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關閉
carserty 2007-3-31 21:5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 393354
carserty 發表於 2007-5-28 21:10
5.jpg


第三百零九章  神體乍現(上)

穿過那茂密的松林,就是一塊密佈著青黑色巨石的雪地。那一塊塊的巨石上有絲絲的熱氣飛出,天空的飛雪一旦飄落其上,立刻就被融化掉了。偏偏就地上緊緊挨著它們的積雪,卻是一點都受那熱氣的影響。無數冒著熱氣的大石頭,雪白如銀的積雪,組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青青抓著那男子一路急飛,身後是數百團光芒電射而來,嚇得它不斷的張嘴亂叫:“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大狐狸,小狐狸,快來救命啊。”身為西王母座下的靈禽,它數萬年來靈丹妙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雖然生性疏懶,不喜精修,但是這一身的法力的確是強橫至極的,就是會使用的法術太少了些。可是這也不成問題,就看它一張嘴,起碼就是上萬條景色閃電飛了出去,這聲勢也是嚇人至極了。

元聖他們越追越是心焦氣躁,原本以為這青鳥沒有什麼本事,法力也不會甚深,哪知道每飛過十幾丈的距離,就有上萬的雷電轟擊了下來,而且威力還很是不小。一陣陣的雷霆輪番轟炸,雖然傷不了元聖、四相戰將、二十八宿戰將這樣的高手,可是他們身後的三百六十位屬下,還真很難抵擋這樣的攻擊,只能由得元聖出手一道道的都硬接下來。

就算是一拍就死的蒼蠅,時有上萬隻蒼蠅當頭落下,這也是很煩人的事情。何況這些蒼蠅中,還夾雜著青青那淒厲、淒慘、悲淒、尖銳到了極點地嚎叫聲?‘殺人啦,殺人啦,妖怪殺人啦。快來人救命啊。。。妖怪要殺青青啦’。這等天生靈禽的中氣極足,,聲浪直破九霄,簡直就比一般的邪門魔音的威力還要大一些,一邊追,一邊要忍受這般可怕地魔音慣腦,元聖他們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眼看著素青掠地飛行的速度極快,自己都有點追趕不上的樣子,元聖嘴巴一張,三顆滴溜溜直轉的青色珠子頓時噴出,卷起了無數紛飛的雪花。幻化為三團巨大的雪球,飛射向了前方的素青。眼看得這雪球已經到了青青他們的身後。元聖厲聲喝道:“疾!”就看到那三團雪球中射出了無數團鬥大的火光,隆隆有聲地朝著素青轟擊了過去。

素青一聲尖叫,尾巴後長長的羽毛突然脫落了一根,上面細小地羽片突然飛散而出,億萬道金光組成了一道堅韌的光網,把那火球全部包裹在了裏面。 ‘轟’的一聲巨響,氣浪四溢。百丈方圓內的積雪被一掃而空,金光更盛,朝著那三團雪球逼壓了過去。元聖眼裏綠光閃動了一下,三顆雪球釋放出了一抹流光,狠狠的撞擊在了那光網之上。‘噗哧’一聲,光網粉碎,素青一聲悶哼,嘴角裏滴落了金色的血跡。

元聖冷哼起來:“鳥精,要逃了。乖乖的告訴本聖西王母地瑤池何在,我就放過你,否則的話。就讓你嘗試一下本聖的手段。”他的手點了一下,三團雪球轟然炸開,三顆珠子帶著熊熊的青色火光飛了起來,彷佛三顆青色的太陽,在空中釋放出了無窮無盡的光和熱。青色的光芒所及之處,積雪紛紛消融,空氣扭曲,熱浪蒸騰,積雪下的泥土都開始融化了。

青青憤憤地叫嚷了幾聲,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耷拉著腦袋往前飛奔。素色的光芒突然射在了它地身上,青青一聲慘叫,身上的毛片頓時被燒糊了大半,翅膀上的長翎更是著起了火頭,它疼得尖叫,翅膀再也無法托起自己的身體,重重的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在雪地上翻番騰騰的朝前撞進了十幾丈。

那青年男子一震之後清醒了過來,他順手從素青的另外一隻爪子上摘下了那柄斧頭,運足了中氣,把那斧頭朝著元聖狠狠的扔了過去。‘嗚’的一聲怪響,那斧頭化為十幾丈方圓的一柄金色巨斧,拖著無數金色的星光,朝著元聖攔腰橫截了過去。元聖冷笑:“你自身修為一般,借助神器威力砍下了我兩根手指,還真當本聖如此的不堪麼?”兩根手指彈了出去,‘鏗鏘’一聲,那金色的光斧被彈飛了數百丈高,就聽得空中有‘嗖嗖’的破空聲,一道金光橫飛數千丈,遠遠的落在了雪地的另外一邊。

青青狼狽的掙扎了起來,一隻爪子抓著那年輕人,另外兩條腿在地上飛快的邁動,幾步之間,就已經跑到了那一塊佈滿了景色巨石的雪地裏。它猛的尖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你們都死哪里去了?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我青素的羽毛啊,哇哇哇哇哇哇,我的毛都被燒光了啊,大狐狸,小狐狸,你們給姑娘我出來殺人!”它放開嗓子號哭起來,看著身上裸露出來的大片肌膚,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掉。

元聖他們長嘯著沖進了雪地,絲毫不在意這塊佈滿著巨石的雪地充滿了怪異的氣息。恰恰等他們所有人都沖進去之後,一聲細微的咒語聲傳了過來,四周一陣的山搖地動,紫色的煙霧罩了四周,元聖他們一個恍惚間,已經被瞬移到了一個古怪的空間中。下方是白茫茫的地面,上方是紫虛虛的天空,四周有無數青黑色的巨大山峰漂浮著。

四相戰將低聲驚呼了一聲:“須彌芥子,這是神人的神通啊!”他們心臟抽搐了一下,深覺得此番來昆侖上,也許是迎面撞在了鐵板之上。就看這陣法所表現出來的外相,一定是神人級別的人物才能布下的,和神人征戰?這,這開什麼玩笑,逃跑還來不及,和他們打鬥,找死麼?

元聖厲聲呵斥起來:“胡說八道,什麼須彌芥子?哪里。。。唉。還真的是啊!!!”元聖地眼珠子也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四周那巨大的山峰。山峰上,可以看到有池塘、湖泊,有樹林、草原。有宮殿、樓閣,有寶塔、浮屠,有無數的飛天雕像更有地山峰,那看起來上萬丈高下的山峰,整個就是一尊佛像或者是一尊知名的神仙的雕像。所有的青黑色的山峰,都籠罩在七彩的寶光之中,山體光澤潤和,渾然一體,彷佛最上品的寶石一樣。額外的釋放出了一層溫潤的靈光。

輕輕地,有細微的咒語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像是佛經,又像是別地什麼,又像是最奇妙的音樂,彷佛春日薄霧一樣,一滴滴的滴入了元聖他們的心頭。紫色的煙霧從四周山峰上的湖泊內升騰了起來,可以看到那巨大的湖泊內一朵朵地金色蓮花盛開,蓮花上也飛散出了這紫色的煙霧。沁人心脾的幽香若有若無的,彷佛從每個毛孔開始滲入他們的身體。

四周的山峰上,開始出現了人影,那些人羽冠寬袍,眸子彷佛星辰一樣璀璨,身上有陣陣宏大的清氣繚繞,在四周無數座山峰中穿梭飛舞,嘴裏發出了清朗的嘯聲,舉手投足之間。天地中頓時風雲變色,雷電飛舞,有天龍、飛天做各色舞姿。又有天魔以諸般寶相顯化真身,在空中飄舞彈奏,恍恍惚惚之中,一道道明麗的光芒從他們身上散發了出來,映得天地、山峰都透明一樣。

元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徹底的關閉了自己的八識。“消化佛音,厄劫飛霧,諸天寶相。。。此乃三十三重天之上,最高天之外地神人所用的守護山門的”生消幻滅,七寶輪回’。好厲害,好厲害!”

一團精亮的黑色光芒從元聖的身上了了出來,他驀然現出了七頭十二臂的巨大法相,手臂上緊緊抓著三叉戟、鋸齒劍、狼牙錘等諸般兇器,渾身黑色的火焰繚繞,每個頭顱上都有七隻眼睛射出了熾熱的光焰,身體豁然膨帳到了千丈高下。“奈何,此陣不是神人所主持,不過是一遺留萬年的陣圖而已,你等根本無力,也配主持這個神陣!”

元聖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手中六種沉重的神兵朝著虛空中重重一擊,頓時整個天地再次的動搖,虛空中被他破開了一條巨大的白色缺口,他狂笑一聲,身體上釋放出了無數道黑色的巨大雷霆,把四周的山峰轟擊得一塌糊塗,巨石飛濺,這才帶著青龍他們從那白色缺口中飛了出去。

‘嗡’的一聲震響,雪地裏那一千三百八十五塊巨石同時炸裂,彷佛炮彈一樣轟然炸開,把方圓千丈內厚厚的積雪一掃而空。青景,那個年輕男子,以及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俏麗小姑娘呆呆的站在雪地的外緣,看著這個巨大的神陣被一舉破壞。

元聖他們的身形從陣圖中閃現了出來,他得意的狂笑著:“一群廢物,好好的一個‘七寶輪回’神陣,居然被你們使用成這般模樣,果然是廢物到了極點。哈哈哈,你們沒有足夠的神力推動這個陣法,除了發動最基本的佛音、飛霧之外,你們還能發動什麼?嗯?哈哈哈,如果你們能夠引發其中的‘接引神雷’,本聖今日鐵定死在了裏面,可惜,可惜啊!”

他俊朗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一對眼珠子差點就從眼眶內瞪了出來,歪著腦袋看著素青他們三人冷哼到:“今日,本聖就要把你們活活的給撕了。你,看起來精壯有力,可以吸取你魂魄後拿你做苦力。你,年小俏麗,嘿嘿,獻給主子做爐鼎,倒是不錯。你,你這支鳥精最是可惡,我要把你給生生的燉了吃了。”

素青怪叫一聲,立刻縮小成了拳頭大小,慘嚎起來:“青素個子小,沒有肉,沒有肉吃的。”它身上素光閃動,被燒焦的羽毛再次的生長了起來,撲騰著翅膀就往後面飛。‘嗤嗤’的清脆響聲中,後方的空氣中蕩漾起了一道道的波紋,景青就此消失了。

那青年男子看了看元聖他們,死死的咬著牙齒哼到:“你們這群邪門歪道,敢來這裏找死。等我師尊回復了神識,定然有你們好看。。。巧兒,我們走,哼。他們能破了‘七寶輪回’,看看他們能否奈何得了這‘三千世界’。”他抓著身邊那小姑娘的手,兩人向後退了一步,頓時也隱沒在了空氣中地波紋中。

元聖呆呆的看著素青他們消失的地方,皺眉沉思。那一片雪地乾乾淨淨的,察覺不到任何法力地波動,似乎也並沒有任何的陣法存在,可是人怎麼就這麼見了呢?這裏已經是山谷的盡頭了,就是一塊裏許見方的巨大谷地,長著一些細小的灌木。在寒風飛雪中哆嗦著身體,大半的樹體都被積雪淹沒了。只有幾根枝椏探了出來。地面乾乾淨淨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礙眼的東西。

看了看身後那滿布著青色碎石的雪地,又看看前方這乾乾淨淨的空蕩蕩地地面,元聖有點猶豫的上前了一步,然後又上前一步。可是等他走遍了那塊雪地,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地異常。元聖雙手掐動靈訣,一圈圈隱晦的波動朝著四面八方釋放了出去。可是四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元聖咬咬牙齒,雙手一陣揮動,一圈圈黑色的波紋帶著利劍碰擊發出的‘鏗鏘’聲朝著四周飛散,可是還是沒有反應。

元聖呆住了,他已經用本命精元結合天地靈氣,密佈在周圍的空間中,如果西王母的山門是用陣法隱去了入口的話,陣法散發出來地法力波動,一定會被自己如今使用出來的法術給發現的。可是,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青龍白虎他們四個互相看了看,突然同時吐出了一掌。四色光芒狂飆,這裏許方圓的積雪連同地下的泥土都被剝去了厚厚的一層,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可是光禿禿的泥土上,依然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不到任何可能用作陣圖佈置的奇怪物品。

元聖氣惱地吼叫起來,他飛起來足足有千丈許高,雙手一合,一團黑光帶著萬丈雷光,從天空中直射了下去。四相戰將等連忙閃避,就看到那團雷光直直的轟擊在了那黑黝黝的土坑裏,深深地鑽了進去。大概一盞茶時分後,整個地面都晃動了一下,一個巨大的,直徑在千丈左右的土包猛的鼓了起來,隨後那土包越變越大,泥層漸漸的綻開,從裂縫中射出了無數道黑色的光芒。

‘嗡’的一聲巨響,這一塊地面天崩地裂般的炸了開來,無數地底深處的岩石、泥土飛濺了起來,一個兩千多丈寬,不知道多深的窟窿出現在地面上。元聖那一個雷球混雜著的強大能量,讓那些泥土、岩石都有了融化的跡象,一股股熱浪正從那窟窿中不斷的升騰起來。漸漸的,可以看到下方有殷紅色的熾熱岩漿冒了出來,這些岩漿,卻是最下方被融化的岩石、泥土。

元聖落在了地上,突然間狠狠的一掌把青龍打飛了上百丈遠,狠狠的撞擊在了一塊巨石上,把那巨石撞成了粉碎。他火吼著:“青龍,快給本聖想一個法子出來,怎麼才能找到那該死的西王母的山門?嗯?本聖,本聖的法力移山倒海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可能找不到他們的山門所在?嗯?你說,你說,這是為什麼?”

青龍飛快的跑了回來,沉聲說到:“主上,方才那男子說什麼三千世界,這,應該是他們護住山門的陣法名稱,您想想,三千世界是什麼東西?”不僅是他,白虎他們也都是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元聖呆了一下,猛的嘀咕起來:“三千世界啊,這是佛經中的東西啊。須彌芥子,就是三千世界之一種啊,佛祖的意思是,一粒沙中,也可以有無數的世界存在,這是形容佛法精深微妙的。唔,不過,這,嗯。。。”他發出了幾聲很奇怪的驚歎聲,隨後無奈的搖頭到:“如果真的如同我所想的那樣的話,怕是今天我們找不到西王母的山門了,嘿,九州結界,如果沒有九州結界,我可以嘗試一下,可是。。。”

他細不可聞的低聲說到:“如果主子他在這裏,以他的能力,豁出去僵臥百年的話,他可以強行破開這個空間層次,應該可以找到西王母那山門的所在了。可是呢,主子他可是進不了九州結界的,誒,可惡到了極點!或者,如果,如果那位在的話,哼,這區區三千世界算什麼?他可是橫行異元世界的高手。”

元聖猛的仰天哀歎起來:“唉,說什麼都是空的,現在能用的人都不在呀,誰能給我找出西王母的山門呢?”

話音剛落,空氣中突然有數十道波紋閃過,七個明眸皓齒的小丫頭,身上披著華美的宮裝,咬著牙齒氣呼呼的出現在了空中。站在她們正中間的,正是剛才被那男子拉走的那小丫頭。七個小姑娘什麼沒有一點的法力波動,可是她們就這樣懸浮在了深深的地洞上方,很是不善的看著元聖他們。也不開口說話,那正中間的小姑娘手一指,就有一道血紅的火龍朝著元聖卷了過來,而另外六個小姑娘也是一聲輕斥,刺目的七彩光芒從她們身上升了起來,十幾道強橫的光芒飛射而至。

元聖冷笑一聲,眼裏滿是異彩的哼到:“正愁你們不出來呢,哼,想要找本聖報復麼?”他身體一搖,一道黑光席捲而出,化為一道百丈余的長虹,卷向了那道火龍。‘當當當當’的數聲巨響,紅光、黑光絞殺在了一起,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青龍白虎他們四個也是一聲長嘯,齊舉兵器朝著後面的十幾道彩光迎了上去。他們也不施展法術,也不放出劍光,就是憑藉著自身雄渾的真元和強大的身體,揮動著兵器和那些彩光拼在了一起。普一接觸,青龍他們四人就心裏一驚,看這六個小姑娘禦使這些光芒的手段很是枯澀,就知道她們自身的修為高,可是這十幾道彩光的威力則是宏大至極,撞擊之間,他們的身體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一不小心,肉體力量最弱的朱雀被一道烏光卷走了手上的長劍,立刻就有七道彩光轟鳴著朝著朱雀的身體絞了過去。這些光芒也不知道本體到底是什麼,威力巨大,但是也不像是劍光的樣子,似乎是普通修道人的劍光和某些奇門法寶融合而成,朱雀一不小心,就吃了個暗虧。‘砰砰砰砰’幾聲巨響,朱雀悶哼一聲,已經被那七道彩光從空中打翻在了地上。饒是他身上的鎧甲堅固異常,也有很多地方出現了裂痕。

朱雀一聲長嘶,氣急敗壞的他猛的升騰了起來,身上出現了九團刺目的紅光。火火沖心之下,他已經不計後果的召喚出了太古金烏魔魂。

青龍看到朱雀這般模樣,自覺手臂也開始酸麻起來,一聲長嘯後,一條景色龍形虛影從他身上射出,瞬間膨帳到了十餘裏大小,這條上古青龍的魂魄吼叫一聲,朝著那六個小姑娘撲了上去。白虎看到這般情形,也是一聲獰笑,額頭一點晶光閃動,一頭額頭生角,背生雙翼,腳踏風雲的猛虎虛像也點射而出。

玄武則是慢吞吞的一聲冷哼,身體一陣扭動,一團巨大無朋的黑光從他身上射出,一頭龍頭、龜身、蛇尾的神獸出現在空中,隨後化為一團烏雲,把四相戰將保護在了裏面。外面的十幾條彩光轟然而至,撞擊在了那團烏雲之上,結果只是光芒閃動,卻能寸進。玄武嘀咕著哼了一聲:“好強的法寶,要是她們的功候再深厚一些,怕是我們非要陰溝裏翻船不可。”話剛說完,他的面罩裏已經滴下了血液。

後方的二十八宿戰將一看此番情形,似乎自己的首領還在被壓著打的,立刻也抓起兵器飛上了天空,各色光華飛射而出,配合著青龍、白虎、金烏三種神獸的魂魄所聚的幻象,朝著那六個小姑娘壓了過去。


第三百一十章  神體乍現(下)

元聖氣得哇哇亂叫,胡亂的喝罵起來:“青龍,你們,你們真的有長進了啊,你們居然用這麼多人聯手欺負六個小丫頭。。。你們,回去了罰你們面壁半年。氣死我了,堂堂四相戰將聯手說,連二十八宿都上了,我,我,氣死我了。。。給我把這幾個小娘們都給撕碎了,一塊肉都許留下來。”他嘴裏噴出了一團素氣,融入了空中的黑光之中,頓時他的黑光大盛,穩穩的把那條火龍壓得向那小姑娘射了過去。

元聖滿臉的猙獰,同時也是滿臉的希冀,他低聲的嘶吼著:“妙哉,妙哉,西王母雖然搬家了,居然還有這麼多的神器留下,好極,好極,今日我就奪了她的山門,所有的法寶都要歸我。。。這些法寶的威力可真不小,嘿嘿!要是都落入我的手中,我的實力起碼可以增加三成。”他大聲吼叫起來:“青龍,你們殺了這些小丫頭,把她們的法寶都給我奪過來。”

青龍一聲應諾,空中的青龍幻象化為一條青光,死死的把那十幾道彩光卷在了一起。饒是這些彩光威力至大,可是上古神龍的魂魄哪里是這麼容易對付的?掙扎了半天,還是被那素光卷住了,不得逃脫。青龍輕斥一聲:“疾!”那素光大盛,頓時就要截斷那法寶和那些小姑娘心靈中的聯繫,把這些彩光收為己有。

而白虎、朱雀的幻象則是帶著無邊地威勢,朝著七個小丫頭壓了過去。白虎渾身帶著逼人的淩厲劍氣。那金烏魔魂則是帶著滔天的熱浪,白光、紅光卷在了一起,好似泰山一樣的壓了下來。

帶頭地那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突然脆生生的笑了起來,拍掌笑道:“唉。娘親總是要我禮貌待人的,你們遠道而來都是客,我身為主人的,和你們爭鬥,實在是不應該的。噫,師尊她也不喜歡我無緣無故和人動手的,唔,你們要這些法寶,那就給你們好了。”她的手一揮,一團彩光升起。一道七寶蓮台射出萬丈金光,把她們七人都護在了裏面。

那六個小丫頭也是齊聲歡笑:“你們喜歡。就送給你們好了。”

那條火龍以及十幾條彩光突然停滯了下來,火龍被那黑光一帶,就落入了元聖的手中。而那十幾道彩光更是飛射向了青龍他們,完全就沒有了一點的活力。空氣中光芒亂閃,就看到那些彩光和那火龍光芒一斂,哪里是什麼奇門法寶,分明都是一顆顆拇指頭大小地七彩蓮子。這些蓮子籠罩在寸許厚的。彷佛琉玻一樣地七彩光芒中,蘊淋著極強的能量,從它們散發出來的法力波動就可以知道,每一顆蓮子內蘊涵的威力,應該可以輕鬆的摧毀一座山峰吧?

元聖、青龍他們同時呆了一下,元聖皺著眉頭嘀咕起來:“有這樣的法寶麼?這,這好像是成形的天雷啊。”

“天雷!!!”元聖猛地尖叫了一聲,就要把手中的蓮子往外丟去。可是那滿臉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已經是咯咯的笑起來:“爆!”

