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關閉
carserty 2007-3-31 21:5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 393358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10 14:30
第四百二十五章  應天殺戮 (上)

應天府,大將軍府,小貓懶散的躺在一張藤椅上,嘴里,‘哎喲’的哼哼著,“告訴歐陽老頭兒,本將軍出征元蒙身負重傷,剛回來養傷嘲!好酒好肉還沒有吃夠哩,麻煩事不要來找我。”翹著二朗腿不斷的晃動著身體,身下那可憐的藤椅發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左手一條狗腿,右手一壇老酒,小貓吃喝得好不開心。

幾個心腹將領攤開雙手,搖搖頭,滿臉笑容的走了出去,每日里老酒狗肉的廝混,這也是受重傷的人麼?不過,管他呢,如今應天府內軍隊和錦衣衛的最高將領就是小貓,他說什麼都是對的,再說了,那歐陽至尊也不知道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整天來找我們虎爺商量,豈不是麻煩麼?這個應天府內風平浪靜的,還能有什麼大事不成?

大將軍隊院校府的正枯內,歐陽至尊端著一碗茶水,呆呆的看著窗外飛起的鳥兒,听得腳步聲走近,他連忙站起來問︰“幾位將軍厲將軍他……”他滿臉希冀的看著那幾個小貓的副將,隨手把茶盞放在了身邊的茶幾上。

那走在最前的副將攤開手,滿臉無辜的說到︰“歐陽大人,這可不是我們故意為難你,實在是虎爺傷得太重了,太醫也吩咐他靜養雞,不能太過于勞累的,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你身屬錦衣衛,他們是破陣營的,說起來其實都是呂風大人地屬下,可是呢,虎爺他的傷……嘿嘿,實在是沒有時間也沒那個精力來見你,這樣吧,應天府里還能有什麼大事?我們派兩千兄弟過去給你助威如何?”

歐陽至尊滿臉苦笑,無奈的搖搖頭,嘆息到︰“唉,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要說呢,等呂大人回來,卻又可能變成大事了,可是那人和呂大人的關系也不錯,我這里也不好對他怎麼地,而且徐青,周處他們幾個,把錦衣衛的精銳人馬都不知道帶去哪里了,想要對付他也是沒辦法的,既然厲將軍要養傷,那小老兒也就勉強應付這個局面吧,可是還勞請幾位將軍告訴厲將軍,就說大殿下身邊的那個李公公成立的什麼東廠,如今可是在搶我們錦衣衛的權勢呢,還要他做個主意才是。”

搖搖頭,看到那幾個副將滿臉無動于衷的樣子,歐陽至尊也是明白人,當下操起身邊的那根手杖,拱拱手告辭了,那幾個副將卻還會做人,知道歐陽至尊在錦衣衛內也有很高的權柄,大家都是自家人不是?很客氣的把他送到大門口,看著他騎上了戰馬,帶了百多號護衛遠去了,帶著的那副將搖搖頭說到︰“什麼狗屁東廠,可是沒有听說過,爭權?在應天府和錦衣衛爭權?可不是找死麼?”

幾個副將也是嘻嘻哈哈的亂笑,拍拍袖子,吩咐親兵把大將軍府地大門一關,自顧自的進去逍遙快活去了,那些倒霉鬼還在大草原上拼命呢,難得自己的虎爺突然聰明了,居然詐傷跑回了應天府休息身體,他們還不趁機享受還待怎地?不就是什麼東廠和衣衛爭權奈利麼,這等小事,不用告訴虎爺的,免得打擾了他老人家吃狗肉,還會被訓斥一頓。

突然間天空黑雲密布,絲絲縷縷的雨線就這麼灑了下來,大將軍府看門的同和個親兵嘻嘻哈哈地調侃了幾句,就連旁邊的側門也關了個嚴實,自顧自的吃酒玩樂去了,這些破陣營的兵痦,還指望他們能在大雨天還堅守崗位不成?這些親兵也就沒有看到,他們剛剛關上了大門,街對面地酒樓里就慢吞吞的走出了幾個黑衣人,冷笑連連的看了看大將軍的金色匾額,隨後匆匆地離開了。

歐陽至尊帶著一行護衛緩緩的順著大街前行,細朦朦的雨點,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受不了的,這些護衛,都是親手培養出來的子弟兵,堅毅剛強,每一個都是拼殺博命的好手,自然不會在乎這些雨點,在錦衣衛的精銳傾巢而出不知去向的這段時間,錦衣衛的日常運作也就只有依靠他們了,歐陽至尊抬起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低聲嘆道︰“奇怪,徐青他們去干什麼了?辦案?天下有什麼案子需要他們四個同時出去的?京城錦衣衛的實力幾乎抽調一空了,他們去打仗了不成?”

雨漸漸的大了起來,一隊步伐匆匆的城防軍抱著長槍,縮頭縮腦的快步走過,街道兩邊的攤販也是大聲咒罵著不作美的老天,慌心收拾起了自己的衣食攤子,更有那些行人,一個個低聲嘀咕著,抱著腦袋狼狽飛竄,幾個衣著華美的公子哥,更是大聲喝罵著,拖泥帶水的狼狽前行。

歐陽至尊年幸存好笑,不過是一場春雨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此溫潤的雨,打在身上才真叫一個痛快,叫做一個舒服呢,揮動了一下手杖,掃了那些狼狽的攤販,行人一眼,歐陽至尊回頭看了看那一隊正好和他們走了個並肩的城防軍,“唔,這一隊人馬是誰統轄的?怎地如此無禮?他們都歸五城都督府統轄,往日里見面,總要向老夫問個好的。”

想到這里,歐陽至尊更是認真的看了看帶隊的那個總旗,嗯,很精悍的一個中年人,眼里神光閃動,起碼有四十年苦修的內家真力,歐陽至尊突然醒悟︰ “城防軍乃是應天城區內戰斗力最弱的軍隊,如此高手,就算在禁衛國中也可以當上參將一職,怎麼會跑來城防軍中當的還帶著一個體積很大的東西呢。

嘴里發出了一聲長嘯,‘砰’的一聲,方圓十丈內的所有雨點被一股渾厚至極的內勁震飛黃騰達,無數雨點仿佛箭箭矢一樣朝著那一隊城防軍射了過去,在歐陽至尊‘大龍手’的奇異內力摧動下,這些雨點在空氣中發出了尖銳的嘯聲,威力可比弩箭,他屬下的心腹弟子也是同時吶喊,身體凌空躍起,抽出了隨身的兵器,朝著那士兵撲了過去,他們也都看出來了,這批士卒一個個目蘊精光,步伐矯鍵有力,分明都是高手。

那帶隊的總旗臉上突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里灰蒙蒙的一片物事突然向空中灑去,細微的風聲中,一道灰色霧氣憑空出現在歐陽至尊他們面前,那些士兵手掌一翻,已經拋開了手中的長槍,從衣襟下帶出了一張張已經上好了弦的硬弩,‘嘎吱’一聲怪響,兩百多支弩箭呼嘯著朝著歐陽至尊他們當胸射去,一支支閃動著精光的弩箭,一穿過那灰蒙蒙地霧氣,立刻就帶上了幽藍色的光芒,顯然那霧氣帶有劇毒。

歐陽至尊一聲怒號,手掌隨手往腰帶里一插,雙手一合一分,‘大龍手’中的必殺絕技‘龍嘯騰’脫手擊出,就看到他比常人要大上一半地手掌里幾道玉色的勁氣呼嘯射出,在空中成龍形撲向了那些士兵,‘嘩啦啦’一陣巨響,百丈之內的雨點被他的‘龍嘯騰’飛卷而起,帶著剌耳的嘯聲朝著那一群士兵沖了過去,同時,他發出了大聲的吼叫,“兒朗們小心,這群混帳膽大至極。”

可不是膽大至極麼?在應天府化妝成城防軍地人,還動用了軍用的強弩來襲殺錦衣衛的人馬,這簡直可以說是造反了,歐陽至尊一邊揮出了如山的掌風,一邊在不斷地問自己︰“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在應天城內襲擊錦衣衛?”

十幾支弩箭射向了歐陽至尊,可是都被他的護身罡氣震成了粉碎,可是他的那一群子弟兵,卻沒有他這麼強悍的功力,足足有四十幾人被近在咫尺發射地硬弩射穿了胸膛,噴哂著血霧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偽裝的城防軍也不好受,歐陽至尊怒極之下,揮掌發出的雨點堅固有如鋼彈,百多名士兵被射穿了頭顱,慘死當場。

‘當郎郎’一陣剌耳的金鐵轟鳴聲,剩余的七十幾名錦衣衛和那百名出頭的士兵混戰在了一起,歐陽至尊陰沉著臉,朝著帶隊的那中年總旗撲了過去,他的身體經過空中那一片朦朧的灰色霧氣時,腰間的手杖發出了朦朧的淡淡的佛光,把那毒氣消泯無形。

那中年人總旗臉色大變,看著渾身裹在一團玉色勁氣中撲來的歐陽至尊,居然不敢動手,身體仿佛炮彈一樣朝著後方激射,竟然人拋棄了屬下人等逃走,歐陽至尊哪里容得他從自己眼前逃竄?眼里寒光一閃,右手食指中指狠狠的探出,一道寸許粗,十幾丈長的白色指風‘嘎啦’一聲崩射而出,朝著那總旗心口射了過去。

“相好的,你把命留下吧!”眼看得那總旗避無所避,歐陽至尊快意的大笑起來,同時他大聲喝令到︰“兒郎們,留下幾個活口,問問他們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歐陽至尊思忖到︰“李公公怕是不會派人來襲殺我吧?畢竟他和呂大人的交情不淺啦,而且我們畢竟是同一個主子呢,可是到底是二殿下還是三殿下呢?他們的膽子也是實在是大極了。”

錦衣衛們轟然應諾,繡春刀揮出了一道道寒光,把那一群城防軍逼得手忙腳亂,立刻又有十幾人慘死當場,歐陽至尊的指風眼看著也要追到那總旗的胸前,兩人的功力相差極大,歐陽至尊有把握在一招之內重傷此人,可是就在這關頭,那總旗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絲極其詭秘的笑容,大聲的喝道︰“斬盡殺絕,一個不留!”隨後,他手中一道剌目的白光化為一朵剌目的白菊花,朝著歐陽對尊呼嘯而來。

‘轟隆’幾聲巨響,大街上的石板有十幾塊沖上了天空,從地下飛出了十七名黑衣人,手中奇形長刀朝著那些錦衣衛呼嘯劈下,路邊那些攤販,行人,甚至那幾個公子哥兒,也是面色一寒,兩只手同時仰起,密密麻麻地上千件細小的暗器頓時朝著那激戰著的人群射去。

那些化妝成城防軍的殺手臉色慘變,怒聲喝罵到︰“你們這群雜碎,怎麼連我們都算墳進去了?”可是哪里容得他們躲閃?如雨地刀氣自天而降,無數密集的暗器把拼命博殺的百多人簡直就射成了剌蝟一般,長長的厲嘯聲中,三道血光自地下沖天而起,三個身形詭秘,仿佛幽魂一樣飄忽不定的人影突然閃現在歐陽至尊身後,六只扭曲飄忽的手掌狠狠的印在了他的後心上。

‘砰’的一聲,歐陽至尊的指風被那一團白光化解無形,凌厲地劍氣撲面襲來,逼得他長嘯一聲,一口真氣提起,身體輕飄飄的再次飄起了三丈許高,恰恰躲過了那道白光,可是他的身形立刻劇烈地顫抖起來,只感覺一股陰寒至極的強大力道從後心涌入,震得他五腑欲裂,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三條詭異的人影發出了剌耳的笑聲,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扭曲跳躍的,仿佛鬼火一樣的劍光,惡狠狠地朝著區陽至尊的後心捅去,看他們劍光上那沖天的凶煞之氣,顯然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冤魂才煉制出來的歹毒法寶,這些人分明都是修道高手,哪時百普通地武林中人?就連那總旗也是長嘶一聲,眼里射出兩道尺許長的寒光,駕馭著那道白光沖天而起,朝著歐陽至尊的腰間卷了過去。

“你們這群該死的小人!”歐陽至尊牙齒咬得嘎崩直響,硬提了一口真氣,壓住了心口翻騰地血氣,反手一掌推出,身體已經朝著飄飛了十幾丈,‘嗤啦啦 ’一陣密集的響聲,數千件細小的暗器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地面上,那些殺手頓時發出了惋惜的驚嘆聲,只差寸許的距離,歐陽至尊就會死在他們的暗器之下哩,沒看到方才被暗器擊中那些肉體,已經被消融成了血水了麼?

那總旗喝罵了一聲,劍光在空中一個盤旋,配合著那三條扭曲的身形,朝著歐陽至尊卷了過去,歐陽至尊怒斥一聲,突然抽出了那根紫巍巍的手杖,反手就是一杖轟出,歐陽至尊已經借力射出了百多丈遠‘?恕  蝗θ岷偷姆鴯獯幽鞘終壬戲帕順隼矗 腥繅桓魴︵〉奶 簦 氯崳薇鵲某 潘硨笞飛倍吹乃娜肆至斯 br />
這總旗不宄,只感覺渾身腐化被溫泉浸泡一樣,暖洋洋的提不起勁道來,可是那三條明顯帶著一身鬼氣的家伙可不倒了大霉,就好像雪獅子踫到了太陽一樣,他們慘嚎一聲,渾身冒起了縷縷的黑煙,就這麼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那總旗渾身一個哆嗦,嚇得臉上筋肉連跳了幾跳的,連忙按下劍光,極其殷勤的到了那三人的身邊,噓寒問暖起來。

三人怒極喝罵到︰“老匹夫,你身上居然有佛宗異寶!你,你,你該死啊!”三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架起一陣黑不黑,紅不紅的陰風,朝著歐陽至尊追了過去,臨走,還對著那總旗點點頭,很是嘉許的樣子,那總旗立刻威風起來,朝著那一票化妝得五花八門的殺手呵斥了幾句,要他們立刻收拾了地上的尸體撤退,隨後也架起一道白光,倏忽遠去。

那三信詭異的家伙以及這總旗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剛剛掠過三條大街,後面他們的屬下就遭受了滅頂之災,那些殺手忙著收拾地上的尸體,誰知道兩側的屋檐上突然冒出了四五百人,這些突然出現在勁裝大漢人手一邊連弩,弩匣中壓著六只淬毒的弩箭,隨著一個面容妖艷的女子一聲令下,數千支弩箭呼嘯而出,把這些身手高明的殺手都射成了剌猥一般。

那女子掩著小嘴嬌笑了起來︰“呵呵,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不過真是奇怪,除了我們,還有誰要對付錦衣衛的這干人馬呢?”搖搖頭,這女子揮揮手臂,自己化為了蓬青煙消散了,而那些勁裝大漢則是整齊劃一的把連弩背到身後,跳下了屋檐,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快速的離開了死氣沉沉的大街。

‘隆隆’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了過來,城防軍,禁衛軍的大隊人馬到了,可是留給他們的,不過是一地的尸體。

‘咳咳,咳咳’,故意的大聲咳嗽了幾聲,一個身穿大紅色中官袍色,渾身陰氣沉沉的太是監帶著一大批護衛飛快的行了過來,這太監小鼻子小眼,小胳膊小腿,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不是小李子卻是誰?他打量了一下血流滿地的現場,嘴里發出了意義不明的陰笑聲,“這下錦衣衛的爺們可吃虧了啊,說是有百多個錦衣衛的高手栽了?那歐陽至尊負傷逃遁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應天殺戮 (下)

一個太監連忙上前了一步,低聲說到︰“李主管,可不是麼,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麼一批高手,下手可是極狠的,把鼎鼎有名的‘大龍手’歐陽至尊逼得狼狽不堪哪……可是第二批人可就更厲害了,干淨利落的揀了個大便宜……噫,古怪的就是,兩伙人用的都是軍里的強弩,嘿,這個麼,公公您想,這年頭有量量和錦衣衛作對的,又能從軍隊里面撥出強弩的,還能有誰啊?”

小李子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光潔的下巴,突然冷笑起來︰“嘿嘿,可好!呂大人他身處海外,一時間趕不回來,這錦衣衛的大事麼,他也沒辦法處置的,公公我可是他的好兄弟啊,這錦衣衛吃鱉了,我們東廠總要給他們找回門面不是?……嗯,去給殿下報個口信,就說我們東廠即日起接管應天府內的一應監察部門哩。”

幾個東廠的頭目太監臉上露出了會意的笑容,立刻就有兩人帶著一批高手匆匆往皇宮里去了,小李子撇著嘴,低聲說到︰“嗯,很古怪啊,有人對錦衣衛下手,這是很正常的,誰叫他們仇人滿天下呢?可是徐青他們也不是糊涂的人啊,怎麼突然帶著所有的精銳離開了應天府呢?他們到底去干什麼了?嗯,莫非是有了那人的消息麼?不可能呀!如果有了那人的消息,呂風他又眼巴巴的跑去海外干什麼?發財麼?”

小李子滿頭霧水地羅嗦了好一陣子,很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就這時,十幾個勁裝打扮的太監飛快的從街邊地樓上跳了下來,跪倒在地上低聲稟告到︰“李主管,那歐陽至尊一路逃遁,又原路回去厲虎裝軍的府邸去了,那四個殺手也跟著追了進去!可是屬下們在外面等了一頓飯的時間,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臉色呆滯了一下,小李子突然幸災樂禍的笑起來︰“罷了,罷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那四個家伙,據說都是修道人?嘿嘿,可是厲虎厲大將軍的府邸也不簡單哪,總要有幾個高手撐門面的,怕是那四個家伙已經骨肉成泥了,不用客他,我們只要你們趁著這個機會,在三天內最起碼接管錦衣衛一半的權力,做得到麼?”

那些太監齊聲應諾,恭敬的跪倒在了地上,小李子仰天長笑,猛的一抖袖子,大搖大擺的朝著皇宮行了回去,“呂大人啊,呂大哥啊,這可不能怪我小李子和你奪權呢,要是你在朝中,我小李子怎麼敢這麼作呢?可是你如今遠在海外……偏偏這權位又是一個好東西……偏偏你錦衣衛的精銳以及那幾個頭目都不在,我小李子,也就只有違心一次了。”

雨點漸漸地大了起來,小李子幽幽的嘆息到︰“唉,我們哥兩個的交情,誰跟誰呢?你不在了,我給你分憂,那是兄弟地情分呢……你位高權重了,可是我小李子,也想再進一步是不是?怪不得我小李子,是我小李子,可不是小卒子哩。”

大將軍府內,端著酒壇子的小貓看著狼狽的摔倒在爛泥坑時的歐陽至尊,突然‘哈哈’狂笑起來︰“老頭兒,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嘿嘿,莫非你偷人家的狗被人追著打麼?嘿嘿,怎麼嘴角還掛紅了?不就是偷條狗麼?至于被打得這麼慘麼……這年頭,果然是人不如狗啊!”

歐陽至尊氣煞,這家伙說的是人話麼?他歐陽至尊會偷狗麼?還有,什麼叫做人不如狗?他咬著牙齒年著小貓,勉強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瓶,倒出幾顆丹藥塞進嘴里,這才勉強說到︰“有人襲殺我等,我屬下兒郎全部斃命,後面還有四個人追上來了,這些家伙,看樣子是專門沖著我們錦衣衛來地。”頓了頓,他看著小貓說到︰“厲將軍,你最好也要做準備那人要對付錦衣衛,就肯定不會放過你。”

小貓眉頭一皺,突然站起身來,大步走到歐陽至尊身邊,一個掌打在了他的肩頭,綿綿密密的純陽夫氣涌進了歐陽至尊的身體,立刻促使他體驗生活內地傷勢漸漸愈合起來,小貓冷聲到︰“難怪你居然跳牆進我的後花園,我還以為你求見我不成,想要硬闖呢。”一絲絲的白煙從他地手指頭縫隙里慢慢的飄出,他掌心內的熱量越來越強,歐陽至尊猛地吐出了幾口淤血,傷勢幾乎已經痊愈了。

很古怪的看了小貓一眼,歐陽至尊低聲罵道︰“厲將軍你真的是‘重傷’啊!”

沒等小貓回答,四道劍光已經掠過了牆頭,沖了進來,小貓雙目寒光閃動,蠻橫的伸開了大手朝著那四道劍光抓了過去,歐陽至尊驚呼到︰“萬萬不可!” 那可是飛劍啊,血肉之軀怎麼能和飛劍硬踫硬呢?可是讓他目瞪口呆的就是,小貓的手簡直就有如金剛石打造的磨盤一樣,隨手搓動了幾下,就把四道劍光揉成了碎片。

四個追殺而來的殺手臉色蒼白的顯出了身形,看向小貓的眼這劉有如看到了鬼一樣,在他們的資料中,可沒有提起小貓也是一個修道高手啊,可蝗睦他隨手破掉四道劍光的本事,尤其其中還有三道歹毒的邪門飛劍,這等修為,又豈是普通的修道人能辦到的?可是讓他們更加恐懼的就是,小貓的臉相突然一變,變成了一個黑色的虎頭,朝著他們咧開大嘴‘嘎嘎’的笑了起來。

一道濃濃的綠光從小貓嘴里奔涌而出,把那四人猛的罩在了里面。‘啊,砰砰砰砰砰’,幾聲慘叫,四個人的丹田處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光芒閃動中,四顆金丹被小貓吸進嘴里,一口就吞了下去,小貓樂得嘎嘎大笑,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線了︰“好,知道爺爺我最近身子不好,專門送了四顆內丹來給爺爺我將養身體,好有孝心的灰孫子哩。”他低下頭,卻看到歐陽至尊的臉色都綠了。

撇撇嘴,小貓揮揮手笑道︰“啊,小子們,給爺爺我出來,這里有四個四人,就在後院里面挖個坑埋了,唔,對了,就埋在那邊地角落里面,剛才給那幾顆枇杷樹施肥,嘎嘎,秋天了就有枇杷吃了。”頓了頓,他一手提起了歐陽至尊,低聲說到︰“嘿嘿,等下虎爺我再和你羅嗦。”隨後,他大聲喝令到︰“去少保府去請錦衣衛千戶元大人,或者他手下那四位百戶大人隨便誰都好,給他們說,有人砸他人錦衣衛的場子呢。”

一員副將很疑惑的低聲問到︰“虎爺,呂大人不在,難道您就不管錦衣衛的事情麼?您也兼著錦衣衛的職位呀。”

小貓大咧咧的擒著歐陽至尊往自己的臥室行去,滿臉惡意的微笑︰“放心,那位元大人要是出手了,比我出手還要厲害得多,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反正如今應天府內的錦衣衛要麼是這老頭地門人,要麼是那些密探之屬,死光了也不心疼,虎爺我還在養傷呢,要是虎爺我活蹦亂跳的出現了,豈不是‘欺君之罪’麼?”

僧道衍的少保府後院,那高聳地佛樓密室中,地聖正端坐在一張條案後。狠狠的拍打著面前的條案︰“啊,錦衣衛候補千戶的職位,有缺就補上的,十萬兩紋銀,一手交銀子,一手交文書啊……喂,喂,喂,喂那個那個什麼,你老爹是戶部趙侍郎的那位公子,這個職位你要不要啊?……嗯,十萬兩銀子,還奉送僧道衍大師親手書寫地驅邪靈符一張,優先加入他的教門,這可是大便宜的事情。”

起碼兩百個公子哥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拼命地探長了脖子,伸長了腦袋,用又嫉妒又羨慕的眼神看著那位趙公子奉上了十萬銀票,接過了那張文書,幾個最前面的公子哥嘖嘖贊嘆到︰“錦衣衛千戶的候補位子也就罷了,少保大人親手制地靈符可是寶貝啊,嘖嘖,還能優先加入心佛宗,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元聖操起一支毛筆,筆若無蛇一樣疾書,傾刻間又是一張文書寫好了,隨後抓起身邊的大印,就把錦衣衛衙門的官印給蓋了上去,他笑哈哈的叫嚷到︰“徐青,周處他們幾個帶著人馬去西南一逞搜索朱允玟的下落去了,哈哈,整個應天府,除了歐陽老兒,就是本大人的官兒最大,賣幾個空缺的職空換銀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只管拿銀子來,本聖……嗯,本大人保證你們個個都得快活。”

那些公子哥們立刻安靜下來,哪怕是密室呢,敢公然叫囂出‘朱允玟’這個名字的人,也就元聖他一人了。

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面色呆滯的站在元聖身後,滿臉冷汗,他們實在想不到,自己的這位主子為什麼有這麼多的惡趣味,成日里秦淮河的青樓賭場廝混也就罷了,這幾個月來,賣官賣爵也就罷了,他老人家居然還借著僧道衍的名氣,在朝延的高官顯貴內搞了個心佛宗出來,大肆收錄那些官兒們進山門,他到底想干什麼?

‘砰,砰’,元聖狠狠的砸著桌子,滿臉通紅口沫四濺的吼叫到︰“錦衣衛總旗三位,一次性全批發了,五十萬兩白銀,先手十萬兩,賒帳四十萬兩……哪位公子要的?我可告訴,五十萬兩銀子可一點都不貴,這里面還有好處的,誰買了這三張文書,他老爹府里的錦衣衛密探,我就全部撤回去,哈哈哈,沒有了錦衣衛的監視,升官發財,就算你們想要造反,也都容易多了罷?”

又是一陣冷場,用五十萬兩銀子換取錦衣衛密探不再監視自己的府邸,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這話怎麼說的,‘升官發財’那是應該的‘造反’麼……如今搞得仿佛誰買了這個官兒,誰就要造反一樣,誰還敢買呀?

可是元聖哪里理會這麼多?隨手抓起了一個肥胖地公子哥,把那三張文書硬塞進了他的手里,大笑道︰“你家的那個老鬼似乎是戶部的官兒罷?戶部地官兒,貪污受賄總是不少的,明天就給我五十萬兩銀子,我把所有的密探都撤回來,哈哈,這樣一來,你家那老不死的,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貪污了,不是?”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那胖公子的臉蛋,元聖咯咯笑道︰“小子,你有福了。”然後隨手把他丟回了人群。

一份份的文書賣了出去,很短的時間內,元聖就收劍了一筆巨款,極高興的他站起身來,志得意滿地哈哈大笑,隨後仿佛指著一條狗一樣的指著僧道衍,曼聲到︰“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們給了銀子,本大人也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所謂物有所值,以後都會給你們大開方便之門地。”頓了頓,他沉聲說到︰“今夜道衍大師要為諸們珍以子開壇講法,講那長生不老之術,你們可一定要認真听講了。”

那些公子哥們一個個臉露貪婪迷醉之色,仿佛哈巴狗一樣的連連點頭,元聖陰笑道︰“唔,很好,不過,似乎這里還有大半人的老爹媽還同有加入我心佛宗,所以你們還要努力勸說你們的爹娘,讓他們都加入啊……入我心佛宗,只要努力修持,日後總能成佛做祖,無邊的……快樂!”深沉的語音被他用攝魂魔音釋放了出去,弄得那些公子哥一個個如痴如醉,滿臉地崇拜。

朝著僧道衍點點頭,僧道衍笑了笑,會意的大聲說到︰“諸位,且隨小徒去齋堂用齋飯,隨後淋浴更衣,再來听經。”立刻有數十個黑衣和尚走了進來,把這些公子哥給帶了下去。

元聖滿意的笑起來,懶散的伸了個懶腰︰“好啊,皇宮里地那些老道,出海的出海,北伐的北伐,沒有一個在應天府,正好方便我用魔功控制這群廢物蠢材,等得他們的父親也加入了心拂宗,受我迷惑之後,日後定然是惟命是從,對我們可是有極大地方便的……僧道衍,這事情你要趕緊去辦,在朝延上要多拉攏一些有權的大臣,我們可不能僅僅依靠呂風一個人呀,萬一他被人拉了過去,對我們可是極大不妙的。”

僧道衍連忙應諾了,然後就听得腳步聲響,兩個黑衣和尚匆匆的走了進來︰“主上,師傅,錦衣衛歐陽大人派人來說,今日有一群身份不明的殺手在大街上襲擊他們,擬乎是沖著錦衣衛來的,如今歐陽大人身受重傷,無法動彈,歐陽大人請主上去主持大局哩。”

元聖兩眼射出了興奮的光芒,猛的鼓掌叫嚷到︰“好呀,那歐陽老兒死了最好,他在官職上壓了我一頭,本聖卻又是最講道理不過的,所以懶得和他爭權奪利去管閑事,如今他重傷了?好,很好……青龍,白虎,去召集錦衣衛所有人手,連同五城都督府的城防軍士兵,全城戒嚴,全城大搜,凡是看起來應該是嫌疑犯的,全部殺掉,就算我們不認為是他嫌疑犯的,但是讓我們看不順眼的,全部殺掉!”

青龍默默點頭,大步走了出去,白虎興奮的舔舔嘴唇,嚎叫了一聲,沖了出去。

天空中,突然春雷隱隱,一道道雷霆劈了下來,元聖站在了佛樓的最高處,看著天空那急速飄動的雲層,大聲的叫嚷起來︰“哈,哈,哈哈哈,在本聖的眼皮下動本聖的人?你們是在找死啊!你們是在找死啊!”強大的神念,一波波的蕩漾了出去,仿佛地獄里吹出來的寒風一樣,籠罩了整個應天府,冰冷剌骨的神念,向所有能感受到他神思的人傳達了最凶殘的信息︰“你們,都等著死吧,你們都要死!”

整個應天府突然陷入了無邊的寂靜,普通百姓只感覺心頭發寒,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而那些擁有強大的法力的人,或是猶豫,或是恐懼的,感受著元聖那赤裸裸的威脅,反應各不相同。

還留在應天府城中的近三千名錦衣衛連同六千城防軍,在四相戰將以及三百六十名元聖帶來的修道高手的率領下,對整個應天城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搜捕。

閃電一道道的劈過,剌目的光芒中,元聖狂笑著掠過了雨幕,朝著城西的一棟大宅院撲了過去,那里,有幾絲修道人的氣息不小心的泄漏了出來,立刻就被全神搜索的元聖發現了,‘嗤啦啦’一陣巨響,已經有數百道尺許粗大的閃電,帶著數千丈的雷火,轟鳴著朝著那庭院劈了下去,青龍等人則是大聲呼喝著,帶著大批人馬,把整個街坊包圍了起來……

元聖怒斥︰“你們,給本聖去死罷!當你們能瞞得過我麼?”

一個胖乎乎的身影慢吞吞的飄上了天空,一臉慈善笑容的左聖很吃驚的看著元聖,驚問道︰“無聖,你這是為甚?”他右掌和翻之下,一道朦朧的白光護住了整個宅院,‘砰砰’連續巨響,那些雷電都化為了烏有。

元聖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左聖在這個宅院內,怎麼可能是左聖在這個宅院內?他翻了個白眼,蠻橫無理的叫嚷起來︰“看不順眼的……殺!左聖,你給我去死罷!”一蓬血雲沖天而起,蚩尤旗全力祭出……


第四百二十七章  混水之中(上)

寒氣極盛,那幾名神殿護衛哪里來得及反抗,已經是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凍在了厚厚的湛藍色冰塊中,這些神殿守衛,不過是剛剛結成元嬰的修道人,和呂風如今的道行比較起來,何止天地之別?呂風卻也足夠心狠手辣的,把那幾名守衛連人帶無神一起凍結後,一股先天真火熊熊的從那些守衛的丹田中迸發出來,‘轟 ’的一聲,那些守衛連同體外的冰塊同時炸裂了。

幾個光芒黯淡的元嬰倉惶的飛遁了出來,就要順著通道逃走,可是呂風如今已旨神魔之體,心腸更是一直就有如惡魔一般,哪里容得他們如此輕松逃走?嘴一張,先天火元力化為一道無形無跡的火氣,猛的卷住了那幾個元嬰,把他們干淨利落的煉化為了先天靈氣,大嘴一張,呂風把那一絲絲,一縷縷的元氣吸了個干干淨淨,頓時體內元力一陣翻騰,那個舒暢啊。

就好像大熱天里吞下了幾塊冰塊一樣,徹體的舒暢啊,呂風只感覺體驗生活內元力極大的增強了,不由得仰天發出了瘋狂的笑聲,“倒是要感謝這主聖,若不是我已經有了魔體的特征,又怎麼敢直接吸食修道人的元嬰呢?”呂風古怪的笑了幾聲,心情極其美妙,不滅金身乃是修神手段,直接吞噬他人的元神,對于不滅金身而言,會有很大的影響,可是如今呂風擁有了魔體的全部特征,這等邪魔之事,卻也不算什麼了。

主聖裹在一團黑霧中匆匆出現了,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名身穿鎧甲地壯漢,主聖正好看到了呂風吞噬了那幾個元嬰的場面,不由得尖叫起來︰“呂風,你在干什麼?你,你好大的膽子,敢借本聖的屬下增強自己地法力修為……來人啊,給本聖我抓住他。”

四條壯漢嚎叫一聲,手中突然出現了沉重的長兵呂胡點像是中原常用的留金鐺一般,卷起了四團龍卷風,呼嘯著朝著呂風當頭劈下,這四條壯漢乃是主聖的這劉殿護衛中首腦級別的人物,每個人都擁有窺虛境以上的修為,這幾人若是放在中原道門中,一定都是各個門哀慟長老級別的人物了,就是這樣的四個高手,同時朝著呂風發出了全力的一擊。

眼里凶光閃動,無邊無際的魔氣仿佛海浪一樣的沖了出來,整個通道頓時視線模糊,變得昏暗無比,到處都被那漆黑地霧氣給籠四是了,尤其這霧氣還有著吸神蝕氣的歹毒力量,團團把那四個沖上來的守衛包裹在了里面,右手一翻,四根寸許長,通體成幽藍色,閃動著絲絲火苗地尖銳倒鉤剌出現在呂風手指縫隙中,他獰笑了一聲,四道細不可見的火光飛射而出,朝著尋陣名守衛當心剌去。這四名守衛身上的鎧甲,乃是主聖耗費了無數的心力,收集了無數的天才地寶,用本命丹火鍛煉出來的,堅固無比,可以抵擋大部分地飛劍,法寶的攻擊,奈何呂風的這四枚來自那奇異蠍子尾部的倒剌本質已經是鋒利無比了,加上上面附著呂風體內地先天火元之力,威力更是大到了極點,這四條火線聚集了極大的力量,攻擊那鎧甲上細小的一點,這鎧甲哪里抵擋得住?

就好比用錘子砸一塊生牛皮,饒是你再大得力氣,也砸不破這牛皮;但是用錐子捅那牛皮,就很容易捅過去一樣,這四條火線輕松的就沒入了那四員守衛地心口,從他們身後穿了過來,上面附著的火元力更是把他們上半身整個燒成了灰燼,就看到四條火線一閃,四位守衛的身體猛的僵直了起來,然後無數細小的火星從他們的鎧甲縫隙中飄散而出,他們已經軟榻榻的倒在了地上。

‘當啷’幾聲響,四套鎧甲胡亂摔在了地上,空氣中彌漫起了難聞的烤肉味道,漸漸的,就看到那殘余的鎧甲發出了默淡的紅光,被主聖用本命丹火鍛煉出來的鎧甲,居然被化為了金屬溶液,慢慢的流淌了開來,主聖呆了一下,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融化的鎧甲,驚聲說到︰“先天火元之際力?呂風,你體內居然有先天火元之力?你是引了先天火元靈體的?你……果然是膽大包天的人。”

呂風獰笑了一聲,沖天的殺氣朝著主聖沖了過去,濃烈的殺氣和魔氣混雜在了一起,在空氣中隱隱化為一個頭生尖角的魔鬼頭像,張開了大嘴咬向了主聖,空氣中一陣的鬼哭狼嚎,狂暴的熱浪混雜著剌骨的寒氣,團團證明信了主聖以及他身後的那些護衛,呂風的大嘴張開,一口氣吸進去世,在他嘴邊竟然卷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氣漩渦,那四個死去的守衛的元嬰也是幾聲怪叫,被呂風毫不留情的吸進了肚子里面。

主聖眼神閃動滿臉的詭譎神色,“好,呂風,看來你的不死主要矛盾體已經大成了,已經有本族戰士的殺意啊。哈哈,哈哈,果然果有好的人才。本聖擔心任借你的肉身,無法承受聚元瓴的能量魔氣,唉,上次也就是因為慕容天的資質不行,所以沒有讓他改造成魔體啊,”他豎起了右手食指桑罵槐,輕輕的朝著呂風的那魔氣匯聚成的魔鬼頭像輕輕點了一下,頓時那頭像仿佛虛影一樣煙消雲散。

強大的意志從主聖的額頭發出,仿佛水波一樣籠罩住了呂風︰“呂風……徹底的服從我,難道你忘記了嗎?”他死死的盯著呂風,觀察呂風面部表情變化,一團冷氣森森的綠光在他的背後悄然出現,看那綠光的本體,應該是一柄布滿了鋸齒的奇形寶刀。

呂風接收到了這個意志,他的身體立刻僵硬了,臉上突然浮現出了極其恭謹的笑容,朝著主聖叩拜了下去︰“主上,屬下方無禮了,主上的命令,屬下無不從命……嘿嘿,這些人地元嬰味道真不錯啊,大補之物啊,屬下要為主上去中原辦事,這實力自然是越強越好啊。”眼里射出了碧綠的鬼火一般的光芒,呂風舌頭上滴下了幾滴涎水落石出,狠狠的舔舐了一下嘴唇,貪婪的看了看那幾個面色古怪的守衛一眼。

主聖狂喜,臉上本能的露出一一絲滿意的神色,他眼里寒光一身,背後的那柄奇形寶刀悄悄的消失無蹤,他回頭看了看幾個面無人色的神殿守衛,突然大笑道︰“只要你忠心為我辦事,就算犧牲幾個沒腦子的廢物又算什麼?”‘風’地一聲輕響,主聖身體化為一團黑光閃過,身後那十幾名起碼都咱分神中期的守衛慘叫一聲,天靈蓋上已被挖出了深深的窟窿。帶著剌目綠光的爪子里面握著十七個慘叫連連的元嬰,主聖大笑著把那元嬰遞給了呂風,“這些廢物,除了一身道行還勘使用,其他簡直一無是處,就好像火甲他們幾人,嘿嘿,除了做打手,他們還能干什麼?還不如把你這樣有勇有謀的屬下,多培養幾個高手出來。”他嘴里在狂笑,可是眼楮里面一點笑意都沒有,冷冰冰的仿佛死人一樣。

呂風滿臉貪婪的走上前去,大嘴一吸,又把那十七個元嬰給吸進了肚子里面,身體上一道黑光閃過,那些元嬰頃刻之間就被他地火元之力煉化,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混沌元力又是一通劇烈地奔通,他的力再次瘋狂的提升,這可都是分神期以上的元嬰啊,若是煉制成丹藥,一個分神初期的元嬰就可以讓一個凡人立刻達到元嬰後期的修為,呂風一口氣吃了十七個,簡直就是大補了。

嘿嘿怪笑著,主聖似乎不小心地隨手把爪子搭在呂風的戶膀上,咯咯笑道︰“呂風,你的這件袍子卻是很有意思,看起來很漂亮麼。”指甲爪住了呂風的領子,他用力地往下撕了下去,這件長袍,乃是呂風的法力所幻化出來的,而主聖的手上,卻掐了一個禁法的印訣,當下就把呂風上半身的長袍撕成了粉碎,化為一縷縷細細的煙霧飄散開來。

呂梁風白淨如玉的上半身,布滿了漆黑的符錄,密密麻麻的,仿佛文身一樣,這些符錄還在不斷的旋轉著,有如有生命一般,隱隱的法力波動從那些符錄上傳來,一陣陣剌耳的鬼怪嘯聲讓人頭皮發麻,呂風低頭上看了看這些符錄,滿臉‘純真’的問到︰“奇怪了,剛才都沒有注意,我身上怎麼多了這麼多的玩意?看起來太難看了一些。”

主聖的一顆徹底的放了下來,他黑然笑道︰“這是我的誅神魔禁的大法力,對你可是很有好處的,這相當于一件極品的護身法寶呀!唔,很好,看樣子你的魔體鑄造得很成功,這樣本聖也就放心了,可以放心的讓你去中原為三聖效力了。”主聖從自己身上解下了一件黑色的長袍披在了呂風身上,得意的說到︰“這件長袍,看起來不起眼,卻是一件異寶,可以隨心變化,可以抵擋所有仙器以下法寶的攻擊,送予你,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呂風心里陰笑︰“苦不是我用混沌元力在體外布成了這些符錄,你怕是當場就要對我下殺手了吧?唔,幸好你這老兒的腦袋不甚精明,沒有用自己的法力來探查我身上的符錄是否是原裝貨,否則說不定還被你看不紕漏來了……嘿嘿,這下可好,又憑空得了一件護身法寶,便宜,便宜啊,”齜牙咧嘴的笑道,呂風滿臉的感恩戴德,差點就抱薪救火著方聖的腳丫子親吻起來。

滿意的拍了拍呂風的肩膀,主聖領著他順著通道往外行去,一邊走,一邊說到︰“本聖耗費了幾萬年的時間,終于明白,僅僅有強大的武力,是不足以萬事,必須要有腦袋靈活支取雙忠誠于本聖的人,才能真正的為本聖辦成大事。”抵下頭,慢步前進了幾步,主聖突然停下來笑道︰“那些廢物卻也沒有用了,等下我誅殺干淨,你帶著他們的元嬰離開就是,你身邊的那個無上天魔自然本體本源稍差,但是對付中原道門的修道士,卻是足夠了,你也可以讓她的道行精進後,為你辦事。”

看了看通道地左右,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主聖小心翼翼的從腰帶里掏出了一張圖紙,遞給了呂風︰“除了那地宮的構造圖,你去中原還要收集各種天才地寶,打造十萬八千斤重的法龍九條,需要的材料以及法龍的模式都在這里了……七年後,乃是九陽匯聚之日,你要按照這上面的法門,把那九條法龍給祭煉出來,作得到麼?

完叢仿佛被那聚元瓴的神奇的力量給洗了腦一樣,呂風諂媚地接過了那張圖紙,低聲下聲的笑道︰“九條法龍?屬下知道了……唔,唔……”看了那圖紙幾眼,呂風笑道︰“不就是用蒼雲晶,極陽淬,千金岩這些東西打造的九條天龍雕像麼?唔,都是至陽至剛地貨色啊!主上放心,屬下絕對會完成的,那些材料雖然極其稀少,可是在礦山里面也是能找到的,屬下身為錦衣衛大統領,叫人找點礦藏還不簡單麼?”

主聖欣喜的看了呂風一眼,點頭說道︰“那你可一定要記住,必須是至陽至剛,並且果有其純淨的材料才行,一點陰氣都不能熔煉進去,否則這九條法龍就壞了大事了,明白麼?七年後的六月六日,正好是九陽匯聚之日,九州的純陽之氣大盛,你一定要在那天把九條法龍給祭煉出來……十萬八千斤一條法龍,九條就是九十七萬兩千斤,這些材料,可不好找啊。”

呂風眼里凶光閃動,陰冷的說到︰“主上放心,不過是九十幾萬斤礦藏罷了,屬下自然有辦法找到地,不過逼那些賤民多多去挖礦,哪怕死傷他一百萬人,屬下也一定會及時的祭煉出九條法龍地。”眼神閃為爍的呂風在心里暗自思忖到︰“那法龍不能沾染任何的陰氣麼?唔,天下至陰的物事是什麼呢?嘿,嘿,嘿!”

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呂風的肩膀,主聖贊許到︰“很好,只要你能完成這幾件事情,日後你就是大功一件。”頓了頓,他獰笑到︰“你在神殿多逗留幾天,本聖把擅長的一些魔法都教授給你,唔,你身上的那劍,飛刀以及護身法寶都還……不錯……可是比起本聖煉制的法寶,卻又差了一級,等下還要挑選幾件你能使用的上好法寶給你。”

臉上露出了陰險地凶惡笑容,主聖喃喃自語到︰“元聖,右聖,左聖,他們怕是還象萬年前一樣式,死活不肯幫我全心全意的辦成大事的,也罷,我把我的罩門都告訴你,連同他們修煉的魔功的弱點都告訴你,你帶我的手諭過去,若是他們在中原陽奉陰違,自顧自的發展自己的勢力的話,你就……不過,那元聖卻不能殺他,重傷他就可以了,明白麼?”

呂風笑起來︰“您說的是,那些不听話的狗腿子,自然是要殺了的,至于元聖麼,您說留他一條小命,那是你慈悲為懷,看在他……”

主聖搖搖頭打斷了呂風的話,下意識的說到︰“看在他什麼?看在他以前立下的功勞份上麼?可笑,那元聖除了給我添亂子,還能干什麼?可是,我卻不能消滅他的,唔,那元聖和我,卻有一點關聯,總之,你日後避開他就是,但是若是他找到了你的頭上,要你繼續听命于他和本聖斯混的話,那就……重傷即可。”

呂風不再說多,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主聖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朝著呂風輕輕的點點頭,再也不浪費腳力走路了,直接化為黑霧,裹挾著呂風到了神殿最高處一間巨大的殿堂內,站在這殿堂中,四周都是鏤空的牆壁,可以清晰的看到四周茂密的原是森林內,鳥獸飛奔,又有數十座極小的金字塔神殿在空中往來飄動,數千身穿鎧甲的神殿護一盤子盤旋在神殿四周,一切都有如仙境一樣。

主聖坐在了一張巨大的寶座里,微笑著舉起了殷紅如血的酒液︰“呂風,來,這是用人體精華連同九百九十九種靈獸飛禽的血液,經過千年的醉造,得成的極品酒,陪我喝一杯吧,看到你,我能感覺到,我們的大事可以成功了。”

緩緩的走了過去,呂風笑著舉起了一個花崗石雕成了小酒杯,看著主聖從那酒壇里倒出了一杯鮮紅的酒液,主聖自己也不例外端起了一杯酒,舉起抵沉的說到︰“你在我這里多呆幾天,除了學習我的魔法,再領悟一下把億萬子民當作牲畜一樣對待,掌握他們生殺生命的快樂罷。”他深深的看著呂風,許諾到︰“如果你能幫我成就這番大事,日後你的享受,當在今日的我之上。”


第四百二十八章  混水之中(下)

兩個酒杯輕輕的踫撞了一下,呂風微笑著喝下了那杯極其難喝的酒液,一股濃烈的靈氣從腹中翻騰起來,呂風依稀有了微醺的感覺,識海內一陣的翻騰,似乎自己的神識無限制的擴大了,擴大了,朝著四周不斷的散發了開去……

應天府,左聖看得那,嗤尤旗的血雲卷了出來,連忙吼叫起來;“元聖,你要方圓千里地再無活物麼?我敢發誓,只要你全力施展嗤尤其,中原道門的全體高手,一刻鐘內就會把應天府圍得水泄不通,哪怕你功參造化,已經是神人一級呢,你能和整個中原道門得高手比拼不成?”舔舔嘴,左聖一本正經的說到︰“我不是怕了你的嗤尤旗,不過是害怕你鬧出是非來,到時候收拾不了那個場面,你可知道主人要怎麼對付你?”

臉色微微動容,元聖舉手收起了嗤尤旗,慢吞吞的飄落在了正廳的屬頂上,他以手抱胸,冷冰冰的看著滿臉笑容的左聖,突然不屑的說到︰“原來是你這個死胖子,怎麼,主聖剛讓你出門,你就開始搗亂了不成?……坦白的說,今天大街上的錦衣衛的人馬被襲殺,是你干的吧?是不是?如果不是,嘿嘿……那你留下四肢給我滾,如果是你干的,那你就留下腦袋給我去死吧。”

左聖滿臉苦笑的看著元聖,嘆息到︰“果然瞞不過您,那些錦衣衛,是我下令殺死他們地……唔,元聖,你也想要在中原分一杯羹,我如今有那個實力,有那個資格來要求更大的好處,更多的好處了,總不能總是你和右聖在天下逍遙,卻要我死守神殿,伺候那位位吧?”長吸了一口氣,他嘆息到︰“呂風是你的人,在朝延中有極大的權勢,我想要在中原建立自己的勢力……”

他突然嘴巴嘟起,傳音給元聖到︰“想要在中原建立自己的勢力,卻又不想被中原道門的人發現,就在于只能依附在這些朝延顯貴這下,可是呂風的錦衣衛,卻是我極大的一個障礙啊,所以,我自然要慢慢地消除他的實力,你說是不是呢?”

元聖地臉色變得鐵青,他屋瓦上慢吞吞的走了幾步,冷聲說道︰“好,你好大地膽子,敢這樣和我說話,很好,那老不死地,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居然有膽子這樣和我說話了?唔,那聚元瓴,怕是又能使用了吧?那家伙最是會藏私,哼哼,很好,你剛才說,你有那個實力,有那個資格和我爭奪好處了,那就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資格吧。”

他陰冷的看著左聖,低聲喝道︰“呂風是我好容易才發現的一樣奇才,只要他用心的幫我辦事,我在中原可以隨意的興風作浪,可以肆意的快活,哼,容不得你去對付呂風以及他日屬下地錦衣衛,打狗都要看主人,既然你不給我一點臉面,那就不要怪我要了你的老命。”

左聖听得四周步伐聲不斷響起,知道元聖調集的人馬已經到了,不敢怠慢,連忙降下了身體,站在了正廳的屋頂上,正好和元聖面對面,相距三丈許地樣子,就算他們再囂張,再不把天下人放在心里,可是畢竟也不願意讓普通百姓都看到自己凌空漂浮的景象,這是修道人本能的心理,不管是正教還是魔門,都是如此。

他緩緩的舉起右手,低沉的說到︰“唔,中原的好處我們都知道,誰不想在中原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呢?元聖,你和右聖已經佔了這麼多年的好處,也該讓我沾點便宜了……一招定勝負吧,我看看到底比我強在哪里,到底憑什麼你的元聖,而我只是左聖。”

元聖獰笑了一聲,右手浮出一了團紫色金色的光芒,他長嘯了一聲︰“小天星掌聲雷動!“以身體內無比強在的真元發出了他從呂風那里學來的歹毒掌力,這可就和普通武林人的掌力完全不同了,以他的修為,這一掌要是打實了,就算是普通的天仙一流的人物,也是難以承受的,就看的他腳下的懷瓦紛紛碎裂,碎片朝著四面八方胡亂崩射,右手帶起了一道紫金色的長虹,朝著左聖當心擊來。

左聖也是毫不示弱,長嘶了一聲︰“少林百步神拳!“竟然也是有樣學樣的,使出了自己在中原剛剛學來的武林招式,一團紫光裹在他的拳頭上,身體向前急飛,狠狠的一拳朝著元聖的手掌轟了過去。

‘嗡’的一聲,一圈光波帶著強勁的氣浪朝著四周橫溢,整個正廳的屋頂被震成了粉碎,光數碎磚爛瓦‘呼呼’有聲的朝著四周激射而去,隨後就听得天崩地裂介一聲巨響,整個正廳徹底瓦解,地基朝著地下隱了三丈許深,平地出現了一個大坑,‘啊,啊,兩聲大吼,兩人憑空又加緊了真元的強度,頓時強光四射,四周那些正在趕來的城防軍,錦衣衛一個個連忙閉上了眼楮,抱著腦袋轉過了身體去。

幸好兩人對于自身真元的控制都到了神化之境,能量外泄極少,實打實的轟擊在了對方的身上,順著對方的經脈胡亂的肆虐,也正是因為兩人的能量泄漏極少,所以對周圍環境的破壞也是極小的,不過是毀掉了一棟大廳而已,若是真的讓兩人的拳勁,掌力全力的爆發的話,方圓數十里怕不早就成了齊粉?

左聖的臉色變得一陣的難看,他已經使出了五成的真元,他估計元聖大概也差不多就用了這麼大的力量,可是看到元聖那若無其事的表情,看到他冰冷猶如寒星一樣的眸子,左聖心里不由得一陣發寒。他的胳膊哆嗦了起來,只感覺一股有如泰山壓頂般地巨大力量沖突而來,自己手臂豐密布的強大真元,幾乎都要被震成粉碎了,眼看得就擋不住元聖的真元侵襲了。

無奈何之下,左聖只能吸了一口氣,把如今體內的真元提到了八成,‘百步神拳’,只能夠把兩人的手掌中那一團拳勁給繃出去,左聖有把握立刻脫身,不如元聖休做生死之斗,他堅信元聖也不敢把自己逼到死境,若是真的把自己逼到了那種程度,自己豁出去一切,打開體內的封印,把所有的力量都爆發出來,怕是元聖也承擔不起那個後果罷?

可是,他居然從元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沒錯,真真切切的是那種惡意地,仿佛狼看到兔子一般的冷笑,還沒等左聖反應過來,元聖地左手里突然出現了一柄紫光四射,寒氣襲人的長劍,反手一劍就把左聖開膛破肚,差點就把他給劈成了兩片。

一片面性慘嚎,左聖顧不得好歹,團身朝著身後急退,這柄長劍他認識,乃是元聖最擅長使用地‘誅仙七魔劍’中最歹毒地一柄!耗費了數萬年的功夫,用了不知道多少生靈的血肉魂魄,才祭煉出了這七柄飛劍,自己不提防下,被劍傷了元體,起碼被毀掉了千年的道行,必須要趕快走,否則被這等魔劍再劈上幾下,就算自己玄功九變,擁有了千變萬化之體,也只能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看得左聖急退,身形一閃,頃刻間已經到了十幾里開外,元聖臉上露出了很好玩的,極其嗜血恐怖笑容,右手一翻,兩件拼斗時那一團強大的真元被他捏成了一個光球,隨手身體也憑空消失。

那左聖急速退出了百多里地,兩只手飛快的在自己肚子上拼命的撫摸了一陣,耗費了大量地精元,好容易才把那可怕的傷口給堵上了,可就這時,他眼前黑影一閃,元聖已經到了他面前,那紫色長劍胡亂的一劈又在他的肚皮上開了一尺許長的口子,那一顆蘊涵了極大真元的光球,就被元聖灌藍一般的寒進了他的肚子里。

左聖猛的低頭,突然間慘嚎了一聲︰“元聖……手下留情!“可是那元聖又哪里是手下留情的主兒?他獰笑著連連掐動法訣,幾個類似于‘金剛護體咒’的強大靈訣接連的放在了左聖的身上,把他的身體護持得有如金剛之軀一般。

那光球‘轟’的一聲爆炸了,若是元聖不在左聖身體上施加護體靈咒,最多不過炸左聖一塊身軀,損傷不甚很大,可是如今他的身體變得仿佛鐵皮罐子一樣牢固無比,那爆炸的威力沒有地方傾瀉,頓時一波波的沖擊波無限制的在左聖的肚子里在沖蕩了起來,‘汩汩’的古怪聲音不斷響起,左聖整個身軀都膨脹了起來,足足有平時的兩個大小,就看得他臉色極其難看,突然七竅中以及所有的毛也內都噴出了紫黑色的血漿,他的整個內腑,都被那真元球給炸碎了,碎得不能再碎了,內髒的微粒混合著血液,就這麼噴了出來。

元聖得意洋洋的看著慘不忍睹的左聖,狂笑起來︰“左聖,人敢和我斗?嗯?你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我的人?你他娘的好大的膽子,我操你的老母,你他娘的也配和我斗?你他娘的……”元聖瘋狂的指著左聖辱罵了一頓飯的時間,那些污言穢語,竟然沒有一個字是重復的,由此可見,中原的語言文化,實在是博大精深,元聖在錦衣衛的一眾惡有惡棍的訓練下,也初步的參悟了這門藝術。

“現在可好?你成了一具空皮囊了,感覺怎麼樣?這一下起碼廢掉了你五千年的苦修吧?你還憑什麼和我斗啊?嗯?”一腳接著一腳的朝著左聖肥胖的臉蛋踩了下去,不一會功夫,左聖的腦袋差點都被踏成肉醬了。

元聖獰笑著,突然抓起了左聖的腳,把他狠狠的掄向了身邊的一塊巨大的山石噗哧‘一聲,左聖的一小半身軀被砸成了粉碎,元聖繼續又把他的身體掄了回來,朝著另外一塊山石砸了過去,血漿,肉沫到處飛散,左聖連慘叫都叫不出來,就連他的元神,也因為被魔劍所傷,又被元聖施加了法咒在身上,一時間哪里能飛逃得出去?

‘轟‘地一聲,已經殘破不堪的左聖軀體被元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元聖舉起那紫色的長劍,慢吞吞的說到︰“好了,現在就回到你的元體……不過你放心,我會放你的元嬰離開的,當然了,會在你的元嬰上施加一點點的禁制,听說過’九子鬼母牽心靈王咒‘沒有?嘖嘖,只要在你的元嬰上施加了這等法咒,日後你日日受魔焰錘煉,說不定能早出晚歸日升天呢。”

左聖已經扁得仿佛團魚一樣的腦袋勉強的動彈了一下,血肉模糊的肉片內,一個疑似嘴巴地窟窿里勉強地發出了聲音︰“元聖,你不能殺我,我奉主子的命令,來中原影視你和右聖的,你殺了我,你怎麼向主子交代?……還有,還有,我告訴你,今日我的屬下殺了錦衣衛的人之後,我的那些屬下也都被人給襲殺了,那些人,也用地是制式的軍用強弩,你想想看,會是誰?”

元聖的臉色變了一下,沉思不語,左聖看到了一線希望,連忙巴結的說到︰“主子要我監視您,我,我放棄這勾當……日後只要你在的地方,我遠避三百里,怎麼樣?你,你殺了我,禁制了我的元嬰,只是給別人看笑話啊。”他看到元聖的臉色急變,連忙補充到“你殺了我,又有什麼好處呢?留著我,我還可以幫你對付那人啊。”

冷冷的看了左聖一眼,元聖陰沉的問到︰“你憑什麼知道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呢?我還不知道你的人居然也被干掉了。唔,真有意思啊。”

左聖連忙笑道︰“這,我向來辦事小心啊,嘿嘿,那個,我可不放心那些武林人,所以我附著一絲神念在他們身上,自然他們一死,我就知道了……元聖,如今應天城內的水,可混著呢,不一定多少人在里面等著揀便宜,你可不要白白的讓其他人得了好處啊。”

緩緩的點點頭,元聖突然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左聖?你還好吧?我的真元,還足夠你重鑄元體吧?那我就不浪費真力幫你了,唔,我知道,在應天府內還能用強弩襲殺人,除了我們的那位同伴,還能有誰呢?他窺虛歲我的位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殺了你,他肯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因為爭權的人又少了一個,所以,我不能讓他太開心,是不是?”

左聖嘎嘎的奸笑了起來,連連笑道︰“元聖您英明,英明啊,自然不能讓那廝在背後揀了便宜,留下我一條狗命,怎麼說也能牽制他的行動啊。”他居然還從那扁平的腦袋里伸出了長長的舌頭,輕輕的舔舐了一下血肉模糊的眼眶,把一顆脫落的眼珠子給塞回了眼眶里面去。

元聖笑著,架起一道紫光轉身飛走,“那好,那好……你還有充足的真元修復自己的肉身,那你就在這里躺著吧,我不用你遠避三晨里,我只要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就是了,你想要留在應天府,那就留下罷?嗯?本聖乃是最大方不過的人了,這麼大一座應天府城,怎麼會容納不下我們三人呢?不過下次你可要注意了,不許再招惑我的人,嗯?”

隨著最後一聲輕輕的警告似的‘嗯’字,元聖的劍光突然加快,一閃即逝,飛回應天城去了。

那身殘破了九成,都看不出是個人形的左聖猛然間哆嗦了一下,一團黑煙紫氣從血肉中沖了出來,把那些飛濺在四周的血肉都卷回了自己的身軀,那些肉沫,肉塊飛快的蠕動著,扯出一條條的觸手拉扯在了一起,開始修復自己的身軀,隱約中可以听到那一團血肉中傳來了尖銳的嘶叫聲︰“元聖,我今天不是你的對手,可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命的!”

狂風卷過,左聖的身軀消失了,隱約可以看到了團陰陽怪氣風卷著那一團不斷蠕動的血肉,居然也是朝著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

應天城內,元聖慢吞吞的走過那些包圍了整個宅院的錦衣衛,城防軍身後,沉聲喝道︰“你們都散了吧,本大人已經知曉是誰襲殺了我們錦衣衛的兄弟了,和這個宅院里的人無關,本大人方才找錯地方了。”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聞言,絲毫不猶豫的就驅散開了大批如狼似水流年虎的軍丁,讓他們去別的地方搜查剌客去了。

元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突然朝著東邊一處高樓狠狠的掃了一眼,撇著嘴巴笑了笑,他很不屑的吐了口涂沫,帶著四相戰將施施然離開。

那高樓中,幾個身穿黑色長袍,滿臉鬼氣的道人冷笑了幾聲,搖頭說道︰“還以為他會把元聖給干掉,卻……”

一個沙啞冰冷的聲音響起︰“無妨,他不殺左聖,可是左聖卻是最記仇不過的,我們總有好戲看……元聖想要獨霸這個池塘,那我們就把整個塘的水都給弄混罷,他敢開設心佛宗,那我就大力推廣血神教,看看到底最誰後誰佔了上風。”

一群黑衣人陰聲的冷笑了起來,一時間樓閣內陰風亂掃,鬼火忽閃急閃的,頃主刻之後,樓閣里已經沒有人跡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11 18:06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月兒之徒(上)

“小伊,我不需要你們過多的替我做什麼,替我在西方增添一份宗派的血脈吧,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們既然已經拜我為師,本門的典籍也全部都教授給了你們,甚至就連《問天篇》的正本也傳授給了你們,你們就努力的在西方休養生息吧。”

背負著雙手,任憑帶著點寒意的風掀起自己的長袍,讓寬大的袍袖張狂的飛動著,站在這棟屬于愛德華家族的古堡最高的塔樓上,眺望著下方被縷縷霧氣籠罩的廣袤的草原和森林,呂風有一種蒼涼的感覺,也不回頭看一下眼皮子有點發紅的白小伊他們四人,呂風輕聲囑咐道︰“這次我去追查那些海盜的根底,卻得了不少好處,可是也發現了我們敵人的強大。”

抿抿嘴唇,他嘆息到︰“太強了,根本就不是我們可以正面對抗的,所以,我想要替師門復仇,會是一個很漫長也很艱難的過程,也許我會成功,可是更大的可能是失敗,如果我失敗了,如果我死了,你們就留在西方,哪怕用一萬年,兩萬年,三萬年啊怕是一百萬年的時間,也要壯大屬下兄弟們的實力,為我報仇,為我們的宗派報仇,你們做得到麼?”

寒風吹過,拇指頭大小的雨點‘ 哩啪啦’的落了下來,灰蒙蒙的躬身下去,低沉的說到︰“伊省得”。遲疑了一下,他繼續說到︰“小伊定然會在西方努力的教授門下的兄弟,絕對不會懈怠……若是,若是大事不成,師傅還請到西方來休生息地好。”

呂風回頭看了看錦衣衛最大的四個憊賴人物,突然拊掌大笑起來︰“古人都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我呂風豈又是給自己留下後路,不思進取之人?這番事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再也沒有得商量,談何逃到西方來修養呢?總之,你們做好你們的事情,我就很欣慰,很高興了……呵呵,不要怪我逼著你們搞入本門門下,實在是……唉!”呂風悠悠的長嘆了一聲,隨手一掌把面前的一個城培垛兒給打成粉碎。

“不過,雖然你們以前是被逼加入我門下的,可是畢竟為師的也沒有虧待你們,天地君親師,你們對得起我這個便宜師父就好了……記住,除了發展我們本門的道統,我傳授給你們地巫門密法,也要盡快的找到合適的人選繼承下去,我不反對你們兼修巫族的法術,可是還是要專門的分離出一支正統的巫族宗派來,這是為師答應過那個前輩的事情,萬萬不能失信。”

白小伊,八戒,修心,養性四人齊聲應諾了,同時跪倒了下去世,朝著呂風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響頭,他們已經正式的繼承了一元宗和巫族的道統,呂風就是他們的授業恩師,再也不能馬虎大意的。

呂風笑起來,隨手一揮,把他們的身體拖起,囑咐到︰“西方境內有黑白兩大勢力,你們初期不要驚動他們,等得自己的勢力大了,就異軍突起,爭取成為三足鼎立之勢,可千萬不要滅了其他兩大勢力哦,畢竟他們還能幫你們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掩護你們的行止地。”邪惡有惡報的笑了笑,呂風嘆息到︰“至于愛德華。對于權勢功名的興趣遠遠超過了修道的興超,那就由得他罷,畢竟你們名義上是師兄弟,所以,日後如果有必要,就多派一些門人弟子照顧著他,還有他的家族,明白麼?”

白小伊凝重的點頭,應諾了這件事情,而八戒已經是恢復了原本地憊賴德行,嘴角帶著涎水的閃光,有點饞的問呂風到︰“師傅,正經事情都交代好了,咱們說說別的罷……那幾只大蛤蟆的偉大可真不錯,您從哪里抓來這麼大地蛤蟆?還有,您抓這麼大條蛇回去干什麼?四十幾丈的蛇,比佻最大的寶船還要長上好大一截,這麼大的蛇,怕不是要嚇死朝延里的那些大臣麼?”

眉毛跳動了幾下,呂風嘻笑起來︰“那蛤蟆這麼大,肉質又如此的細嫩美味,有如上好的牛肉一樣,那就干脆叫他牛蛙好了……至于那條蛇麼……哼哼,那不是蛇,那是蛟,明白麼?蛟龍,那是一條蛟龍,他娘的,師傅我在海上做了這麼久的海盜,金銀珠寶都是兄弟們用性命拼下來的,自然不能便宜朝延里的那些大臣,師傅我交上這麼大一條活著的蛟龍上去,可經什麼財寶都有功勞些啊。”

白小伊他們四人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修行養性偷偷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吐了吐舌頭,徹底的服氣了,他們不僅是道行修為上比不過呂風,就連厚顏無恥,陰險狡詐這些方面,也是大大的不如啊!

微風吹過,呂風的身體漸漸的融化在了清風中,他抵沉的說到︰“罷了,雨下得大了,我們也進屋子里去罷,這兩天,師傅我就要帶人走了,給你們留下了那些人手,都要盡快的把他們給藏匿起來,畢竟我們的容貌和西方人大為不同,不要引起太大的驚動了……等我走了,你們就陪愛德華去他們的王城,好好陪那個皇後老婆娘較量一番吧,幫愛德華多取得一點權力,也方便你們‘西極宗’日後的行事。”

八戒看著呂風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了,不由得呆呆的說到︰“啊?這麼說來,以後我們不掛一元宗的牌子了?我們是‘西極宗’的人了麼?”

