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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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serty 2007-3-31 21:5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 393351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1 13:13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重整雙仙(三)

忙碌了兩天,呂風在神氏兄弟的帶領下,滿天下的亂飛。海外一千聲個島嶼,他已經跑了一大半了,一邊是尋訪那些名單上的散修,一邊是勒索靈丹妙藥。他的下手很狠,脾氣又是古怪得緊,只要是讓他看不順眼的,立刻就整治得那些散修死活知,也就兩天的功夫,‘惡魔’呂風的名頭,響徹了整個海外修道界。

三天後,呂風正式的坐在了丹景生和飛仙子的寶座上,開始行使自己代宗主的權力了。三十六個面相慈祥,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孽氣,看起來溫溫團團彷佛富家翁的老道站在他身體兩邊,身上都是剛剛換上的制式錦袍,倒是襯托得呂風有了一點宗主的莊嚴模樣。

三十六個長老的門人一共是三百九十八人,他們一個個都穿著月白色的,統一模樣的道袍,站在大殿的兩側。雖然他們的功力最深的,也不過是幾個金丹期的人物,可是畢竟是修道之人,身上的氣勢是足夠了,往大殿兩邊一站,加上他們那統一的服飾,一股子威嚴的氣息就這麼流露了出來。弄得這個大殿不像是修道門戶的山門,反而像是人間哪個帝國上朝議政的宮廷了。

端坐在寶座上,呂風眯著眼睛在偷笑。這雙仙宗實在是太妙了,就靠那一件宗主權杖,就可以強行的索要無數的靈丹妙藥。除了丹景生吩咐下去的,要那些島嶼準備的奠基靈丹外。呂風還額外地拿了很多別的供奉,乾坤袋都差點被撐破了呀。他盤算著,這批靈丹怎麼也足夠自己在中原再招收數千門人的,用來奠基。那是綽綽有餘了,甚至還還可以挑選幾十個根基特別好的弟子,耗費靈丹給他們洗筋伐髓地。

巨大的鐘聲轟鳴了起來,這口‘鑄陽神鍾’一旦敲響,海外諸島上的分身也會同時響起來,那些島上的雙仙宗弟子就知道是所有的門人大集會到了,就要在一個時辰內趕到懸空島。加上呂風前兩天跑去那些島嶼上敲詐勒索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他們今日會有聚會,所以才一會兒的功夫,無數功力比較高深的雙仙宗門人就快步的走進了大殿。

漸漸的。大殿外地廣場上也傳出了唧唧喳喳的說話聲,那些最低輩地雙仙宗門人。也都在自己師長的率領下趕到了懸空島,密密麻麻的站在了廣場上。呂風可是和那些島主說好了,所有的門人弟子都必須趕到懸空島,否則就怎麼怎麼的,那些島主無奈,聽得‘鑄陽神鍾’響了,就只能耗費大法力。把那些會飛行的門人帶了過來。

也就是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所有地門人都到齊了,呂風這才咳嗽了一聲,看著站在最前面的幾個面色古怪的老道,沉聲喝道:“唔,今日請大家來,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坦白的說呢,就是和大家見見面,啊。那個,讓大家認識一下我這個代理宗主。另外呢,啊。那個,就是請大家一起吃頓便飯,聯絡一下感情,是不是?”

“我們都是雙仙宗的門人,可是呢,可能以前都沒有這樣的集中過,這是不好的,很不好的,非常不利於我們雙仙宗的發展嘛。一個宗派想要發展,想要壯大,想要成為道門數一數二地門戶,靠的是什麼呢?人才,對,就是人才。但是除了人才以外呢,就是依靠大家相互之間的感情了。沒錯,就是感情,我們要親如一家人,啊,那個麼。。。”

絮絮叨叨地廢話持續了兩個時辰,呂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比禮部的那些官兒還會囉嗦。他看到下面站著的黑沙老道、天怒上人、海礁羽士等幾個大頭目已經是面露癡呆,似乎都睜著眼睛要睡著了。等這樣的廢話再次的持續了半個時辰後,神一的一個弟子偷偷的走了進來,在呂風的耳朵邊嘀咕到:“代宗主,可不好了,外面有很多低輩弟子已經暈倒過去了。。。站了快三個時辰了,要不要讓他們休息一下?”

呂風古怪的笑了笑,咳嗽了了一聲說到:“所以呢,我說了這麼多的話,就是要告訴大家,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只要我們聯合在一起,團結在一起,把我們所有的力量彙聚在一起,我們就是整個天下最強大的門派,我們就會是說句話讓整個修道界都顫抖三下的大門派。。。哎呀,我準備成立個長老團,讓長老們負責日常事務,大家沒有意見吧?。。。哈,我的說話完了,謝謝大家。”

黑沙老道他們一聽到呂風的話說完了,也不知道他們聽清了最後一句話沒有,立刻鼓掌笑道:“哈哈哈,大師兄果然說得好,說得好啊。就是要按照大師兄的說法去做,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大師兄說的話,就是我們行動的標準,就是我們雙仙宗的戒條戒律呀,還能說什麼呢?只要大師兄您說自,我們一定照辦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整個大殿內是一片的歡笑聲啊,黑沙老道他們是在慶倖呂風的疲勞轟炸終於結束了,就算是修道人,也不可能連續三個時辰聽你那些翻來覆去的廢話的。而呂風和神氏兄弟他們的笑聲呢,則是真正的歡笑,可不是麼,終於耍了你黑沙老道一手了。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黑沙老道他們幾個大頭目,點頭說道:“師弟們說得真好啊,你們是一定會支持我的,是不是呢?嗯,那我就宣佈,神一、神二、神三三兄弟,連同三寸真人、量天羽士、烏龍道長,啊,他們六個就是我們長老團的首席長老。日後門戶內的大小事務,如果宗主在,就由他們協力裁決了,大家沒有意見的。是不是?”

黑沙老道他們一下子就愣住了,海礁羽士大聲喝道:“呂師兄你說什麼?什麼長老團?什麼首席長老,你,你說什麼?”

呂風地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冷冷的看著海礁羽士,陰聲喝道:“海礁師弟,你說什麼?你在戲弈我是是?剛才我不是說了:‘我準備成立個長老團,讓長老們負責日常事務,大家沒有意見吧?’。你們是也開口說好,說絕對沒有意見麼?怎麼,現在突然又問我什麼是長老團,什麼是首席長老,你是在戲弄我不成?”

海礁羽士呆了,結結巴巴的說到:“不。不,我沒有。可是,師兄你,你怎麼說的,剛才我,我沒有聽清。”

呂風猛地拍了一下寶座的扶手,怒聲呵斥到:“放屁,你沒有聽清楚就在那裏說什麼支持。同意。說什麼我說得話就是雙仙宗的戒條,就是雙仙宗的戒律,你們一定會支持的,你們都是在放屁不成?娘的,敢戲弄老子?我呂風掌管錦衣衛這麼多年一來,就算是極品大員,也不敢如此的戲弈於我。海礁師弟,你是不想活了?”

沖天的殺氣從呂風的身上冒了出來,海礁的臉色蒼白。猛地退後了一步。他極其恐懼的看著呂風手上突然出現地掌門權杖,絕望的看著呂風的手指帶著一縷縷血紅色的光芒朝著那權杖上點了過去。他知道,只要呂風的手指接觸到了那權杖。然後念動幾句真言,自己的元聖立刻就會被魔焰焚燒,頃刻間魂飛魄散,再也不復存在。

天火上人猛的上前了一步,沉聲喝道:“還請大師兄手下留情。”他是一個身材高大,面色陰鷲地老道,滿腦袋的紅色頭髮彷佛燃燒的火焰一樣,給他憑空增加了幾絲古怪的氣息,彷佛他總是在發怒一樣,所以才有了這天怒上人的道號。“大師兄,海礁師弟並不是故意冒犯,實在是大師兄說話之間沒有交代清楚,所以才造成了誤會而已。要說組建長老團,我們都是同意的,畢竟宗主經常閉關,大師兄又不能長留在懸空島,設立一個長老團,那是絕對必要的。”

他的話說得很清楚,他在責怪海礁羽士,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呂風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你平白無故地得罪他幹什麼?丹青生、飛仙子經常要閉關,呂風又要回去中原做他的錦衣衛統領。只要他們三人不在,這懸空島依然是自己幾個人的天下,你海礁沒事招惹呂風幹什麼?

要說天怒上人是巴得海礁羽士被呂風幹掉地,誰叫他青日裏和自己爭權奪利的呢?可是天怒上人很清楚,呂風玩了這麼一手,不僅僅是沖著海礁羽士去的。呂風是有意的要對付自己這群人的,沒看到他身後站著的那三十六個老道麼?他應該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的。

天火上人就是在後悔一點,為什麼自己進來大殿的時候,沒有發現神一他們那完全和昔日同的表情呢?都怪那可惡的呂風啊!呂風去各個島嶼勒索的時候,這三十六個道人極其痛快的把自己島上最好的靈藥,以及多餘的飛劍法寶全部奉獻了出來。呂風那時候說什麼這些老道忠心可嘉之類的屁話,說是要獎賞他們,就把他們邀請來了懸空島做客。

那時候自己等人還以為不過是這三十六個向來軟弱或者招惹是非的老傢伙,他們是心裏害怕了呂風,這才曲意討好呂風。呂風邀請他們來懸空島,也不過是作給別人看的樣子,害怕雙仙宗門人對自己過於反感,所以施加點小恩小惠什麼的。所以,他們才會在進來大殿后,看到這些老頭兒穿著整整齊齊的統一的袍色站在呂風身邊,還以為是呂風給他們的籠絡呢!

早點想到這一點,也許就可以集中精神聽呂風的廢話,就會在剛開始就反對呂風的提議吧?可是,天火上人心中有點懷疑,就算他們這幾個勢力最大的島主反對呂風的提議,又會有用麼?看呂風種種作為他他是早就有了成算的吧?

呂風看著攔在了海礁羽士身前的天怒人,臉掛起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緩緩地收起了掌門權杖,微笑著說到:“哦,原來如此,原來是沒有聽清楚啊。那。我就再重複一遍,我組建了長老團,讓他們負責門戶中的日常事務。日後本門弟子,都要按照長老團的決定行事,你們還有什麼意見麼?”

黑沙老道陰陰的笑了幾聲,狠狠地瞪了神氏兄弟一眼,這才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說到:“師兄果然是好手段。嘿嘿,黑沙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這群。。。哦。這些長老們他們穿戴的服飾都和青日裏同了呢。奈何,師兄瞞天過海的好手段呀。黑沙還以為是師兄給他們的袍色,是在獎賞他們獻給師兄的丹藥,所以特別給了他們這樣的恩寵呢。”

呂風笑吟吟的看著黑沙老道,點點頭說到:“妙呀,可不是這樣麼?我呂風就把話給挑明瞭吧,就是他們獻給我的靈丹,比你們給我地那一批成色要好得多。所以我才讓他們做長老的,你們有意見不成?”呂風在心裏冷笑:“難怪說我那兩位寶貝師傅已經把海外地修士中高明之士給殺了個乾淨,留下來的都是一群廢物,一群蠢材。。。哼,我這麼簡陋的技巧你們都沒有看出來,留下你們幾個還有什麼用呢?”

面色不善的看了看黑沙道人,呂風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那幾個最大的頭目。“如果你們進殿的時候,就能發現氣氛的不對勁。就能提出異議地話,說不定我還會用其他的手段收服你們。可是你們連這麼點簡陋的計策都分不清,被我幾句廢話就陷入了圈套中。還有什麼用?

哼!。。。殺得好啊,殺得妙啊,我那兩位師尊,果然是把海外的高明一點的人全部給殺光了,就留下一群蠢材呀。”

天怒上人看了看面色極其難看的黑沙老道,沉聲說到:“師兄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們還能有什麼意見呢?。。。不過,天怒覺得,長老一職,事關重大,這,起碼也要請示一下兩位宗主吧?師兄為了區區的一些小事,就定下了長老團的名額,怕是日後宗主知道了,也是不好的。”說白了,天火地意思就是,你呂風為了幾顆稍微好一點的丹藥,就可以私自定下長老團的名額,實在是過分了些。

黑沙老道看了看天火上人,第一次覺得這個紅頭髮地傢伙有點可愛了。可不是麼?如果把這事情報告給了丹青生他們,憑藉自己受寵的程度,這長老團怎麼也會有自己的一個名額啊。

這些雙仙宗內的大頭目,如今就只感覺到,呂風這傢伙果然是難得對付。一通胡說八道,再加上一點點並不高明的手腕,居然就把自己耍得滴溜溜直轉,這到底叫什麼事情呢?同時他們心裏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想要扶植自己的人馬上來,怎麼就問問自己是否答應呢?

整的來說,黑沙道人他們雖然感覺這個長老團是個威脅,可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除了剛開始的震驚和有點憤怒外,你這個長老團要建立就建立吧。總之你們長老團作出來的決定我們不配合就是了,你能奈我何?你呂風總是要離開的,等你走了,這懸空島還是我們的天下。

想到這裏,這幾個大頭目的火氣也消散了,氣也順平了。管你呂風用什麼手段呢,總之等你走了,該是我們的還是我們的。天怒上人卻突然醒悟到:“莫非,就是因為我們一直這樣想,所以才對呂風不甚看重麼?或許,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們不會注意他,所以他才這樣大模大樣的用了點小手段,就瞞過了我們?”

天火上人的身體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如果是呂風剛開始就計算到了這一點,怕是他的心計就太可怕了。看看呂風來到懸空到後,表現得都像是什麼人呢?貪婪,淺薄,蠻橫,霸道!明明是要避開自己的注意力,用胡說八道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勾引自己開口贊同長老團的建立。可是,他居然就把長老團的人如此醒目的放在了身邊。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看到了這些長老,也許會小心翼翼的聽他所說的每個字,不會如此草率的莫名其妙的就開口贊同他的提議麼?

但是就是如此貪婪、淺薄、蠻橫、霸道的呂風,就這麼公開的把自己定下的長老團的人放在了自己身邊,偏偏自己這幾個雙仙宗內勢力最大的人,就是沒有發現他使用的手段。到底是呂風的運氣太好,還是他其實早就盤算到了自己可能的反應呢?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重整雙仙(四)

呂風笑吟吟的看著沉思的天怒上人,接上剛才的話到:“無妨,師尊那邊我會解釋的,基本上我呂風作出來的決定,兩位師尊是絕對不會反對的,除非是諸位師弟你們有意見呀。。。哈哈,其實我也想讓師弟你們進入長老團的,可是我去狂鯨島、天激島索要丹藥的時候,諸位師弟都在閉門煉丹呢,可是沒有出來見我麼?”

看著一臉古怪的天火上人,呂風笑嘻嘻的安慰到:“幾位師弟不用想這麼多,之所以設置長老團,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啊,是不是?唉,我不是想要分散你們的權力,我怎麼可能這麼想呢?不過呢,幾位師弟又不常駐懸空島的,每日裏就忙著自己島上的事情,這整個宗派的事情,還是要有人打理的嘛,所以,我才設立了這麼一個組織呀。”

搖搖頭,呂風似乎是懶得解釋什麼了,他揮手到:“罷了,不多說了,反正幾位師弟已經同意了長老團的人選,多說無益。唉,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酒宴,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相互熟悉一下嘛。以前如果相互間有恩怨的,就趁機化解罷!我可不想雙仙宗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要是我知道了有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嚴懲怠!”呂風若有所指的看了黑沙老道一眼。

酒宴是草草結束的,剛剛吃喝了一點兒,幾個大頭目就藉口身體不舒服,離開了懸空島。呂風倒也不放在心上。依然笑嘻嘻的和留下來地那些島主把酒歡宴,似乎根本不知道黑沙他們離開了一樣。

當天夜裏,坐在呂風的住所,神一很不解的問到:““風子。你為甚要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來計算黑沙他們呢?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先說這麼多地廢話,讓黑沙他們上當的。只要你有掌門權杖,他們就一定不敢當面反對你的決定的,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只會說好的。”

三寸老道盤膝坐在桌子上,連連點頭說到:“是啊,是啊,有了那權杖,沒有任何一個島主敢當面違背你的意思。就算你第一句話就說要成立長老團,並且說出我們就是長老。他們也最多就是抱怨幾句,但是絕對不敢和你撕破臉皮的。最多最多。他們也就是仗著宗主對他們的寵信,要求自己也加入長老團,這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呂風舒適的躺在一張靠椅上,懶洋洋地說到:“你們覺得我的做法很蠢是不是?用那樣下流地手段把你們叫來懸空島,藉口居然就是你們獻上來的丹藥質量比較好。。。用這麼蠢的手段,直接讓你們站在我的身邊,絲毫不顧忌他們可能想到我的用意。。。用那樣無聊的手段。開口說了三個時辰的廢話,就是要消去他們地警惕,讓他們下意識的答應我的提議。。。是是很蠢?”

神二看著滿臉笑容的呂風,大著膽子點點頭:“的確很蠢,整個計畫漏洞百出,但是就是不知道黑沙他們怎麼會上當了,居然滿口的在那裏叫嚷說支持你的決定,說什麼你說出的話就是戒律。。。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呂風笑起來:“我故意做得這麼蠢呀!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我的用意。我就直接用權杖威壓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敢囉嗦地,是不是?如果他們沒有發現我的用意。他們老老實實的聽完了我地廢話,根本沒有聽清楚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就在那裏贊同我的提議了。。。只會讓他們的門人弟子覺得他們也很蠢啊。”

呂風直起身體,興致勃勃的指手畫腳的說到:“尤其他們剛開始贊同了我的決定,但是立刻又改口提出異議,你們認為他們的門人弟子會想什麼呢?他們只會想:原來我們的師尊是這麼糊塗的廢物,被一個蠻橫、霸道、貪婪、淺薄的年輕人如此的戲弄。甚至那些門人會想:我們都已經發現了呂風的所作所為的紕漏呀,怎麼師尊們沒有發現呢?”

他笑道:“這樣的事情多做幾次,甚至可以借助掌門權杖多多的欺壓他們幾次,他們的門人會怎麼想?他們會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的師尊實在是沒用到了極點了,跟著這樣的師尊,實在是一點前途都沒有的。。。當然了,也許他們不會這麼想,可是我會誘導他們這麼認為的。我表現出來的品性越惡劣,顯得我自己越是愚蠢和無能,那麼被我不斷欺壓的黑沙真人他們,是否就顯得更蠢更無能呢?”

在場的幾個首席長老徹底無語,他們想不到,所有看起來不合理的地方,都是呂風故意為之的。

呂風露出了很得意的笑容,滋開一口白生生的牙齒笑著說到:“這幾天,我會故意的折辱黑沙他們,他們離開了懸空島又怎麼樣?我派人去傳他們,他們必須得趕到,哈,每一次我都會讓他們的門人知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如是三番五次之後,他們在門人心目中的威信就會被打消到最低點,到了最後,再來幾個特別優秀,或者表現得特別優秀的前輩高手要收服他們,那就容易多了啊。”

烏龍道長揉了揉自己那紅彤彤的大鼻子,嘀咕著說到:“對付了黑沙他們,可是其他的島主怎麼辦?那些島主也不是吃素的啊!沒有了黑沙他們震服他們,他們也一樣會鬧事的。”

呂風陰笑起來:“他們會明白過來的,他們會知道,只有跟著我給他們劃下的道路走,他們才有前途。哼,黑沙、海礁、天火他們都被我給收拾了,其他的那些人還敢跳出來不成?當然了,我也會讓他們好受的,呵呵呵呵。總之一句話,只要我馴服了這些大地頭目,剩下的事情,就太好辦了。”

他看了六個首席長老一眼。沉聲說到:“打個比方,如果黑沙他們死了,變成你們接收了他們的勢力,長老團就會成為雙仙宗內最大的一股力量,剩下地那些小魚小蝦,他們還會翻騰什麼呢?”

量天羽士一直在沈默,聽到了呂風的這句話,他才終於問到:“這些想要爭奪權力的人被你消滅之後,還有其他的人怎麼辦?有些島上的人,並是為了雙仙宗內的權力才鬧事的呀。他們是為了給自己的師門長輩報復,所以才故意在宗門內興風作浪的。風子。對於這批人,你又有什麼打算?嗯?”

呂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到:“如果他們地師門長輩是死在我兩位師尊手下的,我會把他們帶頭地人全部殺死,只要留下最基礎的那些低輩弟子就夠了。這些弟子還沒有形成對門戶的忠誠,只要日後你們好好對待他們,他們就會效忠雙仙宗。至於那些師門長輩是死在中原道門手上的人麼。。。我把禍水引到中原道門就是了。”

他邪惡的笑起來:“你們就乾脆每天都給他們說。要他們努力的修煉,等他們修練到了虛境高手,就會帶著他們去給師門長輩報仇的。就說中原道門地實力堅強無比,如果他們不投靠在雙仙宗門下,他們這輩子都是沒有希望報仇的。只要你們對他們稍微好一點,稍微能籠絡他們一下,這些被仇恨燒紅眼睛的傢伙,就會成為雙仙宗最忠誠的門人弟子,到時候嘛。。。必死的拼鬥讓他們上就是了!”

六個首席長老又是一陣的心寒。他們發現,只要和呂風在一起,就一定會有無數的陰風邪氣從他身上吹拂過來。讓自己的心臟一點點的變冷、變邪,到了最後,他們甚至害怕自己也會被感染成呂風一樣地人物。

頓了頓,呂風沉聲說到:“我會給你們一份詳細的計畫的,你們按照上面說地做,等我走後大概半年時間,你們就可以徹底的整合整個一元宗。呵呵,你們甚至可以對那些門人弟子說,都是那個殘忍、惡毒的呂風殺死了他們的師門長輩,一切都是呂風的錯,讓他們都來記恨呂風吧。然後麼,你們用點懷柔手段,就一定可以收服那些門人的。”

他露出了開心的微笑,伸了個懶腰後呻吟了一聲,哼哼到:“等他們都變成了你們的忠誠弟子了,你們就可以慢慢的和他們說我的好話,說我是為了雙仙宗的前途,多麼的忍辱負重,多麼的自做惡人,多麼的不憐惜自己的名聲,擺出了一副難看的德行出來。。。天長日久的,那些門人弟子,不也就對我有了好感麼?到時候我依舊是他們的大師伯啊!”

量天羽士的心情很沉重,他低沉的說到:“呂風,你能夠把你的心意玩弈於手掌之間,果然是厲害。可是你把大權都交給了我們,你就不害怕日後我們反戈一擊,等我們實力強大之後,對付你和你的兩位師尊麼?”

呂風閉上眼睛,嘻嘻的笑起來:“你們為什麼要對付我和我師尊呢?最起碼我打聽清楚了,我師尊可沒有殺死過長老團成員中任何一人的門人啊!。。。呵呵,再說了,我從掌門權杖上放出了你們的元神,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好意思向我下手麼?”

‘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這聲音詭異的在六個首席長老的耳邊回蕩,讓他們的心思煩亂,讓他們的真氣紊亂,讓他們的心神不守,突然之間他們原本就因為呂風前面的言語而變得聳動的心境防禦上開了一個口子,讓這句話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的神識之。

修道之人害怕的是什麼?就是欠人家的人情啊!為了還一個人情,往往會讓自己粉身碎骨也不為可惜的。他們最是講究天理迴圈,一個人情要是償還不了,他們全極其害怕這人情最後在冥冥中就會成為自己的罪孽,成為自己的心魔。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沒有牽掛,一旦有了牽掛。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地心靈負擔,修道之人是無法承受這樣的重壓的。。。除非他們改行去修魔。

呂風的一句話,輕輕地擊碎了六個老道的心防,讓他們突然醒悟起。自己的確已經欠了呂風一個人情,自己必須要報答他才是。這個人情還沒有償還,自己又怎麼能起心思說背叛呂風這樣的話呢?雖然自己並不是要真正的背叛呂風,可是就是這樣的問題也不應該提出來啊。

面無人色的六個老道一聲‘無量壽佛’之後,朝著呂風一鞠躬,茫然失措的走了出去。呂風低聲的喝罵了一聲:“自作自受,和我玩心機,你們還差得遠了。老老實實幫我辦事不好麼?非要自作聰明的問東問西地!你們是修道之人,老子是道魔兼修,你們心裏不能有牽掛。我是多少都不怕。哼,一句話讓你們替我一輩子賣命。倒是合算!”

他眯著眼睛盤算起來:“唔,長老團,只要長老團能夠掌握七成的海外諸島地實力,這雙仙宗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哎呀,那兩個師傅對我不錯的,要不要殺了他們,把整個雙仙宗變成我黃龍門的分舵呢?。。。唉。我還是心慈手軟了一些,下不了這個手啊!他們對我有恩,我呂風就算是罪惡滔天、罪大惡極了,也做不出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他看了看丹青生、飛仙子閉關的宮殿所在的方向,無奈地搖搖頭,喃喃自語到:“你們可不能怪我,我雖然不殺你們,可是也奪走了你大半個雙仙宗啊。可是誰叫你們收我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元宗的門人呢?師仇未報。我呂風何以為人?尤其是。。。尤其是。。。”

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其溫柔的笑容,輕輕的哼起了小調,可是緊閉的眼眶內。兩顆眼淚悄悄的滑了下來。淚珠在他的臉上滑過了三寸許的距離,就立刻被一股龐大地真元蒸發掉了。。。“再也不能流淚呢,如今的呂風子,是個惡魔一樣的人物,怎麼還能流淚呢?”一滴滴地淚水滑落,一滴滴的淚水飛快的蒸發,到了最後,那眼淚還沒有流出眼眶,就已經被那真元化為無形了。

睜開了依稀還殘留著一絲水氣的眼睛,呂風看著窗外天空高懸的那一輪明月。“在如此的高空,月亮也果然特別的大,特別的亮啊。。。我身已入魔,心已入魔,我已然成魔。。。我呂風,已經是走到邪道上了呀。。。可是你,如果你沒有魂飛魄散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升上了天界,成為了天上的仙子罷?”

遙遠的昆侖山內,一個在地下密室閉關的人兒,突然也若有感悟的抬頭看了看頭上厚重的石板,輕聲說到:“又是圓月天了啊。。。”一聲幽幽的長歎,她又沉浸在了那浩如煙海的道書中去,一股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法力波動,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又是三日,三日裏,張狂的呂風把狂鯨島、天激島等島嶼鬧了個雞犬不寧。每天早中晚三次準時的報到,一定要黑沙老道他們交出足夠他看上眼的靈丹和飛劍法寶什麼的出來。有時候半夜還要跑去一次,說是自己實在無聊,找黑沙老道他們聊天談心。至於聊天的內容,一定都是些讓黑沙老道他們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例如有一次呂風就和天火上人從他的父親的姓氏開始,一直聊到了天怒上人如果不成親生子,結果造成自己的家門絕後之後,他的父親是否會在閻王爺面前告天怒上人杵逆。

而呂風索要丹藥、飛劍、法寶的勁頭越來越大,要求也越來越過分。頭幾次,只要是地級三品靈丹呂風就很滿意了,兩三顆就可以打發走他。可是到了後面幾天,呂風居然獅子大開口的向狂鯨島等七個島嶼,索要天級一品靈丹各十顆。

黑沙老道他們差點就沒有暈死過去,天級一品靈丹,這是修道界所能煉製出來的最好的靈丹啊,近乎可以讓一個人立地結成金丹的極品丹藥。他們七個島嶼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一枚而已,他呂風如今開口就要七十枚,莫非他以為這天級一品的靈丹,是用泥巴搓成的不成?

呂風一看黑沙他們露出的愉之色,立刻就威脅要發動掌門權杖,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心中恐懼的黑沙等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跪倒在地上苦苦求饒,述說自己實在是可能找出這麼多的天級一品靈丹出來。呂風似乎也是一時‘心軟’,和顏悅色的安慰了他們一下,讓他們爭取在二十天內煉製出七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就是。說白了就是把他們的死期拖延了二十天而已。


第三百四十七章  重整雙仙(五)

原本呂風還想要繼續耍耍威風的,但是當他看到那些狂鯨島的門人弟出一個個滿臉通紅的圍在旁邊,一個個滿是屈辱、滿是憤火的面孔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繼續下去,也許會弄巧成拙。所以呂風飛快的丟下了二十天的許諾,帶著神氏兄弟他們飛快的離開了狂鯨島,近乎落荒而逃的朝著懸空島飛了過去。

剛剛飛到半路上,呂風突然命令神氏兄弟他們自己先返回懸空島,自己則是按下雲頭,朝著一個小小的海礁飛了過去。

這是這塊大洋附近隨處可見的珊瑚礁,環行的島嶼內有一塊非常安靜的池塘一般的水面,而那礁石的外面,則就是狂暴的海洋。水元子坐在一塊高高的礁石上,手裏抓著一根不知道哪里偷來的巨大的魚杆,正在那裏做出了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釣魚。呂風笑了笑,劍光收斂,站在了水元子的身邊,和聲問到:“你都看到了?”

水元子搖頭晃腦了大半天,似乎想要說出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來,奈何他雖然年紀一大把,學問卻是沒有什麼文學的。擠了半天也擠出一句好聽的詞語,只能是腦袋一擺一擺的說到:“誒,我老人家都看到了。你小子夠惡毒的啊,把我扔在那冰天雪地的扶桑島上啃狗肉,你自己跑來這些四季如春的島嶼上敲詐勒索的。。。七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啊!你小子好大的嘴!不要看你現在神丹得了一大批,那是你騙來地。仙丹也有幾十粒。那是老人家我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天級一品啊,你手上有幾顆?你真的當那玩意是泥巴團的?”

呂風笑了笑,看著水元子那油膩地雙手,問到:“我是不是表現得像是一個很壞的人?那黑沙老道他們。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憐?他們被我掌握了本命元神的禁制,就必須聽命於我,否則就會魂飛魄散。。。我用他們的性命威脅他們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做成的事情,我是是很惡毒啊?他們是是很可憐?尤其我發動了禁制,讓他們全身痛苦的時候,我更像一個惡人了罷?”

水元子撇著嘴巴說到:“沒錯,那幾個老道,有兩個都有分神期的修為了,在修道界也是高手級別的人物了,卻被你如此的折辱。我真的覺得他們好可憐啊。尤其是他們被你掏光了家底子了,你還要他們獻出這麼多地靈丹。恩,你就是一個地主惡霸,在那裏收租子咧。。。以前我看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啊,嘖嘖,那些大地主收帳啊,逼得人家賣女兒去填帳啊。”水元子滿臉地感慨。

一屁股坐在了水元子的身邊,伸手把他的魚杆搶了過來。隨手丟到了海水裏,呂風笑駡到:“你就裝佯罷!看你的手,圓剛吃過東西不是?還在這裏裝什麼高人?釣魚?小心你被魚兒釣了去吃了。。。唉,黑沙老道他們今日看起來可憐,你卻不知道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

水元子訕訕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條狗腿,兩隻手抓著狗腿,大口的撕咬起來,含糊不清地說到:“他們也是惡人麼?”

呂風點點頭,沉聲說到:“不僅僅是惡人。而且是極其惡毒的那種。黑沙老道為了搶奪蒼雲島的點翠紫雲英,殺了神氏兄弟兩個弟子,最後逼得他們四處亂跑。連蒼雲島都敢回去了,雖然上面有他們師傅的禁制可以保護他們,可是神氏兄弟丟不起那個臉面。。。天怒上人道貌岸然的,彷佛是個好人,可是附近的靈鼇島接連失蹤了三十七名女弟子,都是被人吸光了元陰,破了身體後慘死的,有人看到就是天怒上人做下的手腳,可是沒有人敢得罪他。”

“海礁羽士似乎也是一個好人罷?可是他門下弟子一千六百八十六名,男女各占一半,按照他的吩咐結成了夫婦,每日裏陰陽調和,和籍雙修。但是他地弟子調和而來的元氣,全部被他從旁邊吸走。他這兩年成為島主之後,門下弟子有三百多人慘死,都是被他吸幹了元氣的。。。更淒慘地是,他喜歡去中原抓補六個月的孕婦,因為他祭煉的法寶,需要生挖出來的帶著嬰兒魂魄的紫河車。”

水元子的手有點哆嗦,那條狗腿的骨頭發出了‘啪啪’的聲響,已經炸成了碎片。

呂風看著水元子,繼續說到:“至於黑風獄的島主天樂真人。。。我見過的所有混蛋之中,他可以排在第三位。凡是得罪他的人,都被他挖出了生魂,祭煉之後塞入女子的身體之中,然後在門人面前淫辱那個女子,以此作為報復。。。淫辱的同時,他以密法鍛煉那人的生魂以及那女子原本的魂魄,兩人的三魂六魄鍛煉成一魂一魄,最後生成怨氣極大的陰神,用來萃煉他的那柄‘極樂逍遙劍”

“還有排在第二第一位的,那兩位乃是親兄弟,分別掌握了三個島嶼的大權,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

水元子猛的叫嚷了起來:“唉呀呀,吃飽了,吃飽了,爺爺我吃飽了。”他隨手就把那狗腿丟了出去,又抓過了呂風的衣襟,狠狠的擦了擦自己油膩的雙手,笑嘻嘻的說到:“哎呀,這些惡人都被你治理成這個模樣,你可真厲害啊,果然是天字一號大惡人。我看到那個什麼天樂上人,恨不得抱著你的大腿叫你親爺爺,就求你停止戕害他那個被控制的元神啊。哈哈!”

呂風淡淡的說到:“我不過是殺雞給猴子看,這七個島主之中,也就是天樂的事情最讓我噁心,所以我特別的優待他而已。。。你看他們七個在我面前匍匐求饒,卻不知道他們這幾年來。在海外諸島做下了些什麼事情。在他們地默許下,他們的門人更是囂張到了極點,整日裏欺男霸女,若不是忌憚中原道門的實力。他們早就進入中原禍害百姓了。”

水元子看著前方的海浪,悠然說到:“你小子是個徹頭徹尾地綠頭王八蛋!不過呢,似乎我老人家也不是什麼好人是不是?所以呢,我陪你一起玩罷!” 他嘀咕著:“娘的,這次好好的收拾一頓這群王八蛋,說不定老天爺一下子看得高興,多給我點什麼好處的!這也算是積累功德的事情,所謂除惡就是揚善嘛!”

呂風看著天空淡淡的雲霧,猛的笑了起來:“好,既然你來了。我做事就更加有把握了。兩個分神期的高手要是同時進攻我,我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應付呢!嗯。去罷,懸空島應該是往這邊走的罷?”他駕起劍光飛了出去,水元子大呼小叫地,嘻嘻哈哈的跟在了他地身後,兩隻手指輕輕的夾住了呂風的劍光,就這麼被呂風拖拽著往懸空島飛去。

如許又是幾天,面色陰沈的呂風把黑沙老道他們召集到了懸空島。厲聲喝罵到:“黑沙師弟,你們是是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嗯?要你們二十天內每個島嶼給我交上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可是你們這幾天干了些什麼?你們什麼都沒做,你們每日裏在滿天下的亂跑亂逛,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想要違背我的命令麼?”

當著上千島主地面,呂風把黑沙老道他們七個罵得狗血淋頭,簡直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一樣的喝罵著。看到七個人頭都不敢抬的趴在自己面前,呂風突然跳下了寶座。重重的一腳把那海礁羽士踢飛了起來,隨後一拳轟擊在了他的腦袋上。“廢物,還有十三天的時間。要是你們交不出靈丹的話,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呂風的拳勁是如何之大,那海礁羽士又不敢用真元護體,更加敢用法寶護住自己地腦袋,那一拳正好砸在了他的嘴巴上,海礁羽士一聲悶哼,滿口大牙狂噴了出來,血流滿了整個下巴。呂風看著面目猙獰的海礁,獰笑到:“你們七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老子喜歡地就是你們這樣子的心狠手辣的貨色。不過呢,我喜歡的都是有用的人,你們要是沒有用,我會毫不猶豫的廢掉你們!”

陰冷的目光掃了那些島主一眼,九成九的人畏懼的低下了頭去,只有大概三十幾個島主眼裏滿是火火的看向了呂風。呂風立刻就明白了,這些就是對自己以前的宗主忠心耿耿,潛伏在懸空島準備著趁機報仇的人。呂風不動聲色的把他們的面孔記在了心裏,這些人連同他們的門人,都是一定要剷除的。不管錯對,他們對雙仙宗的穩定造成了威脅,就一定要剷除掉。

至於那些幸災樂禍的,滿臉都是笑容的島主呢,就是那些心中有野心的,準備看著黑沙他們倒楣後自己取代他們位置的人。這樣的人也要幹掉,但是他們的門人可以選擇那些人品善良的留下來。雙仙宗並不需要這些有野心的傢伙,所有的門人只要懂得服從自己的命令就是了。
至於那些面色淒然,有點憤怒,又有點畏懼的,想必就是黑沙他們七個的親朋好友,這些人也是能放過的。他們也一定要全部被清理掉,呂風不想等日後自己想藉口幹掉黑沙他們後,這些人沖出來為他們報仇的。

而那些面無表情,眼裏只有一點點的兔死狐悲,一點點的畏懼的人,就是那些隨大流的,沒有野心,沒有仇恨,已經適應了雙仙宗弟子身份的人罷。他們已經屈服在了丹青生和飛仙子的暴力威脅之下,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雙仙宗的門人了他們看到黑沙等人的下場,只是害怕這等災禍有朝一日可能落在自己的頭上而已,這樣的人,就留下吧。,當

他們既然已經適應了雙仙宗門人的身份,那就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做雙仙宗的好門人吧。他們之中也有幾個功力不錯的,可以挑選出來成為門人弟子的教習,他們可是呂風接下來地步驟中非常重要的一批人啊。

一眼掃了過去。呂風已經把雙仙宗的這些大大小小的頭目分成了四種,有需要徹底剷除地,有需要僅僅剷除他自身的,也有需要好好的拉攏的。當然。這些事情要慢慢的做,反正時間還有十幾天呢,呂風自信在水元子的幫助下,可以很好的完成這件工作。

慢慢的坐回了寶座上,呂風冷冰冰的說到:“今天這一拳,就是給你一點點的教訓。海礁師弟,你明白了麼?你想要煉製出天級一品靈丹來,那是好事,可是你居然在背後設伏準備偷襲靈霞島地島主丹霞子,奪取他的元嬰後用來煉丹。這就是死罪!要不是我呂風昨日正好經過靈霞島,豈不是已經被你得手了麼?”

那丹霞子眉毛猛地一揚。看了看呂風,滿臉的感激神色,感情他還不知道昨日救了他的就是呂風。別的那些島主一看丹霞子的這般表情,頓時也明白的確是有這件事情的了,由得看向那海礁羽士地眼神裏,已經多了幾分的憤怒和鄙視。用自己同門的元嬰煉製丹藥,這是邪魔外道都不會作出來的事情啊!雖然雙仙宗。誒,總體上來說不是一個完整的宗派,可是這種事情也是犯大忌的。

呂風淡淡的說到:“不過,顧念是我逼得你們太緊了,你們才想出了這樣的邪門手段,所以這一次我就放過你們。海礁師弟,吐幾顆牙齒不要緊,要是哪天你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可就要掏出你們地元嬰。把你們煉製成丹藥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可是海礁他們七個垂頭喪氣的跪倒在地上,哪里敢吭聲呢?

淡淡地笑了笑。呂風看到大殿的大門敞開,廣場上的數萬弟子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殿內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故意的提高了聲音,對著地上的七個人又是一通的狂罵。這回呂風可就沒有罵髒話了,而是一條條的數落他們的罪名,把他們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全部扯了出來。其中又用了不少挑撥離間的詞句,胡說八道例如黑沙老道他們不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就是不把自己的門人放在心裏之類的話語。

到了最後,呂風很惡毒的說到:“你們這麼沒用,簡直就是耽誤你們門下的弟子呀!不就是幾顆天級一品的靈丹都弄不出來,你們能有什麼用呢?看看,你們的門人跟著你們,那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哼,每日裏就只知道觸怒我,要是你們有一天突然死了,你們的門人能夠怎麼樣呢?”這話就說得惡毒了,要是你們死了,那你們的門人,就要自己趁早找出路啊。

如果是正教門人,他們的師尊被人這樣的威脅的話,他們早就沖上來和呂風拼命了。可是海外諸島中,雖然正道門派很多,但是絕對不是黑沙他們這一批人,他們可是徹頭徹尾的邪教弟子。他們門下的那些得力門人聽得呂風如此言語,一個個心裏就起了別的念頭:“是呀,跟著這樣無能的廢物師傅,日後可能還要牽累我們呢。。。要是他們真的被代理宗主給殺死了,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黑沙艱難的抬起頭來,很謹慎,很小心翼翼的說到:“呂師兄,不是我們無能,實在是天級一品的靈丹,如果不用元嬰去煉製,那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如果師兄不允許我們找元嬰的話,我們寧願現在就受您的懲罰,也不想拖延下去了。”除了元嬰,那就必須要用一些極其珍惜的藥草才可能煉製出天級一品靈丹,例如點翠紫雲英之類的。可是神氏兄弟現在是呂風面前的大紅人,他們又怎麼敢去搶點翠紫雲英呢?

呂風歪著腦袋看了他們半天,然後又看了看他們的那些親朋好友一黨,不由得在心裏怒駡到:“果然都是一群混蛋,眼看著我要懲罰他們了,怎麼出來給他們求情的人都沒有?那些行事正派的人是恨死了他們幾個,不會給他們求情我也認了。可是他們的朋友,居然也沒有站出來的,這七個王八蛋,做人還真是失敗啊。”

瞪著他們看了半天,發現實在是沒有人會出頭求情了,呂風只能是無奈的,懶洋洋的說到:“罷了,我也知道天級一品靈丹,也許是太委屈了你們。。。唉,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到,你們還能做什麼呢?算了,算了,給你們換點事情做吧!前幾天,我不是叫另外幾個島主準備一些材料麼?剛好還有幾種不怎麼好收集的,你們就去採集一下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重整雙仙(六)

天火紫花、地獄雷沙、紫電精英、潶風結晶、弱水之精、化形霧靈於地炎精髓。。。這其中材料,按照正常的結晶大小,你們每樣給我採集一千顆出來,沒有問題吧?”呂風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知道他們肯定會答應的。這些物事雖然難到手,卻也不是什麼極難的東西,只要有心思去做,耗費一些人力物力的,那還是比較輕鬆就能弄到的。

黑沙他們喜出望外,自覺逃出了生天,連忙謝到:“多謝大師兄,多謝大師兄。。。這些材料,就在懸空島附近基本上都是齊全的,我們這就去收集,我們這就去收集。”看看呂風沒有話說了,他們七個連忙擦拭著滿額頭的大汗,慢慢的退出了大殿。沒有人發現,一直坐在呂風身後的那屏風後面啃仙鶴腿的水元子,化為一道清風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水元子正事不成,可是給你們添亂卻是好手,唉,希望他不要把你們戲弄得太離譜就是了。”呂風微微得帶著點憐憫的看著黑沙他們七個,和顏悅色的對著剩下的那些島主說到:“諸位師弟以為我呂風就是一個殘忍的人麼?你們都誤會了我了。。。呂風奉師命代掌雙仙宗,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的,爭取把我們雙仙宗發揚光大,壯大我們自身的力量。”

“黑沙師弟他們,卻是未免有點仗著自己的道行和法力,不把我呂風以及長老團的諸位放在眼裏了。所以才借著要他們獻上天級一品靈丹地藉口。好好的折辱磨練一番他們。其實我呂風也知道,天級一品靈丹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我怎怎麼會如此講道理的讓他們獻上七十顆之多呢?無非就是借著這個事由,讓他們受點小地打擊罷了。”

呂風緩緩的述說著。把自己以前的那些行為,都美化了起碼十萬倍。那些島主似信不信的看著呂風,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看呂風那和顏悅色的模樣,他們還是相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呂風並沒有取走黑沙他們性命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呂風另有用意的作為了,但是有什麼用意呢,那就是他們所能猜測的了。

掏出了掌門權杖,呂風微笑著說到:“我呂風坐上了這代宗主的位置,那也就要按照我呂風地意思來辦事。這裏限制了所有島主的元神。呂風深以為不可。我們大家都是同門,怎麼能用這樣威逼地手段讓大家效忠呢?唉。今日只要大家都發誓日後一定會效忠我。。。哦,不是,一定會效忠我雙仙宗,那我呂風就立刻取消對大家心神的禁制,可好?”

千多名島主群情聳動,不可置信的看著呂風,消去權杖上對自己元神的禁制。卻只是要自己發誓?這呂風也太大方了吧?當然,對於那些已經是默認了自己雙仙宗弟子這個事實的弟子來說,發誓之後,他們只能在雙仙宗混下去了。但是那些恨不得把雙仙宗捅個窟窿的各色人等呢?呂風會相信他們的誓言麼?莫非呂風不知道,很多雙仙宗門人,其實對雙仙宗只有恨,沒有任何地感情麼?

他居然相信一條誓言可以讓所有的門人忠誠自己麼?他居然敢這樣相信?可是看他拿出了那掌門權杖的模樣,不像是在說假話呀。

呂風看著他們那目瞪口呆的模樣,低聲的笑了笑。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手上的權杖,和聲說到:“只要大家發下誓言,我呂風一定為大家解開這上面的禁制。但是我呂風法力有限。每天只能解開大概百名同門的禁制,所以今日大家一起發誓,但是大概要十幾天地功夫才能把禁制全部解除。可是大家放心,我呂風一定是說到做到的,不用害怕我抓著大家的禁制不放。只要我每天解開百名同門地禁制了,大家盡可以去打聽一下,看看我呂風是不是信守諾言的嘛。”

他很歡快的笑著,看著那些島主在自己面前發出了極其惡毒的誓言,發誓一定要效忠雙仙宗。那些一心想要報復的島主也發下了同樣的誓言,可是呂風知道,這些誓言對他們是沒有什麼效力的。一個死都不怕的人,還會害怕誓言麼?他冷笑著:“你們的算盤不錯,反正發誓了就有機會解開禁制,不發誓也沒有任何的損失。。。不過,你們以後會明白的。”

手指頭彈動了幾下,做出了一副極其吃力的模樣,呂風逼出了一口鮮紅色的元氣噴在了那權杖上,頓時百多條火光閃動了一下,有百多名島主驚喜的叫嚷起來:“我們。。。我們的禁制解開了。。。謝謝大師兄,謝謝大師兄啊!”很湊巧的,這第一批被解開禁制的,都是呂風所判斷的,那些已經屈服在了雙仙宗暴力統治下,一心做雙仙宗門人的人。

呂風輕笑著:“罷了,大家都散了吧,如果有事,我還會召集大家的。唔,大家放心,這幾天我會努力的解開這些禁制的,絕對不會再用禁制來束縛大家。”他站起來,舉起了雙手,大聲的說到:“我雙仙宗,日後要以德服人,我們要讓每一個宗門內的弟子,都是真心實意的願意為了宗門的利益付出一切。我,呂風,絕對不會用暴力的手段威脅大家了,還請大家監督我呂風的行徑。”

“只要大家團結在一起,只要大家都把雙仙宗當作自己的師門,自己的出身所在,我呂風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沒有暴力,沒有恐怖,沒有血腥,讓我們海外道門團結在一起,共建天下最強大的修道門戶吧!”呂風擺出了一副純潔、善良、正直、激情昂然的模樣,大聲地呼喊著。看他那虔誠的模樣。似乎他真的把雙仙宗當作了自己一生的追求了。

那些已經屈服于雙仙宗暴力手段下地島主深深的感動了,沒錯,自己的師門長輩都被中原道門屠戳一空了,自己也沒有繼承到什麼東西。難得有雙仙宗這麼一個大靠山啊。難得啊!只要好好的跟著雙仙宗幹,說定日後真的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呢。沒錯,只要我們這多人團結起來,成為天下第一道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呼風喚雨,可以在其他道門中人的仰視中大搖大擺的走路了。

那些心中有鬼胎的島主雖然對呂風地話不以為然,但是卻也感覺到呂風這人和丹青生、飛仙子是絕對同的兩種類型。在他地手下辦事,應該比在那兩位的手下要輕鬆得多吧?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微笑,所有的島主們都忘記了。呂風是如何的對付黑沙他們七個人的。而且黑沙他們的禁制,可還掌握在他手中啊。

深夜。呂風帶著水元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狂鯨島的深處。那狂鯨島上禁制森嚴,強大的法陣到處都是,有一些法陣赫然是從太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威力奇大的奇門陣法。可是在水元子這個老怪物的率領下,呂風無驚無險的通過了那些法陣,直接到了狂鯨島高層弟子的住所。

很囂張的顯出了身形。看了看左右方圓五百丈內都沒有人影,呂風輕輕地在面前那座小小竹樓的窗臺上扣了扣,低聲的問到:“血鷹兄弟在家麼?我可以進來坐一坐麼?。。。呵呵呵,不用緊張,真地不用緊張,我對血鷹兄弟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呀!你看,你佈置的三十二層禁制,被窩破解得乾乾淨淨你卻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我想要暗算你。早就直接用密法毀去你的竹樓了。”

竹樓內開始閃動起一抹流水一樣的素色光華,一個乾澀冰冷的聲音緩緩說到:“貴客臨門,血鷹怎麼敢不接待呢?請進吧。”

呂風推開竹門。也不怕那血鷹突下殺手,就這麼帶著水元子走了進去。房間內沒有點燈,只有四顆拳頭大小的景色明珠飄浮在天花板下,撒下了明亮的景色光芒,這就是呂風他們剛才在門外所見的光線了。四顆明珠載波載浮的,似乎沒有任何的威脅,可是呂風看出來了,這四顆明珠,加上牆壁上掛著的一柄長劍,那桌子上放著的一柄鐵尺,正好布成了‘四相絕殺陣’。

是個很小心的人啊,呂風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了那個筆挺的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面色堅毅陰冷,彷佛一塊青石一樣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披著一件黑色道袍,冷漠的,帶著濃濃血腥味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呂風,有點吃驚,但是更是有點不解,同時混雜著一點點恐懼的看著呂風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低沉的問到:“呂師伯深夜前來,不知道有何等事體?”他還是坐在那裏,雙手死死的掐著靈訣,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呂風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一張竹椅上,水元子手裏抓著一個小小的酒葫蘆,‘吱溜’一聲喝了口老酒,突然笑道:“哎呀,這珠子太亮了,還是收起來一顆的比較好。”他的手隨意的伸了出去,一手就把一顆明珠給抓了下來,在衣襟上擦拭了一番,隨手揣進了懷裏。

血鷹面色慘變,身體晃動了一下,無力的軟了下來。他慢吞吞的穿了木屐,走下床鋪,坐在了呂風對面,苦笑到:“雕蟲小技,自然是不入前輩的法眼了。”他心裏卻是嚇了個半死,‘四相絕殺陣’啊,居然被他舉手投足之間就破解了,陣法甚至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的任何反抗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呂風微笑著看著血鷹,輕鬆的說到:“我向來不喜歡在別人的威脅下和人談話的!唔,我經常喜歡在我威脅別人的情況下,和別人交談。。。嗯,這是我的一個怪癖,很不好,但是很有效。血鷹,我也不廢話了,你聽說你的師傅又失敗了吧?”

血鷹愣了一下,這才點頭說到:“沒錯,他去帶了三百名師兄弟去收取天火紫花。結果那天火突然一變,紫花炸裂,每個人都帶了傷回來的。師傅他地傷勢最重,整個。。。誒。。。整個那個部位。都被炸爛了,露出了骨頭來。”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起來,飛身跳起,一屁股坐在了血鷹的床榻上,很舒適的躺了下來。他又是一口老酒下肚,笑吟吟地說到:“什麼那個部位?你就實話實說嘛,不就是他的屁股被炸開了花,露出了骨頭是不是?哎呀,我老人家那時候就在旁邊看著啊,好可憐啊。三朵拳頭大的天火紫花筆直的沖著他的屁股追呀,追去就炸了。嘻嘻!”

呂風翻起了白眼,他知道黑沙受的傷輕,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傷到了那麼尷尬的部位。他不給水元子說話的機會,徑直說到,當沒錯,你師傅又失敗了一次,我已經給了他機會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成功。血鷹。你跟了一個無能的師傅啊。”

血鷹沒吭聲,他眯著眼睛看著呂風,眼裏有幾分的兇悍,有幾分地嗜血,還有幾分的冷漠。

呂風笑起來,自己端起桌子上地茶壺,抓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鬆的說到:“想好了沒有?要是你師傅死了,你準備怎麼辦?嗯?你是他的第一個徒弟。但是絕對不是他最喜歡的。要是你師傅死了,狂鯨島絕對不會落在你的手裏。而我偏偏又聽說,除了極少的幾個同門。你和其他師兄弟的關係都很差?他們恨不得殺了你,無非就是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血鷹冷酷地說到:“我受師尊隆恩,怎麼會不受他喜愛呢?”

呂風聳聳肩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慢吞吞的說到:“你受了他的恩,但是為什麼他要喜歡你呢?你要是真的對他又有什麼感激之情,報效之意,成全之心,你就會跟著他去收取天火紫花了。呵呵,他要門下功力最高的三百名弟子跟著他出去,偏偏你這個修成了元嬰的大弟子動都沒有動一下,而他卻居然也沒有命令你一定要去,實在是古怪啊!”

血鷹抓起了桌子上的鐵尺,輕輕的撫摸著,半天沒有說話。

呂風繼續說到:“你和他的關係,與其說是師徒,不如說是雇主和勞工。唉,偏偏你師傅,這個雇主還對你沒有辦法。趕走你吧,你是狂鯨島重要地戰力之一,留你在狂鯨島吧,你有時候又和他對著幹,他能把你怎麼樣呢?呵呵呵,血鷹,我很欣賞你的脾氣啊。”

血鷹飛快的把那鐵尺在指頭上舞動了幾下,幻化出了一陣雪亮地光影。他沉聲說到:“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大師伯,請不要浪費你的時間,也要浪費我的時間。你是一定要殺死我那廢物師傅的,我知道,這幾天,你不都是在佈局麼?那七個老廢物一腦袋紮進了你的圈套裏面,還在沾沾自喜的以為你可能放過他們,哼。一群蠢到了極點的豬。”

呂風悠然說到:“請要侮辱豬這個詞,其實豬是很聰明的,起碼他們會在危險的地方停留的。。。唉,好啦好啦,你不要瞪著我看,我就和你說吧,等你師傅死了,你在狂鯨島是留不下去的。你師傅還可以容忍你在狂鯨島白吃白喝幹活,可是你的那幾位可能接位的師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哪怕你修成了元嬰,但是也無法對付他們十幾個金丹期高手的圍攻吧?”

血鷹點點頭:“沒錯,如果我師傅死了,我必須得離開狂鯨島。”

呂風舔舔嘴唇,陰陰的說到:“可是你走了,你那幾個交好的師弟也會倒楣的。你喜歡殺人,喜歡比拼飛劍和法寶,喜歡看著人的血因為你的關係而流淌出來,所以才有了血鷹這個外號。嗜血的禿鷲,這才是你道號的真實含義吧?你在海外諸島的仇人這麼多,如果你被趕出了狂鯨島,你絕對不敢帶著那幾位沒有什麼法力的師弟一起走的。但是如果他們留在了狂鯨島,他們一定不得好死。”

血鷹冷酷的看著呂風,粗糙的雙手抓著那根鐵尺重重的摩擦了一陣,這才點頭說到:“說得沒錯,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死。我如果離開了狂鯨島,被那些仇人圍攻,我也會死,但是我想死。。。我還想過我這種每天可以殺人的日子,我喜歡殺人,喜歡見血,但是不喜歡被人殺!”

呂風敲打了幾下桌面,笑著看著血鷹:“那就了結了呀!我讓你的師弟成為狂鯨島的島主,你讓他們以後安心的在雙仙宗修煉就是了。你嘛,你喜歡殺人,你就跟著我好了。我呂風身為錦衣衛的大統領,有得是人要殺。呵呵,怎麼樣?到時候你僅僅可以放開手腳的殺人,而且還保證沒有人敢找你報復,你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害怕你。怎麼樣?有興趣麼?”

血鷹足足思考了一刻鍾,隨後他伸出了自己粗糙的右手,低沉的說到:“很不錯的主意,成交。。。以後我血鷹就賣給你了。”

呂風長吸一口氣,滿意的笑了起來:“那就太好了。。。聽說你還認識好幾個脾氣和你差不多的人物?他們的修為卻也是不弱的?好,趁著如今時間還早,你帶著我去找他們吧,我這裏有一份名單,你幫我把名單上的人都說服了就行。”

血鷹重重的點點頭,站起來,在房間內收拾了一下,把幾本道書用一塊布一卷,抓起牆上掛著的寶劍,沒有任何留戀的跟著呂風和水元子離開了狂鯨島。

若干年後,滿手血腥,凶名威懾了整個中原道門的血鷹如此說道:“我很感激呂大人,是他讓我從一條從小被馴養的獵狗,變成了一頭可以按照我自己的心意隨意的撕咬任何我看順眼的人的野狼!。。。狗,其實也是有尊嚴的。”

而現在,他不過是在月夜裏,跟著呂風和水元子這一對良分子叛逃了師門,朝著無邊的大洋飛奔的狂鯨島弟子而已。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2 17:29
第三百四十九章  獨掌大權(一)

湧動的雲海之上,雙仙宗門下幾乎所有的元嬰期、金丹期以及氣期高級的門人都禦劍飄浮在那裏,超過三千人的龐大隊伍,在空中按照兩儀生消相克方位,布成了一個極其強大的法陣。在法陣的陣眼,也就是俗稱的死地之處,嘻嘻哈哈的站在那裏亂叫的,正是手裏抓著一條仙鶴翅膀大嚼的水元子。他滿手滿臉的油膩,沖著旁邊的雙仙宗弟子叫囂不已。

帶隊的神氏兄弟看了看滿臉不在乎的水元子,長吸了一口氣後大聲命令到:“雙仙門下,攻擊!”無數道各色光芒從那些雙仙宗門人的手中飛了出來,在陣法的運用之下,化為兩道燦爛的長虹,按著太極雙魚旋轉的軌跡,朝著陣眼處的水元子射了過去。這是超過四千柄飛劍,三千件強力法寶同時轟出的一擊,足以毀去大半個懸空島的恐怖一擊。

水元子眯起了眼睛,手中的仙鶴翅膀被他遠遠的丟開,兩隻手成劍指朝著身體四周劃了一下,嘴裏輕輕的念頌了一聲:“疾!”一道道溫柔的水波出現在他的附近,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把他罩在了裏面。近乎十萬層的水波流轉,高懸的烈陽把自己的光芒投射在這水球之上,一道道奇麗的彩虹飄散而出,方圓百里之地,有如仙境一般變得極其的不真實,極其的虛幻。

那無數劍光法寶組成的長虹轟擊在了水球之上,其中蘊涵的無邊巨力立刻就被那水波吸收得乾乾淨淨。就聽得水元子大聲地笑了幾聲。那十萬多層水波朝著四周瘋狂的噴湧了出去,凡是接觸到這水波的飛劍法寶,立刻就失去了一切切光芒,飛鳥投林一般‘滴溜溜’的落入了水元子地袖子裏面。神氏兄弟他們渾身劇顫。只感覺一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破空而來,把自己的本命元氣和那射出去的劍光、法寶的聯繫一一切斷,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漫天的劍光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千許雙仙宗弟子傻眼了,看著空蕩蕩的天空說不出話來。水元子大聲的吼叫著:“你們都發傻了麼?你們再出手,爺爺我可就先動手了!先天之靈,浩浩生元,本靈化形,聚陰滅神雷!”他的身體扭曲了一下,整個人化為一道潔白地水浪。在空中扭曲顫動,無數拇指頭大小的水球從那水浪中噴射而出。帶著道道寒光,高高地飛上了天空。整個天空突然的一暗,無邊的壓力從虛空中直直的壓了下來。

神氏兄弟他們大聲吼叫起來:“所有門人聽令,用你們威力最大的法術,快,快,快!”他們三個首先掐動了法訣。一道道彩光環繞在自己的身體四周,強大的天地靈氣一波波地朝著他們湧了過去,刺耳的嘯聲中,無數道湍急的白色氣流憑空出現,在雲海中卷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那些雙仙宗門人驚醒過來,顧得收回自己那不知去向的飛劍法寶,一個個連忙掐動法訣,從高級的‘九九劫雷’到最基本的‘五行天雷’,無數的法咒同時噴發了出來。三千多人同時施為。方圓萬里之內的天地靈氣被他們驚擾得秩序大亂,狂風大做、暴雨連綿、閃電亂射、雷聲陣陣,懸空島附近千里之地。一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地景象。

那無數道各色雷霆發出了一串串的彩光,無數道彩光鏈結了起來,三千許雙仙宗門人的法訣在陣法地運動下,變成了一個統一的整體。方才陣眼所在的地方,一顆巨大的黑色雷球,直徑足足有裏許之大,轟鳴著,緩慢的朝著天空飛了起來。

那潔白的水浪中發出了水元子滿不在乎的嘻笑聲,他叫嚷到:“乖孫子們,你們準備好了?那爺爺我來了。。。一心破萬法!去!”

漂浮在懸空島最高的峰巔上空千丈處觀戰的呂風眼前一黑,雙目突然的劇痛起來,被那無法形容的強光弄得差點失明。巨大的轟鳴聲彷佛直接從他的每個細胞內發出,呂風發出一聲怪嚎,身上彩光繚繞,好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瘋狂顫抖的身體。可是饒是他的護身寶衣發動得快,他的身體也被那巨大的衝擊波推得向後急飛了十餘裏,看個身體彷佛被火燒一般好不難受。

無數道陰冷的寒光從天空中落下,帶著巨大的,讓人錯覺自己的身體都會被撕裂的轟鳴聲落了下來。超過十萬道寒光重重的劈在了那巨大的黑色雷球之上,雙仙宗三千多名弟子聯手製造出來的雷球,硬是被那道道寒光壓得向下直飛上千丈,穿破了那白色的雲海,轟擊在了那黑色的潶風、紫雲、帶著致命威力的暴風雪雲層之中。隨後,那黑色的雷球連同那十幾萬道寒光同時爆炸了。

呂風就是被那傳來的第一道震波給沖飛的,他身後的血鷹等人更是不堪,一口血連著一口血的噴出來渾身衣服被炸成了粉碎,就聽得身上‘啪啪’亂響,也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呂風還好,在十幾裏外站穩了身形,可是血鷹等人則是哼都沒哼的,直接被巨大的衝擊波轟在了一堵懸崖之上,深深的沒入了起碼一百丈。

那就在爆炸中心上空的雙仙宗門人慘嚎一聲‘不好’,已經亡命的朝著上空飛射。可是那巨大的黑色衝擊波從下方橫掃了上來,他們的雙腿‘啪啪’兩聲就被炸得寸寸斷裂,就連神氏兄弟他們也不過是比較幸運,別人的腿骨斷成了一百截,他們的斷裂成了十幾截而已。緊接著那黑色的衝擊波就掃過了他們的上半身,一聲慘嚎,三千多雙仙宗門人弟子同時暈了過去,從長老團的長老到凝氣後期地最低級的門人弟子。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翻著白眼的昏倒了過去。

千里之內,雲海一掃而空,那威力之大的潶風雲海。也被炸出了老大地一個窟窿。幸好這天地生成的潶風威力極大,彷佛一股股粘稠的膠液一樣,死死的把那爆炸的威力束縛在了十裏方圓之中。更幸運的就是水元子的‘水雷’威力太大,自上而下的壓下來,九成九的威力全部是朝著下方崩射的,那三千多雙仙宗門人才幸運地躲過了肉身碎裂,魂飛魄散的下場。

一道狙達十裏地黑光朝著下方激射,十幾層厚厚的雲層被轟得支零破碎,那黑光重重的砸在了那插天峰附近的海面上,當場就把數千丈深、百里方圓內的海水瞬間蒸發。隨後是更大的一聲爆炸聲。厚厚的岩層被轟破了一個直徑百里地窟窿,可以看到下面那奔湧的岩漿朝著天空猛的噴射了出來。眼看就是一場滔天的災劫。

也是幸好,水元子發出的天雷性質陰寒,那地殼剛剛被轟開,奔湧的岩漿才升起十幾裏地,就被那可怕的寒氣凍結了起來,生成了新的岩層。四周的海水停滯了一下,朝著中間地空地奔騰而來。水汽沖天,又是一片怒海瀾濤的狂暴景象。

‘嘩啦啦’的巨響聲不斷響起,被震開地潶風雲層不斷的激蕩著,紫電、潶風、天火、暴雪漫天介的橫掃。天地靈氣胡亂的攪動起來,萬里之內的修道之人都有了感應,一個個身體顫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驚天浩劫。也幸好懸空島萬里之內沒有其他外道的修道之人,否則就這麼一陣擾亂,也不知道會招惹多少厲害的人物出來查探端倪。

等所有的動盪都過去之後。那些被炸暈過去的雙仙宗門人才慢慢的從極遠的天空落了下來。雖然水元子很小心的控制了天雷爆炸力的走向,可是這威力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僅僅是朝著天空洩漏的一小點。就把這些門人轟飛了數千丈高,差點就被捲入了天罡之中,被吹得骨肉成泥。過他們也不好受,數千丈的高空,冷得無法形容,每個人都是帶著一身的冰塊從天上摔下來的。

一時間就看到三千多快亮閃閃的‘流星’從天空飛下,那站在懸空島大殿前廣場上觀戰的雙仙宗門人一個個嚇得魂飛天外,一屁股坐在了廣場上,半天說不出話來。就在他們面前,在懸空島的外緣處,一道刺目的紅色結界發出了刺耳的‘嘎吱’聲,正在死死的抵擋著那狂暴絕倫的黑色衝擊波的攻擊。要是懸空島有憑藉那地火柱的威力構造的禁制,整個懸空島早就在剛才的一擊中被摧毀了。

水元子的身體緩緩的浮現在空中,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振盪,笑嘻嘻的滿不在乎伸出了手去。無數道溫暖的白色水光從他的手上射出,射進了那些冰塊中的人體內,強大的生命力量讓他們緩緩蘇醒,抹平了他們身上受到的重創。一道道彩光從水元子的袖子裏飛了出來,那是方才被水元子收取的飛劍等物,也都一一沒有錯失的回到了自己的主人的手上。

頭昏目眩的呂風拼命的擺擺腦袋,眨巴了好久的眼睛,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況。他氣急敗壞的飛了過去,沖著水元子就是一通狂罵:“我叫你和他們較量較量,你好,你好啊,你差點就把雙仙宗最厲害的一批門人給全殺了。。。啊,好啊,你要是毀去了他們的肉身,那是不是你幫他們全部修練成散仙啊?有三千多個散仙,我倒是不介意的!”

水元子滿臉委屈的看著呂風,低聲傳音過去到:“不是你要我給他們一點點顏色看看麼?我就給了他們一點點顏色啊!我害怕爆炸威力太大,所以把爆炸力全部朝著下面放了;我害怕會把懸空島給毀了,還特意的加了幾層禁制控制威力的,唉呀呀,我老人家做好不討好啊,被三千多人圍歐算,哼哼,還要被你小子罵當嗚嗚,爺爺我的命好苦啊!”

呂風氣煞,你這樣子叫做命苦,那被你打得生死不知的三千多人,他們的命就很好不成?橫著眼睛瞪了水元子一眼,呂風沒好氣的轉過身去。喝令到: “鳴鍾,雙仙宗所有門人集合,今日我要宣佈一些事情!集合,只要沒死地。都給我去大殿等著,就算是你死了,你的魂也得給我爬過去聽訓。娘的,就是死了也得給我賣苦力!”

他此刻的言語更加囂張,更加張狂,更加蠻橫,更加地沒有道理。可是硬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了,沒有一個人敢吱聲。方才水元子的那一擊已經把所有雙仙宗弟子都給嚇糊塗了,別說看到過,他們聽都沒有聽說過。一個修道之人可以接受三千多人的挑戰,並且還可以輕鬆的戰勝這三千多人的聯手。那些氣期的弟子也就算了。可是兩百多元嬰期的高手聯手啊,其中還有十幾個分神期的大高手啊!

這樣的實力都被水元子一雷擊潰,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仙人麼?普通的仙人也不會有這樣厲害啊!大羅金仙?大羅金仙有這樣厲害麼?神人?可是神人怎麼會出現在人間界呢?他們早就去九天之外逍遙快活去了,怎麼可能還逗留在人間界?

三千多個被水元子救醒過來地雙仙宗弟子滿臉駭然,一臉恐懼,渾身顫抖的跟在了呂風身後,走進了議事地大殿。水元子在他們心目中。已經變成了不可戰勝的神一般的人物。可是水元子這樣厲害,卻是被呂風要打就打,要罵就罵的,那呂風又是什麼樣的魔頭?沒有人敢想像了,他們跟在呂風身後,步伐緩慢,走得無比的小心謹慎,就好像一群童養媳一般。

坐在那代表著宗主大位的寶座上,呂風沒有任何風度地翹起了二郎腿。沒有人敢抬頭看他。因為他身邊還坐著一個手裏抓著仙鹿的大腿啃的水元子呢。呂風陰冷的目光掃過了整個大殿,頓時大殿內的數千門人同時哆嗦了起來。水元子看得有趣,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唉呀呀。你們可真沒用,呂風其實勉強還能算是一個好人,不是一個惡人的,你們怎麼這麼害怕他呢?”神氏兄弟他們心裏暗自罵道:“他是好人?他不是惡人?也許!可是你,你實在就是一個惡人啊,老天,三千多人聯手啊,被你一個人給打趴下了,你,你還是人麼?,你根本就不是人,修道士就算是用了幻化的法術,也不可能全身就徹體的變為一道水波地,你肯定是人!”

呂風看著那些噤若寒蟬的門人,滿意的說到:“很好,看樣子大家對我這位水前輩地法力,是有一點點直接的認識了。我也不說閒話,也不說什麼好聽的虛話。總之就是,你們要是乖乖的聽我的話去做呢,我保證雙仙宗可以成為天下第一道門,你們可以成為天下最強的道門的門人,以後可以打橫的走路。。。嘿嘿,要是你們給我動什麼歪心思,呵呵呵!”

幾聲冷笑,配合著水元子那滑稽的故意擠出來的兇狠面孔,卻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後果。所有的門人身體顫抖的幅度更大了,根本就敢抬頭了,甚至都一個個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呂風笑了笑,和聲說到:“唔,大家沒有意見,那就太好了。血鷹。。。誒,血鷹?”呂風回過頭去,朝著水元子低聲嘀咕到:“去後面那赤石崖把他們拎進來,都是你幹的好事,他們全部被震暈了,好像骨頭也斷了不少,內傷也不輕。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負責吧!”水元子撇了撇嘴,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

再看向了那些門人,呂風放慢了聲氣,很溫和的說到:“他們在,不過沒關係,我想他們的師長們都會同意我的做法的。唔,狂鯨島的血鷹,以及天激島的瀝血子、黑風獄的狂殺道人他們,一共是九十九個人。唔,我呂風呢看他們很有前途,所以特意的把他們抽調了出來,組建成本門的‘血鷹堂’,日後就是我雙仙宗的執法堂。”

笑嘻嘻的看了看滿臉驚咦的黑沙道人他們一眼,呂風笑著說到:“所謂的執法堂呢,就是說,如果有門人弟子觸犯了門規,就會由他們出手毀去道行,滅去肉身,消除二魂四魄,殘餘的一魂二魄打入那地火柱中,永世不得超生,永遠的受那地火焚燒之苦。啊,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我給他們起了個綽號,叫做九九血鷹,等我回去中原的時候呢,他們會跟著我一起去,接受我和水前輩專門的調教的。”


第三百五十章  獨掌大權(二)

腳步聲響起,水元子背著雙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大殿,身後跟著九十九個滿臉冷漠,渾身殺氣,像是劊子手更勝過像是修道人的人物。血鷹赫然走在了他們的最前面,一對冷光四射的眼睛朝天翻著,看都沒有看自己以前的師傅黑沙道人一眼。九十九個殺氣沖天的年輕道人走到了呂風的身後,規規矩矩的站成了三排。

點點頭,呂風笑道:“這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想必他們的師長是不會有意見的,啊?。。。水前輩,幫我問問他們的師長,是不是有意見啊?”

水元子的手一伸,那天怒上人就彷佛一隻蛤蟆一樣,脖子上閃動著一道白色的光芒,被他遙空拎了起來。水元子做出了一副很是狐假虎威的模樣,大聲的叫嚷到:“喂,聽到風小子的話沒有?你沒有意見吧?你應該沒有意見吧?唔,沒有意見就好,否則爺爺我就直接扭斷你脖子。”水元子手一松,十幾丈外的天怒上人 ‘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抱著脖子半天喘不過氣來。就算他有意見,被這麼死死的掐住了也說不出來啊?

輕輕的鼓掌了幾下,呂風笑道:“這就好,這就好,這樣事情就好說了。他們九九血鷹,日後見官大一級,也就是說,除了長老團的長老們,任何人見了他們,都要稱呼他們為。。。師叔!恩,這樣才能顯示出對維護本門法紀的弟子們地尊敬,是不是呢?至於長老團的長老們麼。自然是不能如此稱呼他們,但是呢,也要稱呼他們為師弟!”

“日後血鷹堂永遠保持九十九個人的的編制,都要選擇門戶中道行精深。同時樂於殺人,喜歡拼鬥的人加入,直接聽從宗主地領導。門人弟子中,總會有不肖之輩,日後可千萬不要讓他們找上你們哦?”呂風發出了幾聲不懷好意的冷笑,配合著他的冷笑,九九血鷹身上冒出了嗜血的殺機,彷佛一層帶著濃郁血腥味道的黑霧,籠罩在了看個大殿內。

“唔,今天要說的第二件事情麼。也很簡單。想必諸位島主,諸位同門。那也是不會反對的了。。。本門弟子將會分成三輩!除了長老團獨立于這個體系之外,一代弟子三百人,全部是擁有元嬰或者快要練成元嬰的門人;二代弟子八百人,全部是練成了金丹或者最起碼也到了釀丹期的弟子;三代子弟麼,人數不限,功候不到的人,就全部是三代弟子。”

大殿內頓時一陣譁然。饒是有水元子地威壓在那裏,可是呂風這樣的劃分手段,還是讓他們紛紛地議論了起來。要知道,雙仙宗如今門下有島主千多名,雖然絕大部分所謂的島主功候淺薄、道行不深,可是他們畢竟是一島之主啊。要是按照呂風這樣的劃分下來,有些人就要成為二代弟子甚至三代弟子,就要叫以前那些和自己地位相當的人為師伯甚至師祖,他們怎麼能忍受?

尤其有些所謂的島主。他們師門長輩死光了之後,不過是因為自己占著一個大師兄的名位,幾個師弟又不和他爭搶這個島主的名號。所以才成為島主地,但是他的功力卻是不如自己的幾個師弟的。如果要是按照呂風的說法劃分門人的層次,他們會成為三代弟子,而自己的師弟就會成為二代弟子,叫自己的師弟為師叔、師伯?那不如殺了他們罷!

但是呢,也有支持呂風這樣說法的人。這些人大部分就是那些在門戶中道行高深,但是卻因為沒有什麼知交故友支持,所以才不得不讓那些道行不如自己地同門做島主的人。眼看得呂風這般的劃分門人地層次,他們就可以踩在自己以前的島主頭上,成為他們的師伯一輩的人物,那是多麼爽快的事情啊?

更有一些心境不堪的人呢,他們自己已經修成了元嬰或者金丹,但是他們的師長卻比他低了一個層次。如果是正教中人,這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這些努力精進,道行最深的這批人,大部分都是邪教出身。他們哪里管你什麼天理人倫,師門輩分的事情?他們倒是很開心自己可以比自己的師尊高上一輩,讓自己以前的師尊變成自己的子侄輩,那是無比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呂風眯著眼睛笑,半天沒吭聲。水元子坐在他身後的靠椅上,嘴裏嘀嘀咕咕的罵咧到:“剛子,你這招也太歹毒了吧?按照道行水準劃分門人的層次,怕是所有的門人都會亂成一鍋粥。他們自己島上一亂起來,怕是就沒有心思去拉幫結派,奪取雙仙宗的權力了罷?”水元子搖搖頭,雖然嘴裏是罵呂風,可是心裏卻是佩服得不得了啊:“這種手段,果然是妙,我水元子可要好好得學學,省得水母她老是說我太白癡!”

神氏兄弟他們這三十六位長老團的長老,則是滿頭的冷汗,好幾個長老都在心裏嘀咕著:“幸好,幸好我是長老的身份,否則我門下弟子有道行超過了我的,要是日後要叫他們師叔伯,豈不是。。。老天,我寧願自己抹脖子,也不能叫出口啊!”

過了很久,等大殿內的人都鬧騰完了,呂風這才厲聲喝道:“好了,都給老子閉嘴,一個個羅裏囉嗦的,沒有一點體統。補充一條門規,日後宗主叫你們開口,你們不許貿然的說話,否則就脫下去打板子。。。我這裏有十七條戒律五十四斬的規矩,等下會一一給你們說明的,現在都給我安靜下來。”

“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我接受雙仙宗,就是要改變雙仙宗如今的混亂局面,徹底的理清本門弟子地輩分問題。如今大家都是同一個宗派的人了,哪里還能用以前的輩分來相互稱呼?就好像血鷹叫你黑沙老道師尊。可是血鷹卻是血鷹堂的堂主,見人大一級地,莫非你黑沙還要他這樣稱呼你麼?豈不是敗壞了我的規矩?”

“我雙仙宗日後的規矩就是,有能力者身據高位。沒有能力的,你就給我滾。。。這件事情,沒有你們反駁的餘地,也輪不到你們來反駁。新的門派就應該有新氣象,宗主輩分最大,一代、二代、三代弟子依次排下來,哪里還容得你們用以前門戶中的輩分胡亂稱呼?有滿的,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你們可以脫離雙仙宗,現在就走!”

呂風厲聲呵斥起來。要趕那些心中滿的門人離開懸空島。一時間還真的有兩百多個島主身體晃動了一下,想要走人地。可是當他們看到自己的門人弟子那滿臉地希冀。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再看看呂風以及九九血鷹滿臉的殺機,他們終於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好死不如賴活著,是是?反正自己日後在雙仙宗努力的修為,總可以提升自己的地位的,不是所謂地有能力者居上位麼?

看了看那些想走又不走,最後留下來的雙仙宗門人。呂風滿意的點點頭,微笑著說到:“看樣子,你們都贊同我的做法了?恩?”他身後的水元子發出了幾聲難聽的怪笑,似乎在嘲笑呂風明知故問。剛剛才顯示了一下無人能敵的武力呢,這關頭誰敢反抗呂風的提議?

