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萬曆駕到 作者︰青橘白衫 (已完結)

 
q781009 2019-7-29 23:00: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3 83680


【作者概要】:青橘白衫,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 > 兩宋元明

【內容簡介】:

  穿越到了大明萬曆皇帝的身上,你們將會聽到一個聲音:萬曆駕到!
  簡介無能,就是穿越附身萬曆做皇帝的故事。

【其他作品】:《縣令來也》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30 20: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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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7-29 23:00
第一章 我為萬曆

    皇宮大內,一個十歲的小孩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迷糊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疑惑的四下看了看,隨後有些遲疑的說道:“這我是到大明朝了?”

    作為後世的人,對於穿越這個詞語自然不會陌生,可是當真的穿越到了古代,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太子殿下,您醒了?”

    正在陳誠接受著腦袋裡面另外一份記憶的時候,一個輕柔的聲音在陳誠的耳邊響了起來。

    抬起頭看出去,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得倒是挺漂亮,白皙的皮膚,窈窕的身段,害羞帶怯的看著陳誠,大眼睛眨呀眨的,還帶著幾分驚喜。

    這個小姑娘陳誠知道,他是自己幕後的丫鬟,名叫綠柳。

    自己是誰?自己是大明的太子殿下朱翊鈞,自己的老爹就是大明朝的皇帝朱載垕。只不過根據自己的記憶,自己這位老爹,前幾天駕崩了。

    自己現在雖然是太子,可是馬上就要登基了,自己即將成為大明朝的新皇帝,史稱明神宗的萬曆皇帝。

    “馬上就要當皇帝了?”朱翊鈞的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作為一個後世穿越來的人,皇帝這個詞代表著什麼,朱翊鈞那是在清楚不過了。

    萬萬人之上,主宰一個國家,朱翊鈞怎麼可能不激動?

    “太子殿下,我去稟告皇后。”綠柳見朱翊鈞沒事,轉身就向外跑。太子醒了,這可是大事情,需要馬上稟告給皇后,這件事情可不能耽誤。

    見小丫頭跑了,朱翊鈞一愣,自己可是太子,馬上就成為皇帝的存在,你們這樣對我真的好嗎?

    “外面有人嗎?”朱翊鈞對著外面喊了一聲:“進來一個伺候的。”

    學著記憶中朱翊鈞的作風,對著外面喊了一嗓子。

    話音剛落,外面就跑進來一個太監,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面白無鬚,身材高大,一臉驚喜的看著床上的朱翊鈞,眼淚都下來了,這叫喜極而泣。

    “太子殿下,終於醒了,可擔心死老奴了!”說著就趴在地上磕頭:“謝謝祖宗保佑。”

    這演技,朱翊鈞坐在床上,嘖嘖稱嘆,後世的演員要有你這樣的演技,還會被罵的體無完膚?

    朱翊鈞認識這個太監,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馮保,自己的馮大伴。從小跟在自己的身邊,關鍵是他深的自己的母親,也是現在的李貴妃以後的李太后的信任。

    朱翊鈞還知道,這貨以後會和張居正勾結,把持朝政。

    不過朱翊鈞現在可不想和馮保鬧騰,笑著下床攙扶起馮保:“大伴快起來,這地上可涼,別本宮好了,你又病了。大伴跟在本宮身邊,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馮保感動的涕淚橫流,只不過真感動還是假感動,那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殿下,折煞老奴了,這地上涼,老奴伺候殿下穿鞋!”馮保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身子攙扶朱翊鈞坐下,然後拿過鞋子,恭敬的給朱翊鈞穿上。

    朱翊鈞也不推辭,坐在床上,享受著馮保跪在地上給自己穿鞋。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待遇,朱翊鈞忍不住感慨,別說穿鞋了,這穿衣服都有人伺候,不愧是太子。鞋子穿好了,朱翊鈞下了床,正準備出去看看,外面就響了一個聲音:“皇后駕到!”

    隨後就是兩個人走了進來,確切的說是兩個宮裝麗人。

    為首的皇后裝,旁邊的則是貴妃裝,朱翊鈞知道,皇后裝這個是自己老爹的皇后陳氏,那個貴妃裝的,自己的老媽貴妃李氏。兩個人都是一臉急切的樣子,直接衝到了朱翊鈞的身邊。

    “兒子,你可嚇死娘了。”李氏也不顧及,一把將朱翊鈞抱在懷裡,眼淚就撲簌簌的往下掉。

    皇后陳氏在一邊,也跟著抹眼淚,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朱翊鈞雖然心裡面有些彆扭,可是還是學著原本的朱翊鈞說道:“讓母妃擔心了,是孩兒不孝。母妃放心,孩兒沒事了,孩兒剛剛還做夢了,夢到了父皇,父皇說他會保佑孩兒的。”

    大行皇帝託夢了?

    這可是大事件!

    李氏連忙鬆開兒子,開口問道:“你父皇說什麼了?”

    “父皇說了,大明江山以後就交給兒臣了,希望兒臣不要辜負了大明的列祖列宗。”朱翊鈞笑著說道:“而且父皇還說,大明的列祖列宗會保佑大明風調雨順的。”

    “好好!”李氏連連點頭:“那你可要聽你父皇的話。”

    “母妃放心,我一定聽父皇的話,父皇還說了,讓我照顧好母后和母妃。”說道這裡,朱翊鈞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我肯定能做到。”

    李氏連連點頭:“好,好,我兒長大了。”

    一時間屋子裡面母慈子孝,氣氛倒是好了不少。

    朱翊鈞見沒出什麼事情,也是跟著鬆了一口氣,畢竟原身是因為父親的死,傷心過度才暈過去的。當然,這是御醫的說法,其實朱翊鈞自己知道,原身是累得。

    十歲的小孩子,被一群人折騰來折騰去的,累得要命,而且也不是暈過去了,而是睡著了。

    人家太醫就很貼心,直接給自己找了一個貼心的理由,思念父皇暈倒了,這是純孝之舉,可為天下表率的那種。

    “母妃,我餓了!”朱翊鈞摸了摸肚子,有些遲疑的說道。

    他還真是餓了,原本這幾天原主人就沒吃好,再加上睡了一大覺,不餓就怪了。

    李氏一聽朱翊鈞餓了,連忙吩咐站在旁邊的馮保:“馮大伴,讓人準備吃的,要快,太子殿下這邊等著呢!”說完又看了看身後的丫鬟綠柳:“你也跟著去!”

