【穿越奇情】阿嬌皇后 作者:凌嘉 (已完成)

 
li60830 2019-1-1 17:16: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0 21508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1
一五〇

  “姑娘生意做得好,如今來儀閣是更上一層樓了。”

  年湘環視一下周圍忙碌的眾人,笑著對桑弘羊說:“我也沒料到洗頭地服務一經推出就備受歡迎,想必是大家頭髮太長難以打理,都懶得麻煩,我這也是投機取巧。”

  桑弘羊捉摸著這生意的確好做,不知要不要單開幾家洗髮店時,年湘已說到:“頭部按摩的生意我已經和鳳老闆達成協議了,想必鳳滿樓的生意也會更好的,到時候桑公子就不用羨慕我啦。”

  聽她這麼說,桑弘羊吃驚的問到:“你如何知道我和鳳滿樓的關係?”

  年湘頓時後悔說錯話,桑弘羊是鳳滿樓幕後主子的事情他人並不知道,如今這一說,真是漏洞百出了。

  面對這桑弘羊深究的目光,年湘只好撒謊道:“我似乎是聽趙伯還是鳳老闆說過的,難道不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厚著頭皮乾笑了兩聲,年湘趕緊忽視掉桑弘羊的眼神,去安排人來服侍他。

  118

  入秋,又到了劉嫖的壽辰,大紅的帖子握在年湘手中,思怡和遙遙看著甚是開

  遙遙說到:“能參加長公主壽宴的都是權貴之人,姑娘能在受邀之列太好了,也許還可以碰到貴公子,要記得趕緊把自己嫁了呀。”

  年湘說:“羞也不羞,你們說我怎麼不想著把自己早些嫁了,省的在這裡聒噪我。”

  三人笑做一團,但是年湘心裡卻著急萬分。她怎麼能去參加劉嫖的壽宴呢,只怕那些人看到自己只會當作見了鬼吧……

  帶著請帖,年湘趕緊先去了趟堂邑府。堂邑府中的眾人早已知道這位女子在長公主心目中有著不同的地位,便恭謹的將她帶去見了劉嫖。

  劉嫖見她到來很是高興,拉著她的手兒坐下說:“你難得主動來看我一次,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年湘不太好意思的說:“長公主,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說,您的壽宴我實在沒辦法參加……”

  劉嫖滿臉失落,問到:“這是為何?”

  “在您面前,我就說實話了。自從我到京城來之後,由於我的長相,生出了不少事。我知道我這模樣跟先皇后很是相似,但是我卻不是她,我不想眾人都隔著先皇后來看我。這次參加您壽宴的人多是見過先後的。我的出現這算什麼呢……我,實在不願這樣。”

  劉嫖沉默了。年湘原本以為她生氣了,卻見她嘆氣說到:“是我錯了,沒有顧及你地感受。看著你我就如同看見我的嬌兒,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她,你們的脾性完全不同。但是我卻控制不了自己……”

  年湘見劉嫖這樣傷心,自己也不好受,她完全能夠理解劉嫖此時地心情,但是卻不得不說:“您的喪女之痛我完全能夠理解,我也願意陪伴您,但是出現在壽宴那種熱鬧地場合,卻實在是不妥,難免有人會因為我的長相生出事端來。”

  聽見年湘說願意陪她,劉嫖高興極了,說:“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早準備將你認作乾女兒,到那時還有誰敢亂說?”

  “這不妥吧!”

  年湘的驚愕看在劉嫖眼裡卻成了驚喜。她說:“並沒有什麼不妥,你長的與阿嬌這樣相似。說明與我是有緣的。你就當作是成全我這個老婆子。答應了吧。”

  看著劉嫖接近於祈求地眼神,又想到自己和阿嬌之間的種種牽連。年湘想到:就讓我來替阿嬌盡了這份孝心吧。

  年湘答應了,劉嫖幾欲喜極而泣,連連讓家裡人去準備,要在她的壽宴上宣佈這個事情。

  回到來儀閣後,年湘又開始為劉嫖的賀禮發愁,她如今雖不用為金錢所困擾,可是到底要送什麼卻是個難題。在想了良久之後,她終於決定送劉嫖一件親手設計的百福祥雲襖點著星星燈火,年湘找來乾淨的白棉布和木炭筆,熬了一個通宵才將衣服的樣式畫好。這件衣服的樣式是年湘回憶著原來看電視劇《紅樓夢》裡的樣子畫出來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對不對。她對自己的縫紉技巧實在沒信心,便在稍稍睡了一覺之後,帶著畫樣來到了錦繡坊,請了裡面最好的師父專門縫製。劉嫖身份尊貴,身上地衣物除了宮裡做出來的,其他地都是在錦繡坊裡縫製了。待年湘說是要做給劉嫖地,那師傅立即找出了劉嫖衣服的各個尺寸。年湘和縫紉師傅討論了很長時間,終於將衣服地樣子定了下來。

  離劉嫖的壽辰也就剩下十一二天的樣子,年湘希望能夠趕在之前做出來,便付了訂金和額外趕工的錢,說好十天後取衣服。

  錦繡坊的信譽果然十分好,說好十天取衣,第十天一大早便有人將衣服送上了門來。年湘將衣服展開看了看,果然是自己想像中的樣子。暗紅色的綢緞上,或緊或鬆的用紫色熒線繡了不下百個字形各異的福字,在領口或袖口的邊緣,用銀白色的線又修了朵朵祥雲,一一羅列開來。

  看著這件衣服,年湘十分滿意,綢緞的顏色不會太豔麗,也不飾貴氣,那繡工和縫紉的工夫也十分了得。她趕緊取了另一半做衣的錢遞給送衣的小廝,誰料那人卻不收錢,反說:“我家主人看了姑娘要的這件衣服,覺得樣式十分新穎,說這剩下的銀子便不收了,全當是姑娘賜教了。不日,我家主人必會拜帖前來求見姑娘,還望姑娘不吝賜教!”

  年湘微微覺得有些詫異,沒料到錦繡坊的主人還要來拜見自己。既然別人話都這麼說了,年湘只好微笑著答應下來。

  帶著百福祥雲襖,年湘在劉嫖壽辰那日早早的就到了堂邑府。待劉嫖看過衣服,連連稱讚,當即便讓丫鬟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下,要穿年湘送的衣服。

  “芳兒,我老來能收你這個女兒,真是我的福氣!”劉嫖不無感慨的說。

  宴客在辰時後接二連三的到來了,送的賀禮單子也一一的呈到劉嫖面前。劉嫖看都未看便讓管家收了下去,並叮囑好好待客,她便不出去了。

  劉嫖一直在房裡陪著年湘講話,一直接近午時才帶著她來到前堂。堂邑府的前堂和前院中擺了不少酒席,待劉嫖和年湘一出現,下面便出現陣陣抽氣聲和驚呼聲。

  年湘沉靜的低著頭,早料到會如此。也就不驚訝了。

  劉嫖看著眾人的反應,愉悅的朗聲說到:“大家都看到了,這位方芳姑娘是我地有緣人。我趁著今日辦壽宴的機會,一併告訴大家。從今往後,方芳便是我的女兒!”

  話音落下,各桌上皆是鴉雀無聲,只聽得見家丁走上前來腳步聲。年湘從家丁手上接過茶,奉上給劉嫖。說到:“女兒恭祝義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乖!”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1
一五一

  劉嫖呵呵地笑著,眾人這才從驚愕當中醒過來,在一些人的帶領下,紛紛給劉嫖道賀。

  正當劉嫖笑地合不攏嘴時,管家急忙跑來小聲說到:“陛下私服進來了…話剛說完,便聽到劉徹洪亮的聲音傳過人群,鑽入劉嫖和年湘耳中:“雙喜臨門啊,聽說姑母今日收了義女。這樣的喜事怎麼不先告訴侄兒呢?”

  人群紛紛散開下跪叩拜,劉嫖見劉徹走來,穩穩的坐在椅子上面色沉下。不善的看向她,她這一生都不可能原諒他!

