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計議初定(中)
朱棣、呂風等翻著白眼,沒奈何的看著水元子。大軍南征,除了討伐元蒙殘黨,最重要的還是要安撫那邊的原生土著,所以隨軍的有大批的通譯,就是害怕冒犯了那邊土著的規矩。可他老人家可好,沒事還找上人家的寨子裏面偷雞摸狗去了。幸好他沒有穿明軍的軍服去,否則還不讓那些土著人恨死大明朝的軍隊麼?南方百越之地,那民風可是彪捍得很,你一般得軍隊還不見得能對付那邊的百姓的。
水元子看著朱棣的那臉色,不由得笑嘻嘻的問到:“皇帝,我看你紅光滿臉的,好像有好事情啊,怎麼苦著臉不說話呢?誒,懶得和你多說,看樣子你是吃壞了肚子,正在腹瀉罷?。。。呂家的,那個老的,叫幾個人過來,給老子我收拾這些東西。”他指了指呂老太監。
呂老太監滿臉笑容的躬躬身,笑嘻嘻的問到:“水仙長有何吩咐啊?給你收拾什麼?你沒帶什麼東西回來啊?”
水元子橫了他一眼,喝道:“誰說我沒有帶東西回來?”他的大袖一揮,頓時無數的黑點射了出來,就看到這大殿前的廣場上,立刻被兩百多條黑狗給佈滿了。這些黑狗從水元子那黑漆漆的袖子裏面一出來,立刻張牙舞爪的咆哮起來,恨不得就找上一個人撕咬一番。但是附近都是自己的同類,他們抓軋了半天,也就是狗咬狗一嘴毛而已。
朱棣、呂風、僧道衍、七星等全部吃驚的倒退了幾步,那些禁衛、禁軍地紛紛嚷嚷的沖了過來。看著那廣場裏面的兩百多狗爺直發楞。水元子自豪的大笑道:“他們砍了爺爺地屁股兩刀,爺爺就趁著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摸到他們的寨子裏面去,把他們十五個寨子裏面最好的兩百七十二條大黑狗全部給偷了出來。哈哈哈。皇帝,你別吃驚啊,爺爺這邊走了,那邊他們一萬多蠻子乾脆就下山追人了,嘿嘿,有沒有和你的軍隊幹起來,爺爺我可就不知道了。”
‘嗡’的一聲,朱棣眼前金星亂晃,心裏簡直恨死了這個水元子。可是他知道這傢伙你沒有辦法和他理會的,傾整個大明朝之力。也沒有辦法和他計較,乾脆就當作沒聽到他的話罷。朱棣這裏歪著腦袋看旁邊的石頭獅子。那邊呂老太監和呂風沒好氣的大聲喝令,喝令那些禁軍、禁衛什麼地脫下了沉重的鎧甲去抓狗,吩咐他們把狗爺們套上了繩索,全部送去錦衣衛地總部那專門的養狗場去放好了。
忙亂了好一陣子,水元子這個罪魁禍首就在那裏笑嘻嘻的抱著手看熱鬧,等看到他抓來的狗兒們全部被拉走了,他才笑著說到:“唉。那些南方山上的蠻子真奇怪,他們的老婆跟人家跑了都懶得理會的,誰要是偷了他們家地狗,他們非發動所有認識的人來追殺你,真是妻不如狗啊,嫁給他們的女人真可憐。。。嘿嘿,你們剛才說什麼神丹來著?”
水元子現在也不發瘋了,也不賣傻了,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朱棣和呂風。來回的亂掃。“你們有神丹?嘿嘿,不要瞞爺爺我啊!普通的天級一品丹是混不過去的,仙丹也是混過去的。仙丹分九品。那一品的仙丹我沒有見過啊?五千年前我打翻了一個自稱天界‘戒律司’地執法仙人,從他身上可是九品仙丹都搶了好幾顆出來的。。。神丹就是神丹,神丹分七色四十九品,爺爺我雖然只見過三色十八品,可是認得出來的。”
朱棣心中狂喜,一手抓住了水元子問到:“水仙長能分辨出神丹麼?真地麼?朕手有五色神丹,不知道卻是有些什麼好東西在裏面。”
水元子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一臉傲氣的說到:“你這話可就說錯了,神丹都是好東西,雖然有些神丹的功效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可是都是好東西啊。五色神丹?怎麼只有五色呢?你們從哪里弄來的?。。。嘿,你皇帝不行,你上哪里去偷啊?你呂家的老傢伙行,有神丹的人一指頭就可以彈死你。你僧道衍行,你這和尚只會念經喝粥,偷雞摸狗的事情你估計只會派人去作。”
他搖頭晃腦的說到:“你們三山的老道更加行,就你們這點狗屁道行,估計神丹可以抓走你們,你們抓不來神丹的。。。誒呀呀,不是只有呂小子你了麼?臭小子啊,你從哪里弈來的寶貝啊?我先說好啊,給你們分辨出神丹那是沒有關係的,可是呢,爺爺我要好處費的啊。五色神丹,我每樣挑一顆就夠了。”他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
朱棣就覺得心裏一股子的涼氣沖了上來,沒說的,這傢伙要挑走的,肯定是最好的那幾顆。可是沒辦法,誰叫就只有他老人家一個人能認出來呢?呂風原本想從巧兒嘴裏套出神丹的煉丹心訣的,這樣就可以辨識了。可是那巧兒自己腦袋裏面都是一腦袋的霧水當她她哪里記得清那些煉丹的口訣?
還能說什麼?一行人匆匆的去了朱棣的寢宮,把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給趕走了,留下了幾個老道在外面看守門戶,其他人全部從朱棣龍榻下的秘道下去了。行了好一陣子,過了好幾道不知道用處的石門,他們進了一間裝飾得很樸素,極其典雅的密室裏。大大的十幾個藥瓶子,就被必恭必敬的放在一個青石臺子上,一枚玉璽高懸空中,一道朦朧的光芒射了下來,把那些藥瓶子給護在了裏面。
呂風很敏銳的看到了僧道衍眼裏閃過的貪婪的精光,他也注意到了,僧道衍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那些藥瓶上,反而是放在了那枚玉璽之上。呂風心念微微一動。一縷神思蔓延了過去,朝著那玉璽卷了過去。‘叮’的一聲脆響,那玉璽爆出了一團潤澤地素光,呂風‘噢’的一聲慘叫。仰天朝著後面倒飛了七八丈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後方的石門上。那兩尺厚地石門擋住呂風的身軀,硬生生被砸破了一個窟窿,讓他廢了出去。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水元子一臉嬉皮笑臉的叫嚷了起來:“居然有人傻到用神念去探測這‘九州印’,你不是找死麼?這‘九州印 ’,你只能跪在下面膜拜它,一點點的尊重。就小心它讓你好看。。。這可是那幾個神界的老傢伙聯手打造出來,專門放在人間。代表人間帝王最高權威的寶貝,嘿嘿,你居然敢去窺伺它,不是找死麼?”