呂風的聲音突然穿透了好幾層厚厚的磚牆,遠遠的傳了過來︰“廢知,你們在那老怪物老巢附近打起一元宗的招牌,那不是找死麼?西極宗,西極者,大地的最西方是也,正好符合你們地狀況……不要廢話,趕快下來,還有什麼不懂不清楚的地方,我好好的再點撥你們一下,還有一批靈丹以及飛劍法寶之物也要送給你們,反正那是主聖送給我的,便宜了你們了。”

隱隱的雷聲傳了過來,大雨終于傾盆而下,愛德華家族這塊廣大的領地上,淡淡的協和氣裊裊的升騰起來,如果你地眼力足夠好的話,可以看到那些樹叢,小湖泊,山丘之類的物事,竟然在極其緩慢的移動著,霧氣漸漸變得濃厚了,隱隱有各種幻象,閃光從那濃霧中升起,很快的,一個巨大的‘心魔顛倒幻仙大陣’布置成功了。

很顯然道行又極大的增中了地無名氏額頭微微帶汗,從那濃霧中閃了出來,得意洋洋的說到︰“哼,不就是布置一個幻陣麼?姑奶奶我敢打賭,整個西方就沒人能破了我的這個魔陣,用來護衛那個黃毛小子的城堡,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朝著數百個協助她布陣的黃龍門……哦,如今是西極宗的弟子自吹自擂的一陣,無名氏身體化為一道扭曲的流光,掠進了愛德華家的城堡,找呂風去了。

隱約的,可以听到她在低聲地笑著︰“呂風小娃娃,你往哪里跑呢?嘻葉,我就不信我吸不到你的元陽,哼……,應天府那邊听說你還有一個相好的姑娘,居然還是九陰之體?嘻嘻,可不能讓她給搶先了,你的一點元陽,可以讓我省去千年的煉魔苦功呢,誰叫你引了先天火元靈體入體,如今已是九陽至剛之軀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與此同時,峨嵋山深處,一道清光一道彩光沖天而起,朝著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水元子唧唧喳喳地叫嚷著︰“小丫頭,你真的要去找那水秀兒的晦氣?唉呀呀,她雙台灣同胞招惹你,你去找她麻煩干什麼?……依爺爺我看來,你還是在江山社稷圖內多修煉一陣的好,雖然你的神體大盛,幾種厲害的這劉術也有了很深的火候,可是在那靈氣充沛之地多修煉一段時間,總有好處的。”水元子滿肚子的鬼胎,看都不敢看籠罩在采光中的趙月兒一眼。

趙月兒微笑著看著水元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隙蹦了出來︰“水前輩,您老人家有心了,可是我的七品升神術和普通法門不同,只要神體大成了,就再也不用耗費太大的功夫了……再說……嗯,這個……再說我自己心里有數,您不也說了,如今我的功力,起碼可以比拼普通撲面而來羅天仙了麼?起碼眼前是夠用了,唉,我又怎麼會去找秀兒娃娃的麻煩呢?我不過是想去看看她,看看她長什麼樣子罷了。”

不等水元子說話,趙月兒繼續說到︰“再說了,風子他不在應天府,卻又有人找他的錦衣衛的麻煩,我身為他的師姑,他又拜我做了師傅,我怎麼能不幫他看顧著點?我隱身在小貓身邊,幫他打打人,教訓教訓幾個不長眼的家伙,也就是了。”

水元子嘰哩咕嚕的咕噥了幾句,歪著臉嘆息到︰“誒,你不找水秀兒的主林煩就好,那丫頭倒也可憐巴巴的,嘖嘖,唉……不過,你隱身在那老虎精身邊就好,可不要顯出自己的身形來,那元聖的道行極高,似乎還隱藏了極大的法力封印在了體內,摸不清他的水深水淺的,你可要當心了,尤其那家伙喜歡在那青樓里面混跡,是個天字一號的大色鬼,比呂風還要色上十倍,你可要小心了。”

原本都是笑嘻嘻的,可是一听到最好那兩句話,趙月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也不能見她掐動法訣,憑空就有三團七彩光芒裹著一團金光朝著水元子當頭炸了過去,‘轟轟轟’三聲,饒是水元子功力精深之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三顆神雷炸得身形一陣動搖,被直直的從數萬丈高空炸得差點摔在了地上,這老怪物吐吐舌頭,情知是自己說錯話了,根本就不敢再開口,滿臉諂笑的飛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趙月兒的後方。

隱隱約約的,可以听到趙月兒低聲的嘀咕聲︰“青樓?風子不會去那種地方吧?若是他敢去,非打他個半死不可。”在青雲坪和呂風埸夕相處六年,市井里地勾當,趙月兒什麼不知道?自然清楚青樓是什麼鬼地方,無形中,趙月兒對元聖除了仇恨外又憑空多了絲鄙夷,但是對于呂風麼……誒,小姑娘心里想著些什麼,那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很短一段路程,以這二人此時的功力,大峨嵋山飛到應天城,哪怕他們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一面帶起太大的破風聲,可是也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就到了,可是就在這一頓飯的時間內,水元子被西王母一脈秘傳的‘消心神雷’連續炸了七次,整個人灰頭灰臉的,狼狽無比地跟著趙月兒進了應天城,“老天爺,我不過說了幾句呂風那小王八蛋心狠手辣,殺人如訂,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怎麼她也炸我?”

在城外按下了劍光,嘰里咕嚕的抱怨了幾句,水元子揉有點發麻的肩膀,垂頭喪氣的跟著趙月兒進了城門,往小貓的大將軍府行去,“天,這神雷可是西王母門下威力至大的絕學,隨心而起,隨心而滅,爺爺我被炸了七次,居然還沒有死,爺爺我的道行果然是高深莫測啊……誒喲,再來一次都受不了了,這女娃娃似乎還沒有太用力,難道西王母地道法就真的這麼厲害?”

沒好氣的跟著臉上蒙了一層白紗的趙月兒緩緩前行,水元子很快就忘記了方才被炸的事情,一對眼滴溜溜的朝著馬路兩邊的亂掃。

“一黑二白三花四黃。嘖嘖,這條老黑起碼也有二十斤干肉,好啊……唔,趙記金鋪的看家狗啊?唔,今天晚上來照顧他的生意。”一邊慢吞天的咕噯著,水元子一邊走,那口水都快從牙齒縫隙里面滴下來了。

就在趙月兒,水元子二人走進應天城地時候,好幾個勢力的人同時發現了他們,對于趙月兒,沒有人注意,這個蒙著臉蛋的丫頭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上一點真元,甚至武林中人真氣的影子都沒有,分明就是普通百姓一樣,不用注意,可是對于水元子這個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的怪物,引地盧地轟動可就大了。

首先是十幾個錦衣衛從跑邊的酒樓中沖了進來,興高采烈的向水元子行禮不迭,噓寒問暖的逢迎了他一陣後,立刻就把最近幾天應天城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那東廠的人馬,在幾個身穿紫色勁裝地太監帶領下,帶著點畏懼的看了水元子一眼,撥腿從城門附近撤退了,隨著他們的確撤離,路邊很多看起來仿佛普通行人,無所事事閑人,也都面色倉惶地四散開來。

至于另外的一些眼露精光,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德行,看起來氣度不凡的家伙,一看到滿臉賊笑的水元子背著雙手走了進來,臉色變得那個難看啊,起碼三十個這般的人同時化為了清風溜走了,就剩下了一群掌櫃的,小二在那里破口大咒︰“那個斷子絕孫的王八蛋,吃霸王餐跑了?他娘的,點的都是最好的酒菜,最好的茶呀……”

趙月兒看得這般雞飛狗跳的模樣,而這不過是一道城門罷了,可想而知,如今的應天城混亂成了什麼樣子了,就趙月兒看來,就有三股不同的勢力在看到了水元子後倉性溜走了,暗地里她沒有發現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不過,唯一讓她感覺到奇怪的就是︰“這應天城內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修道人?而且大誕廣眾之下化為清風溜走馬觀花,他們也太膽大妄為了一些吧?”

而此刻,在小貓的府邸內,元聖正憤怒的朝著小貓咆哮著︰“我不管你這麼多,把你的軍令交出來,給我一萬大軍調動權,”他的臉蛋扭虧增盈曲,整個臉都是鐵青色的,而小貓而是極其安逸的躺在一張柔軟的搖椅上,哼哼嗤嗤的和他含糊著。

“這個嘛,不行啊,元聖啊,我身受重傷,從草原上跑回應天府來養傷的,權已經上繳兵部了啊,如今我雖然名義上是整個破陣營的將軍。可是實際上能調動的,不過是身邊的一千親兵而已,誒,這個麼,不如你去五城都督府,直接下了軍令後,調動禁軍的人馬怎麼樣?你也知道,我破陣營的兄弟都是什麼德行的,要是把他們調配進城充場面,天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元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陣亂轉,終于勉強點頭說到︰“人間就是這麼麻煩,明明是自己的兵馬,成然還調動不動?哼!算了,你養傷吧,本聖自己再去想辦法去……唔,歐陽指揮,這應天府內有多少武林幫派啊?“他看著坐在旁邊品茶的歐陽至尊,沒好氣的問到。


第四百三十章 月兒之徒(下)

歐陽至尊出身武林道,對于這里面的勾當自然是清楚不過了,听到元聖問他,連忙站起來恭敬的抱拳回答到︰“元大人,這應天城內的武林道麼,說起來也有幾個有名的大門戶,分別是鐵劍門,金刀門,千影樓,醉花閣等,當然了,潛勢力最大的卻是市進中的那批人,這些人三教九流,什麼人等都有,其中也有不少好手的。

眨巴了一下眼楮,元聖著青龍喝道︰“你帶人,拿著錦衣衛的貼子給那些門派的掌門看看,要他們趕快全部投靠我們的錦衣衛。從今以後,他們門下的所有弟子,就是我錦衣衛的人馬,我要他們往西,他們就不許往東,我要他們殺雞,他們就不許殺狗,唔,帶著足夠的錦衣衛制服過去,收服一個門派,就要他們上下人等都換上我們錦衣衛的人馬,然後呢,要他們每天雲皇帝的二兒子,三兒子在應天城的府邸外去鬧事。

小貓眉毛抬了一下,輕聲咳嗽了幾聲,嘿嘿然沒有說話,歐陽至尊滿臉的古怪,看著渾身殺氣騰騰的元聖,半天說不出話來,又听得那元聖吩咐到︰“白虎,你跟著青龍一起去,給我滅了他們滿門,就給他們安上一個私通元蒙的罪名,抄滅他們九族,當然了,他們家里十四歲到二十四歲地美女,全部給本聖留下來。

白虎眼里閃過兩道刺目的精光,應諾一聲,興奮的拉著青龍就要往外走,元聖連忙叫嚷道︰“記住,還有就是那些市井中地人,要他們多遣一些地痞無賴之流,要他們去那兩人的府邸護短,每天給他們扔扔磚頭,放放火,在他們大門口上潑潑大糞之類,,總之就是一句話,逼里面的人動手,如果是武林人下手,青龍白虎你們放手的殺,如果是修道之人麼,你們就撤退,讓那些修道人放手殺那廢物就是了。

小貓,歐陽至尊交換了一個眼色,心里感慨到︰“這人好毒的手段,逼得那些修道人大開殺戒,殺那些地痞無賴,卻也是一樁罪孽,日後渡劫之時,怕是。嘿,希望二殿下,三殿下招攬的那些人都聰明一些,萬萬不要上當才好,特別是那些修道人,一旦他們在京城大開殺戒的話,引動了皇宮供奉背後的那三個門派,那可就有得他們地樂子看了。

揮揮手,把青龍,白虎趕了出去,元聖看了看滿臉憔悴,臉色有點發青,典型的氣血虧虛,有氣無力地哼哼的小貓,搖搖頭,丟下了一顆丹藥說到︰“算了,你服下這顆靈丹,好好的養傷,怕是你受損的神識兩個月內就能恢復了。

奇怪,西方有這麼強的法師麼?居然可以傷了你?呂風不是給你修練了白虎神決麼?居然能有西方的法師能傷了你?哼哼,哪日倒是要較量一番。

小貓,艱難的直起身體,哆嗦著雙手撿起雙手撿起了那顆丹藥,朝著元聖感謝不已,元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輕地拍了拍小貓的,笑道︰“嘖嘖,你可是我麾下一員大將啊,可造成不能出事,等你的傷好了,我再來找你,可惜我的功法太過,和你的體質不符,否則倒可以助你運功療傷的,好好修養,等呂風回來了,本聖還要靠你們控制整個中原呢。

毫不介意地把自己的野心說了出來,元聖彷佛抓住小雞一樣的把歐陽至尊提了起來,冷笑著說到︰“左聖,右聖都派人來了應天府,想要渾水摸魚,看樣子我們倒是想要一起去了,嘿嘿,他們和我一樣,也不是盡心盡力的幫那人辦事,卻和我爭這些世俗界地權力干什麼?歐陽指揮,你跟我去皇宮,求見那位監國的大殿下,哼哼,我就干脆把這一池水徹底的攪渾了,看誰最後能得到好處。

小貓瞪著眼楮,看著元聖把歐陽至尊提了出去,搖搖頭,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好,你們三個就在應天府興風作浪吧,不過風子是要親手報仇的,而我們召集的實力也不夠,所以虎爺我是不會作小人去中原道門出首的,就讓你們三人多得意一陣,多囂張一陣吧。

你們以為為你們可以反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把整個中原當作來戲耍麼?呵呵,那你們等著死吧。虎爺我是你麾下的大將?風子是你麾下最受信任的干才?嘿鄙,你卻不知道,我們兩人也是你的追魂毒藥吧?冷笑了幾聲,小貓揚著二郎腿,眯著眼楮躺在了搖椅上,嘴里輕聲的哼哼了起來。過了一陣子,他突然叫道︰“來人啊,去把這顆丹藥送給水秀兒,這是補精益氣,增加道行修為的好東西,讓她服下後趕快行動,誒,可惜,可惜,這次若是她能去峨嵋潛休,兩年後怕不是也是一個好手?奈何,奈何?月兒卻在那邊,她怎麼能去呢?

一員副將剛剛把藥丸拿走,去後院交給潛休的水秀兒,大廳門外就傳來了趙月兒冷冷的聲音︰“小貓,你好啊,你說誰不能去峨嵋潛休呢?你說誰是因為我在峨嵋,所以她不能去峨嵋呢?你這死老虎,破老虎,臭老虎說些什麼?是不是很久沒有人扒你的皮了,你身上癢了?

隨著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聲,趙月兒帶著一身的肅殺之氣慢吞吞的走了進來,她一對如水的眸子里面,冷冷的紫光仿佛濃霧一樣慢慢的蕩漾了出來,把小貓地身籠罩在了里面,強大的壓力讓小貓整個臉突然僵硬,半天說不出來話。

良久,小貓才終于從臉上擠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搖頭晃屁股,就差點擺尾巴地跳了起來,朝著趙月兒迎了上去,哈哈,月兒啊,你來啦?一路苦了,嘿嘿,來人啊,上茶,上最好的茶,他娘的,快點,否則虎爺我揍死你們。

把滿臉冷氣的趙月兒請到了正中間的太師椅上坐下了,水元子和小貓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兩側的交椅上,規規矩矩的,仿佛犯錯了一樣,半天不敢吭聲,小貓眼珠子滴溜溜了轉了半天,突然朝著幾個親兵,將領怒罵起來︰“他娘的說什麼?府里沒有精細的新鮮果子?他娘的,只有肉?誒亞,你們這群廢物,怎麼找幾個果子都找不到?得了,虎爺我親自上街去習他幾百斤回來。

借著這個借口,小貓跳起來就要往外面跑,可是他剛剛跑到大廳門口,就迎面撞上了一道流光異彩,堅韌無比的光幕,一聲脆響,數萬道細小有如金蛇一般的電流突然崩炸了出來,把小貓彈得倒飛了三五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就看的他腦袋上地長發一根根的豎了起來。渾身又粗又長的寒毛倒豎,看起來好不狼狽。

趙月兒溫和的笑起來︰“小貓,難為你有這番心意了,嘻嘻,不過呢,有好茶就可以了,精細果子麼,那是哄小孩子的東西,就不用拿出來了,那位水秀姑娘,她在哪里呢?倒是想要和她好好的談談地,唔,我告訴你啊,要是按照輩分說起來,你是被赤城子師兄收養的,你也要叫我一聲師姑才對,哼,你敢在師姑面前搗鬼?今天晚止我就要吃紅燒虎尾巴,還非要是有兩百年以上火候的。

小貓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地,下意識的摸了脊椎骨的末端,哼都不敢哼一聲,乖乖的帶著趙月兒往後院行雲,水元子看得事情不對,連忙跟了上去,偷偷的說到︰“哎呀,我說月兒丫頭啊,你不會吃醋吃到要殺人吧?這個麼,說起來,你也是呂風那小子的師姑,是不是?唉,你還是他的掛名師傅呢,這人事情,哎呀,修道人門根清淨,情愛之事,都是那浮雲啊葉浮雲。

“砰”的一聲巨響,趙月兒直接一拳砸在水元子的腦袋上,一團金光爆閃,水元子暈天暈地的被砸飛了十幾丈,撞碎了一座假山後,好不狼狽的倒在了地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趙月兒笑吟吟的說到:“前輩你可是有大神通的道高德隆之人,心裡的火氣,也是那浮雲啊浮雲,飄啊飄的就過去了吧?晚輩打你幾下,你一定是不會記狠的,是不是呢?”

水元子干笑著,嘿嘿連聲的說到︰“這個,當然,老人家我修養好啊,我,我生氣干什麼?唉,所謂這天地陰陽,男為陽,女為陰,這陰陽相吸,乃是天地間的至理,就是三清道尊也不能破壞這規矩的,嗯,月兒丫頭,以後有什麼事情,水爺爺我劫持你,啊,不要害怕你門戶中的那些老妖怪會阻攔你,有什麼事情,水爺爺,我幫你一力承擔著,啊,爺爺我脖子餓了,出去找點狗肉吃,你們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啊,哈哈,今天天氣不錯啊,看著就要下雨了。

水元子近乎是抱頭鼠竄的逃了出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到︰“風小子,你的事情,爺爺我管不了了,也不管了,哎呀,當初不就是把那水丫頭的琴給弄壞了一把麼?結果把你給賣了,把你給弄成了純陽之體,唉,可是這回,爺爺我在江山社稷圖內又把月丫頭的一件法寶給弄壞了,你就這個人情欠得太大了,我,我就兩不幫手了我。

小貓在旁邊咬牙切齒的看著水元子逃了出去,無奈的耷拉著腦袋,引著趙月兒往水秀兒靜候的精舍走了過去,他一邊走,一邊嘀咕著說到︰“唉,月兒啊,這個丫頭呢,對風子是有點興趣,可是呢,風子對他卻是沒有任何興趣地,風子除了偶爾上幾次青樓,倒是沒有和女人勾勾搭搭的,唉,這水秀兒跟著我出征打仗是不是?所以呢她才住在我的府里地,我可和她沒有任何關系,我可不會包庇她的。

無邊的寒氣從趙月兒的身上散發出來,她冷冰冰的看著小貓,陰風一樣的言語從牙齒縫里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好,他不過是偶爾去幾次青樓,很好啊,你是不是也跟著去了?你站在這里,等我出來,說完,趙月兒大步的就住在走進了那精舍,把小貓一個人留在了外面。

小貓雙手攤開,無奈的說到︰“完蛋了,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風子去青樓,也是應酬那些進行的大臣和那些富商啊,他是先天火元靈體,去青樓也不敢找姑娘地,虎爺我去過青樓,可是就是雲喝酒啊,那些婦人一個個這麼丑,身上的毛這麼少,一點都不漂亮,虎爺我還是喜歡毛茸茸的母老虎啊,嘖嘖,就那塊頭,那線條,那毛皮,那尾巴,舔舔鼻梁,小貓嘴里的口水一滴滴的流淌了下來。

渲染在粉紅色的幻想中的小貓沒有注意到精舍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得趙月兒的腳步聲把他驚醒地時,他連忙晃悠了一下腦袋,笑著迎了上去︰“月兒啊,嘿嘿,你出來了?唉,你沒有難為人吧?啊,這個水秀兒,你怎麼也出來了?

趙月兒得意的笑了幾聲,右手抱住了水秀的肩膀,嬌聲說到︰“死老虎給我滾開吧,告訴水元子那老家伙,我帶秀兒去峨嵋山,讓她趕快去偷天換日大陣內靜候,盡快的增加自己的實力,唔,我收秀兒為徒了,她召集要叫我師傅呢。

小貓茫然的看著一臉微笑地水秀兒,眨巴了半天眼楮,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水秀兒卻是開心的很,朝著小貓行禮道︰“厲大人,一直以來,多謝您的照顧了,師尊收我為徒,我也是宗門的一員了,並且師尊傳授了我七品升神術,我可以正邪兼修呢。

搖晃著腦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小貓有點呆呆的問到︰“啊?月兒你收她做徒弟?可是,風子,風子好像也拜你、、、奸險上、、、

趙月兒眉毛一揚,得意洋洋的說到︰“風子麼,騙天師祖說風子已經是掌門最好的人選了,已經許可他接掌掌門的職位,可是身為四代弟子,讓他做掌門卻是不好听的,所以騙天師祖做主,替我父親收他做了徒弟,召集他和我是同一輩分的師兄妹了,秀兒以後要叫他師伯呢。

當的一聲,小貓仰天就倒,腦袋踫了旁邊的上,頓時又是一陣的石塊飛濺,他含糊不清的說到︰“月兒,算你狠哩。

你居然可以這樣,你,我算是服氣了,風子,你快回來罷。

趙月兒看著小貓笑了幾聲,再也懶得理會他,輕輕松松的縱起了一道彩光,帶著水秀兒埋頭峨嵋山飛了過去,依稀可以听到趙月兒對水秀兒解說到︰“乖徒兒,那偷天換日大陣可是神奇至極的,外界不過兩年時間,里面卻是三百年的苦修,加上里面的靈氣充沛至極,那靈氣大部分都已經結晶化了,可以直接替你脫胎換骨,在里面修練,進度可是外界的十倍呢,特別不用擔心天摩侵襲,盡可以大膽的加快修為進度了,兩年之後,師傅去峨嵋山接你,你最少也要修練成五色神體,明白麼?

水秀兒恭敬的應諾了一聲,小貓躺在地上哼哼的呻吟︰“風子,你自求多福罷,月兒嘛,我是絕對不敢招惹的,你,也是絕對不敢招惹的,召集我們是活活的多了一個姑奶奶在我們頭上了,那些挖絕戶墳,敲寡婦門的事情,可就不能做了啊,厲竹那邊,也要叫他小心了,要是讓月兒知道我們大筆的銀子都是走私,失去,敲詐,勒索來的,還不知道怎麼折騰我們哩。

極其苦惱的盤算了老久,小貓嘆息著爬了起來。歪著腦袋往前面走去。

水元子縮頭縮腦的從大廳外探出了一個腦袋來,朝著小貓連連的比劃著手勢︰“喂喂,那小丫頭走了麼?

小貓看了看左右,朝著水元子攤開了雙手︰“罷了,她走了,而且,水秀兒被她收為門徒了,還傳授了她七品升神術,不過,最起碼我們的干系撇清了,可是我剛才又說錯了話,等風子回來,還不知道會鬧出來什麼毛病哩。

水元子呆了半天,突然大笑起來︰“管他這麼多,反正是呂風那小子的麻煩,水秀兒被她收為門徒,起碼我們兩人日後不會有麻煩了,不是?哈哈哈哈,只要我們自己沒事,管他風小子的死活呢?嘻嘻,哈哈,哈哈,水元子大大咧咧的從袖子里面抖出了三條黑狗,大呼小叫的叫嚷起來︰“小的們,給爺爺我上調料,爺爺我烤狗肉哩。

小貓也高興起來︰“是啊,反正是風子倒霉哈哈,,我們兩人就沒事了,水秀兒也不敢給月兒說,當初我們想湊合她和風子在一起吧?哈哈,小的們,升起火頭來,烤狗肉吃啦。

熱騰騰的香氣,從大將軍府飄出來,遠遠的飄了出去。


第四百三十一章  混亂之局(上)

夜很深,四周都是朱牆黃瓦,風只能從頭頂上高高的拂過,像面粉一樣的雨點,還是飄飄揚的落下,把整個宮城的花草樹木染了個通體碧綠,禁宮深處,一個小小的偏院內,呂老太監坐在一張嘎吱戛吧作響的搖椅上,慢吞吞的搖晃著身體,慢慢吞吞的剝著手里的花生,幾個身穿大紅袍色的太監頭目,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前,輕聲細語的稟告著什麼。

雨細細密密的,可是這一群人卻沒有一個注意到自己的衣冠服飾都被沾染濕透了,一個個就這麼在露天里低聲的商議著。

慢慢的震碎了花生的外殼,取出了里面帶著紅衣果仁,再用手指頭溫柔的搓去了那一層薄薄的皮兒,隨後把那花生扔進了嘴里,嘎崩,一聲嚼成粉碎,呂老太監很沉醉的眯著瞪一眼楮,仔細的口味著那花生仁的醇香,慢條斯理的說到︰“好香的花生啊,好討厭的小兔崽子,唉,我家那孩兒才出生幾個月啊?居然就有人想要背後搗鬼奪公公我的大權了。

很仔細的把手上沾著的一點點碎悄拍打了干淨,呂老太監冷笑到︰“小李子,好,不虧公公我當年這麼心疼你,果然是有點公公的風範啊,嘿嘿,東廠麼,剛剛才成立了多久?根基都還沒打結實呢,就敢在背後算計起公公我來了,想要接管騰龍密諜,這是大殿下的主意吧?可是想要從衛手中分得大要,這又把公公我置于何地啊?

一個太監頭目陰險的笑起來,諂媚的說到︰“公公,那小崽子做事不地道,想要和呂大人爭權呢,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了他,不如這樣,我們干脆趁早下手,直接把他給、、、、他比劃了一個用刀劈砍的動作,輕聲說到︰”斬劃除根,只要不讓大殿下他知道,這事情就算是結了,召集城里暗流洶涌,我們偷偷地干掉幾個人,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緩緩的端起一杯清茶,茶杯中的茶水頃刻間就化為輕煙消散,而那一縷輕煙又被吸進了嘴里,重新融成了碧綠的茶液,這一手變幻莫測的功夫,顯然呂老太監的首先修為已經很可觀了,畢竟呂風給他的這麼多靈丹妙藥,可不是拿來充數地,很溫和的吞下了那茶水,呂老太監把干干淨淨的茶扔回了身邊的小方桌上,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雨,下得大了,公公我回屋去避雨了,唉,年紀大了,歲月不饒人啊,稍微淋濕了一點,這渾身骨頭怎麼就酸疼的呢?去罷,去罷,你們這群小崽子,唉,公公我是懶得管事情了,你們看著辦吧,大殿下總監國事,公人我突然就清閑下來了,宮里面宮外面的事情,居然都沒有人向公公我請示了,唉,你們看著辦吧。

眼里閃過了一道精光,呂老太監露出了一個很可怕的笑容,慢吞吞的走進了自己地房間去,那幾個太監頭相互看了看,滿臉都是猙獰的笑容,在泥水蕩兒里面跪倒磕頭之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剛剛退出那個小院子的大門,身份最高的那個太監已經是低聲的呵斥了起來︰“快去,騰龍密諜,錦衣衛,禁衛虎豹狼鷹四營隨時待命。

自古以來,皇宮內就沒有過這麼囂張的太監,他們徑直騰而起,施展高來高去的功夫,踏著屋檐,封頂,飛快地跑了開去,隨著那一聲殺氣騰騰的命令,呂老太監手下掌控的所有勢力都飛快的運轉了起來,就好像一條黑暗中的眼鏡蛇,團起了身子,隨時可以發起致命一擊。

皇宮大殿上,元聖雄糾糾,氣昂昂的站在那里,朝著坐在上面地朱僖大聲叫嚷到︰“殿下,這應天城里,是人不是人的東西可太多了,居然有人敢在大街上襲擊錦衣衛,這可是謀反的罪名,若是不徹底的清查,可不是讓那些小人得逞了麼?臣已經查明,那些人用地硬弩就是來自兵部的軍械庫,是兵部的大員們在背後指使的這一次襲擊,所以臣以為,應該把兵部所有的官員都下錦衣衛的大牢。

咳嗽了一聲,歐陽至尊補充到︰“咳咳,殿下,元大人所方稍微有點太嚴重了,可是那強弩的確是從兵部的軍械庫出來的,這事情一定要詳查啊,要說把兵部的所有官員都下了大牢,這太過炎了,不過,還要請兵部的諸位大人配合調查才是。

朱僖滿臉笑容的看著元聖,心里樂滋滋的︰“好啊,呂卿家走了,還以為缺少了一條膀臂,可是沒想到,這個元千戶倒也能干啊,兵部的那些人,不都是支持二弟的麼?嘿嘿,就趁個緣由,把兵部的人都給換一遍,倒也不錯,但是他看著那囂張跋扈,絲毫不把整個大殿上的所有大臣看在眼里。

元聖皺眉想到︰“但是也太驕橫了一些,怎麼說,如果是總監國事,他卻在大殿上大放厥詞,連如何處置後部的官員都提出來了,可見是一個絲毫不懂為官之道的蠻人啊。

看都沒有看高高在上的朱僖一眼,元聖一手推開了歐陽至尊,極其囂張的站在了那群兵部官員的面前,很放大的說到︰“你們,就是你們,和奸人勾結,提供給他們軍械,讓他們襲擊錦衣衛的人馬,你們就是一九叛賊,都該抄滅九族,哼,留下你們的女兒孫女,拿去賣到教坊司做婊子,倒也不錯,大人我一定是第一個賞光的。

放肆,憤怒的咆哮聲,讓整個大殿都顫悠了一下,兵部的幾員大將極其惱怒的站了出來,氣勢洶洶的看著元聖︰“你一小小的千戶,居然敢在我等兵部大員面前如此放肆,可造反了你?就算那些?遄佑玫那垮蟪鱟雜詒烤悼猓 從趾臀業扔瀉胃上擔堪咽鼐悼獾兀 徽悄忝俏宄嵌級礁 娜寺礱矗br />
朱僖皺起了眉頭,看了身邊的小李子一眼,小李子也是眉頭深鎖,上前了一步,就要開口說話,可是元聖卻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讓整個大殿幾乎是原地蹦起了一尺高,元聖大聲嚎叫起來︰“嘖嘖。耶耶耶,你們他媽的還有道理了?嗯?看守庫房地是城防軍不假,可是本千戶已經查閱了軍械的檔案薄,一應軍械都和登記的數字吻合,只有一月前,有人從庫房內用兵部的抵得住提走了強弩五百張。

幾個兵部地將領臉色一變,看向了兵部尚書,兵部侍郎等幾個文官兒,那兵部尚書的臉色可就精彩了,一時青一時紫的,就好像成精的南瓜一樣,臉上的顏色還真說不出來是什麼樣子,元聖看得這般影像,抄家,抄家,連同他們的往來信件案卷,都給本大人抄沒了,來人啊,綁了他們。

元聖得是張牙舞爪的在大殿內亂蹦跳,滿朝文武百官,連同左右都御史在內,硬是沒有人敢開口的,兵部的大員們那是心頭有鬼,可是其他的大臣們呢?一小部分是制造了僧道衍的,加入了他心佛宗的,自然不會開口,一部分是被錦衣掌握了把柄,捏住了痛腳地,自然不敢開口,還有一部分是幸災樂禍的看兵部的大臣們倒霉的,他們自然不願意開口。

一時間,就听得元聖在那里叫囂得沒有何止的,可是大殿上下的金瓜武士,哪個敢動彈?不是朱僖地命令,誰敢在大殿上把堂堂的大明朝二呂命官,堂堂的兵部堂書以及一應兵部官員全部給綁下去?

朱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輕聲說到︰“元卿家,這件案子,可是交給你了,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誰讓軍用的硬弩流入了匪徒手中,唉,父皇遠征元蒙,耗費時日太久,呂大人遠下西洋,為朝廷分憂,建功,徐青,周處,呂安,藺軾諸位卿家卻又帶領錦衣衛南下辦案,弄得整個應天城監察力量一時薄弱了,人心都松散了。

正有如耍猴子一樣上下亂跳地元聖突然安靜了下來,滿臉都帶著溫柔如玉的湛然神光,臉上是深高莫測的和煦笑容,仿佛從一沒開化的蠻人,突然變成了得道的佛祖一般,殿下,臣願意為殿下分憂,錦衣衛監察天下,控制天下人的人心,乃是臣等的本分,雖然呂大人他們身負重任,都出去辦事去了,臣卻還留在京城,臣能為殿下分憂的。、

朱僖大笑起來︰“掃了一眼兵部的大人們,再掃了一眼滿臉肅穆的元聖,長笑道︰“好,好,好,此言甚妙,李主管,召集應天城內還有多少錦衣衛啊?他向了小李子,這事情,他不問錦衣衛在場的兩個高級將領,卻問小李子,言下之意,很是高深莫測了。

小李子恭敬的鞠躬,低聲說到︰“啟稟殿下,召集應天城內,還有正式的錦衣衛不足千員,那些臨時招攬的人,雖然數目眾多,卻是難堪重用的,臣以為,如此力量,的確擔負不起拱衛京,監察天下的重傷,還請殿下明鑒。

元聖滿臉的笑容,上前一步躬身說道︰“殿下,召集錦衣衛的實力太弱了,呂大人下西洋,帶走了三五千好手,徐青等四位大人下南方追查前朝,噢,追查那人的下落,卻也帶走了數千好手,雖然錦衣衛召集還有為數不少的密探留在京城,卻是不馴以感懾天下人了。

朱僖笑起來,點頭說到︰“此事,孤知曉了,李主管,擬訂聖旨,升元千戶為揮使,連同歐陽卿家,統轄京城內錦衣衛一應人手,不是說錦衣衛的人手不夠麼,罷了,就從禁衛,禁軍里面抽調好手補充進去吧,補充到兩千名,勉強也足夠了,畢竟呂卿家他們身邊還有大批好手在,若是召集讓錦衣衛擴充太甚,怕是等你皇回京了,不好交代的。

頓了頓,他突然輕聲說到︰“至于錦衣衛力不能及之處,著東廠人馬,協力辦理。

轟隆隆一聲,好似晴天打了個霹靂,滿朝文武連同元聖都有如被雷驚的蛤蟆一樣,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來諺,這可好,錦衣衛再擴充都無所謂,可是朱僖這輕輕的一句話,卻是讓東廠橫空而出,理正言順地成了京城情報系統的半壁江山了,方形百官們的哀嚎︰“錦衣衛這個緊箍咒還沒有解去,東廠卻又出來,听說,東廠在北平城附近,那真的是弄得人人不敢開口啊,召集可如何是好?

元聖微笑著看朱僖,恭敬的跪倒了下去,他心里毒火在翻騰,他心里憤怒到了極點,差點就要劈出一個掌心雷把朱僖活活的震殺當場,好,好,好,果然是朱家的好子弟,沒有一個簡單的,本聖耗費天大的心力,好容易才讓手下多了點人馬,可以有正當地借口對付這些方形大臣了,卻是給你做了嫁衣啊,姓李的小太監,你等吧,你召集沒有下面的小腦袋,小心你上面的大腦袋才是。

禁宮深處,躺在床上眯著眼楮地呂老太監,正在听一個司禮太監的匯報︰“公公,那大殿下和李公公,他們兩個可是真的演了一場好戲呢,神不知鬼不絕的,可就是奪走了一半的權力了,特別錦衣衛地那個元千戶,真正的莫名其妙,居然在大殿上如此放肆,結果卻被大殿下利用,就這麼個讓東廠這新成立的監察機構和錦衣衛平起平坐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那個司禮太監很是氣憤的樣子,可是呂老太監卻是不急不慢的慢吞吞的說到︰“這事情嘛,那個錦衣衛的元千戶,顯然是我那小崽子的心腹,所以呢,行事囂張了一些,這且不說,全不是有意地配合大殿下的作為的,至于大殿下這次讓東廠分了錦衣衛的一杯羹。也是理所應當的,呂老太監陰笑起來︰“小李子跟了大殿下這麼多年了,也該上位了,而且,大殿下能放心屬下只有一個能干的人麼?

那司禮太監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聲,一臉欽佩的模樣,朝著呂老太監點頭哈腰的笑道︰“公公您真是英明啊,這事情小的們怎麼就分析不出來,可您卻一眼就點破了天機,實在是讓小地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呀,誒,不過,公公奏樂屠了那東廠從呂大人手上搶權力,乃是理所應當的,那咱們準備的人手,還要不要動手啊?

呂老太監眯著眼楮看了他一眼,悠然說到︰“公公我吩咐你們做什麼了麼?沒有罷?唉,很多事情,公公我是不知道的,小李子麼,嗯,他還年輕,想當年,公公我混了多久才到了今天的位置?他居然如今就想取代公公我的地位了,這一點點的教訓麼?你們說呢?撇清了和自己的干系,呂老太監突然陰笑起來,長長的指甲輕輕的劃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冷然到︰”能殺就殺,不能殺的話呢,就嫁禍給二殿下和三殿下的人,有人想把這水給攪渾了,公公我就給他們添一把火吧。

仰頭看了看上面的蚊帳,呂老太監悠然嘆息道︰“陛下的軀體還好著呢,其實不應該有這麼多的麻煩的,這幾位殿下啊,實在是太心急了,因此,不過呢,公公我也要給我那孩兒多辦點事情,總不能讓人家欺負到他罷?小兔崽子,當公公我真的不知道麼?你,還有其他那幾個管事的都管,哪一個不都是我那孩兒的掛名弟子?哼哼,還在公公我面前擺什麼正經?

那司禮太監滿腦袋的冷汗,就這麼一滴滴的流了下來,呂老太監看得有趣,笑罵到︰“沒出自的小兔崽子,這就嚇唬到了?你們是我那孩兒的徒弟,自然就是公公的乖孫子,我心疼你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處置你們呢,哼哼,最近的事情,你們看著辦罷,注意和錦衣衛那邊的兄弟多多聯手行事,就不怕吃虧了,頓了頓,他說到︰“明兒就給大殿下說,公公我重病在身,就不去御書房伺候了。

那司禮太監跪下磕了個頭,偷偷的看看呂老太監,看到他已經閉上了眼楮,還是有點遲疑的問了出來,那,公公,您倒是說,那李公公,我們要不要下手除去他呀?我們殺了他,萬一嫁禍不?h,豈不是給呂大人找麻煩麼?


第四百三十二章  混亂之局(下)

呂老太監輕輕的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的含糊說到︰“這事情,你們看著辦罷,其實,小李子倒是不重要,你們要是把東廠的好手多鏟除幾個,效果也差不多,至于嫁禍的事情麼,沒用的東西,嫁禍給人都不會麼?去找厲虎那蠻小子,從他營里偷調幾支強弩辦事,然後扣在後部的頭上,不就得了麼?反正現在兵部的屁股還沒有洗耳恭听干淨呢,再給他們扣個屎盆子,不嫌多的。”

那司禮太監明司,笑著慢慢的退了出去。呂老太監突然間又睜開了眼楮,眼里寒光四射,冷笑到︰“兵部的那幾位果然好口才,居然說是有人偽造了兵部的公文去庫房提取那些強弩的,莫名其妙!若是公公我,直接說那些強弩是被人在城防軍的鼻子下偷走的,連打帶消,還可以坑害那元千戶一手。唉,二殿下屬下,可真沒有什麼人才了呀!可是那三殿下,卻又怎麼突然敢派人進京動作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彷佛就在屋頂上發出的,但是又彷佛是從數千里外傳來一般,飄忽不定,陰冷至極。“老太監,因為有了我們主上,所以那位廢物一樣的三殿下,才敢派那所謂的天武殿的人進京呀!”‘嘎拉’一聲巨響,呂老太監听居住的那小小的院子整個被一股巨大的真力籠罩其中,隨後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天空怒號著沖了下來。

“啊呀呀!”呂老太監的眼里閃過了一道青光,渾身都籠罩在了青朦朦的光焰之下,兩手一錯,一道劍光就朝著天空飛射了過去。那劍光看起來有五六丈長短,光焰純正不邪,已經得了飛劍個中三味,奈何就是法力稍嫌太弱了一些。

‘嗤啦啦……轟隆’一聲巨響,一道天雷順著那股巨大的力量從天空中落下,正正地劈在了呂老太監的那道劍光上。‘鏗鏘’一聲。這本質很是不差的飛劍硬是被劈成了碎片,化為一蓬光雨落了下來。呂老太監慘遭嚎一聲,真氣牽動之下,內腑已經受了重傷,一口血狂噴而出。他哪里還敢停留?身形一扭,化為一道陰風,帶著刺耳的鬼嚎聲朝著屋外飛去。

輕輕的一聲悶響,一道灰色地氣勁從天空落下,整個院子,所有的磚瓦、柱子、屋梁、家具等物。同時化為粉碎。呂老太監所化的那道陰風剛剛飛出去三五丈遠。三道灰光、七道藍光已經呼嘯著射了下來,把那陰風絞成了粉碎。一聲慘嚎,呂老太監的身形突現,渾身上下已經開了好幾條深深的傷口。他仰天一聲咆哮,突然揮掌把自己的左臂卸下,一口心血噴在了那條還在扭曲顫抖的左臂上。

‘砰’,一團血霧突然炸開。籠罩了方圓百丈之地。‘直溜溜’一陣的鬼嚎,十幾條血影裹在了赤淋淋的血光中,朝著四面八方胡亂的飛了出去。這血光地速度快得嚇人,真地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十道劍光剛剛攔截下了幾道血光,剩余的血光早就飛出了數百丈外,直接穿進了地面。借助血光遁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呂風傳授給呂老太監的道法中,很多都是邪門的法術。其中用來逃命的厲害門更是佔了七成以上,今日卻是恰好用上了。也難怪,呂老太監身居高位,若是他都需要親手出手打斗了,那鐵定是危急到了極點的時候,敵人一定強大至極,那還不如直接逃命來得痛快。

空氣里,留下了呂老太監凝聚了最後一絲血氣留下了狠話︰“你們等著瞧,公公我不是這麼好惹地。一臂之仇,千倍償還。”

四周已經有無數的禁衛、禁軍沖了過來,最前面的,赫然是十幾個身穿大紅袍色、帶著數百高手的太監頭目。他們瘋狂的叫囂著,朝著呂老太監那已經化為平地的院子圍了過去。那十道光華在空中微微轉折了一下,似乎想要大肆殺戮一番但是又不敢,想要撤走卻又不願意的樣子,盤旋了好幾圈,突然西方傳來了一陣尖銳地鬼嘯聲,他們這才憑空一閃,消失無蹤了。

幾個太監頭目如喪考妣的嚎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戒嚴啊!”

‘嘩啦啦’的巨響聲中,數百只信鴿從應天城地四處飛了起來,朝著四面八方急速飛散了開去。騰龍密諜、錦衣衛、東廠、朱登王府、朱任府,各大勢力都第一時間把信息傳遞了出去。有報喜訊的,有報噩耗的,有調兵遣將的,有責令屬下人馬立刻隱蔽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應天城內的騰龍密諜、錦衣衛、城防軍等和呂老太監有千絲萬縷關系的勢力傾巢出動,把應天城整個的封鎖了起來。

元聖興奮得渾身發抖︰“來人啊,抄家,抄家,看著不順眼的,都給他們扣上一個叛逆的帽子,全部給本聖抄家!啊,兵部的那幾個大頭目暫時不能動,就動他們下面的那些人!停了一下,他還是有點冷靜的下令到︰“按照錦衣衛的正常渠道,給那個大殿下密報,就說他的二弟、三弟要造反哩,勾結了大批的人馬要刺殺監國的太子哩,請令殺人。”

頓了頓,他陰笑起來︰“不管那朱僖答就不答應,我們先樣了他!”隨手操起了一柄極長極大極重,原本是放在兵器架上當擺變的三亭大刀,元聖領著人沖了出去。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呂老太監被刺殺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如果利用好了,能夠給錦衣衛帶來什麼好處,又能給敵對勢力帶來多大的打擊,他不過是本能的想要湊個熱鬧,多殺幾個無辜的大臣,多抄滅一些家產。讓他有更加充足地銀子去秦淮河鬼混而已。

亂套了,整個應天城都亂套了,朱僖也下了嚴令,要求一定要追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先是刺殺了錦衣衛歐陽至尊,又來刺殺了呂老太監。因為朱僖的一條命令,元聖行事更加肆無忌憚了,有一條蓋了玉璽大印的命令隨身,哪怕他殺再多的人,也不怕中原道門的人會懷疑到他身上呢。

而小李子也不知道對朱僖說了什麼,朱僖在北平城招攬的那些散仙修士一流的人物,也有十幾個算得上高手的參加了大搜捕行動。在他們的率領下,東廠那一批如狼似虎的番子、檔頭肆意的出入文武大臣們的府邸,也就是一個月的功夫。應天府不知道倒下了多少官兒。明眼人看得出來。凡是被東廠抄沒了家產、摘掉了頂戴的,全部都是和朱僖、朱任有點交情地官兒,這顯然是在鏟除異已!

但是還遠在蒙古草原上拼殺地朱登,不知道哪根筋出了毛病,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招攪了這麼一批人,上千的亡命之徒在二十幾個修道人的率領下,就這麼半公開的進入了應天城。加上朱任從天武殿調派來的武林高手以及左聖的屬下。應天府真正是風雲際會,龍蛇隱伏。諸方勢力相互刺殺謀算,加上各自都有一批修道人在里面參合,又有元聖這等唯恐事情鬧不大的人在內渾水摸魚,應天府就好像一個火藥桶一般,真正地亂得一塌糊涂,眼看著朝廷的正常朝議都無法進行了。

就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朱棣的北伐大軍又一次的無功而返,匆匆忙忙的趕回了應天府。面對元蒙大軍習慣性的逃閃政策,在草原上僵持了大半年地朱棣實在是沒有心思也沒有那後勁和他們周旋下去。加之後院失火,只能狼狽的率領大軍班師回朝。

“一群蠢材,一群廢物,一群該死的東西!”龍顏大怒,朱棣一通瘋狂地責罵,讓朱僖、朱登以及所有的文武大臣們都驚恐的跪倒在了地上,動都不敢動彈。“朕的臉面,都讓你們給丟光了!敢在應天城襲殺錦衣衛,更敢直接進皇宮刺殺大內總管,唔,三成的京城官員被定罪丟官,抄沒了家產。還有這麼多的官員被刺殺!誰能告訴我,到底這是干什麼?”

狠狠的一掌在龍案上,把那瓖金龍案排成了粉末漫天飛舞,朱棣把在草原上捉迷藏卻死活找不到人網站手打的怒氣全部噴發了出來。“你們都給騰滾出去,三天之內告訴聯呂總管到底是死是活;三天之內,應天府全部恢復平靜;三天之內,找出這次動蕩的幕後指使之人,千刀萬剮,誅滅他的十族!僖兒,登兒,騰的兩位好皇兒啊,這事情,可就交代給你們了。哼,哼,你們明白罷?”

冷冷的掃了朱僖和朱登一眼,朱棣坐回了寶座,冷冰冰的說到︰“錦衣衛的精銳的全部出京辦案了?那是他們發現了那……發現了。哼,派人聯系除青、周處他們四位指揮使,詢問一下到底進展如何。刑部、五城都督府、錦衣衛……嗯,加上東廠的所有人馬,即刻讓應天城安靜下來,否則,你們都提頭來見!”

放肆的發泄了一下自己的龍威,朱棣站起身來,淡然說道︰“呂總管,擺駕回宮!”突然間,朱棣省悟到呂老太監早就不知道生死了,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極濃的殺氣慢慢的從他的身上流淌了出來,讓整個大殿內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來。“好啊,很好!”丟下了一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朱棣臉色鐵青的走向了後宮,隨口喝道︰“僖兒,登兒,給朕滾進來。”

夜漆黑,有濃霧從瓦面上,街道上飄過,細細的雨點隨著微風飄了下來,讓整個應天城變得濕漉漉的,就好像一塊放在水里泡了一個月,開始發臭的豆腐一親,有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覺.

三條竹竿一般的桔瘦身影風一樣的從一片片的屋頂上飄過,他們的身形飄忽bbscom,很好的利用了那些霧氣遮掩了自己的行動.就算是一等一的眼力,在這樣的夜里也別想看清楚他們地行動.依稀可以听到一條黑影在低聲的咒罵著:“分明是左聖的屬下招惹出來的麻煩,如今卻要我們來收拾首尾,哼,若不是那朱棣身邊有幾個中原道門的高手。我們不方便下手地話,直接干掉朱棣,讓那朱登登基稱帝,豈不是更好?”

另外一個人連忙附和到︰“可不就是麼?朱登要是當了皇帝,被我們徹底控制的血神教。就可以席卷整個中原。到時候多蠱惑一些信徒相互殘殺,吸納他們的凶魂魄以及他們的精元血氣增補功力。增加道行,可不是快活麼?”

一個人低聲喝罵到︰“胡說八道,主上怎麼說的?我們不能驚動中原道門的人,你們可不是傻了麼?如今朱登有我們主上支持,朱任那……有左聖支持,就連那朱僖,也因為呂風的關系和元聖拉上了關系,若是我們相互斗起來,中原道門不會發現才怪。誒,沒想到這次居然都打出了火氣。事情鬧得這麼大,左聖居然派人跑去皇宮里刺殺那老太監,這才真正好沒來由。”

三個人飛快的驚出了應天城,朝著南邊飛射而去。“唉,我心里總有點不好的感覺,我們這麼公然的參合進了中原朝延里面地紛爭,怕是會引出大麻煩來。尤其那左聖。從來就沒有在中原行走過。居然就敢派遺修道人去皇宮行事,若不是朱棣把那些供奉都帶在了身邊,早就被中原道門發現了。”

“哼,管他?發現了又怎地?我們即刻潛藏起來,中原道門能發現我們麼?我等在中原活動了這麼多年,何曾被發現過?唔。我倒是巴不得左聖出事哩。嘿嘿,還有,主上這次干脆下令讓我們在應天城折騰。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豈不是顯得朱僖沒有才干麼?加上朱任那蠢材和皇宮地刺殺有關,到了最後,倒是顯得我們輔助的那位主兒出類拔萃一些了。”

一個黑影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們朱家的幾個皇子,都是一路貨色,誰比誰高明呢?去,去,去,少說閑話,趕快去荊州接應幻心神君,他在那邊布陣。倒是吸了九百九十九條血嬰精魄,正好讓主上煉制九玄幡。若是成功了,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就可惜幻心那家伙還要繼續南下,居然懶得回應天城一趟,逼得我們去接那寶貝,嘿嘿!”

三人嘻笑了幾聲,身體已經化為一團陰風,帶著陣陣鬼嘯聲,朝著南方飛去。網站QINPING手打離開了應天城已經有三十幾里地了,這時候使用法術,就不用害怕被皇宮內的供奉們發現了。那些供奉雖然最多不過元嬰期的道行,可是他們背後的勢力,可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地好。

陰風剛剛卷出了七八里地,突然憑空升起了一道明亮的七彩光牆,涌出了無邊的祥雲瑞氣。天地一陣的翻轉,等得四周安靜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腳下都是那金色的池水,一支支七彩蓮花正慢慢的盛開。天空是青朦朦地一片,有一縷縷的祥雲飄過,還可以看到幾只光焰亂罩下的鳥兒輕快地飛了過去。祥和,溫暖的靈氣充盈在這個奇妙的天地之間,奇嫦娥的光芒讓一切的一切都近乎變得透明了。

三人大驚,已經揮出了三道黑色光芒護體,並且在手上扣上了幾件法寶,大聲喝問到?“何路道友和我們玩笑?我等乃是南海。”

清脆悅耳,但是極其冷酷垢聲音從他們頭上傳來︰“不用編造你們的來歷了,你們是什麼人,姑娘我很清楚。三位神君大人,三更半夜的還要趕路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真累呀!不過,你們可以歇歇了,進了我這玄心幻陣8226,三千世界之陣中,想出去可是不怎麼容易的。”

三人急忙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無比的美麗,一縷縷仙氣纏繞。右手射出一道金光,指著一朵七彩蓮花,腳踏一朵白雲的少女正飄浮在他們頭頂上。這少女,不是趙月兒卻是誰?那三人中恰好卻有一個昔日陪同右聖上過青雲坪的,突然間記起了趙月兒的容貌來,不由得大驚︰“你,你,哈,一元宗的余薜,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在神君面前顯身!哈哈哈,把你擒下一步獻給主上充做爐鼎,主上一定極是喜歡的。“

趙月兒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一個軟綿綿,懶洋洋,沒有一點精神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點無奈的說到︰”唉,爺爺我吃虧了,爺爺我很少殺人,也不想殺人的,可是今日卻被逼做幫凶哩!沒奈何,誰叫我猜拳輸給了人呢?“一團水光突然從下方那無邊無際的金色池塘中飄起,水元子輕輕的張開右手,體內真元化為一張巨大的金色手掌,狠狠的抓信了那三人。

‘嘎拉’一聲,三道黑光粉碎,水元子真元所化的神掌突然化為十幾道金色的繩索,把那三人牢牢的綁了起來。

三個修為已經到了元嬰期,眼看可以突破到分神初期的修道人一聲悶哼,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軟在了空或,一聲虎響突然響起,一道紫光呼嘯著劈了過來,把那三人的腦袋劈落塵埃。空中趙月兒手一點,那一朵七彩蓮花上分出了三團彩光,籠罩在了那三人飛遁而出的元嬰上,一團白色的天火閃動了一下,三人的元嬰即刻就被煉制成了靈丹!

四周的光影晃動了一下,仿佛流水一樣融化。趙月兒已經收起了陣法,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上,冷笑到︰“把從那左聖屬下身上得來的標記扔一個在他們尸體上。栽贓嫁禍,這事情學起來卻也容易的。“小貓連連點頭,從懷里掏出了一片小小的黑色玉符,丟在了三人尸體附近。

水元子翻著白眼嘆息起來︰“罷了,罷了,今天爺爺我算是開了殺戒了。不過,反正爺爺我已經殺了這麼多的狗。這個。唉,你們這一出手,怕是應天府內就要更加熱鬧了!府里面那個斷了一條手的老太監還沒有整治好,你們就在背後興起風浪來了咧!”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14 09:50
第四百三十三章  海外歸來(上)

"我干他朱任的老母!居然是他派人去皇宮刺殺公公我,我,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少了一條左臂的呂老太監咬牙切齒的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上,惡毒無比的詛咒著。那天他借助血遁逃出了皇宮,立刻就溜到了小貓的府邸里藏匿了起來。起初,听得那幾個刺客說什麼和朱任有關系的話,他還以為是嫁禍之詞,誰知道元聖很快就證實了,派人去刺殺他的,正是朱任。

氣,那個氣啊。身為朱棣身邊最得寵信的大太監,整個大明朝秘密機構的總負責人,呂老太監向來是呼風喚雨,無所不為。誰敢得罪他?誰敢招惹他?誰知道臨到老來,卻吃了這麼大一個血虧,硬是廢掉了一條手臂,他能不氣麼?一時間也就顧不得君臣之別了,直接用最下流,最惡毒的言語問候朱任的老母了。

元聖沒個正經模樣的斜躺在一張軟榻上,懶洋洋的問到︰“呂公公,你那個東西都沒有了,還怎麼干三殿下的老母啊?嘖嘖,怕是有心無力吧?再說了,三殿下的老母,可是當今皇帝的那個……嗯,難听一點說,可是當今皇上的婆娘,你身為朱家的臣子,能干得到他的老母麼?”

歐陽至尊滿頭的冷汗,坐在旁邊不知道如何答話才好.呂老太監那是氣怒到了極點,心里毒火升騰,恨不得當場就把朱任給生吞活剝了,說出那種惡毒的言語是可以諒解地。可是元聖接下來的這些話。卻是很有點火上燒油地味道,這人到底想干什麼呢?歐陽至尊憑借著他幾十年的江湖經驗發現。這個道法高深莫測的元千戶元大人,根本就是一個被嬌慣壞了的慘綠少年,除了吃喝嫖賭享樂外,唯一的樂趣就是挑撥是非,到處興風作浪,拿天下大事當開心的玩具了。

但是往往就是這種人最為可怕。他擁有深不可測的實力,龐大有如浩海的勢力,根本不在乎會出現任何的後果,不管什麼後果,都和他沒有任何的干系。行事肆無忌憚。偏偏又破壞力極強,這種人,在凡俗間有個俗稱︰禍害!近義詞還有︰禍水、災星等等。

而呂老太監,很不幸就被元聖一句話給激出了火氣,他瘋狂地咆哮起來︰”就算他老母是王妃又如何?禁宮之內,公公我要弄死一個妃子,豈不是吹灰一般的力氣?不僅是朱任那廝的老母,連同他的母族,我要他死得干干淨淨。雞犬不留!招惹公公我的人,我要他死,死,死啊!

沖天的戾氣讓元聖都打了個哆嗦,在心里感慨到︰“不愧是在人間做了數十年大官的人物,這等殺氣,這等威風。嘖嘖,就連我們這種專門修魔的人物中,都是少見呀!嘿嘿,火頭點起來了,只要呂風回來了,怕是就有好戲看了吧?”眯著眼楮看著呂老太監直樂。元聖擺出一副溫文爾雅的君子模樣,笑嘻嘻地說到︰ “那,公公您就好好的將養身體吧,等呂大人回來了。可就什麼都好辦了……哎呀,其實收拾那三殿下的母族,可也不容易呀!畢竟他都敢派人去刺殺公公您了,想來他是不把公公您放在眼里的了。”

殺氣,濃厚的殺氣從呂老太監眼里射了出來,他憤憤的一拳轟擊在了地板上,頓時整個地下密室都晃悠了起來。被施加了十八層禁制的地下室,差點就被呂老太監一拳給震塌了,可是見激怒之下,呂老太監實在是超水平地發揮了自己的實力。元聖看得齜牙一笑,反手就提起了歐陽至尊,朝密室外走去。“好,這把火頭徹底的點起來了。哎呀,呂風、呂主管加上本聖我,我們三人合力,怕不會能把這中原朝廷給翻個個兒來?哎呀,真是很期待這樣的結局呀,嘿嘿,左聖、右聖,不管你們想干什麼,總之本聖就是和你們給豁上了。”

朱棣大軍回師不過四五天的功夫,呂老太監重傷在身,還不敢就這麼回去皇宮,誰知道那朱任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了幾個左聖級別高手,把他老人家給拆碎了?所以只是滿臉蒼白,一副重傷在身模樣地小貓跑去了皇宮,和朱棣偷偷摸摸的打了個招呼而已。至于朱棣的反應麼,很奇怪,他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是他根本就懶得再見自己的幾個兒子,成天就和自己地皇長孫朱瞻基混在了一起。

而水元子、趙月兒根本就不和元聖會面,二人躲在了呂風設立的一處秘密據點內,每天夜里就在應天城打悶棍,也就是這四五天的功夫,右聖、左聖的直屬高手有三十九人被他們收去了元嬰,煉制成了丹藥。也不知道右聖他們是怎麼想的,但是那些一旦到了夜里就肆無忌憚的在應天城出沒的修道人,卻是少了很多,很多。

就在局勢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眼看得應天城就要恢復正常秩序的時候,三百錦衣衛突然快馬殺回了應天城。“啟稟陛下,馬和馬大人,呂風呂大人率領的艦隊已經回到中原。如今大人隊人馬正在往京城趕來,隨行的有蠻夷之地四十九個國王的使節,他們是來向陛下獻上貢品,表達自己的臣服之意的。”

朱棣樂得眼楮都眯起來了,重重的一拍龍案,大笑起來︰“好,好,好!此番馬和和呂風兩位卿家仍是奇功一件呀!來人啊,厲卿家,就著你率領八千精銳,前往迎接一行人等,唔,一應船只,鎧甲、旗幟之類,都從庫房中挑選最好的,千萬不要弱了本朝的威風啊!”滿臉喜笑顏開,差點就忘記裝病的小貓應諾了一聲,飛一樣地跑了出去。

看了看滿朝文武一眼。朱棣笑道︰“諸位卿家,此乃大喜之事。以八百里加急傳旨給艦隊所經各地官員,著他們一律以最高規格接待馬和、呂風二位卿家以及隨行的外國使節,萬萬不能怠慢了。“頓了頓,朱棣聲音突然變得冷冰冰地︰“前面一陣發生的事情,騰就當作沒發生過,日後再說。誰敢現在給朕找是非,讓騰一時不快活,騰就讓他一輩子不得快活!”

文武百官一個個跪拜了下去,恭聲應命,這可是大喜的事情。誰腦袋糊涂了,才會在這種關頭觸朱棣的霉頭呢。朱僖和朱登跪下之前,兩人相互瞪了一眼,冷冷的從鼻子里噴出了一團冷氣。朱僖是滿臉不屑的看著朱登,朱登則是陰冷著臉蛋,咬著牙齒思忖到︰“大哥,怪不得做兄弟的和你爭了。如今兄弟我有異人相助,卻也有那個資格去爭取自己的好處了。”

一想到那法力無邊,道法通天自稱右聖的異人。朱登就樂得過且過渾身的肌肉直哆嗦。他還知道了,自己地三弟身邊的那個天武殿殿主,以前的蒼風堡主的掛名師傅,自稱左聖,也是一個法力驚人的嫁禍。同時麼,他還知道朱僖最得力的心腹,天字一號打手呂風的背後。有一個人號稱元聖。這些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他更加知道,右聖告訴他,三聖之中,他右聖的法力最高,能力最強,勢力最大。就連血神教職工都不過是右聖手勢力的一小部分而已。可見他潛力地可怕了。

有這樣的人支持,加上自己的努力,朱僖有信心爭取到皇位。哼,至于如今麼,就讓朱僖,呂風,小李子他們幾個囂張一陣吧!在右聖屬下幾個高明之士的謀算下,他已經有了一整套的計劃去爭權奪利呢。他甚至還在譏笑自己的三弟朱任,實在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啊,不就是一個呂風馬牛不相及麼?有什麼威脅呢?居然為了削感呂風的羽翼派人支刺殺呂老太監,結果得罪了解父皇不是?若是自己把這個消息泄漏給父皇。

朱僖看到朱登臉上浮現出來地那一絲絲詭秘的笑容,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他清楚,自己這個二弟,肯定是找到過硬的靠山了,才會表現成這個樣子呢。不過,朱僖卻也不在乎,只要呂風一回來,自己就手掌錦衣衛,東廠,騰龍密諜三大情報機構,誰能和他比?就算自己的二弟三弟手中也網羅了一些修道人,可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呀!那白雲道長老神仙雖然自身的遵法不甚深,可是認識地那幾位散仙一流的人物,嘖嘖。

呂風他們的船隊正順著長江往上游走。並沒有什麼值得交代的,馬和率領人馬到了一個據說所有地百姓都是黑皮的地方,周游了一陣,宣場了一下大明朝的天威後,就帶著一批士特產之類的回航了。而在呂風的神念搜索下,呂風縮水了一大截的艦隊在海上踫巧踫到了馬和的艦隊,兩支出艦隊合並為一,朝中原航行而去。在船上,呂風看到那些馬和帶來的土特產,差點就沒手打有笑出來,也許朱棣會喜歡那些象牙,寶石之類,但是那些用黑檀木的木心雕刻的,陽且足足有尺許長的雕像,朱棣會喜歡麼?

一直到了快到應天城的時候,馬和神秘兮兮的帶著呂風去船艙,看到了幾頭脖子長長,身上有半點,四不象的怪物後,呂風傻眼了。馬和得意洋洋的拍打一下自己的肚子,笑道︰“祥瑞啊,這就是祥瑞啊,呂兄弟,你說這玩意拿去冒充麒麟,可象麼?”

呂風齜牙咧嘴的笑了笑,朝著馬和點點頭,轉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坐船上,從乾坤袋內掏出了兩支九尺許長的千年鹿角,呂風陰沉著臉蛋跑下了底艙。看著那條被幾道禁制裹得結結實實,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的大蟒蛇,呂風怪笑起來︰“祥瑞啊,祥瑞啊,他娘的,那玩意還真像傳說中的麒麟。他娘的,我能不弄點更有面子的東西出來麼?”

兩道陰冷的綠光射到了那蟒蛇的頭上,這條巨蟒身體一個哆嗦,本能的縮緊了自己的身體。它能感覺到,呂風的眼神里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似乎對它很有點不怎麼好地企圖。可是它根本就不能反坑。它白長了百多丈長的巨大身軀,可是在呂風這樣地修道高手手下,真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就看到兩團綠光一首一尾的抓住了它,生生的把它的腦袋從那蛇陣中拔了出來。

寒熒劍脫手飛出,極寒的劍光在那巨蟒籮筐大小的腦袋上生生的挖了兩個窟窿出來,寒氣立刻就把傷口凍結住了,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呂風怪笑了一聲,反手就把那兩只巨大的鹿角給栽進了那蛇腦袋上地窟窿里。那蛇疼得  亂叫,眼里充滿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恐怖。可是呂風哪里顧得上它的感受?張口就是一道白淨的火光噴出,在那兩支鹿角的根部燒了圈。

極熱的火焰中卻又蘊涵了一股極陰的氣勁,那蛇的頭蓋骨以及鱗片紛紛融化,生生的和那鹿角熔煉在了一起。呂風高興得拊掌大笑︰“好,好,好,這怎麼看起來就是一條咬龍了呀!不過就是道行還不夠,這四肢還沒有長出來嘛。”頓了頓,呂風仔細地大量了一下那可憐的巨蟒,搖頭嘆息到︰“可惜,你鱗片的顏色卻是不對勁的,這等異獸的鱗片,怎麼也應該是更加高貴點的顏色呢?”

想到就做。從乾坤袋內翻出了一塊那玄武神獸的背甲,呂風雙手一和,把那背甲融成了一團銀紫色的光焰。掐動了幾個煉制法器的靈訣,呂風張口一噴,一道無孔不入形的火焰裹著那團銀紫色的光火焰粘在了那巨蟒,呂風張口一噴,一道無形的火焰裹著那團銀紫色的光焰粘在了那巨蟒的頭上,流水一樣的往它地尾部掃了過去。

‘嗤啦啦’的細微響聲中,這巨蟒疼得大聲嘶嚎起來。奈何這底艙都被呂風禁制住了,它的聲音哪里能傳得出去?它的每一片鱗甲者在解體,然後重新凝結起來。新生成的鱗片,都帶上了一層高貴,神秘的銀紫色,看起來極其堅固。而它的皮膚和內髒,也被呂風馬牛不相及用天火重新鍛煉了一變。起碼堅固了不少。呂風可是用煉制法定的手段來煉制它的,加上那一塊玄武背甲中蘊涵的靈氣,這巨蟒這回可佔了便宜了。

“傳說蛟龍渾身刀槍不入,就連天上的雷霆。等閑的也傷不了它。哼,大人我不把你弄得結實點,只要用大刀一試,不就露餡了麼?”嘴里嘀嘀咕咕的,呂風又掏出了一顆被精煉過的人睡道人的元嬰,把它凝練成一顆內丹後,直接投進了那巨蟒的大嘴里面。“蛟龍麼,怎麼能沒有內丹呢?算是便宜你了,這可是那老魔頭的得力屬下,被他新手殺死後送給我的元嬰,可是便宜你了啊。”

施展著從主聖那里學來的煉魂大法,呂風生生的把一顆內丹打入了那巨蟒的身體內,www.bbscom並且在它身軀中凝練出了一條真無流動的氣脈來。在他的強力推動下,巨量的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回來,融入了這巨蟒的身體。這條巨蟒還在茫茫然時,自己已經被呂風強行的脫胎換骨了。

正在這里弄得高興呢,呂風突然看到那巨蟒身上閃過了一道瑩潤的精光,它龐大的身軀上,居然隱隱的生長出了四肢的模樣。不過就是還沒有成形的樣子,僅僅是探出了四條肉球,上面附滿了鱗甲而已。呂風感慨起來︰“看來,你們這一族卻還真的沾了點蛟龍的仙氣哩,剛剛愎自用得了內丹,就有化龍之相了。不過,就算你真的是條龍,也得給老子先糊弄過那皇帝還有滿朝文武才行。”

那巨蟒怒聲嘶吼,可憐巴巴的把腦袋點了點。得了那顆內丹,又被呂風用大神通改造了身體,它已經突然的通靈,懂得了呂風的言語是什麼意思了。同時,它更能感覺到呂風身上那可怕的氣息,那是獨立于神和魔之外,一種混沌的氣息,本源的氣息,由不得它不乖乖听話。

滿意的點點頭,輕輕的拍打了那巨蟒的腦袋,呂風笑道︰“我乖乖听話,大人我日後就助你真正的脫了這身蛇皮,得升蛟龍大道。嘿,嘿嘿,哈哈哈哈。馬大哥那邊弄了幾茶冒片的麒麟,我這里卻多了一條九成神似的蛟龍,這等功勞麼,還是大人我的呀。“突然間,呂風把手探入了胸口的衣袋內,皺眉盤算到︰”唔,這通往那大陸的航線圖以及那大陸的地圖,要不要交給馬大哥呢?頭疼啊!算了,還是給他罷。“

再次叮囑了那巨蟒一陣,呂風化為一陣清風到了甲板上,徑直去找馬和去了。在馬和的座艙內,呂風把自己繪制下來的,那片大陸的地形圖以及航海圖交給了馬和。馬和見得新鮮的海圖,並且听得呂風居然也找到了一片新的大陸,不由得喜不自禁,連連道謝了已。這時,他們也踫到了前來迎接的小貓一行人,兩支人馬並為一支,繼續前行。


第四百三十四章  海外歸來(下)

一路無話,這一日,就在那條巨蟒第一次自主的運轉了幾個向天之後,呂風他們的艦隊終于到了應天城的港口。看著碼頭上那無數的官員、士兵、百姓,連忙低聲說到︰“馬大哥,這次我踫上海盜,損失了一批得力的好手,你可要幫我遮掩過去。唉,也是小北太不小心了,搶劫了他們那些海盜幾次,得了好處,結果追到了他們的老巢去,誰知道,他們老巢中竟然有如許多的兵力呢?”

小貓在旁邊听得好笑,看都懶得看呂風一下,他自然清楚,那些所謂的陣亡失蹤的錦衣衛高手,如今可都是‘西極宗’的門人了,正在愛德華家用族的領地里潛藏、秘密發展自己的勢力呢。馬和卻是不知道其中端倪,大包大攬的說到︰“海上勾當乃是再危險不過的,天有不測風雲嘛,損失了一票兄弟,那也是沒奈何的事情。大哥我省得,兄弟不用擔心。”

呂風笑著謝過了馬和,朝著不貓拋了個眼色,兩人同時笑起來。就這時,傳達聖旨的天使也到了,當下就把呂風他們一等出海的官員、將領給引到了岸上,拜見朱棣。一通繁文縟節,無數的百姓高升歡呼萬歲之後,朱棣、呂風、馬和早就安排下的殺手 一時間就施展出來了。馬和跪倒在地上,大聲說到︰“臣還有要事啟稟陛下。此乃陛下的洪福呀,臣在海外,居然抓捕了幾只麒麟祥獸!”