    “是,娘娘!”兩個人連忙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面跑了。

    有人去做飯了,朱翊鈞就踏實了不少,然後朱翊鈞就開始陪著陳皇后和母親李氏聊天,說些開解的話,算是安慰。

    飯菜很快就準備好了,皇后貴妃和太子一起吃飯,廚房那邊也不敢怠慢。

    開飯之前,一個小孩被抱了過來,正是朱翊鈞的弟弟,今年剛剛四歲的朱翊鏐。小傢伙走路還不穩,說話奶聲奶氣的,小模樣也挺可愛。看到他,朱翊鈞眼睛一眯,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9 23:00
第二章 東廠不能交

    潞王朱翊鏐,這個人在歷史上非常的有名,朱翊鈞很清楚,當然,他出名依靠的不是其他的,而是荒淫和母妃的寵愛。母妃對他的寵愛,已經到了完全不講理的地步。

    不說賞賜的萬頃田地,單單是他的大婚,那就鋪張的不得了。

    光邊備軍費就挪用了九十多萬兩,甚至把整個京城的珠寶都買空了:“京師雖百貨所萃,此等珍奇與日用粟帛不同,即召商湊買,難以時刻取盈。”

    即便是這樣,結婚的錢還是不夠,於是就有人建議說,抄了張居正的家湊錢。

    無論是嚴嵩還是徐階,那都是豪富的首輔大臣,抄家所得非常的豐厚。為了替寶貝兒子追討婚禮費用,這位出身農家、曾經高度尊敬張居正的老太太居然同意了。

    結果,抄家僅得幾萬兩銀,遠不及嚴嵩的十分之一,根本不夠她兒子用的。

    “鏐兒來了,快點到母妃這裡來!”見到自己的小兒子來了,李氏頓時大喜,伸手招呼兒子過來,臉上的笑容異常的燦爛,真是將百姓愛幺兒這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

    百姓愛幺兒的前面還有一句,那就是皇家愛長子,可是李氏出身農戶,根本就沒這個概念。

    朱翊鈞看著自己四歲的小弟弟,心裡面琢磨著怎麼調教這個熊孩子,整天玩鬧可不行,像前世一樣可不行,要為他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

    小胖子朱翊鏐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無良哥哥給盯上了,還跑到朱翊鈞的面前問了一聲好。

    飯菜擺上之後,一家人開始吃飯,朱翊鈞早就餓了,這個時候自然是甩開腮幫子開吃。不得不說,皇宮大內的廚子,真是做的一手好菜。

    因為是大行皇帝治喪期間,肉食就不要想了,居喪七七四十九天,要天天去梓宮哭陵,不能吃肉喝酒,不能近女色,不能聽音樂,穿喪服。朱翊鈞雖然有心裡面準備,可是十歲的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

    一桌子十幾道菜,全都是素菜,但是宮裡面的御廚手藝還是不錯的,朱翊鈞吃的香甜。

    今天的湯品是酸甜湯,味道也是非常的好,宮女在一邊伺候著,添湯的時間都選的正好,這才是帝王的享受。主食則是八寶饅頭和水晶飯。

    一口水晶飯吃下去,朱翊鈞眼睛就是一亮,味道出乎預料的好,這個時候大米,完全不是雜交水稻能有的美味。

    李氏看著大口吃喝的大兒子,那都看得目瞪口呆,這是怎麼了?平日裡也沒這麼好的飯量啊!生怕自己的兒子吃撐了,同時也隱隱的有些心疼,連忙吩咐旁邊的馮保:“馮大伴,讓人準備消食湯。”

    雖然很想再吃一點,可是朱翊鈞的身體畢竟才十歲,又能吃多少,吃了一些之後就吃不下了。

    吃完了,癱坐在椅子上,朱翊鈞見老媽盯著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母妃,孩兒今日甚是飢餓,失禮了,孩兒下一次不會了。”

    “沒事,沒事,多吃一點才能長得壯。”李氏笑眯眯的說道。

    出身農戶的李氏,雖然在皇宮多年了,但是骨子裡面還是那個農家女,吃得多長得壯的觀念,自然深入人心。

    吃完了晚飯,李氏帶著自己的小兒子離開了東宮,這裡又只剩下朱翊鈞自己了。

    馮保則是貼身伺候著,朱翊鈞也有想做其他的事情,早早的就睡了。只不過躺在床上的朱翊鈞翻來覆去的,琢磨著自己該怎麼做。難道就接受現狀?

    這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馬上就要登基為帝,按照歷史的進展,朝廷很快就會形成一個三角形的權利集團。這個權利集團是以自己老媽李氏內閣首輔張居正和馮寶為首的,也是這個權利集團,推動了長達十年的變法。

    手裡面不握點東西,心裡沒底,這是朱翊鈞的真實想法。

    張居正登頂只是一個歷史發展的必然,文官士大夫集團做大,導致的後果就是如此。無論是嚴嵩,還是徐階,後面的高拱,在後面的張居正,全都是士大夫集團壯大的結果。

    歷史上的萬曆皇帝,即便是後來登基了,也親政了,也清算了張居正,可是又如何?

    想要奪回權力,依舊沒能成功,從萬曆開始,大明的皇權和士大夫集團之間的奪權就沒停下來過。或者說,從更早就開始了,甚至可以追溯到成化年間。

    東廠已經不中用了,於是成化皇帝建造了西廠,任用王植。

    土木堡之變以後,軍方基本上殘廢掉了,勳貴集團也完蛋了,文官集團做大也就成了必然。

    皇帝想要奪權,只能把戰場拉到自己能做主的地方來,基本上就是奪嫡和廢后。歷史上廢后最成功的就是李治,他用廢王立武,幹掉了以長孫無忌為首的貴族集團,拿回了自己的政權。

    萬曆也玩廢立,想要分化士大夫集團,可惜士大夫沒上當,沒人站出來給他當槍使,結果只能躲著二十年不上朝。

    皇上不上朝,士大夫集團自然更加的肆無忌憚,從萬曆皇帝開始,明朝下滑的速度就像上了高速公路。直到那位木匠皇帝,開始任用魏忠賢,從文官士大夫集團手裡面奪回了一些權力。

    只不過死的太早,弟弟崇禎皇帝又不中用,加上小冰川期的到來,大明徹底完蛋。

    “東廠不能交出去啊!”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朱翊鈞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如果東廠交出去,那就真的手裡面一點籌碼都沒有了。皇上能握在手裡面的,基本上也就這點力量了。至於文官,那就不用說了,人家都是士大夫集團的。

    武將,因為屯田制,很多都成了地方上的大地主了,再說他們連老本行打仗都不中用,更別提其他的事情了。

    軍隊可堪一戰,還要張居正收拾之後,這才有一戰之力,才能打贏三大征。

    “東廠不能給馮保。”朱翊鈞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小目標,可是這個小目標怕是不好完成啊!畢竟馮保外面有張居正支持,宮裡面有自己的老媽支持。

    “要為自己親政鋪路,一定要保住東廠和錦衣衛!”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9 23:00
第三章 紅臉漢子和小白臉子

    朱翊鈞並沒有想要限制和反對張居正,他也沒想過停掉張居正的改革,然後自己上。一來這是不現實的,沒人會和一個十歲的皇帝胡鬧。

    二來朱翊鈞也做不到這一點,畢竟現在的朝廷可不是他做主。

    朝堂上三位顧命大臣,首輔高拱為首,算是一股強大的勢力。第二股勢力,則是以內閣次輔為首的張居正,雙方可以說已經擺明了車馬,隨時準備來一場大戰。

    這兩個人曾經都是自己老爹府邸的人手,曾經與老爹共患難,只不過現在沒法共富貴了。

    第二天一早,朱翊鈞起的很早,在馮保的伺候下洗漱完畢,看了一眼身邊另外一個清瘦的太監,朱翊鈞笑著說道:“陳洪,今日可有什麼大事情嗎?”