‘轟隆’一聲,一朵巨大的菜色蘑菇雲出現在大地上。強橫無匹的勁風四散,一道大毀滅性的彩色能量光帶四處橫掃,‘劈裏啪啦’的可怕聲響中。附近的空間都被撕出了細小地縫隙,一道道充滿了死氣的黑色閃光從那些縫隙內冒了出來,毫不客氣的撕碎了附近地一切。勁風中,元聖的右邊半邊身體都被炸毀了,青龍白虎他們幸好有玄武的保護,只是渾身甲胄碎裂,身上被割出了無數深深的傷痕而已,可是二十八宿以及後方的三百六十名屬下,則真正的傷亡慘重。

二十八宿有二十七個人被炸成了粉碎,三個元嬰,二十四團金丹茫然的飄浮在空中,隨後立刻被狂橫的能量風暴給絞碎了。三百六十個上應周天星相的戰將,則是除了五個幸運兒一頭紮進了玄武的保護圈外,其他的人連同戰甲都一起被粉碎了,他們中間有一半人修練出了金丹,可是這點實力也無法讓他們在這樣可怕的爆炸中倖存。

元聖呆呆的懸浮在空中,看著地上那廣達五裏,天知道多深的巨大的窟窿。從這個窟窿可以看出,剛才的那一次爆炸到底有多可怕的威力。他渾身哆嗦著看著那七個在金色蓮台的保護下紋絲動的小丫頭,恨急、怒極的咆哮起來:“你們用的是什麼鬼東西?你們,你們這七個賤貨,我,我要殺了你們。。。”他的身體往前一撲,立刻趔趄了一下,方才爆炸的時候,他正好處在爆炸的中心位置,除了上半身會炸毀了一大半,內傷也是極其嚴重的。

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歪著鼻子翻著白眼的看著天空,那天上露出了一塊黑漆漆的星空,那是整個雲層、大氣都被爆炸的氣浪推開後顯出的異象。她笑吟吟的說到:“您可不要生氣呢,生氣會傷害身體的。嘻嘻!看您走都走不動了,還怎麼和我打呢?姑娘我大人有大量,剛才你罵我們的話,我就不計較了。看你都是半死的人了,我和你計較幹什麼?”

元聖一陣顫抖,猛的一口血噴了出去,這是硬生生被氣出來的血。他心裏已經恨到了極點,怒到了極點,如果自己有防備,如果自己稍微的準備一下,只要隨意的施展幾個法術,這天雷雖然威力驚人,可是哪里能夠傷害到自己?這個該死得小丫頭,怎麼如此的奸詐,居然用天雷幻化法寶和自己拼鬥,生生的讓自己吃了這個血虧。

青青的腦袋從虛空中探了出來,惡狠狠的看向了元聖:“你這個王八蛋,你敢用火燒我素青姑娘。這就是對你的懲罰。哼,這‘滅世蓮實’,是娘娘座下地素女錦姑娘親手制下的寶貝,上次我在寶庫內發現還有幾顆留下來。這回就全部用在你的身上了,你可高興了?”

青青嘀嘀咕咕的埋怨到:“他們搬家也搬得太乾淨了,滅世蓮實就留下了十八顆,誒,真是頭疼啊,還是錦姑娘做地,威力不大呀。如果是娘娘她親手製成的‘誅神蓮實’的話,哼,只要一顆,你們都得變成粉。”

元聖死死的瞪著素青。眼裏的火火已經消泯了一些。他的身體內發出了‘咕唧咕唧’的響聲,一條條血肉飛射了出來。瞬間就組成了一個新的完美的身體。他冷哼到:“罷了,,是西王母座下的神女製造地天雷麼?那,本聖吃了這個虧,倒也不算什麼。”他在心裏思忖著,神女製造的天雷,就算自己有了準備,怕是也顧不上那些屬下。只是自己地傷勢會輕一點罷了。

沈默了一陣,元聖擠出了一絲笑容:“景青姑娘,嘿,本聖這次來,乃是尋訪西王母娘娘,想要求得一朵七彩寶蓮的。這七彩寶蓮,在瑤池中,不是什麼希罕的物事,如果。。。”空中滿身是血青龍他們一票殘餘的人等滿臉驚詫的看著元聖。不知道他為何要說出這般服軟的話來。跟隨元聖這麼多年來,他何曾在人前低頭?更不用說素青過是一頭仙禽罷了。

青青不等他說完,就一口回絕到:“門都沒有。你去別的地方吧。瑤池裏地彩蓮,的確很多,昨天才有一批剛剛開花,大概有九萬多朵,可是我為什麼要送給你啊?你看起來就不是好人。。。噫,姑娘我說錯了,你根本就不是人,就不要說好人了。哼,要不是姑娘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你,我就一爪子抓死你了。”

頓了頓,景青很是輕蔑的說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要是娘娘還在昆侖瑤池的話,就你這小妖魔敢靠近昆侖三千里地,早就被金甲護衛給劈死了。哼,你是欺負我們娘娘搬去了神界居住了,好久都沒有回來了,所以想來佔便宜的吧?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哼!雖然娘娘和錦姑娘、秀姑娘她們都走了,景青的夥伴們也都走了,那些笨蛋金價護衛也走了,可是月姑娘還在,你敢囉嗦,就把你切碎了喂狗。”

那精怪的小丫頭連連點頭,哼哼的說到:“就是,就是,師傅她不會放過你們地。你們先是打傷了我爹,又打傷了素青,師傅她一定會教訓你們的。哼,你們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這麼大的人了,衣服都不穿一件,一定是壞人。”

“啊呀!”一聲,小丫頭身後地那六個小姑娘突然醒悟,元聖、青龍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爆炸的氣浪全部剝離了,此時都是赤身裸體的,頓時一個個俏臉緋紅,身體往後面一退,已經沒入了空氣中的波紋裏面。元聖皺眉,渾然不知道她們是怎麼離開的。

脾氣最為暴躁的白虎已經火聲呵斥起來:“剛丫頭片子,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們不過是用陰謀詭計,仗著上古神人留下的幾件法寶在這裏擺威風而已。哼,你們要是有本事,就和爺爺我硬對硬的打一架,看爺爺我不一巴掌捏死你。”

那小丫頭很理所當然的一揚頭,冷笑著喝道:“呀呀呀,你們好威風,好厲害啊,欺負我這個剛生下來一周歲都沒有的小娃娃,哼,果然是好厲害啊。你們不講道理的話,可也不要怪我們講道理了。‘滅世蓮實’的確只有十八顆留下,可是這裏有‘誅仙蓮實’、‘幻化蓮實’、‘輕靈蓮實’。。。唔唔,都是很厲害的寶貝。我這裏還有‘精天輪’、‘紅蓮劍’、‘化魂簪’、‘消靈箭’好多好多的寶貝,又有這娘娘留下的蓮台護體,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隨著她一聲一聲的報出來,小丫頭身邊起碼飄蕩起了兩百多團各色光芒,其中有一大半是各色大小的各種光芒環繞的蓮子,剩下的一小半則是各種散發出強大靈力波動的法寶,看那些法寶的模樣,最起碼都是仙器中的極品貨色,其中最少還有四五件可以列入神器地級別。

元聖、白虎徹底無語。西王母一門,雖然她們離開了這個人間界,可是留下來的東西,還真的。。。實在是太多了。元聖在肚子裏面怒駡起來:“一群粗枝大葉的蠢女人。搬家都不清理乾淨,留下這麼多地法寶在人間界,莫非是好玩麼?噫,西王母乃是神人中的至尊人物,她怎麼可能遺漏這麼多的法寶?莫非,莫非是她故意的麼?”想到這裏,元聖心裏由得一寒。

朱雀冷惻惻的陰聲說到:“法寶多就了不起麼?你能驅動幾件呢?小丫頭,你說你出生還沒有一周歲,你騙誰?嗯?看你這樣子,起碼是十二三歲了吧?撒謊也不是這麼撒的。小娃娃的。我們也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叫你們能做主的人出來。”

元聖心裏一定。點頭說到:“不錯,叫你們門中如今能做主的人出來,本聖就等她一句話,送我一朵七彩寶蓮,我們轉身就走,你們幾個小丫頭炸死我這麼多屬下的事情,我們一筆揭過。本聖也不願意和西王母地門人結仇。。。要是你們不給的話,那就要怪本聖日後帶著無數高手前來,把你們整個昆侖山化為齏粉。”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只要大事能成,日後跑不了你們西王母一門地。哼,只要彩蓮到手,日後如何報復你們,不是由得本聖說麼?”

一個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給你們一朵七彩蓮,你們立刻就走,是麼?景青。摘一朵七彩蓮過來,送給他們。我們閉門清修,正是最緊要的時候。不要和人結仇太大,省得天天有人來門口囉嗦。”隨著這輕柔,但是又帶著幾分寒意的語聲,一個身穿白色長裙,頭髮高高挽起的少女出現在了空中。

這小姑娘,正是趙月兒。此時的她不僅僅是一條手臂在釋放出七彩的光芒,全身上下,都好像上好地透明琉理一樣,彩光流轉,彷佛一尊水晶打造的雕像一樣。無形的威壓從她的身上慢慢的釋放了出來,在元聖他們驚恐的眼神中,也不知道趙月兒用了一個什麼樣的法術,地上的那個窟窿竟然漸漸的被填滿了,漫天飛雪落下,頓時又積起了一層薄薄地雪。

素青有點不情願的嘀咕了幾聲,腦袋一縮,頓時消失在了波紋中。趙月兒深深的看著元聖,沉聲說到:“這位前輩,晚輩趙月兒有禮了。門人無知,仗著幾件師門前輩留下地法寶肆意胡為,傷到了前輩貴屬,月兒會罰她們面壁三年,以做懲罰的。但是畢竟是前輩帶著人先傷了月兒小徒巧兒的父親,所以。。。”

趙月兒突然歪著腦袋,很小心的說到:“所以,您的屬下死了就當白死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多送您幾朵蓮花做補償就是。”

一口悶血堵在了元聖的嗓子眼裏,他氣急敗壞的看著趙月兒,那個鬱悶啊:“什麼叫做死了就算白死了本聖的屬下,莫非,莫非都是泥巴搓的不成?雖然這些戰將培養起來容易,可是也要耗費不少心力的。可惡,可惡,可是,既然我無法找到你西王母瑤池的山門,這個眼前虧,本聖也只能吃了。”

想到這裏,元聖滿臉如同要滴出血來,慢吞吞的說到:“此事,不過是一個誤會罷了,仙子不用多做掛慮。這些無能的廢物,死了就死了吧。本門山門之中,這樣的戰將候補人選還有數萬人之多,倒也不缺他們這幾個,不過,他們跟隨本聖時日良久,倒是有了點感情。所以,如果仙子覺得過意不去,就請多賞下幾朵彩蓮就是。”

趙月兒連連點頭,回頭喝道:“素青,采一百朵彩蓮出來,放進乾坤袋內給這位前輩。早就告訴你們不許頑皮了,怎麼這些蓮實你還讓巧兒她們胡亂取用呢?你們每天用這些法寶戲弈昆侖派的門人,戲弄就戲弄好了,要準備威力這麼大的法寶呀?不是害怕你們傷到昆侖派的人,打死他們幾個沒有關係,可是打傷了那些猴子啊,鳥兒啊什麼的也不好嘛。”

元聖、青龍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只覺得趙月兒身上充滿了極其詭異的氣息,連帶著這四周地景象都有些詭秘難測了。

過了一陣子。景青滿臉不情願的出現在空中,爪子裏抓著一個小巧的乾坤袋,它厲聲叫著:“臭妖怪,你們拿去吧。姑娘我可告訴你們。這七彩蓮可是純陽的寶貝,你這個死妖怪要是吃下去了,保證比吃了砒霜地老鼠死得還快,不信你試試。”說完,爪子一揚,把那乾坤袋丟了過去。

元聖打開乾坤袋,看到裏面正是無數帶著蓮蓬的七彩蓮花,頓時喜不自勝的笑道:“會,不會,本聖怎麼會去吃它呢?這是另有作用的。。。什麼叫做吃了砒霜的老鼠。你,你這個臭鳥精。你。你。。。”元聖磨著牙齒,惡狠狠的看向了素青。

趙月兒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青青的腦袋,低聲說到:“閉嘴,這些惡客,先送走了再說,等你們都出師了,到時候再找他們的麻煩。你現在囉嗦什麼?”她又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行禮到:“前輩,既然七彩蓮已經拿到了,那,月兒我遠送了。這附近就是昆侖派地山門所在,方才的爆炸,他們一定會派出大批高手來查探地,你們可不要撞見他們才好。”

趙月兒抿嘴笑道:“最近昆倉派巡山的門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從天上摔下來,他們說有魔頭作祟。正心裏發火呢,你們可要撞見了,那又是個大麻煩。”說完。她轉身拉著青素和那巧兒,就要融入空氣中的波紋中。

元聖眼裏凶光一閃,突然一聲長嘶,右手化為一道黑光,團身朝著趙月兒的後心刺了過去。他獰笑著叫起來:“嘿嘿,仙子,你就去死吧。”

趙月兒歎息了一聲,猛然轉身,眼裏射出兩道金光,右手彩光繚繞,輕輕的一掌推了出去。

彩光、黑光撞擊在了一起,趙月兒渾身一抖,面色猛的一白,嘴角掛起了一絲金色地血跡,她猛的拉著青青和巧兒,轉身就融入了波紋中。比較起來,雖然得到了西王母的秘訣靈藥,可是趙月兒畢竟功候稍淺,大不小的吃了個悶虧。

可是元聖也是一聲慘嚎,渾身冒出了黑煙的,化為一道狂風飛了出去。他的手臂和趙月兒稍微接觸,剛剛把自己充滿了狂暴氣息的真元透射過去,一股柔和、堅韌、莊嚴、宏大的氣勁已經是破體而入。充滿了純陽正氣的真元‘劈裏啪啦’地突破了元聖體內數百層真元罩的攔截,狠狠的在他地心脈上撞擊了一下,那熾熱的彷佛岩漿一樣的真元,差點就把元聖給烤熟了。

元聖慘嚎著:“該死的,西王母傳下的修神之道,這破丫頭已經修成了‘七品升神術’中的‘七色神體’,混蛋阿!”他萬萬沒有想到,會突然碰到這號稱破除世間一切邪魔的七色神體,他的法門正是魔門一途,被趙月兒的真元克制得死死的,彷佛陽光化雪,饒是你積雪千丈,在那陽光下也只能無奈的消融開去。

“青龍、白虎,日後派人盯死這裏,這丫頭已經修成神體,只要神力足夠,立刻就是神人一流,這對我們是極大的威脅,以後給我派一百人盯死在附近。”元聖淒厲的咆哮聲不斷的傳了過來。雖然他道行比趙月兒深得多,可是天敵畢竟就是天敵,趙月兒的一擊,還是給他被‘滅世蓮實’重傷後還沒有徹底復原的身軀再次的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話音剛落,他的腰間那個小小的乾坤袋突然閃出了一陣光芒,又是一通劇烈的爆炸。沒錯,素青是給了他一百朵七彩寶蓮,可是那些蓮蓬內,青青可是很陰損的塞了好幾顆威力至大的蓮實天雷進去。

元聖措手不及之下,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整個身體腰肢以下全部被炸碎了。在他強行催動體內的本命精元修補完畢之後,他從聚元瓴中得來的本命精元也消耗得七七八八,再也不剩下多少了,他那赤紅的臉色,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的雪白膚色。

抓著乾坤袋中殘存的幾朵七彩蓮花,元聖哭笑不得的望天長嚎,是喜,是火,還是什麼其他的,他實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如何感想。他只能是看著青龍他們歎息:“萬餘年來,本聖,第一次吃這樣的苦頭。。。本聖。。。唉!”

他的身形一閃,把除了四相戰將外的其他六名殘餘屬下全部殺死,這才縱起一道黑光,朝著昆侖山外射了過去。空氣中,傳來他最後的嘀咕聲:“以後,本聖時時刻刻要以法術護體,時時刻刻!!!西王母的門下,趙月兒,素青,巧兒,你們等著瞧!”

青龍他們對視苦笑,誰能想到,他們居然在西王母的門外,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悶虧?他們也無奈的縱起了劍光,灰溜溜的跟著元聖飛了出去。他們都沒有看到,從昆侖主峰絕頂上,起碼三百道劍光惡狠狠的,速度極快的飛了過來。僅僅是昆侖主峰,四周的山谷之內,遙遠的天際之中,還有起碼五百道劍光飛射了過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大敗虧輸(上)

元聖掂著手中殘餘的幾朵七彩寶蓮,正尋思著日後如何帶人捲土重來對西王母門下加以報復的事情,突然就聽到了四面八方傳來的怒斥聲:“兀那賊子往哪里逃?快快停下遁光,否則道爺們就要客氣了。”他抬頭看時,頓時心裏也不由得一震,漫天的劍華飛舞,起碼上千個老道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這些老道一個個面色陰森,彷佛看到了仇人一樣,對著元聖一行五人虎視眈眈。

那昆倉派東西兩宗,自從古影人他們被夏頡硬逼著飛升之後,兩宗的掌門自然而然的就晉升為了長老。奈何他們的道行卻還沒有達到昆侖派長老的要求,所以連同幾個高輩分的師兄弟一起進入了昆侖主峰之下的‘歸元勝境’坐死關,以求突破。如今昆倉派東西兩宗的掌門,已經換成了東宗開元老道,西宗開靈老道二人。按照昆侖派的傳統,經過一番比劃之後,法力稍勝一籌的開靈老道,掌了昆侖的掌教大權。

開靈老道的脾氣和他師傅一樣的暴躁,更是一個疾惡如仇的角色。那趙月兒心恨上次昆侖派幾位門人對自己突下狠手的過節,放任門下那些弟子,仗著西王母封印在瑤池中,又被她們得到的那些神妙法寶,一心的的找昆侖派晚輩門人的晦氣。時不時就有那些低輩門人被人下迷香,打悶棍,腹瀉拉肚,或者好好的在天上飛行,突然一道雷霆把他們打得半死地事情發生。

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意外,可是等到昆侖派門下七百多晚輩弟子挨個的被整治了一通之後,開靈老道受不了啦,派出了大批的高手在昆侖山山附近查探敵情。一定要把事情弄個端倪出來。可是巧兒這小狐狸精精靈無比,看到昆侖高手出來了,立刻帶著那些師姐妹躲回了瑤池,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氣得昆侖派的高手元老們三屍神暴跳,差點就用密法翻轉山體來查人了。

元聖他們一行人大搖大擺地沖進了昆侖山,幸好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是步行的,所以才沒有被昆侖的高手發現。但是他們被巧兒、景青幾番天雷一炸,哪怕是瞎子都知道有了不得的高手在昆侖的地頭上比拼了,昆侖的高手們。還有不聞風出動的麼?加上元聖他們離開的時候,又是極其囂張的縱起了遁光而行地。偏偏他們的遁光和中原道門地劍光又有極大的差異,昆侖的門下不找他們的麻煩,又找誰呢?

開元是一個中年白麵長須的斯文老道,可是那開靈老道則是天賦異稟,身形不過四尺高,有如一條大猿猴一樣,乾瘦無比。可是他一對眸子裏面金光閃動。卻是天生了一雙極擅破邪誅魔的火眼金睛。昔日他的師尊,昆侖西宗地上一任掌門找到他的時候,年方三五歲的開靈正跟著一群昆侖山特有的巨型雪猿和一群背生雙翼的飛豹火拼,雖然年幼,可是他吼聲如雷,下手極其狠辣,一爪之下,立刻就有一頭飛豹天靈蓋被他撕裂,慘死當場。

等得開靈的師尊驅散了獸群。把開靈單獨抓走帶去昆侖山門後,這傢伙整看折騰得昆侖西宗大半年雞犬不靈。可是他也的確是天生的修道資質,過三百年的時間。竟然已經到了窺虛地初期,這種速度,在中原道門來說,除了一元宗曾經有過的幾個變態高手,就數他了。不過也因為他的脾氣過於暴躁,以至於他對於高深地昆侖仙術領會極差,完全就是憑藉一柄極品飛劍以及自己無邊的法力才掙得了這個掌教的位置。

此時腳踏一朵火雲,渾身光焰閃動,帶著十幾個門下元老氣勢洶洶的衝殺過來的,正是開靈老道。他眼裏金光亂閃,沖著元聖就是一通喝罵:“兀那妖道,是是你們這大半年來在昆侖山搗鬼?嗯?老道我的幾個徒孫,是是你們打悶棍,把他們給打成半個傻子的?。。。還有,老道我上次好容易種活的九瓣黑心蘭,是是被你們給吃大白菜一樣的啃了的?”

元聖看著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無數的昆侖門人,很是納悶的喝道:“胡說八道,本聖什麼時候打了你的門人?什麼時候偷了你的靈藥?嗯?老道士,你飯可以胡亂吃,話可不能胡亂說,不要給你們昆侖派招災引難。”連續被天雷炸了兩次,元體連續受傷,元聖的心裏正火大呢,哪里說得出好聽的言語來?

昆侖門人頓時群情湧動,一個個氣得橫鼻子瞪眼的。招災引難?昆侖派這麼大的一個宗派,害怕你區區幾個邪門歪道不成?老成穩重的開元老道也露出了愉之色,冷笑著說到:“這位道友說話未免難聽了些,我昆侖派,卻是害怕是非的人。敢問道友此番來昆侖,卻是有何等要事?道友不妨報上宗派來歷,說不定我們之間還有點淵源,沒來由的傷了和氣。”

元聖把手中抓著的那朵七彩蓮花隨意的拋了一下,然後又抓在了手裏,冷笑著說到:“要是我和你們沒有淵源,那又如何?”

開元老道以及數十個昆侖派的高手元老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圓了,死死的看著元聖手中的那朵七彩蓮花。開靈老道則是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大咧咧的蹦跳著吼到:“有淵源,如果是我昆侖派的朋友,那你可以安全離開,要是沒有淵源麼,哼哼,妖道啊妖道,道爺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收拾你們。看你們五個賊眉鼠眼的模樣,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等,進我們昆侖來,非奸即盜,肯定不是好事!”

