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言情] 嫌貧愛富[科舉] 作者:無根的蓬萊(已完成)

 
BabOdin 2019-9-1 16:05: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 23560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7
第10章 髮釵定情

  周水靜和蔡思瑾慢騰騰地一邊逛街一邊聊天,自從周水靜放弃藏拙之後,她發現有好多事情都可以和蔡思瑾聊聊,而且也順便考教了一下蔡思瑾學問。

  幾番攀談之後,周水靜發覺蔡思瑾的學問很扎實,而且對世事有著獨到的見解,有些時候還能摒弃表面,直接看到事物的本質,更難得的是,蔡思瑾看待事情分析事情的方式和自己有諸多的相似之處,更是讓周水靜對蔡思瑾滿意不已,將他的地位上升爲自己平生難以遇到的知己!

  兩人一直走到城南的怡泰祥首飾鋪之後,周水靜才驚覺目的地已經到了,沒有想到原本覺得不短的路程現在竟然感覺這麽短!

  因爲有女客,怡泰祥的小二將二人引入了二樓的雅間,幷且詢問一下他們兩個想要買些什麽樣的首飾,好給他們拿來挑一挑。

  因爲之前已經和蔡思瑾溝通過,知道蔡思瑾想要買什麽樣的禮物給蔡雨桐,所以周水靜直接對小二說道:「店家,麻煩拿來幾個時新款式的髮釵,不拘是什麽材質的,越漂亮越好。」

  店小二聽過之後笑容滿面地立即退出雅間去準備,給蔡思瑾和周水靜上了茶水、小點心,然後耽擱不一會兒,就將慢慢兩托盤的髮釵拿過來給二人過目了。

  蔡思瑾一見那兩盤密密麻麻的首飾就眼暈!他覺得這些首飾在他眼睛裡面都是一個樣兒的,根本看不出有什麽差別來。

  店小二心中猜測這兩位顧客估計是未婚夫妻,因爲女子還梳著少女的髮式,一般買首飾這種事情都是女人做主,男人只等著付錢就可以了,所以他對首飾的介紹自然也是更著重關注周水靜。

  店小二介紹到:「這一個托盤是銀釵,那邊的一個托盤是金釵,款式有雖然會重複,但是銀釵和金釵鑲嵌出來的效果確是有很大差別的。

  第一排髮釵款式時興,而且全都是用足銀或者足金製作,花樣雖然繁複,但是都是用銀子和金子本身拉絲雕花,顯得成熟穩重,如果是購買成親的陪嫁或者聘禮,都是不錯的選擇。

  第二排髮釵上鑲嵌的是安南那邊運過來的紅寶石和藍寶石,款式新穎、靈動,顯得整個人都很活潑、跳脫,最適合年輕的小姑娘戴了。

  第三排髮釵上鑲嵌的是珍珠,白色的光澤很漂亮的是合浦的珍珠,稍微有些發黃的是東珠,但是看起來與合浦珍珠差別也不大,但是價格會便宜很多,經濟實惠。

  第四排則是玉釵,有純玉釵,也有金鑲玉的髮釵,兩位客觀可以慢慢挑選。每隻髮釵的價格都不一樣,要是看中了可以和我詢問價格。」

  周水靜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從托盤裡飛快地拿起幾隻釵詢問了一下價格,基本上就心中有數了。然後對店小二說她要想一想,店小二就識趣地退出去,給周水靜安靜的空間自己挑選了。

  周水靜對蔡思瑾說:「第一排的金釵和銀釵就不考慮了,你想要給桐兒買個讓人眼前一亮的髮釵,就不能買這種沒有鑲嵌過的,太普通了。最後一排的玉釵價格太貴,超出你能負擔的程度,也不考慮,還是在第二排和第三排之間考慮吧,這兩排的釵都不錯,都很亮眼,你喜歡哪一種?」

  蔡思瑾被這麽多髮釵晃得眼睛也花了,頭也暈了,此時正想草率地說:「靜兒你喜歡哪種就挑哪種吧。」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就生生忍住了。

  蔡思瑾恍惚回憶起了前世,他和周水靜以前是家裡不富裕買不起很多價錢高的首飾,但是後來隨著他的官越當越大,俸祿越來越多,再加上周水靜經營有方,他們在四十多歲的時候已經是頗有餘財了,周水靜也會購買一些喜歡的首飾。

  可是她買過很多金的、銀的、玉的、寶石的,却從來沒有買過珍珠的。用周水靜的話說就是:「這些東西買來是要傳代的,我戴個幾年,日後入土了也還能傳給閨女兒、媳婦兒,珍珠的這種現在看著好看,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慢慢失去光澤,會掉價的,不像其他的首飾,不說越來越值錢,至少不會掉價,傻子才買珍珠呢!不是還有個成語嗎『魚目混珠』。珍珠沒有了光澤,就和魚目差不多的,我才不買珍珠呢!」

  於是蔡思瑾便說道:「還是買鑲嵌寶石的吧,這種『鴿血紅』和藍寶石都不錯的。珍珠過幾年就光澤不在,不值這個價了。」

  周水靜聞言驚訝地看了蔡思瑾一眼,沒有想到蔡思瑾竟然想法都和她一樣的!她微微揚了揚嘴角笑了笑,然後挑選了兩支鑲「鴿血紅」寶石的金釵,因爲每隻的預算都只有四兩銀子而已,所以金釵都比較細,上面鑲嵌的寶石也都比較小,但是款式都非常好看。

  周水靜非常知道在這樣一個小縣城裡面,女孩子們都在攀比什麽,這樣的釵雖然不够實惠,但是够面子!金也有了,紅寶石也有了,日後和姐妹們一說起來「我哥哥/我夫君給我買了隻鑲嵌紅寶石的金釵!」再把這麽漂亮的髮釵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吸引大家的眼光,基本上面子就有了。

  雖然蔡雨桐現下生活在江北鄉下,但是難說會有進縣城裡面來的一天,總會與縣城裡面這些小姐妹們有交往的時候的,這樣一支既有金又有紅寶石的髮釵到時候也是能拿得出手的。至於款式,她給自己挑選了蝴蝶樣式的,因爲自己性子比較活潑,這個樣式更加跳脫一些。給蔡雨桐則挑選了一個牡丹樣式的,因爲蔡雨桐更加好靜,更加長得福相,這個和她更配。

  挑選好之後二人喚來了店小二,周水靜掏出了八兩銀子購買了兩隻金釵,店家贈送了兩個精美的裝髮釵的木盒子,二人滿意的離去了。

  周水靜甚至覺得回家的路怎麽也這麽短,她還有好多話沒有和蔡思瑾說够呢,怎麽一瞬間就回到家中了。

  之前爹爹常常說什麽「千金易的知己難求」,常常說什麽「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周水靜很是羡慕,羡慕爹爹能找到好幾個能和他暢所欲言、一醉解千愁的朋友,可是她却對自己很絕望,認爲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找到一個知己了。

  在她眼裡,與她相熟的閨蜜都是滿腦子情情愛愛、滿腦子男人、孩子的,一點兒都不像她一樣想建功立業,一個都難以交心,只是面上和和氣氣一團罷了。同時,男人在她娘的渲染下,都是很恐怖的東西,滿眼隻盯著女人的肚皮,要是生不出兒子就會被休掉,也對男人沒有什麽好印象,即便是對著自己的未婚夫婿蔡思瑾,也只不過是想著要應付了事,在他面前藏拙,把他的心攏住而已,完全沒有什麽太高的期待。

  但是今日裡和蔡思瑾的交流讓她真正感受到有一個「知己」是什麽樣的感覺,也第一次打開心扉想和蔡思瑾好好相處,對自己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7
第11章 古道熱腸

  二人回到周家之後,雖然小李氏給蔡思瑾準備了一鍋鶏吃,但是在周立德的嚴防死守下,周水靜幷未能與蔡思瑾再有什麽交流,甚至連面都沒能再見。吃飯的時候也是分了兩桌,兩個大老爺們兒坐在花廳裡吃飯喝酒,小李氏和周水靜則一直坐在飯廳飯桌上面吃飯,期間添菜也都是小李氏去做的。

  周水靜新得了一個知己,自己是百般惦記著還想要和他說一些話的,所以一直對另一桌探頭探腦的,可惜沒有機會。只是蔡思瑾却一點兒也不著急——他都和周水靜一起相處這麽幾十年了,彼此早就融入了對方的骨血了,已經沒有什麽激動的心情了,對這種短暫的分別也覺得是家常便飯了,一點兒都沒有覺出來「相思之苦」。

  那天晚上周立德一邊和蔡思瑾說話一邊勸酒,蔡思瑾對自己酒量也有些誤解,完全忘記了他之前是經歷了多少年官場迎來送往的熏陶才能鍛煉出上輩子裡那樣的海量的,一下就喝高了,被周立德灌醉了。周立德灌了蔡思瑾不少酒,自己也跟著喝了不少,再加上他本來年紀就比較大,不想蔡思瑾一樣身體好,所以也醉倒了。

  兩個男人就這麽醉醺醺臭烘烘地在書房的榻上對付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蔡思瑾醒來之後,周立德都還沒有醒來。

  蔡思瑾醒來之後,一點兒也沒有頭痛之類的身體不適的感覺,不禁感嘆了一下自己現下這具身體真是年輕!底子好!然後匆匆收拾了自己購買的字帖、《秀才策》等兩本書和買給蔡雨桐的金釵,趕緊去向小李氏辭行了。小李氏雖然極力挽留,但是蔡思瑾還是拒絕了,因爲他知道現在正是複習的關鍵階段,還有兩個月就是三月,就要考童生試了,自己這次一定要考上童生!