    “啟稟太子殿下,內閣那邊會來商量太子登基的事情。”陳洪連忙笑著說道。

    朱翊鈞點了點頭,面帶笑容的看了一眼馮保,朝廷劍拔弩張,皇宮大內也沒好到哪裡去。

    畢竟在老爹的府邸裡面,高拱張居正也都和這些太監熟悉。現在小太子馬上要登基,做主的肯定是李氏,那麼太監的作用就很明顯了。

    朝廷的爭鬥必然會蔓延到皇宮裡面來,陳洪就是被高拱支持的太監,同時陳洪身邊還有一個孟沖,算是他的鐵桿。

    馮保一系的人手自然也不少,關鍵是馮保地位很高,從自己老爹登基之後,馮保就掌御馬監並且提督東廠。朱翊鈞想把東廠從馮保手裡面拿過來,很有難度。

    伸了一個懶腰,朱翊鈞淡淡的說道:“那咱們就準備聽聽吧!”

    梳洗完畢之後,朱翊鈞帶著一大隊人馬去了坤寧宮,先給皇后陳氏見禮,然後就跑去給自己的母親見禮,並且留在了母親這裡吃早飯。

    朱翊鈞見到母親看了一眼陳洪,眼中明顯不喜。

    朱翊鈞一笑,他當然知道自己老媽為什麼不喜歡陳洪等人,其實道理很簡答,這些人獻媚自己的老爹。包括現在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孟沖在內,陳洪騰祥他們獻媚自己老爹,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朱翊鈞一直覺得,大明皇帝短命和這些太監絕對有直接的關係。

    各種美女,各種補藥或者助興的藥,全都是他們搞來的。好幾位皇帝都是這麼被搞死的,自己的老爹就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後面的泰昌皇帝,在位一個月就掛了。

    原因也很簡單,夜御十女,猛吃助興藥,別說身體虛弱的皇帝,你換一個後世的壯漢也受不了啊!

    嘉靖皇帝,人家整天吃化學丹藥,還活了六十多歲。道理很簡單,不好女色,不吃太監給的藥。比道士煉製的丹藥還坑,可見這些太監弄來的都是什麼玩意。

    自己老爹年紀輕輕就掛了,老媽二十八就守寡,況且老爹活著的時候,也被他們進獻各種美女,老媽對他們有好感都怪了。恨不得弄死他們才是真的,事實證明,老媽也是這麼做的。

    不過朱翊鈞不在乎這些,他知道這件事情裡面,自己幫不了陳洪他們,關鍵是沒必要,管他們去死。

    “鈞兒,等一下幾位內閣大學士要來了,你不要亂說話。”李氏囑咐朱翊鈞道。

    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娘,朱翊鈞笑了,小臉很天真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母妃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沒有等太久,幾個人已經被引了進來,三位顧命大臣。

    中間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高大,紅臉膛,一縷長鬚梳理的很整齊,其中有些白色。朱翊鈞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後世的紅臉漢子。

    性格急躁,脾氣暴躁,但是做事有魄力,有決斷。有嘴無心,一旦發脾氣容易口不擇言。不會隱藏自己,但是紅臉漢子通常講義氣,值得交。

    事實證明,高拱也的確是這樣的性格,很多人高拱專權蠻橫,比起張居正,高拱怕是小巫見大巫了。

    張居正比高拱更陰險,比高拱更善於玩弄手段。雖然說為了改革,但是張居正同樣專權,同樣蠻橫,不然也不會說出那句“我非相,乃攝也”,也不會讓人說了那麼多年。

    萬曆皇帝張居正不滿,也是源於此,更何況張居正寬於待己,嚴於律人,面對自己的學生萬曆皇帝嚴加管教。

    他多次向萬曆提出“節用愛民”,“以保國本”,不僅不讓皇帝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禁止重修慈慶、慈寧二宮及武英殿),就連過節時皇宮裡的焰火、花燈費用也停了。

    張居正自己呢?那可真是豪奢的要命,出門坐的轎子都是三十二人抬著的。

    轎子裡有客廳,有臥室,有廚房,還有書僮侍女伺候著,工作累了還可以走到窗戶邊看看轎子外的風景。平時吃飯,一餐百菜,尚嫌“無下著處”

    不說是否越制,單單是這份奢華,萬曆皇帝心裡面能平衡就有鬼了。作為老師,不以身作則,不為學生樹立榜樣,難怪萬曆皇帝逆反心理嚴重。

    站在高拱左側半個身位的就是張居正,朱翊鈞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後世大名鼎鼎的內閣首輔。

    張居正的功績自然是有的,這一點朱翊鈞自然是要給與肯定的,來自後世的朱翊鈞自然知道看人看事要分成兩面。功是功過是過,不可混談。

    不可因公不提過,也不可因過不提功,反正朱翊鈞覺得張居正改革的好,徹底一點直接上攤丁入畝才好。

    這要是張居正弄出了攤丁入畝,估計他的改革也就進行不下去了。朱翊鈞笑的很開心,心裡面暗自道:“沒關係,你先干著,等你死了,我接著幹。”

    “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廢除你的新法,而且會發揚光大,好好幹。”

    朱翊鈞信任張居正,知道他有理想,想變法,想青史留名,不然他也不會花巨額財產賄賂馮保,以求他不給搗亂。想到這裡,朱翊鈞看向了馮保,這貨還真是一個禍害。

    不過說起來,張居正長得可是比高拱帥多了,身材高大,皮膚白皙,想到這裡,朱翊鈞轉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媽,野史可是說這兩個人有一腿啊!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9 23:00
第四章 我的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

    雖然不知道這事情的真假,但是朱翊鈞是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同尋常,坐在上座,朱翊鈞聽著高拱的長篇大論,有些昏昏欲睡,強忍著不讓自己睡著。

    此時此刻,朱翊鈞有了一種後世上課的感覺,本來還不困,也不想睡覺,可是老師一講課,那立馬就能睡著。

    實在是沒辦法,朱翊鈞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張居正的身上去了。這裡的這些人之中,朱翊鈞感興趣的,也就只有張居正。

    雖然他的不利言論很多,但是朱翊鈞覺得大部分應該是潑髒水。

    不說我大清給潑的髒水,單單是那些文人就要了命了,這些人沒底線,什麼髒水都敢潑,絕對比得上後世的小報,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改革者被潑髒水,歷史上多了去了,雍正那麼狠的皇帝,一樣被人潑了一大堆髒水。

    對於張居正的改革,朱翊鈞是抱著支持的態度的,正好為自己以後的改革打下基礎,得罪人的事情還不容自己幹。皇上找人做事,然後卸磨殺驢,那才是用人之道。

    秦朝的商鞅,被五馬分屍,那也是為了安撫被改革者的情緒,但是新法卻沒被廢除。

    作為歷史上的第一位女皇,武則天這一手玩的最熟,廢王立武的時候重用許敬宗李義府之流。人品不人品的不重要,能咬人就行了,這一點很關鍵。

    武則天坐上了皇后之後,為了平息怒火,直接放棄了李義府和許敬宗。

    等到自己想要獨攬大權的時候,武則天有啟用了周興和來俊臣,上演了請君入甕的好戲。周興和來俊臣的下場也和他們的前輩一樣,死的很慘。

    明朝的東廠和錦衣衛就是這樣的作用,作為皇帝的爪牙,干的就是酷吏的活,最後被殺掉平息怒火。

    皇上都把自己的狗殺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乾隆那麼厲害的皇帝,依舊養著和珅,而且把和珅利用了一個底掉。活著的時候伺候自己,死了還被自己兒子殺了立威,收買人心,巨額家產還填充了自己兒子的國庫。

    可以說乾隆這份遺產留的,帝王心思彰顯無疑。

    通過這些事情,朱翊鈞清楚的知道,皇帝和大臣之間一定要有一個緩衝,皇帝親自上陣是不行的。改革可是得罪人的事情,張居正在前正合適。

    想到這裡,朱翊鈞轉頭看了一眼馮保,這貨好像不用幹掉啊!