  劉徹闊步走來。見到劉嫖地表情心裡微微嘆了下。這麼多年,無論他做什麼補救。姑母是不會原諒他了。出乎劉徹的意料,除了劉嫖意外,他看見還有一人沒有行禮。當他看清站在劉嫖身邊的女子時,驚了他一個踉蹌,竟是阿……阿嬌!

  緩緩抬起頭,年湘冰冷的眼神看向劉徹,她現在很想知道,當劉徹看到她這張臉時,會是什麼表情。多年的冷酷本讓劉徹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任何事情感到訝異,可是他看到眼前的人時,卻沒有克制住,露出了滿臉的驚慌。

  他驚慌的表情讓年湘很滿意,雖然那種驚慌稍瞬即逝,但年湘卻清楚的看到了。

  年湘看著劉徹,劉嫖看著劉徹,周圍地眾人都看著他,他極力冷靜下來,讓眾人都平身回座並走到劉嫖跟前說:“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竟與……阿嬌如此相似。”

  劉嫖冷笑著說:“皇帝原來還記得阿嬌,多謝你的關心了。”

  劉嫖的語氣雖然讓劉徹心裡不舒服,但是他今天來本也沒期望劉嫖能給她好臉色看。

  他又看向和阿嬌神似地那張臉,胸腔裡的那顆心卻再也不受他控制了。但是不一會,他就恢復正常了,因為他從那女子地眼中讀出了冰冷卻隱忍地恨意。

  她不是阿嬌……那一刻他清醒了,阿嬌不會這樣看他,她看他從來都是炙熱而充滿渴望的。心中漸漸泛起酸意,劉徹苦笑,原來真地是直到失去才知道,自己曾經擁有的,是一個女子的全部真心。

  “想必她就是姑母認的義女,倒真有緣,不知姑母是怎麼遇見的?”

  劉嫖冷哼一聲:“既然是有緣,當然是緣分讓我們遇見的。”

  聽著劉嫖甚模糊的回答,劉徹又生出那麼一絲懷疑,世上真有長的如此相像的人?還是說,這背後有什麼陰謀?

  看著下面的賓朋滿座,劉嫖也不好與劉徹繼續對峙下去,只好轉問:“皇帝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劉徹抖抖衣袖說:“朕這是特地給姑母賀壽來的。”

  劉嫖似是而非的笑了下,讓管家照顧眾位賓客,領著劉徹和年湘進到內廳的主席中坐下。

  午宴吃的相當枯燥乏味,和皇帝同桌而食,讓大家都戰戰兢兢,哪怕是遠在院中的眾人也不敢大聲講話,生怕驚到聖駕。

  劉徹坐了一會覺得甚是無聊,而且時不時會有如芒在背的感覺,便早早的辭別了。

  年湘緊盯著劉徹遠去的背影,捏著筷子的右手因用力過大止不住的抖起來。

  119

  回到未央宮,劉徹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招來衛青並命到:“去將姑母認的那個義女的身份查清楚,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易容,要查清楚!”

  衛青驚訝於劉徹的激動,但等他帶了暗衛悄悄找到劉嫖的義女,見到那個和阿嬌相似的女子時,他便完全瞭解劉徹的激動了。看來那天他沒有看花眼,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女子的存在!他同樣懷疑她那張面容的真實性,可是等他或者是暗衛其他成員連續監視五日過後,他沒辦法找出一絲破綻。他潛伏在來儀閣對面的屋簷上,仔細的注意著年湘的一舉一動,這個女子很安靜,大多數時候都是靜坐在二樓的房中翻看著不同的賬目。唯一讓他驚訝的便是,桑弘羊竟然在京城,而且與這個女子交往甚密。衛青將自己和其他暗衛調查出的資料彙總稟報與劉徹,劉徹看後驚訝的說:“沒有可疑?”

  “唯一不確定的地方是該女子方芳和趙前的關係,這一點無法考證,趙前早年進京,家鄉發過一次洪水,鄉村編制全部打亂,無從查起。”

  劉徹聽著衛青的稟報,嘴中唸到:“方芳?”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是劉徹卻怎麼也想不起是何時聽過,他思前想後也沒想出個頭緒,便只好作罷。

  衛青又稟報到:“陛下,臣在城中見到桑弘羊了。”

  “他回京了?”劉徹問到,聽不出喜怒。

  “是,臣派人調查得知,這七年中他時常悄悄回長安照顧這邊的生意。”

  沉吟了一會,劉徹說:“你去見見他並告訴他。當年他的欺君之罪朕不再追究了,現在朕身邊是需要人的時候,讓他回來吧。”

  衛青依言找到桑弘羊。對於衛青的到來,桑弘羊沒有太大地震驚。只如見到老朋友一般將他帶入廳中坐下,問到:“多年不見,安好?”

  衛青嘆氣笑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常年在邊關打仗,比不得你這逍遙閒散的日子。兩人沉寂了一會。桑弘羊開門見山問到:“今日你找我又什麼事?”

  “陛下讓我帶話給你,叫你回去,當年的事情他不追究了。”

  桑弘羊苦笑到:“衛兄,你何苦要將我地事情告之於陛下,徒增這多事情呢?”

  “你閒散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回朝廷裡來了,你總不能看著我就這麼活活累死吧桑弘羊不語,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衛青見他這樣子。一手按他肩上說道:“不要再查那件事情了,陛下這些年也費了不少神,還是沒有查出蹤跡。你又能查出什麼呢?”

  桑弘羊抬頭望向衛青問到:“你是第一個見到地,你實話告訴我。她真的是自己投水的嗎?沒有任何疑點?”

  “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在我去之前,守衛沒有見到任何人進去。裡面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她的面容很正常,並無痛苦之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1
一五二

  “可是,她並不是輕生之人……”桑弘羊低落地說到,心中又是一陣悲哀。

  衛青負手走至一旁說:“世事無常,誰又知這種結果對她來說不是種幸事呢?”宜出遊。

  年湘坐在顛簸的馬車上,無奈的看著思怡滿臉的桃紅,她本無意出遊,但是面對李敢的邀請,思怡便想盡了法子把年湘給喊了出來,好圓了她的“秋遊”夢。

  他們此時正在前往紅楓山的道路上,紅楓山顧名思義,以楓葉出名。霍去病和李敢各騎一匹駿馬行在馬車兩旁,時不時的與車內的她們說話,顯得已經相當熟絡了。

  當年湘到達山腳下了車來,看見眼前地景色時,不禁驚嘆了出聲。此時正值盛秋,滿山的火紅看的讓人心驚。他們真正地目的地還未到,剩下地路要靠步行,年湘輕鬆地走在山腰上,愉悅的看著周圍地美景,可是滿耳朵裡聽到的,卻是思怡嬌喘吁吁的抱怨聲。

  她一把拉住年湘的胳膊:“方姑娘,平日不見你身體多好,你怎麼這樣能爬山?到底還有多遠才到呀?”

  年湘笑道:“問錯人啦,去問問你的李公子就知道啦。”

  李敢聞言笑到:“看見前面的轉角沒?過了那個山口就到啦。”

  思怡喘了口氣說:“這個話你可說了五遍了!”這望梅止渴的法子果然不能多用,說多了可沒人信。

  霍去病關心的問年湘:“方姑娘可覺得累?要不要歇一歇?”

  年湘搖頭繼續向前走,思怡只好打起精神繼續前行。年湘此時真的不覺得累,自己以前靠著這身體可是拿過散打冠軍的,雖然只是大學生女子組冠軍,但是沒有兩把刷子也是不行的。

  比不得年湘健康的體魄,思怡都生出了後悔的心思了。好在就在她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轉過前面的山口,目的地真的到了!

  看到眼前的幽谷,年湘想到了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中的一句話:“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

  雖說此地無修竹,但是環谷的紅楓卻讓這在秋日依然幽綠的靜谷更加別緻。“值了、值了,走這麼久的路總算是沒白走,李公子,你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思怡奔到小溪旁拿手絹沾了清水擦把臉。

  李敢說:“這種地方難得到我嗎?輕易就被我找到了。”

  霍去病本想打擊李敢兩句,但礙在有姑娘家在跟前,就不扯他的面子了。

  他們四人收拾出一塊平坦的草地,鋪了布上去坐下,又從霍去病和李敢背的行囊中取出食物,倒真是有模有樣的秋遊野餐了。

  走了長時間的山路,眾人都有些累,李敢和霍去病曬著暖暖的陽光直接在草地上躺下了,思怡在溪邊洗著東西,年湘則撐著腦袋看那徐徐落下的楓葉。

  突然一聲驚呼,眾人忙忙回頭,思怡指著谷中一個角落說:“兔子,我看見野兔了!”