“很好,很好,既然這樣,我今天就把所有的新地措施都說出來。長老團的長老們,每個人可以收一百弟子。你們可以從三代弟子中擇優錄取,日後就是你們的根本門人。長老團主持宗內要務,手下沒有一定地武力怎麼行呢?”呂風很陰險的說出了這番話。

神氏兄弟等幾個腦筋靈活一點的頓時心裏一個咯噔。一百個門人。不管你怎麼教授,年月深久之後,這些門人中肯定有厲害的也有庸庸之徒,每個長老的勢力一旦發生了強弱對比,強的看不起弱的,弱的想要削弱強的,自然就容易起了糾紛。糾紛一起,長老們拉幫結派的事情也會出現,到時候權力紛爭一起,就沒有人可能威脅到宗主的大權了。

而且每個長老屬下一百心腹門人弟子,這就是逼著長老們內部自成體系,和普通門人對立啊!地位的不同,肯定會造成長老團弟子和普通門人的對立,最後就會成為長老和普通弟子的對立,這樣雖然長老團有權力管理日常事務,但是也沒有能力掌握宗內的全部力量。

呂風神色古怪的看了神氏兄弟他們六個首席長老一眼。他們六個突然醒悟,滿臉羞慚的笑容:“自己根本就沒有奪取宗主大權的念頭,那管他呂風用什麼手段來束縛長老團呢,自己好好的做自己的太青長老不就成了麼?總比日日裏受那幾個蠻橫傢伙的欺壓的要好。”想到這裏,六個首席長老同時看了看黑沙道人他們一眼。

“唔,長老們有自己的心腹弟子,這是方便他們擇優教授門人,壯大我們門下弟子的力量。而除了長老團呢,我還準備設立七十二堂,堂口的名字,正好就以地煞星的名稱來命名。現在,我就宣佈七十二堂的堂主、副堂主、舵主、副舵主的名字。你們堂口內的弟子呢,我也稍微的劃分了一下,你們自己記好了。”

當下呂風宣佈的名單,差點讓這些島主啊什麼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堂主都是元嬰期的高手,副堂主的實力也差不多;舵主也是金丹期的好手,副舵主的道行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是堂主、副堂主、舵主、副舵主,他們要麼是有仇的,要麼就是有怨的,或者甚至就是最近剛剛打了一架的對頭,就沒有一個堂的領導人物是那種可以心平氣和的聯手辦事的。

而他們堂下所屬的弟子呢,也都是被呂風來了個亂插花。自己堂所屬的弟子,一定是那些和自己順眼的人物。而自己的門人弟子,也一定會被派去那些自己的對頭手下。而且每個島的門人弟子,都是三五個、三五個的被分配去了不同地堂或者舵,聽得這些島主的腦袋發暈。這麼一來。豈是自己想要召集自己的門人弟子,都要跑遍七十二個堂口才行?

但是呂風又哪里這麼容易讓他們召集起自己的門人呢?就聽得呂風輕飄飄地說到:“我還發現如今我們雙仙宗的門人,住得太分散了,一點都沒有一個大宗派的向心力。所以我在懸空島附近挑選了七十二個洞天福地。都是很大的島嶼,每個堂口的堂主帶著自己屬下的弟子住在一個島嶼上,每個堂都要監督弟子努力精進,嚴禁門人弟子沒事情到處亂跑。”

得了,這下好,自己想要召集自己門下如今的弟子,就要跑遍七十二個島嶼,可是每個弟子身邊,九成九的人都是其他島嶼的門人啊。人多眼雜,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報密的人呢。要是被宗主知道了自己跑去找自己地舊日門人。豈不是要被宗主懲罰麼?可是如果不時時的召集這些門人,時時地耳提面命要他們記住自己的師門。怕是幾年之後,自己的宗門就徹底的消散了吧?到時候所有的門人就只知道雙仙宗,而會再記得自己出身的宗派了吧?

裝作沒看到那些島主臉上的呆滯神情,呂風輕聲說到:“至於那些空餘地島嶼呢,大家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破懷掉。道門中人,敢和我們這麼大的一個雙仙宗搶地盤麼?肯定不敢的。普通的凡人,又怎麼能登上那些島嶼呢?何況如今那些島嶼都是我雙仙宗的地產了。似乎和諸位島主也沒有關係了罷?呵呵呵呵!”

呂風發出了惡毒的笑聲:“所有的島嶼,我都會請水前輩佈置下他獨門的絕殺禁制,沒有我賜下的靈苻地門人,一旦靠近就會被打得魂飛魄散。哈哈哈哈,這些島嶼,我會用來種植各種靈藥,以供我雙仙宗使用。長老團的三十六位長老,每個長老每次可以帶領十個門人進入那些島嶼,但是時間不能超過三個時辰。。。水前輩的禁制法術。相信大家會明白其中有多大地威力的。”

好,所有的島主都絕望了,這是絕戶計。沒有了島嶼。你想找個僻靜地方去私下裏聚會都沒有辦法了。七十二個堂口,三萬多近乎四萬的門人,每個島嶼上會有五百多門人弟子,你怎麼可能找到一塊僻靜的地方呢?這是逼得自己死心塌地的留在雙仙宗啊。絕大部分的島主已經有了明悟,和呂風玩手段那是絕對玩不過他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做雙仙宗的弟子的吧!也許日後真的有好處也說不定。

當下呂風一條條的把自己整理出來的規章制度說了個清楚,總之就是一句話,徹底的打消現在雙仙宗內部的門閥只見,讓所有的弟子都被逼著去承認自己身為雙仙宗門人這個事實,漸漸的忘記自己的出處。呂風甚至規定了除了長老團的長老外,嚴禁有超過五人的門人弟子私會的情形。並且他規定,就算是門人弟子遊歷天下,也要經過長老團的批准,考察他們的人員組成後,才允許結夥外出。

不經意的,呂風淡淡的說到:“為了更好的掌握宗門內的情況,我設立了陰司和暗司,他們的司主,我就不說他們的名字了。他們屬下各有三百六十名門人,專門負責監察所有門人弟子的行動。水前輩憐惜他們為宗門做出的貢獻,特意的賞賜了幾件厲害的法寶,發動之時無聲無形,卻是威力之大,用來暗殺。。。哦,不是,是用來對敵的話,那威力是很大的了。”

長老團的心裏都是狠狠的一沉,老天,這就是你呂風的錦衣衛在雙仙宗的翻版呀。大殿內外的數萬門人一個個面色古怪的左右亂看,想要找找是否能找出那些所謂的陰司和暗司的人來。可是能夠被呂風看中負責這些查探隱私的事務的人,又怎麼可能把自己心裏的想法暴露在臉上?一時間這些門人弟子相互間都存下了懷疑,再也不敢對那些昔日熟稔的門人推心置腹的說自己的看法了。

兩個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機構,就一舉擊碎了雙仙宗門下弟子之中的團結和信任,讓他們被逼無奈的,牢牢的‘團結’在了雙仙宗的旗下。自此,再也沒有門人弟子敢私下聚會,討論一些對雙仙宗不利的事情。就連那些心中對雙仙宗有仇怨的門人,也只能是把心思放在心底,絕對的不敢暴露出來。陰司和暗司,最起碼在呂風整合雙仙宗的最初關頭,起到了讓這些桀驁不遜的門人附耳聽命的效果。


第三百五十一章  獨掌大權(三)

至於雙仙宗的陰司和暗司是否真的存在,除了呂風和水元子,就沒有人搞清楚過這個問題。
公佈了一系列的舉措,徹底的扭轉了雙仙宗門下自成體系,服上命的情勢後,呂風拋出了今天最大的魚餌。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片光焰隱隱的湛藍色玉板,朗聲說到:“這是水前輩從天界‘求’來的仙府秘笈‘藏玄錄’,其中功法,比如今你們所修煉的法門強上何止百倍?著藏玄錄,日後就是我雙仙宗的本門心法,配合我兩位師尊的法訣,按照門人弟子的輩分和實力,逐次傳授。”
‘嗡’的一聲,所有的雙仙宗門人都聳動了起來,因為呂風那些極其嚴厲的舉措而產生的怒火和怨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界的仙術啊,要是在以前,仙界典籍一旦出現,為了爭奪它,一定會死傷無數人的。那些自忖自己實力不夠的雙仙宗門人思忖到:“不想加入雙仙宗,卻有這樣的好處,要是在以前,我們根本就看不到仙界密典是什麼樣子呀,就要說修習它的機會了。”
一時間,九成的雙仙宗門人已經是對雙仙宗產生了無邊的忠誠,管你以前的師門是什麼,他能傳授仙術給自己麼?雙仙宗多大方啊,仙界秘笈啊,也許自己只要修煉百多年,就可以得道飛升呢。比起自己以前的師門,還是雙仙宗值得自己效忠啊。
幾百個呂風安插下去的人第一個跪倒在了地上:“代宗主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們磕頭如蒜,斷地稱頌呂風的恩典。四周的門人弟子心情激蕩之下,也盲從的跪倒了下去,對對著呂風山呼萬歲不止。一時間。看整齊齊地跪下去了三萬多門人,就只有數千人還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淩厲的眼神狠狠的掃了一眼那些門人,呂風強行把他們的面孔記在了自己的腦海中。饒是他如今的神念強大至極,想要在頃刻之間記下數千人的模樣,也是極其艱難的事情。他在心裏暗自決定到:“這些肯磕頭的人,要麼是很有骨氣地,要麼是心裏的仇恨極深地。可是老子要的就是一條條的狗,也不要你們這群驕傲的修道之人。。。沒奈何,只能清理了吧!”
他站起來。大聲宣佈到:“今日我就代表我兩位師尊,把這來之不易的仙界典籍交給長老團。日後由他們分別傳授給七十二堂的堂主、舵主等,由他們再傳授給各位弟子。。。呵呵呵,長老們傳下了什麼法訣,可一定要對所有的門人公開呀,省得有人從中藏私,收起了幾句口訣不肯傳授給門人地。”
水元子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低聲的嘀咕到:“什麼狗屁從天界求來的。什麼來之易,都是放屁。七千年前那什麼紫羅仙人找我的麻煩,被我打成了重傷昏迷,直接從他身上扒下來的,這又有什麼來之不易的?。。。哎呀,想起來紫羅仙人也是可憐,我把他褻褲都給扒下來了,他怎麼返回的天界呢?豈不是丟大了臉?可是誰叫他的褻褲都是一件仙器呢?捨不得嘛,只能扒下來了。”
血鷹他們幾個正好站在水元子身邊。聽到他地嘀咕聲,不由得兩眼圓瞪,看著呂風手中的藏玄錄。心裏也不知道在翻著什麼念頭。鬧騰了一看天,呂風當場就傳授了藏玄錄的入門口訣下去,在無數門人地萬歲聲中,那些門人高高興興的按照呂風的安排,去那七十二個島嶼尋找自己中意的地方結草廬去了。滿嘴抱怨的水元子,在呂風許諾了無數的美酒美食之後,這才興高采烈的帶著九九血鷹,監督著那些島主們淒涼落魄的從以前的宗門所在島嶼上搬出了最後的一點家當,然後立刻就施加了無比狠辣的禁制在上面。
當著那些島主的面,呂風等人測試了一下水元子佈置的禁制威力。裏許大小的一座小山峰被呂風舉起扔向了那禁制,結果那山峰無聲無息的化為了烏有,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那些島主終於徹底的死心,老老實實的,垂頭喪氣的架起了劍光,朝著自己新的居所飛了過去。
如是又是忙了好幾天,呂風大把大把的靈丹、靈訣、靈苻、靈藥賞賜了下去,那些低輩門人哪里知道什麼好歹,已經把呂風給當成了天地一號的大好人,已經是只知道呂風,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師門是什麼東西了。而呂風也依照諾言,把絕大多數島主的元神禁制放開了,這行徑也得到了那些島主的一致好評,雖然還是有點傷心自己的師門不復存在或者自己的輩分突然大降的問題,可是對呂風已經是有了感激之心,不復以前的仇視和反感了。
呂風堅信,這些門人在一段時日後,一定會習慣雙仙宗的生活,他們也會成為雙仙宗的主力的。只要時間過得久一點,感受到了雙仙宗的好處的他們,哪里還會生出背叛之心呢?恐怕是到時候為了保護雙仙宗的利益,他們會拼死相博吧?
那些極品的丹藥大把大把的賞賜出去,呂風也不心疼。一條扶桑靈體就可以煉製出天級三品左右的靈丹百余粒,呂風並不看重這些丹藥,反正是水元子做苦力拼命煉製就是了。呂風欠缺的反而是那些奠基的丹藥,水元子也恰恰是無法煉製這些低級的丹藥。因為他的水靈之體,任何一顆最下品的丹藥到了他手中,都會變成很不錯的靈丹,水元子是沒有辦法煉製出那些奠基的藥物的。
那些極品的靈丹,賞賜給這些雙仙宗門人,既可以增加他們的實力,又可增加他們對自己地忠誠。並且還可以用這些靈丹換取呂風極缺的奠基丹藥,何樂而不為呢?
如是折騰了好幾天,大方的呂風和水元子在門人中奠定了極好的名聲,得到了大批門人地效忠。這才返回了懸空島。剛剛到懸空島,呂風立刻就召集了所有的一代和二代門人,商議如何懲罰黑沙道人等人的事情。面沉如水的呂風喝道:“我已經給了黑沙等人機會,再要他們繳納靈丹,而是要他們去收取那些極易得到的材料罷了。可是就是這樣簡單的任務,他們都沒有辦法完成,簡直就是荒唐。”
“他們這是看不起我呂風麼?這是對宗主權威的藐視。。。不用解釋,你們也無須解釋。憑藉你們的能力,絕對可以在三天內收集所有的材料,可是你們不僅僅沒有帶來我需要的東西。還一個個受了傷,這就是你們對待宗主命令地態度麼?神一長老。收取天火紫花,可能被炸成重傷麼?而且還傷到了那等尷尬的部位,有可能麼?”神一遲疑了一陣,看了看長老團地那些長老,又看了看大殿內絕大部分幸災樂禍的門人,這才點頭說到:“沒錯,可能。天火紫花。只要以純陰的法訣去收取,那是極其容易的事情。而且黑沙師弟乃是分神期的高手,區區天火紫花,根本靠近了他,怎麼可能傷了他?”
水元子滿臉的古怪,只有他知道為什麼黑沙他們會失敗。哪怕是一點燭火,只要加入了他水元子的靈氣,都會變得威力極其強大,何況是那天火紫花等天地生成地靈物呢?不過。他水元子是不會開口替黑沙他們分辯的,他水元子最討厭黑沙他們這樣的邪門修士,他們身上的味道讓水元子很舒服。當然了。呂風的所作所為也算上正道中人,可是水元子就是對呂風看順了眼了,你也就沒有辦法說他的。
不等黑沙他們七個人分辯,呂風已經是怒聲喝道:“沒用的東西,全部給我滾出去。明天開始,你們給我收集一百萬份我所需的材料,如果七天之內不能收集齊全了,你們就自己抹脖子罷。”說完,他掏出了掌門的權杖,裝出了一副極其吃力地樣子,又釋放了一百多人的元神禁制,這樣在那權杖中,還留下的禁制就是黑沙等七人以及其他一百多人地了。
輕輕的把那權杖在手上拋動了幾下,呂風橫了黑沙他們一眼,喝道:“滾,還留在這裏丟人現眼不成?一百萬份,要是完成不了,你們就自殺吧,也省得受魔焰煉魂之苦,沒用的廢物,真的丟盡了我們雙仙宗的臉面。。。唔,諸位同門不要理會這七個無能的傢伙,現在請水前輩登座講法,給大家講解一下這藏玄錄中精深微妙之處需要注意的地方。”
水元子大搖大擺的穿著一件寬大的道袍坐到了那宗主的位置上,咳嗽了一聲,擺出了一副莊重長者的模樣,開始講述道法。
當天夜裏,雙仙宗發生了一件震動整個宗派的大事。被呂風呵斥後的黑沙道人等七人,大逆不道的潛入了懸空島,妄圖趁著代理宗主呂風冥思靜坐的關頭,刺殺呂風。奈何呂風有天神護佑,只是身負重傷而已,但是那掌門權杖被黑沙他們觸動,結果禁制發作,黑沙七人當場遭受煉魂慘禍,魂飛魄散而死。被他們連累的,還有一百七十三名島主,他們的元神禁制還沒有被解除,也連帶著被毀去了元神。
而狂鯨島等七個島嶼的四千多名死忠的門人弟子,居然喪心病狂的對著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大開殺戒,一通血腥的屠殺之後,那四千多名死忠的狂鯨島弟子連同三千多名‘無辜’的雙仙宗門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門人們紛紛傳說,如果不是代理宗主呂風不顧自己的重傷,帶著水元子奔波於七十二個島嶼,強行鎮壓了這次的騷亂,怕是起碼有一半的三代門人會慘死在這次的風波之中。

而第二天召集所有門人弟子開會的呂風,他那慘白色的面孔,中氣足的聲音,都印證了以上所有的傳言。一時間呂風在雙仙宗的聲望飛懲,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不狂理門戶中事情地丹青生和飛仙子二人,獲取了絕大多數門人弟子的效忠。

只有極少的幾個眼明心亮的長老才知道。一夜地騷亂之後,所有對呂風不服,或者對雙仙宗有仇怨發誓要毀去雙仙宗的人,全部死亡。沒有一個殘留的。震驚于呂風的心狠手辣之余,這些長老也驚詫于呂風那抽絲剝繭的情報分析能力。能夠在雙仙宗近乎四萬門人中找到那特定的數千弟子,雖然其中有少誤殺的情況,但是這一切都在短短的不到三十天內完成了,還是不得不驚歎於錦衣衛大統領那可怖的能力。

一夜之間,宗門內所有可能造成風波衝突的根源都被擊潰了,整個雙仙宗已經按照呂風心意徹底地整合一新,在藏玄錄這仙界密典的誘惑下,剩下地三萬弟子都在一心的精修,以求達到無上的天道。

背著雙手站在懸空島最高的峰巔之上。聽著那地火柱刺耳的呼嘯聲,呂風仰望天空的無數星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到:“這懸空島,果然是個好地方啊。說來有趣,我生平第一次在這麼短地時間內耗費了這麼大的心力辦事,每天白天夜裏的奔波,收買那些島主、門人,監察那些心中不滿的門人弟子,果然是累啊。”

水元子盤膝飄浮在他身外三丈的地方。手裏抓著幾個剛剛摸來的鳥蛋,正在那裏用丹火燒烤,想要燒熟後填肚子。他頭都抬的說到:“你也不虧啊,一個月的苦功,換來了這麼大的一個宗派。雖然是你那兩位師傅給你打下地基礎不錯,可是你的手段也算是高明的了。。。唉,三萬個送死鬼啊,以後你發動地時候,他們肯定是死傷最慘的。”

呂風聳聳肩膀。渾然不在意的說到:“所以呢,我才求你老人家把藏玄錄給獻出來啊!唉,總算是對得起他們。讓他們儘快的增加自己的實力吧,有了藏玄錄作為指引,想必在二十年內,他們中可以出現數十名虛境高手,近千名元嬰期的大高手吧?畢竟是仙界典籍,效驗錯的。”

說著說著,他突然一肚子的火氣冒了起來,指著水元子罵道:“但是就是沒有見過你這樣趁火打劫的人,不過是叫你幫我做一點點事情,居然敲詐了我這麼多的東西,你吃,吃,吃,總有一天撐死你。。。還有那藏玄錄,你又用不這東西,卻還藏著掖著的,累累啊?氣死我了,就一本你打劫過來的秘笈,你居然要我抽調天下所有百年以上的美酒給你!你知道不知道,雖然我是錦衣衛的統領,這樣的事情做起來也是很困難的,根本就沒有藉口這樣做嘛!”

水元子翻著白眼,橫著呂風,揭他的老底子說到:“你還叫冤枉?爺爺我才是冤枉呢,本來以為跑來可以看好戲的,結果我自己去演戲了。你看看,到了懸空島這麼多天,白天我要陪著你嚇唬人、打人、揍人,晚上我要趕工煉製靈丹,陪你去威脅人、收買人。那些死硬的島主還要我幫你毀厚滅跡,讓他們死了都還不知道怎麼死的。甚至我堂堂一先天水仙,還要用魔門手段用撼神術去誘惑人!天!”

水元子大聲的朝著老天叫嚷起來:“老天爺,我水元子冤枉啊!冤枉啊!我一輩子做過的惡事,也沒有這個月多啊!嗚嗚,您老人家要降下天劫懲罰惡人,就連我的那一份都劈在這呂風的頭上吧,實在是和我無關的。”一道巨大的雷霆突兀的掃過了天空,水元子嚇得一縮脖子,嘰裏咕嚕的抱怨到:“我開個玩笑,也不行麼?果然你們天界律法司的都是一群死板的傢伙,下次非抽空打死你們幾個。”

呂風看得好笑,正想要好好的挖苦他幾句,突然一片翠綠的靈苻出現在他的面前。那靈苻發出了細微的綠色光芒,裏面傳來了丹景生清朗的聲音:“呂風徒兒,水元子前輩,請你們來懸空島的火元洞罷!我夫婦兩有事情要和你們交代!”那靈苻閃動了一下,又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呂風呆了一下,剛要開口問話,水元子已經是滿臉嚴肅的站在了他旁邊,拉著他的袖子道:“快走,快走,看樣子他們真的是有事情要交代了!唉,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們居然還有這麼一天。”他搖頭晃腦的,滿臉不可思議的可惜神情,弄得呂風心裏大驚,連忙跟著他朝峰下射去。就這山峰下面,一座宮殿掩住了一個隱隱冒著火光的洞窟,這就是丹青生他們閉關的火元洞了。

這懸空島直徑在百里左右,最厚的地方卻也有五十幾裏,從那火元洞一直往下走,大概下降四十幾裏路後,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洞窟,這裏就是丹青生、飛仙子他們閉關的地方。洞窟直徑百丈左右,高有三十丈上下,裏面熱浪蒸騰,四周的洞壁都是一片的朱紅色,彷佛最上品的玉石一樣,發出了隱隱的光芒。


第三百五十二章  獨掌大權(四)

洞窟的正中間,放著一口丹爐,旁邊有九個蒲團,丹青生夫婦就正坐在中間的兩個蒲團上。看到呂風和跳著腳不斷叫熱的水元子快步走了進來,丹青生、飛仙子的臉上閃過了兩道金光,同時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呂風站在丹景生他們面前三丈之處,剛要開口問話,他身後的水元子已經是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聲:“熱,熱,熱死了。他娘的,果然是火元洞,果然是先天火元凝聚之地,他娘的,熱啊,熱啊,爺爺我是先天水靈,這裏可是先天火靈的所在,熱死我了。”他的兩隻腳不斷的來回跳動著,上面竟然是已經了出了白煙了。

丹景生看得好笑,連忙扔了個蒲團給他:“這是三千年的水母海藻編織的蒲團,最能抵擋火氣,水前輩請坐,請坐。”

水元子飛快的接過了蒲團,嘀咕著罵道:“海藻,又是海藻,他娘的,老子最討厭的就是海藻。不要說三千年的,三十萬年的水母海藻我都吃了起碼有兩萬斤了。誒呀,熱死了。”顧不得囉嗦,他連忙把那蒲團墊在了屁股下麵,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蒲團上,再也不敢胡亂動彈了。可是他嘴裏還是在哼哼嗤嗤的:“看到那地火柱就覺得不對勁,可是老子天生討厭火,就是沒過去看個仔細,原來這裏就是火靈凝聚之地,哼!”

呂風沒有理會他,反正有了這蒲團隔絕了地上傳來的火靈氣息。這空中地熱浪卻是無奈他水元子的,用擔心他了。過他就是有點奇怪,這地下的火靈氣息,融入自己身體的時候。自己只感覺身體一一陣溫熱,說不出地舒服,怎麼那水元子踩在這地板上,卻是如此的難受呢?

飛仙子比起丹青生來,對呂風的好感卻又更多一些,怎麼說當年也是她執意要收呂風為徒啊,所以總感覺自己和呂風比起呂風和丹景生要更加親近罷。她抓起一個蒲團扔給了呂風,笑著說到:“也別站著了,座下罷,交代了幾句話。我們也要走了,時間可是來不及了的。”

呂風恭敬的行禮坐下。問到:“兩位師尊叫弟子前來,卻是不知道有何事吩咐?”

丹青生剛要開口說話,那飛仙子則是口齒伶俐的搶先說到:“沒有什麼事情,過就是我和丹青他已經是功德圓滿,就要飛升了。”說著說著,她和丹青生都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原本我們的道行還不足以飛升的,可是得了風子你的神丹之助。已經突破了天人限制,卻是到了那個境界了。我們雖然沒有積蓄什麼功德,可是這次無意中統一了海外道門,卻也是一場功果,折算下來,倒也是足夠了。”

水元子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好好好,你們也不用廢話,快點交代好了事情快點走路。剛才看你們飛苻傳信,已經不是修道界的手段了。就知道你們有鬼。哈哈哈,收服了海外道門,讓海外道門不再紛爭廝殺。唔,倒也算是一番功德。雖然你們收服地手段暴力了一些,殺人太多了一些,卻也可以勉強抵過了。”

丹景生溫和的說到:“前輩所言極是,我夫婦收服海外道門,原本就是想自立宗派,成為一代開山祖師,要說起來,起意就為不良。卻沒想到正好符合天心,平白裏得了這麼一番功德。那寒玉鉤,乃是冥冥中不知如何到手的,那地火柱中,卻又有萬年水精之精華,讓我們恢復了肉身。風子獻上的兩顆神丹,卻又正好助我們渡過了最後一個關口,所以,一切水到渠成,不是天意又是什麼?”

呂風呆住了,喃喃自語到:“這老天爺是瘋了還是瞎眼了?這樣也能算是功德麼?那我呂風殺了這麼多人,重新整合了雙仙宗,卻不知道是多大的功果,也許日後我可以平地裏肉身成聖罷?呵呵,老天爺真的老糊塗了不成?”

飛仙子笑起來,狠狠的瞪了呂風一眼喝道:“胡說八道什麼?天心最為公平不過,所作所為,都有他地前因後果在。你現在雖然看懂為什麼,可是日後等一切事情水落石出之時,你就會明白到底老天爺為什麼如此的安排。。。我夫婦兩強行統一了海外道門,你呂風用血腥手段整合了雙仙宗,要說起來,都是我們私心作祟而已,但是冥冥中卻又牽出了另外的根源,是非禍福,卻是這麼容易說清楚的呢。”

水元子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盤膝在蒲團上,幾根手指頭飛快的往來掐動,開始盤算起來。呂風卻沒有這等靈悟的手段,只能是看看水元子,再看看飛仙子,說不出話來。

丹青生看著呂風茫然的模樣,頓時也笑了起來,搖頭到:“你現在想破了頭,也是沒用。為師二人雖然在堪破天人之限時看到了一些景象,卻也是不能隨意說出來的。一切,就有待你日後自行參悟了。。。這是我們最近無意中得來地幾件上好的法寶,乾脆就轉賜給你罷。”說完,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柄尺許長的白玉鉤、一方火紅色地透明的巴掌大小的權杖、一顆直徑寸許藍色寒光直閃的大珠子,遞給了呂風。

呂風接過了這三件法寶,說不出是悲是喜,看著丹景生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兩個便宜師傅,自己卻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啊,自己向來想到的,也就是從他們身上撈取好處而已。那兩顆神丹,也不過是因為來的容易,對於自己卻沒有大用,所以才送給他們的啊。如果自己屬下的親信中有人可以服下神丹,如果他們有人擁有那樣的道行地話,自己是絕對不會獻上這兩顆神丹的啊。

飛仙子看著呂風。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笑著說到:“昔日我夫婦,因為我隨意妄為,誤殺了一個同道好友的罪過。被天劫破去了肉身,無奈修成了散仙。後來強行收你為徒,卻也是為了和無涯老祖他們搶地盤,本就沒有按下好心的。卻不知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我們反而從你身得到了正果,正所謂無心插柳了。”

丹景生也是連連點頭,笑道:“這功德計算,卻是一場糊塗,可是你前日所為。卻是給我們逃脫了大難啊。我二人滿手血腥,雖然是一切都在天道計算之中。可是畢竟殺了這麼多地無辜之人,那最後的天劫,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握渡過去的。可是你二人無心施為,天劫劫雲剛剛聚集,就被水前輩一擊粉碎,免去了我們天劫之禍,呵呵呵呵!”他開心的大笑起來。

水元子、呂風滿臉古怪的互相看了看。讓水元子單條那三千門人,說白了就是立威顯示武力來著,誰知道那一道重雷轟下,居然把他們二人還沒有徹底成形的劫雲給轟碎了,這,這也太湊巧了罷?

飛仙子輕鬆的說到:“所以,我們現在是功候圓滿,最後的天劫也渡過了,眼看著就要飛升天劫了。並且因為我們是劫後之身。從散仙中重新修成肉身,並再臨大道的,去了天界化仙池後。我二人的品階將超過一般地仙人。尤其我們得那神丹之助,體內仙氣的品流極高,實力也是遠超一般地仙人了,也許會在仙界掌管重要職司,這也是風子你的功勞啊。”

呂風聽得心頭一動,‘也許會在仙界掌管重要職司’,這句話深深的吸引住了呂風。所謂朝中有人好作官,要是自己在仙界有幾個厲害的靠山,那豈不是比什麼都強麼?如果飛仙子他們能夠執掌天界的刑罰大事,那自己的門人弟子,可就不用擔心天劫太過於厲害了。所謂神仙也無非人情,這徇私舞弊的神仙,想來也是有地。

想想看,自己的門人弟子用擔心天劫了,就可以隨心所欲的行事,不用再守那該死的清規戒律了,自己辦事的時候,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呀。到時候輕輕鬆松的讓幾十個門人弟子轉為仙人,再偷渡下界,莫非那元聖他們如此的厲害,可以抵擋幾十個仙人的圍攻麼?

呂風兩眼發光,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又掏出了十八粒各色神丹,恭敬的奉到了丹景生他們二人面前。“兩位師尊就要榮升仙界,弟子沒有什麼好孝敬地地方,這十八顆神丹,是水前輩這幾天剛剛煉製成功的,還請兩位師尊笑納。想必那仙界雖然景物繁華,可是神丹也是極其罕見的物事,十八粒神丹,等兩位師尊正式化身為仙後再服下,想必當有神效地。”

不等丹景生他們反應過來,呂風就諂笑著行大禮到:“兩位師尊日後在仙界功候大進,想必掌管一方大權那是不用多說的了。還望兩位可憐弟子還在人間廝混,日後對弟子以及弟子的弟子多多照顧一二。唉,弟子建議兩位師尊一定要謀取那執掌仙界戒律的仙人一職,如此權力,卻是遠超其他的了。。。唔,如今執掌大權的想必是仙界的那幾個大羅金仙的頭目吧?神仙想必也是收取賄賂的,弟子今日也就豁出去了。”

又是二十四粒神丹出手,飛仙子呆呆的接過了前後四十二粒神丹,看著呂風那諂媚的笑容說不出話來。“這二十四粒神丹,兩位師尊就隨身帶著,作為上下打點的用度吧。那神仙也是凡人練成的,他們想必是不會推卻這極品神丹的。所以兩位元師尊一定是可以得其高位,成為人人懼怕,人人尊重的大仙的,弟子就在這裏預祝二位師尊大功告成。”

說到這裏,呂風萬分惋惜的說到:“可惜弟子我功候到,無法陪同兩位師尊飛升仙界,否則倒是可以在兩位師尊身邊周轉一二,要說這行賄受賄、貪贓枉法的勾當,弟子是極其精通的。兩位師尊不擅長這些手段也不要緊,那些仙人只要收了神丹,莫非還不給師尊您面子麼?哎呀,到時候他們看在弟子是二位師尊門人的份上。想必是會多加周全一二地。”

丹青生傻眼了,滿頭冷汗的連連點頭到:“好,好,好。你果然是我們的好徒兒啊。。。誒,這,這,不用多說了,我們去了仙界,一定會好好的顧看你地。誰叫你是我們唯一的徒弟呢,這個,天啊!”看著飛仙子手中的四十二顆神丹,丹青生差點就暈了過去,這呂風。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上次他獻上了兩顆神丹,把自己夫婦兩感動得一塌糊塗。還以為這個徒兒孝心可嘉,實在是難得的人品。哪知道他手中有這麼多的存貨,那兩顆卻也過是討自己歡心罷了。

水元子早就背過了臉去,一臉我認識呂風的表情,他偷偷的瞥了瞥飛仙子、丹景生那茫然有如孩童的表情,在心裏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完蛋,我水元子地一世英明。被這王八蛋給敗壞了。。。天,這種事情,他也做得出來?嗚嗚嗚,天界掌管律法的紫薇大帝啊,可千萬能讓呂風這王八蛋成為仙人啊,否則你就等著你仙界、神界被他捅破一個窟窿罷。”

想到仙界地那一批惡名昭彰的蠻橫仙人,再想想呂風數百年後飛升仙界可能和他們勾連在一起的所作所為,水元子都覺得一股寒氣從湧泉穴直沖天靈蓋,身體忍住的哆嗦了幾下。“老天爺。你可一定要開眼,那批王八蛋仙人厲害無比,就是腦袋有點遲鈍。要是加上了呂風這個陰險奸詐的角色出謀劃策。怕是,怕是你淩霄寶殿都要被燒掉罷?”

呂風卻沒有發現水元子滿身滿臉的冷汗,還在那裏對著丹景生夫婦他們叮囑個停。“兩位師尊您放心罷,徒兒我已經記得了。這雙仙宗,我一定會讓他們發揚光大的。到時候,我爭取每過十年就送他十幾個個弟子去仙界,這樣只要過個數百年,我們雙仙宗就會是仙界最大地勢力,到時候師尊你們就可以橫著走路啦。”

無數歹毒的語言從呂風嘴裏了了出來,丹景生夫婦兩個漸漸的也像是水元子一樣,身體都微微的哆嗦了起來。“您放心,這雙仙宗,我一定會讓他們努力修行的。有兩位大仙人在天界撐腰,我們害怕什麼呢?在我呂風的統帥下,雙仙宗成為天下第一道門也不是難事啊,到時候什麼昆侖、中南之類的,都得給我靠邊站。”

丹景生連連點頭,飛快的說到:“徒兒如此想那就是再好不過了,我,我們時間快到了,就不,就不多說了…總之徒兒你自己行事小心,洩漏天機的事情,我們卻是不敢做出來地,這個,你自己當心了就是。天道茫茫,卻是疏而不漏,你管做什麼事情,都先想想這句話罷。”說完,丹景生飛快的看了飛仙子幾眼,要她說幾句。

飛仙子想了一陣,隨手把那些神丹放入了懷中,很認真的看著呂風交代到:“風子啊,你是一個聰明人,這我也不多說了。我們師徒一場,情分總是在地,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們能幫的地方一定會幫你的。。。唔,師傅我也不是一個甘願人下的人,要是你真的有意,那就努力的教訓這班弟子,送他們來仙界早日相會罷。”

丹青生愣了一下,看看滿臉認真的飛仙子,縮縮脖子不敢吭聲。水元子也愣了一下,看看滿臉陰笑的呂風和滿臉傲氣的飛仙子,嘀咕到:“隨便,你們兩師徒要是擾亂了仙界,爺爺我正好趁機去偷幾件寶貝。紫薇大帝座下的那頭三眼靈鳳,不知道要是宰了吃了,味道怎麼樣。”

正說話間,丹青生他們身上金光連續不斷的閃動起來。丹景生急促的說到:“風子,你去把你設立的長老以及那些堂主都叫下來罷,臨走,我們也好好的叮囑他們一番,讓他們好好的協助你管理雙仙宗。”

呂風倒是不奇怪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設立的這些名頭,畢竟將要飛升的人物已經是溝通了天地,可以前瞻未來的,何況是感應區區一個懸空島的事情呢?他沉吟了一下,很坦白的說到:“師傅,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你們就這樣悄悄的飛升,不要告訴他們的好.….唔,也許借助你們仙人的名頭,可以讓這些長老和堂主們心生畏懼,可是天長日久,弟子又不在懸空島,那時又會如何?”

[ 本帖最後由 carserty 於 2007-6-13 17:30 編輯 ]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3 21:43
第三百五十三章  獨掌大權(五)

他解釋到:“弟子所有的作為,都是按照兩位師尊會留在懸空島,擁有絕對的實力來壓制這些門人,所以才設立了長老團和七十二堂主這樣的宗門結構。可是如果他們知道師傅你們飛升了,弟子我卻又長在應天府,恐怕最多太平個幾年時間,等他們道行深了,自覺可以對付弟子的時候,又會生出亂子來。”

飛仙子恍然大悟般說到:“如此說來,你的意思是?”

呂風笑起來:“兩位師尊就此走吧,弟子請水前輩在這裏施為一番,假設一個傳音的法陣。日後門人弟子來這裏向兩位師尊請教門中事務的時候,等於就是弟子在和他們說話,弟子如此遙控門中事務,那就不用害怕生出是非了。不過,這樣卻是弟子我借了兩位師尊的名義騙人,知道兩位師尊是否願意呢?”

飛仙子乾脆的說到:“就這樣做,總之雙仙宗的穩定最重要。我們不在了,也不能讓你拋開中原的權位,就這麼留在懸空島是不是?畢竟我們日後還要進軍中原的嘛,你可是我們在中原最大的暗樁。唔,借用我們的名義,沒有什麼不好的。就這樣說定了!不過你一定要監督門下弟子,要讓他們努力靜修,我們在仙界,等著這些門人去給我們撐門面的。”

呂風連忙應是,這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兩人身上的金光閃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刺眼。呂風知道他們就要離開人間界了,由得也是跪倒在了地上,臉上有了幾分的黯然。丹景生也是一聲長歎,點頭說道:“還是那番話。我們收你你為徒地時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心思。沒想到的卻是,我們收了這麼一個有能為的弟子。風子,說真的,我和飛兒都很高興,很高興。”

飛仙子笑道:“好了,好了,又是以後看到了,只要這小子少殺幾個無辜地百姓,日後我們總有見面之日。剛才你不是也參悟出一些東西了麼?……且不用囉嗦了,風子。你在人間界好好的努力罷,我們這就要走了!”說著,她突然悠悠的長歎了一聲:“唉,想到我們夫婦兩還有這麼一天,居然還有修成正果的機會!”

兩道朦朧的金光從頭頂的岩層裏射下來,正正的籠罩在了丹青生和飛仙子的身體上。金光稍微閃動了一下,兩人已經不見了。

呂風跪倒在地上。眯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水元子好容易才結束了自己的測算,晃動了一下肩膀,好奇的問到:“喂,風小子,他們已經走了,他們交代地話也說完了,你要交代的也說完了,莫非你還真地傷心麼?喂,喂。你會真的傷心了罷?古怪了,古怪了,你呂風居然會傷心?真是讓老子古怪了。”

猛的抬頭橫了水元子一眼。呂風跳起來喝道:“胡說八道什麼,傷心作甚?他們又沒有死,不過是飛升天界而已。哼哼,日後總有機會見面的,我可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傷心。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他冷冰冰的說到:“我一元宗地那五個老傢伙,也算是正人君子了,卻不得好死。偏偏這兩位行事狠辣的,得了正果,果然就如夏頡所謂的那樣,什麼狗屁道心,你的力量夠強,你就是對的。”他舉起了那柄小小的白玉鉤,狠狠的朝著天空比劃了過去:“所以,老子一定要擴張我的實力,不管用什麼手段,什麼辦法,哪怕天下人人都恨我,人人都罵我,人人都想殺我,我也一定要擴張我的實力。總有一天,我會讓我屬下地力量大到老天爺都害怕的程度,那時候,就是我和他們好好理論的時候!蒼天,天道,天理,了不起麼?”

水元子張了張嘴巴,嘀咕著說到:“夠張狂,可是我喜歡啊.…當年在巫族地大草原上,夏頡也說了這樣的話啊:‘就算是天要懲罰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嘿嘿,難怪夏頡會平白的給他這麼多的好處,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王八蛋。”極其惡毒的問候了一聲夏頡和呂風後,水元子跳起來叫嚷開來:“走啦,走啦,那兩個傢伙已經走了,我們也該走了。哼,這地方熱得死人,有什麼好呆的?”

呂風反手就抓住了他,喝到:“給我佈置一個傳音法陣和幾道厲害的禁制了再走!唔,那法陣要能完美的模擬出他們兩個的聲音,並且還要能夠讓人感覺到這火元洞內還有人停留。對了,那禁制的威力也是越大越好,總之不能讓人發現說他們已經走開了。。。哈,如今我獨掌雙仙宗大權,那行事就可以用顧忌這麼多了,原本還害怕他們兩位會和我爭權的。”

正在這裏陶醉,水元子的手已經伸到了呂風的面前。呂風呆了一下,問到:“幹什麼?”

水元子很直白的說到:“別的事情幫你不要報酬,那是爺爺我樂意,可是今天給你佈置法陣和禁制,你非要給我意思意思不可。唔,我也不是太貪心的,那白玉鉤和那破邪玨你留下,那顆混陰元珠給我。”他早就看上了那顆藍色的珠子了,那珠子遍體寒氣繚繞,正是先天水源凝聚而成的晶體,對他的好處那是言而喻的。

呂風看到他那般小孩子討糖吃的模樣,笑了笑,也不計較,隨手就把那珠子塞給了他。水元子一聲歡呼,張開嘴就把那珠子給吞了下去,卻是嚇了呂風一跳。“你,你,你吃了他?我還以為,你會把他煉製成法寶的。”

水元子張口噴出了一道寒氣,很不屑的說到:“這種天地元力凝結成地寶貝。自然就是吃下去才有用,過凡人修道,他們的肉身太脆弱了,哪里經得起這般元力的衝擊?可是我就不同了。這混陰元珠吞下去,這一道道寒氣在身體鑽來鑽去的,洗筋伐髓啊,舒服透頂啊。。。唉呀呀,果然是凍得舒服,凍得快活啊。”從他嘴裏噴出來地寒氣裏,都帶上了冰渣子了。

呂風看得心寒,不由得盤算起如果自己吞下了這麼一顆元珠,會變成什麼模樣。想了想,呂風搖搖頭。一具凍結的僵屍,可沒有什麼好想的。那水元子哼著小曲在火元洞內走來走去。隨手間就有一道道明亮的靈苻射出,在那洞壁上印出了深深的痕跡。此時的他渾身都籠罩在了一股乳白色的寒氣之中,雙腳踏在那地板上,卻也不叫熱了。

空氣中的‘嗡嗡’聲越來越大,隨著水元子最後一道靈苻射出,一個立體的巨大金色法陣在空中閃爍了幾下,緩緩的旋轉了幾周。化為一道水波漸漸地消失了。寒氣籠罩下的水元子面目都變得含糊了,但是聽他地語氣很愉快。“唔,今天我心情好,用了我所會的威力最大的禁制,大概要五個大羅金仙才能在不損壞懸空島的情況下解除這些禁制吧,哈哈哈,其實他們可以用暴力破解,可是一旦用暴力,這懸空島就‘砰’的一聲。整個的爆炸了。”

他嘻嘻哈哈的笑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五個大羅金仙用暴力破解他地禁制後發生的情況。他抱著肚子在地上胡亂打滾,笑嘻嘻的叫嚷到:“唉呀呀。笑死我了,什麼時候逗幾個天仙來破解這個禁制吧。哈哈哈,只要懸空島一炸,下面的地火柱蘊淋的先天火靈就會‘轟’的一聲炸開,就算他們是神仙,也要留下半截身體再說。”

呂風聽得欽佩已,能夠把威力那麼巨大的地火柱也當成了禁制的一部分,這水元子的禁制之術果然是遠超自己。呂風地禁制手法都是從靄周天寶菉,上學來的,但是陳摶仙人的手段,很顯然是不如這個水元子地。

等到禁制和法陣全部佈置完畢,呂風甩開手就要往洞外走,嘴裏含糊的說到:“走吧,你還留在洞裏幹什麼?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看看是否能挑起幾個長老之間或者那些堂主舵主之間的矛盾呢,省得他們日後變成一條心,架空了我的權力。恩,還要多收買幾個弟子,把你煉製出來的毒藥都給他們準備著,要是有人準備背叛我,就直接毒死他們,你說怎麼樣啊?”

裹著一團白氣的水元子在火元洞內飛快的轉了幾圈,很驚奇的說到:“你就要出去啊?這裏這麼多的寶貝,你還真捨得丟下?這丹爐可是仙器一級的好東西,有了他幫忙,我煉製的丹藥功效起碼可以提升三成。唔,這丹爐裏似乎還有丹藥在醞釀啊,不過,似乎也快結丹了。。。奇怪,怎麼用這樣的好爐子煉製這樣次的丹藥呢?”

伸出手去,對著那五丈高的巨大丹爐搖晃了幾下,水元子一聲輕斥,打出了幾道靈訣,噴在了那丹爐之上。也不知道他搞了個什麼玄虛,就看到那丹爐的蓋子‘轟’的一聲炸開,無數閃閃發光的丹藥噴泉一樣的湧了出來。‘嘩啦啦’的一陣響聲,彷佛那夜雨打在了芭蕉葉上,起碼十萬枚丹藥帶著撲鼻的香氣沖了出來。

呂風呆住了,彎腰在地上抓了一把,那還帶著溫熱的丹藥,全部都是基本的奠基靈丹。看那丹藥圓潤光澤的模樣,就知道耗費的藥材品流都極高。從那空氣中的縷縷丹氣中,呂風可以分辨出好幾種極其難得的靈藥來。那些靈藥,一般都是用來煉製天級靈丹的,可是如今卻有人用他們來煉製地級的丹藥,並且全部是地級三品,二品的丹藥。

水元子嘀咕了一聲,狠很的拍了兩下那丹爐,袖子一卷,就把那巨大的丹爐捲進了自己的袖子裏面“誒,要說你那兩個便宜師傅對你不錯啊。看看,看看,用了三十九種很難得的靈藥,加上這火元之精凝結而成的丹石,煉製了這麼一爐丹藥出來。哈哈,全部是奠基的靈丹啊,你那黃龍門新入門地弟子。可是有福氣了。”

輕輕的笑了笑,呂風也不多說話,溫柔的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那些靈丹,掏出了一個玉瓶。掐動靈訣道了一聲‘疾’,就看到那無數地靈丹化為一條長虹,吸入了那玉瓶中去。“唔,他們兩個是害怕我從那些島主手上弄來的靈丹不夠使用,所以才自己煉製了這麼一爐……呵呵,不嫌有點浪費麼?那樣的靈藥,居然煉製出這些不值錢的丹藥來,要是被我那幾位師伯看到,怕是要氣死罷?”

不過,呂風很認真的知道。從這一刻起,丹青生和飛仙子。在自己的心目中,真正的和蕭龍子成為了並列的人物。只有真正的師長,才會耗費那些難得的靈藥,為自己地門下弟子煉製這些奠基的下品靈丹啊。

長吸了一口氣,呂風輕喝到:“走吧,你還要幹什麼呢?這洞裏面空蕩蕩地,可是什麼好東西都沒有了。”

水元子卻是不理他。趴在地上,掏出了一柄小小的飛劍在地板上就是一通狠敲。‘叮叮’聲中,水元子猛的歡呼起來:“原來如此,難怪這該死的懸空島可以抵住那地火柱的灼燒。這懸空島整個島嶼,都是上品火晶所化。哈哈,被這火靈之炎鍛煉了也不知道多少年,這懸空島最下面的這些火晶,都變成了‘炎精萃’ 了。臭小子,我教你一個乖。這可是好東西啊。”

劍光飛射而出,水元子從地板上抽出了好幾塊長寬高都在十丈以上的,通體閃著紅光。冒著騰騰熱氣地石頭,忙不迭的收進了袖子裏面。“哎呀,用這個東西做成蒲團或者床榻什麼的,對你這種純陽之體的修道之人可是大有好處的。尤其是五台佛宗的那些和尚啊,他們坐在這樣的蒲團上,一股純陽之氣護住心頭,卻是不用害怕陰魔侵入了…唔,到時候跑去找他們的宗主做筆買賣,他們倒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恩,這玩意用來作外門鎧甲也不錯,可是如今中原地修道士已經沒有人會那拳腳功夫了,唉,昔日的應龍騎士,那力量可是可以排山倒海的呀,真可惜了。不過,用來做飛劍也是很好地,被這寶貝做成的飛劍砍一刀,半邊身體都會變熟了。”

“噫,古怪,古怪,風小子,你來,你來,好像下面還有東西。”水元子身上的寒氣被他從兩個鼻孔內吸了進去,滿臉驚詫的朝著呂風招招手。呂風連忙走了過去,站在那個他挖出來的大窟窿邊看了半天,卻發現不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窟窿裏也全部是石頭,一塊塊瑩潤如玉的石頭。那最下面的岩層上,可以看到一縷縷的火苗飄了出來,可是也沒有什麼稀奇啊?

“這又有什麼古怪的?這下面有地火柱燒著,雖然懸空島的最下部離開這裏還有十幾裏深,可是就看那地火柱的威力,火苗飄上來也是很正常的罷?”呂風看了看滿臉認真的水元子,不知道這個火紅色的窟窿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水元子激動的亂跳,狠狠的用巴掌拍打著呂風的腦袋,火聲喝罵到:“你白癡啊,你白癡啊……你,你知道我是什麼麼?我是先天水靈之體啊。這下面,這下面有個先天火靈之體啊,雖然沒有成形,但是已經有了九成九的靈氣了啊。天啊,要是你能消化了他,你,你就可以變成我這樣的先天靈體。你已經有了不滅金身,又轉化為火靈之體的話,你的好處可是說不完的啊。”

大大的吃了一驚,呂風有點古怪的看著水元子。“你是水靈之體,你是先天水源的分身。這下面的那位可能是火靈之體,他和你應該是同類吧?你,你居然捨得就這樣讓我吸收了他?”

水元子的腦袋一擺,滿臉不屑的哼到:“水火不相容,你不知道麼?我是水靈之體,要是這傢伙能夠化為實體,火靈之體正好克制我,我為什麼要讓他成形啊?我水元子不過是一個水仙,可是天上的那些事事都講仁義道德的神人。我看不慣的,自然能讓他出現,對我有威脅的,自然要讓他死得越快越好,耶耶耶,這話好像是你教我的也?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沈默了老半天,呂風突然笑起來,拍打著水元子的肩膀,低沉的說到:“唉,你果然是越來越象人了。那東西在哪里?”


第三百五十四章  獨掌大權(六)

水元子興奮的指點著那巨大的窟窿說到:“就在這下面,大概三裏多路的深度,你用你的神念感應一下,下面有一個石窟,裏面都是液態的火靈之精,那傢伙的元體就飄浮在裏面。哈哈哈,還是爺爺我聰明,想起來要多弄極快火晶走,結果發現了這麼一個好寶貝。等下想辦法把他開採出來,我把他禁制住後,把他和你的元嬰合而為一,這樣以後你的飛劍、法寶乃至你的真元之中,都會帶著先天火氣,威力強大起碼十倍。哈哈哈,我水元子果然是個天才啊。”

呂風愕然,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皺眉問到:“可是,你自己也是這樣的元體,似乎你對於我吸收他,一點想法都沒有,這,也。。。就算是兔死狐悲,你總也要裝模作樣的掉幾顆眼淚吧?怎麼這麼興奮的要我去吸收了他?”呂風覺得心裏有點發寒,可知道這水元子發了什麼神經,這火元之體,能吸收,還是不要吸收的好。

很奇怪的看了呂風一眼,水元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大聲叫嚷到:“誰說我是水靈之體就和他是同類啊?我可是已經化形成功,修練成半神之體的水仙了。他可是一團沒有成形的靈氣啊!要是他已經和我一樣,成為了火仙,我自然是打不過他就跑,也不會說要你幫我計算他。可是他如今沒有成形,沒有魂魄,就等於是一株人參啊、靈芝啊什麼的,為什麼不能吃了他?”

一番話總算打消了呂風地疑問。可是麼,這話倒是說得有理。想必這水元子看那火靈之體,就好像那些修練成妖魔的的野獸看自己的同類一樣,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吧。打個比方。一個先天木靈之體的仙人,他也是會反感服食人參靈芝一類地仙草的,因為他們的層次不同,所以他們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不應該的。

水元子又噴出了一口寒氣,笑吟吟的說到:“真是想看看你徹底的吸收了那火靈之體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啊,會不會從全身每個毛孔裏面了出火來呢?也許會啊!唔,到時候你可就是至陽之體,什麼邪門法術對你都沒有用處了,嘖嘖。你的身軀也會變成一件一等一的純陽法寶。。。嘖嘖,錯。不錯,就可能你在男女的事情上需求會大一點,可是也沒關係。”

呂風正在聽水元子講解這火靈之體入體之後,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呢,誰知道那水元子卻天生一個大嘴巴,說著說著,就漏出了狐狸尾巴了。“哈哈哈。等你變成了至陽之體了,就可以和那有九陰絕脈地女子相好了。唉呀呀,也省得那小丫頭整天裏眼淚扒拉的和爺爺我糾纏,誒,真煩人!要她給我彈奏幾個好聽地歡快的曲子,她總是給我彈那些軟綿綿的冷冰冰的調子,氣死我了。”

呂風一瞪眼,猛地喝道:“你說什麼?什麼九陰絕脈?什麼至陽之體可以和她相好了?好哇,你老傢伙在計算我是?”呂風的鼻子裏面差點都噴出黑煙來。難怪這老傢伙一點不顧及同是先天五行元靈之體的情面,這樣拼命的鼓動自己去吸收了那火靈元體。他上次在南方戰場上鬼混了好一陣子,每天除了和小貓在一起吃肉喝酒地。怕是就是找那水秀兒攀扯吧?

剛要舉起拳頭朝著水元子砸過去,水元子已經是眼裏寒光一閃,手上一道靈訣打在了呂風的身上。一股極其陰寒的真元籠罩呂風全身,呂風頓時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一腳把呂風放翻在了地上,水元子垂頭喪氣的苦著臉蛋說到:“不能怪我啊,我是水靈之體,就是喜歡那些有九陰絕脈的人,天生就親近他們。誰知道這丫頭一見我就眼淚汪汪的,小貓又說她喜歡上了你,唉,弄得我老人家心裏也難受,所以只有委屈你了。。。反正我也不會把你強行架到她的床上去,不過呢,把你變成至陽之體,讓你沒有藉口和她相好,這我老人家還是做得到的。”

呂風氣煞,剛要開口喝罵,水元子的大腳丫已經狠狠地在他額頭上踏了一下,活生生的把他踏暈了過去。

長喘了一口氣,水元子在呂風身上掏啊掏的,把那寒玉鉤給掏了出來,笑嘻嘻地揮動了一下,點頭說到:“好寶貝呀,寒氣襲人,正好護著我下這個火穴。唉,水秀兒,看在我們都姓水的份上,爺爺我幫你這一次啊。不過,這小子怎麼就知道了是要幫你呢?莫非我說錯了話?唔,不管這麼多了,把他變成至陽之體再說。哼,臭小子,爺爺我還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呢。”

一道明亮的白光罩了他全身,水元子掐動靈訣,分開了那滾燙的火晶岩層,朝著下方潛去。一路火星亂閃,水元子滿頭大汗的大呼小叫的,頃刻間就到了一個佈滿了粘稠的血紅色液體的洞窟中。逼人的熱氣狂湧而至,水元子不敢怠慢,一顆天雷炸開了前方的火靈之精,看准了正中間一道白金色的身影,左手伸出去一引,已經把一具彷佛人形,但是冒著熾熱的白金色火焰的,五尺左右高下的人體給吸了過來。

‘嗤啦啦’的巨響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也不知道多少白色的火團從四面八方朝著水元子襲來。水元子咬著牙齒,惡狠狠的罵道:“要不是我弄壞了那丫頭的瑤琴,欠下她那份人情,她對著爺爺我哭上三天三夜我也不會搭理她。。。娘的,這麼多的火靈精,要命啊!我,我他媽的都要被燒成開水了。”

寒玉鉤發出的白光更盛,寒氣襲人,水元子嘴裏噴出了一口本命元氣。抓著那具白色的人體就往來路飛去。後面,起碼上千萬火靈精沖著他瘋狂地追殺而來,一接觸到那口本命元氣,立刻就變得黯淡無光。速度放慢了不少。可是那口白氣也就阻攔了一眨眼的功夫,更多的火靈精朝著水元子撲了過去。

幸好這時候水元子已經飛出了這個洞窟,雙手靈訣連連比劃了出來,用那岩層把自己下去時開闢的隧道堵了結結實實地,這才放心的喘了口大氣,拍拍自己的心口,好不自在的朝著上方飛去。“哈哈,臭小子被我變成了至陽之體,就可以和那小姑娘勾勾搭搭的了。恩,我欠這小丫頭的人情可就算是還清了。哈哈。嘿嘿!”

“唉呀呀,還說要去太陽神宮去搶太陽神君座下的火仙元體的。過那太冒險了一點,嘿嘿。誰知道在這裏會有一具沒有成形的火元體,我水元子果然是福大命大啊,欠人的人情這麼快就可以償還了。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好人有好報。。。不過,我老人家是好人麼?應該是罷?就算我做了一點惡事,也是呂風那王八蛋叫我做地。老天爺要罰也就只能懲罰他啊。”

嘰裏咕嚕的飛了上去,把寒玉鉤往呂風腰帶上一掛,水元子雙手噴出了一道道白光,把那火靈元體壓縮到了只有三寸左右。他地動作飛快的,掏出了十幾塊散發著強大法力波動的玉石放在了呂風身體旁邊,佈置成了一個奇門法陣之後,手一抖,就把那火靈元體打進了呂風的紫府之中,強行的壓進了呂風的元嬰裏。

‘轟’的一聲。呂風身體上騰起地火焰足足有十幾丈高下,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具火紅色的透明體。他那原本就強橫得只能以變態來形容的元嬰,猛然間被灌進了這麼大一股至精至純的火元能量。就好像吃了催情藥的猛虎一樣,在他的識海之中瘋狂的膨帳跳躍了起來。一道道刺目的白光從他的元嬰中散發出來,滲入了他地經脈之中,瘋狂的流轉起來。

高溫,極齊可怕的高溫,呂風身體四周地空間都開始了不規則的扭曲,似乎都快被燒化了。水元子佈置下來的奇門陣法死死的把他體內一波勝過一波的熱浪壓制在了呂風的體內,同時水元子也是滿頭大汗的,一股股的白色寒氣不斷的朝著呂風飛射,把那十幾丈高的火焰壓縮到了只有三寸許。

呂風的身體竟然像是融化了一般,一些帶著雜色的粘稠液體從他的毛孔內一股股的流淌了出來,空氣中散發出了古怪的難聞味道。水元子點點頭,嘀咕著說到:“妙哉,只有這先天火靈,才能鍛煉出你身體內的雜質呢。哼,修煉不滅金身,這是最上流的修神手段,這是好事,偏偏去修煉什麼下三流的白虎神訣,還有什麼大混沌心經。娘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邪門功法,只會讓你體內的雜質越來越多啊。”

“燒了好,燒了好啊,把這些雜質都燒光了,你體內留下的就是最精純的混沌元力了,唉,這可是比我的水靈氣還要強上一籌的寶貝呀,你小子的命真不錯,有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家任勞任怨的幫你辛苦。。。嗚嗚嗚,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幹嗎對你這麼好呢?我老人家,實在是太善良了。。。過,我要兒子幹什麼?”

‘嗤嗤’的聲音響起,幾道淡淡的黑氣從呂風七竅中鑽了出來,被那白金色的火焰稍微一燎,頓時化為了烏有。“好,最後的一點雜質都被驅散乾淨了,恩,夏頡那老傢伙灌進你體內的真元中那些不純的元力也被鍛煉乾淨了。好,太好了呀,我水元子果然是天才啊!幸好打暈了你,否則你等於是全身都換了一遍,還不疼死你麼?”

呂風的元嬰都被鍛煉成了白金色,那巨大無朋的元嬰呼嘯著,流淌出了一股股粘稠的白色火焰。那火焰就好像燃燒的水晶一樣,晶瑩剔透,順著呂風的經脈流淌了下去,最後在他身體內的九個元力點上凝聚成了九個巨大的白色透明珠子。

水元子有點羡慕的看著呂風透明的軀體內的變化。“還是你們人類好啊,修煉都這麼容易。雖然是我和夏頡都幫了你一手。可是你不滅金身大成之後,又凝聚出了這金身舍利,唉。。。我雖然照樣比你厲害得多,可是在境界上卻是已經比你差遠了。我起碼還要修煉好幾千年,才能練出這寶貝來呀。。。哼,可不能告訴你小子你的層次已經到達這種地步了,否則你還不把尾巴翹上天去?”

熊熊地火焰肆虐了足足兩個時辰,知道最後呂風的身體整個的轉化為了白金色,這才漸漸的熄滅了。“好,一成地火元力已經被你吸收了,剩下的火元力也全部藏在了你的元嬰之中,你小子只要慢慢的吸收下去,總有一天會吸收乾淨的。到時候,你的這具身體。可就是比神人還要強上一籌了。。。呵呵呵,我的水母娘娘,你肯定很高興是不是?我可是把先天火源的分身給坑害了一個,我水元子實在是太厲害了!”滿嘴裏噴著口水,水元子大聲的自吹自擂起來。

呂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頓時有兩道火雲從他地眼裏射了出來,一股熱浪直撲出了十幾丈外啊。他緩緩的抬起了自己地手臂。猛的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嚎叫聲:“水元子,你把我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

衣物已經被燒得乾乾淨淨,呂風赤裸的身軀完全就是朱紅色,每個毛孔裏面都在透出隱隱的火光,看起來就好像一根特大號的蠟燭一樣。他吸了一口氣,感覺到體內有無窮無盡最為精純地真元在奔湧,自己的五感神識也比青日裏強大了十倍以上。可是他一呼氣,頓時十幾丈高的火焰沖天而起,全是從他身上冒出來的。

水元子早就賊兮兮的抓起了地上的那些玉石。拔腳就往火元洞的門口跑。哎呀,不能怪我,水靈之體。就肯定像是我這樣的,皮膚又細又嫩又白的。你現在是火靈之體嘛,那自然就是渾身發紅,頭髮也發紅,牙齒都變成紅色嘛。”

呂風氣煞,抓起自己掉下來地乾坤袋和寒玉鉤,帶著一蓬火光朝著水元子沖了過去。“混蛋,你把我變成了這樣子不似人的怪物,你叫我以後怎麼去見人?我,我這樣子在應天府大街上走一圈,都可以燒死幾十萬百姓了!”他如今身體的性質已經極大地改變了,出手如風,水元子一愣神,差點就被他冒著熊熊火焰的手抓了個正著。

拔腳飛跑,水元子一邊跑一邊叫嚷起來:“可以見人,可以見人,你還是長得挺帥的,就是有點象妖怪。。。啊呀,不要燒我啊,你知道現在燒起來多疼麼?誒,誒,你聽我說啊,大概過個七八天的功夫,你這身上的火焰就可以消散了。只要你收斂體內的真元,讓你的身體熟悉了這火靈精氣,你的皮膚和頭髮大概兩個月後也會恢復正常的。”

呂風一個閃身攔在了他的面前,張牙舞爪的喝問到:“那我這兩個月內,怎麼和別人解釋?我渾身清清白白的出來,弄了個狗血淋頭的模樣回去,你叫我怎麼解釋?”

水元子低聲的嘀咕了一句:“就說你吃錯藥了嘛。”說完,他化為一道清風,狂飆而去。呂風想了一陣,回味過來,怒聲喝罵到:“他娘的,你才持錯了藥了,你,你給我站住。”無邊的熱浪飛騰,一團火雲卷起一團團的烈焰,朝著那道清風狂追而去。

水元子尖叫起來:“哎呀,我說的是認真的啊,就說你吃錯仙丹了,誰敢囉嗦一句?哎呀,我有正經話要告訴你,你不聽就算了。”他猛的顯出了身形,站在了呂風面前,滿臉嚴肅的模樣。

呂風從火光中顯出身形來,瞪著他沒好氣的說到:“說,快說,否則我就把你燒成開水,然後拿去泡茶喝。”

水元子咳嗽了一聲,左手在背後掏吧掏吧的掏出了一面靈旗,一本正經的看著呂風,凝重的說到:“第一呢,你現在是火靈之體了,所以,你如果有可能,就多研究一些火屬的法術,威力比起普通人起碼可以增強千倍的力量。我知道火系天雷中有一‘飛火流雲’,那威力是極其恐怖的。。。恩,第二個嘛,就是你現在是至陽之體了,嗯,你要不要子孫後代啊?”

呂風呆了一下,喝道:“什麼要要子孫後代?”

水元子很認真的說到:“我的意思就是呢,你現在是至陽之體,除非是神人之體或者九陰絕脈的女子,否則可能承受你的雲雨之恩的。唉,可是你小子可能找到一個神女和你成親的,所以如果你要找妻子生娃娃呢,還是要找九陰絕脈的才是。”

‘轟’的一聲,一顆巨大的火雷從呂風嘴裏噴出,朝著水元子轟了過去。水元子一聲狂笑,手上靈旗飛快的舞動了幾下,憑空就消失了,就剩下呂風站在那裏跳著腳的胡亂喝罵。

兩天之後,渾身火光繚繞,熱氣沖天,皮膚紅得彷佛是燒熟的大蝦一般的呂風坐在了大殿寶座上,滿臉陰沈的看著門下弟子,大聲說到:“兩位宗主要閉關參悟天人大道,所以已經在後山火元洞設置了極其厲害的禁制,要你們每隔三十天向他們彙報一次門中的重要事情。如果沒有特別重大的事務,除了一個月一次的參拜之期,最好不要去打擾兩位宗主。”

他掃了一眼長老團的那些長老,陰聲說到:“至於本代宗主,奉宗主命令,將要挑選三百優秀的門人,連同九九血鷹一起,前往中原,開闢我們雙仙宗的中原根據地。這件事情也不用你們報名,我自己會挑選得力的人手跟隨我前往的。”

他的語調中混雜了宏大的火之元力,聲音宏亮至極,讓那些門人弟子一陣的納悶:“代宗主是不是又有了什麼奇遇?怎麼變成了這般異狀?唔,一定是兩位宗主給了他不少的好處啊。”想到這裏,那些門人心裏一陣的欽羨。

看著那些門人淋義深長的眼神,呂風氣得抿抿嘴,狠狠的橫了一眼坐在身邊喝老酒的水元子,沒好氣的說到:“從今以後,本宗一心清修,所有門人所居島嶼,統統封關,嚴禁外人窺探。。。我給你們授權,外人誰敢進入我雙仙宗的地域,殺無赦!惹出事情來,我給你們扛著。。。尤其你們要注意,我們是修道之人,要是有和尚尼姑跑來,你們許和他們見面,話也不許說一句。如果他們敢長期逗留,給我發動禁制趕跑他就是了。”

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可是畢竟是呂風的命令,所有的門人還是躬身領命了。對於呂風殺無赦的禁令,絕大部分門人顯得是特別的興奮。投身一個強大的修道門派,圖的是什麼啊?不就是這麼一股子威風勁兒麼?至於趕走尼姑和和尚的事情麼,也許那是呂風和僧人有仇,所以才下了這樣的命令罷?用多理會,看見和尚就趕走就是。

囉嗦了幾句之後,呂風終於放和緩了語氣,柔聲說到:“我還會在懸空島停留三五天的時間,你們還有什麼要請教的,就儘快來找我。兩位師尊苦修期間,怕是沒有太多心思理會你們。。。唔,如果是在有解決了的事情,而兩位師尊又沒有明確的指示的話,你們就派遣特使去應天府找我吧,這也是兩位師尊答應過的。”

沈默了一陣,呂風神氣十足的袖子一抖,大聲喝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退。。。散了吧。”做慣了臣子,呂風還是沒辦法說出那句皇帝專用的詞兒來。抖抖袖子和衣襟,他朝著神一他們那些長老抬抬下巴,示意他們跟著自己,轉身就走了進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南征紀事(一)


背著雙手,呂風抬頭望著天心的明月,輕鬆自如的飄浮在懸空島上空百丈之處。溫和有力的聲音,響徹了看個懸空島以及周邊的七十二仙島。“諸位同門,天道無窮,管爾等以前是正是邪,吾希望爾等能一心靜修,上求天道,下體天心。吾雙仙宗,今日是海外唯一的道門,日後當成為天下第一的道門。吾呂風當與諸位同門共勉勵之!”

淡淡的紅色火焰從他的身上飄散了出來,在青色的天空映襯下,明亮的月華給他鍍上了一層明亮的銀邊,整個人有如神人一樣。那強大而寬厚的聲浪,撫平了因為近日來連串的腥風血雨而有不安的雙仙宗門人的心靈,讓他們對於呂風竟然有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尊崇。實力之上,雖是修道人也不能免俗。

九九血鷹連同三百名呂風精挑細選出來的雙仙宗門人禦劍飛起,飄浮在了呂風附近。“今日我等先以十年為期,希望諸位同門努力參悟藏玄錄,而我則率領諸位精英門人,前往中原替我雙仙宗開闢一穩固的基業。十年之後,當是我雙仙宗正式向天下道門宣告我等存在的機會。我們是一舉而震驚天下,還是被天下道門嘲笑,就有待諸位的努力了。”

清脆的玉磬聲從火元洞那邊傳了過來,極具穿透力的玉磬聲響徹了千里之地。‘叮叮’的清脆聲響裏,雲海翻騰,月光奔湧。數百隻黑色的仙鶴在空中高鳴起舞,連同懸空島上數千珍禽異獸地尖銳嘯聲,天地中有一種極其莊嚴、肅穆的氣息緩緩的流淌,漸漸的流過了每個雙仙宗門人地心頭。雖然不過過一個月的時間。可是用盡了手段的呂風,已經在他們心頭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雙仙烙印。

生平第一次,呂風徹底的釋放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沖天的火焰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無窮無盡的混沌元力歡呼著在他的身體四周瘋狂旋轉,巨大地法力波動讓看個懸空島都開始顫抖。刺目的金光在白金色地火焰中顯得如此的耀目,呂風有如一朵絢爛的白色牡丹,盛開在懸空島的高空。颶風呼嘯而過,強橫的神念慢慢的掃過了整個懸空島,所有的門人只覺心神顫抖,似乎呂風地神念已經看破了自己全部的心思。威嚴、恐懼、充滿了殺機。呂風的神念所過之處,似乎那些蒼翠的樹木都有點發黃枯萎。無邊的恐懼和絕望。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水元子也是一聲長嘯,他的身體上無邊的白色寒氣射出,一團大概百十丈大小的湛藍色水球出現在空中,他也第一次顯露了自己地全部真身。一道道充滿了玄奧意味,不知道有什麼淋義的白色靈苻在水球中緩緩閃動,強大、溫柔、充滿生機的力量傳遍四方,恰恰地沖散了呂風那狂暴、灼熱、充滿死亡氣息的火元波動。凡是那白色的寒氣所掃過的地方。黝黑的岩石上都生長出了青色的苔蘚,無窮盡的生機給了所有人無盡的希望。

天空中的月光倡狂的灑落了下來,茫茫雲海,有如銀液一樣閃閃發光。一團白金色的火球,一團湛藍色的水球,同時發出了震天的嘯聲,在火元洞傳出的玉磬聲相呼應下,拖著兩條長長的光焰,直接衝破了那潶風雲層。沖下了懸空島。血鷹、瀝血子、狂殺道人三人一聲斷喝,架起三道青光跟著呂風他們急飛了下去,九九血鷹、三百精英弟子也是同時念頌道號。朝著懸空島上的門人拱手行禮之後,禦劍急飛。

一道道匹練般的劍光首尾相接,彷佛一道巨大無朋的彩虹,劃破道道充滿殺機的雲層,朝著西北方向激射而去。天地中,響徹著這些驕傲、狂橫的雙仙宗弟子那嘹亮的歌聲。他們唱的不是道情詞兒,卻彷佛是那豪放的遊俠一樣,唱出了如下的歌聲: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呂風麾下,第一次有了一批真正精幹的,實力強勁的幫手。就連如今的呂風自己都無法想像,被他用軍隊的手段操練,擁有森嚴紀律,同時又深受錦衣衛的作風薰陶,變得越心狠手辣、越來越不擇手段、越來越陰險狡詐的這麼一批年輕的修道人,他們究竟會擁有多恐怖的實力。

朝前飛行了數千里,渾身灑落著水珠的水元子搖動了一下他巨大的真身,恢復了人形。他嘰裏咕嚕的抱怨到:“好久沒變成這鬼樣子了,難受咯。唉,臭小子,知道你現在道法高深,法力無邊,可是也不要把全部的實力都展現出來啊,要是我中和了一下你的火靈元力,那些低輩門人的心神肯定會受你重創,日後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鬼怪一樣,你以為很好玩麼?”

他歎息到:“就算是我出手及時,可是估計九成以上的雙仙宗門人啊,都被你給撼動了心神。。。誒,要說你是故意的?”

呂風緩緩的收斂了身上無邊的火光,抿著嘴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錯,我就是故意的,能夠讓他們覺得我是不可戰勝的,日後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另外,我也想試試,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正好你在懸空島外設置了八十一層禁法,我用擔心會被人發現,剛好用來震服這些門人弟子啊。”

自從他吸收了那火靈元體一成的力量,呂風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無邊的熱浪發出,這是他還沒有控制住體內靈力的表現。血鷹他們雖然都是雙仙宗門下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可是也不敢靠近彷佛一個大火爐子一樣的呂風,一個個駕馭著劍光遠遠地跟在呂風身後百多丈的地方。就好像一片彩虹在追逐前方的火積雲一般。

已經可以看到遠處扶桑島上那冒著黑煙的富士山頭了,呂風突然停下了遁光,長吸了一口氣,強行把身上地火氣全部收斂之後。這才大聲喝道:“血鷹、瀝血子、狂殺道人,你們過來。”三道青光立刻飛了上來,三人借著飛劍的力量懸浮在呂風面前。呂風點點頭,指點了一下那扶桑島,笑道:“我要去那島上有事,你們卻能跟著我走,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好地方,先去積累一些軍功。”

頓了頓,他和聲說到:“原本也想直接帶著你們去應天府,可是你們這麼多人。一個個又是英華未斂的,容易被人看出你們的真實修為。唔。你們先去南疆,協助我的師弟厲虎南征元蒙殘黨。等他大功告成之日,你們就混在破陣營中回去錦衣衛就是。。。呵呵,我雖然是錦衣衛的統領,可是你們要想當軍官,也要用自己的軍功來換呀!沒有功勞,你們就什麼都得不到。明白麼?”

血鷹他們也沒有和呂風多說什麼,聽呂風形容了一下厲虎的模樣、明軍的鎧甲衣物旗幟的特徵,以及那南疆地方向、路途遠近之後,收斂了飛劍上的光芒,三百多道只有丈許長地黯淡光華,破空飛去。臨走,呂風告誡他們,一定要秘密的和小貓聯繫,不能公開的出現在大軍面前。

水元子哼哼有聲的問到:“奇怪了。你怎麼不直接帶他們去應天府?我可不信什麼軍功不軍功的,你手下那些門人很多人也是一點功勞都沒有,不都被你安插到了六部之中。去做官兒了麼?至於你的錦衣衛,更是全部是你的親信做官啊!”

呂風聳聳肩膀,無奈地說到:“馬和在扶桑島上,我不能就這樣帶著數百人馬直接出現在他面前。他雖然不會多管閒事,可是我無法向他解釋這些人的來歷的。加上他屬下人多口雜,日後要是洩漏給了僧道衍他們,說是我突然屬下就多了三百多個可以禦劍飛行的修道士,這可是沒辦法說清楚的事情。我的實力,還是隱藏在暗處的比較好。”

“叫他們去南疆幫助小貓,小貓很容易就可以在大軍中把他們藏匿起來。每日都有陣亡的士兵,到時候選那些沒有親屬瓜葛的士兵,把他們地名字給頂替了,他們就成了合法的大明朝的軍士。等小貓南征大軍北返,就可以把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回來,誰又會知道我屬下突然多了這麼一批精銳呢?只要他們呆在我們錦衣衛城外的總部內,你佈置的那些法陣可以讓他們的氣息完全不被人發現,誰會知道我屬下多了他們這麼多的修道士?”