    馮保喜歡錢,那是出了名的,還喜歡文玩古董,清明上河圖就在他的手裡面。把馮保當和珅養著,再好不過了。況且馮保還不如和珅,太監的地位哪比得上大臣。

    明朝位高權重的太監多了,從王植劉瑾到魏忠賢,哪一個不是聲威赫赫,最後如何?

    皇上一翻臉,立馬完蛋,足以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太監的權力來自皇帝。

    高拱他們說的熱鬧,朱翊鈞也聽的十分認真,臉上的小表情很嚴肅,這讓高拱更來了興致,說的是口若懸河,吐沫星子橫飛。其實朱翊鈞根本沒在聽,而是琢磨著怎麼轉變立場。

    因勢利導,見縫插針,這才是上上之策,朱翊鈞不斷的調整策略,同時也不斷的檢討自己。

    比起幹掉馮保,讓自己的老媽不高興,朱翊鈞覺得後面的辦法好多了,比起前面的辦法,簡直就蠢到爆。馮保貪污再多的錢又怎麼樣?一刀切下去,還不是全都是自己的。

    自己現在是皇帝,思想要轉變,要有“我的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的想法,不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啊!

    這邊朱翊鈞琢磨著怎麼在後面玩陰的,那邊高拱終於說完了,臉色有些發紅,有些喘,顯然是說得激動了。朱翊鈞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早就已經聽得不耐煩了,怪不得高拱你不得寵。

    自己的老媽是什麼人?那是泥瓦匠的女兒,大字不識一籮筐,什麼子曰詩云君子仁義,根本不懂好吧!

    你說這麼一大堆,又是引經據典,又是對仗工整的,朱翊鈞覺得自己的老媽根本沒聽進去。

    自己的姥爺武清伯李偉是什麼人?那是一位泥瓦匠啊!因為在家鄉生活不下了,跑到京城,可是到了京城依舊混不下去,於是把自己的女兒賣了。

    說賣了或許有些不妥,應該是送進了裕王府做宮女,當然,自己老媽很漂亮就是了,不然也進不了裕王府。

    十五歲進了裕王府,直接被老爹給寵幸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老媽肚子爭氣,一舉得男,為還沒有兒子的老爹生下了自己,也一舉墊定了自己的位置。

    一個泥瓦匠的女兒,你指望她跟上高拱的節奏,快別鬧了。

    果然,高拱羅里吧嗦的說了一大堆,李氏只是說了一句話:“准奏,一切就按照高閣老所奏行事吧!”說完也不給高拱機會,直接說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態度很明顯,這件事情就這樣了,不用再說了,沒別的事情,你就撤吧!

    高拱神情略微有些尷尬,連忙躬身道:“臣等告退!”

    看著高拱等人離開,朱翊鈞差點沒笑出聲,見到自己的母親看過來,朱翊鈞依舊正襟危坐。朱翊鈞可不想挨罵,裝乖寶寶才是正道,熊孩子沒前途。

    李氏見他們都走了,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朱翊鈞的腦袋:“皇兒,你馬上就是皇帝了,要好好的治理這個天下啊!”

    “母妃,你放心,孩兒一定會做一個明君的!”

    這種時候,當然要表現出雄心壯志,老媽聽了肯定很開心。

    母慈子孝的一幕進行的很順利,偏偏有人出來攪局,這個人就是馮保。只見這傢伙哭喪著臉,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死了爹了。

    “馮大伴,這是怎麼了?”李氏看著馮保,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作為裕王府的老人,馮保深的李氏信任和喜歡,畢竟這麼多太監裡面,不給自己老公弄藥找女人的,也就是馮保了。見到馮保這個模樣,李氏自然很是擔心。
q781009 發表於 2019-7-29 23:00
第五章 倒馮運動

    “太子懂事有志氣,老奴為先帝賀,為娘娘賀,為太子殿下賀!”馮保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喜悅的說道。

    朱翊鈞看著馮保,你這是喜極而泣?你這絕對是死了爹了!

    李氏卻非常的高興,笑著說道:“大伴快起來,皇兒還小,以後還要你們這些老人盡心輔佐才是。

    “娘娘放心,老奴一定肝腦塗地。”馮保一邊哭著,一邊詛咒發誓。

    朱翊鈞不說話,他知道自己還有幾天就要登基了,在登基之前,儘量不說不做。唐朝有一個皇帝名叫李忱,是唐憲宗庶出的兒子,其母鄭氏只是一名卑微的宮女。

    由於庶出和母親的身份原因,李忱注定當不了皇帝。後雖被封為光王,卻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孤獨成長。

    他從小就鬱鬱寡歡、呆滯木訥,與其他親王群居往往終日不發一言。在宮中多數人都譏笑李忱呆笨,等到他侄子繼位,就準備弄死他這個叔叔。

    可憐的宣宗被人抓進了永巷,類似於關閉犯人的囚室,當然沒有一絲自由,又是欽點的要犯。

    幾天後,又被人扔進了廁所,當時皇帝李炎身邊有個太監叫仇公武看著宣宗很可憐,便動了惻隱之心,假意說要殺死宣宗,可卻暗度陳倉,從此傻王消失了,暫時遠離了紛爭的宮廷內鬥。

    結果侄子皇帝李炎死了,太監弄權,覺得需要一個好控制的皇帝,選擇了宣宗為帝。

    不想李忱上台,立刻大刀闊斧,不僅免去了當時炙手可熱的丞相李德裕的權利,而且將其黨羽都貶出朝廷,對太監們也做了相應的處理,自此大家才明白,原來這個人才真是韜光隱晦的高手,可惜晚了,再見到皇帝是無不畢恭畢敬。

    從此唐王朝又開始走進了一個新的盛世,歷史叫做“大中之治”,而唐宣宗又被人稱為小太宗。

    朱翊鈞覺得自己應該以這位唐宣宗為榜樣,這傢伙裝傻裝了幾十年,被人各種嘲笑挖苦都混不在意。自己有很多的時間,暗地裡面發展自己想要發展的一切,畢竟自己還是皇帝來著。

    等到張居正死掉,自己親政,那才是自己大展拳腳的時候。

    夜幕初臨,內閣首輔大學士高拱的府邸,高拱坐在主位上,手中端著一杯茶,輕輕的喝了一口。此時的高拱紅臉膛上表情凝重,看了一眼旁邊的另外一個顧命大臣高儀,笑著說道:“今日找你來,是有一些事情要商量。”

    高拱作為隆慶皇帝的老師,也是隆慶皇帝最信任的人,比起其他內閣大學士權威更重。

    聽到高拱的話,高儀連忙說道:“不知道相爺有何吩咐?”