朱棣恭恭敬敬的鞠躬到:“還是水仙長見多識廣,此印正是‘九州印’,也就是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他看了看狼狽的從石門窟窿鑽進來的呂風,笑道:“世人都雲這‘傳國玉璽’已經失傳了。誰知道它一直在帝王家一代代地延續下來呢?那朱允玟這件事上倒是光棍得緊,逃走得時候沒有帶走這寶貝。”
呂風只感覺渾身酸麻,頭昏目眩,耳朵裏面‘嗡嗡’的亂響。聽得朱棣地解釋,他苦笑到:“陛下早說則個,被它轟了一擊,差點就把臣給打碎了。這等法寶,威力實在是。。。”呂風終於明白僧道衍的貪婪是為了什麼了,這九州印的威力。比起自己手中的翻天印,怕是不大過了百倍以上麼?這等威力,實在是嚇人得緊了。
水元子低聲嘀咕到:“嘿。那朱允玟帶走這寶貝,才真的是傻了。九州印,可是不能離開九州結界的,也不能用來主動的傷人禦敵。帶著這東西,就絕對不能離開九州地域,他朱允玟還能跑到哪里去?嘿,嘿嘿,皇帝小子,你用這東西保護神丹,倒是真地聰明啊。我活了這麼久,就沒有聽說過誰能破開這‘九州印’ 的結界的,這可是一道小型的‘九州結界’啊。”
朱棣也得意了起來,點頭說道:“果然如此。這‘九州印’,得了它之後,朕突然就得知了使用它的口訣。最神奇的就是,此印管你是否擁有法力,只要擁有口訣就能使用。呵呵,尤其只有帝王至尊才能使用得它,所以,朕的皇位,可是上天都已經承認了的。”他很是有一點沾沾自喜的模樣,似乎能以自己得到蒼地護佑而高興。
僧道衍笑著說到:“陛下乃是天下萬名之寄託,得到九州印的承認,這是自然的事情。”他又狠狠地看了那印一眼,眼裏卻又多了幾分無奈,想必他也知道,除了朱棣,是沒有人能夠使喚這九州印了。。。就算是皇帝,也不是人人都能發動其中的神力的,天知道這九州印到底是用什麼標準來選擇自己的擁有者的。
心急的朱棣也不多話,揮手間褪去了那九州印發出的光芒,水元子也毫客氣的走了上去,抓起藥瓶子一個個看了起來。“唔,好。。。唔,妙。。。唔,好極。。。唔,妙極。。。老天,不會罷?”到了最後,水元子居然發出了情自禁的驚歎聲,讓朱棣心裏由得顫悠了一下。
“呵呵呵,現說說,這丹藥是怎麼來的?”水元子又想起了這個話頭了,看樣子是執意要弈個明白了才肯甘休。呂風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手臂關節,很簡要的就把丹藥的來歷說了一遍,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擔心西王母的門人是否會為了這些靈丹而找上門來。
水元子點點頭,沉聲到:“西王母一脈最是好臉面不過,她的門人送出去的東西,那是絕對不會收回去了。就算你自己送上昆侖山,她還會以為是你看不起她的門人,說不定你還是自己找倒楣。這是不用提了,沒有人會回來討要這些丹藥的。瑤池神山,那上面的靈藥太多了,加上那幾口奪天地造化的丹爐,煉製神丹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他少有的露出了很嚴肅的表情,盯著朱棣說到:“皇帝,可先要說好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也是知道地,身為天下之主,妄求長生,這是逆反天道的事情。呂風這臭小子傻傻的給了你修道的口訣。讓你踏入了道途,這是他自己欠缺思量,日後倒楣麼,這也是他自找地。可是你自己,可是要想清楚,天道最為公平,你已經做了皇帝,享了天下最大的富貴,如果還想再上一步的話,就要想好退路了。”
七星老道他們看了看呂風一眼。終於明白朱棣的修道口訣是從哪里來的了。三陽老道偷偷的挑起了一個大拇指,心裏暗自讚歎了一句:“好小子。有種,這種犯天嫉的事情你也敢做,果然是蠻畏死,忠心為主到了極點。
手中的藥瓶晃了晃,水元子極其肅穆的喝道:“這裏面,正好有一個俗稱死藥的‘浣心丸’。一旦服下之後,清神髓。滌人心,就此踏入天人一途,再也不是凡人了。不管是你地肉身,還是你的心境,都不再是凡人一境。可是你已經得享了天下地大富貴,再吃下這等丹藥,恐怕是天劫立刻臨頭,把你劈成個稀爛。”
朱棣呆了一下,恭敬的躬身到:“還有仙長教我。”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皇帝我要做,長生也要求,總之兩樣都不能放棄掉。
水元子歎息了一聲。嘀咕著說到:“看在你小子對我還算恭敬的份上,法子倒不是說沒有。按照你以前自身的內力修為,再活五十年那是小事,你原本也就還可以再作五十年的帝位。可是如今麼,如果你服下了這丹藥,你做皇帝的年算,可就要大大地縮水了,如果你執意坐在這位置上不動,老天自然會降下懲罰的。”
朱棣盤算了很久,終於伸手到:“罷了,朕這一生倒也算是足夠風光了。皇帝也作過了,日後也就想做個神仙玩玩。。。嘿,從今日算起,還能坐幾天皇位就算幾天罷,朕,倒也不是太貪心的人。”他終於想通了,做一輩子的皇帝,真的有意思麼?
水元子咕唧了幾句,誰也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呂風第一次看到水元子這麼認真的掏出了幾根青玉算籌,仔細的計算了起來。過了很久,他才點點頭說到: “唔,皇帝小子,你不是想要徹底的掃平元蒙麼,那,你以後就多帶兵馬去征戰罷,儘量少留在應天府。一般的國事,讓你地大兒子去做就是。老子今天是虧了血本了,洩漏天機的事情,以前做過少,可是這幾千年來,還是第一次了。”
翻了翻白眼,看到朱棣全盤應諾了,水元子這才運足了一口真元,從藥瓶裏面吸出了一團亮晶晶的紅色光芒,真元一壓縮,把它凝聚成了一顆拇指大小地丹藥,扔進了朱棣的嘴裏。那丹藥入口就化,一股暖洋洋的氣息直接沖進了朱棣的肚子,頓時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透出了溫暖的檀香氣息,他整個人給人帶來的感覺,就有點非人的樣子了。
朱棣自覺渾身輕盈飄蕩,體內真元鼓蕩如海,吸一口氣,那真氣是源源絕啊,自覺天地靈氣一縷縷的彙聚了過來,身體有隱隱飛升的跡象。他大喜過望,連忙朝著水元子大禮參拜謝過了他。
水元子毫不客氣的受了朱棣的大禮,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橫了呂風一眼,嘀咕著說道:“這裏有個傢伙做了這麼多逆天而行的事情,居然一點害怕的模樣都沒有,古怪,古怪,莫非他不怕死麼?嘿嘿!臭小子,除了你,那個送你丹藥的小娃娃,就算她是無心為之,可是這麼多的神丹通過她的手溜到了人間,日後有她倒楣的時候。你小子就等著吧,等著哪天你倒血黴罷!”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很隨意的說到:“我殺了這麼多人,老天爺要記著我早就記住了,倒也不欠缺這幾件事情。至於那小丫頭是否倒楣,和我何干呢?她霏自己的師門護佑,莫非神界的西王母要降下天劫對付自己的門人不成?。。。誒,小子我是從來不擔心這些事情的。我命由我由天,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罷。。。這老天,早就瞎眼了,你莫非以為我會害怕他麼?”
朱棣聽得心裏高興,猛的稱讚到:“呂卿家果然有豪氣。哈哈哈,日後如果你天劫臨頭,朕以九州印護住你,看那天劫是否能劈碎這九州之印。”現在的朱棣,實在是無法形容他對呂風的感情了,要不是呂風,他能有今天麼?這‘浣心丸’,就算是皇帝,也是能到手的。
水元子看向了呂老太監,嘿嘿怪笑著問到:“你兒子是怕死的,呂家的老傢伙,你呢?”
第三百三十章 計議初定(下)
呂老太監一本正經,恭恭敬敬的鞠躬到:“老奴跟隨陛下這麼多年了自然是不管去哪里,都要跟著陛下的。上天界也好,下地獄也罷,老奴都要跟著去的。嘿,老奴不過是一個奴才的身份,就算貪了一點造化之功,得升天道,卻也不冒犯老天爺的忌諱罷?”