水元子撓撓腦袋,解的問到:“可是,你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躲在我的法陣內啊,他們總要陪你出門見人的。”
呂風陰笑著看向了水元子,怪聲怪氣的說到:“你上次是說我的遁天符是很下品的法寶,你隨手就可以煉製幾十塊出來麼?那,就麻煩您老人家多煉製幾百塊的遁天符,讓他們佩戴在身上就是了。加上我參悟出來的巫族中的種種密藥,足以讓他們的氣息不過有如普通的武林高手。。。唉,不過,這符菉可要多預備一些,我屬下的弟子只會越來越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需要這東西躲過他人的查探的。”
水元子叫起撞天冤來,無非就是他老人家多麼辛苦,煉製一枚法寶需要多大的精力等等,逼得呂風又許諾了一大堆的美食美酒,這才堵上了他的嘴。可是饒是這樣,水元子還是嘀嘀咕咕的抱怨個不停,說什麼如果不是殺人實在不是他的愛好,他就乾脆出手把右聖給殺死算了,省得他老人家這麼累,天天被呂風壓榨勞力。

呂風撇了撇嘴,沒有理會他。上次北伐時水元子被浮雲子他們煉魂,如果不是那幾個老道的道行和水元子相差太大,早就把他給煉成虛無了。右聖他們一黨人隱藏的實力深不可測,呂風絕不相信水元子有那本事去找他們的麻煩。不要看他一人擊潰了三千雙仙宗門人,可是那裏面高手才幾個?不要多說。元聖他們一党人中出來幾十個虛境的高手,就可以死死地困住這個老傢伙,慢慢的煉化了他。更何況元聖他自己,似乎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他的真正實力的。最起碼水元子也承認,自己看透他地功候到底如何。

假惺惺的朝著水元子說了幾句好話,感謝他的盛情隆意,加上了無數的好處許諾,哄得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呂風這才和他雙雙架起劍光,朝著扶桑島飛了下去。下方的海面上,大明的水師正在懶洋洋的有一炮沒一炮的胡亂開火,趕得上百艘小船滿天下的亂跑,似乎馬和實在閑著無聊。乾脆在這內海之中幫助齋藤虎打起水仗來了。

水元子發出了一聲歡呼聲,收起劍光。直挺挺地朝著海面落了下去,正正的砸在了一艘小船甲板上,硬是把那小船給砸沉了下去。呂風也發出了幾聲輕笑,摩拳擦掌地沖了下去,準備協助水師收拾這些不堪一擊的敵人。

而此時的南疆,小貓正在憤怒的朝著老天爺大聲的詛咒著。“賊老天,破老天。他娘的,你家的澡堂子破了不是?一天到晚地下雨,你累不累?啊?他娘的!”‘轟’的一聲,一顆足足三人環抱的大樹被他一拳攔腰砸斷,灑下無數拇指頭大小的水珠後,重重的砸在了旁邊的幾顆大樹上,頓時又是一陣巨大的‘嘎拉’ 響聲。

趙老大、常鐵他們滿臉擔憂的看著黑漆漆地天空,這雨已經下了五天五夜了,還沒有停下的跡象。士兵們的鐵甲、兵器已經開始生銹。皮甲、弓弦等物則已經開始發泡、變軟、發黴。再看看那營帳內吧,士兵們地腳丫子都開始潰爛了,帳篷的柱子上。居然還生出了蘑菇。

搖晃著巨大的腦袋,小貓左手揮舞著虎咆刀,右手拳頭在空中亂舞的,朝著前方兩山夾一溝處那小小的營寨大聲的呼喝起來:“他娘的,你們有膽子的出來幾個和爺爺我比劃比劃,整天躲在那裏面算是什麼?娘的,你們還是帶把的爺們麼?”手起刀落,一排參天大樹又被他一刀放倒,轟鳴著倒在了地上,濺起了漫天的泥水,噴得趙老大他們滿頭滿臉的。

幾個身上披著蓑衣的元蒙士兵在柵欄後露出了腦袋,朝著這邊指手畫腳的說了幾聲。常鐵飛快的抽出鐵弓,搭上一支利箭大聲呵斥了一聲:“中!”‘颼 ’的一聲,箭矢飛出了七八丈遠,立刻就軟綿綿的落在了地上。常鐵翻著白眼拉扯了一下軟綿綿的弓弦,無奈的長歎了一聲,大聲抱怨到:“這該死的南疆,這仗沒辦法打下去了。”

小貓的臉色很陰沈,他恨不得一個人沖過去摧毀那不過兩千多人的小營寨。可是那些元蒙士兵比什麼都精靈,一看到小貓的身影靠近他們,立刻就卷堂大散,沖進後面的密林中見了身影。他們矮小的身軀在那茂密的原是森林內可以飛快的穿梭跑動,可是小貓就要憑藉著一身的粗糙皮肉從那樹藤、荊棘中闖開一條路來,饒是他功力了得,也沒辦法追上那些地老鼠一般的元蒙士兵。

用法術毀掉這個營寨?小貓倒是這麼想過,可是畢竟他和呂風不同,如果是呂風只會這一場戰爭,肯定是各種歹毒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小貓雖然是一頭虎精,但是也是一頭完美的遵循道門戒律的虎精,用法術去屠殺凡間人類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而他帶來的冥龍會的殺手,對於這地形複雜的密林也沒了法子,也只能悶在大營內喝酒解悶呢。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小貓一屁股坐在了一個泥水坑內,虎咆刀胡亂的插在了身邊的岩石上,一對環目狠狠的掃了一下自己屬下的五十幾名大將,喝道: “誰能給老子想辦法把這群王八蛋勾搭出來,掃清這條通道,老子就讓他升一級!氣死虎爺我了,他娘的,這麼小的一座營寨,攔住了我們十萬大軍,傳出去要被人笑死的。”

細微的‘叮咚’聲從後方的大營中傳了過來,混雜在那鋪天蓋地的大雨中,有一種飄渺虛無的感覺。筆挺的站在大雨中,腳陷在那足足有一尺厚的淤泥裏,常鐵很嚴肅的說到:“將軍,我們怕是沒辦法沖過去。淤泥太深,路面太滑,騎兵是不能衝鋒的,步兵根本就難得走動。要是大隊人馬去攻擊這個營寨,兄弟們等於是在做那些蠻子的活靶子。他們的木弓也不知道用什麼上的弦,這種天氣下還可以使用。


第三百五十六章  南征紀事(二)

趙老大氣呼呼的看著天空的烏雲,罵咧到:“管他們用什麼東西做的麼弦,總之要是天情了,老子就一把火燒了這該死的樹林子。操她老母的,這群傢伙比老鼠還精明,加上老天爺幫忙,我們想要從這裏通過,還是要下點本錢啊。。。將軍,我們強行通過如何?不理會他們這些攔路的傢伙了。”

常鐵連忙說到:“這可不行,忘記上次我們想要強行過去,結果被他們的毒箭傷了千多名兄弟的事情麼?他娘的,這箭也毒得厲害,我們救治得也算快了,可是還是折損了五百多人。我們十萬大軍排成一行從這山溝裏過去,他們在樹林裏根本不用瞄準,就可以射中兄弟們。。。我們可不能冒這個險。他們營寨中最多有兩千人,兩邊的樹林內最多還有三四千人的弓手,為了這麼小的一個營寨,我們的傷亡太大了可也不好。”

小貓垂頭喪氣的坐在泥水內,哼哼嗤嗤的說到:“老子一輩子的英名,莫非要倒在這個鬼地方?唉,好好的和那該死的跦能打賭幹什麼?老子還以為找了一條近路,哪知道卻是這麼一條死路。要是不顧兄弟們的傷亡,我們直接往裏面沖,倒也可以沖過去,可是起碼有近萬的兄弟要被毒箭射中,我可捨不得啊。”

有點煩惱的扯下了頭盔,亂糟糟的頭髮彷佛茅草一樣頑強的探向了天空,小貓的腦袋似乎又大了一圈。“偷襲試過了。沒用,這麼深地泥巴,兄弟們根本就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靠近。小隊的精銳去林子裏圍殺他們,這群王八蛋反過來圍殺了我們派出去去的人。唉。老子要是沖過去,他們立刻就閃進林子裏面,抓都抓不到,煩啊!”

一個將領抓起了一件皮甲,用手指頭在皮甲上狠狠地一捅,頓時那牛皮製成的甲胄就通了一個窟窿。“唉,這雨好好的什麼時候下,偏偏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下。要是我們的騎兵可以沖出去的話,最起碼他們那個營寨就攔不住我們了。。。要是天氣清朗,最起碼在樹林裏。我們的戰士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虧。真不知道,那群元蒙的士兵。他們是怎麼樣在密林裏冒著這麼大的雨水作戰地。”

小貓氣得直拍自己的腦袋,隨後一拳重重地轟在了身邊的岩石上,大聲罵咧到:“不管這麼多了,再等三天,三天後要是還是大雨天,我們就繞路走。寧願多走幾百里路,也不能讓兄弟們從人家的箭矢中闖過去。。。這該死的南疆。要不是有這麼多的樹,老子早就沖到他們的王城下面了。。。還有這雨,北邊還在下雪,他們這裏居然下這麼大的雨。”

一群將領同時看向了天空地烏雲,大聲的咒駡起來。一切都是因為這雨,明軍的戰鬥力被這連綿的雨水、深深的淤泥起碼耗去了一半,十萬大軍,卻是被數千弓箭手給攔在了這小小的山溝前,實在是忍無可忍。這老天爺。怕是在幫元蒙人麼?你南方怎麼能下這麼大的雨?如今才不過是一月份,還是冬天呢,怎麼能下這麼大的雨?

水霧突然被一條飄浮的身影逼開。水秀兒抱著一張木界,披散著長髮緩緩地行了過來。她的臉色更白,白得有點透明了。身上的氣息更加詭異,彷佛一個深深地黑洞,正在把四周的一切拖拽進她的身體,無形的壓力隨著她的出現,就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濃烈。雖然下著大雨,可是空氣中還是有幾分悶熱,而這幾絲炎熱的氣息,也隨著水秀兒的出現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常鐵、趙老大他們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朝著後面退卻了幾步,看都不敢看水秀兒一眼。他們的腦海中,同時浮現了半月前她一掌把一個元蒙大將劈成冰雕,化為無數冰塊飛射出去,又砸死了十幾人的淒慘模樣。那血紅色的冰塊包裹著一塊塊的肌肉和內臟,在空氣中帶著刺耳的嘯聲飛射,那是地獄一般的景象。自那一次後,整個明軍大營中,除了小貓以外,沒有人敢和水秀兒說話了。

小貓看到水秀兒走了過來,頓時從泥坑裏站起來,胡亂的拍拍屁股,把大塊的淤泥給拍了下去。大雨順著他的身體流淌了下去,泥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沖了個乾乾淨淨。他含糊的問到:“喂,小丫頭,你有沒有辦法把那群王八蛋從樹林裏面吸引出來?你的琴音應該可以的吧?嗯?哈哈哈,你要是能把他們給弄出來,回去應天府了,我去給你說幾句好話,哈哈哈!”

小貓的怪眼亂翻的,上下胡亂的打量著水秀兒。水秀兒近乎透明的臉上一陣的羞澀,極其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紅暈。她護身的氣罩猛的朝著外面放了一尺,那雨滴和水霧被震得往外亂飛,嘀嘀嚦嚦的柔美聲音傳了出來:“虎將軍,我也沒有辦法了。要是我的那柄瑤琴還在,那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如今的這張木界,根本就無法彈奏出曲調來,奈何?”,當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在琴弦波動了一下,那琴弦發出了‘嘎吱’一聲嘶啞的響聲,讓人聽得耳朵發麻,哪里還能吸引住人?她有點惋惜的說到:“我的那柄瑤界,琴弦本來是用天蠶絲做的,不怕這雨天的天氣,可是卻被水前輩給全部弄斷了,如今也找不到替代的東西。而且,就算那瑤琴還在手中,怕是效果也不好的。”她看了看四周的水霧,這種天氣下,她的親聲能傳出二十丈那就頂天了。

小貓的臉又垮了下來,沒好氣的說到:“哦,那你就是沒辦法了?沒辦法就給我回大營去,那麼多的文書。你難道就批閱好了不成?哼,那該死地水元子,要是被虎爺我抓住他,我非咬死他不可。”他的嘴唇撇了撇。兩顆大牙發出了白色的閃光,一絲寒氣讓常鐵他們又是渾身一抖,尋思著:“這虎爺他,他怎麼老是說要咬人呢?”

水秀兒滿臉的氣惱,抱著那一張木琴快步地朝著大營的方向飄了過去。她低聲的罵道:“你們就沒有一個正經的!呂大人是塊石頭,那位水前輩是個災星,你厲虎就是一頭懶貓!到底是你是大將軍還是我是?要是被兵部知曉我模仿你的筆跡披閱文書,到時候就好看了。”

小貓歪著腦袋看著前方的營寨,裝作完全沒有聽到水秀兒的抱怨聲。他嘴裏嘰裏咕嚕的很小聲的說到:“要不是月兒可能已經沒命了,當我會讓你接近風子麼?哼哼。要是月兒在,哪個女人敢打風子的主意。我早就一爪子撲死她了。。。娘地,要不是我教授錯了口訣,讓丫頭你修練成了人妖,我才懶得做好人的。”

他咕噥到:“不過,那水老怪他也湊合進來幹什麼?水秀兒當不是他地女兒,幹嗎這麼熱心呢?唉,就是弄壞了一張界麼。他這麼認真幹什麼?到時候叫人去搜羅天下最好的琴賠償給她就是了!。。。嘿嘿,過那丫頭可是九陰絕脈,修煉了我的妖訣以及你水元子的‘柔水神訣’,就算是煉氣士也不能和她太接近的,我看你水元子怎麼讓他們兩個湊合在一起去。”

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小貓笑嘻嘻的吼到:“所有人給虎爺我聽著,三天後要是這該死地雨還不停下來,我們就換路走。娘的,這該死的南疆。山多、溝多、樹多、毒蟲多,就是一個該死的地方。這次仗打完了,爺爺我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元蒙的小子們。你們聽著,虎爺我就要走了,你們也可以放心的吃飯睡覺了。”

一個腦袋上插著幾根花翎的元蒙將領從營寨內探出頭來,朝著這邊看了幾眼。小貓立刻抓起了一塊碗口大的石頭,朝著那將領的腦袋砸了過去。‘呼’地一聲,一道白光閃動了一下,那塊石頭橫貫兩百丈的距離,已經到了那元蒙將領的面前。那將領一聲驚呼,下意識地偏了一下腦袋,那石塊擦著他的面孔飛了過去,把一根柵欄上的柱子砸成了粉碎。

小貓大聲的笑起來:“阿嘎嘎,哈哈,要是距離再近點,老子這塊石頭就能打破你的腦袋。他娘的,算你小子有本事,是條漢子,幾千兵馬攔住了我十萬大軍,雖然老天爺也在幫你的忙,不過你小子也算條漢子。”他舔舐了一下嘴唇,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好漢子就應該有好的死法,哈哈,虎爺我會在三天內想辦法取下你的腦袋的,你小子等著吧。”

那將領的臉色狂變,一聲令下,營寨內的士兵都在他的率領下退入了密林之中。他大聲的朝著這邊呼喝了幾句,大概就是說:“你也是條好漢,我不是你的對手。。。過,你要是有本事,就來樹林裏面抓我吧。”他攀著一根樹藤跳了幾下,頓時消失在了茫茫的密林之中。

小貓撇撇嘴,嘀咕到:“我瘋了不成?跑進去那種鬼地方追殺你們?哼!我就是要嚇得你們去林子裏面淋雨,虎爺我在外面不好受,你們在裏面也別想痛快了。”他發出了幾聲得意的笑聲,拍拍腦袋說:“看吧,一句話就讓你們離開營寨,離開爐火,去林子裏面做野人受苦,我虎爺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他眼裏,閃過了一絲奸詐的光芒。

趙老大他們一群破陣營的士兵連忙拍起了馬屁:“可不是麼,我們跟著虎爺您,都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好用了。哎呀,尤其虎爺您啊,最近看得出您的眼裏神光閃動,想必是功力大進,這個英明神武的本事,也是大懲啊。。。唉,除了虎爺您,還有誰能讓他們拋棄自己的營寨,鑽進林子裏面受苦呢?虎爺您可真是一代天驕,委實了不起啊。”

如潮的馬屁聲沒有換來老天爺的晴臉,天空依舊烏雲密佈,依然是大雨傾盆。憋得難受的小貓帶著數百精兵強將偷偷地摸進了密林,襲殺了十幾個元蒙的弓手。可是剛剛進去小半個時辰。小貓就狼狽的帶著屬下將士,背著三十幾個中了毒箭的士兵跑了回來。這毒箭上地毒液乃是來自於當地特產的一種‘見血封候’ 樹,中者立死。幸好小貓身上的靈藥多,這才救過來了二十幾個士兵。但是還是有九個精壯的漢子倒下了。

無奈的朝著老天爺發出了連串的瘋狂詛咒,又跳著腳往密林裏面用蠻力砸了幾十塊巨石進去,口水橫飛的對著那群膽小的元蒙士兵咒駡了半天,小貓率領十萬大軍拐了個彎兒,順著來時的大路退了回去。一路上,路邊的密林內不斷地射出幾支毒箭來,可是這裏的地勢開闊多了,箭矢地威力小了不少,加上明軍用心戒備,卻也沒有造成什麼傷亡。

等到小貓他們出了林區。後面才發出了幾聲呼哨,那元蒙將領滿臉笑容的從樹林內鑽了出來。朝著小貓打了個招呼:“虎將軍慢走,我朵兒花不送了。虎將軍果然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第一猛將,要不是仗著那條山溝,朵兒花就要丟失營盤了。。。嘿嘿,您好走,您要去的盤古嶺附近有異人出沒,又有我們一個駐紮著數萬雄兵的關口在。您可要小心啊。”

‘噗哧’一聲,一柄長矛狠狠的沒入了那朵兒花的後心,從他地前胸突了出來。渾身陰邪之氣的水秀兒彷佛幽靈一樣從一顆大樹上飄下,朝著那死不瞑目的朵兒花冷聲說到:“水秀兒奉命誅汝,去了閻王殿,你告那個叫做厲虎的傢伙就是,不要找我的麻煩。。。就算你來招惹我,也要看你是否有那份能耐。”

密林內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呼喊聲,憑藉著那條寬不過十丈的山谷。硬是把小貓的十萬大軍阻攔了八天八夜的朵兒花,卻因為一時地興起,被水秀兒斬殺當場。明軍殿后的大軍發出了大聲的歡呼聲。在那些元蒙軍人地憤怒呵斥中,緩緩的朝前行了過去。

一個元蒙軍官從樹林內跳了出來,他火聲喝罵著:“南朝蠻子,進來和爺爺我們拼命吧,你們敢麼?”

沒有人回應他,只有水秀兒回頭看了他一眼,陰冷的眼神讓他的魂魄都顫抖了起來。那軍官站在朵兒花屍身邊不斷的跳罵,淚如雨下,密林裏也發出了低聲的哭泣聲,隱隱的順著狂風傳了過去。明軍則是興高采烈的唱起了軍歌,伴隨著雄壯的歌聲,大軍緩緩離開了這片該死的密林。有幾個軍官大聲的笑著:“那群白癡元蒙韃子,他們要是有膽量,就和我們在平地交戰試試?”

圍著一片山嶺繞了好大的一個圈子,在風雨中艱難的跋涉了六天,小貓他們終於到了盤古嶺的山腳下。遠遠的看過去,可以看到一座高山沖天而起,半截山體都淹沒在了雲霧中,茂密的叢林從那高聳的山脈上一直蔓延到了平地裏,就在盤古嶺左近十幾裏處,有一座堅固的關卡,掐住了繼續南下的大門。一條筆直的,足以容納十駕馬車並排行走的馬路從那關前順了過去,直通元蒙勢力在南方的王城。

小貓抓了抓臉上那筆挺的幾根鬍鬚,咕噥著說到:“唔,這條路好走是好走了,卻遠了千多裏地,繞著山轉來轉去的,好不麻煩。而且這條大道上,起碼有十萬以的兵馬駐紮,這麼打過去倒是有點麻煩的。別的不怕,就怕跦能那老傢伙占了便宜,輕輕鬆松的就開到了王城之下,老子可要輸給他不少銀子的。”

常鐵眯著眼睛看了看那座城牆有五六丈高下的雄關,低沉的說到:“若是將軍要趕路的話,我們分出兩萬兵馬掐住他們的城門,這座城關就是廢物了,大軍盡可以往南方繼續前行。可是如此分兵,卻是兵家大忌,我們的兵馬,並見得比元蒙的雄厚多少呢。他們又有地勢的便利,我們分兵前行,大大的不妥。”

小貓晃悠了一下腦袋,摘下頭盔,從裏面倒了半斤多雨水下來,又把濕漉漉的頭髮胡亂的絞了一把,擰出了起碼有一斤的雨水。他含糊的說到:“分兵?不,就算要趕路,老子也要為兄弟們的性命著想的。娘的,一座城一座城的給虎爺我打過去,當他們縮在城裏,就有用了成?叫兄弟們紮營,多熬點姜湯和辣椒湯暖和身體,熏幹衣服好好的休息一下,下午開始攻城!”

他剛剛下令,那盤古嶺附近的雲層就漸漸的散開,露出了一片湛藍的天空。一道金色的陽光正正的罩在了盤古嶺上,每一顆樹木、每一塊岩石,似乎都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風卷雲收,天空的烏雲很快的消散無蹤,溫暖的陽光幾乎是瞬間就佈滿了整個天地。明軍士兵們呆了一下,突然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這該死的雨,終於停了。而那遠處的城關上,響起了嘹亮的牛角號聲,刀槍的反光立刻在城頭上出現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4 12:02
第三百五十七  南征紀事(三)

水秀兒站在小貓身邊,呆呆的看著那插天的高峰,看著那高峰附近的九座稍微矮小一點的山峰,低聲說到:“這盤古嶺,可是有古怪啊。。。藏雲聚氣,隱隱有龍虎之相。唔,弄不好,裏面可是有厲害的人物。”

小貓掃了那山峰一眼,低沉的說到:“不管這麼多,南疆總有修道人的,他們也喜歡插手管閒事。不要忘記,上次御用九子鬼母來襲營的傢伙!哼哼,希望他們不要招惹我們大軍才好,否則就有藉口讓皇帝老兒命令龍虎山的那些老道下山了。嘿嘿,到時候來一次中原道門南疆大戰,大家轟轟烈烈的死個痛快,倒也有趣。”

常鐵聽到了小貓的話,但是他立刻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有些話是可以聽,有些話卻是聽到了就最好忘記的。

水秀兒皺起了眉頭,低聲到:“中原道門得罪你了不成?怎麼說話幸災樂禍的?”

小貓咧開嘴露出了一臉的獰笑:“中原道門?他們沒有得罪我,但是難道他們又對我有恩不成?哼,和蜀山的那幫子王八蛋一樣,都是一丘之貉,虎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和呂風一樣,小貓對於那些以名門正宗為標榜的道門,沒有任何理由的起了反感之心。也許,僅僅是因為昆侖派幫助蜀山劍派恢復山門的事情,這就足以讓呂風和小貓記恨他們了。

而年齡比呂風更多了兩百年許的小貓,他更清楚一元宗和其他各道門地情況。因為一元宗超脫的地位。所有的道門對一元宗都是表面尊敬,但是背後恨不得他滿門滅絕。這也是小貓為什麼不帶著呂風去正教道道門求援的原因之一,小貓把握不准,那些門派是會全力幫助他們呢。還是會乾脆地落井下石,把一元宗給徹底的淹沒掉。

長吸了一口氣,小貓拎著他那根鐵棍,單身一人朝著前方的城關走了過去。十萬明軍立刻安靜了下來,那些正在假設帳篷的士兵一個個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睜睜的看著小貓。那些破陣營的士兵更是神色詭秘的交頭接耳,嘴裏發出了例如‘我下注十兩’、‘我賭五十兩’等等奇怪的聲音,一張張的小紙條也在士兵群中偷偷地流傳開來,上面寫滿了鬼畫符般的字跡。

水秀兒眯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冷哼:“又去顯露他地威風?每次都是這樣。他發威之後,逼得人家敢和他爭鬥。關起門來守著,平白裏給攻城多了不少的麻煩。”不屑的撇撇嘴,她抱著那張木琴朝著營盤內走去,輕聲的喝道:“你們幹什麼?還不快把我的帳篷給支撐起來?”十幾個面色陰冷的黑衣人也不知道從哪里鑽了出來,緊緊的跟在了她身後,聽她低聲地吩咐著什麼。

站在距離那城關大門到十丈的地方,小貓大聲的吼叫起來:“呔。你們這群王八蛋,給虎爺我出來一個帶氣的。要是你們有種,就和虎爺我賭上一把!要是我贏了,你們就出門投降,要是虎爺我輸了,我們拍拍屁股就走,怎麼樣?”

一個頭上插著幾根野雞毛的將領小心翼翼的從城牆垛兒後面露出頭來,大聲吼叫到:“你就是那‘虎魔’厲虎?我呸,要是我們贏了。你們不走怎麼辦?哼,要說英雄好漢,我們這裏多得是。可是我們就是不和你們這群卑鄙無恥的南蠻子打賭。你們南朝蠻子就專門會用陰謀詭計,不是好漢行徑。”

小貓的鐵棍重重的往地上一杵,眼裏閃過了一絲不屑,大聲喝罵到:“幹你娘地,不敢出來和爺爺我爭鬥就明說,唧唧歪歪的找藉口,不是好漢子所為。。。要是你們贏了,就算我守信,你們也不過多打一場而已,有什麼損失?我還害怕你們要是輸了個褲子精光,不肯遵守諾言,不願意出城投降呢。”他猛的吼到:“少給虎爺我囉嗦,找個能說話地人出來!”

一聲悶雷似的吼叫聲從城門內發出,小貓的心裏微微的一驚,這人的中氣好充足,似乎,似乎也不是人間武林人士的手段。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那城門大開,一條渾身赤裸,上下一根布條都沒有的黑漆漆的大漢掄著一柄點鋼槍沖了出來,大聲吼到:“好,好,好,妙,妙,妙,厲虎,我丹心兒今日就和你好好的比劃比劃!。。。也說什麼退兵不退兵的廢話,我們先見個高下才是。”

話音未落,那大漢已經飛身過了四丈寬的護城河,手中點鋼槍發出了‘嗚嗚’的幾聲怪嘯,漫天的黑影朝著小貓當心刺了過去。寒光閃動中,一團火紅色的真氣幻化成了一條錦鱗大蟒,朝著小貓大口的吞噬了過來。

手中的鐵棍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嗚’的一聲響,鐵棍正好架住了那點鋼槍。一股赤紅色的氣勁從小貓身上沖了出來,剛好和那丹心兒真元所化的大蟒對撞在了一起,,‘轟’的一聲,兩人同時搖晃了一下,小貓上半身的衣甲轟然炸裂,化為無數的碎片飛散了出去。小貓沉喝了一聲:“好!”體內真元流轉,五成真力轟然而出,鐵棍上已經冒出了刺目的白光,再次重重的朝著那點鋼槍砸了下去。

丹心兒虎吼一聲,點鋼槍成舉火燒天勢,橫著向上攔了過來。‘噹啷’一聲巨響,丹心兒怒駡一聲,丟開那扭曲得不成模樣的鋼槍,朝著城門逃了過去。他邊跑邊罵道:“不服,不服,我的兵器太差,你,你這鐵棍卻是神兵利器,老子輸得不服啊。”

小貓卻是一聲長笑,手中鐵棍脫手飛出,彷佛利箭一樣。朝著那丹心兒的後心狠狠地擊打了過去。他的真元在那鐵棍上形成了一個氣罩,無聲無息的分開了空氣,沒有帶起一點兒的風嘯聲,飛快地射到了丹心兒的後心處。丹心兒正在忙著破口大駡。雖然聽到了城頭上的驚呼聲,但是哪里來得及反應?只感覺到後心處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身體騰雲駕霧般的飛出了十幾丈外,張口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巨大的身形閃動了一下,小貓飛身追上了那還沒有落地的鐵棍,反手操起鐵棍,重重的朝著那丹心兒的後心砸了過去。他吐氣開聲,棍頭上赫然出現了一頭巨大的吊睛猛虎地虛像,帶著十幾萬斤的巨大力量,朝著丹心兒地背心落下。這一棍要是打實了。丹心兒的上半身定然粉碎。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冷喝遠遠的傳了過來:“滾!”同時一道朱紅色的精光在小貓面前閃了一下。小貓只感覺劍氣淩人。哪里還顧得上去打殺丹心兒,連忙一棍子朝著外面揮了過去,同時左手往前面狠狠的一掌劈出。他掌心凹陷,五根手指已經是擺出了丙金神雷的印訣,一道白光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朝著那朱紅色地劍光轟了過去。

‘噹啷’的巨響,小貓那根也不知道打殺了多少人的鐵棍被一劍從正中間分成了兩片。那朱紅的劍光看起來不過尺許長短,但是卻極亮、極其的銳利。小貓的丙金神雷和那劍光相互碰擊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嘹亮的金鐵轟鳴之後,他的掌心已經被一劍刺破,那隱隱然帶著龍形的劍光呼嘯一聲,順著小貓地手臂纏行而上,往小貓的喉嚨處劈了過去。

小貓大驚,雖然他修煉了白虎神訣,並且在各種靈丹的輔助下這白虎神訣已經大成,周身有如金剛一般。並且還曾經得天醫上人地靈藥救治。周身懼飛劍刺殺,可是也畢竟只能抵擋低級的飛劍呀。而這白虎神訣雖然讓他的身體強度極其驚人,可是沒有運功之前。也不過是鐵塊般的強度,這極品的飛劍可是輕輕鬆松的可以讓一塊鐵變成粉碎呢。

無奈何之下,他只能施展出了最賴皮的招式,身體向後一倒,巨大的身軀彷佛沒有重量一樣,貼著地面來了個‘煙雲十八翻’,貼著地面三寸許的高度,朝後面翻了三十六丈出去。他翻轉的速度太快,長髮飄動,居然在空氣中隔出了‘嗤嗤’的聲響。在他快要落地的時候,他已經運足了真元,身上冒出了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頭白色的猛虎虛像出現在他身後三丈許的空中。

嘴裏含糊的念動了幾句咒語,小貓雙拳朝著前方轟擊了出去。兩道白光夾著兩團栲栳大小的白金色光芒,帶著震人心神的轟鳴聲,彷佛流星飛墮,瞬間到了丹心兒所躺的地方。那裏一道紅光閃動,一個身高九尺許,面色枯黃,臉上有著三十幾根細長的紅色鬍鬚披散下來的古怪道人突然出現,一手抓起了丹心兒,把他往那城門裏丟了進去。

那道人看著來襲的兩團白光,嘴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右手上一道小小的龍形劍氣噴然而出,重重的劈砍在了那白光之上。‘轟’的一聲,兩團白光炸開,無數道淩厲至極的太白金精劍氣朝著四面八方胡亂的崩射了開去。那足足有數千道的劍氣威力驚人至極,那黃臉道人措手不及之下,勉強的運用劍光護住了身體,但是也被那劍氣給劃破了道袍。

好容易那無數道劍氣在給地上添了密密麻麻的深深的劍痕之後,那黃臉道人剛要開口說話,一道巨大的紫光已經淩空劈了下來。那紫光浩浩然,充滿了純正的太古金烏的魔焰氣息,高溫襲人。同時又有一絲淩厲、暴虐的銳氣夾雜在裏面,威力強大得有點離譜。道人驚咦了一聲,運起劍光贏了上去,紫光、紅光糾纏在了一起,‘當當當當’一陣亂響,頓時撒下了漫天紫色、紅色的光雨。

小貓狂笑著,一口接一口的元氣噴出,那紫光在空中益發的靈活矯捷,彷佛蛟龍一樣。漸漸的,那道人也打出了真火,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的,雙手連指,幾十道靈訣印上了那劍光,頓時朱紅色的劍光猛然膨帳。足足懲大了上千倍大小.一片紅色地雲霞把那紫光死死的包裹在了裏面。奈何那小貓的虎咆刀威力太大,乃是仙器一級的寶物,那朱紅劍光雖然也是不凡。可是在品質上還是比不上虎咆刀,只能勉強地裹住那一道淩厲的紫光,卻不能把他給徹底的困住。

黃臉道人有點不忿的看了看小貓,尋思到:“好,今日我就收了這道紫光,看這威勢,這柄飛刀卻是大為不凡呢。”

他還在這裏動心思,那邊小貓已經偷偷的掏出了一柄白色的奇形小箭。牙齒把舌頭輕輕的咬破了一個口子,一口血噴在了那白色小箭之上,小貓把箭頭指向了黃臉道人。低聲呵斥了一聲:“如意子,去!”‘哧溜’一聲怪響。那不知道用什麼獸類的白骨磨制的小箭帶著一溜兒黑煙,夾雜著隱隱的綠光,飛掠過了三十幾丈地距離,在那黃臉道人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沒入了他的肩膀。

那道人‘哎呀’一聲驚叫,朱紅色的飛劍猛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下手也是極狠的,劍光一個盤旋。已經在自己肩膀上連皮帶肉的劃拉下了兩斤多。那白骨小箭帶著一溜兒陰雲,‘嗤嗤’有聲地吸幹了那塊被劃下來的血肉,竟然還發出了幾聲飽嗝聲,這才慢吞吞的飛回了小貓的手中。小貓接過那小箭,極其憨厚的朝著黃臉道人露出了極其淳樸的笑容。

黃臉道人渾身顫抖,只感覺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流從肩膀上散發了開來,順著渾身血脈不斷的擴散。他的一口純陽真氣也抵擋不住這陰氣地侵襲,只能勉強守護住自己心脈的一團熱氣。他怨毒至極的看了小貓一眼,一聲清嘯。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帶著隱隱地雷鳴聲,朝著盤古嶺的主峰那邊飛了過去。小貓的眼尖。看到那盤古嶺上有幾面靈旗閃動了一下,那紅光一闖進那旗門,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見鬼,看樣子還真的招惹到了這些修道之人了。唉,這老道的道行,說起來比虎爺我還要強上三成,可是我虎爺比他聰明,我會暗算人啊。。。唉,風子的這巫族得來的‘七煞白骨箭’果然是厲害,那老道也是元嬰期的高手了,居然被一箭給打發掉了。”小貓有點惋惜的彎腰撿起了那兩片鐵棍,朝著那城關大聲的吼叫了一通,大搖大擺的朝著自己的營盤行了過去。

剛剛進大營的大門,破陣營的士兵們就大聲的喧嘩了起來:“賠錢,賠錢,虎爺今天沒殺人啊,莊家呢?賠錢啊!”

常鐵他們一行將領則是面色嚴肅的迎了上來,常鐵低聲問到:“將軍,那是修道士麼?加上這次的,南征一來,可是第二次有修道士介入我們的戰箐了。。。這等情況,還是迅速向陛下報告吧。”

小貓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到:“自然要報告,否則要我頂上去麼?那一個黃臉老道,要不是他太狙心大意了些,虎爺我早就大敗虧輸了。快點用飛鴿傳書給京城送信,要陛下把那些幹吃俸祿卻不幹活的供奉全部給派出來。。。唔,上次來的那個驅使九子鬼母的,不過是一個下三流的魔道中人,可是這回的,卻是玄門正宗啊。。。不好對付啊!”

小貓有點憂心忡忡的看著盤古嶺那似乎帶著無限神秘的主峰,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常鐵他們額頭冷汗都下來了,就從來沒有聽小貓說過什麼東西難得對付這種話,莫非,莫非這回他們真的要在這裏慘敗一場?有修道人介入的話,這戰爭可就難說會死傷多少人了。看到常鐵他們那樣緊張的模樣,小貓哼了一聲說到: “看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子,不過是幾個修道士罷了,他們也敢對凡人下手,你們怕什麼?今天暫緩攻城,夜間小心的約束士兵,估計他們會來找虎爺我的麻煩啊。。。娘的,這回可是給他們抓住了把柄了,我虎爺也算是半個修道人,雖然功力不高,可是畢竟有幾件不錯的法寶。他們可是占著道理的啊,我可算是插手人間界的爭鬥了。”

低頭思忖了一陣,小貓猛的吼叫起來:“你們還呆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發信麼?唔,所有的信鴿全部給我放出去,就說我們碰上了修道人的阻攔,大軍無法前進,要他們趕快派人來增援。。。娘的,早知道是這麼回事,上次那傢伙禦使九子鬼母偷襲的時候,就該向京城報警。唉,算了,反正他們劍光迅速,大概兩三天的功夫就能趕來,前提是我們的鴿子要能在兩三天內趕到應天府才行啊。”

陽光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太陽已經移動到了西方的山後面。盤古嶺的主峰漸漸的籠罩在了一層醬紫色的陰影中,顯得更是神秘了。那山峰的深處,有各種奇怪的野獸嚎叫聲傳了過來,憑空的增加了幾分蒼涼的蠻荒氣息。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南征紀事(四)

小貓抓著虎咆刀,風一樣的跑出了營寨,朝著那盤古嶺沖了過去。那黃臉道人使用的是玄門正宗的功法,氣息正而不邪,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給元蒙殘黨效力,可是小貓有把握他們不會對自己下殺手的。更何況,他並是去盤古嶺挑戰的,而是去打探風聲。上次水元子給他的那面小巧的鏡子,藏匿形跡的效果比遁天符還要高明很多,不是虛境的高手,根本就無法察覺小貓的存在,這又給他憑空增添了一點信心。

盤古嶺有虛境的高手麼?應該沒有吧?看個中原道門加起來,除了那些老不死的隱居的人,有名有姓的虛境高手也就不過十幾人而已,自己應該會這樣倒楣,在盤古嶺就碰到一個罷?

就算碰到了又怎麼樣?就算他能發現自己,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啊。怎麼說自己也是大明朝的一品武將,堂堂的一品武將呀!六部尚書的品序也不過是二品大員而已。按照修道人不許胡亂插手凡間事務的潛規則,小貓可不信他們會出手對付自己這個朝廷命官。

發動了水元子贈送的,號稱虛靈的青銅小鏡子,小貓的身體漸漸的化為了一條虛影,脫離了這個人間存在,進入了另外一個平行的小空間內。滿意的點點頭,小貓輕巧的穿過了盤古嶺週邊的陣法,進入到了盤古嶺主峰的深處。“唔,我小貓雖然愛看書,可是畢竟在素雲坪呆了兩百年。我也是一頭有身份的老虎精啊!所以那些老古董地陣法還是背下了幾條的,偏偏這裏的陣法我就認識,嘎嘎!”

倡狂的笑了幾幾聲,張開大嘴把虎咆刀吞進了肚子裏面。小貓顯出了原形,一頭巨大地猛虎輕手輕腳的朝著盤古嶺的山頂跑了過去。在那虛靈鏡的作用下,空氣中連一點異樣的波動都沒有,他已經無聲無息的跑開了十幾裏的距離。重新四腳踏地的賓士在荒山野嶺內,聞著隨風吹來的山林的氣息,小貓似乎回到了景雲坪和呂風一起閒逛地美妙時日,嘴裏發出了幾聲含糊的嘶鳴。

盤古嶺上,一個小小地道觀內燈火通明。一個巨大的丹爐裏灌滿了從溶洞內取來的石鐘乳液,黃臉道人正被浸泡在這丹爐內。丹爐的四周,十八名老道正全力的噴出三味真火。把丹爐裹了個嚴嚴實實。那三味真火透過至陰至寒的石鐘乳液,狂暴的火氣被消融了九成九。一縷縷純陽地元氣順著那黃臉道人的毛孔,滲入了他的身體,漸漸的開始驅散他體內那股陰寒的氣流。

黃臉道人發出了幾聲微弱的呻吟,張口噴出了一團灰白色的冒著寒氣的血塊。一個老道飛快的揮動了一下袖子,那血塊平飛了十幾丈遠,落進了院子裏地一口小小的瓦罐中。瓦罐的旁邊也有兩個老道在噴出三味真火,把那陰毒地血塊消融無形。

一個眉毛有普通人的三倍粗。一對大眼睛近乎沒有眼白,只有一對黑色瞳孔的老道抱著雙手,站在道觀大殿的正門處,很是氣惱的喝問到:“丹心兒,你們下山去賣藥就是了,怎麼卻和那明朝的大軍打鬥了起來?你們兩個,荒唐,荒唐,莫名其妙。我們是修道人,奈何要和凡間人爭鬥呢?那盤古關的守將和我們的關係是不錯,可是也不能幫他們出手啊。”

渾身赤裸。只是在下體圍了一塊布條的丹心兒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滿臉的不耐煩。那黃臉道人喘息著說到:“師傅,不能怪師弟。我們下去賣藥,原本就要回來的,可是徒兒我一時嘴饞,想弈點鹽巴上山來烤肉吃,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那明朝的軍隊突然湧了過來,他們的主將,卻是一個修道之人,他居然在關前挑戰。師弟實在看不得他那模樣,所以才出手應戰的。”

老道怒聲呵斥起來:“黃腫,我有問你麼?謊話連篇,當師傅我真的是個傻瓜,可以任憑你們欺騙麼?你嘴饞?是丹心兒嘴饞吧?你都避穀了三十年了,烤肉吃作甚麼?下次要騙師傅我,也要想個好一點的理由吧。。。丹心兒,你,你,叫你穿上道袍,你的道袍卻又去哪里了?你現在是修道之人,不是那在野猴子群裏廝混的野人。”

扯著鬍鬚罵了好一陣子,老道這才停下嘴,皺著眉頭說到:“他們的主將會是我們的同道?怎麼可能呢?中原的那些道門,可會讓自己的門人弟子加入朝廷的軍隊的呀!莫非他是當了官後,才被人收錄入門下的麼?或者,他乾脆就是邪魔外道的門下?這樣倒是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不遵守戒律,跑去參軍打仗了。可是也不象,聽你們的形容,他的功法也是宏大端正的,不是那邪門法術。”

丹心兒甕聲甕氣的說到:“師傅,您可就看走眼了,師兄他挨的這一下,是邪門法術是什麼?”

老道低聲的呸了一聲,眉頭緊緊的縮在了一起,低聲嘀咕到:“你們懂什麼?聽你們說起來,那件法寶可了不起啊,如果我沒有猜措的話,那應該是一件遠古流傳下來的奇珍。哼,你當你師兄體內的寒氣,是那歪門邪道的魔氣麼?錯了,錯了,那是最精純的閃電精英,被鍛煉成的寒性元神。能夠從雷電中練出類似於人的魂魄,並且灌注進法寶之中,這種手段,可是了不起啊。”

黃腫老道大聲的叫嚷起來:“可是師尊,那邪門白骨箭還吸食了我這麼多的血肉,不是邪門的又是什麼?”

老道橫了他一眼,呵斥到:“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想必是那法寶被煉製出來後就從來沒有人使用過,所以裏面的魂魄餓得慘了。才饑不擇食得吃了你地兩斤血肉。這等靈異的法寶,一般都是吸收自己主人的心血,才能逐漸的生長,越來越強。那明軍地將領。想必是不懂得這個法門,沒有用心血餵食他,所以才讓他顯得有如邪門的法寶一樣了。”

兩隻前爪搭在窗臺上,小貓的大腦袋直接探進了窗子裏,吧嗒著眼睛看著這些老道的談話。他在心裏冷笑:“用心血去餵食它?去,每天要刺心出血,不疼麼?我小貓可沒有這麼傻,能夠用別人的血去喂他,幹什麼要用自己的呢?雖然靈性弱了一點,可是威力還是一樣的。湊合著用就是了。”

一個正在噴吐三味真火的老道猛的睜開了眼睛,有點不耐煩的說到:“掌門師兄。你也不用老是教訓他們了。說到底,是那明軍將領不守道門清規,私自地參加了人間的爭鬥,就憑這一點,我們就該把他收服了,帶著他去見他地師門長輩。。。平白無故的打傷了兩個師侄,他也要付出點代價的。就把他那白骨箭送給兩位師侄作為賠償就是了。”

另外一個老道也是蠻橫的說到:“然也,二師兄說得不錯。掌門師兄,我們盤古嶺烏玄觀立觀兩千餘年來,害怕過誰呢?誰又敢來我們觀裏招惹是非?這回那明軍將領打傷了我們的門人,要是我們不好好的要他交代一番,我們烏玄觀的體面何存?先把他給禁制了,乾脆廢除了他地道行,壓著他去找他的師門長輩就是。”

又一個老道開口了:“說得不錯,我們不管他天下改朝換代的事情。可是他修道人介入了人間爭鬥,這就是不應該的。他打傷了我們的弟子,更是不應當的。這道理。我們是占全了的,所以那傢伙叫做什麼?叫做厲虎是不是?總要好好的教訓他才是。。。廢掉他的道行,卻也過分了一些,不過收了他地魂魄,把他打入我們山下的陰風澗陰風煉魂三年,卻也勉強折算得過了。”

掌門老道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又一個老道陰惻惻得說到:“都說得對,可是怎麼說呢。這天下改朝換代的確是和我們無關,可是這元蒙地大王們,這百餘年來每一代王爺對我們可都是恭敬得很啊。我們稍微得幫他們一下,也是應該得,例如我們乾脆就趁著這個藉口,把他們這路大軍給擊潰了算了。反正到時候要是理論起來,明軍的將領打傷我們的門人在先,不管鬧到哪里去,我們都占住了道理的。”

那掌門老道似乎有點耳根子軟,他的那些師弟又個個都是心浮氣澡,巴不得顯露一下烏玄觀威風的主兒。說道了一陣後,掌門老道終於開口到:“罷了,等救轉了黃腫,我們就下山和那厲虎理論一番。要是他肯賠禮道歉,並且還肯給黃腫和丹心兒一點的補償,我們也就不多說什麼。要是他仗著自己明朝大將的身份,對我們口出狂言的話,可就顧不得我要親自出手對付他了。”

老道們一個個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連連稱讚自己的掌門英明。更有一個老道興匆匆的說到:“如此甚好,那明朝的皇帝,肯定會派人來和我們計較的,到時候,也好和中原的同道們好好的較量一番法術,看看我們烏玄觀到底有多強。。。呵呵,要是我們能把那什麼一元、昆侖、中南的高手都給震服了,我們可就是天下第一的宗派了。”

一群老道越說越高興,要是那黃腫道人還泡在丹爐裏,他們沒辦法鬆手,他們早就連夜下山找小貓的麻煩去了。小貓則是聽得滿肚子的火氣,大腦袋左右看了看,突然顯出了原形,‘噢嗚’一聲撲到了他們掌門的身後,一口朝著他肉多皮厚的部位大口的咬了過去。四顆長長的獠牙狠狠的沒入了那掌門的臀部,大腦袋拼命的左右晃動了一下,那掌門已經是一聲‘苦也’,倒在了地上。

那十八個老道呆了一下,同時驚呼,無數禁法朝著小貓射了過來。可是倉弈之間,他們發出的禁法都是一些最普通的威力不大的法術,用來收服野獸是綽綽有餘,可是哪里對付得了小貓?就看到小貓那巨大的身影左右翻飛,蒲扇大地爪子左右飛舞。一巴掌一個的把那些老道都給打了個響亮的耳光,差點就沒把他們的腦袋從脖子上給扇了下來。

修道士地脆弱,在小貓的手下再次的得到了印證。一大幫道行高深,比小貓厲害了知道多少的老道。卻被他一次偷襲,就給打翻在了地上。可見,一個擁有著極品的藏匿身形的法寶,並且喜歡背後下手的修道士,比起仙人對普通修道士的威脅還要大得多。

那掌門滿屁股鮮血的倒在地上,疼的吱呀亂叫喚。他看到小貓把自己地師弟們一個個撲倒在了地上,由得氣急敗壞的呵斥到:“哪里來地孽畜,敢來我烏玄觀放肆?”他沾著地上的鮮血,在左手心劃了一個極其強大的靈苻,一口元氣噴在了手心上。那靈苻放出了萬丈毫光,他手一揮。數百道金光燦爛的雷光從天空中落下,轟塌了那烏玄觀大殿的屋頂,朝著小貓轟了過來。

小貓一驚,本能的判斷出就算自己全力抵擋,也不可能熬過這一陣天雷的攻擊。一時間,他終於對這烏玄觀地實力有了親身的體驗,仰天虎吼一聲後。虛靈鏡發動,他的身形猛然消失在當空氣中。恰好那無數道雷光已經轟擊在了他方才所在的位置上,巨大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盤古嶺,強光掩蓋過了他突然消失的情景,讓這些老道還以為他已經被化為了灰燼。

掌門老道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給貧道用禁法,把滿山的野獸都給禁制住。問問他們,是不是認識一頭體格特大的猛虎。。。活見鬼。這山上地野獸我哪一頭不認識,怎麼突然出來了這麼大一頭猛虎也不知道?。。。今天看門的童子是誰?給為師的去面壁三個月!”

狂呼聲中,小貓已經滿臉帶笑地沖下了盤古嶺。飛快的跑到了山下的密林中,漸漸的顯出了自己的身形。“唔,這群老道不懷好意阿,不過幸好他們還不敢對普通人下手。唔,也好,這幾天我躲著他們就是,等那群天師老道來了,讓他們比拼法術就是,虎爺我是一頭很老實的虎精,我才懶得參合進他們修道之人的比拼之中去呢。”

他鼻子裏面噴出兩團熱氣,很驕傲的嘀咕到:“好妖精和老道為伍,哼!先拖延時間,讓他們打死打活去罷,我趁機攻城就是。”

舔舐了一下嘴唇,小貓盤算著是否要去捕捉幾隻野獸來吃。已經很久沒有用原形追捕獵物了啊,四腳踏地的感覺真好,在黑夜中追捕獵物的感覺更好啊。想到那撲鼻的血腥味道,小貓的口水都有點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過,剛剛邁出了兩步,小貓突然醒悟到:“不行,我現在不是老虎,我是虎精啊,怎麼還能自己抓東西吃?唔,趕快回營吧,殺兩頭羊,燉一條狗,熱乎乎的吃他一頓,爽快!”

想到這裏,小貓也顧不得幻化成人形,直接朝著營盤的方向跑了過去。正奔跑間,突然三道匹練般的素光從天空中落下,三個面色陰沈,渾身殺氣繚繞,彷佛太歲下凡一樣的青年道人猛的出現在小貓的面前。中間的那個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傳出來的道人冷冷的看了小貓一眼,低聲喝道:“原來是一頭畜生,哼,弄得我還以為是人,還準備找他幫忙傳個口信的。”

小貓一聽,頓時就極大的不滿起來。他尋思著:“沒錯啊,我成為虎精之前,是一頭畜生,可是我現在可不是畜生了。你這三個老道有眼無珠的,怎麼這樣出口傷人呢?就算我呆了虛靈鏡,可是你們也應該看出來,我不是普通的老虎啊,凡間的老虎,有我這樣高大威猛麼?有我的皮毛這樣豐厚華美麼?”

他長嘶了一聲,低沉的喝道:“小道士,胡說八道什麼?虎爺我可是一頭虎精,不是尋常的老虎。哼,開口說話前,先把人給看准了。”

三個青年道人一愣神,互相看了看,中間的那個道人這才拱手到:“原來是同道中人,血鷹方才沒有看清道友的模樣,卻是冒犯了,還請原諒。。。既然道友是虎精,又在這山林裏出沒,那想必是知道這附近駐紮的明軍大營的所在了。血鷹有一事相求,還請道友給血鷹說說看,那明軍大營內的將領們,他們出入的規律可好?”

小貓眯起了眼睛,突然間人立而起,一條大尾巴在屁股後面掃啊掃的,把幾顆老樹打得‘啪啪’亂響。“嘿嘿,你們問明軍將領的出入時間作甚麼?莫非你們想要刺殺他們?不過,你們是修道人,想要殺幾個明軍的將領,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麼?”

血鷹身邊的狂殺道人耐煩的說到:“你這廝好麻煩?我們的代宗主叫我們去見一個人,那人是明軍的將領,可是我們代宗主又吩咐我們,能讓他身邊的人發現我們的痕跡,所以才想趁著他出營的時候去和他知會一聲,莫非以為我們願意求你麼?”

小貓歪了歪腦袋,很好奇的看著三個年輕道人,低沉的說到:“奇怪,明軍的將領中,有人和你們有關係麼?我倒是不知道呢!唔,會是誰呢?趙老大?嗯,他認識的都是一群婊子,不會有修道人。。。常鐵?他認識的都是一群當兵的將領,哪里會認識你們?唔,到底會是誰呢?想來想去,營內和修道人有關係的,似乎就是我罷?”

搖搖頭,他問到:“要是我不說,你們能怎麼樣?還有,要是我說了,我卻也知道你們要找一個明軍的將領,你們準備把我怎麼辦?”

瀝血子發出了殘酷的冷笑聲:“道友果然聰明。。。要是你說,自然是死。。。等你說了之後,為了不讓人知曉我們在找一個明軍的將領,我們自然也要殺了你,是不是?這就叫做殺人滅口,並且還要毀屍滅跡。你這樣一頭虎精,可是難得的東西,把你的魂魄掏出來祭煉成陰魂,卻好用在我的招魂幡上做主魂!”

小貓猛的上前了一步,也發出了極其嗜血的冷笑聲:“就憑你們三個,想留下虎爺我,似乎有點困難罷?”

血鷹也冷冰冰的笑了笑,也不多說,手一揮,三百多道各色光芒頓時猛的從天空中落下,九九血鷹以及那三百精英弟子,一個個臉上帶著戲噱的笑容,把小貓團團的圍在了中間。

小貓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看了看那數百名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出手,並且似乎一個個道行都還不淺的年輕道人,滿臉的無奈。。。


第三百五十九章  驚變連連(上)

看著身邊數百全身戒備的修道士,小貓渾身的長毛都豎了起來。他緩緩的從嘴裏吐出了虎咆刀,右手握住刀柄在空中挽了個刀花,大嘴吧嗒了幾下,含糊的說到:“好咧,虎爺今天看樣子要交代在這裏了。唔,小道士,你們是哪里來的?來這裏找明軍中的將領,卻是幹什麼?嘿嘿,就算虎爺我要死,也得讓我當個明白鬼吧?”看了看四周的修道士,他笑起來:“莫非,你們還害怕我跑麼?”

嘴裏如此說,可是他心裏早就下定了見機不對,立刻逃跑的念頭。憑藉他的速度,仗著虛靈鏡的力量,這些最厲害也不過剛剛結成元嬰的小道士還不放在小貓眼裏。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結成了妖嬰,並且還被水元子灌了不知道多少靈藥下去,法力可是極其高深的。打不過,就逃跑,有什麼丟臉的?小貓自得的想到: “如果是風子在這裏,他早就逃跑了,還是我小貓膽量大,還敢套他們的話呢。”

血鷹眯著眼睛,就著天上明亮的月光看了看小貓,突然低聲的問到:“代宗主說過的,我們要找的那位腦袋像是虎頭,帶著一柄六尺長的紫色大刀,總是喜歡自稱虎爺或者老子的,他的身高,大概在一丈五尺左右。怎麼我感覺著,眼前這位,就是他呢?”

狂殺道人有點傻眼的看著小貓那碩大的虎頭,嘀咕到:“代宗主說他的腦袋長得像是老虎腦袋,可是並沒有說他就長了顆虎頭啊?這分明就是一頭虎妖。可是代宗主,他又怎麼可能認識一隻虎妖呢?不過,我們那位代宗主做事古古怪怪,那家傢伙地麼字裏面又有一個虎子。莫非,那人還真的是老虎成精?”

瀝血子懶得囉嗦,已經是上前了一步,手中崩射出一條三尺長的劍光,遙遙的籠罩住了小貓地身形。他冷冰冰的問到:“你叫什麼名字?報上名來,以免自誤!我等乃是海外雙仙宗宗主丹景生、飛仙子名下,奉我等代宗主呂大師兄的命令,前來尋訪一叫做厲虎的明軍將領,在他屬下效力!看你的模樣,卻是有點。。。嗯。你手中的長刀,可是叫做。。。”

小貓晃悠了一下腦袋。拍打了一下肚子,晃晃身體,已經恢復了人形。他嘎嘎的笑起來:“嘿嘿,你們是風子派來的人麼?老子就是厲虎,娘的,這刀可不就是虎咆刀麼?不過,你們真的是雙仙宗地門下?老子卻是有點不相信的!嘿嘿!”他眼裏閃過了一絲奸詐至極地光芒:“唔。如果你們真的是風子派來的,那虎爺就放過你們對我的不敬之罪。要是你們不是嘛,嘿嘿,就算你們知道了我的原形,又如何?仗著虛靈鏡,誰能看破我的本源哪?除非是天界的大羅金仙才行!”

看到那人立站起地虎妖變成了一條渾身黑漆漆的大漢,那腦袋也正如呂風所形容的那樣,分明就是一顆虎頭模樣,血鷹他們頓時信了個九成九的。也不多說。血鷹從手裏掏出了一塊純金的權杖,隨手丟給了小貓。小貓接過權杖瞥了一眼,正是代表呂風錦衣衛統領身份的腰牌。大模大樣的點點頭。小貓隨手就把那權杖吞進了肚子,又吐出了一套衣甲,慢條斯理的穿戴起來。

“唉,好啊,你們來了就好。沒想到那一對趁火打劫的散仙,他們居然真地把海外給理清了呀?唔,風子跑去東海外了麼?好,很好啊!”小貓眯著眼睛的笑著,眼裏那古怪的意味,讓血鷹等人不寒而慄。“好,太妙了,正發愁怎麼對付烏玄觀地那群老道呢,現在可好,看起來有大概四百個道行還不錯的修道士吧?要是他們伏擊起來。。。”

小貓猛的低聲吼叫了一聲:“除了這權杖,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們的身份呢?嗯?他就給了你們一塊權杖麼?”

瀝血子一聲不吭的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朵黑色的石雕蓮花,幾聲口訣之後,那黑色蓮花緩緩的蕩漾出了一層紫色的光芒,彷佛真正的花朵一樣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一縷縷白色的毫光從那蓮花花蕊處射出,莫名的強大引力,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吸了進去。“奪魄蓮花,代宗主賜予我的護身法寶。”瀝血子冷冰冰的解釋到。

血鷹和狂殺道人,以及九九血鷹和那三百精英弟子的手中,都出現了一件巫族的法寶,強弱不等的靈力波動從那些法寶上釋放了出來,溫和的朝著四周擴散了開去。巫族法訣特有的青色、藍色、紫色的微光,罩在了這一片樹林之上。

小貓終於滿意的笑了起來,放心的說到:“好,這裏面有幾件法寶我還見過的,唔,這下可以放心了。嘿嘿,風子就算被你們給抓住了,你們能得到這些寶貝,卻也難得知曉它們的口訣的。而且,看你們的這種道行,也不可能在水老怪手下討得好處啊。哈哈哈,好,好,唔,跟著我進營吧,隱身術都會吧?嗯?最基本的隱身術,應該會吧?什麼?”

近乎有點氣急敗壞的,小貓惡狠狠的看向了血鷹:“你還是什麼九九血鷹的頭目,可是你居然不會隱身術?你。。。算了!我帶著你進去罷!”小貓含糊不清的咕噥了幾句,無非是說:“原來有人比我還笨,我都會使用的法術,居然有人不會啊!”

血鷹的臉色難得的有點發紅,他習慣和人正面較量,哪里把這些小巧的法術放在眼裏呢?看到小貓那有點呆頭呆腦的臉上一絲不屑的笑容,血鷹要緊了牙關,暗暗的發誓不管耗費多大的心力,也要儘快的把這些以前看不起地法術給學會了再說,他可不想被一頭看起來不甚聰明的老虎精給蔑視了。他血鷹。管幹什麼,都要是最強、最好的。

輕輕的風從明軍大營上飛過,小貓帶著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弟子偷偷地潛入了大營中。微風中,隱約可以聽到血鷹他們的言語聲:“我們原本想直接進大營尋訪將軍您。可是這大營占地實在廣大,我們找到帥帳的所在,所以,也是被逼無奈,才在那野外逗留的。”

第二天一大早,沒有人注意到小貓的五千親衛中出現了幾百張生面孔,畢竟沒有人能認得全五千人的。幾頂驀然出現的帳篷,一身標準的明軍鎧甲,以及小貓倉促的下令攻城的命令,讓血鷹他們無聲無息地融入到了這個紛亂的大營中。而一把莫名其妙地野火。把中軍大帳的花名冊燒成了灰燼,就更加沒有人能夠查清楚。到底這大營中的士兵人數,是否正常了。

唯獨奇怪的就是小貓的那些親衛了,怎麼有幾個甚眼熟的兄弟,他們穿戴著鎧甲站在佇列裏,渾身都在發抖呢?這鎧甲,莫非就真的有這麼沉重不成?或者,他們昨夜做了什麼太耗費了體力地活動?那些存心不良的破陣營士兵不由得私下裏猜測起來:“這群王八蛋。不會是被虎爺他帶著出去打野食了吧?嘖嘖,這南疆的妞兒一個個乾瘦矮小,皮膚黝黑,他們怎麼看得上眼呢?不過,也許憋急了吧?沒看到他們的腿都在哆嗦了?估計起碼幹了不下三十次啊。”

佇列中,血鷹都在暗地裏叫苦:“天,這鎧甲為甚如此的沉重?早知如此,就要把自己的肉身好好的鍛煉一番了!苦煞人也!”要是一口渾厚的真元吊著,估計佇列中那幾個一心沉迷於煉丹煉氣的雙仙宗弟子。早就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

猛不丁地,看著血鷹他們不斷怪笑的小貓嘴裏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兄弟們,跟著爺爺我沖啊!殺!”穿著數百斤重地鎧甲。揮動著虎咆刀,小貓有如一輛戰車,轟鳴著帶著五千親衛加入了攻城的大隊中去。他不懷好意的冷笑聲傳入了血鷹他們的耳朵裏面:“從今天開始,虎爺要用軍隊的紀律來調教你們,你們非要給我變成最精銳的軍人一樣!軍營中,虎爺我的話就是王法!哈哈哈!”

雙仙宗的弟子裏,立刻有幾個人撲倒在了地上,被無數雙大腳毫不留情的踐踏了過去。淒慘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戰場,並且隨風遠遠的飄散了開去。殺聲震天的戰場上,籠罩著一層朦朧的血光。

東海之東,從懸空島再往東邊走萬餘裏,那片無名的陸地,密林中正發出了同樣淒慘的嚎叫聲。數百名身形高大,身披鎧甲的壯漢手持各式沉重的兵器,正在追殺那些身形矮小的土著。敢於反抗的,全部被格殺當場,血,慢慢的潤濕了那肥沃的土壤。婦女和孩童,被毫留情的,彷佛垃圾一樣的踢飛,只有那些精壯的男子,身材上又比同族稍顯得高大些許的,才被那些大漢拎起,扔進了一輛巨大的四輪馬車中。

那些尖叫著的土著男子在馬車驚恐的胡亂衝撞,可是馬車車廂的邊緣處,一道道白色的光帶毫留情的把他們彈了回去。十幾名帶隊的,身穿鎧甲的壯漢發出了刺耳的尖笑聲,笑嘻嘻的看著那在馬車上驚恐得渾身哆嗦的土著們。一個壯漢大聲的笑著:“一群下賤的東西,難道他們不知道,跟著我們回去了,他們就有可能變成我們這樣的高貴的戰士麼?”

很快的,一個部落被摧毀了,負傷的婦女和孩子們呆呆的看著四周那些老人的屍體,看著那些敢於抵抗的成年男性的屍體,再看看那些被抓上馬車的族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可是那些壯漢哪里理會這麼多,他們一聲呼嘯,幾個大漢握住了那馬車邊上探出來的幾根車轅,彈身飛起,大隊人馬遠遠的朝著那密林的深處飛了過去。

四座懸浮的神殿包圍著那巨大的金字塔,近乎有一萬名以上的,身穿各色華麗全身鎧甲的壯漢懸浮在那金字塔遠近高低的空中。看到那些捕捉土著地同伴飛了回來,他們立刻讓開了一條道路。笑嘻嘻的和他們打起了招呼。那四座懸浮的小型金字塔的臺階上,也站著數千看熱鬧地壯漢,不斷的發出了刺耳的笑聲。數百名身穿寬大黑袍,容貌和那火甲等人相似。都是紅褐色的皮膚,頭髮一根根粗大無比,面色淳樸,但是眼睛裏帶著閃爍不定的綠光的人物從中間的那座金字塔底部的一個門戶飛了出來,高高的懸浮在了空中。他們也不說話,雙手掐動各色靈訣,各種光芒遠遠的掃向了那駕馬車,馬車上地土著們發出了刺耳的叫聲,頓時有一多半人身體突然炸裂,變味血漿灑落了下去。而剩下地那些土著漢子,看到如此淒厲的景象。也都嚇得魂飛魄散,暈倒了過去。

一個帶隊的黑衣人大聲的呼喝了幾聲,揮動了幾下手臂,那些出去捕捉土著的鎧甲壯漢們頓時臉色陰沈了起來,沒帶好氣的看了看馬車那所剩無幾的土著漢子。幾個連面孔都籠罩在鎧甲中地壯漢遠遠的迎了上來,把那馬車接過,把它給送進右側空中的一座神殿去了。

那些黑袍人點點頭。再次沖著那些抓人的壯漢訓斥了幾句,這才魚貫飛回了出來時的神殿。

神殿內的甬道極其幽深,寬不過兩丈的甬道卻足足有十丈高下,讓人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每隔五十丈的距離,就有一團灰暗地螢光飄浮在空中,給這陰暗的甬道勉強的帶來了一點點地光亮,讓人不至於一腦袋撞在牆壁上。腳下的地板是光潔的,而兩側的牆壁上,則雕刻了無數古怪的、近乎有點猙獰的花紋。用各種鮮豔的顏料填塗上了。

甬道的兩側,斷的出現黑黝黝的門戶,也不知道通往哪里。除了帶頭的那個黑衣人帶領幾個下屬不斷的順著主甬道往前走。其他的黑衣人都是慢慢的散入了一條條的分支當道中,不知道走去哪里了。

順著甬道走了大概快有一刻鍾,甬道一直向下,向下,再向下。大概深入地下兩裏多路後,曲折的甬道終於到了盡頭,露出了一扇青銅鑄造的大門,大門外居然雕刻著一顆巨大的龍頭,兩顆眼珠閃動著刺目的藍色光芒,一動動的盯著那幾個走進來的黑衣人的身體。高及二十丈,寬達十丈的青銅門戶,加上這麼一顆巨大的龍頭,給四周添加了一種威嚴、陰森的氣息。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近乎無所事事的站在門戶邊上,他們身上的鎧甲已經知去向,僅僅在下體處纏了幾塊布,勉強的擋住了自己的下陰而已。看到那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白虎大咧咧的問到:“嘿嘿,他們今天又抓了幾個倒楣蛋回來?早就和你們說了,不要抓太多人,要是抓得太多,到了最後這些土著都絕種了,還去哪里挑選人去?”

朱雀刻薄的奸笑起來:“白虎,你著急什麼?這些傢伙抓的可是他們的同胞啊,他們自己都不心疼,我們替他們心急什麼呢?”

青龍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聲,白虎、朱雀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實實的退後了一步。青龍看了看那幾個黑衣人,點點頭,深處了自己的右臂,慢吞吞的推開了那沉重的門戶。這道大門足足有半丈厚,加上它足足有二十丈高、十丈寬,這分量是極其驚人的。可是青龍也就這樣輕輕鬆松的,慢條斯理的把那大門給推了開來。

幾個黑衣人朝青龍道謝後,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門戶裏面去。青龍撇了一下嘴巴,抓住那龍頭上的一根鬍鬚,慢吞吞的又把那大門給合上了。直到大門發出了‘轟’的一聲悶響,徹底的掩合上後,青龍這才訓斥到:“你們兩個,非要我揍你們一頓才會記清楚我的話麼?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們自己人,傷了和氣的話,日後他們在背後暗算我們一記,莫非很好受麼?”

他懶洋洋的靠在了大門上,低聲說到:“我也討厭這些得了好處就忘本的傢伙,尤其他們大部分都是右聖的屬下,我更恨不得宰了他們。不過呢,以後免不得要和他們一起行事,能不得罪他們就不要占那些口頭上的便宜。哼哼。有本事,你們跑去把右聖宰了呀?”白虎、朱雀閉上了嘴巴,不敢吭聲了。這時候,一直靠在牆壁上耷拉著腦袋地玄武。才慢吞吞的發出了一聲鼾聲。

門戶裏是一個巨大的殿堂,也不知道有多高,更不知道長寬有多少,就看到遠處一根根三人合抱粗細的巨大石柱子,頂天立地般地矗立在那裏。視力所及的地方,也不過是那些柱子的一部分而已了,上面還有不知道多長的一段,淹沒在了黑暗中。整個大殿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中心處一點小小的紫色螢光,黯淡的光芒根本無法驅散這個殿堂內的黑暗。反而顯得四周更加的漆黑了。

身穿黑袍,滿臉不耐煩的站在紫光下麵地。正是在昆侖山弄了個灰頭灰臉的元聖。他朝著正前方地黑暗中某人抱怨到:“什麼事都怪我,你什麼事都怪我!要是嫌我犧牲掉的屬下太多,你就多給我一點高手啊!看看你給我的都是些什麼王八蛋,二十八宿中間達到分神期的才幾個人?那周天星相中練成了元嬰的才幾個?”

他臉上的肌肉都快抽搐到了一團去,滿肚子火氣的叫囂到:“昆侖山地那群老道,雖然只有幾個人接近了虛境而已,都還在分神期廝混。可是他們人多啊!元嬰期的弟子就有好幾百人,加上我被西王母的門下偷襲,這才輸了這麼慘!要是我屬下的高手多一些,早就把整個昆侖山都給鏟平了,哪里會弄得自己受傷回來?”

不等那黑暗中的人說話,元聖繼續抱怨到:“看,你這個傢伙就是太偏心了,不許我去動中原的重要的道門,可是右聖那傢伙他毀掉了一元宗。你卻又這麼高興。你把剛剛煉製出來的幾件寶貝都給了右聖去鬼混,卻就捨不得給我幾個真正的高手。唉呀呀,右聖那王八蛋。上次居然派人去對付那水仙,結果被人毀掉了一件重寶,你也不訓斥他!偏偏我不過死了,死了,唔,三百六十個加二十八個屬下,你就這樣責怪我?”

黑暗中終於響起了一個很奇異地聲音,他一開口,看個殿堂似乎都在微微的扭曲,似乎他的聲音擁有能夠扭曲這個空間地力量一樣。“元聖!你越來越不象話了,這是你應該和我說話的態度麼?我無比的信任你,可是你太喜歡招惹是非,所以我才給了你那樣的禁令。。。唔,毀掉一元宗和毀掉昆侖派,那是不同的。”

“一元宗,說他潔身自好也好,說他假裝清高也好,他不怎麼和中原的道門來往,毀掉他,中原道門是一直都沒有收到風聲麼?青白讓我們得了這麼多的太古重寶,所以我才高興!可是如果給了你充足的人手,你毀掉了昆侖派,中原道門震驚,他們聯手的實力,卻是我們還無法抗衡的。也許我們可以重創他們,但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積蓄的實力,也將會被全部摧毀掉,所以才不能對昆侖、中南、五台他們下手!”

“右聖雖然也浪費了一件好容易才煉製成的法寶,可是卻也讓我們得知了那水元子的真正實力,將功補過,卻也折算得過了,而且他自己也受了重傷麼?作為懲罰,也算恰當。。。可是你呢?你除了帶回來幾朵七彩蓮花,一次性的就損失了三百八十八人!人,我可以不計較,可是那三百八十八套戰甲,煉製起來花費的心力,卻莫非比右聖浪費的那件法寶容易麼?”

元聖支吾了幾句,說不出話來了。那聲音繼續說到:“要說你帶回來了七彩蓮花,這是大功一件,可是,右聖他帶回來了多少東西?一元宗所有的典籍,無數的靈丹妙藥,數十件威力強大至極的法寶!而他損失的人手才幾個人呢?。。。唔,你們來了?有什麼消息麼?”

那幾個黑衣人結結巴巴的彙報到:“主聖,那,那,今天他們抓來了九十七個人,我們挑選之後,只有三十五人存活。按照以前的比例,大概可以造就十三名戰士。按照您的吩咐,他們,他們將要被補充進二十八宿戰將中!可是,還差十五名,您看。。。”

那主聖低沉的說到:“罷了,這個大陸上地土著根基太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嗯,去北邊一點的地方去找吧,那一群自稱印第安人的人種中,資質好地人卻是多得多了。你們去那邊。偷偷的毀掉他們幾個部落,抓一批人回來也行。。。或者,嗯,上次西方大陸上,有幾個自稱黑暗教廷的人是因為海難來到這裏,說起了他們那邊的情況麼?去他們那邊抓幾個人也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引起那所謂的光明教廷的注意。。。不管怎麼樣,損失的人手必須儘快的補充,而且還要擴大十倍甚至百倍的規模,你們快去行動罷!”

幾個黑衣人恭敬的跪倒在地上。兩隻手朝著身體前方盡力地伸開,大力的膜拜之後。這才用膝蓋向後爬行了十幾丈,站起來慢慢地走開了。

元聖看得沒意思,仰天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說到:“好了,你已經在補充那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二十八宿戰將了。唔,主聖,求求你了。拜託了,給我幾個真正厲害的高手吧!就好像青龍白虎他們那樣的!”他的眼睛突然一翻,一道藍光射出了老遠,他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我聽朱雀那個長舌男說,你下令不許他們在中原發揮十成地力量,所以他們一直在用五成的法力幫我辦事,是不是?”

那主聖沈默了老半天,這才淡淡的說到:“不錯!他們修煉的也是魔功一途,雖然他們是中原人。不會受到九州結界的攻擊,可是太強大的魔氣,卻會引來中原道門的注意。所以我能讓他們全力出手。”

元聖上前了幾步,滿臉不正經的笑道:“唉呀呀,你看看,你這樣怎麼能行呢?這樣,豈不是把我置身於危險之中麼?還說什麼青龍他們四個是我的保鏢,可是哪里有保鏢不出全力作戰地?你把這禁令解除了吧!我也不多事了,我帶著他們去揚州逛窯子去,唉,錯了,是去揚州安撫那些青樓中的才藝雙絕的美女去。”

他滿臉笑容地說到:“哎呀,風流雅士,絕色佳人,加上我囊中多金,英俊瀟灑,一定會讓那些美女春心蕩漾,非我不嫁的!”他眯著眼睛的笑起來,那淫賤的笑容,竟然和呂風某些時候的笑容,是那樣的相似。

主聖思考了很久,這才用一種很謹慎的語氣問到:“你確定你會麼?不再和那右聖爭權奪利了?你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中原,不惹是生非,不去招惹那些中原道門的人了麼?。。。你,會跑去和那呂風一樣,去明朝的朝廷裏做官罷?你,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元聖怒聲呵斥起來:“主聖,你他媽的說什麼?總之一句話,你要麼答應,要麼我就留在這裏成天和你沒完,你自己說怎麼辦罷!右聖和左聖那兩條走狗害怕你,我元聖可沒把你放在心上。你要是惹火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鏗鏘’一聲,一柄湛藍色的長劍出現在元聖的手中,他把劍鋒橫在了脖子上,陰狠的說到:“我也不做什麼,就是每天自己抹脖子玩,一天割十次,我看你還怎麼閉關修煉!”

主聖又是半天沒吭聲,良久,良久,元聖感覺自己的手都有點發酸後,他才無奈的歎息了起來:“你,好。。。我聽青龍說,那些最受你關照的呂風,似乎就是你方才表現出來的那幅德行罷?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元嬰都沒有練成的小小修道士,卻這樣受你的青睞。。。元聖,你這個混帳東西簡直就和他是一丘之貉。你們,氣死我了。”那主聖也知道用哪里了言語,猛的發出了一連串憤怒的詛咒聲。

元聖眯著眼睛賤笑起來:“不說這麼多的廢話,總之一句話,你答應不答應?我可真的割脖子了?嗯?我割了脖子,你不會好受罷?你總會有一點點的內疚和後悔罷?我說真的,我是絕對不會去和右聖爭這個爭那個的了,只要他不招惹僧道衍,不破壞我制定的計畫,隨便他作甚麼都好!嘿嘿,我真的就泡在了揚州或者蘇州杭州,總之我就住進青樓裏面不出來了,好否?”

黑暗中,兩顆黑色的眸子發出了極亮的黑光。雖然那裏就是一片的黑暗,可是那兩顆眸子散發出來的黑色光芒卻是如此的詭異,讓人感覺那兩顆黑光閃動的眸子就這麼直接的投射到了自己的心裏。一圈圈詭異的氣流朝著那兩顆眸子湧動了過去,似乎那裏就是黑洞,兩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除了青龍他們四個,你還要什麼人?我知道,你的條件,不會這麼簡單的。”那主聖,似乎屈服在了元聖的無賴之下。

元聖哈哈大笑起來,手中長劍隨手丟在了地上,飛快的說到:“我的要求也不過分,既然我要去中原坐鎮,監督僧道衍他們完成我的計畫,那,唔,嗯,總要有一批高手在身邊的,是是?‘魘魔衛’三百人,只要三百人就夠了,過,一定要甲字型大小開頭的那三百人,也就是道行最深的那三百人。你可不能用那些這幾百年來才加入的人糊弄我!”


第三百六十章  驚變連連(中)

主聖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頓時可以看到那四周的柱子自然的麼曲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殿堂內的整個空間都有了完全塌陷的趨勢。但是,空間還是沒有崩潰!主聖無奈的吼叫到:“去罷,你去帶走那三百‘魘魔’吧!可是你絕對不許帶著他們去昆侖山,你,你!你要是敢帶著他們去毀掉了昆侖山,我就禁制你。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只要你敢胡來,我就禁制你!”

粗重的喘息聲不斷的傳來,可以聽得出,那主聖已經是出離的憤怒了。元聖發出了得意洋洋的笑聲,滿不在乎的說到:“你這麼氣惱作甚?不就是三百名窺虛後期的修道士麼?看你心疼的樣子。哼哼!這群人的資質也真夠差的,修煉了這麼久,才窺虛期後期!看看我,要不是你禁制了我的一部分道行,我隨便出手就是化虛期的程度呀!”

他突然很驚奇的問到:“主聖,不過說起來,就三百名‘魘魔衛’,他們都是窺虛後期的人物了。你屬下還有常凕魔衛,,常厴魔衛,,習暗魔衛,三衛高手合計三千人,他們比起‘魘魔衛’只會更強。唔,我們這樣的實力,還對付不了中原的那些修道士麼?”

主聖沈默了很久,低沉的說到:“永遠不要小看中原的那些人。他們顯示出來的實力很弱,整個中原有名有姓的虛境高手只有十幾個!可是看看海外的那群散修被他們殲滅地一役吧,就說龍虎山的那位張天師。傳聞他早五百年就已經飛升天界,並且執掌天界太虛殿的靈苻寶菉,可是他卻突然出現了。。。哼,九州之人。最是虛偽奸詐不過,永遠不要相信他們暴露出來的實力。”

頓了頓,他很凝重地囑咐到:“不要以為三百名窺虛後期的修道士會是多麼強大的力量,沒錯,這樣的力量是很強,可是,誰知道中原會有多少隱藏的高手呢?就說那水元子,你認為三百‘魘魔衛’會是他的對手麼?但是你聽聽他自己的說法,他被一個人禁制了一千年!能夠禁制他的人啊,怕是我也不是對手吧?”

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主聖那兩顆眸子釋放出來的黑色光芒漸漸地黯淡了下去。“我經營出來的力量,也許可以殲滅整個中原道門。也許會被他們殲滅,誰說得准呢?唉。。。元聖,我無比地信任你,可是你卻是如此的性格,實在是難當大事啊!去罷,你去中原,老老實實的留在中原。不許和昆侖以及其他名門正教的人起任何的衝突。我們如今只能等待,等待,繼續的等待!”

元聖聳聳肩膀,也不和那主聖多說什麼,轉身就飛跑的沖了出去。他低聲地詛咒著:“該死的玄武,以前看你最老實,誰知道居然是你給主聖那傢伙告密!我,我非砍了你的烏龜殼熬湯喝。。。哼,說我不能擔當大事?可是那計畫不是我提出來的麼?而且還進行得這樣的順利。我容易麼我?不過是在無聊的時候找點樂子,居然也成了我的罪名了麼?”