  “嚇我一跳……”年湘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原來是見到野兔了。

  李敢一聽便來勁了,蹭的竄起說:“今天有野味吃了,看我把它捉來!”

  思怡見李敢鑽入林中找兔子去了,著急的在後喊到:“你別殺它……”也一溜的跑進樹林裡了。

  霍去病本打算跟過去瞧瞧,但見年湘一人在谷中,擔心她不安全便留了下來,和她有一叨沒一叨的說著話。

  過了好久,樹林中一點動靜都沒有,根本不見那兩人回來。年湘有些擔心的問到:“他們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霍去病在樹林外喊了兩嗓子,依舊無人回答,他說:“我去找找,說不定他們迷路了。”

  “我跟你一起去。”年湘趕緊說到。看看空曠無人的山谷,霍去病說:“那一起去吧。”

  在霍去病的帶領下,他們倆邊走邊喊,始終得不到回音,走的越久,年湘心中就越有些發慌,擔心會出什麼事,霍去病安慰到:“李敢好歹也是從戰場上殺回來了,一二般的危險奈何不了他,放心吧。”

  他們找啊找,一直找到肚子都開始呱呱叫了。“我們回谷中看看吧,也許他們回去了也不一定。”

  現實總是讓人失望的,空曠依舊的山谷很清楚的說明了事實,他們沒有返回。

  看著已不早的天色,霍去病提議到:“還是先回城吧,如果回去了他們還未回來,我們好多找些人來找,這麼大的山,我們兩個人是找不完的。”

  年湘心裡雖然著急,但也沒有辦法,便依著霍去病的安排先行下山。當他們來到山下的小茶鋪時,驚喜的發現他們少了一匹馬。對,是驚喜。

  他們上山之前將馬和馬車寄存在茶鋪那裡,現下來打聽,茶鋪老闆說先前的另外一位公子取走了一匹馬。這下年湘和霍去病便放心了,看來李敢和思怡是和他們走岔了先回了城了。當年湘以為終於可以安心的回城時,在路上卻又發生了一件事。

  死屍。一具穿著宮廷侍衛裝的死屍趟在路邊的雜草叢中,霍去病警覺的下馬探查,只見血跡是從岔路口的另一邊蔓延過來,看來這個侍衛是在將死之時從那邊逃過來的。

  他回到馬車旁對年湘說:“姑娘能否自行回城,眼下出了點事,我需要去看看。”

  年湘在車內看到了那具屍體,也看到了那道撒在路上的血跡,她順著那條路向遠處望去,那是長門宮的方向。

  “我陪霍公子一道去吧,有個人也有個照應。”

  霍去病有些猶豫,這事關性命的事情他不習慣帶上女子,可是見年湘利索的將馬從馬車上拆下,並熟練的跨上了馬,他便知道自己小看了眼前的女子。

  兩匹駿馬沿著血跡奔向長門宮,都心急如焚。長門宮裡出了事,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要殺衛子夫……

  她不能死,年湘和霍去病在這一點上相當一致。年湘在心中唸到:“不知這是仇殺還是殺人滅口……”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1
一五三

  120 故人相逢不得見

  當他們趕到長門宮時,大門的侍衛全都倒在血泊中。而宮內卻出現了奇怪的情景。六個身影三三而分的對峙著,在一方的背後,衛子夫滿臉污垢,衣著邋遢的蜷縮在角落裡,顫抖不已。

  保護著衛子夫的那三人腰上掛著宮牌,應該是宮廷侍衛,能堅持到現在看來武功也不弱。要殺衛子夫的三人皆穿黑衣,但從身段上看得出為首的是個女子。

  霍去病和年湘並未冒然出現,準備伺機偷襲黑衣人。躲在亂石假山之後,只聽為首侍衛說到:“陛下當年既然放你自由,你就不該回來於他作對,你若還有幾分清醒,便速速退去!”

  聽到這話,年湘和霍去病都有些震驚,原來侍衛與這刺客還是熟人。

  黑衣女子淒厲笑到:“你當他放我離開是恩典?他只不過是想繼續利用我!今日我未殺去未央宮已是對他的仁慈,但這賤女人的命,我一定要帶走!”

  “荒唐!你我皆是暗衛,怎可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住嘴,我早在七年前便不再是皇家的人,我與殺我師父者勢不兩立!”

  年湘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氣血上湧,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怎樣。因為她知道,這黑衣女子是茗丫……

  七年了,沒想到茗丫已經長得這樣大了。但是……為何她的周身全是腥血地氣息?

  霍去病取出隨身帶的小弩,裝上木箭悄悄的從背後對準茗丫。年湘見狀,一把撲上去,急急搖頭,滿眼皆是乞求之色。

  “不要……不要殺她……”

  霍去病大驚地看著年湘,猶豫了一會終是放下了駑。他低聲問到:“你認識她?”

  年湘無奈的點頭,說到:“放過她一次吧,她也是報仇心切,並非真正地歹人。”

  “你說她是為了給先後報仇?”

  年湘點點頭又搖搖頭,霍去病問:“你和她還有和先後,是何關係?”

  抬頭對上霍去病清亮的眸子,年湘說:“你可知道在先後去的那天晚上,她身邊的那名女御醫也死了?”

  霍去病點頭說:“背地裡聽人說起過,怎麼?”

  “那名女御醫曾有恩於我和茗丫……”

  “你們都懷疑她的死和我姨娘有關?”

  年湘未回答。但是霍去病心中卻是明了了,當年宮廷內地是是非非,又是何人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姨娘被人殺死。”霍去病低聲卻用相當肯定的語氣說。

  “我知道。她現在也不能死。”

  一陣兵器的撞擊聲將他們注意力再次吸引過去,年湘突然提議到:“我們先將衛夫人帶離這個地方吧。太危險了。”

  霍去病點頭。和年湘一起從另一側彎到衛子夫背後,將她一把擄走。受驚的衛子夫想要叫喊。霍去病和年湘控制不住,之後把她打暈後拖走。他們抓著衛子夫先遠遠的躲離了現場,霍去病卻皺了眉頭,他又能把衛子夫帶到哪裡去呢?

  年湘知道他心中的顧慮,大膽的提議說:“將你地姨娘救出這裡吧,她被關了這麼些年,你不想將她救出去嗎?”

  霍去病動搖的看著自己手中已歷經滄桑的女人,她現在是如此孱弱,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即使無人刺殺她,只怕也活不了幾天了。

  他看了看尚在激鬥中地人,思考到,誰也不知道他今晚來過這裡,等他們發現衛子夫不見時,只怕都以為是對方將人藏了起來,如此正好可以悄悄的將她偷帶出去。

  拿定主意後,霍去病將衛子夫帶上馬,向宮外行去。

  年湘回首望著剛剛打鬥地方向,心中祈禱,茗丫,你一定要安全無事,我們會再見面地!

  待二人重新回到岔路口,迅速的套好馬車將衛子夫塞進去,便駕車迅速地向城內駛去。

  他們二人順順利利的進了城,霍去病又在犯愁如何安置衛子夫的問題。將她帶回家恐怕是不行的,也不知舅舅和母親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霍去病又看了看年湘,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立場,對姨母到底是善是惡,這讓她很是頭痛。

  “霍公子,你打算如何安置?”年湘正巧問到。

  他搖搖頭,還未想出一個妥善的地方。

  “我知道一個隱蔽的地方,帶你去看看,你拿個主意?”

  霍去病依言隨年湘向城中的另一個方向駛去。待他們走了一會轉過很多小巷之後,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小院之前。

  年湘說:“這個地方叫山泉居,原是司馬大人的別院,他們早年離京之後便一直廢棄著,多年沒有人來了。”

  “你如何知道的?”