    雖然明代不設宰相,但是內閣首輔依舊有宰相的職權,尤其是發展到現在,可以說沒有宰相之名,但是已經有宰相之實了。加上高拱是顧命大臣,自然權力更重。

    現在朝堂上已經有了共識,在將來的一段時間內,朝堂上肯定是高拱說得算了。

    聽了高儀的稱呼,高拱大笑,這一聲相爺叫的他心情大好。將茶杯放下,笑著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驅逐馮保了,自古宦官禍國,我觀馮保此人,心術不正啊!”

    高儀心裡面咯噔一下,臉色就略微有些不變化,這就等不及了?

    對於高拱來說,穩固自己的權勢,樹立自己的威勢,當然是第一要務。如何做到,自古殺雞儆猴就是最好的辦法,只不過高拱選擇的這隻雞有些大啊!

    馮保是什麼人?那可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你想弄死他,談何容易?

    不過高儀也知道,高拱和馮保的間隙由來已久了,在隆慶皇帝登基之後,論功行賞,太監尤甚。原本馮保有資格接任司禮監掌印太監,可是高拱不同意。

    作為隆慶皇帝最信任的人,高拱的話,隆慶皇帝可以說言聽計從。

    隆慶皇帝就停了高拱的,讓高拱舉薦的陳洪做了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等到陳洪被馮保弄下去,高拱又舉薦了孟沖為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再次被按了下去。

    馮保被高拱弄成了千年老二,就是上不去第一,壞人前程如殺人父母,馮保能不恨高拱?

    隆慶皇帝死後,遺詔馮保接任司禮監掌印太監,並且提督東廠,位列顧命大臣,高拱一直懷疑這是馮保修改了遺詔。只不過沒證據,暫時不了了之。

    到了這個時候,高拱自然想著把馮保弄下去,不然高拱的麻煩就大了。

    關鍵是弄倒了馮保,高拱絕對是權傾朝野,以外廷首輔之尊,幹掉了內廷的馮保,那內廷還有誰敢和高拱作對?到時候高拱絕對是大明第一人!

    高儀很快就想明白了來龍去脈,心裡面琢磨著該怎麼辦,可是高儀也明白,馮保豈是那麼容易弄倒的?

    以前很多例子都證明,皇帝肯定會保住內廷的太監,哪怕是罪大惡極,也要保住。就算是事後弄死,那也是皇上的意思,而不是被外廷逼迫,否則內廷威嚴蕩然無存。

    內廷要是廢了,皇上的手腳就等於被砍斷了,皇上能接受?

    高儀看了一眼高拱,見他面帶笑容,絲毫不以為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高儀心裡一驚,難道高拱的目的就在此?馮保可是隆慶皇帝身邊的老人了,把馮保弄下去,內廷還真就沒有人的威望能和高拱掰腕子了。

    陳洪孟沖騰祥之流,基本上都是高拱的應聲蟲,想到這裡,高儀的汗都下來了。

    “相爺,太子還沒登基,現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高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有些遲疑的說道。

    “事急從權,等到皇上登基,馮保就會尾大不掉,豈可拖延?”高拱臉一沉,大聲的說道。

    高儀嘆了一口氣,心裡面明白,自己是攔不住了,於是便開口說道:“既然相爺如此說了,那就按照相爺的吩咐做!”

    聽著高儀這話,高拱緩緩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此再好不過,驅逐了馮保,咱們才能一展胸中所學,別忘了咱們為什麼為官,也別忘了先帝的囑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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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登基為帝

    外面鬧哄哄,朱翊鈞這幾天倒是非常悠閒,整日裡在皇宮裡面閒逛。這可是紫禁城,是故宮啊!前世雖然也去過故宮,可是那是去參觀。

    不但要買門票,還人山人海,很多地方還不准去,現在這可是自己的地方啊!

    朱翊鈞唯一不開心的就是自己不能開傳送門,自己要是有傳送門,隨便從皇宮大內拿點東西回去賣了,那自己就發大財了。在從後世弄點武器,還不橫推了這個世界。

    比說別的,搞一批漢陽造老套筒,自己都能橫掃了這個世界。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紫禁城,這故宮,這就是自己家的,或者說這就是自己的!什麼叫豪宅,後世京城裡面什麼三環裡,什麼別墅,什麼四合院,跟這個比起來,全都弱爆了。

    自己現在住的是故宮,故宮懂嗎?只不過走一圈下來,倒是挺累的。

    不過這也讓朱翊鈞有了一個想法,大明皇帝絕對是一個高危職業,登基幾年就掛掉的太多了,最短命的,登基一個月就掛掉,太危險了。

    自己需要一個醫生,一個王牌醫生,還需要一個好身體。

    “馮保,讓你辦得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坐在最新定製的搖椅上,朱翊鈞半躺著,兩邊一邊一個宮女,抱著朱翊鈞的大腿按摩。

    馮保站在朱翊鈞的身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太子馬上就要登基了,他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這幾天馮保就很興奮,太子登基之後,自己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以掌印太監提督東廠,自己也算是權傾朝野了。提督東廠的多是秉筆太監,上面還有一個掌印太監,現在自己以掌印太監的身份提督東廠,誰還敢小看自己?

    小心的伺候著太子,這是必須的,現在可是自己的關鍵時刻,要是出了什麼漏洞,那就不好了。

    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什麼要找李御醫,但是馮保可不敢怠慢,畢竟這是小事情,找一個御醫而已。聽了太子問,馮保連忙說道:“回太子殿下,李御醫經常行走天下,找起來可能有些麻煩。”

    “不過太子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將李御醫找回來。”

    朱翊鈞點了點頭,李御醫就是李時珍,中醫界的大牛,在整個中醫歷史上,這位都是排名絕對靠前的。嘉靖年間就是太醫,只不過看不慣嘉靖煉丹吃藥。

    辭掉了御醫之後,跑到全國各地學神農,現在估計年歲也不小了,該準備編寫《本草綱目》了。

    朱翊鈞知道的很清楚,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是在他死後三年才刊行天下的,自己可以在他活著的時候就刊行天下,就不信留不住他。

    “那就盡快找!”朱翊鈞點了點頭,伸手端起旁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你也知道貴妃娘娘身子弱,這沒有一個御醫在身邊,本宮心裡面沒底。”說道這裡,看了一眼馮保:“再說了,你這身子也不好,等到李御醫來了,讓他給你好好看看。”

    “身體最重要,有一個好身體,以後才能更好的給本宮辦事不是?”

    馮保一聽這話,連忙跪倒在地上:“老奴謝太子殿下!”

    朱翊鈞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行了,起來吧!別動不動就下跪,年紀也不小了,老胳膊老腿的,別再跪出毛病來!”