他直接融入了那青銅大門,隨後從另外一面鑽了出來。突然。他的身體一凝,低聲說到:“不好,主聖似乎對我的事情瞭解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是要把我打發走,然後讓右聖回去中原搗鬼!哼,我雖然說不和右聖計較了,可是,這話也是說給你聽著好玩地,這傢伙,以前居然敢對我敬,我非要整死他不可。”“可是,畢竟是答應了主聖,再胡鬧。。。嗯,我不胡鬧了,還有人可以幫我胡鬧呀!去找呂風吧,給他幾件得意的法寶,讓他替我破壞右聖的計畫吧!呵呵,右聖不知道我到底準備作甚麼,可是他想做什麼,我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呂風啊,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地寵信呀,你可一定要和右聖鬥得你死我活的,最後把他給我徹底的幹掉,我才會高興呢。”

自言自語了一陣,元聖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酷至極的陰笑,這才冷冰冰的說到:“你們四個,跟著我走吧。主聖說過了,你們日後如果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全力出手。。。嗯,很好,很好!”他此時的臉色陰森到了極點,目光流轉中,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殿堂內,右聖憑空出現在了那紫色的光點下。看起來,他的重傷已經痊癒,面色紅潤的他跪倒在了地上,大禮參拜起來。“屬下見過主聖,不知道主聖叫我前來,有什麼吩咐?”

主聖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極其的陰森,充滿了一股濃烈的死氣。“你。。。這次事情辦得不錯。可是,你錯就錯在不能和元聖起衝突,明白了麼?管怎麼樣,不管他的行為多麼的離譜,你也不能和他起衝突,絕對不能,這是我的底線,你不應該觸犯。”

右聖惶恐的低下頭去,低沉的說到:“屬下知罪,還請主聖恕罪。可是元聖他。。。”

主聖蠻橫的訓斥到:“我知道元聖有很多地方不對,可是你必須諒解!他和你進行的事情,目標都是相同的,不過是方法不同而已,所以你們兩人,就算你們相互之間不服,可是也不應該互相破壞對方的計畫!呂風是元聖計畫中重要的棋子,你的人,去殺呂風,這也觸犯了我的底線。你要知道,計畫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偏差的,要是最後因為你的原因,我們失敗了,你會比死還要淒慘十萬倍。”

右聖不敢吭聲了,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一根手指頭都敢胡亂的動彈。主聖繼續呵斥到:“我會約束元聖,日後不許他再和你計較。可是你也要約束你的屬下,再也不能和元聖那一系地人起衝突。你們二人同時進行。總有一人會成功的,誰成功了,日後就是首功,當享受最高的榮譽和最重的賞賜。可是如果失敗了。哼哼。。。”

右聖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恭謹的說到:“屬下知錯了,日後屬下在中原的人,一定會避開元聖的人手,再也不和他起衝突了。”

主聖滿意唔了一聲,溫和的說到:“罷了,你去吧。記住今天的話,否則你想死都難!。。。元聖帶了三百魘魔衛去中原,可是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會老實的在中原逗留,還不知道會跑去哪里給我闖禍!就好像上次。他在天竺做下的那檔子事情一樣。。。唔,為了避免他找你的麻煩。我給你三百‘凕魔衛’,不要讓我失望,你去罷。”

右聖欣喜若狂的連連磕頭致謝,慢慢地就要爬出去,可是主聖補充到:“三百凕魔衛,是為了預防元聖找你的麻煩,所以才安排他們聽你地命令。沒有必要,不許他們出手。我希望你們用自己的腦子去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依靠武力去完成。。。我們的力量,一旦暴露在中原道門的面前,其後果,你是可以想像得到的!要讓我失望,記住,千萬要讓我失望,你可以去了。”

右聖滿臉笑容的向後爬了一陣。站起身,恭敬的朝著後面退了過去。一不小心,他一屁股撞在了那青銅大門上。這才化為一陣冷風,從縫隙內鑽了出去。他這裏剛走,那邊紫色地光點下,胖乎乎的左聖就滿臉陰霾的出現了。

大殿內的光線漸漸的變強了,顯出了整個大殿的詳情。那主聖所在的地方並沒有人影,只有一團三丈許方圓的黑色霧氣糾纏在空中。一對橙黃色的眸子裏面,漸漸地釋放出了黑色的光芒,在那不斷湧動的黑色霧氣襯托下,顯得無比地詭異。那霧氣中傳來了主聖陰沈的聲音:“左聖,你看如何呢?”

左聖露出了一團和氣的笑容,笑嘻嘻的說到:“主聖您已經有了決算,屬下怎麼能。。。”

主聖猛的呵斥起來,黑霧的範圍猛的擴張了三倍不止。“給我閉嘴!我要你說,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虛偽!哼,以為我知道,你表面裏和元聖走得很近,背後卻又把你的人手不斷的支援給右聖,然後在我面前做出一副無害的模樣麼?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們三個人,什麼事情瞞得過我?”主聖的語氣裏,透出了一股極其自負的驕傲。

左聖那圓乎乎,滿是笑容的臉漸漸的冷了下來。過了一陣子,他很乾澀的說到:“主聖全都知道?也是,我們跟隨您這麼久了,您自然是能明白我們的為人的。。。我如此作,不過是保存自己而已。元聖我得罪不起,可是右聖我也招惹不得呀!他們隨便誰都比我法力高深得多,我能得罪誰呢?如果我不能左右逢源得話,早五千年就被消泯了。”

主聖冷漠的吼叫起來:“我管你是為什麼?總之許在我面前擺出這副虛偽的模樣,我們一族人,最是討厭虛偽的人。。。你以為自己不夠強大麼?我可以給予你力量!但是我需要的是你絕對的順服,絕對的忠誠。。。哼,三聖之中,那兩個都不可靠,只有你還勉強能讓我容忍下去,所以,你!左聖!不許違背我的意志,否則你就得死。”

沒有任何的動靜,無窮的力量就在左聖的面前爆發,左聖一聲慘嚎,整個身體被打飛了百多丈遠,重重的撞在了那後方的青銅大門上。無窮無盡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他感覺體內的真元被一絲絲的抽離了身體,哪里有反抗的餘地?‘噗哧’一聲,白色的脂肪和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毛孔內噴射了出來,他的身體立刻就變瘦了不少,從饅頭一樣的體形被壓縮成了竹竿一樣。

左聖慘嚎起來:“主聖,屬下,屬下不敢違背您!”他恐懼到了極點,雖然自己在三聖之中是最成器的一個,可是畢竟自己也有化虛期的修為呀,一身通天徹地的法力修為,早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了。可是在這主聖地手下,隨意的一擊。都讓自己無法抵抗麼?雖然知道主聖的力量很可怕,可是也不能強到這種程度啊。

主聖陰笑了起來,左聖的身體猛地朝前飆飛了百多丈,懸停在了空中。主聖陰森的問到:“現在。我想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你認為,元聖和右聖這次出去,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左聖飛快的叫嚷到:“他們一定會繼續的爭鬥的,他們恨不得能殺死對方,接管對方的勢力。我,我一直在他們面前表現得俯首聽命,他們誰都不會在意我。他們一定以為,只要能擊殺了對方,就可以控制整個神殿的所有勢力!您。您經常一次閉關就是上百年的時間,百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們操縱神殿地一切了。”

巨大的束縛力量突然消失,左聖渾身帶血地摔倒在了地上。他渾身刺痛,肌肉骨骼酸麻不已,大腦裏面嗡嗡亂響的,胡亂的癱倒在了地上。不管是誰,哪怕是化虛期的高明之士,渾身的脂肪突然被外力壓迫而出。血也被迫出了一大半,能保住肉身不死,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主聖看著在地上不斷呻吟的左聖,低聲咕噥道:“不應該地,元聖啊,應該的。。。你,怎麼也會起了這樣的心思呢?你用那幅面孔,掩飾你的真實想法麼?可是你要知道,我的成功。就等於你的成功呀!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唉,右聖麼。。。人,總是有貪欲的。否則我當年又怎麼可能收服他呢?他可是。。。唔,哼哼,他們兩個啊!”

“元聖也就罷了,到時候教訓他一下也可以了!他的膽子再大,也不敢消滅我的!不過是想要出風頭,得到最後地賞賜而已。。。可是右聖麼,我還真的要當心他反咬我一口啊!唔,當年我設立三聖,就是想要讓三人鼎足而立,相互牽制,不至於一人獨大、也不至於內鬥太甚損失太重!可是,卻沒想到,你這頭該死的豬。。。唔,現在是瘦皮猴子了。。。居然這樣地沒用!”

主聖陰聲的笑起來,很溫柔的說到:“左聖,你起來罷!既然他們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就讓他們看中你好了。等下,我會交代你日後如何行事,只要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他們將會被逼重視你的。。。你們三個,放手的去內鬥罷!鬥得越凶越好!這樣我才能放心的修煉,爭取早日的恢復我的元體啊。”

“不過,你要很小心的在裏面平衡三方面的力量,不能讓內鬥摧毀了我們神殿的實力啊!嘿嘿!。。。我明白了,哼,原來元聖也是有可能背叛我的,想必他已經參悟出了最後的那一重心法罷?這就難怪了!嘿,還說什麼我加在他身上的禁制,想必他連那禁制都已經消除了,卻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不過,這正是我族之人的本性呀,能怪他的。”

主聖很開心的笑起來:“如果我被他戰勝了,我成為了那個失敗者,那也是我的宿命。神殿在比我更強的元聖的率領下,應該會比現在的神殿更加有希望罷?可惜的就是,我如今看破了他們的想法,還能有人戰勝我麼?我,還是最強、最聰明、最機智、最英明的人呀。”

自吹自擂了好一陣子,主聖這才低沉的吩咐到:“吩咐凕魔衛、魘魔衛他們的首領進來,我要吩咐他們一點事情。同時把五行術士、遁甲羽士以及我所有的下屬力量的首領都叫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吩咐他們。。。至於你,左聖,那個慕容天的傷勢已經治癒了罷?讓他留在聚元瓴的那個大殿內,等下我會去找他的。。。而你呢,我會給你力量的,左聖,我會給予你足以和元聖、右聖匹小敵的力量的。哼哼,哈哈哈哈!”

陰森的笑聲傳出了很遠:“我親愛的元聖啊,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你一定會吃驚的,那原本比你弱小的右聖,突然擁有了和你相當的法力和道行,你一定會很吃驚罷?至於右聖麼,你和元聖一樣,會被嚇一跳的,最無用的左聖,居然擁有了和你們相當的力量,真是有意思啊!”

慕容天盤膝坐在一個昏暗的殿堂內,好奇的看著大殿的半空中漂浮著的一件奇怪的法器。那法器看起來不過是一個金屬的管子,長兩丈,直徑五尺,厚三寸,面雕刻了無數的符菉花紋。管子對著地板的這一面,隱隱然有黑色的光芒射了出來,而另外一端呢,則彷佛鏈結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一樣,憑藉自己的眼力,居然看不透那一端到底是什麼模樣。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6 12:08
第三百六十一章  驚變連連(下)

隱隱約約的,他聽到了幾聲難聽的笑聲傳了過來,可是慕容天沒有在意。自從刺殺呂風失敗,自己被帶來了這裏,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回去中原的可能性了。先不管那厲害得離譜的元聖和右聖的爭鬥,他明白自己已經完全不是呂風的對手了。先天高手又如何?據那淩霄老道說,呂風應該是金丹大成的修道士,自己區區一個先天級的高手,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尤其呂風得陰險和奸詐,比起他的力量,更加讓人害怕啊。他不由得低聲歎息起來:“殿下,請恕慕容無能,無法在你身邊助你征戰天下了。唉,大殿下有那呂風相助,您想勝過大殿下,接掌皇位,卻是困難至極呀!”有一句話他還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隱約覺得皇位的更迭中,有一股濃濃的,說不清的陰謀氣息在。就看元聖和右聖他們這麼厲害的修道之人,居然會出現在朱僜和朱僖的身邊,就知道其中有一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可是慕容天本能的直覺,元聖他們並不是好玩才參與到兩個殿下的爭權奪利之中的。

眯著眼睛端詳了那件奇形的法器好久,慕容天這才又低下頭來,無聊的思忖到:“來這裏都這麼久了,卻說他們的那什麼主人一直在閉關,都沒能見到他。在中原,見到的奇怪事也少,卻也沒見到這般宏偉的景象。那四座小山一樣的金字形地神殿,居然是飄浮在空中的!唔。他們還有這麼多的修道士,這片土地,卻也是從沒有聽說過的。就算是那些最見多識廣地胡商,也不知道這片土地呢。”

“自己以以後是留在這裏呢。還是怎麼的?如果留在這裏,憑藉自己的資質,數百年後修成神仙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可是如果是留在這裏,當日我發誓跟隨殿下征戰天下的誓言,卻不是白紙一張了麼?我慕容天大好男兒,不能信守諾言,豈不是羞慚?可是我刺殺呂風成,我的通緝文書,一定已經行遍了天下,中原已經沒有我的立腳之地了呀!”

他猛的跳起來。仰天發出了一聲憤懣的叫嚷聲:“殿下,慕容無能啊。連累了殿下。。。可是,若是我慕容天再也不能輔助殿下,就殿下身邊一派庸碌之才,哪里還是呂風那廝的對手?”‘砰’的一聲,他狠狠地一拳擊打在了地上,強橫的先天真氣破體而出,彷佛一團流星。砸在了那堅硬地漆黑的石板上。

砰的一聲,被法力加持了的地板紋絲動,慕容天的拳勁順著地板上的花紋遠遠的傳播了開去,‘嗡嗡’地響聲從四面八方回蕩了開來。

主聖隱身在慕容天旁邊,看了好久,終於點點頭,思忖到:“這慕容天,用中原人的說法,就是一條血性漢子!奈何卻被那呂風吃得死死的。最後居然用上了刺殺的下流手段!呵呵呵,偏偏還碰到了元聖出手,結果自己被逼得從中原遠遁啊!。。。不過。這樣也好,他想必是沒有什麼野心的,無非是想要輔助他自己的主子當上皇帝。”

“嗯,有所欲者,心中必然有弱點,這才方便我去控制他們啊!這樣一個人,會威脅到我的存在,那,卻是可以給予他一點力量,讓他去中原和呂風作對,平衡元聖和右聖之間的實力呢。。。而且,總不能老讓他們幾個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在中原,我也要安插幾個心腹去那裏,按照我地意願行事了。萬一元聖和右聖都失敗了,最起碼我安排下來的人,還有成功的機會啊!”

慕容天突然聽到了自己身邊衣襟翻舞地聲音,他心頭大震:“我沒有聽到人靠近的聲響!”反手一拳擊出,他的身體已經本能的貼著地面掠出了十幾丈遠。‘嗚’的一聲彷佛公牛發出的咆哮聲,一股白色的拳勁狠狠的擊打向了主聖的身體。

主聖笑了一聲,一個黑色的漩渦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一股強橫的拳勁微微停滯了一下,頓時被吸得乾乾淨淨,一點飄散的勁風都沒有留下。他笑著說到: “慕容將軍為甚如此緊張?身為大將軍者,當坐亂不驚,將軍卻為何有如驚弓之鳥呢?要不是本聖還有幾分能為,卻不是被你一拳打死了麼?”他的身體,微微的向前飄動了幾步,剛好顯露在一支燭光之下,讓慕容天看了個清楚。

慕容天抬頭看時,那主聖和在那邊殿堂時的模樣卻又大不相同。他此時身披一件黑色的長袍,長長的披風無風自動,在他身後翻舞。一層淡淡的黑氣纏繞在他的身體外,給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帶來了幾絲朦朧的神秘氣息。黑色的長髮快要拖到了地板上,每一根頭髮上都罩著一層詭秘的黑光,在他腦後飛快的飄舞著。

而主聖的面孔,那應該是面孔的地方則是一片的虛無。那裏應該有東西,可是你一眼看過去,卻根本注意到他生成什麼樣子,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黑漆漆的虛無。漸漸的,會讓你覺得自己的視線不斷的被吸引了進去,最後你的魂魄似乎也飄飄欲飛,連帶著身體都差點陷入那漆黑的,無邊無際的虛無中去。

慕容天猛地驚醒過來,不敢再看那主聖的面孔,有點忐忑的問到:“你是何人,為何形跡如此詭異?”這主聖站在那裏,就好像身處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有一種讓人難受的不真實感。慕容天身為先天級的武學高手,想用自己的靈覺鎖定主聖的存在,可是那邊就是空蕩蕩的一片,靈覺只能茫然的在虛空中晃動,不知道有多難受了。

主聖輕聲的笑著:“慕容將軍用驚惶,我的名字。自己都忘記了,你妨就叫我主聖。這裏乃是我地住所,我的宮殿,我的家。你是客人,我來見見你,也是應該的吧?至於我突然地出現,實在是有些失禮了,不過本聖已經數千年沒有見過你這樣外來的活人了,也忘記了人間的禮儀,還請慕容將軍恕罪。”

慕容天聽得他的話,心裏嚇了一跳,幾千年沒見過人了,這人的歲數可大得嚇人了。他連忙行禮到:“原來卻是主聖前輩。請恕慕容無禮。不知道前輩此番前來,有何事教我?”他有點狐疑的看著渾身虛無飄渺的主聖。把握不住他的用意。

主聖淡淡的笑著,和聲說到:“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當本聖有感于慕容將軍對主上地忠心,所以想助慕容將軍一臂之力,讓你返回中原,幫助你的主公登上皇位罷了。。。將軍且要多問。我只問將軍,將軍願意拜我為師否?如果將軍願意地話,本聖當以自身元氣助你,讓你數日之內就得到極大的成就。。。最起碼,不會比將軍所說的那呂風的道行淺薄多少就是!”

慕容天先是一陣欣喜,然後卻是一通的狐疑,他看著主聖低沉的問到:“卻不知前輩如此看重慕容天,所為何事?”

主聖一片虛無的臉上閃出了兩顆黑光四射地眸子,他看著慕容天。並不屑于用手段向他撒謊。他很坦白的說到:“無他,一筆交易而已。今日我助你道果大成,日後你如能輔助朱僜登基。記得本聖的好處就是。若是本聖有事要你相助,只要不威脅到大明朝的天下,你就得沒有任何保留的助我,如何?。。。並且麼,如果可以,你儘量的讓朱僜疏遠中原道門之人,這事情,不難罷?”

慕容天皺著眉頭思忖了半天,想不出其中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不威脅到大明朝的天下,只不過是要自己勸說朱僜疏遠中原道門之人。嗯,這事情,卻是容易。他點頭說到:“前輩當真的麼?如此說來,我慕容卻不是占了天大地便宜?”

主聖若有所指的說到:“你覺得你占了便宜,我卻未嘗沒有便宜的地方。如你日後能成大事,手握重權之日,切要忘記我地好處就是。”頓了頓,他問到: “男子漢大丈夫,莫非決定事情就如此的圜難麼?須知我今日給你如此大的好處,日後我是否能收回我的本錢還不可知哩。那呂風計謀多端,身手高明,又極受皇帝的寵信,你的主子日後成就如何,還未可知呢。”

慕容天心裏一陣的翻騰,也不知道轉悠了多少個念頭,終於跪倒在了地上,朝著主聖恭恭敬敬的磕頭到:“師尊在上,弟子慕容天拜見師尊。”他橫下心來,決定到:“不管如何,先助殿下成就大業再說其他。想必以前輩如此高深的法力,卻也不用我幫他做什麼事體。他要顛覆我大明的江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哪里需要通過我慕容天之手呢?”

主聖發出了尖銳的笑聲,一手抓起了慕容天,把他扔在了那奇形的法器下方。他沉聲喝道:“我如今就替你灌輸精元,並以我本身的元氣,增長你的道行和法力。管你神念之中所見何物,都是虛幻,萬萬不能當真了,切記、切記。。。呵呵,也是你運氣好,元聖上次把聚元瓴積蓄的元氣消耗得乾乾淨淨,原本還要三年才能再次啟動,可是偏偏碰上萬年難逢的好時機,我又得了足夠的元力啟動他,卻是便宜了你。”

慕容天抬頭看了看那圓筒一般的聚元瓴,正不知道那東西到底如何使用,主聖已經是掐動了幾個靈訣,啟動了那聚元瓴。‘嗡嗡’的細微響聲中,一道朦朧的紫光自那聚元瓴中射了下來,把慕容天罩在了裏面。一絲絲溫和、堅韌的熱力從那紫光中透了出來,融入了慕容天的身體之內。主聖飛快的搓動了一下雙手,兩道黑色的電光呼嘯著射進了慕容天的體內。

‘嗡’的一聲巨響,一道刺目的紫光從那聚元瓴內撲了出來,無數栲栳大小的黑色光團帶著讓人無法正視的強烈光芒,‘轟轟’有聲的轟入了慕容天地身體。‘嗤嗤’的撕裂聲中,那聚元瓴所在的空間似乎已經和這個世界脫離。進入了另外一個玄奧難測的空間內。慕容天地腦袋一陣眩暈,隨後他再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魂魄輕輕的飄散了上去,越飄越遠,漸漸的滲入了那聚元瓴另外一端的虛空之中。無數的星辰化為流光一閃而過。他已經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空間內。

一塊巨大的黑色晶體懸浮在高高的空中,九十九塊稍微小一點地黑色晶體排列成了九個完美的圓形,環繞著那巨大地黑色晶體。一圈圈黑色的電光在那些晶體之間往來流竄,無邊無際的力量湧動在整個空間中。

數百名黑衣人盤膝坐在虛空之中,雙目中閃動著刺目的黑光,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深深的黑霧內,如同那主聖一樣,看不清他們的面孔和身形。他們身上電光亂射,無數道電光被攝入了那巨大的黑晶之中,發出了‘啪啪’地巨響聲。很艱難的。那黑色晶體內產生了一團黑色的光芒,伴隨著那數百名黑衣人巨大的呼喝聲。習窐擎挲,,那團黑光轟鳴而出,劃破了虛空的界限,不知道投擲去了哪里。

每一團黑色的光芒從那黑晶內射出來,慕容天就很奇怪的發現,自己的神念就強大了不少,四周的景象。更是歷歷在目了。他把自己地神念水波一樣的投射了出去,掃描過了這個寬闊無極的黑色地大地。他俯視著那一座座直插雲霄的四方黑色金字塔,看著無數奇怪的物事在一團團黑影的操縱下,在那些金字塔之間往來飛射。

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長空,那閃電足足有數百里寬,也不知道多長,硬生生的把那黑色的天空撕成了兩半。透過那一閃而逝的雲間縫隙,慕容天的神念可以看到在那虛空之上,規模更加宏偉的神殿在漂浮著。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甚至可以輕鬆的摧毀一顆星星的巨大法力波動,環繞著那一座座雄偉至極神殿。

頃刻之間。他的神念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了過去,直接投向了大地的正中心,那邊長數百里,高也在數百里上下的,規模無法形容的巨大金字塔。那金字塔自下而上分成了無數台階梯,每一級階梯都有上百丈高下,上面放置著無數巨大的,面目猙獰的奇怪雕像。每一座雕像都有如活物一樣,散發著紅色光芒的眼珠死死的盯著飛奔而來的慕容天的神識,慕容天覺得它們似乎在流露出一股猙獰的殺意。

更多的電光閃動了起來,一股強大、古老、威嚴,但是帶著刺骨的邪惡感覺的神念從那金字塔內卷了出來,橫掃過了慕容天的神識。一顆微小的灰塵和整個宇宙的比較,慕容天在這無法形容的強大存在面前,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兩股神念相接觸的時候,慕容天自心底裏感受到了一股絕望,深深的絕望,面對那股強大的神念,他感覺自己除了絕望,連恐懼的心思都無法生氣。面對那個存在,他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奇怪,這麼弱小的元神,卻可以來到這裏?原來如此,你是這麼堅定的人啊!。。。可是你必須回去,否則,就回不去了。。。哈哈哈,蚩劐黎,你這次選了一個好人選啊!”那個存在在興奮的笑著,很不屑的把慕容天的神念在虛空中扭動了幾下後,隨手注入了一點莫名的東西在慕容天的神識內,隨後一道電光閃過,慕容天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無數的星辰再次的化為流光,他的神念再次凝聚在了聚元瓴之中。這一次,慕容天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每一塊肌肉、每一塊皮膚、每一條經脈、每一根骨骼,都在那黑色光團的轟擊下瓦解,然後那有著奇異的生命力的光團,那來自于那無名的黑色晶體的光團,重新構造了自己的肌體,一具近乎完美的,比以前的身體強悍不知道多少倍的肌體憑空出現了。那具肉體的面孔,保留著慕容天方正堅毅的特徵,可是看起來,卻和慕容天有很大的同,就算是最熟悉他的人,也無法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了吧?

主聖看著那不斷增強的肌體,猛地喘息了幾聲。從嘴裏噴出了一股黑色的霧氣,那霧氣漸漸的糾纏起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嬰兒形狀,化為一道黑光融入了那具肉體之中。隨後。他淡淡地問到:“慕容天,你最喜歡使用什麼武器?”

慕容天的神念下意識的回答到:“劍!”於是,一柄長劍流水一樣的在那聚元瓴的紫光中成形,不斷的變幻著形狀,按照慕容天的要求微調著,直到它最後徹底的符合了慕容天的心意,這才發出了‘鏗鏘’的劍鳴聲,穩定了下來。那是一柄五尺長,五指寬,劍脊有二指厚。極其古樸,沒有任何一點光芒。有如岩石一樣厚重地長劍。

主聖微笑著:“重劍無鋒,好,慕容天,你的心態居然已經如此地轉化了麼?現在的你,才有資格和呂風那小傢伙較量個高低啊。”他含糊的補充了一句慕容天沒有聽清楚的話:“過,奸詐、陰險、惡毒、兇狠的呂風,才是我最欣賞的物件。。。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多麼完美的人類啊。。。你慕容天,作為工具是極好地,為人卻是符合我的胃口!”

‘嗡’的一聲輕響,聚元瓴發出的紫光沒有任何徵兆的停止了,慕容天的神念頓時被肉體吸了回去,自己的神念和體內多出來的那個紫黑色的元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唉,真是可惜,再傳送一點元力過來。你的這具身體就可以稱為完美了。真是可惜啊,怎麼在這個關頭斷掉了元力的供應呢?”主聖有點無奈地搖搖頭,歎息了一聲。他伸手抓起了那柄飄浮在空中的長劍。淡淡的說到:“這柄劍,你好好使用吧。他的鋒利程度,應該不在仙器之下。可是你要記住,呂風他手上,有神器一級的法器,雖然他還無法發揮他們全部的威力,但是如果你要是真的惹火了他,你死定了。”

慕容天呆了一下,驚問到:“神器?。。。淩霄道長說仙器就已經是極其難得的寶貝了,那呂風,他怎麼能有神器?”

主聖看著他,發出了幾聲古怪的笑聲:“哦,很簡單呀,那幾件法寶是我賜給他的,因為我需要他在中原幫我辦事呀!可是呢,如果你日後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並不介意給你幾件威力強大的法寶,讓你能夠真正的有實力和呂風抗衡的。。。不過就算你現在的法寶太差,可是那呂風最多不過是金丹大成,我已經直接讓你擁有了分神後期的元嬰,你還是要比他強上一籌的。”

跟隨淩霄老道修了幾天道的慕容天也知曉修道境界的劃分,聽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分神後期程度的元嬰,不由得大大的震驚了。主聖看得他那般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你很吃驚麼?過這又有什麼難的呢?對於別人來說,也許無法控制好道行和法力之間的關係,可是對於我,對於我這個已經參悟透了能量定律的人來說,什麼是辦不到的呢?”

慕容天聽不懂他的話,只能是唯唯諾諾的應是。主聖又大笑了起來,然後突然語氣變得極其的陰冷:“剛才你的元神跑去了哪里?我居然抓不到你的元神所在的方位,你的元神,是是直接通過了聚元瓴?嗯?你看到了什麼?。。。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那都是幻覺,明白麼?幻覺,都是幻覺!。。。你要小心,不能再去想那些東西,否則你會走火入魔的。。。咯咯,走火入魔,哈哈!”

慕容天點頭應是,他感覺現在的主聖有點神思波動得厲害,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多說,否則還不知道他會如何的調理自己。

主聖尖笑了幾聲,突然一手抓住了慕容天,身體扭動了一下,兩個人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廣大的地窟裏面。那巨大的空間內,橫一排豎一排的也不知道放置了多少透明的水晶棺材,那些棺材內都有著各色的藥水,浸泡著一具具赤裸的肉體。慕容天粗粗的數了一下,這個地窟內,怕是沒有兩萬個這樣的棺材麼?一聲聲沉悶的,粗重的喘息聲和心跳聲不斷的從那些棺材內傳出,整個地窟,給人的感覺就有如夢魘一般。

他的身體僵硬,茫然地隨著主聖抓著他的身體往前走。主聖笑吟吟的說到:“那呂風身邊。我派遣了四個分神期的高手去幫助他。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會派遣四個分神期地高手去幫助你。唔,上次說的,有幾個已經快要成熟的。在。。。這裏,沒錯,是這裏。”他拉著慕容天到了一拍棺材面前,陰聲的笑了起來。

“你看,我這個工程,是多麼的偉大啊!我擄掠那些根基淺薄,資質極差的土人,把他們的身體浸泡在這些用極其稀少的靈藥炮製的丹液中,一百年,兩百年一千年,兩千年。最古老的那些身體。已經被浸泡了七千多年!他們地身體,已經被改造成了極其適合修煉的身軀,他們就在這棺材中修煉。”

“是不是覺得這個地窟中地空氣很清新?靈氣是不是很充足?沒錯,我在地面上佈置了一個巨大的吸靈陣法,整片大地的靈氣都被我吸納了過來,供他們修煉使用。這些人,最差勁的。是兩百多年前的一批,他們才不過得成了金丹。可是最厲害的,已經到了你想像不出來的境界。我真地是一個天才,是不是?我在大量的製造厲害的修道之人,而是讓他們辛苦的修煉。”

慕容天有點恐懼,這個地窟,讓他想起了人間的那種豬圈,一樣的被飼養,一樣的在人為的要求下成長。過豬生長的是肉。這些人生長出來地,是道行和法力。

主聖很欣然的說到:“今天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你才會放心地幫我辦事。看看我的實力吧。如果我想要顛覆你大明的江山,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有什麼壞心思。等你大功告成之日等那朱僜登上了皇位,我會告訴你我想要作甚麼的。。。例如說,唔,打個比方。。。摧毀昆倉山?”

主聖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陰沈,那樣的詭秘難以揣測。慕容天額頭冷汗一滴滴的流淌了下來,敢接聲。“罷了,你要摧毀昆侖就摧毀昆侖吧,看你這樣的模樣,昆侖山也許還真的不是你的對手。。。你能要求我們做什麼?大不了就是要求殿下承認你們的道門正統的地位罷了,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先答應了你們就是。”慕容天如是想到,他以為,主聖是一個在中原失意,然後跑到海外發展自己的勢力,想要回中原奪回自己的道門權柄的人物了。

主聖把他的面部表情的變化都看在了眼裏,又發出了幾聲陰森的笑聲。“你沒有疑問了罷?那,我就挑選四名分神期的好手跟隨你去中原罷。呂風屬下的火甲,火乙,火丙,火丁乃是修煉的五行法術中的火之符菉。你一定想要克制他們罷?這四個,修煉的正好是水之符菉,呵呵,水克火,這是天生的生克啊。”

慕容天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漸漸的,他也狂笑了起來。一時間,他對主聖的戒心全部消散了,他實在察覺不到,主聖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對他這樣厲害無比的人物來說,根本就需要對自己耍手段的。他,也許真的是想幫助自己罷?然後呢,換取一份承認他道門正統地位的詔書?那又有什麼為難的呢?只要朱僜登上了皇位,就冊封他為護國天師,總領天下道門就是了。

主聖也開心的大笑起來,他很少有的拍打了一下慕容天的肩膀,以顯示自己和他的親近。四具棺材的蓋子在他們的笑聲中炸為粉碎,四個皮膚狙糙的道人慢吞吞的爬了起來,一縷縷的水波在他們的身邊緩緩的流轉著,釋放出了強大的壓力。

三天之後,記熟了一應道訣、法術的慕容天,信心十足的禦使著自己的那柄‘無鋒’劍,劃出了一道匹練般的白光,後面跟著四團飄渺的水雲,朝著中原大陸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他發出了雷鳴般的咆哮聲:“呂風,難怪我不是你的對手,卻原來你的背後有如此的人物支持你,可是如今,他也轉來支持我,我慕容天還害怕你不成?來吧,我們公平的決鬥一番,看看到底誰才是大明天下之主!”

正端坐在齋藤家的主樓內,笑嘻嘻地和馬和胡扯的呂風猛的一個激靈。心裏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自己那不甚靈驗的靈覺卻無法抓住事情地端倪,只能是皺著眉頭在那裏思忖不已。他本能的感覺到,似乎有個大不小的麻煩朝著自己飛了過來。可是卻無法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麻煩,由得心裏有點苦惱起來。“唔,還是找水老怪學學這蔔算的法門罷,也許日後也用得上的。。。不過,我看他自己的水準也不怎靈,還是自己去參悟吧!”

馬和正口沫四飛的朝呂風說自己帶著數千水師,吧鄰近的西圓寺家的水軍打得近乎全軍覆滅地豐功偉績,旁邊的水元子插嘴到:“要忘記了啊,裏面有一條戰船可是爺爺我砸翻地。哎呀,他們的統兵大將似乎就在那條船上啊。所以功勞起碼有一半是我的。”

馬和嘿嘿的笑了幾聲,饒是他為人端正剛毅。卻也不敢和水元子這個幾萬年的積年老妖怪囉嗦啊。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猛然間看到呂風的臉色不對,不由得問到:“呂大人,呂大人?誒,呂兄弟,你想什麼呢?我還沒問你,你的臉色怎麼變成這樣了?水前輩說你持錯了藥。可不要緊吧?嗯?回到京城了,我陪你去找太醫官看看吧?這是藥三分毒,你可能胡亂吃啊。”

呂風聽得馬和地話,差點氣煞。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搖頭到:“無妨,不過是那藥的火性太強了一些,一時吸收不了罷了,卻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唔,方才心有所感。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對勁,所以才想推算一下,卻沒有推算出什麼事情來。委實鬱悶。”輕輕鬆松的,就把自己吃錯藥的話題給轉移開了!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還吃錯藥弄得渾身血紅的,很有面子不成?

馬和驚訝的說了一聲:“哦?我是看那演義中,神仙可都有種本事,靈機一動,那就是有事了,莫非兄弟你已經到了那種境界麼?水前輩,卻不知道你能否推算出來,呂兄弟到底會有什麼事情呢?”

水元子翹起二郎腿,順手抓起了身邊條案上熱騰騰地點心塞進了嘴裏,含糊的說到:“事關己,沒辦法推算。唔,就算是九天之上的神人至尊,那原始天尊啊、西王母啊他們幾位,想要推算和自己無關地事情也是極難的。這可是有講究的!哪怕是你功參造化,到了天人合一的至境,最多能推算一些和自己有關的小事,大事也是算不出來的。”

呂風笑道:“無妨,我也想不起我哪里有需要擔心的地方。就算是京城裏有事,卻也有徐青坐鎮,他機警靈通,辦事穩重得力,又有一批江湖好手相助,想必也不會出什麼亂子。”說到這裏,呂風笑著對馬和說到:“馬大哥,這一陣子我和水前輩在附近的海外仙島上轉了很久,很是採摘了一批靈藥回來。等回去京城,煉製出了靈藥,我們個個都有功勞呀。”

馬和笑起來,大巴掌摩擦了一下下巴,搖頭說到:“這是兄弟你的功勞,我卻不貪圖這些。哈哈哈,我只要能帶領大軍打仗,每日裏有得廝殺流汗的地方,那就心滿意足啦!”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靠著自己大腿放的長刀,他笑道:“日後領水師出海,看這樣子,是少不得兄弟你也要一起去的,到時候我們兄弟聯手,好好的讓那些蠻子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呂風笑著點點頭,連聲說到:“那是,那是。”他微微的抬起了眼簾,有點狐疑的朝著天花板看了一眼。天空中,慕容天正帶著人飛掠而過。

而在蒼茫的祁連山脈中,一條青色的人影也正在淩空飛渡,他輕飄飄的懸空十幾丈,腳尖在那樹梢上輕輕的一點,就是百多丈遠近。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環繞著他的雙足,縷縷清風纏繞著他的身體,讓他彷佛幽靈一樣,輕鬆自如的在那險峻的山嶺之中急行,眨眼的時間,就能掠過一個山頭。漸漸的,他已經深入了祁連山脈,到了一個幽邃的山谷。

幾條面容精悍的青年人從山谷入口兩側的岩石後跳了出來,大聲喝道:“什麼人,敢來亂闖?”四周傳來了細微的弩箭上弦地聲音。點點寒光出現在那草叢樹林中,一股股淡淡的殺氣彌漫了出來,四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埋伏著。
那看起來不過四十許,顯得很是風流瀟灑的中年文士輕聲的笑起來:“不錯。不錯,你們果然被訓練得不錯。唔,歐陽至尊何在?”

一個年輕人大聲呵斥起來:“大膽,敢如此稱呼我等總教席地尊稱,你不要命了麼?”他的手已經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一股凝練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朝著那中年人湧了過去。

中年男子眯著眼睛笑了笑,搖搖頭說到:“唔,你們的功力都不錯,都是我蒼風堡的精英弟子。不過,眼力和見識還是差了一點。但是這也是可以彌補的。日後在江湖上行走,多見識一點也就罷了。”

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化為一股素色的狂飆,‘嗤啦’一聲撕裂了空氣,從那幾個年輕的身邊掠了過去,留下了一縷他戲噱地聲音:“而且你們功力和我比較起來,也太差了一點。”

尖銳的警笛吹向了。四面八方也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這麼多精悍地年輕人。超過三千青衣年輕人在山谷內往來飛奔,想要攔截住那條素色的人影。可是那人影的速度太快,‘嗖’的一聲就飆了過去,他們哪里攔得住他?眼看著那人就沖到了山谷中間,那棟高大的三層結構的木樓附近了。大龍手歐陽至尊帶著七名副手,正抱著雙手,面色嚴肅的站在那木樓地前面。

看到那一群群青色的人影被那條青煙沖得支離破碎,歐陽至尊提起一口中氣,大聲喝道:“住手。讓他過來!此人功力高絕,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全部給我住手。退回各自的營地。不得騷動!”三千多名青衣子弟齊聲應諾,立刻看整齊齊的列隊,走向了那山谷兩側的岩壁上,挖掘出來的一層層的岩洞裏面。

那中年文士發出了震天的長笑聲:“歐陽,你好大地威風啊!不過,這些弟子卻也訓練得不錯,不錯啊!唔,等他們出山加入了王府的鐵甲衛隊,一定會是一支極其精幹的強大力量地!……你的功勞不小嘛,哈哈哈!”

歐陽至尊的身體抖了一下,連忙恭聲到:“歐陽至尊參見堡主!”隨後就朝著地下跪拜了下去。他身後的七個副手更是吭都沒有吭一聲,直接跪拜在了地上,大聲的呼喝起來。

一身青衣的蒼風堡主笑吟吟的顯出了身形,若有所思的看了歐陽至尊一眼,笑道:“用多禮,都進去吧。。。歐陽,這次來找你,還是有一些事情來和你說說的。過看到你把這些門人弟子訓練得這麼的精銳,的確是讓我很高興啊……,唔,令出行止,你訓練得很不錯啊。”他呵呵的笑了兩聲,也不等歐陽至尊他們起身,就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歐陽至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恭聲說到:“堡主過譽了,這乃是屬下的本分,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蒼風堡主搖頭到:“錯了,我們蒼風堡,講究的就是有功要賞,有過就要罰,你把這些子弟訓練得如此的精銳,乃是一件大功勞,自然是要重重的賞賜的。不過呢……唔,歐陽啊,你跟隨我多少年了?你,看起來也老了啊。”

歐陽至尊摸不清他言談中的用意,連忙說到:“是,自從起事時起,歐陽跟隨堡主,已經有四十年了。”

蒼風堡主背著雙手,站在主樓的大廳門口,仰天歎息到:“四十年了啊,這份交情也算是深厚的了。可是,歐陽啊,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呢?嗯?你有什麼滿,你可以說出來,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我?要你訓練這些青年弟子,是我對你的信任,可是你怎麼能在他們之中營黨舞弊,弄得他們只認識你,卻不知道我這個堡主了呢?”

歐陽至尊身體一抖,彷佛被雷霆轟頂。他憤怒得臉紅脖子粗的,憤怒的咆哮到:“誰說的?我對蒼風堡忠心耿耿,哪里有營黨舞弊的事情?”

蒼風堡主陰陰的笑了笑,很溫和的看著歐陽至尊,歎息到:“莫非,你還以為我冤枉你不成?……你逃罷,我給你半個時辰,讓你先逃走,然後我再來追殺你,這是我對你這麼幾年來的辛苦,所做出的獎勵。”

說完,他已經一掌朝著歐陽至尊轟了出去,淒厲的掌風瞬間到了歐陽至尊的面前,他厲聲喝到:“走,或者現在就死!”

歐陽至尊面色一白,猛的朝著後方退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天降救星(上)

祁連山深處,大龍手歐陽至尊僅僅身穿一件淡淡的月白色武士裝,小心王翼的出沒于草叢樹林之中。他的身影有如鬼魅一樣,輕輕的一晃,就出去了十幾丈遠近,快捷無比的在雪地裏掠行。月白色的衣服和四周的環境極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讓他的身形更加難以被人發現。他滿臉的鐵景,腦海中疑雲陣陣,可是他的身體卻是在本能的逃跑,用最小心最快的方式逃跑。

蒼風堡主如果說要殺一個人,那麼不管那個人曾經是什麼身份,他就一定會殺了他,所以歐陽至尊也沒有分辯,轉身就跑。歐陽至尊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這位已經十幾年沒有管理堡內事務的大堡主,會萬里迢迢的回到祁連山,宣佈對自己的懲罰。“難道是我和呂風的聯繫被人發現了麼?可是每一次都是通過我的心腹弟子傳遞的口信呀,根本就沒有書信來往,誰能發現呢?”

“內堡主管,他就算再得堡主的寵信,也不可能因為他的一番調唆的話,就對我起了殺心呀!我歐陽至尊在堡中所立下的功勞,不管怎麼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堡中的高手,有六成是我的心腹,他居然就敢這樣公開的懲治我,難道不怕堡內的人造反不成?。。。可是,看堡主的模樣,他怎麼比幾年前我見他的時候顯得更加年輕了?他已經是九十開外的人了,怎麼如今卻年輕了五十幾歲地模樣?”

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歐陽至尊緊緊的皺著眉裏。他有點自負的想到:“可是不管怎麼樣。你讓我先逃跑半個時辰,這就是你最大的失誤啊!我進入先天至境之後,近年來又得了突破,已經到了一個以前再也想像不到的境界中,堡主你想要追上我,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只要到了應天府,唔!”

他有點遲疑的想到:“如果堡主並不是真的要殺我,並不是真的知道了我一直和呂風暗通款曲的事情,他不過是聽了內堡主管的讒言,想要來試探我一下。如果我真地進了應天府。和錦衣衛有了接觸,這豈不是座實了我的罪名麼?可是堡主呀。我雖然和呂風有盟約,這也是為了我們蒼風堡地利益啊!和那位三殿下交好,怎麼比得上大殿下呢?而且,我過是氣惱內堡主管他在削弱我的權勢,我這是自保呀!”

天空中突然傳來了尖銳的破空聲,蒼風堡主彷佛一隻大鷹,劃破長空。直接到了歐陽至尊的頭頂。一道白色的劍氣轟然擊下,渾厚的勁氣把歐陽至尊擊飛了十幾丈遠。他冷冷的懸浮在空中,呵斥到:“歐陽,我說過,讓你先走半個時辰,並且如果我追上了你,會三次殺,再讓你先逃三次。。。這是第一次了!”

歐陽至尊地手腳發冷,他驚恐的看著懸浮在空中的蒼風堡主。驚呼到:“你,你已經參悟透了那顆劍丸,已經成為劍仙了麼?。。。堡主。我歐陽至尊並沒有背叛本堡,你為甚要懲治我?我們相交數十年,莫非還比不過內堡主管的幾句讒言麼?”

蒼風堡主淡淡的看著歐陽至尊,冷笑到:“沒錯,那顆劍丸的奧秘,我已經參悟透了,並且還從其中得到了另外的收穫,如今已經是劍仙中人,否則怎麼敢讓你先走半個時辰?至於你是否無辜,這件事情,我們心中清楚就是。。。管你以前有多少功勞,可是我既然同意了輔佐三殿下,就容不得屬下人等違背我的命令。”

他沉聲說到:“我知道你在靖難之役中的功勞,也是你首先和那錦衣衛地統領搭上了關係,命令我們蒼風堡在禁軍中的將領反戈一擊,接應燕王府大軍!可是,你不該為了自己的前途和權位,就和內堡主管起衝突,就要把我們整個蒼風堡賣給呂風!”到了最後,他簡直就是厲聲吼叫起來,雪地裏一片白濛濛地霧氣猛的飛起,那是被他的聲浪所震飛起來的雪片。

歐陽至尊氣得渾身直抖,他呆呆的看著蒼風堡主,近乎咆哮的說到:“堡主,你,你怎麼如此的分是非?分明是內堡主管看到我功勞太大,害怕我在新朝廷中的地位超過他,他把我們整個蒼風堡賣給了三殿下!怎麼如今卻又變成了我出賣蒼風堡?我所作的一切事情,哪一件是為了我蒼風堡的利益著想?我下令門下弟子在西北起事,接應燕王府大軍的時候,內堡主管還在京城計畫如何的抵擋靖難大軍呢!”

他氣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大聲的喝罵到:“功勞?要是真正論起在靖難之役中的所作所為,如果內堡主管的那些事情是功勞,當今陛下早就下令把我們蒼風堡連根拔起!他有功勞?我呸!要不是我先聯繫上了呂風,用我展下的一部分人手配合他們燕王府的行動,會有如今我們的風光地位麼?我們蒼風堡在朝廷中的人手,早就被剷除了。”

蒼風堡主背負著雙手,悠然的看著天空,淡淡的說到:“哦?是這樣麼?可是和我所知的卻是大有不同啊!我閉關期間,你專橫跋扈,一心想要獨掌大權,還從我那幾個不箐氣的子孫手中把一部分的財物大權都給奪走了。要不是內堡主管努力經營,勉強的克制住了你的勢力,你早就吞併了蒼風堡,把我給刺殺了吧?”

歐陽至尊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慘然無語,過了很久,他才轉身繼續貼地掠行而去,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動作更加隱蔽了。茫茫雪地上,竟然看到任何一點他經過時留下地痕跡。他在心裏憤怒的吼叫著:“原來如此,你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老糊塗。你的那幾個孫兒,手上有了權力,立刻拿著堡內地金銀大肆的吃喝嫖賭,要是我接管了那一部分財務,堡內三分之一的財幣都被他們給耗費一空了!”

“內堡主管,你真精明,知道自己站住道理,就去勾結他們這群無能的廢人。偏偏堡主他耳根子軟,他不相信自己的子孫,又能相信誰呢?我歐陽至尊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又沒有親戚兒女,我要奪取蒼風堡的大權作甚?”

他咬著牙關。急速的掠行著,心中不斷的盤問自己:“不管這麼多,我是沒有分辯的藉口了,而且他已經知道我和錦衣衛的勾結,心中早就認定我有罪了,還能如何分辯?。。。昔日就佩服他行事果斷,極有決斷力。想不到今日他殺我,卻也是如此地果斷,絲毫不給我分辯的機會。。。嘿,嘿,這是逼我徹底地叛離蒼風堡了。只要讓我到了應天府,一聲令下,你蒼風堡的勢力非土崩瓦解不可。”

“三十六天罡,其中有十九人忠於我!七十二地煞,有三十八人是我的心腹!堡中精銳的青年弟子三千四百人。其中兩千人是錦衣衛的屬下,一千四百人也唯我之命是從!等我下令讓這些人同時彙聚在了應天府,就乾脆扯開大旗和你蒼風堡對著幹!他娘的。你冤屈我背叛?那我歐陽至尊就真正的背叛給你看看!我要讓你明白,離開了我歐陽至尊,蒼風堡就瘸了一條腿!”

一路飛快地掠行,在經過一條河流的時候,他也飛快的潛入了水中,悶氣朝著下游潛遊了三十幾裏,這才飛身而起,朝著河邊的樹林沖了過去。青光閃動了一下,蒼風堡主腳踏一抹景色的流光,面帶冷笑的出現在歐陽至尊的面前。“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歐陽,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了。。。為了我們這麼多年來的情意,我最後一次抓住你後,會給你三個時辰地時間讓你逃跑。”

他豎起了三根手指,滿臉陰笑的說到:“三個時辰,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嗯?”
歐陽至尊盤膝坐在了他面前,就這樣開始運氣打坐,一絲絲的熱氣從他身上蒸騰了起來,他地衣物頓時慢慢的被烘乾了。蒼風堡主讚賞的點點頭,沉聲說到:“唔,你還是這樣精明啊,懂得利用身邊的一切條件。呵呵,放心,慢慢的調息,既然我答應了你饒你三次,就一定不會提前動手的。先把衣服烤幹,再吃點東西,然後再趕路,這樣對你來說,更公平一點?”

他眯著眼睛笑起來,彷佛嗜血的狐狸看到了一隻小母雞一樣。他喃喃自語到:“我神功大成,追殺的第一個物件就是號稱蒼風堡掌力第一、內力第一的你,實在是刺激啊!昔日要是我蒼穹劍式破了你的大龍手,我還真是你的對手!在我屬下委屈了這麼多年,你終於背叛了我,我一直就不相信,你會真心實意的投靠我啊!歐陽,能追殺你這樣的高手,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他陰毒的低聲說到:“殺死你後,我會接管蒼風堡的一切大權。內堡主管麼,他自然也得死!你們兩個都死了,我的子孫就可以穩穩的掌握住蒼風堡了。以我現在的武力,青定整個武林,成為中原武林的盟主,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張三豐算什麼?就算如今張三豐當面,我也可以打得他生死不知。”

‘嗤’的一聲,旁邊傳來了一聲冷笑。這笑聲卻也奇怪,若有若無,似近似遠,飄浮不定,竟然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聽到了這一聲笑。蒼風堡主心裏一震,強大的真元透體發出,瞬間籠罩在了方圓百丈的範圍。可是這個真氣罩中,一點活物的氣息都沒有。環目四望,四周一片白雪茫茫,除了一個閉目調息的歐陽至尊,哪里有人影?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蒼風堡主這才慢慢的放輕了心情,低聲笑道:“呵呵,我是怎麼了,居然出現了幻聽?古怪,古怪!唔,一定是被這個傢伙氣成這個模樣的。歐陽啊歐陽。我不會放過你地。”他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歐陽至尊,開始盤算著自己應該在哪里下劍,才能讓他更加的痛苦難當。

‘砰’的一聲,一團雪霧從歐陽至尊身邊炸起。歐陽至尊發出了一聲長嘯,身體彷佛一條青色地飛龍,劃出了長長的一條虛影,騰空飛射而去。這一次,他使出了全身的解術,身體幾乎是迎風漂浮了起來,眨眼的功夫就是百多丈開外,那速度也不知道有多駭人。等拐過了那山角,到了蒼風堡主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身體立刻朝著路邊的懸崖撲了下去。雙腳連點,已經越過了那五十幾丈寬的懸崖。從另外一方激射而去。

‘陸地飛騰術’,創出這一招輕身功法的武林前輩,如果看到了如今的歐陽至尊,才知道‘陸地飛騰’是什麼意思。他一口真氣提在胸口,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充氣地氣球一樣,被狂風吹著往前飛行。耳邊就聽得‘呼呼’的風響,一刻鍾地功夫。他已經飛騰出了十幾裏地。‘嘩啦’一聲,他猛的在地上打了個盤旋,停下了身體,體內真氣一次崩射,全身衣服頓時化為了灰燼。

身體狠狠的在地上滾了幾下,把赤裸的身軀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兩隻手迅速的在腦袋上撕扯了一陣,把那頭髮扯得乾乾淨淨,再把腦袋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雪。歐陽至尊換了個方向,往一塊空曠無比地雪原奔跑了過去。前行了兩裏許路,他又一個轉折。朝著遠遠的一大片密林奔去。一邊跑,他一邊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一點氣味都沒有散發出來。他身上的積雪也沒有融化,反而是越積越厚了。

厚重的積雪掩蓋了歐陽至尊身體釋放出來的每一絲的熱氣,他所過之處,四周的環境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一點點可以讓人察覺地痕跡都沒有留下。他很滿意的看著自己有如風掠過水面一樣,沒有給蒼風堡主留下任何可能憑藉追蹤的東西。

‘嘩’地一聲,他剛剛跑到一個小山谷的入口處,一道白光從天空擊落,歐陽至尊身上的積雪有如碰到了滾湯一樣,頃刻間融得乾乾淨淨,露出了他那赤裸的身軀。光禿禿的腦袋在雪地反光的映照下,閃動著素色的光芒,配合著他鐵素色的面孔,整個腦袋就好像青銅鑄造的一般。他看著眼前的蒼風堡主,乾澀的問到: “你,怎麼追上來的?如果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腳,我的衣服和頭髮都被我丟下了,你不可能是憑藉氣味追上我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蒼風堡主淡淡的看著他,背負著雙手,傲然說到:“你,以為本堡主會用那種下三流的手段麼?用氣味來追蹤你?你見我身邊可有那種小禽小獸?呵呵呵,歐陽啊,你還不明白麼?我已經到了一個你所無法理解的境界,你怎麼能逃出我的掌心呢?不過,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情分,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哦?給你三個時辰讓你逃走,如果你還是被我抓住了,你,就死罷。”

他用那種無所謂的口氣說到:“你替我蒼風堡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可是我饒你三次不死,也是低償得過的了。你死了,可不要怪我。”

歐陽至尊慘笑起來,連連搖頭到:“原來如此,這樣子的饒了我三次,就算是低償得過了。原來如此,我這個老兄弟一輩子得忠心耿耿,就換來你這麼一句話啊!堡主,你不要怪我,如果我今日不死,我會率領我的屬下,和你沒完沒了的對著幹的。只要我死,我就要整個蒼風堡毀在我的手裏。。。我能幫你壯大蒼風堡,也能毀了他。”

蒼風堡主面色一寒,冷冷的說到:“你可以試試。。。呵呵,如果是我來之前已經說過,一定要你死的話,也許我還會放了你,看看你是否能一手顛覆我的蒼風堡。你這個亂臣賊子,莫非以為我蒼風堡弟子會投靠在你門下麼?”他很是倡狂的朝著天空吼叫到:“這個蒼風堡是我的,所有的門人弟子也是我的。他們只會效忠於我,怎會聽你的亂命?”

歐陽至尊有點驚恐的退後了幾步,低聲說到:“你瘋了,你瘋了。。。不就是參悟一顆劍丸麼?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以前雖然自高自大,可是也沒有瘋狂成這個樣子,你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過,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瘋了,正好!”咬咬牙齒,歐陽至尊轉身就走。三個時辰,他必須要很小心才能把握住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天降救星(下)

蒼風堡主背著雙手,滿臉傲氣的看著歐陽至尊有點蹣跚的背影,冷笑到聳“你知道什麼?現在的我,比起以前的我強大了何止萬倍?那時候的我,就能擁有蒼風堡,今天的我,就應該擁有更多的東西。先是這個武林,然後,就是。。。呵呵呵,天下,為什麼我能擁有這個天下?你知道什麼,投靠那個無能的三殿下,才是我最好的機會啊!取而代之,取而代之,你懂不懂?”

‘呵呵呵’,他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笑臉。“歐陽,你是肯定不會跟著我造反的,不然當年你也不會勸說我投靠朱元璋!哼,沒有用了,你就死罷,正好你自己勾結呂風,是把罪名送到了我手上了
麼?。。。歐陽,今天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哼哼,漫天神佛,我看誰能救你,誰敢救你?哈哈哈,如今的我,神擋斬神,佛擋屠佛,誰能奈何得了我?”

“狂妄!”一聲渾厚的呵斥,一個寬厚的大巴掌重重的悶在了蒼風堡主的臉上,‘砰’的一聲,他整個身體在空中被打得旋轉了四五個圈子,重重的倒在了雪地上。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來,身體搖搖擺擺的,腦袋裏一陣的轟鳴,眼前金星亂閃,差點就沒有暈倒過去。

可是他這裏還沒有站穩,又有一個嘻嘻哈哈的聲音響了起來:“剛才叫你回去你不回去,現在倒楣了是?老尼姑,你這麼大的火氣幹什麼?哎呀。我打!叫你放屁,叫你放屁,爺爺我打過你?開玩笑!”一隻蒲扇般巨大地手掌抓住了蒼風堡主的腦袋,隨後一個精鐵般的膝蓋狠狠的頂在了他地小腹上。

蒼風堡主一一聲慘嚎。就彷佛有一根燒紅的鐵柱子砸進了他的小腹一樣,他鼻涕眼淚全噴了出來,嘴巴大張,一團口水噴出了丈許遠。‘熬’的一聲,一個大拳頭又狠狠的和他下體親熱了一下,蒼風堡主剛剛提起的一口真元頓時崩散,四肢百骸一陣酸麻,哪里還能掙扎?“熬,沒錯,你就乖乖的熬著罷!爺爺我不打死你這個龜兒子的。你不知道天上的神仙是什麼樣子。”

又是一個大大的耳光抽在了蒼風堡主地臉上,他‘唔’了一聲。重重的倒在了雪地裏,砸飛了一大塊地積雪。那抓住他一頓狠揍的人影猛的顯出了真身,不是張三豐是誰?“剛才就聽到你的胡說八道,說什麼張三豐也不是你對手?看看,現在是誰揍誰?尤其是你說的那些混帳話,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兄弟,你要殺了他?你這中無情無義的貨色。老瘋子我最是喜歡揍。”

滿臉紅潤地脫塵老尼姑站在旁邊,不斷的念佛:“阿彌陀佛,佛祖恕罪。弟子聽得此人出言不遜,所以才出手教訓他,誰知用力稍大,卻不是弟子的罪過啊。。。張真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打個半死也就是了,不用再動手了。”

脫塵老尼身邊還站著三個身材高大的老和尚。以及四個氣度不凡的老道士。他們笑嘻嘻的看著張三豐一手抓起了蒼風堡主,對著他的肚子又是連番的十幾拳重拳打了出去。張三豐一邊打,還一邊嘰裏咕嚕的亂罵著。從蒼風堡主孝順父母一直教訓到他不會教養兒女,總之就是把蒼風堡主當作灰孫子來訓斥了。

毒打了蒼風堡主好一頓,張三豐這才拍拍手,仰天嬉皮笑臉地唱了一聲道號,朝著那幾個僧道點點頭。於是一行人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十幾裏開外。就聽得張三豐仰天高唱,那蒼勁有力的歌聲足足傳出了百里開外。再定睛看過去,張三豐已經是身形連閃了幾閃,脫離了這一群老道士、老和尚、老尼姑,自己斜次裏飛射了出去。隱隱的,聽到一個老和尚笑了一聲:“張真人地慈悲心腸,可又動了。。。善哉,也是功德。”

一團青白色的氣勁裹住了歐陽至尊,他已經把體內的先天真氣全力的催發了開來,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嗤嗤’的向外噴射著強勁的氣流。他越跑越快,越跑體內的真氣流轉的速度越快。漸漸的,他又沉浸在了不久前突然領悟到的,那一個空蒙虛靈的境界中去。他體內的氣流按照一個奇異的,近乎先天太極圖案的軌跡旋轉起來,‘嗤嗤’聲中,一團淡淡,有如太極圖的氣團凝聚在了他的丹田中。

‘嗡’的一聲,他身上裹著的那一團三丈許直徑的氣團突然改變了顏色,青色在一邊,白色在一邊,兩種顏色相容但是又相離的,慢慢的旋轉開來。他的身體已經有了淩空虛度的趨勢,在疾風中他的身體離地三尺許漂浮著,一步就可以邁出三十幾丈,距離真正的淩空飛渡,卻也不過是咫尺之遙了。那氣團和周圍的空氣水乳交融,一點破空聲也沒有發出,他就彷佛水中的魚兒,朝著前方急行。

張三豐一個飛身,已經趕到了歐陽至尊左側百多丈的地方,他有點驚詫的看著歐陽至尊身上那青白二色的氣團,眉頭猛然的挑了起來。“妙哉,想到今日還能看到這樣的人物,卻和老道我昔年一樣,以武入道了。不過可惜的就是,他的年齡太大了一些,而且悟出的道理,卻還不過是在門檻邊上呢。不過,卻也是難得了呀!”張三豐撚動自己的鬍鬚,大大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

‘轟’的一聲,一道丈許粗細的白色劍光自天空飛射而下,轟向了歐陽至尊的身體。歐陽至尊一聲厲呼,本能的雙手一搓,在空中畫出了一條曲線,雙目一睜,素白二色光芒激射。那氣團突然膨帳到了十丈方圓,正面承受了那白色劍氣的一擊。

‘轟隆’一聲巨響。氣團被那劍氣轟成了粉碎,百丈方圓內地積雪被一卷而空,露出了黑黝黝的地面。面色猙獰,渾身狼狽不堪的蒼風堡主出現在空中。惡狠狠的看著身體輕飄飄地落下,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歐陽至尊。“你的功力,卻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想到,實在想不到啊。。。歐陽,你居然也已經到了這個門檻上。你要是能再進一步,你就可以正式的成為修道之人!不過,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張狂的朝天狂笑,大聲喝道:“不過,就是給你這個機會,你也不過是剛剛進入修道界的新人。哪里比得過我?我從那顆劍丸中,繼承了那位劍仙千年的修為。已經形成了自身的元劍,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呵呵呵,你去死罷!”一道明亮地白光從他嘴裏噴出來,化為一道七八丈長,晶瑩如冰的華美劍光,朝著歐陽至尊地腰間卷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歐陽至尊一個翻滾。嘴裏也噴出了一道白氣,擋在了那白光的面前。奈何他噴出的真氣哪里是那劍仙飛劍的對手,直接就被從正中撕裂,那劍光已經到了他的腰間。歐陽至尊‘啊呀’一聲,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閉目等死。一個武林中人面對飛劍,除了死,還能如何?他就感覺到一股冷氣已經撲到了身前,渾身毛孔都快被凍結了。

可是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感到那最後的劇痛,由得有點吃驚地睜開了眼睛。這一看,他欣喜異常的跪倒在了地上。連連跪拜到:“謝謝前輩出手相救,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晚輩歐陽至尊,謝。。。”

張三豐兩根手指捏住了一柄晶瑩剔透的白色短劍,任憑那短劍有如靈蛇一樣在手指上扭曲跳躍,笑嘻嘻的看著歐陽至尊,不住眼的打量著他。看了幾眼,張三豐笑道:“罷了,用多禮,你再磕頭,老道我老大的腳丫子踢你。唔,等我打發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蒼風堡主,我再和你說正經的。。。唔,根基卻也不錯,就是年紀大了點,過老尼姑那裏正好有檀心丹,給你洗筋伐髓卻也不難。”

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張三豐笑吟吟地看著滿臉鐵素,狼狽的退後了幾步的蒼風堡主,搖頭歎息到:“你這小娃娃,怎地這麼不懂事?得了一個彈丸,在飛劍中那是三品地貨色,你也敢在這裏叫囂天下無敵了麼?修成了元劍又如何?不過相當於煉氣士的金丹大成而已,你距離靈劍的修為,起碼還要幾百年的苦功呢。。。我今天也打你了,也不想殺你,你拿了這飛劍,就給我走,走得越遠越好,再讓我張三豐看到你,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你信不信?”

說完,那道劍光被張三豐直接就投擲進了蒼風堡主的丹田之中,怒斥了一聲:“滾!你這種人,以後不要在我老瘋子面前出現,否則沒有你的好果子吃。”看到蒼風堡主還是心有不甘的站在原地,兩隻眼睛裏面凶光亂閃的,張三豐一陣的氣惱,大巴掌一揮,一股風暴吹出,把那蒼風堡主的身體卷起來半天高,也不知道飛去哪里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歐陽至尊,張三豐笑道:“罷了,今天動了心意,我也不管你的為人如何。但是方才他第一次追上你的時候,我們也在旁邊看著,你小娃娃的為人還是可以,比起那傢伙卻是好多了。。。相見就是有緣,我老瘋子總要給你點好處,更何況你自己也以武入道,走到了這一步了呢?這天下,能夠自己悟通這一步的,可不多啊。”

歐陽至尊也是福至心靈,磕頭如蒜到:“還請老真人慈悲。”

張三豐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曼聲說到:“無妨,無妨,我既然救了你,就會這樣白白的讓你離開的。慈悲,那是自然有慈悲的。老尼姑啊,把你的檀心丹,給老道士我送一顆罷?算你的功德如何?老道士我身無長物的,想送禮都沒得東西啊。”他滿臉笑容的,伸開了大巴掌,朝著脫塵老尼姑伸了過去。

幾個老和尚大笑,幾個老道士也是抿著嘴的笑起來。脫塵老尼則是滿臉地無奈。從手中的木魚裏面掏出了一顆拇指大小的金色丸藥,手指頭彈動了一下,彈進了歐陽至尊的嘴裏。歐陽至尊身體猛地一抖,渾身立刻流淌出黑色的汗水。那汗水卻也古怪。雖然是漆黑粘稠的東西,卻有隱隱的檀香味釋放出來,他的皮膚,更是泛出了淡淡的金黃色,彷佛半透明的琉理模樣。

一個老和尚雙手合十,低聲說到:“阿彌陀佛,張真人還請加快手腳,那血神教昔年禍害天下,如今突然又野草複生,怕是其中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拖延一日。也不知道有多少黎民百姓受他們的荼毒。”

張三豐點點頭,很嚴肅的說到:“無妨。一刻鍾則可。老道我也是見獵心喜,此人能自己以武入道,已經到了真元內斂地境界,真氣的性質也有了變化,近乎接近了修道之人地真元,所以才起心讓他繼承我的道統的。那金雞觀中,雖然留下的我的道書、劍譜。可是這人間界裏,要是可以的話,不妨留下一個日後支劍擎天的機會吧。”

幾個老和尚、老道士微微頷首,心念微動,已經明瞭了前因後果,知道張三豐地這一發善心,卻引動了知道多少年後的一段公案了。修為最深的一個金眉老和尚的心裏,已經閃動起了無邊的劍光、無邊的火焰,隱隱然有一個人的面孔從他的心海之下浮了上來。偏偏這個時候張三豐吐氣開聲。一掌印在了那歐陽至尊的頭頂之上,打斷了幾人地心中明悟,幾個老僧、道頓時面帶微笑。輕輕的搖搖頭。

灼熱的氣流從歐陽至尊地頭頂灌入,一篇篇的功法口訣印在了他的心頭上。那熱流越來越強,越來越熾熱,歐陽至尊渾身汗如雨下,低聲的呻吟了一聲,已經是昏迷了過去。他肚子裏一團烈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那金色的火焰朝著他丹田內那小小的脆弱的氣團流淌了過去,那氣團不斷的凝練旋轉,最後竟然如同金子一般閃閃發光起來。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低聲說到:“你那老堡主已經修成了元劍,劍仙中有一法門乃是千里控魂之術,只要他鎖定了你的元氣波動,哪怕你跑的再遠,只要你還在他的心神感應之中,你就無法逃脫他的追蹤。這裏有‘斂神訣’一篇,速速修練後,可以讓你元氣不再外瀉,他也就再也找不到你的去向了。”

迷茫之中,歐陽至尊聽到張三豐叮囑到:“知道你和呂風那奸鬼有交情,你就告訴他,說那二殿下、三殿下的落地之內,血神教在暗地裏吸納教徒,必有所為。我等去調查此事,運氣好也不過能剷除他幾個首腦人物,那間的教徒,我等卻是無能為力。教那呂風派人調查此事,若能消泯了一場浩劫,也是你和呂風的功果,切切記住了。”

等歐陽至尊醒過來的時候,張三豐等一群僧道已經不知道去向。他身邊留下了一套淡灰色的道袍,一瓶丹藥以及一根毫光閃動的山藤手杖。這手掌粗一寸,長四尺,通體虯結,紫光隱隱,心知定是一件極其難得的寶物,他連忙抓起了這些東西,朝著天空膜拜了幾下,穿好衣物後,飛速的朝著山外跑去。

一邊急速的飛奔,一邊在體內默默的運轉那‘斂神訣’。也就是半刻時間,歐陽至尊自覺體內真元穩固,再也沒有一絲漂浮外瀉的情形,而且自身的神識也是緊守識海,再不胡亂的為外界所動而偏移神思,這才放心的全速朝著應天府的方向奔去,寒風中,留下了他幾聲憤懣的抱怨聲:“堡主啊堡主,今日我不死,我必要報今日之仇。”

天空中傳來了急促的破空聲,蒼風堡主滿臉猙獰的駕馭一道白光飛射而來,他在空中斷的盤旋巡視,奈何歐陽至尊早就收斂了全身的神氣,躲在了一個深深的草坑之中,他哪里發現得了?就聽得蒼風堡主發出了一連串的咒駡後,劍光飛快的朝著東南方向射去。聽得他說到:“你總是要去應天府的,我就在路上等著你。”

歐陽至尊遲疑半晌,輕輕的冷笑起來:“堡主啊,你知道我要去應天府,可是我莫非就不會繞路而行麼?唔,你在路上等我?那我乾脆就先殺回那山谷,領了屬下青年弟子,繞道四川北上應天,你能奈我何?。。。哼,能洩漏我機密的人,莫不是就是你安排給我的那七個副手麼?如今我功力大漲,還怕對付不了他們?”

想到這裏,歐陽至尊連連冷笑了幾聲,突然騰空飛起,身體轉折之間,已經是百丈開外。他領會著突然暴懲的功力給自己帶來的變化,長嘯了一聲哈,化為一道淡淡的灰煙,朝著他那訓練蒼風堡青年弟子的山谷急掠而去。

“哈,堡主啊,這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我就公開的投靠錦衣衛,那呂風,總要給我一個副統領的位置罷?到時候,你還敢公開的殺我成?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歐陽至尊迅速遠去。一陣狂風暴雨,又在慢慢的逼近應天府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敵影重重(一)

我們破陣營是什麼?最強悍的漢子,最不怕死的戰士。。。一不怕死,二,不要臉!”

“哈哈哈哈!”整個操場內一陣的狂笑,破陣營的士兵在肆無忌憚的嚎叫著,而那些不屬於破陣營的精銳士兵,則是看著說出這一番話來的小貓,抱著肚皮大笑起來。誰知道破陣營的德行啊?一不怕死,二不要臉。不過青日裏看著破陣營他們那樣囂張跋扈的模樣,沒人敢說出來而已。如今既然是小貓親口說出來的,那自然要好好的嘲笑破陣營的兵痞他們一番。

小貓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手輕輕的往下面壓了一下,沉聲叫嚷到:“而我的親衛呢,身為破陣營中出類拔萃的戰士,這要求就更加嚴格了。不怕死用說,還要不怕髒、怕累、不怕辛苦、不怕折磨,像個爺們一樣,就算在你身上捅他幾十個窟窿出來,也不能哼一聲。”頓了頓,他不懷好意的看向了自己親衛營中的某一角,曼聲說到:“至於要臉麼,你們就要把不要臉發揚光大,變成根本就沒霏了臉皮。”

尖銳的口哨聲沖天而起,那些破陣營的兵痞們知道有好戲看了,一個個朝著小貓的親衛營喧嘩不已,嘻嘻哈哈的鼓掌跺腳,別提有多難看了。而旁邊的來自其他軍系的士兵則是放聲大笑,勾肩搭背的在那裏狂吹口哨,也不知道他們在興奮什麼。

兩根手指頭撇撇臉上那粗長堅硬的鬍鬚,小貓嘿嘿笑道:“所以呢。從今天起,虎爺我要好好地操練一下親衛營的兄弟們。上午吃過了早餐,就和虎爺我滿山遍野野的亂跑,鍛煉身體。培養你們不怕累,不怕苦的精神。下午就跟著虎爺我去攻城,讓你們不怕死,敢殺人!到了晚上麼,哈哈哈,虎爺帶著你們去找樂子,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不要臉。”

他眯著眼睛,兩隻眼裏精光四射,極其陰森地笑起來。“不要給虎爺我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到了虎爺破陣營中。就算你是孔夫子的兒子,也得給我變成兵痞流氓。哼哼。破陣營當中有好人麼?”
“沒有!”沖天的叫喊聲震得整個地面都顫悠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又是一通的瘋狂嚎叫,跺腳奸笑不已。

“沒錯,破陣營中沒好人,所以我不許某些人裝君子壞了我們破陣營的一鍋子好湯。哼,和跦能跦大人打賭,不過是半年的俸祿而已。虎爺我不希罕那半年的俸祿。我們就在這盤古關下面好好的練兵,讓兄弟們都能符合我虎爺地要求,然後我們再繼續南下。哈哈,做好準備,有得是你們這群王八蛋好受的。不過,雖然說是操練我地親衛營,可是如果有兄弟們樂意的,可以自願加入啊。”

四周破陣營的兵痞跑得乾乾淨淨,其他軍系的士兵們也是打著哈哈。在他們軍官們的率領下飛快的逃了開去。開什麼玩笑,小貓屬下的士兵日常地訓練原本就比最精銳的禁軍還要刻苦五成,再加入他的特訓。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血鷹他們頂著沉重的鐵甲站在佇列中,滿頭滿臉的大汗。九九血鷹並不怕死,也不覺得殺人有什麼對,可是要他們接受和軍隊一樣的刻苦訓練,實在就有點難過了。其他的三百精英,被小貓命名為‘三百虎衛’的修道士,則是臉色都開始發青了。他們中有一半弟子乃是出身海外正教,這所謂的不要臉、敢殺人,對他們來說,刺激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已經過了兩天了,應天府那邊還是沒有援兵過來,那些修道人地劍光,不至於這般緩慢罷?過這也讓小貓找到了藉口,每天下午裝模作樣的去攻打一下盤古關,等打得關口快要被攻破得時候,立刻又退了回來。他有意帶著自己得親衛營上陣,讓那些雙仙宗得弟子多多見血,讓他們習慣所謂的血腥屠場是什麼樣子地。

“敢殺人的修道士?你就算有張三豐那樣厲害,又有什麼用呢?”這是小貓故意操練他們的理由。

頂著近乎百斤沉重的鎧甲,這些肉體脆弱的修道士想要在戰場上生存下來,不至於被那些普通的元蒙士兵殺死,他們就只能不斷的殺人。都是最起碼金丹大成的精英弟子啊,不說他們的體力如何,他們的內勁可是遠超一個凡俗間所謂的先天級高手的。手上雖然只是普通的鐵劍,可是呼嘯而出的劍氣,卻依然能讓面前阻攔他們的敵方士兵厚骨碎裂,連同身上的甲胄都被劈成了粉碎。

小貓不許他們用法寶,不許他們用飛劍,只許他們用拳腳的功夫。他們還能怎麼樣呢?沉重的鎧甲束縛了他們的行動,讓他們轉身都有點困難。為了不冤枉的死在這個倒楣的戰場上,他們只能殺,放開手的去殺。丈許長的劍氣呼嘯卷出,他們身前屍橫遍野,鮮血塗滿了他們的身體,映紅了他們的眼睛,沾染了他們的心靈。饒是那些出身正教的弟子,一顆心也漸漸的沉淪了下去。殺,繼續殺,瘋狂的殺,那無邊無際的血腥,無邊無際的殺意,已經在他們的心頭生根了。

血鷹他們九九血鷹則是如魚得水一般,咬著牙齒把他們面前的敵軍一掃而空,每一天,他們屠殺的敵人士兵都在三十人以上。不過是兩天的功夫,九九血鷹就給盤古關的守軍造成了七千多人的傷亡。。。只有陣亡的,沒有受傷的。這些鎧甲的縫隙內都透出一股子血腥味道的古怪傢伙,立刻在盤古關的守軍心中有了惡魔一般的地位。

殺人,過是小貓給他們的第一個考驗。每天早上。用過了早餐之後,小貓都要身先士弈地穿著數百斤的鎧甲,掄著那柄不知道多重的虎咆刀,率領親衛營的五千三百九十九名士兵繞著盤古關跑圈。每個士兵地身上。除了自身的百斤鎧甲,還要帶上口糧、兵器、箭矢,甚至是一頂牛皮帳篷,整個的負重,不少於兩百斤。

扛著兩百斤的重物繞著偌大一個盤古關跑圈,對普通人的體力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可是那些親衛營的士兵們堅持下來了,雙仙宗的弟子們咬著牙齒也堅持下來了。他們的體力雖然因為長年累月的打坐變得孱弱無比,可是他們畢竟有強橫地真元支持,他們還是堅持下來了。不過是十天的功夫,經過小貓填鴨式地進補以及強力的噩夢一般的跑圈訓練。這些雙仙宗的弟子身上,居然奇跡般的出現了一塊塊霏力的肌肉。

而這些。也不過是訓練的一部分而已。從來沒有聽說過修道人需要做這件事情地,可是小貓就是讓九九血鷹以及三百虎衛他們做了,那就是跟在親衛營的後面,踏正步,練隊形以及標準的操武。踏步錯了,就是一頓軍棍.走錯了隊形,又是一頓軍棍;操練的時候。招式錯了一點,又是一頓軍棍。

每天裏,小貓中軍大營門口處都能聽到幾十輪軍棍敲打人肉體的聲音,‘砰、砰、砰’,巨大的聲響,讓趙老大他們那些看熱鬧的將領都臉色發白,頭皮發麻,似乎那軍棍就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原本覺得和自己無關地趙老大他們。也開始跟著小貓的親衛營,每日裏嚴加操練起來。那軍棍的威嚇力,實在是大得嚇人了。

只有常鐵注意到了。每日裏被拖出來痛打一百軍棍得,似乎就是那三百多人中得倒楣鬼。可是這些被毒打了一頓得傢伙,趴在地上一段時間後,爬起來還能繼續地參加訓練。。。這都是些什麼怪物啊?一百軍棍,就是一頭犀牛,屁股都要被打碎了。常鐵很聰明的把自己的發現隱藏在了心中,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但是,他屬下的士兵就更加倒楣了,因為常鐵的要求不斷的提高,讓他們叫苦都叫出來了。

這一場圍城戰役發展到最後,已經徹頭徹尾的變味了。因為小貓心中不為人知的計畫,整個明軍的行動簡直就有如馬戲團一般的古怪。每天早上用過了早餐,十萬大軍立刻就拆了自己的營房,每個人身上背著沉重的負擔,圍著盤古關瘋狂的跑圈。十萬大軍圍著這麼一座小小的關口跑圈,正好可以首尾相接,把關口包圍在一個巨大的圈子裏面,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可以讓他們的城牆都哆嗦起來,有些地方還出現了裂縫。

然後麼,用過了午餐後,十萬大軍立刻就重新搭建營房,看整齊齊的排成一百個千人方陣圍著盤古關開始發呆,穿著厚重的鎧甲,站上整整一個時辰,嘴裏瘋狂的吼叫著明軍的軍歌。小貓則是拖著自己的長刀,吊兒郎當的帶著幾個軍官從每一個方陣面前走過去,嘴裏大呼小叫的,吼叫著例如‘殺光守軍’的兇狠口號,嚇得那些守軍頭都不敢露出來。

站滿了一個時辰後,一百個千人隊的千戶大人們同時跑出佇列,開始。。。投擲骰子。沒錯,就是投擲骰子,他們再看誰這麼幸運,可以帶著自己的下屬士兵跟隨小貓的親衛營一起去攻城。一般是十個千人隊的千戶大人們有那樣的幸運,跟在小貓五千人的親衛營後面,扛著雲梯朝著盤古關衝殺過去。

小貓帶隊沖在最前面,三百九十九名修道士緊跟在他後面,四百人同時沖上城牆,站成了一排後就開始面對敵人的士兵。出劍(刀),砍,‘噗哧’聲中,敵人的士兵被他們強悍的劍氣劈成碎片,然後又是一批敵人沖了上來。而那些應該是跟著他們攻城的士兵則是站在城下耀武揚威的鼓掌呐喊,或者有膽子大一點的順著雲梯爬上去,站在他們身後投機殺傷敵人。

等到小貓自己殺了三十或者五十人之後——清這個數字要看他當日的心情如何,小貓就下令撤退。於是乎一萬五千人地攻城大軍稀裏嘩啦的退了回來。中軍官開始給每個參戰的官兵記下功勞,明軍大隊再次的肅立半個時辰,唱半個時辰地軍歌之後,班師回營。準備晚餐。

連續四天如許的攻勢,讓盤古關的守將有出城投降的衝動。他城內的守軍,加上那些強行徵召的民役才多少人?小貓他們每天上來殺傷幾千人,不用幾天,他們就沒辦法守下去了。明軍十萬大軍,加上他們那些攻城的器械,完全可以在半天之內攻破城牆的,可是他們卻選擇了如此古怪的作戰方式,他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如果不是那幾個守將想著烏玄觀可能的救援,他們真地就要出城投降了。明眼人看得出來。小貓在利用他們盤古關練兵呢!自己與其到了最後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被小貓他們活活地玩死。還不如直接出城投降,起碼還能換取一份功名。

可是這還不是他們噩夢的全部。每天晚上,小貓都會帶著那批修道士,換上輕便的軟甲,大搖大擺的利用攀登的繩索沖進盤古關,在城裏偷雞摸狗一番。四個晚上的成績,是盤古關再也聽不到狗叫了。再也沒有婦敢在夜間洗澡了。等到天明的時候呢,他們城內也沒有打鳴地公雞了,因為這些東西,都被小貓他們順手牽祟的給殺了個乾淨,帶出城去吃光了。

“修道人怎麼樣?修道人就不能偷雞摸狗麼?你們認識水元子那廝?那就正好,我告訴你們啊,這偷雞摸狗的本事,都是他老傢伙教給我的。看看,偷雞摸狗並不影響他的道行修為。是不是?你們也不會被影響的,放心好啦!。。。男子漢大丈夫,就是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哪里有這麼多的道學夫子的廢話和規矩呢?”