朱棣悚然動容,看了看馬和。又看了看滿臉笑容的呂風,突然想起自己在水師出發前。給呂風和馬和布置地秘密任務,連忙擺出了一副吃驚的樣子,大聲問到︰“此言當真?麒麟祥獸,此乃天賜洪福呀,乃是大吉大利地兆頭,馬卿家可是真的麼?”

不用馬和多說什麼,一行身體健壯,皮膚黝黑的昆化奴已經把一個巨大的鐵籠子給抬上了岸。四周的官員、士兵、百姓同時發出了驚呼聲,看那異獸丈許長的脖子,四不象的模樣。不是山海經內記載的麒麟異獸又是什麼呢?頓時四周諂詞如潮,馬屁震天,文武大臣們卯足了力氣對朱棣溜須拍馬,直讓朱棣龍顏大悅,大聲的笑起來。

“果然是祥瑞之事,果然是大吉之兆啊。傳監天閣的天師,仔細卜算到底是何等祥瑞。”朱棣笑得合不攏嘴了,這幾天地郁悶一時間一掃而空。“好極,以此為借口。朕遷都有名了。哈哈哈,這可是老天爺要朕遷都,看這群迂腐的夫子還能說什麼。說什麼狗屁祖宗的家法不能廢棄,看這群迂腐的夫子還能說什麼。說什麼狗屁祖宗的家法不能廢棄,我老爹自己就是一地痞流氓出身,不小心撈得的這個天下,有何家法可言?”

元聖、青龍他們幾個站在錦衣衛的序列那,滿腦袋的霧水。白虎嘀咕到︰“這。這是麒麟麼?麒麟我們可是真正見過的,哪里是這等模樣?這,這分明是西邊那塊大陸上很常見的一種鹿嘛,上次我們去那邊抓捕奴隸,還很是吃了幾頭的。”

元聖則是突然笑起來,低聲呵斥到︰“閉嘴。誰讓你們多嘴多舌地?既然呂大人都說這是麒麟神獸了,那它們就是神獸,管他原本是什麼東西呢?不過,真是奇怪。那艘船里面有什麼東西?怎麼是這麼濃烈的一股妖氣呢?莫非呂風他從海外帶了一個妖怪回來?不對呀,就算帶了個妖怪回來,也不用藏著掩著呀,他身邊就公然有一天魔呢。”

四相戰將死死的盯著無名氏,不說話了。他們自然看得出無名氏是什麼東西。同時,他們也同樣的疑慮起來︰“莫非呂風真的帶了一只妖怪回來?那又有怎麼?怎地不帶在身邊呢?看這妖魔釋放出來的妖氣,最起碼都可以化為人形了呀。

卻看得呂風湊到了朱棣身前,一臉神秘兮兮的說到︰“陛下,馬大人帶了麒麟獸回來,居然是到了長江上才和臣說了個明白。嘻嘻,可是臣卻也埋伏下了殺手 呢,臣憑借陛下洪福,抓了一條活地蛟龍回來哩。要說祥瑞的話,這更是天大的祥瑞了。”

听了呂風的話,馬和楞了,朱棣楞了,文武百官靠近一點的也都楞了,就連元聖他們幾個也都傻眼了。青龍喃喃自語到︰“這廝不會真的如此膽大妄為,從深海內抓了一條蛟龍回來吧?他娘地,要是被天界的龍族知曉了這等事情,他可就有大樂子了,誰不知道那些長蟲最是護短不過?欺辱他們的族人?就連大羅金仙也不敢無故的抓蛟龍當寵物哩。”

朱棣二話不說地,拉著呂風的手就往他的坐船上走。看到朱棣這等急切的模樣,文武百官自忖有點身份的,也都跟著他跑上了船。自然小貓、元聖這等護駕的高手,也是緊隨其後了。一時間那艘寶船上的水手士兵全部被趕下了船,就看著朱棣帶著一批大臣往底艙去了。

一腳踢開了底艙門,鼻子內就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偏偏這腥臭的味道中又蘊涵著一縷馨香,感覺極其古怪。然後,燈光昏暗的底艙內,突然打出了兩道厲電,兩道足足有人頭粗細的寒光射了過來,映得整個底艙雪一般的明亮。朱棣以及那些大臣同時驚呼,就看到他們的面前,一個巨大的頭顱正緩緩的探了過來,那頭顱上,分明就長著兩支巨大的犄角。

元聖張大了嘴巴,呆了一下,和青龍他們同時交換一下眼色,急速的交談起來。“古怪,這是蛟龍麼?怎麼有點似是而非的樣子?這角麼倒也靈氣充足,可是這角上的靈氣乃是最輕靈的仙氣,這蛟龍的身上,又是不折不扣的妖氣,這就古怪了。”“還有。這蛟龍看起來已經快要長出四肢了,想必是巨蟒修成的蛟龍。這也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它身上卻又真地有一股神獸的味道呢?”

五個人在那里絞盡腦汁地苦思,搞不懂自己面前出現的這條大家伙到底是什麼東西。要說它不是蛟龍吧,它還真的很是像是蛟龍;可是你要說它是蛟龍吧,怎麼看起來就這麼膩味呢?感覺就是不對勁,就好像一個大老爺們穿了花裙子在你面前裝美女一樣的膩味。

元聖只能挑起了大拇指,偷偷的朝著呂風比劃了一下。“高明,高明啊。他娘的,如果這玩意不是蛟龍,卻能變成這麼神似的模樣呂風的手段也果然是厲害了;若是這玩意是蛟龍,卻能被呂風變成這等不倫不類的模樣,這道行卻是更加深厚呢。”呂風恰好看向了他,看到元聖比劃出來的大拇指,呂風矜持地笑了笑,傳音到︰“主上,屬下等下還有要事稟告。京城內最近的事情,臣已盡知,盡在把握哩。”

朱棣看到那巨大的頭顱慢慢的朝著自己探了過來。要說他不害怕,那是假的,這麼大的個腦袋,那般大的一條身軀,若是要吃人,怕不是要一頓飯吃上幾十個上百個才能飽麼?而且朱棣隱隱約約覺得,呂風帶來的這條東西。要說它是蛟龍吧,怎麼就感覺味道不正呢?外形是神似了,可是精氣神就是不對。不過,畢竟是皇帝,要保持自己的威嚴,所以看到那大頭過來了。朱棣還是站得穩穩地,絲毫不動。

可是那些文武大臣們可就不成了啊,武將還好,不過是有點氣短。可是那些文臣,早就軟在地上。幾個不堪一點的文臣,更是尿了褲子,慘叫了一聲︰“媽呀!”就這麼暈了過去。明眼人都清楚,他們算是完蛋了,不被這條‘咬龍’給吃了,也得被朱棣給宰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呂風曉得是自己顯露一手的時候到了,他給小貓使了個眼色,自已箭步上前,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那不斷接近的在頭上。頓時就听得‘砰’的一聲巨響,那 ‘蛟龍’悲嘶一聲,大腦袋被打得倒退了七八丈的距離。那巨蟒很配合地張開了大嘴,狠狠的朝著呂風吞了過來。而小貓則是一聲怒吼︰“孽畜,俺敢冒犯皇上?呔,給虎爺我滾吧!”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一見到這條巨蟒,小貓就本能的不喜歡它,總有一股子躍躍欲試的,把它給抽筋扒皮的沖動。如今得了呂風的暗示,他哪里還肯錯過機會?快步地迎上那巨蟒的大腦袋,小貓把一套江湖上最簡單的太祖長拳打得是虎虎生風,兩個拳頭帶起了狂暴的氣勁,流星一樣地轟擊在了那可憐的巨蟒頭上。

那巨蟒打傻眼了,呂風不是叫他配合著演戲麼?他很配合了啊?可是這黑大漢怎麼往死里揍自己呢?心中未消的獸性立刻升騰起來,那巨蟒怒號一聲,朝著小貓大口吞下。奈何他卻踫到了一個硬碴兒,當下就被小貓重重的一拳轟得差點暈倒,隨後又被小貓握住了兩支鹿角,狠狠的按倒在了地板上。小貓做出了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蒼白著臉蛋吼叫到︰“陛下,臣傷勢未愈,還真的有點降服不了這孽畜呢。”

朱登在旁邊傻眼了,這厲虎厲大將軍還真的有降龍伏虎的力量啊?僧道衍、朱僖則是早就湊的叫嚷起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天降祥瑞,這蛟龍乃是大吉之物啊!更是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厲虎將軍神威,這等神物都能降服了,可見厲虎將軍果然是我大明第一猛將啊!”

朱棣大喜,這兩個知心肺的人兒果然湊趣,知道自己喜歡听什麼話。當下朱棣也不羅嗦,直接就下旨到︰“來人啊,擺駕回宮!還請幾位供奉用大法力,把這蛟龍以及那麒麟祥獸都給帶回應天城!唔,厲虎卿家,你既然有這等降龍伏虎的本事,朕就再賜封你‘降龍’大將軍的稱號,賜金牌三面,以顯你的威風!”

小貓謝恩,朱棣有點不舍的看了看這條‘蛟龍’一眼,哼了一聲到︰“朕也是真龍之體,這條蛟龍麼,火侯比起朕來。可就欠缺了一點了。嘖嘖,朕屬下一員大將。就可以降服了他!”立刻又是馬屁如潮,拍得朱棣那是龍顏大悅啊。所有的人里面,就那幾個昏過去又被叫醒,以及那幾個龍虎山、茅山地供奉在叫苦不迭。文臣是因為自己要倒霉了,供奉老道們則是在想,到底如何才能把這麼大一條,又顯示然修成了內丹的蛟龍給帶回皇宮里面去。當著這麼多地百姓施法麼?這些供奉可做不出來啊。

可是不管怎麼說,事情總算是順利的完成了,慶功的酒宴也在皇宮內擺起來了。當然,在酒宴前少不了一場盛大的儀式。除了宣布對馬和、呂風的嘉獎以外,就是讓長街上的百姓們看看希罕。除了那條不能見光,以免引起百姓恐懼的‘蛟龍’外,麒麟祥獸啊、外國使節啊、進貢的貢品啊等等等等,都慢慢的順著長街游行了一圈,讓百姓們好好的感受一下天朝上國地威嚴,天朝上國的威風!當然了,也有點借機立威的味道,好好的威嚇一下那些外國的使節呢。

按照呂風的說法那就是︰“這就是告訴那些蠻子。老老實實的俯首稱臣就是了,想要起異心嘛。你們國家沒有我們這麼多子民吧?沒有我們這麼多的軍隊吧?沒有我們這麼堅強的鎧甲,這麼鋒利地兵器吧?這個嘛,就和道上混的山大王和人家分贓的時候,多拉扯一幫兄弟去壯場面,這是同樣的道理的。”

好幾個大臣听到了呂風的胡說八道,可就是沒人敢應聲。呂風敢胡說。可是他們不敢胡听啊!呂風是大紅人啊,如今更是被籠罩上了傳奇的光環,他可是活捉了一條‘蛟龍’回來哩,皇帝是怎麼看他都順眼。這等有點侮蔑朱棣的話,呂風說了沒事情,可是如果他們在朱棣面前學舌。說不定砍下的腦袋就是他們的。這些大臣,沒這麼傻。

所以,呂風一直在低聲的胡說八道︰“他娘的,陛下接受百官朝賀還有一段時間呢。是不是偷偷的溜出去處理一下錦衣衛地事情呢?唔,倒是听說我不在京城的時候,有人趁火打劫啊。嗯,還有人背叛了大人我,投靠了其他人啊,這不是欺負我呂風太善良了麼?唔,看樣子又要請陛下殺掉一批了。唉,這些人,怎麼就不怕死呢?”

丟下了幾句冷兮兮的話,呂風背著雙手,大搖大擺的走開了。他充滿了殺機地言語,立刻就通過各種渠道,很快的傳到了文武大臣以及各方各面代表人物的耳朵里。被朱棣強行壓得安靜下來的應天城,因為呂風的這幾句話立刻就平添了幾絲寒冷的殺意。傻子都明白,呂風這個心狠手辣的魔王一回來,怕是每天帶著軍用弩上街刺殺人的,就是他錦衣衛的人馬了。

甚至就連右聖和左聖,也有點忌憚呂風這個行事肆無忌憚的人物。畢竟若是他們和呂風正面沖突的話,立刻就要引出元聖這個他們對付不了的人物。欺負一下歐陽至尊,元聖都有點興風作浪的苗頭了,若是呂風主動的跳出來和他們爭斗,怕是元聖立刻就要下令讓四相戰將放手屠殺吧?這是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呂風走到了滿臉笑容的朱棣身邊,低聲說到︰“陛,怕是等到明天早朝的時候,就可以宣布您的決定了。這等異獸,這等祥瑞,可是讓文武大臣們再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借口的。”

朱棣微笑著看了呂風一眼,低聲問到︰“朕知曉得。不過,呂卿家,那麒麟獸暫且不論,那蛟龍到底是何等物事?朕總感覺,有點不對啊。”

呂風暗自佩服朱棣的直覺,想了一下,他也懶得蒙騙朱棣,輕聲說到︰“陛下,請恕臣欺君之罪。那蛟龍的本體不是蛟龍,乃是一條巨大無比的巨蟒,被臣施展了一點小手段,變化成這般模樣的。這家伙,除蠻力無比外,一點法力都沒有的。不過,臣給它服下了一些靈丹靈妙藥,讓它的道行大進,若是說它是蛟龍,倒也說得過去了。”

朱棣恍然大悟般點點頭,贊許的笑道︰“你辦事,朕放心,這主意極妙。唔,知曉你義父的事情了麼?”朱棣不眨眼的看著呂風。

呂風眼里殺氣一閃,陰冷的氣息讓朱棣皮膚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冷漠的說到︰“陛下,臣已經知曉了。若是臣義父萬一不幸的話,還請陛下看在他為陛下效力一輩子的份上,讓臣能夠。

朱棣緩緩點頭,冷淡的說到︰“也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不過,只誅殺下手之人,其他的人不能牽連,明白麼?唔,他們手上似乎也有了一批修道人,行事之時,還得小心啊。”

呂風明白,朱棣這是害怕自己下手傷了他的兩個寶貝兒子呢。可是他呂風不是傻子,怎麼能做出這等事情呢?最多就是唆使元聖親自下手,把左聖,右聖給打個半死罷了。

皇宮內,呂風陪著朱棣痛飲,慶功宴熱鬧無比。同時一個個陰謀,也在呂風飲酒之時,被呂風、小貓、元聖、僧道衍等人不動聲色的商議了出來。可是在呂風的那處秘密據點內,事還必須可就樂大發了。不願意和俗人有過多牽扯的無名氏,在幾個錦衣衛的帶領下到了那據點休息,誰知道正好一頭趙月兒和水元子。


第四百三十五章 風..月(上)

一棟很精致的宅院,前後三進,有數十間布置得很雅致很清淨的精舍.院子里花木蔥蘢,綠意盎然,幾個小童子身穿青衣,正在院子里認真的打掃,兩上老蒼頭笑嘻嘻的坐在大門口,翹著二郎腿擺家常.這是一個應天城內很尋常的院子,清潔幽雅,最是適合居住不過.

可是這個宅院內的居民,一個個的身份就有點問題了.呂風把招攬來的一些不好處理的,也就是那種身上起碼背著數十張刑部海捕文書的大人物,或者是修練界聲名狼藉的散側一流,全部塞進了這個院子,讓他們秘密的潛居在這里.又被徐青的師站-天機迷城-布置了無數的機關在里面,加上呂風,水元子以及那些散修布置下的禁制,這個院子可以說是應天城內一等一的龍潭虎穴.

此時這宅院的正廳內,水元子笑嘻嘻的端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看著趙月兒在那里擺弄一套華貴的紫砂茶具.趙月兒用的茶葉,是從昆侖山上彩摘的天才地寶一流的極品,香氣襲人,隱隱然的茶香,早就飄出院子里去了.

當然了,這茶水是只有水元子和趙月兒才能享受到的,看看那坐在旁邊,滿臉饞意的盯著趙月兒手中那一個拳頭大茶壺的道人,心軟的人真的要為他們抱屈了.他們也在自砌自飲,奈何他們的茶葉品質太差,哪里比得過趙月兒使用的仙茶?如此地饞涎欲滴,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他們可不敢說要趙月兒和水元子分出一杯羹來.因為他們明白,水元子這個老怪物太厲害了.他們聯手都還比不過他地一根手指頭呢.

掃了一眼那七八個在中原邪魔道中有著很大名頭的人物,趙月兒冷哼了一聲,端起一盞茶,揮手丟到了水元子面前.水元子-嘎嘎-一笑,大嘴一長,那一縷茶香頓時飄飄蕩蕩的被他吸了進去,仔細的品味良久,再一口把那滾燙的茶水吞了手打個干淨,大大的贊嘆了一聲:"好茶啊,好茶啊,這茶葉.果然是天地間的瑰寶啊,比起這些娃娃的那什麼狗屁極品大紅袍,可是強太多了."

幾個老道臉色很古怪,他們這個氣憤啊,才閉關聯手祭煉一種很惡毒的魔功,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啊,等他們出關了,卻發現鵲巢鷲佔,水元子和趙月兒把整個院子都給霸佔了.剛開始幾個老道還仗著自己地名頭.想要讓水元子和趙月兒認識一下,在這個院子里面,他們才是老大.想要讓水元子和趙月兒認識一下,在這個院子里面,他們才是老大.可是水元子探出了一根手指頭.就讓他們生死不如,嚇得他們再也不敢羅嗦了,如今已經淪落為二人的僕役一流.

所以嘛,看著趙月兒身上層出不窮的天才地寶.靈丹妙藥等等,這些老道心里也是心癢癢的,卻是不敢發作.他們深知,這些天才地寶,例如仙藥仙茶之類雖然是好東西,可是畢竟要有命才能享受的呢.

不像水元子那樣的惡形惡色.趙月兒端起了茶盞,很溫和的吹散了那一縷乳白色的水汽.這仙茶蘊涵的靈氣果然是濃烈到了極點,被她吹散地水汽居然又重新凝聚了起來,幻化為三只小小的白鶴.在空中飄舞了一下後,這才裊裊的消散了.趙月兒輕笑起來:"果然是好茶."抿了一口後,她有意無意的說到:"這等仙茶,我用了三年的苦功,也就收集了不到二兩.一盞茶水蘊涵的靈氣,足夠普通修士半甲子苦功了."

那些邪門散修一個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若不是水元子在場,他們就真的要動手搶劫了.他們看得清楚,這一壺茶水,趙月兒總共就放了三根茶葉下去.這一壺茶起碼可以倒出五盞茶水,那就是兩甲子半地修為啊.那二兩茶葉可以泡出多少壺呢?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數學問題.

可是,他們不敢.水元子在場,能給他們幾張太師椅坐著,不把他們趕出去就是很給他們面子了.而趙月兒呢?趙月兒.美麗無比,渾身仙氣纏繞的趙月兒.這些已經成名數百年的老魔頭,根本就看不透趙月兒的修為,看不透她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面對這樣可怕地對手,這些老魔頭也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充當乖寶寶了.

不過,今天趙月兒的心情很好,她已經听到了消息,呂風他們的船隊已經回到了中原.一想到就可以和呂風見面了,趙月兒地心情就立刻激動起來,加上她已經告誡小貓了,嚴禁他告訴呂風有關自己的一切,自己要給呂風一點點的驚喜.想到兩人會面的那景象,趙月兒的眼里頓時蕩漾出了一抹濃濃的水氣.

端起了茶壺,趙月兒很大方的朝著幾個老魔頭笑道:"幾位前輩,如果有興趣,何不嘗嘗晚輩的這茶葉如何呢?這極品-鶴毫-是少了一些,不過那稍微次一點的-龍鱗-卻還有幾十斤哩,諸位前輩不用客氣的."

水元子翻起了白眼,他有點心疼那茶葉,他可是深知那茶葉的絕美味道的,那真的是天仙一般的享受啊,可是茶葉的主人都這麼開口了,他還能怎麼的?他只能閉上眼楮,咕噥道:"哼,小丫頭片子,情郎回來了,可就變得這麼大方了?趁著她如今這麼大方,可要多從她身上挖點寶貝出來!瑤池里可有數百種人間絕跡的靈藥,唔,要她每一種都弄個幾萬斤下來?"

幾個老魔頭咧開嘴大笑起來,一邊紛紛說趙月兒太客氣了,一邊毫不客氣的沖到了那小小的茶案前,端起了趙月兒斟滿的,幾個小小地.不過大拇指大小的茶盞.他們眯著眼楮聞了聞那若有若無,裊裊繞繞地香氣.調動了體內的真元後,再一口吞下了那茶水.那茶水就好像一道水銀一樣,順著喉管沖進了胃里面,彷佛一朵牡丹花一樣在胃里綻放了開來.濃烈的靈氣充盈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順著毛孔流淌了起來,那輕靈浮動的靈氣,直沖天靈蓋,強大的能量頓時融入了他們的元嬰里面,整個人很是享受.

老魔們呆住了,極品.真正的極品茶葉啊.加上他們看到趙月兒那真誠的笑容,以及她如此大方的手筆,一個個心里感觸到:"唔,這丫頭長得也算不錯了,難得是這麼尊師重教啊,知道我們是前輩啊,知道有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唔,比那死皮賴臉地老怪物可是好太多了.唔,這丫頭.以後歸我們罩著了,誰敢難為她,豈不是就是難為我們麼?"

對于這些人來說,臉面和尊嚴,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偏偏水元子不把他們當人,呼來喝去簡直有如奴隸一般.而此時趙月兒對他們的一點點好意,就可以換來百倍的善意回報.至情至性者方為魔.那種凶殘暴虐,殺戮成性的,不是魔,而是邪!

趙月兒還不知道一杯清茶,就已經讓她變成了這些老怪物眼里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她也沒有注意到那些老魔臉上的那一點點的感激和感動,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個剛剛走進大廳的.媚視煙行,容貌無比地清麗,卻彷佛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煙霧中,讓人看不清,說不明的極品美女身上.這女子行走之間.一揮手,一抬頭,無邊的風情就這麼淡淡的蕩漾了出來,彷佛一顆奶糖掉進了清水杯子里面,一圈圈暖暖的甜意,順著水波慢慢的流淌了出來,直接流進了人地心窩里面.

水元子張開眼楮看了看這女子一眼,不感興趣的又閉上了眼,他吧嗒著舌頭,在仔細的回味著那一縷茶水的清香,他第一次發現,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的味道被狗肉也差不到哪里去呢.而那些老魔頭就慘了,他們修魔之人,心魔最盛,一看到這女子,立刻就被引發了心頭的魔頭,反噬自身地陰神,逼得他們手忙腳亂的,連忙掐動了法訣,發動了護身的秘寶,這才勉強的抵擋了這女子散發出地無邊風情.

只有趙月兒絲毫不動容.她本身就是一個比這女子更加美麗的少女,加之她修煉的神術更讓她心清如水,心靜如冰,魔頭哪里能侵襲進來?可是她心里也有一點點的火氣,因為她一看到這個笑嘻嘻的走進來的女子,就無端端的生出了一絲的膩味和厭煩,很想用西王母留下的降魔至寶-千寶玲瓏塔-在她的臉上狠狠的砸上幾百下,先給她毀容了再說!

這走進來的女子,正中無名氏.呂風可不敢公然帶著一個天魔進入皇宮,這還不讓皇宮內的那些供奉發瘋啊?所以他只能派遣幾個得力的屬下,先把無名氏給送到這個隱秘的據點來.最起碼這里面住著的十幾個人物,要麼是修道界惡名遠揚的老魔頭,要麼就是江湖道上最無恥,最凶殘,最惡毒的那一流的人物,就算出了什麼事情.嗯,呂風也不會心疼的.

他甚至不無惡意的想到,把無名氏送到這個據點里來,就有點養蠱的味道.看看到底是無名氏生吞了這些老魔頭,還是這些老魔頭算計了無名氏.可是不管結果是什麼樣子.留下來的那個人,肯定只會成為自己更加強力的助手的.于是,無名氏就這麼儀態萬千,風姿撩人的走了進來,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天魔氣息,朝著幾個修魔的老家伙拋灑著自己的媚眼.

趙月兒看不得這等狐狸精一般的人物,她站起來,冷冷的看著滿臉笑容的無名氏,低沉的喝道:"你是什麼人?"雖然故意的壓低了自己的嗓音,把嗓音盡量的變得粗一點,可是她的聲音依然有如清泉滴落,玉笛嘯天一般,清脆悅耳,迷人至極.

無名氏楞了一下,突然眼里綻放出了迷人的神光,笑吟吟的看著趙月兒問到:"這位妹妹問我是什麼人?哎呀,妹妹你長得可真好看.真的是一等一地大美人兒呢.嘻嘻,若是妹妹你修煉了姐姐我的魔功.怕是就輪不到我去迷惑天下眾生了,你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地大美女!"說了幾句不正經的,無名氏得意洋洋的指著自己說到:"姐姐我麼,嘻嘻,可就是你們頂頭上司,錦衣衛大統領呂風內定的大夫人!"

猛地咳嗽了一聲,坐在那里的水元子差點就沒摔下了太師椅,他慌張的睜開了眼楮,想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膽子反過來包住了自己的身體.怎麼居然敢當著趙月兒的面說這等話.而那些老魔頭則是恍然大悟般的叫嚷起來:"哦,原來姑娘是呂大人的夫人,難怪.嘿嘿,難怪這等美貌."這些老魔頭心里-了然-,按照呂風的地位,權勢和實力,找這麼絕色美女才是正常的事情嘛.

無名氏根本不知道這句話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下場,得意洋洋的挑高了自己的下巴,笑嘻嘻的說到:"可不是麼?我就是呂風那小冤家的夫人哩!嘻嘻,那小冤家.可真招惹人心疼的!先天資質雖然不好,可是後天居然成了天生的火元靈體,要是被姑娘我咬上一口,可是比得過數千年的苦修哩!"她居然就真地以呂風的夫人自居了.

一聲尖銳的嘯聲從趙月兒嘴里發出,一蓬七彩光芒突閃,強大的氣浪把那向個起碼都達到了分神期的老魔頭震得倒飛了出去,撞破了四周的牆壁.狼狽的倒在了地上.水元子也是猛地一驚,張手就是一團青氣護住了自己地身形,大聲的叫嚷起來:"月兒丫頭,可別弄出了人命呀!"

驚愕了一下,無名氏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趙月兒那縴細的手掌已經按到了她的胸口.一股柔和的氣勁輕松的破開了她地護體魔氣.沖進了她的體內.無名氏驚叫一聲,終于發現不對勁了.這一股氣勁是如此的柔和,如此的虛弱,可是卻是綿綿密密.彷佛隱藏在米酒中那細小地水泡一樣,無數層縴細的氣勁一層層的炸裂了開來.

四十九萬屋微弱的氣勁!無名氏的神念瞬間掃過了這道真氣中蘊涵的氣勁到底有多少.四十九萬層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細小的氣勁接二連三的迅猛炸裂開來,頃刻間就組合成了一道比原始的氣勁狂暴上萬倍的巨大力量,在無名我體內瘋狂的沖撞著.無名氏淒慘的尖叫著,以自己的身體為戰場,布置下了一道道密集的結果.可是在這巨大的力量沖撞下,她倉促間布置下來的結果瞬間瓦解.

七彩光芒一閃即逝,趙月兒站在方才無名氏所在的地方,粉臉一團殺氣,眼里射出兩道寒光,不眨眼的看著軟在地上的無名氏.無名氏胸口處的衣服粉碎了老大一塊,依稀可以看到一支青紫色的手掌印.趙月兒冷笑到:"就憑你這樣的修為?"

水元子偷偷的挪動了一下屁股.做出了就要逃遁的姿勢,嘀咕著說到:"討老婆嘛,還要看修為作甚?"說完,他立刻化為一道青光飛走.果不其然,他的身體剛剛飛出十幾丈遠,一團金光已經憑空落在了他的那張太師椅上.無聲無息的,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三丈,深十幾丈的巨大窟窿,附近的一切,都被徹底的消泯了.來自西王母秘傳的法咒,果然有驚天動地的威力.

水元子吐了一下舌頭,哪里還敢逗留?飛一樣的揚長而去.雖然他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制服趙月兒,可是他天生不會和小姑娘打交道,尤其是趙月兒這等修為驚人卻又脾氣老大的小姑娘,他水元子除了聞風遠遁,還能干什麼?

渾身乏力的躺在地上,無名氏苦笑著吐出了一口鮮血.體內的傷勢並不嚴重,可是她的經脈已經全部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給封印了.而這股力量中還蘊涵著一股專門驅除邪魔,消泯魔頭的神力,讓她渾身陷入了氣散功消的邊緣,偏偏又保留了她最後一絲的真元,勉強的提著她一口氣,就這麼不死不活的吊著.這等神通, 無名氏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啊.

趙月兒冷笑起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無名氏,冷聲問到:"你叫什麼名字呢?居然已經修煉成了太虛心魔,看樣子已經是天魔之體了.可是你不飛升天外天的魔宮,還留在人間作什麼?找死不成?唔,你是呂風的妻子?呵呵呵呵,那我還真的要給呂風一點面子,不會就這麼殺了你的,不過呢.據說用天魔精血連同幾種奇珍一起煉制,可以鍛煉出極品的神丹,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第四百三十六章 風..月(下)

苦笑,無名氏除了苦笑,還能作甚?身為天魔,她怎麼看不出來趙月兒在吃醋呢?可是不就是吃醋麼?至于見面就下這麼重的手麼?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也是在人後面佔呂風的便宜麼?還以為這里是錦衣衛的秘密據點,里面的人都是錦衣衛的下屬,自己又感應出了修人的氣息,想要在這些修道人面前擺威風,這才冒任呂風的妻子,誰知道就踫到了這麼一個酸氣沖天的趙月兒呢?

僅僅是吃醋也不怕,如果趙月兒是普通的女孩也就罷了,偏偏她有這樣的大神通,而且隱隱然還專門克制著自己這等修煉成功的魔頭的.輕輕的一掌,似乎她還沒有用太大力氣,自己渾身魔功根本來不及施展,就被封印了,這可真的叫做冤枉了.

張開小嘴,無名氏準備出口求饒了.畢竟自己不過是口頭上佔點便宜罷了,趙月兒不會這麼小氣,就真的把自己怎麼樣吧?如今體內的狀況淒慘到了極點, 一口真氣若有若無的懸在那里,若是一口氣提上來了,立刻就可以恢復全部的功力.可是若是這口氣被打散了,說不定一身修為就付諸流水了,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啊,好漢不吃眼前虧,還中求饒的好.

可是趙月兒看得她張嘴,立刻就一道金光射出,把無名氏給收進了煉魔至寶玲瓏塔之中."你也不用多說了,你地事情.我會慢慢的和呂風那混帳東西分說的.你給我進去好好享受一下吧.天雷動,地火生,起!"趙月兒毫不客氣的就催動了玲瓏塔威力最小的煉魔陣法,把無名氏給困在了里面.

隨後,沖天的尖叫聲嚇得那幾個老魔頭捂著耳朵撒開腿就跑."呂風,你給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趙月兒那個氣啊,你要找女人,起碼也要找名門正派的仙子才行,你居然弄了一個天魔在身邊,嫌命長是不是?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是要給呂風一個好看了.

皇宮大內,呂風等一眾朝廷重臣正在陪同朱棣賞龍,也就是關上那條被呂風仿冒出來的蛟龍.皇宮深處,被幾個天師用禁區法挖出了一個直徑百丈,深兩百丈地-龍池-,那條蛟龍就被困在了里面.自然,那關在鐵籠子里面的幾頭-麒麟-,也就在那龍池旁邊.任憑諸位大臣們觀賞.整個宮廷內,滿是歡聲笑語,充滿了對馬和以及呂風的稱贊和馬屁逢迎之聲.

朱棣笑著贊賞到:"還以為你們要費起碼數年的時間才能從海外歸來,誰知道不過是年余的時間,就順利回來了.唔,史官何在?這一次出海,給朕刪減相應的記載,有些不能讓百姓們知曉的東西,就盡量的書寫得模糊一些罷."給了那幾個史官一個警告地眼神.朱棣笑道:"諸位卿家,請共進此杯.今日吾朝得-麒麟-,-蛟龍-下降,此乃天神賜下的吉兆,證明我大明的氣運正隆,當可以千秋萬代,永世流傳."

"朕今日感悟天心,卻得知.天神命令我遷都北平城."猛然一句話,讓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安靜了下來,頓時四周都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的聲音.朱棣露出了很恐慌怖的,帶著一點猙獰神色的笑容,沉聲喝道:"朕也有此意.所以,借此祥獸降臨之勢,朕決定,遷都北平.此乃大吉大利之事,諸位卿家,可有疑義麼?"冷冷的寒光從朱棣眼里射出,朝著那些文官頭目狠狠地掃了幾下,充滿了威脅的氣息.

呂風輕輕的撇了一下嘴,朱棣畢竟還是好大喜功之人,心不迭的就要宣布他的決定了,雖然他剛才還說這決定要放在明天的早朝再去商討的.不過,遷都北平就遷都北平吧,反正朱棣想要遷都地唯一目的就是威嚇東北,討伐北疆,而呂風也正好在其中取事呢.可是,只有一點疑問:"既然元聖一直都在敷衍那主聖,那為什麼卻又派遣僧道衍力主遷都北平呢?"

搖搖頭,想不通這個道理啊.可是既然暫時想不通,那就不要多想了,呂風端著一個酒杯,抓了一壺美酒,偷偷的溜到了人群的外面,看著天空的那輪月亮,慢慢的品味起美酒地滋味.呂風偶爾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這些軍國大事,並不需要他呂風去參合,去討論.最適合自己的角色,是殺人魔王,僅此而已.幸好雖風也只想做一個很單純的殺人魔王,就是這樣簡單.

呆呆地看著天空的月亮出神,以至于呂風沒有發現混雜在那些朝臣中,幾個神色詭秘的人對自己不善的眼神.這幾個人都穿著京官的袍色,但是很顯然根本就不知道官場的規矩,一個個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對賊眼左右亂看亂掃,顯得和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呂風的身上,眼神有如刀鋒一樣,恨不得當場就把呂風給解剖了.

而元聖帶著四相戰將,就站在呂風身邊十幾丈的陰暗角落里,低聲的交談著."看到那幾個家伙沒有?本聖敢發誓,他們一定是右聖的屬下!白虎,今天宴會散了,你就去干掉他們,然後把人頭丟進朱登的府邸里面去.他們不知道呂風是我的屬下麼?他們居然敢監視呂風?好大的膽子!"停滯不前頓了一下,又听得元聖罵罵咧咧的說到:"水甲他們幾個居然不听你們的號令?說是慕容天把指揮權交給了呂風,就只能听呂風的命令麼?也罷了,由得他們去罷,反正呂風听我的命令,這不是一樣的麼?"

突然間,一道流光閃過,水元子已經突兀地出現在龍池邊.元聖等人一看到水元子.立刻皺起了眉頭,偷偷的溜走了.而水元子則是大咧咧的叫嚷起來:" 啊,皇帝小.唉,陛下,這個,好久不見啊,呂風那小子呢?听說他已經回來了啊?嘖嘖,快點叫他出來吧,他有里出事了,再不去解決一下.可就是天大的麻煩啊."

呂風飄到了水元子身邊,不解的詢問到:"什麼麻煩?又有人對我們兄弟下手了麼?"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可能發生的麻煩到底是什麼.水元子卻是懶得向他解釋,朝著朱棣飛快的打個招呼後,抓著呂風就往外飛跑,一邊跑,他嘴里還在含糊不清的嘀咕著例如-頂缸,老子倒霉-之類的話,听著呂風是滿頭的霧水,搞不清端倪.

朱棣呆了一下,對于水元子.他可也是沒有辦法地.不過,看到這老怪物這麼緊張的把呂風拉了回去,朱棣也不由得好奇起來:"奇怪,什麼事情這麼緊張?莫非呂風背著別人在外面養了幾房小妾,東窗事發,那些女人爭風吃醋打起來了麼?"搖搖頭,朱棣看了看左右,直接命令到:"小李子,派有去看看.呂卿家那邊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後院花廳內,趙月兒坐在那里生氣,一道道的靈氣不斷的射進了玲瓏塔中.那里生氣,一道道的靈氣不斷的射進了玲瓏塔中.那三寸許高,晶瑩剔透,縴細入微足足有十三層的寶塔隨著輸入的靈氣,升起了一道道的光焰,隱隱的還有雷霆聲和地水火風地呼嘯聲傳了出來.可以想象那玲瓏塔中如今是怎麼樣一個天崩地裂般的景象.水元子拖著呂風進來的時候,趙月兒就這麼玩弄著那玲瓏塔,不斷的折騰著塔中的無名氏.

听得腳步聲響起,趙月兒沒好氣的抬起頭,朝著水元子瞪了一眼,然後.她立刻渾身一僵,再也說不出話來.緊跟在水元子身後,被拖得踉踉蹌蹌的狼狽跑進來的人,比起身材中等的水元子起碼高了一個半頭.不是很雄壯地身材,但是卻彷佛一柄鋼槍,有一股慘烈的氣息纏繞其上.白淨如玉的臉上,懶洋洋的掛著無法形容的邪笑,可是眼正月卻是冰冷到了極點,彷佛的笑容僅僅是一張面具而已.

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在趙月兒的印象中,就從來沒有見過這張面孔.可是,卻有一股熟悉地氣息,讓她肯定,這個人就是數年來自已朝暮思慕的人兒.當年渾身賊氣兮兮的他被帶上了青去坪後,就是自己陪同他渡過了最難忘的六年啊,朝夕相處,一縷情思早就在不知不覺中纏繞在了他的身上.哪怕他骨頭化成了灰燼,卻還是能夠被她認出來的啊.

這個可惡地,學一個三字經都學了好幾個月,成天偷奸耍滑,就網站手打知道去隔壁的華山劍派偷東西欺負人,每日里在自己身上不斷的佔便宜,油嘴滑舌,偷偷摸摸的背著師門長輩叫自己師傅老婆地人低等,數年不見,原來他已經變成了這麼般威武的大人了.

一時間,趙月兒站在那里,已經是痴了.生死離別之後,此情此景,已經有如渡過了數百道的輪回,前塵若夢啊.而呂風呢,還在抱怨的咒罵著:"老怪物,你要是沒什麼大事就把老子給拉出來的話,你,他娘的,"呂風突然閉上了嘴巴,整個人也呆了.

清麗如水,如冰,如花,如霧,那一張在夢中不斷閃動的面孔啊,卻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點都沒有變化,除了她的臉上多了幾份的仙氣,讓她更加美得慘絕人寰,慘得讓人心頭發痛.這麼嬌滴滴,彷佛薄冰的一片翠玉,輕脆得讓人想要捧在手中呵護,但是卻又害怕那是輕微的一點接觸,也會讓她粉碎掉.

如此脆弱,縴薄,弱不禁風的美人啊,稍微的顧盼,哪怕自己為了她而墜入無邊地獄又如何?突然間,呂風突然才明白,自己如此瘋狂的,出賣了自己的良心,自己的尊嚴,自己的一切的一切去追求強大的力量,去無限制地擴張自己的勢力.並不是為一元宗報仇.所有一切努力,只是為了她而已!

她若死,吾心死;吾心死,天下人皆應死."操,虧老子還大義凜然的騙自己說是為了給師門長輩報仇,原來,不過如此.想來我呂風並不是太尊師重教之人,怎麼可能為了那幾個老牛鼻子拼命嘛.我,我,我所為的一切,不過是"不過是背誦書本時,那嬌嗔的喝罵;不過是祭煉法術時.那嬌笑聲中劈下的小小雷電; 不過是月夜下,那掠過自己鼻頭的一縷秀發而已!

兩人視線稍微的踫撞,卻綻放出了無邊的火焰.生,死,榮,辱,天地萬物,自己短短的上半輩子所做過的一切事情,彷佛一條條水銀.緩緩的從心頭流淌而過.

那沖天的大火,滿地的尸首,滔天的血浪,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然後被粉碎,被遺忘.體內地混沌元力存在于飄飄渺渺之羊,恍恍惚惚之外,上上下下之中,聚聚散散之際-嗡-的一聲,體內的三個元嬰化為三團強大的能量團,熔煉在了一起,一道道流水一樣的清光從呂風身上流淌出來,清氣中,一朵朵蓮花綻放, 金色光點照耀了整個花廳,異香撲鼻.

水元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的精彩,他無力的呻吟起來:"破碎虛空.堪破根源,老天爺,你何其不長眼!這家伙手上起碼有十幾萬人的性命,居然讓他堪破了最後一道門檻,天啊,爺爺我都是用了兩萬年,才勉強堪破地呀!嗚嗚嗚,人的一輩子,就好像大樹一樣,枯枯榮榮,不生不滅,心如明鏡,不生塵埃!唉, 這小子的境界,可就已經是水爺爺我這等的水準了."

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看了呂風一眼,水元子垂頭喪氣的嘆息了一聲.他就想不通,呂風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誅滅了一切心魔,有如得道高僧一樣,揮慧劍斬來了一應魔障,居然在功侯上到了所謂的大圓滿地境界了.水元子還懷疑,若不是趙月兒就站在呂風的面前,多少還是一點牽掛的話,呂風就會直接鼓起最強的力量,直接破開虛空,飛升天界去了.

吸了一口氣,收斂了體外蕩漾的清氣,呂風體內的真元極快無比地運轉了九十九個大周天地,重新安穩下來.他體內元嬰消散無蹤,但是整個身體再次被極大的強化了,一團團漩渦一般的真氣團在他體內上下流轉,整個身軀內到處都是金光點點,彷佛同時存在著億萬個細小的元嬰一樣.這等境界,連呂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修練到何等程度了,他只知道,巫族地密法中沒有相關的記載,只有那神妙莫測的《問天篇》內,還稍微的提及了這等狀態︰距離真正的神人之體,不過是一步之遙!

帶著淡淡的微笑,呂風仿佛經歷了數百年人間歷練的老人一樣,榮辱不驚,淡然淡泊的向著趙月兒稽首到︰“小師姑,好久不見了。你,還好罷?”

趙月兒的臉色一沉,心里升起了一股子的涼氣,有點惱怒的想到︰“小師姑?你什麼時候這麼正經的稱呼過我?你,你什麼意思呢?”心里不由得一陣的淒苦,當下就把再見呂風的狂喜沖散了九成九,恨不得當場就一掌拍死他算了。“原來,那狐媚女子說得都是真的,她,她,她真的是他的夫人?”趙月兒咬咬虎齒,心念默轉,那玲瓏的威力頓時比方才加大了五倍,足足五倍!

卻看得呂風淡笑了起來,大袖一擺,彷佛滿不在乎,卻是很瀟灑的揮動了一下手,笑道︰“水前輩,今日還請你做一個見證。我呂風想要娶小師姑為妻,還請前輩作為我的家長,向我師傅和兩師伯以及師祖他們去提親,總之,不管前輩你怎麼作,就算和那幾個老牛鼻子翻臉都好,老子今天總工程師之決定了,喜歡的女人還是先抓進房里才好,省得日後被人給騙走了。”

沖天的霸氣讓呂風的臉看起來都扭曲了起來︰“我早就喜歡我這個師傅老婆了,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娶她。她不願意,我就用強的!誰他娘的敢和我唧唧歪歪的說些輩分,禮教的廢話,我就誅他全家!就算是神仙敢壞老子的好事,老子我用一百萬大軍去壘,也要活活的累死他!操他娘的,天地君親師,誰他媽的說老子不能娶我師姑做老婆的?只要老子喜歡,不管那女人是什麼身份,我都要了!”

水元子翻起了白眼,哼哼哼哼的不說話。趙月兒則是繃緊了一張臉,好容易才忍住了臉上的笑容。她突然發現,憋笑也是如此難受的一件事還必須。她突然發現,雖然心里甜得仿佛到了兩罐蜜糖下去可是卻保持一個少女的矜持,是多麼困難的舉動。

可是,她再也不用傷腦筋了,因為呂風已經大步走到了她身邊,強行把她摟進了懷里,大聲的狂笑起來︰“他娘的,師傅老婆,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誰敢踫你一下,我滅他九族;誰敢多看你一眼,我挖他的雙眼!哈哈哈,我呂風如今,可是不當年的小混混了,我可以一輩子的心疼你,保護你,誰他媽的敢壞我的好事?”

霸道,無邊的霸道,可是其中的深情,讓趙月兒整個的軟癱在了呂風的懷里。廢話也不用多說了,什麼仁義禮教?對于呂風這個實打實的魔王來說,禮教是什麼東西呢?如今最應該做的,就是親吻,相互的熱吻,用男女之間最火辣辣的手段,來撫慰相互之間那刻骨銘心的思念。

水元子賊頭賊腦的站在旁邊看熱吻中的二人,賤笑著問到︰“風子啊,我這里有正本的《黃帝素女經》,你要不要參考一下呢?”

兩聲憤怒的咆哮‘滾’,隨後一團七彩光芒連同一團黑光裹著水元子的身軀直接飛上了數萬丈的高空。那一天,應天城的百姓都听到了天上傳來的一聲炸雷聲,可是,那天一絲雲彩都沒有!

淒冷的高空上,水元子憤怒的指著頭頂的青天咒罵起來︰“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真正是老波抱上床,老子這個媒人就丟過牆了,嗚嗚,老子也太掉價了吧?爺爺我怎麼都是堂堂水靈真仙,居然被你們這般踢狗子一樣的踢出來?唉。狗子,狗子,唔,唔,一黑二進制白三花四黃,那天看到禁軍看門的好像養了幾條大黑狗吧?”

黑影出沒于應于府,涼爽的夜空或,響起了幾聲狗兒垂死的咆哮。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15 16:07
第四百三十七章  城門失火(上)

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呂風,腰間突然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不滅金身和不滅魔體的聯合體,正面對上了西王母一脈的七色神體!趙月兒兩根縴細、白淨、近乎透明的玉指,輕烴的掐在了他腰上的一小塊皮膚上,然後狠狠的扭了一下。一團七色的光霧彷佛滴入清水杯中的墨汁一樣,順著呂風的那一條皮膚慢慢的蕩漾了開來,把他皮膚中蘊涵的混沌元力驅散得干干淨淨。

根本就沒有提防趙月兒的這一手,饒是呂風的身體已經是飛劍無傷、法寶不懼的神魔之體,可是趙月兒也是同等級的神體功力啊。這溫柔的一掐,一股劇烈的疼痛直沖呂風腦門,讓呂風下意識的尖叫起來︰“噢嗚”隨網站手打後體內真元一抖一震,狂暴的力量從四面八方無數的光點內涌出,朝著那一縷入侵的真元轟了過去。

趙月兒剛剛暗喜自己偷襲得手,手指頭上卻突然感受到一股毀滅地般,充滿了死氣沉沉的殺意的真元瘋狂的反震而出。“砰”的一聲脆響,趙月兒兩根手指頭被彈得跳起來尺許高,依稀看到一抹黑氣,順著她的手指往她腕脈攻去。‘嗤嗤’的細微響聲中,趙月兒體內的七彩靈氣和那一抹黑色魔氣相互踫撞,在她手指頭上激出了無數細小的電光。

有點心疼的抓起了趙月兒的手,呂風心慌的說到︰“唉,你這是干什麼呢?想要掂量我的功夫,也不用現在啊。等下天黑了,有的是時間不是?”一邊口花花的佔著便宜,呂風的手指輕輕抹過了趙月兒的手,把那一縷魔氣重新吸納了回去。

皺起了眉頭,趙月兒猛地又狠狠的一腳跺在了呂風的腳丫子上,嬌嗔地喝罵到︰“你怎麼還真的修煉了一身的魔功,功力這般的霸道!就是要好好的教訓你一下。讓你敢在外面勾三搭四,讓你敢找天魔做夫人!”運足了真力,她雙掌裹在一團金光中,雨點一般地朝著呂風狂劈。就彷佛鐵錘劈在了砧子上一樣,‘當當’ 的響聲中。無數的光雨崩射開來。

呂風生怕自己體內地真元反震,又會讓趙月兒吃個小虧,只能連忙收斂了全身的真氣。就靠自己強橫無比的身軀來硬接趙月兒的拳頭。他擺出了昔日在甦州府大街上鬼混時挨打地標準姿勢,手臂抱住了腦袋,彎著腰,把身體送到了趙月兒的手掌前。心里甜滋滋的接受著那勢若千鈞的轟擊。“嘿嘿,打是親,罵是愛,多打打,可是。我什麼時候找過女人呢?除了在北平城地那一次,我後來可是一個女人都沒踫過了啊?”

很委屈的抬起頭來,睜開了茫然的眼楮,擺出一副天真純情的模樣,呂風很無辜的問到︰“我找了夫人麼?誰說的?師姑啊,我呂風可是再正經不過的,那些御史大夫都會去青樓逛逛。我呂風可是從來不去青樓廝混地,又怎麼會找夫人呢?”他一邊辯解,一邊在心里冷哼到︰“哼,等下就叫人把‘萬花樓’、‘擁翠閣 ’、‘醉香雅築’的老板和老鴇都給干掉。省得他們多嘴,可是我真真正正是從來沒有在里面找過姑娘的,我呂風不過是去里面陪客而已!我可沒有騙無這位師傅老婆。”

趙月兒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耳朵,踮著腳嗔怒到︰“你還說沒有?那個狐狸精,那個已經修練出天魔靈體地女子,說她是你的妻子,還說,說,說了些很難听的不知道羞恥的言語,莫非也是假的麼?風子,你要是敢騙我,我有你的好看!”說著說著,她習慣性的把呂風的耳朵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都听得呂風耳朵發出了 ‘嘎吱’的扭動聲了。

疼,疼得厲害。呂風就算是不滅之體,刀砍不傷,雷劈不動,可是趙月兒手指稍微一扭,就是數萬斤的大力,呂風又收起了護體的真氣,還不疼得個死去活來麼?他只能偏著腦袋,憤怒至極得叫嚷起來︰“無名氏那賊女人,她在哪里?給本大人滾出來,本大人哪怕抓過她的手麼?就算本大人想自盡,想要自毀道行,也不會去找個吸精噬魂的天魔吧?”

很顯然的呆了一下,趙月兒有點訕訕的丟開了呂風的耳朵,很溫柔的在他耳朵上揉了幾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到︰“真的不是你的妻子麼?她啊,她被我收進煉魔的法寶里面去了,正在受地水火風四大元力祭煉呢,這個,我立刻就把她放出來!”靈訣一展,一道靈光從那飄浮在空中的小小寶塔中飛射而出,裹在里面的無名氏慘嚎一聲,帶著渾身的煙火狼狽的被摔在了地上。

看看這已經修成了無上天魔,並且一直以來道麼大進的無名氏吧,俏臉慘淡,渾身衣衫破破爛爛,身體不斷的顫抖著,依稀可以看到一縷縷的魔氣從她身上流淌了出來,即刻就被一股乳白色的天火化為烏有。這玲瓏塔不愧是西王母一脈煉魔的至寶,也就是很短的時間,而且用的是最低等的靈訣,無名氏居然已經被煉了個七七八入的,差點就氣散功消,被鍛煉成虛無狀態了。

如今猛的被抖了出來,無名氏倉惶的看了看左右,等她看到趙月兒那微微帶著薄怒的臉蛋時,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但是立刻她又看到了站在旁邊不斷的摩擦著手掌,滿臉諂笑的呂風,一時間分不清事情的端倪,網站手打朝著呂風呼救起來︰“呂大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不知道哪里來的這瘋女人,居然,居然見面就下了殺手啊!”

呂風不敢吱聲,趙月兒卻是冷聲喝道︰“下殺手麼?若是我下了殺手,你早就被煉化成靈丹了!”張開小嘴吸了一口氣,那毫光四射的玲瓏塔化為一團青光射入了她嘴里,趙月兒後退了兩步,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語氣里酸味沖天的說到︰“看你媚視煙行的狐媚樣子,看得就不是好人,姑娘我就算煉化了你可也算是替天行道的。”

無名氏被玲瓏塔內的地水火風給鍛煉得腦袋糊涂了。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在場的人中,趙月兒才是掌握一切的那人,居然又擺出了那幅引誘人地模樣,朝著呂風嬌聲呼喚起來︰“呂大人,我的呂大人啊。唉。你就忍心看奴家被這丫頭給欺辱麼?你可要給奴家我做主啊!只要大人您收拾了這丫頭,奴家我可是任由您處置呢。”說完,她還不知道死活的挺起了上半身。故意的罷顯了一下她那驕人的雙峰。

干笑,滿臉地干笑,強行擠出來的干笑,呂風乖乖的退後了幾步。彷佛隨行地小廝一樣站在了趙月兒的身後,有意無意的用自己的舉動向無名氏說明了︰ “我不過是個跟班地,您老人家就自求多福吧,可不要把我給拉扯下水了。這位姑奶奶。我可得罪不起呀!我呂風一世英明,誰知道日後卻要成為懼內之人,莫非真的是老天報應不成?”

可是無名氏連呂風如此明顯的示弱舉動都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那玲瓏塔內的九天神火,可是她地神識都給鍛煉得元氣大傷,如今的智力估計就等同于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了。她不知死字怎麼寫一般,朝著趙月兒狠狠的瞪了一眼。嬌聲說到︰“呂大人,俗放礦產一日夫妻白日恩呀,我可已經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拋下我不管!這個丫頭可是你們錦衣衛的下屬吧?居然對奴家如此無禮。呂大人,呂大人,呂大人?”

趙月兒听得那句‘我可已經是您的人了’,頓時柳眉倒豎,鳳眼怒瞪,從嘴里發出了一聲憤怒地冷斥,一道金光包裹著一團紫巍巍的寒芒朝著呂風當胸劈去。“好,風子,你還說她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你,你給我去死吧!”

‘踫’,光雨四濺,呂風身外閃過了一道七彩光芒,同時金光閃動,那翻天印的本源力量凝聚成實體,死死地擋住了那道威力至大的法寶。呂風忙不迭的尖叫起來︰“月兒,你听我說啊,本大人我指天發誓,我可真的和她沒有任何干系。最多最多,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再不過下去,你們孩子都要生下來了吧?不過是,哼,我不過是想殺了你!”趙月兒听得呂風的話,更加沒好氣的怒吼起來,十幾道奇異的光彩從她身上噴出,西王母傳下的十幾件威力至大的寶物紛紛的施展了出來,朝著呂風亂劈。

無名氏看得這般模樣,欣喜可以和呂風聯手對付這個‘蠻橫’、‘不講道理’的‘惡女人’了,當下她支撐著爬了起來,調動體內僅存的一道魔氣,呵斥了一聲,雙手環抱後猛的揮出,頓時一道黑煙裹著一個白生生的骷髏頭,帶著刺耳的鬼嘯聲,朝著趙月兒後心射去。她還大叫了一聲︰“呂大人,你可讓開,讓奴家我的‘蝕魂陰魔’吸盡她的元精吧。

呂風看得這般模樣大驚,連忙撲向了趙月兒,反手就把趙月兒一手扒拉到了身後,用自己的胸膛迎上了這道詭異的‘蝕魂陰魔’。轟的一聲,這道黑煙威力卻是極大的,以呂風如今的修為,都被打得渾身一陣哆嗦,狼狽的倒退了三步,胸口衣物盡皆碎裂,眼前金星那個亂閃,耳朵里面‘嗡嗡’直響,就看到那白骷髏附在呂風的胸口上,張開大嘴狂吸,就要把呂風的元精吸出體外。

此刻,趙月兒發出的十幾道法寶也朝著呂風劈了過來,趙月兒尖叫一聲,手忙攪亂的驅使著那十幾件法寶忙飛開,生怕傷到了呂風。可是突然看到呂風卻被無名氏的魔法擊中,顯然臉上有著一點痛苦的模樣,趙月兒一陣的心疼,怒喝了一聲,彷佛飛天母夜叉一樣,惡狠狠的裹在一團七彩光芒中,朝著無名氏撲了過去。玲瓏塔也被趙月兒再次祭出,十幾團紫巍巍的煉魔神雷從寶塔上轟鳴射出,朝著無名氏亂砸。

無名氏也是打出了真火,怒斥一聲,顧不得好歹,也不管自己體內的真元還被封印著,強行催動了體內魔嬰,輸出了一道本命真元後。身體膨脹了一倍許,長發翻飛居然有十幾丈長,彷佛無數毒蛇一樣朝著趙月兒的臉蛋刺了過去。同時她手指頭上也長出了尺許長的尖銳的黑色指甲,惡狠狠的朝著趙月兒當胸抓去。“臭丫頭,打不過你。我也毀了你的容貌!”

一聲爆吼,呂風體內無數個細小地彷佛元嬰結構的光點同時輸出了一股強大的真元,匯聚成了一個幾乎可以讓人目盲的刺目光球。射進了那蝕魂陰魔的大嘴中。‘轟’地一聲,那骷髏頭被震成粉碎,呂風施展出了在小北極幽冥海悟出了大神通,身體同時分化成十三條金色的光影。生生地把無名氏和趙月兒分離了開來。 “他娘的,都給老子住手,听老子說清楚!”呂風無奈的咆哮著。

‘啪’的一聲,趙月兒一耳光把呂風地本體抽了個暈頭轉向的。

“滾開,你還給這個野女人說話!等我殺了她再說!”一道煉魔神雷溫柔的在呂風本體的胸口處爆炸開來,悄無聲息地爆炸力,卻把呂風原地炸了個跟頭,差點就倒在了地上。這等煉魔神雷,看起來威力不大,可是強大的雷勁直透內腑,差點就讓呂風噴出血來。

而無名氏也是兩眼散發出強烈的紅光。十幾縷長發裹住了呂風的四肢,把他提蛤蟆一樣的提了起來,重重的扔了出去。她的十指眼看著既要抓到了趙月兒地臉上,哪里肯就此停手呢?可是她卻突然慘叫了一聲。因為十幾道煉魔神雷同時轟在了她身上,同時那玲瓏塔的塔底射出了一道青光,死死的罩住了她的身形,讓她動彈不得。而趙月兒已經是滿臉得意地橫撲而來,一掌朝著她的額頭印下。

無名氏驚恐的看著趙月兒那裹著強烈金色火焰的手掌擊向了處盛情的額頭,這一掌若是打實了,怕是她的紫府識海立刻就要被催毀,除了拋棄這個好容易得來的魔體,魔嬰飛遁外,可就再沒有其他的出路了。無奈何下,保命要緊,無名氏只能強行裂開囟門,把自己受了些許禁制的魔嬰沖出了體外,釋放出濃厚的魔氣,堪堪的抵擋住了趙月兒的那一掌。

與此同時,狗急了還要跳牆呢,保況是無名氏?她已經顧不得好歹,從魔嬰中又吐出了一顆血紅色的本命元珠,化為一團鬼氣繚繞的紅光,帶著漫天的神魔呼嘯聲,朝著趙月兒的小腹打了過去。“臭丫頭,你敢動姑奶奶,我就和你拼命!”無名氏可是豁出去了。

呂風無奈的仰天咆哮了一聲,若不是這花廳在建造時早就被施加了數十重禁制,怕是這個花廳連同這個院落都毀掉了吧?他終于明白,女人發怒是多麼恐怖的事情了,尤其是還在吃醋的女人!沒奈何的呂風只能是嘆息了幾聲,運起了六成的真元,把身體化為金剛之軀,在天羅寶衣和翻天印的保護下,強行沖進了兩個女人的戰團中。“他娘的,給老子住手啊!”

‘嗤嗤嗤’的幾聲脆響,呂風的後心挨了趙月兒一掌,臉上被無名氏抓出了十道印痕網站qinping手打,小腹下兩寸許的地方,很不幸的又被無名氏的本命元珠給砸了正著,頓時呂風長吸了一口冷氣,瘋狂的嚎叫起來︰“他娘的,老子受了不啦!”‘轟轟’的風嘯聲中,強大的混沌元力吐出,呂風體外三丈內,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強大的毀來性的吸引力把趙月兒的法寶、無名氏的無珠全部給吸住了,再也動彈不得。

趙月兒怒喝起來︰“好,風子,你還敢替她出頭不成?我先打死她,再來教訓你!”醋火沖天,趙月兒的眼楮突然變成了混沌一片,里面是一道道流光異彩,漸漸的融成了一片刺目的白光。同時,她身上的七彩光芒漸漸的交匯,化為了一團純淨、強烈的白色光芒。西王母遺落在瑤池寶庫中,威力最大的法寶‘普度’ 被趙月兒很小心的祭了出來。

‘嗡’,一股可怕的力量震撼了呂風的能量黑洞,把他外放的混沌元力差點震碎。就看到趙月兒右手抓著六道匹練一般的金光,那六道金光仿佛車軸一樣緩緩的旋轉著,正中間則是一團刺目的金色光團,仿佛烈焰一樣的跳動著,哪里看得清那本體是何等形狀?強人無邊無際的壓力,就從那一團金色光團中慢慢的釋放了出來,充滿了高不可攀、不可褻瀆的強大威嚴。


第四百三十八章  城門失火(下)

呂風淒慘地呻吟了一聲,硬著頭皮嚎叫起來︰"月兒,你听我說啊!不要沖動啊~~~!"

花廳外,抱著兩條大黑狗的水元子幸災樂禍地看著里面的動靜,洋洋得意地說道︰"打吧,打吧,你們公婆兩個剛才敢聯手欺負爺爺我?讓你們打,讓你們打痛快了爺爺我再去勸架!唉呀呀,看樣子小風子以後的日子會很狼狽,很淒慘呀,還沒有成親,就被老婆壓制成這樣?"搖頭感慨嘆息了老久,水元子在那快要解體的花廳上重新加上了一道強力的禁制,再把整個院子都禁制了起來後,得意洋洋地吹著口哨,坐在了花廳的大門口,探頭探腦看起熱鬧來。

"哎呀,真淒慘,這不是傳說中的-普度-嗎?號稱此寶一出,不管是神、仙、魔、妖、鬼,六道之中,盡皆普度!嘖嘖,這丫頭好狠的心腸啊,幸好她功力不夠,沒辦法發揮全部的威力……可是,小子也夠淒慘的,居然敢硬接普度的正面轟擊?唉呀呀,可憐你的那張小白臉,豈不是要被毀了嗎?"水元子幸災樂禍、興高采烈地坐在那里低聲叫嚷著,手邊已經浮出了一團紅彤彤的火焰,他準備燒烤狗肉了。

渾身酒氣的小貓輕手輕腳溜進了這個院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小元子的身邊,低聲問到︰“怎麼樣了?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子的。還是我們老虎好啊,虎爺我就算強佔了幾十頭母老虎,也沒有一頭母老虎敢吭聲的。可憐的風子啊,居然被月兒丫頭這般。虐待!”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小貓熟門熟路地從乾坤袋內掏出了幾十個裝著調料的碗碟,配合著水元子燒烤起來。

‘砰’的一聲,整個花廳再次顫抖了一下,然後又是一下,再一下,魔氣、仙氣,相互踫撞,各色彩光紛紛出場,水元子、小貓各自抱著一條烤好的大黑狗,吃得是滿嘴流油,看得那是好不開心啊!水元子哼哼的說到︰“人生如此啊,快你無邊。有香肉飽腹兮。有美酒潤口;有好戲悅目兮,有美從怒吼。”

第二日一大清早,灰頭灰臉的水元子耷拉著腦袋,連同腦袋上有著兩個很明顯大包的小貓,規規矩矩地牽著呂風的戰馬,陪同滿臉傷痕,嘴角腫脹了一大塊,兩個眼圈變成青紫色的呂風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大門。打翻了醋壇子的趙月兒,雖然是很小心地降低了法寶的威力,可是還是把呂風打成豬頭一般。無名氏尖銳的爪子上帶著的噬骨魔氣,把呂風抓了個滿臉傷疤。至于小貓和水元子,純粹是不小心被拉進了戰團。

除了水元子玄功高深,頭疼點沒有大礙外,小貓和呂風都很是帶了一點傷的,尤其呂風,身處兩大高手拼斗的漩渦中心,差點連骨頭都被拆碎了。趙月兒的靈氣和無名氏的魔氣卻又不是這麼好消融的,運功煉化了一個晚上,小貓腦袋上還是山丘起伏,呂風身上的傷痕,就更多了。幸好呢,在水元子的強力勸說下,呂風總算是把事情的端倪擺了個清楚,證明了自己和無名氏之間的確是清清白白的。

倒霉的無名氏,到了現在才知道趙月兒是呂風的正妻,自己按照天魔的習性賣弄風情,可是正踫到了馬蜂窩呢。明知自己的道行、法力修為不是趙月兒的對手,于是乎很干脆地就向趙月兒俯首稱臣了。趙月兒也很干脆,對呂風輕言細語地說了半天對不起之後,用自己的強大實力做威脅,強逼那無名氏發誓徹底地順從自己,成為了趙月兒的貼身丫鬟!

無名氏心里苦極,為呂風賣命的前提條件還是呂風每個月給她供應多少強大的元神,網站手打可是被趙月兒強迫著認主之後,自己可就真正的是奴隸之身了。奈何她還沒有辦法反抗,不僅僅自己的心魔血誓掌握在了趙月兒手中,趙月兒還用一件很玄妙的法寶禁制了她的本命元神,無名氏哪里敢露出一點點的不滿意?她只能死心塌地為趙月兒賣命了。

最氣惱的就是呂風,他生怕自己用力太大,會誤傷了趙月兒,所以整個就是在挨打,結果弄得渾身是傷。尤其趙月兒是靈氣性質特別,自己煉化了一個晚上都沒有化解干淨,這樣子可怎麼去見人呢?“他娘的,水老怪,你過兩天給我偷偷的禁制了無名氏,不許她再挑撥是非!就是因為她的話,月兒對我盤問了兩個時辰,好像本大人一定在外面養了幾十個女人一樣,簡直豈有此理!”

呂風非常的生氣,非常的憤怒,身為堂堂錦衣衛的大統領,挨老婆打也就罷了,這顯示出他非常的喜愛趙月兒。可是被趙月兒抓著耳朵備盤問了一個晚上,就連他最細小的隱私都被挖了個清楚,這,這,這,讓他呂財貿以後怎麼見人?氣,火氣;怒,惱怒。呂財貿很想發泄一下,恨不得現在就找到幾個高手,讓自己好好的過癮一把。

騎在馬上,後面跟著二十幾名護衛,呂風耷拉著腦袋往皇宮行去。他可不敢抬起頭來,否則他一臉的傷疤可怎麼見人呢?唔,今夜要加緊運功了,趕快把臉上的傷痕給抹去,否則,可就真的貽笑大方。一路行去,呂風還在尋思著︰"修煉了那勞什子的西王母的密法,月兒卻是比以前漂亮多了。若不是我能感受到她的氣息,怕是根本就不敢相認了,體態氣質,簡直就換了一個人一樣。不過這樣也好,否則右聖的屬下出沒于應天城,她卻又是和他們打過照面的,若是被認出來了,可就麻煩大了。"

想到這里,呂風不由得回頭看了跑到路邊的小攤子上買早餐的水元子,尋思道︰"還得從這老家伙身上挖點寶貝出來,能隱藏氣息以及變幻一點容貌的。公開娶月兒為妻倒是要馬上準備辦理了,可是她的身份怎麼處理?怎麼著也得給她安排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呀,誰會相信我呂風會隨便大街上撿回一個女子就娶她為妻呢?說不得又要滅掉某個世家,或者干脆叫阿竹無中生有變出一個世家來?"

正尋思著,一條高大的人影突然從路邊的小巷子中穿了出來,朝著呂風拱手道︰"呂大人!"看他一身青色長袍,滿臉的凶悍之氣,不是白虎又是誰?他昂著腦袋,對呂風也談不上什麼尊重不尊重的,自顧自地說道︰"你回來了,主上就要離開了。他說應天城最近也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左聖和右聖那邊,他會去警告一下,不讓太多的修道人介入的。至于那兩閏殿下網羅的武林高手麼,還請呂大人自己收拾掉。"

朝著呂風輕輕地點點頭,白虎扯開大步就走。走出了幾步後,他突然回頭,臉上很少有地浮出了一點點的難堪︰"唔,還有,錦衣衛帳房內九成的現銀都被主上提走了。這一次主上準備離開中原,去天竺一路游玩過去,順便尋訪一些佛宗的遺跡,那些銀子……主上說那些銀子就算是錦衣衛孝敬的盤纏了。"

說完這些話,白虎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飛快地邁開步子就走,看都不敢看呂風一眼。呂風茫然地和小貓對視了一眼,傳音道︰"這元聖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做出了一副斯文風流的模樣,行事卻是古怪得很了。"

小貓搖搖頭。神念閃電般射出掃描了一下方圓里許的範圍,這才傳音了過去︰“這個人麼,網站手打我也摸不清他的路數,總感覺他很邪門,而且,似乎腦袋里面缺根筋一樣。他命令僧道衍成立了心佛宗。大肆的招攬朝廷大臣以及那些貴公子入教也不說了,前幾日更是在大殿上嘻笑怒罵,強行討要公道,生生的把三方面勢力地臉皮全部給撕破了。逼得大家公開爭斗,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麼。”

低下頭來沉思了一陣,呂風突然笑起來︰"不管他這麼多,如今我有了主聖的任命,只要小心躲開他們三人,不和他們直接起沖突,卻也不怕他。你們暗地里下手剪除他們的羽翼,也是太冒失的行徑,日後切切不可再為。我等應當等待時機,等到自己實力強大了,自然可以下手報復了。如今主要的目的就是,徹底查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干什麼。

回想了一下記在頭中的那些設計圖紙,呂風嘆息到︰“元聖他們三人都有私心,那是不會真正為主聖賣命的。哼,也好,就讓我替主聖完成這件大事,看看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至于他們三人麼,就讓他們在中原相互爭斗吧,耗盡了他們的力量才好。"

小貓默默點頭,如今這也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不知不覺中,隨著呂風、小貓他們的權勢不斷增加,隨著呂風接連不斷的奇遇,他們居然已經慢慢開始掌握主動權了。雖然僅僅是在三聖夾縫中的這麼一點點的主動,但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茫然、無力,不知道從何處下手了。最起碼,呂風他們如今看到了復仇的曙光,不是嗎?