    站起身子,朱翊鈞眺望了一眼後宮深處,那裡住著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的老媽李氏,一個是皇后陳氏。比起老媽這個泥瓦匠出身的貴妃娘娘,那位太后陳氏可要厲害的多了。

    這幾天接觸下來,朱翊鈞有深切的感觸,那個現在已經被忽略的女人,絕對是手段高明之人。

    朱翊鈞甚至想過,幸虧他沒兒子,不然自己就完蛋了。不過陳皇后要是有兒子,估計也上演不了奪嫡之類的事情,畢竟老媽可玩不過她。

    經過祭天祭祖等一系列事情之後,朱翊鈞在六月初一這一天,正是登基做了大明朝的皇帝,年號萬曆。

    後宮,朱翊鈞站在台階上,馮保依舊站在身後,這傢伙現在已經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並且提督東廠了,氣勢很足。用一句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走路都帶風。

    回頭看了一眼馮保,朱翊鈞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馮保估計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高拱那邊恐怕很快就會對馮保出手了,馮保也會還擊,不過這些和朱翊鈞的關係都不大。現在的朱翊鈞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這些輪不到他關心。

    “咱們去娘那裡,晚上就去那裡吃飯了!”朱翊鈞說完之後,自己先邁步走了。

    皇宮大內一片平和,宮外卻山雨欲來,朱翊鈞登基之後的第二天,都察院的御史曹國安上書彈劾馮保。奏摺上寫了馮保四條大逆不的罪名。

    什麼刪改遺照,什麼太監禍國,總之是把馮保罵了一個狗血林頭。

    奏摺上去之後,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京師官場瞬間震盪了起來。

    當然,這還不是結束,曹國安上書的第二天,又有好幾個御史言官跟著上了書,全都是彈劾馮保的。又過了一天,吏科給事中張富上書彈劾馮保“四逆六罪”。

    張富上書之後,更多人開始上書彈劾馮保,攻勢之猛烈,彷彿直接就要將馮保拍死一樣。

    這些事情,朱翊鈞自然是知道的,雖然奏摺他看不到,但是李氏和陳氏都能看到啊!兩個人自然會說這些事情,朱翊鈞怎麼可能聽不到。

    馮保可以說是一日三驚,高拱這是要弄死他啊!

    外廷卻依然沒有停火的意思,甚至火力越來越猛烈,彈劾馮保的罪名無數,彷彿不殺馮保不足以平民憤,不殺馮保大明就要亡國了。因為新皇登基剛剛安穩下來的局勢,再一次動盪了起來。

    高拱府邸,高拱的笑聲從書房裡面傳了出來,紅紅的臉膛全都是興奮的神色。

    在高拱的對面,高儀有些侷促的坐在那裡,在新皇剛登基,甚至第一次大朝會還沒開的時候,搞這麼大事情,高儀總覺得不妥。可是看著高拱興奮的樣子,高儀無奈的嘆氣,他知道自己哪怕開口說什麼,高拱現在怕是也聽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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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錢

    沉吟了半晌,高儀開口說道:“大人,雖然咱們參了馮保這麼多本,可是想要搬倒馮保,怕是希望不大啊!陛下剛剛登基,馮保又是先皇在裕王府的老人了。”

    “馮保不但是陛下的大伴,還深得李貴妃的信任,他們不處罰馮保,咱們參合怕是也不行啊!”

    這種事情多了去了,當年的王振劉瑾王植,哪一個是能參倒的?如果皇帝不想收拾他的狗,別人在說什麼也沒用啊!除非能夠離間皇帝和太監之間的關係,不然想做到這一點,很難啊!

    高拱看著高儀,臉上沒有絲毫的失落,而是大笑著說道:“你以為老夫就這點本事?”

    聽了高拱的話,高儀一愣,瞬間明悟,自己面前這位可是現在的內閣首輔,當年斗嚴嵩,斗徐階,斗趙貞吉,斗殷士儋,那些人一個個都倒下了,這位高閣老現在還是內閣首輔。

    “我後續還有計畫,這才是剛開始!”高拱信心滿滿的說道,至於是什麼計畫,高拱可沒有對高儀說。

    皇宮大內,一群小太監端著鍋碗瓢盆緊張的走路,一個小太監站在旁邊,不聽的催促:“快點,全都快點,耽誤了皇上的事情,你們誰擔當的起啊!”

    朱翊鈞看著魚貫而入的太監們,臉上全都是笑容。

    這幾天馮保焦頭爛額,老媽和陳皇后那邊也是非常的焦慮,朱翊鈞卻趁機準備自己的事情。爭權奪利的事情,朱翊鈞可不想摻和,他準備開始干自己的事情了。

    對著不遠處的小太監招了招手,朱翊鈞開口問道:“三德子,朕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小太監連忙說道:“陛下,全都準備好了。”

    朱翊鈞笑著點了點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小太監是朱翊鈞近期跟在身邊的,是馮保的乾兒子。朱翊鈞知道,這皇宮大內馮保隻手遮天,他也沒去找其他的太監,找了也沒用。

    真要是找了,說不定哪天就暴病而亡了,反正只是找一個跑腿伺候的,沒必要非要找自己的人手。

    至於小太監的原名叫什麼,朱翊鈞記不住,也懶得記。後世有一個電視劇挺有名的,裡面就有一個太監叫做三德,記得挺清楚的,於是就給這小太監起名叫做三德子了。

    進了屋子裡面,朱翊鈞四下看了看,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吩咐道:“所有人都出去站著,沒有朕的吩咐不准進來。”

    “陛下,這,這!”三德子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還是讓奴婢留在這裡伺候著吧!”

    “哪來那麼多廢話,出去!”朱翊鈞看了一眼三德子,沒好氣的說道:“記住,沒有朕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違令者掉腦袋,聽到沒有。”

    三德子連忙點頭:“是,陛下!”說完這句話,三德子連連點頭,轉身帶著人出去了。

    朱翊鈞一個人在屋子裡面溜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彷彿笑的像小狐狸一樣。看著擺在桌案上的東西,朱翊鈞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硫磺、硝石、石灰石等等,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

    這樣也就是趁著皇宮裡面亂糟糟的,不然這還弄不來這些東西呢!

    要是放在平時,馮保那個老傢伙早就跑去自己母親那裡告狀了,不過這幾天這個老太監一直往東廠跑,顯然是跑去蒐集高拱的罪證,準備把高拱幹掉了。

    “有了這些東西,那就能做一些東西出來了!”朱翊鈞臉上帶著笑容,胸有成竹。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這個道理朱翊鈞很清楚,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賺錢。當然了,賺錢也不是目的,通過賺錢能做很多的事情,比如離間老媽和馮保的關係。

    錢,絕對是好東西,這世界上權力很吸引人,讓人陶醉,錢一樣也可以。

    馮保愛錢,那就要朝著這個方向下手,找一個合作夥伴,一個馮保伸手就會有麻煩的合作夥伴。

    只要馮保伸手,絕對會有麻煩,不伸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朱翊鈞覺得這是一個誅心的招數。無論馮保出不出手,他都不擔心,不出手自己賺錢,出手就趁機弄掉他,一舉兩得。

    朱翊鈞準備找的這個合作夥伴就是自己的姥爺,武清伯李偉。

    如果是老媽的弱點,基本上就是他最親愛的人了,他寵溺他的老兒子,同時對他的老爹和哥哥外甥,那也是寵愛的不行。朱翊鈞可是知道,老爹賞賜老媽的好東西,一大半都進了姥爺的口袋。

    作為一個窮怕了的泥瓦匠,姥爺那就是一個錢狠子,只有他從別人手裡拿錢,別人想從他手裡拿錢,呵呵!