水元子點點頭,笑道:“你倒是實話實說啊!嘿嘿!”他也依樣畫葫蘆的吸出了一顆紫色的丹藥,扔進了呂老太監的嘴裏。這些神丹卻和那仙丹、靈丹之類的不同,服用後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象,服下後,功候自然就到了,卻也符合那神人行事不著痕跡,不露一絲蹤跡的特徵。要是你神丹服下,也和那仙丹、靈丹一樣,無數彩光流轉,祥光瑞氣的都沖了過來,豈不是顯得過於囂張霸道了,哪有神人的脫俗氣息呢?
水元子看了看僧道衍,嘿嘿笑了幾聲,也不吭聲,一顆淡藍色丹藥扔了過去。呂風和呂老太監一樣,得了一顆紫色的。其他的老道等個個都有好處,這也是不用說了。水元子大咧咧的自己選了五顆不同色澤的丹藥服下,身體很古怪的連續變幻了十幾次顏色,終於恢復了正常。
“神丹之中,紅色主神;紫色主魂;藍色主法;黃色主精;綠色主力。你們聽得懂就聽,聽不懂就算。反正在人間,除非你們再碰到那個冤大頭的小丫頭,否則你們也沒有機會得到新地神丹了。。。七色神丹呢。這裏只有五色,所以爺爺我也就只講解五色神丹的用法。你們要是有本事得來其他二色的神丹,再找爺爺我就是。爺爺我常駐錦衣衛總部狗場旁邊的那棟精舍,不用害怕找不到地。”
水元子嘿嘿笑道:“也不用害怕爺爺我會比你們先死。就算你們都老死了,爺爺我還是活得好好的。”僧道衍他們那個氣啊,你水元子這說得是人話麼?卻看到水元子手一合,那十幾個藥瓶同時被擊碎,那神丹在空氣中飄蕩了一陣,被水元子一口真火噴出,全部消融了。
他厲聲喝道:“修道之事,乃是靠自己努力,不斷精進的苦功。你們借助神丹之力,得了一次好處。已經是偷天之舉,還留著這麼多的神丹作甚?就算給你們一百粒神丹。讓你們一次服下後直接升上神界,也會被糾察神使給打落凡塵,莫非以為好玩不成?留著這些多餘的神丹,也是沒有益處的,不如毀去了乾淨。”他雙目精光崩射,看得在場的老道們一個個說不出話來,羞慚的低下頭去。
朱棣卻是毫不在意。他已經得了夢寐以求的靈丹?只有呂風在心裏翻著鬼胎:“這老傢伙地話,不是對著我說的罷?他怎麼知道我偷偷摸摸地昧下了三百七十九顆神丹呢?誒,似乎還真湊齊了七色神丹啊?不知道這老傢伙是否有心思給我解說清楚呢?”
當下無話,鬧騰了好幾天的應天府終於安靜了下來。翻修城區的繼續翻修,整修宮殿的繼續整修,得了神丹好處的老道們也不敢大肆的宣揚,一個個很老實的躲在了靜室之中,靜靜地體悟神丹給自己帶來的好處。朱棣因為呂老太監的那一番話深深的被感動了一把。對著呂老太監溫言勉勵了好一陣子後,把手頭事情都丟給了幾個大臣處理,自己悶在寢宮裏面盤算著開春後帶兵北伐的事情了。
水元子告誡他說日後不能在應天府停留太久。這警告是很有效的,朱棣的確敢違背,如今就要開始為以後做打算了。
深夜時分,僧道衍的密室內,水元子嘻嘻哈哈的倒在了三十幾個蒲團拼成地床榻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哼哼著不知道哪里學來的小曲子。但是聽他的詞調裏地‘哥哥、妹妹、情郎’之類的詞兒,就知道應該是南方百越之的情歌,卻不知道怎麼被他學來了。
僧道衍笑嘻嘻的跪坐在旁邊,一套茶具在他手上輕盈的翻動著,茶香四溢。呂風則是學水元子的模樣躺在了地上,手裏抓著一隻雞腿慢條斯理的撕咬著,吧嗒吧嗒的吃得正香。他身前兩丈處就是一尊金漆佛像,但是也沒有人說他在佛前吃肉是不好的事情,最起碼僧道衍這個主人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高興。
“唔,你們說那幾個傢伙自稱神明?他們總共有神明八百萬麼?”水元子接過了僧道衍遞過去的茶杯,手指頭輕輕的旋轉了一下,那茶盞頓時在他一根手指頭上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卻是一滴茶水都沒有滴下。“如果你們說的沒錯的話,這批傢伙,也許爺爺我知道他們的來歷啊。當年神魔之戰過後,有一批想要趁火打劫的傢伙,不知道從哪里蹦跳出來的,哼哼,他們想要趁火打劫!”
水元子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尖聲笑了幾聲:“他們帶頭的那幾個傢伙,想要搶劫那時候守在‘天缺’處的惡魔首領的元丹,哪知道被那惡魔殘留軍隊一個反撲,就有一小半的人被毀去了肉身,元神飛逃。剩下的一半看到巫族的長老們耗費了所有生命為代價,封上了‘天缺’,就想要趁機奪取‘地元精源’,哪知道被中原煉氣士聯手一通狠揍,也就支撐了一頓飯的功夫,肉身被毀的跑了許多,剩下的都是魂飛魄散了。”
點點頭,水元子很肯定的說到:“應該就是他們這批東西。他們一路東逃,結果原始天尊座下的幾位大弟子追了過去,事後說因為自己的法力消耗太大,元氣大傷,沒辦法把他們徹底消滅,所以就把他們封印在一座高山之下了。哈,想必就是上次被一劍劈開。後來又被爺爺我炸了一半的那座山頭吧?想不到把他們給放出來了。”
僧道衍眉頭一挑,恭敬地問到:“前輩,卻不知道那掌地元精源,是什麼東西?”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僧道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吟吟的又倒了下去。“水老怪不要告訴他,就活生生的急死他,就是不要告訴他。讓他自己打破腦袋去想罷,嘿嘿。什麼掌地元精源,啊,能夠讓中原煉氣士聯手地東西,肯定是了不得的寶貝,哪里能胡亂說出來。”呂風一番話似真似假的,弄得僧道衍乾笑不已。
水元子也大笑起來:“沒錯,就是活活的憋死你。嘿,不過說了也沒關係。這‘地元精源’麼,乃是大地靈氣之源。唉,那一次大戰啊,腳下的大地都被打壞了,洪水到處都是,火山也全噴出來啦,原本所有的島啊、大陸啊都是一塊的,結果也被硬生生的給打碎了。尤其中原地區。他娘的可是主戰場啊,一通大戰下來,這地脈生氣都被消耗光了。”
“那‘地元精源’就是大地的本命真元,戰前被那些老死地傢伙抽了出來,準備煉製幾件超強的法寶地。結果呢,法寶煉製好了後還剩下了少,戰後這陸地都縮水了好大一塊,殘餘的地脈生氣倒也足夠了,就中原地區殘破不堪的。所以就把事前抽出來的‘地元精源’重新灌入了中原的地脈中。唔,現在中原地區所謂的龍脈,就是那時候重新灌輸‘地元精源’時留下的脈絡通道啊。”
僧道衍眼睛一亮。連忙問到:“那所謂地極陽龍穴,也就是那經脈中精元特別充沛的地方麼?”
水元子點點頭,笑著說到:“可是麼,而且這地脈的走向可是固定的。九州大地實在太廣闊了,那重新灌入的地元精源雖然強大,卻也顧不來這麼大的地方,總有一些地方氣運特別強,有一些地方氣運特別弱的。所以那時候,我想想啊,是哪個老鬼想了個主意,就把這脈絡做成活動的了。隔個百兒八十年或者兩百三百年,這地脈就會自己轉移一次,讓天下的氣運稍微地變遷一下,這不就公平了麼?人人均沾,誰也不比誰少,誰也不比誰多,哈!”
僧道衍若有所思的說到:“原來是這樣,呵呵呵,果然是水前輩啊,聽您這麼一說,還真長了不少的見識。阿彌陀佛,這些遠古秘史,又哪里是典籍裏能夠得知地呢?”