帶著那位大口的撕咬著肉餡兒包子的水元子水大人進了皇宮,呂風他們按照班列站好,伺候著朱棣早朝,早朝,朱棣剛剛在龍椅上落座,立刻就看向了呂風,然後整個人就是一愣。"呂卿家,你昨夜何事提前離席啊?你昨夜何事提前離席啊?你臉上是怎麼回事?這麼多的傷痕,卻仿佛是被婦人所抓撓一般?難道應天府內,還有哪個女子敢對堂堂錦衣衛大統領下手不成?朕,不相信!"

哄堂大笑,那朱的笑聲最是囂張不過,難得有這樣取笑呂風的機會,他朱不大笑而特笑,那才真的才怪了。呂風滿臉的尷尬,心里頭一陣怒氣直沖腦門,氣急敗壞地想道︰"月兒,無名氏,你們爭吵,卻讓我來受人嘲笑,我呂風怎的如此命苦?"咬咬牙,呂風出班干笑著說道︰"啟奏陛下,臣臉上這傷痕嗎……"下意識地用手指頭撫摸了一下那些血痕,呂風無奈地攤開手說道︰"被貓抓的。"

滿朝文武的肚子都快笑痛了,堂堂錦衣衛大統領,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會被貓抓破了臉?誰相信呀。尤其看那粗粗的血痕,分明就是被人用指甲抓的。天下間,還有男人敢抓錦衣衛統領的臉蛋嗎?那就很明顯了,是個絕色美女抓的吧?原來這呂風,卻也是風流中人啊。

朱棣看得呂風那狼狽的模樣,不由得大笑起來︰“罷了,今日朝議,乃是封賞此番出海以及北伐的諸位將士。理順最近積贊下來的國事而已,別無大事。唔,馬和馬卿家,今日騰特賜你為鄭姓!”一條條的旨意被朱棣隨口封下,連同呂風、小貓在內,那些北伐地、出海的將士。都得到了很重的賞賜。呂風那支艦隊中 ‘陣亡’的那些黃龍門弟子,也都得到了優厚的撫恤金。

朱棣乃是快刀斬亂麻之人。也就是一刻鐘的功夫,就把賞賜地旨意給頒發了,隨後立刻笑著說到︰“呂卿家既然身體有恙,就退下休息吧。順便那,給朕辦幾件事情。”殺氣一陣陣的從朱棣身上冒了出來,他冷冷地看了看朱僖和朱登,又看了看文武大臣們,冷笑到︰“呂卿家,你就順便去給朕把應天城內的閑雜人等。都給清理一次。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呂主管的下落,查查看,到底誰敢進宮殺人!”

"喀咚"一聲,朱棣面前的那方硯台被他震成了粉碎,呂風連忙跪下領旨,也不多說什麼,朝著水元子、小貓看了一眼,打了個眼色,三人揚長而去。看得呂風出了大殿,朱臉上的顏色可就變了,再看看那些文武大臣們,很多人的臉色也有點不自然了。朱當下就想要找個借口先告退,可是朱棣已經封上了他最後一點希望︰"諸位卿家,今日還有一事,就是商議遷都的問題。如今天降祥瑞,朕以為,此乃……"

呂風他們已經听不到朱棣等人在朝堂上的辯論了,他們三人匆匆到了皇宮大門口,水元子已經是大呼小叫的叫嚷起來︰“臭小子,我可先說好,我只負責幫你對付幾個修道人,其他的那些武林中的小爬蟲,爺爺我可是懶得踫他們的。“

小貓則是滿臉興奮的笑容,提起了身邊親兵遞過來地新打造的沉重鐵棍,笑著問到︰“風子,我們現在是去干什麼?從哪里開始掃蕩呢?要不要順便把他們東廠招攬的一批牛鬼蛇神也給干了?哈哈,整個應天城里面如今有三十幾個院子里面的人形跡詭秘,想必都不是好路數地,要不要一個個的掃蕩過去呢?”

呂風臉上一陣陣的陰雲閃出,整個人變得陰森無比。他抬起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又摸了摸頭上那兩上被趙月兒用拳頭打出來的大包,心里憋悶了一晚上的火氣終于控制不住的冒了出來︰“來人啊,召集所有的錦衣衛下屬,連同你們最近招攬的那些應天城的武林門派,都叫他們去五城都督府的校場集合!點起所有城防軍馬,封鎖四門,許入不許出,多備強弓硬弩,敢闖關者,殺無赦!”

團團殺氣從呂風身上冒了出來,他跳上馬背,大聲的嚎叫著︰“諸位將士,今日吾等奉旨捉拿江湖匪類,還應天城一個清淨,還望諸位奮勇爭先,臨陣不得退縮!暗青子都給大人我準備好了,現在就去領弩箭,把毒藥都給大人我給淬上。全城戒嚴,捉拿匪徒。著刑部派高手巡捕傾力配合我等行動,快,快,快!”

錦衣衛在門口等候的那些官員飛快的策馬奔了出去,開始去一個個衙門傳達命令,去大小據點召集人手。自己的頂頭上司發話要殺人了,那可就真的是要大干一場了,萬萬遲誤不得。

呂風獰笑著思忖到︰“月兒我是舍不得動她一根頭發的,被她冤屈著打了,也是無奈。可是我這輩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被人打破相,卻還不能動手還擊的。無奈何,今日就拿那些廢物出氣吧。斬盡殺絕,寸草不留!”他又想到了右聖、左聖屬下的那些修道士,不由得冷笑起來︰“就怕你們不出手,只要你們敢動手襲擊我屬下的‘剿匪’官兵,立刻就可請下旨意,著三大供奉門派派遣高手追殺你等!到時候讓你們去狗咬狗吧,本大人正好就中取事。”

被醋壇子泡了一個晚上呂風心頭的毒火終于發泄了出來,熊熊怒火,朝著朱登、朱任那些可憐的屬下燒了過去。小貓則是在旁邊看得直吐舌頭︰“罷了,罷了,風子他發瘋了。哎呀,月兒這一團火氣,可是真正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若不是昨夜被打成這等淒慘模樣,風子怎麼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動手呢?”

摸了摸自己頭上那幾個拳頭大小的腫包,漸漸的小貓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了起來︰“我的腦袋呀,怎麼變得和廟里的菩薩一樣的滿是包了?該死的家伙,我,我要撕碎了他們啊。”

嗚呼,趙月兒的一把火,除了把呂風燒得怒火萬丈外,小貓也終于開始發彪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營造總監(上)

也有了很大的成果,足足掃出了一千三百張軍用的強弩,兩千多套純鋼的鬼頭刀,皮甲等物,從那兵器的工藝上來看,很顯示然,這些東西都出自于大明的軍工作坊,全部都是軍用品.在呂風有意無意的授意下,一些和朱登、朱任撇不清干系的標志也被混雜在了里面,這些物品立刻就被當作罪證,被交給了刑部、大理寺等衙門,而錦衣衛也把相關證據登錄入案後,直接送交給了朱棣。

處理完了這些事情,呂風自己去見了呂老太監。在那地下的密室內,呂風朝著斷了一條左臂的呂老太監跪拜道︰"義父,孩兒呂風回來了,只是事務繁多,所以沒能及時來探望義父,還請義父原諒。"

看到了呂風,呂老太監干癟的臉上立刻就浮現了一股子的血色,整個人的精神可就上來了。他大咧咧地揮揮手說道︰"無妨,知道你的事情多,回京了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見皇上的,所以不來探望為父,也是應該的。怎麼著我們也是給皇上效力的,皇上的事情可就最重要了……唔,知道我這條左臂怎麼失去的嗎?"他咬著牙齒,臉上那個凶厲的神色,讓呂風都覺得有點心寒。

直起身體,飄落在了身邊的一張蒲團上,呂風淡然點頭道︰"已經有了結果了。派遣人去刺殺你的,要麼是二殿下,要麼是三殿下,不外乎他們二人。所為的,也不過是剪除孩兒在宮中的勢力,日後方便對付孩兒罷了。不過不論是誰派遣的刺客,這並不重要。"

呂老太監陰笑了幾聲,重重地點頭稱贊道︰"果然是我的好孩子,的確,不管是他們二位誰派的刺客,我們只要收拾了他們,這不就了結了嗎?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發出了連串張狂的笑聲後,呂老太監的鼻子抽動了幾下,問道︰"你身上有血味,剛剛殺過人嗎?"

呂風點頭,攤開雙手嘆息道︰"沒奈何呀,其實孩兒也自知殺孽深重,本想吃齋念佛幾天,消泯罪過的,可是,偏偏皇上下令要孩兒把應天府的閑雜人等都給清理掉。所以呢,孩兒一大清早就帶著人到處忙碌,倒是殺了不少不長眼楮的蟊賊。想必那兩位殿下,心里會很心疼的了。尤其是三殿下,他手上天武殿的高手,也就是以前蒼風堡的那些星君們,這一次就被鏟除了二十九個。"

呂老太監猛地張大了眼楮,仔細的問道︰"是皇上親自下令,要你把他們都給誅殺的嗎?"

呂風點頭,笑道︰"可不是嗎?皇上可沒有給二殿下任何的機會,把他留在了大殿上商議事情,就把孩兒給派遣出來殺人了。二殿下的屬下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就被孩兒堵在他們的巢穴內殺了個干淨,想必二殿下如今正在大殿上偷偷抹眼淚呢。"突然間,呂風也有點醒悟了,他抬頭看著呂老太監問道︰"您這麼問,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一張干癟的三角臉上滿是笑容,呂老太監嘿嘿樂道︰"罷了,是我回宮的時候了。嘿嘿,陛下這是有意鏟除二殿下和三殿下的勢力呀,看樣子,陛下心里已經有了決斷了。嘖嘖,想來三殿下一定會後悔派人刺殺公公我的,怎麼說公公跟隨陛下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居然敢有人進皇宮刺殺公公,這是分明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呢,按照陛下的脾氣,怎麼可能容下這樣的事情?"

呂風眼里一亮,連忙說道︰"可是,就算陛下不知道到底是誰派出的刺客,可是一定猜得出來不外乎那兩位,所以……"

呂老太監嘿然笑道︰"所以,你投靠的那位主子,可是無緣無故的佔了大便宜了,陛下想必是已經有主意讓他繼承皇位了,否則怎麼可能這麼明顯讓你放手打殺那些嘍羅呢?這是陛下給他們的一個警告,但是卻也給了我們一個提示,陛下心里到底想著些什麼,可就八九不離十了。"他得意洋洋地笑著,吹噓道︰"所以,風子啊,這等揣摩上意的事情,你可要仔細地學著,保你一生受用不盡呢。"

做出了一副俯首受教的模樣,呂風和呂老太監密談了好一陣子,把最近朝廷里的一應事情都給分析了一次。剛剛說到僧道衍的事情,呂老太監就不屑的說到 ︰“僧道衍麼,雖然是有功的,可是卻是犯了一個大忌諱,想要自立教門,佛宗、禪宗的那些和尚,會讓他成事麼?尤其他招攬的那些門人弟子,都是朝廷的大員,陛下都不會放過他的呀!所以根本不要理會他的什麼心佛宗,他自然就敗了。”


第四百四十章  營造總監(下)

“至于他背後的元聖麼……唔,公公我也猜不出,這人到底是想要干什麼。但是看他的作為,無非是一浪蕩子弟,卻又修習了一些法術,憑著法術胡作非為,不值得你憂慮的。而且他已經離開了應天城,所以也就不用顧慮他了。相反,你如今要注意的,卻是大殿下身邊的小李子。那小子的心狠手辣,也是我們教出來的,若是被他給算計了,把屬于你的權勢地位給奪走了,那可就是笑話了。”

呂風心里苦笑,元聖在呂老太監嘴里,居然是一個不值得注意的人,真是沒奈何。可是誰叫他不敢對呂老太監說實話呢?那些事情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些,怎麼能告訴他呢?“無知的人果然是最幸運不過的呀,根本就只要理會人間的事情,多輕松,多快活啊。”不由的,呂風有點羨慕起自己的這位義父了,他只要在朝廷里把持大權就足夠了,可他呂風呢?還要在修道界興風作浪,哪里得這般逍遙?

呂老太監興奮的仰天長嘶,右手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斷臂,眼里射出了兩道陰冷的綠光。“風子,今後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就在這里了。只要能順利的讓大殿下登基,你的擁護之功就足以讓你得到比如今更高的職位。區區錦衣衛統領算什麼?內閣首輔大學士,或者太

師、太保、太傅一流,那才真正是權傾天下,富貴無邊啊!”

呂風笑起來,唯唯諾諾的點頭應是。可是他卻在心里暗笑︰“莫非還真以為我呂風在朝為官就是為了掌握更大的權力麼?和太師、太傅的職位比較起來,錦衣衛卻是更讓我感興趣呢,也更加實用。我求的是報復,不是俗世的功名富貴、封妻蔭子。”

御書房,朱棣正坐在那兒低頭沉思著什麼。個子長大了不少的朱瞻基規規矩矩的站在他旁邊,用朱砂筆在幾份不甚重要的折子上披閱著。書房內,朱僖滿臉笑容地看著朱瞻基手中的朱砂筆。而朱的臉色已經是死灰一般蒼白,整個人的精神氣似乎都被抽了個干淨,差點就軟在椅子上了。如今的他,哪里還有往日的風采?純粹就是一被風雨打得發下來的牽牛花一樣。

朱棣耷拉著腦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突然間他抬起頭,眼里閃過兩道寒光,冷聲說到︰“瞻基是個好孩子……除了心腸稍微軟了些,卻也有朕當年的風範了。不過,心腸軟點可以後天彌補的。他不是拜呂風為師麼?呵呵呵,有了呂風做老師,怕是綿羊都會被調教成惡狼吧?……瞻基地確是個好孩子。”

朱瞻基乖巧的停下了手中的筆。笑嘻嘻地謝過了朱棣的稱贊。朱僖也笑起來,有點吃力的站起身來,渾身贅肉哆嗦著笑道︰“父皇贊譽太過了,瞻基怎麼能和父皇相比呢?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嘛,還要多經驗經驗才是……不過。他卻是真的很乖巧的,挺會孝順長輩地。再說了,我听幾位宮廷內的供奉說,瞻基的馬步功夫,也算是一流的好手了,這可都是呂風的功勞啊。”他得意的看了朱澄一眼。

朱棣笑。他掃了朱僖和朱澄一眼,輕輕地點頭,很愛膩的撫摸著朱瞻基的腦袋說到︰“昔日瞻基出生那日,朕夢到先皇把玉璽交于朕手,果然是個吉兆。瞻基卻也不負朕望,果然是個好孩子啊……嗯,澄兒。你放下居庸關那邊的事情吧,回去自己的封地,好好的管管自己地方上的事情。僖兒也回北平城,那邊城池地擴建、宮殿的營造。可不能耽誤了功夫。”

頓了頓,朱棣說出了讓朱澄渾身冰冷的話︰“至于瞻基麼,就留在應天城,朕親自來教授他吧。治國之道也該從小學起的!僖兒脾性也太柔弱了些,卻不是瞻基地良師,就讓瞻基留在應天城吧。”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日後朱瞻基要接位,那,顯而易見的就是,朱僖是皇太子了。

不敢表示出任何的異象,朱澄端正了臉上的表情,站起來拍朱棣馬匹到︰“父親皇果然英明,瞻基佷兒卻是我家的龍馬,日後定然有大成就的。”這話說得那個難听啊,他的嗓子里面就好像瓖嵌了兩片瓦礫一樣,聲音叫做一個沙啞、淒涼的。

就這時候,隨伺在外的小李子尖聲尖氣的叫嚷起來︰“啟稟陛下,大內總管呂公公、錦衣衛大統領呂風覲見。”然後,就可以听到小李子壓低了嗓音的問候聲︰“哎呀,老公公,您可回來了,皇上可擔心著您哪。哎呀,您的手臂怎麼了?哪個賊子這麼大膽,敢傷您呢?”

御書房的大門突然敞開,丟了一條左臂,就剩下一條空蕩蕩的袖子在那里飄舞,臉上罩著一層黑氣的呂老太監快步的走了進來。一進門,他可就叭下了,痛哭流涕的嚷叫起來︰“陛下,老奴可偷得性命回來見您啦。陛下,您可要為老奴做主啊,老奴跟隨陛下一輩子,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啊?陛下不在宮里,那些牛鬼蛇神的也大膽了,居然就跑到皇宮來殺人啦。”

朱棣看看呂老太監那空蕩蕩的衣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他陰沉的喝道“呂公公,且先起身,你的事情,朕已經有計較了。呂卿家,你應該已經把應天城內的賊子們都給掃蕩了吧?可有發現些什麼東西麼?”

趴在地上的呂老太監听到朱棣的聲音,立刻就爬了起來,臉上的眼淚奇跡一般的蒸發掉了,他熟門熟路的站回了朱棣身後,滿臉笑容的看著朱僖、朱澄、呂風三人。當然了,他眼里閃過的那道陰狠的毒光,卻是讓朱澄不寒而栗,下意識的在心里叫嚷到︰“天地良心,我可沒有派人來刺殺你這個老怪物,你,你可不要找我的麻煩,我如今正氣惱著,你可不要再找我的麻煩了。”

呂風則是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回稟到︰“陛下。臣今日在城內的幾個據點,總共殺死江湖人兩千三百七十二人,活捉三百五十五人,繳獲……繳獲軍用強弩一千三百張,各式軍用兵器、軟甲等不計其數。誒,其中還有一些往來書信等等,臣已經把那些書信交給大理寺了,這里只有幾份特別一點的,還請陛下過目。” 當下呂風就把幾份書信遞交到了朱棣地桌案上。

朱棣掃了一眼那書信,掌心真力突發。頓時把那信紙震成了粉碎。他淡然回首,朝著呂老太監說到︰“呂公公,你這回卻是吃虧了。朕已經有了計較。唔,今日朝堂上,朕力壓眾議,已經決定逐步的把京城搬遷到北平府。這其中卻欠缺了一營造總監,凡天下富商搬遷、城池改造、糧草金銀運送、掌管民夫民役等等。都歸他掌握。此一職位,極其重要,可調動大明朝七成的人力物力。”

呂老太監眼楮一亮,立刻說到︰“陛下,此職位權限過大,怕是非要一個陛下信得過的人去掌管才是。否則金銀過手。免不得有貪污徇私舞弊之事。若是那人乃是奸佞小人,卻又免不得禍害各地官員,催促糧草物資,弄得民怨沸騰啊。”可是麼,遷都這樣的事情,一定會驚動天下各縣、府的官員的,民夫民役、物資糧草、遷居的百姓。都歸這些官員調動。這所謂的營造總監,怕是掌握了尚方寶劍,對于這些地方官員,若有辦事不力的。立刻就可以更換,手中權力過大地話,其中徇私舞弊的勾當,免不得會多起來的。

朱棣笑起來,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朕也有此等思量,所以正準備委托一朕最信任之人來擔當此大事。呂卿家忠正剛毅、鐵面無私,乃是朕最貼心之人,又正好是僖兒的心腹之人,有他經營此職,最是妥帖不過了……尤其錦衣衛掌管天下官員監察大權,由他們做為各路催調大員,還怕有人在其中徇私舞弊麼?”

呂老太監的心氣頓時平和了,再也不提自己的左臂被斷的事情。他心知,朱棣也清楚,他地左臂就是被那幾位殿下派人砍下的,可是既然他的義子呂風憑空得了這麼大一件差使,也彌補得過去了。這營造總監,看起來不過是監工頭目,可是其中牽涉極多,若是呂風經營好了,日後在各個方面都會經營起極廣的人脈,對他日後的前程只有好處沒有害處的。

這還能不滿意麼?太滿意了,這安排簡直讓呂老太監笑出來,他也就不說什麼了,不就是一條左臂麼?這算什麼呢?所以雖然明白朱棣是有意要把這件事情含混過去,他也就認了。畢竟朱任朱澄是朱棣地親兒子,朱棣既然連他們的書信都毀掉了,顯然就是想要把這次的事情給糊弄過去了,既然已經用這麼大的一個職位作為補償了,他呂老太監還說什麼呢?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

那邊呂風已經跪倒在了地上,長聲到︰“陛下,此等重任,臣實在是內心惶恐啊。此營造總監之事,還請殿下來擔當,臣在一旁傾力輔助,也就是了。”這是門面功夫,不能說委任了你一件重要的職位,你立刻就欣然接過吧?這樣會讓上位者不高興地。稍微的謙虛一點,推辭一

下,這樣才是為臣之道。

其實,呂風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新的職位,總監整個遷都地過程,有權力調動任意需要的物資和人力,基本上就等于另外一個獨立的戶部和吏部的組合體嘛。這樣以來,呂風就算想要在北平城外多修建點什麼,要各地的官員提供某些珍惜的礦石,提煉出各種奇怪的金屬,熔煉成幾條不大不小的法龍,那就太容易了。只要賬本上一劃拉,誰知道這事情曾經發生過呢?

朱僖則是笑得牙齒都露了出來,連忙站起來跪拜在地上說到︰“父皇,呂大人兼任此職,那是再合適不過了。兒臣還擔心一人之力,不足以擔當此大任,但是有呂大夫相助,則萬事不愁了。”他心里那個高興啊,趁著這個機會,正好讓呂風盤點天下各府各縣的官員狀況,經營屬于他朱僖的勢力,日後接位後。也方便他掌握天下嘛。

朱澄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這哪里是什麼營造總監?分明就是欽差大臣,而且是被朱僖直接控制的欽差大臣嘛。尤其又是呂風這廝掌握管這個職位,怕不是他朱澄、朱任的相親近的那些官員,都會被呂風尋找紕漏給更換掉?朱澄氣煞,可是在朱棣面前,他哪里敢說什麼?他只有不斷的去瞥呂風,尋思著什麼時候一定要找高手把呂風給清除掉。

朱棣看得朱澄這等模樣,不由得不快的哼到︰“澄兒,你在想什麼?父皇告訴你。此番回去後,把你自己領地上那些江湖匪類都給清除掉,省得他們天天跑來應天府。給朕找麻煩……這些事情,你也去告訴你三弟,你們自己地盤上地人,都看緊一點。”朱棣冷笑了一聲,“這回是父皇給你們收拾了那群匪類。下一次,可就要你們自己去收拾了。”

停了一下,朱棣輕輕的拍了拍朱瞻基的小腦袋,嘆息到︰“你和任兒,做事也要留點余地……呂卿家,那些強弩什麼的。你重新歸還給兵部吧,找幾個替死鬼砍掉了就是,也不要把兵部徹底的清洗掉了。這些人也是腦袋糊涂,哼,須知道他們是給朕辦事,不是給朕的兒子辦事的。給朕去警告他們一下,也就夠了。

呂風躬身領命。朱棣尋思了一陣,繼續說到︰“再者,既然你去做那營造總監,總要在北平府和應天府之間來回奔走。錦衣衛最近人手又缺失太多,怕是有些事情就力不從心了。既然李主管的那東廠已經有了規模,那就讓東廠配合錦衣衛,監察各地官司員吧。嗯,這事情嘛,呂主管,你等下就去辦理一下。錦衣衛也是替聯辦事,東廠也是替朕辦事,呂卿家和李主管也是相好,不分彼此嘛。”

呂老太監和呂風同時領命了,他們心里清楚,這是朱棣再給朱僖造勢呢。朱棣也希望,朱僖身邊能夠有幾個可靠的,能夠相互制衡的人,總不能把大權都放在呂風身上吧?所以如今突然讓小李子地東廠和呂風的錦衣衛並列,就是制衡的需要了。

很輕松地幾句話,朱棣就把日後的朝政大方向做了一個安排,隨一他很輕松的靠在座椅上,笑吟吟孤看著呂風說到︰“呂卿家,騰還沒仔細的問問,你臉上的傷痕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嘿嘿,呂卿家的本事,騰是很清楚的,莫非還真的被狗給抓傷了?那豈不是要千年妖精才能辦到麼?”株棣說到這里,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呂風很尷尬,朱僖則是知嘻嘻的看著他,渾然沒有替他解圍的意思。嘆息了一聲,呂風無奈地跪倒在地上回稟到︰“陛下,臣……臣最近踫到了一喜愛的女子,並且準備娶她為妻,奈何卻有小人在其中挑撥,臣後院失火……這臉上的傷痕,實實在在是被……是……被……她給抓傷的。臣慚愧,這等事情,實在是不好出口得啊。”

朱棣、朱僖、呂老太監以及門口處的小李子同時大笑起來,能看到呂風吃鱉,可真不容易啊。甚至朱争那呆板陰沉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了一絲的笑容。呂風無奈地攤開了手,滿臉無辜的說到︰“陛下當知道,臣屬下人等,無一善良淳樸之輩,其中尤以水元子、厲虎二人為甚,此番就是他二人刻意挑撥,才引得……” 朱棣拍著龍案笑道︰“罷了,呂卿家不用解釋了,想必呂卿家昔日出沒于青樓畫舫的偉績,被那位小姐得知,所以河東獅吼,讓呂卿家……嘿嘿,原來呂卿家也是懼內之人啊。”這個‘也’字,用的極其高明。朱棣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失言,連忙掩飾到︰“罷了,罷了,這個,過幾日,僖兒去呂卿家府上看看,看看到底是何家閨秀,能讓朕屬下數一數二地猛將俯首稱臣啊。”

呂老太監皺著兩片薄薄的干枯嘴唇,和朱棣同時放聲大笑,他是開心的笑,唔,呂風找妻子了?這可好,他呂家眼見得後繼有人了呀。呂老太監盤算起來,看樣子還要再加一把勁,讓呂風掌握更多的權勢啊,還得為自己的小孫子做好鋪墊不是?

面色尷尬的呂風匆匆告退,近乎落荒而逃的從皇宮內跑了出去。他下定了決心,哪怕費一顆神丹呢,也要立刻把臉上的傷痕給平復了。這叫什麼事情呢?怎麼連皇帝都參合進來取笑自己了?莫非自己被女子抓傷,是這般值得他們發笑麼?不過,無意中得到了一個有著極大權限的官職,這也是今天意外的收獲了。

一肚子郁悶的呂風帶著數十護衛,策馬跑回了錦衣衛的總部,正要叫門的時候,就听到耳中傳來了利劍劈入人體的‘噗哧’聲。呂風等人大驚,剛剛做好了準備迎敵,就看到八個濕漉漉的人頭撞破了大門,從院子里直飛出來了。呂風定晴看去,那八個人頭個個皮膚呈紅褐色,頭發粗長,不是火甲、水甲等八人又是誰?

誰這麼厲害?一劍之下讓八個分神期的高手盡數喪命?呂風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了bbscom一陣的寒氣。卻看得一個藍袍秀士慢吞吞的仗劍從破損的大門內走了出來,朝著呂風拱手到︰“呂大人,貧道靈先生,特意來投靠大人。此八人對貧道無禮,貧道已經盡數誅殺了。”他的雙目一翻,眸子中赫然又是三重瞳。

呂風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陪起了笑臉︰“原來是靈仙長,呂風失禮了……請進,請進……來人啊,準備上好的酒宴迎接靈先生。”他心里網站手打不由得怨恨起小貓和水元子來,這二人跑去找黑狗了,怎地還不回來?水元子不在場,呂風可沒有絲毫的把握能對敵這高深莫測的靈先生。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18 12:38
第四百四十一章  風月成親(上)

"靈先生麼?"

看行那神采飛揚的中年道人,呂風心里隱隱的沉了下去.這個靈先生的道行,就彷佛在百越踫到的隱先生一樣,讓呂風有看不透的感覺.要知道,呂風如今的道行修為應該是超脫了化虛期,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了,卻依然看不透這靈先生的深淺,那他的實力可想而知!這麼一個高深莫測的修道士突然說要來投靠自己,用屁股想也可以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一次的在心里狠狠的詛咒了幾聲去打野食的小貓和水元子,呂風發出了幾聲干笑︰“原來是靈前輩,前輩果然是妙法通天,晚輩的這八位屬下,也算得上是法力高強的了,誰知道卻被先生一劍給剁了。”看了看腳邊的八個腦袋,呂風心里一時也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悲傷,只能擺出了一副謙淡的臉色,淡淡的吩咐到︰ “來人啊,把火甲他們的尸身拼湊起來,厚葬。”

院子里沖出了幾十位錦衣衛的高手來,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經過了那把劍還鞘的靈先生,飛快的把那八個腦袋給拾掇了回去。歐陽至尊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在呂風身邊低聲說到︰“大人,這老道來的好古怪,憑空就出現在大堂上。恰好火甲他們正在大堂上閑站,看得這人形跡如此詭秘,就同時出手了。誰知道那人卻不過是一劍,火甲他們的法寶、飛劍都同時被劈開了,性命也沒了。”

呂風眼里的憂慮更深了幾分,而那靈先生很顯然听到了歐陽至尊的話,得意洋洋地捻動胡須。低聲笑道︰“呂大人,貧道卻是失手了還以為這八人的道行多少還能看得,誰知道卻是如此的軟弱,不過是一劍就……哈哈哈。這也怪貧道,近日里合藥,正好欠缺幾個藥引子,這八個分神期的元嬰雖然弱了一點,距離虛境還差得遠呢,可是湊齊八個,勉強也當得了。”

心里一陣亂罵,為了一藥引子,你就廢了我八個得力的打手?呂風心里那個憋悶,就不用說了。可是顯然這靈先生是得罪不起地。只能強擠出了滿臉燦爛的笑容。伸手肅客,把這靈先生是得罪不起地。只能強擠出了滿臉燦爛的笑容。伸手肅客,把這靈先生給引了進院子去。一邊在青磚甬道上走,呂風一邊問到︰“還不知仙長仙居何處啊?來此有何貴干?按照仙長的道行修為,怕是平地青冥、飛升九天都不是難事了,為何來投靠呂風我呢?”

回答很不客氣,“噢,如果呂大人能夠很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事實的話。貧道也就不用多說什麼了。”靈先生的笑容很高傲,高傲到彷佛他是神靈,而呂風等人不過是螻蟻一樣的高傲。“貧道原本在海外周游,尋幽攬勝,逍遙自在,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過如此。奈何。嘿嘿,不要告訴貧道你不知道貧道的來歷。”

靈先生朝著呂風冷笑了一聲,有點厭惡的飄起了三尺高。掠過了院子中間的一攤還在冒著熱氣地鮮血,冷聲到︰“這八個廢物,其中只有四個是听從你的命令地,另外四位,不過是因為原本屬于他們的主子死掉了,所以才歸屬于你。這些人,沒有用,他們不能對付高手。而你呂大人身份特殊,卻又不能經常的出手對付敵手,所以……所以貧道被派來了這里,听從呂大人您的命令啊。”

靈先生的語氣里面充滿了不屑和一點點的嘲諷,當然更多是極度的自負和自傲。“日後貧道就在呂大人身邊靜修,若是有呂大人對付不了地人,就盡管給貧道說罷。整個中原,還沒有幾個貧道殺不了的人物,呵呵呵,哈哈哈!”靈先生仰天長笑起來,笑得無比的張狂,無比的囂張,無比的盛氣凌人以及無比的殺氣騰騰。原本俊朗的臉上,突然間就布上了一層濃濃地猙獰氣息,三重暗中地冒出了陰冷的血光。

歐陽至尊和呂風對視了一眼,心里躊躇到︰“這人,還是人麼?”兩個人都是心智靈活,見識高超的人物,靈先生此刻地模樣,說他是一頭剛剛吃過人的猛虎倒是很恰當的,但是就是不像一名得道的全真啊。尤其他眼里露出來的不屑和高高在上,就彷佛人類看著地上的一只小蟲豸一樣,他看呂風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

面對這樣的一個古怪的人物,呂風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皺著眉頭帶著靈先生進了大堂。剛剛分賓主坐定,外面就傳來了水元子大驚小怪的叫嚷聲︰“誰,誰敢在爺爺眼皮底下殺人呢?哼,哼,活得不耐煩麼?”一道白光閃過,水元子拉著小貓突然出現了大堂中,他兩只手倒是干干淨淨的,可是小貓懷里卻赫然抱著兩支洗耳恭听剝好了的大狗子,正滿臉憨笑的站在那里。

水元子一出現,眼神立刻就和靈先生對上了。靈先生滿臉冷笑的,眼淚射出了兩道紅色的血光,朝著水元子瞪了過去。水元子則是冷笑連連,眸子里面射出了一絲絲銀光,彷佛鋼針一樣毫不客氣的迎了上去。這兩道光華,可真正有如實質一樣在空中對撞了一記,炸裂出了刺目的白色閃光,隱隱還發出了雷霆一般的聲響。‘ 卜’聲中,整個在堂內靠近他們二人的桌椅同時化為烏有。

靈先生原本還是面帶冷笑,很高傲,很自負,很不屑的和水元子交手的。可是等得兩人眼中的神光對踫之後,他臉色突然一變,臉色從瑩白如玉的光澤化為了死人一般的慘白色,玉白和慘白相互疊換,瞬息就是九次。听得他嘴里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咒語聲︰“?# 彼劬 錁歪莘鷓 R謊 緋雋肆降勒尚澩值難 猓  潘  恿至斯br />
水元子嘎嘎一笑,滿不在乎的隨手掐動了一道靈訣,大嘴一張。就是一道清泉帶著絲絲銀光,帶著震耳欲聾的雷鳴聲,朝著那兩道血光迎了上去。‘嗡’地一聲,呂風、小貓、歐陽至尊同時飛身倒退,他們兩位已經狠狠的踫了一記。

‘ 哩啪啦’的一陣亂響,靈先生放出的血光被震成了粉碎,眼角處流淌出了兩道鮮血,狼狽無比的倒退了十幾步,撞破了後面地牆壁後,兩條腿哆嗦著站在了一側的花壇中。水元子也是故意裝模作樣的嚎叫了一聲︰“啊呀,好厲害的妖道!”身體彷佛放風箏一樣倒飛了十幾丈,重重的撞毀了正正一堵牆壁,‘啪嗒’ 一聲倒在了地上,居然是歪歪脖子,就這麼‘咯兒’一聲暈了過去。

呂風大驚。看都懶得看靈先生一眼。飛身朝著水元子撲了過去,一手把他摟在了懷里,驚問到︰“老怪物,你,你,你還好吧?”猛然間,讓呂風氣得差點拔劍把水元子劈死的事情發生了。他看到水元子依然滿臉笑容的倒在了地上,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做著鬼臉。呂風正要發彪,正要飛出寒熒劍把水元子一劍給劈了,卻听到耳邊傳來了細若游絲的聲音。

“臭風子,不要動,就裝作爺爺我暈倒了。這人使用的功法看起來是道家正統,實際上卻是邪門至極地魔功。爺爺我裝作不是他地對手。在背後盯著他才好,不要讓他知道爺爺我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哼,這人突然上門來。到底是干什麼呢?”水元子眼楮又閉上了,可是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穿進了呂風的耳朵里。

呂風一邊嚎叫著︰“老怪物,你,你怎麼嘴邊流紅了啊,你可不要死啊。”一邊發狂一樣的用拳頭砸著水元子的胸膛,分出了一絲真元傳音過去到︰“這人就是那所謂的主聖給我派來的助手了,和那水甲、火甲等人都是同路地,卻心狠手辣至極,為了得到幾個元嬰合藥,一言不發的就把火甲他們幾人給劈了。老怪物,還是你聰明,你就替我在背後盯著他,萬萬不能讓他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噫,你快吐血啊?”

看得呂風手上隱隱的都帶上了一層黑光,那拳頭就彷佛鐵錘一樣的狠狠的砸在水元子的胸膛上。水元子差點氣煞,有他這樣看顧傷員地麼?若是普通人呢,沒有被那靈先生打死,先被呂風給用拳頭震死了。水元子氣急敗壞的嚎叫了一聲︰“妖道,你下手也太狠毒了一些。”他的神念找到了方才和小貓殺狗放血地地點,用五鬼搬運大法運來了一口狗血含在嘴里,張嘴就噴出了一口狗血,把呂風噴了個滿臉。

這下小貓都嚇了個半死,連忙丟掉了手中還抱著的兩塊狗肉,飛一樣的跑了過來,抱著水元子就嚎叫起來︰“老妖怪,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還找誰去吃狗肉、喝燒酒啊?你,你……他娘的,你的血怎麼這麼腥臭?”小貓反應過來了,水元子噴出來的血,怎麼和狗血一個味兒?

呂風翻著白眼不吭聲,水元子哼哼嗤嗤的在裝病,小貓臉上的神色可就精彩了,想要笑卻又不敢笑,想要叫又不敢叫的,只能學呂風,酒壇子大小的拳頭一拳一拳的朝著水元子的胸膛砸了下去。“老妖怪啊,你可不要死啊啊啊,你死了,我他媽的找誰去吃狗肉啊,”小貓痛哭流涕,如喪考妣,可是他嗓音里面,怎麼就帶實在笑音呢?

那邊,靈先生調息好了翻騰的氣血,看到了那邊水元子已經吐血了,頓時大笑起來︰“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呂風,你屬下就是這樣的廢物,怎麼能不讓主上擔心呢?哼,不過這回有了先生我,你就放心,保證你一路順順當當,無往而不利。”

水無子‘掙扎’著直起了上半身,‘艱難’的睜開了眼楮,‘有氣無力’的喝罵起來︰“妖道,你下手如此之狠,爺爺我遲早會找你的。”然後,他四肢一抖,仰天‘吧嗒’一聲倒在地上,打著鼾聲睡了堵過去,水元子心里還直樂︰“妙哉,跟著呂風這麼久了,我真的有點象人了。昔日水母說,我必須先學會做人了,才能真正的得成大道,我如今可不就象人了麼?這演戲的功力也不弱了啊。”

呂風長嘆了一聲,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朝著靈先生拱手到︰“先生法力,晚輩見識了。小貓,還不快把水前輩扶進去修養?他老人家今日傷得這麼重。起碼有一年不能動彈了。要他放心修養吧,可不要在和人動手了。”隨後,呂風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就有如一個賣屁股的佞童看到了金主一般諂媚還帶著一點點曖昧的表情。

“前輩,哦,仙長實在是法力無邊,道法高深莫測啊,我還以為那水老怪是天下一等一的修道高手了,誰知道您才是真正地絕世高手啊。仙長請,仙長請,仙長喜歡什麼茶?喜歡什麼酒?喜歡吃什麼?仙長要找幾個甜妞兒給您暖被窩麼?哦,想必仙長一定要找幾個爐鼎修煉仙法的是不是?有沒有特殊的生辰八字的要求啊?晚輩一定給您做到的。”呂風高大的身軀很神奇的矮了三尺下去。寬厚雄渾的嗓間也變得甜膩膩的、軟綿綿的、嬌滴滴的。彷佛小貓地舌頭直接舔舐到人的心窩里面一樣,讓人說不出來的心里癢癢。

靈先生神氣起來了,他揮展了一下寬大的袍袖,看了看被小貓、歐陽至尊抬走的‘昏迷不醒’的水元子,得意的點點頭,陰冷、威嚴地朝著呂風說到︰“罷了,呂大人。你也不用這麼客氣。把中原極品的茶葉、極品的好酒都給貧道祭煉一門法術。哈哈,對了,城外有一處龍穴,卻是貧道看上了的。不過似乎修了座園林在上面,你給我弄到手吧。”

這靈先生卻是不會客氣的,看到呂風露出了如此諂媚的面孔。立刻深以為是自己強大地實力震服了他,頓時他尾巴就翹起來了。大搖大擺的在呂風以及其他的錦衣衛高級將官面前充了半天地大尾巴狼,這位靈先生才渾身舒坦的住進了呂風特意給他安排的,一座極其幽靜、華美的宅院里面。當然了,按照呂風的命令,好茶、好酒、好菜肴,以及數十個極品美女,都被安置在了那宅院中。

直到靈先生走了好一陣子,呂風這才慢慢的挺起了彎了好久的脊梁,陰柔的笑起來︰“呵呵呵,諸位,這位靈道長卻是有趣的人兒。”頓了很久,呂風這才陰險的笑起來︰“好酒好肉好美人的給本大人養著他,日後要殺人了,哪怕是殺江湖蟊賊,都請他出手。這麼厲害的一位殺手,不讓他好好的動作,豈不是浪費麼?我們錦衣衛,不養廢物,他吹噓得這麼厲害,自然就要有這個覺悟,給大人我辦這麼多的事情。”

那些個錦衣衛的將領們一個個連聲應諾,滿臉笑容的各自忙碌去了。幾個高級一點的將領還在興奮的商議著︰“這般可好,有了這位道爺出面,就省得兄弟們出生入死的賣命啦。嘖嘖,省去了多少撫恤銀子啊。”

很輕松的安頓了靈先生的事情,剩下的,最近剩下的唯一的大事,就是……成親。

是的,大明皇朝錦衣衛的大統領,同時身兼一品大將軍餃,更是大明皇帝朱棣、大明太子朱僖二人的心腹的呂風,要成親了。京城的各部官員甚至皇宮都忙碌起來,因為呂風的婚姻事而忙碌了起來。官員們忙著準備禮物、溜須拍馬的功夫,而皇宮內忙碌的就是,樂翻天的呂老太監很開心,很高興,所以正在皇宮內上上下下的折騰,希望給呂風一個出格的婚禮。

面對紛紛亂亂的場面,面對那些錦衣衛高手炸窩螞蟻一樣來回奔走、汗流浹背的可憐樣子,趙月兒不解的問呂風︰“有必要麼?我們成親,只要奉告師祖,然後請三位師兄做主就夠了,哪里需要這樣的麻煩呢?”身為修道人,趙月兒絲毫不能理解,兩個修道人結成道侶,為什麼還要有這樣的麻煩。你心里有我,我心中喜歡你,二人情投意合,這樣就足夠了。耗費上萬人的力氣準備一場婚禮,根本沒有必要。

看著面前厚厚的一卷檔案呂風含糊其詞的說到︰“有必要,怎麼沒有必要?月兒,來,記清楚,這是你的家譜啊,我在甦州府那邊好容易通過幾個熟人安排下的這家譜。唔,你乃是甦州府的大世家出身,這個世家原本就有的,而且也姓趙。嗯,這個世家的人死得干淨了,這也是有的,他們踫上了某些事情,死了個干淨。你如今就是這個世家唯一的繼承人,因為一塊土地的紛爭,你結識了我,所以……啊,這個……嘿嘿,被我這無惡不作的錦衣衛頭目看上了,兩人就結成了親家。”


第四百四十二章  風月成親(下)

趙月兒沒好氣的白了呂風一眼,搶過那一本檔案,小心的記憶起來.呂風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腰肢,嘆息到:"我知道你怕麻煩,可是,我曾經發誓過,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把你接入家門.所以,這些場面上的功夫,乖師傅你就忍忍吧.誒!" 呂風最後是發出一聲慘哼,因為趙月兒的手指上又浮現出一道彩光,狠狠的掐住了他腰上的一塊皮,狠狠的扯了一下.

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呂風干脆把趙月兒整個的抱在了懷里,下巴枕在趙月兒的腦袋上,眯著眼楮沉思起來。"這趙家可以名正言順的被月兒給收歸名下了,阿竹手上的大筆銀兩,就可以洗得很干淨,並且用趙家的名義,擴大生意了。"嗯,這是利用趙月兒的名義洗錢。而掛著傻笑的呂風所想到的,還有一件事︰"當年在甦州府,我呂風發誓過,一定要舉辦一場讓整個甦州府的富商們都傻眼的婚禮,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了……可惡的阿竹,當年和我打賭,如今不是輸了嗎?哼。"

聞著趙月兒身上那淡淡的香氣,呂風終于忍耐不住地笑起來,網站手打他思忖道︰"結成道侶,那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我們私下成親,就本門幾個老牛鼻子做主,萬一日後你跑了怎麼辦?如今我呂風要成親,並且新娘是我師傅老婆的消息已經讓天下人都知曉了,日後就算我在外面不小心沾花惹草了,你也不好意思就此跑開吧?"

"嘿嘿,嘿嘿……"呂風原本奸詐機變的腦袋似乎短了一根筋,緊緊地摟著趙月兒傻笑起來。趙月兒沒好氣的一爪子抓在了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扭動起來。頓時呂風又發出了長長的抽氣聲,他沒奈何地想道︰"我修煉的是登神之術,這不滅金身可是堅固至極的,普通的飛劍法寶根本傷不了我。老天爺,你卻為何讓月兒也修煉的是這等高深法門?疼啊!"

可是,不管趙月兒如何"蹂躪"呂風,呂風心里只有淡淡的欣喜。如果說昔日在青雲坪,二人之間不過是那種朦朧的愛戀,可是數年的朝夕,已經把這青澀的愛憐發酵,變成了濃濃的愛情。二人原本以為已經是生死相離,卻突然相見,卻更是讓這濃濃的情意直接升華,就連呂風這因為殺戮、血腥,變得堅硬、冷酷的心髒,也漸漸地融化了開去。

此時二人心中,並沒有凡俗的肉欲之情,充盈著的就是那仿佛清風明月,朗日初雪一般,甜絲絲卻又空靈清澈的情意。二人不知不覺的,已經在道心上大大地進了一步。更可貴的,就是直接化解了呂風心頭積壓的血殺心魔,讓他的道心變得清潔純淨,免去了日後走火入魔之危。如今的呂風,才真正擁有了和他此時的實力相匹配的境界,真正掌握了那恐怖的殺傷力。

正如呂風當年還在甦州街頭做小賊時所發誓的一樣,婚禮很盛大,而前來慶賀的賓客,更是遠遠超過了呂風昔日的"野心"。而在呂老太監的暗地里操作下,呂風使用的儀仗,分明就是郡王一級的。可是呂風裝糊涂,滿朝文武渾然當作沒看見,朱僖更是嘻嘻哈哈地親自主婚,這犯禁一事,也就這麼輕輕松松被掩蓋過去了。

身為新郎的呂風也就罷了,他依舊是那幅不陰不陽,淡然冷漠的面孔,沒人敢多看他一眼。而身為新娘的趙月兒,也被水元子施展了仙法,掩蓋了她的真正面容,並且在身上佩戴了呂風從水元子身上搶奪而來的一件法寶"幻靈玨",輕松掩蓋住了趙月兒身為修道人的氣息。所以雖然婚禮上出現的修道人也不少,卻沒有人發現趙月兒的真正實力。

折騰了好久,完全按照那套藩王娶親的規矩辦完了整個婚禮,呂風和趙bbscom月兒相視一笑,一切盡數在心。呂風體內的混沌元力在奔涌,而趙月兒體內的仙氣更是一縷縷釋放于體外,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充滿了毀滅混沌和滿是生機輕靈的氣息相互引動,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一種氣息是先天本原最基本的力量,另外一種則是後天創造之後最為極端的力量,正好處于世界的兩個極點。

摟抱著懷中那微微顫抖的人兒,呂風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段莫測的口訣,依稀是存在于《問天篇》中的,最無法理解的那一段口訣。而他的眼前,依稀出現了一團氣團。一股灰色和一股白色的氣流,仿佛太極圖一樣,相互纏繞,相互盤旋,周而復始,不生不滅。氣生,氣滅,氣變,氣幻……大千世界最玄奧的道理,就在這氣流生生不息地旋轉中展現在呂風的面前。

身體瘋狂顫抖起來,在趙月兒的輕聲呼喚中,呂風終于和趙月兒同時達到了靈肉合一的境界。那《問天篇》最後的一段口訣,最後竟然凝練成了如此簡單的幾個字︰"山就是水……水就是山!"

呂風和趙月兒的身軀,籠罩在了一層灰不灰,白不白,同時擁有著生機和死氣的氣息中。兩人的身體仿佛存在于那里,但是又不存在一樣,不斷地閃動著。兩人體內的真元,相互地流動交換,產生了最莫名的變化,前所未有的變化。這是連《問天篇》的創作者、巫族的始祖、西王母等神人,想都沒有想到過的,最奇妙的變化。

有點茫然地睜開了眼楮,看著懷中緊閉著雙眼的趙月兒,呂風低聲地怪笑起來︰"我剛才不過施展的是本門的雙修之法,怎麼卻變得如此古怪?……師傅……唉,師姑……唉,娘子……這個,月兒啊,這是什麼道理?"砰"的一聲巨響,趙月兒的手掌突然印在了呂風的腦門上,五雷咒突兀地發出,呂風仰天倒翻,狼狽地摔下了床。

听得趙月兒嬌嗔地喝罵起來︰"天色都大亮了,還死皮賴臉的作甚?滾開啦!"哧啦啦-的閃電一道道從趙月兒手中發出,朝著呂風當頭狠狠劈了下去。呂風飛快地抓起了一件外套,狼狽而逃,嘴里憤憤地罵咧道︰"你今夜就不再做我妻子了不成?哎喲,打死人了。"

外面的錦衣衛守衛們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無比狼狽的,光著大半個身軀逃了出來,腦袋上竟然還在冒煙,不由得同時吐了吐舌頭,驚恐萬狀地相互提醒道︰"我們的統領夫人卻是母老虎一般的人物,以後可千萬不要得罪了她……可憐,我們大統領英明神武,奈何卻是一懼內之人。可憐啊,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呀!" 那些錦衣衛連連搖頭,滿臉的不可思議,滿臉的同情,以及滿臉的幸災樂禍。

而小貓則是扛著鐵棍,看著呂風從自己居住的院子里狼狽地逃了出來,由衷嘆息了起來︰"成親了的男人,可憐啊……月兒難道真的有這麼嚇人嗎?真的嗎?"不解地搖搖頭,小貓在告誡自己,日後自己絕對不能成親的,最多,最多在山上找幾頭母老虎親熱一下就是了。同時,他很有點不解地想道︰"那些妖怪,他們修成人形後總是喜歡女人的,怎麼我就一點都不覺得女人好看呢?還是母老虎好看啊!"

猛地吸了一下快流到嘴角邊的口水,小貓吧嗒著嘴巴嘆息道︰"那皮毛,那大尾巴,那粗壯的腰身,嘖嘖……就是比女人好看啊!"

倉惶的經過小貓身邊,呂風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聲喝罵到:"小貓,去給我找一件能穿的衣服,沒看到我身上就一件外套麼?幸好花營的那群娘們不在這里,否則大人我豈不是春光外露,都被她們佔了便宜去了."忿忿不平地抱怨了幾句,呂風極其無奈的低聲嚎叫著:"月兒成親前雖然也是任性了一些,可是也沒這樣蠻橫.怎麼的成親後,她就用五雷咒來打我呢?幸好我的法力也算高深,否則豈不是謀殺夫麼?"

可是抱怨歸抱怨,呂風還是要在下屬面前保持自己的威嚴和莊重的.飛快的穿上了小貓嘻嘻哈哈的送來的衣服,呂風皺著眉頭坐在大堂上的太師椅上,仔細的思索起來:"唔,這樣下去不行.無名氏被月兒壓制得服服帖帖,根本就不敢違前她的任何言語;小貓鐵定是听月兒的話勝過我的;水老怪見到女人就心虛,只要被月兒喝罵幾句,他肯定是轉手就把我賣了.唔,我需要一個心腹啊,否則,錦衣衛就不算我的了.日後那些殺人放火,奪人家產,密謀坑害的事情,就瞞不過月兒了啊,那我肯定要倒霉."

沉思了很久,呂風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來改變這個不利的局面,只能長嘆了一聲,無奈的軟在了太師椅上.看著堂下那些小翼翼的站在那里,準備向自己稟告事情的錦衣衛將領,呂風沒好氣的喝道:"罷了,你們都退下吧,有什麼事情,只要不牽涉到三品以上大員的,你們自己處理就是了."當下那些將領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呂風又是一陣的氣惱.

呆呆的坐在那里老半天,身邊突然香風飄來,打扮收拾妥當了的趙月兒帶著無名氏,俏步飄了過來.在大庭廣眾下,趙月兒還是很給呂風面子的,她輕輕的朝著呂風行禮後,溫和的問到:"夫君,你在這里干什麼呢?有什麼事務要處理麼?你可是還沒有進早餐呢,月兒親手準備了一些點心和米粥,你也一起去後堂吧. "

呂風連忙朝著趙月兒笑了起來,抓著她的小手溫柔的說到:"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卻是有點奇怪體內的變化的.唔,真的是很奇怪,似乎體內真元發生了很古怪的轉變,可是又抓不住其中的端倪,真是搞不懂了."

趙月兒淡笑起來,看著四周只有他們三人,頓時低聲笑道:"你又犯了大忌了,修道一事,順其自然就好,所謂道法自然就是這個道理.你強行思索這些干什麼呢?該懂的,到時候就懂了,不該懂的,你心急也沒有用啊?還是先進了早餐,然後你還要去謝禮呢."抿著嘴笑了笑.趙月兒搖頭道:"雖然不甚喜歡這些俗世間的繁文縟節,但是既然你身處這個位置,有些事還必須也該做的."

呂風笑,拉過趙月兒的手,摟著她的肩膀,大搖大擺的往內堂去了.旁邊的無名氏撇著嘴哼了幾聲,副認天由命地淒苦模樣,慢吞吞地跟著二人走了進去, 嘴里還在抱怨到:"我可真是倒霉,你們兩人叫做琴瑟諧和.卻苦了我.若不是踫到你們兩個太歲,姑奶奶我早就飛升天外天了,哪里還要在這里听你們使喚呢?"

沒人理會她.她的心魔血誓被呂風和趙月兒掌握得死死的,呂風手上又有她最渴望的太古元神給她進補,根本就不擔心她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就算听到了她的抱怨,也沒有人當成一件事情,何況是兩人你濃我濃的在情話綿綿的.根本就沒有听到呢?

生平第一次,呂風感受到了除了阿竹之外,那種叫做-親情-的古怪東西.趙月兒隨手把一個小籠包子塞進了呂風的嘴里,那並不甚好吃的餡兒,甚至可以說太過于咸了一點地餡兒,卻讓呂風心頭有了一落千丈種說不清,道不明,溫和有如春水,濃醇有如烈酒一般的滋味.看著趙月兒帶著絲絲羞澀的粉紅色的臉蛋,呂風似乎有感受到,昨夜那種水乳交融的味道.

情意綿綿,濃情蜜意在餐桌上蕩漾。而這內廳的一角卻是陰風慘淡,鬼嚎聲聲。那無名氏也正在進餐,不過她吃的東西就有點嚇人了。三條帶著強烈的靈力波動的黑影被她從一個玉瓶中拉了出來,然後被她那櫻桃小嘴給吞噬了進去。不過,這絲毫不能影響到那邊的兩人,因為呂風和趙月兒,已經完全把這一幕給過濾掉了。

趙月兒的廚藝可以用拙劣來形容,而呂風卻就是被這樣的廚藝產品給塞了個肚子溜圓的。到了最後,呂風只能苦笑著拒絕了趙月兒繼續塞過來的歪頭歪腦的包子、饅頭,把她一手抱進了懷里。"好啦,月兒,我想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嗯,適應我們變成了夫妻,適應我們以後的日子。"呂風仔細斟酌著詞句,唯恐那句話讓趙月兒對自己產生任何的誤會。

"以前呢,你是我的師姑,我是你的師佷,嗯,你教訓我那是教訓慣了。可是我不覺得受你的教訓有任何的不好,可是拜托,在我的屬下面前,給我留下一點面子好不好?"呂風看著趙月兒圓張的雙目,小心翼翼地協商著。而趙月兒則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通過了這一條。

"嗯,那很好,這沒有問題了,那,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雖然太師祖已經做主讓我和你成了同一班輩的門人。可是,畢竟呢蕭師兄曾經是我的師傅,其他兩位師兄,也教授過我。總而言之,見了他們,大家總都有點尷尬的,所以,在他們面前,我們可不能太親熱了。"呂風怪笑著,隨後大腿上立刻又傳來了一陣的劇痛,他連忙叫嚷起來︰"當然,我的意思就是,在我們房間內,怎麼親熱都好啊……哎喲。"

趙月兒一手拎著呂風的耳朵,一邊低聲的訓斥著︰"少嗦,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我徒弟……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你好好的算算這筆帳,我下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滿天下找你,可是你居然都不著急我,居然還敢和女子鬼混……這件事情,我慢慢和你算!"狠狠扭動了一下呂風的耳朵,趙月兒這才心平氣和地笑起來︰"不過呢,你如今是我的夫君,所以,外人面前,我不會這樣的,你放心吧!"

呂風摸著劇痛中的耳朵,突然想起了在青雲坪被趙月兒用各種法術百般蹂躪的事情,無奈何翻了翻白眼,苦笑了一聲。當下兩人唧唧喳喳的,輕言細語的把兩人想說的話說了個遍。畢竟要說實話,兩人只是本能的因為相互間的無邊思慕這才結合在一起的,並沒有經過太多俗世間那種刻骨銘心的、死去活來的、山盟海誓的、轟轟烈烈的愛情,這些事情,都要日後慢慢地補上呢。這抱在一起說說知心的情話,正是戀人之間最常見的舉動,並不稀奇的。

正說得情濃處,一道黑影突然從門口掠了進來,飛一樣撲到了趙月兒做的那些點心上。"哇呀呀,居然有點心啊?月兒丫頭,可看不出你還有這一手……啊唔,味道……唉,嘿嘿……味道不錯啊。"水元子剛要發表對趙月兒點心的負面評價,但是一看到四只滿是怒火的眼楮,立刻就乖巧地閉上了嘴巴,把批評之詞換成了諂媚之語。

吞了兩個小包子進肚子,水元子已經把一片玉符交給了呂風。"看看吧,剛才過來的時候,半路上從一道隱形劍光上搶過來的。好像是你本門的御劍之術,上面的玉符也是我在你身上見過的那種,唔,說了什麼?"

呂風按照一元宗的法訣,噴了一口靈氣在那玉符上,解開了那上面的七層禁制,和趙月兒的神念同時滲透了進去。頃刻間,兩人同時輕聲驚呼起來︰"怎麼這樣?看樣子要去峨嵋山走一趟了。"

水元子一下子就興奮起來:"怎麼,有熱鬧麼?哇呀呀,正好我裝受傷躲在密室里閑得無聊,正好出去散散心呢.可是那靈先生怎麼辦?一起帶走不成?他如今可是日夜跟定了你,除了昨夜你洞房的時候他跑去了秦淮河找姑娘,這一個月來他可是守定了你啊."

呂風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突然冷聲笑起來:"無妨,我自然有主意對付他哩."


第四百四十三章  二次渡劫(上)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清晨,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濕潤的黑色泥土內有一絲絲的水氣蒸騰出來,纏繞在那些嬌弱的花枝上,漸漸的凝結成了晶瑩剔透的水珠,慢慢的灑了下來.空氣中繚繞著濃醇的酒香,同時還蕩漾著一抹最為上品的茶葉香氣,但是最為吸引人的,還是那一股子滑膩膩的,粉紅色的脂粉氣息.三種迥然不同的香氣,在這個精致的房間中回蕩,讓人意亂神迷,骨軟筋麻.

靈先生斜躺在一張軟榻上,有氣無力的睜著眼楮,看著三個衣衫不整的少女在給他溫酒,煮茶.他光潔如玉的右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輕輕的撫摸著最靠近他的那少女赤裸的肩頭,然後把手縮了回來,用舌頭仔細的品味著那少女的體香.良久,靈先生這才由衷的嘆息了一聲:"罷了,這呂風倒也會做人,一應享受,無不是世間最上品的.唔,替他辦事,倒也心甘情願,起碼比那幾位要好多了罷?"

很嫵媚的笑了幾聲,靈先生攬過了一個少女,笑嘻嘻的把頭湊了過去,低聲呼喚到:"乖乖,來,讓我嘗嘗你的胭脂是什麼味道.嘿嘿,你們用的胭脂水粉的香氣可真不錯,以前聞過的那些,可是遠遠不如你們用的了."那少女嬌笑著,在他的懷里輕輕的扭動,不肯讓他輕易得逞.這幾個姑娘都是呂風花了大價錢從秦淮河上買來的紅牌姑娘,自然知道如何才能最大的吸引一個男人.

正糾纏得不可開交,而靈先生也是谷精上腦,急不可待的撕開了自己的衣服,挺著一根熱騰騰還散發著紫色光芒的陽具想要躍馬而上的時候,他這間精舍的房門被輕輕的敲響了.一個尖細,溫軟地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到:"先生?您可有空麼?呂大人請您過去呢,說是有事情要您幫忙.呂大人派來的大轎就在門外了,您看?"

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眼里閃過了一抹殺氣.靈先生做出了要向門外發射劍光的手勢.可是轉念一楊,他又停下了手.慢吞吞的穿上了一件藍色的粗布道袍,他有點火氣的喝道:"去,去,去,怎麼不去?下次可听好了,大清早的不要來打擾貧道."他穿上了雲靴,剛要往外面走,可是又返了回來,嘻笑著在那三個少女的豐乳上撫摸了好幾下.連親帶啃的忙碌了好一陣子,這才帶著滿臉地紅光,慢慢的走了出去.

錦衣衛大堂內,呂風身穿官袍,渾身都彷佛籠罩在了一股黑煙中,冷冰冰的端坐其上.一浪浪詭秘的壓力從他身上不斷的釋放出來,彷佛他的身體就是一個黑洞一樣,不斷的吸納著四周一切的光和熱.但是同時又在向外面肆無忌憚地釋放著那陰冷的氣息.整個大堂內燈光昏暗,似乎四周的空間都在扭曲旋轉,還可以听到很奇怪的聲音,似乎是那空間被扭曲時發出地呻吟.

靈先生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時候.呂風就是這樣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讓自己邪異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長十丈,寬八丈的廳堂.看得靈先生進來了,呂風身上更是沖出了一股濃濃的魔氣,語氣冰冷的說到:"靈先生,請坐,打擾了靈先生享樂,實在是對不起啊."

感受到呂風身上那強大,狂橫的地魔氣.靈先生的腳步明顯的遲滯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的步伐又恢復了正常,很穩健的慢慢的走到了呂風身前兩丈的打頭的那張太師椅上,慢慢的坐了下來.兩人都沒有吭聲,但是靈先生身上也冒出了和呂風同源同質的魔氣,一股股更加強大的能量波動從靈先生身上釋放出來,大堂中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黑洞,不僅僅吞噬著光和熱,同時也吞噬著呂風釋放出來的魔氣.

兩股黑暗的氣息在空中相互糾纏,相互踫撞,漸漸的在堂內形成了一股黑色的旋風,-嗡嗡-的怪嘯聲慢慢的響了起來.四周空間的扭曲更加大了,那些太師椅,號牌之類的陳設,紛紛發出了-嘎吱-的碎裂聲,在空中被撕成了粉碎.猛然間,呂風悶哼了一聲,他右手的袍袖-嘎拉-一聲炸成了粉碎,隨後是他的太師椅也在-嘎嘎-的爆裂聲中解體,呂風身體一抖,慢慢的直起了身體.

空氣中那詭異的氣流消失得無影無蹤,靈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呂大人好深厚的修為啊,嘿嘿,嘿嘿,想必寂滅心經已經修練到了最高深的境界了吧? 主上對你,可真是厚愛有加呢.不知道呂大人此番請貧道過來,有何等事為啊?"靈先生試出了呂風的修為,不過是元嬰初結的那個水平,根本不值得提起,所以神色間就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輕松.

呂風心里陰笑,可是臉上卻是擺出了謙謙君子的模樣,朝著靈先生拱手答道︰“先生才真正是道法無邊,晚輩今日見識了。此番請先生過來,卻也無甚大事,不過是想請先生出手去誅殺一人罷了。”看到靈先生那不以為然的樣子,呂風連忙說到︰“這人卻是三殿下的得力屬下,請先生誅殺他,也是給三殿下一個威懾而已。想必先生也知道了,三殿下的後台靠山就是。”

很不屑的冷笑了幾聲,靈先生站了起來,徑直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冷漠的說到︰“我自然知曉那位三殿下的後台是誰,哼,有什麼了不起呢?除了元聖,我們幾個還不把其他那兩位放在眼里。你要殺誰,等下叫人告訴我他的名字和身份,再派人指引我那人的所在和畫像就行。雖然我不在乎左聖,可是畢竟不好公然出手,暗地里刺殺了他,也是一樣。”

走到了門邊,靈先生突然回頭到︰“你不急著要他死罷?若是不急,就給我三天的時間,讓我好好的消受了那幾個女子才好。她們元陰充沛,更難得順從我的時候還是處子之體,若不好好的采補一番,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呂風微笑起來。慢慢點頭說道︰“自然不急。先生在十天內殺死那人就好。晚輩卻是要帶人出京辦案,一切就有勞先生了。那人叫做傲蒼風,乃是如今三殿下屬下天武殿的殿主,先生直接取了他的元神回來就是。至于那些女子,若是先生喜歡,此番晚輩帶人南下,正好給先生挑選幾個根基深厚的妮子回來,讓先生好好的鍛煉一下采補之法。”

仰天大笑,靈先生朝著呂風點點頭,背著雙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呂風送了他幾步,站在大堂門口,看著他繞過了前院地照壁,出了院子去了。輕輕的整理了一下炸裂的右手袖子,呂風拍打了一下身上激起的灰塵,冷冷的吩咐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好好的照顧靈先生。只要他的要求不太過分,全力滿足。”

他身後的黑暗角落內,一條扭曲的黑影低聲地答了一聲是。呂風眯著眼楮沉默了一陣,淡然說到︰“找那些不知情的人去伺侯他,凡是自己的兄弟,尤其是知曉一些我們錦衣衛內勾當的兄弟。不許靠近他。魔道上有搜魂之術,怕是什麼都瞞不過他,我可不想我們的銀庫內進了多少銀子,都被他知曉得清清楚楚。”

又尋思了一陣,呂風這才說到︰“去吧,我不在的時間,一應事情,就著你們處置了。東廠那邊。能避開就避開,不能避開的話,就叫那靈先生出手,背地里殺他幾個頭目。當然,不能讓他惹出大事來。皇宮的那些供奉道行不甚高,可是師門背景卻是極深地,不能小覷了。

大殿下身邊憑空多出來的那幾個修士,也給我打探一下他們的根底。”

沉默了一陣時間,看到呂風沒有什麼吩咐了,那黑影才化為一道黑煙,鑽進地下不見了。呂風冷冷的笑了好幾聲,在大堂門口來回走了好幾步,這才沉聲喝道︰“來人啊,給大人我更換官袍,進宮面聖。給大人我想好一個理由,方便大人我出京辦事。唔,看看最近外地有什麼地方有騷亂地?挑選一地出來罷。”

兩個時辰後,呂風帶著兩百名錦衣衛高手,暗地里藏著水元子和趙月兒,飄然出了京城。剛剛離京三十里,呂風就吩咐那些錦衣衛高手隨意找個城鎮藏匿起來,自己找樂子去,隨後就和水元子、趙月兒三人到了荒郊野外無人之處,化為道道清風,朝著峨嵋山飄然而去。風影內,可以听到水元子的抱怨聲︰“你們那師祖也太古怪,居然又要渡劫了。就算他二次渡劫罷,由我水爺爺去就夠了,你們兩個小輩參合什麼呢?”

呂風輕笑︰“身為晚輩,前輩渡劫也不去觀禮,豈不是失禮太甚麼?”心里面,呂風則是在嘀咕到︰“觀禮或者是幫手也就罷了,主要還是要去看看徐青他們在那陣法內苦修了這麼久,在陣圖中應該已經過去了百年歲月,不知道他們到了何等火候。唔,順便還要把我和月兒成親的事情告訴他們才是,省得日後幾個老空伙羅嗦!”

當下一路無話,三道清風飛快的滑過了長空,也不過是頓飯的功夫,就已經悄然的落在了峨嵋深山之中。經過峨嵋主峰的時候,呂風赫然看到幾道匹練一般的經天長虹從西北方向劃空而來,在蜀山劍派地山門降下了劍光,不由得發出了幾聲陰冷的笑聲。趙月兒也是冷然哼到︰“早知昆侖派居然在幫蜀山劍派恢復元氣,當初那元聖和昆倉派中人交手的時候,就不該助他們。”

呂風立刻把趙月兒摟在了懷里,笑吟吟的說到︰“無妨,不就是幫了他們一手麼?日後再從他們身上多佔點便宜就是了。昆化派別的沒什麼,高手也不甚多,就是門戶中的珍奇法寶很是不錯。”眼珠子轉悠久了幾圈,呂風怪笑起來︰“總有一天,就好像當年搬空了華山劍派的酒窖一樣,要把昆侖派的寶庫都給搬空,到時候,看他們還能神氣麼?”