    當然,朱翊鈞是不怕姥爺李偉貪污他的錢的,他可以訓練幾個皇宮裡面的小太監做賬房,教導一些簡單的數學,並且教導一些新的記賬法。

    到時候自己這邊一本賬,姥爺那邊一本賬,想黑自己的錢,絕對不可能。

    至於太監信不信得過,那肯定是信得過,因為他們是馮保的人,這個三德子就是朱翊鈞挑選的人。三德子可是馮保的人,馮保肯定知道能賺多少錢,那就好玩了。

    真要是貪污自己的錢,或者貪污了姥爺的錢,那就有理由收拾這個老傢伙了。

    兩個愛錢的人,朱翊鈞都能想像那個場景,嘖嘖。真要是兩個人鬧騰起來,朱翊鈞相信,自己老媽肯定會站在姥爺那邊。一次兩次不要緊,次數多了,馮保就差不多完蛋了。

    沒了自己老媽撐腰,馮保離死也就不遠了,真要是最後沒辦法,把自己逼急了,那就毒死這個老太監,朱翊鈞暗自發狠。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材料,用這東西配置毒藥,搞死誰都沒問題。

    不過朱翊鈞覺得也到不了那個地步,以馮保那個貪錢的性子,他要是不出手,那才有鬼了。

    走到一張桌子前面坐下,朱翊鈞開始畫圖紙,要做的東西非常多,但是朱翊鈞第一件要做的是燒玻璃。有了玻璃,能做酒精燈,能做試管導流管,很多實驗才能做。

    燒玻璃對朱翊鈞沒什麼難度,或者說那都是後世爛大街的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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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母慈子孝

    寫完了配方,朱翊鈞將配方揣進了自己的懷裡,四下看了看之後,朱翊鈞站起身子向著外面走了出去。臉上帶著一抹笑容,朱翊鈞推開了房間的門。

    看了一眼外面的三德子,朱翊鈞開口吩咐道:“找人看著門,誰也別讓進去,知道嗎?”

    “陛下放心,交給奴婢了!”三德子見到朱翊鈞出來,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說道。

    朱翊鈞也沒有說什麼狠話,他知道沒用,只要不讓普通人進來就行了,至於自己老媽根本擋不住,甚至連馮保都擋不住。不過他們進來也沒用,根本看不懂自己在做什麼。

    “走,去貴妃那裡看一看!”朱翊鈞笑著向前走去。

    一路上朱翊鈞的心情都不錯,轉頭看了一眼三德子,又吩咐道:“三德子,找二十個小太監,要機靈一些的,認識字的最好,這些人暫時先交給你統領。”

    三德子一愣,隨後臉上就露出了狂喜的神色,連忙點頭:“是,陛下!”

    朱翊鈞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野心這玩意都是需要培養的,皇宮裡面的太監對於權勢和財富的渴望,比起普通人可要厲害多了,在權勢和錢財面前,很多東西脆弱的如紙張一般。

    太監不是普通人,普通人還有親情愛情之類的牽掛,太監是沒有的。

    這個時候的人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太監一直都是不孝之人,加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輕易不可毀傷,太監已經不是毀傷這麼簡單的。

    至於愛情,一個不算男人的太假,他們談什麼愛情。

    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子女,也就沒了親情,不能人道,談什麼愛情,沒了親情和愛情,加上低人一等的自卑,太監對權勢和錢財的慾望,已經成了唯一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些東西一旦產生了,那就無法被消滅了。

    朱翊鈞來到母親的寢宮時,發現自己的姥爺武清伯李偉也在,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自己這個貪心的姥爺,這個時候進宮太正常了,不進宮才怪了。更走進去,朱翊鈞就聽到了自己的姥爺在勸說自己的母親,內容也很簡單,那就是稱後!

    根據皇家的規矩,陳氏是隆慶皇帝的皇后,太后也應該是她。

    雖然李氏是萬曆的母親,可是李氏做太后是不合規矩的。不過這些李偉可不管,他很想自己的女兒做太后。自己的外孫是皇帝,女兒怎麼能不是太后?

    女兒做了太后,而且外孫還那麼小,自己家的地位肯定不一樣。

    “爹,這件事情就不要說了好不好?”李氏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老爹,雖然事情是這麼個事情,可是你也不能明說啊!在李氏的心裡面,她當然想當太后。

    皇后沒資格當,太后當然有資格,母貧子貴,自己可是生了皇帝的女人。

    朱翊鈞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邁步走了進去,笑著說道:“我絕的姥爺說得很有道理!”說完這句話,朱翊鈞還躬身行禮:“兒臣參見母后。”

    “陛下來了!”武清伯李偉頓時笑了,連忙站起身子,現在他是越看自己的外孫越順眼,外孫皇帝啊!

    自己的女兒做了貴妃,生了太子,太子現在是皇帝,做夢一樣。

    如果朱翊鈞知道了李偉的想法,一定會說一句:“命運就是這麼神奇!”

    “陛下,你現在是皇上,不能亂說話!”李氏看了一眼兒子,沒好氣的說道:“萬事都是有規矩的,怎麼能亂了規矩?“

    言不由衷是女人的天性,朱翊鈞才不會相信母親的話。

    站起身子跑到母親的身邊,朱翊鈞笑著說道:“母后,這規矩是認定的,你看當年皇爺爺為了給太皇爺爺加封號,那規矩不也改了?何況給母后上尊號?”

    “兒臣做了皇帝,一定要給母后上尊號,這麼多年,母后養育兒子,這是母后應得的。”

    朱翊鈞的小嘴自然是抹了蜜一樣,還板著小臉,說得非常有道理的樣子。

    “況且皇家以孝治天下,兒臣當為天下表率,如果不能為母后上尊號,怎麼為天下表率?”說完還靠在李氏的懷裡,撒嬌一般的說道:“母后,你說是不是?”

    伸手點了一下朱翊鈞的腦袋,笑著說道:“行了,別說這些事情了,你這兩天有沒有好好讀書?我已經和張太傅說了,明天就進宮教導你讀書。”

    雖然不再說給自己上尊號的事情,李氏的目光卻慈祥了不少,顯然對自己的兒子的孝順心思還是很滿意的。

    朱翊鈞臉上沒什麼表現,心裡面卻在感嘆,連小孩子都騙,這就好像那句經典的“壓歲錢媽媽幫你保管一樣”。朱翊鈞心裡面清楚,沒什麼規矩是不能改的。

    當年自己的爺爺,也就是嘉靖皇帝,雖然大禮儀之爭鬧的是給太爺爺上尊號,但是其實是皇爺爺想要拿回自己的權力。

    楊廷和等人擁立自己的皇爺爺,有擁立大權,在正德年間做了十六年的內閣首輔,可以說權力大得很。嘉靖作為皇帝,聖旨都不一定有內閣的條陳有用。

    嘉靖自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皇帝需要掌握主動,自然要把戰場拉到自己的家事裡面,這也是皇帝慣用的手段了。給老爹上尊號,自然就是好手段了。

    大禮儀之爭,嘉靖拿回了權力,後來又任用嚴嵩,為什麼任用嚴嵩,還不是嚴嵩聽話。貪錢,對皇帝來說,永遠算不上什麼問題,比如和珅。

    無論貪了多少,最後都會被皇上拿回來,因為他們的權勢來自皇帝。

    回過神之後,朱翊鈞的注意力又轉到了張太傅的身上,他知道自己老媽說的就是張居正。

    太子太傅,這是張居正眾多官職之中的一個,不過朱翊鈞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張居正要進宮上課了。想到四書五經,想到那些儒學經典,朱翊鈞就一陣陣的頭大。

    日子沒發過了。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一天真的到來了,朱翊鈞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他也不會反抗自己的母親,這件事情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反抗的越激烈,鎮壓的就越激烈。朱翊鈞臉上露出了笑容,高興的說道:“是嗎?真是太好了!”