  因爲雖然童生試每年都有,考上童生就有資格參加縣試,可以去考秀才,可是縣試却是每逢三年才有一次啊!今年六月正好有一次縣試,若是自己這次考中童生,六月份就可以繼續參加縣試,要是此科不中等到下一科才中的話,又要再等三年才能去考秀才啦,更何况,上輩子裡自己這一科是沒有考中的,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行!

  因爲學習考試是頭等大事,小李氏也沒有再硬留蔡思瑾,就著昨天剩下的鶏湯給他煮了一大碗鶏湯面,然後便花錢幫蔡思瑾雇了一輛牛車回江北鄉蔡家村了。同時,小李氏自然也少不了再收拾出一大包袱的禮物來,讓蔡思瑾給周琴音、蔡仲邇、蔡雨桐送過去。

  回家到家之後,蔡思瑾趕忙把包袱往周琴音那裡一扔,連打開看看都來不及就跑了,到了蔡雨桐那裡之後,將自己購買的金釵送給她,略略囑咐了幾句話,然後便急匆匆地往蔡氏族學裡跑。

  蔡思瑾喜滋滋地抱著自己新買回來的兩本書衝進蔡氏族學裡,獻寶似的碰到蔡仲邇面前,說道:「爹爹,我到平江縣城裡去的時候聽聞縣令大人愛好館閣體,買了一本館閣體的字帖,我們學館裡的人都趕緊把館閣體練起來,今科考中童生的希望肯定會大許多的!」

  沒有想到蔡仲邇却幷沒有蔡思瑾想像的那樣露出的高興的表情來,反而是沉下臉來怒斥到:「歪門邪道!我和你們說過很多次了,不用去打聽主考官的喜好,重要的是自己的學問扎實!而且字是人的風骨,爾等寫字最重要的是形成自己的風格,根本不用去練館閣體之類的字。」

  蔡思瑾覺得蔡仲邇的話就像一盆冷水一樣兜頭就給他澆下來了,他就知道,自己爹爹一直嫌弃自己這個兒子念書腦袋不靈光,不太喜歡自己,反而是對張思晨那個得意門生關懷備至、輕聲細語,簡直比「慈母」還要「慈母」!

  張思晨此時坐在第一排,雖然蔡思瑾和蔡仲邇的聲音不算很大聲,但是他還是能够清清楚楚地聽到的。他站起來對蔡仲邇鞠了一躬,說道:「老師,瑾師兄也是一片好心,而且館閣體也有它的可取之處,大家多練一種字帖也是無妨,說不定大家還能從中悟出一些自己的字體呢。」

  蔡仲邇搖了搖頭,說道:「思晨啊,考官看見你們的字體只有這童生試一科,日後你們考縣試、鄉試、會試的時候,都是實行『彌錄』『謄封』的,會有人將你們的卷子抄寫下來給主考官看,不會影響成績的。」

  張思晨却沒有被蔡仲邇否定性的評價嚇到,繼續說道:「老師,也要先過了童生試,才有可能去考縣試不是?既然瑾師兄把字帖都買回來了,大家就練一練吧,免得白費了瑾師兄一片苦心。」

  蔡思瑾用看烈士一樣的眼神看著張思晨,這小子竟然敢反駁爹爹的話,一定會被爹爹狠狠噴一頓的,爹爹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不聽他的話挑戰他的權威了,不管你的反駁對不對,他是一定會噴你個灰頭土臉的!

  可是結果却讓蔡思瑾大吃一驚,他爹爹竟然沒有噴張思晨,還和——言——悅——色的點了點頭,誇贊到:「思晨就是心善,既然這樣,那你們就每天交錯時間傳閱這本館閣體的字帖吧,願意練的就練一練,不願意練的就算了。」

  蔡思瑾簡直想要仰天長嘆,自己到底是不是爹爹親生的?爲什麽同樣的一番話,自己說出來就是想要走歪門邪道,就是要被斥責一頓的,但是從張思晨嘴裡說出來就是心善,就是可行的?學習差的人難道就要連爹都沒有了嗎?

  蔡思瑾握緊了拳頭,自己這輩子一定要好好考試,起碼考中個同進士來給爹爹看看,自己不會不如他。至於說和張思晨比或者是考得比張思晨好之類的,蔡思瑾還是連想都不敢想,畢竟真的是不在一個層次,相差太多了......

  看了一眼張思晨,想到他挺身而出幫自己免了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再想到上輩子他對自己的提拔,蔡思瑾拿出了懷裡的另外一本書《秀才策》給張思晨,幷對他說道:「張思晨,這本《秀才策》我覺得挺好的,裡面有很多京城和江南才子優秀的制藝文章,你好好看看吧,我覺得你的進度比我快多了,三月份的童生試肯定不成問題,已經可以提前準備六月份的縣試了。」

  張思晨見到這本書之後驚訝萬分,也不推辭,接過來翻看了幾頁之後擊節長嘆「好文章!」然後正正經經對蔡思瑾鞠了一躬,說道:「瑾師兄,我一定會在三月份之前將這本書裡的文章抄錄一遍,等你三月份童生試通過之後就可以好好準備縣試了,瑾師兄如此熱心爲同窗考慮,當真得贊一句『古道熱腸』『俠肝義膽』」。

  蔡思瑾頓時被張思晨誇得臉紅不已,連連擺手推辭,當不得如此贊譽。

  怎麽能讓他不臉紅呢?他借給張思晨看這本書,想讓張思晨考中秀才是有私心的。待得張思晨中了秀才之後,就有資格去平江縣學念書,必然不會再在蔡氏族學裡面出現了。離得遠些,蔡仲邇就不會再這麽熱心地想要讓張思晨做自己的女婿了吧?或者說,到平江縣城裡面去見了大世面以後,張思晨是不是就會看不上桐兒了,怎麽也得娶個官家小姐不是?

  那樣自己就可以按照原定計劃把桐兒嫁給李永富,避免桐兒像上一世一樣一生悲苦啦!

  不管怎麽樣,事情總是往著好的方向發展的,蔡仲邇在教課之餘,也會將白紙寫上幾個館閣體的大字貼在門板上,方便學生們習貼,整個蔡氏族學裡面的學子字體都飛快地向館閣體靠攏。

  蔡思瑾因爲前世裡面寫奏摺也被逼迫著練了好多年的,所以字體是轉型得最快、最好的,而且即便他換了一具年輕的身體,但是字却還是受了前世的影響,感覺得出來有著前世的歷練,力透紙背。他在字體上的進步比張思晨要大,畢竟張思晨今年才十五歲,之前還被蔡仲邇隻重學識不重視字的觀念影響,字寫得幷不是特別好。

  蔡仲邇還因此對蔡思瑾高看了一眼,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好像也幷不是一無是處。蔡思瑾也終於因爲自己能在寫字這方面上比張思晨還要强而覺得揚眉吐氣了一把!

  就在這樣你追我趕的努力學習之中,蔡思瑾和一衆學子們終於迎來了今年的童生試。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8
第12章 大晏科舉

  蔡思瑾所在的朝代叫做晏朝,開國的晏高祖希望「河清海晏」,故取名「晏」。爲了讓天下的人都有一個出頭的上升通道,不至於想不通到要去造反,所以沿用了前朝的科舉制度,只是規則略有一些改變,讓科舉制度變得更加公平。

  比如,晏高祖將全國的科舉分爲三層,最低一層是府試,地點是乃是在各個州府的府城之中考試,但是考官却是由一省的學正親自來出題,來考試,避免縣令、知州等底層官吏徇私舞弊,照顧地方豪紳,打壓寒門學子。府試考中即可成爲秀才。但是由於一省的學正只有一人,所以同是一個省,不同的州考試的時間和試題也都會有所不同。考中秀才見官可以不跪,以自稱是學生,有一些免稅的政策,也能算過得比較好了,社會地位也有。

  第二層的考試稱爲鄉試,乃是在省城之中考試,考官大人由皇帝委派,一般而言會委任正副兩名考官一同出發,互相監督。而委任考官的時間也是不一樣的,一般偏遠省份的考官會先委任,京城的考官在考試當天早上才具體委任,都是爲了防止徇私舞弊。考試時間和試題也都會因爲主考官、副主考官是誰而不太一樣。考中即是舉人,不僅可以免稅,還與縣令平級,地位崇高。但是那只是理論上的,實際上蔡仲邇這個舉人比起平江縣城的縣令可就過得清苦多了。同時理論上也有可能授官,但是有些人能等到有些人等不到。

  第三層的考試稱爲會試,由全國各省的舉子遠赴京城參加考試,考官由皇帝陛下委任,一般都要委任進士出身的官員作爲主考官。考中即是貢士,之後會有殿試,但是那只不過是走一個過場,一般中了貢士之後殿試是不會罷黜的,至少也是一個同進士,但是很多學子爲了追求更好的名次可以緩三年再考而已。所以貢士一般就等於進士了。

  這三層正式的考試都是三年考一次的,每次考試的過程都很嚴格,實行「彌錄」「謄封」的政策,考官看到的都是用朱筆重新謄寫之後的卷子,是看不到考生的姓名、字迹等信息的,所以蔡仲邇之前不那麽在意字體,只是在意學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蔡思瑾等人今次要考的童生試嚴格來說幷不算是晏朝的正式科舉考試,只能說算是書生考取科舉資格的預備考試,考中之後才有資格去參加秀才的考試,所以被稱之爲「童生」。但是其實童生分爲兩種,一種叫做「生徒」,一種叫做「鄉貢」。「生徒」呢,就是在各個縣學就讀的學生的意思,官宦人家或者勛貴人家的小孩可以直接送到縣學裡面去念書,直接就是「生徒」,可以參加府試了。但是蔡思瑾他們這樣的人一般就被稱爲「鄉貢」了,必須要經過縣令大人的出題考核,成績合格之後才有資格進入縣學念書,比富裕人家憑白多了一道關卡。