“哈哈,偷看人家洗澡,那是不對的,不過那,我虎爺可是為了讓你們早日成材,才這樣做地呀!你們這群只知道讀丹書,練道術的傢伙,哪里知道人間的黑暗呢?我是為了你們好,為了你們日後被人從背後偷襲了,所以虎爺我才勉為其難地帶著你們去偷看人家洗澡,偷看人家夫妻倆辦事呀。。。你們也不是看到了,那城裏扒灰的人可少?這就告訴你們,日後你們要是和籍雙修了,切記要小心你頭頂帽子的顏色。”

小貓得意洋洋的看著那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弟子,笑嘻嘻的說到:“看看,這幾天的訓練還是很有用的嘛,起碼讓你們明白了,天底下的人心,並不是看起來這麼乾淨的。與其你們日後被人坑害了才看破這些東西,不如我現在就教給你們。。。至於說偷看人家家裏的事情,是否有點卑鄙無恥。。。嗯,我是告訴你們了麼?破陣營就是一群不要臉的人,你們還在意這麼點事情幹什麼?”

如是鬧了十天十夜,盤古關的幾個守將以及那些麾下官兵都要瘋掉了。天亮的時候,他們會發出慘嚎聲,因為明軍要跑月了;中午時分,他們也要發出悲鳴聲,因為明軍要開始唱歌了;下午的關頭,他們更是要大哭大鬧起來,因為明軍又要開始攻城了,今天不知道是那些個倒楣鬼會被他們砍死砍傷,渾身是血的被抬回來;等到傍晚時分,他們更是要痛苦的辱駡起來,因為明軍改唱山歌小調了。

尤其可惡的就是最後一點。趙老大他們一群沒正經的感覺中午唱過了軍歌,晚上收兵回營的時候,就應該來一點輕鬆愉快的小調。於是乎,小貓立刻就下令十萬大軍同時學習趙老大他們提交上來的山歌小調。十萬殺氣騰騰的明軍站在城外,大聲的開唱‘妹子。。。情哥哥’這樣肉麻至極的小調,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精神攻擊,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山歌小調開唱的第二天,就有三十幾個守關的元蒙士兵當著十萬明軍的面,用刀劍劈開了自己的脖子。士可殺可辱,你們明軍也太欺負人了罷?。。。不過,這一抹血腥,不過是讓明軍的歌聲更加的放肆,更加的囂張,更加的肆無忌憚了一些。

血鷹他們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戰爭還能這樣打的。能夠如此輕鬆自如的把敵人玩弈於手掌之間,小貓果然是有大將之風啊。心存欽佩之下,小貓每天晚上勒令他們學習的《孫子兵法等書,倒也不覺得怎麼樣的膩味了。他們中間有幾個天生的戰爭狂,甚至主動的向小貓的幾個親信將領學習起這些兵法韜略的東西,自覺大有所獲。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8 00:37
第三百六十五章  敵影重重(二)

如此的攻城戰持續到第十五天,當小貓帶著千多名士兵爬上了城牆拍拍肚子正準備廝殺的時候,盤古關的幾個守將滿臉蒼白的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厲虎將軍,我們投降了,您,您就不要再打下去了。。。我們實在受不了啦,您行行好,把我們的盤古關給占了罷!我們的士兵都被你們殺得差多了,就算您還想練兵,也沒有人讓你們殺啦!”

血鷹、狂殺道人、瀝血子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伸手推推自己頭上不甚合適,老往下面掉的頭盔,比出了一個大拇指:“虎爺你不戰而屈人之兵,果然是好手段,好心計啊!”尤其那喜歡虐殺人的瀝血子,看小貓的時候滿臉都是憧憬之色,已經把小貓當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神。看看,自己不過是從肉體上折磨自己的仇敵,可是小貓已經更進了一步,可以從精神上蹂躪自己的敵人了,自己和小貓比較起來,這其中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差地遠啊。

有點哭笑不得的小貓無奈的接受了盤古關的投降,十萬大軍立刻行動起來,把城內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首整理一空,中軍大營進了盤古關,其他的各營士兵立刻就依靠著盤古關的城牆,紮下了一個巨大的營寨。這一場戰鬥,如果朱棣允許史官寫入大明朝的歷史的話,怕也是一場經典至極的戰例吧?不過,想起來朱棣是絕對不會如此想的,因為戰鬥地過程。實在是有點丟明軍的臉面。

小貓卻沒有這樣的覺悟,應天府的天師供奉們不見南下增援,他也不急著繼續地南下。要知道,烏玄觀可就就在盤古嶺上。要是自己大軍南下了,烏玄觀的道人們攔住了自己的退路,前方又有重兵把守的話,十萬大軍可也是難得倖存的。所以他喝令十萬大軍開始作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修理盤古關的城牆,擴建整個城池,起碼要讓新的城牆把整個大營給包裹進去。

他的口號很響亮,很正當。“我等不是為了一時的攻城拔寨,而是為了大明朝永久的統治這一方領土。所以,為了日後地統一大業。我們所佔領的城池,都應該加固、擴建他。日後我大明向這裏移也好。增派駐軍也好,都是需要一個巨大地城池的。”士兵們的士氣大懲,自以為自己在建立千片的功業,所以砍木頭,採石頭,挖地基的勁頭更大了。

常鐵看在眼裏,搖搖頭,暗自讚歎到:“好一手偷天換日的手段,這厲虎將軍。我們卻是小看了他。嘿嘿,大明肯定要在這邊大肆的興建城池,並且把中原之移來此處地。可是這些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我們是軍隊,我們的任務就是打仗,這修建城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娘的,趙老大他們平日裏也算精明,怎麼這件事情上卻被蠱惑成了這般模樣?”

他可沒有傻到扛一把斧頭去盤古嶺附近的山林裏砍伐木頭的地步,當下常鐵向小貓請令,說是率領自己的部曲去哨探敵情。並且打探四周的地形等等。小貓看著常鐵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發出了幾聲讓常鐵心裏發寒的怪笑聲後,同意了他地請求。

“兄弟們。鼓起勁!哈哈,攻下盤古關,就是一場天大的功勞。我們十萬大軍苦戰半個月,斬首五萬餘,攻克了一座占地十幾裏的大城池,這可是天大地功勞啊!回去應天府了,老子給你們好酒好肉好女人,他娘的,砍快點。”小貓光著膀子,下半身就穿著一條小小的褲頭,在樹林裏大搖大擺的來回逛悠著。一顆三人環抱的大樹‘吱呀’一聲倒了下來,正正的朝著他當頭砸下。他隨意的伸出了左手,撐住了那沉重的樹幹,隨手把它放在了地上,用虎咆刀開始整修上面的枝丫。

血鷹他們臉上帶著極其罕見的微笑,看著小貓在那裏渾身大汗的勞碌著。沒錯,苦戰十五天,斬首五萬餘,攻克了一座占地十幾裏的大城,這可是很大的功勞呢。可是,十五天之內,真正認真打仗的時間有多少呢?斬首五萬多,這倒是實話,連番的攻殺,城內的守軍都死光了。那占地十幾裏的大城麼。。。如果是這一番擴建,那盤古關的邊長加起來也就幾裏地的。

狂殺道人擦拭了一把身上的汗水,低聲的咕噥起來:“娘的,要是我們人手再多一點,怕是他老人家要把整座城池擴建到百里方圓,那功勞豈不是更大了?”聽到他的話,血鷹、瀝血子相視而笑,搖搖頭,揮動著沉重的斧頭,朝著一顆大樹狠狠的劈砍了過去。

‘砰、砰、砰’,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的青年精英弟子劈砍著一顆顆巨大的古樹。他們沒有使用一點的真氣,純粹就是用自己肌肉的力量,對付著那些堅若鋼鐵的樹椏,他們聽著四周那些士兵興奮的呼喊聲,卻也有了一種熱血澎湃的激情蕩漾在心頭。熱血沖蕩,在他們一塊塊不甚明顯的肌肉裏飛快的流轉,每一斧頭劈砍下去,似乎他們的肌肉纖維都在膨帳、變狙、變得更加的靈活結實。

小貓滿意的看著這些渾身泥汙,光著膀子和那些士兵們混雜在一起,興奮的砍木頭、採石頭的修道士。在軍隊做了這麼久的將領,他早就深深的明白了一件事情:“有組織的武力才是最強大的武力。。。軍隊之所以比百姓強悍,甚至武林高手都不敢招惹一支紀律嚴謹、訓練有素的軍隊,就是因為軍隊是有組織的,力量是完全凝聚在一起的。”

“所以,什麼樣的修道士才是最強的修道士?一支完全以軍隊的結構訓練出來地,有如軍人一樣的修道士才是最強的。一支修道士中的軍隊。並且是不擇手段、陰險奸詐地修道士,他們才是最強的。”小貓,正是在把血鷹他們,從一批逍遙自在的修道人。朝著一批精幹的、有素的修道大軍的目標而狠狠的操練著。

‘白虎神訣’被小貓毫不猶豫的傳授給了他們,用以增強他們的體力,並且還傳授給了他們呂風那裏學來的,可以極大地發揮自己肉身力量的古怪法門,讓他們肉體地協調性提高了不少。連續的重體力活動,加上他們以前服下的種種靈丹妙藥的作用,血鷹他們的身體正在一步步的發生著巨大的變化。他們行動時步伐整齊,快步如風,滿臉精悍地他們已經再象那些閒適輕鬆的修道人了。

小貓樂滋滋的劈砍著那樹幹上巨大的枝椏,笑呵呵的吼叫起來:“兄弟們。過來,抬這傢伙下去!”一群三百虎衛中的成員沖了過來。和一批普通的破陣營士兵一起,勾肩搭背的,互相鼓勁的,把那沉重地足足上萬斤的樹幹抬下了山去。他們身上的道氣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臉上也不再見那種高高在上地,相對於凡間人類的優越感。他們滿臉笑容,和身邊的士兵們興奮的談笑著晚餐的種類和分量。互相喊著號子,把那樹幹給抬了下去。

而那邊,小貓軍中的兩千黃龍門子弟,則是笑吟吟的揮動著沉重的斧頭,和九九血鷹一起,不斷的劈砍著那堅硬的樹幹。一種只有在繁重的勞動中才能生成的濃烈的友情,漸漸的滋潤進了雙方的心頭。

小貓咧開嘴笑起來,滿意的點點頭,他也俯下身體。抓起了一根杠杆,興奮的吼叫起來:“兄弟們,誰來和虎爺我一起扛這根樹幹?哈哈。誰走得慢了,就是他二姨太養的。”一群嘻笑怒駡的士兵撲了上來,抓起一根根的杠杆,和小貓一起用力,把那碗口粗的杆子放在了自己的肩頭。整齊劃一的號子聲中,黃龍門、雙仙宗、破陣營,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湊合在一起的人,同樣渾身泥汙、渾身汗漬的抬著沉重的樹幹,朝著山下緩緩的行了過去。

呂風是極其有福氣的,以他的脾氣,他只能身居高位,做一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者。他有足夠的能力,但是有時候並不屑于去整合屬下的各大勢力。但是有了小貓的存在,這個年月深久的虎精,這個在軍隊中受了好幾年薰陶的虎精,已經充分的明白了團結的力量所在,他有意識的替呂風完成了這些必要工作,讓呂風屬下的修道士們,組建起了一支修道界有史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軍隊。

先是自己軍中的黃龍門、雙仙宗的弟子,隨後是遊仙觀的門人,再最後,等呂風把這樣的方法教授給了遠在西方大陸的白小伊等人之後,呂風屬下所有的修道人,都在他們的首領的命令下,開始了類似的訓練。一支完全由修道人組成的軍隊,並且被呂風的陰險、惡毒、卑鄙、無恥深深的浸透的軍隊,這才是修道界最恐怖的力量。

而此時,日後引發了整個修道界大地震的九九血鷹、三百虎衛,還在笑嘻嘻的,拋開了自己修道之人的驕傲,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和那些普通的凡人士兵,興奮的同作同息,體悟著一種完全不同的,和他們在宗門之中完全同的生活。小貓所想要貫徹的意志,一滴滴的滴入了他們的心頭,成為了他們日後唯一的行動準則。

“軍隊,果然是一個出好漢的地方,哈哈!”得意洋洋的小貓看著天空那一輪紅日,發出了極其歡暢的感歎。“娘的,那些老不死的供奉們,他們最好路上就被人幹掉了罷。老子在這裏練兵,正好偷得空閒。要是他們來了,我肯定又要繼續南下了,哪里還有這樣好的機會,操練自己屬下的士兵呢?”

與此同時,盤古嶺上烏玄觀內,那些老道們滿臉火火的通過一面水鏡,看著小貓屬下大軍肆無忌憚的破壞自己的山林。螞蟻一樣的士兵在盤古嶺的山腳下,蠶食著一棵棵參天的古樹,那原本蔥蔥郁郁的森林,漸漸的露出了黑漆漆地土地,光禿禿的一塊塊好難看。無數禽獸驚恐的鳴叫著。從樹林內沖了出去,朝著盤古嶺深處逃竄。可是尖銳的箭矢破空而來,把那些禽獸死死地釘在了地上。那些士兵發出了興奮的嚎叫聲,今夜又有野味加餐了。

一個老道終於憤怒的咆哮起來:“這是挑釁。他們在挑釁我們烏玄觀的尊嚴,他們,他們居然敢這樣做?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裏是我們烏玄觀的山門所在麼?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烏玄觀乃是南疆道門的領袖之一麼?他們怎麼敢這樣做?這,這,豈有此理。”

幾個眉毛、鬍鬚都白得彷佛銀子一樣,身上紫氣繚繞的老道憤怒的拍打著面前的桌子,水鏡內的景象頓時發出了一陣陣地顫抖。他們急促的吼叫著:“掌門,我們可能讓他們把整個盤古嶺給砍光了,看他們地勢頭,三天之內就砍伐了近乎一百畝的山林。用火藥炸塌了兩座懸崖採石頭。要是讓他們繼續下去,我們盤古嶺。。。恐怕真的要變成和尚嶺了。到時候,我們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同道呢?”

那掌門老道無奈的咬著牙齒,氣呼呼的吼叫起來:“好,你們有本事,你們就做法發起一陣山洪,把那六萬多士兵都給淹死吧!你們誰去發動法術呢?或者召集一陣天火隕石,把他們都給殺光?嗯?還是招來無數的天兵天將。和他們正面開戰,把六萬多士兵都給幹掉呢?。。。哈,你們去,嗯,等天劫來臨的時候,我會守在旁邊給你們收屍地。”

一群氣勢洶洶的老道頓時啞口無言。下面的人,是六萬修道士啊,可是六萬多普通的人類,普通的士兵。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用法術去傷害這些人的。如果是邪魔外道,說不定還真敢殺了這些士兵收取生魂來煉製法寶。可是他們烏玄觀,怎麼說也是正教門人。怎麼能做下這種惹老天爺發怒的事情?那是萬萬不可的。

黃腫道人無奈地說到:“那,師傅,到底應該如何是好?這明軍要是繼續砍下去,我們盤古嶺怕是真的要被他們給砍光了。他們不僅僅是砍木頭做城牆,他們還用那些木柴生火練磚,煉製木炭,誰知道他們到底要砍多少大樹?”

丹心兒也是一臉火氣的抱怨到:“要是他們再繼續砍下去,凡人身上地俗氣深重,怕是我們盤古嶺的風水都要被他們破壞了。他們採石頭的大軍已經畢竟了丹霞峰,那可是我們盤古嶺龍脈的發源地,要是被他們炸走了一塊,我們這盤古嶺的靈氣可就徹底的泄掉了啊。”

一行大小老道全部眼巴巴的看向了掌門老道,巴望著他能想出好的辦法來。掌門老道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咬著牙齒哼到:“丹心兒,你下山一趟,要那厲虎停止禍害我們盤古嶺的山林。就說,我們指點一處山林,讓他們隨意去禍害就是了,但是盤古嶺,再也許他們動一草一木。。。唔,如果他不答應的話,就給為師下戰書,說為師要和他賭鬥一番,要是他輸了,就給為師滾出盤古嶺所在的山區。”

黃腫道人眯著眼睛問到:“那,師尊,他們攻下了盤古關的事情,這。。。您老人家看。。。”

掌門老道沈默了很久,這才搖頭說到:“元蒙的大王雖然對我們敬愛有加,可是畢竟這是他們凡間改朝換代的事情,我們不好直接的插手。尤其那盤古關已經被攻克了,我們也沒有理由插手了。不過,丹心兒,如果那厲虎聽勸說,硬是要一意孤行的話,我們卻也不妨給他們一點教訓。。。嗯,聽說中原道門的使者正在傳書我南疆諸門派,要我們要干涉明軍南征的事情,所以。。。”

丹心兒會意到:“所以,我們就趁著中原道門的使者還沒有找上我們烏玄觀的時候,狠狠的給那個厲虎一點厲害看看,是不是?徒兒明白了,徒兒這就下山去找厲虎。”說完,他操起厚角的一根鐵棍,大步的跑了出去。

掌門老道眯著眼睛,一副心有定算的模樣,低聲說到:“前日那孽畜來我們觀中搗亂,卻是大是可疑。不過搜索了這麼多日,不見他的蹤影,也是古怪。。。哼,沒想到盤古關的那些守將如此無用,居然就自己獻出了關卡,那我們還管他們死活作甚?這厲虎招惹到了我們烏玄觀的頭上,那是一定要好好的折辱他一頓的,否則我們烏玄觀臉面何在?”


第三百六十六章  敵影重重(三)

“中原道門似乎是知道我們南疆諸門派給他們的南征大軍找了些麻煩所以派遣了使者要我們行個方便。這臉面麼,那是要賣給他們的,雖然說我有心和昆侖、中南他們爭論個高下,可是暫時還沒到時機,不需要倉促的撕破臉皮。。。趁著他們的使者還沒有找到盤古嶺來,先好好的折辱一下厲虎,甚至可以破去他的玄功,給中原道門一點厲害看看。”

一個老道會意的附和到:“掌門高見,如今我們可還沒有得到中原道門的消息,不知道他們要我們讓開道路。所以如今就算我們殺了厲虎,那也不過是因為他欺壓到了我烏玄觀的頭上來,算得我們不給他們面子,是不是?”

一群老道同時發出了志得意滿的笑聲,得意洋洋的盯著那水鏡看了起來。水鏡的虛像中,丹心兒正扛著鐵棍,已經沖到了那些明軍士兵的面前,十幾個明軍士兵抽出了兵器,飛快的迎了上去。

北方的大雪還沒有消散,青色的鐵騎在大路上狂奔的時候,馬蹄總是會踢飛一塊塊堅硬的積雪,露出下麵黑黝黝的泥土來。風裏依稀帶著一點點綠色的氣息,可是卻被那些青色鐵騎身上的殺氣沖了個乾乾淨淨,天地中的肅殺之氣更加濃厚了。以應天府為端點,無數的密探佈置成了一個扇形的偵察面,掐死了從祁連山通向應天府所有可能的通道。

遠離應天府地那一端還好,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大道上狂奔。尋找他們的主子要他們尋找的人。可是在靠近應天府地這邊,數百密探正緊張的和錦衣衛的踶踶騎周旋著。呂風不在應天府,可是不代表錦衣衛中就沒人了。總掌錦衣衛情報系統大權的徐景,察覺到了這些形跡詭秘的密探的行動。一時興起,對他們下了格殺令。數千悶了一個冬天的錦衣衛興致勃勃的在大批不知來歷高手的幫助下,把應天府方圓兩百里內變成了鐵桶一般的,硬是把那些密探地監察網捅了一個大窟窿。

站在泰灘河邊的錦衣衛總部後花圓內,徐青笑嘻嘻地看著幾個同門師兄弟在那裏設計機關埋伏,嘴裏哼哼有聲的說到:“蒼風堡就了不起麼?這裏是我們錦衣衛的地頭,你蒼風堡卻是三殿下的人手,我不給你添亂子,卻是去給誰找麻煩呢?。。。吩咐下去,抓得到活口就抓。抓不到活口就殺。反正有那百多名龍虎山、茅山、中南山的弟子相助,武林中的高手誰能應付得了他們啊?”

殺氣十足的命令讓原本就混亂地地情勢更加雜亂了。無數高手在寬闊的原野中相互攻殺。偶爾還混雜著幾道奇怪的彩光閃動,鮮血塗抹在了潔白的雪地上,但是立刻又被踐踏得烏漆麻黑,混雜在了那些泥土之中,變成了護花春泥的材料。

一條寬闊的馬路邊,一座小小的酒家內,一身青衣的蒼風堡主面色極其難看的坐在一張桌子邊。幾個蒼風堡地下屬屏息靜氣的站在他身前,耷拉著腦袋,手指頭都不敢胡亂動彈一下。輕輕的把玩著手中那小小地粗瓷酒杯,蒼風堡主低聲說到:“掌櫃的,再來一斤老酒,加上兩斤牛肉上來。。。你這裏的老鹵滋味不錯啊,生意應該很好罷?”

那掌櫃的,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兒手腳麻利的切好了牛肉,打了一斤老酒。端著託盤給他送了上來。看到蒼風堡主桌前站著的那幾條彪形大漢,掌櫃的很小心的說到:“可不是麼,我這老鹵也是祖傳的手藝。方圓三十幾裏地裏,也是有名的吃食。客官,您慢用,慢用。廚下有得是,您慢用就是。您要是喜歡點其他的什麼,要是牛尾巴、豬耳朵、豬頭肉什麼的,那邊也盡有得是。”

欠欠腰,掌櫃的就要退下去,卻聽得蒼風堡主淡淡的說到:“罷了,你說得那幾種吃食,也都給我來上兩斤。唔,倒是有很久沒有這樣吃過煙火食了。。。你們說,就這三五天之內,我們損失了兩百多人?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最後一句話,卻是沖著他的屬下說的。那掌櫃的看到風頭不對,連忙縮縮脖子,退去廚房裏切肉去了。

居中的青衣大漢有點哆嗦的回答到:“堡主,兄弟們也沒有注意,那錦衣衛的大批人馬卻突然殺到,其中很是有些同樣以前在道上開扒的,凶名昭著的人物。原本就這樣我們也不怕他們,哪個兄弟不是刀山血海中闖出來的?那幾個老死的老魔頭,比起堡主您的威名,可是差老遠了,誰會害怕他們那?可是那錦衣衛做事卻是不按照道上規矩來的,見面就是一通強弩迸射,兄弟們實在是擋不住啊。”

另外一條大漢立刻介面到:“強弩也就算了,我們做了些盾牌,倒也不怕他們。可是那群王八蛋,前幾年他們還在道上混的時候,一個個都還去我們蒼風堡拜了堂口的。可是如今扒上了錦衣衛這個高枝兒,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下毒、暗器背後敲悶棍,他們可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我們堡裏在應天府附近的勢力原本就不強,消息也來得晚,兄弟們都分散了,怎麼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蒼風堡主氣惱的皺起了眉頭,低沉的說到:“錦衣衛。。。哼,錦衣衛。他們是仗著自己是朝廷的鷹犬,所以把我們放在眼裏啊。不過,誰叫你們和錦衣衛起衝突的?給我把應天府附近的人手都撤回來,專門盯著祁連山這個方向就是。不要去招惹錦衣衛的人,我們蒼風堡勢力再強,有駐軍強麼?錦衣衛的那群小人,肯定會調動駐軍助戰,你們還懂麼?”

他夾起一塊牛肉送進嘴裏。狠狠的咀嚼著。“叫兄弟們離開應天府,起碼離開他兩百里地。如今錦衣衛主事地人是徐素,他應該是一個上道的人,要是他趕盡殺絕的話。可就怪不得本堡主去找他的麻煩。退讓兩百里,這個面子我們是給得足夠了。再派個人去給徐青說,就說我們蒼風堡在劫殺仇敵,請錦衣衛不要插手。”

一條大漢低聲說到:“堡主,就害怕徐青那廝知道我們劫殺地人是歐陽主管,那他們是肯定要插手的。”

蒼風堡主有點氣悶的一把把那筷子砸在了桌子上,呵斥到:“放屁!當他們錦衣衛是神仙不成?這才幾天的功夫,他們就能收到信啦?歐陽至尊帶著秘穀內的三千多弟子叛逃,大隊人馬藏匿形跡還來不及,哪里有空去聯繫錦衣衛?而且我們這張網是早就張下了的。只要是有武功的,一個人都別想從我們的網裏鑽過去。誰能跑去應天府給錦衣衛報信啊?”

他看了一眼廚房那邊,掌櫃的正笑嘻嘻的端著大堆地肉食走了出來。他不以為意的轉過頭來,沉聲喝道:“去,就這樣告訴徐青。就說一個賊子妄圖刺殺三殿下,我們蒼風堡在劫殺那人。話妨說得硬一點,就說如果錦衣衛賣了這個情面,日後我們定有報答。如果他們非要在裏面橫插一刀地話。可就怪不得我們日後專門和錦衣衛對著幹。我蒼風堡潛勢力強大,他們無緣無故的多我們這麼一個對頭,也不好受罷?”

幾條大漢點點頭,魚貫而出,那掌櫃的笑嘻嘻的把那幾碟子鹵肉放在了桌子上,吧嗒了一下嘴巴笑道:“客官一看就是大貴人啊,小老兒在這裏開店子也開了一輩子了,象您這樣威風的人物,還是第一次看到呢。”輕輕的拍了幾記馬屁。這掌櫃的笑吟吟地接過了神色舒暢的蒼風堡主打賞的銀子,退到了廚房裏去了。

幾隻白鴿從這小小的酒家後院內飛了出去,頃刻間就飛入了雲霄。不見蹤影了。前面的大堂內,蒼風堡主慢條斯理的咀嚼著一條豬頭肉,點頭讚歎到: “好風味呀!掌櫃的,你願意不願意去我府上做啊?本堡主重金聘用你!哈哈,你每日裏給本堡主鹵上幾斤好肉,剩下的事情本堡主也就不管你了,如何?”

那掌櫃的從廚房內探了個腦袋出來,滿臉笑容地連連點頭哈腰的說到:“唉呀呀,客官賞識小老兒,小老兒還有願意的麼?可是,故土南棄呀!這一份家業,卻也是小老兒爺爺輩那塊兒傳下來地,小老兒還指望著靠這個店子養老呢,您看。。。”

蒼風堡主財大氣粗的揮揮手,一點不在意的說到:“無妨,我每個月給你二十兩銀子,豈是比你在這大道邊做生意的好?你就去我府邸旁邊開個店子,每日專門給我鹵了大塊的好肉送來就是。家業麼,有了銀子,什麼家業不好置辦呢?我是王府裏做事的人,你這滷味的味道極佳,想必是王爺也會愛吃的。巴上了王府這條青雲大道,你的店子可就要紅火起來了。”他滿臉都是驕傲自得的神色。

那掌櫃的猶豫了一陣,終於喜笑顏開到:“哎呀,今日可是碰上大貴人了,您這麼賞識小老兒,小老兒還有不聽您吩咐的麼?唉,就按照您說的辦。不過,小老兒卻是沒有什麼積蓄,這換個地方開店子的話,怕是力有不逮呀。”他臉上露出了一副奸猾的笑容,笑嘻嘻的看著蒼風堡主,幾根手指頭下意識的搓動了起來。

蒼風堡主看得有趣,只覺得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不由得大聲笑道:“罷了,你重新開店、置辦一應物事的錢,本堡主都給你出了。唔,一百兩銀子,那是足夠了罷?至於鋪面的位置更是不用你擔心,我在王府邊上給你找個好鋪位就是了。這些小二,一應人手,只要你想帶走的,都帶走罷。”他笑嘻嘻的搖頭晃腦的說出了這番話,自覺有了一點年輕時走動江湖的張狂意味了。

那掌櫃的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連忙跪倒磕了幾個響頭,笑道:“您可真真正正是大貴人呀,小老兒這就去給您挑選幾塊最好的肉上來,您老等著啊。” 他地腦袋縮回了那廚房的門簾子裏面去了。蒼風堡主也就沒有看到他臉上那一臉陰險的笑容。這掌櫃的原本就是錦衣衛地密探頭目,蒼風堡主卻自己送上了門去,這怪得誰來?混了一輩子的江湖,等到老來。卻陰溝裏翻船了。他以為請去的是一個精擅滷味的老頭兒,卻不知到是一條隨時可能咬他一口的毒蛇。

酒家的門簾子突然被挑開,一條渾身是血的大漢被風雪卷著送了進來。他剛剛進門就趴倒在了地上,連滾代爬的朝著蒼風堡主爬了過去。另有幾條素衣大漢緊跟著他沖了進來,好容易才攙扶起了他,把他架到了蒼風堡主面前。

“堡主。。。丁字隊全軍覆沒,兩百多個兄弟都完啦。。。那,那群錦衣衛,他們是人啊。。。他們就是一群瘋狗,一群野狼呀。。。他娘的。他們根本就不和我們正面對敵,全部是從後面放暗素子。把兄弟們全部給放翻了呀。。。那個該死的‘大小紅袍’,我操他們兩個地祖宗,五年前他們還在我們蒼風堡的總堂喝酒,現在就幫著錦衣衛對我們下刀子了啊。”

那大漢喉嚨裏面抽了幾口氣上來,一口血噴了出去,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陣,再也沒有生氣了。一條架著他的大漢沉聲說到:“堡主。丁字隊是在距離這裏不到二十裏的白楊窪遇襲的,錦衣衛的那群雜碎,他們的暗器上全部都淬毒了呀。娘的,‘大小紅袍’、‘青梅老人’、‘黑木劍客’,這群有名有姓地老魔頭,什麼時候都被錦衣衛給網羅進去了?下手最狠的就是他們啊!”

蒼風堡主的臉色很難看,他丟下了一張銀票在桌子上,飄身而起。“你們留下兩個人來,幫著這個掌櫃的去把店子遷移到王府去。唔。這家店子的滷味極是地道,本堡主倒是挺喜歡的。。。剩下幾個人,跟著本堡主去白楊窪。我要去看看,誰敢在我們蒼風堡的頭上討野火。哼,那幾個不成器的老東西,在綠林道上也是有名的人物,怎麼臨老了卻被錦衣衛給招安了?”

他帶著幾條大漢沖出了這個小小地酒家,迎著漫天的風雪,踏著厚厚的積雪,朝著西邊地白楊窪快步而去。冷風中,依稀可以聽到一個青衣漢子說到: “堡主,您不知道這幾年道上的情形。他娘的,錦衣衛可是花了大本錢,好多江湖好漢都被他們給買了進去了。別的不說,就說我們綠林道上以及黑道上排名前兩百的高手,起碼有七成人物都進了錦衣衛了。”

蒼風堡主不屑的哼了一聲:“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何足論到呢?”冷峭的聲音隨著寒風飄出了很遠很遠,一直飄到了一個胖乎乎的老道耳朵裏面。那老道笑嘻嘻的看著蒼風堡主他們一行人,又看了看他們身後遠遠近近跟著的幾十條景色人影,點點頭,突然拔地而起,直接飛到雲層裏面去了。‘嘩啦’一聲,地上飛起了一團積雪,彷佛是一頭大鳥剛剛踏地起飛一樣。

白楊窪內,橫七豎八的也不知道躺了多少人的屍體,清一水的素色身影,就看不到穿其他衣服的人。一個青衣大漢突然尖叫起來:“天呀,我,我的丙字隊也玩了。。。我要他們在這裏收拾兄弟們的屍首的啊,那群該天殺的錦衣衛,他們還反過來咬了我們一口。堡主,堡主,我的丙字隊也玩了啊。。。他娘的,那群錦衣衛的雜碎在哪里?給老子我滾出來!”那大漢已經有點發狂了,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青衣大漢,他眼裏流出了兩顆滾燙的眼淚。蒼風堡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看著地上的屍首,一眼就看出這些屬下的精壯漢子,全部是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被來自後面的歹毒暗器給暗算了的。看看他們身體上的窟窿吧,一個個碗口粗的窟窿是那樣的猙獰可怖,彷佛被野獸撕咬過一樣。一攤攤的血跡被凍成了冰塊,在那雪地裏顯得好不刺眼。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蒼風兄,好久不見啊。蒼風堡主傲蒼風,呵呵呵呵,你建立了蒼風堡,讓他成為江湖第一堡之後,居然連自己祖宗的姓氏都改了。傲蒼風,好名字啊。。。不過今天吹的是西北風,不知道你能不能傲起來啊。”

一個渾身裹在紅色長袍內,就露出了一張慘白色的臉蛋,有氣無力彷佛快要死去的人物突然出現在百十丈外的一個小土包上。他咳嗽了幾聲,懶洋洋的說到:“兄弟,還不起來?蒼風老兒來了!唉,我還能計算著他的第一句話呢:大小紅袍,虧我們也是同道,也有不淺的交情,你卻為何要下殺手對付我的門人弟子?”


第三百六十七  敵影重重(四)

同樣裹在紅色長袍內,耷拉著眼皮似乎在打瞌睡的,看起來足足有百五景歲的老頭兒閃了一下,出現在那人身側。他冷冰冰的說到:“沒奈何啊,誰叫我們大小紅袍一輩子就沒有存下錢來呢?他蒼風堡家大業大,做一筆買賣一輩子就吃喝不愁了,可是我們還要養老糊口啊?誰叫人家錦衣衛的大統領出了十萬兩銀子一年的價錢,把我們的小命都給買了過去呢?”

‘嘿嘿’、‘嘎嘎’、‘吱吱’、‘赫赫’,連串的怪笑聲響了起來,三十幾條服飾各異的人等出現在土包周圍,哪一個都是有名有姓的江湖上的黑道巨魁。他們眼裏閃動著兇殘的嗜血的光芒,懷好意的看著蒼風堡主以及他身後漸漸聚集起來的三百多名弟子。

蒼風堡主長吸了一口氣,滿臉笑容的點頭說到:“好,好,你們都是我蒼風堡的好朋友,真好啊。哈,大小紅袍、黑木劍客、憐花老人。。。好,好,錦衣衛果然是妖魔鬼怪齊全了。。。不過,你們以為今天就吃定了我蒼風堡麼?呵呵,你們計算我,我何嘗不在計算你們呢?沒錯啊,要是我還是以前的傲蒼風,你們這三十幾個老朋友一出來,我就要落荒而逃,可是今天麼,嘿嘿!”

大小紅袍對視了一眼,聳聳肩膀,沒好氣的說到:“蒼風兄,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份上,你還是快逃走的好。錦衣衛地徐青大人下了命令。要我們把應天府附近的蒼風堡高手們都給剷除了。又得到消息說,說您老兄居然是親自出馬了,所以。。。嘿嘿,很不好意思啊。我們怎麼說也是拿了人家的錢財,有點手軟,,所以出手也不行呀。。。可是畢竟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了,你要是自己逃走,我們保證不追。”

蒼風堡主冷漠地說到:“哦?我自己逃走?”

一個渾身漆黑,連皮膚都黑黝黝一團的老者乾澀的說到:“錯,你自己逃。留下你的門人弟子,讓我過把癮。這幾天,我一個人殺了你蒼風堡的弟子九十三人,感覺很不錯。很有味,想多殺幾個。你。一定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蒼風堡主猛地上前了幾步,狂笑到:“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今天你們一個都不要想活著回去。本堡主今日一定要殺絕你們這群江湖人的恥辱。。。為了一年十萬兩銀子,你們就甘心捧著錦衣衛的大腿去過日子麼?哈哈,那錦衣衛的大統領呂風地大腿,可是香的不成?。。。今日裏。你們誰都別想活,都得死。我門下弟子死一個,我殺你們全家來補償。”一縷縷白色地劍氣從他身上崩射了出來,怪嘯聲漸漸的響起。

大小紅袍淡然說到:“您老哥悟通了那顆劍仙留下來的劍丸罷?難怪有這麼大的口氣,可以一個人對付我們這幫子人手。唉,想當初,我們比起你也就差了一分半分的,今日想必是差得太遠了。。。不過。。。”兩人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不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那顆劍仙的劍丸在你手中麼?難道我們知道,你已經悟出了其中地奧秘,成了劍仙一流麼?今日對付你的人。可不是我們啊。”

一個眉毛血紅的老頭兒慢悠悠的說到:“罷了,我們的情面可是盡到了,要他逃走,他不逃走,這可就是沒奈何的事情!唉,總有人對付他,我們就殺光了他的門下弟子,這也就是一場功德。一個人頭是多少賞銀來著?二十兩?唔,多殺幾個,今日的酒錢又有了。”

蒼風堡主氣煞,劍指一指,一道七八丈長短的白光劃開了寒風,朝著土包上地那群‘知交好友’射了過去。劍光呼嘯,寒氣襲人,飛劍已經到了他們面前到丈許的地方。可是大小紅袍他們還是很淡然的笑著,絲毫沒有把那呼嘯地劍光放在心上。甚至有十幾個老魔頭已經準備著繞到蒼風堡門人的身後,去對付那些景衣大漢了。

蒼風堡主心裏納悶,渾然不知這些人為何膽子大成了這樣。莫非他們不知道飛劍可以殺人麼?橫下一條心,他厲斥了一聲:“疾!”頓時那白光在距離大小紅袍還有五尺遠近的時候,突然分化成了百多條白光,繞了一個大圈子,把土包上的所有人都籠罩在了裏面。他獰笑著,大聲笑道:“哈哈哈,你們這群沒見識的照西,去死罷!還真當你們練成了金剛壞之軀麼?”

手指頭輕輕的往下麵一壓,那劍光纏繞而成的大網頓時也往下麵壓了下去。他已經做好準備,聽這群‘老朋友’發出的慘叫聲了。

大小紅袍突然拍掌大笑起來:“哈哈,好,精彩呀!”十幾面足足三丈許高,五彩霞光繚繞的旗門出現在那土包之上,一蓬蓬的青色光流從那旗門之中流淌了出來,牢牢的吸住了那百多道白光,把它拖拽著往旗門內飛了過去。數百道天雷轟鳴而下,沉重的轟擊在了那白光之上,‘當當’的巨響聲中,那白光已經受到了重創,無數白色的光點濺落下來。

劍仙的飛劍和自己的元神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那邊劍光受到重創,這邊蒼風堡主也是渾身一抖,張口噴出了大口的鮮血。蒼風堡弟子們還沒有驚呼出聲,蒼風堡主身前十幾丈的地方,突然有三十幾條詭異的人影沖天而起,無數密集的拳風帶著‘轟轟’的雷鳴聲,朝著蒼風堡主當心砸了過來。那拳風淩厲到了極點,隔著十幾丈的距離,破空的拳風已經把蒼風堡主的衣服震成了粉碎。

‘砰砰砰砰’,無數巨響中。蒼風堡主的身體彷佛風中落葉一樣,瘋狂地顫抖起來。那三十幾條人影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圓圈,正好把那蒼風堡主套在了圈子裏,無數拳風轟鳴著朝著他的身體轟去。就彷佛一群人在打沙袋一樣。蒼風堡主慘叫著,‘啪啪’的巨響聲中,他的肌肉一塊塊地被打炸,骨骼一塊塊的被打裂,內臟也都紛紛碎裂,變成了肉醬一般。

十幾個羽冠道人出現在土包上,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不過五十歲的模樣,年紀最小的大概在三十歲左右,對於修道人來說,他們都實實在在的是剛入門的 ‘年輕’弟子了。不過看他們一個個神氣飽滿的模樣。再看看他們那圓潤光澤,有寶光透出的皮膚。就知道他們的道行已經到了一定地程度,是那些剛入道門的弟子所能比美地。

帶頭的那個黃袍老道低聲的歎息了一聲:“無量壽佛,把銀厚、鐵屍都給收回來罷。蒼風堡主,今日貧道師兄弟奉命狙殺於你,卻不是吾等本心,施主日後萬萬不可怪罪在我們茅山頭上。吾等奉師門長輩之命,投入錦衣衛。為錦衣衛效力!這也是奉了皇上的聖旨,違背不得的。施主今日的修為,卻也是難得,難得!可惜,可惜。。。過貧道等卻也是無奈,無奈!”

蒼風堡主那破碎的身軀呆呆地豎立在那裏,呆滯的眼神死死的看著那羅裏囉嗦的黃袍老道,喉嚨裏‘咯咯咯咯’的說不出話來。茅山的修道士?他怎麼知道會碰上這些人?如此說來,大小紅袍他們要自己逃走。卻,卻是真話了。可是,茅山派的修道士。怎麼會加入錦衣衛呢?就算是聖旨宣調他們,茅山一派,向來也過是在皇宮做供奉的呀。

那三十幾條詭異的身影猛地停了下來,慢慢的飄落在了地上,步伐沉重的朝著土包退後了數十丈。這些僵屍一個個面目呆板,行動緩慢,關節屈伸之間隱隱有金鐵撞擊聲發出。八條僵屍身上裹著銀色地符菉,其他的二十四條僵屍裹著黑色的符菉,想必銀色的就是銀屍,黑色的就是鐵屍了。他們沒有任何的法力,唯一的特點就是渾身堅逾金石,行動如風,力大無窮。

蒼風堡主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冷笑,一邊噴著血,一邊低聲笑道:“茅山的修道士。。。茅山秘制的飛天僵屍。。。果然厲害。。。本堡主還以為我的道行可以橫行天下了,誰知道卻連你們都勝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完,他仰天便倒。

茅山派的老道們互相看了看,收起了那旗門陣法,搖頭歎息到:“罷了,諸位施主,輪到你們出手了。我等雖然奉命加入錦衣衛,卻是不方便沾染血腥的。”說完,他們指揮著那些僵屍也退後了幾十丈,讓出了那些臉色灰敗,一個個都開始哆嗦的蒼風堡弟子。這些老道的心裏很委屈,他們等於是呂風用幾百斤畫符的材料給勒索進錦衣衛的,自然是不願意全心全意的幫錦衣衛辦事。這所謂的不殺生,不過是藉口罷了。

大小紅袍他們一個個笑起來,大肆的拍了一陣茅山派諸門人的馬屁,直到那些茅山弟子都一個個面紅耳赤,連連推說自己擔當起他們的稱讚後,他們才獰笑著朝前逼了過去。三百多蒼風堡的精壯漢子,三十幾個成名數十年的老魔頭,這一仗看都不用看下去了。那些漢子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卻哪里比得過這些凶名遠播的黑道高手?

‘噗噗’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四周的雪地裏,無數人影冒了出來。將近一千名錦衣衛的高手慢慢的圍向了這些蒼風堡弟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獰笑。他們手上都扣著錦衣衛特製的三棱破風錐,緩步朝著那些蒼風堡弟子逼了過去。幾個錦衣衛將領慢吞吞的跟在他們身後,突然曼聲的叫了一聲:“罷了,殺了他們罷,不要讓徐大人等得焦急了,他還在等我們回信呢。”

千名錦衣衛的高手雙手同時揚起,四千枚沉重的三棱破風錐朝著三百名蒼風堡弟子呼嘯而去。特殊設計的破風錐,加上這些錦衣衛高手那渾厚的內力,肉眼根本就看不清那一條條青色的流虹到底是什麼東西。習噗哧,噗哧,地暴響聲中,蒼風堡屬下的青衣壯漢們發出了淒厲的慘嚎聲。最外面的百多名大漢活生生地被那霸道的暗器給撕裂了,無數殘枝斷臂抛灑在了雪地上。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大小紅袍他們狂笑一聲,突然揮出了自己得意的兵器。闖進了殘餘的蒼風堡弟子佇列中。這些成名的老魔頭,一個個都有一身極其霸道邪門的武功,又都是看准了那些青衣壯漢的要害下手,頓時就看到血霧滿天,一個個蒼風堡弟子慘死在他們的兵器之下。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三百多名蒼風堡弟子死得一個都不剩,加上前面的兩批密探隊伍,這一仗錦衣衛足足吞掉了蒼風堡八百精銳。

蒼風堡主呆呆地躺在地上,體味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無窮無盡地劇痛。他的身體已經徹底的崩潰,近乎要散架了。可是他體內的元功依在,元劍還沒有被消滅。雖然因為劍光被毀。自己的元神受了重創,可是那強大的真元,卻還吊著他的一口氣,讓他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得,白白地躺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活了又死。他在心裏瘋狂的詛咒著:“茅山派的道士。你們好,好,好。。。你們為甚不直接打死了我?”

耳邊傳來了自己的親信門人連串的慘嚎聲,蒼風堡主心裏都在滴血啊。這些門人,是蒼風堡的箐華所在,乃是蒼風堡爭霸江湖的憑藉之一。這一次搜捕歐陽至尊,他生怕歐陽至尊訓練出來的弟子對自己陽奉陰違,所以這幾年來凡是歐陽至尊送去王府內的青年高手,他全部留在了王府內。這次派遣出來地。都是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啊,可是自己卻無能保住他們的性命。

無邊地恥辱淹沒了蒼風堡主的心,他想到自己方才那大咧咧的誇口要一個人殺光大小紅袍他們。無邊的羞慚就湧上了心頭。“老天爺,誰知道他們錦衣衛中居然隱藏了茅山派的修道士呢?錦衣衛,錦衣衛,那些修道士怎麼可能加入錦衣衛?這還有天理麼?還有王法麼?我,我不服啊。。。要是早知道他們埋伏下了這麼一批修道高手,我,我至於敗成這樣啊!”

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眼白、瞳孔裏,都射出了恐怖的血光。“如果我今日死,如果我今日死的話,呂風,我和你不死不休。還有那徐青,我要把你戳骨揚灰。歐陽至尊,我要滅了你的滿門!我,我要殺光這群混蛋啊。”他咬著殘破的牙床,喉嚨裏面發出了‘呼嚕、呼嚕’的喘息聲,一團團的血沫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形容好淒厲。

一個錦衣衛的將領走到了他身邊,踢垃圾一樣的踢了他一腳,搖搖頭說到:“這廝的功力卻也是深厚到了極點,不可思議啊!被打成了一條破肉口袋了,居然還能活下來。。。喂,哪位兄弟給他一個痛快的?殺死天下第一堡蒼風堡主,這個名頭可是不錯的,足以讓你在江湖裏一日成名啊。哈哈哈,當年是說,除了張三豐,這蒼風堡主就是天下第一麼?”

幾個錦衣衛的將領笑得氣都喘過來了:“沒錯,沒錯,哪位兄弟行行好,給他一個痛快!正面決鬥,一劍殺死了蒼風堡主,這個名頭可就大了呀!”這幾個將領都是黃龍門的弟子,深知藏匿之道的重要性,所以這種便宜,他們是懶得揀的。

一個剛剛加入錦衣衛的綠林好手笑嘻嘻的走了上來,諂媚的看著幾個錦衣衛的將領,點頭哈腰的說到:“幾位將軍,這勾當不如便宜了小子我罷?前輩們都有了鼎鼎大名,殺了蒼風堡主也顯不出他們的威風來!還不如便宜了小子我,讓我這個江湖的二流好手,試試殺死天下第一高手的滋味到底如何。”

蒼風堡主斜著眼睛看著那個獐頭鼠目的中年漢子,氣得眼睛裏面都滴出了血來。他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一個江湖二流好手的劍下!他蒼風堡主傲蒼風,不管怎樣都是縱橫一時的豪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名頭相當的先天級高手的劍下。他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腦袋,朝著大小紅袍他們投去了祈求的眼神,祈求他們乾脆一劍殺死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小人的屈辱。

大小紅袍他們一群老魔頭站在旁邊,嘻嘻哈哈的笑著,故意裝作沒有看到他祈求眼神的模樣。蒼風堡主徹底絕望,仰天發出了一聲甘心的悲嘶。此時的他,連吼叫一聲都沒有辦法了,一條銀厚的重拳,已經轟碎了他的喉嚨,聲帶都被震碎了,哪里還能叫嚷得出來?


第三百六十八章  敵影重重(五)

幾個錦衣衛的將領嘻嘻哈哈的鼓勵著那個獐頭鼠目的漢子,鼓勵他去殺死蒼風堡主,博取這個天下第一的名頭。沒有人注意到,這幾個將領雖然是滿臉的不正經,滿臉的張狂、暴虐,可是他們的眼神卻是清澈如水,把四周的反應都統統的看了個詳細。而那滿臉興奮的錦衣衛,則是提著自己的繡春刀,大笑著走近了蒼風堡主。

“唉,您老可別生氣,您死了就死了,可是要是還能成全小人我的威名,何樂而不為呢?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名氣還有什麼用呢?就好像一頭猛虎死了,他的肉也是要被老鼠給吃掉的,皮也是要被蟲豸給毀掉的。還不如把那皮毛留下,起碼人家看到了那皮毛,還能想到那老虎的雄偉風姿罷?”那漢子搖頭晃腦的沖著蒼風堡主耍嘴皮子,故意的羞辱於他。

茅山的老道們都閉上了眼睛,在旁邊念頌經文,心裏很是不以為然。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在殺人之前還要故意的折辱人家,這可就是小人行徑了。老道們滿肚子的火氣,卻是又撒不出來,誰叫自己的師門長輩上了呂風的套子,為了幾百斤畫符的材料,就把自己給賣給錦衣衛了?

那漢子又好好的囉嗦了一陣,直氣得蒼風堡主身體都哆嗦了起來,他才揮動自己的繡春刀,一刀朝著蒼風堡主的脖子斬了過去。就這關口上,天空中突然響起了淩厲的破空聲。一道燦爛無比地湛藍色光芒轟鳴著轟擊了下來。那漢子茫然的抬頭看了過去,那光芒帶著巨大的風壓,遠遠的就剝去了那漢子身上地皮肉,‘哢嚓’’聲中。一具鮮血橫流的骷髏架子猛然出現,那漢子發出了一聲慘嚎,就連骨架都被震成了粉碎。

幾個錦衣衛的將領站得最近,那道湛藍色的光芒卻是連他們都卷了進去。幾人大驚,同時吐氣開聲,雙掌之間卷出了一道素色的狂飆,十幾道掌風聯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堅固的罡風罩。‘嗤啦’聲中,他們的罡風罩上竟然爆出了一團團的電芒。這個異象,讓那些倉促間出手做法的茅山道人都驚訝的‘哦’了一聲。

湛藍色地光芒和那青色的光罩硬扛了一下。光芒中傳出了一聲驚咦聲,藍色地光芒突然大盛。景色的罡氣罩‘轟’的一聲炸裂,六名錦衣衛將領身體化為一道道虛影,朝著後方激射。‘嗤啦’聲中,他們的腳在地上帶出了深深的溝渠,土石飛濺。一個將領的後背正好砸在了一個錦衣衛高手的身上,‘轟’地一聲,那錦衣衛被活生生的炸成了粉碎。而那將領則是堪堪借著這股反震的力道站穩了腳步。

‘嗡嗡’的巨響聲中,無數道天雷朝著那湛藍色的光芒轟了過去,可是那藍光只是一個轉折,就重新轟鳴著沖上了天空。地上的蒼風堡主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留下了那個佔便宜的錦衣衛那破碎的血肉和骨頭。
六名錦衣衛將領面色陰沈的快步走了回來,他們似乎就受了點振盪,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地傷害。大小紅袍這群投靠錦衣衛的老魔頭們心裏暗驚,那道藍光的威勢,他們是絕對沒有把握接下來地。而這六個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錦衣衛將領,卻接得如此輕鬆?茅山的那些老道也是一個個偷偷的看他們六個,那道藍光雖然顯示出來的不過是元嬰初成時的法力。可是也不應該是六個武林中人能聯手接下的呀。除非他們六個都有比先天級高手強大十倍以上的真元,否則根本不可能接住那一擊。

不過,老道們都是很小心的人物,他們是不會胡亂的猜測他人的功力水準的。

那些錦衣衛的將領,哪一個不是七竅玲瓏的人物,看到老道們這般模樣,已經知道他們發現自己的功力極其的高深了。帶頭的那個參將笑嘻嘻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金光四射的靈苻,搖頭歎息到:“幸好呂統領出京的時候,給我們留下了護身的靈苻,否則今天還真的會被那人算計了。”老道們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心頭疑慮盡去。他們可是知道呂風是符菉的高手,否則自己怎麼會被他給拐下山呢?

卻說蒼風堡主自忖必死的時候,就看到那丈許粗,也不知道多長的輝不藍光籠罩了下來。自己的身體一輕,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高高的雲霄之中,一片片的雲朵從自己的身邊飛掠了過去。一股強大的熱流在自己的體內流動,可以聽到骨頭、肌肉、經脈、血管重新接上時發出的‘啪啪’的脆響聲。那熱流無比的神奇,所過之處,自己的劇痛已經全部消失了,暖洋洋的好不舒適。

藍光收斂了起來,猛然間降落在了一個山頭上,把蒼風堡主丟在了地上。蒼風堡主只覺得渾身舒坦無比,輕輕的捏一下拳頭,頓時有如潮的真力湧了出來,渾了的骨節子都‘啪啪’的亂響。他驚咦了一聲,似乎體內的真氣雄渾了少,比自己剛剛吸收那劍丸所帶的真元時,起碼要強上了三倍。那藍光不僅僅治好的他的傷勢,而且連同他的真元也增強了極多。

蒼風堡主喜出望外的跪倒在了地上,低聲祈禱到:“老天保佑,今日我傲蒼風死,日後定有報答。”

笑聲突然從他身邊傳了過來。蒼風堡主猛回頭看時,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道人手裏抓著一個酒葫蘆,正靠在一根枯樹上喝酒。他身後的樹林子裏面,隱隱約約的有幾十條人影閃動,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人物。那道人笑道:“分明是貧道我救了你,你卻去謝那個老天爺,好沒有道理。唉。本來還說給你點好處的,你既然連恩人都分不清,我給你好處作甚?”說完,他笑著拍拍肚子。轉身就要走。

蒼風堡主也是一個精明至極地人物,他連忙朝著那道人跪倒下去,恭聲說到:“仙長既然救了晚輩,卻為何要開晚輩的玩笑呢?仙長留步,有什麼吩咐,晚輩萬萬不會推辭就是。”他依稀記得自己出那個酒家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老道的身影,如今他又在這裏出現,定是有所為才來。對於蒼風堡主來說,他是絕對不相信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出手救人的。這老道救了他。一定是有所要求的。

老道點點頭,回過身來又靠在了一棵大樹上。懶洋洋的說到:“罷了,你也是個聰明人,也就逗弄你了。唉,原本是想連你的屬下一起救的,可是那裏明地裏有十八個茅山的道人,暗地裏還藏著三個中南山的長老,我可不想和他們見面。所以只能救了你一個人。你,不怪我罷?”

蒼風堡主站了起來,恭敬的說到:“仙長救了晚輩,就已經承了您莫大的恩情,如何還敢有其他地怨言呢?那些屬下弟子,他們今日死了,也是他們的劫數,怪不得別人。身為他們地堡主,日後只能想方設法替他們報仇才是了。”說完。他幽幽的歎息了一聲,無奈的揮動了一下手臂,說到:“不過。晚輩卻是沒有想到,已經修成了劍仙的我,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胖老道笑了起來,搖搖頭,晃悠了一下酒葫蘆,發現裏面的老酒已經被喝了個乾淨,頓時隨手把那葫蘆扔進了樹林子,喝道:“再去給我打十斤老酒來,就要蘇州府的那玉庭春,別地我是不喝的。”立刻就有一道紅光從後面的樹林裏破空飛起,帶著隱隱的破空聲朝著東南方向飛了過去。老道得意的抬頭看了看那道匹練般的劍光,回頭來朝著蒼風堡主笑了笑。

“你那修的是劍仙?放屁!本聖告訴你,你那柄飛劍,在修道界也是下三品的貨色,最多最多,上面附著的那劍仙地靈氣多一點,也不過是下二品的玩意,上不得臺面的。這麼差地飛劍,才會被茅山派的那幾個晚生後輩一陣天雷,就劈成了碎片,連帶著你受傷了。。。你呢,也是蠢得豬一般的人物,身為劍仙,居然被茅山的飛天僵屍給逼近了身體,你不是找死麼?”

他搖頭晃腦的沖著蒼風堡主一陣的陰損,罵得蒼風堡主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修道之人,身體是最脆弱不過的。除了某些修煉了特殊功法的人,可以不怕普通飛劍的刺擊,其他的人肉體雖然比普通人結實一點,也經起飛劍法寶的攻擊的。你不過是修成了元劍的剛入門的劍仙,就被人逼近了自己的身體,這頓打,你是挨得活該。”

老道舔舔嘴唇,繼續罵道:“你以為得了一顆劍丸,吸納了上面附著的真元靈氣,你就是劍仙了?放屁,什麼是劍仙?青蓮劍仙李太白說得好:‘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你可好,你是十步被殺一次,千里也不知道被殺多少次。。。劍仙的攻擊力,在所有的修道人之中是最強的,可是你看看,你修的是什麼劍仙?被幾個晚輩打成這般模樣。”

“雖然你的飛劍品質是差了一點,可是你連劍仙最基本的作戰方式都弄錯了,你不死,那就真的沒有道理了。。。絕頂的劍仙,以氣禦劍,千里之外,一劍轟下可以毀去一座城池。而你。。。唉!要飛劍沒有飛劍,要道行沒有道行,要什麼沒有什麼,還湊了這麼近,居然一腳走進那些茅山僵屍的埋伏裏面去了,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是?”

蒼風堡被罵得耷拉著腦袋,半天沒吭聲。可不是麼,他以為自己得到了劍丸,練成了飛劍,起碼也是天下一等一得角色了,誰知道茅山派出來幾個青年弟子,就把他揍成了這般模樣,還差點死在江湖宵小的手中,實在是氣惱不過。

那胖老道招招手,笑著說到:“罷了,看你怪可憐的,你手下又有一大批的人手,正好成為我在中原的基業,你就拜我為師吧!唔。本聖不今虧待你地,你拜我為師,我自然會給你好處。呵呵呵,你的蒼風堡的門人弟子。就是我的徒子徒孫,我自然會幫你發揚光大蒼風堡,說不定日後做皇帝都有你地分兒呢。”紅光閃動了一下,一個黑面老道出現在那老道身邊,恭敬的遞過了那酒葫蘆。

胖老道得意的點點頭,揮退了那個黑面老道,笑道:“看看,蘇州府距離這裏,何止數千里的路徑?他來回一次,卻不過是盞茶時分。他還是煉氣士,並不是練劍的劍仙。這等威力。可是你所能想像的麼?還不磕頭作甚麼?拜我為師了,我自然有有辦法極快的增加你的道行和功力,你的門人子孫,也有不少的好處,豈是比你當這個所謂地蒼風堡主要來的威風?”

蒼風堡主思忖了一陣,終於跪倒在了地上:“徒兒傲蒼風,拜見師尊。。。還請師尊賜下姓名。好讓徒兒稱呼才是。”

胖老道笑嘻嘻地看著蒼風堡主,當場就掏出了一柄精光四射的白色飛劍,遞交在了他的手上。“為師自號左聖,以後的來歷麼,你自然會清楚的。過為師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高陽王府的後臺乃是和我同級的右聖,呂風地後臺卻是我不願意招惹的元聖。所以,你自己可以想想吧,要是沒有我幫你。你怎麼可能幫助那位三殿下成事呢?”

蒼風堡主的額頭上一陣的冷汗滲了出來,他呆呆的看著滿臉笑容的左聖,終於真心誠意的磕頭了下去。朱僜的靠山是右聖。呂風的靠山是元聖,而這個胖胖地老道是左聖。聽這個名號,他就知道其中的蹊蹺不少,可是,這又管他什麼事情呢?只要能增加自己的實力,增強自己地勢力,管他其他的作甚?想到這裏,蒼風堡主眼裏卻又流露出了幾絲得意的神色。

左聖把他的反映都看在了眼裏,由得點頭稱讚到:“好,能拿得起放得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嘿嘿,為師的今次來中原,卻是有所為而來,總不能讓其他兩位座大罷?為師的總也要爭奪一份功勞才是。唔,在你的實力能夠對付呂風之前,為師的勸你何妨與他假意交好?日後麼,也定然有你的好處,為師總會幫你報了今日之仇的。”

蒼風堡主輕聲的獰笑起來,左聖也是滿臉笑眯眯的,抓起酒葫蘆灌了幾口老酒,眼裏閃過了詭譎、難以琢磨的神光。

盤古嶺下,那滿臉氣昂昂的丹心兒已經抓著鐵棍,和十幾個明軍士兵對峙了起來。他大聲的吼叫著:“叫你們的將軍厲虎出來,道爺我是烏玄觀掌門的門人,特意來找他有事情商量的。你們耽誤了大事,可擔待得起麼?”

聽到了丹心兒的吼叫聲,小貓扛著他那柄長刀,慢吞吞的帶著血鷹幾個迎了上去。遠遠的還沒有看到丹心兒的面,小貓已經怪聲怪氣的吼叫起來:“娘的,什麼道爺道爺的,莫非是來乞討化緣的麼?活見鬼,深山老林裏面,怎麼會有道人來化緣呢?你們這群不會辦事的廢物,給他大發幾個窩窩頭趕走了就是,耽擱什麼時間呢?”

丹心兒氣得臉色發紫,鐵棍猛的往地上一杵,大聲吼到:“厲虎,你還記得道爺我不?”他的臂力卻也是驚人,那鐵棍狠狠的往地上一頓,已經在那堅硬的石頭上砸了尺許大小的一個窟窿。那幾個明軍士兵看得他這般模樣,立刻兇神惡煞般的圍了上去,揮動自己的兵器就想要動手。

小貓懶洋洋的喝止了那些衝動的士兵,淡然說到:“哦,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呀。前日裏還以為你是盤古關的將領,誰知道卻是一個化緣的雜毛牛鼻子。怎麼的?幾個窩窩頭還打發了你,你想要多一點?好,虎爺我也是一個痛快的人物,你說吧,要多少銀兩,虎爺我自己掏腰包也能對付得你的。”

丹心兒怒視著小貓,冷聲喝道:“放屁,我是來向你化緣的麼?厲虎,打開天窗我們說亮話,也不瞞你什麼,今日我是奉我烏玄觀掌門,也就是我師尊的諭令,前來和你們好言相商的。這盤古嶺,乃是我烏玄觀山門所在,尤其附近的這幾座山峰,更是整個盤古嶺靈氣所聚的根源,由不得你們在這裏伐木採石。”

頓了頓,他用鐵棍指點了一下附近的那些正在興致勃勃的砍伐木頭的士兵們,厲聲到:“看看,你們把盤古嶺糟蹋成了什麼樣子?總之我們烏玄觀是不能坐視的。。。看在同道的份上,今日就指點你們一條明路,此間東去一百二十裏,有一大片的野林,隨便你們怎麼折騰都好,但是這盤古嶺,乃是我烏玄觀的地產,不許你們在這裏放肆。否則的話,就不要怪我們烏玄觀的人無情。”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8 19:13
第三百六十九章  敵影重重(六)

小貓怪眼一翻,故意說起了蠻橫的言語。“耶耶耶,這裏是你們什聲烏玄觀的地產?你們有地契麼?有當地官府的公文麼?你們有證人證明這片山林是你們的麼?告訴你,不要說你們烏玄觀沒有地契什麼的,就算是有,虎爺我是領軍的大將軍,一聲令下,照樣徵召了你們盤古嶺作為軍用輜重。哼,東方一百二十裏?來回需要多少功夫啊?耽擱了我們修築城牆的大事,你們吃罪得起麼?”

他滿臉正經的說到:“看在你是出家人的份上,我就不治罪了。否則就憑你這一番胡言亂語,起碼就要抓去當地官府衙門,重重的打你的板子。娘的,這盤古嶺是你們的地產?告訴你,這個天下都是我們皇上的,他娘的,皇帝說要砍了你盤古嶺的樹,哪怕你們是大羅金仙呢,也得給老子把樹給讓出來。。。不要怪你們烏玄觀的人無情?嘿嘿,你們怎麼個無情法?”

把長刀往地上一杵,小貓胳膊肘撐在了刀柄上,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懶洋洋的說到:“你們烏玄觀,是要把我們給殺了呢?還是燒了啊?我這山林裏有六萬五千人馬,嘿嘿,只要你們有膽子,就隨便你們過來殺。。。總之我們是正當的採石伐木,建造城牆,你們乃是化外出家人,輪不到你們來管這些軍國大事。。。哼,你們一群臭牛鼻子,懂什麼?”

丹心兒氣得三屍神亂跳,額頭上的青筋胡亂地地蹦跳著。他張開口罵道:“厲虎,你是給臉不要臉了?告訴你東邊百二十裏有一片山林隨便你們折騰,你卻是非要毀掉我盤古古嶺的風水是不是?你是非要和我們烏玄觀結仇是不是?不要看你們是朝廷大軍,就自以為自己了不起。我烏玄觀,還沒有把你們大明的朝廷放在眼裏。”

烏玄觀內,幾個老道猛的拊掌驚歎到:“糟糕,丹心兒上當了,他這話說得不應該呀!我們雖然是修道人,卻也不能說不顧朝廷地話來。”

小貓深深的看了丹心兒一眼,冷冰冰的說到:“喂,趙老大,你們聽到什麼沒有?我聽說有個人不把我們朝廷放在眼裏啊,是不是這個小道士啊?”他的手指頭慢慢的伸了出去。指點了一下丹心兒。

趙老大他們早就帶著大批軍漢圍了上來,滿臉不耐煩的吼叫到:“可不是麼?就是他了。他娘的,好大的膽子啊,敢說出這種無君無父的話來。用說了,他一定是元蒙的殘黨,他們什麼烏玄觀,也一定是元蒙韃子地據點。將軍,我們乾脆就下令大軍燒山。把他盤古嶺給燒成一個破瓦窯,把他烏玄觀,變成青樓窯子。哈哈!”

丹心兒身體猛的哆嗦了幾下,眼裏射出了淩厲地凶光,看向了趙老大等人。趙老大滿不在乎的橫了他一眼,陰笑了幾聲後,從嘴裏吐出了一塊咀嚼得稀爛的樹皮。丹心兒冷聲說到:“好,你們敢對我們烏玄觀無禮,這事情。我們就記下了。。。厲虎,要是你的軍隊不離開盤古嶺的話,就不要怪我們烏玄觀真的手下無情了。”

小貓直起了身體。昂然看著他,大聲說到:“荒唐,我厲虎奉聖旨征戰南疆,一應行動,乃都是為了軍陣所為,你區區一化外之人,卻敢管我們大軍的軍務。哼,你們烏玄觀要是識趣,我們修建好了城牆,就不會再來騷擾你們。要是你們非要和我見個高下地話,今夜三更,西方十五裏處的那個山谷內,我們好好的比劃一下。”

他慢慢的俯下身體,冷冷的看著丹心兒,冷笑到:“不要以為你們是修道之人,就可以決定我們大軍的生死,我厲虎從來就不吃這一套。這天下,還沒有人可以讓我厲虎俯首認輸的雜毛牛鼻子。你們修道,有了點法力,好了起麼?。。。你們儘管出手,不管你們想幹什麼,日後就算打官司打去淩霄寶殿,我厲虎也是占了道理的。”

丹心兒被小貓一番正義凜然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誰叫他們烏玄觀起初地心思就不正呢?就是想為盤古關的守軍出頭呢?就是想給小貓一點厲害看看呢?自己和師兄攛掇著師門長輩對小貓下手,不也就是為了出口自己被打傷的惡氣麼?這些東西,是沒有辦法擺上臺面上地。真的論起道理來,小貓身為南征大軍的主帥,就算他真的放火燒了盤古嶺,也是有道理的。

氣鼓鼓的看了小貓一眼,丹心兒厲聲喝道:“好,就今夜三更!坦白的告訴你,你打傷了我大師兄黃腫道人,這筆帳也要慢慢的和你計較的。前幾日是我師門有事,沒有閒心來理會你,你卻欺負到我們門上來了,實在是欺人太甚!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獻出你那件陰毒的法寶,我大師兄的事情也就不和你計較了。否則的話,打你個兩罪歸一,你厲虎卻是吃消不起的。”

說完這番話,丹心兒轉身就跑。小貓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嗤嗤嗤嗤的偷笑起來:“原來如此。感情不僅僅是我砍了他們家的樹的事情,他們還看上了我的法寶,想要從我身上撈好處啊?過呢,哪里有這麼便宜的事體?你既然找上了我小貓,就得多出點血才是。。。唔,事情也不能做得太過火了,寧可人家無情,不能我無義是不是?大家都是出來混江湖的。。。唔,趙老大,去輜重營,把那幾門鐵炮給虎爺我準備好了。”

趙老大他們一群將官聽得是舌頭吐出來足足有三寸長。我們虎爺也太黑了一點罷?人家不過是幾個老道找麻煩而已,他居然要用鐵炮去轟人家。乖乖,就算是大羅金仙。平白的挨了一炮也不好受,何況是這些還在人間修煉,還沒有成仙地人物呢?”

小貓沒理會趙老大他們的竊竊私語,轉過頭去對血鷹他們吩咐到:“今夜你們去準備一些符菉箭。把破魔咒給繪製在箭身,多準備一些,晚上有大用。今天晚上,我讓你們見識一下,軍隊的厲害。”這邊吩咐了,那邊又對著趙老大他們囑咐到:“害怕那些老道還真的有點法力,會呼風喚雨什麼地,你們就多準備一些污穢之物,如人馬糞便,婦女天葵之類的東西。也有用的。也在箭矢塗抹一點了,有得大用。”

血鷹他們的臉色慘白。看著小貓有如看到了鬼一樣。除了極少數的純陽至寶,哪怕是你仙人一流的飛劍法寶,也是害怕污穢之物的。雖然這人間的穢物比不得那些至陰至邪的東西,但是一般的飛劍,法術碰到了這些物事,也是再也沒有效用了地。修道之人,是絕對不會用這些東西去和人打鬥的,這樣傳出去。就丟了自己門戶地臉面了。可是小貓卻。。。血鷹他們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卻聽得小貓朝著附近一顆巨大的古樹叫嚷起來:“臭丫頭,不要一天到晚呆在上面看風景行不行?那些穢物是有了,可是還不夠陰邪的。你的血正好是至陰之物,給我放一碗血出來,回去了我弈點黑狗血和你的血混在一起,中等檔次的飛劍也是碰到了就落下來的。。。哎喲。”

一塊大石頭呼嘯著從那樹梢上砸了下來,正正地砸在了小貓仰起的臉蛋上。水秀兒氣急敗壞的在樹梢上跺腳喝罵著:“你這不得好死的東西,用你的血去和黑狗血吧!有你這樣做事的麼?姑娘我好好的人,你用我的血去。。。你去死吧。”十幾團勁氣從那樹梢上砸下。頓時方圓十幾丈內一陣的山搖地動,平地裏被削去了三尺多深地泥土。

小貓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很是委屈的咕噥著:“不就是一碗血麼?這婆娘也太小氣了。回去叫風子好好的收拾你,娘地。”血鷹他們早就遠遠的跑開了,看都懶得看小貓一眼。人家水秀兒是一個大姑娘家的,你要人家的至陰之血也就算了,還非要說這麼明白,說要把她的血和黑狗血調配到一起,還不一定會加進去什麼穢物,人家會理會你這頭老虎精才怪了。

當夜三更,明軍大營西側十五裏的一個小小的山谷內,小貓抱著虎咆刀,盤膝坐在地上,哼哼嗤嗤的看著天上的月亮。“娘的,臭丫頭,還不是被虎爺我放了兩碗血出來?哎呀,這丫頭平日裏不聽話,可是一說到風子身上,立刻就乖乖的了,還真好對付。。。兩碗至陰的處女之血,被老子用巫族的邪道法術給煉製後,加上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貨色,就算你大羅金仙沾上了,也得落荒而逃。”

山谷四周的樹林內,血鷹正趴在一棵大樹下,滿臉氣惱的看著坐在那裏的小貓。不過是對小貓配置出來的那幾桶漆黑的,臭氣熏天的物事表示了一點懷疑而已,小貓居然就叫血鷹把自己的飛劍扔了進去做實驗。結果好好的一柄飛劍,硬是被污穢得靈氣全失,要是那飛劍的本質極佳,就生生的變成一段廢鐵了。饒是這樣,也要用三味真火鍛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煉製回來,他血鷹如今正惱火呢。

瀝血子似乎不能理解血鷹的鬱悶,在旁邊嗤嗤的陰笑著:“想不到我們虎爺還有這麼一手,煉製出來的那幾桶臭黑血威力這般大,居然都比得上邪門的 ‘九子母陰煞’的污染力了。唉,我說血鷹啊,你的飛劍。。。”他的話嘎然而止,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為滿臉猙獰的血鷹,已經抓著一支小匕首,把那匕首比劃在了他的脖子。

狂殺道人則是幸災樂禍的笑著,低聲嘀咕到:“住嘴了,來人了,看,好大的聲勢啊,不知道我們的埋伏,有沒有用啊。”

天空中,百多道劍光呼嘯著飛了下來,大咧咧的降落在了小貓面前二十丈許的地方。那烏玄觀主緩步上前了幾步,微微點頭到:“這位就是厲虎將軍吧?貧道。。。”

小貓蠻橫無禮的打斷了他地話頭:“閉嘴罷,虎爺我懶得聽你們這群道德之士的說教。你們肯定要說。我騷擾了你們的安寧,所以活該被你們教訓是不是?你們一定要說,你們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也不會對我懲治太重。只要我自廢武功,交出那件打傷了你弟子的法寶,就可以讓我離開是不是?只要我地大軍不再砍伐你們的木頭,你們就不會再理會我們,是不是?”

小貓粗魯的罵了一聲老天爺,晃悠著龐大的身軀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低沉的說到:“這些仁義道德的話,我從小都聽得多了,也聽膩了。你也不要廢話,今天找你們過來。就是告訴你們一句,要再管虎爺我的事情。你們烏玄觀就可以老老實實、平平安安的過日子。要是你們非要橫插一手,根本不需要中原道門的高手出手,我就可以讓你們烏玄觀今天栽倒在這裏。”

烏玄觀主冷笑起來,滿臉高傲地問到:“你憑什麼說這話?就算是你們中原道門的高手,也不敢對南疆地同道說這樣的大話,你區區一明軍的將領,憑什麼?嗯你,的道法很高麼?你的法力很強麼?你的法寶很神奇麼?或者你認為你已經修成了大羅金仙了不成?。。。今夜來應你的約會。這是給你們明朝大軍地面子。如果僅僅是你厲虎一個人,貧道根本就懶得過來。”

不等小貓說話,烏玄觀主已經是蠻不講理的擺出了條件。“第一,你們明軍北退三百里,交出盤古關。第二,你交出打傷我弟子的那件法寶,賠禮道歉。第三,我也不廢了你,我就禁制了你的全身法力。省得你再仗著那法術禍害天下。就這三個條件,你都答應了的話,還可以讓你們活著離開盤古嶺。否則的話,貧道我反手之間,就能毀掉你十萬大軍。”

小貓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懶散的笑起來:“這麼說起來,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唔,那我們不如動手罷?”

烏玄觀主身後地那百多個老道漫步上前,傲然笑道:“就憑你一個人,也值得我們觀主出手呢?我們隨便派出一個三代弟子,就足以打得你生死不知了。”老道們很矜持的笑著,渾然不把小貓放在心上。小貓點點頭,仰天歎息了一聲:“娘的,這年頭,好人難做啊。。。兄弟們,開火!”