水元子得意的眯著眼睛笑起來:“可不是麼?你跟著爺爺我混,還有更多的好東西讓你知道的。”他很得意啊。
呂風笑了起來,搖頭到:“罷了,怎麼說著說著話頭就扯遠了呢?還是繼續說那些人的事情罷。水老怪,你說他們肉身被毀了,這可就難怪他們想要混入中原搶奪肉身了。嘿嘿,這回他們派遣而來的七個倒楣鬼,可是晦氣到頭了,硬是被我們煉製成了元神分神啊,一輩子的修為被道衍大師吸了個乾乾淨淨的,白白便宜了我們。”
僧道衍連忙說到:“貧僧可沒有這麼殘忍,可不是故意用他們的修為來增加自己的道行的,這可是觸犯我宗山規的罪過,道衍是絕對不敢故意為之的。不過呢,前輩您能理解的,為了馴服他們,讓他們為我們所用,晚輩只能用這種下下的手段了。”
呂風乾脆的把雞腿骨都塞進了嘴裏,‘嘎吱嘎吱’的全部嚼碎了吞了下去。拍拍肚子,他笑著說到:“好了,這幾天終於吃了一頓飽的了。那兩個小丫頭在的時候,吃飯都打得熱火朝天,實在是危險到了極點,一直都沒有心思填肚子。。。唔,水老怪我也不說虛話了,這些元神,我想把他們都騙到手上煉製丹藥,你看著辦吧,是不是幫我這個忙。”
水元子皺起了眉頭,他沒理會呂風,而是看向了僧道衍:“你已經服下了一顆神丹,卻還想要幹什麼呢?八百萬元神,嘿,要是你們真的煉化了他們,怕是可以煉製上萬顆神丹了。。。天,這種事情爺爺我可不幹,在人間界,沒有任何神人撐腰就敢煉製神丹。那是自己找死的事情。尤其沒有上好地丹爐,就怕到了最後是功虧一簣,白白的費了力氣。”
呂風笑嘻嘻的站起來,把水元子的腦袋擰向了自己這邊。“哎呀。您怎麼就只想著煉丹呢?除了丹藥,我們還有很多東西可以煉製嘛。例如說飛劍,我地戮仙劍要是加上四十九萬元神煉化了,說不定就是神器一級的寶貝了。煉製神丹有天劫,可是煉製神器,沒聽說有天劫吧?又好像我的捆仙索,如果加上幾十萬的元神,就可以變得無影無形,用來捆人就更加方便了不是?”
他看了滿臉笑容的僧道衍一眼,繼續笑著說到:“我們已經服下了神丹。自然不會貪心到再去自己煉製神丹的,是不是?不過是想要多得幾件法寶。增加自己的實力嘛。嘿嘿,再說了,八百萬強橫的元神,他們時時刻刻就在九州結界外窺覷我中原的黎民百姓啊,你覺得,我們應該是替天行道,把他們都給消滅了。把災劫消泯於繈褓之中,這才是修道之人應該的作為麼?”
水元子撇了撇嘴,哼到:“娘地,你是黃鼠狼偷雞吃,還要給自己頂上一頂為民除害的帽子啊。”他看了看僧道衍,又看了看呂風,突然笑起來:“好啊,反正那些傢伙自己先居心良地,爺爺我出手對付他們卻也不算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唔。就這麼辦,我們造艘大船,過去騙他們過來。只要他們進了九州結界,可就由不得他們做主了。”
水元子很感覺有趣的笑起來,他看了看僧道衍,再看看呂風,點點頭,示意自己一切都明白了。僧道衍大喜:“如能得前輩相助,勝過那些雜毛老道一萬人呀。此事陛下也知道了詳情,他是絕對支援的。只要我們能把這八百萬元神都給收服了,到時候煉製幾件得意的法寶出來,當然第一個讓前輩挑選的。”這是誘之以利,巴不得水元子動心了。
嘿嘿的笑了幾聲,水元子深深地看了僧道衍一眼。水元子雖然喜歡玩鬧,腦袋也有些糊塗,可是他並沒有笨到極點。他深知僧道衍動了這種心思,那是純粹的與虎謀皮的勾當,呂風能讓他占了任何的好處,他水元子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和呂風一起鬼混了這麼久,對黃龍門的勾當水元子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呂風想要收服那些元神煉製丹藥和法寶,到底是為了幹什麼了。
咳嗽了一聲,他一本正經的說到:“嗯,皇帝吃了不死藥,怕是對那可能煉製出來的丹藥啊法寶啊什麼的都沒有興趣了,不過呢,他總是喜歡南邊打這個,北邊打那個的,那怕是叫他去東邊打仗也是可以地。就算不打仗,拐賣一些元神回來也是可以的。嗯,總之這事情你們商量著做就是,爺爺我給你們做保鏢,保證沒人可以傷了你們,其他的事情,爺爺我就不管了。”
搖頭晃腦地說了一陣,水元子猛的不滿的叫嚷起來:“小和尚,你手下的小小和尚怎麼這麼沒有用?不就是一條黑狗麼?收拾了這麼久還沒有收拾乾淨麼?快點,快點,爺爺我也餓了。”他舉手就從呂風身邊的盤子裏抓過了剩下的半隻燒雞,一邊啃一邊嘀咕起來:“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可以避穀了,怎麼還和老頭子我搶東西吃呢?”
呂風咳嗽了一聲,朝著僧道衍說到:“那,明天就有勞大師奏明皇上,接見那扶桑齋藤家的使者了。”呂風眯著眼睛笑,笑得很開心。
僧道衍大笑起來,點點頭說到:“無妨,這事情一說就准。那齋藤家的使節,怕是已經被呂大人折辱得不行了罷?嘿,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宅國勝雷他們七人的異狀,呂大人實在是費心了。”想到呂風派人把齋藤他們的家當給敲詐一空,經常夜裏還闖入驛館去追捕盜匪什麼的,僧道衍就想笑,這等手段,實在是太惡劣了一些。
呂風也笑起來,點頭說道:“本官已經傳下了命令,要居庸關、山海關那邊把抓獲的蠻子們送兩千人過來。我們先送兩千人去扶桑,騙兩千元神進來後,煉化他們為分神,再讓兩千人回去騙更多的元神。唔,到時候就以山川社稷圖裝他們進來,大概兩三次的功夫,也就可以把所有的元神都給弄來了罷。”
僧道衍笑著點點頭,稱讚到:“如此甚妙,如能順利的進行,倒也是一番功德啊。。。阿彌陀佛,卻可以免去我中原日後一番劫難。”
水元子冷不丁的哼到:“你們兩個,鬼話連篇。我呸,那些鬼東西連九州結界都進不來,還說什麼劫難呢?他們敢帶人進入中原,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嘿嘿。。。有句話怎麼說的,想要做婊子,就不要給自己立牌坊嘛。。。我看你們兩個,牌坊起碼都有半天高。”
呂風、僧道衍啞然,今日被水元子教訓了,實在是委屈至極。。
第三百三十一章 再遇故人(一)
雪一片片的落在地上,可以聽到雪片擊打在樹枝上所發出的輕微響聲穿著一件厚重的青緞子棉襖,呂風有點蕭瑟的把手揣進了袖子裏面,喃喃的說到:“這次的感覺不太好呢。傷天害理的事情做過也不少了,就這次感覺有點奇怪!水老怪啊,是不是我報應要臨頭了呢?”他吧嗒了一下嘴巴,輕哼到:“可是我呂風雖然是傷天害理,可還沒有惡貫滿盈的地步吧?”