  同時童生試時不太嚴格,幷沒有「彌錄」「謄封」的政策,縣令大人可以根據字體、根據對這個學生的印象、根據這個學生的身份、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是否給這個人童生的資格,同時每一届童生試的第一名稱之爲「案首」,也算是該縣縣令覺得最出色的學子了。

  一般案首縣令大人是不敢隨意亂點的,一定會點有真才實學的那種,因爲等到府試的時候一省的學正大人可不會給你這個小小的縣令面子,該中秀才就中,不該中秀才就罷黜,而且因爲「彌錄」「謄封」的政策,實際上也沒有空間、沒有可能給各個縣令面子的。

  在這種情况下,你治下如果一個人都沒有考中秀才,你這個縣令大人顔面不光彩,年底吏部對你的考核成績不會太好。而若是除了案首之外的其他童生中了秀才,你親點的案首却沒有考中的話,豈不是說明你這個縣令太沒有水平了?所以即便是爲了自己的面子,縣令大人一般都不會幹這麽丟臉的事情的,即便有人來說情,最多給他名次靠前一點兒,徇私取中童生,但是絕不會也不敢將案首作爲人情送出去。

  童生試都考得比較簡單,只是簡單的考一場,多是考一些填空題,看看你這個考生對四書五經是不是很熟悉,以及考一些經義解釋題,看看你有沒有讀懂那些經義,難度很小,基本上也考不出來考生自己的思維方式等等能力和水平,即便是解釋經義,也只能答大儒們對這些經義的權威解釋,不能自己胡亂解釋。而大儒們對經義中某些話的解釋其實是有一個權威界定的,就相當於題目是有一個正確答案的,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小得多,基本上只是考考生背誦記憶的功底。

  參加這樣的考試,摸對考官對字體的喜好就太重要了,一定要好好練練符合縣令大人口味的字體,否則大家的題答得套路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來誰比誰優秀多少,縣令大人又爲什麽不選他而要選擇你呢?

  當然這些道理都是蔡思瑾自己當了縣令之後才悟出來的道理,上輩子他去參加童生試的時候也是摸頭不著腦的就去了,一連考了三次才考上,還錯過了今年的秀才試,硬生生多等了兩年,今世裡一定要一擊必中,爭取參加今年的秀才考試。

  今年童生試的時間是三月一日開考,隻考一天、考一張卷子,從天濛濛亮考到天黑,一般的標準是等到天黑後可以給你點三根白蠟燭,等到白蠟燭燒盡的時候就必須要交卷了。

  考試的地點是在縣衙大堂之中擺上書桌和椅子,兩人之間相隔較遠,不能看到其他人的答案,同時監考的時候縣令大人會親自監考,同時還有衙役和師爺們多人監考,不允許考生交頭接耳。

  進入考場之前,按照慣例是需要搜身的,而且搜得比較嚴格,因爲童生試都是些填空題和經義解釋題,若是你帶了小抄進來那用處可大了!所以縣令大人是一定不會允許的。因爲有實力的官宦人家和勛貴可以選擇走通縣令大人或者縣學山長的路子,提前將學生送進縣學裡面成爲「生徒」,不用參與這場考試就有資格去考秀才了,沒有作弊的必要,而貧寒人家的孩子,誰又有能力去買通這些大人物呢?

  再次坐在考場之中,蔡思瑾看到熟悉的考題心中一定,閉眼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就認認真真地在草稿上將答案先寫一遍,再用心謄抄,謄抄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一個字也不能抄錯!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8
第13章 考童生試

  蔡思瑾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把草稿打好,試題也抄了一半了,此時殿外的鼓聲響起,縣令大人在縣衙高堂上站起來,宣布道:「各位考生停筆,諸位考生均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用飯、休息,待鼓聲再次響起,考試繼續考試。」

  說完之後,縣令大人就轉到後衙去了,一般而言縣令大人都住在縣衙裡,前衙是個大廳,一般負責審理刑事、民事的案件,以及舉辦大型的活動,比如現在的童生試,而後衙就是縣令大人居住的地方。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對於縣令大人來說是真正的休息時間,但是對於考生們來說却未必了。

  蔡思瑾知道厲害關係,趕緊將自己的卷紙、草稿、筆墨等等所有東西都收到書桌的桌空裡面,靜靜地等待衙役們過來分發飯食。那些衙役都可不會管是否會弄髒你寶貝不已的試卷,他們只會粗暴地把飯食和湯水往你桌上一放,如果考生收拾東西的速度不快、所在位置正好先分發飯食,是極有可能弄上飯食的污迹的。

  一般而言,遇上這樣的事情你這次考試就白參與了,不可能考中了,只能自認倒黴,下次再戰了唄。

  蔡思瑾、李永富、周墨江、蔡思智、蔡思信等人都是老考生了,早就將這些考童生試之中會遇到的事情細細與其他同窗分說過了,所以張思晨雖然是第一次參加童生試,却也機敏得很,收拾東西的速度也很麻利。

  一般而言,考童生試時候提供的飯食不會太差,畢竟關係著一個縣的顔面,這次擺在蔡思瑾面前的就有兩個白麵饅頭,還有一個大海碗裝著的小部分肉、菜,以及一大碗湯。

  蔡思瑾拿起一個白麵饅頭就著些蔬菜吃了,稍微喝了幾小口湯,僅僅用了能將饅頭咽下去的量。他深知這樣的飯食雖然不至於太差,但是說不定也就是表面光鮮,材質不一定好,肉食類他的不敢碰的,之前聽說過有考生吃了變質的猪肉拉肚子的。

  雖然童生試也是比較人性化的,你拉肚子不會不至於不給你去上厠所,但是會在你的試卷上標明「考生某時某分至茅厠,某時某分返回」,這樣的試卷一般不會被考中的,因此被考生視爲不吉利,一般而言若是考試時候拉肚子去了一次厠所,那麽這科考試就沒有指望了,所以一定要杜絕任何隱患!

  湯水也不能吃太多,去厠所一定會被標注,不管是大便還是小便都是一個道理,所以從昨天起蔡思瑾等人就相當有經驗地减少粥水的攝取量,控制今天的尿量,中午這餐飯就更加不敢多喝湯水了。

  蔡思瑾很快就吃完飯然後雙手離開書桌坐直,他面前的這些飯食還剩下很多,但是他不準備吃了,一年到頭就等這麽一次重要的考試,只要吃過點兒東西不至於會餓得影響自己發揮就好了。他四顧了一下,發現好多考生都和他一樣只是少量地吃了一些飯食,就束手正襟危坐了。

  蔡思瑾這餐飯用時連一刻鐘都沒有花費,但是縣令大人却是一定會到半個時辰過後再次敲鼓才會回來繼續監考的,所以他就這麽坐在書桌前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大約一刻鐘過後,所有的考生都束手正襟危坐、或閉目養神、或敏思苦想,總之都不再碰飯食,這個時候衙役們就依次將大家書桌上的飯食都收回去,同時用一個乾淨的抹布將考生書桌上的飯食污迹擦拭乾淨。

  蔡思瑾等抹布在桌上形成的水迹幹了之後,趕緊雙臂環抱放在桌上,把頭埋在手臂上抓緊時間小憩一會兒。

  不多時,鼓聲再次響起,蔡思瑾將頭抬起來,動了動自己已經被壓麻了的手臂,將自己的試卷、草稿紙、筆、磨等小心地拿出來,再次展開卷子開始答題。

  下午的時候,就陸續會有人交卷了。如果考生需要交卷,只需在座位上舉手示意,自會有衙役上前,將考生的卷子卷起來拿著,帶著考生去堂上拜見縣令大人,縣令大人要畫押一支簽給考生拿著,考生憑藉縣令大人畫押的簽才能離開縣衙。

  因爲童生試的考官就是監考的縣令大人,取中誰全憑縣令大人的愛好,有些縣令大人非常喜歡機敏的學生,對提前交卷的考生會有好感,有時候甚至會當場批閱考卷、當場取中,所以有很多考生會注重速度,當第一個交卷的人。

  當然,也有一些縣令大人本身就是學究型的,對這種嘩衆取寵的人沒有什麽好感,遇到提前交卷也只是平常對待,幷不會給與什麽方便,只會將卷紙放置在一旁。

  今次童生試的主考官乃是一個新來的縣令大人,整個平江縣的人都還沒有摸清楚他的脾氣,所以還是有好幾個考生鉚足了勁兒想要爭這個第一,碰一碰運氣的。畢竟新縣令的年紀不大,才二十郎當歲,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是會喜歡銳意進取的年輕人吧?