二十門粗重地大炮從四周的樹林內露出了黑黝黝的炮管,百多名老道還沒有反應過來,二十發沉重的炮彈已經轟進了他們的佇列中。沒有任何防備的老道們,他們的身體豈能當得起這些炮彈的撞擊?當場骨肉化泥。而那炮彈轟然裂開,那黑漆漆、臭氣沖天的膠狀液體噴灑了出來,殘餘的七十多個老道每個人都被噴了一頭一臉的。

老道們發出了憤怒的呵斥聲,連同烏玄觀主一起,他們揮出了自己的飛劍。就聽得‘噹啷’幾聲響,絕大部分的飛劍黯淡無光的落在了地上,拼命的跳動著,可是靈氣大失的它們,哪里還能跳動得起來?只有烏玄觀主等少數幾個輩分最高得老道,他們的飛劍品質極佳,這才勉強的帶起了十幾丈長,灰不灰、白白的劍光朝著小貓射了過來。

黃腫道人驚呼出聲:“不好,這是至陰的穢物,我們的飛劍。。。我的法術。。。”他撚動了半天的咒語,打了好幾個手印,卻一點力量都發揮不出來,頓時明白了那些黑漆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烏玄觀主厲聲呵斥起來:“用五雷正法,那法術不怕污穢。”他也顧不得骯髒,咬破了自己被塗抹得黑漆漆的手指頭,用血在空中開始繪製起符菉來。他的血液一波波的流淌而出,在空中凝練成了十幾個奇怪的符菉,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射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足足三千名強弩手從四周的樹林內站了起來,黑漆漆的箭矢拖著長長的綠色光尾,朝著那些正在凝神做法的老道射了過去。破魔箭,上面繪製了強大的符菉,可以讓箭矢堅硬如鋼,並且可以破除一些不甚強大的小法術。這是雙仙宗三百多弟子用了好幾個時辰的功夫,趕制出來的貨色。上面的符菉來自于‘藏玄錄’,卻又比修道界常用的破魔箭威力大多了。

老道們措手不及之下,被九千支連弩射成了馬蜂窩一樣。只有烏玄觀主他們幾個道行最深的老道,身上已經冒出了金光護衛,這才免去了利箭穿心之禍。烏玄觀主憤怒的咆哮起來:“厲虎,你好無恥,你,你,你這等行徑,可是修道人的手段?”

小貓毫不猶豫的揮刀劈了過去,他也火聲喝罵著:“烏玄觀主,你好無能!就憑藉你們的道行法力,居然被我埋伏的士兵殺傷成這般模樣,你們還算是修道人麼?”虎咆刀揮出了十幾丈長的紫光,烏玄觀主他們的肉身哪里抵擋得住這樣的神兵利器,頓時腦袋頂著一蓬血泉,高高的飛了起來。

光芒閃動處,三十幾道彩光沖天而起,烏玄觀所有練成了金丹、元嬰,可以護住元神滅的老道紛紛兵解而去。這仇,就結大了。

小貓冷冷的看了看天空中那幾個厲聲喝罵的元嬰,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們活著的時候都被我計算了,你們死了還怕你們作甚?”

九九血鷹、三百虎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烏玄觀的那些老道士,任何一個老道都有屠殺光這三千伏兵的能力,可是在小貓的調動下,百多個道行高深的老道,卻被三千凡人士兵射成了刺蝟一樣,這,這種戰果,他們哪里敢想像?就算修道人沒有運氣護體的時候,身體和常人差不了多少,可是也不至於會有這樣的結果罷?

小貓淡然的笑著,傳音給血鷹到:“明白了麼?所以我要把你們訓練成軍隊一樣。以前,也有幾個很厲害的老道,他們也是被人偷襲後,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人殺死了。今日我不過是重現了那一幕而已。。。你們不僅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士兵,還要學習一些實用的武功技能!武林高手,都會被人在背後偷襲而死呀,偏偏這些修道人,他們實在是。。。唉!”

血鷹他們徹底的心服口服了,真正的承認了小貓的地位。不管怎麼樣,管用什麼樣的手段,三千士兵伏殺了百多名修道人,這個戰果是極其驚人的。

但是正如小貓最後說的一句話一樣:“為了調教你們這群小傢伙,這份仇可是結大了啊。嘿嘿,希望他們烏玄觀的親朋好友,最好少一點罷!”


第三百七十章  回師應天(上)

呂風率領的水抒滿載而歸。金塊、銀塊、銅錠,鐵錠,皮毛,藥材,當然,還有他們搜刮的美女,其中包括了被他們消滅的三個小家族首領的妻女。

馬和感慨到:“若不是這等行徑有如海盜一般傳出去實在是壞了我大明的英名,我倒是想多做幾筆這樣的生意。”

呂風站在他身邊陰笑.笑得極其的淫賤和陰險。他手扶殘天劍,慢吞吞的說到:“不過話說回來.只要有得利潤,偷偷得做幾次倒也無妨。此番的收穫其實也不大,那扶桑國的特產,對我朝來說.並無多大用。我等並不缺少他那點金銀礦產等物。不過.這些物事我們自己來交好幾個朝廷大員,卻是再合適不過了。誒.馬大哥.我拿一半的金塊走,你不反對罷?”

馬和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到:“無妨,你全拿走也可以。反正那些軍械鎧甲之物的價錢、那批銀塊都綽綽有餘了,卻也不欠缺這些金塊的。”

“晤,呂兄弟,你下手可真狠,那齋藤家買了我們這批軍械,估計今年的軍餉都發不出來了。嘿嘿!”他狠古怪的笑了幾聲,這呂風刮地皮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了一些,刮得齋藤家的家主差點都哭了出來。要不是幫他們打下了幾個小家族的領地,多少的補償了他的一點損夫,估計他死的心思都有。“

“您可是過獎了。”呂風毫不羞慚的得意洋洋地說到:“這也是沒奈何的事情。這次考察過了,和扶桑通商。對我大明沒有任何的補益,想必陛下是不會同意正式的和他們進行務上的來住地。就算是開設了和扶桑通商的衙門,也輪不到我們去管這檔子事情呀?那利潤也到到不到我們手上,還不如趁這次機會多撈幾筆,這樣更加合算一些。”

馬和只是很憨厚的笑。雖然他本人並不貪財,也不喜歡斂財,可是跟著呂老太監這麼久了,他也並不反對自己熟識的人撈取一些外快。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熟人,阻人財路地事情。他馬和可不樂意做。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領軍出海,去大洋上馳騁萬里,顯露大明的威風。其他的事情麼,眼睛一閉,當作沒看到就是。再者,呂風和他的關係又是極好的。呂風不過是給自己撈點好處而巳,沒什麼大不了地。

水元子興高采烈的飄浮在高空中,腮幫子一鼓一的,拼命的在海上興風作浪。大明水師有如箭矢一樣,嗤嗤嗤,的在誨上飆射,只用了來時一半的時間,就到了港口。督促著士卒們把這次的戰利品全部給搬出了船艙在岸上地馬車裏裝好了,大隊車隊朝著應天府緩緩行去。馬和留在了港口分派艦隊,安排水師士兵駐紮的營房等雜務。呂風則是擔心應天府的局勢,帶著水元子他們一隊人脫離了大隊,快馬朝著應天府賓士而去。

他後面的車隊剛剛進入蘇州府的地盤,厲竹就分派了人手,把那些金塊給搬運一空,剩下的就是拿去進貢給朱棣的物事了。剛剛奔進應天府的城門,就看到徐青穿著一身的灰白色極其不顯眼的長袍,腦袋上帶著一頂鬥豎。在人群中著呂風揮了揮手。

呂風心中大為驚訝:“這不是應天府麼?你徐青是錦衣衛地副統領,你怎地做出這般形跡來?還害怕有人看到你不成?晤,莫非有什麼事情不對麼?”策馬拐過了街角,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呂風拉了水元子一下,兩人飄身而起,閃進了一個小小的巷子。

不一會,徐青就快步走了進來,隨手摘下鬥豎,長歎了一聲。“呂大人,您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可是頂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歐陽至尊反了蒼風堡,帶著訓練的那批青年弟子到了應天,差點就和應天府衙門以及刑部的人動起手來。厲虎將軍在南方埋伏,幹掉了一個道門派叫做烏玄觀的,結果被皇宮內的那批供奉道人大肆攻擊,要他負責。高陽王那邊也出了症狀,赤蒙兒被他殺了。

呂風皺了下眉頭,沉聲問到:“這些事情也就罷了,你怎麼做如此打扮?莫非在應天府內,還有人敢監視你。”

徐青無奈的說到:“官面上的人不敢,可是其他的人就敢了呀。歐陽至尊老爺子叛出了蒼風堡,蒼風堡的青年精銳被他帶著跑到了應天府來,蒼風堡主大為惱火,挺著一柄飛劍要殺人呢。偏偏十幾天前,我下今擊殺了很多蒼風堡密探,雙方的仇結得大了。”

呂風打斷他的括,喝道:“難道你還對付不了那蒼風堡主?徐青,你也是修煉了本門法訣的,你也有了金丹期以上的修為,那蒼風堡圭能奈何得了你?我雖然帶走了周處,可是呂安藺軾他們還留在應天,門下高手還有數十人,你還奈何不了他?”

水元子慢吞吞的說到:“唉,這還真不能怪徐青。自己感受一下應天府方圓百里內的天地靈氣的波動吧,有一個小傢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息,劍氣沖天啊。那位估計就是蒼風堡圭了吧?他居然巳徑修成了靈劍,而劍仙的攻擊又是所有修道人中最淩厲的,徐青他們能對付得了他才怪。

“唉,皇宮裏的那些小道士怎麼回事呢?這蒼風堡不懂事,在這裏顯露了所有的氣息,等於是在挑釁呀。”正說間,兩個身穿青色長袍的大漢已經從巷子口走了進來,陰聲笑道:“徐大人,我們堡主請了你這麼多次,你怎麼總是不賞臉呢?這裏是應天府,是你們錦衣衛的地盤,你害怕什麼?一句話,交出歐陽至尊。我們蒼風堡拍屁股就走,如何?”

劍光突然閃起,呂風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說下去的機會,殘天劍仿佛厲電一樣飛射而出,湛藍色地光芒撕碎了兩條大漢的身體。把他們分成了碎片,隨後被真元震成粉碎,真正的屍骨無存。徐青抱怨到:“您看到了,仗著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道行大進的蒼風堡主做後臺,這些蒼風堡的密探可是比我們錦衣衛還要囂張了。成天盯著我,就連派出去密探拾您送信、放飛信鴿給您報信都辦不到。密探被他們打暈了回來,信鴿被他們射殺了烤了吃了。娘地,這十幾天來,我可是生平第一次這樣受氣。”

呂風冷哼了一聲,一手搶過了徐青手上的鬥豎。扔地上根根的踐踏了幾腳,惡狠狠的說到:“走,我們就出去,本官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應天府放肆。徐青你做得倒是不錯,寧願躲著他們,不要暴露我們的實力,也不要損失我們地屬下。這是對的,哼哼,我呂風回來了,我倒是看他蒼風堡似乎還敢在我面前放肆。”

剛剛走出巷子口,呂風突然古怪的笑了笑,看著水元子很溫和的說到:“水前輩,這次您可又要立下大功了呀!那什麼蒼風堡圭,就交給你來對付了?啊?不成問題的,是不是?不過是一個修成靈劍的劍仙嘛,你怎麼會在眼裏呢?你不會不敢和他動手吧?”

水元子眼珠子一瞪.蠻橫地說到:“誰敢和爺爺我動手?我大耳子抽死他!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劍仙。看爺爺我怎麼對付他就是。。。不過.徐青小子啊,你是把人家打得太痛了吧?否則他蒼風堡也不會死死的和錦衣衛糾纏啊!這樣鬥下去.你們互相都沒有好處的。”

徐青乾笑、連忙解釋到:“可不是麼?那老傢伙在城外撒網.追殺歐陽至尊老爺子.我初始又不知曉這事情.以為是他蒼風堡在向我們衣衛顯威風,所以派了三千多人出去,犯他的密探隊伍幹掉了八百多人。唉.一不小心.還犯蒼風堡主給放倒了.差點就殺了他。可是他不知道被誰救了出去、道行大進,帶著屬下高手進了應天府、叫嚷著非要我們犯歐陽老爺子給交出去,否則就和我們沒完沒了。”

呂風沉聲說到:“他蒼風堡如今是三殿下府內天武殿的人,他用什麼藉口帶著這麼多人來應天府?陛下也不管麼?”水元子連忙在呂風身邊點腦袋,示意自己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是沒有機會問出來而巳,被呂風佔先了而已”。

徐青輕輕的呸了一聲,低聲說到:“找個藉口還不容易麼?那三殿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幾個絕色女子,蒼風堡主就藉口是拾陛下獻上貢品地使者,大搖大擺的就進了京城了。那三殿下獻上來的東西裏面,奇技淫巧的東西了,陛下嘴裏訓斥三殿下不務正業,可是心裏卻是高興的,三殿下畢竟是他兒子,兒子給老子送禮,老子還能生氣不成?所以蒼風堡主大有藉口停留在應天府,我們能奈他何?”當下一邊走,徐青一邊把最近十幾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小貓在南疆把烏玄觀的那些老道給坑了一記,南疆的道門還沒有吱聲呢,中原道門卻是不樂意了。他們說就是你厲虎將軍派人求援,說是有修道人阻路,所以中原道門派出了使者疏通關係。但是你厲虎將軍卻又將攔路的烏玄觀給整個地滅門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如果你能對付得了烏玄觀,還要向我們求援幹什麼?你耍我們玩啊?皇宮裏的那些老道供奉聽得師門的意思,也就天天在朱棣耳朵邊吹風。

朱棣雖然背地裏對小貓用普通士兵消滅了烏玄觀的事情很是讚賞,可是明面上還要拾那些供奉道人一點面子啊,所以只能下聖旨對小貓訓斥了一把,說他破壞了道門的團結。結果軍方的幾個頭目,一看到小貓被朱祿訓斥了,立刻跳出來給小貓按下了很多罪名,如今個正吵得厲害呢。而朱澄身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很可怕高手,一個自稱獨孤滅風的劍客,在居庸關上設計打了赤蒙兒一個埋伏。居然一劍把赤蒙兒劈成了兩半,赤蒙兒地師傅巴吧兒也是被砍掉了一條手臂,勉強逃脫而已。朱熱棣龍顏大悅,對那獨孤滅風大加封賞,如個巳經是高陽王屬下數一數二的大將了。總參居庸關的軍務。

同時,也正是這獨狐滅風進言,向朱棣上本子說要一個得力的大將參贊大同府的軍務,以作為居庸關地補充。那些兵部的官兒們一陣子盤算後,居然讓李景隆這個閒置了好幾年的國公大人上任去了。如個李景隆已經到了大習府。放麾下兵馬數萬,正在日夜操練兵馬,說是要配合居關的守軍,狠狠的給元蒙韉子一個好看呢。

呂風沈著一張臉,冷冰冰地說到:“徐青,你有了結論麼?那些老牛鼻子不過是自覺面子受損。所以才在陛下面前說了幾句閒話,這也不用管他。我找僧道衍做說辭,好好的向那些老道說些好話,也就應付過去了。可是那獨狐滅風,哼哼,哪里會突然出來一個獨狐滅風呢?滅風,不就是滅我麼?獨孤。慕容。。。哼哼,慕容天這小子,怎麼又突然回來了?感情他改變了面容,不怕那海捕文書了?”

徐青大為驚歎的看著呂風,連連點頭到:“我們的密探好容易傳出來的消息,那獨孤滅風還真有可能就是慕容天。不過他的容貌卻是大變了,只是身材還依稀有點以前地樣子。可是我們的那幾個密探,剛剛把這還不敢肯定潔息給傳出來,就拾二殿下給發現了,屍體都被埋進居庸關外的草場了。。。

晤。獨孤滅風,真的可能是他麼?“呂風點點頭,快步行了幾步,巳經追上了周處他們的隊伍。分出了一匹馬給徐青騎上了,呂風突然問到:“就算是蒼風堡主成日裏找你的麻煩,你也不用做如此打扮罷?堂堂錦衣衛地副統領,穿成一副落魄酸秀才的模樣出門,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徐青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搖頭到:“我們城外的總部都被蒼風堡的人給盯死了,城內的衙門外也是密佈著暗探。那蒼風堡主放話說要是我不交出歐陽老爺子,就要了我好好的教訓我一番。我總不能穿著官服,大搖大擺在街上走路罷?要是派遣屬下的人來見大人你,那些人根本見不到您,就會被悶棍砸暈了扔進臭水溝裏面。”他歎息到:“我是害怕大人您一進京就去面見陛下,這些天來發生的事體您卻是一件都不知道,見了陛下要是他突然問起,您如何應對呢?所以明知道那蒼風堡主想要綁了我,也只能自已換了個打扮混出來去城門那裏等著您不是?盤算著您也就是這幾天地功夫就要到了,所以這天我一直在城門口逛悠,就和東門邊的那個瘌子頭的乞丐頭目差不多了。”

呂風大笑起來,拍打了一下徐青的肩膀,稱讚到:“做得漂亮,嘿嘿,那蒼風堡居然敢在應天府監視我錦衣衛的行動,他不要命了?不過我不急,今天晚上再和他們計較。哼哼!。。。

周處,你現在就回去調集人馬,夜二更之後,宵禁!凡是民間百姓,敢上街者,格殺勿論。”周處舔抵了一下嘴唇,露出滿臉猙獰的笑容,帶了火甲他們四個匆匆的去了。沈默了一陣,遠遠的都看到皇宮的大門了,呂風突然問到:“呂安藺拭他們兩個在做什麼?”徐青點頭到:“他們卻是幫了大忙了,呂安帶著門下的兄弟們在照顧著歐陽老爺子,總不能真被那蒼風堡主把人從我們手中給擄走吧?那樣就實在走太傷我們錦衣衛的面子了。。。藺拭到是在盤點人數、批寫文書。歐陽老爺子帶來的三千多名精銳好手,統統要造戶籍籍貫,加入我們錦永衛裏面,這些文書一時間要齊備了,卻也是不輕鬆的”

呂風擺擺手,冷冷的說到:“罷了,等下你就去告訴他們,讓歐陽老爺子自己一個人上街走一遭,最好就被蒼風堡主給擄去了正好。不過,在這之前,先給歐陽老爺子補上一份錦衣衛的職位,就說他是我們的副統領,為了監察江湖武林,一直隱姓埋名就是。晤,就說他靖難之役前三年,也正好是我剛剛去燕王府的時候,就巳經和我有交情了。藺拭的那公文也不用補了,我錦衣衛招攬人手,卻又不要向戶部和兵部交納名錄,卻是造那些文書幹什麼?只要我們的幾個頭目出身來歷乾淨了,屬下的錦衣衛士兵,身份卻是不重要的,誰還敢來我們錦衣衛查我們的名錄不成?”


第三百七十一章  回師應天(下)

徐青點點頭.深以為然。

他解釋到:“其實,這也不過是怕和蒼風堡之間鬧得大了.在應天府爭執打鬥起來,如果被陛下知曉,陛下要查請歐陽老爺子的身份和他帶來的那些兄弟的身份、所以才預先製造這些公文的。大人你不在京城.我們卻是頂不住陛下的置疑的.所以只有提前做好淮備。不過既然大人你回來了,那自然是隨便怎麼樣都好了。”

呂風陰笑了幾聲,點點頭,卻是已輕到了皇宮門口了。不管那些沖上來拍馬屁的禁衛官兵,他回頭對徐青吩咐到:“你現在去給我做一件事情,去找幾個外功不錯的兄弟,把他們打成重傷。告訴他們,自願出來挨打的,賞銀五百兩,放他們半年的大假。等得陛下問起來了,就是蒼風堡的高手故意挑釁毆打了你們的,明白了沒有?”徐青笑了笑,帶了幾個黃龍門的高手,匆匆的去了。

現在他也不怕蒼風堡主派人來綁架他了,呂風一回到京城,這消息自然巳徑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面。誰不知呂風是出了名的做事不計較後果啊?要是現在蒼風堡綁了徐青,一頓拷打要逼問歐陽至尊的下落,這不是給呂風藉口調集大軍,把蒼風堡整個的給拔起麼?呂風就有這膽子調動了大軍去攻打三殿下的藩地,蒼風堡主可沒膽子去招惹這樣的人。

運功逼出了一身的汗水,呂風帶著水元子快步地跑到了朱糠的書房。剛進門。呂風就咕咯的跪倒在了地上,吟吟的說到:“陛下,大喜,大喜啊。。。這實在是陛下的福分。”他眼睛掃了一眼,巳經看到幾個龍虎山、茅山地天師站在朱祿的身後。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而幾個部、戶部的官兒站在旁邊,臉色卻是變得厲害。朱祿看到呂風貿不然的沖了進來,心裏卻也是一陣地欣喜,連忙說到:“呂卿家平身,晤。此番去扶桑,事情辦的如何?唔,你們幾個,下去吧,等聯有事再派人去招你們。”他指著那幾個官兒,開口趕他們出去。

水元子吊兒郎當的晃蕩到了朱糠的面前。按照呂風的授意,直按從袖子裏面拔出了一柄七尺長,光芒萬丈的長刀放在了朱糠地面前。隨後水元子。嘎嘎嘎嘎,的笑了幾聲,抓起朱祿桌子上的茶水和點心,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吃喝去了。吞了一口點心下去,水元子大大咧咧的說到:“皇帝,這寶貝可是我千辛萬苦。耗費了一百萬元。。。”

朱祿和他身後的那些天師老道同時喝道:“前輩禁聲,此事慢慢再說。”隨後朱祿橫了那些傻呆呆地者著柄長刀的大臣們,厲聲喝道:“你們還不走,卻是作甚?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莫非聯拜託水仙長給聯找一柄得意的兵器,也要你們管不成?聯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管了?豈有此理,給聯退下罷!”

呂風看著那幾個就要拔腿飛跑的大臣,冷兮兮的說到:“唉。陛下,正好幾位大人都在這裏,臣也正好有句話要問問他們哩!卻是不知道為臣的師弟厲虎,他在南疆犯了什麼大事啊?怎麼一回到京城,我就聽說哨人在彈劾他呢?不知道小貓。。。哦,厲虎他到底是犯下了什麼罪不可恕的勾當,是勾通賣國呢還是侵吞軍餉呀?”

兵部的幾個頭目臉上地冷汗立刻就冒出來了,外面寒風還颼颼的刮著呢,可是他們渾身燥熱,那汗水就小溪一樣的流了出來。兵部侍郎趙宜山連忙說到:“呂統領萬不要誤會,我們可沒有彈劫厲將軍的意思,這個事情麼,我們。。。”十星老道笑嘻嘻的開口了:“唉,呂大人,這事情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厲將軍在南疆,誤傷了我道門的一個宗派烏玄觀的門人。這事情呢,說起來也是他們玄觀的不是,可是厲虎大人卻是下手式狠辣了一些,用穢物沾染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使不出法術,然後用道門禁用的破魔箭毀去了他們的肉身。。。啊,我們的師門對此頗有微辭,但是卻也沒哨責怪厲將軍的意思。”

三陽老道笑呵呵的說到:“是啊是啊,厲將軍乃是為國殺敵,那烏玄觀不知道好歹硬要阻攔天兵,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厲將軍也是不知道我們中原道門已經派出了使者,要南疆的同道行一個方便,所以一時心急,為了征伐元蒙殘党的大業不受阻攔,這才下了根手的,實在是怪不得厲將軍。”

中南山的虛心真人笑吟吟的說到:“可不是?這烏玄觀自己設事找事,哪里怪得厲虎將軍呢?不過呢,畢竟這次的事情有點損害了我中原道門和南疆同道的關係,雖然我們以前的交情也不是很好,但是起碼是相安無事的。所以,我們請陛下對厲將軍稍微的訓斥了幾句而已,要他以後對南疆的同道稍微的客氣些許。可是這些兵部啊、戶部的大人們,為什麼硬要趁著這個關頭彈劾厲將軍,老道們卻是不知道的。”

三個人一人說了幾句括,把事情推得乾乾淨淨。就到那幾個大臣滿臉的狼狽啊,恨這些老道很得要死。可也不能怪老道們啊,他們要朱祿訓斥小貓,誰叫他們這幫子大臣以為有了機會,在自己背後主子得指使下,對小貓開始彈劫呢?說什麼小貓不務正業,明明是去打元蒙韃子的,卻去挑撥烏玄觀得老道們,結果造成了多壞的影響,希望朱祿削去厲虎得大將軍的封號呢?

呂風笑了起來,看都懶得看那幾個大臣一眼,溫和的說到:“原來是這樣啊。陛下,臣和厲虎乃是同門師兄弟,此事原本臣應該避諱,不在裏面做說辭。可是臣以為,厲虎此番和烏玄觀地道人們起了衝突。也是為了國大事,就算他下手根了一些,滅掉了那些老道的肉身,也是為了大軍能順利南下呀!而兵部、戶部的諸位大人們,卻趁機彈劾厲虎。甚至要削去了厲虎的兵權,臣實在以為,莫非這些大人們,和元蒙的殘黨有勾結麼?”

咚,咚,幾聲、那幾個官兒跪倒在地上了就要開口分辯。呂風卻是搶先說到:“臣最近有消息那赤蒙兒陣亡之後,元蒙殘黨為了呼應南方地同族,同時為了阻攔大明可能對北方草原的征伐,派遣了大批的密探進入中原,攜帶重金,收買我朝的大臣,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讓我大明不再出兵攻打他們;臣私心猜測。厲虎在南疆勢如破竹,連幫助元蒙殘党抵檔天兵地烏玄觀都摧毀了,卻有人要削去了厲虎的兵權,甚至要治罪於他,臣是不解這些大人們到底是何等居心啊。”

朱棣心裏雪亮一般、那些大臣是想要趁機打擊厲虎,打擊了厲虎就是打擊了呂風以及呂風身後的親信。而呂風這一番胡說八道,正是他的反擊呢。要是自己稍微昏庸一點.聽得呂風這個掌管情報的大統領說有元蒙的密探收買大臣地事特,眼前的這幾個大臣鐵定就要倒楣。非被扔進錦衣衛的大牢裏嚴加拷問不可。自然了、進去的是話人,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那就不知道了。

朱棣笑起來,隨手握住了桌上的長刀刀柄,曼聲說到“罷了,此事聯已知曉,怪不提厲虎。厲卿家無罪,反而是有大功於朝廷。至於得罪南疆道門的事特麼,七星仙長,卻要請諸位道長的師門好好的周旋一二了。南疆自古也是我天朝的屬國、南疆道門中人也是我大明的子.他們幫助元蒙殘黨,那是大大的不應該的。“皇帝說出來地話,就是聖旨了,幾個老道連忙躬身.連聲說尊命。呂老太監笑嘻嘻的站在朱棣地身後,對著呂風挑起了大拇指。

緊接著,朱糠朝著那幾個大臣低聲喝道:“你等居心,聯也知曉,嘿嘿,莫非都欺負聯老糊塗了,變得昏庸了不成?這幾天你們在聯面前大肆的彈劫厲虎,聯一直懶得理會,莫非你們就以為聯可欺成?”揮揮手,朱棣冷聲到:“自己回去吧,明日早朝,給聯上一罪己書上來,這次地事情,聯也不和你們計較。。。告訴高陽王,聯還沒老呢!”幾個大臣渾身哆嗦著,帶著點怨毒的看了呂風一眼爬著出了禦書房的大門。

呂風心裏暗笑:“你等不過是狗而已,被人當槍使喚了卻還不知道。沒看到兵部的尚書都沒開口,你們幾個縷羅卻在這裏大放厥詞,這不是自找苦吃麼?嗯,茹太素啊,你到底是哪邊人?上次說是投效於我,戶部的人卻總是給我橫加障礙。哼哼,不要弄得我不開心了,第一個拿你開刀。趕走了那幾個對著小貓做下的事情橫加批判的官兒,又有了朱祿保證,說是讓中原道門去給烏玄觀的那群老道做工作,讓他們不要再找小貓的麻煩,小貓闖下的禍事就算是完結了。否則的話,烏玄觀遁走了元嬰的那些老道要找小貓的麻煩的話,那十萬大軍可就要大黴了。”

看到四周沒有閒人了,呂風這才重新跪在地上,笑著說到:“陛下,大喜。此番我等前去扶桑,那扶桑的所謂神明,果然是笨得無法形容。輕輕鬆松的就被臣騙進了法寶之中,帶了進來。近乎八百萬元神,水前輩已徑給陛下煉製出了靈丹百粒,神兵一柄。就這一柄長刀,雖然不起眼,卻是耗費了六百萬元神,加上無數極其難得的材料,這才煉製成功的。”

朱棣不落手的撫摸著那柄長刀,突然間看到了呂風的臉,這才嚇了一跳的驚問到:“呂卿家,你的臉色,卻為何如此?”呂風眼皮都不眨的撕扯了一通鬼話出來:“回稟陛下,臣的膚色變成這樣火紅色,卻是持錯了藥了。。。臣在扶桑島上。騙得那些元神之後,想著如果僅僅煉製藥,對陛下的幫助卻是不大了,因為陛下巳徑有了神丹護體,還用這等丹藥作甚?所以僅僅耗費了百萬元神。煉成了百粒靈丹獻拾陛下。臣尋思著,陛下如個所最需要地,卻是一柄隨身的神兵利器,日後練成飛劍,當無往而不利。無堅不摧。”

頓了頓,呂風漫天扯謊到:“所以臣和水前輩遠離扶桑,在茫茫大洋中尋訪仙山,好容易從海外仙山中尋訪到了無數的天才地寶,替陛下煉製出了這柄神兵。奈何我等乃是用天火紫花煉製的神兵,水前輩是先天水靈之體。不懼火氣內侵,而臣乃是一凡人肉身,只能依靠不斷的服食丹藥,這才在那熾熱無比地天火紫花邊堅持了下來。可是服食的藥物太多,以至於膚色變成了這樣。”

水元子坐在旁邊有點發呆,這呂風的謊話也實在是太離譜了。這柄長刀雖然神妙,卻是用水元子身上巳有的一柄飛刀,加上了地元精源以及幾塊九天隕鐵。參合了十萬條靈體,用一個晚上的功夫煉製出來地。可是呂風卻說得如此的驚天動地,居然耗費了六百萬靈體才煉製成功,這鬼話,有人相信麼?六百萬道行高深的元神,都可以煉製出十幾柄神器了呀!朱棣和那些老道們卻是稱讚不斷,愛不釋手的審視那柄長刀。就看到那刀長七尺,寬不過三指,薄得仿佛紙片一樣,刀身都近乎透明了。通體寒氣襲人。隱隱然有數道靈光在刀體中流轉。刀是極輕的,非常的輕,可是稍微揮動一下,刀身就有如五嶽大山一樣地沉重,顯然是一柄極其玄妙的神兵利器。

朱棣剛剛把自身的真元輸入了點進去,那刀鋒上就射出了十幾丈長的刀光,金光燦,威勢無俗。 “妙哉!”朱棣一聲讚歎,隨手就把自己的佩刀。“碎玉刀”丟給了呂風。“喏,呂卿家,此刀聯就賜予了你。拿著此刀,三品以下的官員,許你先斬後奏。”朱棣太興了,所以也就沒想到自己給了呂風多麼可怕的權力。是能不高興麼?他早就羡慕三陽老道他們可以禦劍飛行了,自已卻就是少了一柄神兵利器呢,如今得了這柄寶刀,自己才真地像是一個得仙之人呀。

呂風笑著接過了碎玉刀,恭敬的把它佩戴在了自已的腰上。從此呂風的腰帶是左邊掛著殘天劍,右邊掛著碎玉刀,形象是古怪到了極點,卻是沒有人敢嘲笑他的。那碎玉刀,可是隨時可以斬下人的腦袋的。又掏出了那百粒靈丹放在了朱棣面前的桌子上,這又換來了朱棣的連番誇獎。尤其當聽得水元子解釋說,這靈丹可以很溫和的替他增加法力,卻不會有太嚴重地後果的時候,朱棣嘴巴一張,一連串尊貴的封號又加封到了呂風和水元子的身上。不過這些封號拿來嚇唬老百姓是可的,卻沒有什麼實際的權柄,呂風自己都懶得記下。

緊接著,呂風做了一件極其大方的事情,他把煉製丹藥和寶刀剩下的那幾十萬元神,給十星老道他們每個門戶送了幾萬條。這份人情可就大了,一個元嬰就可以煉製天級一品的靈丹,何況是這麼幾萬條?而且這等太古的,用它們煉製丹藥,卻是不會遭中原同道反對的大好事,只要自己門戶有能力對抗丹成時的天劫,無數的靈丹就可以源源而出了;老道們相互看了幾眼,巳輕達成了共識。這等好事,自己門戶獨佔了,傳出去會給人嫉恨的。所以不管是誰,只要是中原同道,每個門戶就送他幾百個元神,如此一來,人人高興,豈不是好?不過這元神的來歷,卻是要同道們都守口如瓶的。否則傳出去是呂風和水元子去扶桑上騙來的,豈不是丟了中原道門的臉面麼?甚至還不知道會招惹出什麼不可預知的麻煩來,所以還是謹慎為妙。

呂風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自己這麼一群人.似乎是在分贓。不過.也的確是分贓啊!他盤算著:“就剩下僧道衍了.等下拾他三十萬元神.就算是他獻給元聖、也是大功一件。我倒是要看看這麼多的道行深厚的元神、是否還能換來什麼法寶呢?。元聖的脾氣似乎是很直白的那種、你有了功勞就賞、犯下過錯就罰。。這習慣,我喜歡啊。”

喧鬧了好一陣乎,終於大家都平靜了下來,呂風這才向心情極佳的朱棣請示到:“陛下,臣還有一事想要奏陛下,看看陛下的意思是什麼。”

朱棣此時看呂風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揮揮手說到“罷了、但說無妨。”

呂風嘻嘻的,當下說到:“臣屬下錦衣衛副統領歐陽至尊乃是很早之時就投靠了為臣的。所以呢,靖難之役,他統領的禁軍打開了城門迎接我大軍入城,很是立下了一番功勞。可是他那時卻是蒼風堡的下屬,堡中的那位內務主管,嫉妒他立下的功勞,設計陷害於他。。輕輕巧巧的,呂風把歐陽至尊的事情改頭換面的說出來。。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夜襲蒼風(上)

天空是素朦朦的一片,一輪滿月撒下了淡黃色的光芒,積雪反射月光,整個大地都是一片的銀色。青色、銀色,兩種色彩交融的地方,是一層難得形容出來的,很空靈的,近乎虛無的色彩。呂風站在應天府南門城樓的屋簷上,背負著雙手,看著遠遠的天際兩道青影微微的閃動了一下,已經消失無蹤了。

凜冽的寒風從身後吹了過來,把那薄薄的青衫刮得緊緊的貼在了呂風的身上。長衫的前擺高高的飄起,在天空那顯得特別巨大的圓月映照下,呂風有如仙人一般,似乎就要迎風飄去。今夜的天氣也著實古怪,如此大的風,天空卻是一絲烏雲都沒有,漫天的月光靜謐如水,溫柔和蠻荒的氣息混雜在了一起,竟然讓人從心底裏生出了一絲嗜血的衝動。

抬頭看了看那黃色的月亮,伸手在空中虛攬了一手,似乎可以把那吹拂而過的寒風抓在手中一樣。靈光子臨行之時告誡呂風:“得饒人處且饒人。”而邪月子則是很乾脆的說:“如果不想饒,那就全殺掉罷!我一元宗,卻也想再靠這等仁義道德來敷衍天下人,糊弄自己了。”

淡淡的笑了笑,呂風回過了頭去。南城門附近那一片民居的屋頂上,高高短短的站了上千的黑衣人,大部分都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了一對冷光四射的眼睛。高高的舉起自己的手,呂風低聲呵斥了一聲:“出發!”他當先一人飄下了城樓。飄出了城牆,有如風中地落葉一樣,輕輕鬆松的,沒有絲毫煙火氣的飄蕩了出去。

坐在城牆垛兒上和火甲他們四個個分享酒肉的水元子連忙含糊地哼哼了幾聲。隨手把那酒液所剩無幾的葫蘆扔進了護城河,帶著火甲他們飛快的縱身而起,朝著呂風追了過去。他們的身後,一千兩百名黃龍門、冥龍會的高手,發出了興奮的低聲呼喊,緊跟著他們身後跳出了城去。城牆上,幾個城防軍的巡邏隊眼睜睜的看著這上千人馬違紀深夜出城,卻做出了一副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掠行的速度太快,已經超過了背後吹來地寒風的速度,呂風漸漸感覺到有冷風掃在了自己地臉上。他揚起頭。看了看那青色的天空,低聲說到:“那兩個老道不會走錯了路罷?大師伯說他以前曾經下山去過。在成都買過酒。唔,雖然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畢竟路還是認得的。只要到了成都,邪月師伯他卻是精明人,萬萬不至於找到遊仙觀的。”

搖搖頭,呂風有點無奈的抱怨到:“兩個老道卻是動了遊興了,說是要自己一路遊山玩水。采藥挖礦的走過去,所以不要我派人引路。不過還真怕你們二位迷路啊!不過,應該沒關係罷?只要不和中原道門地那群人起衝突,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你們?”

出城五裏,路邊的樹林子裏面,換了一身錦衣衛官服的歐陽至尊笑呵呵的帶著十幾個青年人走了出來,遠遠的朝著呂風拱手到:“呂大人,這次我歐陽至尊卻是丟臉丟到了家裏。蒼風堡不要我了,我只有跟著錦衣衛混口飯吃啦。”他身邊。一身儒衫的徐青飄了出來,朝著呂風微笑著點了點頭。呂風回應天之前,歐陽至尊等人就躲藏在這個樹林深處的錦衣衛秘窟之中。徐景剛剛才通知他們出來的。

呂風微笑著點點頭,掠到了歐陽至尊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親熱地說到:“歐陽前輩肯出來助我呂風一臂之力,卻是呂風的大幸。唔。。。”呂風瞥了一眼歐陽至尊腰帶上插著的那根紫色地山藤,那山藤上寶光繚繞,顯然不是凡物。

水元子也跳了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那隱隱然有紫色祥光射出的山藤,有點驚詫的說到:“你這小娃娃,怎麼和佛宗的高手混在了一起呢?莫非你想要做和尚不成?做和尚有什麼好?酒肉都不能吃了,豈不是難過?。。。唔,這根璿檀手杖,起碼是被極高深的佛法祭煉了上千年的寶貝,要是拿去賣給那些修道的和尚,他們估計會拿自己的寺廟和你換的,怎麼卻到了你的手裏?”

歐陽至尊連忙朝著水元子行禮,小心翼翼的應答到:“這卻是幾位前輩高人賜予晚輩的,晚輩卻是知道它的來歷。那日蒼風堡主追殺於我,若不是那幾位前輩出手相助,我歐陽已經變成孤魂野鬼了。”水元子的形容古怪,銀色的頭髮和眉毛,有如處子的俊俏面孔,歐陽至尊自然是一眼認出了這個朱棣欽封的護國大天師,誒,以及和自己平級的錦衣衛副統領。

呂風掃了那藤杖一眼,也不在意,不過是一根藤杖罷了,雖然裏面的靈力驚人的強大,可是反正是自己人的寶貝,越強越好。他隨口說到:“想必那幾位前輩高人也是看到蒼風堡主行事太甚,所以才出手相助罷,這也是歐陽大人的福分。今夜卻是正好,本官帶人去找那蒼風堡主的麻煩,順便給歐陽大人出這口惡氣再說。”他的稱呼可就變了,從歐陽前輩到了歐陽大人,表明大家論交情的時間過去了,如今是討論公事的時候了。你歐陽至尊做了錦衣衛的副統領,可就是呂風的下屬了,說話行事就要按照官面上的規矩來作了。

歐陽至尊也是一個省事的人,連忙朝著呂風行禮,他的身份可就定下來了,再也不是蒼風堡的綠林豪強,而是搖身一變,變成吃皇糧的錦衣衛頭目了。他當下也把張三豐所說的,那所謂的血神教在朱僜的藩地內興風作浪的事情說了出來。呂風聽了之後也不在意,隨便的指派了幾個人回去傳信。命令那邊地密探詳加偵察就是了。

樹林內跟著歐陽至尊出來的,有五百名他訓練出的青年高手,每個人手中都扣著一張沉重的軍用重弩,卻是徐青秘密地給他們調派過去的。當下兩撥人馬合在了一起。也不走大路,就順著靠近大路的樹林,一路快步的朝著城南三十裏的一座有名的古寺‘方寸禪院’行去。

一邊快步奔走,呂風一邊卷起了衣衫的前擺,把它紮進了腰帶中。扶了一下腰間的碎玉刀、殘天劍,呂風低聲笑道:“陛下卻是很滿那蒼風堡主的所作所為,說歐陽大人既然是有功於朝廷的,靖難之役後卻是為何沒有及時地報知於他?本官也是很受了一番責怪,說本官為國舉賢不力。”輕聲笑了幾聲,他繼續說到: “不過本官卻是已經把一應的過錯推到了三殿下和蒼風堡主以及你們內務主管地頭上。撇清了我自身的干係。又把最近應天府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給陛下形容了一次,陛下很是惱火。要我出手教訓一下蒼風堡的人呢。”

回過頭去,呂風朝著徐青吩咐到:“白日裏叫你準備的人手,可要備好了。多找幾個兄弟打成重傷,要是陛下心血來潮,找人來查探實情的時候,就把那些兄弟帶出去讓人看看就是。總之我們統一口供,就說是蒼風堡主下地手就是了。”

他又安撫歐陽至尊到:“陛下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前後。知道了歐陽大人的委屈,所以才下了口諭,對歐陽大人論功行賞呢。不過呢,如今蒼風堡畢竟是三殿下的人,又給陛下護送貢品有功,加上靖難之役的事情,如今理論起來實在是糾葛太多,不好理會得。所以陛下才叫我們暗地裏下手警告蒼風堡主一番就是了,明裏卻是不好治他們的罪。”

呂風陰笑到:“靖難之役麼。按照歐陽大人的功勞,如是投靠了我們殿下,怎麼也逃不過一個將軍的職位。奈何歐陽大人的對頭。卻是投靠了三殿下,還架空了你地權力。說起來嘛,投靠大殿下和三殿下,那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畢竟都是朱家的人。可是說起來嘛,這其中地差別可就大了,是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陛下也不好偏向著哪個,雖然明白三殿下他們行事不對,卻也不能公開的懲治他們,所以呢,只好命令我們暗地裏下手了。這也是多少給三殿下保留了一點面子的,是不是?”

歐陽至尊點點頭,臉上卻是浮出了一股子的怨毒之氣。他辛辛苦苦的為蒼風堡拼殺了幾十年,好容易闖下了這般大的一個局面,卻被人卸磨殺驢,要趕他出門,這口氣,他能吞下去麼?既然朱棣都許諾了呂風可以好好的教訓一下敢於在應天府橫行跋扈的蒼風堡,那就仗著這個藉口放手大殺罷。

呂風挑挑眉毛,笑著說到:“按照陛下的意思呢,三殿下和蒼風堡主為了和大殿下競爭,隱瞞了歐陽大人的功勞,不讓歐陽大人在朝廷裏為官,不就是害怕我們殿下手中的勢力增大麼?這件事情呢,訓斥一番三殿下也就是了。這次蒼風堡的人手在應天府和錦衣衛對著幹,卻是傷了朝廷臉面的事情,陛下最是看不得這些事情,所以才命令我出手警告蒼風堡的人手。”

嚓嚓的腳步聲中,他們的隊伍越跑越快,已經看到了前方‘方寸禪院’那高高的浮屠頂部了。呂風急促的說到:“陛下的意思就是殺幾個人立威就是了。可是呢,歐陽大人既然已經正式投靠了我們殿下,也就不是外人,這也就不瞞著你了。唔,從大殿下的利益著想,蒼風堡的人那是一個人都不要留下來的。哈哈,削弱了蒼風堡的力量,就是削弱了三殿下的實力嘛,是不是?”

歐陽至尊看著前方那三個高聳的塔頂,黃色的月光下,那鎦金的葫蘆頂釋放出了道道的毫光,看起來莊重威嚴,卻然是一佛門勝地。他點頭應到:“呂大人不用擔心我不好受。這蒼風堡能有今天的局面,我歐陽至尊卻也在裏面流了不少汗水。不過,他不仁,也就不能怪我不義。傲蒼風要殺我,莫非我就不能殺他麼?總之以後我和蒼風堡是成了死對頭啦。沒得什麼好說的啦。”

他想到自己在祁連山深處雪地裏倉皇逃命,被人當兔子一樣戲弄地事情,就是一肚子的毒火。幾十年的情意和辛苦啊,就被蒼風堡主給當垃圾一樣一腳踢開了。他能不怒、不恨麼。“總之以後有蒼風堡就沒有我,有我就沒有蒼風堡。那三殿下敢做蒼風堡的靠山,就怪不得我歐陽至尊也要砍他一百刀。我既然投靠了大殿下,也就是大殿下地人了,自然一切以大殿下的利益馬首是瞻。”

呂風滿意的點點頭,他猛的一收腳步,卻是已經到了‘方寸禪院’的大門口。後面的徐青揮動了一下雙手,隨行的高手立刻五十人一隊的朝著四周圍了過去,把整個‘方寸禪院’包圍了起來。‘嘎吱’聲中,一千多張強弩同時上了弦。淬毒的純鋼弩箭一支支的壓進了弩槽中。這已經成為呂風所有屬下地本能了,能少費力氣的殺人。幹嗎要自己親自動手呢?

看著眼前那厚重地柏木大門,呂風沉吟到:“唔,蒼風堡主卻是修成了劍仙了,但是我應該是對付得了的。可是那日救他的那人,嗯,卻不知道有多厲害。不過,有水老怪在。怎麼說也都能對付得了他罷?加上火甲他們四個,就算他們中間再有幾個修道人,也是沒有問題的了。”呂風點點頭,突然暗笑起來:“娘的,我最近怎麼喜歡疑神疑鬼的了?分明是人間武林中的事情,哪里會有這麼多地修道人出現呢?”

水元子看到呂風站在那裏一時皺眉,一時傻笑的模樣,早就不耐煩了。他大搖大擺的踏著四方步到了那大門前,猛的一腳踢在了那大門上。嘴裏大聲吼叫著:“崩裏的禿驢給爺爺我出來,我們道士來砸你的場子啦!”

呂風、徐素、歐陽至尊等人傻眼了,這位老人家他說的什麼話呢?可是那火甲四個卻是同時的鼓掌大笑起來:“哈哈。對啊,水前輩說得對,我們都是道士,我們來砸你們和尚的場子了。。。哦,是禿驢!哈哈,禿驢!”這四個道行高深,但是對於世道人情是一點都不懂地域外道人,早就被水元子給帶壞了。

徐青低聲的嘀咕了一句:“幸好沒有帶那些龍虎山、茅山的道人出來,今天地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還真以為我們朝廷支持著道門砸佛宗呢。這,這。。。這位水大爺啊,他腦袋裏面都在想什麼事情呢?”搖搖頭,徐青對於水元子,除了佩服,也就只有佩服了。

‘咚咚’的幾聲巨響,水元子又是連續的幾腳踢了出去,那大門‘轟隆隆’的亂晃,差點就被他踢飛了出去。‘噠噠’的急促的腳步聲從禪院內傳了出來,幾個嘹亮的聲音大聲的呵斥著:“哪里來的鳥人,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敢來我們這裏討野火?爺爺不把你擺出九十九個模樣,我就是你養的。”聽這粗魯的聲音,卻不是禪院的和尚,應該是蒼風堡的屬下了。

水元子‘嘎嘎’的怪笑了一聲,聽得那腳步聲到了門後,立刻一拳轟在了那大門上。‘嗚’的一聲怪響,整個大門脫離了門框,彷佛炮彈一樣平平的朝著禪院的院子飛了進去。‘啊呀’幾聲慘叫,就看到那門戶的下面露出了七八隻腳板,那沖出來的人是被那門板整個的拍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正院那大殿前的臺階上。

‘誒、誒’的幾聲呻吟,那門板下露出來的幾隻腳丫子哆嗦了幾下,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動了。水元子抓了抓自己長長的眉毛,有點害怕的問呂風:“這個,不會打死了他們罷?我,我可不是有意要殺他們的啊!我不過是想揍他們一頓,我可是從來不殺人的!”看到呂風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水元子氣得猛的一挺胸膛,大聲喝罵到:“唉呀呀,我水元子殺幾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以為水爺爺我殺了人就手軟了不成?哼,要看不起爺爺我,今天我就要殺光了這和尚廟裏的人。”

說了幾句兇狠的話,水元子擺出了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朝著院子裏跑了進去。呂風在後面陰笑不已,這水元子的脾氣他是徹底的摸透了,只要對他露出一點點不屑的模樣,他的小孩子脾氣立刻就會發作,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估計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他剛跑進院子裏,那大殿內就已經傳出了清朗的呵斥聲:“誰這麼大膽,敢來禪院殺人啊?”一行大漢從大殿的兩側繞了出來,手中舉著火把,把整個院子映了個雪亮。就看到那大殿的大門左右一分,蒼風堡主滿臉狂傲的帶著一批門下的高手,背著雙手的走了出來。看到面前臺階上那幾個被門板壓著的人,他低聲呵斥了一聲‘廢物’,立刻有一群青衣大漢沖出來,把那幾個倒楣鬼連同那門板一起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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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夜襲蒼風(下)

子剛要跳著腳開始罵陣,呂風已經快步的走了進來,伸手在水元出肩膀上按了一下,柔聲說到:“這位就是蒼風堡主傲蒼風前輩罷?晚輩呂風,封爵大明靖國公,忝為本朝錦衣衛統領,兼任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職,和前輩卻是第一次見面了。”

水元子擺擺腦袋,雙手環抱胸前,退後了一步,擺出了一副保鏢打手的模樣,站在了呂風的身後。他學著錦衣衛總部內,呂風的那幾個貼身護衛平日裏橫鼻子瞪眼的模樣,做出了一副兇神惡煞般的樣子,朝著蒼風堡主茲茲牙,翻出了一對白眼珠子。

歐陽至尊、徐青、火甲、火乙、火丙、火丁等頭目級別的人物魚貫而入,一個個步伐輕鬆的站在了呂風的身後。呂風看到蒼風堡主那突然間露出一絲殺氣的面孔,猛地笑了起來:“堡主莫非以為我呂風沒有資格和堡主說話不成?怎地還是一言不發呢?莫非前幾日堡主追殺我的副手歐陽至尊的時候,受了風寒不成?”

呂風突然想到:“誒,這歐陽至尊有話瞞著我啊!到底是誰救了他呢?怎麼他說呢?就說幾個前輩高手,唔,前輩高手?哪幾位呀?他歐陽至尊,又能認識幾個修道人呢?怕是一個都不認識罷?可是看他說話時的模樣,對於那人卻是極其仰慕的,唔,他認識的人?他認識卻又對我說明的人,會是誰呢?。。。張三豐?!他老牛鼻子怎麼又跑回中原了?”

想到這裏。他回頭朝著歐陽至尊拋了個很詭異地笑容過去,笑得那歐陽至尊渾身一抖,打心裏寒了起來,不由得尋思到:“我做了什麼了?”

蒼風堡主終於開口了。他漫步下了臺階,走到呂風身前五丈許處,死死的瞪了歐陽至尊一眼,冷冰冰的說到:“哦,本堡主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當朝大紅大紫的,號稱最受皇帝寵信地呂風呂大人呂大國公呀!。。。哎呀,天下人都傳說,要是呂大人認了一個好父親,怎麼會爬得這麼快呢?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宮裏面有了人,想不受陛下寵信都不行啊。”

這話說得惡毒了。饒是呂風已經近乎厚顏無恥的境界了,還是被氣得一陣的面紅耳赤。雖然呂風的確是為了爬得更快一點,受皇帝的寵信更多一點,同時也是為了受皇帝的猜忌更小一點,這才拜了呂老太監為父,可是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這不是當面揭人的瘡疤麼?那時候天下人都以閹人為賤。呂風卻拜了呂老太監為父,這行徑的確是有點擇手段的味道。

徐青地臉也是一陣的紫帳,呂風拜呂老太監為父,說出去那是丟人至極地事情,可是他徐青拜呂風為師,要是被人知道了,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體啊。當下徐青一陣惱火,脫口呵斥到:“大膽,傲蒼風。你不過是江湖匪類,卻敢當面侮辱朝廷命官,你找死不成?不要仗著你蒼風堡是禦封的天下第一堡。建國之初有了點功勞,就在這裏放肆。”

蒼風堡主冷笑了幾聲,昂然說到:“本堡主何用仗著皇帝的封賞?就算我蒼風堡沒有了朱元璋的封賞,也依舊是天下第一堡。哼,本堡主憑藉的,是我蒼風堡雄厚的實力,才敢說這樣地話。你呂風,不過是仗著自己投靠了幾個好主子,沾便宜撈了點功勞,又靠出賣自己的祖宗,這才換來了今日的權勢地位,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呂風眯著眼睛看著蒼風堡主,此時他心裏反而一點火氣都沒有了,他尋思著:“這老傢伙出了什麼毛病呢?能成就天下第一的威名,他不該是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人物。當面激怒朝廷命官的事情,他應該是做不出來的。可是他偏偏做了,那。。。除非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極大的信心才是,可是他才受了茅山道人地重創,卻又如何的恢復了信心呢?莫非他是盲目的自大不成?”

當下呂風出言試探到:“前幾日聽聞堡主落荒而逃,想不到今日卻是道行大進了呀!”這話說得很含糊。

蒼風堡主卻是勃然大火,雙目中血光閃動,獰聲說到:“承你錦衣衛厚賜,堂堂錦衣衛,居然暗地裏埋伏下了茅山地那群雜毛牛鼻子,居然暗地裏對本堡主施加殺手。奈何本堡主得天之佑,幸得不死,反而得逢奇遇法力大進,已經是神仙中人!。。。哈哈哈,呂風,我也不和你囉嗦,我並不在乎你那什麼國公的爵位,也不在乎你的官職有多嚇人。交出本堡的叛徒歐陽至尊,我自然會再和你錦衣衛糾纏。”

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夠強硬,蒼風堡主上前了幾步,指著歐陽至尊陰聲到:“把這吃裏爬外的叛徒交給我,我就當你錦衣衛打傷我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呂風,我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可不要知道好歹才是。”說到這裏,他的右掌探出,掌心內一道白光射了出來,彷佛花枝綻放一樣,一朵朵白色的釋放著道道毫光的蓮花憑空盛開了來。

水元子眉頭揚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唉呀呀,劍氣化形,果然是好手段啊。小娃娃你,已經修練出了靈劍,快到心劍的地步了吧?”

蒼風堡主一臉的傲然,他淡淡的說到:“心劍?若是本堡主說我已經接近了天劍的境界,你卻如何想呢?”‘嗤嗤’聲中,一點點白光,一條條的白光,一波波的白光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彙聚在了空中的白蓮花上面,頓時那原本鬥大的蓮花竟然膨帳到了十幾丈大小,一縷縷逼人的寒氣撲面而來。四周地積雪漸漸的飛揚而起,被那淩厲的劍氣逼得四處飄散。

呂風不解的搖搖頭,似乎這蒼風堡主並不願和自己動手地模樣,他似乎巴不得只要交出了歐陽至尊。立刻就帶人離開應天府。“奇怪,奇怪,莫非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嘴裏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是不敢和我鬧翻了臉皮?豈有此理,堂堂蒼風堡主,豈是怕事的人?看他帶人圍攻錦衣衛總部的手段,就知道他的膽量極大,萬萬不是一個怕事的人物。”

正在思忖間,那蒼風堡主卻是已經懶得再和呂風理論,空中的白色蓮花一斂。化為一道道白色寒光朝著歐陽至尊當頭劈下。他厲聲喝道:“歐陽至尊,你這個匹夫。給本堡主納命來!”劍光迅速,已經到了歐陽至尊的胸口。

奈何今日的歐陽至尊卻也極其了得,他飛快的掄起那璿檀手杖,幻出了一片地金紫色光影,重重的砸在了那白色劍光上。‘嗡’地一聲悶響,歐陽至尊的身體朝著後面滑了七八丈出去,兩隻手拼命的哆嗦著。可是那道白光卻也是”噹啷’一聲,被那藤杖砸成了粉碎。

呂風有點氣極的看著把他緊緊抱住的水元子,低聲呵斥到:“簡直是胡鬧,要是他接下這一劍,卻是如何?”

水元子笑嘻嘻的鬆開手,搖頭說道:“哎,能把這樣的佛門至寶給他,這小子地身手肯定會差。看看,是一杖成粉碎了麼?告訴你。可要小看佛宗的那群禿驢,他們的本事大著呢。哼哼,有些禿驢修道不過三千年。但是這三千年前卻已經轉世了十幾世,道行累積下來,都是比我還要厲害的怪物了。”

歐陽至尊看著空中那漸漸散去的白光,突然指著蒼風堡主厲聲呵斥起來:“傲蒼風,你不仁,我義,今天我們就一刀兩斷,再也不是兄弟了。。。你在祁連山,追殺我很痛快罷?我不惱怒你削了我的權位,減了我的功勞。我就恨你聽信小人讒言,不把老兄弟放在心裏。我還恨你為了自己的兒孫計算,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就要我的人頭啊!從今天起,我歐陽至尊,和你蒼風堡是對上啦。”

蒼風堡主陰沈著臉沒有吭聲,又是一道白光射了出來,這次地白光可就厲害了,還遠在十幾丈外,逼人的劍氣就以經把地上厚重的青石板給劈出了深深地痕跡。他陰沈的說到:“哼,我們之間的恩怨,卻也難得說清楚。總之你歐陽至尊必須死就是!坦白點說,我也不能容忍你把天罡星、地煞星中忠於你的人手全部拉走,所以你只有死啦。”

水元子出手了,他隨口噴了口吐沫出去,那一點吐沫到了空中,頓時蕩漾出了一道湛藍色的水幕,‘嘩啦啦’的流水聲中,那水幕逐漸的變長、變寬、變厚,把他們一行人整個的籠罩在了裏面。那白色的劍光剛好劈到了水幕之上,卻有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了蹤影。蒼風堡主呆了一下,連續劈出了上百道白光,卻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哪里能對呂風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呂風淡笑,歐陽至尊厲笑,而水元子則是鼓掌狂笑:“哈哈哈哈,小娃娃,你還有什麼手段,給爺爺我使喚出來?唉,不過是接近天劍的境界而已,還沒有到那地步,就敢在爺爺我面前吹牛,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他一手抓住了想要衝出水幕的歐陽至尊,手指頭彈動了一下,雷霆聲中,一道湛藍色的水波轟鳴而出,朝著蒼風堡主擊去。

呂風也是一聲長嘯,身體沖天而起:“罷了,說什麼都是廢話,我們手底下見真章罷!你要殺歐陽至尊,我卻要保住他的性命,並且我還要你的頸上人頭!蒼風堡主,你就納命來罷!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全力擊殺!雞犬不留!”呂風拔出了殘天劍,一聲厲嘯,劃出了一道湛藍色的劍光,乖巧至極的繞開了蒼風堡主撲面而來的白色劍氣,朝著他身後的蒼風堡高手卷了過去。

慘嚎聲中,十幾個蒼風堡的高手被呂風劈成了碎片。血光奔湧,呂風的劍光把那些人地鮮血全部卷了起來,鼓蕩成了一道十幾丈長的血光。‘轟隆隆’的彷佛雷霆一樣,朝著旁邊的那些青衣大漢轟了過去。

蒼風堡主怒聲喝罵,可是他地劍光被水元子的那道水波轟成粉碎,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新的劍氣。四團熾熱的火雲已經逼到了他的胸前,八隻大巴掌狠狠的轟在了他的胸口上。‘噢’的一聲慘叫,蒼風堡主上半身的衣服被燒成了灰燼,毛髮化為一陣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八個漆黑的、冒著縷縷素煙地掌痕印在了他的胸膛上,把他淩空打飛了兩百多丈高。

‘啊’,震天地慘嚎聲從蒼風堡主的口中發出,他身上的那八個巴掌印漸漸的變紅,最後竟然射出了一道道赤紅的火光。火甲他們四人趁著蒼風堡主被水元子震得身形不穩的時候,突下殺手。把自己修煉的火性罡氣轟進了蒼風堡主地身體。後天真火引發了先天火力,蒼風堡主被那左聖強加灌頂之後。道行也不過比火甲他們四人高出了一線而已,卻是被四人聯手擊傷,他的半邊身體都已經熟透了。

呂風發出了震天的長笑,那一道血浪轟然碎裂,無數道血泉呼嘯而出,那蒼風堡的青衣壯漢們哪里來得及反應,當場就被那血泉鑽進了自己的身體。‘啊啊啊啊’的連串慘嚎聲中。那些大漢的身體突然膨帳,當場炸成了一團粉碎。呂風瘋狂的笑著,殘天劍發出了一道十幾丈長的劍氣,把那空中奔湧地血液吸得乾乾淨淨,組成了一個丈許大小的血球,在空中緩緩的蕩漾著。

黃色地月光下,一個不斷抖動的人血組成的血球,加上呂風那懸浮在空中釋放出無邊殺氣無邊熱力的有如神魔一樣的軀體,以及那震天的刺耳笑聲。一切都彷佛噩夢一樣,深深的映在了那些蒼風堡門人的心中。

呂風低沉的吼了一聲,左手朝著下方輕輕的壓了下去。那巨大的血球頓時釋放出了無數道的血光,轟進了禪院的地面。隨後呂風大吼了一聲:“爆!”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遠遠的在夜空中傳出了十幾裏,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的驚呼聲‘手下留情’!

來不及了,那血球入地,立刻就炸裂開來。呂風的手段卻也惡毒,那被他所殺的蒼風堡高手,不僅是全身血液被吸了個乾淨,更是連他們的魂魄都被壓縮在了那血球之中,再以巫族密法引爆,威力之大,豈是尋常?就看到整個方寸禪院朝著地上蹦跳了一下,方圓三裏的地皮整個的跳起來足足有三丈高,然後隨著一聲從地下傳來的炸雷聲,又慢慢的落了回去。

那方寸禪院的房子哪里經得起如此強大的振盪,三座十三層的佛塔第一個倒塌了下來,隨後大殿、廂房、積香廚等,一間間的連貫倒下。那陰柔的爆炸力量傳到了地面,那些磚頭都被震成了粉碎的,一塊完整點的瓦片都沒有落下。

那地上的活人,不管是呂風帶來的千多名好手,還是那蒼風堡的高手,一個個都摔了個暈頭轉向。不過呂風的屬下畢竟是訓練有素,立刻爬起來,朝著禪院內那無數的青衣人放出了一波波雨點似的弩箭。慘嚎聲震天介的響了起來,以為天崩地裂驚惶失措之餘,這些蒼風堡的高手們誰能想到會有如此密集的箭雨射過來?很多人還沒有從磚瓦堆中爬起來,就已經被射殺當場。

呂風則是盯住了空中那火球一樣的蒼風堡主,殘天劍劃出了一道厲電,朝著他的胸膛刺了過去。蒼風堡主被火甲他們四人打飛了兩百多丈,正在朝著下方自由落體下降呢,眼看著呂風電一樣的劍光刺了過來,不由得慘嚎一聲:“吾命休矣!”閉目等死。他此時體內的真元都彷佛熔岩一樣,在他經脈內瘋狂的湧動,他哪里提到起一點力氣?除了等死,還能作甚?

就在呂風要把蒼風堡主刺殺的關頭,水元子突然厲斥了一聲,化為一道白光奔湧而來。“他娘的,敢在爺爺我面前搗鬼?”水元子少有的噴出了一柄飛劍,化為億萬丈的水光,彷佛海濤一樣朝著十二條突然飛起的黑影籠罩了過去。那十二條黑影瘋狂的嚎叫了一聲,分出四個人拼命的擋住了水元子的劍光,四個人朝著呂風舉掌就劈,另外四個抓住了渾身火光亂閃的蒼風堡主,半空中就勢一個轉折,化為一道陰風遁去。

‘啊啊啊阿’,四聲慘叫。那撲向了水元子劍光的四條黑影還沒來得及發出自己準備好的天雷,就已經被綿綿密密鋪天蓋地的水光淹沒了,再也沒有了一絲痕跡。而呂風則是沒有來得及反應,被剩下的四條黑影重重的一拳轟擊在了身上。這四人的拳頭不重,可是拳勁裏卻蘊淋了數百道五行天雷,五行元力彷佛潮水一樣沖向了呂風的身體,瘋狂的炸裂開來。

呂風怒喝了一聲:“給我去死!”翻天印‘嘩’的一聲化為大蓬的金光潮水一樣從他身體內閃了出來,對著那四人一頓猛砸。‘噗噗噗噗’,四個腦袋彷佛爛西瓜一樣被砸了個粉碎,連同他們的元嬰都被翻天印毀了個乾淨。可是呂風的身體也是被打飛了幾百丈,在那高空中彷佛一串極品的煙花爆竹一樣,‘啪啪啪啪 ’爆出了無數的彩光,光焰效果極其的驚人。

良久,呂風才近乎裸體的從天空中掠下,他的衣服都被炸成了粉碎,但是身上卻是一根頭髮都沒有傷到。不滅金身配合著天羅寶衣,哪里是那四個偷襲的人能輕易傷害的呢?

水元子慢條斯理的收起了自己那柄不過小指頭長短,晶瑩剔透無比精緻的小飛劍,看著呂風露出了幾聲邪惡至極的笑容。“臭小子,你的皮好厚啊,果然是打不死你。。。不過,你看著辦,怎麼應付那幾個老禿驢罷!”

幾道祥光閃過,五個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皮膚下隱隱有金光閃動的白眉老僧手持禪杖,出現在方寸禪院的廢墟中。僧道衍一身黑袍,滿臉苦笑的緊跟在他們後面閃了出來,朝著天空的呂風使了個很古怪的眼色。

呂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聽到那正中間的老和尚發出了龍吟般的歎息聲:“吾等師兄弟五人雲遊海外,忽然心血來潮,飛速趕回本寺,卻也攔不住這場浩劫。。。阿彌陀佛,誰毀我千年古刹?”

廢墟堆中,從一間偏殿的磚瓦下鑽出了三十幾個被綁了個結實的光頭和尚,最前面的那個黑臉和尚猛的掙扎了一下,把身上的繩索掙成了粉碎,指著呂風大聲的吼叫起來:“師傅,你們五個老人家總算回來了!就是這個沒穿衣服的小子,我認識他!剛才我從窗縫裏面看,就是他毀了我們方寸禪院!”

水元子‘哈哈、嘎嘎、嘻嘻、嘿嘿’的發出了連串的怪笑聲後,朝著呂風做了一個鬼臉,飛一樣的跑得無影無蹤。

‘阿彌陀佛’,五個老僧身體晃動了一下,已經挪移到了空中,把呂風包圍在了中間。正中的那老僧聲音有如蛟龍長嘯一般,震得呂風耳朵嗡嗡直響:“施主,請賠償我方寸禪院。”

呂風看著五個老僧,神念下意識的探測了過去,卻發現五個老和尚體內金光蕩漾,有如大海一般無邊無際。每個和尚體內那無邊的金光中,都有四十二團白色的光芒,發出了‘呼呼’的風聲。似乎是感覺到了呂風在探測自己的道行修為,五個和尚一聲佛號後,身後都顯出了丈八金身虛影,一個個寶相莊嚴,瑞氣千重,分明已經是達成了正果的有道高僧。

呂風乾笑起來,看著這五個修為已經到了不可思議境界的和尚,心裏一陣的狂罵:“徐青,你這個王八蛋怎麼管理的錦衣衛,就在應天府的鼻子下面,有這樣五個厲害得變態的老和尚,你怎麼都不知道呢?我,我要扣了你這輩子的俸祿!”

他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恭恭敬敬,近乎僵硬的鞠躬行禮到:“五位大師,晚輩呂風有禮了。。。這方寸禪院值多少銀兩?。。。誒,十萬兩白銀,給五位大師重修寺院,造他百兒八十座如來佛組的金身佛像。。。唉,好否?”

地上的僧道衍發出了一聲呻吟聲,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七十四章  獨孤滅風(上)

水元子眯著眼睛看著天空中的五個老僧,手指頭斷的抓吧著自己的下巴,嘴裏發出了嘿嘿嘿黑的陰笑聲。方才那五個老和尚剛剛出現的時候,他跑得比誰都怪,頃刻間就到了百里開外。可是尋思了半天,似乎把呂風一個人扔在這裏,實在是有點不夠義氣了,所以又飛快的跑了回來,站在旁邊看著五個老和尚,尋思著要是動起手來,自己該如何出手才是。

呂風則是連連抱拳到:“五位大師,小子我實在是無心為之,這方寸禪院若是重建的話,到底所費幾何?晚輩我雖然俸祿不豐,但是請奏陛下後重建一座禪院,還是做得到的。”呂風輕輕的點出了自己和皇帝的關係,就希望這俗世間的帝權能夠威懾住這五個老和尚吧。

居中的那個身材特別高大的老僧眯起了眼睛,眼裏射出了兩道溫和的金光,淡然說道:“有生就有滅,這方寸禪院今日毀於你手。。。卻也罷了!若說起賠償來,這三座佛塔中有先聖刺舌血所抄錄的貝葉心經三百卷,七名高僧的肉體金身在內,如今怕是也被你震毀了罷?你說,多少銀兩才能賠償得清呢?”

呂風額頭上有冷汗滲了出來,誰想得到這三座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佛塔裏面,會有這樣值錢的寶貝在?掃了一眼連磚頭都震成粉碎的佛塔,呂風心知肚明那肉體金身也許還能保留下來,可是那貝葉心經。可是肯定變成粉末了,可能還留下來。嘴裏咕噥了幾句,他不由得惱怒自己該用這麼大的力氣,無端端地毀去了整個禪院。弄得如此無法脫身。“誒,如果是普通的和尚廟,我毀了他十個八個的,那些和尚敢放個屁不成?可是這應天府外,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五個老和尚在呢?” 呂風心裏很是惱火,臉也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幾分狼狽的神色——清凶很如狼,奸詐如狽,兩隻眼珠子閃動著的都是綠光,就好像一條餓了上百年,剛剛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五個老僧道行高深。佛法修為已經到了天人之境,近乎肉體稱聖的境界了。可是看得呂風那陰惻惻的眼神。還是不由得心裏打了個突兒,暗驚到:“此人身上好重的怨氣,好大的威風。”居中的老僧連連搖頭,歎息到:“罷了,這也是這禪院的緣法,今日活該我方寸禪院受此慘劫。也是老僧師兄弟五人修為不夠,未能及早準備呀。”

最左邊地那個老和尚也是不斷的搖頭。有點無精打采地說到:“若是早知這些青衣人會佔據我方寸禪院做據點,招惹了諸位大人前來,我等也就不出門雲遊了。若是我師兄弟有任何一人在寺中,誰敢進我方寸禪院搗亂呢?唉,師兄,這也是沒奈何的事情。”

居中的老和尚點點頭,沉聲說到:“罷了,罷了,還說什麼賠償?又有什麼東西能賠償得了這千年古刹?脫塵大師、空空大師他們如今正在中原遊歷。我等安置了門下弟子,與他們同行罷!。。。這位呂大人,今日之事。卻也不能全怪你,但大人你下手如此狠辣,日後卻是要當心天理報應!今日你毀去了如許多人的魂魄,打得他們魂飛魄散,日後也當受煉魂之苦。天道恢恢,疏而不漏,大人可要小心了。”

呂風陰沈著一張臉,強擠出了幾絲笑容,連連稱是。那老和尚又繼續說到:“今日雖然不要你的賠償,但大人你毀去了三百貝葉心經,也是無邊的罪孽。自今日起,若大人你能每年命人抄錄經文,連續散發十萬卷經書于民間百姓頌讀,則可以抵過今日的罪過,且有無邊地功德了。”

聽得這般言語,呂風當下大笑起來,連連點頭到:“此事極易,不過是十萬卷經文麼?我下令他們抄錄百萬卷經文發放下去就是!大和尚你們也用擔心有百姓不肯頌讀經文,我錦衣衛送上門的東西,他們也敢不收?呵呵,百萬卷經文,怕是我的功德無邊,下輩子也會投胎做活佛,成佛做祖吧?”說到這裏,呂風滿臉陰笑,嘿嘿嘿的笑個不停。

五個老和尚啞然,互相看了半天,徹底沒有了言語。這話可是實在,普通百姓,哪怕是江南有名有姓的大富豪,想要抄錄十萬卷經書分發給百姓,那也是極難的事情。可是他錦衣衛的大統領下令要操辦此事,那卻是極易的。一聲令下,怕是江南所有的富豪都會搶著出錢出力吧?又由錦衣衛地踶騎把經文分發給百姓,那些百姓怕事,就算是再懶惰之人,也會每天頌讀幾遍經文的。

功德的確無量,不過這功德卻來得太容易了。不過這話是自己說出來地,那帶頭的老和尚只能是雙手合十,無奈的說到:“阿彌陀佛,呂大人若能抄錄百萬經文分發天下,這份功德。。。的確是如同那東洋大海一樣,滔滔沒有邊際,施主行此大善,日後定有好報。

呂風此時也不擔心五個老和尚對自己出手了,他笑嘻嘻的落回地面,得意洋洋的抬頭說到:“五位大和尚放心吧,我呂風說出來的話,還沒有做到的!唔,前日裏找了幾個風水先生,說我錦衣衛的大牢內冤魂太多,說是我們冤屈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想必我呂風身上的罪孽也是很深重的。正好趁這番功果,把身上的血腥味道給清洗一番。”

他朝著徐青招手,笑著說到:“徐青,你聽著,回去就補十個千戶的空銜,給應天府的那些大戶說,誰出力出錢得多,我就提拔他們的兒子做千戶。唔,一百萬卷經文怕是不夠。我們錦衣衛殺人也殺了這麼多,就兩百萬卷罷?抄錄一卷經文的成本不過兩三兩銀子,也就幾百萬兩銀子地事情。他們上千富商同時出錢出力,卻也是輕鬆至極的。”

看看慢慢落回地面的五個老和尚。呂風輕笑到:“所謂有心為善,雖善不賞!可是我呂風這次抄錄經文,卻不是有心做的!而是毀去了這五位大和尚地禪院,用來做賠償的,所以呢,我可是有心為善的,所以這功德麼,還是要記在我的頭上的。這五位大和尚卻是有心勸我為善,所以這功德麼,五位大和尚可是一絲一毫都沒有的。。。我毀去了他的禪院。這是用來賠償他們禪院的經文,他們怎麼還能拿功德呢?”

僧道衍在旁邊不斷的合十念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佛祖在上,弟子可不認識此人!”

五個老和尚也是一臉的狼狽,那是真正地狼狽了。他們看著呂風,委實是說不出話來,只能是搖搖頭,招呼門下的弟子。從那廢墟中找出了一些衣物銀兩等物,拍拍袖子就要抽身走人。又有十幾個弟子匆匆地到了一座佛塔的廢墟上,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那些磚瓦的碎片,從下面扶出了幾具盤膝而坐,有如生人的肉體金身。

帶頭的大和尚袖子一揮,七具金身已經隨著圈圈佛光進了他的袖子。他朝著呂風唱到:“阿彌陀佛,既然如此,呂大人,我們今日別過。日後自有再見之日。”頓了頓,他看了看呂風,欲言又止。遲疑了一番。他還是點頭說道:“呂大人一身血光隱隱,怕是日後會造成驚天地殺劫,還請大人你當心才是。不過呂大人頭頂上三花燦爛,清光繚繞,祥光隱隱,卻又有極大的蹊蹺。”

他皺了皺眉頭,搖頭說道:“呂大人面相之奇,老僧卻是看不破你日後的際遇。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切記能饒人處當饒人,時時刻刻上體天心,下查民意,則血劫可消,日後定得正果。若是仗著手掌重權,身據高位而胡作非為,為禍天下的話,報應即刻臨頭的。”

五個老和尚朝著呂風點點頭,長吟一聲佛號,帶著三十幾個火氣衝衝的門人弟子轉身離去。聽得那帶頭的老僧長聲到:“吾等乃西南金竹山化煙寺五位主持龍、虎、豹、獅、象。為這七具金身、三百心經,守護方寸禪院卻已有三百餘年。今日禪院毀于呂大人之手,我等卻得了逍遙。日後當有再見之日,若呂大人想起老僧等,可往金竹山一行。”

一陣陣白霧卷了起來,三十幾個人就這麼消失在了濃霧中,看得那歐陽至尊帶來的五百青年弟子一個個神色古怪,說不出話來。

僧道衍終於睜開了眼睛,長歎了一聲:“阿彌那個陀佛,呂大人啊,你好大的膽子。這五位師兄,道行已經到了可測地境界。我今夜正在冥思打坐,卻感到五個極其厲害的人物自海外破空而來,這才慌慌張張的沖了出來。卻沒想到你一通胡言亂語,把他們給支吾走了。。。若是他們因你毀去了貝葉心經而心有憤恨,非要出手懲治你地話,怕是。。。”

水元子大呼小叫了起來:“少要看起人,那五個老和尚,卻又有什麼可怕的?我水元子卻是不怕他們,只是不想和他們動手而已。和尚尼姑,是我最煩的人物,沒必要我才懶得和他們親近。。。一碰尼姑,逢賭必輸,上次看到脫塵老尼姑,結果我就啃了一千年的海帶,這回一下子出來五個,我這是被嚇著了,可不是害怕他們。”

他洋洋得意的吹噓到:“不要看他們修成了不壞金剛之軀,佛法到了圓滿境界,可是在他們飛升西天佛境,得授佛職之前,也是人間的修道人的手段。我一個人打他們五個,卻也差多。哼哼,大羅金仙我都敢揍,還怕他們五個沒有飛升的老禿驢不成?不過呢,我碰到了和尚就倒楣,所以這才避開他們的。”呂風和僧道衍看著水元子那一本正經,拼命給自己吹噓的模樣,心知其實他已經心虛了,要真的打起來,五個老和尚說不定真可以痛揍他一頓地。不過那。水元子到底有多厲害,沒有人知道,這五個老和尚到底有多厲害,也不清楚。所以乾脆就懶得出口戳破他的牛皮了。

搖搖頭,呂風大聲喝令到:“來人啊,把蒼風堡的匪徒們都抓過來,哼!敢來應天府招惹是非,他們不要命了不成?”他想到那蒼風堡的弟子中隱藏地那些修道士,不由得眉頭直皺。原本今夜裏是想要把蒼風堡主給殺死,省得他日後再惹是非的,可是卻被那幾個要命的死士救走,日後說不定還有多少麻煩。

僧道衍卻是不再管這邊的事情,背著雙手慢吞吞的走到了那佛塔的廢墟上。大袖揮展了幾下。卷起了大蓬的碎片,無數金光閃動的碎葉片也飛騰了起來。僧道衍點點頭。低聲讚歎到:“那龍虎豹獅象卻是大方得很,這貝葉心經,果然是被震碎了。過,這貝葉卻也是煉製法寶的好材料,他們就這樣抛灑了不成?古怪,古怪,他們的佛法如此高深。那些徒弟卻不過是江湖上一流好手地手段,的確古怪。”

蒼風堡主遁走,隨行地五百多蒼風堡弟子在連番的箭雨洗滌下倖存的不過五十幾人。呂風看到這些人個個帶傷,又聽歐陽至尊說他們都是蒼風堡的頭面人物,留下也沒有什麼大用,乾脆就命令徐青他們下了殺手。隨後僧道衍發動了排山倒海的法術,把整個方寸禪院的地皮都翻了過來,徹底的覆蓋住了以前禪院地廢墟以及那些屍體。自此應天府再也不知道,離城三十裏外。曾經還有過一座千年的古寺了。

消滅了蒼風堡的主力,歐陽至尊腰板也挺起來了,面色也紅潤了。握著那根璿檀手杖,和呂風一路上笑語不斷。他帶出來的那些青年弟子也都從錦衣衛的秘窟中鑽了出來,被帶進了應天府。而僧道衍則一直跟在了水元子的身邊,點頭哈腰的笑個不停。水元子則是眯著眼睛笑,時不時的扔幾條靈體或者是從海外掠奪而來的靈藥,僧道衍點頭地頻率更快了。

呂風他們剛剛進了城門,周處已經帶了幾個人迎了上來,低聲彙報到:“大人,蒼風堡在應天府內的所有暗樁都被清理掉了。那些暗樁所租用的房屋地房東,也被我們打下了大牢,告他們一個知情不告之罪。呂師弟給他們定下了價錢,二百兩銀子贖一個人出去,如今他們的家屬正在準備銀兩呢。。。還有就是,二殿下帶著一批人,已經到了北城門口了,正在叫門呢。”

呂風正要誇獎周處一句,突然聽得最後一句話,不由得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沉思了一陣,他朝著徐青招招手,吩咐到:“把所有人都安置好罷,歐陽老爺子帶來的人手就是他的直屬屬下,今夜裏就把他們都安排好了,庫房內還有數千套官服罷?都給他們換上了!權杖等物也都要預備好。。。周處,你跟著我去北城門,我看他朱僜是不是膽子大到了這種地步,半夜進城?他還顧不顧禁令了?”