水元子身上套著一件貂皮大氅,兩層絲綿大衣,三件厚重的夾衣,整個人穿得彷佛過冬的狗熊一樣圓滾滾的。聽到呂風的問話,他有點艱難的從頭上抓下了那火狐狸皮做的帽子,滿腦袋的熱氣頓時就飄了出來。“哎呀,不會的了,老天爺要劈了你也要給爺爺我面子是不是?怎麼說也要等我從你身邊走開了才能劈了你呀?否則爺爺我不是跟著你倒楣?唉,今年的天氣真怪啊,都大雪天了,怎麼還這麼熱呢?熱死老子了!”
跟在呂風身邊的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四個傻傻的看著水元子,他老人家穿得也太多了吧?你不熱才怪了。
抽抽鼻子,水元子用那戴了三層皮手套的手狠狠的擦了一下鼻頭,歎息到:“我這也是為了演戲逼真呀,是不是?普通人在這種天氣裏面都穿了棉襖了,所以爺爺我就多穿上他好幾件,就沒人懷疑爺爺我是修道之人了吧?呵呵,我水元子果然是聰明過人啊。”說完。他從額頭上擦了一把汗下去,嘀咕了一句:“真的好熱啊!”
呂風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從馬背上彎身附到了了水元子耳朵邊,低聲喝道:“你不用這樣罷?別說你穿了幾件皮衣而已。就算用火爐子把你給烘烤著,你也不會熱成這個樣子罷?水老怪,你到底想幹什麼呢?裝佯也不用裝成這個樣子啊,那些扶桑地使節,是不會看出你的本來身份的。他們不過是修煉了一點點的巫術,還是那種入流地巫術,你怕什麼?”
水元子的嘴巴扁了一下,從嘴裏噴出了一大口熱氣,無奈的說到:“我也不想呀,可是。你們吃了一顆而已,很容易就被消化掉了。老子可是一口氣吃了五顆。那五顆丹藥正在轉化我的身體,弄得我想運功控制一下都沒辦法!誒,幸好上次被那幾個傢伙用域外天火鍛煉了一下,身體內的雜質全部被煉化了。要不然,你這次就會看到我身上在流水出來的!奶奶的,好難受啊!”
呂風啞然,看樣子神丹果然是能多吃。以水元子的這般修為,一口吃掉五顆都變成了這樣子,那要是自己吃下五顆的話,會成什麼樣?
搖搖頭,水元子鼻頭上的汗珠子亂飛,他很有點沾沾自喜地,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呂風笑道:“恭喜我吧,熬過了這幾天,我地先天水靈之體就會真正的轉為半神之體了。雖然說功力不會增加太多,可是一些我以前害怕的東西,可就再也拿我沒轍了。”他嘻嘻哈哈的怪笑起來:“他娘的。以前那天界的紫花天火可以燒化我的,等過了這幾天,我可是什麼都不怕了!”
他眯著眼睛地笑起來:“到時候,沒事做的時候就潛入仙界,去他們的丹爐裏面偷藥或者偷法寶,嘿嘿,他們的那爐火可再也拿我沒辦法了。”在馬鞍上扭動了一下身體,水元子面色有點猙獰的說到:“那群王八蛋仙人,八千年前我偷偷的進去過一次仙界,差點被他們的爐火給燒融了,下次我再去,不把他們的丹藥法寶給連鍋端了,我就不是水元子。”
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地額頭,呂風用無法形容的語氣,扁著嘴朝著水元子拱手到:“原來如此啊,水老怪,恭喜你了,實在是恭喜你了。。。好處均分啊,你三我七,嘿嘿!要這樣看著我嘛,我的好處不是也給了你很多麼?是不是?我地手下人多,是不是?你也知道,我如今就是欠缺這些基本的東西,是不是?我們什麼交情啊?你拿三成,我七成,很合理嘛!”
水元子嘰嘰咕咕的詛咒起來,和呂風不斷的討價還價的。“不行,你四成,我六成。怎麼說也是爺爺我動手去拿東西的,怎麼你能分得比我多呢?你手下人多是沒關係,我們的關係也的確是不錯,可是怎麼說呢,我拿六成後,再分給你一點,這是我給你面子呀!直接送了你七成,豈不是我水元子想要做人情都做不出來了?”
呂風嘻嘻的笑起來:“那感情好啊,您拿六成,然後送給我三成,這樣我承您的情,好吧?得,就這麼說定了,咱們也不囉嗦,傷感情呀!”
兩個人沒正經的談話中,大隊人馬緩緩的順著長江往東南方向行了過去。馬蹄的印子深深的沒在了寸許厚的積雪中,馬背上的人,是呂風從禁軍中精選出來的三千精銳。馬隊的後方,長長的一溜兒兩百三十幾架馬車,上面坐著的是齋藤家的使節以及一些貨物等。最後面殿后的,則是皮一千精銳的步弈,他們緊緊的圍在了馬車的附近,齋藤家的使節們哪怕去路邊出恭,都會有大群人馬跟上他們。
三天前,朱棣接見了齋藤,冷冷熱熱的說了幾句相互友好的客套話,請齋藤吃了一頓酒宴,許諾他說只要他能把齋藤家的特產運到中原,通商也不是不可商量的事情。
齋藤趁機提出了要大明朝賣給他們軍火兵器,他們願意用大量的黃金白銀來作交易的時候,朱棣就有點猶豫了。可是在呂風以及兵部尚書的示意下,朱棣立刻欣然答應了這個要求。為了體現大明天朝的大方和公平。數千套從庫房內提出來地,快要作廢的兵器、鎧甲、弓弩等物被交給了齋藤等人,把齋藤感激得是都說不出話來了。
呂風還記得朱棣說的話:“貴使遠道而來,卻也受了一番驚嚇。逗留日久,這身上的銀錢想必是不夠了地。朕為了兩家友好,卻也不逼你如今就付出銀子來。唔,呂風呂卿家,你帶人護送齋藤先生和他的屬下以及這批軍械去港口罷,裝船了把這些東西運回扶桑。唔,順便看看扶桑有什麼好東西,要是有希罕貨色,倒也可以交易一批過來,多少也可以讓齋藤家的百姓富足一些罷。”
這話說得多好啊。簡直就是一切為了齋藤家著想了。看,你身上的金銀不多了。這點我知道,都被錦衣衛給敲詐光了嘛,所以也不用你現在付帳了。你手下的人手夠,百來個人,數千套軍械沒辦法帶回去呀,我還派人護送你們去港口。知道你們齋藤家的百姓生活困難,所以我還派船隊去和你們交易。你們弄點毛皮、海產什麼的,我們就用金銀收購下,看,多有大國風範啊!
齋藤家的歡喜不盡,連忙叩拜著謝過了朱棣,真心實意的讚頌朱棣,把他說成了天下少有的偉大君主。朱棣倒也吃他這份馬屁,呵呵笑著說到:“如果齋藤家能一統扶桑,那日後我們還可以加強往來嘛!不過呢。畢竟扶桑有天皇、將軍等人在,我們大明朝私下裏和你們齋藤家交往過多,卻也是不符合國體地事情。所以。。。”
那茹太素眯著眼睛,上前一步把朱棣的話給補充完畢:“如果齋藤家能成為大將軍或者關白等重要職位地擁有者,我們大明朝是很願意和你們通商的。可是如今,齋藤家在扶桑四島上不過擁有兩國之地,就算和我們大明朝通商,怕是也沒有什麼利潤可圖的,所以還請齋藤先生回去後,好好的和你們家主商議一番!”