  蔡思瑾則一點兒都不著急,老神在在地慢慢答題,好好寫字,他這個重生一世的人自然知道這位新縣令大人的喜好了,他雖然人年輕得厲害,做事情却老到的很,出題也是選擇古早的題目,批卷子也不會當場批,而是試後細細批示,唯一有點兒偏向的就是喜歡館閣體了。

  然而館閣體這種字體最是橫平竪直書寫清楚,這種愛好本身就是老到的表現啊!就連蔡仲邇這個年近四十歲的人都不喜歡館閣體這種東西,平江縣令這麽一個年輕人會喜歡這種東西估計也是讓人萬萬意想不到的。

  蔡思瑾看著提前交卷的那個考生,因爲時間久遠已經記不得那個人的名字了,上輩子考試的時候還因爲他提前這麽多時間交卷被驚到了,影響了一些發揮。

  這輩子麽——呵,我只是笑笑,不說話。

  影響發揮?不存在的。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8
第14章 考中童生

  蔡思瑾也沒有等到夜裡點了蠟燭才遲遲交卷,他仔細認真地將自己的考卷答完之後,就按照程序交卷了,拿著知縣大人給的押簽出了縣衙大門。

  一出門就看見自己的父親蔡仲邇正焦急地站在大門口等著,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蔡思瑾心中一暖——原來自己的父親這麽在乎自己啊——於是笑著走到父親面前,想要寬慰他幾句,幷和他表表决心,告訴他自己這一科一定會考中童生的。

  然而蔡思瑾才笑著走到蔡仲邇旁邊,就發現蔡仲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朝著自己身後衝了過去——這個就很尷尬了!蔡思瑾的笑容完全僵硬在了自己的臉上。

  轉過頭去一看,發現張思晨也出了縣衙,而自己的父親蔡仲邇正衝到他旁邊去對他噓寒問暖,幷且焦急地問他發揮得怎麽樣。

  蔡思瑾嘴角抽了抽,真懷疑自己這個不是親爹!但是他嘆了口氣,真是活得久了就忘了好些事情了,自己這個爹一向是最喜歡他的得意門生張思晨的,喜歡到非要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喜歡到致死都以張思晨爲榮。

  蔡思瑾心中暗暗下了狠心,這輩子可不能再像上輩子一樣怕苦怕難不好好念書了,爲了妹妹的終身幸福,爲了父親不被張思晨這個白眼狼蒙蔽,自己也要立起來,在科舉中好好出頭,讓父親高看自己一眼,也讓父親能聽得進自己的意見。

  張思晨與蔡仲邇一邊走路一邊聊天,倒是沒有像蔡仲邇一樣忽視蔡思瑾的存在,而是走到蔡思瑾面前拱了拱手,說到:「瑾師兄,之前你借給我看的那本《秀才策》很有用,我已經全文抄錄了一份了。現在童生試已經考完了,我回去立即就將那本書還給你,不耽誤你考府試。之前承蒙瑾師兄借書,思晨真心感激不盡!」

  蔡思瑾驚訝地看著張思晨,那本《秀才策》那麽厚,張思晨一邊要複習童生試,一邊竟然將那本書都抄完了!這小子在讀書上可是有著一股狠勁兒呢!

  又想了想上輩子張思晨這小子的做派——這小子哪裡是在讀書上有一股子狠勁兒啊!他簡直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有著一股狠勁兒呢!

  蔡思瑾思及此處打了一個寒蟬,老天爺啊,自己要是真的和這樣一個狠人對上,那還有活路嗎?蔡思瑾很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不行不行,張思晨這個狠人不能惹,自己要做的只是不把妹妹嫁給他,不讓他娶自己的妹妹而已,絕對不能把他給得罪了。

  想到這裡,蔡思瑾的臉上挂上了討好的笑容,自己爹爹更偏疼張思晨一點兒算什麽?人家可是能考進士的人,文曲星下凡啊!自己爹爹那是慧眼如炬!這麽好的一根粗大腿要是抱好了也挺不錯的,前提是千萬要攔住爹爹,不要讓爹爹把妹妹嫁給他!

  蔡思瑾說到:「張師弟,不用這麽客氣,我也是舉手之勞而已。」

  張思晨被蔡思瑾這樣好的態度弄得一驚,他從小就機敏,也能看透人心,他早就看出來自己的恩師蔡仲邇對自己太好了,讓自己這個瑾師兄很不滿意,雖然沒有做過什麽針對自己的事情,但是從來不會對自己這麽友好,這是怎麽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蔡仲邇倒是沒有什麽驚訝的,他根本就沒有看出蔡思瑾之前對張思晨的那點兒小心思,他這個人天生就沒有長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所以蔡雨桐隨他,才會這麽大大咧咧開開心心的。

  蔡仲邇問完了張思晨各種問題,這才有空隨口問一句:「瑾哥兒,你考得怎麽樣?」蔡思瑾終於撈到表現的機會了,說到:「爹爹,你放心,我這次發揮得好得很,一定能考中童生的!」

  蔡仲邇吹鬍子瞪眼:「驕傲自滿!人家思晨比你學得好,都沒有這麽自滿,沒有說出你這種必中的話,你這樣的話說出來不是丟人現眼嗎?」

  蔡思瑾被訓斥得耷拉著耳朵,他真的準備得很充分啊!所有的題目都背到了,沒有一題是錯的,字體也練了縣令大人喜歡的館閣體,他這一科肯定是必中的啊!要是都這樣了還不中,那就沒有天理了!要他怎麽說?說其他的話才叫假惺惺好不好。

  正在這個時候李永富衝過來站在蔡仲邇面前,狠狠拍了蔡思瑾肩膀一下,笑著說道:「師傅!瑾哥兒!我這一科考得極好,肯定是必中的!」

  蔡思瑾同情地看著李永富,然後二人又被蔡仲邇訓斥了一通,真是難兄難弟。之後學子們陸陸續續地都出了考場,然後蔡仲邇將學生們都帶到客棧去住了,一起聽成績,一般三日之內就會放榜的。

  雖然蔡仲邇在平江縣城裡面有一門親戚,但是他既然帶了這麽多學生來考試,自然是要保證大家安安全全的來平平安安的回去的,他擔心自己不住客棧學生們會在考試之後玩得太瘋,出什麽事情,於是幷沒有帶著蔡思瑾去走親戚,而是大家一同住在客棧之內。

  三日後便是放榜日,張思晨竟然得中了第一名!蔡思瑾的排名也很靠前,是第七名,他也滿意極了。除了他們二人之外,蔡仲邇的學生裡面還有兩個也考中了,周墨江是第二十二名,李永富是第三十名,也是最後一名。

  在童生試的放榜之中,第一名寫在第一個,被大家稱爲案首,而取中的最後一名則是會被人用朱筆在名字上面寫一個竪折,代表這個名字之前的是考中的,之後是不中的,這個朱筆的竪折看起來有點兒像一把椅子,所以最後一名又被稱爲「坐紅椅子」。

  李永富這次就坐上了這把紅椅子,讓他喜得跳了起來!然後小聲對著蔡思瑾說到:「瑾哥兒,這下我可以讓我娘去你家提親了吧?」

  蔡思瑾一楞,這厮可以啊!爲了娶妹妹竟然爆發出來這麽大的動力,有前途!他笑著拍了拍他,說到:「去吧去吧,我保證爲你說話!」

  李永富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蔡仲邇高興地手抖了起來,他終於證實了自己是個名師了!他不光是會讀書,他更會教書!看看,一科四個童生都是他的學生!日後誰還敢背地裡說他不會教書,他肯定一口吐沫啐在人家臉上!

  蔡思瑾則是高興的同時又有一些惆悵,自己經過了上輩子,有著這麽多的經驗,相當於是重考一次了,竟然費勁了心思才考中了第七名,而張思晨上一世裡是第五名,這一世裡自己小小一點撥他竟然就得了案首!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有這麽大麽?老天爺在造人的時候可真是太不公平啦!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8
第15章 驚得系統

  蔡思瑾這邊才在和李永富嘻嘻哈哈的看榜呢,忽然在腦袋裡面聽到一個聲音:「宿主滿足激活條件,年滿十八歲前考取童生,且進入本縣前十名,『一代名臣』系統正式被激活,現在系統强制重啓中……」

  蔡思瑾一點兒都沒有聽懂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什麽「系統」之類的他都沒有聽懂,「强制重啓」是什麽他也沒有搞明白,就忽然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他慢悠悠恢復一點兒意識的時候,才在腦袋中聽到了一點兒聲音,冷冰冰的:「重啓成功,掃描宿主基礎屬性:

  姓名:蔡思瑾

  等級:0級

  初始屬性:體質3,力量4,智力5,敏捷4

  新手期免費贈送技能:妙筆生花,熟練度(1/1000)。

  希望宿主再接再厲,努力升級。」

  蔡思瑾完全沒有弄明白這些話都是些什麽意思,只是趕忙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客棧的床上了,還看見自己老爹、李永富、張思晨、周墨江等等一衆同學臉色焦急地守在床邊看著自己呢,看見自己醒過來都鬆了口氣。

  李永富先喳喳哇哇地說話了:「嗨,瑾哥兒,你激動個啥?不就是個童生試嘛,你看人家考第一的張思晨都沒有激動得暈過去,你這個考第七的倒是激動得暈過去了!」

  蔡思瑾趕緊反駁:「我不是!我沒有!我才不稀罕呢!」反駁三連,可是即便他說得再堅决,在場的人也是一個都不信的,都堅定地認爲他就是因爲考中了童生高興地暈過去了!

  蔡思信還有些酸溜溜地說到:「瑾哥,你別不好意思了,考中童生激動點兒也沒啥,要是我能考中我也激動,我寧願暈過去的是我呢!有啥丟人的?」

  蔡思瑾無語了,他真是百口莫辯了不是。日後他在這個小小的平江縣城可算是出了名了,以後人家一見到他肯定會對他指指點點,在他背後說嘴「你看你看!他就是那個考中了童生就激動地暈過去的那個人!」

  想到日後就要背上這樣一個名聲,蔡思瑾已經鬱悶得說不出話來了。

  蔡仲邇咳嗽了幾聲,說到:「既然現在瑾哥兒醒過來了,你們也都散了吧,好好準備準備,考中童生的幾個準備晚上去參加縣令大人的宴席,好衣服拿出來穿上,其他沒有考中的也各自去縣城的酒樓裡面樂一樂就是了,也算是散散心。」

  中學子們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蔡仲邇忽然板起臉來訓斥到:「但是你們出去散心不能惹事!更不能到青樓那種髒地方去!若是我聽說有誰惹事或者去了那種肮髒地方,日後我一定會將他逐出師門!」

  學生們聞言都是一抖,趕緊站直了身子齊聲應諾,心中的一根弦都是綳緊了。

  之前能不能在蔡仲邇那裡學習似乎不是什麽能威脅到人的事情,反正好像這個蔡舉人教書的水平好像也不怎麽樣,但是現在同窗一次就有4個考上童生的,這可是整個平江縣城的頭一份啊!說不得回去以後就會有其他村或者其他鄉的人慕名而來蔡氏族學上學了,這個學習的名額可就金貴起來了,萬萬不能因爲自己一時放縱失去了!