腦袋乖乖的扭到一邊,不敢看呂風和趙月兒親熱的樣子,水元子在一堆凌亂的石塊前踏罡布氣,繞著幾根青色的石筍快速的旋轉了起來。兩根石筍之中敞開了一個青色的門戶。里面祥光隱隱,霧靄層層,散發出了一陣陣優美的吟唱聲。

水元子一腳踏進了那門戶,把個腦袋恰恰的露了出來,叫嚷到︰“小子、丫頭,進來,進來,當我打開這門戶容易麼?這偷天換日大陣,可是出來容易進去難呢。我這等于是平地里劈開了江山社稷圖和一元珠兩件法寶合力的禁制,才能打開這門戶哩。”他有點心急的叫嚷著︰“還不快點進來。當我撐著這個門戶容易麼?吸一口氣的功夫,都要消耗常人修煉百年才能積蓄的靈氣哩。”

呂風、趙月兒相顧駭然,知道水元子功力高深,可是也不知道他居然變態到了這種程度。生生地撕開了兩件神器一級的法寶合力布置下的禁制,這等手段已經是駭人听聞的了,可是還有一句話是什麼?呼吸一次,就消耗普通修道人百年光陰才能積蓄的靈氣?吐了吐舌頭,趙月兒拉著呂風飛快的跑進了那個門戶中。水元大左看看、右看看,又伸手在虛空中劃了七八個靈苻,把四周都給禁制了起來,這才把頭縮了回去。‘ 啪’一陣脆響。那道青色門戶中閃過了十幾道電光,憑空消失了。

進了那門戶,是一條強行用法力撕開的空間隧道,趙月兒笑嘻嘻的看著呂風,自己吸了一口氣,化為一道金光朝著隧道地盡頭飛了過去。水元子更是哈哈一笑,直接就不見了蹤影。呂風淡然笑了笑,身體一扭。頓時已經到了那隧道盡頭,卻比趙月兒的速度更快了十倍不止。可是他剛剛到達那閃光的隧道盡頭處,還沒看清楚外面是什麼東西,就听得身後水元子怪叫了一聲,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

‘撲通’一聲,呂風一腦袋扎進了那淡青色的靈氣海洋中,他剛剛抬起頭,卻看到一座足足有百多丈高下地‘冰山’朝著他當頭壓了下來。驚駭之下。呂風隨手就是一道掌心雷劈出,誰知道四周那些青色的液體瘋狂的朝著他掌心匯聚過來,等得呂風明悟這些液體以及這些冰山都是液態化、結晶化的靈氣的時候,那道掌心雷已經憑空增加了數百倍的威力,化為一道十幾丈粗的雷光,轟然飛射而出。

一團刺目的白光在浩蕩無邊地海面上閃過,強大的沖擊波把呂風彷佛皮球一樣震飛了數百里。好容易才穩下了身形,正要用御風訣降下身體的時候,一只小手已經拎住了他的領子,把他拖上了一個在海面上恰恰露出頭來的山包上。趙月兒似笑非笑的看著狼狽不堪的呂風,點點頭說到︰“你總算明白這里的好處了罷?這里的靈氣充沛異常,用來修煉,足足是普通洞天福地數百倍的速度。加之這里的時間和外界不同,外界一日,此間已經是百年二十日過去了,正是強行提升門人道行的好地方呢?”

搖搖頭,呂風拖泥帶水的站了起來,狼狽的拍打了一下衣襟,苦笑到︰“師祖的道法果然是高深莫測,這等手段,卻是听都沒有听過的。”

水元子踏著水波,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朝著呂風擠眉弄眼的說到︰“臭小子不知羞,就知道吹噓本門的長輩多厲害。誒呀呀,爺爺我不和你們兩口子羅嗦,難得來一次,這里的靈氣這麼充沛,爺爺我也正好趁機苦修他幾年。”他說到就做到,身形一矮,已經沒入了水面。但是很快的,他又從水面上探出了頭來,詐唬到︰“臭小子,你不是和那皇帝告了三個月的假麼?你是好就在這里修煉一段時間罷,總有好處的。”

搖搖頭,哼哼了幾聲,水元子一個魚鷹穿水式,就這麼沒收入了水面去了。趙月兒站在那里直笑,“水前輩這話卻是沒錯的。你既然是找了借口了京的,那就干脆在這里修煉一段時間。外界的三個月,在這陣法中,卻是足足四十年的時間,苦修四十年,你的修為應當大有長進的。”

呂風沉思了一陣,怡然點頭,他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個空蕩蕩的天地里,到處都是那青朦朦帶著淡淡黃色的海洋,以及上面飄蕩著的高高低低的結晶體的 ‘冰山’。天空的太陽是如此的刺目,無比強大的靈氣波動從那太陽處散發出來,正是那一元珠所在的地方。呂風強大的神念朝著四面八方釋放了出去,立刻在一處高出水面十幾丈的小島附近找到了騙天老道一眾人等。


第四百四十四章  二次渡劫(中)

那座小島,也是被用法力強行從海底浮起的,到處紫光道道,瑞氣條條.在那充沛至極到靈氣滋潤下,小島上滿是極其肥美的靈芝、瑤芝等藥材,更有大顆大顆結晶化到了極點,體積無法再收縮的寶石在那些藥材根部閃動著。騙天老道全身籠罩在一圈靈光中,正盤膝懸浮在小島正上方,朝著四周那數千名一元宗弟子宣法。

在這個獨特的空間中,很尋常的宣法,都體現出了極大的不尋常來。每一個字吐出,都有一道靈光隨著那字從騙天老道嘴里噴出。一道道靈光不斷射出,在那些一元宗弟子身邊纏繞盤旋,卻沒有太大的聲音,只有那道道靈光不斷的閃動,讓這些弟子都沉浸在了一個空靈寂靜的環境中。四周巨量的天地靈氣就隨著那一道道靈光匯聚了起來,飛快的沖進了這些弟子的身體內,化為了他們的真元積蓄了下來。

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秦道子四人正好成四相方位圍繞在騙天老道身邊,他們嘴里也是喃喃的念頌著經文,不斷的把自己對道書的領悟化為神識,融入在那一道道靈光中,直接灌輸進那些北子的腦海內。

頃刻之間,又是一陣長嘯所有的弟子幾乎是同時飛出了自己的劍光,在空中翻騰飛舞。數千道劍光化為了一道彌天極地長虹,在天上地下的彩光映照下,光輝萬里,瑰麗絕倫。那絲絲的寒氣,讓身在數百里外的呂風和趙月兒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看這些弟子的劍光,個個都有十幾丈長短,分明已經有了很高深的修為。

“可不是麼,他們在這里已經苦修了快一年,也就是說,他們已經修煉了一百六十年。天,而且還是在靈氣這麼充沛的地方!若不是他們的道心修為跟不上他們法力的暴漲的化。怕是這些門人地成就還不僅僅如此啊。”呂風不無贊嘆地感慨起來。連連搖頭不已。

他這邊剛開口說話,那邊騙天老道已經睜開了眼楮,雙眼中一片紫霞茫茫,其中有道道金光崩射而出,聲勢極其駭人。他輕聲的笑起來,雙手輕輕的往下面一按,頓時那數千圍繞著他的一元宗門人同時下降,身體都沒入了那靈氣集聚的海洋里去了。一道紫光沖天而起,騙天老道帶著蕭龍子等四人朝著呂風他們這邊迎了上來。遠遠的,就听到老道的笑聲︰“老道二次渡劫。卻讓風子多跑了一趟。唔,閑話少說,也不要驚擾了這些門人弟子,很多門人正在丹破嬰生的重要關頭,可不能打擾他們呢。”

話音剛落,騙天老道他們就已經到了呂風身前。呂風和趙月兒連忙跪下去,朝著騙天老道行禮到︰“師祖在上,呂風子(趙月兒)給師祖磕頭了。”趙月兒只是笑著把身體彎了幾下而已。而呂風則是結結實實的讓腦袋在那石頭上磕踫了幾下,發出了‘當當’的響聲。

騙天老道一陣大笑,連忙伸出手攔住了呂風︰“罷了,罷了。不用多禮。不用多禮。都是你‘師兄’(著重音)他們多事,巴巴地把你們給叫了過來,嘿。其實不過就是再次渡一次天劫麼?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老道我上次天劫已經順利渡過了,這次又有何妨礙?都是他們多事,莫非你們兩個小家伙跑來了,又能給師祖幫什麼忙不成?”

趙月兒站了起來,隨手拉了一下呂風,把呂風也拉的站了起來。這才笑道︰“師祖法力高深,自然不在乎這天劫的。可是月兒卻是奇怪,師祖已經是渡劫成功之人,要說也是神仙中人了,怎麼卻又要再次渡劫呢?”

蕭龍子他們幾個看著呂風笑,秦道子則是很小心翼翼的朝著呂風打了個招呼,在原地轉了幾圈,還是老老實實的跑到呂風的身後站好了。然後就听得騙天老道也有點納悶地說到︰“此事師祖也是大為不解。要說為了發動一元珠,師祖把一身修為付諸流水了。想要重修回來,沒有兩三千年的苦功,卻是不可能的。”皺了皺眉頭,搖搖頭,他繼續說到︰“可是到了這偷天換日大陣內,老道不過用了百年的苦功,就把一身法力全部修煉了回來,而且更加精進了。偏偏就這麼關頭,感受到了天劫就要到來了。”

指了一下頭上紫巍巍地天空,騙天老道得意洋洋的說到︰“可是這里是江山社稷圖和一元珠兩大神器同時構建的空間,就算是九重神劫,也是難得突破這里的。所以只要老道不出去,這區區仙劫那是傷不到老道一根毫毛的。不過心里掛記著這件事情,總是有點心癢癢的,所以才準備出去主動的引發天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幾個小娃娃卻害怕老道出事,忙不迭的就把你們給招來了。”

剛說到這里,那邊蕭龍子已經是一本正經地上前了一步,朝著呂風指首到︰“呂,嘿嘿,那個師弟,嘿嘿,不知道水前輩何在啊?師祖再次渡劫,我等擔心這劫數怕是不容易渡過的,所以還要請水前輩在旁邊照應著才是呢。”

呂風一陣的尷尬,臉蛋一陣的緋紅。那邊靈光子、邪月子的臉色也是古怪到了極點,可不是麼,原本呂風比他們晚了一輩的,如今卻是平輩之人了,怎麼說也有點難看啊。不過還是趙月兒大方得緊,她緊緊的摟住了呂風的右臂,笑著說到︰“蕭師兄要找水前輩麼?他一進來就直接跳進海里面去了,說是要去修煉一下呢。”

正說著,那完全由液態的靈氣所化的海面上突然波濤翻滾了起來。被數千一元宗門人吸納了這麼久,反而是越來越高漲的液面突然就‘滴溜溜’的下去了三尺深。然後就看到水元子仿佛一支吃飽了氣的蛤蟆,挺著個肚子,攤開了四肢,慢慢的從旁邊的海面上浮了起來。“哎喲,我的肚子啊,一口氣喝得太多了,我這肚子撐著了。哎喲,就知道你們幾個小娃娃在算計爺爺我。不就是護法麼?只要水爺爺我往旁邊一站。保證九霄蕩魔神君下面的那些個雷公,就沒一個敢露面的。放心罷,這天劫,交給爺爺我了。”

猛地打了個飽嗝,從嘴里噴出了一道靈氣,水元子有點狼狽地哼哼著︰“這個,你們那個小娃娃把爺爺我拉起來可好?這一口氣吸的靈氣太多,這肚子實在不行了啊。一時半會的還化解不了這麼多靈氣,苦也”

一時間諸人皆笑,看著那水元子有點無可奈何。騙天老道親自出手。一道紫氣把那水元子卷了起來,水元子這才挺著個大肚子,狼狽的站了起來,哼哼有聲的說到︰“騙天,你為了催動一元珠,卻是連最後的一點道基都給毀了。可是在這偷天換日大陣內修煉,你的道行境界卻還在那里,等于是已經打好了模子。只要在里面裝子就可以了的。”

听得水元子如此說,呂風連忙上前兩步,躬身到︰“您老家就吵羅嗦罷,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先說出來。有危險否?是否需要什麼準備?另外呢,這二次渡劫,苦是成功渡過了,還能飛升天界麼?或者是直接飛升了?這些您可都要說清楚啊。”

水元子老大的一個白眼扔給了呂風,兩只手拼命的摩擦著自己地大肚子,大咧咧的說到︰“這點爺爺我還不知道麼?先說清楚嘛!騙天道友的境界是很不錯的,所以在這靈氣如此濃郁的地方,他不過是百多年的苦修。就重新達到了渡劫飛升的條件。可是呢,因為他的道基崩壞,以前渡劫時留下地那一縷九天仙天之氣也是化為無形,天上那群人可是不知道你是渡劫過了的人物,所以嘛,就重新降下天劫了。”

頓了頓,水元子右手連連掐動,掐算了好一陣子,這才有點遲疑的點了點頭。“這二次天劫,也就和初次天劫差不多啊,威力不是很大,可以輕松的扛過去。可是麼,要知道騙天他施展了偷天換日大法,雖然這法門沒有被上面那些人給發現,可是冥冥中他逆天行事之事,已經被記在了賬上。”他看了看騙天老道和呂風等人,這才說到︰“所以,雖然天界降下來地天劫不過是普通的九重雷劫,但是不可預知的因素太多,怕是到了最後,可能變成四九重劫也說不定啊。”

呂風、趙月兒、蕭龍子等人臉色狂變,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騙天老道卻是泰然自若的笑起來,連連搖頭到︰“無妨,無妨,這逆天行事的大罪,不記在我的頭上,還去找誰呢?用我一人的修為,換我一元宗數千道法高強的弟子,這筆買賣做得,做得。就算四九重劫,老道也要去見識見識,看看所謂地連大羅金仙都難得躲過的四九重劫到底是什麼模樣。”

剛剛說完這話,騙天老道就要離開這陣圖,直接去外界應劫。看得他身上紫氣繚繞,身形慢慢的飛了起來,水元子連忙叫罵到︰“小道士,你急什麼?急什麼呢?爺爺我不還有話要說麼?嘿嘿!”手一晃,一道金光把騙天老道給抓了下來,水元子得意洋洋的晃著腦袋,渴蕩著身體,差點就搖頭擺尾的在這塊小小的岩石上走了幾圈。

“要說嘛,小道士你的真元已經是變化了很多的,從以前那水性的濤淵真氣變成了如今這種近乎九天仙氣的紫瀾真氣,不管是防御力還是殺傷力,都是很驚人的了。可是,要想對付四九重劫呢,還是有所不及的”水元子猛地搖頭到︰“錯了,是遠遠不夠的,除非你的真元還能再純厚百倍以上。可是我看這里,除了風小子和月兒丫頭外,沒有一個人有那個條件,把自身的真元達到那種程度。”

笑吟吟的看了騙天老道一眼,水元子得意的說到︰“所以呢,我們要想別的辦法去渡過這個天劫。雖然我不怕所謂的四九重劫,可是畢竟呢,啊,這個,那個什麼的,若是被天界的人發現我水爺爺又幫凡人渡劫的話,怕是就要派人下來抓捕我了。”干笑了幾聲,“雖然爺爺我不怕他們的執法仙官,可是畢竟是個大麻煩是不是?所以呢。要用別的法門。”

很稀罕的在水元子臉上看到了那極為陰險的笑容。他蹲在了地上,伸手讓呂風他們也都蹲了下來,腦袋一擺一擺地湊在了一起,低聲的說到︰“小道士有偷天換日大法,可我水爺爺也有鏡花水月,兩儀微化之術。嘿嘿,爺爺我可以把沖著騙天老道來的天劫,全部轉嫁到別人身上去。只要那人的法力修為沒有爺爺我深,道行沒有爺爺我高,這嫁禍江東之計,就絕對會成功了。”

看著水元子那得意洋洋。差點就長根尾巴出來在後面搖晃的樣子,呂風、趙月兒、騙天老道等一陣的冷汗連連。這老怪物的道法通天也不去說他了,可是能想到把這麼要命的上九重劫的道法通天也不去說他了,可是能想到把這麼要命的四九重劫給轉移到人家的頭上去,這就有點惡毒了啊,若是那人抵擋不住,豈不是當場就魂飛魄散,不得好死麼?轉念間,呂風他們已經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卻看得水元子笑嘻嘻的在地上劃了幾個陣圖出來。得意地說到︰“不僅僅是小道士的這點問題,還有就是這上萬名一元宗門人的問題。他們的道行和法力怎麼來的?逆天行事偷來的!所以,日後他們出關,肯定也會有天劫。”他看了看呂風他們呆板的面孔。嘆息著說到︰“近萬人的天劫同時砸下來,怕是峨嵋山都要被毀掉了。所以,干脆也趁著這次一起解決掉!”

騙天老道愕然,有點不解地問到︰“前輩所言極是,但是如何解決?莫非前輩還能提前引發天劫不成?”

水元子怪笑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點吃力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這才慢吞吞的說到︰“這天劫一時。乃是天心一動,立刻激發地。天之令諭傳達到了九霄蕩魔神君門下,自然就有天劫降臨。不過,昔日我道基初成時,卻也混入天界廝混了一段時間。雖然很快說被幾個招惹不得的人聯手把爺爺我給打了下凡塵,可是也順手拿了他們不少好東西。”

他怪笑著從袖子里面抖落出了一道金色的玉片,擠眉弄眼的說到︰“這就是九霄蕩魔神君親筆所書的,所謂天劫降臨前後的一應手續步驟等等。這天劫麼,有些是修道之人自己引發的,有些是他們天界受天意驅動,人為的降下地。而這里面就有一道密法,可以把修道人的天劫提前引發,讓這自然引發的天劫網站 QINPING手打代替日後天界仙人降下的,這威力上,可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趙月兒看著水元子那得意的模樣,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隨手搶過了那道金色的玉片,把神念透了進去,準備看看到底是什麼驚天動地的法門,被水元子吹噓得如此厲害。可是她神念剛剛剛投入,就覺得一道渾厚不可形容,綿綿密密、浩浩蕩蕩彷佛海浪一樣的力量從那玉片中沖了出來,把她的神識一五一十的逼了回去。趙月兒心驚,明白自己還根本沒有那個實力看這玉片中的記載。

手掌一翻,把那玉片重新奪回了手中,水元子搖頭到︰“小丫頭,你可別胡來。這九霄蕩魔神君,可是天界有數的高手,若不是我偷听他門下幾個弟子的口訣,就算以我如今的法力,也要耗費大力氣才能堪破其中的玄機。這寶貝可不是胡亂玩的,還是爺爺我拿著放心。”

騙天老道朝著滿臉嬌嗔的趙月兒搖搖頭,趙月兒撇了一下嘴巴,這才干脆的站了起來,到了呂風的身後,雙手環繞在了呂風的腰間,就這麼趴在了他的背上。蕭龍子他們看得想要笑,可是一想到趙月兒昔日在青雲坪的‘威風’,頓時連忙把笑容給活活的憋了回去,一個個臉上筋肉抽動,看起來好不難受。

沉吟了一陣,騙天老道也干脆的收起了護身的靈光,指著那道玉片說到︰“看前輩的意思,是要連同本門弟子所有的天劫,同時引發,混入那四九重劫之中,然後轉嫁出去?可是世間有人能承受如此強的天劫麼?一個控制不好,讓那天劫的威力肆意擴散的,可是這畢竟是四九重劫,誰也說不清其中的變化。萬一有個萬一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19 12:32
第四百四十五章  二次渡劫(下)

水元子撫摸著自己漸漸消下去的肚子,點頭說到:"沒錯,這被我用鏡花水月之術避開,以及用這仙界密法提前引發的天劫,一旦發作,那是不會停歇的,除非把整個天劫的威力全部給發泄光了,否則不會停止。不過呢,爺爺我也想好了替罪羊了,前山不就有蜀山劍派麼?他們的那護山的法陣似乎也是很厲害的,加上有幾個昆侖派的厲害人物正在他們那里做客,嘿嘿,憑借他們那幾件神器,應該擋得住吧?”

又是一陣的冷汗,呂風第一次發現,這個水元子卻是比自己更加歹毒的人物。人家昆侖派的高手好容易來蜀山做客,你就把人家給引入了天劫之中,這可真的叫做閉門家中坐,禍自天上來啊。搖搖頭,呂風眼里詭光連閃,陰笑到︰“既然可以引到蜀山的頭上,為什麼不干脆。嗯,元聖、左聖、右聖他們還在中原吧?干脆就把他們給”呂風和騙天老道交換了個眼色。

水元搖搖頭,攤開雙手,無奈的嘆息到︰“想得好,可是爺爺我做不到。這等提前引發天劫的事情嘛,一個人兩個人還好說,五六百人也湊合,三五千人爺爺我也當得住。可是你們這一次可就是近萬人的規模,爺爺我起碼要耗費一半的真元,才能順利的推動那法咒的發動,剩下的一半真元,又要引發鏡花水月之術,用峨嵋山的主峰來代替小道士的元體,所以這法術的影響範圍,不過三百里。”

他在地上劃了一個圈子,無奈的指點到︰“偷天換日的陣圖在這里,峨嵋主峰在這里,相距不過百多里,所以老道的法力還可以支撐著把天劫全部引到那里去。可是要超出了三百里外,那真的就是無能為力了。除非那三個稱聖稱祖的家伙如今跑到這陣圖三百里內來,否則根本不可能的禍水引到他們頭上來地。”

騙天老道點頭。他尋思了好一陣子。這才說到︰“所謂鏡花水月之術,怕是就和仙家地移神換影、佛家的須彌替身、魔道的芥納真形等術相同,以虛像代替本身的法術吧?偷天換日大法的陣圖在這里,那它的替身是不能離開它太遠的?”

水元子點頭,無奈的說到︰“這陣圖布置下了,卻又不能移動的,否則倒也可以去算計一下那元聖等人。爺爺我的法力有限,能把這麼大地陣圖的虛像挪移到三百里的範圍內,已經是翻天的本事了。除非是上界神人下界,也許還有人能在中原之地內施展這等大法術,爺爺我是不行的了。”攤開手說到︰“這陣圖附近,風小子的仇家只有蜀山劍派罷?那就只有把他們當作對象了。”

諸人連連點頭,終于確定了用蜀山劍派的山門,來作這個頂缸的倒霉鬼。反正剛才呂風他們來時,就看到了好幾個昆侖地門人正好在峨嵋做客,他們身上都有強大的法寶,應該可以協助蜀山劍派抵擋這天劫的攻擊的。就算抵擋不住,這峨嵋山深處也是少有人影。不會死傷太甚。

看到人人都同意了自己地意見,水元子這才笑起來,滿臉興奮的說到︰“雖然用了鏡花水月之術,把那天劫移開了。可是騙天小道士還是要自己去抵擋一部分天劫的,否則沒有了你這引發天劫的主體做引子,怎麼成事呢?至于其他人麼,你們四個小道士就帶著一干門人護法,演戲。”他怪笑著看了看呂風和趙月兒,不懷好意的說到︰“至于風小子和月丫頭麼,網站手打嘿嘿,爺爺會放一股天劫的力量出來,讓你們二人來渡劫。並且爺爺我會把那天劫的時間拖長。讓你們接受九天的天劫鍛煉。”

呂風淡然一笑,沒吭聲。趙月兒可就不樂意了,她可不管水元子是什麼人物,直接抓著水元子地一縷銀色長發,死命的往下拉扯︰“老牛鼻子,老雜毛,你說什麼呢?沒事要我們去渡天劫,萬一你放過來的劫火太厲害,豈不是就把我們給煉化了?”

水元子淒聲慘叫,連忙抓著自己那一縷頭發號角到︰“哎喲,小丫頭停下,停下,爺爺我也是一番好意啊!你們這次一同渡劫,雖然不是你們自己引發的,可是畢竟也算是渡過了這個劫數,爺爺我用那仙界密法施為之後,你們再往後修煉,就不用再次的渡劫了。況且,你們這般偷偷的連同騙天小道士一同渡劫,瞞過了上天的眼楮,你們就可以不用提心飛升了。”

他詭笑到︰“當年爺你我就是趁著夏頡那老怪物渡劫的時候,在他旁邊引發了劫火,這麼偷偷的渡過去的。否則你們以為,按照爺爺我的修為,雖然水母有言,說我不似人類,不能成神,可是飛升天界做個逍遙散仙總是可以的罷?可是為甚爺爺我一直沒有接到上天令諭呢?不就是因為爺爺我當年就用了這手段,躲過去了嘛!”

他得意洋洋的,尾巴都快豎到了天上去的笑起來︰“這天花板庭麼,就和人間朝廷一樣,也是一個朝廷。嘿嘿,雖然天規森嚴,戒律周密,可是畢竟還是有可以偷奸耍滑的地方。只要不觸犯天規,不讓天庭的幾位厲害人物直接找上你,那些條條款款之中,盡可以有周旋的地方。嘖嘖,風小子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兒,應該曉得其中的好處了罷?”

淡笑,點點頭,呂風抓著趙月兒的手,把她的手拿了回來,解去了水元子脫毛之危,點頭笑道︰“前輩說得極是,雖然國法森嚴,可是若是能在國法中找到些許漏洞︰“前輩說得極是,雖然國法森嚴,可是若是能國法中找到些許漏洞,其中的利益卻是極大的。我錦衣衛行事,大部分就是在鑽國法的紕漏,所以其中的好處,那是說不盡的。”

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同時朝著呂風啐了一口,笑罵到︰“你還好意思在這里宣揚不成?日後若是同道中人知曉我一元宗有弟子出任了錦衣衛的統領,怕是我一元宗祖宗的臉面都掉光了。”

趙月兒立刻反駁到︰“風子做錦衣衛統領,卻又有什麼不好的?哼,修道之人不許入世,風子入世的時候,可還不算正式的修道之人!要講道理。他們也是講不過去地。何況風子地這個錦衣衛統領做得也蠻不錯,不就是殺人多了一些麼?有什麼給祖宗丟臉的?哼!”蠻橫的朝著蕭龍子他們瞪了一眼,活活的把蕭龍子他們的話都給嚇了回去。

水元子怪笑,連連點頭到︰“嘿嘿,你這小丫頭,果然是只顧護著自己人啊。嗯,閑話少說,這讓你們二人同時渡劫,對你們也有好處。風小子的神體雖然大成,可是畢竟沒有經過神界神氣的萃煉。還不算是真正的神體,比較起來,還是有些脆弱的。而月丫頭呢,你的七色神體,更是功候還不到家,不過是修煉圓滿了,距離大成境界,還有點距離。”

他沉思到︰“若是你們能經受九天雷火地鍛煉。把身軀的萃煉九天九夜的話,當可以讓你們的修為大進一步。九天雷火以及四九重劫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雖然是不如神界的神氣那等威力至大,可是相差也不是甚遠的,尤其麼。”他很古怪的看了呂風一眼,這才繼續說到︰“尤其風小子的還修煉出了不滅魔體,他地這魔體,卻是真正受過了大阿修羅魔界的九淵魔氣的萃煉的,真正已經到了魔王地級別。”

騙天老道吃驚的看了呂風一眼,想要說什麼,但是又搖搖頭,看著水元繼續的說了下去。“這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了,修煉魔功魔法的人盡有。可是能得到九淵魔氣的幫助,真正的修成惡魔之體的,這麼數萬年來,呂風還是爺爺我見過地第一人啊。真不知道那九淵魔氣是從何方而來的。不過這也是好事,風小子的修為越強,對咱們也只有好處不是?”

水元子輕聲說到︰“所以這次渡天劫,風小子盡量用自己的不滅魔體以及不滅金身去護著用丫頭,讓她的神體盡快大成。憑借你真正的大成的魔體以及欠缺一點火候的不滅全身,護住月丫頭那是沒問題的。在四九重劫那樣的天劫中修煉的效果,可就比在這偷天換日陣法中修煉更強上一些了。”

呂風、趙月兒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他們知道自己如今的毛病在哪里,雖然修練成了神體、魔體,可是這不過是皮囊的功夫,一具臭皮囊,你修煉得再厲害,就等于武林中人的外家橫練功夫,再強悍卻也強得有限。他們如今最大的缺陷,就是因為修道的時日尚淺,體內的法力不夠強,也就是他們的真元和精神力還不夠強大。

呂風還好,他參悟了《問天篇》,又有那碎裂的奇異晶體在體內溝通了無數的異界,可以抽取強橫的混沌元力不斷的積蓄在體內,可是趙月兒卻沒有這樣的運氣,她修煉七品升神術才幾年時光?饒是有西王母留下的神丹作為輔助,在真元的強度上,也比呂風弱了不少,這個問題就顯得更加突出了。須知道施展法術,除了法訣的高明與否外,法術的威力也是根據你的法力強度來決定的啊。

兩人如今的情況,就好像一汪大海一樣,有了無邊無際的容納法力的空間,可是那積蓄的法力不過是一個小池塘那樣的分量而已。呂風還好,等于有一條里許寬闊的大河在不斷的往里面填充法力,可是趙月兒就等于只有一條幾尺寬的小溪在那里一般。雖然這速度比起普通修道人那是快了無數倍了,可是畢竟他們達到這等狀態的時間太短了,所以僅僅是虛境的高手而已,踫到元聖這高深莫測的人物,就不免有束手束腳的感覺。就算元聖他們是一頭豬吧,他們也是用高深的法門修煉了數千年甚至可能是數萬年的,他們積蓄的法力,肯定比呂風他們強!

秦道子一直蹲在旁邊不敢開口,如今听得水元子解析了根源,破開了疑團,這才有點不解的問到︰“那,那,水,水前輩,若是如此說來。呂師兄他們只要有如您方才那樣。把這里積蓄的靈氣吸個幾成走,豈不是就能讓他們的法力盡快的提升了麼?

‘啪嗒’一聲,水元子給呂風他們還給點面子,可是對于這個滿臉油光,隱隱然還長出了兩條橫肉,吃喝嫖賭、坑蒙拐騙無所不為的秦道子,可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一巴掌敲在了他地腦門上,水元子罵道︰“笨蛋,你以為他們二人如今還和普通地一元宗門人一樣麼?普通的一元宗門人,那身體可容納的法力。就好像一個普通的水缸一樣,裝滿了就滿了,想要讓水缸擴大一點,還要花費大心力去修煉的。”

手指頭指了呂風一下,差點就捅到了呂風的鼻子上,水元子說到︰“這兩個呢?他們的身體可以容納的法力麼,打個比方,騙天小道士是一個方圓百里的湖泊。那月兒小丫頭就是方圓數萬里的大海了。這等靈氣,讓普通道人修煉地,竟然就是方圓數萬里的大海了。這等靈氣,讓普通道人修煉。那是綽綽有余的了,可是對于呂風這小子來說,在質地和性質上,可就差太遠了。”

水元子摸了摸自己高高腫起的肚子,有點狼狽的說到︰“你們這些破水缸,就只能裝點陰溝里面的臭水!就是這等稀松破爛的靈氣!騙天小道士這個小湖泊,要裝的就是紫瀾真氣了,這可是天界幾種仙氣中地一種啊。性質可比這等靈氣強太多了。可是呂風和月兒丫頭他們兩個小娃娃,他們需要的,是威力更強,性質更盛仙氣幾等的神界靈氣!”

他從身邊的海洋里操起了一捧液態地靈氣,冷笑到︰“這麼一蓬靈氣,若是讓修道人在外界修煉的話,起碼需要十天的功夫才能積蓄起來。可是若是折算起來,換為紫瀾真氣,大概要兩水桶才能折算成一滴;而紫瀾真氣折算成呂風體內的那等混沌元力轉化的真元,又或者是月丫頭的那七彩神氣的話,十水缸的分量大概能換成一滴吧!這是檔次地絕對不同!”

水元子罵得開心,口沫橫飛的叫囂到︰“可是呂風為什麼如今不是騙天小道士的對手呢?你叫一頭還在喝奶的老虎和一頭成年的老狗打斗,自然那乳虎不是老狗的對手,唉呀呀,騙天小道士,我可沒有罵你是狗啊。”水元子突然醒悟自己說話太難听了,連忙賠禮道歉不迭。

騙天老道士干笑,滿臉的尷尬,臉上居然撲起了兩團紅暈。水元子干笑了幾聲,這才繼續說到︰“沒有極大的壓力,呂風他們想要把外界靈氣轉化為自身可用的真元,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提純、壓縮,就有如普通修道人把天地靈氣換為氤氳紫氣所耗費的功夫一樣。可是他們能裝下的真元又多,所以,這進度就慢得很了。”

他橫了呂風一眼,冷笑到︰“所以你們二人如今若是和人打斗,自身真元耗損一分,就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才能重新積蓄起來。因為你們的身體根本就還沒有習慣這等的轉化,把外界元力換為自身真元的速度極慢,若是打斗的時間太久,怕是就連一點老底子都吃干淨了。到時候就只能直接從外界吸納靈氣,可是那等靈氣,又怎麼會比你們的神體所積蓄的真元強呢?”

呂風、趙月兒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終于明白為什麼最近修煉的速度如此之慢了。雖然他們能不斷的吸納外界的元力,可是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漏水的水桶一樣,吸來的元力都不知道何方去了。感情卻是那些元力被提純之後,根本剩下不了多少了,體內的容積又是如此至大,怎麼可能感受到那些元力的存在呢?

無奈的搖搖頭,二人嘆息了一聲。卻听得水元子指手畫腳的朝著自己喝罵起來︰“偏偏呂風這王八蛋生怕老婆跑了一樣,忙不迭的成親結婚生娃娃,兩人用你們一元宗的雙修之法和體雙修,把那至殺至寂的混沌元力以及至生至動的七彩神氣性質再次的轉化了,變成了那神界的大神君才能擁有的‘兩儀生氣’。他娘的,這兩儀生氣卻是在神界才能修煉的,那里地神氣濃厚,盡你們折騰都好,可是在人間界,你們就算是再耗費個萬把年的功夫,也別想輕松的修煉出一絲一毫的兩儀生氣出來。”

呂風驚呼到︰“這卻是為何?”

水元子罵得上癮了。不擇言的罵道︰“給你一堆狗屎。你能做出紅燒狗肉麼?這兩儀生氣就是紅燒黑狗肉,這人間界的靈氣就是狗屎一般,還是狗屎里面最難吃的白狗屎,你能怎地?你呂風娃娃還好,能破開虛空,從異界提煉混沌元力來修煉,問題不是很大。可是月兒丫頭呢,又沒有這本事,就只能依靠這天地靈氣去修煉了,哼。若不是爺爺我想出了借天劫修煉的法門,月兒丫頭日後的進境那才叫一個慢字呢!”

他嘰里咕嚕的羅嗦了幾句,呂風他耳朵尖,听得了真切,無非就是說什麼自己偷來了神界的修練法門都不敢隨便地修煉,他們兩個連一百歲都沒有小娃娃居然稀里糊涂的弄出了兩儀生氣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呂風、趙月兒相顧無言,難怪他們那夜洞房之後,感覺體內的真元有了很古怪的變化卻又說不出其中到底有何等古怪,原來這卻是所謂的神界的兩儀生氣,難怪以二人的見識分辨不出。可是這水元子的眼楮也忒歹了毒了些,怎地自己兩人雙修後體內真元的變化。他都看得真切?

蕭龍子急了,呂風可是他的徒弟,若是呂風的修為停滯不前,他這個做師傅的可不好想啊。當下他急促的問到︰“那,前輩所言借助這天劫一事,除了讓風子他們萃煉神體,以求達到大成之外,還有其他的用意不成?”

水元子大笑。得意洋洋的吹鼻子瞪眼的說到︰“可是不麼?今早得到你們哪個小牛鼻子的飛劍傳書,讓爺爺我們趕來的時候,爺爺就在想這筆勾當了。四九重劫降臨的時候,不管仙凡,通通退避,那四九重劫地威力,足以干涉天地靈氣的運行,掩飾一些法術的運行的。加上這些弟子所帶來的天劫,一應的劫雷夾在一起,加上爺爺我的法力,足以破開一個口子,從神界偷這麼一股子靈氣下來的。”

舔舐了一下嘴唇,水元子搖頭晃腦的說到︰“神界的靈氣,以兩個小娃娃如今的修為,那是不可能直接吸收的。那威力太強了,除非是水爺爺我還能行,他們兩個小娃娃一量把那神氣給吸入體內,體內真元克制不住那神氣的沖撞,就算他們是神體、魔體,也要被炸成粉碎!”

“可是爺爺我上次就已經把西南地境的所有靈脈都連到了這里,到時候先提出兩道主要的靈脈,用里面的靈氣把審氣給沖淡,這樣兩個小娃娃就可以盡情的吸納轉化。再加上外界天劫的重壓,足以保證你們的神體不會炸裂,爆炸的威力都會被限制在你們體內的。可是那,你們可要做好準備,這等痛苦,也是難以承受的哦。”

水元子怪笑了幾聲,搖頭晃腦的說到︰“雖然月兒丫頭有風小子的照看,不會直接承受這等力量,她是不會受太大的罪的,可是風小子你嘛,可就要做好準備,疼的那個叫做死去活來,活去死來啊。不過哪,這也是有好處的,巫族的《神魔秘》里面,應該有記載吧?夏頡那小子居然把巫族的道統交給你,真是,你小子的福氣啊。”

呂風回想了一下自己記憶中的巫族密法,可不是麼,正有一篇《神魔秘》!可是里面的方法邪門至極,乃是需要一個同時具有神、魔之體的人,利用外界劫火,煉化身軀,最後讓元體脫胎換骨,達到所謂的混沌之身的至高境界。同時那《神魔秘》還有補充說,若是能夠吸收煉化一些先天靈體的話,則會讓那混沌之體更添加十成的威力!

騙天老道他們一腦袋的霧水,搞不清楚什麼叫做《神魔秘》。可是呂風則是輕輕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想到了這篇密法。水元子嘆息了一聲,有點欽羨的說到︰“你生而為人,這就比爺爺我的造化大了,誰知道你卻還真的能夠在一身上兼據神、魔之體,加上你體內的元力原本就是混沌元力,唉,他娘的,你小子的運氣,為什麼就不能讓爺爺我沾染一點呢?”

呂風笑起來,沒接水元子的話題。否則這水元子就好像小娃娃一樣,還不知道會扯出多少稀奇古怪的問題來。

邪月子沉思了一陣,很謹慎地問到︰“水前輩,若是按照你地這般說法,這等施為下,您有幾分把握?”要知道,呂風已經是鐵定的一元宗掌門了,而且他和趙月兒如今的修為大進,正是日後光復一元宗、復仇雪恨的大好人選,可不能就這樣因為一個無謂的實驗給損失了。

水元子小手一揮,大包大攬的說到︰“放心,放心,十成,十成的把握。你們可還不知道混沌之體的好處。誒,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天下還是有人練成這個玩意的,當年那夏頡借助天雷神威,在‘峰’上修成混沌之體,我可是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嘆然說到︰“若不是那年我在旁邊偷看,又怎麼得知巫族地不傳之秘《神魔秘》呢?”

搖搖頭,他有點沒精打采的說到︰“可是我不這是從夏頡身上偷了那《神魔秘》的心法,才看了一半不到。就被巫族的護法長老追殺了幾萬里,差點就沒被人給劈了。唉,我才真正的好沒來由啊。放心吧,事情鐵定成功的!爺爺我也正好借助這番機會,從神界偷他一縷神氣過來,剛好把爺爺的元體轉化一番,日後功候大進,哼哼!”

一元宗的諸人沉默了老久。終于呂風咬著牙齒喝道︰“富貴險中求,我等博一次又如何?反正有蜀山派地那一群人頂缸,只要水老怪把天劫的威力控制在我們可以承受的限度下,還害怕什麼呢?”

騙天老道思忖了好一陣子,盤算、衡量了很久很久,這才有點猶豫的說到︰“罷了,就這樣吧。替老道我免去天劫就不說了,能免去門下弟子日後地劫數,並能讓風子和月兒更上一層樓,這才是最重要的啊。老道手上還有門戶中幾件重寶在,交于風子、月兒護身,卻是無妨的。”

趙月兒也是輕輕的點頭,緊緊的摟住了呂風的脖子。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三人對視一眼,咬咬牙,狠狠的跺跺腳,下定了決心。

秦道子則是滿臉的諂笑,朝著呂風笑道︰“師兄啊,托您地福氣,如今我可也提升了一輩哩。師弟還預祝師兄成功渡劫,修成混沌神體,日後威風八面,威震天下,咱也就托著師兄的福分,小小的弄分基業,吃喝玩。”

話還沒有說完,秦道子就被騙天老道一掌打了個趔趄。“孽障,靜修百年還沒有滅去你世俗之心麼?去,給師祖我再去面壁十年!”

水元子則是已經拉住了呂風的手,大笑起來︰“好,好,好!你向皇帝老兒請一個月的假,如今卻不急,你去向皇帝老兒多請兩個月的假。你在這偷天換日大陣內,也多參修一段時間,就算是這等垃圾的靈氣,也多吸納一些,盡量把身體給塞滿了,等得外界還剩下幾天時間的時候,就來布置爺爺我的鏡花水月之術。妙哉,妙哉!”

水元子高興得吱吱哇哇的亂叫,在那大石頭上興奮的跳動起來。

騙天老道也是連連點頭,吩咐到︰“不錯,雖然這里的靈氣,按照水前輩的說法是性質差了一些,可是畢竟也是修道的根本所在,在這里多修煉一段時間,也是有好處的。這一元珠內蘊的力量,上次被小貓吸了個干淨,老道激發它的本源力量是不假,可是也只能支撐外界兩年不到的時間。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這偷天換日大法也快失去效用了。風子,你就在這里潛休幾個月吧。”

邪月子也支持這樣的說法,他沉聲到︰“不管如何,我一份實力,總多一份機會。”

呂風和趙月兒對視一眼,點頭應命了。當下呂風就飛出了一道劍光,把自己要在峨嵋山靜修三個月的事情傳達給了應天府的小貓,要他去向朱棣告假去了不提。

滾滾的波浪翻騰了起來,呂風、趙月兒手拉著手,慢慢的沉入了那滔滔的靈氣海洋中。


第四百四十六章  混沌大成(上)

時間很快的過去。蜀山‘劍氣凌空’堂,如今的蜀山劍派掌門道號一心端坐正中,他就是昔日烏神老道在蜀山覆滅之日,勒令他攜帶門下典籍逃走了的那個大弟子。那一日隨同他一起逃走的另外兩宗的大弟子,也已經成為了如今的蜀山傳功長老,正每日里把蜀山劍術傳授給門下弟子,爭取盡快的恢復蜀山劍派的鼎鼎盛容光。

坐在劍氣凌空堂客位的,是六個仙風道骨,面帶微笑的青袍道人。他們是昆侖派東宗的高手,道號︰寶光、寶心、禪、寶儀、寶風、寶溪。他們的道號卻是有點像佛宗的佛號,可是昆侖派門下是從來不計較這些的。他們門派中流派繁雜,法門諸多,門下弟子的道號都是自己按照喜好所取,才不管是不是別人听起來感覺這道號的味道不對。

一心正朝著這六個寶道人微笑,很尊敬的拱手說到︰“有勞六位道友為我蜀山的事情,遠道而來。貧道恬為地主,委實感激不盡。”

帶頭的寶光道人笑起來,站起身搖頭說到︰“掌門客氣了,我們中原道門,同氣連枝,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乃是應盡的本分。何況蜀山大劫,乃是海外那群散修招惹出來的麻煩?他們不僅針對蜀山,針對的是整個中原的同道。正是因為蜀山道友們的頑強抵抗,才讓我中原同道有了預先提防的時間,為蜀山出一點力氣,乃是我昆侖應盡的義務啊。”

話說得很漂亮,在場的所有道人也都理所應當的接受了這一番言語。其實蜀山劍派在被海外散修入侵地時候。抵擋了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幾乎全軍覆滅,哪里能用頑強抵抗來形容呢?可是寶光這麼說了,自然沒有人反駁的。而站在旁邊的,那二十幾名新被收入蜀山劍派的弟子,更是一個個臉有容光。深為自己能被如此一個光榮光耀的門派收留而自豪。

一心笑起來,似乎臉上也浮出了一絲紅暈,他點頭說到︰“道友客氣了這乃是本門應當之事。唉,此番又勞煩六位道友前來,並且攜帶如此多靈丹為門下弟奠基、增長功力,本門委實慚愧。日後若是昆侖道友有用得本門之處,盡管吩咐就是。”

寶心道人笑著站起來,連連拱手到︰“掌門客氣了,客氣了。不過些許靈丹罷了。不值一提。貴門新收門人正是緊要關頭。本門捐出一點靈丹,為他們洗筋伐髓增長功力,也是為了讓貴門早日重振雄風,一同匡護天下正氣啊。”六個寶道人同時大笑起來,滿臉地欣喜笑容,可不是麼,要的就是你一心老道最後的那句話呢。什麼叫做領袖群倫?領袖群倫的意思就是昆侖一句話吩咐下來。有無數的修道門派去幫昆化做事,這才是領袖群倫呀。這一心道人果然識趣,不虧自己門戶耗費了數百顆靈丹,為他蜀山新收的兩百多門人奠基、增功。

一時間劍氣凌空堂內笑語連連,賓主言談盡歡,滿是太平景象。正說得高興時,一個剛剛入門。勉強依靠昆化派的丹藥提升到凝氣期的蜀山弟子連滾代爬的跑了進來,驚恐慌的呼喊到︰“掌門,掌門。諸位道長,不好了,不好了呀!門外有一群修士,自稱是所謂山外山、洞外洞、坑外坑地魔道,要來搶我們地峨嵋山哩!兩位長老已經迎上去了,可是,可是看來情形不對啊。”

寶光老道皺眉,看了一心一眼。一心掌門立刻跳起來,喝道︰“不要驚慌!什麼山外山、洞外洞、坑外坑的,听都沒有听說過,肯定是一莫名其妙的小門戶,有什麼值得驚慌的?哼,想要趁本門實力衰弱之時來佔便宜,哪里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那門人驚恐的看著一心,結結巴巴的說到︰“可是,可是掌門,他們,他們有超過九百人啊!”

‘砰’,幾張椅子猛地翻了過去,寶光等六個老道倉惶的跳起來,驚呼到︰“怎麼?九百人?怎麼可能?中原的邪魔外道中,有哪個門派超過五百人的?沒有,沒有,就算是他們邪道中勢力最大的魔宗,大概直系的門人弟子也不會超過三百人!”他們只考慮邪道中人,可沒有想到會是正道中人對峨嵋起了心思。畢竟昆侖派的人在這里坐鎮,多少要給昆侖一點情面吧?

搖搖頭,這些老道也不知道事情端倪,連忙跟著那個報信地弟子跑出了劍氣凌空堂,直接飛身而起,在那護山的大陣中,定晴看了過去。這一眼看過去,可把他們嚇了個一跳!就在蜀山劍派山門的正上方三百多丈處,左中右三朵方方正正地雲團懸浮在那里,上面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三個方陣的人馬。正中間的那一陣人,渾身血色長袍,煞氣沖天,看起來不過四百人的樣子,團身有一圈圈的黑煙繚繞。

又看到那左邊的一陣人,一個個身穿大紫色的道袍,個個仙風道骨的,可是周身也是纏繞著一溜溜的陰風邪氣,看起來好不陰森。而右邊的那一行人可就更加古怪了,個個都穿著牛皮打造的鎧甲,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一道道綠光在他們身上飛快的盤旋,鬼氣沖天。

有那眼力好,心思快的道人飛快的計數了一下,唔,正中三百九十九,左邊三百,右邊三百,剛好就是九百九十九人。要說這九百多人,就是呂風的直屬門下。正中央的是血鷹和護衛,左邊的是游仙觀的那一群坑蒙拐騙的道人,右邊的則是錦衣衛中的門徒。暗地里還有百多人潛藏著,這些人就是依靠殺手行當出身的冥龍會的人馬,由他們的九個頭目率領著。

要說這些人,修煉的怎麼也是一元宗的玄門正宗法術,這陰風邪氣要說是不該有地。可是呂風從應天城把天名氏給調了過來,憑借她天魔實力。吹點陰風,弄點鬼火,再搞點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這是無名氏的本分行當,還不簡單麼?又加上他們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塊黑色地面紗。九露出了一張嘴巴、兩只眼楮,平白又多出了幾分鬼氣,這不嚇人才怪。

看得一心等幾個老道飄了上來,頓時一元宗的諸位門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震吼,飛劍紛紛出鞘,頓時劍光沖天,凜冽的劍氣把方圓十幾里的雲朵全部逼得粉碎,露出了一塊湛藍湛藍的天空。呂風發出了震天的長笑,踏著一朵黑色的烏雲,渾身帶著滾滾濃煙、陣陣陰風。從極遠的天邊呼嘯而來。瞬息間就到了一心老道他們當面。

寶光老道心里一沉,低聲說到︰“大事不好,此人的道法高深莫測,貧道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淺來。尤其是駕雲而來,雲朵地飛行速度比起劍光那是慢了不少,可是他地雲頭卻比一等一的劍光還要快上三分,這人是哪里跳出來的?魔道中的高手。可不該有他啊?從來沒听說過,魔道中何時出了如此人物?寶禪師弟,快快向本門釋放報信令火,著師兄弟們前來支援。”

寶禪點點頭,一手捏碎了胸前懸掛的一塊玉符,頓時就看到極細的一道紅光刺破了蜀山的護山大陣,滴溜溜地朝著西北方向飛了過去。奈何這令火剛剛飛出百多里地。就被水元子一手抓住了。那水元子看著手中不斷扭曲跳動的火光,嘻嘻哈哈的笑起來︰“罷了,給你一個禁法。六天後你再飛出去吧。呀呀,到了爺爺我的中,你還想要逃走不成?”

這邊,寶光道人看到令火飛出,心中頓時安穩了下來,只要一個時辰,門戶中的大批高手就能趕到,到時候還害怕這些‘跳梁小丑’不成?當下寶光道人端正了面孔,整頓了精神,擺出了得道高人的模樣,帶著一心掌門同時飛出了護山大陣外。仔細的盯著呂風打量了半天,可是還是只能看到呂風臉上那一團黑氣,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如何,寶光道人只能是稽首到︰“這位道兄,貧道昆侖寶光有禮了。”

呂風昂起頭,自負、驕橫地吼到︰“閉嘴!叫蜀山劍派的掌門出來說話!本尊乃是山外山、洞外洞、坑外坑的洞主,近日里山里靈氣日益稀薄,听聞蜀山劍派得天獨厚bbscom,獨佔了峨嵋這等洞天福地,所以特帶領門下弟子來和你們打個商量!讓出峨嵋山,讓你們活,不讓出來,就讓你們經受九天九夜地魔劫煉神之苦,讓你等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呔,你們答應否?

一心道人氣得眼珠子差點都跳了出來,他指著呂風喝罵到︰“無恥妖人,我蜀山劍派在峨嵋山開宗立戶已經千年,你等妖魔說要我讓出峨嵋,那是痴心妄想!昆侖派諸位道友在此,還能容得你等放肆不成?”說到這里,他越說越激動,揚手就是三道青色光華朝著呂風刺去。

淡然的笑了一笑,伸開右手,右手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黑色鱗片,看起來就不是人手形狀。呂風一手抓住了那三道青光,喉嚨里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咆哮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破!”手指猛的一縮,那三道青光頓時化為粉碎。那邊一心老道也是一個趔趄,嘴里噴出了一道鮮血,差點就栽了下去。他如今不過是元嬰初成的境界,哪里堪得呂風一擊?

寶光道人大驚,頓時也是揚手一道三色寶光飛出,朝著呂風轟了過去。呂風‘哈哈’長笑,化為一團陰風朝著上方的大陣中猛退。那紅白黑三色的寶光‘滴溜溜’一個旋轉,緊追著呂風刺了過去。就听得呂風怪笑到︰“孩兒們,給他們一個好看啊!”

九九血鷹第一個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他們的九十九道劍光彷佛一個人指揮的一般,朝著那道寶光同時劈了過去。九十九道百多丈長的劍光練成一線,一堵光牆轟鳴而下,把那寶光劈得光芒四濺,光芒黯淡了九成,委頓的朝著寶光道人飛了回去。于此同時,三百虎衛的三百道劍光同時飛起。朝著一心道人等當頭劈下。

而游仙觀的道人們則是無聲無息地放出了三百道劍光,亂雜雜的從右側卷了過去。而錦衣衛的那些高手,也是整齊劃了一的飛出的劍光,呼嘯著從左翼卷了過去。呂風屬下三大勢力的人同時出手,就彷佛一支軍隊一樣。把一心道人等當作戰陣上地敵手一樣包裹了起來。寶光道人等人駭,不是說他們的劍光來得太快,而是因為所有的劍光來得如此的整齊,如此的諧調,讓他們沒有出手的機會!

無奈的呵斥了一聲︰“無恥妖孽!”七個老道狼狽的順著三方劍光留下來的唯一的缺口,朝著護山大陣內降下。就算他們法力通天,也不敢和近千道劍光同時拼斗啊,所謂蟻多咬死象,他們才沒有這般蠢。同時,這些道人也是一陣地駭然。這些出手地妖孽。似乎都有了元嬰期以上的修為,他們到底是何方高人?中原的魔道,絕頂高手是有很多的,可是也不會有這麼多功力很是不差的低輩門人啊。

看得七個老道化為流光落進了峨嵋山的護山大陣中,呂風頓時陰惻惻的笑起來︰“你們躲,你們躲!看你們能躲到什麼時候!孩兒們,天雷轟頂。給我煉化了他們!既然他們不肯讓出峨嵋山,就讓他們連同峨嵋山一起化為烏有!”叫嚷完了,呂風也化為了一團烏雲,翻翻滾滾地不知道哪里去了。而那九百九十九名門下弟子同時應諾,劍光朝著四周亂射,一時間天空干干淨淨的,沒了人跡。

老道們呆了一下。突然寶光道人大聲吼叫起來︰“發動護山大陣,諸位師弟,把護身的至寶都拿出來。只要能堅持到本門的援助前來,就無妨了。”他不急不行啊,這麼近千名元嬰期以上的高手聯手發出來的法術,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威力,必須用昆侖秘傳地那些,屬于神器和頂尖仙器檔次的法寶,來抵御這一次的攻擊了。

當下,寶光道人第一個把十三面杏黃旗飛上了天空。隨著他一口真氣噴出,一道道清光、祥雲從那杏黃旗中飄了出來,那原本不過巴掌大小地旗子猛地膨脹到百多丈長短,再空中微微晃動了一下,頓時失去了蹤跡。他的五位師兄弟也同時出手,一道道極其純淨的光芒從他們手中飛出,高高的飄上了天空,化為一道道光幢,把蜀山劍派的山門護在了里面。

而一心道人和他的兩位師兄也是大聲的咆哮著,驅使著門下的那些弟子把本門的護山大陣給發動了起來。幸好這一道陣法是自動的吸納天地靈氣而發動,幸好這道陣法不需要太多功力深厚的人主持,否則的話,按照蜀山劍派門下如今的實力水準,根本不可能有效的進行防御。

遠遠的看到一道道光芒從蜀山劍派的山門中升起,網站手打呂風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冷笑到︰“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總算是讓這些老道害怕了,知道要全力防御了。哼哼,若不是害怕你們在不知道端倪的情況下,被四九重劫一擊粉碎的話,本大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心腸,給你們預警呢?”在空中發出了連串的冷笑聲,呂風低聲喝令到︰“所有人等,即刻返回偷天換日大陣,繼續潛休。”

除了游仙觀的那些道人還有點嬉皮笑臉的和呂風點頭笑語,九九血鷹、三百虎衛以及錦衣衛、冥龍會的那些門人,都是轟然應諾,整齊劃一的按照軍陣的沖鋒方陣,在空中用劍光布置成了極其華美的陣形,朝著陣圖所在的方向飛去。

呂風撇了一下嘴巴,冷漠的笑了起來︰“一支由修道人組成的軍隊?我喜歡這個說法。”方才這些門人的一次沒有全力的攻擊,就讓六個接近分神期的高手狼狽逃竄,這是一件讓呂風很開心的事情。“也許,等我一元宗再次的在中原道門打起旗號的時候,可以輕松的橫掃整個中原道門吧?不過,有必要做得這麼絕麼?”呂風歪著腦袋沉思了很久很久,最終不可至否的哼了一聲,化為一道清風消失了。

在距離峨嵋主峰兩百里許的高空,水元子用一整塊的青玉雕刻成了峨嵋珠峰的模樣,而在那小小的玉石峰上,甚至還有了一個小小的法陣,和蜀山劍派的護山陣法一模一樣的法陣。四周的天地靈氣不斷的被凝聚了過來,漸漸的,這青玉的小山峰上浮現了一層淡淡的白光,在光芒中,有無數的人往來走動。正如蜀山劍派山門中所以生的事情一樣。


第四百四十七章  混沌大成(中)

打開了偷天換日大陣的門戶,把那些一元宗弟子送回去的水元了笑吟吟的飛了過來,朝著呂風笑道︰“臭小子,你可真威風了,剛才把蜀山派的那些人嚇得不輕罷?”他也不多看呂風等人一眼,直接就湊到了那丈許高的青玉山峰上打量了半天,這才點頭說到︰“好,法寶盡出啊。杏黃旗、璇尺、震海印、陰陽鏡、誅仙劍、七心鑒。都是一等一的好寶貝啊,除了杏黃旗,其他的五件比不過你們一元宗的那幾件好東西,可是也都是有數的寶貝了。”

騙天老道笑著捻動胡須,搖頭坦然說到︰“要說起來,我一元宗地位之高,並不在于我們一元宗的實力如何,而是因為一元宗乃是繼承了上古煉了心法的正統地位。他昆侖雖然繼承的是那幾位上尊修改變動後的法門,可是卻因為他們門人眾多,流傳下來的法寶也是極多的。這一點,我一元宗倒是不羨慕他們,呵呵呵!”

水元子叫罵到︰“你當然不羨慕?若不是你們網站手打一元宗的歷代傳人一個比一個懶,那黃龍老兒傳下來的道統,怎麼會變得如此勢微呢?老實說,听了風小子說的你們一元宗的臭事,要不是你們修習的還是古時煉氣士的正統法門,要不是你們門戶中還有幾件神器撐著門面,你們一元宗早就變成了下三流、下九流、下十二流的門派了。”

騙天老道、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呂風、趙月兒、秦道子集體啞然,半天不敢說話。尤其騙天老道,臉上羞得通紅,差點就沒流下眼淚來。還好水元子不過是嘴巴絮叨了一些,看得這般模樣,立刻搖頭說到︰“罷了,罷了,爺爺我自己都一身的破爛麻煩沒有理順哩,也沒資格罵你們。唉呀呀,快點準備好罷。那邊蜀山劍派的人都做好了準備了,再不發動,他們肯定會起疑心的。”

那青玉山峰上,看得幾個人影已經湊在了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騙天老道點點頭,看了呂風、趙月兒一眼,沉聲喝道︰“喏,就按水前輩的交代去做。師祖我渡劫卻是小事,被水前輩引走了天劫的大部分威力後,不過是抵擋連普通的天劫都不如的威力而已。可是你們二人。卻是要小心,借助劫火的力量重鑄法身,這是恆古以來听都沒听說過地事情。但是既然你們有了《神魔秘》地心未能,就好自為之吧。”

呂風拉著趙月兒的手,兩人凝重的點點頭。當下他們飄到了那青玉山峰的下方,頭頂著那山峰的底座,兩人雙手、雙腿相互糾纏,胸口也貼在了一起。就這麼坐定了。看到騙天老道已經在旁邊盤膝坐定,而蕭龍子等四人也化為一道流光,在十幾里外圍繞著這座青玉山峰盤旋起來,呂風頓時怪笑了一聲。朝著趙月兒眨巴了一下眼楮,嘟起嘴巴朝著趙月兒的小嘴吻了過去。

趙月兒的臉上突然浮起了一絲紅暈,氣惱的看了呂風一眼,又看看左右確實沒有人往這邊看,這才小心翼翼的閉上了眼楮,和呂風吻在了一起。嘴唇合攏,牙齒微分,呂風的舌頭探了過去。和趙月兒香軟地舌頭糾纏住了,一股渾厚、綿密的真元順著舌尖流入了趙月兒的身體。而趙月兒那邊也傳過來了一絲溫和、清涼的氣息。

在偷天換日大陣內靜修了外界時間兩個二十天的時間,呂風和趙月兒體內充滿了強大的元力。當然,性質上比不過他們體內具有的兩儀生氣,可是畢竟那粘稠有如液體一樣的靈氣,已經填滿了他們體內空虛地空間,讓他們的實力增強了不少。

看得趙月兒那緊閉著的眼楮,呂風不由得暗笑起來︰“莫非親個嘴以後就不做人了麼?我們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怎麼還如此害羞呢?”想到好玩處,呂風地舌頭狠狠的挑動了幾下,突然間一股劇痛傳來,卻是趙月兒毫不客氣的狠狠的在他舌頭上來一口,差點就把他舌頭整個的咬了下來,呂風疼的‘嗚嗚’亂哼,眼角都掛下了淚珠子了。他心里那個抱怨,就不用說了。

突然間,水元子銀發蒼蒼的腦袋出現在二人身邊,他好奇的看著呂風和趙月兒緊緊吻住地嘴巴,點頭說到︰“原來親嘴兒是這般模樣啊?我還從來不知道呢。唔,下次我可也要找個小姑娘去親親。”

‘砰’的一聲,呂風和趙月兒的拳頭一左一右的同時轟擊在了水元子的眼眶上。水元子‘咯兒’一聲慘叫,郁悶無比的罵咧到︰“爺爺我不就是好看個稀奇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讓我看你們親嘴,下次回到了應天府,我自己找她幾百個女人一個個在你們面前親個遍。哼,我這不是在學做人麼?人都要親嘴生孩子的,我要不要呢?”沉思了一陣,水元子大聲吼叫起來︰“天雷動了,娃娃們,小心了啊!”

呂風和趙月兒的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這是緊張的。可是很快的,他們就沉浸在了體內靈氣水乳交融的美妙感覺中,一顆心靈活潑潑的守住了元神的寧靜,體內真元蓬勃的沖蕩起來。呂風的體外冒出了一道灰氣,趙月兒的體外纏繞著一抹白光,灰氣白光糾纏在一起,很快就變得朦朦朧朧的,兩人的身形都變得模糊了。

水元子沉聲喝道︰“以法替形,鏡花水月,萬世輪回,即為虛幻!”他的手朝著騙天老道一引,頓時騙天老道身上沖起了一道白光,水元子加持在他身上的封印解開了,騙天老道身上的紫氣浩浩蕩蕩的沖了起來,瞬間就彌漫在了方圓十幾里的虛空中,水元子張開大嘴一口鮮血噴出,那鮮血中有萬多條靈光一閃,頓時也混入了那紫氣中去。

這一口血,卻是水元子從一元宗門下所有門徒的心頭取下了的一點心血,蘊涵著他們的一絲本命元神在里面,同時也蘊涵著他們的一應氣息。這一口血和那紫氣融在了一起後,頓時團團十幾里的地方都翻滾起了紫紅色的光霧。強大的氣息讓附近地空間都顫抖起來。幸好呂風他們此時身處三萬丈的高空中。否則這等異變,早就讓附近的修士都察覺到了。

水元子張開了大手,從騙天老道那里得來的一件一元宗秘傳的至寶‘虛形兩儀闕’化為一道半月形的紅光飛出,在四周百多里的地方布置成了一道堅固的禁制,把一應的氣息都封在了里面,不讓絲毫的靈氣外泄,徹底杜絕了天下修士發現這個方向異動的可能。隨後就看到他在自己地腕脈上割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一點白色的靈血射出,射進了空中的那團紫紅色的光霧中。

沖天的氣勢震得整個空間都微微一抖,那團光霧突然一縮。變成了百多丈大小的一個光球。同時天空中一團團黑風、一朵朵劫雲瘋狂的聚集了起來,天劫徹底地被引發了。騙天老道逆天行事帶來的四九重劫,網站QINPING手打一元宗萬余名弟子偷天取事引來的一應劫雲,全部匯聚在了一起。就看到頭頂處遙遠的虛空整個地化為一團血紅色,一圈圈的黑雲盤旋著,變成了一個個巨大的漩渦的形狀,一道道的紅光在里面閃動起來。

水元子的額頭上滿是冷汗了,他沉聲喝道︰“騙天道友。兩個小娃娃,爺爺我等下可就顧不得你們了。要從這里把大部分天劫的威力遙空虛引到蜀山劍派的頭上去,爺爺我全部地心思都要放在里面了。騙天道友只要堅持過四十九道天雷就大功告成,兩個娃娃卻要堅持九天九夜,萬萬不能懈怠。”頓了頓,水元子眼珠子一轉,繼續說到︰“騙天道友成功後,即刻帶領那四個小娃娃給爺爺我護法,順便收取劫火中的‘靈炎劫雷’,日後煉制成法寶,卻是連大羅金仙都有些吃不消的好東西,不可放過了。”

說到這里。水元子立刻團身撲向了那一座青玉山峰,盤膝坐在了那小小山峰的頂上,嘴里含糊的咕噥了起來︰“我真是好命苦,被呂風這娃娃用狗肉、烈酒收買了不說,替他揍人也不說,如今還要為他如此賣命。我好命苦啊!”憤憤的吼叫了一聲,水元子身上萬丈白光射出,頓時就看到那青玉山峰外一層虛影慢慢的擴張、擴張、擴張,最後直接長到了有如峨嵋主峰一般的大小。

就這個時候,第一波天劫轟然降臨了。極其普通的一道紅光從天空中的一個漩渦中射了出來,粗達十丈,長有千丈左右。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因為沿途的空氣都被震開了十幾里,四周都變成了真空,哪里還能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

就看的水元子那團白光中發出了他尖銳的嚎叫聲︰“呀呀呀呀,哈哈哈,四九重劫,今日爺爺我長見識了!來吧!”他的白光分化出了一道十幾丈長,粗尺許的光帶,朝著那道紅光卷了過去。四周的空間彷佛水波一樣的輕輕晃蕩了起來,那道紅色劫雷前進的速度立刻就放慢了,最後近乎停滯了。緊接著,隨著水元子一聲興奮的叫嚷聲,那道紅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轟隆’一聲,憑空一道粗達丈余的紫色雷光從天空劈下,正正的劈到了騙天老道所噴出的紫氣中。這道劫雷的威力實在是弱得可以,就連普通的天劫威力都比不過,騙天老道眼皮了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就把這道劫雷的所有威力吸收得干干淨淨。緊接著,就一道道的紫色雷光劈了下來,一道比一道粗,一道比一道迅猛,彷佛天空破裂了一個品子一樣,接連不斷的劈在了騙天老道的紫氣上。

而呂風和趙月兒只覺得頭頂上的青玉山峰內傳來了一股恐怖的能量巨流,順著頭頂直接沖進了自己的身軀。兩人身體一抖,頓時體內的真元連成一體,朝著那道能量流沖了過去。‘嗡’的一聲,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身體差點就被彈飛了出去,呂風的兩條手臂更是‘嘎吱’一陣亂響,肌肉膨脹、血脈凸出,就這第一波的能量流,就差點把他的肉身震成了粉碎。

呂風、趙月兒驚駭至極,同時在心里憤怒的咒罵起來︰“該死的老怪物,他放了幾成的天劫威力下來?我們可擋不住這等天劫地連續轟擊!”可是兩人哪里知道。他們兩人承受地。不過是那一道紅光一成不到的威力而已。

于此同時,蜀山主峰上也出現了數百個漏斗一樣的劫雲,黑壓壓的雲層中血光崩射,從萬丈高空直接壓到了山頂上。‘嗤啦’一聲巨響,彷佛天崩地裂一樣,虛空中閃過一道紅光,那天劫九成多的恐怖威力,同時轟擊在了蜀山派的護山大陣上。‘嘎嘎嘎嘎,繃’的一聲恐怖響聲,蜀山劍派用來護山的大陣一共三百六十層的禁制。結果被那道紅光一舉轟碎了九十九層!

蜀山山門中,四處電光亂閃,那以為護山在陣核心的數十座山峰發出了淒慘地呻吟聲,一道道電光從那些山峰中崩射出來,打得四周石塊飛舞,轟鳴聲讓整個蜀山都顫抖起來。那些下在運轉法陣的蜀山弟子連聲驚呼,抱著腦袋在了地上,唯恐那些閃電劈中了自己。一心道人驚慌的吼叫起來︰“諸位道兄。大事不妙了,我們的護山靈陣,怕是再也經不起一擊了!”