  “霍公子不知道年太醫和司馬夫人情如姐妹嗎?我也是早年隨年太醫來過的。”

  他們推門進入山泉居,好不容易在裡面收拾出一間房,年湘讓霍去病先照顧著衛子夫,自己好回來儀閣調兩名侍女過來。

  霍去病婉拒了年湘的好意,說:“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為好,照顧姨母的人就由我來安排吧,姑娘今天勞累了一天,霍去病改日定當重謝姑娘。”

  年湘知道霍去病還是有些信不過自己,也不強求,便說:“霍公子不必如此客氣,那我便先回去了。”

  待年湘疲憊的回到來儀閣,見到思怡緊張的在門外張望,待見到她時,高興的說:“還好回來了,可真急死人了。”

  “你讓我好找,怎麼先跑回來了?”年湘略有嗔意的問思怡。

  思怡扭扭捏捏的沒說話,年湘見她滿臉桃紅,便說:“是單獨和你的李公子幽會去了吧?”

  “才不是!”思怡解釋到:“是他說要給機會你和霍公子獨處。”

  沒好氣的瞥了思怡一眼,年湘實在太累,就不和她嗦,回房休息了。

  121 魂飛煙滅

  衛子夫失蹤的消息讓劉徹很震驚,但此事並未聲張,悄無聲息的按壓了下去。他命衛青暗地裡查明茗丫的去向和衛子夫的下落,卻久久不得回音。

  在桑弘羊府中,衛青氣憤的擊桌怒斥著眼前的女子:“荒唐!誰給你這麼大膽子去血洗長門宮,你當真以為可以任意而為嗎?”

  茗丫嘴角冷笑,輕嗤到:“你不是說真相便是皇上說的那樣嗎?那我給師父報仇又有何錯?倒是你,被皇上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小師妹!”衛青隱忍著怒氣喊到。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1
一五四

  “不要叫我小師妹,我早已不是暗衛,又怎麼會是衛大將軍的師妹呢?”

  衛青和茗丫說話說不下去,只好問向一旁悠閒喝茶的桑弘羊:“她不說,那麼你來說吧,你們把我三姐藏哪裡去了?”

  桑弘羊放下茶杯說:“衛兄,茗丫並未騙你,我們並未抓你的三姐。“可是陛下說……”

  茗丫突然站起說:“是是,陛下說,又是陛下說,他說的就全對,我們說的你就不信,你究竟要給他騙到什麼時候?”

  衛青低頭皺眉,又問:“那你們想殺她的事實,是千真萬確的吧?”

  “是。我不僅想殺她,我還想殺劉徹,我也想殺你!你難道今天才知道麼?”

  看著頗為激動地茗丫。桑弘羊安撫著她坐下,後又走到衛青跟前說:“她這些年心中難受。你就體諒了她吧。我讓她去劫衛夫人出來,並不是想殺她,我只是想再調查調查當年的事情,我總是覺得衛夫人不是真的瘋了。而且事實是我們沒有抓到人。”

  衛青回想到他們共同調查地這麼些年,桑弘羊的確不曾騙他。一時不知道該相信誰。

  當年他們因為共同地目的走到一起,雖說不上推心置腹,但至少是坦誠相待的。他也懷疑衛子夫並不是真的瘋癲,他也同樣十分想瞭解真相,真相一天不明了,劉徹心中的那根刺永遠拔不掉,那麼他也得不到劉徹地完全信任。

  衛青心中苦笑,劉徹對他的不信任,如今便是明晃晃的表現出來了。明明是自己的暗衛將人藏了起來。卻要他多方去調查,是想以辦事不利給他處個罪責嗎?

  他一無所得的回到宮中,面對了劉徹的雷霆怒火後。只覺得想透透氣,便一個人失意的走在大街上。出神的想著種種事情。

  年湘在街角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衛青眼中。他不自禁地更了上去,走了一段之後他只覺得自己可笑。為何要跟蹤一個姑娘家呢,這樣未免太猥瑣了。

  正當他要掉頭回轉時,他突然意識到這條巷子的盡頭便是山泉居。衛青的警覺性再次突起,山泉居自司馬相如離京之後便無人居住,她是如何知道那裡,去那裡又是為何事?

  他更加注意地隱藏好自己的身影,悄悄地跟進了山泉居。年湘一路雖然多有注意,但是無奈還是未發現衛青在跟蹤她,當她來到山泉居時,霍去病找來照顧衛子夫地一對老夫婦將她引了進去,說:“那位夫人今日的精神好了些,只是東西吃地仍是不多,但安靜許多了。”

  “辛苦安伯、安嬸了。”年湘謝到。

  安伯和安嬸是早年受過霍去病恩惠的,霍去病本不打算去麻煩這對老夫妻,但是他府中和軍中的人都不能隨意調動,便只好找到他們,撒了個謊請他們過來幫忙。

  安嬸見年湘過來,感嘆的說到:“方姑娘,你要好好勸勸你嬸嬸,可不能因為男人不要了,就如此輕生,這命吶是老天給的,可要好好珍惜。”

  年湘說:“我會好好勸我嬸嬸的,你們勞累了幾天,我現在來照顧我嬸嬸,你們好好休息下吧。”

  他們二人口頭上雖答到不要緊,但是老人年紀來了,且讓衛子夫沒日沒夜的鬧了幾天,眼下真是累極了。

  年湘待他們回房後,慢步走到衛子夫的房前。從擄了衛子夫之後,她們一直未正式的打過照面,此次,年湘決定見見衛子夫。

  木門“吱呀”著打開,昏黃的夕陽照進房中,打在衛子夫蒼白的臉上。她伸出枯瘦的手來抵擋陽光,並警惕的看著來人是誰。

  陽光從背後照向年湘,她的面容隱藏在黑暗裡,衛子夫看了半天沒有認清楚,只是慌亂的喊到:“不要殺我……我什麼也不知道……不要殺我……”

  年湘帶上房門,唯一的一束陽光再次被擋在門外,房中再次變的昏暗。她輕輕走到衛子夫身邊,握住她顫抖的肩膀說:“我不殺你,只同你說說話。”

  衛子夫稍安定了一下,再次抬起了頭,但當她看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時,她連滾帶爬的逃向床的另一邊,抱頭哭喊到:“你不要來找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的……”

  “不是你又是誰?”年湘故意低沉輕幽的將話說出來,嚇的衛子夫又是一個寒顫。

  “不要……不要……”看著漸漸走進的年湘,衛子夫哭喊著,雙手也不斷的揮舞著。

  “是誰……是誰?”年湘逼問到。

  衛子夫抓狂的說:“是她說只要你自殺,就可以讓你魂飛煙滅,我不同意,但她還是偷偷做了,正的不關我的事啊……”

  年湘心驚。原來阿嬌真的是魂飛煙滅了,那自己地存在又代表什麼呢?

  “她是誰?是楚服對不對?”

  衛子夫慌亂的點著頭,喊到:“要報仇你找她吧。不要找我……真的不是我幹地……”

  得到了一個結果之後,她又問到:“那年湘呢?你們對年湘下了什麼巫蠱?”

  衛子夫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後說到:“她是自己投水自殺地,不干我的事,沒人對她怎麼樣。”

  對於自己七年前的事情,年湘心中一直都覺得奇怪,如果說當時身上的灼熱之痛是有感於阿嬌。但她最後為什麼會失去直覺溺水,又是怎樣重生的呢?

  衛子夫現在地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看來她的確不知道了。

  躲在屋外的衛青將屋內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裡,他的手心漸漸變涼,心中疑惑陡升。正當他準備進屋現身的時候,院門那邊出現動靜,有人進來了。

  衛青又換了一個地方隱藏,剛躲好,就看見進來的人竟然是霍去病!