  同時孩子們都想著——舉人畢竟是舉人啊,就是和那些教書的老童生、酸秀才不一樣!人家這可是有真才實學的!

  蔡仲邇看著學生們都乖乖地退出去之後很滿意,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然後看著自己的兒子。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唯一的兒子蔡思瑾念書腦子不靈光,完全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此時驚聞他竟然考中了童生試第七名,心中的喜悅那是無以言表的。

  張思晨再怎麽是他的得意門生,蔡思瑾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啊!若是蔡思瑾真能走上科舉這條路,之後中秀才、中舉人,那寶貝女兒蔡雨桐的終身就有靠了,他這輩子死也瞑目了。

  於是,蔡仲邇對著蔡思瑾無比的和煦,他笑眯眯地說到:「瑾哥兒,你這次考得很好,爹爹很欣慰啊!之前是爹爹錯了,沒有看出來你是這麽根好苗子,對你的學習沒有太用心,日後爹爹會好好教你,也讓你能更進一步,日後你立起來了,日子過得好了,我們老蔡家才有希望,桐兒的終身也才有靠。」

  蔡思瑾點了點頭,上輩子他不懂這個道理,以爲把桐兒嫁給了厲害的張思晨就終生有靠了,自己便是懶散一些沒有出息一些桐兒也會過得好。可是他這輩子醒悟了,只有自己立住了,有能耐了,桐兒才能不受欺負,否則,不管桐兒是嫁給張思晨還是李永富,都過不好。

  只是他還是見縫插針地說到:「爹爹,說到這個,我正想跟你說呢。我看李永富不錯,看重桐兒,心也善,現在還考中了童生,也算是可以了,若是桐兒嫁給他,能過上好日子,我還能壓得住他。可是換成張思晨,萬一日後他中了進士,當了大官,桐兒還不被他嫌弃,我也不能幫桐兒撑腰,你說桐兒在後院裡面日子咋過啊!」

  蔡仲邇點了點頭,張思晨這麽年輕,而且第一次考試就考中了童生,還是案首,日後前途確實不可限量!他以前覺得自己的兒子走不了科舉這條路,說不得只能在鄉間當個小地主,就想把女兒蔡雨桐嫁給張思晨,好歹能當個官太太,不用日子過得太清苦。

  可是現在情况有變化了,張思晨和自己兒子的念書成績都好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却是有必要好好考慮一下了,瑾哥兒說得對,齊大非偶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而且現在看來李永富這個小子也是不錯的。

  只是桐兒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這件事情還是要好好考慮一番,可不能這麽輕率地决定了。於是蔡仲邇板起臉說到:「你妹妹的親事自由你娘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今天晚上的宴席雖然不是正經的『鹿鳴宴』,但是縣令大人也會考教你們幾個學問,可別給爲父丟人!」

  蔡思瑾和蔡仲邇相處這麽久,哪裡能不清楚自己老爹的脾性?聞言自然是知道蔡仲邇現如今思想上已經鬆動了,沒有像以前那樣執著著非要把桐兒嫁給張思晨了。

  蔡思瑾樂哈哈地說到:「當然當然!爹爹你就放心吧,我也是正經的第七名,肯定不會給你丟臉!」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8
第16章 僞鹿鳴宴

  當晚,張思晨、蔡思瑾、周墨江、李永富四人穿上了自己最體面的衣服,幷在腰間佩戴上了玉佩。蔡思瑾、周墨江、李永富三人家中還算比較好過,早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這一身赴鹿鳴宴的衣服。

  張思晨家中清苦,他本來也想到了萬一中了童生會參加縣令大人舉辦的「小鹿鳴宴」這一出,也將自己最體面的衣服帶來了,只是那樣的衣服畢竟還是漿洗得有些發白,看起來有些寒酸,而且也沒有準備玉佩。

  上一世裡面蔡思瑾和蔡仲邇都是粗心大意的男人,自然不會想著給他準備衣服、玉佩這種小事情,也是萬萬沒有料到他家竟然真的連一套體面些的衣服都拿不出來了,就只能看著張思晨穿著寒酸的衣服赴宴去了,還被其他人嘲笑。

  這一世裡蔡思瑾自然是早早就拜托自己老娘在準備新衣服和玉佩的時候幫張思晨也準備了一份了,他老娘周琴音還有些不太願意——張思晨本就不是自己看中的女婿,還是四弟妹馮氏那邊的窮親戚,想起來就膈應,一點兒都不想主動幫忙!

  可是蔡思瑾悄咪咪地給她娘做思想工作:「娘,人家張思晨是爹爹的得意門生,這一科連我都覺得很有把握,他更是必中的,要是他穿得太過寒酸,爹爹臉上也無光啊!我們堂堂舉人府邸,難道還送不了學生一套體面的衣服麽?人家會怎麽想我爹爹,是不是會覺得他刻薄?對自己最最看重的學生都這麽吝嗇,還能有什麽好名聲?」

  周琴音想了想之後,暗暗咬牙,她也知道自己丈夫對張思晨的看重程度,簡直趕超自己親生兒子了!若是這一科不中童生還罷了,若是瑾哥兒和張思晨都中了,瑾哥兒一身光鮮的去赴宴,張思晨却一副窮酸樣,丈夫肯定會心裡不高興,沒有面子是一回事,關鍵是心裡面肯定還會覺得自己這個做媳婦兒、做師母的不會做事。

  於是,她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按照張思晨的身量給他從裡到外就連鞋襪、玉佩都準備了一身,讓蔡思瑾帶上,考縣試前一天就在客棧裡面給他了。蔡思瑾當然是考前就把東西送出去了,這樣才能顯得誠心是不是?要是等人家考中了再送,那不就成了巴結了?

  張思晨本來還不願意收,說他試還沒考呢,也不知道能不能中。蔡思瑾直接說道:「張思晨,你是必中的!你要是不中,我們也都沒戲了。再說了,不是都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麽,我爹好歹是你師傅,我們也是兄弟,你就別推辭了!多見外啊!」

  張思晨從小在貧寒之家長大,和自己母親孤兒寡母一起相依爲命,也有過不少求人的時候,小小就受盡了人間冷暖,小小年紀就能立起來,不得不說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自幼聰慧而又敏感,對於別人的善意、惡意或者嘲弄、輕視都極爲敏感,現在自然看得出來蔡思瑾是真心送他東西,也是真心覺得他必中,心中暖暖的,還是收了下來。

  他此時將這身新衣往身上一穿,還能想得出蔡思瑾當日贈衣的誠懇表情,不禁露出一個笑容——蔡思瑾這個人,雖然腦袋不怎麽靈光,但是品性真是非常好,和師傅蔡仲邇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自己此生收到的善意不多,既然他們二人都真心對待自己,日後也用心回報便是了。他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很有自信,他堅信自己這輩子是能够出人頭地的。

  蔡思瑾看到張思晨衣著光鮮地出來,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他恍惚想起來了,前世裡妹妹好像一直對李永富很有好感,也很想嫁給李永富的,可是自從見了張思晨中童生之後衣著光鮮的還鄉之後,就也點頭同意這門婚事了!乖乖,張思晨這小子長得可真好啊,王母娘娘座下的仙童也就這樣了吧!這可不能給妹妹看到,否則李永富還有個什麽戲啊?要是妹妹自己看中了張思晨,那這輩子她可就完了。

  天哪,單單知道歷史上有好多女人是紅顔禍水的,沒有想到男人也能這樣呢!

  周墨江腦子活,和張思晨平日裡關係比較好,此時見到張思晨出來笑著拍了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行啊,我以前看古書上說什麽潘安宋玉的故事還覺得是假的呢,現在看到你這樣子才覺得說不定是真的呢!」

  張思晨在同窗們面前從來都是表現出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的,此時只是笑笑,然後就帶領著其他三人一起去參加縣令大人的「小鹿鳴宴」了。

  雖然童生試不是正經的科舉考試,之後是宴席也不是朝廷正式規定的鹿鳴宴,但是這畢竟是一縣父母官親自舉辦的宴席,大家也不會小覷,自然還是會給縣令大人面子的。張思晨、李永富、周墨江三人都對此憧憬萬分,覺得這次宴席就是自己衝進學術圈子的標緻,想著要好好被縣令大人考教學問、一鳴驚人呢。

  只有蔡思瑾興趣缺缺,他上輩子也參加過「小鹿鳴宴」的,但是時間在三年之後,本來他也是很憧憬期待的,可是後來才發現,參加宴席的人不僅有這次考上童生的三十名「鄉貢」,還有今年縣學畢業的學生們,他們不用參加童生試,只要參加縣學裡面內部的測試就能得到「生徒」的資格了,與他們這些賣死命考上童生的人是一樣一樣的!