元聖冷笑起來,他看了看鎧甲破碎,露出了真面目的四相戰將,冷冷地哼到:“賊眉鼠眼?說得是老道你自己吧?本聖以及四位屬下。倒是氣宇軒昂,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乃是風流儒雅的斯文人。哪里象你,身無三尺,尖嘴猴腮,人中不足一寸,顯然一條短命鬼。”

這話罵得太惡毒了,昆侖西宗的十幾個高手門人看得宗主受辱,立刻卷起了十幾道匹練也似的劍光,朝著元聖當心刺來。元聖冷笑一聲,雙目一瞪,大喝了一聲:“我。既為天!逆!”他身前地那十幾丈的空間突然一陣抖動,泛起了無數的波紋。那十幾道劍光‘鏗鏘’一陣亂響,頓時被絞成了粉碎。

淡淡的波動從元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他冷漠的看著四周的上千昆侖高手,用極其陰冷的聲音陰惻惻的說到:“你們道門中人,順天而行,以自身融入天地,調動天地巨力。以為天人合一。而本聖,以我自身為天地,天地萬物,不過我禦使之物,舉手投足之間,我就是天,我就是地,何用天人合一?嘿嘿,你們想找本聖的麻煩。還早了一點。”

他磨著牙齒,低聲地哼哼到:“那幾個該千刀萬剮的小女人,遲早有一天她們落入本聖手中。本聖要讓她們死得淒慘無比。。。不過,既然你們昆侖派地人自己找上門來了,嘿嘿,那就讓本聖先殺你們幾個人,過過手癮,順帶出了這口鳥氣。”

‘嗡’的一聲,一道透明的圓球形氣罩罩了方圓千丈之地,元聖五人連同昆侖的千名門下高手,全部被這氣罩籠罩在了裏面。氣罩外,雪花飄飄,朔風勁吹,可是氣罩內,死氣彌漫,一股極大的壓力籠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元聖獰笑著,他突然變成了慘綠色的眸子冷冷地看著開靈、開元二人。“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自身自成一個天地,讓你們見識一下,魔道至高境界是什麼模樣,省得你們這群順天行事的道門中人,還真的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邪魔都要聞風而遁。”

元聖的右手猛的舉了起來,他狂喝了一聲:“震。”

‘轟隆’一聲,氣罩內爆發了無數的雷霆,粗大的電蛇在氣罩內相互碰擊融合,朝著四面八方瘋狂崩射,帶著撕裂一切的氣勢,朝著上千的昆侖高手轟擊了過去。電光之中,隱隱有無數扭曲地面孔若隱若現的,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陰風襲人,隱隱然有把人地魂魄拽入九幽地獄的撼神魔音發了出來。元聖一招之間,就向千名昆侖高手同時下了殺手。

朱雀的反應更快,在元聖出手的同時,九團刺目的金光已經從他的身上射了出來,他狂吼了一聲:“日熾天地!”九支巨大的三足金烏出現在空中,黑色的火焰彷佛怒濤一樣,瞬息間填滿了整個氣罩。青龍的身形突然膨帳了一倍,他渾身筋肉暴凸,手中長戟狠狠的一劃,無數道空間裂縫朝著四面八方橫掃過去。

白虎和青龍一樣,巨大的白色利劍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嘯聲,一團團的龍捲風帶著無數刺目的白色劍光,彷佛刀輪一樣,朝著四周的昆侖高手卷去。而玄武還是很憨厚的站在元聖他們身邊,巨大的玄武真魂顯現,厚重的龜殼把他們牢牢的保護在了裏面。可是隨著玄武真魂的出現,氣罩內的重力增加了百倍不止,狂亂的引力流亂掃,空中漂浮的昆侖高手們措手及之下,身形胡亂的飛動了起來。

上千劍光在空中亂飛,混雜著那些電光、火浪、空間裂縫以及刀輪旋風,昆侖派的高手們一時間墜入了必死的險境。他們還來不及發動自己的法寶護體,就已經被捲入了這狂暴的攻勢中,饒是他們道法高深,可是他們畢竟也是骨肉之軀,稍微沾到這些要命的玩意,那也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關鍵時刻,開元發出了雷霆般的吼叫聲:“昆侖門人聽令,混天浩氣,貫氣聯一!”他首先一拍天靈蓋,五條白氣卷了出來,三團光芒四射的白蓮花隨著那白氣從他天靈上沖出,在空中飛舞盤旋。

開靈看到這般情景,也是暴跳著一通瘋狂的咒駡後,狠狠的一拳頭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嗡’,五道素氣卷著三朵青色蓮花沖出。和開元地三朵白蓮匯合在了一起。

看到兩個宗主放出了頂上三花,昆侖的門人立刻紛紛念頌咒語,舉掌在自己的額頭砸了下去。一道道白氣,青氣沖出,東宗的全部是白氣。西宗地全是青氣,無數朵蓮花飛騰了起來,每一朵都是光芒萬丈,無非就是體積大小有別。道行深厚的,蓮花有水缸大小,道行淺薄的,則不過拳頭一般,可是一樣都是奇光熠熠,浩然正氣彌漫四周。

無數道白氣、青氣糾纏在了一起,那些蓮花密佈在這些昆侖門人的四周。漸漸的,那些蓮花的光芒也鏈結了起來。所有的昆侖門人連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就看到一股股巨大的白色氣浪在他們身體之中往來流轉,有如一個人體內的真元流動一般。管是電光還是火焰,所有地攻擊一碰到那無數朵蓮花,頓時紛紛的瓦解消融,再也不能肆虐。

元聖有點艱難地吞了口吐沫,沙啞的說到:“你們昆侖。。。該死的!”他的心一橫,怒斥了一聲:“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全力守護。”他的右拳伸向了天空,五指慢慢的張開,隨後重重的握了下去。四相戰將地四靈元神猛的回縮,變成了一個四色光球,死死的包裹住了他們五人的身形。光球是如此的堅厚結實,強橫的能量相互撞擊,無數道電光從裏面崩射了出來。

隨著元聖那一握拳,天空中那巨大的氣罩狠狠的往裏面一縮,就要把裏面的所有一切擠成粉碎。開元一聲長笑。手中拂塵一展,無數道白蓮、青蓮朝著四周一放,穩穩地撐住了那收縮的氣罩。蓮花和那氣罩摩擦的地方。發出了尖銳難聽地嘎吱,一朵朵蓮花上火星四濺,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開元靜靜的看著元聖,過了很久才悠然說到:“道友魔功蓋世,居然已經到了自成一體,魔混天下的境界。可是,以你區區一人之力,卻哪里真正的扭轉乾坤,操縱整個天地?。。。天地巨力,只能順勢利導,哪里能逆之用之?。。。今日,且讓道友見識一番本教的無上仙法。”他的手引成法訣一點,就看到那已經完全融成一根清白色氣柱的氣流中一陣抖動,一朵巨大無比的金蓮盛開,一團團金光朝著元聖他們遠遠襲來。

元聖滿臉景筋暴跳,右手再次的狠狠揮下,頓時那透明氣罩發出一陣‘嗤嗤’的勁響,狠狠的朝著裏面壓了一下。奈何那三千多朵蓮花韌性極足,稍微的往裏面縮了一下,立刻膨帳開來,又把那氣罩給頂了回去。昆侖派千余高手聯手,又怎麼是他一人能壓制的?

還沒等他想出對策,那一點點的金光已經飛射而來,恐怖的並不是那金光本身,而是每一團金光一旦撞擊在青龍他們的護身氣罩上,立刻就引發了無邊的天地重劫。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漆黑的天幕上繁星閃動,每一團金光撞擊在了氣罩上,立刻就有一團星光從天空墜落下來,帶著‘嘎嘎’的震耳欲聾的破空聲,狠狠的砸在了四色氣罩之上。

‘轟’的一聲,金光星光同時湮滅,沒有發出任何的光焰。可是青龍他們四人已經是渾身一陣抖動,身上皮膚寸裂,血泉噴出,一口血連同著破碎的內臟噴吐了出來。這是開元引發的星光重劫,這是神人飛升時才能出現的神劫,比起仙人的天雷重劫,這星劫的威力強大了何止百倍?饒是青龍他們道行高深,法力無邊,又有太古靈獸魂魄相助,依然是被一擊重傷。

更多的金光撞擊了上來,每一團金光都引發了天空中的一團星光落下,那無比華美的銀色星光拖著長長的焰尾,彷佛流星一樣自天空落下,無聲無息的湮滅在了四相戰將的護身氣罩上。可是星光中蘊淋的無邊力量,已經讓四相戰將的骨頭都斷裂了少。幸好他們的本命精元極其雄渾,骨頭斷了立刻就接上,皮膚炸裂了立刻就補上,內臟破碎了就重生一個,一時間還能苦苦的支撐下來。

元聖看得不妙,他自己的元體也開始受到極其沉重的打擊,元體中的本命魂魄已經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一股滔天的嗜血欲望就要衝出。他心裏一寒,立刻下定了決心,身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丟在了空中,隨後無邊的血浪滔天,蚩尤旗化為一團血光,卷著他們五人飛一樣的朝著東方飛遁。

他心裏還有點沾沾自喜的安慰自己:“不管怎麼樣,本聖雖然輸了這一場,可是也證明本聖有先見之明呀!從左聖手裏把這蚩尤旗給搶了過來,這不是正好救了我的小命麼?嘿嘿,昆侖派,你們等著,等本聖收集了百萬戾魄,把這蚩尤旗的無邊威力徹底的重新引發,我就要用無邊魔火,活生生的把你整個昆侖山都給煉化了。。。娘的,你們還能再次找出軒轅劍和它匹敵不成?”

元聖還在自我安慰呢,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朵七彩蓮台,無數道七彩梭形光芒從那蓮台中射了出來,重重的轟擊在了那團血光之上。這些光芒的威力奇大,穿透力極強,沒有完全恢復無邊魔威的蚩尤旗勉強消去了其中的大半威力,可是還是有一小半彩光轟在了元聖等人的身上。彷佛連珠炮一樣,無數的光團炸裂了開來,元聖一聲慘嚎,左手、左腿被炸成了粉碎,拖著滾滾血光,帶著無數市井的詛咒之言飛遁而去。

那七彩蓮台裏發出了幾聲小姑娘得意的笑聲,突然就隱沒在了那閃現的空氣波紋之中。

那青銅鑄造,上面有無數奇怪的精美花紋的圓球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起來,無數道銅色光芒四射,在昆侖派門下還沒有從蚩尤旗突現、七彩蓮台突襲元聖的驚愕中反應過來時,那圓球中已經發出了一聲瘋狂的長嘶。一頭奇形怪獸從那無數道光芒中漸漸的凝聚出了實體,帶著極其威嚴的氣息出現在了空中。一股極其龐大,極其的莊嚴,彷佛帶著洪荒年代那無邊殺戳氣焰的氣息,籠罩了方圓百里之地。

一頭龍頭、蛇身,背後生長著一對白色羽翼,腦袋上還有著一圈羽冠的古怪神獸出現在空中。它的眼裏,閃動著茫然的金色光芒,似乎還不怎麼習慣自己突然身處的環境。它龐大的,足足有兩百丈長的身軀在微風中輕輕的扭曲、擺動著,一道道溫柔的雷光在它的身體上往來流動,讓它的每一片鱗片,都散發出神聖的光芒。

開靈長吸了一口冷氣,驚問到:“這是什麼怪物?九州結界。。。九州結界怎麼降天雷幹掉它?唉,莫非它是魔獸,還是神獸一類不成?師,師弟,你腦子比我清楚好用,還是你指揮門人吧,我,我聽你的話就是。”開靈雖然暴躁,可是很有自知之明,他除了打架能打贏開元,其他的沒有一處能比得過他的,所以在需要做重大決定的時候,往往就是開元開口,他聽著。

開元看著那巨大的龍一般的怪獸,皺眉到:“古怪,怎麼如今天下如此的多事?那五人的道法來歷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那七彩蓮花,分明就是傳說中的瑤池才有的寶貝,怎麼會落入他的手中?偏偏那七彩蓮台,更是西王母御用之物,怎麼也突然出現了?莫非西王母一門還有人留在人間界不成?。。。還有,這怪獸,身上的氣息暴戾無比,可是卻深沉宏大,分明是一種不知名的神獸,卻又怎麼被封印在那圓球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大敗虧輸(下)


開靈呆了一下,問到:“師弟,你說,這怪獸是被人封印的?”

開元點點頭,滿臉嚴肅的說到:“不錯,方才那銅球,上面的封印法陣極其強大,封印揭開的時候,我的本命三花,居然差點就被震動了。封印此獸的人,法力可以算得上是深不可測,唔,此獸的能力。。。”

那獸已經大聲的咆哮起來,聲音宏大莊嚴,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彷佛人間帝王一般的威風。隨著他的咆哮聲,一圈圈細密的金色靈苻開始圍繞著他的身體盤旋起來,強大的法力波動遠遠的傳播了開去,他下方數百丈處的山峰一陣的顫抖,厚厚的積雪、冰塊轟然炸裂,無數碎玉一般的冰雪飛騰而起,在淡淡的陽光中釋放出七彩的光芒。

那獸吼叫著,身上那些古怪的靈苻體積突然懲大了百倍不止,更強的威壓朝著四方胡亂的奔湧著。它的聲音更大了,可是它的語調古怪,一個個字元吐出來倒是清清楚楚,可是那字元的涵義,卻是沒有人能聽懂。看到前方這麼多人滿臉呆滯的模樣,這獸終於憤火了,它一聲淒厲的咆哮,頓時方圓十裏之地全部籠罩在了雷火地獄之中。

每一寸、每一分、每一絲的空間中,都罩著無窮無盡的雷電,一道道雷電瘋狂的相互轟擊,一道雷霆剛剛消散,原地立刻就生出了數千條新的、強大地、橫貫天地的雷電。‘嗡’的一聲,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方圓十裏之內已經全部籠罩在了一團巨大地電光中,電光‘滴溜溜’的盤旋著,有如實質一樣,扭曲的電光裏。就看到千余名昆侖高手彷佛風中的紙鶴,無力的上下飄蕩著。

饒是他們千餘人的元氣全部鏈結在了一起,可是面對這狂暴的天地之威,沒有絲毫準備的他們,也是難得抵擋,只能在電流中尋找威力最弱的地方暫避風頭,再作打算。過開元畢竟是道法極深之人,連同千餘名同門被那電流風暴轟擊了一陣之後,立刻就找到了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右手從虛空中抓出了一柄古樸地青銅劍。一劍朝著前方的空氣劈了過去。

千名昆侖高手聯手一擊會有多大地威力?開元的那一劍劃出去,頓時就有一道弧月形的巨大景白二色的氣柱轟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前方的虛空中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縫隙,那無窮無盡地雷電風暴被那縫隙一吸而盡。開元一聲低喝:“法天無極,收!”那青白色氣柱轟然回收,回到了他們那由無數朵素白蓮花組成的大陣之中,那空間縫隙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獸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昆侖派諸人可以用這麼簡單的手段滅去自己的法術。碩大的頭顱微微的歪了一下,兩顆金黃色的眸子死死的瞪了開元他們一眼,那獸大聲的吼叫了一聲,頓時天空中落下了無數巨大地隕石,帶著熊熊黑焱,朝著開元他們砸了過去。

開元一聲長嘯,大聲喝道:“展開無極昊天鏡。。。驅山鐸攻擊。。。震魂鍾攻擊。。。陰陽兩儀瓶收!”

隨著他的命令,天空中的數千朵青白蓮花同時放出了強烈地光芒,尤其是開元、開靈以及一眾元老的頂上蓮花。更是光焰萬丈,滴溜溜的飛起了上千丈高,無邊的光流緩緩的流淌了下來。一面巨大的。白色透明的圓鏡突然出現在空中,巨大的轟鳴聲中,那鏡上閃動起巨大的白色靈苻,巨大的威力排空了方圓百里的所有雲朵,引來了九天罡風在鏡面上橫掃。

‘轟轟轟’,無數聲巨響發出,那巨大的隕石一塊塊的落在了那鏡面之上,爆出了巨大的蘑菇雲,可怖的衝擊波橫掃了出去,偌大的昆侖山區整個的震動起來。山峰傾斜,積雪飛騰起百丈高下,整個山區都有如沸騰的水面,不時有數百丈的灰塵、沙石沖天而起。一抹抹古怪的青藍色閃光在天地中晃蕩,昆侖山區的地貌被改變了不少。那獸又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些卑微的小生物不僅僅敢於理會自己的詢問,而且還能抵擋住自己的兩次攻擊。可是它卻不在乎這一點,它的神威還沒有完全發作出來呢。隨著一聲震天的長吼,更多,更大,威力更加強勁的隕石從虛空中墜下,狠狠的轟擊在了昊天鏡上。

開元、開靈同時吼叫了起來:“驅山鐸,去。”一柄彷佛長鞭的光流從一個白髮老道的手中飛出,那純淨的土黃色光芒充滿了威能。那光流在空中不斷的盤旋扭曲,發出了震天的響聲。隨著那‘啪啪’的鞭子破空聲,下方昆侖山的大小山頭同時顫抖了起來。終於,隨著一聲晴天霹靂般的巨響,一座高達萬丈,底部周長十幾裏的巨大山峰破空而起,朝著那手轟擊了過去。

獸呆住了,這些人類怎麼可能有驅動山峰的威力?看那山峰整體都籠罩在了一層厚重的素色光芒中,無數的白色光帶飄蕩其上,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地水火風四大元力已經徹底的改造了這巨大的山峰,讓它變成了一個碩大無朋的炸彈。饒是獸自信自己的神力無敵,也不敢正面迎擊這巨大的山峰,它的身體扭曲了一下,已經輕靈的滑開了十幾裏。

那巨大的山峰不斷的縮小,到了最後縮小到了一團百餘丈大小青光,四周纏繞的光焰則是更加的猛烈了。在那白髮老道的驅動下,驅山鐸發出了轟然的巨響,驅使著那山峰追著那獸亂飛。獸有點心煩意亂的在空中躲閃著,巨大的雙眼一下子看看昆侖派的門人,一下子看看那充滿了死亡威力的小山峰。

正當獸地心思不穩。尋思著如何脫困的時候,一具高達千丈的金色巨鍾出現在了空中。一個青面老道長嘯而起,身體也突然懲大到了千丈高下,手中舉著一塊巨大的金色石頭。狠狠地朝著那金色巨鍾砸了過去。‘嗡’的一聲巨響,蕩人心魄的金色波紋一圈圈的振盪開來,那獸一聲長嘯,嘴裏已經噴出了金色的血液,這震魂鍾趁著它心神不穩之際,已經重傷了它。

淒厲的咆哮聲震天介發出,那獸扭動著身體,身上了出了熊熊的紅色火焰,那淡淡的紅色火焰發出了‘呼呼’的響聲,四周的虛空都扭曲了開來。似乎這火焰有連同空間都燒化地可怕威力。獸的身體猛地停在了空中,雙目凶光閃動。它已經決定不不再和昆侖派的人廢話了,反正自己不管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理會的,那就乾脆拼個死活算了。

它張大嘴巴,剛要念頌咒語,可是那巨大的山峰已經砸在了它的身上。‘噢’的慘叫聲讓開元他們都心頭一抖,一道強烈的素色光芒閃過。下方十幾裏方圓地昆侖山地被震成了一塊深深的穀底,強大的爆炸力四處橫溢,開元他們組成的大陣也被那狂暴的氣流沖出了百里開外。

那獸痛苦的在空中扭曲著,它的尾巴被炸毀了七八丈長的一截,巨量的金色血液瘋狂地噴灑了下來。它身上厚重的鱗甲被一片片的震碎,露出了下方紫色地肌肉,金色的血脈以及透明的骨骼。獸仰天長嘶,痛苦而憤怒的吼叫著,沖天的殺氣。讓開元他們也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

開靈吞了口吐沫,有點遲疑的說到:“師弟,我們是不是應該和他好好的談談?冤家宜解不宜結啊!”能讓脾氣暴躁的開靈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這獸的巨大神力,已經徹底的震撼了他的心神了。能不結上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還是不要招惹它的好啊。

開元苦笑,連連搖頭到:“師兄,我也不想啊?可是這獸吼叫了半天,我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他就突然下了殺手,放出了這麼可怕的雷電出來。要不是我們的元氣全部彙聚在了一起,等於是千人一體了,怕是已經有少門人被他殺得灰飛煙滅了。這獸如此兇殘暴虐,卻是容他不得。。。誒,就算師弟我想要和他商談,可是言語不通,奈何?”

那翻騰的獸突然停在了空中,任憑斷裂的尾部一滴滴的鮮血滴落了下去。它的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身的金色靈苻一個個的被重新吸收進了它的體內,每一個靈苻被吸收進去,它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就越大,到了最後,開元他們已經看不清它的身形了,因為它四周的一切,空氣、空間、能量,全部被它的威壓凝練在了一起。一團可以稱為混沌的存在,罩在了這獸的身體附近。

開元他們自然知道這獸身體附近的異狀代表著什麼,他們面色沉重的,把方才幾件祭出來卻又沒有發出的法寶全部收了起來。開元沉聲到:“它發怒了,要拼命了。。。諸位同門,本門威力最大的幾件神器已經隨著飛升的長老去了天界,如今,威力最大的是貧道所掌的‘離火開源鑒’。師兄,聚集我們所有人的法力,應該可以讓它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開靈凝重的點頭,眼裏金光亂閃的說到:“師弟,你的法寶要是毀了,我西宗所有的法寶,你任選一件拿去就是。”

開元大笑起來,很是奸猾的模樣,他低聲說到:“那,師弟我可就要師兄你的那護身至寶‘生生分化’了?”開靈眉毛一豎,重重的點頭。

兩人對視一笑,同時大聲吼叫起來:“萬法歸宗,萬元歸一,萬蓮一體,萬心一心。。。法元蓮心,破!”