宴會時,呂風更是把話頭給挑明瞭:“我們給你們這麼多的兵器鎧甲之物,嘿嘿,啊,這個意思,你們是明白的,你們是應該明白的。你們齋藤家放手地去燒殺搶掠,放手的去爭權奪利,啊,不要害怕他什麼將軍不將軍的,就算是天皇,也可以拉他下馬讓你們做天皇嘛。等你們一統扶桑了,家底子厚了,我們相互通商,這才有利益可圖嘛。”
齋藤的臉色很尷尬:“嘿,這將軍是可以推翻的,可是這天皇麼,卻是萬萬不能動的。呂大人怕是不知道我們扶桑的情勢,將軍家族換了好幾個家族了,可是這天皇一脈的血統,數千年來是沒有人動過他的。。。只要有大明地支持,我們齋藤家是有信心和將軍家較量一番的,這以後要是動起手來,還要貴國多多照顧一二。”
齋藤看了呂風一眼,滿心裏的解:“這大明皇帝和那幾個大臣,似乎對我們扶桑國內地情勢極其瞭解的,可是這呂風,怎麼就是個草包一般?怎麼連我們天皇家族是沒有人敢動的這一點都知道呢?。。。唉,可惜大明朝的草包就他一人,如果再多一些的話。。。哼哼!”他又想到:“唔,不過這次還真的是不錯,雖然受了一些驚嚇,可是居然得到了這麼多優良的兵器和鎧甲,我們家的軍力,當可以提升十倍不止了。”
這就是呂風他們護送齋藤家使節出京前發生的事情,齋藤家的使節們是心滿意足的離開應天府的,呂風、水元子也是滿心希冀的帶著大批好手出京的。除了那渾渾噩噩,全部精神都被控制住的宅國勝雷等七人,所有的人心情都不錯。甚至就連那隨行的四千士兵,他們也是滿心歡喜的,這回可是出公差,朝廷出銀子讓他們去異國逍遙呀。聽說那扶桑的女子從來穿褻
衣,又無比的火辣熱情。聽說他們那邊的浴池,都是男女群浴的呢。。。
風雪漫漫,呂風他們越行越遠,但是距離揚州則是越來越近了。等到年關的第一聲爆竹響起的時候,呂風他們已經踏入了揚州地境。
第一個迎上來的不是馬和的屬下。厲竹帶著屬下金龍幫地十幾個堂主、數十個舵主,引著大批的屬下在揚州邊上的清雲鎮迎上了呂風。兄弟二人也沒有什麼多話說。呂風把一批新煉製的丹藥和飛劍交給了厲竹,厲竹給呂風介紹了幾個新收入宗派地資質很好的弟子,兩人就此告別。雖然厲竹身上有錦衣衛的功名在,可是他畢竟是江湖豪強一流。呂風和他是不能公開的多做交往的,否則遲早要被禦史給參上一本。
揚州城外最大的船廠內,呂風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馬和。身材高大的馬和滿臉的風霜之色,可是氣色卻是極好,帶著幾個屬下笑吟吟的把呂風他們迎進了船廠。還可以看到占地巨大地船廠內,大概有三十幾具龍骨已經鋪好,大部分龍骨上已經釘上了船板等物,眼看就要完工了。而在船廠外的水面上,則停泊著數十艘巨大地船舶,最大的那幾艘。首尾怕不有三五十丈長短。
齋藤他們已經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那巨大的戰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龍三郎等幾個將領的臉上,除了吃驚還帶著濃濃的恐懼,渾然不能理解這麼巨大的船是如何製造出來地,也不敢想像這樣的艦船在大海上,能夠發揮出多恐怖的戰鬥力。
馬和笑嘻嘻的挽著呂風的手,指點著說到:“新造成的特大號的寶船三艘,長四十五丈;大號寶船十五艘。長三十丈,大號戰船三十艘,長二十丈。這船臺上的,還有特大號的寶船兩艘,大號寶船十艘,大號戰船二十艘。杭州、泉州那邊地船廠,造的則是艦隊中的其他船隻,如水船、貨船、兵船等等。”
看著眼前地艦隊,馬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很豪氣的說到:“看如此艦隊。哪日能率領他們披風破浪,直下西洋,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看得出來。他對這些戰船充滿了感情,並且對那戰船所代表的藍色海洋也是充滿了激情。
呂風則是對出海遠航並無太大性質,他笑嘻嘻的說到:“這感情好呀,看陛下的意思,倒是可能要讓小子我跟著馬大哥一起出海的。到時候可就有樂子好玩了!不過這次來,還是奉了陛下的諭旨,向馬大哥借幾艘大船,我們運載一些貨物什麼的去扶桑辦事。這密,馬大哥應該已經接到了罷?小弟我也不在這裏囉嗦了。”說完,呂風飛快的看了一眼齋藤。
馬和會意,他瞥了一眼帶著人圍著一艘寶船龍骨看個不停的齋藤,點點頭說到:“一應物事都已經準備好了,山海關、居庸關那邊抓了兩千三百蠻子過來,我已經派人把他們給看守緊了,每天給他們正常分量一半的口糧吃,免得養肥了他們鬧事。。。唔,如果是要去扶桑,那正好把如今手頭上有的艦隊全部開出去,我也正好趁機鍛煉一下屬下的水手和士兵。”
他大笑道:“可是要好好的鍛煉一番,不要到時候出海,一個個給我吐得暈天黑地的,可就丟臉了。”他拍著呂風的肩膀大笑起來,突然問到:“過,冬季出海,這天氣可不是很好啊。雖然冬季海上的大風,比不得春夏之交的那種颶風,但是如果一旦起風,那威力可是嚇人得緊,管你多大的海船,都難得抗過去。呂兄弟,你會是這個時候出海罷?”
水元子搖搖擺擺的,彷佛一個皮球一樣的走了過來,得意洋洋的吹噓到:“怕甚麼?怕甚麼呢?有水爺爺我在,看什麼風浪能把你的海船給打翻了。哈,不就是海浪麼?水爺爺我可是先天水靈之體,只要我一入海,這方圓千里之地的海水都得乖乖的聽爺爺我使喚,害怕怎地?要說冬天了,就算你夏天最大的海浪沖起來,爺爺我也包你沒事。”
說完,水元子又狠狠的擦了一下腦袋,甩下了滿手的汗水。他的臉色突然的閃了一下,從那晶瑩近乎透明的膚色中隱隱的透出了一絲銀光,然後又轉為了正常。馬和呆呆的看著水元子那大汗流淌的臉,有點驚咦的問到:“水前輩,您,您這是怎麼了?”
水元子揮揮手,嘿嘿直笑,懶得回答。呂風哼到:“還能怎麼?吃錯了藥,正在犯病呢。不要管他!”呂風喝令幾個錦衣衛過來,讓他們帶著水元子去營房裏面吃喝去了,自己盤算了一陣,這才說到:“我屬下有士兵四千,高手護衛三百,加上扶桑的使節不到兩百人,一共是四千五百人。唔,那些抓來的蠻子兩千三百,那就是六千八百人。馬大哥,你看這船能裝下這麼多人麼?”
馬和冷酷的笑起來:“放心,絕對裝得下,我調幾艘特大號的兵船過來,一艘兵船就可以運八百蠻子。看兄弟你的意思,也是不顧他們的死活的,那一艘船擠一千人都不成問題。只要給他們吃喝的東西了,在海也就是幾天的功夫,他們死不了的。。。你帶了四千兵馬?唔,馬可不好辦,就不要上船,我這裏再帶兩千士兵過去,六千士兵,也不怕遇上什麼麻煩了。”
第三百三十二 再遇故人(二)
呂風想了想,沒錯,兩人加起來有六千精銳士兵,加上自己帶來的三百心狠手辣的高手護衛,如果齋藤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這樣的兵力怕是可以橫掃整個扶桑了,的確不用害怕什麼。至於那八百萬神明麼,他們失去了肉身,就元神還能有什麼作為?要知道,沒有了肉身的修道人,他們的法力起碼削弱了九成九的。而且他們這次過去是騙那些靈體,又不是去強行收服的,所以哪怕他們的數量再多,也不怕什麼。
當下呂風和馬和計議定了,決定就在這幾天選擇一個良辰吉日,湊起五十條大船後,整個艦隊就準備出海了。馬和看得要正式出海,雖然目的地就是不遠的扶桑,可是他還是興致勃勃的開始了萬全的準備。那些因為天氣寒冷而停工的船工被他驅趕了出來,一門門的火炮架在了戰船之上,大量的火藥和炮彈也從附近的衛所運調了過來;大量的弩箭、弓弩被積蓄在了船艙之中,那原本用來守城的車弩、大型的連弩,也都被佈置在了寶船的個個高處,整個艦隊立刻就變成了一隊殺人的利器。
他得意的向呂風介紹到:“這種特製的車弩可以發一丈的弩箭,射出一千八百步,不管是在海上還是在城牆上,殺傷力都是極其驚人的,比起如今所用的威力更大。這次雖然是去和他們‘通商’的,可是正好用來操演一番士兵,所以一切都按照日後正式出海時的預備來做了。”
站在最大地那艘寶船的船頭上。馬和狠狠的用巴掌拍打了一下面前的火炮,樂滋滋地看著呂風到:“有這樣的戰船兩百艘,我大明水師當可以橫掃天下,無人可當。”但是他立刻又黯然到:“不過。這天下,又哪里去找可堪如此艦隊一擊的敵人呢?唉!”