  霍去病進來之時。年湘正好從屋內走出來,看見霍去病來了,她說:“衛夫人情緒還是不太好。剛剛才睡下,就不要打擾了吧。”“不知姨母的病該怎麼辦。又不敢隨意請人來看病。這麼拖著可不是辦法。”霍去病不無擔憂的說。

  “心病源自心魔,誰也幫不了她。”

  聽年湘這麼說。霍去病又何嘗不知她指地是什麼呢,但是衛子夫畢竟是他的姨母,他總是希望她好的。

  年湘又說:“長門宮出了這麼大地事,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霍去病說:“陛下好像派人在查辦此事,但是究竟怎麼在查,我尚不清楚,也不知道在能藏多久。”

  他們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外走去,衛青待他們走遠後走了出來,從窗戶中看向衛子夫,她昏睡之中仍在顫抖,她的心底到底受了多大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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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思量再三之後,衛青決定不把此事告知劉徹,也許衛子夫待在這裡要好一些。雖然剛剛那名女子恐嚇了衛子夫,卻未曾真正地傷害她,而且有霍去病照料,她應該會無事的吧。

  出了山泉居,衛青徑直來到鳳滿樓,龜公見衛青來到,趕緊迎接到:“大將軍肯光臨鳳滿樓,真是讓本樓蓬蓽生輝,您是想吃飯、聽曲,還是要找哪位姑娘呢?”

  衛青臉色鐵青,來這種地方實在不是他所願,但是他現在實在有事情想問李延年,只好來了。

  “給我一間包廂,將李樂師請來,就說故友來探他了。”

  龜公將衛青安置好了之後,迅速地去請李延年,等了好久,李延年終於慢吞吞的出現了。

  看見衛青,他皺了眉頭,似乎是不願見他一樣。

  “衛將軍今日怎麼有興趣來這種煙柳之地?”

  衛青示意李延年坐下,並說:“我是有事想要問你。”

  聽了這話,李延年別過頭說:“你所問的,我當年都告訴你了,你為了你的姐姐,我為了我的妹妹,你若要拿此事去要挾我小妹,我也無話可說,這本就是我們兄妹該承受的罪孽。”

  衛青搖頭說:“並不是那件事情。我是想問另一件事情,年太醫當年為何而死?”

  李延年聽到問題的那一瞬間,便愣住不說話,心裡似是沉入萬丈深淵一般,即內疚又撕痛。

  “你當年不曾問我,現在又懷疑年太醫的死於我有關?”

  衛青說:“我當年以為她的死也是受巫蠱所控制,可是我近日得到消息得知,她當年並不曾被人下蠱,那麼到底是何事會讓她自盡呢?你們兄妹既然有本事得知皇后不孕的真實原因,又借我三姐之手讓皇后得知,在那件事情當中,你們是極有份的,如此,年太醫的死,也有可能是你們所為!”

  聽到衛青的指責,李延年並沒有憤怒,也沒有激動,而是悄然留下了淚來!

  看著那兩行清淚,衛青聲音柔和了一些說到:“其實我早該想到,你辭官離宮,與李夫人斷了關係,這分明就是為了贖罪,你改名為延年,就是在向年湘贖罪,對不對?”

  李延年緩慢說到:“不錯,當年的事情的確與我們兄妹拖不了干係,妍兒既然做了那樣的事情害了恩公,那麼我怎麼可以原諒她?”

  “到底是何事?”

  李延年深呼一口氣,回憶著當年的事情說到:“在長門宮大火那天,年姑娘剛被聖旨傳回宮中,我便被令侄霍去病找到,他要我將一個靈符帶進宮交給年姑娘,否則她會有性命之憂,而後急匆匆的走了,說是有其他要事要辦。

  我一個宦官是無法探視犯人的,便帶著靈符進宮找到妍兒,讓她帶我去探望年姑娘,誰料她知道了此事之後堅決不讓我去,而且奪過靈符將它撕毀。

  妍兒說年湘是她最大的絆腳石,她不能讓她安然的回到宮中,否則陛下眼中永遠看不到她。我氣她忘恩負義,但靈符已毀,我也沒有辦法,誰料那天晚上,年姑娘便真的去了……”

  聽完李延年的回答,衛青驚訝極了:“是去病讓你交的靈符?”

  李延年答道:“是,小霍公子與年姑娘在宮外交往甚密,他雖然年紀小,但是見他說的那樣認真,便知事情不簡單,誰料我還是沒有將事辦成。雖然後來小霍公子意外失憶,不會再有人知道這個事情,但是我自己卻原諒不了自己。”

  衛青靜坐著思考了一會,此事雖有李延年口述,但他拿不出證據,而且若讓李延年真正去指證李妍,只怕沒多大的保障,萬一他到時候不承認,只怕劉徹還會以為他要栽贓嫁禍。想罷,他辭別的李延年,轉而去了桑府,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們私下來解決吧。

  待衛青將衛子夫和李延年的話都說於桑弘羊和茗丫聽後,有人恍惚有人氣憤。

  桑弘羊說:“真有這樣歹毒的巫蠱,竟然要毀人魂魄!那叫楚服的人怎麼如此惡毒,她此時又在哪?”

  衛青回答道:“當年搜索過施蠱之人,但是一無所獲,現在時隔多年,我們又去哪裡找呢?”

  茗丫的手指已被自己捏的咯咯作響,嘴裡反覆咀嚼著兩個字,桑弘羊湊近了一聽,竟是“李妍”二字,他嚴肅的說到:“茗丫,你不能隨意亂來!”

  “如今已知師父是被她害死,你還要我坐等什麼?”

  桑弘羊嘆氣說到:“你為何一遇見你師父的事情,就這樣急躁衝動,事情還未弄明白,你殺了李妍便是抱了仇了?”

  茗丫被桑弘羊一語驚醒,是呀,李妍只是沒有將靈符傳遞給師父,那師父究竟是為何而死,這靈符又有何作用呢?

  想到不解之處,茗丫憤恨的跺了下腳,轉過頭去不再言語。

  桑弘羊踱步幾週之後問衛青:“此事的關鍵還在於你的外甥霍去病,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可恨他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了。”

  衛青同樣皺眉,事情似乎又走入了一個死胡同。

  122 觀心

  漸漸入冬,年湘越發的懶散不想動了,趙前派人請了她幾回,她琢磨著趙前肯定又要重提嫁人之事,所以推辭了沒去。可如今,趙前都親自來找她了,也由不得她逃避了。

  在年湘的房中,趙前兩眼裡都裝著笑,對年湘說:“湘湘,你也不用瞞我了,有心上人是好事,趙伯不會阻攔你的,你該早些告訴我,我也好早早的安排了你的事情呀。”

  被趙伯這麼一說,年湘愣了,自己何時有了心上人?

  “趙伯,我沒有什麼心上人。”

  趙前假意將眉毛一豎,說:“你是不把趙伯當自家人了,都有好多人告訴我你和霍公子走的近,我問了思怡那丫頭,她也說你和他對上了眼,你怎麼就獨獨瞞了我呢?”

  年湘聽了這話,悔不該前些日子總和霍去病在街上轉悠,如今怎麼就讓他們想歪了呢?

  待她正要解釋時,見趙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您還是有什麼話一次都說了吧,待您都說了,我便跟你一樣樣解釋!”

  趙前咂了咂嘴說:“要說霍公子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和他這本就亂了輩分,可是我又尋思著,你重新活了一遭,這輩分年齡之說應該就站不住腳了。可是這心裡頭哇,總有些彆扭。不過霍公子人不錯,你和他日久生情也是正常的。”

  年湘現在真是頭暈腦脹了。看來趙前這些天一個人胡思亂想了不少東西。

  “趙伯,你既然知道我是看著霍去病長大的。我對他怎麼又會有男女之情?雖然他此刻不記得以前的過往,可是我卻是記得地,我現在對他就如同自己的弟弟一般。別人誤會了,你怎麼能誤會呢聽了年湘的解釋,趙前依舊有些不信:“你真地和他沒有男女之情?”

  年湘重重的點了頭。

  趙前突然拍腿大呼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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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

  “怎麼了?”

  “長公主!”趙前急忙說:“長公主前些日子也問我這個事情了。我找了你幾回都沒找到,便和長公主說了這事,她說你如今是她地義女,你的婚事她自當要出一份力。她擔心霍去病封了侯會看不起你的身份,說是要到陛下那裡去請求賜婚!”

  年湘“哎呀”一聲驚的站起來,這賜婚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事,到時候聖旨一下,只怕不從也得從了!