昆侖門人身上青白二氣大盛,無數道氣流沖天而起,彙聚成了一股只有不到手指頭粗細的青白二色的氣柱。氣柱的最上方,一朵不過三寸大小的萬瓣金蓮緩緩飄動,釋放出了極其強烈的光芒。開元的手一伸,一團刺目的紅光脫手飛出,正好被那金蓮吞了進去,頓時那金色的蓮花從每一片花瓣上都射出了絲絲紅光。天地間一片地異彩飄動。

開元一聲怒斥:“去!”那金蓮帶著瘋狂的破空聲,拖起了一條漆黑的空間裂紋,朝著那獸的身形所在之處飛射而去。

那獸巨大地腦袋慢慢的從那混沌的空間中探了出來,它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嘴角有紅色的火苗飄動。它長聲念頌了一段咒語,嘴巴猛的懲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一團巨大的紅色火球脫口飛出,朝著那朵金蓮轟了過去。‘嗡’的一聲,火球湮滅,那金蓮一陣顫抖,繼續朝前飛去。開元他們面色一白,身體一抖,漂浮的身軀已經下落了百丈以上。

獸又是一聲長吼,一團更大地火球飛出。金蓮再次的一抖,飛行地速度慢了不少。開元他們一聲慘哼,身體連續的抽搐了一陣,嘴角已經流淌出了紅色的血跡。有十幾個功候最差的門人,已經是無法承受這可怕的反震力量,身體搖搖晃晃的脫離了大陣,朝著下方落了下去。

獸的臉上掛起了一絲冷笑,一絲極其屑地冷笑。它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聲震天的長吟,一根熾熱的,狂暴的,彷佛一根透明的紅色水晶樣的火柱從他嘴裏噴出,朝著那金蓮燒灼了過去。獸的嘴裏,連同那火柱噴出的,還有金色地血液,它已經把吃奶的力氣都噴出來了。巨大的火柱也燒出了一條黑色地空間裂痕,和那金蓮重重的撞擊在了一起。

昆侖門人同時慘哼。嘴裏也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慘變。無邊的巨力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積壓著他們的身體。他們的骨骼,他們的肌肉,他們的元神,讓他們有一種身處地獄魔焰的錯覺,似乎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被熊熊的火焰灼燒著。

那獸也是搖頭擺尾的瘋狂嚎叫,嘴裏的血液越噴越多,到了最後都變成了一條金色的血柱,連同著那火柱一起噴了出去。於是乎火焰越盛,而那金蓮的光芒越發黯淡。

開元悲嚎起來:“莫非我昆倉一脈,今日卻要在這裏折個大跟頭不成?諸位同門,和他拼了吧。”開元雙目一瞪,本命元嬰已經是脫體飛出。開靈一聲怒號,元嬰同時飛出。頓時昆侖門人中飛出了百五十個元嬰,近千的金丹,空中祥光繚繞,強大的威勢一時無兩。

那獸一聲怒號,它的頭上也炸出了一個小小的窟窿,一條丈許長的金色光影飛了出來,它也放出了自己的本命元神。它也要拼命了!身為上古神靈之一的它,如何能夠容忍這些人類在自己的面前放肆呢?雖然自己力量大減了,可是似乎眼前的這些人也沒有以前的那些人那樣的恐怕,自己應該可以贏過他們的。

就跳這時,趙月兒無聲無息的帶著滿身的彩光出現在了那獸的頭頂處,她皺著眉頭看著昆侖派的諸位門人的元神飛射向了那金蓮,不由得冷哼到:“你們還真不要命了?看在。。。的份上,我今天幫你們一次!”一柄四尺長,一指寬,其薄無比的七彩長劍突然出現在她的手中,趙月兒毫不猶豫的運起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把這長劍順著那獸元神飛出的血洞捅了進去。

西王母親手所制的神劍,雖然趙月兒的道行還沒有達到自如禦使它的境界,可是它本身的力量,已經是極其可怕的了。一道彩光轟然而出,重重的轟入了那獸的身體。頓時就看到無數道七彩光芒從那獸的身體裏崩射了出來,那獸的身軀抵擋不住這彩光的侵襲,已經開始解體了。

趙月兒一擊得手,立刻就融入了空氣中的波紋裏,消失無蹤。那獸的元體被毀,元神剛要回頭找趙月兒的麻煩,可是趙月兒早就消失了。那獸的元神一陣扭曲,發出了一聲震天的長嘶,還沒有想好怎麼辦,那金蓮已經飛射而至,在它身上狠狠的印了一擊。

漫天的光雨亂墜,獸的元神黯淡了不少,體積也縮小了三分之一,它發出了一聲悲鳴,搖搖晃晃的朝著東方狼狽飛逃而去。元神本來就是一團能量體,飛遁的速度快得嚇人,開元他們剛想追殺於它。這獸的元神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昆侖門人呆呆地懸浮在空中,滿臉的茫然和癡呆,只覺得,自己今天拼死拼活的打了兩場。到底是為什麼?滿頭霧水的他們互相看了看,突然一聲歎息,全部飛落了下去,就地坐在雪地裏盤膝打坐起來。昆侖山區被炸了個天崩地裂地,景物全非,他們還要儘快的恢復功力後,運用法術恢復以前的舊貌,這可是重體力的活計,沒有個三年五載的,別想完成。

要想辦法找到元聖他們的來歷。看看這幾個魔功高強的傢伙是什麼來頭,好作防備。這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工作。

要找到這獸的來歷,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物,居然有如此的神威,一個人對抗昆侖門下地所有高手。如果這樣的獸來個十來條地,豈不是可以把中原道門打個雞飛狗跳的麼?這還要及早的做準備,通知友好的門派才是。

那個渾身七彩光芒閃動的小丫頭,手中拿著的寶劍似乎是西王母一門中傳說中的神器‘羅天神劍’。如果真地是的話,那就是西王母一門還有人留下了,這可是大好的消息,昆侖門下和西王母門下祖輩的關係還算不錯,想必大家可以相互呼應的。要找到這小丫頭,謝過她今日出手相救的情分,雖然她是趁著那獸全力和自己比試法術的時候突然下手偷襲的,這種手段未免有點不夠光明磊落,可是畢竟是承了她的情分地。

昆侖門下正在這裏亂糟糟的忙活著。那獸受到了重創的元神,已經飛遁到了中原腹地,從那應天府地邊緣掃了過去。它已經感應到了遙遠的東邊。那邊有自己很久以前留下的氣息,想必在那邊,自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恢復自己全部的力量。

可是,一個強大的靈氣罩籠罩了數百丈的空間,讓這獸的元神一時間動彈得。緊接著,一個奸猾的聲音響了起來:“唉呀呀,好東西呀,好東西呀,這麼強的元神,嘖嘖。。。幸好是元神,不是元體,老子有十萬個辦法把你擺佈成九九八十一個模樣。。。識趣的,跟著爺爺走,我把你煉製成丹藥,剛好給我家那小貓補補身體。你要是不識趣嘛。。。嘿嘿,老子倒是看你一具靈體,還能幹什麼。”

空間扭曲了一下,這獸明白,自己的元神已經被捲進了一個異世界中。它的元神有點驚恐的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滿臉邪氣的呂風帶著饞涎欲滴的白小伊他們四個圍了上來。每個人手上都是無數的奇光閃動,強大的發波波動不斷的釋放了出來。空氣裏顫抖了一下,抱著一個豬頭啃得滿臉口水的水元子突然出現在了這由山川社稷圖所化的空間中。他哼哼嗤嗤的說到:“哪個倒楣的王八蛋的元神從這裏飛過,被你這臭小子給發現了?誒,我水爺爺告訴你啊,煉化人家的元神來提高自己的道行,這可是缺德的事情。。。雖然爺爺我自己也沒做過什麼積德的好事,不過那,最近爺爺我也跟著白小伊讀了些聖賢之書,所以呢。。。”

水元子的眼珠子突然瞪圓了,他手中的豬頭翻翻滾滾的從他突然鬆開的手裏飛落,朝著下方的大河落了下去。水元子面帶異色的看著那獸的身體,由自主的吞了口吐沫,低沉的說到:“冬子,你的運氣不錯啊,練成的丹藥,爺爺我要一顆。。。你知道你的狗屁運氣好到哪種程度麼?這是上古神族的一支,羽龍啊,上古之時,他們在一些地方,是被當作神明來崇拜的啊!”
呂風愣了一下,連忙問到:“神?這古怪東西是神麼?那,豈不是殺了他,可能得罪。。。”

水元子眼珠子一瞪,蠻橫的說到:“狗屁,怕什麼,得罪了神仙又如何?這種異族之神又不是我中土的神靈,得罪了就得罪了吧。玉皇大帝、原始天尊我們不敢招惹,莫非區區蠻夷之神我們都不敢吃了麼?。。。哼哼,何況他們這一支羽龍神早在幾萬年前就被打得雞飛狗跳的知道跑哪里去了,估計這也是這世上的最後一條了。。。笨蛋風子小子,吃了這傢伙元神煉製的丹藥,那才真的是大補啊。”

一絲絕望從那羽龍的心頭慢慢的升了起來,他從眼前的六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極其不妙的情緒,他們,他們看著自己的模樣,怎麼像是一群餓死鬼看到一塊烤豬肉呢?

呂風舔舐了一下嘴角,陰冷的笑起來:“那,我們還真的是太幸運了啊,這傢伙的元神受了重傷,還真不知道是誰這麼替我們打算,滅了他的元體,傷了他的元神呢。嘿嘿!”

震天介的陰笑聲從山川社稷圖裏散發了出來,水元子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柄青日裏用來屠狗殺豬的屠刀,滿臉怪笑的朝著那可憐的羽龍撲了上去。。。

[ 本帖最後由 carserty 於 2007-5-28 21:13 編輯 ]
carserty 發表於 2007-5-29 23:00
第三百一十三章  快刀亂麻(上)

把山川社稷圖的時間流逝時間調快了上千倍,水元子一個人留在了裏面,開始鍛煉丹藥。丹藥的主料,自然就是那倒楣的羽龍神。好容易從封印中被放了出來,卻先是被昆侖派的人圍殲,然後被趙月兒一劍毀去元體,最後又被呂風他們這幫趁火打劫的人圍上,生生的奪取了元神,也算他的流年不利。

坐在錦衣衛的大堂內喝了半夜的茶水,呂風感覺著山川社稷圖顫動了幾下,立刻發動靈訣,把裏面的水元子給放了出來。此時的水元子,看個身體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水霧之下,若隱若現,飄忽不定,顯然是功候大進,自身的元氣還不能完全被收納所造成的。他興奮的把一把赤紅色的丹藥塞進了呂風的嘴裏,大聲的叫嚷著:“妙哉,果然是好藥,爺爺我的本源足足大了三倍!”

呂風看了看手中的丹藥,一共是九顆,正好是自己、小貓、白小伊四人一人一顆,然後還可以留下一粒去討好朱棣、僧道衍和呂老太監的。這水元子,煉製丹藥的時候,果然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的。過,就是知道他老人家在裏面貪污了多少才是,誰知道他是否一共只煉製了十顆呢?當然了,呂風不會和他計較這麼多的,要不是水元子的先天水靈克制住了那羽龍神的本命火元,還真難把他的元神給煉化了。

當下沒有什麼太多好說的,呂風對外宣稱身上地傷還沒有痊癒。已經很久沒有上朝了,自然這幾天也是懶怠去的。就在錦衣衛總部下的密室內,由水元子護法,呂風他們徹底的吸收了那羽龍神元元神煉製而成地仙丹。的的確確。以如此強大的元神煉製的丹藥,已經是仙丹一品了。白小伊他們四個立刻就進入了丹破嬰生的境界,而呂風呢,自身元氣更加充沛,和天地之間的溝通更加的靈動隨意了。

看得呂風他們出關,興高采烈的水元子抓著一顆丹藥,飛身往南方去找小貓去了。很久沒有看到那位和他擁有共同興趣的,喜歡吃肉喝酒地虎精,他心裏也怪掛念的,所以正好趁這個機會過去。大家再一起好好地騷擾一番當地的平民百姓。

呂風則是懷裏揣著那枚仙丹,等文武百官散朝之後。在宮門口攔下了僧道衍,兩人從側門偷偷的溜進去,去禦書房面見朱棣了。

把那個自己親手用涼玉雕磨而成,古色古香的玉匣子往朱棣的案頭一放,再把蓋子一揭開,頓時就露出了那顆赤紅色的丹藥。大拇指大小的丹體飄浮在匣子中間,通體圓潤透明。釋放出縷縷奇香。而那丹體地外面,還有著淡淡的紅色火焰停的閃動,顯得靈氣逼人。

僧道衍的眼珠子立刻就瞪圓了,他驚呼到:“老天,仙丹?!”他猛的回頭看了一眼呂風,不知道呂風如何得到這種寶貝的。

朱棣看得僧道衍如此失態,立刻明白這東西的價值了。他輕輕的一抹頜下的長須,沉聲說到:“仙丹?呵呵呵,道衍啊。那些方士什麼地,給朕獻上來的丹藥,都說是仙丹。到底這仙丹和那些,又有什麼區別呢?”他的臉色依舊沉”,可是眸子裏已經流露出掩飾不住地欣喜之情。

僧道衍舔舔嘴唇,沉聲說到:“陛下,那些方士、羽士煉製的丹藥,不過是以藥石為材料,煉製出來的丹藥,在我們修道之人看來,只是天、地、玄、黃四級丹藥中的玄級一流,不是什麼好貨色。而呂風呂大人獻上的這枚丹藥,看他的模樣,應該是超過了天級靈丹,已經達到了仙界中仙人煉製的仙丹一品了。。。如果在陛下功候足夠的時候服下這顆丹藥,怕是直接生成元嬰,長生不老,這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僧道衍又狠狠的盯了一眼這顆靈丹,若不是他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貪念,他早就不計後果的撲上去,把那仙丹搶了就走了。這顆仙丹,對他僧道衍的價值可就是太大了,少少的說,增加他數百年的道行這是不成問題的。他自然有一種特別的法門,可以避免藥性過重,自己無法承受的後果。

朱棣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極其滿意的笑容,他點點頭對呂風笑道:“呂卿家,滿朝文武,你忠心第一!”他一手抓起了那玉匣子,落手的仔細觀察起來。朱棣心裏那個興奮啊:“只要自己功候到了,吃下這靈丹,可就是神仙中人了。秦始皇沒有達成的大業,可就要在朕的手上完成了。朕要一統天下,永霸世間。”

他又想到:“呂風還是最大的忠臣,他自身也是修道之人,但是這等仙丹,想必是極其難得的,但是他居然也獻了來。唔,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啊。。。不過朕不能當場賞他,否則顯得朕眼眶子太淺,見不得好東西了。。。唔,等過一陣子,找幾個好差使讓他去做,然後大大的提拔他。就他獻丹這一筆功勞,讓他做三公之位也是應該的!當聽得朱棣稱讚的話,呂風笑嘻嘻的跪下磕頭到:“陛下過獎了。臣只知道忠心為陛下辦事,能多在陛下手下為天下百姓做點好事,這才是為臣的本分。陛下乃是萬世罕見的明君、聖君,臣巴不得陛下能做一萬年的皇帝,臣給陛下做一萬年的臣子,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他笑吟吟的說到:“這仙丹麼,乃是水仙長從海外仙山,那個,順手。。。嘿嘿,順手得來的。水仙長說這仙丹乃是火元之性,和他的本命元靈有衝突,所以他服下後效用不大,就給了臣了。臣又想啊,這大明朝的天下。誰配得上這顆舉世罕有地仙丹那?不就是陛下您麼?除了陛下,誰還夠資格服下這顆仙丹呢?所以呢,臣前幾天拿到了這仙丹,本來就要給陛下送來。但是又害怕手下人誤事,要是被他們貪贓了去如何是好?所以今天臣剛剛能動彈,就巴巴的給陛下送來了。”

朱棣呵呵大笑起來,滿意的朝著呂風點頭,又回頭看了看滿臉是笑的呂老太監到:“呂總管,好,很好,你收了個好孩子,朕可多了個好臣子。嘿嘿,不要看朝廷上那幫子文武大臣一個個忠君為國地。要是他們得了這樣的仙丹,肯定第一個自己服下了。哪里會想到朕呢?這丹藥嘛,道衍,你說朕什麼時候可以服下?”

僧道衍擠出了一絲笑容,強笑著說到:“陛下,這仙丹麼,看陛下如今的進度,只要陛下努力精修。等得陛下金丹大成,加上為臣等的護法,就可以服下了。仙丹的威力太大,若是強行服下,雖然一樣元嬰可成,但是根基未免淺薄了些,對日後的修行利,所以。。。按照陛下的進度,加上臣等廣收天下靈藥替陛下增加功行。大概三五年之間,也就可以服下了。”

朱棣點點頭,唔了幾聲。隨手就把那小小的匣子塞進了自己的懷裏,他可不放心讓別人去收藏這寶貝。他看著呂風說到:“呂卿家,你獻丹有功,唔,可是你現在官職已經夠大了,已經封了國公,爵位已經是位列極品。只有把你的實銜再往上升,讓你手下多管點事情,可是畢竟你年紀太輕,怕是滿朝文武不服啊。所以,朕過一段日子,給你找幾件好差使去做,立下大功了,朕再給你好差使做。”

呂風笑嘻嘻地連忙叩拜了下去,朱棣也無心多說,帶著呂老太監回後宮了,他還要找個秘密的地方,再好好地欣賞一下這顆仙丹呢。

僧道衍面色有點猶豫的和呂風並肩走到了宮門外,他有點不快的說到:“呂師弟,你把如此仙丹獻給了陛下,卻是作甚?這等靈丹,可是可以讓我們手下多一個超級高手出來,給了陛下,除了換得一些官職,還有什麼呢?以你我今日的職位,暗中把持朝政,卻也有了五成的把握了呀?”僧道衍還是不能理解,為何把這粒人間少有的仙丹就給了朱棣了。

呂風看了看四周,一手把僧道衍拉到了他來時的馬車上。喝令周處他們幾個把馬車給圍上了,呂風笑嘻嘻地又掏出了一個玉匣子,低聲笑道:“我的道衍師兄啊,您可真是心急啊。要是只有一顆靈丹,我自然是送給你,讓你獻給我們的那位元聖大人不是?可是呢,偏偏這兒有三顆靈丹,這不是!那,您一顆,我一顆,一顆給皇上,大家皆大歡喜,豈不是好?”

他怪笑著說到:“手上的權位麼,自然是越大越好,莫非還有人嫌官職小的麼?。。。就說這遷都的事情,我一個錦衣衛統領,能說服那些文武大臣麼?就算您這位少保大人,怕是也沒有幾個老文官肯聽您的。只有我們的官職再大一點,大到我們可以掌握他們的生死榮辱了,輕輕地一句話,這事情不就成了?”

手往前面一送,順手揭開蓋子,露出了裏面一顆一摸一樣的赤紅仙丹。僧道衍滿臉欣喜,幾乎是用搶的奪過了呂風手中地匣子。他雙目藍色的精光閃動,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那靈丹,很是感動的沖著呂風說到:“呂師弟,倒是勞你掛記了。道衍也不說虛話,這仙丹,道衍可就收下了,日後一應事情,都包在道衍的身。”

頓了頓,僧道衍笑道:“我僧道衍雖然在宗門中地位不甚很高,但是卻極得元聖大人信任,倒也有幾分薄面。日後你要人有人,要物有物,總之你說一句話,我僧道衍盡力幫你就是。。。等得大事能成,我保舉你一個極好的位置!”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僧道衍,彷佛隨意的問到:“知道到底是什麼大事啊?上次元聖他老人家也這麼說過,可是卻沒有說清楚。”

僧道衍頭都不抬一下,眼睛死死的看著那顆仙丹,下意識的回答到:“元聖說得倒也不清楚,不過。似乎是和天上地那些神仙有關罷。說是那些神仙也風光太久了,這個天下,也該換一個神來拜拜了。。。那一次,還是我在宗門內修道的時候。伺候他老人家喝酒,他喝醉了後說出來的。再後來麼,也就只是叫我做事,可是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我也明白。”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僧道衍戀戀舍地把那匣子放進了懷裏,好容易才集中了精神。他揭開窗簾子朝著外面看了看,馬車已經到了自己的府邸門口了,看那門房裏人頭湧動的模樣,似乎那些小京官又全部跑到了少保府求個出身了。僧道衍苦笑了一聲。搖頭到:“每天這麼多人來送禮,他們這群官兒。到底貪了多少?嘿,要是貧僧把這事情告訴皇上。。。”

呂風淡然笑道:“那自然就是人頭滾滾,血浪滔滔。過,既然這些人硬是要塞銀子給我們,為什麼不收呢?師兄啊,我們要完成元聖大人吩咐的事情,沒有銀子可是萬萬不成的。反正元聖他說了是大事。那就一定是大事了。這幾天,師弟我還是得裝病不上朝,師兄你不如再去早朝得時候提一提,就說如今中原氣脈變遷了,只有北平城有龍氣繚繞,要陛下遷都。”

僧道衍點點頭,沉聲到:“此事不能急得,上次陛下一說遷都,那些老臣子可是全跳出來反對。沒有一個給陛下好臉色看。道衍倒是想觸這個黴頭,這些老臣子,殺也殺不得。動也動不得。。。還是讓茹太素指使幾個臣子去說這番話罷,司天監的那幾個老道,倒是和我有點交情,到時候叫他們去引話頭就是。”

計議已定,僧道衍又做出了那幅道貌岸然,一副得到高僧的模樣,嘴裏微微的念頌著佛號,飄然下了馬車。頓時就看到那門房裏一陣的聳動,無數官兒站在門口笑嘻嘻的彎腰行禮不迭:“少保大人回府了?少保大人好,少保大人身體安康啊?誒,下官是。。。”

呂風咳嗽了一聲,讓馬車朝著錦衣衛城外地總部行去。周處、藺軾、呂安三個又幽靈一般的掠進了馬車,恭敬地坐在他面前聽吩咐。呂風淡淡的說到:“我這傷還要再裝小半個月的,怎麼說被修道高手全力一擊了,這傷是能好這麼快的。還有嘛就是,我躺在床上時間越久,這陛下對高陽王爺的火氣就越大,所以,這一陣子的事情,你們三個都好好的看著。”

手指頭在大腿上敲打了幾下,呂風眯著眼睛說到:“這茹太素,說是投靠我們,可是這人心機深沉,怕是個左右逢源地貨色。我是答應把他府中的密探全部撤回來,這說話要算話呀,明兒就把我派出去的密探全部撤走,你們三個,再安排三倍的密探進去,明白了麼?”他眼光閃動,掃了周處他們一眼。

周處三個滿臉陰笑的連連點頭。呂安舔著嘴唇說到:“師尊您放心,這事情我們絕對做得穩穩當當的,您答應了撤回密探,我們可沒答應,總之不會讓人說您言而無信的。我們總要連那茹太素的陰司事體,都給挖出來的。”

藺軾淫笑起來:“如今不也挖得差不多了麼?我們得那位茹大人,他喜歡用什麼姿勢,最喜歡哪一房小妾,可都是被我們給畫了下來地。”

周處咳嗽了一聲,橫了他們一眼訓斥到:“胡說八道,在師尊面前說這些?誒,師傅,您就放心,您好好的養傷,每天和那些來投靠的京官兒喝喝茶,賞賞花就是了。這錦衣衛地事情有我們師兄弟三個盯著,宮裏還有幾個師兄弟照應著,保證是沒有任何紕漏的。”

呂風笑起來,輕輕的往後面一靠,冷笑著說到:“唔,那就好。過,還有件事情你們自己當心。小李子李主管經營的那西廠,怕是已經成了氣候了,最近面見陛下的時候,總感覺著陛下能從其他的渠道得到消息,怕是就是這西廠的人幹下的好事。偏偏他們的總部又放在了北青,這應天府裏麼。。。能給我找出多少人就是多少人吧,實在不行,你們就叫冥龍他們幫你。”

周處眼裏閃過一絲殺氣,兇狠的說到:“師尊,那西廠當年可是您向陛下提出來建立的,如今要是他們和我們搶風頭,那。。。”

呂風淡然說到:“人家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嘛。再說了,小李子也是我們的兄弟,大家都是同一個主子的人,他是不會對我們起什麼怪念頭的。可是呢,他的屬下人等,一個個都要求出身,都想要高官厚祿,這裏面,說不定就有瞎眼的混蛋想和我們爭鋒,所以,盯緊點。”他輕輕的撫摸著腰間的黑玉盤龍佩,陰森的說到:“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這權位麼,是絕對不能讓別人占了好處去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快刀亂麻(下)

深夜時分,呂風直接用地行術進了呂老太監的厚子。原本有早睡習慣的日老太監卻正抓著一個小酒壺,面前放著一碟花生米,在那裏眯著眼睛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著美酒。看到呂風隨著一陣陰風出現在自己面前,呂老太監很不客氣的伸手出去到:“諾,小兔崽子,仙丹的拿來罷!”