寶光道人大驚,手中靈訣連連施展。頓時天空中青光層層,杏黃旗的威力全部發動了。一層層的青光、祥雲平地升起,厚達千丈的祥雲把整個蜀山劍派的駐地遮蓋了個結結實實,其中更有金蓮飛舞、異香飄動,彷佛仙境一般。

剛剛全力發動杏黃旗,天空中又是一道紅光扭曲著轟了下來。‘砰砰’地一陣巨響,蜀山護山法陣轟然碎裂!陣勢的核心處那三座高聳的山峰更是受到了陣法反噬,被一股不可思議的恐怖熱浪融成了岩漿。就這麼憑空炸裂,無數岩漿帶著刺目地紅光四處噴射,彷佛地獄一般。一心道人再次的慘叫起來︰“不可能呀!今日這護山大陣怎地如此不濟事?連往日一成的威力都沒有,就被粉碎了?”

這能怪誰呢?水元子把西南地境的所有靈脈都改了方向,如今峨嵋珠峰受到了靈氣滋潤實在是太少了,這護山大陣依靠的就是天地的靈氣,哪里還能發揮原本的效用?若是這陣法地核心日後能夠架設到如今偷天換日大陣所在的位置,那這個陣法的威力怕是又要憑空增加百倍不止!誰叫整個西南地境的靈氣全部聚集在那里了呢?

一心道人的驚呼還沒有消散,一道蛟龍一般,粗達百丈的恐怖紅光自天而降,重重的轟擊在了杏黃旗所化的青光、祥雲之上。‘嘩啦啦’一陣水流分散的聲響,千丈的祥雲被消融了七百多丈,巨大的壓力讓寶光老道都是渾身一抖,失聲喊叫起來︰“不好,這些魔頭怎地有如此恐怖的法力?這等威勢,簡直就有如四九重劫一般,不是普通魔道能用出來的!”

驚呼聲中,寶光道人長吸了一口氣,一道靈氣噴出,頓時那杏黃旗再次顯露真身,一道道的祥雲、青氣再次散出,被劫雷轟碎的祥雲再次聚集起來,翻翻滾滾的朝著天空籠罩了上去,反而還增厚了不少。頓時六寶道人大笑起來︰“罷了,雖然這些魔頭法力驚人,可是依靠本門的至寶,盡可以支持得住呢!”這杏黃旗乃是昔日太古神魔之戰後封神之物,威力豈是小可?

呂風、趙月兒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劇烈的顫抖著。那恐怖的天劫力量,讓他們的身體差點就粉碎了。幸好他們的兩儀生氣既有毀滅、死亡的力量,更有生長、創造的威力,每一次他們的軀體快要被擊潰的時候,那輕柔的生機就籠罩在了他們全身,讓他們的軀體再次的復原。一次次的毀滅,一次次的重生!呂風還好,可是趙月兒的七色神體已經迅速的成長起來,朝著更高的境界不斷的進步。

而那騙天老道已經輕而易舉,彷佛喝白開水一樣的抵擋了四十九道疼不疼、癢不癢的天雷,成功的渡過了原本可能讓他魂飛魄散的天劫,順利的再次修成了仙體。虛空中一道道的紫瀾真氣不斷傳來,騙天老道靜坐吸納了三個時辰的仙氣後,自覺已經脫胎換骨,自身法力膨脹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頓時立刻起身,守在水元子的那一團白光旁邊。

‘轟隆隆’的巨響聲中,一團黑色的雷火帶著無數拳頭大小的紫色電光轟了下來。騙天老道大喝一聲︰“來得好!”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玉瓶,朝著那些紫色的‘靈炎劫雷’一陣的猛吸,已經有千多點劫雷被他收了進去。然後就听得水元子突然大聲嚎叫了一聲︰“小道士,你們快快閃開,爺爺我要開闢通往神界的縫隙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混沌大成(下)

騙天老道、蕭龍子等人連忙飛退,就看到那團巨大的白光中有水花噴了出來,至陰至寒的水光狠狠的撞擊在了那黑色的雷火上。至剛至陽的雷火和至陰至寒的水光踫到了一起,卻是無聲無息的消泯了。而那虛空中,就好像鐵板王水消融了一樣,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彩光道道的窟窿。水元子怪笑了一聲︰“嘿嘿,總算讓爺爺我得手了!”白光一陣的閃動,巨大的吸力發出,頓時看到無法形容的光流從那小洞中噴發了出來,瞬間就變成了一道洶涌的大江,朝著那團白光沖了過去。

這一道光流,看起來朦朦朧朧,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是清晰無比的。那光流的性質古怪至極,各色光華不斷的閃動,水一樣的掀起了高聳的浪頭,可是看它那晶瑩的閃光,分明就是固體,流動的固體,看起來有如氣體一般的固體,這就是來自神界的神氣,三界中威力最大、最精純、最奇妙的靈氣。

水元子也不敢小覷這一道流光,他大聲的呵斥了一聲,用從呂風那里學來的巫族手印發出了破除一切障礙、脫去一切孽障的大神通,頓時生生的把那一道流光給劈成了兩片。將近二成的流光沖進了白色的光團中,被水元子拿去鍛煉自己的元體,而剩下的八成許,則是直接沖進了那青玉的小山峰中,生生的沖進了呂風和趙月兒的身體中。

此時,呂風和趙月兒已經變成了完全由呂風來承擔那無窮無盡的天劫威力。因為呂風的身體中還兼有真正大成地不滅魔體,強橫程度遠超趙月兒。所以如今只有呂風的天靈蓋還接觸在那青玉的山峰底座,網站手打趙月兒已經和那山峰脫離了直接的聯系。

這股來自神界的靈氣順著那青玉山峰瘋狂地沖了下來。然後就听得水元子百忙中嚎叫了一聲︰“來,來,來!”他從偷天換日大陣中分出的一道靈脈已經自虛空中連接在了那山峰上,淡淡的靈氣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沖了進來,把那神氣給稀釋了不少。那神氣的性質立刻就產生了變化。化為了一股粘稠的,彷佛融化的鐵水一樣的紫色氣流,帶著‘颼颼’的嘯聲,沖進了呂風的頭頂。

劇痛,呂風甚至都感覺不到那接踵而來地天劫雷火地巨大壓力,他只感覺到身軀被頃刻間瓦解所產生的劇痛!這神界的神氣,卻不是他的那不完全的不滅金身所能承受的,他的不滅金身當場就被打成了粉碎,化為一道道朦朧地金光纏繞在了他的身體四周。但是幸好,幸好他體內還有真正經過了九淵魔氣洗練的。已經到了大成境界的不滅魔體。這完全為了殺戮而生,充滿了攻擊力的魔體鼓蕩起了身體內的每一絲、每一毫的真元,毫不退縮地朝著那無窮量的神氣迎了上去。

‘嗡’的一聲,一切都是如此地簡單,一切都是如此的輕松。呂風的不滅魔體頃刻間就被那神氣所充滿,改變了性質,然後也被消融了。一道金光。一道黑氣,相互纏繞著,然後和那來自神界的紫氣融合在了一起。巨大的能量聚集在那金色、黑色、紫色的小小光團中,無限制的壓縮了下去。呂風若般高大的一個人,最後竟然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根本就無法形容其有多小的奇點。

這個細微的小點在貪婪的吸收著那紫色的神氣,不斷的提純。變換為兩儀生氣後,再流進了趙月兒的體內。趙月兒的身軀釋放出了龐大的金色光芒,溫暖的生機滋潤著四周的一切。尤其是那個最為細小的奇點。趙月兒的神識早就抵擋不住那巨大的、無窮無盡的沖擊力,早就昏沉了過去,根本就沒有獨立的意志去領導那些氣息的變化,可是正好符合了道家‘大道無為,順其自然’的根本至理。

強大的生機滋潤著趙月兒的七色神體,也滋潤著那個細小的奇點。巨大的力量繼續的傳了過來。萃煉著趙月兒的身軀,也補充著那個奇點。巨大的力量繼續的傳了過來,萃煉著趙月兒的身軀,也補充著那個奇點產生最終變化所需要的能量,那是極其龐大的、可以毀天滅地的能量。

呂風的神識突然清醒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體內那原本被聚元瓴巨大的威力強行融合的神、魔氣息消失了,自己身邊只有那很晦澀但是很靈動,很陰沉但是很活潑,充滿了死亡但是同時又滿是生機的兩儀生氣。他感受著這溫暖的氣息,感受著自己心境的平和,感受著心頭少有的那一份寧靜。他從自己在甦州府街頭做小賊時想起,一直回想到這bbscom麼些年來,自己所做過的一切,所體味的一切。

然後,他徹底的清醒了︰“我正在接受四九重劫的鍛煉,我正在接受神界神氣的滋養,我正在嘗試著炬成‘混沌之體’!”

《神魔秘》的心法泉水一樣的流淌過了呂風的心頭,他突然間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卻是這麼簡單!給我開!開天地!”他的神識所藏匿的那個細小的奇點突然爆發了開來,一團刺目的,不黑、也不白,無法形容的光芒閃現開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粉白細嫩的嬰孩,出現在趙月兒雙手所托的虛空中。那嬰孩睜開了眼楮,兩道光芒激射而出,隱隱然天地都有了震顫。左眼黑光、右眼白芒,額心處有黃豆大小的一個扭曲的黑洞,正在瘋狂的吸納四周充盈的紫色神氣。

讓騙天老道等人看得傻眼了,尤其秦道子,滿口的胡說八道起來︰“我的天啊,呂師兄變成了小娃娃,月師姐豈不是守了活寡?天啊,天啊,這般小的一個娃娃,日後豈不是要我們再次收他入門麼?那呂師兄豈不是日後要叫我師傅?”

那巴掌大小的嬰孩突然回過頭來,臉上浮現了呂風那特有的皮笑肉不笑的陰險笑容,眼里地神光一閃,秦道子頓時渾身一寒。只覺自己變成了透明的一般,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瞞過呂風的探查。而旁邊的騙天老道他們更是嚇得倒退了好幾百丈,因為被呂風的目光一激,秦道子地身軀的的確確的變成了黑色透明的模樣,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秦道子體內的真元。正在順著幾條經脈飛快的流動著。

騙天老道呆滯的喃喃自語︰“天,這就是混沌之體的力量麼?這,這簡直就是神靈一般地手段!”他心中一陣地狂喜,自己門戶中出現了如此厲害的高手,日後一元宗的名頭,一元宗的前途,可就是大大的光明萬丈了。可是就是他這一出神間,一團‘靈炎劫雷’突然轟來,在他老臉上猛然炸開,把他打了個趔趄。差點就當場出丑。

呂風笑了笑。閉上了眼楮。混沌之體已成,可是這等嬰孩的模樣,卻是他不喜的,必須吸納足夠地神氣,盡快的讓自己重新生長起來才行!他長吸了一口氣,頓時數萬丈、數千丈寬的一團神氣被他吸盡,一蓬紫霧把他和趙月兒團團環繞了起來。他不僅在給自己補充靈氣。更是把那神氣鍛煉成了至精至純的兩儀生氣,輸送給了趙月兒,讓她盡快的增加自己實力。

‘嗡’的一聲,呂風地寒熒劍、翻天印、天羅寶衣、七寶光幢等法寶,以及主聖送他的那幾件魔器同時出現在空中。張口就是一團紫色的火焰噴出,呂風把那幾件法寶全部融成了本源地靈氣。“一法通、萬法通,一件攻敵。一件守身。法寶者,兩件足夠了,何須如此之多?”隨著呂風的喃喃自語。那一團閃光的本源靈氣一陣的顫抖,雷光道道,突然分化成了兩團光芒。

一件是一彎月般的寶貝,直徑不過尺許,內外都開了刃口,在空中急速的盤旋著.這寶貝也籠罩在一層細密的黑色鱗片中,四周有層層雲氣纏繞,還隱隱散發出了一聲聲的梵唱聲.呂風淡然的笑道︰“你,護我元體,守我元神,諸方神魔,見之退避,賜名‘鎮靈’。”

此時他的身軀已經長到了七八歲小孩子的大小,體內的真元已經全部化為了最為精純的兩儀生氣。呂風欣喜的長笑著,張開嘴,連同額心的那一黑洞更加瘋狂的吸收起外界的神氣,他體內的真元,更是瘋狂的增加著,增加著,變得越來越渾厚,越來越強大。漸漸的,他體內的真元已經到了一個臨界的狀態,一點先天真火從他體內某一處突然升起,熊熊白色的先天火焰籠罩他全身,先天火靈的力量完美和他融合了。

水元子那里也發出了欣喜的長嘯聲︰“哈哈,哈哈!老子還是沒學會如何真正的做人,可是爺爺我卻是真正的修練出了近乎神體的法軀!嘻嘻,哈哈,就算不能真正的成神又如何?爺爺我在人間吃狗肉,喝老酒,說不出來的快活,說不出來的愜意。嘎嘎嘎嘎!”那一團白光更加強烈了,但是刺目的白光中,也隱隱然的帶上了一道道柔和的紫光。

峨嵋主峰,劫雲壓得更低了,六寶道人已經是狼狽不堪,渾身大汗淋灕。如今他們僅僅憑借一件法寶,僅僅憑借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不能抵擋這恐怖的劫雷。六件異寶同時飛起,但是立刻又同時飛落,散發出來的祥光瑞靄一層層的擴散出去,但是立刻就被震成了粉碎!

一心道人滿臉驚慌的看著六個寶道人狼狽的模樣,不由得驚呼起來︰“天啊,諸位道友,你們的告急令火已經發出了六天了,為甚還沒有貴派的人來增援?啊,啊,天啊。”隨著一心道人的慘叫聲。寶禪人已經是張口噴出了一口血,他的法寶陰陽鏡‘當啷’一聲摔落凡塵,獻出了本相。這陰陽鏡原本就是攻擊用的法寶,用來防守,卻又哪里能顯出他地本事?

寶光道人大喝一聲︰“不好。更大的劫雷來了!”天空中那數百個漩渦般的雲朵已經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直徑百余里的巨大漩渦,那低低的垂下來地漏斗口,就正好對準了蜀山劍派。

‘嗡’,彷佛一個雄壯大漢沉悶的喘息聲,一顆直徑三里許,外面纏繞著一道道粗大的紅色雷火巨大的黑球慢吞吞的朝著蜀山劍派落下。寶光道人他們同時發出了悲鳴聲︰“老天,這些魔門的孽障就不怕自己造孽麼?這等魔雷,若是我等不能抵擋,生靈涂炭啊!”他們憤怒的嚎叫起來。根本就無暇思慮︰“這千名魔頭。真的有能力釋放這樣的雷劫雲!”

五件昆倉派的異寶同時飛起,朝著那黑球重重地撞擊了過去。‘轟’,整個峨嵋山區都晃悠了一下,到處山石迸裂,土石飛濺。寶光道人他們耗費了全部地元氣,豁出去損毀這五件異寶,把五件法寶的所有靈氣都催發了出來。直接送進了那黑球的中心炸裂了開來。這可還沒有徹底成形的黑球威力已經是大得可怕了,反震之力讓寶光他們內腑立刻重傷,直接倒在了地上。

五件異寶彷佛土嘎拉一樣的摔在了地上,靈氣消耗得干干淨淨,光芒黯淡到了極點,差點就被毀掉了。寶光仰天長嘆起來︰“罷了,罷了。今日魔高一丈,我等隕命于此了。”就看他們六人最高也不過是分神初期的修為,若不是依仗這幾件法寶。早就被天劫擊死!可是饒是如此,他們如今也是消耗了最後一點力氣,只能閉目等死了。

天空中的劫雲又是一陣地顫抖,更大的一顆黑球轟鳴著落下。一心道人等同時長嘆一聲,一個個狼狽的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楮。隱隱然,他們听到了遠處傳來的吼叫聲︰“呔,寶光,爾等還不速速遁走?這天劫,交由我等對付!”就看到西北的天邊,足足有三百多道流光異彩飛了過來,各色彩光瘋狂的朝著那顆黑球猛撲。

呂風、趙月兒身邊纏繞著的紫氣越來越濃密,那涌出來地神氣已經漸漸漸不夠他們的消耗,呂風他們的紫氣團,直接就逼近了那個小小地空洞,瘋狂的直接從神界吸收自己所需要的靈氣。突然間,一聲清脆的長嘯,一道白光閃過,趙月兒已經笑吟吟的站在了騙天老道的身邊。她的功法終于借助神界的神氣達到了大成境界,反普歸真,七色光芒熔煉成了最本源的白光。

而那團紫氣也是一陣的顫抖,發出了‘嗤嗤’的響聲,被呂風吸了個干干淨淨。就看到呂風赤裸著身軀,筆直的站在那孔洞處,張開了大嘴,彷佛長鯨吸水一樣,瘋狂的吸收著最純正的神界的靈氣。此時他功力大漲,哪里還需要那普通靈氣的稀釋?而更加恐怖的就是,四周的那劫雲里所發出的四九重劫的雷火,也全部被呂風的身體吸附了過去,被他當作大補的補品,吸了個干干淨淨。

水元子的白光一斂,臉色極其古怪的出現在騙天老道他們身邊。他經過了一番的鍛煉,也是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原本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的仙氣,看起來不似凡人。可是如今他的身軀已經是精華內斂,看起來就完全是個普通的俊美少年了。他低聲嘀咕道︰“這混沌之體,卻是這樣的嚇人哩。只要沒有超過他的功力,任何攻擊都會被他吸走,不管是什麼樣的靈氣,都等于是給他增加功力哩。”

騙天老道、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秦道子、趙月兒同時呆了一下,這是什麼本事啊?這,這可比那種號稱不滅的軀體更加可怕了。秦道子喃喃自語到︰“這麼說來,呂師兄他娘的抓著一個人的脖子一吸,豈不是連那人都吸了個干淨?”

水元子呆頭鵝一般的點點頭,無比欽羨的說到︰“老天,好事都被這小子給佔了啊。”他無奈的攤開了手,吸息了一聲。

刺目的光芒不斷的從呂風身上釋放出來,終于,他的肚子也彷佛水元子那天一樣,高高的漲了起來。呂風無奈的嘆息到︰“罷了,我,我如今也是真元滿盈,再也吞不下了!喏,破!”他雙手掐動靈訣,一道紫光飛射而出,射入了那劫雲中去。就彷佛滾湯潑雪一般,還沒有發揮最大威力的劫雲,被呂風驅散得干干淨淨!

水元子呆了一下,連忙喝問到︰“小子,你如今大概到了什麼水準?”

輕輕得微笑了起來,呂風揮手間一件青色的道袍已經包裹在了身上。他聳聳肩膀,輕松的說到︰“哦?不知道哩。”腳步輕松的一邁,虛空中涌現了一道波紋,他已經到了趙月兒身邊。仔細的看了看自己光潔瑩潤的手指,呂風嘆息到︰“沒有真正的和這個等級的高手較量過,要說我真的到了什麼地步,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就算比不過你老怪物,可是應該在元聖他們手下有一戰之力了吧?”

水元子點點頭,剛要說話,突然間臉色一變,大聲說到︰“不好,昆侖派的牛鼻子們找過來了。快走,快走,否則被他們發現是我們嫁禍給他們的,豈不是一場大麻煩?”手一揮,水元子收回了兩儀鑒,連同呂風等人,倉惶的化為流光逃走。倉皇中,甚至就連那青玉的山峰,都還沒有帶走,任憑它飄浮在半空中。

百多名昆侖派的道人突然閃現,他們在四周盤旋了好一陣,一個帶隊的大胡子老道突然氣憤的吼叫起來︰“邪魔外道,他們居然把天劫轉嫁了過去,難怪威力如此難當!可是,既然他們能夠用轉接之術移走天劫的威力,自然就可以輕松的抵御它。這等作為,卻是為甚?”

寶光道人的臉色很難看,他仰天長嘆︰“天,原來我們卻是做了頂缸的!難怪貧道總奇怪,為甚那些邪魔外道,卻能發出如此威力強大的劫雷?”

隱隱的,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21 11:12
第四百四十九章  羽翼初成(上)

穿著一身很寬大的粗棉布長袍,手心中捧著一個碧綠青玉盞,里面是殷紅如血的波斯葡萄酒。掌心的熱力透過那薄得幾乎透明,卻綠得邪氣、綠得刺目、綠得驚心動魄的青玉盞,把那美酒緩緩的加熱,讓一絲絲溫潤的酒香慢慢的飄蕩了出來,在這個大廳中載波載浮,順著人的鼻子,慢慢的一路的滋潤了下去,直接透進了人的心窩里。如此的閑淡,如此的舒適,如此的溫和、輕松。

可是,捧著青玉盞的呂風,言語中可就不甚客氣了。他俊朗得有如妖魔一樣的臉上,兩條劍眉高高的挑了起來,嘴唇抿了起來,薄得彷佛利劍一樣,淡淡的紫光從他眸子里射了出來,顯得煞氣沖天,冰冷的氣息籠罩在這個方圓百多丈的大廳上,讓整個大廳寒意透骨,那些隨伺的錦衣衛高手,一個個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李主管,我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大家都是為殿下效力的,也不用如此的竟爭罷?看在我義父的面子上,照顧宮里的那幫子兄弟,讓你們東廠分了我錦衣衛的一半大權出去。我這個做哥哥們的,可是仁義盡至了。”猛的從那鋪著寬厚的虎皮墊子的交椅上直起了身體,呂風陰笑到︰“可是這次,你的屬下怎麼又來我手中搶食呢?莫非真的以為我呂風好欺負不成?”

身穿一身大紅色中官袍色的小李子滿臉的尷尬,坐在那三階台階下左手側的第一張太師椅上,他被呂風身上詭異的氣息壓制得有點說不出話來。額頭上是冷汗一滴滴的流淌下來,小李子只感覺著,似乎他正處于龍卷風的風眼里,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是只要四周地風力一合。他立刻就要被卷得粉身碎骨。

長吸了一口氣,小李子看都不敢看呂風一眼,低聲下氣的說到︰“呂大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呢?您如今權高位重,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啊,滿朝文武,誰的恩寵有您這樣的呢?都是屬下人等腦袋糊涂了,不曉得那二十船私鹽卻是被錦衣衛的兄弟們盯上的。結果就私自下手了。”他攤開手,很無辜地說到︰“要說這抓私鹽的事情,和我們東廠也沒關系不是?可是那群小崽子想要爭功,結果冒犯了錦衣衛臥底的兄弟們,這實在是兄弟我的不是。”

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滿臉冷漠地呂風。小李子擦了一下額頭上地汗水。一咬牙,小心翼翼的說到︰“那不如這樣?死掉的那三位兄弟,就給他們每人兩千兩銀子的撫恤。那受傷的兄弟們嘛,我東廠就負責他們地一應費用了,呂大人以為呢?”

舉起酒盞,呂風冷笑著喝了一口其中的美酒,體味著那天然的果得在舌尖一路翻滾的奇異味道,慢慢的把那溫柔、軟滑有如璞玉的酒液吞了下去。一股子淡淡的香氣順著喉嚨直接流淌進了胃里,一道淡淡地暖意從肚子里憑空升起,讓呂風的心情大好。

他冷冰冰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很輕微的笑容,可是這一縷笑意卻有如陽光一樣,把整個大廳中那肅殺地氣息清掃得干干淨淨。隨手把那酒盞放在了交椅的扶手上。呂風輕輕鼓掌笑道︰“李主管果然是我呂風的好兄弟,好朋友呀,做事大方,大方。也罷。這私鹽的事情也就不說了,反正就是一場誤會嘛,也怪做哥哥的我沒有派幾個高手坐鎮,否則也不會被東廠的那群下三爛給禍害了。”

當著和尚罵禿驢的罵了好一陣子,呂風這才笑眯眯的看著小李子。溫和的說到︰“大家都是自己兄弟,等下李主管不如留下來,嘗嘗大嫂她的手藝。呵呵呵,想必那從甦杭二州遷徙兩萬富戶的事情,李主管也不會和錦衣衛爭了罷?不過,總不能讓東廠的兄弟們吃虧不是?那天津衛剛剛建成,陛下要遷數萬百姓去駐守開墾,這件美差就交給兄弟你了,如何?”

小李子氣得半死,遷徙兩萬富戶,每一家富戶起碼可以勒索數萬兩銀子的盤纏使用。可是遷徙那數萬百姓去天津衛,且不說那些百姓有沒有油水支撈,就單單說天津衛那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這能算美差麼?可是他不敢拒絕啊,自從五年前呂風正式接掌了那所謂的營造總監的職使後,威權日重,小李子原本還有點競爭之心的,可是如今也只是一看到呂風就嚇得兩腿發軟了,哪里還敢羅嗦?

當下他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舉起酒杯,一口氣把那里面的美酒吸了個干淨。仰天長嘆了一聲,順便噴出了一口的酒氣,小李子擠出了滿臉的笑容,朝著呂風拱手到︰“呂大人實在是客氣了,趙夫人的手藝嘛。嘿嘿,下次,下次吧。這次剛剛把刑部的副都頭給下了大牢,正在嚴刑拷打三年前刑部中人勾結江湖大盜搶劫皇銀的案子哩小弟還有得忙,就不耽擱大人您的功夫了。

明曉得小李子是在使托詞,可是呂風也懶得戳破他,只是淡淡的揮揮手,笑道︰“罷了,你大嫂的那手藝,我自己都吃不得,也不拉你一起受罪了。唉,月兒她機靈聰明,琴棋書畫那是無所不精,甚至就連我錦衣衛的內務,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條,可是就這女紅廚藝上,實在是見不得人。見笑了,見笑了!”頓了頓,呂風咸不咸,淡不淡的說到︰“罷了,李主管下去忙吧。有空多來看看哥哥我,我們兄弟情分,可不要生疏了呀!你東廠里面很有幾個陰險刻薄的雜碎,可不要讓他們離間了我們兄弟的交情。”

小李子哭的心思都有自己每天孫子一樣的奉承你這位大統領,滿朝文武看到你象看到了爺爺一樣,誰敢在背後說你的壞話啊?他只能站起身來,很‘慘然’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連連作揖到︰“那小弟就告辭了。唉,如有時間,小弟定然再來向呂大人問安的。”

呂風笑起來。連連點頭說到︰“罷了,罷了,自家兄弟,不用這麼客氣。”頓了頓,呂風朝著外面喊了一聲︰“周處,周處。你他娘的死哪里去了?沒看到李主管要走了麼?還不快點送客?對了,上次有人孝敬地二十斤極品雨前龍井,給李主和包二兩帶回去。”

小李子氣煞,二十斤極品茶葉,你給我包二兩回去你當打發叫化子啊?可是還真沒辦法,他小李子還真就招惹不起如今的呂風。不僅是他小李子,就是他十個小李子加起來。再加上滿朝的文武。也不敢招惹呂風和厲虎這一對橫行霸道的人物。呂風今日還算大方,給了他二兩極品茶葉,沒看到去年自己來給他拜年呢,居然給他包了一兩紋銀做紅包,這才真正氣煞人哩。

足足長高了一個頭的周處是晃蕩著走了進來。凶社惡煞一般的臉上擺出了一副很純善的笑容,點頭哈腰的朝著小李子笑道︰“哎呀,李主管,您這就走啊?怎麼不留下來吃頓午飯呢?嘖嘖,您可真就見外了,誰不知道您是我們家大人最好地兄弟,換帖子的生死之交啊。嘿嘿。這邊請,這邊請。這新修的宮殿就是路太生了一些,您怕是還摸不清方向吧?”

呂風端坐在那張交椅上,眯著眼楮看著小李子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嘴角突然掛起了一絲冷笑。一直坐在他右手邊第一張太師椅上的靈先生突然冷兮兮地問到︰“要我去宰了他麼?這小子不愧是少數派那一根地,行事陰險歹毒,不敢明著和咱們作對,可是暗地里可使了不少絆子。”他也端起了和呂風那個青玉盞一模一樣的酒盞,淡然說到︰“如果要他死,貧道就干脆連他東廠在北平府的人全部干掉。”

呂風笑著看了看靈先生,拱手說到︰“罷了,他畢竟也是大殿下的親信,爭權奪利麼,這也是應該的。他玩明地,我們就陪他玩明的。他要玩暗的,我們就陪他玩暗的。嘿嘿,北平府有靈先生您坐鎮,我呂風還害怕什麼呢?”呂風陰笑,靈先生也是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隨手抓起了身邊的那個琉璃酒樽,給自己的青玉酒盞中又滿上了一盞。

看著靈先生在那里仔細地品味那葡萄酒的甜美滋味,呂風笑吟吟的說到︰“這幾年來,可有勞靈先生了,要不是靈先生一心維護,怕是我錦衣衛還沒有今日的風光了。”看到靈先生臉上那一抹自負地笑容,呂風馬上說到︰“昨兒個,厲虎將軍派人把秦淮河上最近最有名的兩個清官人,號稱‘碎玉琵琶,潑雨瑤琴’的兩個妞兒給送了過來。如今正在先生您的房里,您看。”

靈先生臉上頓時容顏煥發,笑吟吟的站了起來,連聲說到︰“呂大人有心了,哈哈哈,既然如此,貧道也就不耽擱呂大人的時間了。總之一切有貧道在,只要貧道一劍在手,誰敢找呂大人的晦氣,那不就是和貧道為難麼?”拱拱手,靈先生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剛剛邁出門檻,就看到他的身體融入了一道水波樣的光紋中,消失不見了。

大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呂風沉思了一陣,隨口說道︰“你們也退下吧,一群沒用的東西,看你們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日後怎麼能擔當大事呢?”很不滿的掃了一眼那些最近幾年才招進錦衣衛的下屬,呂風趕狗子一樣的揮手把他們趕了出去。那在大堂內伺侯的錦衣衛們,有一半人也是剛剛加入黃龍門的,對呂風最是敬畏不過,听得他的命令,頓時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一股無形的氣流在大堂中涌動起來,沉重的尺許厚的純著大門網站手打‘砰’的一聲關得嚴嚴實實。呂風身體一軟,又靠在了那交椅上,淡然著,小師姑,最近如何?唔,我突然發現,你的是差得可以。水老怪號稱吃遍天下毒藥都不會有事的,硬是被你一盤炒黃瓜給弄得腹瀉了兩天,果然是威力非凡。搞得他老人家如今只敢在應天府居住了,可不是你的功勞麼?”

他身後的屏風一響,趙月兒氣急敗壞的走了出來,狠狠的抓著他的耳朵就扭。趙月兒氣得咬緊了紅唇,冷兮兮地喝罵到︰“你說什麼?我的手藝太差?那今天我就專門做他十二道大菜。你好好的給我吃干淨了才許上床!”頓了頓,趙月兒有點不舍的放松了手,飛快的在呂風的耳朵上揉捏了幾下,這才說到︰“還好羅,最近憑借錦衣衛的大力搜刮,除了三千四百名根基不錯的二十歲到四十歲地門人加入外,五歲的十六歲,年齡小。但是資質佳的門人也招收了兩千一百七十二人。”

她扳著手指算到︰“被我們強佔的青竹山安置了三成門人、紫雲嶺安置了五成、妙化峰安置了剩下的兩成。至于新招收的門人麼,夏禹古墓中地魔宗門人被九九血鷹、三百虎衛率領兩千弟子設計圍殺,全部殲滅了。那些年齡尚幼地門人,全部安置在了古墓下三千丈的地宮中,最是安穩不過。”

呂風一手把趙月兒摟進了懷里。腦袋往她懷里依靠著。很不解的問到︰“資質極佳的門人?極佳二字,可怎麼能亂用呢?天下英才,被我們搜刮得差不多了,你今年又從哪里弄來了兩千多人?尤其都是些小娃娃,這份本事可不小啊。”

趙月兒眉頭一揚。得意洋洋的說到︰“這還不容易麼?中原地子弟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可是元蒙、女真那邊,從他們那里也招收了數百不諳世事,才五六歲的小娃娃。加上給西方大陸的白小伊他們下了條命令,偷偷的從那邊又招攬了數百資質好、忠誠度很高的年輕人。唔,還學了那位主聖的做法,也派人去那塊大陸上搶了不少小娃娃回來。所以……

呂風大笑,撫摸著趙月兒的臉蛋搖頭嘆息到︰”原來我呂風地妻子,卻學會作賊了,還是一個專門偷人家娃娃的賊。不過也好!“他眼里冷光直閃,低沉的說到︰”那主聖屬下的高手有數萬人,如今我們地勢力加起來,人數上卻也不弱于他,就是實力上相差太多。不過沒關系,修道者無年月,只要我們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在真正的實力上穩壓過他一籌。”

身體扭動了一下,就這麼坐在了呂風的大腿上,趙月兒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很是冷靜的說到︰“除了增加我們自己的勢力,還有其他呢。這靈先生,已經是被你的酒色財氣給收買了,等于是我們的打手。你可以挑選幾個難啃的骨頭出來,讓他踫幾個釘子,然後向那主聖求援,把這樣的高手再派來幾個。”

驚愕的看了趙月兒一眼,呂風突然笑起來︰“罷了,我的小師姑卻是越來越陰險了。唔,也好,叫他多派幾個高手過來,到時候我就叫他們去背地里鏟除左聖、右聖的勢力。到了最後麼,他們在中原勢力單薄,我們就第一個鏟除了他們!妙哉,妙哉!月兒,你果然是我的賢內助,哈哈,哈哈哈!”呂風在笑起來,狠狠的一口親在了趙月兒臉上。

粉臉微紅,一對大眼楮小心翼翼的掃了一下四周,發現的確沒有外人在場,趙月兒這才完全不抵抗的,把所有心神都沉浸在了和呂風的唇舌交融中去,一股股激電般的熱流從他們唇齒交接處流淌而過,體內的兩儀生氣活潑潑的運轉開來。這就是兩儀生氣最奇妙的地方了,乃是天地間一等一的雙修之法,哪怕是最尋常的親吻,也可以通過兩人之間的真元流換,極大的增加自己的實力。最起碼,呂風最愛這等修煉方法。

北平城宮城,西南角一大片的庭院都被錦衣衛佔據了用作新的辦公所在。當然,這里不是錦衣衛的總部,不過是處理日常事務的衙門罷了。自從呂風兼任了這個北平城營造總監的官兒,這一片庭院里那是人潮涌動,大小衙門的官兒,有事沒事的就要往這里跑。有請求經費的,有匯報事務的,有部門間相互扯皮後請求促裁的,也有實在是無聊,跑來拉關系的。

徐青就做了這一應事務的總管,每日里忙得焦頭爛額。若不是這五年來一直有呂風給他開小灶,不斷的弄些靈丹妙藥他提網站手打升功力修為,他早就被周處、呂安、藺軾三位師兄弟給比下去了。如今周處負責錦衣衛總部的安保,呂安、藺軾則是負責錦衣衛對外的一應行動,整日里不見人影,就只留下徐青一個人帶著百多名幕僚在這里忙碌。


第四百五十章  羽翼初成(下)

抓起一份屬下剛剛遞上來的折子,徐青掃一眼,即刻怒與道:"胡說八道,從長白山采紅松,難道要花費如此多不成?滾回去,重新造一份預算單子上來,朝廷的銀兩,不是這樣讓你們糟蹋的."隨手把那折子丟在地上,看著那個工部的官兒滿臉通紅的被踢了出去,徐青又換過了另外一個折子,冷眼看了一陣後,繼續罵咧起來︰“放肆!這太和殿乃是殿下親自交代,一定要在七月前完工的,誰敢拖延?缺少紅松做的檁子?本官不管你們這麼多,總之你們工部內相互協調去,七月前完工不了,全部砍了。”

順手把那折子往地上一丟,輕飄飄的紙片卻彷佛一塊鐵板一樣,把地上一塊青磚砸成粉碎。那幾個奏事的官兒嚇得渾身亂抖,慌張的抓起那折子,狼狽的跑了出去。若是朱僖給他們說,大殿不按時完工就會砍他們的腦袋的話,他們是不會相信的。可是若是這話是徐青徐大總管說出來的,那就一定要信。因為錦衣衛的這般太歲,很可能會等得不耐煩,提前幾天砍掉你的頭。

連續批復了三十幾份折子,徐青終于有閑暇伸了個懶腰,朝著身後呂風派給他的幾個護衛弟子苦笑到︰“把整個都城從應天城造徙到北平城,听起來是很容易的,可是做起來,真的是頭疼呀。北平城原本這麼小一座城,要修成應天府那般地規模。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怎地足夠呢?”搖搖頭,徐青臉上也浮現出了呂風那樣的猙獰笑容,冷聲到︰“叫兄弟們都盯緊點,不要只顧著欺負那些被遷徒的富商撈錢,總要把事情做好了,才有得撈哩!”

頓了頓,他終于說出了最後那句最緊要的話︰“總之遷都。這是大事,撈錢那是一定要撈的。可是兄弟們要盯緊那些文武官兒,總不能讓他們從中拿了好處去,皇上還在草原上拼殺、馬大人,哦,是鄭和鄭大人還在海上吃咸魚哩,總不能讓這些官兒太太平平的發財吧?”他陰狠的說到︰“咱們盯緊點,也是為他們好啊!皇上可是吩咐過了,遷都大事,誰敢在里面貪污超過五十兩銀子。可是要扒皮做草人地。”

一元宗的弟子們連連應諾,滿臉的笑容燦爛。這話可說得對啊,如今朝廷上下。是錦衣衛一手遮天哩。朱僖正日里在琴棋書畫。在風流快活,朝廷的政務,只要是小事,北邊的歸呂風管、南邊的有小貓理,權勢滔天啊。這遷都嘛,別人不能發財,可是自家兄弟,那是一定要發財的。呂大人,呂掌門都發話了︰“兄弟們辛苦了,朝廷的餉銀這麼少。自己找點外快去吧。”

嘖嘖,這位掌門多通情達理啊?我們一元宗是名門正派不說,可是名門正派的門人也要吃飯、喝酒、玩姑娘不是?這就要銀子是不是?還是四川境內地那些同門師兄弟油水豐厚啊。他們幾乎已經統合了西南那邊的大道觀,每日里金子銀子是潮水一樣的滾進口袋啊。難怪如今錦衣衛地兄弟們,辦案子有事沒事都要往四川跑!四川地百姓也是倒了血霉了,五年的功夫,因為謀反、叛逆的罪名,抓了多少人兒啊?嘖嘖!

這些空有一聲法力,卻沒有半點兒道味兒的一元宗弟子正在那里胡思亂想呢,大門外突然跑來了一個少年,大聲的朝著徐青叫嚷到︰“徐總管,我師傅呢?他老人家在哪里?哈,我今兒個可威風了,錦衣衛的兄弟們給殿下我抓來的那個江洋大盜,被我一掌打死哩。”

看著這個五尺許高,滿臉紅暈,跑得氣喘吁吁的少年,徐青他們不敢怠慢,連忙下位奉承到︰“唉呀,殿下,您的功力可又長進了。這次抓來的那賊子,可是有名地高手,您可一掌就斃了他,可真正威風了。“徐青口沫橫飛的夸獎著這個少年,可是心里則是在苦笑︰”罷了,您被師尊他灌了起碼三甲子的內力進去,普通地一流高手,肯定是一掌打死,還用說麼?”

不過,面對大明朝未來的皇帝朱瞻基,徐青可不敢放肆。誰不知道,朱棣是有那心思讓朱瞻基接位的。當下徐青拉著朱瞻基的手,引著他去找呂風了。就听得朱瞻基在那里興奮的叫嚷著︰“父王又帶著人出城賞花去了,城里冷冷清清的,沒有意思。喂,徐青,等下你可要給師傅說,讓他派人陪我去應天城,我倒是有點想秦淮河上的風景了。”

徐青一個趔趄,差點就沒摔在了地上。他吭吭哧哧、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總算把這位殿下給糊弄了過去。日後要是朱棣追問起來,說是錦衣衛的人馬帶著小殿下去嫖妓的,怕是呂風都承擔不起那等後果的。

等到了呂風正在和趙月兒親熱的大堂門口,朱瞻基一腳就踢在了那厚重的純鋼大門上。里面,趙月兒早在百丈外就听到了朱瞻基等人的動靜,早就返回內堂去了。只有呂風端著那青玉酒盞,慢慢的呂味著那濃厚的酒香。看得朱瞻基興奮的沖了進來,呂風舉起了手中的酒盞︰“唔,瞻基,你來了?看你這麼高興的樣子,有什麼好事麼?”

朱瞻基沖到了呂風身邊,也不客氣,搶過了呂風手上的酒盞就往自己肚子里面灌酒。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流淌出來的酒液,他笑著嚷道︰“師尊,這次鬧了。我當著那幾個小子的面,一掌打死了那號稱橫練鐵,召天下第一的‘鐵熊’,他們可羨慕死了。師尊啊,他們卻是也想拜你為師呢。徒兒也有了主意,等師尊給他們傳授幾招了。徒兒酒帶著他們去應天府去,正好去南邊抓幾個江湖匪類玩玩。”

呂風溫和、寬厚地笑著,眼里滿是慈祥的關懷眼神。他右手張開,把方才靈先生座位上的那個琉璃酒樽給吸了過來,給朱瞻基滿上了一杯酒後,這才慢吞吞的說到︰“都是你的好朋友麼?那也無妨,叫他們明日來拜師就是了。嘿,你要去應天府。怕是不是為了找江湖匪類,而是為了去找江南的妖嬈吧?不過,唯大英雄能本色,男人好色,也無妨。”

朱瞻基笑起來,刻意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做出了一副大丈夫地樣子,得意洋洋的說到︰“就知道師尊最是開通不過了,不像我父王。自已整日里花天酒地,卻不許徒兒我找幾個侍妾。”頓了頓,朱瞻基突然冷笑起來。朝著呂風低聲說到︰“師尊。昨日里卻是听到了風聲,說是戶部的嚴國清嚴大人對師尊很是不滿,就連他的那位公子,也在背後議論師尊您呢。”

抬了抬眉毛,呂風舉起手中的酒樽,和朱瞻基踫了一下杯後,慢慢的說到︰“哦?那你是如何處置的?”

朱瞻基臉上突然露出了一股瘋狂的殺氣,他冷漠的說到︰“還能如何?那嚴國清麼,徒兒今天來地時候,已經叫周處去把他給抓了。他的那位公子。昨天就被徒兒帶人堵在了酒樓里,把他給活閹掉了。哼哼,他們不知道師尊為了大明的國事日夜操勞。卻在背後造謠興事,個個都該殺!”朱瞻基臉上滿是得意,等著呂風地夸獎。

果不其然,呂風朝著徐青使了個眼色後,立刻拍打著朱瞻基地小腦袋,大聲的夸獎起來。呂風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寬大的袍袖,笑著說到︰“不愧是師傅的好徒兒,知道維護師傅,唉,為師為了這遷都一事,頂著天大的壓力來行事,又不許那些官兒貪污瀆職,他們能不嫉恨為師的麼?幸好瞻基你明白師傅的為人,沒听他們的胡言亂語啊。”呂風微笑著往門外走去,說到︰“今日為師高興,就教你一招以氣御劍之術!這可是傳說中的劍仙法門,你要是煉熟了,天下大可去得了。”

朱瞻基興奮不已,連忙緊緊的跟在呂風地身後,學習那御劍之術去了。大堂中的徐青則是臉色連變,冷聲哼到︰“戶部嚴國清?哼,這些人好大的膽子,來人啊,把和嚴國清平日里聯系緊密地官員統統下獄,逐個拷打,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干些什麼!”徐青冷笑到︰“如今朝廷官員廢立,大部分權限掌握在我們手上,他們還敢怎地?找死不成?”

在呂風以身作則的日夜燻陶之下,他身邊所有的門人弟子都變了,變得和他一樣,心狠手辣,為了達成目的,不計一切手段。徐青,原本一個謙虛和順的,出身天機迷城的名門弟子,卻硬是被呂風錘煉成了一個殺人魔王,這也算是呂風的個人魅力了。正如此時遠在四川秦道子一樣,如今的一元宗門戶中,滿是豺狼虎豹,殺人放炎之人,卻沒有一個真正的積善向道之人。

四川成都府外某處叢林,秦道子帶著十二名親隨弟子,身穿華貴的紫色絲綢道袍,腰帶價值千金的龍泉古劍,手里捏著純金打造的法鈴,頭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道冠,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一處道觀門口。手中的法鈴發出了幾聲清脆的鳴叫,秦道子猛的歪了一下腦袋。頓時他身後的一名親隨弟子快步上前,朝著那道觀破舊不堪的黑漆大門就是一腳,嘴里放聲喝道︰“里面的道人快快出來迎接本觀觀主仙駕!”

這位游仙觀弟子綽號虎力大仙,在他修道前,乃是長江上有名的水賊,後來被官府逼得無路可逃,一頭拜進了游側觀門下。奈何他雖然殺人無數,罪孽深重,卻偏偏有一身不俗的根骨。在偷天換日大陣中經過將近三百年的苦修,居然也結成了元嬰,更因為受到了秦道子的賞識,被刻意的用靈丹妙藥培養,結果硬生生的把他提升到了分神初期的可怕階段!

這廝卻也懂得知恩圖報之心,對秦道子和呂風簡直就是爹娘一般的孝敬。加之他心狠手辣,下手無情,卻成了秦道子屬下頭一條打手。五年中,游仙觀在西南地境上偷偷模模地發展自己的實力,滅去了好幾個小的邪道門戶,佔據了他們的洞天福地,這位滿身肌肉,象屠夫更勝過像是道人的家伙。立下了汗馬功勞,功力更是得到了大步的提升。

這番秦道子帶他以及一溜兒十一位同樣心狠手辣、道法高強的門人出來,就是為了搶奪這成都府附近最後一處沒有依附于游仙觀的道觀,徹底地統一西南地境的道門勢力。在秦道子的計劃中,這個僅僅擁有十幾位老弱道人駐守的小道觀,他老人家親自出手,那自然是手到擒來,聞風歸順。他不無得意的想到︰“這小小的玄武觀,若不是本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早三年就平了他了。”

那破爛的木門,卻又哪里經得起虎力道人的那一腳?整個就被他震成了碎片,隨著一陣狂風吹進了院子里。就听得虎力道人得意的獰笑起來︰“老道們。快快出來迎接觀主大駕。日後這玄武觀就會變成我游仙觀的下院,由本師親自駐守,自然是財源滾滾,美人,誒,那個香客如雲!哈哈哈,天大地好機會在你們面前,萬萬不能錯過了。”

秦道子大步地走了上去,一腳踢開了虎力大仙,怒罵到︰“哪里有這麼多廢話?”他幾步就進了院子,朝著站在那大殿門口發呆的幾個老道大喝到︰“貧道乃是游仙觀觀主秦道子。見得你這玄武觀風水不錯,有意把他買下來,擴建一番成為我游仙觀的下院。唔。你們也不用感謝貧道了,房契、地契的都拿出來,道爺我這里有銀子,你們網站手打以後就是我游仙觀的弟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多快活啊?”

虎力大仙的師弟,號稱牛力大仙的那位道爺沖到了秦道子身後,附和的叫嚷到︰“這可是你們的機會,他娘的,主動的交出房契地契,爺爺們,誒,道爺們就收你們為門徒,這日後有得是你們的好處。要是不肯嘛。哼哼,他娘地老子。誒,貧道就殺了你們滅口,一把火少干淨了你們這玄武觀,他娘的,到時候一塊荒地,道爺們三五個大錢也就買過來了。”

虎力大仙哪里容得牛力大仙出彩?他摩托車拳擦掌的沖上前了幾步,大喝到︰“他娘的,給老子讓開了。一群老不死的老道士,看你們這樣子,一個個都有七八十歲的了,早死光了豈不是方便了多?我們師尊那是慈悲為懷,他娘的叫做什麼來著?我們出家人不殺生的,所以你們主動投靠我們,那是你們的便宜,否則的話貧道我今天可就要開殺戒,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當啷’一聲脆響,虎力大仙放著腰間的龍古劍不用,飛快的從腰帶里抽出了一把尺許長的解腕尖刀,獰笑到︰“道爺可是有足足半個月沒見血腥了,嘿嘿,諸位道那個友,你們還是乖乖的獻上房契和地契吧?”

那大殿們口站著的十幾個老道驚得是目瞪口呆,看著秦道子等人說不出話來。良久,正中間的那痊白發蒼蒼,枯干得彷佛猴子一樣的老道顫巍巍的站出來,指著秦道子喝道︰“你們,你們哪里還有修道人的本分?你們分明就是一群強盜!久聞得游仙觀香火旺盛,乃是西南地境數一數二的道家叢林,誰想到你們卻是這麼一批歹徒!我玄武觀雖然勢力微弱,卻也是道家正宗!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我大明朝可是有王法的!豈能容你們放肆?”

秦道子傻了一下,和十二個門徒交換了一下眼色,突然同時放聲大笑起來。虎力大仙的另一個師弟,號稱龍力大仙的道人更是哆嗦著從袖子里面掏出了一枚令牌,狂笑到︰“天,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哈哈,老,老不死的道士,你,你看清楚了,老子還是錦衣衛的百戶大人!你,你,你他娘的和老子提什麼王法?我呸!我告訴你,王法就是爺爺我們拿著玩你們這群老百姓的!”

老道們愕然,那發話的老道氣得渾身直哆嗦,厲聲喝道︰bbscom“一群狂徒,狂徒,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貧道卻要給你們一點點顏色看看!祖師在上,我玄武觀一直避世清修,奈何整日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些匪人謀求我觀基業,弟子不得不下狠手了。”

說是要下狠手,可是這老道卻還是指著秦道子吼了一聲︰“賊子,貧道不用道法欺負你,你快離開,不要自誤!”說完,他手上憑空出現了一張符,火光一閃,那符帶著一團火光射到了一塊大石上,天空中一道碗口粗的紫電劈下,把那塊臥牛石劈成了粉碎。老道長吸了一口氣,看著秦道子說到︰“道長雖然不是我修道中人,自然不懂得道法的博大精深,今日貧道不為已甚,不想傷人,你們快快退走吧。”

秦道子臉色一寒,冷笑起來︰“罷了,既然道長如此的法力無邊,那貧道也只能獻丑了!玄武觀,沒想到玄武觀卻還真的是修道門戶,可惜也沒落了罷?這等法術,只能給貧道做徒孫還不夠資格哩。”他的手一指,憑空就是一道巨大的響轟了下來,正正的轟正了那幾個老道身後的大殿上,把整個大殿轟成了碎片,平地凹了一個大洞下去。

玄武觀的老道們驚呆了,看看這一群象士匪勝過象道人的老道說不出話來。

秦道子威風凜凜的抖擻了一下精神,大聲的喝道︰“貧道所施展的,才是真正的道法,諸位道友可看清了?快快快,如今本門大開方便開戶,盡有三千法門讓諸位道友潛休。金銀珠寶,美女俊童,無邊的法力,只要諸位道友努力,都是有指望的。不要遲疑了,快快加入我游仙觀吧!”秦道子仰頭向天,大聲的狂笑起來。

虎力大仙他們也是一陣的瘋狂大笑,笑得無比的得意,無比的自豪。

秦道子大笑道︰“今日玄武觀歸順,西南道觀,盡入我掌心!哈哈哈!虎力徒兒,速速去信給你師伯報喜,就說三月之後,兵發峨嵋、青城、五台、崆峒去也!請他速速派人來支援!”


第四百五十一章  吞並蜀山(上)

戾阮深深,草木蔥蘢。小貓的大將軍府,在五年前的基礎上,佔地面積起碼增加了三倍。一隊隊黑盔黑甲的戰士手持長槍,腰配長刀,背後還背著三連發的強弩,游走在府邸內外。守衛森嚴,殺氣沖天。不時可以看到有兵部的將領快馬來回,把一份份緊急軍情傳遞到這里,然後又把批閱過的軍情文書快速的送了出去。

和呂風一樣,五年來小貓的權勢日盛,在兵部中朱争的勢力已經被打壓得七零八落,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勢。加這小貓‘頭腦愚鈍’、‘性格粗豪’、‘不知通變’,所以朱棣在這次的北伐中,刻意的把小貓給留在了應天府鎮守軍機。因為朱棣相信,小貓是不會背叛自己的,象小貓這麼‘忠厚老實’、‘淳樸憨厚’的將領,怎麼會背叛自己這個皇帝呢?把他留在應天府,總比把和朱争或者和其他某位王爺有關的將領留下放心得多。加上朱棣修為日深,早就不把草原上得元蒙將領放在眼里,也不需要勞動小貓出征了。

大將軍府的大堂上,小貓翹著二郎腿,正在和水元子掰牙。“要說虎爺如今的地位,可是來之不易啊,這五年來,老子揍了多少人啊?”小貓舔舔嘴唇,很得意的朝著水元子吹噓到︰“老子看他不順眼,揍他;他看老子不順眼,揍他。老子比他塊頭大,揍他;他比老子塊頭小,揍他。老子去兵部應卯比他晚,揍他;他去兵部應卯比老網站手打子早,揍他。老子薪俸比他少,揍他;他的薪俸比老子少,揍他。”

揮動著小酒壇子一般大的拳頭在空中揮動了幾下,小貓怪笑到︰“老子把兵部、禁衛軍、御林軍、大內侍衛、各地衛所駐軍的頭目揍了個遍,他娘的,揍得那些家伙一個個抱著虎爺的大腿喊爺爺了,老子今天的房子和椅子也就這麼大了。”

水元子的二郎腿翹得比小貓還要高。他咀嚼了幾口南疆進貢的檳榔。把一口鮮紅的吐沫胡亂地吐在了地上,大咧咧地說到︰“你好意思吹?不是你這虎精扮豬吃老虎,撞成這等憨厚的模樣,他娘的,人家那些大將軍、小將軍的會上當?小貓娃娃。你夠陰險的,比呂風還要陰,比呂風他老婆月兒丫頭做出來地菜還要險啊。”

兩人正在這里磨牙,外面響起了輕快的腳步聲,水秀兒抓著一片玉符飛快的跑了過去。看到小貓和水元子都在,水秀兒連忙說到︰“水前輩,虎師叔,是游仙觀的飛劍傳書。說是他們已經一統西南所有的道觀,正在詢問呂師伯日後如何行事。嗯,還請前輩和師叔早做應變的準備。”水透兒滿肚子的委屈,原本自己很可能和呂風成就一對鴛鴦,奈何趙月兒找上門來,強收自己為徒,弄得自己心里那個傷心。

小貓兩只拳頭狠狠的對撞了一下,大咧咧地說到︰“好,又可以揍人了!來人啊,給北平府的大殿下上一份帖了,就說虎爺我打獵時不小心摔斷了腿,如今去外地修養去了。唔,告訴兵部的小崽子們,老子養傷去了,可是錦衣衛的人還盯著他們,誰敢給老子招惹是非,誰敢和朱争那王八羔子私通。等老子回來,就踩爆他們的卵蛋。”

水秀兒听得滿臉飛紅,她有點無奈的看著小貓。她總是搞不懂,分明奸詐得有如呂風一樣的小貓。為什麼要時進刻刻擺出一副‘粗人’的德行。就算是他想要掩飾自己的真實面目,可是也不用這樣吧?不過水秀兒必須承認,小貓的這種作為是極其有效地,沒看到滿朝文武一踫到小貓,就兩腿發軟麼?這家伙,可是連九十歲的大學士,都敢用拳頭去砸的,渾然不怕砸死人啊,還美其名曰︰“不服?他來揍我啊!”

“得了,若是那個挨揍的九十歲的大學生士不服,小貓一定會很公平的讓他揍回去的。”呂風聳聳肩膀,朝著趙月兒苦笑︰“可是你也明白,一個九十歲,風都可以把他吹趴下的老頭兒,就算撿著一柄菜刀,也是傷不到小貓半根頭發的,何況是用拳頭去打呢?所以,如今我在北,小貓在南,我們師兄弟兩個才能把大明朝大部分的權力都掌握在手里啊。”

話是沖著趙月兒說的,可是呂風地主要目標並不是趙月兒,而是坐在那邊的無名氏。呂風溫和的舉起酒杯,朝著無名氏說到︰“所以,你要多學學小貓。人,活在這個世上,總要給自己套上一副面具,看看你想要讓人家以為你是什麼樣的人。當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你表面上的那張面具的時候,就會忽略了其他的很多東西,你就可以輕松的對付他了。”

無名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大聲的笑起來。似乎是故意,似乎是無意的,她的兩個乳峰在劇烈的顫抖著,顯示出了那兩團肉富有的彈性,無名氏向著呂風拋了個媚眼,嬌笑到︰“那,大人您認為我用天魔經勾引人,就不算是面具了麼?”說到這里,她有點畏懼的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趙月兒,發現趙月兒根本就沒有看她,這才放下心來。

呂風大笑,搖頭嘆息到︰“你,還是改改你天魔的本性吧,否則你一定要吃虧的。你用女色引誘人,這也罷了,女色原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利器。可是若是你勾引的是靈先生這等高深莫測的厲害人物的話,你能如何?他若是硬要你陪他雙修,采補你的元陰,你能奈何?”看到無名氏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呂風繼續打擊到︰“還以為你閉關三年,苦參無上魔功,還能有點長進,卻……唉。”

無名氏傻眼了,她把勾引呂風當作了日常的消遣,並且本能的以為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人能逃脫脫她的引誘。的確如此,可是若是那男人擁有很強的實力,硬是被她勾引得欲火焚身,想要和她真個銷魂,她卻又能如何?當下無名氏老實了下來,變幻出了一副聖女的模樣,渾身氣質變得高潔無比的。很小心的問到︰ “那。大人您有什麼意見呢?”

趙月兒淡笑,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呂風的碗里,這才淡淡地說到︰“如今就好!蕩女雖然誘人,可是聖女卻是所有人最想得到地。你用聖女的面具去對付天下人,用魔女的手段在背後算計人。則無往而不利了。”說到這里,趙月兒狠狠的盯了呂風一眼,冷聲到︰“不過,你畢竟是我的侍女,若是你地這些手段用在了不該用的人身上,我不介意把你的心魔給毀掉的。”

無名氏呆了一下,突然朝著呂風拋了個魅惑無邊的媚眼過去。bbscom趙月兒看得火起,狠狠的抓住了呂風的耳朵。就這麼死命的一扭。呂風疼地亂叫起來︰“三清道尊在上,我,我可沒在外面招惹女人!”呂風那個氣啊,自己自從成親後,連看院子的狗都沒有一條母的了,怎麼還要遭受這等無妄之災呢?他氣得牙齒癢癢的,恨不得當場就把無名氏給打入十八層地獄去!

無名氏嬌笑著,懶洋洋的抓起了一片嫩黃瓜塞進了嘴里,很陰險的說到︰“大人您的道法,卻是我們之中最高明的。萬一您晚上跑出去和那些鶯鶯燕燕的招惹一下,誰又能知道呢?夫人,不如您在大人的身上下個禁區制,只要別地女人踫到大人的一根頭發,立刻就被五雷轟頂如何?”無名氏笑得那個陰險啊,看得呂風冷汗都出來了。

當下他急忙的叫嚷起來︰“萬萬不可,月兒。我可經常要去大殿下的府邸的,他那里的侍女”

無名氏立刻高聲叫道︰“啊呀,大人您連太子府邸里的侍女郎都……”她嘿嘿地看了一眼趙月兒。果不其然,趙月兒兩條柳眉倒豎。緊緊的咬著下唇,狠狠的在呂風身上掐起來。呂風那個憋悶啊,又不敢運功反抗,唯恐傷了趙月兒,只能可憐兮兮的躲閃不迭。

慌亂中,周處大步地跑了進來,彷佛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在聲的稟告到︰“師尊,游仙觀來信了。”

一聲歡呼,呂風立刻從趙月兒的魔爪中逃了出來,一手抓住了周處的肩膀,把他拎小孩一樣的抓著就跑。“哈,哈,哈,肯定是有正經事情,唔,召集所有兄弟,大廳商議。給靈先生送兩個美女過去,不要讓他有出門的機會。”听得呂風這等把女人當禮物送的做法,雖然明知是必要的,可是趙月兒還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嚇得呂風又是渾身一個哆嗦。

大堂之中,呂風、徐青、周處、呂安、藺軾、歐陽至尊等錦衣衛的頭目全部到場。沉重的鐵門被關上,呂風布置下了三層禁制,又把水元子精制的‘萬里煙波幡’祭了出去,眾人這才放心落座,仔細的商議起來。

就听得呂風和聲說到︰“秦師弟按照我的吩咐,用五年的時間,逐步的用地痞流氓、官府差役、金銀珠寶的關系,蠶食了整個西南的道觀。如今坐鎮游仙觀的本門弟子是兩千七百九十三人,各處道觀加起來,還有數千道人。雖然聲勢極大,但是因為采取的都是世俗間的手段,並且吞並的步伐是很緩慢的,所以並沒有引起修道界的注意。”

頓了頓,看著下面就座的錦衣衛頭目們,呂風笑道︰“在這幾年中,我們還吞並了幾個小型的洞天福地,本門的基業都轉移到了那邊。可是呢,眼看得門徒日益增多,我們卻還欠缺一個大的,可以公開的向外報字號的總堂所在。”看了看諸人那興奮的臉色,呂風陰笑到︰“所以,本大人決定,在四川境內選一座名山,找個借口,把他吞並了並以游仙觀為名義,開宗立戶,重回道門。

此時的歐陽至尊,也經過了數年的苦修,加上呂風有意的護持,順利的修成了元嬰。在呂風的引渡下,歐陽至尊毫不猶豫的拜入了一元宗,由騎天老道給他受戒,成了呂風的師弟。這老頭兒卻也知道仙緣難得,所以對一元宗那是忠心耿耿。兼之他江湖路數極熟,辦事老道、狠辣,卻是成了呂風屬下最得力的一條膀臂。

听得呂風這番說話後,昔日的‘大龍手’,如今的‘龍道人’歐陽至尊捻動了一下胡須,沉聲說到︰“大人。若是讓游仙觀公開的打出自己的名號來。有好處卻也有壞處。好處就是,孩兒們去各處名山大川采藥,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見人就躲,可以公開地宣稱是游仙觀地門人。可是壞處呢,如今的名山大川都是有主的。中原道門同氣連枝,大家誰沒有新朋舊故的?怕最後余波蕩漾,那山,我們也難得住得安穩。”

徐青沉思了一陣,也緩緩點頭到︰“然也,大人,也說中原道門的反應,我們不能不計較。首先就是游仙觀地來歷。秦師叔,誒,人家要清查他的底細,那是很容易的。當然,如果我們錦衣衛出手,把他的一應記載檔案都給毀去,那卻是顯得有點高深莫測的。可是,游仙觀的道統傳承來自何人,門人弟子如何修煉等等,這要是讓有心人查起來,怕不會牽連到我們身上麼?”

沉默了一陣。呂風突然笑起來,輕松的搖頭道︰“哪里這等麻煩?游仙觀的道統來歷麼,隨便找太古時某一仙人地名號,打出那仙人的招牌就是。莫非那仙人還真的從天界下來找我們的麻煩不成?就說秦師弟在某處名山的某個洞里得了道書,苦修數十年後,開創了游仙觀的基業就是。和我們的關系麼,如果有人要查,就讓他們去查吧。他們最多查出來游仙觀給我們每年上貢了大筆的金銀,還有其他麼?”

呂風得意的獰笑︰“那些道門中人,最是不待見我等紅塵中人,何況我們還是朝廷命官的身份?他們哪里會去查游仙觀和我們到底有什麼關系?最多就能打探到。每年他給我們錦衣衛上貢,我們錦衣衛幫他吞並那些道觀地地產就是了。這種事情,我們錦衣衛做得多了,有什麼好奇怪的?”諸人連連點頭,深以為然。可見錦衣衛這塊黑漆漆、臭醺醺的招牌還是很有用的,只要牽涉到了銀錢上的關系,不管錦衣衛做什麼事情,都是合情合理。沒有人會想到其他更加深刻的關系上去。

很輕松地晃動了一下脖子,呂風朝著徐青吩咐到︰“把我們和游仙觀所有的聯系,只要是可能給人察覺的,全部切斷。唔,布置假相,讓所有人以為,之所以游仙觀能發展得這麼快,之所以他們的勢力能一統西南道觀,僅僅是因為他們給我們錦衣衛塞了銀子,所以我們才動用官府勢力幫他們。不要引起中原道門地注意,千萬不要,嗯?”

徐青輕笑了一聲,站起來點頭到︰“這點很容易。成都府的知府大人,因為去年錢糧上的事情被我們撤職了,如今頂上那個位置是我們的人手。只要給他交代好了,一切都沒有問題的。這位知府麼,不知道我們和游仙觀的真正關系,也就是每三個月押解一份銀子給我們。所以,就算中原道門的人查到了游仙觀的頭上,也追查不到我們身上來的。”

呂風默然點頭,冷笑到︰“從各處據點抽調元嬰期以上的高手百人支援游仙觀。請騙天師祖以及三位師兄連同水老怪去壓陣!目標麼,就選蜀山劍派!”沉默了一陣,呂風這才陰笑到︰“叫秦師弟先去成都府以及四川布政司走一趟,先從官府取一份文書,就說為了方便管理峨嵋山上大寺廟和道觀,由官府任命秦師弟為峨嵋山總道綱!”

九月的峨嵋山下,秋老虎咬得死人。火辣辣的太陽在青石板上都能曬出一層油來,路上哪里還有什麼行人?一個個都躲在樹蔭下、茶棚里乘涼去了,就連最虔誠的香客,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上山拜神的。山腳下牌坊邊的涼亭里,幾個小和尚,小道士卻不管佛道之別,嘻嘻哈哈的嬉鬧在了一起,玩鬧著小孩子應該玩鬧的事情,早就忘記了接引香客上山的重任。

可是今天,注定這些小和尚、小道士要被嚇一跳的。遠遠的,順著峨嵋山下的那條大路,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走了過走,鑼鼓喧天,鼓號齊鳴,煙塵飛舞,看起來叫做一個氣焰沖天。而天空中卻很古怪的有一朵車蓋一般的青色雲朵懸浮在百余丈的空中,很大方的把一片陰涼籠罩在這隊人馬的頭上,更有涼風細細吹拂而出,這隊人馬所到這處,頓時一片清涼世界。


第四百五十二章  吞並蜀山(下)

秦道子端坐在一台大轎上,三十二名游仙觀弟子大聲的呼喝著,抬著這方圓三丈許的大轎快步向前。他們腳下隱隱然有煙雲升騰,腳步離地尺許,就這麼漂浮著往前飛馳而來。這大轎的後面,是六十四名紫衣老道,一百二十八名紅衣老道,二百五十六名青衣老道,一個個驕狂萬分,橫著肩膀往前快步行進。

騙天發現道、水元子、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五人則是遮遮掩掩的,用法術幻化了容貌,躲在了足足五百人的鑼鼓隊中,慢一腳、快一腳的往前走著。依稀還可以听到水元子惱怒的咒罵聲︰“該死的牛鼻子,不得好死的牛鼻子,走路遇見鬼、喝涼水都塞牙的雜毛。那麼大一個轎子,就他一個人坐了,爺爺我還在跟著走路,好沒天理哩!”

附近團團圓上千個老道,騙天老道他們也就在水元子身邊,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了水元子的喝罵,但是就沒一個人敢吭聲的。趕緊走了幾步,這一隊氣焰囂張的老道大隊就已經到了峨嵋山的山門處,秦道子抖擻精神,振奮了一口真氣,大聲喝道︰“諸方道友,速速前來迎接!……呀呔,亮起大旗來!”他的真氣充足,這一嗓子仿佛平地里打了個霹靂,真的半邊峨嵋山都哆嗦了一下。

那些小和尚嚇得亂跑亂跳的,小道士們則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眼巴巴地咬著手指頭,半天不敢動彈。小和尚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小道士清楚啊。他們還記得早上出門的時候,師父們就交代了,說是今天太祖師爺要過來接管峨嵋山的一應道觀、寺廟,要他們好生伺候呢。這些小道士還覺得奇怪︰“太祖師是道士啊,怎麼連寺廟都歸他管了呢?”

想歸想,這些小道士很快的也就反應了過來,沖上去跪倒在路邊恭恭敬敬地磕頭道︰“小孫孫參見太祖師爺!”峨嵋山上的那些道觀,也被秦道子收拾了個干淨,觀中的主持,全部換成了秦道子的徒子徒孫,所以這一聲太祖師爺,倒也當得!