呂風笑起來,撫摸了一下那厚重的大炮,點頭說道:“沒人可堪一擊,雖然是我等身為將領者的幸,卻是天下百姓的大幸啊。馬大哥,我倒是寧願天下永遠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們大明水師,卻也不願意人家天天來和我們打仗的。”
馬和的精神又起來了,他連連點頭說到:“還是兄弟你說得有禮啊,可是。雖然沒有仗打,是有點煩悶。可是也總比戰火喧天,百姓們受苦的好。”他咬著牙齒的笑起來:“以前沒有這些船地時候,我只想在陸地上拼個痛快就是了。可是如今有了這批戰船,卻知道怎麼的,這心思突然就大了起來,恨不得立刻就橫渡大洋,去海洋那邊去看看啊。”
呂風看著眼前淡黃綠色地海水。點頭說到:“說得也是啊,知道海洋的那邊,到底是什麼模樣。”他心裏突然動了個心思:“唔,這樣可真的不錯,日後和馬和一起出海,乾脆我分領一支艦隊,直接航海去到西方大陸看看也好。哈,不知道白小伊他們在西方發展得如何,不過。按照時間來算,他們怕是還在路上吧!一路上盜匪極多,他們一路殺過去。卻也要耗費很多時間的。”
不過,開著戰船去西方看白小伊他們,已經是呂風的一個願望了。雖然自己可以禦使劍光非過去,但是想想看遮天蔽日的艦隊,在西方百姓們的驚恐中慢慢地靠岸,可以給愛德華那小子帶來多大的名望啊。說不定自己艦隊一到,愛德華那傢伙就立刻會被奉為君主罷?呂風在心底笑起來:“哪里有這樣的事情?那邊的貴族卻也不是傻的!”
拖延了幾日,飲水、糧草等物都已經齊備了,馬和領軍誓師之後,大隊的精銳士兵歡呼著跑上了這新造的,前所未有過的巨大海船,在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中,大隊海船硬著東方地朝陽,緩緩的行了出去。
馬和站在最前方的特大號寶船地船頭上,迎著那朝陽大聲的呼喝起來:“兄弟們,此乃我大明新一代水師的第一次出海,你們可要把精神都給抖擻起來了,萬萬能落了我們大明朝的威風!。。。今日之後,我等當遠下大洋,把我大明朝的天朝天威,讓那些四荒的蠻夷好好的見識見識!”如雷的歡呼聲從後方的數十艘大船上傳了過來,震得海水都翻起了漣漪。
水元子坐在桅杆上,汗如雨下,他一把又一把的擦拭著汗水,不斷的說到:“誒,忍著點,忍著點。本來起碼還有兩千年才能修成半神之體的,可是現在一夜之間就成功了,狼狽點也是應該的。唉,憑什麼人身修煉神體就這麼容易,老子水靈之體,比人的肉身強悍百倍,修練起來卻這麼艱難呢?呂風那小子,可是已經練成了不滅金身了。”
嘀咕了幾句,他仰天長歎:“人比人,氣死人啊。夏頡這老不死的,他要把自己的功力送人的話,不如送給我,怎麼說我們也是老交情了不是?偏偏便宜了呂風這個王八蛋,哼,呂風真的是個王八蛋,一輩子沒做過好事的,偏偏運氣這麼好,老天爺真的瞎眼了。”
腦袋左右晃了半天,水元子突然看到面色如土的齋藤站在了船甲板上的一個隱蔽角落內,眼光閃動的看著馬和和呂風他們二人。水元子看了看齋藤,腦袋扭了過去,突然間覺得不對,又回頭朝著那齋藤看了半天。“你小子發什麼狠呢?大明朝本來就比你們扶桑強大太多了,這樣的艦隊,你們扶桑國是怎麼也造不出來的呀。”
突然間,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嘿嘿,除非大明朝的這群人腦袋傻掉了,自己燒掉了這些戰船,否則你們扶桑國永遠別想造出大的海船來。不等你們地海船出海,這大明水師都會把你們給打碎了。。。唉呀呀。除非是大明的人傻了,燒了自己的船,否則你扶桑國永遠不會出頭的哦。”水元子卻哪里想到,他今日地感慨。日後就成真了呢?馬和死後若干年之後,大明朝失去了在海洋上進取的動力,竟然真的一把火把那時候天下最強大的艦隊燒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連造船的圖譜都給燒了,以至於讓西方列強以及扶桑的艦隊憑空座大。
那齋藤看著東方初升的朝陽,突然跪倒在了那角落內,喃喃的不知道發起了什麼誓言。水元子耳朵裏面聽得真切,奈何卻聽懂齋藤所用的扶桑言語,只能是擠眉弄眼的苦歎奈何。“娘地,看樣子老子以後要象那呂風一樣。多學幾門外國話了,起碼他現在就能聽懂西方那群胡人說些什麼嘛。。。哎呀。我瘋了麼我?我水元子多麼的英明神武,幹嗎要學呂風那臭小子啊?”
船隊揚起了巨帆,在波平如鏡地海面上緩緩的前行。水元子猛的從桅杆上跳了起來,大笑道:“馬和小娃娃,準備好了沒?這風太小了,船速太慢呀,爺爺我給你來點風罷!…天樞倒轉。疾引風!”他一個靈訣發出,天空中突現一個巨大的銀色靈苻,頓時大風對,又回頭朝著那齋藤看了半天。“你小子發什麼狠呢?大明朝本來就比你們扶桑強大太多了,這樣的艦隊,你們扶桑國是怎麼也造不出來的呀。”
突然間,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嘿嘿,除非大明朝的這群人腦袋傻掉了,自己燒掉了這些戰船,否則你們扶桑國永遠別想造出大的海船來。不等你們地海船出海,這大明水師都會把你們給打碎了。。。唉呀呀。除非是大明的人傻了,燒了自己的船,否則你扶桑國永遠不會出頭的哦。”水元子卻哪里想到,他今日地感慨。日後就成真了呢?馬和死後若干年之後,大明朝失去了在海洋上進取的動力,竟然真的一把火把那時候天下最強大的艦隊燒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連造船的圖譜都給燒了,以至於讓西方列強以及扶桑的艦隊憑空座大。
那齋藤看著東方初升的朝陽,突然跪倒在了那角落內,喃喃的不知道發起了什麼誓言。水元子耳朵裏面聽得真切,奈何卻聽懂齋藤所用的扶桑言語,只能是擠眉弄眼的苦歎奈何。“娘地,看樣子老子以後要象那呂風一樣。多學幾門外國話了,起碼他現在就能聽懂西方那群胡人說些什麼嘛。。。哎呀。我瘋了麼我?我水元子多麼的英明神武,幹嗎要學呂風那臭小子啊?”