呂風低聲笑起來,隨手在四周布下了靜音、隔形的法陣,把最後一顆仙丹交到了呂老太監的手上。他也不問這老傢伙是怎麼知道自己手上還有一顆仙丹的,反正這老太監已經是老成精了,加上他對自己的瞭解,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有那樣的忠君愛國之心,把僅有的一顆仙丹獻給朱棣的。他只是淡淡的笑笑,一屁股坐在了呂老太監對面,抓了幾粒花生米丟進了嘴裏。

呂老太監打開匣子,看了看裏面那閃動著紅光的靈丹,點點頭,滿意的放進了自己的懷裏。“小兔崽子,就知道你瞞著東西,白天個聽你的話,就知道裏面有古怪。要是你真的是前幾天就拿到了靈丹,哪里還有過了這幾天才獻上來的?重傷?狗屁!嘿,你瞞得過陛下,還想瞞得過你老爹我麼?”得意洋洋的晃悠了一下腦袋,呂老太監‘吱溜’一聲吸了口美酒。

呂風諂笑起來:“那是自然,小子這點本事,能瞞得過您才怪。。。唔,陛下如今可是風平浪靜啊。”

呂老太監笑著橫了他一眼,搖頭歎息到:“風平浪靜?你等著瞧罷。龍虎山的七位元供奉已經全部離宮了,這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唔,陛下給他們地聖,可是要他們把高陽王府所有的修道之人全部剷除了。嘿。那七位天師估計著要去龍虎山請本門的前輩幫忙,不過他們劍光速度快,也許現在已經動起手來了。”

頓了頓,呂老太監摸了幾顆花生米塞進嘴裏,慢吞吞的咀嚼起來。“這事情,你就在旁邊看熱鬧就好了。陛下這回心火很大阿,慕容天那是自己找死,居然帶著邪門修道之人襲殺朝廷命官,這是最犯陛下忌諱地。明地裏,陛下對二殿下不說什麼。可是實際上,你看看吧。這幾天兵部的調令,幾員大將可都是被放到高陽王府的封地附近做總兵去了,總兵力足以穩穩的吃掉高陽王府的護衛。”

呂風皺了下眉頭,低聲問到:“陛下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毒手吧?二殿下可以推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

呂老太監陰狠無比的說到:“哼,要是以前陛下這樣調兵,公公我還會勸他幾句。可是這次慕容天居然帶著人暗殺小兔崽子你,公公我暗地裏推波助瀾的就是好事了。也懶得勸了。”眨巴了一下三角眼,呂老太監沉聲說到:“不過,陛下也不會真的對高陽王怎麼樣,給他幾個大耳光子,讓他老實點就是了。真地殺了他,陛下說不定又捨不得了,再說,這二殿下也是難得的大將,殺了可惜啊。”

他突然笑起來:“再說了。怎麼說他也是王爺,你小子就是奴才,為了一個奴才重傷。陛下怎麼會殺了自己地兒子呢?陛下能因為你受傷而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高陽王府的高手供奉一旦被清洗掉,慕容天這個武功韜略都是上上之才的人物又被廢了官職,他還有什麼能耐和大殿下爭呢?”

呂風也眯起了眼睛,笑吟吟的說到:“所以呢。。。”

呂老太監點點頭,長聲說到:“所以呢,這事情陛下可是給足了你小子面子呀,嘿,高陽王肯定是很委屈,為了你,陛下可是狠狠的收拾了他。你也不要再說什麼,再作什麼,總之按照公公我的估計,這一頓耳光下去,高陽王起碼在兩年內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你呀,就老老實實地收攏那些大臣們的心思,讓他們老老實實的俯首聽命就是了。”

他哼哼有聲的說到:“公公我老了,也不想爭太多的東西,你小子要是能弄個王爺當當,公公這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祖宗三代的也算是有臉面了。”他突然笑出聲來:“要說公公當年還在燕京城的時候,對你小娃娃就這麼投緣呢?看你這小鼻子小眼的,就和公公剛進王府的時候一摸一樣地,唉,要不是公公從來就沒有碰過女人,還真以為你小子是我的親生兒子了。”

呂風笑起來,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扔進嘴裏,笑呵呵的說到:“所以說,我們爺兩個就是有緣分呢,呵呵呵!”他笑嘻嘻地看著呂老太監手忙腳亂的把花生碟子給抓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用手護住了那碟子。他不由得哼哼起來:“您老人家還真小氣,不過是一份花生罷了,至於麼?”

呂老太監冷生生的喝道:“臭小子,你要公公我手下的人力物力什麼的,要這花生可行。”他哼哼有聲的說到:“在皇宮的庫房裏面好容易存了一個冬天一個春天的,這花生還肥嫩得好像剛從地裏挖出來一樣,新鮮得很呢。。。娘的,一顆花生米換一個一流的高手,公公我也不算。總共就剩下這麼點了,還要等到片天才有新鮮的出來了,你小子,簡直就是王八吃大麥,純粹糟蹋的。”

說完,他小心的抓起一粒花生,細心無比的摘去了上面薄薄的紅衣,把那爆滿、肥嫩、脆生生的花生放進了嘴裏。“唔,甜,香,脆!好花生啊。。。人老了,也沒有什麼大的盼頭了,一盤子花生,一壺老酒,也就這麼過了。”說到這裏,他又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裏的匣子,這寶貝可能出事,長生不老,還指望著這顆靈丹呢。

呂風嘻笑起來。他翹起了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說到:“那可是您說地那,一顆花生米換一個一流高手都不換的,那孩兒我不和您搶花生米。嘿嘿。把西廠的名單給孩兒我罷,省得孩兒的那群屬下還要一群野狗一樣地到處找痕跡。西廠又是小李子的地盤,要是我屬下的人追查太緊了,傷了自己人的和氣,也不好的。”

呂老太監橫了他一眼,低聲嘀咕到:“果然就是沒好事,白白的送公公一顆仙丹,卻是動的這些主意。不過,也是應該的,什麼東西。都要有價錢的,沒價錢的事情。誰做啊?”他隨手從袖子裏面掏出了一本小薄子,低聲說到:“冬李子地西廠,在北平那一塊發展得挺快哪,你可要用心點,這本子記熟了,就燒掉罷。”

他眯著眼睛沈默了好一陣子,這才說到:“冬李子怎麼說也是大殿下的心腹。向來嘛,這中官總是比外臣更受主子信任地,就好像陛下最信得過的,還是公公我和馬和二人啊。。。所以呢,日後萬一大殿下登基,最受重用的,還是小李子啊。你掌握住小李子的情況,這樣也好,甚至呢。你啊,先給他下幾個套子,讓他辦毀幾件事情。嘿嘿,有把柄在你手中了,日後才方便行事不是?”

呂風眯著眼睛想了一陣,點點頭,把那小薄子放進了袖子裏。拱拱手,他也多說,只是要呂老太監努力修行,好好保養身體等場面話說了一通,身體一扭,又從地下鑽了出去。呂老太監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低聲的喃喃自語:“唉,這小兔崽子,有了這本事,日後偷香竊玉的倒是方便。。。嘿嘿,趕明兒給他好好地物色一下,弄個正經門戶的黃花大閨女娶過門,公公我也早日抱孫子。。。誒,修道之人可否成親呢?不管了罷,修道之人也有和籍雙修的,估計這臭小子對這勾當還是有興趣的。”

地下的呂風猛的打了幾個寒戰,他右手連忙掐動靈訣,開始計算起來。可是他的法力還沒有高深到可以預測禍福的地步,只能是滿腦袋霧水的嘀咕了一陣,土遁發動,瞬間去得遠了。

與此同時,朱僜也渾身打了幾個寒戰。居庸關地城頭上,穩穩的站著一頭巨大的青牛,上面盤膝坐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地小道童,手裏抓著一根竹笛 ‘咿咿呀呀’的吹奏著。一輪明月矮矮的懸在空中,正好掛在那小道童的腦後,彷佛一輪佛光,給他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景色光芒。這小道童看起來是清淨到了極點,也輕鬆到了極點。

可是就是這小道童,給朱僜心裏彷佛壓上了一座大山一樣,心裏那個沉悶啊,就要說了。你就看看小道童身後漂浮著的三十幾個紅袍老道,兩百多紫袍老道,在加上那五個白髮白須,穿著破破爛爛的素色道袍的老道士,就知道這壓力的來源了。

咳嗽了一蘆,朱僜擠出了一絲笑容,抬頭看著城頭上的小道童,低聲下氣的問到:“天師大駕降臨,不知道找朱僜\\有何等事情?”他身後的淩霄老道等一眾右聖派來的修道士,臉色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們的五感比起朱僜卻又高明了不少,早就發現除了面前這兩百多龍虎山的老道,四周遠遠的雲層裏,起碼還有數百修道士埋伏著,分明是懷好意的。

那不知道哪一代的龍虎山天師,也就是那小道童輕聲的笑起來:“高陽王殿下,貧道有禮了。此番深夜前來,過是奉?行事罷了。”他飛快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笑嘻嘻的說到:“我們龍虎山,一向是支持朝廷的,這聖旨下來了,不守規矩也是不行的,所以,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殿下多多諒解啊。”

他從懷裏掏吧掏吧的掏出了一個明黃色的卷軸,笑嘻嘻的展開念頌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噫呀,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了,這聖旨寫得文縐縐的,念起來也是頭疼得很。總之呢就是陛下很生氣,所以高陽王您的後果就有點嚴重了。唔,怎麼說來著。。。削減高陽王府護衛,不許超過五千人。嗯,高陽王府兩年內。不得動用封地內的賦稅。嗯,高陽王屬下將領,全部平地降低一級。”

小天師吐了下舌頭,滿臉不可思議地說到:“殿下。您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呢?怎麼這陛下差點就把您的王位給廢黜了?”

朱僜,慕容天的臉色已經黑得可以,似乎隨時就有雷霆閃電要釋放出來一樣。他們看到朱棣遲遲的不下旨處置慕容天刺殺呂風地事情,就知道結果有點不妙。可是朱僜\\仗著自己是王子,認為朱棣在怎麼說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誰知道朱棣聖旨一下,隨行而來的居然是龍虎山天師一脈的所有高手。而這聖?的內容,更是和廢黜了這個王位的區別不大啊,兩年內不能動用封地內的賦稅收入,削減護衛到五千人,也就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朱僜就只能像是一個普通的衛所將領一樣的過活了。

張天師又笑起來,他搖頭晃腦的說到:“噫。這還沒完呢。唔,罪臣慕容天,勾結邪道妖人,刺殺朝廷命官,圖謀軌。罪證確鑿,罪不可恕,特削去一應官職、軍職。令天下官府緝捕之,死活勿論。。。妖道淩霄,蠱惑親王,擾亂朝政,一應同黨。。。斬立決!”讀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張天師地聲音變得極其的肅殺陰冷,彷佛一股陰風,吹過了淩霄老道等人地心頭。

朱僜呆住了,他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慕容天。猛的大聲吼叫起來:“這是侮蔑,徹頭徹尾的侮蔑。。。慕容將軍沒有做下這些大逆道的事情,他沒有刺殺朝廷命官。這是呂風一黨的侮蔑。。。張天師,你道高德隆,怎麼也跟著他們給我高陽王府潑污水?。。。本王乃天皇貴胄,屬下將領又怎麼會做下這等無法無天的事情來?”

朱僜下定了決心,這檔子罪名,他是要抵賴到底了。他一定要想辦法護住慕容天,然後再趕去應天府,在朱棣面前和呂風分辯。他相信,就憑呂風地一面之詞,朱棣到了最後會更改自己的決定的。“哼,現場剩下的活人都是你錦衣衛一党,本王就從這裏下手,就說是你呂風自己殺了張任,然後嫁禍給慕容。。。哼哼!”

張天師看著朱僜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又輕聲的笑起來。搖搖頭,他把聖旨揣進了懷裏,抓著竹笛吹了幾聲,突然說到:“殿下,貧道是懶得理會你們朝廷中的是非風雨,龍虎山一脈,過是奉了中原道門的囑託,小小的做一個天下地總監察而已。所以才以修道人之身,行入世為官之事。”

他沉聲喝道:“你們王室之中,兄弟結仇也好,互相仇殺也罷,我等修道之人,是不會插手的。今日貧道來宣旨,這慕容天,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他是罪官,自然有朝廷中人來緝拿他。可是貧道聽聞,王府的供奉淩霄道長,乃是修習地魔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身後的一個青袍老道顫巍巍的站了出來,打著哆嗦的說到:“魔道中人,見之則殺之。正邪不可兩立,我等當替天行道,斬盡這群魔道妖人。。。高陽王爺,您要和自己的長兄爭奪皇位,這事情我們龍虎山是不管的,可是你收留魔道中人,這事情,我們想不管都不行啊。”他咳嗽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到:“殿下要是和妖魔結交,日後得了天下大權,怕是會天下大亂,所以,今日我等前來,並是對付殿下的,只是要和淩霄道長他們,好好的較量較量。”

淩霄老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了看城頭上的兩百多老道,又看看自己身後的二十幾個同伴,心知今日已經走到了絕境。要說四周埋伏著的數百修道士,就憑城頭上這批龍虎山的高手,就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朱僜看了看淩霄老道他們,乾澀的笑了一聲:“天師,你們這麼說,可實在是誤會了淩霄道長他們。淩霄道長,連同諸位道長,都是有道的清修之士,又哪里是什麼邪魔一流?您萬萬不可輕信他人的風言風語,要知道,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們,很多可是和本王不和的。他們要造謠生事,這也是應該的。”

張天師默默的搖頭,他低聲說到:“王爺,您也不用分辯了。得知這事情後,貧道特意帶領門人弟子,去了四川一趟。那被毀的棧道,分明是被邪法所破,而且事發現場,那天地靈氣極度濃厚,分明是九州結界被觸發的結果。”沈默了一陣,張天師語氣極其緩慢的說到:“今日奉陛下聖旨,特來誅殺爾等邪魔外道。。。諸位道友同心協力,共殲妖道!”

一道極其輝不燦爛的金光從張天師手中射了出來,天空中無數人同時應諾,無數道劍光飛射了出來。

朱僜仰天長歎,默然無語。就聽得他身邊慘叫連連,淩霄老道等根本來不及抵抗,就被數百中原道門的高手聯手殺死。

良久,良久,直到最後一道劍光也消失在了天邊,朱僜才低沉的說到:“父皇,你好狠的心腸,好快的動作。。。慕容,我們要好好的計畫一番了。淩霄道長他們被殺,怕是呂風也不會放過你,還要想辦法把你保住才行。”

慕容天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心裏滿是驚恐。想到自己一方辛苦這麼久的佈置,好容易積蓄的一點點實力,居然被朱棣這麼快的就掃蕩了隔乾淨。這是他在顯示自己為皇的威嚴和權勢吧?慕容天心裏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低沉的說到:“殿下,我們需要培養一個在朝中可以和呂風正面對抗的人,否則,陛下手中的快刀,隨時都可能落在我們的頭上啊。”

漆黑的夜裏,這般歎息聲傳出去了老遠,老遠。。


第三百一十五章  稀奇古怪(上)

一小隊身穿軟皮甲的士兵在幾個黃毛藍睛的人率領下,小心翼翼的在深深的草林裏穿行著。帶頭的那黃毛大漢,手持一柄點鋼槍,頭上帶著一鮮紅色的牛皮頭盔,身穿一件特別顯眼的乳黃色緊身衣,就好像一根燃燒的蠟燭一樣,在豔綠色的叢林中顯得如此的鮮豔奪目,就好像一個天生的靶子一樣,等待著箭矢的親吻。

“射!”四周高處的草坡上傳來了冷靜的喝令聲,頓時起碼三百支強弩同時發出了刺耳的‘嘎嘎’聲,無數沒有箭頭的利箭呼嘯而出,朝著那一隊兩百許士兵傾瀉了下去。‘嗚哇’,慘叫聲沖天而起,這些士兵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護住了自己脆弱的面龐,任憑那勁道強橫的箭矢把自己的身體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那些士兵還好,他們起碼穿了軟皮甲,摘去了箭頭的箭矢並能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也就是一陣劇痛就過去了。可是那幾個帶頭的黃毛大漢可就倒楣了,他們身上就一件最薄的春衣,那箭矢打在了身上,就聽得皮肉一陣‘彤彤’做響,從嗓子眼裏發出了幾聲淒厲的‘噢嗚’的聲音,他們仰天就倒。

呂風從高處的草嶺上站起身來,輕輕的鼓掌叫好:“胡百戶,做得漂亮啊,你帶著五百士兵,居然用一天的功夫全殲了敵人五千人,厲害,厲害!唔,雖然對手太弱了一點,可是你的腦瓜子還是很好使地。周處。把胡百戶補上一個名字,讓他去都督府充當值殿的千戶官吧。”聽得呂風的命令,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漢子連忙從草叢裏鑽了出來,笑吟吟地地磕頭謝過了。

被那些箭矢打得暈頭轉向。半天爬不起來的愛德華伯爵大人用那種殺豬一樣的嚎叫控訴了起來:“卑鄙,無恥,下流,淫賤!他們用的都是什麼手段?都是最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才打敗了我率領的軍隊。師傅,我不服,我不服啊!他們居然在溪水裏面下藥,讓超過三千戰士腹瀉失去了戰鬥力,這是絕對沒有騎士精神的,我。我強烈抗議!”

這愛德華也算是聰敏過人了,也就是幾個月的功夫。這中原的官話已經學得不錯了。雖然還是有點怪聲怪氣的,可是起碼可以讓呂風他們聽懂他在說什麼。看到眼珠子‘嘰裏咕嚕’地亂轉,躺在地上哀嚎的愛德華如此正義凜然地叫嚷開來,圍觀的上千軍士頓時哄堂大笑,嘻嘻哈哈的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列隊離開了。

呂風緩步的從草嶺上飄了下來,站在愛德華旁邊看了半天,突然重重的一腳踏在了他的肚子上。“沒用地廢物。給老子爬起來吧。什麼是陰謀詭計?你剛剛開化的腦子,怎麼又退化成野人一般了?。。。和別人單打獨鬥的時候,你已經學會用腦子了,怎麼帶兵的時候,又變得這麼蠢了呢?”他搖搖頭,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的一腳又踢在了愛德華的肚子上。

愛德華被他踢得‘吱兒’亂叫,渾身哆嗦的和自己的幾個家族騎士相互攙扶著爬了起來。呂風要考校他們帶兵地本事,就很乾脆的封住了他們的內力。給了他們五千精銳地城防軍,要他們和自己選出來的一位百戶長帶領的五百士兵野戰。結果就是,五百破陣營的士兵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用盡了種種惡毒無比的手段,全殲了這五千士兵,自己只損失了不到兩百人。

腹瀉的,被馬蜂咬傷的,被野獸襲擊的,被陷阱弄得喪失戰鬥力的,等等等等,反正這五千士兵是恨急了,也恨死了愛德華他們幾人。在他們手下當兵打仗,簡直就是受罪的事情啊。人家機詐百出,可是這幾位大爺呢?他們老老實實的對著陷阱踏上去啊!自己倒楣不要緊,不要連累屬下士兵是不是?