這些小道士剛剛參見呢,就看到隊伍的最前方,一條身高丈五許,威猛無比,渾身黑漆漆仿佛一團黑炭一樣的大漢虎吼一聲,猛地舉起了一根十丈長的旗桿。一面巨大的,寬兩丈、長六丈的大旗順著一陣狂風就散了開來,上面就書寫了五個大字︰“峨嵋總道綱!”這大漢正是‘大腿骨折’的小貓,幻化了容貌後,充當了此番游仙觀大軍的旗手。

那旗桿粗一尺,長十丈,乃是純鋼鍛造的。那大旗飄舞起來的時候,小貓狠狠的把那旗桿往地上一杵,大聲的吼叫起來︰“峨嵋山上的和尚、尼姑、道士、道姑。全部給爺爺我出來接客啦!他娘的,四川布政司、成都府同時任命的峨嵋山總道綱大人秦道子秦大仙長在此,還不快快出迎?他娘的,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站在牌坊門口朝著山上狂吼,那旗桿被小貓一家伙給杵了地面一丈許深,牢牢的扎在了那里。就在這牌坊後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座小寺廟,那廟里的和尚仿佛看見鬼了一樣看著小貓和秦道子等人,一個個吭都不敢吭一聲。過了一陣子,那肥肥胖胖的方丈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來,把幾個看熱鬧的和尚招了進去後,立刻把大門給反鎖上了。

和尚們都在發呆,可是山上山下這麼多的道觀,一時間是人聲鼎沸啊。那些沒有什麼修為的道人一個個站在大門口,敲鑼打鼓的大聲呼喊道︰“迎接總道綱大人啊,迎接總道綱大人……道綱大人一統道門,威臨天下!”而那些有一身不俗修為的大道人,則是毫不顧忌驚世駭俗,騰空施展輕身功夫,從四面八方的山峰上的道觀里橫掠而出,踏著那些樹梢、山頭等等,仿佛大雁一樣的掠了下來。

一時間,峨嵋主峰上肉眼可見的地方,無數條黃色人影飛快地閃動,朝著山門這邊快速的掠來。那些漸漸的圍攏過來看熱鬧的百姓,情不自禁的發出了驚呼。尤其看得幾個道人仿佛驚天長虹一樣,橫跨數十丈寬的懸崖,從對面山上踏著一團風氣飛掠過來的時候,更是發出了天崩地裂般的呼喊聲,而那些原本就在歡呼的道士們,吼叫的聲音更大了。

游仙觀派遣在峨嵋山坐鎮的兩百多名道人風一樣地聚集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了牌坊下,大聲的呼喊道︰“弟子們恭迎總道綱大人!”隨著他們的呼喊聲,那些廟里的和尚們臉色都變了,雖然說峨嵋山上,寺廟的數量遠超道觀,可是這些和尚也都是心里雪亮的,就看這些道人從高山上飛撲而下的功夫,自己是絕對比不過的。這些道人既然都順服了這所謂的總道綱,那怕是自己也不得不從吧?那到時候,這主持之位……

峨嵋山金光寺,張三豐、脫塵老尼、龍虎獅豹象五位老僧,以及另外數位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的僧尼呆呆地站在一塊巨大的山岩上,皺眉看著遠遠的山門外的動靜。雖然金光寺距離那山門處的牌坊足足有三十幾里路,可是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咫尺之遙,一應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听得無比分明。

張三豐第一個近乎幸災樂禍地筆起來,指著一個老尼姑大笑道︰“靖禪師太,你們峨嵋山可要倒霉了,哈哈哈!這四川的地方官兒怎麼想的呢?居然派了個道人來作什麼總道綱,看樣子是要謀算你們峨嵋山的道場啊!”

龍僧緩緩搖搖頭,手中禪杖在地上一杵,輕喝道︰“張真人何出此言?你的武當山,不是早就被皇帝下令供養起來了麼?這里不過是一個派遣的道綱大人,你的武當山下,可還有一營軍士守衛……五十步,一百步,呵呵,不過如此啊。”

張三豐嘻嘻哈哈地拍著巴掌大笑,很沒風度地拍了幾下屁股上的灰塵,腦袋一撇,滿不在乎地說道︰“老瘋子不在乎!武當山那幫小子,學了老道的武功,卻沒學老道的道法,他們被供養起來,和老瘋子有什麼關系?老瘋子的道統在金雞觀,皇帝和官府,不會去金雞觀派道官的,老瘋子才不怕這些!”頓了頓,張三豐怪笑道︰“我已經是個死了了,什麼基業、道場的,和老子沒關系!”

那靖禪師太微微頷首,捻動了一下手中的佛珠,長聲道︰“張真人之言,靖禪明白。所謂基業,所謂道場,我等乃是世外之人,有何關系?這金光寺,也不過是靖禪停雲之所,不是安身立命之地,舍之可也。”

脫塵老尼眼里打過了兩道閃電般的冷光,點頭說道︰“靖禪師兄此言極是,我等修自己的禪法,渡我等的世人,這道場之爭,卻是無趣得緊,盡管舍棄了罷。”沉吟了一陣,老尼重重地敲了一下手中的木魚,一聲梵唱震碎了天空的雲朵,這才隆聲說道︰“不過,這游仙觀,卻是大有古怪。這幾年來,西南地境的道觀,可是被他們都吞並光了。”

張三豐蹲下身子,猛地抓住了一只從身邊跑過去的小猴兒抱在懷里撫弄起來,不感興趣地說道︰“無妨,看他們的功法,正而不邪,也是道家正統的修為。他等也就是斂財厲害了一些,裝神弄鬼的欺騙信徒手段太陰險了些,其他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拍了拍那小猴子的腦袋,張三豐揚手把它丟上了一顆松樹,看著那猴子吱吱喳喳地飛跑而去,這才繼續說道︰“他們隊伍中,還有幾個很厲害的人物在,起碼張瘋子是看不透他們的修為的,嘿,怕是對上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張瘋子要走人啦,血神教的余孽,還沒有鏟除干淨呢。”

龍虎豹獅象五個老僧嘆息一聲,手中禪杖晃動一下,十道和煦的目光朝著秦道子他們的大隊射了過去。他們想看看,讓張三豐自愧不如的修士,到底有多高的修為。須知道,張三豐雖然不如他們數世輪回,積蓄了極為強大的佛力,可是張三豐乃是以武入道,要說起打斗來,在場的和尚們還真的沒一個人比得過他。所以,能讓張三豐心驚的高手,那是一定要認清楚的。

可是,就是他們這十道目光招惹了是非,水元子正在隊伍中罵罵咧咧,渾身的不自在呢,突然察覺到有一股極其強大,浩浩蕩蕩有如正午陽光一樣的佛力傳了過來,並且是輪個的探查這些道人的修為,他心里就發火了。眼里閃過了兩道白光,一股驚人的寒氣順著那股佛力破空反擊了回去。‘嗤嗤嗤嗤’一陣怪響,平地里起了一陣寒風,一片片巴掌大小,晶瑩剔透的六角冰塊漫天飛舞,趁著那陽光,居然蕩起了數百道綺麗的彩虹。

五個老僧渾身一抖,只感覺眼珠子仿佛被針扎一樣,酸痛無比,眼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更有一股極其強大,純正而不帶絲毫邪氣的寒氣順著自己探出去的佛力反擊了過來,饒是他們都是輪回的羅漢金身,也被凍了個結結實實。在張三豐他們愕然的眼神中,五個老和尚身上憑空冒出了尺許厚的冰塊,把他們牢牢地包裹在了里面。

猛地吐了一下舌頭,張三豐見獵心喜地叫嚷起來︰“妙哉,他們果然有厲害高手在!老瘋子剛才不過看到了二十幾個分神期的高手修士,誰知道他們里面居然還有這樣的頂尖兒的厲害人物!呀呀呀,老道士倒是要去踫踫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厲害的。”

一道金光從張三豐嘴里噴出,一個盤旋就要往山下沖去,脫塵老尼一手沒抓住張三豐,眼看著張三豐的身軀也飄了起來,風一樣地沖向了遠處的山口。幾個老僧尼剛剛叫了一聲不好,就看到平地里打了一個天大的霹靂下來。一股紫巍巍的仙氣好像蒸饅頭的熱氣一樣,‘騰騰騰’地冒了出來。把張三豐迎面撞了個跟頭,連同他的劍光一起被送回了那塊山岩上。

‘嘎啦’一聲,五塊冰塊同時被掙碎,脫塵老尼看著那道紫氣有點驚愕地叫道︰“他們之中,居然還有這等高手?……這,這,這不是仙界的……”她的右手五指飛快地掐動起來。眼里一道道金光不斷閃過,一輪佛光悄然浮現在她腦後,過了一盞茶時分,她才心有所悟地說道︰“罷了,諸位道友,我等這就離開峨嵋罷……此事雖然計算不清,冥冥中卻是大吉之兆,唔,不用理會了。”

張三豐有點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秦道子他們的隊伍大叫道︰“哇哇哇哇,呀呀呀呀,老尼姑,你說什麼?不管了?喂,你可要知道,那隊伍中,起碼有一個近乎大羅金仙道力的修士!你知道這代表什麼麼?不是經過了九次天劫的散仙,就是真正的天仙偷偷下界啊!喂,喂,你們都走了?真的走?真的不管了?”看著脫塵他們滿臉帶笑的自顧自地踏雲而去,張三豐去偽存真地攤開了手。

“走吧,走吧,都走吧!又不是老瘋子的武當山,我管你峨嵋山以後的和尚尼姑怎麼樣呢?呸,張瘋子瘋癲,可是不傻,和大羅金仙級別的人踫?我張三豐會傻到那種程度?……老尼姑的卜卦神算可是天下第一的,說有吉兆,那就吉兆罷!不過,一群酒肉道士,能有什麼吉兆?”張三豐拍拍屁股,沒奈何地嘆息了一聲,化為一道金光,跟著那幾道祥雲去了。

山腳下,水元子憤憤地罵咧了一句,而騙天老道則是松了一口氣。水元子低聲咒罵道︰“沒膽子的小和尚,一群賊和和尚,就這麼跑了?脫塵那老尼姑的佛法很厲害的,怎麼不下來和爺爺我比劃幾招?”很是自戀地眨巴了一下眼楮,水元子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還是爺爺我威風啊,嚇得他們不敢動手了!”他的精神一下子就來了。

騙天老道則是一陣心虛,低聲搖頭道︰“罷了,差點就忘記了風子的交代,要動手就讓水元子前輩出手,我們在旁邊壓陣就是。可是今天居然動用了紫瀾真氣,實在是不應該啊,不應該啊!不過,那張三豐的道力,卻也是驚人的了,也該是渡過了天劫的人物,怎麼還在人間逗留?”

小貓一手提起了那沉重的純鋼旗桿,大步的順著那石板路朝著峨嵋山深處行進。他大聲地吼叫道︰“峨嵋山總道綱秦大仙人在此,所有僧道,一律出門參見!他娘的,開門,開門,沒听到爺爺我說話麼?”他一腳踢飛了路邊一塊丈許方圓的臣牛石,重重地砸在了一間寺院的大門口,門內傳來了和尚們驚恐的叫聲,慢慢的,就有和尚從那塊石頭上爬出來,無奈地參見了。

秦道子的大隊人馬,在小貓地帶領下,氣勢熱烈地挺進。所過之處,動用了重重手段,逼迫那些和尚廟里面的僧人出門拜見。貪財的,就是一把銀票砸了過去;膽小的,就有數十個道人抽出鋼刀沖了進去;畏懼官府的,就有隨行的數十個成都的差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這些和尚卻苦甚沒有什麼修為,只能無奈地出門拜見了。

而那些真正有修行的大和尚,要麼就和脫塵他們一樣,遠遠地遁走,不和秦道子他們計較;要麼就是關上了自己閉關的院門,任憑一眾俗和尚在那里計較,一顆心仿佛古井死水一樣,由得秦道子他們折騰。所以等得秦道子他們大隊人馬到了峨嵋最高處的金光寺的時候,居然硬是就沒有一個有道行的和尚出面和他們計較。

操起那根沉重的旗桿,一旗桿把那金光寺的匾額砸成粉碎,換上了一塊長三丈、寬一丈,紅底金字的‘游仙下院’的匾額,又放了十幾呂鞭炮後,秦道子的 ‘游仙觀’在峨嵋山的下院,就算是正式開張了。站在游仙觀下院的大門口,秦道子端正了一下面容,朝著那下面密密麻麻站著的數千僧人笑道︰“諸位……啊…… 那個……道友,誒,錯了,是各位佛兄,哈哈哈,今天嘛,我秦道子,無才無德之人。但是呢,布政司大人硬是要我出任這個職位,那也是他老人家的厚愛,我秦道子沒奈何的事情。”

頓了頓,他神氣活現地說道︰“我秦道子乃是修道之人。修的是道家正宗,乃是陳摶仙人傳下的道家密法,有飛天遁地、點石成金、排山倒海、起死回生、斗轉星移、斬罡除魔、捉鬼拿妖、呵氣成風、咳嗽成雷、揮手如雲、反掌落雨,上九霄,下九幽。平地青雲,勘測幽冥的大神通、大道法、大法力、大道行!”

“啊,這個,不是我秦道子自己吹噓,這天下間嘛,要說修道,還真沒人是道爺我的對手……這個嘛,尤其道爺我和官府的各位大人關系極佳。逢看過節的,哪位官兒不把道爺我請回去吃喝幾頓?這也就不用廢話了。啊哈哈,這個嘛。道爺我還是很謙虛的,不會給自己自吹自擂的。諸位佛兄,日後總能知道道爺我的為人如何,那真的是虛懷若谷,那個淳樸善良,乃是真正的諄諄長者。”

秦道子口沫橫飛,神采飛揚地朝著門外廣場上的數千和尚吹噓道︰“這個那,今兒個道爺我做了峨嵋山總道綱,說是總道綱,但是和尚也歸道道爺我管。但是大家放心,和尚、道士是一家,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我秦道子,絕對不會只看中道士,不看中和尚的。大家放心,我秦道子總掌峨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讓每個寺院,每個道觀,今年的香火錢,比去年翻一個跟頭上來!”他舉起右手,極其興奮地吼叫起來。

道人們雀躍歡呼,朝著秦道子跪拜不已,反正是自己師門的長輩,磕幾個頭算什麼?那些和尚的面部表情可就精彩了,沒什麼修為的,一個個跟著那些道人歡呼,稍微有點道行的,一個個臉色猶豫,說不出話來,而那幾個混在人群中,準備看秦道子到底準備干什麼的,有大法力、大神通的僧人,則是面以鐵青,臉色那個難看,就不要說了。

“再大呢,道爺我還有得是好主意,為整個峨嵋山的諸位道友撈好處的。打個比方,以後山下的百姓做道場,不許他們只請和尚,也不許他們只請道士!必須一半請和尚,一半請道士!這樣一來,大家的收入不就是翻了一倍麼?”秦道子得意洋洋地看著下面的數千人,眉飛色舞,叫囂個不停啊。

‘撲能’一聲,一個有著很高修為的老和尚一腦袋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了起來,摸摸腦袋,搖搖頭,轉身就走,“阿彌陀佛,峨嵋山不能呆了,老衲下山去游去也!”這下可好,他一帶頭走人,剩下的幾個看熱鬧的有道高僧也是二話不說的拔腿就走,沖回自己的寺院,抓起自己的缽盂和禪杖,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一個老僧人一邊走一邊嘀咕道︰“阿彌陀佛,這道綱大人比起萬年妖魔還要厲害!這峨嵋山讓他如此經營下去,怕不是要變成名利場麼?”搖搖頭,他嘆息著走了。“罷了,民不與官斗,這道綱是官府委任的,和尚只有走人。”

秦道子在那里更加興奮地咆哮起來︰“最大的改變,就是要讓諸位佛宗的道友……啊,那個佛兄,讓你們領略一下修道人真正的滋味是什麼!本觀有上好的道家雙修之法,歡迎諸位佛兄前來觀摩、學習、交流、探討……”

‘嘩啦啦’一聲,和尚又散去了數百人,他們操起自己的缽盂和禪杖,緊跟著那幾個老僧下山了。這個,就叫做卷堂大散!

秦道子滿在在乎地看著那些離去的和尚,心里尋思道︰“好,你們走,你們走了才方便道爺掌管峨嵋呢!”

突然間,他語氣轉為極其嚴厲了︰“但是,道爺我雖然是極其溫和寬容的,可是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在這峨嵋山睥,不管你是做和尚的,還是做道士的,做尼姑的還是做道姑的,也不管你是山精水怪,不管你修魔,還是修邪,總之三日之內,來我游仙觀下院登錄花名冊!三日之後,沒有在我花名冊上的人,統統趕下峨嵋山!”

剩下的這些沒有道行,凡心未飛的和尚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點點頭,下定決心一定趕快登錄名冊了。然後,就听得秦道子大聲喝道︰“來人啊,給每位佛兄二兩紋銀、兩套衣衫、兩雙布鞋、一串檀香佛珠!今日我秦道子初掌峨嵋山,各位道友統統沾個紅利!不要的,可是看不起老子……啊,是看不起貧道我!”

得意地笑著,秦道子看著門徒們把銀子、鞋子、衣服散發給了那些僧人,眉飛色舞的想道︰“罷了,三日後,就直接去蜀山劍派的山門,挑了他們的劍氣凌空堂!嘖嘖,誰叫他們不來游仙下院登記呢?”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23 22:31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大舉入侵(上)

北平府,錦衣衛衙門。呂風背著雙手,站在大門口路邊,看著絡繹不絕的民夫喊著號子,推著馬車,驅趕馬兒,把一根根兩人合抱粗的樹干往還在建造的禁宮內運去。經過錦衣衛辦公的衙門時,這些民夫一個個畏縮地把頭低了下去,不敢抬頭看呂風一眼。雖然呂風穿得就有如在家吃齋的道學夫子一樣,可是他身後的那幾個錦衣衛千戶,可就嚇人得緊了。

搖搖頭,呂風朝身後的幾個門徒淡然吩咐道︰“不用跟來了。你們在身後,怕是沒人敢靠近我方圓十丈之內。”嘆息了一聲,呂風慢吞吞的順著大街行去。很快的,他就融入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那無數的百姓混雜在了一起。那些千戶搖搖頭,相互嘻笑了幾聲,也不回衙門里面辦事,一個個偷偷地溜了出去,自己尋自己的快活去了。

漫步行走在大街上,呂風有了和上次在成都府初次見到脫塵老尼時,截然不同的感覺。人流就是水流,而他已經變成了人流中的一朵浪花。雖然依舊是一塵不染,但是卻不會和上次一樣,涇渭分明的和那人流分開了。他融于水,卻又獨立于水,就好像環繞著太陽運行的地球和月亮一樣,自成一個體系,卻又和那個大環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的位置,呂風卻絲毫回去用午飯的意思。第一,他不是非常的餓;第二,他不想再次地領略趙月兒那可以讓水元子腹瀉的手藝。就算是大羅金仙,當一碗湯里面有三十幾種藥材,並且還是沒有任何調劑的胡亂配在一起的時候,這湯和毒藥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上次水元子,就是因為一碗添加了炎龍草、寒天星、破血等等無比珍貴的藥材的湯水,結果體內陰陽二氣大亂,在茅坑里蹲了三個時辰!這真正是可以毒殺普通仙人的可怕玩意兒!

搖搖頭,從腦海中把趙月兒做出來,材料萬分珍貴卻又恐怖萬分的菜肴趕走,呂風老老實實的從袖子里掏出了十幾枚大錢,就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碗白酒,一塊牛肉,加上一碗面條,稀里嘩啦吃了個干淨。拍拍肚皮,滿意地揚長而去。“嘿,幸好水老怪中毒那次,老子已經修成了混沌之體。管你是什麼藥力,全部用真火煉化了!若是還是以前的那修為,怕是我比水老怪還慘。”

如今錦衣衛里面的大小頭目誰不知道,不怕呂風發火,就怕趙月兒請你去吃飯,尤其是她親手調配的那些菜肴!雖然她的本意是好的,用的藥材都是瑤池里采出來的一等一的仙草、仙藥,可是你也要人家消受得起呀!尤其她君臣不分,冷熱不調,抓一把草根樹皮就往湯羹里扔,這真正是會要毒死人的,誰敢領教?

“唔,我這夫人什麼都好,就連錦衣衛的大小事務都理得清清楚楚,可就是廚藝太恐怖了一睦,女紅太差了一些。不過,人無完人,我呂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找上月兒這樣的夫人,也是我的幸運!”站在城樓上,看著大隊小隊的車輛不斷地進城出城,呂風痛苦而雙幸福的嘀咕著。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城牆垛兒,呂風仰天長嘆了一聲,精神抖擻地順著城牆漫步行走起來。

如今的北平城,因為朱棣做下了遷都的決議,正在大興土木。五年來,雖然新建了不少房子,可是就連禁宮的一半都還沒有修繕齊全。如今城內城外,到處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工匠、商人,都在北平府討一份生活。加上那些被強迫遷來的富戶,不由得眯著眼楮笑起來︰“這可都是錢啊……有錢就有人,有人就有勢力,有了勢力,才能去欺負人!”

“唉,我也辛苦啊,門人弟子都上兩萬人了,吃喝拉撒,都靠我養著,可真正是入不敷出啊。若不是阿竹那邊可以走私鹽,秦師弟那邊可以自給自足再上貢一批銀兩,我呂風早就破產了。”耷拉著臉順著城牆走了一圈,也不理會那些恭敬的行禮的士兵,呂風垂頭喪氣地尋思著︰“從那岩洞中挖出來的寶石麼,雖然真正價值還在數億兩紋銀左右,可是變賣不出去啊!大明朝,誰買得起?就算買得起,可是這麼多寶石砸出去,金子都變成廢鐵了,也就不值錢了。”

看著幾個肥頭大耳的商人騎在馬上,帶著幾個馬車中的歌姬招搖過市,呂風臉上頓時冒出了很詭秘的笑容︰“哼,你們這群飽食終日的混帳,老子不夠的錢,你們就得乖乖的補上!唔,找個什麼理由再把他們敲詐一筆呢?嗯,就說他們妻妾所使用的首飾、服色犯忌了,哼,不敲你們個幾十萬兩銀子出來,你們還真以為遷到了北平城,是讓你們享福來的麼?”

正在這里惡毒地算著呢,那邊徐青已經飛一樣地跑了過來。人還在城牆下面,他已經傳音道︰“師傅,秦師叔用聚間陣傳信,說已經在峨嵋山下布置好了,只要三日的時間一過,借著蜀山劍派沒有登錄花名冊的名義,帶領山上的所有僧人和道人,殺奔蜀山劍氣凌空堂。秦師叔問師尊您,是否有興趣去看看呢?”

呂風猛的激動起來,心里念頭瞬息萬轉︰“好,上次借著海外散仙之力沒有滅了你蜀山劍派,今日我雖然不能公然下手,但是怎麼也要佔了你們的根本之地!等我奪了你蜀山的根基,再讓水老怪把那一窩靈氣全部移到侵蜀山劍派山門內,那里就是日後我一元宗復出的基業!”他點點頭,朝著徐青傳音過去道︰“請你師娘準備一下,著無名氏連同你師兄弟數人鎮守北平城,為師和你師娘出去一趟。”

盤算了一下時日,呂風再次吩咐道︰“去大殿下府中傳個信。就說在長白山有人傳說那里有人參成精,我帶著人馬過去搜尋一番。等得回來了,再煉制丹藥給他進補!嘿嘿!這們殿下最近氣血虧虛,連自己的妃子都伺候不好了,這等好事,他定然同意的。”

徐青臉色微紅,哪里敢接這等話題,站在城門樓下,等著呂風快步走了下來,眼著呂風身後去了。一邊走,徐青一邊輕輕地搖頭︰“怎地師尊如今就和街坊說書人嘴里的妖道一般德行?唔,為皇帝配置春藥,真正是妖道才做的事情……噫嘻,如此說來,豈不是我徐青也就妖人一流了麼?”翻了個白眼,徐青很認命的跟著呂風去了。

大概一個時辰後,呂風、趙月兒化為兩道流風,朝著蜀山那邊極快無比的去了。而那位負責監視、協助呂風的靈先生,還正在一間精致、華美的花廳內,抱著兩個歌姬喝得開心呢。殷紅的葡萄酒被他一杯杯地喝進了肚子,水元子的‘凝陰液’和趙月兒的‘消神草汁’所配置的藥液,也一滴滴地滲入了他的身體。在無形無跡中潛伏在了他的元嬰里。

蜀冊劍氣凌空堂外,一心道人以及兩位師兄弟,滿心歡喜地看著三百許門人同時出劍,明亮的劍光映亮了大半個天空。劍光駁雜不純,長短不一,大部分都是功力不到境界所顯示出來的白色、淡青色等二三流的劍氣,可是這已經讓一心道人他們很高興了。

寶光道人他們師兄弟六個,自從五年前‘群魔攻山’一事後,已經變成了昆侖派常駐蜀山假發派的代表。如今他們六個也站在一心道人身邊,贊嘆道︰“一心掌門,貴門御劍之術果然有獨到之處!這三百六十五名門人,居然已經有大半人修煉出了元劍,果然是進度驚人啊。”

寶禪道人笑了笑,點頭附和道︰“果然如此,蜀山劍派的御劍之術,果然是名不虛傳!要說天下各派功法中,攻擊力最大的,就屬蜀山!”頓了頓,寶禪有點遲疑地說道︰“不過,最近幾年來,卻是沒能找到幾個根基出眾的弟子,否則蜀山的再興,當更加容易啊!”

一心道人很滿意地笑起來,連連點頭道︰“兩位道友實在是過獎,過獎。不過,本門劍術,倒也的確有其可觀的地方。”說到這里,他猛的呵斥一聲︰ “變!”頓時看到那三百多道劍光糾纏在了一起,在空中相互刺擊、絞殺起來。他這才點點頭,也是有點遲疑地說道︰“最近五年來,似乎天下英才,都全部失蹤了一親。或者,是最近五年蒼天不喜,沒有生出什麼有資質的人物麼?”

幾個昆侖的道人也是滿臉不解,實在是太奇怪了,真的很奇怪。以前就算天下大旱、洪水、瘟疫、饑荒等等災劫不斷,可是怎麼說每個門戶還是能招收十幾二十名有資質的新門人。可是最近五年來,似乎有個皮斗笠把天底下所有有資質好的人全部撈干淨了一般,幾個大門戶還好,那些十向二十年才下山收徒一次的小門派,可是想要挑選一個稍微合格一點的門徒,那真正是想都不要想!大明朝,可是有數千萬的百姓啊,可是居然連一個合適的都沒有。

九個老道相互看了半天,嘆息了好一陣子。一心道人看著那三百多道在天空縱橫飛舞的劍光,無來由的嘆息了一聲︰“這些門徒中,起碼有一半濫竽充數的。可是,也是沒奈何的,他們已經是所能找到的最合適的人選了。唔,若不是他們資質太差的話,這數年來給他們服用了這麼多靈藥,起碼也可以讓他們接近元劍的修為啊。”

重重地搖搖頭,幾個道人嘆息了好一陣子,剛要叫弟子們自己努力修煉,三個蜀山門人已經駕著劍光落下地面。帶頭的那個青年人滿臉古怪地走上前來,朝著一心道人他們行禮道︰“掌門師伯,師傅,師叔,諸位道長。弟子今日和兩位師弟去山中購買雜物,卻听得了一件很稀奇的消息他身後的兩個年輕道人也是滿臉的古怪笑容。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一心皺眉,沉聲喝罵道︰“鶴風,作甚如此大驚小怪?沒看到諸位前輩在此麼?”狠狠地訓斥了幾句,把那三個門人嚇得站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這才端出了掌門的風範,溫和地問道︰“到底是何等稀奇的事情,讓你們這等吃驚?”

那鶴風道人連忙朝著幾個老道稽首,很恭敬地說道︰“是這樣的,今日弟子和兩位師弟去山下采辦日用雜貨,卻听得人人傳說道,七八日前,四川布政司派遣了一位全真羽士號稱秦道子的,做峨嵋山的總道綱。如今那秦道子從鎮金光寺,要整個峨嵋山大小寺廟、道觀內的所有僧道人等,三天之內去金光寺登錄名冊。否則,一律驅逐出峨嵋山哩。”

一心道人他們相互看了看,同時‘呵呵’大笑起來。寶禪道人輕松地說道︰“卻是一個狂妄的道人,不用管他。世俗間的官府律令,管得住那些俗僧俗道,卻和我等世外之人有何干系?一心道友的蜀山劍派,不去登錄那花名冊,莫非這秦道子又能找上門來不成?怕是他連貴派的山門在哪個方向都摸不清罷?”

道人們同時歡笑。搖搖頭,渾然不以秦道子頒布的命令為然。他們都是有神通有法力的真正的修道人,才不管你世間官府的法令。在寶禪道人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誰能威脅到他們呢?太好笑了一些。

可是他們這邊笑聲未落,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游仙觀秦真人駕到,蜀山劍派諸位道友速速出迎!”這男子的聲音清朗悅耳,仿佛玉磬輕鳴一般,卻震得附近的大小山峰一陣的顫抖,無形無質的強大震波在石峰之間往來沖撞,激起了一道道的火光。

一心、寶禪諸道人大驚,連忙抬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他們以為山門屏障的護山陣被一股巨大的無形力量撕開,一個道貌岸然、仙風道骨,頜下有幾縷長須飄蕩,滿臉威嚴,賣象的確是不錯的老道慢慢地走了進來。這道人正是秦道子,他渾身籠罩在五色光芒下,金木水火土五行元力相生相克,釋放出了極大的威力,給秦道子憑空增加了無邊的威煞,就這樣慢慢地、閑庭信步般走了進來。

經過偷天換日大陣填鴨一樣的瘋狂修煉,大水元子、騙天老道的刻意栽培下,秦道子在江山社稷圖中不過渡過了區區三百二十年的苦修時間,卻擁有了洞虛境中期的可怕修為。這等概念就是,他可以同時對付三個到五個窺虛後期的高手,同時應付十二名以下的分神後期高手。若是他采用無賴的游擊手段,那來個百十個分神後期的道人,還不夠他殺一個時辰的。

擁有了足夠的實力,這個昔日的江湖騙子、老神棍才真正的匹配了他游仙觀主的身份。如今他就是這麼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鶴氅,通體寶光外放,仙氣繚繞地漫步走了進來。這件鶴氅卻是便宜了秦道子,這在仙界也是鼎鼎有名的護身法寶,卻是被水元子從它的上一任主人向上強行脫下,如今送給了秦道子充門面的。

寶禪道人是識貨的,他們昆侖派如此多的仙器、神器,對于各等級的法寶特征那是極其的熟悉。看得這件鶴氅那流動著仿佛生物一般的靈光,再看看環繞在秦道子身邊,那一輪明亮的光芒,就知道這是一件近乎神器級別的頂尖兒的仙器。擁有這等法寶的人物,可想而知是何等的角色。當下寶禪道人不敢大意,連忙稽道問道︰“敢問道友來此何呀?此乃蜀山劍派開宗之所,道友……”

同樣變幻了面容的呂風和趙月兒牽著手,快步地飄了進來。听得寶禪道人的問話,呂風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難道道長沒有長耳朵不成?游仙觀秦真人駕到,要你們出門迎接。可是既然諸位道長都沒有听到,那我們只好自己進來了。”

一心道人等嚇了一大跳,不由得看向了那個報信的蜀山弟子。“還以為你說的那秦道人不過是官府委派的一個道官,誰知道他地有如此的道行?如此的大法力?蜀山護山的法陣是極強的,他就這麼走了進來……我們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們卻說得輕松,讓我們以為他不過凡夫俗子!”道人們心里有火,可是這火氣如今可不能發下來的。


第四百五十四百章  大舉入侵(下)

蜀山劍派的弟子們看得呂風他們進來了,連忙在一心道人他們身後站好了隊形,小小的擺了個方形隊列站定了。

卻看到呂風和趙月兒的身後,水元子、騙天老道、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小貓等厲害人物一個個的慢慢地走了進來,然後就是虎力大仙等一干游仙觀惡徒,再後面一點,就是上千名普通的游仙觀弟子。這游仙觀進來的門人中,從凝氣期到分神期,各個境界的人物都有,充分顯示了游仙觀徒弟們的雄厚基礎和生命力。

寶禪道人看得千多名精神振奮,眼里精光四射的道人走了進來,不由得心里一步步的沉了下去。他和五個師弟互相看了一眼,半天不知道如何開口。那數百名不過凝氣期的,最近數年內才招收的游仙觀門人也就罷了,他們是被擺出來充數的。可是那以虎力大仙為首的門人們,那可就厲害了。最差最差的也是接近丹破嬰生的境界,最高的則如虎力大仙他們,已經是分神期的大高手了,誰敢小覷他們?

一心道人可不能真的變成呂風那等‘沒有長耳朵’的人物。當下他快步上前了幾步,朝著秦道子稽首道︰“秦道友,貧道蜀山劍派一心,不知道友有何見教?且先恭喜道友添掌峨嵋道綱,我蜀山劍派身為峨嵋道門的一份子,願和游仙觀為友,日後大家相互照應,可不是好麼?”

一心道人這是在向秦道示好,他不能和秦道子他們起沖突,絕對不參。就憑門下的這兩百多小貓小狗,根本不可能是這一隊道人的對手。尤其一心道人看出來了,眼前的這上千人中,讓自己看不透他們修為的足足有百多人,這是什麼概念?百多元嬰後期或者分神期的厲害人物啊!中原道門大大小小上千家,除了昆侖、中南這等遠古流傳下來的大門戶,怕是沒有一個門派能有這樣的實力!

和一個實力等同于昆侖的門戶爭斗?尤其他還在官面上得了峨嵋道綱的職務!這等事情,一心道人是絕對不能放任他發生的。祖師爺的基業要緊,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就拋廢了。須知道,如今蜀山劍派正在重振雄風。身為掌門人,只要記住一個字就足夠了,那就是︰忍!哪怕人家把吐沫吐到了他的臉上,他一心道人也只能忍下去。

所以,一心道人很是謙卑地朝著秦道子稽首、鞠躬,絲毫沒有了身為一派掌門的威嚴可言。他的兩位師兄弟看得心里一陣發酸,昔日蜀山劍派全盛之日,何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過?而寶禪道人他們則是心里一陣的怒火︰“我等在此護持蜀山劍派的同道,若是被你這小小的游仙觀欺凌了,我等還有何等面目回昆侖見掌門呢?”

寶禪道人稍微沖動一點,他上前一步,一手把一心道人拽到了自己身後,朝著秦道子大聲地喝道︰“貧道昆侖寶禪,還敢問道友此來何意?此乃蜀山劍派千年來開宗立戶之所,和那峨嵋山上的俗僧凡道那是大大不同的。”

秦道子‘呵呵’地笑起來,他把長須撫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說道︰“和俗僧凡道有所不同?有保不同啊?貧道今日所見,蜀山劍派的諸位道友,卻比普通凡人強不到哪里去哩!”蜀山諸人臉色慘變,秦道子卻又笑道︰“不過,就算此地是神仙府邸,可是卻違了貧道的命令。貧道在峨嵋山上任已經七日,卻不見任何一峨嵋劍的弟子前來申報花名冊!莫非蜀山劍派不服王法管教不成?”

呂風、小貓心里暗暗喝彩︰“這話說得漂亮,不知不覺的就把大帽子給扣上了!雖然中原道門的道人們,的確沒有人把王法當成一件事情!可是從遠古以來,中原道門的傳統就是,不參與改朝換代的事情,可是對任何一朝代的君主,還是很尊崇的。如今先把大帽子給蜀山劍派扣上,等下再用這不尊王法的借口生事,這秦道子越來越高明了。”

一心道人愣了一下,茫然地看了看秦道子,痴痴地問道︰“道友莫非不知,我中原道門何日曾經奉過朝廷的令諭?我等超脫五行,不在三界,根本就和那些凡俗之人是不同的呀。”

秦道子猛地怒吼了一聲,兩道白眉倒豎,五行元力仿佛一支弩箭,匯聚成一道尺許粗的五彩光芒,朝著一心道人當心刺去。“好大的膽子!爾等還是我大明的子民麼?你,你,你……”秦道子指著那些蜀山劍派的門人弟子喝罵起來︰“你們都是蜀山的門人,可莫非就不是大明的子弟了?不奉王法,不守法令,你們找死不成?”

‘嗤啦啦’一陣裂帛聲響,那道五彩光芒撕裂了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朝著一心道人刺去。一心道人傻傻地看著那極快絕倫的光柱,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實力差距太大,他哪里能躲閃得開?幸好旁邊還有昆侖的六個道人在,寶光道人一聲輕斥,一掌拍出,一團白光裹住了他的手掌,重重地拍打在那道五彩光柱上。

‘砰’,寶光道人悶哼一聲,渾身哆嗦著朝著後方猛退。‘   ’幾步過後,他始終是化解不了那股巨大的力量,身體無可奈何的拋飛而起,重重地砸在了百丈開外的地上。微風吹過,他右手的袖子仿佛蝴蝶一親翩翩起舞,被風吹散開來,露出了腫脹通紅的手臂,兩人直接以本命真元交手,秦道子明顯佔了極大的上風!

寶禪道人心中暗驚,寶光道人雖然是他的師弟,卻是六人中最有可能突破分神境,到達窺虛境的天才人物。所以自幼修道始,就被師門長輩以昆侖密法灌頂傳功,加上各種靈藥的滋養,真元強度在六人中的一等一的。可是如今和秦道子普一交手,居然被震飛了這麼遠,難道眼前這老道,已經到了玄妙莫測的虛境之上了麼?

寶禪低著腦袋深思不語,如果真是這等情況,如果秦道子真的已經是虛境高手,那也就不用打下去了。六個師兄弟,最高明的不過是分神中期修為。雖然有幾件神器,卻也發揮不出它們的真正效用,和一個虛境高手動手,顯然是不夠的。至于蜀山劍派的那些門人,算了,還是不用把他們考慮進去了。數十名剛剛元劍階段的修道人,兩百多連元劍都沒有修成的初級道人,對方隨便來幾個元嬰期的人物,就可以揍得他們滿地找牙!算了,還是給蜀山劍派保留一點元氣吧。

一心道人呆呆地看著寶光道人狼狽地爬起來,看著他的右臂通紅腫脹,下面的血水差點就要把透明的皮膚給沖破了流淌出來。再看看仙風道骨,氣宇軒昂的秦道子,一心道人心中無端端的起了一種自行慚愧的心思。更加謙卑地低下頭,一心道人稽首道︰“那道長今日前來,到底有何見教?只要道長說得在理,貧道無不應從。”

濃濃的悲哀籠罩在這些蜀山門人的心頭。他們看著自己昔日奉若神明的掌門朝著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老道低下頭去,徹底的俯首認輸。一時間,全場靜悄悄的,不知道這些蜀山劍派的弟子們,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能想些什麼。

秦道子回頭看了一眼,呂風默不作聲地微微點頭,示意一切都由他做主。當下秦道子冷笑了一聲,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變了,變成了大地主大年夜跑去收帳的那幅嘴臉。他冷冰冰地說道︰“哦?既然如此,也就罷了,貧道不為己甚,貴派合並入游仙觀,把這塊道場捐獻出來,貧道也就勉為其難的當作不知道你們蜀山劍派不敬王法的大罪名!”

一心道人他們呆住了,寶禪道人猛地怒笑起來︰“好大的口氣,道長莫非以為,就憑你游仙觀的這份實力,就憑你勾結官府拿來的那點點權威,就想吞並一個有著千年流傳的名門正派麼?你好大的口氣!今日我昆侖寶禪,倒是想要好好地討教一番!”他二話不說,手中飛出了三面杏黃旗,卷起了團團的祥雲。那三面杏黃旗迎風一晃,已經幻化為一百零八面,變得極大無比,朝著游仙觀千多人籠罩了下去。

水元子沒動,騙天老道沒動,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小貓都沒動。秦道子站在前面凶巴巴、惡狠狠地冷笑著,出手的是站在秦道子身後的呂風,他就仿佛接過心愛的少女打過來的花球一樣,很溫和地朝著滿天的清氣祥雲伸出了手去。

一團黑不黑、白不白,晦暗無比的氣流從呂風手里噴薄而出,直接迎上了那漫天的祥雲霧靄。‘嗤啦’一聲巨響,就仿佛老牛飲水一樣,杏黃旗上附著的龐大靈氣,被呂風吸了個干干淨淨。在他體內小小的盤旋了一個周天,這無比龐大的靈氣被呂風徹底消化,變成了他的兩儀生氣。呂風淡笑起來︰“天地重寶,有德者居之!乖乖,過來吧!”

寶禪道人就仿佛被雷聲驚呆了的鵝一樣,傻傻地看著呂風手上脫手飛出了一片朦朧的金光,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把漫天的杏黃旗一把抓了進去,就這麼拉了下來。呂風隨手把那三面杏黃旗卷了卷,施加了幾道禁制在上面,交給了身邊的趙月兒。“唔,是件好寶貝,可惜主人不肖,白白的辱沒了它。寶禪道人,等你有實力取回它的時候,再來游仙觀找我。”

寶光他們一見寶禪吃鱉,立刻同時出手。五件威力極大的神器震顫了半個峨嵋山,有如天神震怒,降下了無邊的雷霆一樣,聲勢龐大地朝著呂風擊了過去。寶光道人大聲的喝罵著︰“妖道,還不快快把本門至寶還回來!”其實區區一件杏黃旗不要緊,昆侖派不少這麼一件法寶,可是面子上受到的損失太大了,必須要找回這個臉面來。

趙月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縴手一仰,一道白光激射而出,在天上化為一道巨大的光網,把五件神器籠罩在了里面,一裹一卷,頓時切斷了神器和他們主人的聯系。趙月兒學著呂風的聲音嬌笑起來︰“天地重寶,有德者居之!嘻嘻,過來吧!”

金光一閃,五件神器憑空消失,整個廣場上,就只能听得趙月兒的嬌笑聲以及呂風的大聲贊賞。六個昆侖的道人面色灰敗,呆呆地看著滿臉笑容的趙月兒,半天說不出話來。呂風以混沌之體吸干了杏黃旗的靈氣,把它給收服了倒也罷了,不過是一件神器而已。可是趙月兒卻是空手收了他們五件!其中難度,只有這些昆侖的道人們心知肚明,他們哪里還有膽子開口說話?

趙月兒卻是心里暗笑,朝著呂風傳音道︰“這些昆侖的道人,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駕馭法寶的心法和以前還是一模一樣。娘娘遺留下的手卷中卻有記載,把昆侖的幾大法門破解得干干淨淨,所以月兒才能如此輕松地收了他們五個把神器呢……嘻嘻,看他們這模樣已經是嚇呆了的,怕是還以為月兒我是神仙我下凡,故意找他們的麻煩的。”

呂風淡笑,右手摟住了趙月兒的腰肢,回話道︰“你可不就是仙子麼?”一句贊美讓趙月兒臉上露出了極其開心的笑容,呂風卻是狠狠地從背後給了秦道子一腳。示意輪到他這位游仙觀的觀主出面了。

秦道子立刻整頓了精神,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威嚴面孔,朝著那些嚇呆了的道人喝道︰“爾等仍敢螳臂當車焉?黃毛小子,奶牙都還沒有掉光的小娃娃,就敢和貧道伸手?爾等連我游仙觀門下弟子都爭斗不過,還不速速歸附門下?”看到那些滿臉茫然的蜀山劍派的弟子們,秦道子惡毒地叫嚷道︰“爾等速速歸降,貧道手中有仙丹靈藥,可以讓你們迅速增加百年的修為!”

邪月子上前了一步,滿臉邪氣地冷笑道︰“跟著我游仙觀走,保證你們日後都有天大的前程,可比跟著這蜀山劍派的前途光明多了。入我游仙觀,丹藥、法寶、極品飛劍,那是樣樣不缺!”

虎力大仙猛地跳上前了一步,手中巨大的飛廉鋸齒砍刀一揮,咆哮道︰“我們月師伯都說啦,入我游仙觀,好處大大的!他娘的,跟著道爺我們走,你們在大街上都可以橫著膀子晃蕩!官府衙門,綠林好漢,修道的雜毛,誰見了你們不躲閃?你們要是招惹了禍事,他娘的,師門長輩都給你們擔下了!”

虎力大仙手中的砍刀,乃是呂風以混沌之體中的先天元靈力鍛造出來的,水元子做出的評價是,這柄砍刀已經超脫了人間飛劍的等級,上升到了仙器的範疇。他如今為了增加自己言語的說服力,已經是抖起手腕,一刀朝著劍氣凌空堂劈了下去。

‘鏗鏘’一聲巨響,一道十幾丈高,數百丈長,帶著熊熊的紫色天火雷光的刀影人那飛廉鋸齒刀上脫體飛出。‘嗤啦啦啦啦啦啦’一陣暴響,仿佛一盆冰水倒進了沸騰的油鍋,這道刀光一舉摧毀了劍氣凌空堂上的數十層法陣禁制,把那高大的廳堂整個的劈進了地里面去。刀氣勢頭未消,直接沖著大堂後的山體飛了過去。整個蜀山駐地都顫抖了一下,那般高大的,還有禁制維持的山峰被虎力大仙一刀劈斷!

高達五百丈,底部直徑兩百多丈的山峰,’嘎嘎‘有聲地倒了下來,把一大片蜀山劍派的房子砸成了粉碎。那沉重的山峰和地面對撞了一下,斷成了十幾截,巨大的石塊到處亂飛,仿佛炸彈一樣,把附近的山山水水砸成了一片廢墟。

虎力大仙很謙虛地看著那座倒下的山峰,低聲下氣地說道︰“諸位蜀山的兄弟,老子……啊,貧道不過是游仙觀主秦仙人身邊十二位護法弟子中最差的一個,實在是不值一提啊。我們觀主,也就是貧道的師傅大人,那才真正是法力無邊哩!你們拜入我游仙觀門下,那才……”

話音未落,已經有一半的蜀山弟子沖了出來,朝著虎力大仙納頭便拜,口口聲聲的連呼‘師尊’。秦道子、呂風、虎力大仙咧開嘴笑起來,尤其那虎力大仙,滿臉的橫肉都笑成了一朵花兒一樣。

一心道人臉色慘變,和他那兩們師兄弟一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體內真元亂串,差點就走火入魔,慘死當場。沒想到啊,他們辛辛苦苦收錄的徒弟,就這樣被人挖走了一半人手!

邪月子冷笑了幾聲,不懷好意地看向了寶禪他們。剩下的蜀山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眼里異光閃動,似乎也動起了心思。寶禪道人見勢不妙,情知事不可為,當下飛出了一枚梭形的法寶,籠罩住了自己幾個師兄弟、一心等三個老道,以及剩下的所有蜀山弟子,一道烏光雷霆價飛了起來,刺破了蜀山的護山大陣,朝著西北方向逃去。

游仙觀的道人們,同時發出了獰笑。龍力大仙更是走出班列,朝著那些歸附的蜀山弟子贊許道︰“你們很聰明,有前途。加入我們游仙觀,我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虎力師兄,這些弟子給我們也分幾個罷!”虎力大仙長笑,得意洋洋的答應了。

秦道子看了看呂風,呂風微笑著點點頭,頓時秦道子神氣活現地吼叫起來︰“這才是剛剛開始!蜀山劍派遁逃,如今四川境內還有其他的道門,貧道身為峨嵋山總道綱,就該讓所有道派,一一歸順!”

一道金光從秦道子身上射出,映得整個峨嵋山一片的金光燦爛,奇光異彩在數百里外都能看到。秦道子大聲喝道︰“諸位弟子,兵發青城去者!”門下弟子,尤其是剛剛歸順的蜀山弟子同時叩拜了下去,齊聲應諾。

呂風長吸了一口氣,和騙天老道他們相視而笑。一元宗,真正的開始了復興,稱霸的步伐。


第四百五十五章  道逆西來(上)

青城山,道家有名的洞天福地,如今卻是草木枯黃,一點兒仙氣都沒有了。這也怨不得人,只能怪水元子為了給偷天換日大陣增添一份火候,很沒有仙人的人品的,把西南地境中所有的靈脈靈氣都匯聚去了蜀山深處。青城山失去了地下靈脈的滋養,僅僅憑借那些靈穴、靈窟中釋放的一點點靈氣,哪里養得活滿山遍野的仙草靈藥?

偌大個青城山,昔日里滿山的唱經聲,強大的靈力波動數百里外都能感受到。可是如今經過了海外散修那場浩劫,又被水元子釜底抽薪,一個絕戶計把靈脈都給斷了,卻是蕭條得厲害了。昔日青山綠水,全真羽士們飛身往來,分明就是神仙氣象。但現在漂浮在空中的只有一片片的黃葉,那小心翼翼的在小徑上行走的,不過是一些道觀新收錄的小道童。

站在一座孤峰的頂部,看著凋敝的青城山,呂風悲天憫人地嘆息道︰“好一座青城山,可惜就這麼荒廢了!唉,這些道人,怎麼對得起他們的開山祖師呢?罷了,三清道尊在上,貧道今日就把青城山全山收歸門下,成全了這道家的洞天吧!”他搖搖頭,痛心疾首地罵道︰“這些不爭氣的小道士,怎麼把好好的一座仙山,弄得鬼域一般?大白天的人影都沒幾個?分明是天的,連樹葉子都黃了!唉!”

他身後飄浮在空中的上千名大小老道想要笑卻不敢笑出來。一元宗的弟子們都知道,青城山變成如今的這等模樣,可不就是呂大掌門和水元子水前輩兩位聯手的杰作麼?一個把海外修士這股禍水引了過來,差點就滅了青城山的道統;一個抽走了青城山的靈脈,弄得如今狗尾巴草都不長一根。偏偏在這里悲天憫人地嘆息道的,還就是呂大掌門,他老人家,可真是……虛偽!

水元子昂首挺胸地站在呂風身後,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很有點指點江山的味道,指著偌大一座青城山說道︰“可不是麼?這些老道太懶了。草都變黃了,他們居然也不澆點水!唉,全山上下四千九百七十八名老道,金丹期以上的才二十幾個。這,這不是丟人麼?”

一個剛剛歸順的蜀山劍派的弟子彎著腰,低聲下氣,很諂媚,很討好的,用那滑潤、甜美仿佛吞了三十斤調和了蜜糖的豬油一般的聲音說道︰“掌門師祖,您看。這青城山的道人們實在是不成器,好好的一座仙山,被他們弄成了這等模樣!這樣的洞天福地,原本也就只有掌門師祖您,才有資格享受啊!”

另外一個蜀山弟子唯恐自己的師兄弟佔了便宜去,也湊了上來。低聲笑道︰“師祖雄才偉略,這區區一座青城山,自然是手到擒來。這青城山麼,我們游仙觀拍拍巴掌,他也就塌下來了。嘿嘿,師祖,您一句話,我們師兄弟就踏平了整個青城山!”

呂風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一群滿臉‘忠心耿耿’,一副可以為了游仙觀拋頭顱、灑熱血的蜀山弟子,嘿然道︰“你們果然有志氣,不愧是我游仙觀的門人啊!可惜,你們拍馬屁的本事還差了點。有功夫去找幾個官府的官兒再好好學學!拍馬屁,也是需要實力的,你們用什麼去踏平青城山?用你們的舌頭口水麼?唔,那倒可以淹掉整個青城的。”

一眾蜀山劍派投靠過來的弟子們臉色通紅,訕訕的說不出話來。騙天老道呵呵在笑了幾聲,和蕭龍子他們交換了個眼色,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們心底里,很是不齒這些蜀山劍派弟子的為人的,見到游仙觀勢力強盛,就叛變了師門投靠了游仙觀,這樣的門人,收進來有什麼用呢?不過,為了能夠更加合理的強佔峨嵋,這些人也只能暫時放在游仙觀了。

呂風看了抿嘴微笑的趙月兒一眼,臉上突然顯出了些許的蕭瑟,他淡淡地說道︰“來人,強行打開七月洞、紫靈峰外的法陣,要里面的老道們出來歸順。” 遲疑了一下,呂風補充道︰“我們佔了他們的基業也是罷了,用不著傷他們。如果他們肯歸順也好,如果不肯投靠游仙觀,那就……封了他們的道法,每人補償百兩紋銀,讓他們下山自求生路去罷。”

騙天老道默默地點頭,在心里長聲念頌道號︰“無量壽佛,一心之善,日後風子定當好報。”

听得呂風的吩咐,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趙月兒四人同時出手,掐動了陳松子昔日傳授下來的‘破虛訣’,連續數十手靈訣疊加在了一起,在天空中祭出了一個巨大的天雷。趙月兒輕斥一聲,素手向下一引,頓時上千道水缸粗細的紫色雷光自數萬丈的高空轟鳴而下,裹挾著無數團栲栳大小的黑色雷光,雨點一樣的轟向了青城山正中心的一點。

‘嗡’,一道巨大的光幕水波一樣的晃動了起來。青城山那幾個有名的道門聯手布置下來的護山法陣發動了,一圈圈的天地靈氣從遙遠的天際被吸納了過來,融入了那法陣中去,死死的抵擋著天空落下的雷霆。那水波看起來很柔和,卻堅韌無比。一團團雷火落下,就仿佛石子丟進了河水里,不見一點的漣漪。

呂風贊嘆起來︰“好精致的陣法,居然能引天雷之力為己身所用!可惜大陣的根源已失,再精妙的陣法也顯露不出威力來。從外界吸收天地靈氣,我卻看你能頂多久!”他兩只手緩緩地環抱在胸前,結成了一個很古怪的手印。

“戊装(l-)……絕!”兩道黑光從呂風眼里射出了十幾丈遠,一股濃烈慘烈有如九天幽冥火一樣的氣息,從他身上橫掃而出。巨大的壓力讓他所立足的冊峰‘轟’的一聲向地下沉了十幾丈,他束發的帶子被震成粉碎,長長的黑發飄舞起來,渾身上下,籠罩在了一層丈許厚,奔涌飛騰仿佛烈焰一樣的黑色氣勁中。威猛絕倫的氣息,仿佛神魔臨凡一樣,巨大的壓力,讓除了騙天老道等為首之人外的所有游仙觀門人都驚恐地跪了下來,他們一個個五體投地。死死地貼著地面不敢抬頭,仿佛面前的呂風不是人,而就是這個天,就是這個地。並且是那就要迸裂的天,就要粉碎的地一樣。無邊的恐懼,讓一些修為較淺的游仙觀弟子就此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結果,從呂風雙手合抱處飛射而而。“嗤啦’一聲巨響,方圓三百里內一應的天地靈氣,甚至就連萬物本源的五行元力都被粉碎。徹底的化為了不生不滅、有聲有滅的混沌之力。呂風右手探出,朝著青城山虛抓了下去,頓時就看到青城山憑空出現了一只數百里大小的黑色手掌,握住了整個青城山區,輕輕地抓了一下。

‘嘎啦’一聲裂帛響處,青城山的護山法囝被呂風一手撕成了粉碎。那青城山區的正中心處,原本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如今卻顯出了方圓百余里的一大片山峰,其中樓台亭閣,寶光閃動,正是青城山真正的道門山門所在。

輕聲的嘆息隨著一陣冷風吹了過去,呂風淡淡說道︰“青城山諸位道友,青城山護山法陣已破,諸位道友還有倚仗否?”那呂風真元所化的手掌突然炸裂了開來。無邊無際的祥雲、瑞氣,一道道金光的佛光從那手掌破裂處迸射而出,籠罩了整個青城山區。隨著呂風雙手的連續彈動,一點點的金光飛射出去。在天空中幻化出了奔涌的大海、海上的仙山、山上的巨木禽獸、天空的鳳凰白鶴等等。

溫和,但是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量壓在了整個青城山上,仿佛這壓力就是從那幻化的仙境中傳來一樣。呂風淡笑著︰“諸位道友,還不速速出迎,還待怎地?莫非真要我反掌之下,毀掉你整個青城山不成?”似乎是為了證明呂風的話,天空中那萬丈碧濤帶著刺耳的轟鳴聲,狠狠的朝著下方壓了數百丈下來,那奔涌的浪頭,已經快要踫到下方的山頭了。

水元子有點羨慕地看著天空的水波,長嘆道︰“還是你們人佔便宜!爺爺我先天水性,變出比這更大百倍的海水那是輕松至極的,可是要爺爺我幻化出這般大的一團火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你小子,道行分明還不如爺爺我,卻能以先天火元之體幻化出如此萬頃碧波,娘的,水爺爺我為甚不一而為人呢?”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扯著自己的頭發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起來。

十幾個道人駕馭著黯淡的劍光,從那一片山嶺中飛了起來,他們呆呆地看著呂風等人,進又不敢進,退又不敢退,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些道人低聲的交談著什麼,他們已經很小心的放低了音量,卻依然被呂風听了個清楚。

笑了笑,呂風身上暴虐的氣息消散得無影無蹤,大袖一抖,那些跪伏在地上的游仙觀弟子,紛紛被一股柔韌的力量扶起。呂風淡然說道︰“他們應該是嚇破了膽子,再也沒有膽量和我們抗衡了。游仙觀所屬弟子听令,接收青城山的一應所有,一草一木,不許放過。”虎力大仙他們同時歡呼了一聲,帶著千多名身子還在哆嗦著的門人弟子,朝著那一片金壁輝煌的樓閣飛了過去。

呂風笑了笑,正要收起天空的幻像,突然一篷彩光從他的胸前噴了出來,在空中化為一面明亮的光鏡。小貓詫異地回過頭來問道︰“風子,怎麼了?”他有點興奮地搓動著拳頭,似乎想沖進青城山好好的找幾個道人揍一頓。

水元子凝重地搖搖頭,歪著腦袋嘀咕道︰“怎麼像是爺爺我在懸空島布置下的那個傳音法陣?搞什麼古怪?”

正說間,一個皮膚黝黑,高高瘦瘦的道人出現在光鏡中。那道人正恭謹地趴在地上,磕頭如蒜的大聲說道︰“雙仙宗門下弟子黑鴉道人叩見兩位宗主。今日煩擾兩位宗主,委實出于無奈。”那道人小心地抬頭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動靜,這才繼續說道︰“當年那教唆我海外同道大舉入侵中原的僧道逆,今日又到了懸空島外海面。”

呂風皺了下眉頭,尖著嘴巴,模仿著丹青生的聲音陰聲說道︰“他來了又怎的?他做了什麼?在破島外的禁制不成?”他原本模仿的聲音就七成相似,再加上水元子布置的那個傳音法陣的作用,就和丹青生的聲音一模一樣了。他這一開口不要緊,卻把旁邊的趙月兒嚇了一大跳,眼神古怪地看著呂風,不解他為甚變音了說話。

那黑鴉道人被一只大手猛地推開,一個須發蒼白的老道興沖沖的出現在光鏡中,那老道大聲的叫嚷道︰“宗主,可正是那僧道逆做出了事情了。看到我懸空島弟子緊實禁制,不外出接待他,他居然伙同幾個法力極其高深的人物,破解懸空島外七十二島的禁制,想要取走宗主在上培植的靈草。”

黑鴉道人猛地撞開了那白發老道,重新出現在水鏡中,很是表功地說道︰“宗主,弟子帶領百余元嬰期以上的高手,暗地里祭煉了‘九子陰魔消神幡’,在島上暗算那隨道僧道逆一起來的幾個道人。原本已經重傷了一個,卻被他們用一件威力奇大的法寶給破解了。”那黑鴉道人舉起拳頭,惡狠狠地說道︰“僧道逆當著我們雙仙宗上萬門人的面,強行攻擊我們的護島禁制,分明就是不給宗主面子。我們……”

呂風打斷了他的話,冷漠地說道︰“做得不錯,可是修煉這等無形煞魔之寶,你們也不所魔頭反噬,把自己的元神坑陷了進去麼?這等魔器不是不能用,可是下次要小心了。”一句關懷的話語,感動得黑鴉道人熱淚滿眶的,連連點頭不迭。

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水元子,呂風下令道︰“不要去理會他們。這護島的禁制,乃是水仙人布置下的太古法陣。威力宏大至極,就算是在羅金仙也破解不了。怕他們怎地?你們有閑心,就時不時用點能夠遙空算計人的法術陰算他們。若是沒有那份心思,就當看著幾條狗在外面叫嚷罷,不用理會的……哼,本宗主親自和他們理論去。”

幾個雙仙宗的道人同時在水鏡中出現,連連點頭應是。呂風大袖在那水鏡上撫動了一下,那傳音法陣已經和懸空島的護山法陣鏈接在了一起,透過數萬里外的那法陣,讓他看到了懸空島外海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僧道逆手中舉著一個密布著鋸齒的法輪,從上面釋放出了無量數的烈火沙塵,朝著一座隱隱約約的顯出了身形的小島攻擊著。那一股股的烈火沙塵似乎極重,飛射出去時反震的力量讓僧道逆整個身體都在輕輕地哆嗦著。四周的空氣、雲層在胡亂地翻滾著,那小島附近的海面,已經被沖起了數百丈高的水浪,隱約有海底的怪物在那浪頭中出沒,做出一副想要向僧道逆攻擊卻又不敢的樣子。

另外有三個羽氅高冠,面容古樸清秀,渾身清氣繚繞的道人踩在雲頭上,在僧道逆的身後戒備著。居中的那個道人滿臉的陰狠神色,臉上還有一點點傷了元氣後不正常的慘白色,想來就是那個受了黑鴉道人陰魔侵襲的道人。他們並沒有參與到僧道逆攻擊禁制的行動中,而是每個人手指一道極亮的劍光,隱隱地護住了本方四人的身形。

趙月兒皺起了眉頭,指著水鏡中出現的那三個道人沉聲說道︰“這三人卻是很古怪,他們怎麼看起來和靈先生很是相似的,莫非是同路人麼?”修習了西王母的升神術,趙月兒對于靈氣的波動極其敏感,雖然只是在水鏡陣法中遠遠一瞥,卻也能發現那些道人和靈先生之間的相同之處。

呂風沒有說話,卻听得那光鏡中傳來了僧道逆的喝罵聲︰“一群海外蠻子,有了兩個散仙做頭目,就連老朋友都忘記了?當年無涯老祖他們還在的時候,我僧道逆在哪個島上不是被敬若貴賓的?氣死貧僧了,居然關著大門不讓貧僧進門,那就怪不得貧僧了,先攻破了你們的狗屁禁制,采光這上面的‘火雲草’再說!”


第四百五十六章  道逆西來(下)

卻听得那居中的道人冷冰冰的開口了,“僧道逆,不用白費心思了。他們這群東海大洋上的散仙,可是得了高人之助,才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你正在攻擊的禁制,乃是上古有名的‘葵水大陣’,以先天水元靈氣為引子,引發了整個大洋的水之元力才構成了這等禁制,除非你能一舉毀掉整個大洋,否則你別想動這禁制絲毫。”

左邊的那個道人說話更加刻薄一些,他舉手就是上萬道湛藍色的火光射了下去,燒得方圓十幾里的海面突然降低了三尺,水氣蒸騰起來,卻又化為大雨噴射了下去。“僧道逆,以我的法力,都不能奈何這大洋分毫,你地想怎地?若是你有這等翻江倒海的能耐,主人面前,你早就壓過我們一頭了,甚至可以超過那三位主兒了。”

右邊的道人冷冷地笑起來︰“就連那三位主兒中最不要臉的,也不敢說就能把這片大洋給怎麼了。你區區一個僧道逆,在主人座下的位置不過是一暗地里的巡查使者,靠的就是打听人的隱私,背地里暗算人的角色,有什麼資格來攻破這法陣呢?”

僧道逆的老臉一陣羞紅,氣惱的收起了那法輪,朝著三個道人大聲的咆哮道︰“你們有能耐,你們有本事,那就不要貧僧給你們領路罷!尤其是幻先生,這次若不是我的這‘八寶火輪’有降魔之功,你被那陰魔所侵,就中陰溝里翻船哩……我僧道逆也是一片好心,害怕你們去了中原,不被呂風那小子看重,所以想要找幾個海外的同道給你們壯壯聲勢,如今你們卻又編排我的不是了?”

那幻先生冷笑了一聲,毫不領情的冷漠說道︰“你用‘八寶火輪’逼開了陰魔是真,可是沒有你,貧道也不過多損失幾元氣,貧道不承你這人情。你來懸空島找人是假,想要這些海外的道人給你一點好處,才是真罷?”

左邊那道人更加冷然的說道︰“我等三人是否受那呂風看重,不用你擔心。靈先生的道法和我等三人在伯仲之間,他在中原能停留下去,那在我等而言,也不是問題。倒是你僧道逆想要借著我們的法力,破解這禁制,那是休想的。你修煉的法門到了瓶頸處,想要用‘火雲草’煉制‘流雲丹’化解體內的孽氣就直說,卻說什麼給我們壯聲勢的話呢?”

右邊那道人收起了劍光,不屑地掃了僧道逆一眼,淡然說道︰“你已經攻打了三天三夜,這禁制紋絲不動,布置禁制的人了不起,我們不想招惹,所以你還是趕快帶路,帶我們去找呂風才是。主人對呂風極是看重,那三位又都在中原廝混,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僧道逆怕是負責不起的。”他冷冷地看著僧道逆,仿佛趕狗一樣的揮揮手︰“還不領路,非要在這里出丑不成?”

僧道逆氣得怒吼一聲,大頭連晃了幾晃,惡狠狠地盯了三個老道一眼,一個字一個字的冷哼道︰“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我記住你們了。不要以為你們十二人是當年主人的屬下。就在貧僧面前賣弄你們的權威。”僧道逆那陰狠的面容,讓水鏡這邊的呂風、小貓、水元子等人都一陣心寒,那分明就是一條鼓起了毒腺的眼鏡蛇。

“不要以為你們的法力高強,就對貧僧指手畫腳的。貧僧身為巡查使者之前。就連你們也要受貧僧節制!哼,不要落在貧僧的手中,否則主人的‘终神爐’ 就等著你們。”僧道逆惡狠狠的留下了這句話,幻先生他們三人也都臉色一變,臉上突然浮起了一縷殺氣,但是立刻又掩飾了下去,站在那里沉默不語。僧道逆冷笑幾聲,有點有舍的看了看懸空島所在的方向,化為一團火光,朝著中原大陸急飛而去。

一指頭震碎了那光鏡,呂風冷然笑道︰“師祖,秦師弟,蕭師兄、靈師兄、邪師兄,這西南地境上的事情,可就拜托了。”呂風深深地鞠躬了下去,騙天老道他們連忙回禮不迭,畢竟呂風已經是一元宗的掌門,掌門行禮,不管他們身份多高,都要回禮的才是。

秦道子連聲說道︰“應該的,應該的,要不是師兄的大恩,道子今日還在成都街頭行騙,不知道哪日被人打死哩。要師弟我和那些法力高深的道人正面對抗那是不成的,可是打打落水狗,欺負這些西南地境上的,菁華盡喪的門派,還是游刃有余的。師兄盡管回去北平,好好的應付那僧道逆就是。”

小貓則是扯著胡須,皺眉說道︰“風子,我們可要小心了。這僧道逆居然是所謂的巡查使者,在他們的組織中,身份卻是超群的。那僧道衍身為他的師弟,卻又是何等身份呢?唔,等得有了時機,卻要好好的試探僧道衍一下。”

邪月子陰笑了幾聲,揮揮手說道︰“不用在意,那僧道衍就算也是所謂的巡查使者卻又能奈何?不要忘記,他卻是元聖的屬下,若是日後得了實證,風子偷偷的告訴元聖說,僧道衍卻是埋伏在他身邊的一枚棋子,怕不是元聖第一個出手殺了他?”

諸人同時笑起來,心頭驀然地流動了一陣暖意,敵人雖然強大,可是內部卻是明顯分成了好多的小勢力相互傾軋,自己在消耗著自己的實力。而自己一元宗,卻是同心同力,在為了宗門的復興努力。沒有猜疑,沒有背後的相互暗算,沒有爭權奪利,沒有爭相向主子獻媚的顧忌。只要大家連出一心,敵人再強大卻又怎地?