  更可氣的是縣令大人以及被邀請的客人們根本都不覺得他們這些通過鄉貢考上童生的人有什麽了不起,反而更加重視那些縣學出身的生徒,覺得他們是正經的「科班出身」,和縣學裡的老師學習得更加扎實,日後考中秀才的希望更大,也更有前途。

  最最可氣的是——事實還往往就是他們想像的那個樣子的!一般家中有關係的、有錢的、有能力的,砸鍋賣鐵都會將孩子送進縣學去,所以哪怕是從全國來說,縣學生徒的水平確實要比普通鄉貢要高的,蔡思瑾也不能不憋屈地承認這個事實,起碼要是鬥起文來,他是鬥不過那些人的!

  所以,四人赴宴之後,忽然發現他們引以爲傲的童生資格其實屁也不是,屁用也沒有,一點兒都不被人看重,心裡還是難免有落差的。只是四個人都是穩重的人,也不會無端在這種宴會上惹事,默默吃菜喝酒,等著宴席結束,還真是坐如針氈啊!

  蔡思瑾吃飯的時候腦子裡忽然又「叮」的一聲響,他可嚇壞了,要是又暈倒一次,可丟人丟大發了!這雖然是個假的鹿鳴宴,可是畢竟是全縣的體面人都在場合啊!

  幸好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他幷沒有暈過去,只是繼續聽到了那麽一句提示:「發布第一個新手任務:獲得本縣縣令大人的稱贊一次!任務期限:半年。任務獎勵:等級提升一級,可以選擇任意屬性點+1。」

  蔡思瑾心中暗暗琢磨著,這任務也不算太難吧,於是約著其他三個同窗一起硬著頭皮擠到縣令大人面前給他敬了一杯酒,說了幾句恭維的話,然後重點介紹了張思晨如何如何好,然後說了自己四人都是同窗,師從自己的父親蔡仲邇,而且自己的父親蔡仲邇是個舉人。

  縣令大人果然對他們四人高看了一眼,重點問了問張思晨,然後對他很滿意,很是誇贊了一句,然後看著蔡思瑾眼巴巴地看著他,推拖不過也說了句:「爾等也都是本縣俊杰,本官等著你們考中府試的好消息!」

  蔡思瑾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是受到誇贊了啊!

  可是回去以後半天那個系統都沒有動靜,於是他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個任務不是做完了嗎?怎麽沒有聽到獎勵啊?他也研究過自己那些屬性,最讓他欣喜的就是其中「智力」一項了,要是真能提升,他是不是考中科舉就更有望了呢?

  結果系統回復到:「縣令大人幷不是真心稱贊宿主,宿主幷沒有完成任務。」

  蔡思瑾愕然,還要真心才行啊!他苦惱地問道:「我學問就這樣了,怎麽可能半年內受到縣令大人的真心稱贊呢?我又不是張思晨那種神童?」

  系統冷冰冰地繼續回答到:「任務若是不能完成,則宿主被抹殺。」

  蔡思瑾一愣:「抹殺是什麽?」

  系統繼續冷冰冰:「就是宿主的身體被視爲已死亡,精神體也永遠消失。」

  蔡思瑾......這個什麽系統是玩命的啊!他不要行不行!

  系統繼續繼續冷冰冰:「本系統不能卸載,且宿主之前肉體已死亡,精神體正是因爲重生的願望强烈,才被本系統綁定,讓宿主得以重生,若離開本系統,宿主也不能單獨存活。」

  蔡思瑾......感情這叫啥子「系統」的還是他重生一世的「救命恩人」呢!

  哎,現在可沒別的法子了,努力讓縣令大人稱贊自己吧,還能怎麽著!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9
第17章 重見水靜

  四個人乘興而至、敗興而歸。

  李永富不滿意的撅著嘴,說道:「哎,我本以爲考中童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雖然沒有像瑾哥兒一樣樂暈了,但也高興了一整天呢!可是沒有想到這童生在那些人眼裡這麽不值錢!既然這樣,還請我們來這個勞什子的宴席幹什麽啊?還不如和師傅以及其他同窗們一起出去吃肉喝酒來得痛快呢!」

  周墨江笑著說道:「就是,我之前一直看不起那些生徒,他們那種根本不用考試就有童生資格的人和我們怎麽比?咱們才是有真才實學的啊!可是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大受打擊,竟然人人都覺得我們這種正兒八經考上來的鄉貢不如他們!」

  蔡思瑾却完全不想和那些生徒慪氣,也不在乎別人看不起自己的眼光,只是一直在那裡糾結著自己的任務完成不了了,他鬱悶地嘆了口氣說道:「縣令大人也真是的,誇人就誇人唄,竟然還不真心!不是說我是什麽青年才俊麽?走點兒心不行麽!」

  關鍵是這一次鹿鳴宴之後,他蔡思瑾還有什麽機會可能見到縣令大人啊!完全沒有機會啊!

  張思晨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自然不是很在意別人的誇獎,他知道那些都是虛的,只有考□□名才是自己的,才是自己賴以生存的本錢。但是看見蔡思瑾這樣對於縣令大人的誇贊耿耿於懷,於是出言勸慰到:「瑾師兄,何必爲眼下這種小事耿耿於懷?還有兩個多月就是府試了,到時候若是你能得中秀才,豈不是比縣令大人的誇贊强一百倍!」

  蔡思瑾一楞,是啊,還有兩個多月就要考府試了,想當初自己三年後中了秀才,可是參加過正經的鹿鳴宴的,縣令大人也是主動來和自己碰了一杯酒的,何不到那個時候再討一句縣令大人的稱贊?

  只是想到系統那個規定——空口稱贊不算,必須要真心實意的稱贊才能行,蔡思瑾簡直是要哇的一聲哭出來了,這說明了他光考上秀才還不行,肯定要考得非常好才能行,要不然人家一個堂堂進士出身的七品縣令爲啥要真心誇贊你啊!

  一想到這個事情可是和自己的小命有關呢,蔡思瑾頓時覺得壓力山大,趕緊說道:「對對對!府試要快點兒提上日程複習起來!一定要在府試上考出個好名次,讓縣令大人真心覺得咱們有才華!」

  李永富也燃氣了熊熊鬥志:「就是,可不能讓那些生徒看不起,我們好歹也是正經科考出來的!那是有真才實學的!」

  蔡思瑾和張思晨二人點頭稱是,周墨江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說,你們都忘記我之前已經放弃科舉了嗎?之前我就已經不去族學裡面念書了啊,現下已經跟著我未來老丈人學了一段時間做賬了,這次考童生是給自己這麽多年來的學業一個交代,日後我也不打算再考了。」

  李永富焦急地說道:「周墨江,那怎麽能成呢?你看看你,一兩個月只是偶爾才來學校幾天,都比我這個每天挑燈夜讀的人考得好,你這麽聰明的腦袋,不考科舉多可惜啊!白瞎了啊!」

  周墨江嘆了口氣,說道:「永富,沒有辦法啊,我知道我腦子聰明,比起張思晨也是不差什麽的,只是我不愛念書,在科舉上就沒有什麽大的建樹。可是我真的喜歡做賬,喜歡和那些數字打交道,這些天以來我去學做賬,簡直覺得如魚得水,以前的十多年對比起來簡直苦不堪言,我可是不準備再過那樣的苦日子,再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了,人嘛,不用活得那麽累,就該幹點兒自己擅長的事兒啊!」

  蔡思瑾點了點頭,周墨江在算帳上的那一手水平他前世裡面是見識過的,不用說什麽在平江縣或者西林府,就算是在整個邊西省都是排的上號的!不,或許還低估了些,前世裡周墨江後來一直是張思晨的心腹,算上自己不知道的那些事兒,說不準周墨江能在整個大晏朝都排上號呢!

  張思晨和李永富也沒有再說什麽,既然周墨江已經下定决定不再走科舉這條路,有了他自己的人生選擇,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勸。

  現在看來,需要認真準備今年六月府試的人就剩下張思晨、蔡思瑾、李永富三人了。雖然三人說是說要考個好名次,可是做起來就有點兒困難了。府試因爲是正經的大晏朝的科舉考試,那個難度比起童生試來說提升得可不僅僅是一星半點兒。

  府試正兒八經地在州府城裡的貢院裡面考,要考足整整三天,每天一場,每一場都是黎明時分發試卷、天黑後給你寬限三隻白蠟燭的時間,第三隻白蠟燭燃盡的時候收卷。

  第一場也叫正場,是最重要的一場考試,基本上能不能考上就看這一天了,考的是四書文一道策論題,就是考官從四書中挑一個句子來,讓你寫一篇正兒八經的八股文,考證你的治學水平。

  第二場成爲初覆,是考時政策論題一道,也就是世人常說的「時策」,乃是考官針對現如今官場一個弊端或者是國家一個政令,讓你提出意見,寫一道策論題。因爲考秀才的人基本上要麽年紀太輕,要麽水平太差,所以也寫不了什麽太好的時策,基本上就是走過場的,不要考得太差即可。很少有人是因爲第二場時策寫得特別出色被取中的。

  第三場則成爲再覆,內容是考生在一天之內按照規定做出一首十五言六韵的詩。因爲是科舉考試,題材和時間限定得比較死,所以這一題基本上能表達清楚、押韵就能過了,也不可能要求考生的詩作流芳千古什麽的。

  蔡思瑾想到了前世裡張思晨今年參加萬府試出來之後,和自己爹爹蔡仲邇說了題目。自己父親那個扼腕嘆息啊,稱他當初押題的時候押了十道題,其中的一道就和今年的府試有些類似,可是之後擔心張思晨沒有時間考慮這麽多題,再精心减掉了五道題,就把押中的那道題减掉了!

  早知道就不减題了,四書五經的內容這麽浩如烟海,要想押中題簡直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在教學生制藝的時候隨便找點兒題目出來練練手罷了,哪裡知道今年就這麽恰好呢?