搖搖頭,呂風歎息著拍打了一下愛德華的肩膀,陰沈的說到:“狠住,我的黃毛徒弟,戰爭的最後目的,就是殺死敵人,讓自己活下來。為了勝利,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都是理所當然的。。。明天,你們就返回西方。我會派白小伊他們四個護送你們回去,同時會挑選幾個破陣營的將領帶隊送你們回去。一路上,你們要多請教他們一些兵法戰陣的事情。”

呂風背著雙手,飄飄然的朝著密林外行了出去。他突然回頭說到:“狠住,無商不奸,無將不險。你如果想要回到西方後,壯大自己的家族勢力的話,就最好是學得越陰險狡詐越好。。。不過麼。。。”呂風很陰險的笑了笑,嘴皮子輕輕的撇了一下:“就算你一時間學不會也沒關係,白小伊他們幾個會教你怎麼辦事的。”

愛德華他們互相看看,無奈的聳聳肩膀,跟著呂風走了出去。
他們知道呂風說得是正確的,可是他們就是無法拋開自己心中那無謂的榮譽感,無法拋棄自己高貴的貴族騎士的身份,用那些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手段去獲取勝利。嘟嘟嘴巴,愛德華做了個鬼臉,心笑道:“不過,有小白他們四個無賴跟著我們一起回去,這些敗壞貴族身份的事情,就讓他們去做吧!”

第二日呂風就‘強撐’著‘病體’到了大殿,奏明朱棣說西方來的使節團,那一群老人突然發病全部死光了,那幾個年輕人在應天府停留了這麼久,已經深深的感悟到了中原的強大和昌盛,所以準備回國了。朱棣早就知道那些黑衣老人是如何死的,聽得呂風如此的彙報,也就順水推舟的點點頭,輕飄飄的下了聖旨,要禮部的人好好的賞賜這些使節一通後,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

應天府的北門外。呂風戀戀不捨地看著白小伊他們四個,低聲的哀嚎到:“冬伊,大人我是真的捨不得你們啊。想想看,你們已經丹破嬰生了。我給你們這麼多的補藥,果然是有用地。。。唉,想想你們每個人都有幾件極佳的法寶在身上,日後也是我得力的助手啊。。。要不是去西方開立宗門的事情實在是重要,為師的怎麼捨得放你們離開呢?”

白小伊面色極其難看,他也壓低了聲音,很是憤憤的說到:“我的師尊大人,您老人家是一心把我們四個當苦力使喚吧?看到四個元嬰期的苦力要離開了,自然是捨不得了是不是?哼,我們是一心為了師傅您的大業著想啊。您就放心吧。到了西方,我們會把他們貴族中有名的美女都收到自己房間裏地。給您老人家留下幾個八十歲的,最尊貴地貴婦人就是了,這樣才匹配得上您的身份啊。”

八戒、修心、養性怪笑,似乎想到幾個雞皮鶴發的老太太裸身摟抱著呂風,那是多麼美妙的景象。呂風渾身打了個寒戰,似乎也想到了那般可怕的模樣,由得眼裏透出了兩道凶光。惡狠很的看著四小喝道:“閉嘴,那些老不死的東西,你們自己消受吧。。。小伊,這次你們過去了,走到一半路程地時候,就派幾個人回來報信,就說在波斯那邊碰到了戰亂,人全部死光了,明白了麼?”

白小伊吊兒郎當的歪著腦袋。很是舒服的抱怨到:“我們活的好好的,怎麼就咒我們死呢?不過我們明白的,總不能您送了我們這麼一批人出去。到了最後都不回來了,肯定有人說您有異心的。。。放心罷,我們跟著您也學了這麼多坑人、害人的手段,去了西方,一定會大展雄圖,成立一番豐功偉業的。”他得意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呂風笑起來,他看了看四周站著的五百黃龍門的精銳弟子,凝重地點頭說到:“本門精華,你們帶走了一半,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記住我給你們的那些道書法訣,這紫極心經,據說乃是天界的密藏典籍,我好容易才從我師祖手中得來的寶貝。”重重的用手在那紫色的玉訣上面撫摸了幾下,呂風遞給了白小伊:“如果你們的道行足夠了,不妨自己從中參悟一些東西。五百本門弟子,就靠你們四個教授了。”

白小伊愣了半天,這才嚴肅了自己的面孔,小心的接過了紫極心經。他、八戒、修心、養性四個跪倒在了地上,很認真的說到:“放心吧,這次去西方,我們一定會小心的。”八戒更是有點依戀的說到:“誒,您雖然又壞又毒,心腸又黑到了極點,可是跟著您這麼久,卻是我們這輩子最快活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在西方把本門的道統發揚光大的,這一點,您放心就是。”

呂風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著說到:“他們那邊有什麼光明教廷,又有地下的黑暗教廷存在。唔,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和他們起衝突。那黑暗教廷或者什麼黑暗理事會,如果有可能的話,不妨和他們勾勾搭搭的,但是一定要小心,要讓別人趁機把你們給吃了。唔,去罷,要多說了。總之,你們自身能力已經足夠了,如果想回來,就偷偷的回來住幾天也好。”

雙目冷光掃了一下四周的黃龍門弟子,呂風的聲音分成了無數縷傳到了他們的耳朵中:“爾等,自從拜入我一元門下,本官自信對你們是仁至義盡,功名富貴,都沒有少了你們的。昨夜,本官已經把前後根源,全部說給了你們聽,你們也發下了毒誓,要與本官同進退。今日,派遣你們去西方,你們切切不要掉了本官的面子。”

呂風嘴角掛起了很淡然的笑容:“我特意選了你們這批沒有什麼牽掛的門人小心的教授,就是為了今天這樣的情況。你們既然在,原沒有牽掛,那就好好的去西方發展吧。如果願意,就在西方成家立業當倒也未嘗不可。可是一定要記住,你們自身是修道之人,留下血脈之後,一定要努力精進,則仙道可期。日後,如果有用得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回來,我欣喜,你們回來,我也不怪你們!”

“天涯廣大。奇人異士無數,我不知道派遣你們去西方,是否是一個明智地主意。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老子呂風從來不會後悔。今日一別,再見不知何日兄弟們,好走!”旁邊的周處察言觀色,看到呂風的模樣,知道該說地都說了。頓時就把大大的大碗公遞了過來。呂風舉起酒碗,兩斤烈酒頃刻而下。

五百黃龍門弟子同時舉起了巨大的大碗公。大口的吞下了碗中的烈酒,滿臉酡紅的他們舉起了右臂,無聲的吼叫起來。呂風看得出來,他們的眼中有貪婪,有野心,有瘋狂的殺氣,但是沒有一個人猶豫。沒有一個人有背叛的想法。他很放心地點點頭,揮揮手,也不說話,一千都督府下屬的城防軍呵斥一聲,大隊人馬當心奔騰了出去。

愛德華等人恭恭敬敬地朝著呂風行了一個他們那邊的貴族禮之後,看了看左右遠處圍觀人等諸多,頓時閉上了嘴。呂風笑起來,搖搖頭說到:“該告誡你們的,昨夜都說光了。你們自己小心吧。愛德華,努力點,說不定十幾年之後。你就是你們那個王國的皇帝呢!。。。小心些,你們那邊的火器銳利,上陣的時候,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越是狡詐、陰險越好。”

愛德華他們重重地點頭,大聲的呵斥了一聲,翻身跳上馬背,策馬賓士而去。白小伊他們四個瀟灑的長嘯一聲,飛身上了馬背,帶著五百黃龍門的精銳弟子,長笑而去。修心、養性不斷的回頭看著呂風,大聲的叫嚷起來:“呂大人,拜託您派人去我們陰苻宗說一聲,就說我們修心、養性二人孝,沒辦法繼承本門道統了,我們去西方逍遙啦!哈哈,叫那幾個該死的牛鼻子不要找我們了,我們會回去做掌門的!”

白小伊遠遠的在馬背上翻了個跟頭,得意洋洋地大聲叫嚷起來:“嗚呼,終於自由咯,徹底的自由咯。呂大人,拜託派人去我們浩然宗,就說我去遠方吃喝快活去了。。。再派人去我老爹家,給他說啊,我要繼承發揚他的最偉大地雄心壯志,會把青樓妓院,開遍整個西方大陸的。”

八戒一個側身,倒坐在了馬鞍上,遙遙的朝著呂風合十行禮,隨後大聲的吼叫起來:“呂大人,拜託派人去我們金剛宗,就說是我八戒說的,就說:他娘的,佛祖為什麼不降下天雷劈死你們這群賊和尚。。。哈哈哈哈,和尚我去也,去也。和尚我去西方超度百姓,弘揚我佛無邊法門,日後和尚我也是稱宗道祖,自成一代祖師,哈哈哈哈。”

送行的幾個禮部官員遠遠的看著這般模樣,鼻子差點都撇到了長江裏面去,這錦衣衛裏面都是一群什麼人啊?怎麼說話都這麼瘋瘋癲癲的,純然沒有一個出家人的體統在。方才送行的時候,這些官兒被錦衣衛的人趕到了二十丈開外,而那些圍觀的百姓,更是被趕到了百丈以外去了,哪里知道呂風他們在說些什麼?這些禮部的官兒看到自己如此的受重視,深感呂風敗壞朝廷威儀,但是又不敢對呂風說三道四的,只能在肚子裏面不怎麼嚴重的腹誹幾句了。

看著大隊人馬一路煙塵滾滾的遠去,呂風覺得心裏輕鬆了一大塊。不管自己在中原發生什麼事情,這一支一元宗的門人,在那個大陸上,應該會活得很好吧?這麼一群卑鄙無恥、奸詐狡猾、無惡作、心狠手辣的錦衣衛,加上那四個道法算得上高深,又有一肚子壞水的領尋人,西方大陸啊,你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呂風嘿嘿的陰笑了幾聲,拍拍自己的衣服下擺,大搖大擺的朝著應天府內行去。周處、藺軾、呂安三人趾高氣揚的穿著從二品武官的服色,跟在了身穿一品大將軍武袍的呂風身後,很是狐假虎威的朝著門口的數十個送行的官兒抖落了一下自己的威風,這才行了進去。

呂風背著手,慢慢的踱著步子,他在心裏感慨:“丹青生這個便宜師傅送來的飛劍、法寶、靈丹妙藥的,給他們帶走了一大半啊。唉,所謂窮家富路,他們在外,應該多帶點東西出去才是。可是老子自己就沒有花費的了呀?黃龍門新進三百資質極佳的弟子,用來奠基的靈藥都不夠了。。。唔,有機會跑一次海外吧,希望能找到丹青生和飛仙子,從他們手上再挖一批丹藥出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稀奇古怪(下)

正在尋思中,路邊響起了李景隆低沉的聲音:“呂大人,你這番送行倒像是軍隊壯行一般,呵呵呵,卻不知道呂大人派這麼一批精銳士弈遠去西方,到底是何用意呢?”隨著他的聲音,穿著紫袍,腰紮金帶,身後跟著十幾名護衛的李景隆毫在意路邊百姓那詫異的目光,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呂風歪著腦袋看了看渾身珠光寶氣的李景隆,心裏暗笑:“你以為自己學韓昔載,就能保住自己的前途了不成?”他調動臉上所有的皮膚,擠出了一絲冷冰冰的笑容:“啊,是李國公李李景隆仰天打了個哈哈,笑嘻嘻的說到:“李某怎麼敢有意見呢?過是看到呂大人的送行方式都和其他人大有區別,所以有點好奇而已。其他屬國的使節離京,都是禮部官員相送三十裏,用盡了皇家的威儀送出去的。但是今日見呂大人的所為,果然是大開眼界,不似我大明朝送別國賓,倒是有點象本將昔日壯行送別敢死隊一樣了。”

呂風身上突然卷起了一股濃濃的殺氣,濃厚的殺機彌漫到了十幾丈外,細微的氣流卷起了地上的灰塵,在他的身體附近形成了一道道極其微小的龍捲風。他沉聲笑起來:“呵呵呵呵,李大人見笑了,本官不過是給那些兄弟說,此去西方。路途不穩,所以要他們小心翼翼的,一定要照護好那幾位無能地使節的安全。唉,這一路上。元蒙殘党,沙漠盜匪,波斯的胡人馬賊,哪一個不是要命的貨色?說是敢死隊,未嘗可。”

李景隆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般地模樣,拱手笑道:“原來呂大人是有感於此呀,倒是李某人誤會了。”他有點吃不住呂風那強大的威壓,不落痕跡的退後了幾步,勉強的退出了呂風殺意最盛的地方。強笑到:“李某閑來無事,特意來看看這些西方使節是如何離開的。不料卻正好碰到了呂大人,此間有家酒樓,裏面的海鮮卻是一絕,不知道呂大人可以閒暇,讓李某小小的做個東道啊?”

呂風深深的看了李景隆一眼,突然歎息起來:“李大人,如果你想投靠我。那就收起你的那幾分自尊吧。我呂風要地是狗腿子,不是合作的夥伴。。。對不起,陛下要本官進宮回話,所以,少陪了。”拱拱手,呂風再次深深地,陰冷的看了李景隆一眼,這才點點頭,快步離去。

李景隆的一張大白臉氣得彷佛塗了豬血一樣。好難看。他低沉的說到:“好你一個呂風,我李景隆三番兩次的示好,你還真以為你是皇上的寵臣。就一定吃定了李某不成?哼,看你這趾高氣揚的模樣,也不是一個好人選,我還不如答應了那位地好。。。最起碼他有求於我,日後的好處,說不定,比跟著你呂風更多。”

沈默了一陣,李景隆轉身就走,似乎已經下定了某些決心了。

送走了愛德華他們,一時間朝廷裏也安靜了下來。朱僜因為慕容天的出逃,連受朱棣訓斥,錦衣衛、西廠密探也知道聚集了多少在他身邊,手下實力大損,一時間再無心思和朱僖競爭。兩個皇子不鬧事了,這朝廷裏一下子就風平浪靜的,平靜得讓那些大臣們都有些無聊了。每日裏就是看看南邊來的軍情彙報,南征大軍勢如破竹的,一路上已經消滅了不少元蒙軍隊,倒也是輕鬆。

呂風藉口傷勢未愈,依舊整日裏躲在城外的大院子裏面養魚種花,順帶著養了兩百多條又肥又大的黑土狗。水元子似乎在南方待上了癮頭,也沒有回到應天,所以這錦衣衛的總部一下子就少了五個禍害地頭目,更是安靜了。每日裏,呂風就品玩一下丹書道經,指點一下周處等門人的修道,無聲無息中,黃龍門在應天府的這一支人馬,靜悄悄地積蓄著自己的實力。

不動聲色間,呂風好似一隻盤座在蜘蛛網中的毒蜘蛛一樣,無聲無息的獲取了好幾個位高勸重的獵物。在暗地裏的威逼利誘下,掌握了某些大臣醜事罪證的呂風,輕輕鬆松的就得到了他們的效忠。除了五城都督府的四衛城防軍,城外破陣營的萬余兵馬,呂風不動聲色的又掌握了兩營禁軍,刑部兩司,兵部三司,戶部、禮部、大理寺等一票衙門的勢力。

加上僧道衍那邊搜羅的一批京官,他們兩人竟然在三個月內,靜悄悄的控制了朝廷裏近乎三成的官員。呂風在僧道衍面前放言到:“要是朝廷裏有幾個龍虎山的天師作為供奉,老子就用上次師兄你傳授的迷魂密法,搞定解縉他們那一批大學士,再把六部尚書給吞了,這朝廷裏的官兒,誰不得聽我們的話行事?哎呀,到時候我們豈是就是二皇上了?”

僧道衍也一時意動,和呂風秘密的籌畫了一個晚上,但是還是想不出對付那些朝廷裏或明或暗的修道供奉的辦法,只能無奈的放棄了這個計畫。僧道衍歎息到:“你的想法是好,奈何那些供奉卻不是我們如今能招惹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中原道門潛勢力宏大無比,還是要招惹。”

轉眼間就沾到了片天的邊兒,無邊無際的秋雨稀稀拉拉的撒了下來,秦灘河上的歡舞人群更盛。太青盛世,正是尋歡作樂的好時機。

盤膝坐在河邊的大柳樹上,呂風嘴裏含著一枚粗陋的柳笛,吹得正高興。呂安正在他身後絮絮叨叨的彙報著:“厲竹大爺來信說,他已經把蘇州、杭州附近所有的武林幫派全部清除了。在那位古蒼月總捕頭地幫忙下,黑白兩道。已經盡在金龍幫的掌握中,當地的大人啊,怎麼的,對我送使節團出行的事情有意見不成?”地方官兒,也都是我們錦衣衛安插過去的人手了,做起生意來方便了很多。”

“去年一年地收益還不錯。可是因為要留著本錢擴大經營,所以一直沒有送銀子過來。今年前半年呢,倒賣私鹽、茶葉、馬匹什麼的賺了一筆狠的,所以厲竹大爺打了張五百萬兩的銀票過來,說是讓師傅您先對付著用,等到了過年的時候,還有一筆銀子可以送過來的。”

“這些銀子,有些是自己賺的,有些是滅了當地的武林幫派、富商豪門後吞的,還有一些就是相鄰的武林堂口孝敬地。江南有幾個武林幫派的頭目派了親信地人過來。說是送了他們的子侄去厲竹大爺那邊,求一個好的出身。這還要看師傅您的意思。厲竹大爺說呢,小小的給他們幾個百戶官兒,派去他們老家所在的地方狐假虎威一把,也就可以還他們這個人情了。”

呂風點點頭,一口氣把那柳笛噴出了三丈外,看著它慢吞吞的順著流水漂了下去。“好,就按照阿竹地意思做。既然人家給了好處求官。那咱們也弄得漂亮點,都給他們補一個千戶的虛銜就是了。不過也不能老是在我們錦衣衛內動手,省得監察禦史彈劾我們。找茹大人說說,看挑幾個精明點的,去哪個部裏面補一個給事中的虛掛的職位,這樣也好處理首尾些。”

呂安點點頭,看到呂風沒有話說了,頓時輕手輕腳的走開了。他這邊剛剛走出十幾步呢,那邊藺軾已經是快步的跑了過來。身體彷佛一抹風影,擦著草叢的尖兒就到了呂風身後。他急促的說到:“師傅,朝裏來人說。東邊地扶桑國來了幾個使節,說是給陛下獻貢品來了,說是要求我們和他們的某個國主開通經商的事情。”

頓了頓,藺軾很是古怪地說到:“不過,徒兒偷偷的看了那些使節一眼,其中有兩個人,倒是像是被鬼魅附體了一樣,眉頭都有黑氣在的。僧道衍大師也是這般說,所以請師傅要裝病了,還是去朝廷裏看看的好。。。道衍大師還說,和扶桑通商,要是經營得好,利潤倒也不薄,與其便宜了別人,如我們自己拿下了。”

呂風皺了下眉頭,有點不解的說到:“古怪,那扶桑區區小國,能有多少油水沾?何況,上次。。。”

說到‘上次’,藺軾、呂安的臉色頓時也古怪了起來。人家好好的一座名山,硬是被軒轅劍一劍劈成了半截,後面又被水元子給炸了一截,也不知道死傷了多少百姓,這事情。。。過,幸好那些扶桑國也不知道事情因他們而起,想必還以為是天災呢,所以倒也不用心懷愧疚的。

搖搖頭,呂風跳起來:“拿我的朝服過來,唉,真麻煩,剛剛才偷懶了幾個月,就又要去上朝了。藺軾,你說他們中間有人被鬼魅附身了麼?真是古怪,那些鬼魅膽子也真大,不知道我們這朝廷裏,最起碼就有七個最會降妖除魔的龍虎山天師在麼?居然敢附身了進來,嘿嘿!”他笑道:“通商的事情倒也不用管了,但是這麼大膽的鬼怪,倒是要去看看的。”

等呂風趕到皇宮大殿的時候,文武百官們也都聞訊趕到了。那禮部的官員,正奉了聖,把那些在驛館內休息的扶桑使節給請了過來。呂風看到搖搖擺擺的十幾個使節上了大殿,就想要笑。那日站在山頭上,自己又是重傷在身,所以沒看清楚這些扶桑人的模樣,可是今日一見,卻看到他們矮短粗橫,就好像呂風最愛啃的凍吉蔔一樣,怎麼笑呢?