幾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此時此景,只有用世俗的手法,才能表達呂風他們心里的激情。那水元子看了看緊握著手的一元宗諸人,嘻嘻哈哈的把自己的手也加了上去︰“嘿嘿,其實爺爺我也算一元宗的人不是?不過,爺爺我肯定是輩分最高的那一代,嘿嘿,你們可都是爺爺我的晚輩啊。”他笑得那個得意啊,就不要說了。

不用再多說什麼,呂風、趙月兒、水元子化為淡淡的流光朝著北平城飛了過去。小貓留在青城山。他還可憑借自己強橫的實力,變態的力量,好好的去威嚇一下那些就要被自己吞並的道門弟子。水元子則是害怕呂風和趙月兒應付不了靈先生、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四人,跟著過去做保鏢的。那回遷地下靈脈的法門,他已經教授給了騙天老道。如今騙天老道和小貓都有那個實力遷一條小靈脈過來補充給青城山,所以他水元子並不需要緊跟在一元宗的征伐大軍身邊。

回到了北平城,呂風立刻下令,叫徐青等人準備了大量的美酒和數十絕以的女子。從那靈先生色中惡鬼、酒中凶徒的表現來看,這新來的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怕不是也不是什麼好角色,酒色財氣,想必也是喜歡的。所以先準備妥當了,等他們真人到了,才好向他們獻好的,至于徐青他們為了湊起這數百壇子陳年的極品美酒,又去勒索敲詐了多少富商、大戶,呂風可就懶得理會了。

這一等,就是一天多,等到了第二天的黃昏,太陽都快沉到山頭下的時候,滿臉狼狽的僧道逆終于帶著三個老道到了北平城新造的禁宮大門口。呂風正穿著一身的粗藍布長袍靠在大門口看那來來往往的人流,突然間看到了一個光頭帶著三個道人走了過來卅風連忙滿臉欣喜地迎了上去,抱拳行禮不迭的問候道︰“啊呀呀,道逆大師,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什麼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來人啊,徐青,你們都死哪里去了?他娘的還不快點去交代那幾個御廚,好酒好肉的準備上了。”

呂風親熱地挽住了僧道逆的手腕,殷勤地拖著他朝那禁宮的大門走過去。一邊起,一邊還在賠禮道︰“唉呀呀,這新造的宮殿佔地廣大,修了五年沒有竣工一半的,人來人往,實在是閑雜人太多了。弟子的這衙門,如今就佔了幾個偏殿在辦事呢,待客的大堂也就在這里,大師還不要嫌這里太簡陋了,實在是抽不出空房子了。”

僧道逆滿臉的舒暢,光頭都放出了紅光的,得意洋洋地瞥了幻先生他們一眼,這才笑著說道︰“能在未來的皇宮大內飲酒作樂,這等好事,還有什麼簡陋的?天下能有幾人有這等福分啊?嘿嘿,呂大人,好幾年不見,你也可是威儀更盛啊。這次听得師弟說,你領了個好差使,跑到這北平城來坐鎮了,卻還害得我跑了一天的冤枉路哩。”

呂風大笑,親熱地拍打著僧道逆的肩膀,連聲說道︰“如此可真正勞煩大師了,唔,沒得什麼好說的,等下弟子自罰三杯,哈哈哈!誒,這三位道長卻是?”呂風很是有禮地看了看三個老道,故作驚疑地問道。

僧道逆回頭號瞥了一眼,仿佛這才剛剛記起的樣子,恍然大悟般說道︰“哦,看我這記性,可不是忘記了麼?這三位道人,乃是主人他派來供呂大人驅遣的。這位長眉入鬢的,是幻先生;這位身材高挑的,是真先生;這位背負雙劍的,是空先生。”僧道逆突然怪笑了幾聲︰“這三位道長,可都是法力無邊,道法通天的人物。嘿嘿,呂大人日後有什麼難辦的事情,盡管吩咐他們去做就是。”

呂風大聲的叫嚷了一聲︰“啊呀,大師您這可就不對了,放著三位仙長在這里,也不早點介紹?豈不是讓仙長們誤會我呂風是個不懂禮的人物麼?”偷偷的掐了僧道逆一把,示意自己這是故意做作的,呂風朝著三個老道鞠躬賠禮不迭。僧道逆心里‘恍然’,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副無奈賠禮的模樣,朝著三個老道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道歉話。

什麼東西最讓人高興?暖心窩的話啊。這三個道人和主聖的來歷相同,原本就是不知曉人間有種言語叫做客套話,有種人物叫做口不對心。僧道逆一路上對他們又是惡言相向,早就氣得想要拔劍殺人了;到了北平府,又被僧道逆有意,呂風故意的冷落了下來,更是火氣直沖天靈蓋,若不是顧忌主聖給他們的嚴令,他們就要揮出寶劍,連同呂風一起干掉了。

可是就在他們認為自己被大大的冷遇了,被人故意的忽視了,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損害的時候,呂風突然風向一變,對著自己大力的討好,熱情洋溢起來。饒是他們修為精深,對人間的這等客套沒有什麼概念存在的,也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很是受用。當下幻先生點點頭,很是欣喜地看著呂風說道︰“唔,你就是呂風?難怪主上說你,嗯,是個不錯的‘人’。”

真先生、空先生更是連客套話都不會說,只是秀感激地朝著呂風點點頭。深以呂風為知音了。如今他們看呂風,那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尤其和僧道逆比較起來,呂風應該上天堂,僧道逆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嗯,十八層地獄還不夠,下面再挖個坑,把僧道逆埋進去,就合了他們三人的心思了。

正在這里亂哄哄的套著交情,一股清風吹了過來,手里還抓著一個酒壺,端著一個酒杯,臉上掛著幾個殷紅的胭脂印痕的靈先生滿臉通紅的隨風出現了。他出現得很突兀,但是卻又很自然,四周這麼多的人來人往,硬是就沒有人注意到憑空顯出了個人來。

打了個酒嗝,靈先生驚詫地看著幻先生他們,笑著說道︰“唔,窠蠃敓、,荹氪卅、面禿骨,你們三人不是一直在窠蠃土卡的身邊的麼?怎麼跑……怎麼跑出來了?”他嘻嘻哈哈地站在那里傻笑,很顯然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從嘴里叫出了三個很古怪的名字。

呂風飛快地看了看幻先生他們,心里尋思道︰“窠蠃敓、,荹氪卅、面禿骨,這名字怎麼就不象人的稱呼?唔,原來他們的本名是這個啊!”呂風心里一陣的陰笑,有很多種惡毒的魔法,知道了他人的真名之後,就可以暗地里施展陰算他人的,如果以水元子的法力施展這些魔法,怕是幻先生他們一個都跑不掉罷?輕輕松松,就可以奪了他們的元神,毀去他們的道基。

幻先生皺著眉頭看了看靈先生一眼,冷冷的說道︰“靈先生,你喝多了罷。剛才你叫誰呢?”他的臉上,滿是不滿的神色。

靈先生呆了一下,額頭上突然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臉上的紅暈也消失了大半,大聲的強笑起來︰“哈哈哈,我糊涂了。幻先生,你們三人地是一直不離開主人身邊的,怎麼今天這麼好心思,跑來找我了?”

真先生冷漠地看了看靈先生,鼻子抽動了幾下,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飄散著撲鼻濃香的酒壺,這才說道︰“不是來找你,是來找呂風的。不過,也可以說找你,找到你了,給你保住那條小命……五年前,你突然出手刺殺了左聖新收的徒弟,那所謂的天武殿的殿主傲蒼風。左聖過了五年,這才突然向主人提起此事,說你破壞了他的大計,要出手懲戒你。”

靈先生眼里凶光一閃,冷笑道︰“他左聖要懲戒我?可以啊!就憑借他的戰力,也想和我較量?哼。”

空先生了慢鼻子狠狠地抽動了幾下,舔舔嘴唇,說道︰“主人懶得理會他的投訴,卻怕他背後下暗算了你和呂風,所以才讓我們三人來中原協助你。我們四人聯手,就算他左聖親自出手,加上他網羅的那批魔道中人,也不懼怕的了。”遲疑了一下,空先生還是忍不住的問起來︰“老靈,你手里是什麼酒?怎麼這麼香?我閉關了三千多年,三千多年前的酒,可沒有這等味道。”

呂風心里大安,好,又是三個酒色這徒,這樣就好收拾了。用酒色財氣迷住他們,只要他們沉浸在溫柔鄉,英雄冢,他們就會老老實實的為呂風充當打手。等得時日一久,磨去了他們的銳氣,到時候豈不是想怎麼收拾他們都容易太多了麼?

他笑了起來,介紹道︰“哦,靈先生手中的,乃是有四十年年份的山西老汾酒,真正的好酒啊!來來來,諸位仙長請!我呂風這里要說別的東西沒有,什麼仙劍法寶之類的,那是找不到,靈丹妙藥也是可遇非典不可求的,可是這好酒和美人,卻是要多少有多少的。道逆大師清楚我呂風的為人,對于朋友、長輩,那是一點都不吝嗇的。”

僧道逆大笑,拍打了一下呂風的肩膀,也不管四個道人,擺足了譜兒的,大搖大擺的一馬當先走了進去。呂風微笑著跟在了靈先生他們四人身邊,卻听得空先生陰冷的說了一句︰“區區一個巡查使者,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卻在我們面前擺露,哼,找死!”

呂風就當作沒有听到這話一樣,微笑著在前面引路,心里卻又是大大的穩當了一把。看樣子,主聖的這些直系屬下,對于僧道逆這等為他們效命的人物,很是不當作一回事情的。好,很好,就怕你內部團結一致,不好下手呢。既然你內部自己都有了紛爭,那……嘿嘿!
htjh429 發表於 2007-7-24 01:16
:angry: :angry: qqqqqqqqqqqqqqqqq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25 08:16
第四百五十七章  昆侖來人(上)

錦衣衛會客大堂內,歌舞升平,酒肉的香氣直沖到了半天雲里,一副的榮華富貴氣象。人間所能找到的極品美酒,最好的廚師用最好的材料烹調的菜肴,大明朝以及四方屬國所能產出的最美麗的女子,加上那飄蕩著淡淡香氣的蠟燭,真正有如神仙宮廷一般。當然,這僅僅是對于呂風、僧道逆、靈先生等人而言。

大堂外的花香順著風吹了進來,香氣撩動了那些舞女輕薄的衣衫,撩起了她們心頭的春情。一縷旖念從心中生起,這些舞女舞動著柔若無骨的腰肢,水汪汪的大眼楮毫不掩飾的把挑動的眼神投向了呂風他們。呂風和水元子鎮定自若地端坐在座位上,喝著美酒,啃著大塊的骨頭,看都懶得看這些舞女一眼。而那僧道逆、靈先生、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等幾人,則已經是渾身軟綿綿的,整個的化了。

呂風心里暗笑,輕輕地舉起手,鼓掌了幾聲。頓時有更加美麗的青年女子歡笑著從兩側的廂房內走了出來,環繞在了僧道逆他們身邊,對著他們上下其手。僧道逆還勉強維持著他有道高僧的品性,只是偷偷摸摸地用手抓住了兩名少女的胸脯,而那靈先生四人,也不知道他們修道到底修去哪里了,一點反抗力都沒有的,即刻就沉浸在了無邊的欲火中,抓起那些少女,就要在座位上肉搏起來。

嘴里含著一大塊狗肉,水元子吭吭哧哧含糊不清的咕噥道︰“這些家伙,就算是下九流的魔教‘探花宗’的人物,也不會這麼急色。他們修的是什麼魔功?怎麼對酒色財氣一點抵抗都沒有呢?唉,還是爺爺我的道心穩固啊,不就是喜好一口狗肉麼?這女色,就是那天上的浮雲,哼哼。爺爺可沒有一點點的興趣。”伸手抓過了一條狗腿,水元子喜笑顏開地舔舐了一下嘴唇。

呂風則是連忙站起來,制止了四位老道的沖動。開玩笑,趙月兒正在後堂用法術監視整個大堂,她體內兩儀生氣的獨特性質,讓四位老道根本就發現不了自己正在被人觀察著。若是趙月兒看到他們在大堂中公然淫亂的話,怕是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呂風自己了。

他大聲說道︰“來人啊,把四位仙長送去準備好的精舍,靈先生,就在您的隔壁,本官又準備了三套院子,保證可以讓三位仙長滿意。如今夜深了,仙長們不如先帶著這些美人兒回去?嘿嘿,在那幾套房子里面,還有好東西等著幾位仙長呢。”呂風發出了只要是雄性生物就應該能明了的怪笑聲,靈先生他們的眼楮立刻就亮了起來。

“如是最好。呂大人不愧是主上最看得起的‘人’。日後定然大有前途。哈哈哈,若有事情需要我等去辦,呂大人盡管開口就是。若是無事,就不要來打擾我們了。”空先生第一個跳了起來,摟著身邊兩個美貌的少女,化為一道冷風消失無蹤。靈先生他們也不過是丟了幾句客氣話,學著空先生的樣子,化風消失了。

水元子看著那幾個色急的老道,不屑地哼哼了一聲︰“白痴,笨蛋,那個什麼空先生,他第一個跑了,他找得到那房子在哪里麼?”

呂風只是淡淡的笑著,半天沒吭聲。良久,他才舉起了酒杯,慢慢地往嘴里倒了一杯酒下去。朝著滿臉油膩的水元子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呂風淡然說道︰“似乎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不是麼?水……老怪物!”水元子哼哼了一聲,沒理會他,拼命地張大了嘴巴,和那條狗腿較上了勁兒。

“呵呵,現在就只要等,等待時機了。等三個自稱聖人的家伙露出破綻,等那老怪物暴露他的真實意圖,等待,等待。要很有耐心地等待,就好像藏匿在野草叢中的猛虎,等著對手露出致命的地方,然後,給他們致命的一擊。”呂風低聲的,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語,一壺美酒不知不覺的就進了他的肚子。香醇的美酒剛剛入腹,就被他體內的混沌之力消化得干干淨淨,化為一股暖流。

昆侖絕頂,此刻卻是寒氣奔騰,呈結晶狀的雪片漫天飛舞,在颶風的吹拂下,打得那些巨石‘啪啪’做響。稍微脆弱一點的石頭,立刻就被那飛馬一般的雪片條出了密密麻麻的痕跡,石粉被吹上了天空,又立刻被凍結成了雪片,更加迅猛的刺殺了下來。

寶禪道人等一眾老道恭謹地站在雪地里,看著眼前的三個白發蒼蒼,皮膚仿佛老舊的象牙一樣成褐黃色的道人。這三個道人,在大方上人他們飛升之後,就已經是昆侖最老的長老了,在昆侖弟子心目中,更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寶禪道人正是對著他們,一五一十的把游仙觀大軍侵吞了峨嵋山,把蜀山劍派驅逐出了四川的事情。並且他毫不掩飾的,把自己師兄弟六人的神器都被收走的事情說了出來。

站在一側的兩個老道閉著眼楮沒有吭聲,把一切事情都交給了那個身量最高,形容氣度仿佛一塊古老山岩的老道。這老道的道號正是叫做頑石!听得寶禪他們的訴說後,他微微地點頭,慢聲說道︰“蜀山道友根基被奪,這是一件大事。相比之下,本門的神器被人收走,卻不甚重要了。那人既然能收走你們的神器,道法已經到了驚天之地,他手中的法寶不會比那六件神器差,倒也不會窺覷本門的法寶。”

頓了頓,頑石老道低聲嘆息道︰“可是蜀山道友的根基重地,卻是不能不顧的。但那游仙觀,號稱得了陳摶仙人的道統,卻是不空小覷。若那秦道子,真正是得了‘周天寶(l-︰古通“綠”)’的正統傳授,並且……並且他從陳摶仙人留下的物品中得了其他的好處的話,修為定然高深莫測,就看他身邊那幾人,可輕松取你等的法寶,就可知其中端倪了。”

寶禪道人皺了皺眉頭,恭敬地稽首道︰“那,頑石師伯祖,到底弟子們應該如何是好?”

頑石道人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拘謹得不敢說話的一心道人等,仔細地盤算衡量了半天,這才緩緩點頭說道︰“罷了,先在昆侖,找一靈氣充沛的山峰,讓蜀山的諸位道友暫住吧。從丹堂選一批靈丹出來,給蜀山的諸位道友增加修為,日後再遇這等事情,也有應變之力。”一心道人他們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這不就等于說自己現在是個廢物,一點應變的能力都沒有麼?

朝著一心道人他們露出了個安慰的笑容,頑石道人繼續說道︰“那游仙觀的根底,既然他們通過官府的力量,名正言順的得了峨嵋總道綱的職位,他們侵佔了蜀山,起碼從俗世官方代表的皇權方面來說,他們是沒有犯下任何過錯的。”一言既出,寶禪、一心他們都傻眼了,頑石道人這話,豈不是在替秦道子他們開脫麼?

頑石道人沒有理會他們驚詫的眼神。回頭看了看兩位師兄弟,看到他們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沒有反對自己的話,這才點頭說道︰“俗世皇朝更替,乃是順應天機的大事。人世間的帝王,人間的王法,雖然管不到我們昆侖的頭上,可是我們昆侖講究的就是順應天道,從不逆天行事的。所以這人間官方的權力,我們也是不能不重視的。其實何止我們昆侖,天下道門諸方道友,何人不是如此呢?”

“要我們昆侖糾集一眾高手,趕去峨嵋驅逐游仙觀的勢力,甚至是禁制了秦道子等的道法,這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這就等于和俗世間的官府力量正面沖撞了,不符合我修道人避世的傳統,所以此事萬萬不可為。”頑石道人很認真的向寶禪道人他們解釋,生怕這些門人弟子哪天忍不住火氣,召集了相好的師兄弟以及友好門戶的道友們去找游仙觀的麻煩。

“可是,游仙觀此等作為,那是毫不顧忌的向整個中原正道同門挑釁了。他們公然的奪人基業,引誘蜀山的弟子改投門戶,這等事情,放在哪里,都是說不過這個情理的。我們昆侖若是置之不理,怕是中南、佛宗的諸位道友,都要嘲笑我昆侖門人了。”頑石道人看了看突然間滿臉興奮的寶禪道人他們,輕輕地搖頭,有點不滿地說道︰“你們怎麼算得修道人?養氣的功夫哪里去了?”

可是不管寶禪他們表現得多麼的讓頑石不滿意,總歸是自己門下的弟子,頑石也不想過多的責怪這些‘年輕’的修道人,只能是狠狠的用眼神教訓了一下這些小道士,頑石繼續說道︰“和游仙觀直接開戰,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樣就很可能對上他背後的皇權勢力。可是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那也是不行的,我昆侖一脈,也就沒有面目再在這個人間停留了。”

“寶禪,你們六人先回峨嵋,向游仙觀的秦道子討還我昆侖的六件神器。若他們答允了,這件事情就算揭過去了。你們法不及人,這回受了點小小的教訓,也是好事……一真何在?”頑石大聲的喝道。頓時一團寒風卷著無數的雪花從他們立足的險峰下,那無底的深淵里飛了出來,一個身穿黑色道袍,滿臉冷峻,形容精悍無比,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的道人直飛了上來。

寶禪他們紛紛行禮,嘴里恭聲稱呼道︰“一真師伯,好久不見了。”那道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朝著寶禪他們頷首示意。隨後他向頑石稽首道︰“師尊,有何事情喚我?”

頑石道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說了個清楚,隨後說道︰“如今茅山、龍虎山、中南山三個門戶各有晚輩弟子在朝廷中效力,行那日常的監察天下妖孽的職務。他們在朝廷中的地位超然,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強行命令他等的,手中也擁有一定的權力。一真,你向來行一周密、細致。這次就著你去朝廷里,向他們打听一下游仙觀的背景到底如何。”

頑石道人淡然笑道︰“若是他們在朝廷中有很深的官方背景,那蜀山讓他們暫時佔據,也是說不得的了。我昆侖是不好直接出面,和俗世間的官方爭斗的。只能等得日後蜀山的諸位道友法力大成後,再去和他們理論。”一心道人他們愣了一下,心中雖然有所不滿,卻又不敢反駁頑石道人的意見,只能無奈地接受了他的提議。這讓游仙觀暫時的佔據峨嵋山,這所謂的暫時,到底是多久呢?十年?百年?千年?

卻听得頑石老道笑著說道︰“若是他們在朝廷中的關系,並不是我們所想像的那樣深厚,僅僅是用金銀珠寶換來的那個總道綱的職位的話,那我昆侖連同相鄰的幾個宗派,逼他們讓出蜀山,這也就水到渠成了。”他得意地說道︰“出手爭斗,定有死傷,我等修道人所不願為也。若能以‘勢’強迫他游仙觀讓步,不動干戈,此乃上上的法門。”

他朝著滿臉欽佩的寶禪道人他們囑咐道︰“你們去向秦道子要法寶。他們侮辱你們,由他;他們冷落你們,由他;他們動手折辱你們,由他。只要他們不下殺手,對你們不造成致命的威脅,一切都由得他們胡作非為就是。”此時的頑石老道仿佛成精的狐狸一樣冷笑起來︰“不管他們怎麼做,你們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先把這個理字給佔住了,日後我們行事也就方便了。”

他身後的一個老道突然睜開了眼楮,兩道冷電從眼里射出,冷然說道︰“你們先受點委屈,最好帶點傷回來,這樣就算背後有那好大喜功的朱棣撐腰,師門也能名正言順的為你們出頭。哼哼,游仙觀,哪里來的這麼一個門派?也想在中原分一杯羹不成?我昆侖領袖群倫,乃是中原道門的領袖,他們對我昆侖門徒無禮,豈不是看不起我昆侖派麼?”

頓了頓,這個老道才說道︰“按照你們頑石師伯的話去做,先把道理佔住了,我們怎麼動手都可以了。陳摶仙人,道法精妙,乃是有名的神仙,可是他的道法卻是自悟的,並沒有創建門戶。就憑那秦道子得了一本陳摶仙人的道書,就敢奪人基業,豈不是可笑?”

昆侖、蜀山眾門人同時點頭稱是,可不是麼,陳摶仙人再厲害,也就是一跑單幫的懶鬼,成天在華山深處睡大覺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麼成的仙。他留下的道書,也許是很厲害的,可是就憑秦道子一個人,區區幾十年的功夫,能發展出多大的勢力來?就這樣也想和昆侖、蜀山劍派這樣最起碼流傳上千年的大門戶比劃,豈不是可笑麼?

當下一真道人化為一蓬藍色的光雨朝著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而寶禪他們六人,則是架起六道金光,巴巴的朝著峨嵋山行去。他們飛得快,飛得高,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腳下的一山坳內,四十九條彪形大漢……塊頭起碼都超過了一丈身高的彪形大漢正呆呆地看著他們。其中塊頭最壯實,肌肉仿佛一塊塊沒經過打磨的山岩一樣暴突的壯漢傻乎乎的問道︰“老長蟲,這些昆侖的小家伙干什麼去?”

那被稱呼為老長蟲,眼珠子有點發青的壯漢擺出了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得意洋洋的說道︰“說你們這群剛剛得了人形的家伙不懂事吧?昆侖派的這些牛鼻子道人,肯定有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呢?我青蒼龍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肯定是不小的事情,沒看到他們火燒屁股一親的在跑路麼?不過,和我們沒關系,這次哥哥幾個過來,就是要把你們這群小子給帶去北平城,听那位男方子的吩咐哩。”

大漢們連連點頭,也就不再糾纏在昆侖派門人動靜的問題上。那剛剛問話的壯漢憨笑了幾聲,說道︰“我黿龍的腦袋笨,這可不能怪我,嘿嘿。不過,月兒仙子,我們要叫做師傅,那那個什麼呂風的小家伙,我們要叫他什麼呢?師傅?”

青蒼龍眼珠子一翻,大大咧咧的說道︰“笨蛋,你看看那些修道人怎麼稱呼自己師尊的雙修之人的?叫做師娘是不是?以後見了呂風,你們就稱呼他為師娘……不過我告訴你們,俺們這位呂師娘可是人間大大有名的人物,我們可不能暴露和他的關系。有人的時候,我們要叫他呂大人、呂統領,沒人的時候,才能叫他師娘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  昆侖來人(下)

一個頭發微微發紅的家伙大咧咧地一揮手,大搖大擺地說道︰“青蒼龍,少和這群笨蛋羅嗦。他們剛剛得了人形,和他們講這些復雜的事情也听不懂的,虧得月仙子辛苦的煉制了這麼一爐化形丹給他們。快走罷,好像月仙子還有事情要我們去做的。”

四十九條壯漢極其張狂的合力架起了一陣颶風,帶著數百里黑壓壓的雲層,帶著電閃雷鳴,朝著北平城一路掃了過去。隱約听得一條壯漢嘀咕道︰“還好月仙子只要我們過去,沒把那兩個小丫頭片子給放出來,否則我們還不倒霉麼?誒!”巨響聲中,這片和海上的颶風有得一比的風暴,威風凜凜,浩浩蕩蕩的去得遠了。

峨嵋山金光寺,哦,如今是游仙觀的峨嵋下院了,十幾個藍袍小道士正坐在山門邊的長凳上,扳著二郎腿在那里擺龍門陣。說起來游仙觀的福利那是極好的,這些看門的道人,喝的都是上好的龍井茶,吃的都是很精致的點心。他們一個個神氣活現地坐在那兒,頭上是陽光燦爛,身邊是涼風繚繞,品香茶,吃點心,那個愜意啊。就算是人間普通的富家翁,也和他們沒得比的。

而在那門房里,今日帶著這群道人看門的頭目正是虎力大仙,他面前堆著起碼一千兩的銀錠,正大呼小叫的和幾個身份相當的道人豪賭著。一邊手腳麻利的搓動著骨牌,虎力大仙大聲的叫嚷著︰“英雄好漢,越輸越樂;烏龜王八,贏了就跑……兄弟們,下注啦,下注啦。他娘的,整個峨嵋山,怎麼一個娘們兒都找不到?操!”

另外一個道袍敞開,露出心口一團黑毛的大漢抓起骰子,麻利地搓動了幾下,往那大海碗中一丟,嘴里大吼了一聲︰“乖乖,來罷!”隨後這才笑著堆虎力大仙叫嚷道︰“娘的,虎大哥……誒,虎師兄,如今我們這日子算是不錯的啦。當年在水道上打劫,他娘的起早摸黑的,一天才能弄多少銀子?哪里像現在,坐在這里賭錢,香火錢都潮水一樣的流進來咧!”

另外一個象土匪多過象道人的家伙也是大笑起來,麻利地摸起兩塊骨牌在手上摔打著,叫嚷道︰“可不是?要找小娘兒還不容易?上次老子去樂山金員外家捉妖怪,他娘的,他家的那個千金小姐對老子可是很有意思。當天晚上老子就摸進了她的閨房,把她給辦了。事後她還叫老子多去看她哩。嘿嘿,要說我們如今也都是神仙的身份,那些娘們兒還不一個個倒貼上來的?”

虎力大仙怒聲罵道︰“難怪你們一個個如此的勤勉,整日里下山捉妖,敢情是搞這些勾當?他娘的,朝廷應該下禁令,和尚道人,不許私入內宅。他娘的,至尊一對,老子通殺!拿銀子過來罷,他娘的……明兒個你們替老大我頂著班,師尊來問了,就說我下山降妖除魔,救渡天下的百姓黎民去了。嘿嘿,還是掌門他老人家知道我們的心意,那些雙修的法門,不就是他老人家傳下來的麼?”

幾個道人同時淫笑起來,小小的門房內又是一陣的銀子撞擊的聲響,然後就是骨牌發出的清脆的‘噠噠’聲。

寶禪他們六人收斂了劍光,落在金光寺前的時候,看到的情景就是這般模樣。他們的功力高深,把虎力大仙他們的胡言亂語、淫聲穢語听了個清清楚楚。六個正統的老道額頭上頓時冷汗密布,相互看著啞口無言。“這是什麼修道人啊?就他們這樣子,也能修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法力出來麼?他們真的是陳摶仙人道統的繼承人?怎麼看他們都比中原魔道的那些修士更加下游、無恥一些?”

幾個道人正在這里發呆呢,門口處那十幾個坐著的小道士已經看見他們了。那帶隊的小頭目,恰好凝後期的小道人站起身來,端著手中那上好的紫砂茶壺,慢吞吞地朝著寶禪道人他們晃了過來。很擺譜地往嘴里倒了一口香茶進去,那小道士昂著腦袋問道︰“幾位道友是何方人士?來我峨嵋山干什麼啊?你們是雲游掛單的,還是來拜師學藝的啊?”

這小道士嘴皮子功夫很是厲害,‘ 里啪啦’一連串的介紹道︰“要是雲游掛單的好說,只要你有本事,不管你會采補也好,會調和婦乳也好,會煉制壯陽金丹也罷,我們游仙觀那是不拘一格,是人才就要。每個月都有十兩銀子的基本餉銀,足夠你們在成都府舒舒服服的找個小娘兒過日子的。要是你們做出了很突出的貢獻呢,那賞銀更是不少的。”

寶禪傻了,瞪大了眼楮看著這個小道士,半天沒吭聲。那小道士繼續介紹道︰“要是來拜師學藝嘛,這就證明你有眼光,有前途。我游仙觀會的法門多啊!最厲害的就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周天寶(l-︰古通“綠”)’,可是你也知道的,這等仙書不是人人都有那個福分修習的。可是我們游仙觀其他的玩意兒也不錯啊!降妖抓鬼,陰陽調和采補之術,煉制各色秘制丹藥,乃至騰雲駕霧,點石成金,翻江倒海,那是樣樣都能啊。”

小道士一巴掌拍打在了寶禪的肩膀上,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這算是聰明的,來我們游仙觀,那是找準了地頭了。看到沒,道爺我三年前拜入游仙觀的,剛剛入門,就被觀主爺爺賞賜了一顆仙丹,直接就被提升到了凝氣後期!嘖嘖,爺爺我一點功夫都沒費,就成了武林高手了。”為了強調自己的言語可信,他猛然揮出了一掌,一掌劈碎了三丈外的一塊大石。

小道士極其囂張地笑起來︰“看到沒有?我游仙觀對門下弟子那是極好的。我們觀主都說了,修道麼,就是修煉的法力!他娘的什麼道心都不在話下。日後就算我們渡劫,他娘的也有絕頂的高手護法,天劫那是絕對不會傷到我們的。所以我們游仙觀弟子,只要不斷的服食靈丹妙藥,那法力道行就是芝麻開花。‘騰騰騰騰’地往上長啊!遲早就要飛升成仙的。”

再次的傻眼,寶禪道人他們徹底的無言。象游仙觀這樣培養弟子的,他們還真正是第一听說。沒錯,如果門戶中有極品的法寶,有絕頂的高手,那是可以護持弟子渡過天劫的。可是,象游仙觀這樣放肆,強行提升弟子實力,絲毫不顧他們道心修為,日後卻又強行出頭給他們抵擋天劫,讓他們順利飛升的門派,他們真的是第一見到。

就算是魔門中人,他們也修煉得有魔心,也講究境界修為,最後渡劫的時候,也是依靠自己的實力的。游仙觀這種做法,絕對是徹底的顛覆了中原修道界的傳統的,絕對是大逆不道的。可是,話說回來了,誰說的天劫一定要自己渡過的?憑什麼不能用別的手段渡過天劫?誰說不能用靈丹妙藥給門人弟子強行提升實力的?三清道尊他們也沒有規定這些啊!這些不過是人間的修道界約定俗成的東西。可是如果游仙觀真的不認你這種潛規則,你還真拿他沒轍。

那小道士得意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寶禪等人,笑嘻嘻地說道︰“看看你們幾個,混得真他媽的差。道爺我投身游仙觀之前,不過是西安府街頭的小乞丐,他娘的飯都吃不飽的。可是現在呢?看看老子身上這件道袍的料子︰上好的松江府緞子貨色啊!看看你們六位,怎麼還穿著粗布道袍呢?這不是丟了我們修道人的臉面麼?”

另外一個小道士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得意地吹噓道︰“可不是麼?我們游仙觀的弟子,一進我游仙觀,每個月就會配發十兩銀子。還有春夏秋冬四季各三套好料子的道袍。那雲靴,也都是高檔貨色,市面上見不到的。看到道爺我頭上的道冠沒有?嘖嘖,和田青玉的貨色!雖然和觀主他們的羊脂玉、雞血石那些質地的沒得比,可就道爺我頭上這個,市價也要七八百兩銀子哩。”

剛開始那小道士拉著寶禪道人的手就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不要羅嗦了,道爺我看你們六個也是神氣充足,根基不錯的,拜在我們師尊龍力大仙的手下,一定會受重用的。你看看,我們游仙觀調教弟子都是按照各自的資質來的。我們這一批門人中資質最好的兩百多個師兄弟,可都是得了祖師爺的靈丹,直接生成了金丹的。你們看起來資質不錯,祖師爺一定會厚加賞賜的。”

寶禪道人他們搞不清,這些小道士怎麼就這麼熱心地拉攏自己,一定要自己投入游仙觀門下呢?其他的修道門戶,說實話,師兄弟之間相互競爭都還來不及,根本不會象游仙觀這樣,最小的門人都忙不迭的招收根基好的弟子。他們也都說了,根基好的弟子進門後,會立刻生成金丹,這豈不是就壓過了他們一頭麼?莫非這游仙觀的道法真正如此神奇,這些小道士都一點嫉妒之心都沒有麼?

六個老道互相看了看,心里暗自震驚︰“若是真這些小道士都沒有了嫉妒之心,可見‘周天寶’真的是神妙無邊的無上寶典,秦道子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聚集起這麼強大的一股勢力,卻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門口那些道人們接下來的話,卻差點氣得六個道人吐血。“青葉師兄,您今兒個可拉了筆好買賣啊。這六條貨色不錯,看起來都是上等貨。按照祖師爺劃分的檔次,你今天起碼可以得六百兩銀子的賞銀呢。”

那青葉小道士得意無比地吹了聲口哨,笑著說道︰“得,兄弟們,等哥哥我把這六條貨色交給龍力師尊了,拿了賞銀,兄弟們就跟著哥哥我下山好好的逍遙一番罷。吃喝玩樂,姑娘婊子,哥哥我包了。”

寶光道人氣煞,一掌拍打在了那青葉道人的肩膀上,把個小道士一巴掌拍飛了七八丈遠,慘叫連連的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寶光道人怒喝道︰“無恥妖道,感情你們把道爺我們當死豬賣哩!”昆侖山的六個老道終于明白了,感情這幾個小道士這麼殷勤的勸說自己加入游仙觀,是他們游仙觀懸賞過的。引進一個根基好的弟子加入游仙觀,他們可以有大筆的賞銀的。難怪他們一點嫉妒都沒有,對于這些無恥的道人來說,白花花的銀子,肯定是最為實在的物事了。

這一掌拍出,可就捅了馬蜂窩了。門口的十幾個小道士不知道從哪里突然拔出了十幾柄明晃晃的寶劍,大聲辱罵著沖了上來。他們一邊辱罵寶禪他們,一邊親切地問候著自己的青葉師兄,問他老人家是滯傷到了哪里。一股濃濃的‘兄弟友愛’之情,彌漫在游仙觀下院的山門口處。由此可見,游仙觀的低輩門人們,的確是團結得仿佛一塊鐵板一樣的。

十幾柄寶劍上吐出了尺許長的劍罡,發出了刺耳的破空聲,朝著寶禪道人他們當頭劈下。這些道人擁有一身極強的內力,也學了十幾路半生不熟的精妙劍法,加上他們昔日在街坊上掄著板磚打架的威風煞氣,聲勢卻是極其驚人的。

寶禪道人皺了下眉頭,手一揮,一蓬金光突然閃出,把那十幾個凶神惡煞的道人震飛了十幾丈外,隆聲喝道︰“吠,無知晚輩,休得無禮!貧道昆侖寶禪,奉師門長輩令,特來拜會秦道子觀主,還請諸位通報一二。”

小道士們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雖然自身修為不高,可是一對招子卻是極亮的。就看寶禪道人方才身子冒出來的那股金光,就知道他是一個自己招惹不得的高手。正在猜測他是哪路毛神的時候,突然听得寶禪自己坦白是昆侖門下,頓時小道士們一個個變了臉色。有幾個膽子小一點的,更是身體一哆嗦,手中寶劍 ‘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寶禪他們得意地微笑起來,看來自己昆侖的名頭,對這些道人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有些可見,游仙觀的這些道人,並不是個個都是冥頑之徒,起碼有一些人知道昆侖的威名,听到了昆侖的名頭後,也會心生懼意的。

可是讓寶禪他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那青葉听得寶禪他們自報名號之後,突然間翻了個白眼,又重新栽倒在了地上。就看得那青葉手舞足蹈的在地上翻爬起來。翻得煙塵滾滾,大聲地號哭起來︰“天啊,天啊,師祖、師傅、師叔、師伯們,各位師兄弟們快點出來啊,天啊,昆侖派的雜毛道人來我們游仙觀搗亂啦,天啊,天啊,他們拔刀子殺人啦!好幾個兄弟都被打死了啊!”

幾個滿臉奸猾的小道士互相看了一眼,就好像用刀子割死豬肉一樣,毫不猶豫的就在自己的大腿上,臂部上這些肉厚的地方砍了幾劍。鮮血‘嘩啦啦’地噴射了出來,那幾個小道士丟手把那長劍扔下了旁邊深不見底的深淵下去,自己‘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有氣無力的慘嚎聲從他們嗓子里面噴了出來︰“救命啊,沒天理啦,沒王法啦。昆侖派的道人來我們游仙觀殺人啦,放火啦!他們搶劫啦!”

寶禪道人身體晃了幾下,差點就沒暈了過去,這,這叫什麼呢?自己師兄弟六人,是好好的來這里拜見秦道子的,怎麼會變成這等情形?他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等狀況。

可是不等六個道人反應過來,那門房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轟碎,虎力大仙帶著六個牌友,也就是當年一起在黃河上打劫的匪首,指揮著一道道明亮的光華,蠻橫的沖了出來。虎力大仙資質特異,已經有了分神中期的修為,那六個匪首,也都是元嬰中後期的高深修為,七人聯合出手,聲勢煞是驚人。

刺目的光芒閃動,寶禪等六人分出了六道金光纏住了那奔襲而來的十幾道彩光。寶禪急促的喝道︰“虎力道友,且息雷霆之怒,我等此番前來,並沒有惡意。”在蜀山劍氣凌空堂前,他可是見過虎力大仙的實力的,深知他的厲害。

虎力大仙則是憤怒的咆哮著︰‘操!你們打上門來了,還叫作沒有惡意?老子好容易收了幾個徒弟,現在有三個倒在地上不知道死活哩。看看他們身上的血,不是你們砍出來的是誰?“虎力大仙怒斥幾聲,一口口的元氣噴出,空中一道黃褐色的光芒更盛,那劍光發出了‘呼呼’的虎吼聲,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從那劍光中噴了出來。

寶禪等人暗暗叫苦,虎力大仙可以毫不忌憚的用盡全力對他們下殺手,可是他們卻又不能全力的反擊。此消彼漲,說不定就有師兄弟要倒霉了,須知道那虎力大仙的修為,可是不比他們任何一人低的。

這邊正打得他們叫苦不迭呢,游仙下院的大門又被一團紅光震成了粉碎,光影中,一條黑色龍形光芒飛射而出。那龍力大仙帶著數百名道人潮水一樣地沖了出來,大聲的吼叫道︰“哪個不長眼的雜碎敢傷老子的弟子?納命來!”

‘當啷’的巨響聲中,上千道劍光匯聚成了一道彌天極地的巨大光幕,朝著寶禪他們六人罩了下去。


第四百五十九章  以物換物(上)

一真道人趕到應天府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大街上滿地里飄蕩著誘人的酒菜香氣,往來行人臉上都浮現著極其滿意的神色,一副富足繁榮的景象讓一真道人也不默默點頭。“這朱棣卻也是個有能為的皇帝,看他制下的百姓能如此安樂富足,就知道他還有朝中的大臣,卻也是很體恤天下的黎民百姓的。難怪一直以來大明朝卻也算得上風調雨順!”

慢慢地行走在大街上,一真道人有點好奇的看著路邊店鋪中的百姓,看他們的喜怒哀樂,看他們臉上那滿足的笑容。當然了,他也注意到了,那一隊隊殺氣騰騰,排列著整齊的隊伍在大街上往來行走的黑甲士兵。這些軍士一個個面容精悍,眼里滿是猖狂的殺意,一絲絲的冷氣不自覺的就從他們身上蕩了出來。

一真道人暗自心驚,這一支軍隊到底是怎麼訓練出來的?看他們那殺意,那整齊劃一的動作,那精悍強壯的身軀,就知道他們擁有多可怕的戰斗力。尤其他們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殺機,就連一般的魔道修士,也沒有他們身上的威勢在呀。“奇怪,真的奇怪,如此的虎狼之師,卻不拉去草原上討伐元蒙的大軍,怎麼又留在了應天府呢?這朱棣如今不是正在北伐麼?如此強悍的軍隊,為甚又留在應天呢?”

正不解間,突然看到那一隊隊的士兵猛的原地站定,舉手行禮,滿是恭謹的大聲喝道︰“虎爺!”而旁邊那些笑嘻嘻的,看起來有點身份的商戶也紛紛走出門來,笑吟吟的打著招呼︰“嘿嘿,虎爺,您今兒個來小的店子吃午飯罷?嘖嘖,我們這里師傅的手藝,烹調出來的狗肉,可也是不輸給老孫頭他們家的哩。”

心里微微一動,身體閃到了路邊,一真道人看到一條身高丈五左右,身材高大得恐怖,渾身都是肌肉塊塊,語音如雷,目光如電的黑大漢晃蕩著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吊兒郎當的錦袍將領,看他們胸前的圖案,分明都是三品將軍以上的將官。這黑大漢哈哈大笑著,朝著那些酒樓子、飯莊里的老板、掌櫃們打著招呼︰“哈哈哈,諸位好意,虎爺我心領了,不過昨天就叫老孫頭打了兩條黑狗,今天可是赴約去的。”

那些店鋪的老板一個個笑起來,連說‘應該的、應該的’。一真道人還听到了路邊一個大酒樓的老板在那里不無嫉妒的嘀咕著︰“這老孫頭,不過是一個路邊鹵肉攤子的窮混混,就因為烹調得一手好狗肉,結果扒上了厲大將軍的線兒,如今可發達了哩……誒,厲在將軍是什麼身份的人物,什麼龍肝鳳髓的吃不到?怎麼就喜歡這一口狗肉呢?嘖嘖!”

一真道人心里暗笑,搖搖頭,繼續朝著皇宮那方向走過去,那小貓則是一路大搖大擺的,晃蕩著身上能晃蕩的零部件,嘻嘻哈哈地剛好和一真道人打了個照面。一真道人面帶微笑的朝著小貓點點頭,而小貓則是眼里突然射出了兩道厲電,狠狠地瞪了一真道人一眼。強大、邪異的神念仿佛雷霆重炮一樣,毫不客氣的就轟進了一真道人的腦海。

措手不及之下,誰能想到大明朝堂堂一個領軍的大將軍,居然會是一個修道者呢?一真道人識海仿佛被重錘狠狠的轟了一擊,頭昏目眩的狼狽倒退了一步。他心里駭異至極,只感覺小貓的神念浩浩蕩蕩,雄渾無比,卻又莊嚴宏大,分明就是一種極其高深的正教法門。一真道人不解地看著小貓冷笑著走了過去,心里尋思著︰“我卻又沒有招惹他,他給我來這麼一擊作甚?幸好老道我元神穩固,若是普通修道人,怕不是會被他這一瞪給弄得昏迷過去?好霸道的神念,好霸道的氣焰,難怪他屬下軍士,也是這等形狀。”

不敢在大街上多做逗留,惟恐小貓想不能了命令那些軍士和自己為難,一真道人加快了腳步,施展出了一個小小的風遁之術,游魚一般從大街上消失了。而那邊,小貓已經在下令了︰“趙老大,去叫幾個兄弟通知城外我們的‘自己的’兄弟,好好的給我盯著,那昆侖派的老雜毛跑來應天府肯定沒好事。看他去的方向是皇宮,叫宮里的幾個公公,眼珠子放明亮了。”

趙老大應諾了一聲,抽了個空子,身體一閃就沒入了路邊的一條小巷,隨著一道冷風就消失不見了。這邊小貓則是整理了一下衣衫,得意地哼哼起來︰“水老怪煉制的靈苻就是有用,把兄弟們的靈力波動全部給遮掩了。否則任誰看到老子破陣營的大部分人馬都是修道之人,還不嚇得腿軟麼?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這昆侖派的老道,不也就被瞞過去了麼?”

一真道人覺得很奇怪,進城的時候還好,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了他,可是從剛才和小貓踫面之後,怎麼明里暗里,足足有超過三百人盯上了自己。幾個看上去就是小混混,袖子里面閃動著匕首寒光的家伙,也罵罵咧咧的跟在了自己身後,似乎隨時想要捅自己一刀一樣。一真道人不由得頭皮發麻,自己雖然是修道士,可是在沒有運氣的時候,這身體比常人也堅韌不了多少,真要是被這種小混混捅了一刀,那傳出去,自己可就真的丟大臉了。

心頭無比的郁悶,腳下加快了步伐,一真道人飛快的到了皇宮大門口。他掐動了一個靈訣,一條火線極快的射進了皇宮里去,過了沒多久,三個身穿杏黃袍的老道就快步地走了出來。一真道人和他們寒暄了幾句,再回頭看過去,卻發現那些盯著自己的人早就消失了,一真道人頓時滿頭的霧水,搞不清其中的端倪來。

禁宮內供奉院,一真道人和幾個中南山的老道分賓主坐定,幾個小太監賊眉鼠眼地進進出出,給他們送上了精美的茶點。一真道人他們也沒有理會這些小太監,在他們看來,這些太監能干出什麼威脅到自己的事情?就听得那中南山的一個道人恭敬的問道︰“一真師伯,您此番前來,卻是為了何事啊?兩百年前,听聞您在昆侖絕頂下的雪魄洞內坐死關,如今可是功候大成了?”

一真道人謙遜了幾句,笑道︰“卻也不算什麼大成,不過是消去了前世兵解時留下的那一絲孽氣,讓元神更加凝練了些……唔,此番前來應天府,就是想要問問諸位道友,可否知道有關游仙觀的消息?”當下一真道人也不怕暴露自己師門的丑事,直接就把寶禪道人他們在四川大敗虧輸,連神器都被收走了六件的事情說了一遍。

向個供奉听得這麼一說,又問了問。確實知道那游仙觀是得了四川布政司的命令,領了個峨嵋總道綱的職位,頓時臉上的神色就古怪了起來。一真道人看得這般尷尬的模樣,連忙詢問道︰“諸位莫非知曉些什麼?可否見告呢?這游仙觀突然崛起,實力卻又是極強的,按照寶禪師佷他們的估計,起碼有數名虛境以上的高手坐鎮其中,不是好對付的啊。所以,才向諸位打听一下他們的根底。”

一個老道干笑了幾聲,偷偷地瞥了幾眼那些似乎在打盹的小太監,無奈的說道︰“一真師伯,這話也不瞞您。要是那游仙觀真的在官面上呼風喚雨,有官府的人在背後撐著他們的話,怕是就和那人分不開干系了。奈何此人在朝廷里權勢滔天,身邊又有一些能人異士相助,最是得當今皇上的信任,嘿嘿,怕是就算昆侖的掌門出面,人家也不賣這個面子的。”

一真大愕,呆呆的看著幾個老道,半天沒吭聲。另外一個老道連忙補充道︰“要說起來,這游仙觀能夠和四川布政司搭上關系,想必每年給那位主兒的孝敬也少不到哪里去。這事情嘛,朝廷里的文武百官都清楚,那位主兒最愛的是什麼?就是金銀珠寶、土地田畝。游仙觀既然在西南地境上有這麼大的聲勢,那香火銀子怕是不少的,每年只要繳納個幾十萬兩銀子上來,那主子怎麼說都會包庇他們的。”

另有一個道人很是憤憤的說道︰“可不是麼?如今天下百姓都知道。要想升官發財,就給錦衣衛送銀子。只要你送的銀子讓錦衣衛的大爺們滿意了,升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誒,尤其這錦衣衛還很遵守規矩的,他們拿了你的銀子,還真的就給你把事情給辦好了。這游仙觀既然走通了官府這條線,就和錦衣衛的那位呂風大統領分不開關系。”

一真道人默默點頭,沉吟道︰“錦衣衛,呂風?此人在何處?”

一道人連忙說道︰“一真師伯可萬萬不能沖動。那呂風雖然是武林中的出身,卻也連番奇遇,尤其上次他遭逢一來歷不明的小丫頭,居然從她手上拐騙了幾顆神丹出來。加上他跟著當朝少保僧道衍修習了佛宗的一些法術,這道法卻也是極其深湛的。雖然不見他出過手,可是定然不好對付。他身邊又有一功參造化,怕是和大羅金仙有得一比的太古水仙在,日常行事,那是蠻橫得很,絲毫不講道理的。”

幾個中南山的道人滿腹鬼胎的看著一真道人,呂風騙來的神丹,他們也是有了分潤的,雖然沒摸到神丹的邊兒,可是那幾位得了丹藥的師長,卻很是給了他們一些好處,所以他們對呂風也是心存感激的。若不是因為中南和昆侖的關系實在太好,他們不忍心看一真道人在水元子的手下吃苦頭的話,才懶得給他這麼多的警告呢。

皺了皺眉頭,一真道人問道︰“這麼說,若是我昆侖大舉出動,向游仙觀討還公道的話?”

一個道人無奈地攤開手,向一真道人苦笑道︰“若是昆侖大舉出動,向游仙觀討還公道,那呂大人就敢下令,讓四川境內的衛所士兵出動,排兵布陣,和昆侖門下一較高低。須知道那呂風可是無法無天,橫行慣了的。而我們因為朝廷上的關系,到時候若是他蠱惑了當今皇上,要我們出手幫助衛所士兵‘平叛’的話,怕是……”

一真道人一陣的頭疼,他終于明了了,原本世俗界的權勢,也不好對付啊。若是那呂風死撐游仙觀到底,派遣數萬士兵團團圍住游仙觀,甚至是貼身保護游仙觀的大小道人,那自己昆侖就算去了多少人都沒辦法下手啊。一道天雷擊下,打傷幾個游仙觀的道人也就罷了,可是若是誤傷了那些士卒,怕是昆侖對哪里都不好交代了。

無奈之下,一真道人只能就此告辭,問明了呂風如今的所在,縱起劍光朝著東北方向飛去了。幾個中南的道人看得一真道人飛去的方向,無奈的攤開手,嘆息道︰“這昆侖山的道友們,怎麼攤上了這等事情?他卻是不知道,呂風這人是個刺蝟,沾不得,踫不得的麼?”幾個道人卻又很是好笑的說道︰“也不知道那游仙觀給錦衣衛繳納了多少銀兩,弄得四川地界上的官府都這麼幫他們呢。”

北平城,錦衣衛總部地下密室,呂風和趙月兒手挽著手,仔細的端詳著眼前這四十九條粗壯無比的大漢,除了帶頭的那六個大家伙,剩下的那四十三人一個個站不知道該怎麼站,走不知道應該怎麼走,有的人還時不時的準備彎腰下去,四肢著地地爬行。趙月兒抿著嘴笑起來,也不吭聲,深深地看著呂風,看他準備如何處置這些由神獸變化而來的壯漢。

呂風滿臉的苦惱,這樣的好漢,要是來個三五條,放在身邊倒是威風凜凜,做打手、做保鏢,那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這些神獸化的家伙,身體強度比修煉了白虎神訣的小貓還要強悍,不是極品的飛劍,根本就傷不了他們一根頭發。正是沖鋒陷陣,殺人放火的最好人選。加上他們天生強大無比的靈力,就算是分神後期的修道人,也抵擋不住他們的三拳兩腳。

想想看呂風在渤泥國踫到的那頭玄武神獸罷。還是幼生期的小家伙,就把呂風打得慘不忍睹,差點就魂飛魄散了。那時候的呂風,也有分神期的修為哩。而這四十九條壯漢,哪一個不是靈力強大至極,已經到達完全體的成年神獸?尤其帶頭的這六個家伙,更是在偷天換日大陣中苦修過的,實力更是驚人至極,就算是普通的仙人,踫到他們也只有吃鱉的份兒。

這麼強大的一股戰力,第一次讓呂風感到報仇有望了。可是,這麼形容特別的四十九條壯漢,放在自己身邊,也太打眼了一些。尤其靈先生他們這些人,就在北平城呢,可不能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就算是放在小貓身邊,那也不行,小貓自己的塊頭就可以嚇死人了,再來這樣的四十九條丈許高的人物,害怕那些道門中人不去探察他們是不是?

但是這麼強大的一股戰力啊,如果還把他們扔進瑤池,讓他們繼續埋頭修煉,呂風卻又有點舍不得這等勞力。尋思了半天,呂風終于開口說道︰“唔,青蒼龍,做得不錯啊。這幫兄弟,一路上都辛苦了……跟著我呂風,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神丹靈藥,飛劍法寶,能找到的都會優先配給你們。日後若我呂風得成正果,能夠飛升天界的話,也會為你們謀一個出身的。”

趙月兒何嘗不懂得呂風的心思?連忙掏出了一個玉瓶,給每個大漢都賞賜了一顆功效強大的神丹下去。也只有繼承了西王母寶藏的趙月兒才能有這樣的手筆,普通修道人,能得到一顆仙丹都是邀天之幸了,就別說把神丹當炒豆子一樣的送人了。

四十九條壯漢欣喜異常,他們都出身瑤池,自然知曉這些神丹的妙用。昔日西王母還在瑤池的時候,他們能聞聞這神丹的味道就算是天大的福分了。如今卻人手一顆,當下這些腦袋單純的神獸,就真正的把趙月兒和呂風當成了最親近的人,要不然怎麼說高明的訓獸師可以讓野獸乖乖的听自己的命令呢?何況是這些靈氣驚人的神獸,只要你真的對他好,他們自然對你俯首听命了。

水元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達了進來,賊眼兮兮地盯著這些靈獸看個不停。那些水系的靈獸,如龍、玄武之尖立刻就和他對上了眼,誰叫水元子擁有最純正的先天水靈元氣呢?對于這些水系的靈獸來說,這種氣息是最吸引他們不過的。水元子也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點點頭說道︰“風小子,你不就是嫌這些家伙塊頭太大了,不能放在人前顯露麼?”


第四百六十章  以物換物(下)

呂風默默點頭,看著水元子,看他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水元子嘻嘻的笑了幾聲,翻著白眼尋思了一陣,這才點頭說道︰“無妨,我這里有套幻形之術,最適合他們這等神獸所化的人修煉了。只要三五天的功夫,就能讓他們的體形變得能讓常人接受一些。當然了,他們的體形還是會將近丈余,可是北地大漢,原本就身形魁梧得很,身高近丈的不在少數,倒也不是這麼礙眼了。”

滿意的笑著,呂風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些壯漢,吩咐道︰“你們這幾天,就跟著水前輩好好的修煉。”隨後,在那些壯漢開口稱呼自己之前,呂風厲聲喝道︰ “記住,以後稱呼我為主人,不許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字來稱呼我……是哪個王八蛋說的,用那個稱呼叫本大人的,哼!自己當心點吧!”呂風身上流露出了濃濃的殺意,毫不掩飾的朝著這些壯漢籠罩了過去。

這些神獸們一個個嘻嘻哈哈的渾然不當作一回事情,呂風再強,也強得有限,這點殺氣,若是普通元嬰左右的修道人,會直接被這殺氣給震死,可是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涼風習習罷了。當下青蒼龍舉手問道︰“師……那個主人,我們稱呼你為主人,那稱呼月仙子呢?”

呂風沉聲喝道︰“一樣,我們都是你們的主人就是了,以前你們奉西王母為主,可是她拋開了你們,自己升入了天界為神,你們只要好好的跟著我呂風,如果我呂風日後能夠飛升的一天,一定會帶著你們一起去的。”絲毫不顧忌後果的,呂風滿口的胡說八道起來︰“那西王母,畢竟是個婦流,心眼太小了一些,所以才把你們留在了人間。可是我呂風對自己兄弟那是再好不過,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

青蒼龍他們互相看了看,點點頭,大聲的吼叫起來︰“是的,主人。”這聲主人他們是叫得心甘情願的,他們這些神獸最大的夢想,不就是飛升神界,讓自己更進一步麼?神獸,哪怕幻化成人了也依然是神獸,只有去神界,才能找到讓他們成為更高一個境界存在的辦法啊。

不理會趙月兒在背後互力的掐自己,呂風擺出了一副主人的派頭。很認真的吩咐道︰“以後你們也不要叫什麼青蒼、火麒麟、飛必方之類的名字了,害怕人家不知道你們的來歷不成?我敢肯定,若是中原道門知曉他們的身份,肯定會群起而攻,扒了你們的皮毛鱗角去煉制法寶的。所以,以後你們的名字就是呂一、呂二,一直到呂四九,你們就是我呂風的親兵,跟在我身邊就是。”

神獸們轟然應諾,興奮的大聲叫嚷起來。好幾萬年了,他們第一次出瑤池,第一次到人間來,跟在呂風這個據說是人間很大的官兒的人物身邊,一定會有很多很多好玩的事情吧?在瑤池,他們每天自己相互之中爭斗打鬧,早就感覺沒趣至極了,如今能夠找幾個人間的修士狠揍一頓,那才真的叫做快活呢。

整個地下密室內一時間虎嘯龍吟,鬧得不可開交,就這時候,緊皺著眉頭的徐青鬼影一樣的浮現在空氣中。“師尊,那昆侖的一真道人求見。”徐青也是滿臉不解地看著呂風,說道︰“就他一人,整個北平城就再也沒有一個道人的蹤跡,門下的孩兒們也在天上搜了幾圈,硬是沒發現有人潛伏的痕跡,請問應該如何處置呢?”

一條麒麟所幻化的大漢……嗯,現在按照他們自己分配的名字,應該叫做呂十三的壯漢大聲的叫嚷起來︰“昆侖的道人?揍扁了他!麒麟大爺我的二伯父的三外甥,就是被昆侖的道人抓去做坐騎的,他娘的,他跑來干什麼?”

這一嗓子吼叫出來,這些神獸們一下子都騷動起來了。昆侖的道人們手腳太不干淨,總是喜歡抓那些強大的神獸作為自己代步的工具,如今呂十三的話一下子就勾引出了這些神獸萬年來的怨氣,這些大家伙哪里管什麼好歹,操出了自己煉制的法寶,就要沖出去狠狠的揍一真道人一頓。幾個心思狠毒一點的,已經盤算著今晚上的人肉是清蒸還是紅燒的好了。

呂風咳嗽了一聲,眼里射出了一道寒光。刺骨的寒氣讓這些神獸猛的呆滯了一下,立刻就老實了起來。呂風看著這些大漢不斷的冷笑,惡毒的喝罵道︰“一群白痴、笨蛋、廢物,你們打了昆侖的道人,是要招惹得昆侖派大舉出動來和你們算帳不成?笨蛋、廢物,你們在這時看著,看主人是怎麼和昆侖派的道人計較的……告訴你們,人的腦子,有時候比拳頭好用得多。”

水元子很配合的,就在密室內張開了一道水鏡,把待客的花廳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顯示了出來。水鏡中,那一真道人正端坐在座位上,端著一杯香茶仔細的口味著,嘴里不住的贊嘆著︰“好茶,好茶,你們錦衣衛果然是宦囊豐厚,這等極品的茶葉居然也拿出來待客了。”

呂風冷笑了幾聲,威嚇性的看了一眼這些神獸,低聲對趙月兒說道︰“你在這里盯著他們,不能讓他們出去招惹是非。”趙月兒會意地點點頭,伸手招過了一張太師椅,穩穩地坐在了密室的出口處。呂風笑了幾聲,整頓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快步地走了出去。

花廳內,一真道人正在口味那香氣濃郁的茶水,突然就看到百多名牛高馬大,殺氣騰騰的錦衣衛快步地走了進來。這些錦衣衛到了花廳也不說話,就這麼往四周的牆壁下一站,瞪圓了的大眼珠子,就朝著一真道人盯了過來。在兩三百道滿懷惡意的眼神注視下,饒是一真道人道法高深,已經是接近洞虛境的大高手,也不由得背心發冷,心中忐忑起來。

輕輕的一聲咳嗽,一個身高九尺,膚色白淨如玉,面容俊朗,身材壯碩的年輕人緩步地走了進來。一真道人本能的,就看向了這年輕人有如黑洞般深邃不可測的眸子,注意到了他那漆黑的,仿佛可以吸納四周一切光芒的頭發,深邃的眸子,證明此人擁有極強的精神修為;如此漆黑詭異的發色,更是一真道人所僅見的。

呂風看著有點吃驚的一真道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微笑,輕輕拱手道︰“這位道長就是昆侖一真麼?本官呂風,忝為大明錦衣衛統領。今日不知道長前來,有何見教啊?”緩步到了主位上坐定,呂風看了一眼一真道人手中的茶盞,冷喝道︰“大膽,居然用這麼差的茶葉招待道長,你們也太失禮了……來人啊,換好茶!”

當下就有兩名步伐矯健的紫衣人快步走了上來,把幾片金黃色的茶葉小心地放進了一個青玉茶盞中,倒入了半盞羊脂玉一般色澤的乳白色液體。居然就從手上冒出了白色的火焰,開始給那茶盞加溫。等得一縷清涼的香氣開始散發出來的時候,另外一名紫衣人手腳麻利的用兩支不過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瓶,往那茶盞中傾了兩瓶淡清色的溶液下去。

一真道人暗自心驚,那茶葉他認識。僅產于海外仙山的‘黃絨露’,乃是一等一的仙茶。那白色的液體是萬年岩乳也就罷了,可是那兩支白色的玉瓶里倒出來的青色溶液,一支是‘青芝髓’,一支是‘青心蘭’分泌出來的花露,都是極其難得的靈藥。用這等材料泡出來的茶水,倒是真正算得上極品好茶了,估計除了仙界,再也沒有比得上這盞茶的。

兩個紫衣人依樣畫葫蘆的給呂風也調配了一杯,隨後恭敬的鞠躬,快步地退了出去。呂風這才端起茶杯,朝著一真道人微笑道︰“道長請,請,請。這茶葉還有這些輔料,都是一方外道友號稱秦道子的仙人,上次來北平城拜見本官,送予本官的。這也是第一次拿來待客,還不知道其中滋味到底如何哩。”呂風笑吟吟地看著一真道人,舉起茶盞,把那清香繚繞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真道人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也舉起了茶杯,把那被三昧真火加熱過後依然冷氣襲人的茶葉一口吸了進去,隨後用一團真元裹住,慢慢地送進了肚子里。那團真元‘轟’的一聲輕輕的炸開,一股子濃香伴隨著一團強大的清氣,從腸胃中爆發開來,順著奇經八脈沖了出去,頓時體內一陣的清爽,就連元嬰也都有飄飄然的感覺,很是享受。

一真心知,就這一杯茶,就可以比得過普通修道人三二苦修的功候。他不收得暗自心驚,這游仙觀的秦道子居然能把這等天才地寶拿出來結納呂風,可見呂風和游仙觀的關系很是不淺。自己想要說服呂風,讓呂風不再管游仙觀的事情,是否可以成功呢?若是呂風是一見利忘義的人物,那倒是好辦了,自己豁出去被長輩責罵,送他呂風一點奇珍異寶,能拉攏他也是合算的。

當下一真放下茶盞,咳嗽了一聲,朝著呂風稽首道︰“呂大人,貧道一真有禮了。此番前來,正是有要事和呂大人相商的。”

呂風翹起了二郎腿,很瀟灑的把茶盞往身邊的茶幾上一丟,兩只手抱住了膝蓋,懶洋洋的說道︰“唔,本官知道,不就是游仙觀侵吞了蜀山劍的根基,把蜀山劍派的一群廢物給趕走了不是?唔,這件事情本官知道很很清楚,是那蜀山劍派挑釁在先,居然敢不把朝廷法令放在眼里,若不是本官對于修道人沒有什麼辦法,早就兵發蜀山,把他們滿門抄斬了。”

狼狽,極其的狼狽。一真原本還想繞著圈子去說,把這件事情分說個清楚的,誰知道呂風卻比自己還清楚其中的關礙,不由得把一真道人打了個措手不及,要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了。他尷尬的笑了笑,正要開口,卻听得呂風已經端正的坐在那里,大聲的呵斥起來︰“一真道長,本官念在你乃是方外清修之人,不懂昨朝廷法令的嚴謹,才到本官這里來打探風聲,卻也不怪你。”

“可是若是你想要說服本官,讓游仙觀讓出蜀山劍派的根基之地,卻是不可能的。那蜀山劍派無視朝廷令諭在先,這官司打去哪里,他們都是輸的。游仙觀驅趕他們出了峨嵋山,正是符合朝廷法度的好事,容不得人來說情的。道長須知道,國法如爐,就算你是方外修道之人,也逃不過那三尺寒鐵!”呂風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那茶幾上,兩三句話就把路給封死了。

一真道人啞口無言,昆侖派是絕對不會和朝廷對著干的。因為他們是天下道門的正統,他們要維護中原的太平安穩,他們是不能破壞朝廷的法紀的。這也就是所有正教道門的悲哀,面對著象征了中原九鼎皇權的朝廷,哪怕他們是仙人,也只能敬而遠之,不能和他公然對抗的。這是遠古流傳下來的皇權正統,修道人也不能無所顧忌的。

呂風如今代表著的就是朝廷的法紀。他既然開口說游仙觀驅趕蜀山劍派是有理的,那昆侖派就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一真道人不由得有點暗自惱怒起來。又恨朝廷的手伸得太長,居然幫著游仙觀去侵佔修道界的地盤,又恨蜀山劍派的人不知道好歹,放著本門實力大為削弱的關頭,為什麼就不能服軟些,就去登錄了那花名冊又能怎地?莫非一時的忍氣吞聲,換取本門的重新光復,這等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麼?

當下一真道人耷拉著腦袋,半天沒吭聲。他沒想到呂風如此的不給自己面子,幾句話就把所有可能的道路都封死了。要知道他們昆侖派的修道者,在凡人心目中可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按道理來說,呂風應該要給自己很大的臉面的,最起碼也要對游仙觀和蜀山劍派兩不相幫才是道理啊!可恨這廝,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昆侖派,也實在太膽大妄為了罷?

一真道人無奈地站起來,嘆息著說道︰“既然如此,一真卻也無話可說了。蜀山劍派的諸位道友破壞朝廷法令在先,這等事情,傳到哪里去都是不好听的,可是貧道還要勸一下呂大人,修道界的事情,就由修道界自己來解決,你們官方的勢力攙雜進來,可不見得是好事哩。”說著拱拱手,一真道人垂頭喪氣地就要往外走。

呂風陰笑了幾聲,曼聲說道︰“道長這就要走麼?游仙觀和蜀山劍派的事情,本官當然不會去理會閑事,可是希望昆侖派也不要橫插一手呢。昆侖派的地位超脫群倫,乃是中原道門的領袖,這游仙觀嘛,日後定然也當是唯昆侖派馬首是瞻的!若是昆侖刻意的袒護一個衰落了的蜀山劍派,怕是會寒了天下隱居的道門同道的心罷?”

一真道人猛的一愣,尋思道︰“沒錯啊,蜀山劍派的確是沒落了,就憑借他那幾個元嬰初結的門人,想要恢復蜀山劍派,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可是游仙觀不同啊,他如今正如朝日初升一般,勢力極大,加上有官府護著,佔據峨嵋山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還不如……唔……”一真道人站在那里傻傻地盤算起來,心里瞬息間就轉過了上萬個念頭。

呂風冷笑,隨手就拍出了幾件法寶,仿佛丟垃圾一樣的放在了自己身邊的茶幾上,慢吞吞的說道︰“還請道長留步,另外呢,就是那游仙觀的秦仙長,前幾天巴巴的給本官送來了幾件法寶,說是很厲害的寶物,要本官替他打理一下呢。”

一真道人猛地回頭,一看那茶幾上瑞氣千條,祥光萬道,不是本門被收走的那六件神器又是什麼?立刻,一真道人又坐回了原位,端著第一杯那普通的香茶灌了一氣,這才平靜了下來,皺眉問道︰“呂大人,這是何意?本門被收的法寶,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中?”

呂風隨手抓起了一面杏黃旗,把它當作擦手的抹布在手指頭上磨擦了幾下,故意不去看一真道人快要發狂的模樣,呂風隨手又把那杏黃旗扔在了茶向上,淡然說道︰“哦,秦仙長說,這些法寶放在游仙觀,怕被人搶走了。可是放在本官這里,他說,就算寶貝的原主人在,也不敢放手搶奪的,最是安穩不過了。”

一真氣煞,可不是麼,這幾件法寶放在錦衣衛大統領的手上,凡俗間沒人敢動手,道門中人,更是不願意觸朝廷的晦氣,誰會去從他手中搶東西啊?當下一真氣得手指頭直哆嗦,沉聲問道︰“那,游仙觀的秦道長,到底是何等打算?”

呂風笑了起來,眯著眼楮看著一真道人,漫天開價的笑道︰“請道長給了本官一點點報酬,說是辛苦費用。他說,如果本官日後能踫到這幾件法寶的原主人嘛,就用這六件寶貝換靈丹萬粒,品質上佳的飛劍六千柄!”

地下密室內,那些神獸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萬粒靈丹也就罷了,六千柄上好的飛劍,這可真正要把昆侖給榨干了都拿不出來的啊!幾條麒麟興奮地鼓掌慶祝,都覺得太他媽的解氣了,這新認的主人實在是太陰險了,太歹毒了。

一真道人身體晃悠了一下,差點就沒栽倒在地上,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呂風則是裝作一副不懂行情的模樣,很認真的歪著腦袋看著一真道人,說道︰“那秦仙長說,這六件法寶乃是什麼神器,一件都可以換上萬柄飛劍了。他六件神器換六千柄飛劍,還是看在這法寶的原主人的面子上哩……誒,一真道長,您覺得呢?”

長吸了一口氣,一真道人苦笑起來︰“呂大人,您稍等,貧道返回師門,仔細詢問一下師門的長輩後,再做決定。”說完他匆匆的告辭走了。

呂風輕描淡寫的朝著一真道人的背景丟下了一句話︰“放心,本大人的耐心極好,那秦仙長答應了,只要能順利的換來寶貝,本官可有一大筆的好處費呢。本官不急的,發財麼,嘿嘿,不能急的。”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arserty

LV:5 騎士

追蹤
  • 4

    主題

  • 596

    回文

  • 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