  他們二人急急地上了馬車趕往堂邑府,誰料劉嫖一大早便進宮去了!沒有找到人。他們只好打道回府,年湘回到來儀閣,在房中急的站立都不安。趙前見她這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湘湘,其實霍公子挺好的。除了稍微小你幾歲。但確實是好男兒,你看如今長安的公子哥。有幾個是像他這樣憑著自己的本事得到爵位的?”

  年湘撐著頭不言語,趙前拚命的想找話說,又問到:“其實這幾天我為你的婚事想了挺多的,你看桑公子怎麼樣呢?桑公子是你原來就認識地,人品自不必說,這些年來我看在眼裡,他對你當年的死一直放在心裡,對你也是個有情的。因為你地緣故,他這麼多年對白濟堂也照顧有加,沒有他,白濟堂只怕再過十年也做不到如今這個樣子。他這可都是為了你呀。”

  “你多心了,我和他只是朋友。”趙前嘆一口氣說:“當局者迷啊!湘湘,你不要怪我多事,從認識你到現在已經快十三個年頭了,我一直都看得清楚。你是個好姑娘,對別人好,別人的事你挺上心地,可是獨獨忽略了你自己!你地心太沉了,有了事放在心裡從來不對他人說,漸漸地你也看不清自己的真心,遇到自己地感情事,你就會逃避甚至欺騙自己,你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呢?”

  他的話驚醒了年湘,她楞楞的坐在那裡回想著趙前的話,漸漸發現自己的確在不斷逃避中。她一直都把自己當作這個時代的過客,她總想在解決了一切事情之後能夠全身而退,可是她卻沒發現,她已經深深的捲入了這歷史的洪流,再也逃不開了。

  年湘不斷的逃避著一切人對她的感情,劉徹、伊稚斜的明顯愛意她不敢接受,桑弘羊的默默照顧她更裝作看不到,可是這樣做,真的對嗎?

  “趙伯……我,我如今已不是早先的那個我,桑公子和我是不可能的。”

  趙前不懈的說:“只要你的心還是你自己的,變了樣子又怎樣?現在是你瞞著桑公子,若是他知道你還活著,不知道有多高興!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不行……不能告訴他,他不會相信的……”

  再嘆了一口氣,趙前見年湘恍惚的樣子,也不忍再說下去。

  “桑公子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你考慮考慮吧!我去堂邑府去守著,長公主回來了,我就給你遞個信。”

  趙前離開了來儀閣,留下年湘一人在房中獨思。趙前的馬車剛走,桑弘羊便到了來儀閣找年湘,他望著趙前的馬車問思怡:“趙爺平日不常來,今個怎麼過來了?”

  思怡捂嘴笑到:“東家近日有喜事啦。”

  “這喜從何來?”

  思怡邊帶著他上樓邊說:“老爺子這段日子著急著給方姑娘找婆家呢,聽說長公主要出面將姑娘許給冠軍侯霍少爺呢!”

  有些詫異,桑弘羊反問到:“有這樣的事?“這還有假?”

  桑弘羊總覺得心裡有些怪怪的,但別人嫁女又於他何干?他想起今日來的目的,便說:“快帶我見方姑娘吧。有要事相商。”

  思怡帶了他來到年湘房前,敲了門領桑弘羊進去後就退了。

  年湘尚在沉思中就見桑弘羊來了,有些侷促地站起說:“桑公子今日怎麼來了?”桑弘羊說:“今日來是為了姑娘那日所說的真相。我又查到一些事情。可是卻斷了線索,再查不下去。我今日來告訴你。也許跟你知道的事情能聯合起來,可以查出什麼也不一定。”

  年湘一聽說當年地事情,便立即專注的聽他講衛子夫和李延年地事情。當她聽衛子夫的事情時,猜到自己被人跟蹤了,裡有一絲的慌張。怪自己太不小心。轉而聽到李延年送靈符之事時,她心中有失望,有痛恨,也有無奈。

  李妍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

  桑弘羊說:“我左思右想不得解,不知道當年霍去病為何要送靈符給年湘姑娘,那靈符究竟有何用,和她的死又有什麼聯繫?霍去病當年的舉動完全不符合他地年齡,也著實讓人難解。不知道方姑娘可知道什麼線索,可以解開這些疑惑呢?”

  年湘心中的疑團漸漸解開。望著桑弘羊問到:“桑公子可相信這世上有靈魂這一說?”

  “也許有吧,我沒有見過自然不能斷然說它存在,我沒見過。自然也不能冒然否定它的存在。”

  “桑公子可願意聽一個關於年湘的故事?”桑弘羊滿臉疑惑的看著她,說:“年湘的故事?你知道她很多事情?”

  年湘從自己最開始回到漢朝講起。說到如何進宮。如何想幫助阿嬌,又說到霍去病的身份。待她將事情一一講來,桑弘羊的臉色已經從震驚回到了冷靜。

  “桑公子可信我講的這些嗎?”

  桑弘羊抬起頭直視著年湘,雙眼似乎要看到她地心裡,這靈魂之說讓他難以接受,可是眼前這女子說的如此真實,而又一一解釋了他當年對年湘的一些疑惑,卻不由地讓他去相信。

  “你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的?”

  年湘不答反問:“你又相信重生之說嗎?”

  桑弘羊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他聲音顫抖地問到:“重生……你地臉……你是皇后娘娘?不,不對!”桑弘羊猜測著,繼而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背過身去想了幾秒,猛地轉過身來,眼神狂亂地看著年湘說:“你……你是……年湘……是你嗎?”

  桑弘羊的聲音顫抖到最後有些漂浮,似乎是自己也不相信這個判斷,但他堅定的看著年湘,知道她重重的點下頭!

  “是你,你沒死……太好了……真的是你,對嗎?”他再三的求證著,等著年湘確切的答覆。

  年湘慢慢說到:“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當時我易了容,和你一起在魏郡治理瘟疫,我沒想到你這個富家公子,竟然會不顧危險,堅決和我一起進入疫區,那個時候,我說我姓方,你還記得嗎?”

  桑弘羊重重的點點頭,的確,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後來回了京,我們重新相遇了,我還在霸水河邊唱《佳人曲》給你聽,那個時候,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還險些被陛下給撞見。”

  桑弘羊又點點頭,對的,這些只有他和年湘才會知道的事情,她都一一說出,她回來了,伊人又回來了!

  “我和你最後一次見面是讓你送我進宮,我讓你幫我撒了謊,你也被我連累了,對不起……”

  年湘剛說出對不起三個字,桑弘羊已激動的遮住她的嘴說:“不要說對不起!我悔不該將你送進宮,如果曉得是後來那個樣子,我絕對不會幫你,哪怕你怪我,我也絕不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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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看著桑弘羊又驚又喜的樣子,年湘漸漸笑著說:“我這不是還活著嗎?”

  “你這一去七年,回來又成了這個樣子,天知道你吃了多大的苦!”

  “沒有,我沒有受苦,我也不知我怎麼會失去這七年的時間,我和阿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太瞭解。”

  說回這個問題,桑弘羊攜年湘又坐下說:“聽你說了這麼多,你現在是用自己未來的身子又回來了,而且靈魂也完整了?”

  說了這句話,桑弘羊自己也驚嘆著自己的接受能力,如此荒謬的事情,他竟然心服口服的相信了!

  年湘點頭說:“目前看來是這樣的,讓人著急的是霍去病現在完全如常人一般,我聯繫不到小閻王,根本不知道當年事情是怎樣的。按巫女楚服的巫蠱之術來說,我和阿嬌的靈魂都會破滅不復存在,霍去病當年要給我的靈符應該是為了保我靈魂不散之用,可是我沒有拿到靈符,靈魂卻也未散,反而連肉身也跟著來到漢朝,這太奇怪了。”

  桑弘羊自然更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提不出想法,但是他只要看著眼前活生生的人,他便高興極了!

  “茗丫要是知道你還活著,不知道有多高興!”

  年湘驚訝的問:“你知道茗丫在哪裡?”

  桑弘羊點頭說:“我今晚便帶她來見你!”