看了幾眼拖在隊伍最後面,嘰嘰咕咕的分贓的水元子和僧道衍,呂風揮手到:“來人阿,把城門關上罷!這應天府的規矩,到了半夜,就算是皇帝叫門也不許打開城門的。。。我身為城防的主官,為了給自己方便,偶爾開開門還是可以的。可是他朱僜卻是什麼人?外地的藩王!三更半夜的帶了大隊人馬想要進城,哪里有這等便宜事情?”

周處他們露出了一絲會意的笑容,快步跟上了呂風,一行人邁著四方步,緩緩的朝著北城門行了過去。他們身後,那剛剛才讓數千錦衣衛人馬進城的南城門,正飛快的,沒有任何聲息的合上了。鐵鏈‘嘎嘎’的響了一陣,吊橋也是高高的吊了起來,如今還有誰知道這城門曾經打開過呢?這就是身為城防軍主官的方便之處了!

站在北邊的城門樓上,呂風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城頭下那三百多人的隊伍,打著官腔問到:“下麵哪位啊?恕我呂風眼神不好,看不清您的容貌哩。請走近近,走近近,唔,火把打在臉前,這樣才能看清楚嘛。。。唉,再走近點,再近點。三更半夜的,月亮也沒有,一點光線都沒有,我可看不清你的模樣。”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懸啊!

城頭下的朱僜氣得眉毛直豎,他氣衝衝的下了馬,抓起一根火把直接跳到了城門前,怒聲喝道:“呂風,是本王在此,還不快快打開城門,讓本王進去?。。。本王乃是奉詔前來應天府,彙報此番戰果,並且商議陛下御駕親征元蒙一事,你可敢橫生枝節麼?”


第三百七十五章  獨孤滅風(下)

呂風從城樓上跳了下來,站在了一個城牆垛兒上,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聳“唉呀呀,果然是二殿下。。。哦,果然是高陽王殿下呀。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應天府?下官一點都不知道呢!這次您殺死了赤蒙兒,重傷了妖僧巴吧兒,想必陛下一定是有重大的賞賜的。”嘴裏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呂風拖長了聲音說到:“不過那,這城門是絕對不能打開的!您呐,就委屈一點,先在城外湊合一宿如何?”

朱僜氣得直跳腳,指著呂風罵道:“呂風,你是故意和本王為難是不是?本王可是奉了聖的,父皇要我連夜趕來應天府,向他老人家說明此番是如何斬殺了赤蒙兒的事情,並且準備誓師北伐。這等大事,你要是耽擱了,可吃罪得起麼?”

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城牆垛兒上,呂風翹著二郎腿,大腳丫子朝著朱僜一點一點的,滿不在乎的說到:“得,您忙的是大事,可是我這事情也不小呀。陛下信任我,把守衛應天府的都督大權交于下官,下官就要按照規矩來辦事。哼,這應天府的城門,到了夜間是絕對不能打開的,這是陛下親自下的禁令,我可沒有那膽量私開城門。”

頓了頓,呂風油腔滑調的說到:“陛下可是說了,這夜間私開城門,可就有造反的嫌疑!尤其王爺您帶了大批人馬進城,這要是傳出去了,還說我呂風私放大軍入城。這干係可不小!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罪名!王爺,您不會故意為難小地我罷?!”手指頭輕輕的在殘天劍柄上彈動了幾下,呂風突然笑道:“不如這樣罷,您現在城外委屈一個晚上。等到天亮了,我大開城門,恭迎您進城,可否?”

朱僜喉嚨裏面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他陰沈的吼叫到:“老子帶了三百五十名親衛而已,這也算大隊人馬?父皇催促得急,我連夜趕路,所以錯過了宿頭!今日連續趕了兩百多裏,半夜才到了應天府!你居然敢讓本王在城外露宿?你,你。呂風,你小子有種!”

呂風鹹鹹、淡不淡地‘嘿嘿’了幾聲。伸了個大懶腰後,這才慢吞吞的說到:“三百五十名親衛,可也算是一支軍隊了。殿下,下官也是無奈呀!這規矩放在那裏的,這城門是絕對不能開的。。。其實,也有折中的辦法,那就是請殿下連同幾位大將軍進城來休息。其他的隨行護衛,留在城外,這樣大家都好辦,是不是?”

朱僜剛要說話,呂風又繼續歎息到:“可是呢,王爺你神目無敵,乃是萬人敵的大將,屬下將領,也是衝鋒陷陣的能手。這城防軍,可是擋不住你們。要是讓王爺你進了城,您非要強行打開城門。我呂風可就實在是沒有辦法阻攔了!所以呢,為了城門的安全,王爺您也是不能進城的。得了,不就是一個通宵麼?這天氣雖然冷了點,窩在樹林子裏面睡覺,卻也不是很難受。您呐,看看,找個樹林子不是?”

朱僜氣得習嗷嗷,亂叫,抓起地地一塊石頭,朝著呂風的腦袋就砸了過去。呂風笑了一聲,手指頭輕輕探出,‘砰’地一聲悶響,那塊石頭頓時被彈成了粉碎。他大聲叫嚷起來:“諸位將士,你們可要看好了,高陽王殿下可是開始攻城了呀!”

習鏗鏘,一聲,朱僜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就要跳過護城河去劈砍城門。呂風看得暗自高興:“你砍呀,砍呀,巴不得你把城門給劈開了,那明日早朝的時候,可就真正熱鬧了。唉呀呀,我的二殿下呀,你就拼命的砍吧!砍破了城門,怕是陛下會禽獸打你三百廷杖,你的屁股,可就要開花了呀!。。。唔,這罪名可要羅列好了,強行沖關成,帶領麾下士兵攻城。。。這是造反罷?”

呂風眯著眼睛正在那裏盤算著如何陷害朱僜呢,一隻大手突然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按住了朱僜\的肩膀。一個渾厚地聲音笑道:“殿下,呂大人可沒有說錯。這城門關上了,夜間可是絕對不能打開的。就算您是王爺,也不能為您開了這個先例呀!尤其我們還帶了兵馬,這私開城門,深夜入城,可就和造反沒有什麼區別了。。。後面的樹林挺茂盛的,我們找個營地露營,卻也不辛苦的。”

朱僜立刻就安靜下來,呵呵笑道:“你說得對,嘿,本王沒來由和城門較勁幹什麼?呂大人,你嚴守職責,乃是我大明大大的忠臣。明日早朝,我會向父皇提起此事,對你加以賞賜的。獨孤將軍,我們走罷!”朱僜\眼裏閃過了一絲暴虐的血光,狠狠的看了呂風一眼,轉身就走。

呂風才不在乎朱僜地威脅,他定睛朝著那獨孤將軍看了過去。那是一個上半身束著一件半身的軟甲,身後背著一柄特大號長劍的年輕人。雙眉如刀,斜斜地撇到了鬢角處,一對大眼神光熠熠,容貌俊朗異常。身材健壯挺拔,比起連遇奇遇而體形大變的呂風,也過是矮了半個拳頭而已。火把的光芒映照下,這人的皮膚隱隱然有金屬的質感,彷佛一尊青銅雕像一樣,充滿了無邊的力量感。

看到呂風看向了自己,那人慢慢的抱拳行禮到:“呂大人,久聞大名了。”一股如山的潛力橫跨十幾丈的虛空,朝著呂風胸前劈來。

呂風笑了笑,右掌掌心凹陷,輕輕的往前一吐掌力,也是一股無形的潛力射出。他笑嘻嘻的看著那人,點頭說道:“獨孤將軍,應該說,我們好久不見了。。。呵呵呵,獨孤滅風,好名字呀!”‘砰’的一聲輕響,呂風地身體微微的搖晃了一下。

那獨孤滅風也是全身一抖。雙眼神光一閃,大笑了幾聲。他們二人正中的虛空裏,突然爆出了一團白色的強光,‘轟隆’一聲響。護城河地河水飛起了一道十幾丈高的水柱,城門附近的積雪彷佛遭遇了颶風一樣,被刮得漫空都是。呂風身後的城防軍一個個站不住腳步,滾地葫蘆一樣的發出了連聲的驚呼,翻滾了出去。而那獨孤滅風身後的護衛,除了四個身材高大的長袍老道外,其他人也都被彈飛了出去。

目光朝著那四個長袍老道瞥了一下,呂風冷笑到:“看樣子,慕容。。。哦,獨孤將軍卻是得了天大的好處回來了。難怪呀。難怪呀,你居然還有膽子回來!可惜了那赤蒙兒。如此一條好漢,卻死得不明不白的。”

獨孤滅風,也就是慕容天冷笑了幾聲,轉身離開了城門。“呂大人說笑了,那赤蒙兒乃是我大明仇敵,那裏有什麼死得明白不明白地?此番也是我獨孤滅風的幸運,剛剛加入軍隊。就碰上王爺策劃地一場伏擊戰而已。。。一切都是王爺的功勞,末將無非是馬前弈子,殺了個沒有腦筋的匹夫,算不得什麼大功。”

呂風緩緩點頭,看著漸漸遠去的獨孤滅風,長聲到:“那獨孤將軍可萬萬要當心了,馬前弈子,總是死得很快的!今日相逢,呂某對於獨孤將軍。卻是大有好感,恨能把手言歡。。。明日早朝後,呂某在泰灘河上設宴相待。知道獨孤將軍可否賞臉呢?”

獨孤滅風冷笑了一聲,遠遠的說到:“呂大人盛情。。。末將心領了!誰不知道,你錦衣衛的酒宴,卻不是這麼好吃地。”

呂風盤膝坐在那城牆垛兒上,面帶微笑,有如佛像一般。明月西沉,昏黃的太陽慢吞吞的爬了出來,呂風還坐在那裏,閉目冥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良久,城外忙著進城的百姓大聲的交談笑語聲驚醒了呂風,他猛的睜開了雙眼,兩道白金色的光芒閃動一下,皮膚上的那片火紅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隨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金光閃動的完整地貝葉經文,呂風把它搓成了一個小團,塞進了嘴裏,生生的吞了下去。“阿彌陀佛,果然是佛法無邊啊。倒是要感謝那五個老和尚,也要感謝僧道衍的粗心大意。唯一地一頁完整的貝葉心經,也就是全經的總綱,卻被我得到了。。。哼哼,這佛門心法果然高深莫測,不過是一夜的靜思,就讓我達到了神氣合一的境界,省得頂著一身紅皮到處行走。”

活動了一下腰身,他看了看那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後,足足站了一個晚上的周處,露出了一絲笑容。“周處,卻是累了你了。你帶人回去休息罷!叫人打開城門,要是那朱僜帶人進城了,多派人手給我盯著。他屬下的那些護衛不管他們幹了什麼,去到哪里了,都要給我盯死,省得他們再給我們生事。”

周處恭謹的應了一蘆,看了看城外漸漸行近的朱僜的人馬,發出了幾聲獰笑,帶著一行錦衣衛匆匆的離開了。呂風站在城牆上,看著那背著長劍,緩步行來的獨孤滅風,臉上浮現了一抹天真的、純真的,充滿了歡喜的笑容。他笑嘻嘻的朝著朱僜\他們拱手到:“啊呀呀,高陽王殿下,您是什麼時候來的?下官怎麼不知道呢?下官這就打開城門讓您進來!快,快,你們還在拖延什麼?把城門打開罷!”

朱僜看到呂風臉那近乎神聖的笑容,心裏一陣的寒冷,他死死的盯著呂風,感覺呂風和以前又有了極大的同。甚至呂風給他的感覺,和昨夜的那個盛氣淩人的呂大統領,也不是同一個人了。如今的呂風,更加的內斂,更加的飄忽,他明明站在那裏,卻彷佛空洞的幻影一樣,沒有絲毫的生氣洩漏出來。

獨孤滅風身手的四個身上隱隱然有水光浮現的老道臉色極其的難看,他們低聲說到:“此人的道法,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境界。大道無形,他的肉身居然也到了無形之境。尤其可怕的就是,他似乎是天生的火元靈體,看他頂上地三花。隱隱然有先天火元的靈氣波動。。。慕容天,你不是說他是普通凡人麼?怎麼他卻似乎是先天靈體?”

獨獨孤滅風陰聲喝道:“閉嘴,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日後都要叫我獨孤滅風。慕容天是誰?我不認識。。。呂風的確是人。哪里又是什麼先天靈體了?你們不是說他的肉身已經到了無形之境麼,你們又怎麼能看出他地頂三花?”

四個老道沒吭聲,他們很疑惑不解的看著呂風。他們修煉的是水系的道法,對於火元靈力那是極其的敏感的。呂風的身上,的確是時時的有火元靈力的波動釋放出來,可是那波動卻是極其地微弱,極其的晦澀,似乎被呂風用一種神奇地心法給克制住了,無法讓他們感受得真切。四個老道搖搖頭,狐疑的對視了一眼。跟著朱僜,獨孤滅風二人走進了應天府。

他們的大隊人馬剛剛進城,呂風就笑嘻嘻的背著雙手迎了上來。嘴裏親熱的說到:“哎呀,我的王爺啊,您可來了,陛下也不知道多想念您呢。這位就是獨孤將軍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威儀非凡呀,的確是當世無敵猛將地模樣。這四位仙長也是仙氣襲人,都是道德有成的人物啊。哎呀。這些護衛大人們,看得出來都是久經沙場的鐵血戰士,果然是不凡啊。”

朱僜有點不耐煩的吼叫起來:“呂風,你少給本王廢話,讓開一邊去。昨夜裏老子要進城,你怎麼不見這麼熱情?讓開,好狗不當道,你不知道麼?老子要去面見陛下,你跑來幹什麼?。。。娘的。昨天夜裏你好大的威風,怎麼天亮了就學會做好人了?”

街邊的百姓們,早就避開得遠遠的了。一個是錦衣衛的大頭目。看他身後那些滿臉殺氣地錦衣衛,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一個是什麼王爺,那更是招惹不起的人物。這樣地兩個人發生了爭吵,自己還是早點避在旁邊的好,省得遭了魚池之災啊。

獨孤滅風拉了朱僜一手,朱僜\哼哼了兩聲,也不說話了。獨孤滅風也是滿臉笑容的,朝著呂風拱手到:“呂大人實在是過獎了,王爺的確是雄圖偉略的人物,我獨孤滅風麼,不過是區區一副將,算不得什麼好漢。這些護衛,也不過是經了幾次沙場而已,哪里算是什麼鐵血好漢?這次來應天府,正要求呂大人多多照應哩。王爺是久不在此,不知道如今朝廷裏的動靜,而末將也是初次來此,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還希望呂大人多多指教,嘿嘿,多多指教啊。”

朱僜悶著腦袋往前走,翻著白眼看都不看呂風一眼。呂風也沒有搭理他,笑吟吟的和獨孤滅風走了個肩並肩的,極其親熱的說到:“員教可敢,過給獨孤將軍說說朝廷裏的大員們都有些什麼喜好,我呂風還是做得到的。哎呀,其實王爺在朝廷中相好的大臣也是不少的,聽說兵部、吏部好多大人都是王爺的知交,這朝廷裏的動靜麼,還有王爺不知道的麼?”

朱僜的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那憤怒的模樣立刻變得和緩了很多,擺出了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他突然想到,呂風掌控錦衣衛,要是他突然給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大臣羅列一些罪名,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他不斷的告誡自己:“沒來由得罪這個傢伙,哼,讓慕容去對付他就是。”想到這裏,他臉上也擠出了一絲很僵硬的笑容,朝著呂風點點頭。

呂風笑著回禮,然後目不轉睛的看向了獨孤滅天,歎息到:“一看到獨孤將軍,就想到我以前的一位好朋友啊。那位朋友,嘖嘖,真不知道他怎麼會背了一封海捕文書,結果亡命天涯,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要是獨孤將軍見到了他,一定要替我向他問好啊。就給他問候一聲,他還沒有死啊?”呂風很陰毒的說到: “要是他真的還沒死,就告訴他說,可不要到處亂跑,否則被人抓住了一刀劈下了腦袋,那可是很難受的。”

獨孤滅風眯著眼睛看著呂風,一邊走一邊答應到:“呂大人果然是好朋友,夠義氣呀!哪位能受到呂大人這般思念,想必是感動得夜夜睡著覺,想著呂大人的好處呢。我獨孤滅風,要是能有呂大人這般的好兄弟、好朋友,那實在是三生有幸呀。”

呂風笑嘻嘻的攬住了獨孤滅風的肩膀,笑著說到:“如此甚好,我和獨孤將軍一見如故,不如我們就擺下了香案,磕頭拜了把子如何?”
獨孤滅風楞住了,饒是他接連遭逢大變之後,心情已經比以前陰沈了很多,可是還不是呂風的對手啊。呂風則是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似乎立刻就忘記了自己所說的話,大搖大擺的帶著朱僜一行人,朝著皇宮行去。

一路上,他和獨孤滅風唇槍舌劍,相互陰損斷。言語之刻薄,言辭之狠毒,讓旁邊的朱僜都冷汗不斷,歎為觀止。而獨孤滅風表面上輕鬆無比,可是心底裏也是如履薄冰一般,對呂風絲毫敢大意,一個字一個字的扣清了他言語中的意思,這才敢回話。他只能在心裏哀歎:“呂風這廝,委實不要臉到了極點,我慕容天,卻不是他的對手也!”


第三百七十六 章陷人 無形(上)

一行人剛剛走到皇宮門口,水元子就已經不斷的撫摸著肚皮,滿臉油光的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的,正是滿臉笑容,笑意快要從每個毛也裏面噴出來的曾道衍。尤其搞怪的就是,堂堂的大明朝少保大人,天下有名的高僧僧道衍,他手裏居然拎著兩籠肉包子,另外一隻手裏還抓著十幾串油光閃亮的烤同從串,香氣撲鼻啊。

朱登眨巴了一下眼睛,愣住了,獨孤滅風渾身一僵,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呂風則是笑嘻嘻迎上去,隨手從那僧道衍手裏抓過幾個包子,飛快了吞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說到:“唔,道衍大師親手送來的包子,味道果然絕妙啊。”說完,呂風極其沒有風度的打了個飽嗝,朝著水元子丟下了一個詭秘的眼神。

僧道衍乾笑了幾聲,心不迭的把手中那些物事交給了身後的幾個小和尚,連連合十說到:“阿彌陀佛,今日見水前輩在市中用早膳,卻沒有帶錢,道衍這才上去替水前輩付帳。唔,水前輩兩手都不得空,所以道衍這才幫他擒了一些東西而已。”僧道衍笑的很尷尬,不過臉上的喜色還是掩蓋不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怎麼的受了水元子的好處,這才被他逼得做苦力。

水元子飛快的掃了朱登他們一眼,對於朱登這位王爺,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對於獨孤滅風,興趣也不大。可是等得他看到那四個渾身水去繚繞的老道時,興頭立刻就上來了,他幾步走了過去,伸手承手抓住了一個老道,笑著說到:“耶耶耶,你小娃娃也是修練地水系道法不成?哎呀,可惜,可惜,你你們的法決是不錯的,就可惜你們的身體不適合這法決,修練到最高深處,卻也沒有爺爺我萬分之一厲害啊。”
那個老道心裏大驚,他被水元子一手抓住,全身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一樣,無窮無盡,洶湧澎湃地暗勁束縛住了全的全身,哪里還能動彈?更讓驚駭欲死的,是一絲絲極其陰冷的元氣順著他的經脈不斷的流動,把他體內真元運轉路線查了個清清楚楚,簡而言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修習的法門已經被水元子查探了清楚,有什麼優點,有什麼弱點,一點都瞞不過他。

他的三個同伴年者不妙,右手上同時冒出了一團白光,默不作聲的朝著水元子身上印了過去,獨孤滅風也是一聲輕斥,身體狠狠的前傾,右肩狠狠地朝著水元子當胸撞去。他們只看到被水元子制住的那個老道臉色慘白,渾身哆嗦,還以為水元子見面就下了殺手,心裏憤怒至極,倉促間已經提起了全身的真元,朝著水元子轟了過去。

一個達到了分神期的修道高手,如果運起全身的真元,不借助任何的法寶飛劍的話,一擊之下,一座高達數百丈地山峰也會化為齊粉,附後近三五裏之地,怕是都要塌陷下丈下去。可是那三個老道三個拳頭轟在了水元子身上,只覺得渾身一陣,仿佛回到了母親腹中一樣,暖洋洋的,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喚不出來了。隨後就是一絲絲,一縷縷陰寒的氣流湧入了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體內的真元,法力的情況摸了個清清楚楚,就好像一夥明火執仗的強盜沖進了自己的家一樣,看著他們在家裏翻來翻去地,但是自己卻沒有任可反抗的能力。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著,四個老道修練的是水系的元力,而他水元子就是水元靈休形勢發展有的水系元力砸進了他的身體,不過是給他進補,哪里有什麼傷害力?至於獨孤滅風麼,他的樂子可就大了。攜帶著萬均之勢,獨孤滅風肩膀狠狠的撞擊在了水元子的身上,可是水元子身體微微一扭,身上冒出了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華,獨孤滅風就感覺自己有如撞擊在了一層不滑不留的手油脂上,‘啊呀’一聲驚兄弟般,身體騰空而聲明三五丈高,一腦袋朝著皇宮大門撞了過去。

宮門附近的禁衛中也盡有無數的高手在,看到獨孤滅風的身體突然騰空,帶著‘呼’的一聲破空聲沖了過來,十幾個江湖上的特級高手同時吐氣開聲,一掌劈了出去,他們的頭目,宮延禁衛的副統領大聲呵斥起來:“好大的膽子,敢攜帶兵器衝撞皇宮,你不要腦袋了?”‘嘩啦啦’一陣裂帛聲發出,十幾個特級高手掌力彙聚在了一起,一團白色的狂飆朝著獨孤滅風當胸擊到。

獨孤滅風心裏大急,自己這一撞下去,就算是一座山,也要被自己給撞塌了不可,這區區十幾個武林中的特級高手,還沒有到達修道界的門檻所謂的先天之境的人物,哪里能擋得住自己的一一撞之力?怕是稍微接觸一下,這十幾個禁衛就當場爆體而亡,在皇宮門口殺死禁衛?

這,這不是造反麼?就算他如今變得再厲害,他骨子裏面還是慕容天,那個高陽王府的主薄將領慕容天啊,他怎麼有這個膽子?

當下,在呂風、僧衍詭異的笑容中,獨孤滅風強吸了一口氣,把自身的真元全部內斂,硬生生把自己朝關衝撞的力道轉了個方向。這就等於自己用全力轟了自己一拳啊,並且還是直接轟擊在五臟六腑上的。‘哇’的一聲,他在空中噴出了老大的一口鮮血,然後被那股狂飆似的掌風震飛了三十幾丈高,重重的砸在了皇宮前的大道上。他背後的那柄大劍卻又沉重至極,在地上砸了個巨大的窟窿,整個人被帶著陷入了地下三尺多,煙塵飛揚,聲勢極其的驚人啊。

呂風‘嘖嘖’了風聲:“哎呀,這位慕容……哦,是獨孤大將軍怎麼還有這個受好?男人麼,大清早的血氣旺盛也是正常地,可是這火氣弄得張口噴血,可就不好了。回去用糯米加點陰涼的藥熬粥喝,降降血氣,是不是?還年輕呢,就有了吐血的毛病,可不是好事情。“搖頭歎息了一陣,呂風把子衣服的前擺一掀,狠狠的擺了一下官威,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皇宮。

僧道衍呵呵呵呵‘阿彌陀佛’了半天,朝著朱登點頭示意後,這才施施然的走了進去。他眼角的餘光不斷的撇向了四個面色灰敗,渾身水光的大盛地老道,自己的臉色也漸漸的陰沈了下來龍去脈,他在心裏盤算著:“四個修習水系道法的?這豈不是正好克制了火甲,火乙他們四人麼?哼,這件事情,可要告知元聖大人,想必那右聖,又要搞鬼了。”

水元子看到呂見,僧道衍都進了皇宮,頓時也覺得沒有了意思,隨手丟開了四個被他制住的手道,拍拍手,又很親昵的拍了拍朱登地腦袋,笑嘻嘻的說到:“朱家小子,又見面了呀?你的那位,怎麼換了張臉呢?唉呀呀,你的臉色怎麼變青了?按照風小子的說法……你一定是縱欲過度了,年輕人嘛,要學會克制嘛!我水元子一輩子沒有找女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怪笑了幾聲,水元子站在朱登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抖落了一屁股的灰塵,這才得意洋洋,大搖大擺的朝著皇宮的正門走了進去,他一邊走,嘴裏還一邊詐唬著:“小子們,可把皇宮大門給守好了,不要看呂見那個王八蛋可以帶著兵器進去,那是皇帝給他的恩典,後面那小王八蛋身上背著這麼沉重的寶劍,可不能讓他進去了。哼,不要看他是什麼王爺帶來的人,王爺地屬下就不會謀反麼?”
朱登氣得鼻子生煙,差點跳起腳罵起來,可是他卻也知道,水元子這個老怪物是他招惹不起的。第一,自己打不過他;第二,這老傢伙是朱棣面前極其受寵的人物,否則哪里會有那個護國天師的封號呢?這等身份特殊的人,就好偈僧道衍一樣,都是最好不要得罪的主兒。

獨孤滅風狼狽的從地上的那個大窟窿裏爬了起來,嘴角還帶著一抹抹的血痕,看起來形容好不猙獰,他搖搖頭,低聲說到:“見鬼,要我和呂風之間保持力量的平衡?只要有這個水元子老怪物在,誰能和呂風爭鬥?”他苦笑了幾聲,心裏暗自思忖到:“那主聖,怕是想要在幾個殿下間找平衡,這樣日後不管誰登上了皇位,他都可以獲取好處罷?哼哼,要是我們殿下登基,到時候……”

他解下了背手的重劍,交給了朱登身邊的護衛,低頭暗思到:“這水元子厲害得嚇人啊,可是我卻又找不到如何聯繫主聖的方法,否則一定要他派一個超級高手過來,否則誰能對付得了這人呢?……不,慕容天,改朝換代,爭奪權位,這是靠腦子的,哪里能夠完全靠修道人的力量呢?如果完全的依靠修道人的力量,誰又能比得過陛下身後的整個中原道門呢?”

獨孤滅菌風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他終於有了決定:“呂風啊呂風,我在道法上比不過你,我就要在朝延上勝過你,只要皇帝下旨傳位給我們殿下,莫非你還敢出手對付我不成?中原道門雖然從來不插手改朝換代的事情,可是皇宮內的那些供奉,用來對付你們卻也是足夠了,最起碼,這些供奉道人還是會奉旨行事的。”

他微笑著朝朱登點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朱登去皇宮內大殿外候著,他獨孤滅風,雖然立下了功勞,可是如今在軍中的地位卻也不甚高,想要去面見皇帝,還得先在皇宮門口蹲著等招呼了才行。看到朱登孤身一人走進了皇宮,。獨孤滅風盤算起了全盤的計畫:“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讓殿下得到陛下的承認,讓陛下立殿下為太子。這樣一來,如果呂風他們想要造反,也是不也使用修道人的力量的。”

“如果他們敢違反修道界的規矩,那就等著天下道門哪地些喜歡管閒事地門戶群起而攻吧,昆侖等大門戶也許不會理會這樣的事情,可是茅山,龍虎山這些自古以來就和朝延有千絲萬縷關係的門戶,肯定是不會坐視的,除非你呂風能夠把這些老道給收買了,否則他們還是只會承認皇朝的正統地……唔,我明白了,那主聖的意思,不過是害怕呂風對我和殿下暗地裏下手,所以才給了我們這股力量。”

“不過,他又想要得到什麼呢?想必是和以前的海外那群散修一樣的罷!他們也想要朝延正式的冊封?這樣他們就可以公然地進入中原,開宗立戶,廣收門徒……哼哼。修道界的個個門派,不都和中原戰國時的個個諸候一樣麼?也好,他想利用我們手中的權力,那我就利用他手中的力量罷,雙方各取所需,誰也不虧欠誰。”

想通了這些道理,獨孤滅風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開始和那些站在宮門口地禁衛套近乎了,反正站在門口等也是等,還不如和這些禁衛扯扯閒話,說不定就能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那些禁衛看到他是朱登的屬下,加上他方才顯示的一身‘挨打’的功夫極其高深,不見街面破了這麼大個窟窿,他一點事情都沒有麼?這些禁衛也願意和他攀攀交情。

獨孤滅風一邊和這些禁衛漫無邊際的閒扯,一邊看著那些文開大臣們的馬車匆匆趕來,一個個大明朝地棟樑,重臣們鑽出了馬車,相互問早部好,滿帶著笑意的走進了皇宮去。

過了不久,皇宮內傳來了幾聲玉磬的清脆響聲,皇帝正式上朝了,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一個中官搖搖擺擺的走了出來,尖聲尖氣的喝道:“傳高陽王屬將獨孤滅風親見!”喝完了這一聲,那中官皺著眉頭,指著獨孤滅風喝道:“你就是獨孤滅風麼?還站在那裏發呆幹什麼?還不快點跟著公公我進來?”

獨孤滅風連忙朝著那些禁衛拱手行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發現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了,這才快步的跟著那中官走了進去。幾個禁衛在後面發出了羡慕的讚歎聲:“這傢伙,看樣子要高升了啊,殺死了元蒙大將赤蒙兒,這可是大功一件呀。”獨孤滅風地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可不是麼,這的確是大功一件,他也一定會高升的。

大殿內,失棣面色如常的看著朱登交上去的摺子,點頭贊道:“你這兩年卻是不錯,在居庸關守衛有功啊,如今又大破元蒙大軍,殺死了赤蒙兒,重傷了巴吧兒,卻是有了長進了……唔,是誰給你獻上了這埋伏之計啊?就是那獨孤滅風不成?”

朱登跪在地上,恭敬的說到:“啟稟父皇,正是那獨孤滅風,此人武功高強,深諳戰術韜略,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啊,兒臣有幸,在山間出獵時得以遇到此人,先是派他和遠蒙韃子小小的較量了幾陣,看得他可堪大用,這才命他做瞭解麾下的副將。此番他獻計對付元蒙韃子,趁著初春季節,元蒙韃子的口糧青黃不接之時,以大批的糧草誘之,卻果然得成大功。”

呂風撫摸著下巴上有鬍鬚,眯著眼睛站在了武將班列的第一位。張玉,朱能等一眾大將,老將都被朱棣派出去或是打仗,或是鎮守關卡去了,朝中武將,自然是以呂風為尊,他看著朱登一臉的興奮和得意模樣,心裏暗自冷笑貌,開始盤算著如何破壞掉朱登的好事。其實獨孤滅風就算是得到了朱棣的封賞,呂梁風也不會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對於品風來說,‘害人乃是快樂之本’只要能禍害自己對頭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的。他的對頭越惱火,他就越開心啊。

嘴角勾起了一絲邪惡的笑容,呂風朝著坐在一側的僧道衍使了個眼色,自己大步出了班列,跑倒在了朱登身後。“啟稟陛下,高陽王的摺子裏面,對於此番戰況言之不詳,臣愚見,待會還請獨孤滅風將軍,把此戰的情況說個清楚,讓我們在朝中的武將也振奮一下精神。”

朱棣笑了起來,他生怕呂風又跳出來阻攔對獨孤滅風的封賞,到時候兩幫大臣肯定又要撕契了臉皮在大殿上吵鬧不休的,這就讓人頭疼了。不過看起來呂風今日還是很識趣的,知道聯的兒子打了大勝仗,所以居然也會湊趣了,唔,就讓這獨孤滅風把戰況說一下又何防?總之殺死了赤蒙兒,這就是大功一件,讓滿朝文武都見識一下,我朱棣的兒子,個個英明神武,就和他們的老子一樣。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22 08:33
第三百七十七章  陷人無形(下)

當下朱棣笑著說到:“准奏,哈哈哈,此番殺死一赤蒙兒,大大的打擊了元蒙韃子的氣焰,乃是可喜可賀之事,把戰況詳細的說出來,讓諸位卿家都高興高興,乃是大好的事嘛。”他還在心裏盤算著:“正好聯要準備親征蒙古,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滿朝文武的士氣都給調動起來,唔,天意還是不要違的好啊,既然我修道了,那還是按照幾位天師的說法,不要過久的停留在應天府,出去打蒙古韃子,正好奠定我大明朝的萬年基業……等得數千年後我修仙有成功之路,回到人間的時候,還是我的子孫在掌管天下,豈不快活麼?”

朱棣滿臉笑容的陷入了美夢中,看到那跟著中官進殿的獨孤滅風,也感覺著順眼了不少,“唔,堂堂大漢,堂堂大漢啊。就看他這塊頭,也像一一員猛將的模樣……唉,不過比起厲虎那傢伙來,卻少了七分的威風了,呵呵,不過厲虎這樣的天生虎將,天下能有幾個呢?聯能擁有厲虎這樣的將軍,只能證明聯乃是真正的天子啊。”很自然的,朱棣把獨孤滅菌風拿來和厲虎比較了,很自然的,就從體態威風上來說,獨孤滅風那是遠遠不如小貓了。

看著獨孤滅風熟練的山呼舞蹈,朝著自己禮拜,朱棣慢慢的點點頭,贊許到:“此人卻比厲虎好了一點,這宮延禮節,卻是熟悉得很,哪里像厲虎那家人,見了聯也是有過之而無脖子一爺,眼珠子亂轉悲為喜,就是不會磕頭行禮的……哎呀,不過要說起來,厲虎也算是有禮的了,不象這位啊……”朱棣偷偷瞥了一眼水元子,那傢伙正坐在僧道衍旁邊的大師椅上,舌頭不斷的舔舐幾根竹簽子。

朱棣有點看不下去了,撇撇嘴,滿肚子的鬱悶:“這烤肉吃光了,您老人家就再去買幾串罷?在早朝的大殿上舔竹簽子,幸好都是我大明地臣子,要是外國的使節看到這般模樣,還以為我大明朝遭受了天災,就要餓死人了。”

搖搖頭,拋開了腦子裏面稀奇古怪的念頭,朱棣和聲笑道:“你就是獨孤滅風?站起來說話。”

獨孤滅風恭敬的罷頭謝恩,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他做出了一副恭謹的模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似乎不敢看朱棣的龍顏一般,朱棣讚賞的連連點頭,思忖到:“此人不錯,是個當大將地材料,立下大功,身上卻沒有一絲傲氣,是個可以擔當大事的人物。”心裏歡喜了,朱棣說話的口氣都緩和了幾分:“唔,聽說你們這次打得不錯,把元蒙韃子的大軍給打掉了兩萬人,還殺死了領軍大將赤蒙兒,給聯說說詳細情況罷!”
獨孤滅風連忙說到:“臣遵命。”當下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設計大軍出了居庸關,去草原上掃蕩元蒙的部落,如何的派遣大批的士兵護衛運糧隊去輸送輜重,吸引元蒙大軍地注意力。立刻就點火糧草中混雜了大量的火藥炮彈等物,等得元蒙大軍靠近,立刻就點火引爆了糧車,炸死炸傷了大批的敵軍,隨後埋伏的軍隊四面合圍,殲滅了那偷襲運糧隊的元蒙軍隊。

他的口才極佳,把一場戰役說得是天花亂墜,讓人有身臨其境地感覺,尤其說到自己看到在赤蒙兒的率領下,元蒙軍隊退卻得整整齊齊,眼看就要脫離包圍圈地時候,策馬沖過去,斬殺了元蒙十一員大將,三百多名士兵,最後終於把赤蒙兒斬殺當場的時候,朱棣也發出了讚歎聲。朱棣大笑著說到:“諸位卿家,可見這元蒙韃子,卻也是到了山窮水盡地地步了,也不可怕了,聯此番下詔讓高陽王帶領屬下有功將士來應天府,就是準備封賞功臣之後,整頓大軍,再次北伐,爭取一戰而下,把這大草原控制在我大明朝的手中,日後千秋萬代,北方再也沒有邊患,豈不是痛快麼?”

呂風笑了笑,出班奏到:“陛下聖明,所言極是呀。這元蒙韃子,不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他們還真的還成日裏做著再次南下劫掠地美夢呢,趁著這次高陽王殿下大捷機會,整頓精銳兵馬,出關北伐,韃子們心驚膽戰之下,定能建立大功業,高陽王殿下此次的功勞,可是大得不得了,麾下諸將,都要好好得賞賜才是,這才能讓大明朝的將士用命,努力征戰。”

朱棣笑著說到:“然也,有功當賞,這才是規矩,不過,既然你說出來了要重重的賞賜的話,不知道呂卿家以為,應該如何的封賞啊?”朱棣心勞日拙裏盤算著:“你呂風說要賞賜老二的人?真是破開荒了,唔,就讓你怎麼賞賜他們,省得老二的那幫人說出來的賞賜辦法,老大結交的尋出和位又說不滿,結果又吵起來,哼,今天是聯高興的樣子,你們這群傢伙可不要讓聯生氣。”

呂風連忙說到:“臣哪里有決定賞賜的資格呢?這應該是兵部和吏部各位大人的責任呀!臣如今不過是給陛下一點點意見罷了。”咳嗽了一聲,呂風搖頭晃腦的說到:“首先麼,高陽王殿下已經是王爺了,這賞無可沉呀!再給高陽五殿下賞賜爵位,那是開玩笑不是?要說賞賜金銀珠寶嘛,王爺乃是陛下您的皇子,都是一家人,這金銀珠寶呢,很多也是王爺他繳納的稅款,這麼送來送去的,也是麻煩。”

文武大臣們好笑,朱棣也不由得笑出聲來,可不是麼,每個王爺每年都要繳納大量的稅銀給朝延,如今朱棣又賞賜朱登一筆銀子,這不是白費一道手腳麼?朱棣笑著問:“那呂卿家以為,該如何賞賜呢?”

呂風眯著眼睛,眼裏閃過了一道極其奸詐的光芒,朱登和獨孤滅風心裏一寒,立刻覺得不妙,卻聽得呂風笑道:“這個麼,高陽王乃是天下少有的猛將,天生神力,衝鋒陷陣的本事,那是天下少有的了,前一陣子,似乎高陽王殿下他犯下了什麼小過錯,陛下削了他的護衛,如今王府裏私軍只有三五千地名額。”

朱棣緩緩點頭,已經明白了呂風要說什麼,果然呂風笑著說到:“如今麼,王爺他在居庸關駐守,麾下兵馬,大部會都是附近衛所的駐軍。想必是有點不得力的,所謂上陣親兄弟嘛,這兵馬還是要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才叫合用,方才聽獨孤將軍說,那日圍殲赤蒙兒,就是因為麾下兵馬素質參差不一,所以包圍圈才出了了縫隙,差點讓他們給溜了。

頓了頓,呂風看了朱登一眼,笑道:“可是如果有一支王爺他親自訓練出來的精銳鐵騎,想必戰況又是大不同了,所以陛下,臣這也是為朝延考慮呀,既然王爺有做猛將天資,何不特准王爺他訓練一支兩萬人的精銳鐵騎充當私軍呢?如此以來,正如陛下昔日在北平城為國鎮守北疆一樣,王爺他如今也正好替國出力啊。”

朱登臉上浮現了笑容,這話他愛聽啊,雖然他私下偷偷摸摸的發展了八千人的私軍,可是這是見不得人的軍隊,如果朱棣允諾了呂風的提方錐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兩萬的精銳鐵騎了,這可是自己的力量,兩萬精銳士兵,嘿嘿,裏面可以做的文章可就多了啊。

獨孤滅風則是覺得有點奇怪,呂風不是這麼好的人啊?他可是朱僖的心腹,應該是只要有機會,就要想著法子削弱朱登地勢力的,可是今天他怎麼轉性了?不對,其中一定有古怪,大大的古怪,可是這古怪到底在哪里?雖然覺得呂風說的話有點不對味,可是都是好話啊,沒有什麼奇怪的言語啊,除了呂風老是在強調朱登是猛將人才外……該死,就是這話,這不是告訴朱棣,朱登除了做猛將,其他的什麼都做不好麼?

獨孤滅風心裏大恨,狠狠的瞪了呂風一眼,可是他也不能開口啊,怎麼說他如今地身分,還輪不到他在朝延上開口。

朱棣臉色則是很嚴肅,他輕輕地敲打著面前的龍案,沉思了很久很久,讓朱登訓練兩萬軍隊?這可是大事啊,兩萬成編制地私軍,如果朱登心存異意的話,起碼還可以在兩萬私軍外再擴軍三萬,讓朱登擁有近乎五萬的私軍,這會不會造成威脅呢?威脅自己麼,倒是不會,朱登沒這個膽子和自己較量,可是,會否威脅到朱僖的地位呢?

僧道衍笑眯眯地站了出來,滿朝文武中,也只有僧道衍一眼看破了呂風的用心,他笑首說到:“陛下還在猶豫什麼呢?高陽王乃是百年難出的猛將身份,要是沒有了軍隊,就好像猛虎沒有了爪牙,還如何替陛下效力呢?……唔,再說了,大殿下在北平總督軍務,麾下可以雄兵十萬,同是為國效力,陛下何分彼此呢?”

朱棣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笑容,“登兒,猛虎也,出閘必傷人。但只要僖兒手中的實力比他強,他就只有老老實實的磨快了刀槍給聯朝著外人砍,僖兒麾下有以前燕王府鐵軍為基礎打造的十萬雄兵,加上山海關附近的十衛兵馬,就足以壓制登兒了,加上呂風麾下的錦衣衛,城防軍,還有厲虎屬於的十萬破陣營大軍,唔……聯也應該給登兒一點兵馬,否則則倒是要招惹登兒的埋怨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朱棣對他人殘忍刻毒,但對於自己的幾個兒子,除了老三老四項基本原則恨鐵不成剛外,對於老大和老二卻是都極好的,這也是朱棣遲遲不立太子的原因之一,被呂風引出了話頭,又被僧道衍點破了自己的擔心,朱棣再也不猶豫了,他當下笑道:“罷了,就這樣罷,登兒,聯給你兩萬的兵權,你自己組建一支精銳的鐵騎去罷。不過,這軍隊是用來幹什麼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朱登樂得心臟都差點跳出來,他早就看衛所的那些軟綿綿的士兵不順眼了,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訓練兩萬親兵出來,還不高興麼?他看了一眼呂風,尋思到:“你今天卻是幫了我一個忙,昨夜的事情,也就不和你計較了……唔,莫非你想投靠我不成?”腦袋裏胡思亂想著,他已經忙不迭的跑倒了下去,磕頭如蒜,謝過了朱棣。

呂風又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高陽王組建兩萬精銳士兵,這正是好鋼用在刀刃上啊,如此猛將沒有雄兵相助,如何顯示蓋世虎將的威風呢?”呂風很惡毒地,再次提醒大殿內的所有人,高陽王就是一個做武將的人選啊,千萬不要讓他當皇帝了……

獨孤滅風冷冰冰的看著呂風,恨不得一便劈死他,可是這裏是皇宮大內,他可沒有這個膽子胡亂的動一根手指頭,就聽得呂風繼續說到:“接下來麼,臣以為,高陽王麾下既然會多出兩萬雄失,那麾下將領的賞賜也就很好辦了,全部提升二級官司銜,賞賜黃金白銀,綾羅綢緞,嘿嘿,那南洋有進貢過來的希罕物事,陛下可不要小氣啊。”

朱棣笑得眯起了眼睛,這呂風,好,敢開聯的玩笑,聯喜歡。他笑道:“罷了,聯要這麼多地希罕寶物幹什麼?全部賞賜下去,呂總管。等下去倉庫裏提一批南洋的貢品出來,交于高陽王,讓他回去處行賞賜吧……嗯,呂卿家,這主意好,高陽五麾下要擴軍了,這軍官將領的正好提升兩級,這樣才方便他們日後領軍啊。”

呂風謝過了朱棣的誇獎,笑嘻嘻的和僧道衍對了個眼神,眯著眼睛說到:“最後麼,就是這獨孤將軍的賞賜了,那赤蒙兒乃是元蒙的大將,說他是元蒙殘党的統一大業帥也不為過,獨孤將軍能殺死赤蒙兒,大大的打擊了草原上的那些蠻子地士氣,這功勞卻是極大的,陛下,臣以為,對於獨孤將軍,應該加重賞賜才行,尤其高陽王說,獨孤將軍乃武功韜略,無不精通,這等人才,應該讓他手握大樹才是啊。”

朱登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呂梁風今天卻是識趣,沒有給王爺我故意搗亂。唔,莫非大哥那邊有什麼事情對不起他了,他想要投靠我?
嗯,應該是這樣,對,一定是這樣,呵呵呵,呂風也是人才啊,想要投靠我的話,本王一定會接受的,朱登心裏那個樂啊,就不要說了。

獨孤滅風心裏的不安則是越來越重,這呂風一定有陰謀,可是自已卻看不到陰謀在什麼地方,到底他想要幹什麼?重加賞賜?手握大樹?我慕容天要是掌握了大樹,你呂風會放心麼?你會滿意麼?你會不在背後搗鬼麼?陰沈著一張臉站在那裏,獨孤滅風的心裏很亂,不知道呂風到底要用什麼稀奇古怪的法子來對付自己。

卻聽得呂風慢吞吞的說到:“臣敢問陛下,先前聽獨孤將軍所述戰陣這事,陛下以為,獨孤將軍之才如何?”

朱棣沈默了一陣,點頭贊道:“大將之才。”朱棣一生征戰,自然分得清大將和庸將地區別。

呂風猛地鼓掌,笑道:“那就好了,陛下,獨孤將軍乃是大將之才,放之高陽王府麾下,為一軍之輔,乃是浪費人才之舉,臣以為,大才者當擔當大任,獨孤將軍如此大才,委屈於區區一王府,實在是天大的浪費,獨孤將軍有領軍獨當一面之才,奈何要他領區區一王府私軍呢?”

朱棣不斷地點頭面,朱登則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獨孤滅風氣得眼角直跳,還不是要強行分開自己和朱登麼?朱登此人性格暴虐剛硬,除非自己在他身邊時時的出諾劃策,否則不管什麼政務,都保證他搞得一塌糊塗,呂風把自己的朱登分開,獨孤滅風相信,只要自己和朱登分開三個月,高陽王府內的事務,立刻就會亂得一塌糊塗。

可是沒等朱登開口反對呢,呂風已經笑道:“高陽王爺,獨孤將軍如果是跟隨您很久地大將,陛下自然是不會橫刀奪愛的,可是既然獨孤將軍不過是近日間才投靠了您,您不覺得,為國舉賢,乃是為臣者當為之事麼?……獨孤將軍,莫非你只願意為高陽王效力,卻不願意為陛下分憂不成?”

朱棣腦袋裏面一始轉悠起古怪的念頭:“唔,登兒麾下私軍,聯允許他擁有兩萬精銳,但是按照登兒的脾氣,肯定會擴張五萬大軍,甚至是十萬也說不定,登兒自己領軍,則衝鋒陷陣,乃是將才,不用擔心他會橫生枝節,但是如果這獨孤滅風跟隨登兒日久了,等得他們君臣感情深厚了,以此人之才,再加上登兒的大軍,嘿嘿……

朱棣朝著呂風點點頭,投過去了贊許的眼神。他緩慢而又威嚴的說到:“呂卿家所言極是,聯已經有了決定,來人啊,加獨孤滅天正三品宣武都尉一職,進五城都督府帳下,留朝聽用,以其斬殺赤蒙兒,殲滅蒙古大軍之功,賞銀萬兩,絹千匹,南洋珍物二十件,禦酒百壇。”

他笑著說到:“聯不日將對元蒙用兵,諸將同努力之,獨孤卿家,你如有大才,可要好好顯露出來,為國效力啊,聯,從來不虧待有功之人。”

獨孤滅天面色微白,無奈的跪倒在地上,山呼謝恩。

呂風站回了武將的班列車員,笑得有如剛吃了兩隻小母雞的黃鼠狼一樣,“這叫什麼?這就叫給你一顆甜棗吃了,再狠狠的揍你一耳光……獨孤滅風啊,獨孤滅風,慕容天啊,慕容天。你進了我的五城都督府,你還想有好日子過麼?得了,日後城裏深夜巡邏的事情,你就給我兼任著吧!大兵征戰的時候,你就去給我守著糧草輜重吧!我一定會好好重用你的”

僧道衍坐在太師椅上,笑得也是牙齒都掩不住了,他和呂風兩個相視而笑,渾身詭氣繚繞……


第三百七十八章  勢不兩立(上)

朱登默默的退到了一旁若無人,眼裏兇狠的冷光閃動,極其不善的看著呂風,隨手耍弄巧成拙幾個小把戲,就讓自己屬下最得力、最重要的將領留下了京城,自己的日後還能和誰去商討策略?都是呂風這傢伙的錯!雖然僧道衍在這次的事情裏出也出了大力,可是朱登卻不認為僧道衍是有意的幫助呂梁風的。

“唔,僧道衍說的那些話,倒是秉公之言,給了我不少好處,奈何我們都陷入了呂風的圈套中,白白丟掉了一員大將!慕容在我身邊,可以助我把那數萬大軍練成鐵一般堅強的無敵精銳!有了他,我就有如猛虎生上了翅膀,轉折騰挪,隨意由心。可是如今他留在了應天府,我的臂膀可就斷了一條啊!尤其父皇讓他進入五城都督府(史實:五軍都督府)雖然是掌管天下軍令的地方,但是呂風那斯,能讓他擔當重要的職務麼?”

獨孤滅風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陰沈著一張臉站到了武將的最末位極人臣。三品都尉,聽起來官兒挺大,但是在應天府這個高官顯爵無數的地方,怕是只能排到百名開外了,那五城都督府掌管天下軍令,更直接統轄應天府的城防軍,要說權力,是和兵部並列的軍方厲害機構,可是偏偏這五城都督府的大都督是呂風,他會讓自己在那裏好受才怪。

他無奈的思忖到:“輊了,我行事太不小心了。真該好好的把容貌變化一下,再出現在殿下身邊地,唉!早知今日情況,還不如隱身藏匿在殿下軍中就是,何必來應天府求什麼封賞呢?這呂風的眼神也歹互毒,居然認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去也是無奈何的事情……罷了,罷了,先去他地都督府混跡一段時日,日後再找機會脫離都督府,重返殿下軍中就是。”

他看看站在大殿中,準備述說什麼的呂風,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笑容來。“也好,我就在應天府和你呂風玩上兩手罷!你呂見再膽天包天,也不敢設計陷害於我罷?怎以說我也是斬殺了赤蒙兒的有功大將,你故意陷害我的話,陛下那邊是萬萬不能讓你得逞地。”

呂風又嘰哩咕嚕的和朱棣說了半天,都是一些官面上的廢話,無非就是說獨孤滅風深通軍務,有他相助自己的五城都督府的日常事務可就輕鬆太多了。有了獨孤滅風,自己就可以專心的掌管錦衣衛,不用在城防方面傷腦艋了,說起來這五城都督府,原本是掌管天下軍令地機構,可是因為朱棣自己是個馬上皇帝的幹系列產品,他把軍令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呂風這個大者督日常所能做的,也就是管管城防的那數衛人馬,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樹柄,否則朱棣也不會放心讓他同時掌管錦衣衛和都督府的。

如今趁著獨孤滅風的這個事情,呂梁風準備表面上撇開城防軍和自己的關係,自己專心統轄錦衣衛就是了,他在心裏計算到:“今天我可是和皇帝說了,城防軍的日常事務,就讓你獨孤滅風幫助我打理。哼哼,日後只要生出一點點事情,你想不坐罪頂缸都難啊!亂子麼,肯定會有的,我在背後給我添亂子,你還怕沒有熱鬧可看麼?到時候就定你一個無能之罪,再栽髒你幾條貪污軍響之類的大罪名,你小子還得老老實實的給我背著海捕文書亡命天下,哼,當你還能再換一張臉不成?”

囉嗦了好一陣子,朱棣也是聽得連連點頭,當下下旨到:“罷了,就依呂卿家說的,獨孤滅風,日後這城防軍日常的防務須,就由你來負責了,你直接歸屬呂卿家統帥……不過,事事都要有了呂卿家的命令才能調動兵馬,明白了嗎?”朱棣多了個心眼,他可不會把城防軍的大樹交給一個自己不熟悉地人,雖然和禁軍比較起來,城防軍的軍力很弱,可是畢竟是一支軍隊啊。

這所謂的事事都要有呂風的命令才能調動兵馬,說白了就是讓獨孤滅風拼的辛苦辦事,手上還一點樹力都沒有,獨孤滅風聽得心裏大恨,但是卻也無奈,只能出班跪謝了。

當下朱登屬下那些將領,以及那四個老道也都被宣上了大殿。一一加以了賞賜,殺死赤蒙兒,殲滅了兩萬多元蒙大軍,這可是極其難得的一場大手,對於朱棣這樣的戰爭狂人來說,一場大手,是最能讓他開心的事情了,他對於那些將領是厚加賞賜,金銀珠寶也不知道賞賜了多少。對於四個老道麼,朱棣也是張口間就丟了幾個很榮耀的封號下去,無非也就是什麼法師,天師之類。

但那四個老道卻是盯著朱棣目不轉晴的看了半天,這才相顧駭然,有點遲疑的跪倒了下去,他們修道的時日年月深久,比起獨孤滅風這個突然得到了強大法力的半路出家的人物不同,他們自然一眼可以看透朱棣的修為,就看到朱棣體內此氣繚繞,祥光隱隱從每根毛發下散射了出來,坐在那裏寶相莊嚴,一具肉身分明已經進入了不生不滅的神仙境界。

他們心裏那個震驚啊,就不知道怎麼說才行了。朱棣的道法修為,也不過有金丹的入門功夫上,可是他身體所顯露出來的徵兆,卻又分明是大道已成,肉身不滅的至高境界啊,他們不知道那是一顆‘不死藥’的功用,還以為是朱棣另有奇遇,他們看不表他的修為呢。

幾個老道叩拜之際,心裏暗自發怵:“朱登說他的父親不過是武功好上一點,大概相對於煉氣士來說,到了凝氣的境界了,可是看這皇旁的模樣,分明是正式進入修道的大門了,誰這麼大地膽子,敢私自傳授修道法門給皇帝?這不怕干擾了冥冥中天下的氣運,最後報應臨頭麼?尤其這皇帝身後的那幾位老道,和我們也是同道中人,卻不知道制止這樣的事情麼?”

“嘿嘿,一個不死不滅的皇帝……這次來中原果然是開了眼界了,大漲見識啊!中原道門,居然不理會這樣不合天理的事情,古怪!”

他們卻是不知道,昆倫等年月深久的名門正派,只要不是天下大亂的重劫,他們是根本懶得理會天下氣運的變遷的,而茅山,龍虎山這些正道門戶,和朝延地關係又是千絲萬縷的,對於聖旨還是大為忌憚的,他們只要保證不讓妖魔擾亂了朝綱,其他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管的,尤其呂風和他們的關係也不錯,賄賂地寶物也送了這麼多,加上水元子這個道法無邊的老怪物也在裏面慘合了一手,誰沒事去理會這樣的事情?

就算朱棣永生不死,還死活在坐在皇位上,這些龍虎山的天師們,也是不會理會的,總之一切和他們都沒有關系列產品,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朝延的清明就是,就算朱棣亂殺無辜,殺地也是他的大臣,和這些修道人無關,逆天行的事情做多了,日後定然會有報應臨頭,他朱棣說不定就會碰到天劫,被劈個形神俱滅,何必冒著觸怒朱棣的風險,勸說他不要修道呢?再說了,朱棣不是許諾了,再作幾年皇帝後,就傳位給自己的兒子麼?一個長生不死的皇帝,那是天地間的大忌,可是一個放棄皇位去修道的皇帝,卻又是天界喜見的事情了。

這些話說起來麻煩,實際上很簡單,那就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朝延的聖旨對於這幾個派出了護法弟子地門派,還是有點威嚇力的,所以只要朱棣不學商紂王,弄他一票狐狸精進宮禍亂天下,這些老道們根本就懶得管其他的閒事,反正獻上修道法決的是呂風,日後要倒楣也是呂風,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當下朱棣頒佈了聖指,把朱登麾下的將士們都封賞了,遲疑了一陣,朱棣又微笑的站了起來,大聲說到:“聯的兩個孩兒,果然都是能替國出力的人才,高陽王征戰北疆,如今立下了大功,而僖兒卻也是鎮守北平城,戊衛遼東有功,聯也不能不賞!”當下他下了一道聖旨,命令一個中官出宮,趕去北平宣旨去了,聖旨中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把朱僖麾下的將領,原地提升了一級而已。

朱登氣得牙關緊咬,差點就要罵咧開來龍去脈,自己大軍立下這般功勞,麾下將士們也不過是升了一級而已,可是朱僖坐在北平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卻也得到了這樣的封賞,皇帝老子的心思,果然還是偏向著朱僖啊。朱登心裏又是嫉妒又是惱火,要不是站在大殿之上,他早就下令抓幾個倒楣鬼進來,讓他的拳頭來發洩一下自己的火氣了。

無端的,朱登看著呂風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殺氣。“都是你這該死的呂風,厚顏無恥到了極點的東西,居然拜一個老太監為父的辱沒了祖先的雜種,就是你留在應天儲,蠱惑了父王的心思,整日給老大說好話,這才讓老大受寵!要是有機會,我第一個就要殺了你這個佞臣!就看你呂風的這般模樣,空長一了副大好皮囊,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雜種!”

心念一轉,朱登眯著眼睛笑起來:“罷了,就是因為你留在父皇身邊,所以才能每日蠱惑父皇,讓父皇見得老大比我能幹,如今慕容也留在了應天,只要他立下幾次功勞,我叫兵部的那幾位幫他說說話,慕容做到和你呂風平起平坐的職位,卻也是輕鬆的事……到時候,我在朝延裏也有人說話了,還忌憚你呂風作甚?”

想到這裏,朱登心裏又開心起來,覺得讓慕容天留下應天府上,卻也不是什麼壞事了,自己身邊雖然少了一個得力的人手,可是把慕容天這個自己帳下的頭事情人物留在朱棣的身邊,想必是用處更大吧。

紛紛擾擾的鬧了一陣子,終於封賞的事情也都結束了,朱棣看了看枯左右大臣看起來都沒有事情要上奏的模樣,就想要宣佈退朝,朱登這個二兒子雖然凶蠻暴虐,腦袋也不甚好使,在治理國家地方面,比不過朱僖,可是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尤其是朱登仗是個好手,正好合乎了朱棣的胃口,對於這個兒子,他還是很喜歡的,好容易招他來了應天府,總要喚進宮裏,享享天倫之樂的。

可是朱棣剛在思忖應該和朱登怎麼說,用什麼話來教訓他地時候,一直站在大殿中央的呂風又跪拜了下去,沉聲說到:“陛下,臣有本奏上……近日裏,臣屬下錦衣衛查探得高陽王藩地內有邪教血神教弟子出沒,在民間大肆招收信徒,形跡詭秘至極,高陽王藩地內官府似乎已民經被血神教弟子控制,對於此事故作視而不見,斯事重大,臣不敢擅自處理,特奏明陛下,請陛下做也裁決。”

朱登的嘴巴猛的張大了,看著呂風說不出話來,他心裏那個恨啊:“呂風,你小子有種!故意找本王的麻煩是不是?”他心裏暗自揣測:“不能讓父皇他下令讓錦衣衛去我地藩地,否則則的話,我好容易收買的那些地方官員,怕不是要被呂風殺光了?有罪無罪先不說,他把人殺了,然後按插到自己的人手去我的藩地,豈不是日後我上街揀了個銅錢,都要被他的人盯著?”

朱登連忙出班,就要開口分辯,可是朱棣地臉色已經變了,那時候,作皇帝的最怕什麼?他不怕天災,也不怕打仗,怕的就是民間的那些秘密的宗教,朱棣的老子朱元璋,昔日起兵反元,可也是從教派中得到的第一批人手。這秘密結社地宗教,對於一個王朝的威脅,可比什麼都大,民間的百姓,只要受了教益的蠱惑,那真的是皇帝在面前,都敢捅上三刀的。

當下朱棣不給朱登說話的機會,一巴掌拍打在了龍案上,怒聲呵斥到:“此話當真?那地方上的官府,一個個都啞巴了?都聾了?他們是怎麼做的父母官?邪教橫行他們也敢給聯徇私舞弊不成?……呂卿家,你速速調派精銳屬下,去高陽王藩地內查清此事,聯,許你便宜行事!凡是敢包庇此事的,全家抄斬!要有徇私貪污之人,全部給聯八了他的人皮!”

朱登大急,他怕的就是這樣的命令,呂風要是去了自己的藩地,那就真是黃鼠狼闖進了雞窩,不管吃不吃,肯定是先全部殺光了!自己好容易才收買了幾個地方上的主官,要是都被呂風殺光了,自己以後在自己的藩地內,豈不是都要受呂風的閒氣麼?

他連忙跪倒地地上,磕頭到:“父皇,此事萬萬不可啊,兒臣近年來都在居庸關守關卡,卻是沒有理會那藩地內的事情,不知此事的端倪,但是兒臣以為,就算有一二妖人蠱惑百姓,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臣調集人馬,把他們全部殺光就是,還不用出動錦衣衛罷?”他話說得很坦白,我就是害怕你錦衣衛的大隊人馬進我的藩地,只要你呂風靠邊站了,那就什麼都好了。

呂風連忙行禮,陰聲說到:“陛下,此事不可不詳加清查,高陽王殿下久在居庸關,怕是對自己藩地內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理的了,這等邪教,看起來不過是蘚疥之患,但是星星之火,卻也可以燎原,臣以為,萬萬不能等閒視之,一定要徹底的清查血神教的源頭,殺光和此事有關的人物,不管他是官員還是百姓,只要參合進了這件事情的,全部殺光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朱棣點點頭,呂風的話,他愛聽。邪教禍國啊,這不殺可是不行的。只有殺光了那些參合進血神教的人,他朱棣才會放心,他朱家的天下,才不會受到威脅啊,要是這血神教僅僅是蠱惑百姓騙取錢財,他朱棣倒是無所謂的,但是害怕的就是這血神教和古時的黃由軍一樣,借著傳教的手段作些謀算天下的事情,那就必須要殺光了,殺絕了,殺淨了,這才能讓他朱棣安心的。

他身後的三陽老道突然開口到:“陛下,如果是血神教作崇,如果是貧道心中所知的那血神教的話,怕是呂大人的錦衣衛,也不能輕易的剷除了他們,吾等願傳信於本門,派出門中高手,助錦衣衛行事……那血神教,如果真的是那數百年被中原道門聯手剷除的血神教的話,他們精通魔法,必須有修道之人,才能制服他們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勢不兩立(下)

陽老道說得很凝重,血神教昔年為禍天下,人間百姓早就換了幾十代人,忘記了那一場滔天的禍劫,可是修道人中,也許不過是師傅剛剛教授出一個徒弟的時間,這血神教三個字,可是牢牢的印在了所有昔年參與了此事的修道人心中,那是再也不能忘記的。

朱登臉色一僵,看著三陽老道就開始發狠,恨不得一拳頭把這老道給打殺當場,這該死的老雜毛牛鼻子,是害怕自己還不夠慌亂,還要故意的參合一手是不是?有了你們這群修道人相助,錦衣衛要是殺得興起,怕是就要把自己藩地方內的人都給殺光了,當下朱登連忙磕頭到:“父皇,此事萬萬不可啊,那血神教,也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情,呂風他也不能肯定就是有妖人在兒臣的藩地內行事,父皇若是就這樣派出錦衣服,怕是當地的無辜官員們,平白裏受了災劫啊。”

朱棣狠狠的一拍桌子,怒聲呵斥到:“荒唐,糊塗!你也是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分不清其中的厲害?這以教派出現的邪教中人,最是能禍亂天下,百姓愚蠢,要是受了他們的蠱惑,怕是會做出一些無君無父的勾當來,你還替他們分辯怎地?你這個王爺,到底是怎麼法的?這等大事都分不清楚麼?他們如果就是一二閒人,鼓吹是非,騙取錢財,聯也懶得理會他們,可是沒聽到三陽真人說的,他們可能是數百年前地血神教殘黨,會法術的修道人麼?”

他氣呼呼的看著朱登,厲斥到:“這等妖人,要不收拾乾淨了,日後萬一他們勢大,作亂起來,你可承擔得起責任麼?呂風,調集三千錦衣衛,聯再派一千禁衛高手給你,攜帶調兵令苻,去高陽王港藩地,給聯查個清楚這件事,所有牽涉在裏面的官員,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哼,他們不老老實實地做官,聯就滅了他們的九族。”

他回頭朝著三陽老道沉聲說到:“還有勞幾位道長了,速速報信回去,抽調精銳人手,一定要把血神教徹底的剷除才是。”三陽老道默默的稽首,應諾了此事。不管死多少人,這血神教是絕對不能留在這世上的。

呂風看著跪在地上不敢出聲地朱登,臉上又浮起了一絲陰森的笑容,他繼續說到:“陛下,臣還有要事啟奏,臣記得,上次臣跟隨陛下出征北疆,那襲擊臣的,就算稱是血神教的六大護法式,卻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一路人……另外臣還依稀聽說,三殿下的藩地裏,那血神教的勢力,卻是比二殿下那邊的還要大得多了。”

呂風輕輕的低下了頭去,沒有讓朱棣看到自己臉上那一抹冷笑。果然朱棣又憤怒的拍打起了龍案,憤怒的咆哮起來:“那就給聯殺,殺光這群混帳,聯上他們做官,是要讓他們安撫天下百姓,他們居然也一起廝混進了什麼血神教,都該死……先去老二的藩地內,把那些官員都給聯殺乾淨了,所有的血神教徒,也都殺乾淨了,再去老三地藩地,給聯殺!總之,以後聯不想再聽到血神教這幾個字。”

一直坐在旁邊的僧道衍猛的站了起來,合十說到:“陛還不如請願書呂大人再派出一支錦衣衛,臣願意帶著他們去三殿下的藩地內走上一遭,兩方同時下手,讓他們沒有提防的機會,這才能徹底的剷除這批血神教徒,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朱棣想了想,不錯,如果先在朱登的藩地殺了一通,再去朱任的領地,怕是那些血神教早就聞風遠遁瞭解,的確要兩邊同時下手,這才能殺得乾淨,殺得爽利。當下他痛快的說到:“就依你地話說,呂風,你再派三千錦衣衛的精銳出去,聯也再派一千禁衛,跟隨著道衍行事。此事重大,不許拖延時間。唔,你現在就去調動錦衣衛,呂總管,調兩千禁衛出宮。”

呂風跪倒在地上領命,然後飛快的跳起來,風一個的沖出了皇宮,朱棣身後的呂老太監露出了一絲笑容,轉身就走了出去,大聲喝道:“陛下有旨,命禁衛統領烏海山,調兩千禁衛出宮,協助錦衣衛行事。”

朱棣看了看僵在地上的朱登,語氣轉為和緩到:“父皇知道你的心思,哼哼,你的那點算計,瞞得過父皇麼?吏部尚書何在?等得血神教一案查清楚後,新補去高陽王藩地內所有官員名單,先由聯過止了,才許上任。”他深深看了朱登一眼,冷聲到:“你不就是擔心這個麼?有父皇幫你盯著,你還害怕什麼?……哼,退朝……你,聯本來想要叫你去內宮見見你母后,可是你這麼不成器的東西,滾回去好好的想想,為甚你的藩地內,會邪教橫行罷!”

袖子一抖,朱棣氣衝衝的走了,文武大臣們互相看了看,慢吞吞的耷拉著腦袋朝著大殿外行去。他們心裏明鏡一般的,這呂風派出了錦衣衛,怕是朱登,朱任二人的藩地內,一個地方官都剩不下來。唔,出缺了這麼多的官位,倒是要好好的計畫一下,如何才能給自己牟取最大的好處,每個大臣都在飛快的尋思著,自己有幾個子侄就要成年了罷?先補個名字,去地方上鍛煉一翻罷。

朱登則是面色鐵青的,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大聲的罵到:“呂風,你這個雜碎!”他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大殿的盤龍柱上,污言穢語潮水一樣的湧了出來。文武大臣們連心縮起了脖子,當作沒有聽到朱登的咒駡,飛快的跑出了大殿,罵人的人,他們招惹不起,挨駡地那位魔王熙鳳,他們更是不敢招惹,不跑,還留大大殿內幹什麼?

獨孤滅風慢慢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朱登的肩膀,沉聲說到:“王爺要是踢垮了大殿,怕是明日又要被訓斥了……今日之事,我等卻是吃了大虧了,幸好陛下心裏還是清林,沒有放任呂風專權,否則怕是王爺藩地內的地方官,都要換成呂風的心腹了。”

朱登猛的停下手來,冷冰冰的看著獨孤滅風,低聲說到:“快去給老三送信,要他安撫一下那些混帳,最近幾天,就不要折騰了罷。墓容……唉,獨孤,你說說看那右聖莫非就是血神教的教主不成?否則他怎麼能命令那些血神教徒呢?你說,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這老傢伙,渾身陰氣森森的,卻也不是正道中人,雖然他派出了人手幫我,可是也不能容他招惹禍事給我啊。”

獨孤滅風拉著朱登出了大殿,低聲說到:“無妨,無妨,屬下以為,讓那呂風殺光了血神教徒,卻也是好事……那右聖看得屬下弟子損失慘重了,卻不是只能更加依重我等麼?到時候,就讓他直攔來找呂風地麻煩,我們在後面看熱鬧就是。”獨孤滅風冷兮兮的笑道:“這右聖麼,他的來頭雖大,可是只要王爺和屬下策劃得當,他也只能做我們手中的一柄殺人機器,卻不能讓他爬到我們的頭上來。”

朱登默默點頭,仰天不語,良久,他才低聲說到:“老大,他手下有個呂風,我屬下有個你,你們地能力,卻也是相差不大的,奈何那呂風的運氣,卻遠遠好過了你的。加上他又厚顏無恥到拜拜了呂總管為父,因而更得父皇信任,卻是奈何?如今雖然我等苦心經營,卻也不過是在勉強在朝中得了幾個大臣的效忠,遠遠比不得呂風的地位,獨孤,你說呢?”

獨孤滅風明白了朱登地意思,點頭到:“如此說來,呂風設計把屬下留在了應天府,卻是給屬下一個機會了,罷了,雖然在呂風屬下做事,危機重重,可是為了王爺的大事,獨孤也只能勉力一試。若獨孤能得高位,得了陛下的寵信,卻是對王爺有大大的助益的。”

朱登拍拍獨孤滅風的肩膀,沉聲說到:“如此甚好,唔,雖然少了你,我在軍中就有如少了一條臂膀一樣,可是這朝延中,我也必須要有一個心腹之人啊。”朱登的眼睛突然一亮,笑問到:“獨孤,你以為李景隆此人如何?以他幫我領軍,怕是多少有些效用吧?”

獨孤滅風也是眼睛一亮,拉著朱登往皇宮大門外走去,他低聲說到:“王爺所言極是!那李景隆原來想要投靠呂風,卻被呂風白白的羞辱了一頓,氣惱之下,這才投向了王爺麾下,他卻也有大將之才,王爺若能善用他,則北疆軍事,獨孤再也不用擔心了,獨孤如今就可以放心的留在朝延中,為王爺尋找機會,拉攏大臣了。”

朱登笑得很開心,連連點頭說到:“然,然!那李景隆留在京城麼,父皇不過是讓他領個虛銜,再不會期讓他掌管要害職位的,可是如今他被放出了京城,總領大同府地軍務,卻正好填補你離開後的位置,哈,如今我軍中有李景隆,朝中有你,總算是可以放下心,和老大好好的鬥一鬥了……老大他不過是屬下有了呂風,就壓得我難受之際,如今我有了你和李景隆,再也不會輸給了他。”

獨孤滅風眯著眼睛,點頭到:“王爺只要有如此信心,則一切都好辦了,獨孤唯獨就有一點疑惑,雖然那呂總管跟隨陛下年久,是陛下面前最受寵信的人,可是呂風拜他為父,也不會讓陛下如此的信任呂風啊!那呂風到底任什麼,讓陛下對他方聽計從呢?若是明白了這個蹊蹺,嘿嘿……”獨孤滅風吧嗒著嘴巴,沉思起來。

他身後的四個老道之一突然說到:“王爺,獨孤,也許我們知道其中的原因,兩位莫非還沒有發現,陛下他分明已經有了極其高深的道行修為了麼?我等尋思著,那龍虎山,茅山的幾位天師供奉,是萬萬不能敢把修道口決傳授陛下地,那僧道衍卻也是個機巧之人,萬萬不會做此逆天之事,整個朝延裏,能這樣做,敢這樣做,無法無天,絲毫不顧忌後果的,怕是只有呂風一人。”

朱登,獨孤滅風兩人目瞪口器械,茫然的回過頭去,看向了那個說話的老道。“父皇他修道了?還有了一身很高深的修為?天啊,他想要做多久地皇帝?他,他,他,他……他老人家怎麼能這樣?難怪父皇如此的寵信呂風,連看他的眼神,都比對最親厚的大臣要溫和得多。敢情是呂風他獻上修道法決有功,所以才……”

朱登的身體搖晃了幾下,乾澀的吞了口吐沫,艱難的說到:“原來如此!這呂梁風,為了往上爬,果然不擇手段。難怪上次父皇又加封了他這麼多的封號,卻原來因為這樣……父皇居然修道了,莫非那些天師供奉都不管麼?”

獨孤滅風和四個老道默默不語,不管朱棣居然變成了修道人,這樣的事情是多麼不可思議,可是畢竟他發生了,已經變成事實了,他們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卻是沒有辦法改變他,莫非他還能下手殺了朱棣麼?這是萬不可能地事情。朱登咬著牙齒發狠,低聲說到:“呂梁風,我,我朱登和你沒完,總有一天,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你死!”

當天中午,獨孤滅風就拎著自己的行禮包,跑去五城都督府報到,那都督府的官員們,早就得知了朱棣的聖旨,更得了呂風事先得吩咐,很乾脆得把獨孤滅風加進了都督府的檔案中,並且分派了他一個很不錯的差使,統領五城都督府屬下城防軍右營三千人馬,專門負責每日夜間的巡邏重任。說得更直白點,就是獨孤滅風從今日起,就要每天晚上帶著三千兵馬在應天府地大街小巷走來走去的,嘴裏輕聲呼喚‘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獨孤滅風心裏大恨,心知是呂風故意折騰自己,可是他心裏也有了定算,並沒有流露出自己的不滿,朱棣的聖旨放在那裏的,自己不過是進都督府聽用而已,日後北伐的時候,自己還是要隨軍出征的,到時候自己自領一軍。只要立下功勞,說不定朱棣一高興,就讓自己進兵部聽用,兵部物郎的職位,唔,很適合自己地!

當天夜裏,朱登被朱棣宣進了皇宮赴家宴,朱登尋思了一陣,把獨孤滅風也帶在了身邊,他的主意就是,趁著自己還在應天府的時候,讓獨孤滅風多在朱棣眼前出現,給朱棣留下了個不錯的印象,日後升官的機會就大了許多。他知道朱棣最喜歡勇猛的武將,若是能讓獨孤滅風顯露幾拋高明的武功,說不定朱棣心裏一高興,會當場提撥於他。

皇宮御花園內,一個小小的暖廳之中,朱棣設下了一桌極其豐盛的酒席,正笑哈哈的端著酒杯,看著暖廳前空地上,一個少年和一名大內禁衛交手。那少年身穿一件銀白色灑朱紅點的箭服,身形跳躍靈動,一對婆婆的施展出來,卻帶著‘嗚嗚的怪嘯聲,顯然修習得有一種極其玄奧的掌力,那禁衛則是身形如山,站在場中紋絲不動,一雙手幻化出了如山的掌影,穩穩的護住了自己全身。

朱登和獨孤滅風一個太監的率領下,緩步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少年雙掌一錯,右手掌心深深的凹陷了進去,隨後右掌朝著那禁衛猛的一吐。‘嗚 ‘的一聲怪響,一抹淡淡的青色掌風破空而出,朝著那禁衛當胸劈去,那禁衛吐氣開聲,雙掌死死的護在了自己胸前,一團渾厚的真氣,擋住了好來襲的掌風。

‘砰’的一聲輕響,那少年滿頭大汗的退後了幾步,笑道:“嗚統領果然厲害,難怪師傅說烏統領的‘盤山手’要說起防禦來可以說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

那禁衛的身體卻也是光悠了幾下,驚詫的說到:“殿下果然是好掌力,居然有我一成的真力了,呂統領果然是厲害,殿下跟隨呂大人習武,不過是數年的時間,卻有了這般成就,果然是驚人了,臣在殿下這般年紀的時候,那是遠遠不及殿下的了。”說完,他退後了幾步步,躲身朝著朱棣行禮,朱登看得明白,此人正是大內禁衛的統領烏海山。

能夠讓大內禁衛的統領陪練,只敢防守,不敢進攻的,卻又是誰?朱登正在打量那個少年,卻看到那少年已經飛快的走了過來,躬身行禮到:“二叔,您來了?”