這些使節倒也懂得中原的禮儀,雖然他們一個個面目粗鄙,髮式也是古怪到了極點,可是行動叩拜間,倒是守極了禮節的。帶頭的那個極其粗壯,一對袒露的手臂滿是虯結的肌肉,雙目冷光四射的大漢沉聲說到:“扶桑齋藤家使者龍三郎見過明朝皇帝,願陛下萬壽無疆。。。我等乃是使節團的第一批人馬,先來應天府報信的,我們的正使齋藤大人還在後面百里地的地方,押送著貢品前來。”

呂風狠狠地掃了這十五個使節一眼。帶頭的龍三郎血氣旺盛,倒是一個好漢模樣。剩下的那十四個人麼,就是滿臉的兇狠蠻橫,看來都是一群只知道廝殺拼鬥地保鏢。其中兩個身體額外壯碩。身體比同伴高了半個頭的,正是藺軾所謂的,額頭上有黑氣的人物。

呂風淡淡一笑,和僧道衍對視一眼,兩人的神念毫不客氣的就朝著那兩個壯漢探了過去。那兩個壯漢立刻有了感應,朝著呂風他們看了過來。一陣晦澀的波動傳了出來,兩個極其強大,極其陰森的神念毫不客氣的和呂風他們重重的撞了一擊,把呂風他們地神念沖得支離破碎,狼狽的逃了回來。

‘嗯’地一聲。僧道衍在座椅上晃悠了一下,呂風則是一聲悶哼。身體搖晃了一下,狼狽的退後了兩步。站在朱棣身後的七個紅袍老道立刻雙目冷電射出,看向了那兩個眉目中黑氣大盛的大漢。不僅僅這幾個老道,就連朱棣也是不愉的冷哼一聲,雙目如電,狠狠的瞪了那兩個大漢一眼。一時間大殿內氣氛古怪到了極點,無窮的壓力都朝著那兩條大漢罩了過去。

呂風看了看坐著不動地僧道衍。心裏暗笑:“妙哉,老子演戲的天分不錯。呵呵,用了三成功力去試探這二人,卻把你僧道衍的火候給探出來了。你服下了那顆仙丹罷?奈何道行夠,敢全部吸收它的藥力,還拖累了自己本身的法力,要分出大半去封印體內的藥性了。呵呵,何苦來由?”搖搖頭,呂風低聲咳嗽了幾聲。緩緩的站回了班位。

朱棣呵呵呵的笑起來:“罷了,你們遠道而來,倒也算是有心了。爾等正使何時到來,朕到時候再接見他們就是。”朱棣心裏有點不快活,什麼正使副使的,你們一起來了不就行了麼?非要分出個先後來,我堂堂大明朝地皇帝,接見你們兩次,豈不是顯得我太給你們面子了?哼,尤其你們這兩個傢伙,面帶黑氣,一見就不是正經人物,看看呂風和僧道衍的表現,再看看身後七位天師身上傳來的氣勁,你們一定有古怪。

‘噗’地一聲,那兩條大漢被七個龍虎山天師的氣勢所迫,他們的肉身過是普通武人的身軀,終於還是抵擋不住這萬均氣壓,狼狽的吐出了一口血,朝著後面倒退了幾步。頓時他們身上的那強大陰森的神念很不甘的縮了回去,再不敢和七位天師正面對抗了。它們倒是不怕這七位天師的法力,可是它們附身的肉身受不了了。

朱棣看得這般模樣,也不管那些滿腦袋霧水的大臣們,揮揮手到:“罷了,你們還是等正使齋藤來了,再來見朕罷。看這兩位的模樣,像是一路勞頓,生了癆病一樣,倒是要好生調養的才是。。。太醫官,等下派幾位太醫去給這兩位好好的看看,唔,看他們病得不清啊,倒是要用重藥調養的才是。”說話間,朱棣的右手大拇指不經意的輕輕的往地板指了一下。

那太醫官哪里有不識趣的?聽得聖旨,立刻跪下領命了。他心裏清楚,陛下是巴不得自己直接下毒藥毒死這兩位呢。他也不是傻子,就看看剛才僧道衍、呂風、七位天師的表現,就知道他們在對付這兩人呢。但是為什麼對付他們,就不是他能理解的事情了。不過,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醫官所應該操心的問題就是。

那龍三郎則是面色微變,連忙辭謝到:“陛下,此二人不是生病,乃是在海上被海浪所激,受了內傷了,所以。。。我們已經給他們服下了秘制的傷藥,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要是胡亂用藥,怕是藥性相激,反而不妙。陛下隆恩,我們謝過了。”他連忙磕頭了下去,他身後的十二個隨行人等也連忙磕頭謝恩,只有那兩個傢伙很是躊躇了半天,這才很委屈的跪倒了下去。

呂風趁機發出了陰陰,陽不陽的,典型的太監才能發出的聲氣。“唉呀呀,這兩位使節大人,是否是不甚願意給我們陛下下跪呀。嘖嘖,誒,司禮太監何在啊?這應該是什麼罪名?”呂風臉上的氣息也變了,變得邪氣凜人,一對眸子裏面似乎有血光閃動。

司禮太監就是拜呂風為師的那些太監中的一個,聽得呂風這般說,立刻看了看朱棣,朱棣笑嘻嘻的點頭,他馬上趾高氣揚的大聲叫嚷起來:“面見上國君主而不跪,此乃大不敬的罪過,斬!”

那龍三郎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連忙解釋到:“陛下,不是他們二人不敬,而是身上傷勢未愈,所以動作緩慢。而且他們聽不懂中原官話,這不是他們的過錯啊,還請陛下諒解,呵呵,諒解。”他偷偷的看了那兩人一眼,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朱棣、呂風、僧道衍三條大小狐狸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那邊,茹太素等幾個精明厲害的傢伙也發現了不對,身上的真氣居然也慢慢的提了起來,隨時準備飛身撲出了。

朱棣懶洋洋的下旨到:“罷了,朕是什麼樣身份,怎麼會怪責他們呢?下次叫他們小心就是了。。。龍三郎,過幾日等你們正使來了,朕再來見你們。今朕累了,就這樣了罷。。。呂卿家、茹卿家,還有道衍大師留下,其他人,散了罷。”

不等其他人說話,朱棣站起身來,袖子一抖,大搖大擺的回內宮去了。

一刻鍾後,呂風站在朱棣寢宮的外室,笑嘻嘻的說到:“臣已經有主意了,他們這般稀奇古怪的,臣今日就去和他們裝神弄鬼一番,看看他們有什麼計較罷。”

朱棣鼓掌叫好,隨口下令,叫呂風隨意差遣人屬了。那幾個龍虎山的天師咧著嘴看著呂風,不情願的點頭答應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5-31 00:13
第三百一十七章  扶桑神明(上)

錦西衣衛總部的後院,靠近泰灘河的一所偏院中,雖然才是黃昏,但是廂房的燈光已然雪亮。呂風走到門口,一腳踢開了房門,正好看到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四人圍坐在一張八仙桌前,抓著肥雞壯祟狂啃。看到呂風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四個老道大慚,連忙丟開了手中的酒肉,隨手在青布道袍上擦了擦油膩膩的手,一本正經的離開了那狼藉的八仙桌,很莊重的坐在了旁邊的太師椅上。

呂風笑了幾聲,拱手問候到:“四位元仙長,小子最近事務繁忙,倒是忘記了前來探望四位仙長,不知道在這裏住得還合意麼?”

火甲連連點頭:“好,好,好。睡的地方好,吃的好,喝的好,每天還有小曲子聽,挺好的,挺好的。”他吧嗒了一下嘴巴,有點不舍的看了看桌上那只剛剛啃了半截的雞腿,但是突然想起僧道衍告誡他們的要‘斯文、守禮’,於是連忙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火乙則是一迭聲的說到:“好極,好極,這裏比起神殿可是舒服太多了,什麼都好,都好。你們這裏的布比起我們那邊的族人織出來的土布都要細太多了,很好,好極了,穿起來真的很舒服。就是每天幫我們洗澡的那幾個小丫頭,不知道她們是多厲害的修道高手?每次她們手往我們身上一按,我們的元嬰都快飛出去了。”說到這裏,甲乙丙丁四人都是滿臉通紅。很是囁嚅害羞的模樣。

呂風在心裏暗笑,這四個傢伙,元聖他們到底是怎麼把他們教養出來地?分明都是修道界很可觀的大高手了,卻還還這麼淳樸的模樣。唔。下次看樣子要找人教他們陰陽和籍之術,否則自己選出來的這幾個擅長姹女吸陽功地小丫頭,豈不是白費力氣了?還指望著那幾個小丫頭吸乾淨了這四個老道的一聲修為,徹底的廢了他們的道根呢。

他和聲笑道:“呵呵,那幾個小姑娘,可不是什麼修道高手,不過是伺候四位仙長的丫鬟而已。唔,今日有好戲要上演,不知道四位仙長是否有興趣和小子一起過去看看?”他笑吟吟的看著四人,不信他們會不去。怎麼說僧道衍也是給他們下令了,在錦衣衛就要一切行動聽呂風的指揮呢。再說。他們的主子,不是也有相同的命倉給他們麼?

甲乙丙丁四人有點饞涎欲滴的看了看桌上地酒肉,但是他們畢竟是道行高深的修道士,心頭地欲念還是能輕鬆的壓制下來的。再狠狠的在素布道袍上擦擦手,把油膩的雙手給擦乾淨了,他們緊跟著呂風出了房門。

呂風看著他們道袍前擺處幾塊大大的、很顯眼的油膩,由得起了歪心思尋思到:“他們到底是哪里人?中原人士地話。管怎麼說都不會在衣服上擦手的。唔,倒是有點像是南方那些百越蠻夷之處的百姓。可是那邊的人矮小乾枯,又黑又瘦,卻不象他們這般皮膚紅褐色,頭髮粗粗的一根根的,而且塊頭也挺雄壯的。噫,古怪了。”

夕陽緩緩的沉入了西邊的山峰後,倦鳥歸林,天上傳來了無數地鳥雀鳴叫聲。火紅色的晚霞照得天地一片通明。樹葉都好似火焰般明豔。城外的黃土道,好似一條金黃色地蛟龍,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把人流送入或者迎出了應天府。城門口的城防士兵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大聲呵斥著,要出城的百姓加快速度,要進城的百姓不要錯過了時間,天色暗了之後,城門就要關閉了。

呂風坐在最高的那個城牆垛兒上,笑吟吟的看著下麵的那一隊城防軍。平日裏不見他們如此的精神,今日不過自己這個頂頭上司偶爾的來查看一下,怎麼立刻就顯得有點雄姿英發起來了?“唔,看樣子以後還是要周處他們多去屬下的衛所軍營查看一番,起碼把士氣激發起來了,讓文武大臣們看到了也好看得多。。。人家賣水果,都要選賣相好得嘛。”

甲乙丙丁四個彷佛木頭樁子一樣站在呂風身後,探長了腦袋呆呆得看著城門口的人流,不斷的發出了嘖嘖的驚歎聲:“乖乖,好多人啊,我們那邊到處都是森林,走了幾百里路,也就碰到幾個部落的。他這一座城裏面的人,大概就有我們神殿周圍千里地內所有的人口多了。”四個容貌怪異的老道不斷的搖頭讚歎著,弄得他們身邊那些走過的士兵都一個個面色古怪了起來。

呂風回頭看了看他們,笑問到:“你們那邊人很少麼?”

火丁點點頭,很直白的說到:“人少,而且人的壽命很短,普通人能活到五十歲就算不錯了。尤其有根基的人很少,象我們都是主人精挑細選,從數萬人中才能選出一個來修道的。”

呂風默默的點頭,心裏思忖到:“如此說來,就算你們再努力,也不可能有太多的高手出現的,因為你們可以選擇的,根基好的弟子太少了。可是不對,僧道衍他們在中原活動了多久啊?他們隨時可能送那些根基好的弟子出去的。對了,僧道衍經常收徒弟,可是那些小和尚過幾天就不見了,總不能是被他吃了罷?應該是送去他們那什麼神殿去了,應該是這樣的。那,也許他們會有數千的元嬰期的高手?”

想到這裏,呂風有點頭皮發麻,更有點心裏發冷,他連忙拋開了這個念頭,一副心思的看向了進城的大道:“唉,他們怎麼還不來呢?”

馬蹄聲聲,馬鈴兒響起,一隊矮小的馬隊遠遠的行了過來。一些身體粗壯,但是很矮小的壯漢腰配一長一短兩柄利刀,神氣活現地大聲呼喝著的走了過來。其中還有人在唱著曲子。曲調緩慢高昂,卻也有這麼一點點的味道。他們的衣物服飾都比較地狙陋,最好的也不過是在身上佩戴了幾件黃金、白銀打造的飾品罷了。

可是馬隊的最後面,則是一輛極其華貴的馬車。就算以江南富商的標準來說。這馬車也算得上是過於奢侈的那種了。各色寶石、黃金鑲嵌出來的菊花、櫻花玟飾裝點在那馬車上,顯得金壁輝煌。被那晚霞的光芒一照,更是有一種‘瑞氣千條’的壯觀氣象。拉車地馬匹想來應該是進了中原後,驛站給他們更換過的,比那些大漢騎著地馬兒起碼高了兩個頭。

馬隊慢吞吞的行了過來,‘嘩啦啦’一聲,數百的錦衣衛大漢身穿華美的錦袍,手按沉重的繡春刀,在滿臉陰笑的周處、呂安、藺軾三人的帶領下,快步地沖出了城門。周處大步上前。大聲的喝道:“爾等何人?可是扶桑的使者麼?”周處這一嗓子可是運足了中氣的,就好像平地裏起了個悶雷一樣。震得地面都晃悠了三下。渾厚的聲浪沖進了城門的甬道裏,竟然起了回音的。

那馬背上原本還顧盼自豪的壯漢們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流露出了近乎畏懼、尊仰,到了最後竟然是帶著一絲諂媚的神色。呂風看得這般模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娘地,我們出來混的,最要緊的就是掙一份臉面。你們這群人怎麼說也是那邊地國使。怎麼就這副德行?哼,說起來那龍三郎倒是不卑不亢,比你們威武得多了。”

點點頭,呂風自言自語到:“想必那龍三郎是大將的身份,所以才能帶著人打先哨。可是這群白癡,就是一般的將領、士弈,所以品性才這麼差。。。不知道他們的正使齋藤,又是什麼模樣,莫非還坐在馬車內怕見人不成?”

馬車的門打開了。一個身穿雪白古怪長袍,手中拿著一把扇子,滿臉笑容的年輕人飛快的跳下馬車。快步的行了上來。這年輕人的身材卻是高條了不少,容貌也能算是英俊了,可是滿臉的淫褻之氣,讓呂風有一種現在就一道天雷劈死他的衝動。這人笑吟吟的,尖聲尖氣的說到:“這位大將軍,齋藤濟成這番有禮了。看您這般威武的模樣,一定是大明朝的大將軍罷?我齋藤,正是這次的正使,還請。。。”

沒等他說完,周處已經嘿嘿了幾聲:“罷了,老子也不是什麼大將軍,不過是我們大將軍屬下的一個都指揮使而已。唔,你是齋藤?小子長得模樣倒是挺水溜的。。。奉我們陛下聖旨,特來迎接你們,請跟本官過來,給你們安排的賓館還遠著呢。。。我們陛下說了,哪天心情好了,會接見你們的,你們在賓館裏面慢慢等著就是。”

呂安陰不陰,陽陽的怪聲怪氣的說到:“哦,對了,我們陛下還說了,你們這般小國,派遣使節團過來,居然還分什麼正使、副使的,還副使在前打先哨,正使遠遠的在後面欣賞風景。這讓我們陛下很是不舒服,你們到了賓館,先寫一份謝罪狀罷,否則你們也可以回去了,不用再做夢見我們陛下了。”

那些扶桑人中似乎有很多人都聽得懂中原官話,聽得呂安這般說話,一個個都有些不忿的情緒流露了出來。可是那數百精挑細選出來的,身材高大,面目粗橫,最是心狠手辣,手上沾染了無數鮮血的錦衣衛大漢立刻釋放出了無邊的殺氣,硬生生的震懾住了他們。有如實質的沉重殺機,壓得這些使節團的護衛們一個個額頭冷汗狂流,哪里還敢多說話?

呂風淡然笑了起來:“五十幾個護衛,我動用了七百多人來對付你,你們在氣勢上要是還能壓過我精選出來的人,老子這錦衣衛大統領也不用做了。”這可是朱棣特意的吩咐,在晚上去探明這些扶桑人的虛實前,給他們的正使來一次下馬威。

那齋藤臉上露出了很恭敬的神色,他點頭哈腰的笑道:“是,是,這是本使疏忽了。一路上見到了中原天朝的華美,所以忘乎所以了。這才讓龍三郎帶人先來天京求見大明天子的。這是齋藤地不對,還請大將軍原諒。”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的抬頭看了呂風一眼,他眼裏閃過了幾絲淡淡的綠光。似乎覺得很奇怪,為甚呂風敢這樣大搖大擺的坐在城牆垛兒上。

呂風感覺到了一縷很熟悉地氣息從那齋藤的身上傳了過來,他微一思索,頓時恍然。這齋藤居然修煉的是巫族的法門,不過似乎是巫族的一個偏枝,專門和鬼魂、異界神靈打交道的那一個流派的。而且他修煉的法門也落入了下層,得了皮毛,卻沒有得到其中的精髓所在了。呂風甚至直接看透了,那齋藤的體內就有三個很隱晦地元神存在著,想必是他收服的靈體罷?

不過。呂風這人是從來不會客氣地,囂張跋扈。就是他唯一的特徵。看到齋藤抬頭偷偷的看了自己一眼,呂風雙目一瞪,兩道藍光狠狠的射進了齋藤的眼裏,蠻橫的把一股可以讓普通人魂飛魄散的神念振盪灌了進去。齋藤身體一抖,腦袋中‘嗡’地一聲巨響,就覺得七竅中那是鑼鼓喧天,巨響連連。自己體內的三個式神,都差點被呂風給震得魂飛魄散了。

齋藤大駭,哪里還敢再看呂風?他很是順服的招呼自己的護衛下了馬,輕手輕腳的跟著周處他們進了城。齋藤的心裏暗驚:“這中原果然是見鬼的地方,一個坐在城頭上的憊賴年輕人,居然就有這麼強大的法力,差點就毀了我二十幾年地苦功。。。幸好這次我們是無為而來,管他出什麼事情,只要火頭不燒到我的身上就可以了。”想到這裏。他偷偷的看了看自己護衛中站在最後地那幾個人。

那幾個護衛,也是額頭上有著一絲淡淡的黑氣的,他們正站在城門下面。冷冷的橫了呂風一眼。呂風露出了一副天真可愛的純真笑容,朝著那五個橫鼻子瞪眼的大漢揮了揮手,就差點喊出一聲‘熱烈歡迎’了。他的身後,甲乙丙丁四個異族老道則是對著五個大漢虎視眈眈的,眉目中滿是那種‘不服你上來揍我啊’的挑釁神色。

呂風大覺有趣,輕輕的摩擦著雙掌思忖到:“前面兩個,後面五個,一共是七個。唔,我自己可以表現出金丹後期的修為來,甲乙丙丁四個是元嬰期高手。僧道衍折吧折吧的,如今他要壓制仙丹的藥力,怕是最多算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不可靠的。可是他屬下說不定有高手潛伏,勉強算三個元嬰期吧。唔,龍虎山的七位大天師,茅山派似乎也派了幾個高手過來。。。夠了,夠了,收拾這七個傢伙足夠了。”

盤算到這裏,呂風放下心來,笑嘻嘻的朝著那五個站在原地,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的大漢拱手行禮後,飛身下了城牆垛兒,帶著甲乙丙丁四人飛奔而去。他要去面見朱棣,要求朱棣把宮裏的高手供奉都給派出來,畢竟也不知道這七個被附體的大漢到底有什麼本事,還是小心點好。

深夜時分,明月高照,應天府的街道上纖毫可見,一切都袒露在了清白色的月光中。原本今夜是要有點小雨,有點烏雲的,可是為了方便呂風找岔子鬧事,司天監的幾個老道聯手,把方圓百里內的雲彩全部給驅散了,所以才露出了這一塊明亮的天空。

呂風身穿一套冥龍會的標準殺手服飾,除了兩隻眼睛,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了黑色的紗布之下。他看了看身後的大批人手,差點就抱著肚子笑了起來。龍虎山七位天師,茅山五位道長,中南山的三位護法,連同甲乙丙丁四個老道,全部都穿著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衣服,黑漆漆的一片,彷佛要去作賊一樣。

“要是他們的師門看到今日他們的打扮,怕是立刻要勒令他們回山面壁罷?”呂風不無惡意的想著一些沒干係的事情,笑嘻嘻的問到:“幾位仙長,這衣服還算合身麼?還算透氣麼?穿著還舒服麼?”一個老道發出了極其鬱悶的冷哼聲,其他的那些老道根本就懶得理會呂風,一個個抬頭看天,眼裏滿是無奈。

古怪的嘻笑了幾聲,呂風揮動一下手臂,頓時數百條矯健的黑影從遠處的屋簷上跳了起來,激射向了那扶桑使節駐紮的賓館。大概在距離賓館還有百丈左右的時候,那些身體還在空中滑翔的黑影已經是同時一聲厲喝,手上出現了純鐵神臂弓,無數的火箭朝著那賓館射了過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  扶桑神明(下)

旨是這樣的:“這群蝦夷島民,在我朝海域內騷亂不蔡算,居然還敢包藏禍心,來我應天搗鬼,莫非真當我朝無人不成?今日試探他等,若是誤殺了幾個,也是說不得了。。。給朕挖出他們的底細來,看看那幾個臉上有黑氣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朱棣也邁入了修道的大門了,他本能的察覺到,那幾個人身上的古怪。

有了朱棣的諭旨,一切都好辦了,呂風也不顧那些使節團中普通護衛的死活,從禁軍、御林軍、城防軍、刑部、兵部、都督府等部門抽調了大批的一流高手,每人配置了一柄神臂弓,沖著那,那箭矢簡直就是閃電一般的射了出去,第一枝箭剛剛射出幾丈遠,第二枝又射了出來,那賓館瞬間就籠罩在了無數的火點之中。

‘砰’的一聲巨響,無數夾雜著強橫內勁的箭矢把那賓館的屋頂整個的震碎了,那牆壁也憑空裏被揭去了半截。‘嗚嗚’的怪嘯聲中,狂橫的箭勢已經讓七八名正在飲酒作樂的使團護衛慘死當場,身體都被撕茗了。

那齋藤連同他身邊的四個白袍人反應極快,他們一邊用自己的言語大聲的呼喝,一邊念動起古怪的咒語。聽在別人耳中,這些咒語都是枯澀難懂的。可是呂風卻從中聽出了一些道理來,果然是巫族一脈的咒語。但是怎麼被改動了這麼多?威力變小了不少啊。

可是雖然這些咒語地威力變小了,但是用來對付這些箭矢還是足夠了。齋藤他們五人同時打出了一道黃色的靈苻,靈苻在空中燃燒起來,一道透明的屏障頓時籠罩了整個賓館。後續的箭矢一撞擊在這屏障上。立刻就被炸成了粉碎,那屏障卻也不過小小地泛起了三五點波紋而已。齋藤大聲的呼喝著,那些護衛一個個手持長刀,大聲吼叫著沖了出來,在院中布成了警戒的隊形。

七個渾身罩在淡淡黑氣中的壯漢緩慢的從一間廂房內走了出來,他們低聲的說了幾句,突然仰天發出了刺耳的嘯聲。七條人影沖天而起,朝著那些站在遠處放箭的高手沖了過去。

呂風發出了幾聲陰惻惻的冷笑,手上出現了百張畫好的符菉,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了那些符菉,紙符無火自燃。呂風一聲厲喝。把那些紙符賓館就是一通火箭。這些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運足了內勁之後丟上了天空,一團鬥大地火焰炸裂開來,天空中突然響起了隱隱雷聲,無數的雷霆轟鳴著劈了下來,目標正好是那七條黑影。每一條黑影都有超過兩百道雷光招呼他們,紫色地雷電在空中相互扭曲融會,居然變成了丈許粗的雷柱迎頭落下。

呂風身後的一個茅山天師很乾澀的說到:“呂大人果然是大手筆。。。這等五雷靈苻。一次就是上百張的使喚出來,果然是位高權重好辦事啊。”那些正派老道一個個連連點頭,這等五雷靈苻,製造一張可是要花費大量的心力,沒有充足的原料,沒有稀奇地配料,一張都難得制出。呂風一次就燒了上百張,這些老道可不信這些靈苻都是他自己老老實實、辛辛苦苦的畫出來的。

正說話間,那七條黑影已經是一聲厲嘯。身形沖天而起,朝著那七道雷柱撞擊了過去。七道黑氣一閃,那威力至大的雷柱居然被他們一拳轟碎。四散的雷霆威力。卻也把他們身上的盔甲炸成了粉碎,肌膚漆黑的落在了瓦面上。

呂風嘴裏發出了幾聲尖銳的口哨聲,那些調集過來射箭的高手們頓時一聲呼哨,呼朋喚友地,嘻嘻哈哈的跳躍而去。呂風隨手又掏出了一大把的靈苻,順手給自己加上了‘金剛符’、‘泰山符’、‘金身不壞符’、‘辟邪驅鬼符’等等輔助性地符菉後,竟然身也射出了丈余長的金光,彷佛一輪太陽一樣耀目。

幾個茅山派的天師身體晃了晃,差點就沒栽倒下屋簷。茅山最擅長的就是符菉之術,可是沒有任何一個茅山道人會象呂風這樣使用靈苻的,這,這簡直就是敗家子啊。。。他們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這樣的想法:“果然是朝廷的官兒,修道不過是興趣,怎麼知道修道人的苦處?就那畫符用的千年朱砂,萬年血玉的粉末,哪里是這麼容易找到的?這等靈苻,我們身上也沒有幾張的。”

不說這幾個茅山老道在那裏暗歎,也不說龍虎山、中南山的老道用看鬼怪一般的眼神看著呂風。那七個扶桑大漢突遇天雷轟襲,渾身正麻木不堪,心中的一股凶厲之氣直透腦門,正想殺人的功夫,卻看到呂風一輪太陽一樣的在黑夜裏發出了萬丈金光,立刻吼叫著沖了上來。

呂風低聲喝道:“妙哉,他們來了,諸位道長,我們還是去城外罷。要是在應天府裏打起來,怕是諸位仙長一道天雷就可以毀去半個應天府,這個罪過可就大了。。。你們可以拍拍屁股走路,陛下也不敢去你們山門抓人的,可是下官我可就倒楣了,這黑鍋不還得我來背麼?”