  正當她們都處在高興之中時,思怡敲門來說:“趙爺傳話說長公主回府了,叫姑娘盡快過去呢。”

  桑弘羊忽然想起思怡先前說過趙前要給年湘許門親事的事情,心裡突然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了,他已經錯失了一次機會,難道現在還要看著年湘嫁給別人嗎?

  他拉著正準備出門的年湘問到:“你要嫁給霍去病?”

  年湘搖頭道:“我不能嫁給他,此時正在為這事發愁呢!”

  聽到他的答覆,桑弘羊很高興,他興奮的說:“你放心,此事我一定幫你,哪怕陛下降了聖旨,只要你不願,就沒人能逼你!”

  年湘看著桑弘羊,真摯的說:“謝謝。”

  123 問親

  當年湘和桑弘羊快速趕到堂邑府時,趙前已經將年湘不願嫁的事情告訴了劉嫖,劉嫖見到年湘,擔憂的問:“正如你伯父所說,我這是點錯鴛鴦譜了嗎?”

  “義母,我和霍公子二人確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去宮中,陛下怎麼說?”

  劉嫖一邊悔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一邊說:“我走的時候皇帝正派人去宣霍去病,他說只有霍去病不是特別反對,這事就成了。”

  年湘原以為劉徹不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事情該有轉圜的餘地,但沒料到他這就宣霍去病進宮了!

  “我們快些去宮門口,也許還攔得下他來。”桑弘羊說完,帶著年湘上了馬車,向未央宮門趕去。劉嫖的府邸距未央宮較近,當他們趕到時,霍去病才慢悠悠的駕著馬走來。

  年湘衝他招手,將霍去病喊了過來。

  霍去病見到年湘十分詫異的說:“方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年湘下了馬車走到他跟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霍去病也下了馬。看到年湘為難的樣子,又見桑弘羊從後面跟著下來,心中更是疑惑。

  桑弘羊走上前與霍去病拱手道:“霍公子。我們在此截下你,實乃有要事要告之。館陶長公主是方姑娘的義母。她偏聽了流言以為方姑娘和你生了情愫,便進宮向陛下請婚。此時陛下宣你進宮,正是為了這事。”

  霍去病大驚地說:“有這樣的事?”

  他又看看年湘,明白了她此時是為何不好意思了。

  年湘對霍去病道歉到:“實在對不住了,沒想到義母竟然會誤會我二人之間的關係。冒然做了決定。此時陛下宣你進宮,你只需堅定自己地意見便可,給你添了麻煩了。”

  霍去病眉眼閃爍一下,問到:“如果我願意答應這個婚事,也可以嗎?”

  桑弘羊和年湘都猛的抬起頭,似乎是不敢相信霍去病地話一樣,年湘只覺得嘴唇發乾,她尷尬的問:“你願意答應這婚事?怎麼可能呢,你該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能這麼隨意的讓別人來決定你的婚事,再說我一介平民,又怎麼能和冠軍侯你相配呢?”

  霍去病看著他們地臉色。依然高興的說:“我還沒喜歡的人呢,和誰結婚也沒多大區別。在女子當中也就和你熟一些。你張的又不醜。這門婚事其實不錯。”

  年湘目瞪口呆的樣子讓霍去病險些笑出聲來,桑弘羊在一旁也是糾結著眉頭說:“霍公子這話可是當真?”

  看著他們兩人的表情。霍去病眼神黯淡下來,隨後釋然的笑到:“開玩笑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年湘重重的舒了口氣,桑弘羊卻依舊滿懷深意地看著霍去病,因為他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另外的東西。

  目送霍去病進了宮門,年湘心情輕鬆地對桑弘羊說:“總算是在最後一刻趕上了,現在我們回去吧。”

  桑弘羊看著年湘的笑顏,點頭和她並肩向馬車走去。一片冰冷地雪花落在年湘地臉上,她仰起頭看向蒼天,只見忽然間下起了漫天的大雪。

  “呀,下雪了。”

  “是呀,今年地初雪來的好早。”

  他們二人靜立在廣闊的場地上,仰面迎接著輕柔曼妙的雪花,年湘喃喃道:“白雪紛紛何所以,未若柳絮因風起。”

  桑弘羊驚嘆的看像年湘,略一思考說:“如此天氣最適合暖酒相談,我們去喝一杯吧。”

  年湘跺了跺有些發僵的雙腳說:“這天真是冷,喝一杯也好。”

  見她答應了,桑弘羊高興的拉起她凍紅的小手,輕快的向馬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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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看著自己被他牽住的手,又想起趙伯說的話,年湘臉上不自覺的開始發燙……的東西拿來了。”

  劉徹望著身邊的太監,一時沒記住他叫什麼名字,他懶得去問,反正這些年他身邊的人一直在換,從沒有哪個太監能在他身邊呆滿一個月。

  他接過太監呈上來的朱漆鑲絲盒,緩緩打開佈滿金絲的蓋子,愣神的看著靜躺在裡面的兩塊木簡。劉徹取出一塊握在手上,不禁越握越緊,他憤恨的想到:如果當年常融沒有悖逆他,沒有偷偷給阿嬌送去這封信,那麼此時的情況是否會完全不同?

  見到先前的太監還垂首站在一旁,他沉聲喝到:“出去!”他現在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他的秘密。

  小太監嚇的一個哆嗦,急忙退了。

  劉徹又取出另一塊木簡,阿嬌的字跡靜靜的躺在木簡上,宛如她剛寫出一般。目光逡巡到書信的最後一行,他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此生之愛,我無悔付出,但若有來世,我的心必不再受你束縛,請放我自由……”

  手書字跡歷歷在目,每看一次,他便能更多體會一點阿嬌當時的悲涼。劉徹深呼一口氣,轉而又想到了那個和阿嬌相似的女子。方芳……那就成全她的幸福以慰阿嬌之靈吧!“陛下……”剛剛被劉徹吼出去的小太監又回來了,不過此時地戰戰兢兢讓劉徹覺得更加礙眼。

  劉徹抬眼掃了他一眼,小太監立刻識趣的稟報到:“冠軍侯在外求見。”

  “宣進來。”

  霍去病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闊步走入。劉徹見他身上地雪片問到:“外面下雪了?”

  “是的,這一下就挺大地。瑞雪兆豐年,明年必定國泰民安!”

  和霍去病聊天總能讓劉徹心裡舒暢不少,他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對霍去病說:“坐下來說,朕今天找你進宮跟你有事相商。”

  霍去病佯裝不知所為何事。問到:“難道邊界上又有情況了?我還以為匈奴人至少要休養到明年春天才敢再來犯。”劉徹擺擺手:“不是匈奴的事情,你小子不小了,如今封了侯,該娶門親了,朕給你物色了一門親事,準備給你賜個婚。”

  “陛下不可!”霍去病站起來斬釘截鐵的說到。

  “你不聽朕說完是哪家姑娘,就這麼拒絕了?聽說你和她還比較投趣,也許是你喜歡的也說不定。”

  霍去病正色說到:“匈奴未滅,何以為家?哪怕是我喜歡地人。也要等我平定匈奴後,才能談娶親之事。”

  劉徹聽他這麼說,慰藉的撫掌說到:“好男兒。好志氣!我大漢有你這樣的好男兒,何愁匈奴不滅!”

  聽劉徹的回答。霍去病心中便知道這門親事算是給拖下來了。可是,為何他的心中卻有些涼……

  再看桑弘羊帶著年湘回到桑府。迅速命管家在後院的雅閣上佈置了一小桌酒菜。當年湘走過後院看向小花園時,不禁想到,當年也正是在此,她將李妍送入了皇宮,可此時,事過境遷,物是人非……

  桑弘羊領她進了雅閣坐下,說:“你稍等一會,我去帶茗丫來見你。”

  年湘聽到茗丫,便有些激動,趕緊點頭讓桑弘羊快去。不消一刻,一個身影如風般旋進屋來,帶人影立定,正是已長的亭亭玉立的茗丫。

  茗丫紅著眼圈,錯愕的看看眼前之人,又回頭望像急急跑來地桑弘羊,不確定的問到:“她……真的是我師父嗎?”