船隊揚起了巨帆,在波平如鏡地海面上緩緩的前行。水元子猛的從桅杆上跳了起來,大笑道:“馬和小娃娃,準備好了沒?這風太小了,船速太慢呀,爺爺我給你來點風罷!…天樞倒轉。疾引風!”他一個靈訣發出,天空中突現一個巨大的銀色靈苻,頓時大風緩緩的從他們的身後吹拂了過來,船速頓時加快了很多。
齋藤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頓時嚇得差點滑倒,他看了看興奮地在桅杆上亂崩亂跳的水元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輕聲的用中原官話嘀咕到: “此人好是可怕,居然舉手之間就能招來如此大風。神啊,昔日元朝大軍東侵。我扶桑卻是捨棄了一千名神官的靈魂,這才招來了破敵神風呀。莫非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傢伙,居然比我們一千名神官聯手還要強大麼?可能的!”
水元子站在了最高的桅杆頂上。低聲的咕噥著:“唉,果然逆天行事是很難地事情,這分明刮北風的時候老子給他刮南風,硬是比平日裏要耗費十倍的法力不止。哈哈哈,不過幸好老子半神之體就要大成,這點點法力算什麼?”他歡呼雀躍著,手中一道道地靈訣飛出,頓時海面上一道道的水柱升了起來,彷佛靈蛇一樣,隨著他身體的扭動而扭曲飛揚著。
超過一萬根水缸粗,足足千丈高下的水柱把大明水師包圍在了裏面,一路朝著東北方急行。時不時的,有水柱突然的破碎,頓時無邊的水珠,水霧飛濺,在陽光中反射出了一道道絢麗的彩虹。‘轟隆隆’的水柱炸裂聲不斷於耳,水師士兵們歡呼雷動,為了這難得一見的奇景而興奮不已。水元子看得數千士兵高興,頓時更是手舞足蹈的,無數奇異的景象出現在了海面上。
呂風和馬和相視苦笑,有了水元子這個萬年老水妖坐鎮,他們這一路上想要鍛煉士弈,看樣子都是無法的事情了。
一路無話,風平浪靜的就到了扶桑諸島附近。除了路上水元子執意要船隊去追殺一群海鯨,結果浪費了七八天時間外,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所以當他們行入那瀨戶內海的時候,站在桅杆上的水元子,手裏捧著的,是一塊足足有五十斤的燒烤鯨魚肉,啃得正高興呢。
幾艘不過三丈許的海船遠遠的從一個小港口內行了出來,有點驚恐的遠遠的跟著大明水師前行。齋藤站在馬和身後,點頭哈腰的說到:“馬和將軍,看這家徽,那是西圓寺家的戰船。他們家和我們家的關係可不好,如今他們的戰船出來了,肯定也是不懷好意的。您看,是不是把他們的戰船給打沉了,顯示一下大明水師的威風呢?”
馬和深深的看了齋藤一眼,突然淡笑起來:“如你所願。不過齋藤公子,我馬和下令幹掉這些戰船,可不是為了你們齋藤家和西圓寺家的恩怨,純粹就是因為他們敢在我們水師附近出現,這才是我消滅他們的原因。”他冷哼一聲到:“我大明水師附近,不容任何外人窺探。要麼臣服我等,要麼遠遠的滾開,明白了麼?…象想借我大明的軍力給你們齋藤家顯威風,嘿嘿。你想錯了主意。”
寶船上地火炮同時開火,十幾發炮彈命中了那幾艘小戰船,當場就把他們砸進了海裏。看到海面上那掙扎著亂叫嚷的士兵,馬和手一揮:“放一條小船下去。讓他們自己划船回去。哼,教訓一下他們就是,本將可不是胡亂殺人的人……不,過,如果有不識趣的東西地話,本將不介意腰間寶刀多飲頸血的。”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腰間那六尺長刀,哈哈的大笑起來。
呂風坐在船舷上,笑嘻嘻的看著齋藤那尷尬的模樣。“唉,馬和馬大哥可是一個唯大明至上的人,偏偏又是一個精明得可怕的厲害人物,陛下屬下大將之中。要說文才武功,實在是以馬大哥為最。奈何他是個閻人而已。呵呵,你齋藤的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要是招惹得馬和發火了,一刀直接劈了你也是可能的。”
笑了笑,呂風突然狠古怪地想到:“奇怪,小李子和我那便宜父親,他們修煉的都是極其陰柔地武功。怎麼這馬和練出來的,卻是極其陽剛,甚至有些暴虐的雷霆刀法?看樣子內功心法不僅僅和人的身體條件有關,那內心狀態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啊。哪怕是一個身體不全的閹人,只要心中有一股陽氣在,照樣是可以練出這樣威力宏大的刀法吧。”
呂風抿著嘴笑著:“這種心裏有如火山地人物,我喜歡啊,起碼不用害怕他在背後捅你一刀的。他們只會在正面砍你一百刀,卻是屑於在背後動手的………唉。為什麼偏偏我認識的人中,絕大部分都是那種喜歡背後捅刀子的人物呢?皇帝如此,我義父如此。僧道衍更是如此!莫非是因為,我自己也是這樣麼?”
嘀嘀咕咕了半天,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那平地裏被削去了大半山頭的高山了。山頭上還在冒著黑煙,那是火山還在活動的表現,可是山頭附近依然是白雪皚皚,這景象就很是算得上奇觀了。齋藤已經興奮的指點到:“馬將軍,呂將軍,那就是我們齋藤家領地內地富士山了。那可是我們扶桑的神山啊,可是數月前天神震怒,結果把山峰給削去了大半,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過卻也更加奇偉了,是麼?”
水元子和呂風互相看了看,再看看身後地周處,三個算得上罪魁禍首的傢伙嘿嘿的陰笑了幾聲。這話可不能在這裏說出來,否則說不定扶桑國的百姓會氣急敗壞的圍歐他們三人,那可真的是千軍萬馬都沒辦法救他們的。屠殺平?唔,也許呂風可以下手,但是水元子一定會打暈了呂風,扛著他落荒而逃的。
船隊在一個很小的碼頭附近靠岸了,那碼頭實在是小得可憐,三艘寶船靠了上去,就沒有地方了。其他的戰船等等,就只能靠著沙灘停了下來。四千精銳士兵立刻沖上了海岸,派出了巡邏隊四處巡查,大批的士兵在碼頭上整隊,開始整理自己的兵器軍械等等。
呂風看得直皺眉,低聲向馬和說到:“不用這樣罷?我們是來‘通商’的,雖然這通商是假,可是也不要擺出一副大兵壓境的勢頭罷?弄得人家還以為我們是來搶他們地盤的。要說扶桑這麼個小國度,有什麼好搶的?地無三尺平,搶來了幹什麼?”呂風看著岸上那簡陋的木房子,嘴巴都快撇到半天裏去了。
馬和有點尷尬的笑了起來,抓抓腦袋到:“哈,我這是成習慣了。。。來人啊,傳令下去,叫他們要擺出這麼一副兇神惡煞般的模樣,臉上都帶出笑容來,這次算這群小雜毛走運,算是朝廷出銀子讓他們來扶桑逍遙快活來啦……唔,帶著刀劍弓箭就是了,那些連弩、車弩的就要動了……你,幹什麼?你們移動火炮幹什麼?我們是來‘通商’的,不是來攻打城池的,去,全部給我下去。”
齋藤在旁邊看得滿頭冷汗的,他還真害怕馬和一時性起,就下令大軍把他齋藤家給平了。要知道他全家的足輕武士也就三千五百人,很多人說白了就是地裏的農民呢,哪里堪得大明如此精銳奮力一擊的?直到聽到馬和命令士兵們逍遙快活的聲音了,齋藤才回過神來,連忙笑道:“是,是,這次我們是來通商的,可是來打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