  蔡思瑾趕回客棧的時候趕緊讓蔡仲邇繼續押題,一定要把他的十道題都拿出來好好做做,他雖然從前世的經歷裡面知道啥是考題,可是不可能光明正大拿出來啊!

  蔡仲邇也算是參加過好幾次科舉考試的「老......鳥」了,自然知道這「僞鹿鳴宴」是怎麽回事,也知道自己這四個學生會受到一些打擊,但是却樂見其成。要不是今晚上受了這麽大的刺激,瑾哥兒能剛回來就風風火火地逼著自己要考題,想要學制藝麽?

  看來稍微打壓一下年輕人,讓年輕人冷靜冷靜還是有好處的,蔡仲邇摸著自己的鬍鬚笑著想到。

  只是蔡仲邇說道:「瑾哥兒,我知道你想早點兒開始複習府試的內容,但是我們現在既然在平江縣城,自然是要先和你小舅舅一家道別之後才走的。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先帶你去拜訪你小舅舅一家,學生們就自由活動,晌午吃完午飯後我們再一起雇車回蔡家村。

  蔡思瑾想到要見周水靜,眼睛就是一亮!對了,靜兒可比自己厲害多了,要想讓自己短期內提升自己的才華讓縣令大人親自出口稱贊是很難,但是可以問問靜兒有沒有什麽解决的方法啊?最好還是速成的!靜兒這麽能耐,一定比自己有主意!

  蔡仲邇看到蔡思瑾那發亮的眼神,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往學習那方面想,心裡還是暗自感嘆——年輕小夥子就是沉不住氣啊!不行,一定得把瑾哥兒的婚事緩緩,讓他好好讀兩年書、考一考科舉!

  第二日蔡思瑾重建周水靜的時候,也沒有客氣、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拉著她到書房去聊天去了。他想小舅舅周立德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是看著自己老婆、女兒、姐夫都這麽樂見其成的樣子,自己這邊又被姐夫拖住了談事情,就沒有能够反對。

  蔡思瑾見到周水靜之後也直接開門見山地將自己的目的表現了出來,告訴她自己想要得到縣令大人發自內心的誇贊,想問問她有什麽辦法。

  周水靜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好奇地問道:「瑾哥兒,這個繆縣令有什麽特別之處,你爲什麽一定要得到他真心的誇贊呢?」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9
第18章 初學制藝

  蔡思瑾張嘴猶豫了兩下,覺得自己有點兒說不出口自己重生的事情,但是這個奇奇怪怪的系統的事情倒是可以說給靜兒聽的,可是張嘴說了好些,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蔡思瑾腦袋中的系統「叮」的一聲提示,然後是冷冰冰的聲音「溫馨提示:禁止對其他人說出有關於本系統的事情,所有有關本系統的信息都會自動屏蔽。」

  這種語調!這種內容!和溫馨一點兒都不沾邊好不好!

  蔡思瑾無奈了,現在重生的事情他不太願意講,系統的事情他不太好講,於是只能想了想這個繆縣令的生平,之後客觀地向周水靜介紹了一下他所知的繆縣令的身份:「靜兒,繆縣令本名繆如江,今年約莫三十歲左右,是正經的二甲進士出身,翰林院館試的時候考中了庶吉士,今年才剛剛被放外任,據說他散館考試成績極爲優秀。他父親乃是翰林繆令則,當年可是以榜眼的身份直接進入翰林院的,可惜了英年早逝。而且他的親姐姐是宮中的嬪妃,育有五皇子。

  靜兒,我們平江縣這種小地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來了這樣一個縣令,你說我要是沒有讓他有個好印象,有個深刻的印象,日後便是進京了都不好找他走動發展發展關係啊!」

  周水靜皺眉:「瑾哥兒,他既然這麽厲害,甚至有宮中的關係,爲什麽回來我們平江縣這麽一個破地方?你剛剛說到他和五皇子之間有關係,是不是與儲位之爭有關?這種關係國祚的事情可要小心,輕易不能站隊,不能參與進去。」

  蔡思瑾非常放心,他早已經歷過一世了,這儲位之爭他是知道最後的贏家是九皇子的,可是那也是二、三十年後了,現如今九皇子還未出生,就皇子他娘謝玲瓏都還沒有入宮呢!算了算,不知道她及笄了沒有?估計也就是近幾年就會入宮了吧?

  現在這些皇子裡面,就是太子被幹掉了,還被打壓得很慘,永遠不能翻身,其他的皇子都是富貴閒王,沒有受到什麽迫害,當然也沒有什麽權力,還是比較安全的。

  於是他說道:「五皇子眼見得是不可能登上那個至尊之位了,但是對繆家却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他們一家都是翰林清貴,不會遇到那種事情的。」

  周水靜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機會難得。瑾哥兒你既然已經想清楚了,就努力去做吧。我的建議是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既然他是多年苦讀出身,約摸會喜歡上進的讀書人,而且看他做事這麽一板一眼的,約摸不喜歡那種鑽營的小人,你不如在家閉門苦讀,日後考中秀才、考中舉人之後與他探討一下學問。」

  蔡思瑾嘆了口氣,說道:「靜兒,我與你想到一塊兒去了,怎麽想都還是要多努力讀書,在今年府試中考個好成績!」

  周水靜一笑,說道:「瑾哥兒,你也不用壓力這麽大,繆縣令幾年才剛來,怎麽也會在這裡待上個三五年的,你這科萬一失利還有下一科呢!而且你若是想要和他打好關係,何不勸勸姑父?姑父現在就是舉人的身份,與繆大人也算能說得上話吧?」

  蔡思瑾搖了搖頭,不行啊,有個死亡任務壓著他呢,必須半年內得到繆大人的真心稱贊,他就只能指望這一科了,這一科不中他就完了!而且他爹再怎麽去交際也沒有用,任務必須要他完成啊。

  他只能硬著頭皮對周水靜說道:「靜兒,父親的性子你也知道,我希望能在官場上有所發展,建立些關係,自己折腰攀附也就算了,怎麽能連累父親也豁出臉面去呢?算了,我還是好好念書,先爭取在這一科考中秀才再說吧。」

  周水靜抿嘴一笑,對自己這個未婚夫更加看重了,她就喜歡這樣不靠別人自立自强的男人!

  她可不知道,她男人都是被逼的!

  刨除了之前那個揪心的問題之後,兩小個未婚夫妻的交流是十分愉快的,彼此都對對方很滿意,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都還說得意猶未盡。但是不管怎麽樣,吃午飯的時候還是男女分席的,兩人再也沒有了機會交流,而吃完午飯之後蔡仲邇也急急忙忙帶著蔡思瑾與其他學生們匯合,一起回到了江北鄉蔡家村。

  村裡當然是熱熱鬧鬧的歡迎這四個中了童生的人,但是蔡思瑾老是揪心著自己的小命,吃飯喝酒也沒有怎麽盡興,隨時還是綳著一根綫,沒有喝得太醉,晚上客人散了之後,他繼續挑燈看了一會兒自己新買回來的《秀才策》,沒有辦法,不努力學習可是小命不保啊!

  蔡仲邇對兒子蔡思瑾這樣的表現可是欣慰不已,暗自感嘆自家兒子真是長大了懂事了,這種時候都不忘學習。於是他也取消了之前準備給三個繼續上學的童生放假休息幾天的準備,第二天一早就讓三個童生在自家小院的書房裡開始學習了。

  蔡仲邇看著自己這個大大的書房有些失落,本來蓋這麽大一個書房就是爲了教幾個考中童生以後的學生的,沒有想到一直蓋了十七年才終於有童生給他教了......

  敲了敲黑板,蔡仲邇讓下面三個學生集中了注意力,也把自己的思緒從其他地方拉回來,他說道:「今天開始我們就學怎麽寫八股文,也就是『制藝』。之前學的所有東西都是爲了今天學『制藝』所準備的,日後你科舉前途如何,就與你的『制藝』水平直接相關。

  首先說一下格式,行卷最右邊的地方是頂格寫的,主要是寫你的籍貫、年齡、身份,以及你祖上三代的名諱、任職情况等,寫完之後開始正式作文,空兩格寫,方便謄寫卷紙或者評卷的人在你的試卷上做評語或者一些標記。

  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注意避諱的用語,你們還算是幸運,本朝開國才剛剛三十年,駕崩的皇上就隻晏高祖一位,你們只需要記聖人和晏高祖一人的姓名避諱就是了,若是前朝將盡的時候考科舉,可就得擔心死,光是需要避諱的字就數不勝數。

  考完試出完榜之後還有一關叫做「磨勘」,就是將考中學子的試卷拿過去一字一字精細研讀,看看是否有該避諱的字沒有避諱或者是寫了不該寫的話,若是磨勘不過,那麽就是罷黜的結果,任你學識再高也是無用。

  除此以外,八股文的核心便是對仗了,整篇文章分爲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八個部分,每個部分寫的句數不同,但是都要求對仗,整篇文章字數600字左右爲宜,下面我就先給你們講破題吧。

  破題簡言之,就是用兩句對仗的話解釋題目的意思,要用聖人的口氣說,還不能是直接解釋,同時不能犯上或者犯下,比如「用之則行,捨之則藏」是一個句子,但是若是題目單出「用之則行」你就不能提到「捨之則藏」,否則就是犯下,反之亦然......」

  三個童生都在那裡如饑似渴地聽著蔡仲邇的教導。

  蔡思瑾寫八股文這種東西完全就是讓人戴著鐐銬跳舞,竟然還要求你的舞姿華麗優美!表情不能太難看!反正他一直以來是沒有什麽天分的,必須好好學!