朱登猛然醒悟,這個劍眉醒目,氣質清郎的少年,不是他大哥朱僖的兒子朱瞻基,卻又是誰?他看著朱瞻基那滿臉是汗,卻透露出一股很奇特氣質的臉蛋,居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朱棣看到朱登進來了,頓時大笑起來:“登兒,你看看你侄兒瞻基,他跟呂風,可是學了一身好功夫,不要說你了,就是為父的在這個年紀,也沒有這份成就。他如今能拉開三石的強弓,能制服最劣的野馬,這可都是呂風的功勞,唔,這小傢伙的兵法韜略,卻也是跟著呂風學來的,聯考校了他幾次,見解雖然還稚嫩了些,卻也看得過去了。”

朱登連忙笑道說:“瞻基卻是個好孩子,父皇說得不錯。”

朱棣連連點頭,招呼朱瞻基到了自己身邊,用自己得袖子給他擦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隨口說到:“瞻基的確是我朱家少有的人才,聯日後交出皇位,瞻基正好是繼承皇位的好人先,唔,就是太年輕了些,否則瞻基也像個皇帝模樣了。”

一句話出口,朱瞻基笑眯眯的跪倒了下去,清脆的說到:“瞻基謝過皇爺爺的稱讚。”呂老太監眼裏奇光閃動,朝著朱瞻基贊許的點點頭。

朱登則是有如五雷轟頂,差點沒有暈倒過去。朱瞻基可以接掌皇位?這,這意思是不是,朱棣已經默許了日後傳位朱僖,朱僖再傳位給朱瞻基啊……他的心都死死的抽成了一團,臉部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幾下。

“呂風,都是你,呂風!你,你什麼時候變成了瞻基的老師?你,你這個混帳,為了博取父皇的信任,還真的是用盡了一切手段啊。”朱登心裏大恨,他不敢恨朱棣,也不願意去世恨朱瞻基這麼乖巧的小孩子,他只能把滿肚子的毒火,全部噴灑在了呂風的頭上,他在心裏發誓到:“呂風,我朱登此生,和你勢不兩立,你,你,你,我的好事,都是被你敗壞了啊。”

秦淮河邊,正掄著一柄竹掃帚打掃岸邊積雪的呂風,很古怪的抬起了頭,低聲說到:“怎麼感覺有股怨意衝殺過來呢?我掃掃雪而已,又掃惹了誰了?”搖搖頭,他低下了身子,慢吞吞的一掃帚一掃帚的掃起來,心神慢慢的沉浸在了一個極其玄妙的境界內。

一小條一小條的積雪被呂風掃起了秦淮河,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慢慢的順著河水飄蕩了下去。‘嚓嚓嚓’的聲響,漸漸和四周的自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呂風那不斷起伏的身軀,卻也漸漸的融入了四周的天地這中,再也不分彼此……


第三百八十章  征戰將起(上)

三累盈的飄蕩在離地五尺許的空蕩蕩地中,把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陰涼的水氣。‘唉乃’場所中,輕巧的小船順著大街旁的河流飄蕩了過去,漸漸的隱沒在了那薄霧之中,只有船艙內那些剛剛運進城的雞甲魚的嘶叫聲,撕破了淩晨的寂靜,遠遠的傳了開去。

整齊的腳步聲中,獨孤滅風全身貫甲,擒著一柄沉重的三亭砍刀,領著五百城防士卒緩緩的行來,看到前方的城門已經打開,無數鄉民蜂擁而進,他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大刀,沉聲喝道:“諸位將士聽令,立刻回營,不許在市井上逗留,”說完,他拍打了一下坐騎的腦袋,呼喝了幾聲,讓它調轉馬頭,朝著一城都督府所在緩緩行去。

五百名士卒在一員副將的率領下,快步朝著應天府內外城牆之間的營房奔去,他們開始幻想著早晨的美餐了,辛苦了一夜靜更深,要是能來上幾塊煮得稀爛的肥肉,再來二兩老酒,然後蒙頭大睡,這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至於領著他們巡遊了一夜的獨孤滅風,他們早就在於懶得理會他幹什麼去了,這些士卒心裏比誰都清楚,這獨孤滅風招惹了呂風,遲早要倒楣的,這群兵爺可懶得和他攀關係。

就連獨孤滅風身後的二十名親兵,也有氣無力的跟在他身後,長長的扯著呵欠,別的士兵可以回營休息了,可是他們身為獨孤滅風的隨身親兵,卻還要陪著他去都督府應卯,等到清晨地公務處理完了,才能回去獨孤滅風那在城內的府邸。小小的打個瞌睡,那個親兵頭目已經在肚子裏面咒駡起來:“娘的,老子今年流年不利,跟隨了這個王八蛋,遲早要被他害死,哎呀,趕明兒趕緊去給周處周大人最寵愛的九弟子送份禮,把我調出城門口才是,就任老子這總旗的身分,做個城門官,也比現在威風百倍了。”

獨孤滅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回頭看看那二十個有氣無力的親兵。搖搖頭,冷漠的歎息了一聲,他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人情冷暖,什麼叫做勢力了。他分明是朱棣欽封地三品都尉,在武將序列中也算是高官了,可是在五城都督府的地位,卻比一個小小的百戶還要低下,就因為呂風那錦衣衛統領的身份,五城都督府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百戶走出去,就算是禁軍的將軍。也要給他三分面子,可是他獨孤滅風呢?就連自己親兵地餉銀都經常被克扣,弄得幾個親兵頭目怨聲載道,要是真的打起仗來,他毫不懷疑這些親兵會背後捅自己一刀。

他自己感覺著,自己如今就是一頭柵中的猛虛,被呂風用軟繩子綁得結結實實,根本就沒有出力的機會,這呂風也實在做得出來,四個月了,每天晚上都是他帶領城防軍在應天府巡邏,而呂風生怕夜間出事,讓他得了功勞,每次獨孤滅風身邊宵過帶著五百士卒巡邏,可是他巡邏隊地前後左右,暗地裏‘保護’他的,卻足足有上千的錦衣衛高手,就算有幾個雞鳴狗盜之徒,他早早的被錦衣衛一頓毒打後丟進了大牢。

這等周密的‘保護’下,他獨孤滅風做了四個月的城防軍頭目,那真的是連一個賊都沒有抓過。

再說在都督府內,那些大小官兒也都被周處,呂安,藺軾三人警告過了,哪里有人敢和獨孤滅風說話?就算他有心結交幾個都督府地高官,那些官兒也是看到他走近遼,立刻就打著哈哈說,‘唔,肚子好痛’抱著肚子就往茅坑跑,他獨孤滅風再無恥,也不至於追著當官地跑到茅坑那邊去結交人家罷?沒奈何,四個月了,他硬是連都督府日常的那些行政官兒姓什麼都沒弄清楚。

好罷,這都督府是你呂風的地頭,我招惹不得,我去結交兵部的大員們總是可以地罷?怎麼說這兵部的那些將領,很多人還是朱登這邊的人呢,可是只要獨孤滅風一上大街保證就會有兩錦衣衛的副指揮使,八個錦衣衛的千戶帶著二十名錦衣衛的官員,大搖大擺的跟隨在他身後,這等情況下,獨孤滅風還敢去找那些兵部的人麼?這不是給人家門口領禍害麼?

好,好,好你呂風做得出來啊!我輪休的時候,半夜跳牆出去和那些兵部的官兒談心總可以罷?可是這更讓獨孤滅風差點被氣破了肚皮,他每個月有十天輪休時間,可是只要是他輪休的日子,保證那天黃昏開始,水元子就會帶著火甲,火乙他們四個,抱著大堆的酒罎子,狗肉跑到他的屋頂上唱道情詞兒!他獨孤滅風的道法再強,也不可能強過水元子,他怎麼跑出去結交那些大臣呢?

在應天府過了四個月,他獨孤滅風最熟悉的人,還是他家門口賣豆腐腦的那位張老漢,可就是每天清晨,他去張老漢那裏吃豆腐腦的時候,就發現那老漢是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口氣也強硬了,原本彎起來的腰肢,也突然挺直了,獨孤滅風不解的問他為什麼,張老漢脖子一仰,氣哼哼的丟出了一塊權杖:好嘛,他老人家已經是錦衣衛小旗了!

獨孤滅風終於明白四個月前呂風給他的那句話了:“慕容……哎呀,獨孤將軍,到了居庸關呢,那是你的地方,我呂風萬事得小心!可是這應天府嘛,對不起了,除了陛下,就是我呂風了。在我的地盤上,是龍,你得裝成一條蟲;是虎,老子都得把你的牙給掰下來!在這應天府裏,你可要小心了。”

這是赤祼祼的,毫無廉恥的威脅。可是獨孤滅風終於明白了,面對這樣近乎地痞流氓一樣的威脅,他還真地沒有任何的辦法,呂風一不打他,二不罰他,反正就是把他放在‘巡邏隊長’的位置上慢慢的腐爛,生銹。獨孤滅風都感覺著,自己身上冒出了一股極其難聞的老人味道了,這呂風,果然是殺人不見血,他懷疑啊,這樣的日子過個三五年的,自己肯定就廢了!

“幸好啊,陛下他的大軍已經準備好了,就要對元蒙殘黨開打了。哼哼,到那時候,我上了戰場,莫非你呂風還不許我立功麼?”獨孤滅風咬著牙齒,把手上三亭砍那鵝卵粗細的刀柄擰得嘎吱直響,看得身後地親兵們是目瞪口呆,那舌頭半天都縮不去。

清晨的大街還是很安靜的,那些進城的鄉農去的地方是應天府的市場,是不會跟來這些官府衙門密集地街道知晃的,而此時時間卻又太早,那些官員還不會這麼早爬起來,所以獨孤滅風他們一行人走到五城都督府大門口時,就沒有碰到幾個活人。

可是等他們進了都督府,卻在大廳前的廣場上,看到了笑嘻嘻的背著雙手地呂風,他和身材高大的馬和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滿臉熱汗的朱瞻基揮動著拳腳,也不知道呂風給朱瞻基吃了什麼藥,這小傢伙短短的四個月時間。就長高了一寸多,肌肉也明顯的發達了不少,舉手投足之間。勁氣四溢,偶爾一掌擊打在了地面上,立刻就是一加串‘啪啪‘的脆響,十幾塊鋪地的青磚就此報銷。

獨孤滅風看得真皺眉頭,他從來沒有看到這樣行事荒唐,雪無忌憚地人,給朱棣獻上道決,這是惹天怒地勾當,他呂風做了就做了罷,可是身為朱瞻基這個皇太孫的師傅,居然也是用了種種的手段給朱瞻基提升內力,絲毫不害怕功力提升太快有可能走火入魔,這呂風的膽子,簡直就是比天還要大。

但是一看到坐在旁邊地石鼓上拍打著雙手,不斷往肚子裏面塞小籠包子的水元子,獨孤滅風又徹底的沒脾氣了,不要說造就一個武林高手,只要水元子出手,立刻讓朱瞻基金丹大成,怕也不是難事,他有點嫉恨地看了看呂風,心裏尋思到:“怎麼好事都被呂風廝給碰上了?水元子這麼厲害的仙人級別的人物,卻和他對上了脾氣。”

心裏嘰裏咕嚕的翻騰著各種念頭,獨孤滅風大步走了上去,把三亭砍刀往地上一放,向呂風行禮到:“呂大人,末將巡夜完了,特來繳令!”

呂風回過頭來,朝著他點點頭,沒吭聲,那朱瞻基卻是大喝了一聲:“看打!”右手一揮一吐,一道青色的淩厲掌風‘嗚嗚’有聲的朝著獨孤滅風當胸劈來,獨孤滅風大驚,這朱瞻基的掌力渾厚醇和,分明已經有了極其高深的修為,加上這公華山派秘傳‘小天星掌‘極基歹毒,就算如今的他,也不願意毫無防備的被打上一掌。

當下他運起一口真元護住了胸口,硬接了一這掌。‘砰’的一聲,他的真元和朱瞻基的真力比較真情為,簡直就是天地一般的差別,朱瞻基的掌風應聲碎裂,連獨孤滅風胸口的一片鱗甲都沒有擊碎。

朱瞻基的臉色一寒。皺著眉頭說到:“師傅,這位將軍似乎叫做獨孤滅風吧!他的功夫倒是不錯,我居然打不動他!哼,好功夫啊!”他臉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暴虐之氣,冷冰冰的說到:“不過這滅風二字,卻是犯了師傅您的名諱了,獨孤將軍,你改掉這個名字,否則的話,我就叫皇爺爺砍了你的腦袋,可好?我的師傅,你都要滅了,那世子我,豈不是更不放在你的心裏了?”

獨孤滅風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早知道朱瞻基這麼難纏,他就應該裝作被一掌擊飛的模樣,沒來由得罪他啊。

這朱瞻基,卻是這幾天剛剛被呂風施展了灌頂之術,把過於甲子的內力灌進他的身體,並且還好好的給他梳理了一次經脈,洗耳恭聽筋伐髓,功力已經到了先天至境的門檻處,這兩天他找了上百個禁衛比弄,把宮延裏禁衛們打得叫苦連天,自覺已經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這才興沖沖的找到呂風來獻寶地,誰知道突然興起朝著獨孤滅風擊出的一掌,居然被他無聲息的化解了,這小孩子哪里吃得下這等暗虧?立刻就找到了獨孤滅風名字裏的毛病,施展了一下小霸王的威風。

馬和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面色紋絲不動的說到:“說起來,這滅風二字的確是有點難聽,獨孤將軍。呂大人乃是你的上司,你這名字,改過了也好,我看,不如你就以天為名,倒也不辱沒了你的身份,嗯,獨孤天,聽起來倒是很威風地。”

得,馬和一開口,他獨孤滅風想駁斥都沒有藉口了,呂風笑科仿佛偷雞得逞的狐狸一樣,眯著眼睛不眨眼的看著獨孤滅菌風……哦,獨孤天,獨孤天則是心裏鬱悶萬分,想不到轉了一個圈子,自己得名又轉了回來,可是馬和說的這番話,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的呢?呂風這傢伙,想必會告訴朱棣自己的身份吧?可是朱棣會相信他麼?

獨孤天站在這裏滿肚子地鬼胎,半天沒吭聲,那朱瞻基看得有便宜占,哪里管他死活,用盡了全力,狠狠的一掌劈在了獨孤天的心口上,‘砰’地一聲巨響,獨孤天措手不及之下,被劈飛了工八丈遠。身上鐵甲紛紛碎裂,老大一個青色掌印出現在他胸口,暴虐的掌力沖進了他的身體,有如天星亂墜,急速無比的朝著他的心脈攻了過去。

獨孤天心裏暗暗惱怒,提起一口氣,化解了沖進體內的歹毒掌力,思忖到:“要是我沒有碰到主聖,沒有這一身的修為,怕是早就被他一掌打死了,這皇太孫怎麼這樣?在陛下面前他是乖巧無比,可是怎麼在這裏卻是如此地兇殘暴虐?唔,我明白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地三品都尉,想必他以為就算打死了我,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朱瞻基背著雙手,看著獨孤天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噫,果然和師傅說的一樣,你還真禁得起打呀?看樣子師傅說你地武功極高,也是真的了,哼哼,不過我告訴你,你的武功再高,也是我朱家的臣子!不要以為你搭上了我二叔的關係,我就不敢殺你,你要是敢觸犯了我師傅,我就下令斬了你滿門,哼!”

回過頭去,朱瞻基鞠躬行禮到:“師傅,這傢伙看起來還是挺乖巧的,佻看他以後要是聽話,就留在手下用著吧!要是他敢在您屬下搗亂,我就奏請皇爺,把他殺了就是……哦,爹前幾天有書信過來,說二叔如今屬於的兵馬多了,對爹說話的態度又跋扈起來了,要師傅在京城裏,給二叔降降火氣哩。”

呂風還禮到:“皇太孫放心就是,這等事情,乃是我呂風的本分。呵呵,今日你突然出宮,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了顯露一下你的掌法已經學成了什麼?”呂風瞥了一眼站在那裏滿臉鐵青的獨孤天,鼻子裏面冷哼了一聲。

朱瞻基笑道:“就是聽呂總管說獨孤天這廝在京城裏不安分,所以瞻基特意出宮教訓他一頓呢,否則徒兒要我師傅,就直接出城去錦衣衛的那園子裏了,哪里會來都督府呢?”他回過頭去,冷冷的說到:“獨孤天,記住,你以後的名字就是獨孤天,你心勞日拙裏少給世子我動歪主意,就在這京城裏,你還能翻天不成?坦白的告訴你,你投靠我二叔有什麼好處?還不如直接投奔了我,我現在就給你在禁軍裏面安排個好差使。”

獨孤天臉上肌肉一陣跳動,默然行禮到:“臣謝過殿下盛意,不過臣乃無能之輩,怕是會耽誤了殿下的大事。”

朱瞻基臉上一陣不快,右手緊緊握拳手又滿滿的放開,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識抬舉。師傅,我這就回宮了,可不要耽誤了你的公務,唔,聽說厲虎師頻就要回京了?到時候叫他進宮看我吧!西域的確幾個小國,進貢了幾個天山西邊的昆化奴,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弟子想要讓厲虎師叔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

又閒扯了幾句,呂風恭道朱瞻基出了都督府,馬和低聲朝著呂風笑道:“看看我們的小殿下,好大的威風,好大的煞氣。倒也學會了一些禦下之術,呂大人,你功不可沒啊!”笑著抱拳行禮後,馬和跳上了馬背,追上了朱瞻基,護著他回宮去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23 10:22
第三百八十一章  征戰將起(下)

眯著眼睛笑了幾聲,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獨孤天身邊,淡淡的說到:“唔,今天可受了教訓了?獨孤將軍,可不是我呂風故意為難你,實在是你先想要為難我呂風,所以嘛,不給你吃點苦頭,怎麼對得起你的那位主子呢?得了,閒話小說,今日個還有大事要辦呢,你留下來一起協商軍務吧……省得有人說閒話,說我故意打壓功臣,不給你出頭的機會。”

獨孤天從鼻子裏面噴出了一聲‘嗯’,示意自己聽到呂風的話,他心裏那個火氣啊,就不要說了,自己得罪了誰了?辛辛苦苦的巡夜靜更深回來,立刻就被一個招惹不得的人辱駡了一通,還無緣無故的吃了兩掌聲雷動這朱瞻基……這呂風……唔,果然是手上有權,才能掌握他們的生死啊。自己的力力也是極強的了,可是就是被呂風手上的權力給壓制得死死的,委實無奈啊。

獨孤天耷拉著腦袋朝著大廳走去,有氣無力的朝著新兵們下令到:“回去本將的府邸,給將軍我帶一套更換的衣物過來吧,你們自己,就去休息好了。” 揮揮手,他揮退了身後的親兵,那些親兵早就站得不耐煩了,聞言一哄而散,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他們發出的幸災樂禍的笑聲,似乎在嘲笑獨孤天是罪了朱瞻基和呂風,一定不得好死等等。

水元子看到獨孤天這船模樣,眉毛挑了挑,搖搖頭,站起身拍拍屁股,跟在呂風身後走進了議事的大廳,他低聲笑道:“這慕容天小子可是廢了,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通天的手段,讓他一個武林中人短短時日內達到分神地境界,可是那人卻沒有想到,這慕容天骨子裏面,還是朱登那小子的忠臣,就算給他通天的本事,也是扶不上牆的。”

呂風淡然的笑道:“慕容天對朱登忠心耿耿,但是說白了無非是權勢心太重,所以雖然他如今道法高深,卻也不敢觸怒於我,哼,只要他還畏懼人間地權勢,他就是一個殘廢,不值得一提。我們倒是要小心跟在朱登身邊地那四個道人,他們的來厲卻是有點古怪……火甲他們沒有說,那四個老道的來厲麼?”

水元子搖搖頭,滿臉不解的說到:“火甲他們說,這四人他們沒有見過,但是看他們地模樣,卻應該是他們的同族,這話不是說明白了麼?肯定是火甲他們四個的主子派他們來過的。哼哼,那傢伙的手伸得好長啊,似乎想要遙控大明朝的朝政呢。”水元子皺眉思忖了一陣,不解的說到:“他一個修道人,操縱朝政幹什麼?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莫非他以為,皇帝下聖旨要中原道門的人自殺,那些老道會聽命不成?”

嘀咕了半天,水元子臉色變得有點凝重了,他低沉的說到:“我這輩子,就還沒有做過正經事情,不過這次,也許……唔,那慕容小子,就丟給我罷,我保證他上茅房的時候,我都會蹲在屋頂上……我用搜魂術偷偷地暗算了火甲他們四個,可是他們對於他們所來的地方,那真地是一無所知,他們似乎是住在山洞裏,每日裏就打坐修練的,我倒是看看,這慕容小子,是否會多知道一些事情罷。”

呂風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這老傢伙,還是第一次如此積極的去做事啊,原本呂風只派了幾個黃龍門弟子盯著獨孤天的,誰知道水元子聽說這事情之後,主動請纓,每天帶著火甲他們四個盯死了獨孤天,“莫非,這老傢伙看上了慕容天?唉,這水靈之體可是沒有陰陽兩性的分別的,這水元子可是可男可女……哎呀,我在想什麼呢?”呂風身體一陣惡寒,不自學的哆嗦了幾下,連忙在議事大廳的主位上坐好了。

獨孤天也更換了衣物,悶不做聲的坐在了大廳兩側的一張大椅上,呂風也不看他,也不說他,嘴裏嘀嘀咕咕的,手裏不停的翻閱著文書。
“唔,獨孤滅風,原名獨孤滅風,經皇太孫賜名,改為獨孤天,這可要重新書錄了否則日後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這撫恤金都沒有辦法發到你的親屬手中啊。”這刻薄的言語氣的獨孤天眉毛直豎,可是他就是沒有膽量發火。

過了一陣,都督府的大小官員們都互相招呼著走了進來,猛然間看到呂風坐在了大堂上,立刻嚴肅了表情,列班向呂風行禮行,慢慢的按照自己的官職高低坐字了,呂風掃了一眼,看到人都來齊了,這才點頭開聲:“唔,大家都來了?今天有幾件事情,要和諸位商議一下。”

“第一呢,高陽王府的藩地內,文武百官被朝延誅殺了八成,留下了很多的空缺,陛下的意思,是從朝中挑選有能為的官員補過去,雖然還要經過吏部和陛下的挑選,可是只要能進了名單,基本上這官位是跑不掉的了,諸位看看,哪位家裏有年輕的子侄,又在京城的大小衙門裏有份公職的,等會去周處那裏報個名字,我呂風給諸位同僚的家裏面,也謀一份體面的差使。”

都督府的官兒們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謝過了呂風,馬屁如潮啊,已經有那些負責都都督府公文往來的文官們,開始尋思著要把家裏的哪個子侄派出去了。在京城的衙門裏面做個九品,從八品的小官兒,可不如在地方上做個父母官來的舒服,心狠手辣的地方官,一年起碼可以撈數百兩白銀,比起在京城,那是滋潤多了,也威風多了。

獨孤天看得暗自羡慕,呂風這等於是公開的拿國家的官職籠絡自己的下屬,他尋思到:“難怪這些都督府的官兒們惟呂風之命是從,呂風卻也有他的好處,唉,若不是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投靠呂風卻也是一件大好地事情。”他耷拉著腦袋,半天不說話,心勞日拙裏對呂風又是羨又嫉。

呂風咳嗽了一聲,止住了那滾滾而來的馬屁,沉聲說到:“第二麼,諸位這中有誰的子侄在錦衣衛內任職的?三殿下地藩地內,那血神教地教徒被三殿下彙集百官,調動衛所兵馬殺了個乾乾淨淨,嘿嘿,陛下對三殿下很是滿意了,不過他藩地內的文武百官,還是有失察之罪,所以也抓了兩百多個地方官砍了腦袋!不過這三殿下那邊的缺兒,我賣了人情給戶部尚書了,他會挑人去任職的,不過呢,陛下要在三殿下那邊的增設錦衣衛地衛所,設立六員參將。”

他笑嘻嘻的看著那些滿臉激動的下屬官員,輕輕的彈動著桌安,微笑到:“大家都明白罷?六員參將,下屬的高級將官會有多少,我呂風擔任大都督這麼久了,嘿嘿,說實話,這都督府在大堂都沒坐過期作廢幾次。感覺著有點對不起諸位,所以呢,這次大家有親屬在錦衣衛的,也罷名字報上級,本官一律放他們去三殿下的藩地去快活。”

他打著哈哈笑道:“在京城,雖然我們錦衣衛權重,可是高官顯爵也多啊,很多人也得罪不起的,可是到了地方上,就是王爺也得給錦衣衛幾分面子,啊!也算是我給諸位的一份心意,萬萬不要推辭,不要推辭啊……尤其我錦衣衛如今也編制中,高級官員不多,這一次增設這麼多衛所,嘿嘿,總要提撥一些有能為地年輕人嘛。”

都督府的官兒們又是一通馬屁拍了上來,自從錦衣衛在朱登和朱任的藩地內大肆搜查,殺戮了一批官員百姓之後,他們就知道那兩塊藩地內地官職會是一塊極大的肥大肉,但是就是沒有想到,呂風會把這塊肥肉分給自己!果然是當官也要碰上好上司啊,這升官發財的機會才會源源不絕啊,他們一個個喜笑顏開,仿佛大塊大塊的金銀已放在面前了。

再次輕聲咳嗽了一聲,呂風重重的敲了一下桌案,他還嫌那官兒們閉嘴的速度不夠快,體內的真氣往外猛放,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整個大堂內的溫度立時飆升,嚇得好些官兒驚叫一聲,立刻閉上了嘴巴,獨孤天也是驚得渾身一抖,他感覺到呂風體內真氣外入的那一刹那,呂風整個人就好像一團至精至純的火精一樣,完全的失去了人的形態,他驚恐的看著呂風,不斷的問自己“這是什麼功法,如此恐怖?”

冷眼掃了一遍下麵的屬官,呂風冷冰冰的說到:“才多大的事情,你們就激動成這個樣子?不就是幾個官位麼?你們這麼點小事都要激動,那日後我要是給了你們更大的好處世哲學,你們豈不是當場就樂死了?”鼻子裏面重重的‘哼’了一聲,呂風曼聲到:“諸位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延大員,就要有點高官的模樣,這麼嘻嘻哈哈的,成何體統?”

看到那些官兒們都不敢說話了,呂風這才繼續說到:“陛下調了沐英率領五萬大軍,支援朱能,估計也就是旬月之間,就可以攻破元蒙在南疆的王城,進而下入百越之地……嗯,陛下最近調動兵馬,又要對蒙古韃子用兵了,這一次的兵勢更大,但諸位大將都有要事在身,要麼在南邊,要麼在東北,要麼去西邊擋著元蒙韃子們呢,所以陛下特意高厲虎將軍回京,準備用破陣營作主力,北伐元蒙。”

看到都督府官兒們那故作肅穆模樣,呂風笑起來:“厲虎大軍,距離應天府只有半個月的路程了,這種幾天的功地坐鎮們可要把一應事務都準備好,城外的大宮,兵馬糧草的調動,這些命令都是由我們都督府發出的,諸位也是官場老手了,可不要在這個關頭出個差錯,弄得陛下不開心,把元蒙殘黨斬盡殺絕的,諸位可要努力。”

呂風橫了獨孤天一眼,突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獨孤將軍,陛下御駕親征,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二殿下說你有大將之才,這不,在京城委屈了這麼久,屬下兵馬最多也就五百人,想必是發揮不出你的才能地,所以這次,我準備奏請陛下,讓你去破陣營時大厲虎麾下聽用,統領兩衛大軍一萬兵馬,可好?”

獨孤天心中狂喜,連忙跳起來大聲說到:“屬下領命,屬下定當努力殺敵,報效朝延。”

呂風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獨孤天半天,這才點頭說到:“罷了,只要你心中不記恨我才好,嘿嘿,你看我最近只要你半夜去城裏巡邏,怕不是早就恨本官入骨了,唉,你怎麼知道,其實本官也是一個大方的人,又怎麼會嫉妒你這樣的大才呢?都是你多心罷了,記住,去了軍中,一定要努力殺敵,可不要讓本官失望啊。”

他陰笑了幾聲,眯著眼睛說到:“你要是立下了大功,本官一定會奏語陛下,為你請功地,只要你能證明你地實力,就算外放你做一鎮的總兵,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呢,要是你在草原上損兵折將,丟了我大明的威風,可就不要怪本官無情了。”

獨孤天不疑有詐,高興的連聲應諾了,一時間他心裏湧起了一種很奇怪地,對呂風竟然有點感激的心理,他頓時嚇了一大跳,尋思到:“我慕容天莫非賤到了這等地步?我感激他呂風幹什麼?我在應天府的一應遭遇,莫不都是他日呂風安排的麼?我為甚感激他?……這呂風的手腕,可真高明!明明是他故意的算計於我,還弄得我心存感激,佩服佩服!”

他猛然醒悟,呂風這是在故意的賣好呢,看看都督府這些官兒們的模樣,呂風可是當著這些大員們,把立功的大好機會給了自己,要是自己稍微出了點差錯,怕是都督府的官兒們就立刻會落井下石,讓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翻身地機會吧,自己莫非還能再次變臉麼?就算有那能力,自己也沒有那面皮了。

當下呂風又交代了十幾件很重要的軍務,都是朱棣在朝延上商議好了,共部地官員們做出了決定,交給都督府來發佈命令的,這些事情也就是吩咐一聲,把軍令傳達下去,和呂風並沒有什麼關係。真要說起來,呂風也是不高興處理軍務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擅長啊。

忙了好一陣子,簽署了幾十份公文,發了十幾根令箭下去,呂風這才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獨孤將軍,最近你都夜間行事,想必也是膩味了,本官今日,就特意地抬舉你,唔,東門大營那邊,還缺個統領呢,你去補上那個缺吧!省得你家那位殿下老是給陛下上書,說我呂風不會用人。”

他又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陰聲說到:“不過那,想必等你建功最來,這東門大營統領的位置,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了,獨孤將軍你可要努力啊!嘿嘿,嘿嘿,嘿嘿嘿!”呂風發出了連串的剌耳的尖笑聲,袖子一抖,看都懶得看督府的官兒們一眼,帶著水元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那些督府的官兒們連忙恭敬的站起來,同時行禮,恭送呂風出府。

獨孤天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可是他硬是發現不了,呂風到底在哪里埋下了對自己的陷阱,尋思了半天,他思忖到:“管你這麼多呢?只要我在草原上立下大功,還原劑怕你呂風作甚?早早的出了這都督府,我就再也不受你呂風的節制了,還怕你作甚?”

那些都督府的官兒們早就圍了過來,朝著獨孤天行禮恭喜,恭喜他得到了呂風的重用,就要升官發財了,獨孤天知道這些官兒都得罪不起,連忙謙卑的笑著,鞠躬還禮,心裏暗歎道:“果然是個世道人情,這呂風稍微對我好一點,這些官兒就順著竿子爬上來了,卻不知道,昨日這些官兒們,看到我還有如看到鬼一般哩。”

呂風站在大堂前的操場上,呼喝著周處帶人把自己坐騎牽過來,聽到大堂內的一片逢迎之聲,呂風重重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冷聲說到:“一群蠢材!哼哼,慕容天,你當本官會讓你出頭麼?哼哼,也不想想,破陣營是小貓好不容易才訓練出來的精銳……唉,雖然人品差了點,可是那些傢伙打仗可都是極厲害的,我會把兩衛破陣營交給你?”

水元子歪著腦袋,看著地上一只限於剛剛出殼的螞蟻爬啊爬啊的爬了過去,問道:“噫?我也以為你會給他兩衛破陣營呢,那你準備用什麼兵馬給他?你總要給他一萬兵馬罷?”

呂風陰險無比的看著水元子,陰聲說到:“小貓從南疆俘虜了五萬元蒙韃子,陛下已經下旨,把其中的三萬男丁全部閹割了,充入軍中作為僕役和民夫使用,嘿嘿,我給他慕容天的,就是一萬閹人,而且是四十歲開外的閹人,我看他如何用一群公公去打仗!”他翻身上了馬,快步沖出了都督府,冷笑連連的說到: “一群都不能邁開大步跑路的閹人,我看他慕容天能否靠他們打勝仗……不過,本官做事是很公平的,兵器,鎧甲基,糧草,我是絕對不會缺少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元子翻了個白眼,低聲的嘀咕了一聲:“我的老天爺,這小子越來越陰毒了!唉,不過爺爺我喜歡這小子啊!水爺爺我就是太淳樸老實了,所以經常吃人虧呢,跟著這小王八蛋,起碼我不會吃虧了不是?”

他也跳上了馬背,狠狠的翻過腳踢了馬屁股一腳,那匹駿馬長嘶一聲,飛一樣的跑了出去,呂安藺軾連忙翻身上馬,帶著大批錦衣衛跟隨了過去,至於周處麼,他還要留在都督府登記那些官兒們的親屬名單不是?

呂風策馬快速朝著皇宮奔去,他心裏尋思到:“四個月了,也不知道花魁仙子訓練的那些扶桑女,到底調教成什麼樣子了?要是都精通了床上的功夫,精通了那些歹毒的吸陽大法之類的,唔,給二殿下那邊送他十個過去,非吸幹了他不可……嗯,其他的大臣那邊,每個府裏安插幾個罷?就讓陛下以封賞的名義,每個大臣府裏賞賜他三五個,誰還會懷疑這些妖滴滴的大姑娘是我的錦衣衛的密探呢?”

“唔,今天早朝,看樣子又有熱鬧好看了,陛下上個月才說要遷都,又被那些大儒學士狠批了一通,怕是早就想殺人了罷?嗯,今天可不要再為這事情吵鬧了,從早上一直吵到晚上,解縉他們那些七十多歲八十歲的老學士,他們就不累麼?”

一路尋思著,呂風他們早就到了宮門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所謂祥瑞(上)

呂風走到早朝大殿前的時候,就聽到朱棣拍打龍案,附帶著大聲呵斥的聲音,他回過頭去,看看身後的三部尚書,幾個侍郎才女貌,將軍,大學士等人,諸人同時縮了縮脖子。

這大明朝的早朝啊,越來越不象話了,朱棣往往第一個跑到大殿上坐好,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麼好的精神,感情他修道到了妙境夜裏不需要睡覺了,這下可好,先來的臣子們,也不敢讓朱棣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大大殿內等著,於是乎就是誰先到了皇宮誰就進大殿裏候著,好吧,要是呂風在等受寵的臣子先到,那朱棣還能喜笑顏開的和他們扯幾句,要是另外一些剌頭大臣先到了大殿,肯定就從在清早開始吵鬧,一直吵到晚上。

說起來龍去脈,這朱棣上朝也有他父親的風範,看到哪個大臣不順眼了,剛開始還能保持一點做皇帝的威嚴和莊重,只出聲呵斥幾句,可是到了最後,一管不住火氣了,立刻‘狗日的’‘操你娘’的全冒了出來,畢竟是軍伍中出身的皇帝,一輩子又喜歡和武將廝混在一起,如今來到了朝堂之上,朱棣的德行比起以前,也就改了一點點而已。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腳踢開了半掩不掩的門,扭著脖子的走了進去,笑嘻嘻的恭喜到:“哎呀,解縉大學士,又是你在挨駡啊!好像這半個月來,每天早上都是你來得最早,挨駡也最多啊!真稀奇,整個朝延裏年紀最大的大臣來的最早,那些年輕的一個個還縮在後面不肯動哩!想必是夜裏操勞過多,腰肌勞損得大了,這大清早得爬不起來了。也就你這樣的老頭子,嘿嘿,有心無力啊,枕邊淒冷啊,所以呢,爬起來的時間也早啊!”

狠狠的把整個大明朝的文武重臣們都損了幾句,水元子往自己的座位上上屁股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看都不看滿臉尷尬地解縉一眼,那跟著呂風身後魚貫而入的文武大臣們一個個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這水元子說話實在太難聽了,什麼叫做‘夜裏操勞’過多?莫非我們就不能是心憂國事,以至於夜不能寢麼?

朱棣吹了口氣,把頜下鬍鬚吹得飄動了幾下,接受了文武大臣們的朝拜之後,這才說到:“水仙長說得有理,如今春天到了,野貓子野狗的也都發春了,諸位卿家夜裏還是要少操勞才是。”話一出口,朱棣的臉上就是一片赤紅,差點沒跳起來踢水元子一腳,氣死了,氣死了,簡直就被那水元子給氣死了,自己怎麼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這是身為皇帝的人所應該說的麼?

朱棣掩面,裝作整理頭上冠帶的樣子,文武大臣們也是個個狼狽,連忙低下頭去,裝作自己沒有聽到皇帝說了什麼。呂風橫了水元子一眼,朝著他丟了個‘閉嘴’手勢過去,水元子咧開嘴無聲地笑了笑,乾脆盤膝坐在了那太師椅上,眯著眼睛冥思起來。

好一陣尷尬的沈默後,朱棣這才放下手,低沉的說到:“諸位卿家,今日聯有幾件大事要和諸位卿家商議,第一乃是聯要御駕親征,兵發北方草原,為我大明解除邊患,這件事,數月前聯已經下領由兵部和五城都督府辦理了,此乃關係國本的大事,這仗不打是不行的,聯不在朝中的時候,將由聯之長子朱僖在應天府總理國務,諸位卿家萬萬不可懈怠。”

一個大學士出班奏到:“陛下之意,臣等明白。大殿下掌管朝政,臣等都是放心了,臣等也會盡力輔助大殿下,在陛下離京之時,穩固朝綱,但陛下,如今我大明四處用兵,天下百姓負擔日重,若是……”

朱棣手一揮,沉聲喝道:“聯已經有了主意,這仗,不打是不行地,卿無須多言,只要留在朝中好好輔助大殿下就是。哼,百姓們的負擔重,這也是沒奈何之事,若不是把元蒙韃子給徹底的給打怕了,打絕種了,日後他們再次南下侵掠,怕是這負擔比起今日來,要更甚十倍百倍了,以一時之苦,換取萬年地穩固基業,這筆買賣,合算。”

那大學士默然無語,退回到了班列中,幾個子文官地首腦你看我,我看看你,眯起了眼睛,不吭聲了,反正北伐元寬帶,已經打過一次了,再打一次也無妨,雖然文臣們害怕戰爭日久,讓武將座大,但是他們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這仗,還是先打了再說。

朱棣看了看這些臣子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說到:“第二,就是聯以前提起過的,聯想要把都城遷往北平城,以北平城為中心,建起數十個衛所。則就算北失利,日後元蒙勢大,卻也能護住我大明的疆土安定,以北平為者,可禦元蒙,東可當女真,高麗,更以渤海為我水師核心,東禦扶桑,此乃大利國家之事,諸位卿家以為……”

話剛說到這裏,‘刷刷刷’的七八個文臣就沖出了班列車員,跑倒在地上大聲說到:“陛下,遷者之事,再也不用提起。自古以來,遷都者,禍亂之源也,祖宗規矩,這是萬萬不能違廢也,洪武皇帝定了應天為者,陛下若是強行把都城遷往北平那彈丸小城,天下振盪啊!民心不穩,怕是立時就要生出禍亂來。”

解縉更是爬著上前了幾步,厲聲喝道:“陛下,若說遷都北平,可以穩宏大北方,那中原,南疆,莫不就不重要了麼?如今南疆戰事正烈,天南一帶,百姓人心惶惶,陛下若是遷者了,百姓心中如何做想?他們莫不以為,陛下捨棄了大明的南疆國土啊。”

朱棣的手揚了起來,然後慢慢的放下了,他盯著不斷磕頭的解縉,半天沒吭聲,大清早他剛從密室出關,帶著一從內臣到了大殿上,就看到解縉縮手縮腳的在大殿裏轉悠,似乎有點擋不住清晨的那絲涼氣,當下朱棣就和他就遷都一事辯論起來,解縉就能搬出數十倍遷都地害處來,辯得朱棣是啞口無言,最後只能以敲桌子罵人為結束。

如今看到解縉這老傢伙又跳出來,朱棣不由得一陣頭疼,這些臣子怎麼就這麼認死理呢?朱元章定下了應天府為都城,不過是因為應天的繁華富庶罷了,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整個天下的局面,自己可是認定了,要想徹底的平復北方,或者是起碼能讓北方的遊牧民族不敢輕易的南下,北方必須有一座重鎮掐在那裏才好。

什麼樣的重鎮才是最強的呢?無非就是都城了,把都城設在北平就可以放心的駐軍數十萬在那附近,還怕北方地那些渾身臊氣沖天的蠻子作甚?朱棣心裏尋思到:“哼,,按照你解縉的說法,可以繼續保留應天府為都城,把北平建為一座軍鎮,設立百萬大軍,以五族之人守之。哼哼,你們這些作臣子的放心了,聯還不放心呢,把百萬軍權交於他們,豈有此理?”

他陰沈著臉蛋看著那十幾個引經據典,不斷的說遷都害處的大臣們,心裏一陣惱怒,但是卻又是一陣無奈何,他也清楚,這些文臣,是再也不能殺了,再殺下去,這明朝地朝延上,就要控缺出幾十個官位找不到人來作了,他不由得看了呂風一眼,心裏無奈的苦笑道:“聽了這小子的主意,那些敢批駁聯的文人倒是殺了個乾乾淨淨。卻沒想到整個天下地文人都在罵聯篡位,結果天下士子,殺了九成,剩下地一成也是不堪重用之人!奈何,如今想換幾個聽話的臣子,也是沒有人選了。”

那些文官們,整日裏埋在經書堆中,尤其解縉參加了那《永樂大典》的編著,如今每天就泡在那自古以來地所有流傳下來的典籍之中,一條條的經典典故那是潮水水一樣湧出,辯得朱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以董卓權遷都開始,到王莽新政國,總之他們就體現了一個意思:“穩定才是大明朝發殿之途,若是破壞了這個穩定,大明朝的天下就不安穩了。”

呂風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絲毫不敢參合進這事情裏去,怎麼參合啊?撥出兵器來架在解縉等人地脖子上,威嚇他們不許再反對麼?他們一定會得意洋洋的伸長了脖子讓你砍,以成全他們的千秋功名,這些酸腐文人,是不怕死的。放開了嘴皮子和他們爭吵麼?天啊,天下有關幾個人能吵得過他們?呂風除了道經外,正經的典籍就沒有讀過什麼,哪里是這些鴻儒的對手?

呂風沈著臉蛋站在那裏,武將們扶摸著‘咕咕’亂叫的肚子愁眉苦臉站在那時原棣微微的歪著腦袋,兩呆眼睛也不知道看到了哪里,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整個大殿上就聽得十幾個文臣在那裏相互呼應,把遷都一事辯駁的體無完膚,似乎只要遷都了,大明朝立刻就要亡國了一般,每個文臣都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一副國之忠臣的德行,口水滔滔,自覺口中所言,字字珠璣,那勁頭就更大得沒邊了。

漫長的等待,呂風低著腦袋,仔細的數著自己皮靴子上有多少個也隙,就這樣他們熬過了兩個時辰,終於,那些說得天花亂附的文臣們也累了,喘息了幾聲停了下來,解縉沙啞著喉嚨,有氣無力的拱手說到:“陛下,為臣等都是為了我大明的天下著想啊,這遷者一事,自古少聞,那是萬萬不可的……陛下要震懾北疆,那就把北平城建成一個大軍營就是,哪里需要遷都呢?”

呂風猛的呼出了一口氣,吞了口吐沫下去,他看了看朱棣,示意到:“這些老傢伙,總算是說完了。”

朱棣也是呼出了一口氣,無奈的看了看在眼裏呂風一眼,慢吞吞的說到:“把北平城建成一個大軍營。駐軍百萬,倒也無妨,但無平那邊駐軍百萬了,這應天府卻又如何辦呢?聯再在應天府放上百萬兵馬?那全國上下功夫,就這兩座城池,就要有兩百萬兵馬,天下兵力,都集中在兩座城池裏不成?那若是各地流匪一起,諸位卿家,聯從哪里派遣兵馬去剿滅呢?”

一個大學士傻乎乎的說到:“陛下,北平城放了百萬大軍就是否,應天府麼,駐軍三五萬也就夠了呀。”

朱棣差點氣死,那些武將一個個面色古怪的看著那個大學士,半天沒吭聲,朱棣是個馬背上出身的皇帝。他會放心把百萬軍權放在北方,自己手頭上只保留三五萬兵馬麼?這可好,就算是那北平府始終都是朱家的子孫做充領,恐怕日後這‘靖難之役’就要時不時的打上一聲,皇帝輪流做了,為什麼?誰叫那王爺手裏有百萬大軍,你皇帝手裏只有三五萬兵馬呢?

不管從哪里來說,對於如今的情況來說,大明朝遷都北平城都是最好地選擇,皇帝手中的大軍可以直接威嚇東西的女真,也可以防禦北方的元蒙,糧草兵馬就地徵集,若是要對北方用兵,那是否方便得很了,如果還是把都城放在應天府,朱棣是絕對不會放心在其他城池放太多兵馬的,那萬一元蒙再次南侵,這北平城是萬萬的抵擋不住的。

北平城抵擋不住了,就要應天府發兵支援,可是從應天府調集兵馬,糧草趕去北方,起碼要兩個月時間,兩個月後,黃花菜都京了,說不定那元蒙大軍早就把北方給屠戮一空,搶了個乾淨,興高采烈的回去大草原分髒準備過年了。

所以大臣們心裏曉事的人都清楚,這朱棣是王八吞了秤砣鐵了心了要遷都的,大明朝只能一個人地方擁軍百萬,那就是都城,而大明朝又要應付北方的遊牧民族,那就必須把都城往北方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解縉這些文臣的頭目,用什麼傳統的道理之類的說法來阻攔朱棣,那是沒有用的,朱棣所想的,是最實際的軍事上的利益,而解縉他們所看重地,僅僅是那虛無飄涉的傳統啊,威嚴啊這等事情。

奈何天下百姓,還真的就和解縉他們一樣,看重這些玩意,只要朱棣遷都,百姓們還真的會疑神疑鬼地,這天下很太平啊,你皇帝遷都幹什麼呢?莫非要有什麼大變了不成?這樣人心惶惶之下,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朱棣如果在朝堂上都無法說服這些文臣地話,如何能讓天下進姓放心呢?偏偏這些文臣的話,又最得百姓們依賴啊!百姓就喜歡聽夫子說書,這是沒奈何的。

呂風咳嗽了一聲。出班奏到:“陛下,遷都一事事關重大,若是遷都,則百官衙門也要遷徒,百官眷屬更是要遷往北方,無數公文,檔案,典薄,乃至庫銀,作坊等等,怕是不要遷走百萬人嗎?此事慢慢高議則可,無庸動氣……解縉大學士年紀大了,陛下還不讓他在地上跑兩個時辰說話,怕是他老人家擔當不起了。嘿嘿,過都一事,慢慢地商議,慢慢商議啊,等商量得十幾二十年的,怕是大家的意見也就統一了罷?”

朱棣眼神一閃,心裏會意,沒錯,這反對遷都,就是解縉你們這幾個老傢伙帶頭,得,聯說不過你們,聯也就不和你們爭論,過得幾年,等你們老死了,我看還有誰敢反對聯地決定,當聯不清楚了,那些武將,也是不願意遷都的,畢竟南方風流繁華,沒人願意去北方苦寒之地,嘿,不過武將們是不敢說自己不願意遷者的,聯就當作不知道。

反正公開反對遷者的,就是你們這群老不死的文官頭目,聯和你們慢慢的磨,磨死了你們,這事情也就太平了,不過呢,莫非還真的要和你們磨上十幾二十年不成?這麼長時間,要虛耗了多少糧草,北方雙要遭受多少損失啊?還在遼東那萬里平原,要是不早日拿在手中,可就便宜了那群只會挖人參的高麗蠻子了。

朱棣緩緩點頭,沉聲到:“諸位卿家請起,這事,我們慢慢計議罷!”他心勞日拙裏已經有了主意,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又看了呂風一眼,心裏很不舒服:“聯居然還要從這小子以前獻上的計謀中,才能想出對付這些臣子的辦法。唉……早知今日,靖難之役後,就要少殺幾個文士了,要是那時候留下數百有才名的文人,解縉他們幾個老傢伙敢和聯囉嗦,就先抄了他們滿門。”


第三百八十三章  所謂祥瑞(下)

解縉他們聽得朱棣不再堅持一定要遷都了,立刻山呼萬歲,奉承朱棣的確是聖明之主,可是等到他們想要爬起來的時候,這可就麻煩大了,跪了兩個時辰,他們嘴巴裏面說得快活,倒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大腿,小腿全都麻木了,剛要起身,就一骨碌翻倒在了地上。大明朝的規矩就這點不好,臣子們奏請事情,都要跪在地上才行。

呂風陰笑,故意裝作沒有看到解縉他們就翻在自己身邊呢,自顧自地起身站回了武將之班列,然後他才回頭,大驚小怪的說到:“哎呀,諸位大學士,你們怎麼,怎麼……”

朱棣暗笑,眯著眼睛發狠到:“好啊,這主意也不錯,日後朕就和你們天天吵,你們就天天跪著罷,哪天吵得朕心煩了,就讓你們跪吵三天三夜,遲早磨死你們這群老傢伙。”當然了,這話絕對是不能說出來的,他溫和的說到:“哦,諸位卿家怎地這船模樣?呂總管,派幾個人送他們回府休息罷……唔,諸位卿家不要這樣看著朕,朕是不會在諸們卿家走後,還討論遷都一事的。”

解縉死死的咬著牙齒,在幾個太臨的攙扶下在大殿裏走了幾步,順了順血脈後,這才硬挺著說到:“陛下,無妨,臣,臣支撐得住。這早朝議事,臣怎麼能先走呢?這不是為臣的應該做的事情!唔,陛下還有什麼事情,還請說出來,由臣等商議則可。”

朱棣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尋思到:“好,是你們自己要受累,可和朕沒有半點關係。”當下他笑哈哈的看著解縉他們,點頭稱讚到,“解縉果然是國之棟樑,憂心天下下呀,唔,朕也就長話短說罷,馬和,你先說說罷。”

馬和從朱棣身後轉了出來,微微躬身後說到:“回稟陛下,臣奉命督造寶船,已然有了結果,年前臣和呂大人率領水師東渡扶桑,測試了一翻水師寶船的威力,果然是天下無人可當,開春後,就這兩月之間,又有十八艘大小寶船下水,已然達到了陛下的要求的數位,如今我朝水師,一次可以運載五萬千名水師戰士,數千兵馬,無數火炮,橫掃大洋,並不是難事。”

滿朝大臣們看著朱棣,不知道他們到底要說什麼,卻看到朱棣站了起來,掃了文武大臣們一眼,沉聲說到:“朕數年前就命令馬和督造寶船,以做為我朝水師下西洋之用……自古以來,我中原號稱天地中心,萬國朝奉,如今我大明國力日盛,正是向天下萬國顯露我天朝天威之時,我水師長劍所向,蠻夷俯道,這是何等的威風啊?”

解縉第一個出班,花團錦簇一般。把這大明水師下西洋地意義說得天花亂墜,文武大臣們也是滿口稱善,同時舞蹈山呼,叩拜了下去,諂詞如潮,人都好面子,偌大的水師下西洋,更是極有面子之事,文武大臣們也已經想到了一個個渾身戰慄的外國使節,規規矩矩的跪拜在大明的朝堂之前的宏偉景象了,這可是真正地萬國來朝啊!如果不敢不來的,那就滅了他的國家就是了。

文臣們是一串串的逢迎之詞連串說出,而武將們則是不斷的尋思著,看看自己的親朋好友之中是否有善於水戰者,以求能牟取這個下西洋的統帥之職,就算不能做主帥,能夠做一員隨行的大將也不錯啊,這等勾當,必當是流芳百世,美名千古的事體,不在裏面參合一手,豈不辜負了堂堂男子漢揚名天下地雄心壯志了麼?

卻聽得朱棣笑呵呵的說到:“馬和督造水師有功,尤其近年來一直是他訓練水師,對於海上事務,滿朝文武沒有人及得上他,朕今日就特命馬和為大明水軍都督,擇日統領水師南下,直渡西洋。”

不等文武大臣們反應過來,朱棣又用很凝重的語氣說到:“另外,朕深知海上級風險,颶風暴雨,各種不測實在是危害極大,所以朕恭請水元子仙長作為此次下西洋之的記法國師,以阻海上風暴,不知水仙長可願意否?”

水元子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龍去脈,大包大攬地說到:“皇帝小子你就放心吧,到了海上,那就是到了爺爺我家裏了。哈哈,只要不碰到四海龍神那檔次的人物,要說起操縱風雨海浪,爺爺我說第二,就連仙界,神界也只有一個人敢說第一地,哈哈哈!放心,放心,只要爺爺我在水師艦隊中,那萬萬不能出錯的。”他笑得牙齒都快逃開來了,他高興啊,下西洋,又有好玩的了,唔,很久沒有到處跑過了呢!

朱棣大笑,朝著水元子拱手到:“那一切就有勞前輩了。”他心裏大定,有了水元子這等玄功高深,深不可測的人物在艦隊中,怕是能讓大師水師全軍覆沒地,起碼在海上是不可能有了罷?尤其更妙的,是讓這個無法無天的老傢伙趕快出京,否則整個大明朝的體面都讓他給敗壞光了,這水元子啊,朱棣就感覺他是個夜壺,實在是太臭了,偏偏還離不開他,所以只能放遠點才好。

文武大臣們看著滿臉正氣的馬和,又看看滿臉是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水元子,不由得在心裏好笑:“這兩人碰到了一起,看看這水師能鬧出多少笑話來吧,哈哈,哈哈!”

正在這般想的時候,朱棣突然看向了呂風,沉聲說到:“朕深知,大洋之上,除了颶風海嘯,還有那無數的海盜蟊賊,朕雖然派遣的是大明最精銳的水師,但是那海盜之中,盡有開武功好手,尤其他們精善在海上的征戰,普通士卒,萬萬不是他們地對手……有慮於此,朕想派遣一得力大將,率領數千高手,隨艦隊出征,不知哪位卿家自願請纓啊?”

幾個武將面有喜色,就要出班奏請,可是朱棣立刻補充到:“諸位卿家可注意了,朕要的是武學上的高手,可不是戰陣上的高手啊。要說戰陣麼,馬和馬卿家,可也是當世少有的猛將呢。”

呂風心裏清楚,這事情來了,當下他緩步出班,恭敬地跪在地上奏到:“陛下,微臣呂風,願率領錦衣衛諸多好手,陪同馬和馬大人出征。”

看到呂風出面了,那些武將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腳步步為營,開什麼玩笑呢?第一個,他們深知自己打不過呂風,第二個麼,他們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呂梁風,不過他們也奇怪:“這下西洋是一件很辛苦的勾當,雖然能有一些虛名流傳,更能撈點外快,得點蠻夷國王的供奉,但是也比不過你錦衣衛大統領在京城的錦衣玉食,威風無邊啊?你呂風是什麼身分,怎麼自願的去擔當這等辛苦勾當?”

解縉等幾個文臣卻是猛然一怔,互相看了看,明智地閉上了嘴巴,他們心裏清楚,什麼事情需要動用錦衣衛呢?什麼事情需要動用錦衣衛的大統領,這位天下公認的,朱棣麾下最兇殘的獵犬呢?除了那個生死不知的人,還能有誰?

茹太素等幾個心裏清楚的人物互相看看,尋思到:“好罷,陛下是不殺那人萬萬不放心的了。中原找不到了,就派軍攻要南疆,去南疆找,估計著如今在南疆也沒有發現,乾脆就派水師出海,去海外尋找了,果然是窮搜天下,也經找出那人來殺了!”不過很多臣子心裏更有一份心思:“罷了,這呂家的魔王走了,怕是京城裏這段日子就好過多了罷?”

卻看到朱棣滿臉歡喜,連聲說到:“呂卿家願意為朕分憂,朕心大慰啊。”當下又給呂風加封了一個華而不實的爵位,賜下了良田多少多少,駿馬若干若干,金銀如此如此……賞賜完畢後,朱棣這才笑著說到:“呂卿家此翻陪同馬和出海,一定要小心行事,萬萬要小燕子心呀!”這話的意思是:“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把那朱允玟給放過了,一定要小心的找他出來,把他給砍了啊。”

呂風微笑著跪拜到:“臣遵旨……陛下,臣另有重要事情奏上。”

朱棣笑嘻嘻的說到:“准奏。”

呂風眯著眼睛,眼裏閃過了一道寒光,陰聲說到:“臣此番出海,乃是作為馬和馬大人的副翼,護我大明水師安全地。可是臣身據重位,掌管錦衣衛監察天下之職,若臣離開太久,怕是陛下耳目閉塞,誠為不美,所以臣近日裏苦思解決之道,終於有了主意……臣屬下軍師徐青,韜略高明,可為錦衣衛副統領,周處,呂安,藺軾三人,對陛下忠心耿耿,更兼武藝高深,可堪重用。”

當下呂風把自己想出來的,當自己不在京城的時候,錦衣衛應該如何行事,應該向誰負責等等,說了個清清楚楚,朱棣聽得呂風的言語,頓時心裏也清楚,呂風是害怕自己一旦出海,也放城市污染要耗費年許,兩年的時間,所以先把人事變動的權力都給分化好,省得有人去陰占了他地權位啊,如果錦衣衛的大權,都是他的心腹掌握,再得到了皇帝的令諭,那就萬無一失了。

當下朱棣滿口應諾了呂風的提議,為了表示自己對出海一事的重視,表示自己對呂風的寵信,表示對錦衣衛的讚賞。他乾脆又給徐青等錦衣衛如今的頭目加封了二品,三品,直到四品將軍的稱號。這手筆可就大了,呂風出海還沒有見到成效呢,這錦衣衛已經開始全面的升官發財了,按照錦衣衛頭目中如今擁有的將軍稱號的人數,要是錦衣衛按照軍制擴軍。立刻就是一支擁兵十萬的大軍。

呂風心滿意足的退回了班列,朝著滿朝文武笑了笑,點了點頭,蘊意深遠啊。他的意思是說:“看,就算我呂風不在京城了,這錦衣衛還是我說了算,你們還得給我小心著,得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啊,千萬不要相互勾結,想要謀算我錦衣衛。”

呂風耳朵邊傳來了水元子不解地問話:“小子,你怎麼會答應這皇帝出海呢?你就不怕,你一出海,立刻有人博取了皇帝的歡心,取代了你的位置麼?唉,那朱僖小子身邊的小李子,不是奉旨弄了個東廠出來麼?你就不怕麼?”

眯著眼睛笑著,呂風沒有回答水元子的話,誰能取代自己地位置呢?錦衣衛內,幾乎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孫,百官衙門,也有自己的忠心弟子潛伏呢,想要取代自己,那是萬萬不可能有人做到的,留在京城,也不過是和如今一樣,受皇帝寵信而已,可是如果自己能夠趁著出海的時候,立下幾件功勞,例如斬殺了朱允玟之類,那等自己回到了京城,自然地位會更加提高啊。

更何況,呂風想到了自己很我次冥思的時候,所看到地那種種異象,這腳下的大地,真的是一個圓球不成?骨子裏面,呂風還是一個修道之人,他對於自然奧秘的追求,這種熱忱也是極其強烈的,出海,去見識更多的東西,也許是提高自己修為最好的方法。

什麼是道?道就是這個自然!只有躋身于自然之間,才能最終領悟大道,呂風可不認為自己成天在京城裏陰謀陷害他人,能夠讓自己的道境的修為提升多少,如今黃龍門,冥龍會,軍隊,錦衣衛之中,他地勢力穩若泰山,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人會,去更大的提升自己,讓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強一些,再強一些呢?

而且,西洋之上,會有多少的珍奇寶物?若是自己能把那些寶物都搜羅在手中,就算對自己地用處不大了,對自己的門人還是有好處地,呂風可不想再和上次一樣,為瞭解幾顆奠基的靈丹,弄得自己愁白了頭髮,這次水元子隨行,自己正好去西洋列島上大肆搜刮,就算出手搶奪又怎麼樣?先把那邊的寶貝搜刮光了再說罷!

朱棣又說了些什麼,呂風都沒有用心去聽了,想必就是一些大家齊心協力,讓大明朝如何如何的廢話罷!倒是朱棣最後讓自己留下地話,呂風聽了個真切,要自己留下?幹什麼呢?難道朱棣不知道自己要有很多的首尾事情處理麼?

文武百官散去了,直到所有的官員都出了皇宮,這才和聲說到:“馬和,呂風,這次你們下西洋……除了朕交代的,尋訪那人的事情放在首位外,宣揚我大明的天威,也是重任一件,不過,除此之外,你們……”朱棣有點不好開口的樣子,但是遲疑了好一陣子,他才有點赫然的說到:“如果能在西洋碰到一些珍禽異獸,不妨多多的帶了回來。”

呂風、馬和、水元子都呆了一下,這皇帝說什麼呢?他怎麼對珍禽異獸產生興趣了?

卻聽得朱棣解釋到:“朕本有心,請水仙長去抓捕幾匹真正的仙禽回來,但是朕尋思著,朕身為帝王,修習天道,已經是逆天之事,如今每日裏如履薄冰,絲毫不敢擅越,哪里還能做出這等事情來?想那天界的仙禽,都是有主之物,就算水仙長能捉來,怕是也大幹天嫉,不是什麼好事。”頓了頓,朱棣攤開雙手說到: “但是,此事卻又必須有珍禽異獸的相助,才方便行事啊。”

他眯著眼睛笑道:“那些臣子,總是以天下氣運來勸說聯,說遷都一事,萬萬不可,那,朕就以上天的旨意來駁斥他等。若你們能帶一些中原見所未同凶的珍禽異獸回來,聯就宣揚它們是上天賜下的祥瑞,上天有旨讓朕遷都哩,如此以來,聯還怕壓服不了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呢?滿朝文武,誰又還敢和朕囉嗦?”

呂風、馬和對視一眼,偷偷挑了個大母指,這皇帝,高明!當下兩人沒口子的說到:“陛下聖明,臣等敢不尊旨?”

水元子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胡亂的扯著自己的一縷長髮到:“唉呀呀,皇帝啊,你要祥瑞是不是?很容易嘛!爺爺我捨命出來,去天上抓個仙官下來,讓他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宣武區讀上天的旨意,讓你遷都就是了,怕甚麼?怕甚麼呢?”

朱棣咳嗽了一聲,看都懶得看水元子一眼,你是法力無邊,不怕上天的懲罰,可是朱棣害怕啊,越是修煉道法到了精深處,朱棣就越是察覺天威難測呢!要是他修煉道法之前,說不定還真的同意水元子這船胡作非為了。

也不敢再提這個話題,只要呂風和馬和記住就是了,要是說多了,這水元子真的興起,沒來由的又跑去天界騷擾一番,說不定仙人震怒,拿他朱棣出氣,那就真的是飛來橫禍了,當下他偏轉話題到:“朕要遷都,這也是為國為民之事,奈何滿朝文武,除了兩位卿家,怕是沒有人會支持朕的舉措了罷?唉,南地風流,北地苦寒,若非朕這個皇帝,也是不願意去北方的。”

他仰面看著天,沉聲說到:“不過,為了天下氣運,為了黎民百姓,朕是一定要遷都的,哼,他們倒是想我留在應天府風流快活,哪里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呢?要是讓這些大臣們在南方待久了,怕果奶子都要爛掉了罷?……秦淮風月,嘿嘿,秦淮風月……
呂風和馬和不敢多說,看到朱棣也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了,呂風磕頭行禮之後,拉著水元子出了宮門。


第三百八十四章  春雨之夜(上)

稀稀拉拉的雨點給春天的夜帶來了縷縷的涼意,到處都傳來了野狗發出的低聲嘶喚,耳力好的,還可以聽到它們哆嗦時骨頭關節發出的聲音,小小的一彎灰色的月亮在漆黑的雲層裏時隱時現,冷兮兮的光芒弄得天地有如鬼蜮一樣,青色的石板路,在夜色裏發出了黯淡的光芒,時不是有形跡詭秘的人從石板路上飛快的走過,手中隱約可以看到暗藏的匕首等兇器投射出來的冰冷的反光。

這一份詭秘的寂靜,很快就被巨大的聲浪給震碎了,無數鐵騎轟鳴著沖進了這座小城,堅硬的蹄鐵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敲出了大片大片的火星,馬上的騎士,更是發出了讓整個小城都顫抖開來的吼叫聲:“錦衣衛辦事,閒雜人等滾開,否則全家抄斬!”

兇狠蠻橫的吼叫聲驚起了無數小兒駭的啼哭聲,可是這哭聲立刻就被淹沒在了厚重的手掌下,幾條野狗倉惶的嚎叫起來,亂雜雜的從鐵騎前奔跑了過去,可是剌耳的呼嘯聲立刻傳來,十幾支長箭破空而來,透過了它們的身體,強大的力道把它們的軀體橫貫而起,狠狠的釘在了路邊的磚牆上,利箭的勁道未減,穿過了磚牆射傷了屋裏的住客,立刻就有慘叫聲低低的傳了過來。

那些深夜還在街道上出沒的人形也驚恐的吼叫起來,原本想趁著夜黑風高出來撈一筆賣的他們,哪里想到會碰到錦衣衛地大規模行動?他們發出了絕望的吼叫聲,拋開了手上的各然兇器以及偷竊來的財物,朝著最黑暗的角落倉惶逃去,數十錦衣衛的鐵騎發出了陰狠的獰笑聲,策馬緩緩的跟著他們奔去,手中沉重的長戟,輕鬆的在空氣中舞動,發出了剌耳地尖嘯聲。

十幾個蟊賊眼看著就能沒入黑暗中,可是那一片漆黑裏發出了溫和的聲音:“阿彌陀佛,諸位施主,此路不通……諸位如此深夜,還要出門忙碌碌無為,實在是辛苦……辛苦……你們下輩子,投個好胎,盡享榮華富貴罷!萬萬不要像此生一樣,勞碌一生,還要死要貧僧的掌下。”一圈圈的佛光從那黑暗中緩緩的流淌了出來,恐怖的打擊力轟擊在這十幾個蟊賊地胸前,他們立刻全身炸裂了開來,血漿輕輕的塗抹在四周的街面和牆壁上,那黑色的佛光慢慢的消失,僧道衍帶著幾個黑衣和尚,慢吞吞的從那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揮揮手,足足兩午名錦衣衛在當地駐軍地配合下,包圍了整座城市,包圍了當地的縣衙。

帶著一絲地雍容,一絲的從容,僧道衍慢慢地走過了漆黑的街道,站在了黑漆漆一點燈光都沒有的縣衙前,他溫和的說到:“阿彌陀佛,貧僧道衍有禮了,備神教護法長老血魄、血魂、血狂三位前輩,可是在這裏面麼?……張知縣,你好大地膽子,敢勾結邪教的人,三殿下下令,要誅殺你滿門哩!”

陰狠的呵斥聲從僧道衍身後傳來:“道衍大師何必和他們囉嗦?整個縣衙裏的人,全部殺了就是,”話語剛落,一道十幾丈粗細的白光從僧道衍身後的一青衣人手中發出,朝著縣衙的大門射了過去‘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縣衙被一劍劈成兩半,劍光中,也不知道多少建築被震成了粉碎,淒慘的呻吟聲震天介響了起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劍之中被劈成了肉醬。

三條詭秘的血影帶著剌耳的尖嘯聲沖天而起,朝著四面八方飛射了過去,一條血影發出了憤怒的厲嚎聲:“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他敢背信棄義屠殺我血神教的門人,他遲早會有報應的……我們不會放過他的,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活活的撕成肉片。”

那青衣人冷笑了一聲,一朵朵白色的蓮花盛開在夜空中,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縣城,無數道寵大劍光朝著那三條血影包裹了去,呼嘯的劍氣撕裂了雲層,讓那灰色的月沈冷冷的灑了下來,三條血影怒喝起來,無數條血光轟鳴而下,卷向了那白色的劍幕,而一條血影更是在空中飛快的念頌咒語,準備發動厲害的魔法。

僧道衍溫和的笑著,身體在原地消失,同時那三條血影上級方百丈之處,空氣輕微的扭動了一下,僧道衍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他一聲呵斥,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頓時三顆黑光四射的舍利子沖天而起,一尊三頭六臂。手持各色法器的黑色佛像突兀的浮現在他身後,雷霆聲中,三柄隆魔杵同時轟在了那三條血影身上,三顆黑色的舍利子更是發出了尖銳的嘯聲,帶著道道雷霆,狠狠的砸在了血影之上。

三道血影沒想到最強大的攻勢會從自己的背後襲來,他們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顧不得抵擋那白色的劍光,身體騰空而起,就要朝著僧道衍發出臨死拼命的一擊,僧道衍輕聲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抓出了一個小小的紫金木魚,嘴裏一道血光噴出,轟在了那木魚上。‘嗡’的一聲巨響,一圈七彩佛光從那木魚上橫掃而出,三條血影一聲慘嚎,身影頓時黯淡了不少。

那無數道白光呼嘯著卷了上來,密集的劍光之中,哪怕是一料灰灑了下來,僧道衍又是一聲佛號發出,身後的黑色佛像輕輕的晃動了一下,頓感時數十道巨大的雷霆帶著尖銳的呼嘯聲轟了下來,三道黯淡的血光剛要起飛,就被那雷霆震成了粉碎,三條血影真正的是形神俱滅,一點渣滓都沒有留下。

那操縱著白色劍光的青衣人冷冰冰的下令了:“縣衙內所有人都該死,全部殺掉,縣衙外百丈方圓內,所有百姓知情不報,居然敢包庇奸賊,也通通該死。”四周的錦衣衛紋絲不動,而那當地的駐軍則是歡呼著沖了過來,朝著四周的民居湧了過去。

僧道衍輕聲的諷剌著:“蒼風堡主好大威風,莫非是要殺人滅口不成?方才那血神教三大長老所說何事呀?貴主上莫非和他們有什麼勾結不成?這血神教可是陛下親自下旨,要徹底撲殺的邪教,三殿下要是和他們有什麼關礙,那可是大大不妥的事情啊。”

蒼風堡主謙卑的笑首,恭敬地躬身到:“道衍大師笑話了,我們王爺又怎麼會和邪教中人有關礙呢?他們無非是胡說八道,嫁禍給我們王爺罷了,道衍大師務必要向皇上解釋,就說我們王爺乃是遵紀守法之人,乃是陛下的骨肉,怎麼會和邪教有勾結呢?大師請看,這次我們王爺境內血神教徒,不就是我們王爺下令全體誅殺的麼?”

僧道衍收起了佛光、舍利、大笑著落回了地面,他緩緩的點頭,和聲說到:“果然如此,哈哈,哈哈!”他嘿嘿冷笑著朝著蒼風堡主打量了半天,這才說道:“堡主昔日不過是江湖上的特等手手,堪堪達到了先天至境,如今卻已經分神期的修道好手,實在是進度神速啊,若是天下人都如堡主這般修道,那天界地神仙可都要住擠不下了。”

蒼風堡主極其謙卑的笑著,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大師您過獎了,這也是下官的運氣,比不得大師您經過清修得來的功夫。”他近乎奴顏婢膝的恭下了腰,很詆毀媚的笑著,身體不敢稍有動彈。

僧道衍冷笑了幾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到:“罷了,貧僧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嘿嘿,嘿嘿,蒼風堡卻是藏龍臥虎之地啊,堡中高手,居然能殺死血神教的高輩弟子,那些邪教弟子,想必他們的法力都被狗吃了。”他嘿嘿的笑了幾聲,帶著身後的黑衣和尚轉身就走,那些錦衣衛地方高手也不參加接下來的對平民百姓的屠殺策馬跟在僧道衍身後離開了。

一道黯淡的光芒從遙遠的天際射了過來,僧道衍驚奇的咦了一聲,伸手一招,頓時把那劍光接到了手中,過了一陣,他有點詫異的說一:“呂大我要做馬和的副手下西洋?怎地這般快?陛下的心思也太急了一些!……趙副指揮,你率領錦衣衛的兄弟們火速返京,呂統領有事情要交代你們,貧僧就先走一步了,徒兒們,我們走!”平地卷起了一陣狂風,僧道衍連同身後的弟子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錦衣衛聽得是呂風傳來的消息,頓時心勞日拙裏立刻著火一樣的焦急起來,他們怒喝了一聲,拼命的抽打著自己座下的馬匹,沖出了這小小縣城,朝著就天府的方向賓士而去。

蒼風保主緩緩的抬起頭,直起了腰板,臉上那謙卑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滿臉都是猙獰的殺意,一個肥胖的身形驀然出現在他身邊。樂呵呵的笑道:“這僧道衍,你可招惹不起他,不僅僅是你,本聖也招惹不得,他身後的靠山太硬,要是觸怒了他,可是要招來他身後那無法無天的小子的。哈哈,不過,我們也是沒有必要去和他衝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那肥胖的左聖沉吟了一陣,冷漠的說到:“正好我要祭煉一件好的法寶,缺少一些陰魂呢,最近王爺下令,屠殺十幾萬血神教的弟子,可是還欠缺了一些凶魂戾魄,哈哈,蒼風徒兒,你看……”他發出了嘿嘿的冷笑聲,不懷好意的看了看附近的民居。

蒼風堡主會意的點頭,大聲喝令起來:“來人啊,這縣城內所有的百姓,都是血神教的殘黨,統統給本堡主殺了。”那些殺光起了興頭了駐軍一聲應諾,獰笑著沖進了一座座的民居,頓時沖天的慘嚎聲響了起來,一道道肉眼依稀可見的魂魄隨著淩厲的陰風沖天而起,但是立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了過來,投進了左聖地大嘴之中。

與此同時,應天府裏,夜雨更大,足足有母指頭大小的雨滴擊打在青色的瓦面上,發出了‘啪啪啪’的巨大響聲,一排十幾史野貓在街邊的屋簷上魚貫前進,嘴裏發出了曼妙的,讓我心癢癢的叫春聲,四周隱隱然傳來了其他母貓發出的回應,在大雨中竟然也傳出了老遠,自然的威力果然是強大地,就連這大雨,都阻攔不住貓兒們的春情。

獨孤天帶著一隊士兵,正好在和這隊野貓平行前進,一個百戶抬起頭來,朝著那屋簷上的野貓咒駡了一聲:“操他娘的,這些雞巴野貓,怎麼和那些公子哥一樣的脾性?大雨天的叫春,真的是火氣憋不住了?”

獨孤天笑了笑,沒有斥責這個百戶,似乎呂風對他開始重用了,這些官兵對他地態度也好了很多,竟然都開始拍他的馬屁了,這可是以前萬萬不會發生的事情,他獨孤天沒有必要去破壞這剛剛改善的官兵關係,偶爾放縱他們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尤其在這大雨天的深夜裏,誰會聽到他地詛咒呢?無非是罵幾聲野貓罷了,無關大體的,用不著斥責他。

另外一個百戶笑開了,搖頭說到:“老李,不會是你地火氣也上來了吧?哈哈哈,唉,這貓和人不也差不多麼?到了春天,該叫春的就要叫春了,嘿嘿,獨孤將軍,要不然我們去秦淮河邊走一趟?那些公子哥如今正在飲酒作樂呢,讓兄弟們也去看看,秦淮河上最紅地幾個姑娘長什麼模樣?”

那些士兵立刻喧華了起來,低聲附和著這個百戶的提議,獨孤天呵呵的笑了幾聲,就準備‘從善如流’,帶著身後的五百士兵去秦淮河邊走一趟,反正秦淮河也正好在自己地轄區內,那邊又是官宦富毫雲集的地方,自己有責任去保護他們的安全哩,正好又可以賣手下兄弟們一個情面,何樂而不為中尼?當下他因頭低聲喝道:“禁聲,莫非你們要讓所有人都聽到你們的胡言亂語麼?喏,就去秦淮河邊走了趟,可不許胡說八道了,自己眼睛放尖利點,要是出了亂子,可不是小事。”

士兵們低聲的歡呼起來,紛紛交頭接耳的稱讚這個善解人意的頂頭上司,這麼大的雨,雖然身上都有雨具,可是如此的巡邏一夜,也不是什麼快活的事情,不如去秦淮河邊聽聽姑娘們的小曲,看看他們那魅透頂的舞姿,說不定還能讓自己忘記了外界的大雨,這個夜晚,想必就更加好過一點罷?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股如山的拳勁從前方的街道拐角處卷了出來,朝著獨孤天胸口擊到,那拳腳風發出一‘嗚嗚’的怪嘯聲,所過之處,所有的雨點都被拳風帶得旋轉起來,被淩厲的拳勁拉得細長無比,有如細針一樣的雨點飛速的旋轉著,帶著剌耳的‘嗤嗤’聲,仿佛無數鐵制的暗器,朝著獨孤天飛速襲來。

這一拳的聲勢好大,就好像一拳已抽空了方圓裏許的所有空氣一樣,附近數百丈內,已經是一片的寂靜,雨點似乎都停滯在了空中,連那月光似乎都僵直了,肉眼看過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滴滴的雨點懸浮在空中,可以看到一絲絲極細的光芒從天上落下,緩緩的透過了那精亮的雨點,光線相互撞擊融會,折射出了億萬道更細的光芒。

那五百士兵只感覺體內的每一絲空氣都要被抽了出去,整個人似乎都被壓成了薄薄的一片皮肉,腦海中就是一片空白,他們只能看著那白色的拳腳風帶著無數條細細‘雨針’撲了過來,聽著那‘呼呼’的轟鳴聲,仿佛一頭來自遠古洪荒的巨獸,晃動著它那巨大的身軀,朝著自己這‘區區’五百人沖了過來。

‘砰’的一聲,在這極其詭秘的突然安靜下來的世界中發出了一聲巨響,那是地上的青石板受不住那不斷增強的拳風的壓力,突然間全部碎裂了,整整半條大街的石板同時碎裂,土石飛濺,無數的碎石,泥土慢慢的飛射而起,映襯著那空中緩慢落下的雨滴和光線,顯得是如此的詭異,一切都好像真正的噩夢中才能出現的影像。

獨孤天艱難的伸出了手,沉重的手臂仿佛被掛上了數萬斤的巨石一樣,想要動彈一根小手指,都是如此的艱難,他來不及射出背後背負著寶劍,也來不及發動自己知曉的幾個威力巨大的法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口最為精純地本命元力從紫府元嬰內提出,順著經脈轟鳴而下,從自己的掌心中噴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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