    這個時候一定要表現的驚喜,表現自己很愛讀書,很努力。

    不愛學習的孩子,父母不喜歡,而且會挨揍,朱翊鈞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天真的說道:“我最近自己看書,有好多地方不明白,張太傅能來真是太好了。”

    看著兒子的樣子,李氏果然大感滿意,笑著說道:“那就和張太傅好好的學。”

    “母后放心,兒臣一定不會讓母后失望,以兒臣的聰慧,就算是考科舉,也能考一個狀元回來。”朱翊鈞一臉傲嬌的小模樣,昂著頭說道。

    “好好,考個狀元回來!”李氏輕撫著朱翊鈞的頭頂,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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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扔石頭

    雖然心裡面想做太后,聽到自己兒子這麼說,李氏也很高興,可是李氏心裡面也清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沒辦法。

    陳皇后還沒死呢!

    如果陳皇后死了,自己上個尊號也沒問題,可是人家還活著,怎麼可能給自己上太后的尊號。一時間情緒就不是很高了,也沒心思在應付自己的老爹了。

    朱翊鈞見到母親不太開心了,也不想打擾母親,他想和自己的姥爺聊一聊。

    離開了宮殿,朱翊鈞看了一眼身邊的武清伯李偉,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開口說道:“姥爺,家中用度可還夠?朕聽說京城之中居之大不易啊!”

    李偉一愣,自己這皇帝外孫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賞賜自己一些東西?

    想到這裡,李偉的眼睛直接就亮了,不過臉上卻有些委屈的說道:“家裡人口雖多,可是也還過得去,皇上有些什麼想要的?可以和臣說,臣即便典當家產,也會給皇上找來。”

    雖然李偉很想巴結自己的皇帝外孫,很想送他一些東西,可是自己的外孫是皇上,普通的東西也看不上啊!真要是送什麼貴重的,李偉這個摳門泥瓦匠,還真就捨不得。

    朱翊鈞瞥了一眼自己的姥爺,真是沒話說了,自己的這個姥爺真是摳門到了一定地步了。

    “那倒是不用!”朱翊鈞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如果姥爺有不寬裕的地方,朕倒是有能幫忙的地方。只不過事情有些麻煩,雖然錢不會少,但是。”

    話到這裡,朱翊鈞就停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轉頭笑眯眯的看著李偉。

    “但是什麼?”李偉卻忍不住了,連忙追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朱翊鈞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的確有點問題,姥爺也知道,朕雖然是皇上,可是內庫也沒多少錢啊!這個法子肯定能賺很多錢,朕。”

    話到這裡,朱翊鈞又停下來,不過話裡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陛下放心,要是真的能賺到錢,臣全都給陛下。”李偉笑著說道,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皇帝外孫的想法,可是也沒那麼看重,畢竟一個十歲的孩子,能弄出什麼東西來。

    朱翊鈞看了一眼李偉,笑著說道:“前幾日,真無意中在皇宮裡面發現了一本古籍。”

    “這本古籍上應該是失傳的古籍,其中記載著玻璃的燒製方法!”朱翊鈞說完之後,轉頭看向了李偉。

    燒製玻璃?

    “那個玻璃?”李偉頓時面露喜色,瞪著大眼睛問道。

    朱翊鈞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就是那個玻璃,上面不但記載著如何燒製玻璃,還記載著如果燒製大塊玻璃,甚至還有用玻璃製造鏡子的方法。”

    李偉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皇宮大內還有這樣的古籍?

    “那本古籍在何處啊?”李偉連忙開口問道,自己要是得到那本古籍,那可就真的發家了。

    朱翊鈞只是笑,也不接李偉的話,然後看著李偉。

    半晌,李偉也回過神來了,緩緩的開口說道:“臣願意替陛下燒製玻璃。”

    “姥爺,咱們畢竟是血親,朕也就不繞彎子了。”朱翊鈞見火候差不多了,便笑著說道:“這秘方交給別人朕也信不著,交給姥爺也是應有之意。”

    “不過朕也缺錢啊!”朱翊鈞感嘆著說了一句:“咱們爺倆合夥吧!”

    “朕出秘方,姥爺出人手,得利四六分成如何?”

    李偉一聽,倒是不錯,雖然心裡面很想全都弄到自己手裡面來,可是自己這個外孫明顯不想叫出來啊!找女兒去說?可是看到朱翊鈞的目光,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的外孫是皇上,從女兒那裡下手的確能成事,估計自己就會讓皇帝外孫不滿意了。

    “當然沒問題,就按照陛下說得意思辦!”李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朱翊鈞也不猶豫,直接從懷裡面把秘方給拿出來了,笑著遞給了李偉:“這是燒製玻璃的秘方,姥爺拿去找人試制,燒成也先不要賣。”

    “到時候咱們需要好好合計一下,看看怎麼才能賣出更多,賣更高的價錢。”

    “好!”李偉看都沒看,小心翼翼的接過秘方,急忙塞進了自己的懷裡面:“如果沒什麼事情,臣就先走了,陛下放心,臣回去就馬上找人製作。”

    朱翊鈞點了點頭:“姥爺慢走,朕等著姥爺的好消息。”

    看著李偉急忙忙的走了,朱翊鈞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扔出石頭到湖面上,肯定會掀起一陣陣的波瀾。自己的石頭已經扔出去了,那就看看在大明能掀起什麼吧!

    京城東巷,內閣次輔張居正府邸。

    放下手中的茶杯,張居正嘆了一口氣,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凝重。朝中現在爭鬥的火熱,張居正有些憂心。對於高拱的脾氣,張居正當然是瞭解的。

    張居正心裡面清楚,自己根本沒辦法勸說高拱,他這一次倒馮也沒有和自己商量。

    自己該怎麼做呢?

    “老爺,天色不早了,該歇息了!”管家游七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張居正,輕聲的說道:“明日老爺不是還要進宮給皇上講學嗎?”

    張居正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站起身子說道:“好,休息啊!”

    第二天一早,朱翊鈞起了一個大早,洗漱完畢之後,朱翊鈞開始在皇宮裡面慢跑。一個健康的身體有多重要,朱翊鈞在清楚不過了。這個時代的醫術可沒後世發達,只不過現在十歲,身體發育不完全,太過激烈的運動就不需要了。

    朱翊鈞緩緩的停下了腳步,在一邊伺候的太監張誠連忙走了上來:“陛下,可別著涼了!”說著將手裡面的袍子給朱翊鈞披在了身上。

    轉頭看了一眼張誠,又看了一眼後面低眉順眼的三德子,朱翊鈞點了點頭:“張大伴有心了!”

    “陛下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伺候陛下,這可是祖上積德陰德,幾輩子修不來的福分。”張誠的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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