  時不時他與李永富對視一眼,看著對方眼裡同樣的茫然感,深深覺得兩人是同類!再看看右邊若有所悟的張思晨,蔡思瑾只能感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者上也,天生就是聰明伶俐,用八股文這麽變態的格式也能寫出那麽精彩華美的文章來,自己真是學不來啊學不來!

  講完課之後蔡仲邇給三人出了一個題,讓三人當天好好寫出一篇格式正確的八股文來,蔡思瑾硬著頭皮寫了一篇出來,却怎麽看怎麽不滿意。

  他明明已經是舉人的水平了,怎麽寫出來的八股文看起來竟然還比不上《秀才策》裡面的文章?人家只是秀才啊!

  可是他的腦海中却「叮」的一聲提示「妙筆生花技能熟練度+1。」

  蔡思瑾好奇地問系統道:「這個技能熟練度是什麽意思?」

  系統冷冰冰回答:「妙筆生花這一技能可以用在宿主書寫八股文的時候,若是使用技能成功,則可以對宿主文章潤色,使宿主文章瞬間上升一個水平和層次,比如宿主有童生的水平,就上升到秀才的水平。目前宿主技能等級0級,技能使用成功率爲百分之一。」

  蔡思瑾問道:「那我要是升級之後,技能使用成功率怎麽樣?」

  「1級使用成功率爲百分之十,2級使用成功率爲百分之五十,3級使用成功率爲百分之百。」

  蔡思瑾欣喜地問道:「怎麽升級?」

  「叮,宿主請努力賺取熟練度,目前熟練度爲妙筆生花0級(1/1000),請繼續努力!」

  感情還要再寫999篇八股文才能升級這個破技能啊!但是爲了小命著想,還是拼了!

  蔡思瑾一晚上刷刷刷硬是寫了5篇八股文出來,差點兒沒把自己累死!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 16:09
第19章 技能升級

  在接近兩個月的時間內,蔡思瑾簡直是沒日沒夜地天天做題,然後給自己老爹批改,做題,然後給自己老爹批改,不僅把自己累得够嗆,也讓自己老爹蔡仲邇都快要崩潰了。

  蔡仲邇有時候就納悶了,自己這個兒子怎麽這麽大的勁兒頭啊,他都快批不完撑不住了,兒子怎麽還能寫啊!於是他摸著自己的鬍子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說道:「瑾哥兒,制藝不是以數量取勝的,還要細細去感悟!去體會!你這麽沒日沒夜地寫文章,體會和感悟怎麽樣了?進步不大啊,這不是無用功麽?」

  蔡思瑾也差點兒累哭了,好歹他上輩子也是舉人的水平啊,怎麽寫八股文的水平比不上《秀才策》裡面那些例文不說,就連張思晨這個剛剛學寫八股文的人也比不上?整個文章的解釋、思路、引經據典甚至是起承轉合都已經很用心地在做了啊,看起來也很通順啊,可是怎麽就是讓人覺得沒有文采,文章不出色呢?

  他這個前世的舉人寫出來的文章還沒有今世裡張思晨這個童生寫得出彩,是不是讓人很想一頭撞死算了?

  想到前世裡張思晨這樣的水平竟然還沒有考上秀才,蔡思瑾就打了個寒顫——那可不行!人家落第之後還能下一科再戰,可是他落第却是要了命了啊!

  不行,一定得好好寫,要超過張思晨才行!

  於是蔡思瑾哭喪著臉對自己的老爹說道:「爹,我知道我的腦子沒有張思晨那麽靈光,所以我多努力努力啊,不是說笨鳥先飛、勤能補拙麽?你要是太累沒有時間幫我批改文章就算了,反正我這些文章也是凑數的。」

  不管怎麽我都得寫够1000篇八股文的,您老批不批都是那個樣子。

  可是蔡仲邇怎麽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她又怎麽捨得不幫自己的兒子批改文章呢?那可是自己的親兒子啊!兒子都能花費時間精力寫出來,他批改一下算什麽?總不能讓兒子寒了心。既然他下定决心要勤能補拙,自己這個當爹的怎麽能拖他的後腿呢?要是打擊到了他的積極性讓他頽廢了就不美了。

  張思晨和李永富都被蔡思瑾這個認真學習的勁頭嚇壞了,二人也打起精神來勤奮了不少,雖然沒有達到蔡思瑾兩個月寫一千篇左右那麽變態,可是起碼每天兩篇是跑不了的。

  終於,蔡思瑾累得快要腦袋冒烟的時候,腦袋裡面「叮」的一聲「妙筆生花技能熟練度達到1000,升1級。當前妙筆生花(1級0/2000),冷却時間:一個時辰,技能效果:所寫文章水平上升宿主一個層次。」

  蔡思瑾欣喜萬分,終於等到了技能升級了!於是他連忙使用了一下技能——無效,需要冷却。

  頓時如一盆冷水潑到了他的頭上,科舉考試就考這麽三場,特別是第一場是最重要的,要是第一場考試的時候發動這個技能沒有成功,那不就白瞎了嗎?

  等到使用了四次之後,蔡思瑾終於成功了一次,馬上揮毫寫下了一篇文章,然後拿給蔡仲邇看,蔡仲邇看了之後擊節贊嘆,然後滿眼興奮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瑾哥兒,你這文章寫得好啊!要是這樣的文章都考不中秀才,那咱大晏朝可是真沒希望了!」

  蔡思瑾心中既高興又有些擔心,高興的是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已經好了很多了,他上次花了四個時辰就使用出來了,若是考試的時候也能有這樣的運氣就好了,總比之前千分之一的成功率要靠譜多了。擔心的是萬一到時候就是手氣差,一直都是無效發動不了這個技能怎麽辦?

  本來憑藉自己的水平,在這些府試之中還是很有可能憑藉真本事搏一搏的,但是若自己爲著發動技能的事情擾亂了心神,不能發揮出自己平日裡的正常水平,又手氣差真的沒有抽到技能那可怎麽辦呢?豈不是死定了!

  就這樣,蔡思瑾有些心神不定地跟著張思晨、李永富一起去西林府的府城參加府試去了,當然一路上也沒有閒著,找到空間就可勁兒地多寫幾篇八股文,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技能熟練度啊!萬一發動技能的概率和那個技能熟練度有關怎麽辦?系統雖然沒有提示,但是這樣做怎麽也聊勝於無麽!

  張思晨和李永富早就被蔡思瑾這種刻苦用功的樣子折服了。

  李永富在馬車上拍了拍蔡思瑾的肩膀說道:「瑾哥兒,我李永富平生很少佩服一個人的,可你要算一個!你真的太能拼了!我覺得除非了我老娘拿刀子逼我學,考不上秀才就把我殺了賣掉,否則我都不可能做到你這樣的!」

  張思晨也說了一聲佩服,他雖然家境貧寒,對考科舉改變自己的命運有很大的决心,可是却也不能像蔡思瑾這樣豁出去拼命地學,蔡思瑾確實了不起。

  蔡思瑾泪目,他是拼命,因爲考不上會真的沒命!他自己也不想這樣的啊!

  李永富說道:「瑾哥兒,張思晨,到了府城之後你們就放心吧,應考的一切準備都交給我,我爹娘已經給我在靠近府城貢院的地方買了一個清淨點兒的院子,也早早就派了老僕去打掃布置了,我們三人在府城的一個月裡還能好好複習,不用像其他童生一樣爲了生計發愁,或者住在客棧亂糟糟的大通鋪裡面影響複習和應考的心情。」

  張思晨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同學家中富有,此時占了同學好處,自然是誠心地表示了謝意。

  蔡思瑾驚訝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乖乖,那可是府城的房子啊!上輩子他去應考的時候就是住的客棧,雖然沒有寒酸到去住大通鋪,可是環境也不怎麽好,確實是影響應考的複習狀態和心情的,當時就想著要是能租個靠近貢院的獨門獨戶小院子能好好看書就好了,所以後來考鄉試的時候硬是花了大價錢租了那樣的院子兩個月,好好渡過了考期。

  等等,等等,貌似李永富剛剛說的是——買?

  蔡思瑾問道:「永富,你剛剛是說錯了麽?你爹娘是給你租了個院子嗎?」

  李永富搖頭,說道:「瑾哥兒,你沒聽錯,我爹娘給我買了一個院子,嘿嘿,府城的房子值錢啊,以後我要是厲害,就帶著媳婦兒來府城自己住這個院子,便是不成,那個院子每年租出去也是一大筆錢呢,好多應考的童生都想要租那樣的院子的,這樣的院子便是買了也不虧,哈哈哈!」

  廢話,當然知道那樣的院子買了不會虧欠,關鍵是得有錢買啊!乖乖,上輩子還真是低估了這個李永富的家財,不聲不響就能隨便拿出這樣一大筆錢在府城裡面買房子,這家中的積蓄可是不菲啊!

  也對,他們鄉下地方的人都喜歡藏拙,便是富裕也不會輕易顯露出來,多的是些悶頭財主。如今看來,李永富家就是這樣的悶頭財主啊!

  又好好地複習了幾天,拼命寫了好多篇八股文之後,蔡思瑾終於確定了應考的策略——一進考場先立馬發動一次技能,若是生效自然皆大歡喜,若是無效就自己認真做題,一直到做完題寫好草稿之後再抽第二次,若是第二次還是無效就坐等一個時辰,再抽第三次,若是第三次還是無效,就死心認命認真將自己寫的草稿抄到試卷上去,憑藉自己的能力去應考。

  不管是靠系統或者靠自己,總要認真對待這科考試的,總不能兩邊都靠不上啊!

  就在這樣緊張忙碌的狀態之下,六月一日到了,這場决定萬千童生命運的府試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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