  桑弘羊急急地喘著氣,還來不及說話,就見年湘上前拉住茗丫的手說:“傻丫頭,是我回來啦。”

  茗丫細細地感受著年湘地氣息,突然退後的幾步,行雲流水地一番動作之後,定下一個招式問到:“這是什麼?”

  “太極拳之白鶴亮翅。”

  幾招過後,茗丫又問:“這個?”

  “進步扳攔捶。”

  “這個呢?”

  “玉女穿梭……”

  茗丫的身形開始有些搖晃,最後撲向年湘喊到:“師父,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年湘拂著她的頭說:“傻瓜,我交給你的東西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茗丫拚命的點頭,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桑弘羊見她們師徒相認,心中也頗為感慨,他眼見著茗丫這些年來愈來愈偏激,脾氣也愈來愈不好,只希望年湘的回來,能夠改變她吧。

  “都坐下來吧,飯菜都涼了。三人互望一眼,圍桌而坐,交談著這些年來的事情,其樂融融。

  雅閣外的雪徐徐的下著,漸漸鋪滿了房簷屋角和樹木,這一年又走到了盡頭。

  “姑娘,新年好呀。”

  “大伯、大嬸,新年好。”

  年湘笑呵呵的對為來儀閣首院門的老夫婦恭賀到。

  新年之中,來儀閣中的各人都回家過年去了,此時這個樓空蕩蕩的,除了看院門的大伯大嬸,只年湘一人住在裡面。趙前早先就跟她說了讓她過年搬回去住,可她嫌麻煩便一直沒有動,反正年後眾人回來後,還是要住在這裡的。

  她今日難得穿了一件喜慶的桃紅綢緞小襖,整個人看上去粉嫩嫩的。倒又像年輕了幾歲。年湘腳步輕快的走向大門,準備往白濟堂去。今個初一,她要去給趙伯拜年。之後還要去給劉嫖和其他朋友拜年。

  推開大門,接天聯地地白色雪衣和迎面來的涼風讓她更覺興奮。她才抬步往街上走。就見一輛馬車向自己駛來,待馬車走近,只見桑弘羊從裡面探出頭來對她招招手:“快進來。”

  年湘被桑弘羊拉上馬車,驚奇的問到:“你今個一大早怎麼就來了,不到處去拜年嗎?”

  “我這不是來給你拜年了嗎?你怎麼沒叫個馬車。這一個人在街上走,不怕凍壞了。”桑弘羊語言中略帶責備地說。

  年湘笑笑說:“哪有那麼精貴,好久沒出門了,今天難得出來走走。你這是去哪?我正要給趙伯拜年去呢。桑弘羊點點頭說:“正好一樣,我也是去那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9-1-1 19:02
一五九

  聽他這麼說,年湘便放心的在桑弘羊地馬車裡坐定了,躺在白虎皮鋪就的軟塌裡,懷裡揣著他塞過來的小手爐,還真是夠舒適的。

  見到年湘愜意的樣子。桑弘羊會心地笑了一笑。

  年湘突然記起一件事情,便問到:“你不是洛陽人嗎?今年過年怎麼不回家?”

  桑弘羊錯愕的一下,隨後說:“今年不回去也無事。反正年年在家過,今年在長安待著家裡人也沒太大意見。再說。我二月還要回一次洛陽的。到時候再回去看看吧。”

  “你怎麼那個時候回洛陽?路上怕有積雪,估計不好走呢。”

  桑弘羊沉靜了一下。年湘以為自己不該多問,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桑弘羊回答到:“陛下命人來招了我幾回,讓我回朝中做事,最近朝裡出了幾件大事,陛下手底下正缺人。我尋思了一段時間,決定答應陛下。任職以後估計常年都回不了洛陽,所以要在之前回去交代一下,生意上面也要交個手。”

  年湘雖然現在不怎麼關注朝廷之事,但是一些大事還是聽說過,衡山王謀反的事情,只怕讓劉徹很是頭疼吧。

  “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你回去也是應當。”

  桑弘羊見年湘臉上無異色,問到:“你不恨陛下?”

  “跟我恨不恨他有什麼關係呢?你是去為朝廷,為天下百姓做事,不一樣的。”

  “你這麼深明大義的女子,實在少見!”年湘不大好意思的笑笑,想到桑弘羊好歹也是一代名臣,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小氣,毀了他的大好前程。

  車伕輕輕敲了馬車說到:“公子,白濟堂到了。”

  桑弘羊扶年湘下了馬車,見到笑呵呵地趙前,急忙互道新年好。

  他們在門口客套了幾句,後又到廳中坐下,趙前望著桑弘羊笑著問到:“桑公子今年沒有回家呀?”

  “是的,在長安還有些事情放不下,到年後就會回一次洛陽。”

  趙前頗有深意的點點頭,又說:“一直聽說洛陽繁榮非常,不比長安差,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桑公子可還記得早先提過地建議?”

  桑弘羊回想了一下問:“趙爺說的是洛陽分店之事?”

  “正是,正是。我先前沒有同意是一直找不出辦這個事情地合適人選,如今有了人手,這樣地好建議,自當要採納了。”

  “趙爺找到好人手了?”桑弘羊隨著趙前的眼神望向一旁地年湘,立刻領悟到他的意思,心中一陣欣喜。

  趙前見桑弘羊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對年湘說:“湘湘啊,白濟堂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大了,我的身子骨卻一天不如一天,你以後恐怕要多為我分些憂了。這次辦洛陽分店的事情,你就辛苦一趟吧?”

  年湘只在感嘆桑弘羊超前的經濟意識,都會辦分店了,並未注意到他二人詭異的眼神,贊成的說到:“好呀。辦分店的確是個好意見,不但可以賺取更多的錢,更可以擴大白濟堂的影響力。實在一舉多得!”

  趙前見年湘答應,更是樂得高興不已。

  “好好,你同意就好。桑公子年後要回洛陽,你就跟他一道走吧,在路上有個照應,我也放心一些。”

  桑弘羊也在旁說到:“是呀,一起上路互相有個照應。”

  看著二人都如此欣喜這個安排,她笑著點頭說:“那就麻煩桑公子了。”

  見事情已定,趙前也不多留他們,只催促著他們快去給長公主拜年。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趙前滿意的撫了撫自己的灰白鬍子,嘴裡不禁哼起了小調。

  124 錦繡坊

  元月在一片喜慶的忙碌中飛逝而去,到了月末,來儀閣的眾人也紛紛回到了閣中,準備著新年的生意。

  年湘待思怡和遙遙都回到閣中之後,將她二人叫來,仔細的囑咐著各項事宜,繼而為去洛陽做著準備嗎?帶幾個人好照應呀。”思怡有些不放心的說。

  “不用擔心,我跟桑家的人一起回洛陽,那裡是他們的地方,自然有人照應。再說我此次去只是看一下洛陽地方到底如何,帶選好了開店的地方,我回來再調派人過去。而且,我不僅打算幫趙伯選白濟堂的分堂地址,我也想給來儀閣開個別店。以前是沒有精力去做這件事,這次正好一起辦了。”

  二人聽年湘說要開分店,都驚訝極了。

  遙遙興奮的說:“那豈不是要新招很多人,那我們有得忙了。”

  年湘點點頭:“是呀,你們這些日子除了管好店內的事情,另外多物色些新人,要早早的培養出來才好。”待二人走了。年湘本想著要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洛陽,可是在房中走了一圈,竟覺得沒什麼要收拾的。她地衣物不多。首飾更是沒買多少,財源滾滾的來儀閣當家。竟然如此苛待自己,說出去恐怕是沒人信了。

  其實年湘倒不是苛待自己,更不是小氣,只是她一直沒把心放在自己心上,如今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想到這裡。她便動身去了錦繡坊,準備買幾套去洛陽穿的春衣。由於年湘上次給劉嫖設計地百福祥雲襖讓錦繡坊的人記憶深刻,所以她這次再次光臨時,小廝一眼便認出了她。

  “方老闆來了,快請坐。今個又帶了什麼新樣子來了嗎?”

  年湘遙遙頭說:“沒呢,我今天只想購置幾套開春穿地衣服,並不訂製衣服。”

  小廝依舊笑呵呵的說:“這樣呀,那姑娘請這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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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