老道們鼻子都氣歪了,這錦衣衛的大統領,怎麼說話這個味道?吧嗒一下,還是不對味啊。咱們可都是天師的身份,至於闖出了大禍拍拍屁股走路麼?老道們冷哼了一聲,緊跟著渾身金光閃動,好似一個大燈泡的呂風,朝著城北飛了出去。甲乙丙丁四個則是一聲不吭的緊跟著呂風,只是偶爾回頭朝著那七條電射而來的黑影發出幾聲猙獰的冷笑。

幾乎變成廢墟了的賓館內,齋藤面沉如水,盤膝坐在一根倒下的柱子上。他低聲吩咐到:“龍三郎,現在就去大明地官府報案,就說我們被人襲擊了。。。龜長老,您趕快起草謝罪狀。就說我們使節團混入了匪徒,驚擾了天朝百姓。你就說我們畢竟國力弱小,對於民間百姓監察不夠,這匪徒很容易就混了進來,實在是我們的過錯,請大明天子原諒。”

狠狠的抿了抿嘴唇,齋藤有點氣惱的低聲喝道:“他們當自己是神就了不起麼?什麼狗屁神明,不過是一批被打碎了形體地太古修道之人,在我們面前擺威風,強行要我們提供身體。讓他們來中原查探。有什麼好查探的?當大明朝天下真的無人麼?幾縷殘魂就敢進來惹是生非,看。這不就被人找上門來了麼?”

狠狠的一掌砸在了身邊的磚頭上,齋藤惡毒的詛咒起來:“這七個王八蛋,他們死了最好,死了就天下太平了。哼,找的藉口也真差,要大明朝和我們通商?不要說我們齋藤家只是一家大名,就算是天皇派出使節來。這大明天子是否願意搭理我們都是個問題。。。通商,我們有什麼貨物讓他們看得起的?”

搖搖頭,齋藤歎息到:“不管這麼多了,看看我們帶來的金子有多少,要是金子足夠,我們就在中原這個花花世界好好的逍遙一陣了再回去。反正他們神明之間地事情,和我們無關的,我們裝糊塗就是。。。龜長老,你可要記住。這謝罪狀寫得越悲痛越好,越嚴重越好。中原地皇帝向來好大喜功,看到我們服軟了。只會給我們好處的,不會真的把我們怎麼樣的。”

閉目沉思了一陣,齋藤突然笑起來:“這在他們中原說起來,是他們的皇帝太喜歡面子了,太要面子了,所以,就算他們明知道我們知道一些東西,但是他們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中原天朝之人,果然是很可愛的人種啊。呵呵呵呵,就算觸怒了他們,也沒有事後之憂地,他們,實在是太心胸寬廣了。”

賓館內,響起了齋藤極其無聊的尖銳的笑聲,‘呵呵呵呵呵呵。。。’。旁邊的民宅內,突然發出了小孩子受到驚駭後的哭啼聲。四周無數的腳步聲傳來,大明朝的軍隊出動了,他們來查探案情,安撫外國使節了。

長江邊,岸邊一塊礁石上,呂風帶著三分邪氣的笑容看著七條黑氣環繞中的大漢。可惜他地笑容被面罩給罩住了,實在是沒辦法讓人看到。咳嗽了一聲,呂風笑吟吟的問到:“七位不知如何稱呼?家鄉何處啊?看你們的這模樣,卻不是人罷?怎麼附在了人體內,來我們應天府呢?哦,小子我明白了,你們是貪戀中原地繁華,特意借體來觀光的罷?”

無聲無息中,甲乙丙丁四人站在了四相方位,圍住了七條大漢。中南山的三個老道,穩守三才。茅山的五個老道,踏足五行。龍虎山的七個老道,則是掐住了北斗七星的方位。四個殺氣漫天的大陣,把這七條大漢所有可能逃遁的方向都給掐死了。

白日大殿上和呂風的神念對撞過一次的那漢子冷笑起來,他用一種很含糊,很模糊的聲音說到:“不要戴面具了,我認識你的靈力波動,你就是白天大殿上的那個武官,和我們拼了一擊的人。。。唔,傍晚城門口,你也顯露了一手,你的靈力波動已經被我們記下來了,不要說你戴著面具,就是你把你的臉給削下來,也是沒有用的。”呂風冷哼了一聲,緩緩的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面罩,點頭說到:“唔,你們倒是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啊。。。本官實在是覺得划算,白日裏要替陛下監察文武百官,這是本官的本分,倒也不說了。可是到了夜裏,還要和你們這群妖魔鬼怪打交道,本官實在是虧本大了啊。每年的俸祿也就這麼點,本官要去求陛下懲俸祿了,否則實在是划算。”

老道們聽得面面相覷,說不出語來,這呂風到底是什麼人哪?怎麼腦袋裏面的念頭,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樣呢?咳嗽了幾聲,他們也紛紛摘下了頭套,反正呂風已經顯形了,自己還戴著這牢甚子幹什麼?

那大漢怒喝起來:“閉嘴,我們可不是妖魔鬼怪。我等乃是神。我,國津神黑日野明,掌管天雷的神力。”他身後地六個同伴也紛紛大聲的,很自豪的。極其驕傲的報出了自己地名頭,都是什麼的國津神中的成員,並且都掌管著一項強大的神力。

龍虎七子的老大,那個眉毛都帶上了象牙一般黃色的老道顫巍巍的說道:“妄自稱神,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果然是蠻夷之地,連你們這群有點神力的傢伙都不知道禮法所在。何謂神也?自在輕鬆,出入九霄,掌管宇宙中一方自然之力也。他們來無蹤,去無影。乃是天地中最逍遙的存在,哪里會如你等。還要附著在人體之上,這才能行動呢?”

南山的一個老道緩緩點頭:“神,乃是比我等修道之人地最終目的仙人地境界還要高了一層。他們自己擁有神體不生不滅,不染塵汙,通體潔淨,最是聖潔不過。人體於他們。不過是一具骯髒腥臭的臭皮囊而已,如果你們是神,又怎麼會佔據人的身軀呢?”

呂風很惡毒的補上了一句:“看他們附在人體內,還很是得意洋洋的模樣,想必他們已經習慣了有皮囊的日子,誒,也許他們真的是神,不過是一群山野地窮神,下三流的野神。不入流的毛神罷了。”

七條大漢狂怒,他們也顧不得解釋太多,飛身而起。就朝著呂風沖了過來。甲乙丙丁他們四人一聲厲喝,身上道袍突然統統化為灰燼,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內都有紅色的火焰射了出來,頃刻之間,他們四個已經變成了四個活人一般。就看得他們身體外飄蕩著三丈多高的烈焰,整個身體通紅透明,無邊的熱力散發了出來。

四個火人同時掐動靈訣,頓時一道赤紅的火牆自地升騰了起來,直沖九霄,正好攔在了呂風的面前。那火焰實在是熱到了極點,長江上發出了一陣‘嗤嗤’地巨響,半條江水都被蒸發掉了。那七個壯漢似乎碰到了對頭剋星一樣,尖叫一聲,忙不迭的退回了原位。

呂風眼睛一亮,他大聲的叫嚷起來:“哈,說什麼自己是神,原來不過是一批法力高強地陰魂而已,碰到了這樣的純陽烈焰,可是碰到了對頭不是?哈哈哈,你們佔據了人體,卻能發揮自己全部的威力了,這區區火牆,你們也是沒有辦法了不是?”呂風想到白日裏感受到的那大漢的神識之強大,起碼都是虛境以上的高手才能擁有的,想必他們的法力應該是極其驚人的。奈何他們附在了人體之中,這人體應該是限制了他們的很多力量,讓他們無力施為罷?

國津神們呆了一下,看著身前的火牆,說不出話來。甲乙丙丁四人發出了得意的狂笑聲,他們看到自己的火焰讓敵人不敢越雷池一步,深感自己神威無敵,的確對得起呂風每日裏奉養自己的好酒好肉,一時間心懷歡暢,笑聲更是高亢了三個音調。

龍虎山的那個老道士突然冷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好,果然是妙計啊。你們這群妄自稱神的貨色,卻是吃了九州結界的大虧,所以才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附身在人體之上,以人的魂靈掩蓋自己的神識波動,騙過了九州結界啊。。。奈何九州結界籠罩九州之地,只要你們洩漏了一絲的神識出來,怕是立刻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你們又能奈何?”

呂風恍然大悟般的叫嚷了起來:“難怪如此,難怪他們的神念如此強大,可是自身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敢情是他們不敢使用自己的全部實力啊?那,道長,豈不是我們現在可以隨意的欺負他們麼?七個困在人身中的神明,卻又不敢使出自己的神力,那他們,嘿嘿。。。不知道揍一個神,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啊。”

呂風的身體突然閃動了一下,空氣中出現了十幾條殘影。在那些老道驚詫到近乎恐怖的眼神中,呂風已經重重的數百拳轟擊在了那七個大漢的身上,隨後退回了原位。‘砰砰砰砰’的巨響聲響徹整個江岸,七條大漢慘嚎著被打斷了數十根的骨頭,身體軟癱在了地上。那帶頭的大漢只能是看著呂風,憤怒的吼叫起來: “無恥,下流,你們要是有膽量,就和我們去東海好好的較量一番。”身體再次一閃,呂風重重的一腳踏在了他的小腹上,那大漢頓時噴出了一口黑血。呂風獰笑到:“你當我神經不成?軟柿子不吃,我他娘的去啃石頭?我告訴你,老子錦衣衛最是欺善怕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痛打落水狗。他娘的,你們七個自稱神明的人,落入了老子手上,這三百六十五道酷刑,倒是要讓你們好好的消受一番的。”

龍虎山的天師們已經開始稽首念佛了:“無量壽佛,罪過罪過!”說完,他們轉身就走。“呂大人,此七人在九州結界之內,萬萬不敢使出自己的法力來,您盡可以緝拿他們歸案,回稟陛下則可。”

茅山,中南山的老道們滿臉無奈的苦笑,搖搖頭,看看那骨頭渣子都露出皮膚的大漢們,轉身就走。“唉,還以為是域外妖人入侵,哪知道卻是這番情景。無趣,無趣。。。”

老道們嘴裏說得輕鬆,可是心裏卻是大為驚駭:若是那呂風以如此雷霆之勢近身,怕是自己也無法抵擋罷?他卻是從哪里學得這般可怖的功夫?

呂風卻是不理會這般老道心裏做如何想,他緩緩的捏動著拳頭上的關節,發出了‘啪啪’的響聲,慢慢的靠近了那七條臉色極其難看的大漢。“好啊,神,你們是神?妙極,妙極。。。你們卻如何附在男人身上?不找幾個美女呢?要不然,本官不僅僅可以嘗嘗毒打神明的滋味,還可以試試你們神的床上功夫。。。哈,神明。。。”

呂風低聲的嘀咕起來:“真是有意思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毒打神明?這麼的好事,總要兄弟們都分杯羹的才好。”

沉重的打擊聲,淒慘的痛嚎聲不斷的從江邊發了出來,江水嗚咽,有如鬼蜮一般。


第三百一十九章  狐精出山(上)

進錦衣衛那漆黑,充滿血腥味,滿地鬼怪亂爬的大牢時,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他回頭看了看呂風,點頭贊許到:“呂卿家為國除奸,的確是辛苦了。” 按照朱棣那先天至境的內功修為,得了呂風的修道口訣後,那進度簡直就是一日千里,如今早就開了天眼,可以看到一些凡人所看不到的東西。當他在那些鬼魅中看到幾張熟悉的面龐時,心中的詫異,那自然是難以形容的。

呂風笑嘻嘻的接受了朱棣的稱讚,低聲下氣的說到:“陛下,這群亂臣賊子,早殺早了事,留在世上還浪費我們大明朝的糧食不是?”他偷偷的瞥了朱棣一眼,笑吟吟的說到:“還要恭喜陛下功候大進了,這般看來,那寶貝,陛下用不著多久就可以服下了,到時候,也許陛下可以直接白日飛升也說不定呢。”

朱棣呵呵呵的大笑起來,卻讓他身後的龍虎山天師們聽得直皺眉,什麼寶貝可以讓人白日飛升啊?這呂風可不要弄了些亂七八糟的草根樹皮的糊弄皇帝才好。哼哼,道爺們都是煉丹的老行家了,你要是敢用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蠱惑陛下,到時候有你好看。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進了一間極其寬廣的牢房,一進門,這些龍虎山、茅山、中南的老道們就愣住了。這牢房長寬各有十丈,高三丈許,這也不說了。可是那牢房的牆壁,天花板、地板上,全部雕刻出了複雜地符菉。裏面重重的用極品的朱砂和其他的一些天才地寶給塗了一層,鮮豔如血地巨大符菉裏,正散發出強大的法力波動。再看看那一溜兒七個被鐵鏈穿了琵琶骨,牢牢的紮在了牆壁上的扶桑壯漢。身上也是橫七豎八的貼滿了極其難得一張的驅魔符、辟邪符、清心符、凝神符等等。老道們看得直瞪眼,這七個自稱神明的傢伙,是絕對敢從這肉身中脫殼而出的,你呂風搞這麼多噱頭幹什麼?不知道這是暴殄天物的事情麼?繪製這麼多的靈苻,需要耗費多少天才地寶啊?你當這是普通地用黃裱紙加下三品的朱砂畫地照西麼?

朱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在僧道衍、呂老太監以及那三位中南山長老的護衛下,開始審視這七個一根頭髮都動彈不得的扶桑壯漢。良久,朱棣這才冷冰冰的笑起來:“你們自稱為神?可是朕何曾見過如此狼狽的神?若是你等妖魔鬼怪都可以稱神,那把你們抓獲的呂卿家,豈是神明之上人?而朕。更是神皇了麼?哈哈哈哈!”

朱棣很驕傲地喝道:“不管你們在那些蠻夷之國自稱什麼東西,到了我中原天朝。你們是龍,得給朕圈著;是虎,得給朕窩著;是神,也得給朕趴著。。。哼,朕上敬蒼天,下敬厚土,中敬無數神明。可是爾等卻敢妄自稱神,果然是不知道死活的狗屁。”罵得開心,這大概有好幾年沒有出口的‘狗屁’二字,可是被朱棣極其響亮,極其乾脆的罵了出來。

他在那邊沖著七個異國神明罵得開心,教訓得得意,正是威風凜凜,興致盎然的時候,呂風在旁邊和那些老道糾纏在一起了。茅山的帶隊的七星真人小心的拉扯了呂風一下。低聲問到:“呂大人,您佈置這間監牢,耗費了多少物力?”呂風看著龍虎七子、茅山五道。很古怪的笑了起來,他很小心地說到:“倒也沒耗費多少物力,也就是三千兩銀子左右。這可都是在戶部有案可查的花費,本官可是一點都沒有貪污的。這銀子是陛下撥下來,讓本官修建一間特製地,專門用來關押重犯的牢房的,本官可就設計了這麼一間麼?這天花板上,是厚達十丈的花崗岩,地板也是十丈的青石板,四壁則是五丈的鐵板、石板混雜的貨色,保證堅固的。”

看著十二個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的老道,呂風很哀怨的歎息了一聲:“要說這戶部也是太小氣了,三千兩銀子,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修好這麼一座大牢房的。唉,還是本官眼巴巴的求爺爺告奶奶的,從刑部那邊又強要了一筆銀子,從大理寺那邊又強索了一批銀兩,這才緊巴巴的把這牢房給修好了。”

搖搖頭,呂風歎息到:“本官眼看著銀子還不夠呀,這石縫裏面都是澆上了鐵水的,所以又巴巴的把自己三年的俸祿都給填了進去,好容易才算是完工了。道爺們,要看這小小的一間牢房,本官下的心力可大了,就算你來上千名江湖匪類,也別想從這裏面把囚犯給帶走。”

七星真人氣得扁扁嘴,龍虎山帶隊的那位三陽老道無奈的開口了:“誒,呂大人,七星道友的意思呢,是您雕刻這些符菉,花了多少?”

呂風恍然大悟般的叫嚷了一聲:“哦,原來是這些鬼畫符啊?沒怎麼耗費金錢呀錦西衣衛裏有的是劍氣到了先天之境的高手,讓他們來這裏依樣畫葫蘆的舞劍,這符菉就出來了麼?說起來他們的手腳也是挺快的,把一本‘景靈符’交給了他們,他們居然三天的功夫就全部刻滿了,唉,高手就是高手啊。”呂風斷的點頭讚歎起來,隨手分開了兩個老道,笑嘻嘻的就要往朱棣那邊走。
七星老道氣煞,說了半天,你呂風呂大人就是在忽悠我們啊,一點都沒有說到點子上。他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袖子,惡狠狠的,低沉的問到:“呂大人,貧道的意思是,你繪製這些符菉的時候,耗費了多少極品朱砂,萬年血玉粉等靈品。”

呂風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七星、三陽等老道心裏大喜。心裏思忖到:“好,這句話問到你地死穴上了,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做了不少貪贓枉法的事情。哼,就憑藉你區區一錦衣衛統領,哪里能弈來這麼多的寶貝?我們兩個門派中加起來,才有多少存貨呀?得,今天你不大出血,老道我們可饒不了你。”

輕輕得轉過身來,呂風滿臉都是黃鼠狼看到肥嫩嫩得老母雞給自己拜年的時候那種可愛地表情。“哎呀呀呀,道長是問這些不值錢的貨色呢?有什麼稀奇的麼?什麼狗屁極品朱砂,什麼狗屁萬年血玉,什麼狗屁千年道行的大蚌裏面取出的珍珠粉。娘的,都是騙人的。”

呂風大手一揮。很豪氣的說到:“本官屬下有一個百戶,他父親乃是江南數一數二的珠寶商人,上次給老子拜年,聽說老子喜歡鬼畫符,所以隨手從他們家的庫房裏面掃了上千斤地這些玩意出來。反正都是沒人要的垃圾貨色,比不得火油鑽啊、貓兒眼啊這些寶貝,所以堆在他們家庫房都有十幾年了。剛好給本官拿來廢物利用。誒呀,這間牢房,耗費得也不多,極品地紫血朱砂,大概用了。。。一百五十斤?”

‘砰’的一聲,茅山派內的一個天師仰天倒了下去。他已經修得元嬰,乃是派內排在前十的好手,可是聽得呂風這般胡言亂語之後,只覺一口熱血直沖腦門。還是忍不住的倒了過去。“天啊,一百五十斤,本門用一兩紫血朱砂。就可以繪製出上千張的驅魔靈苻。。。一百五十斤?你當這玩意在土裏隨便挖的麼?”

茅山、龍虎山地十二個老道氣焰兇狠的看著呂風,想著如何才能狠狠的懲治這個暴殄天物,糟蹋無上靈品的王八蛋。對了,就是王八蛋,十二個老道在心裏幾乎是沒有任何分歧的就把這個名號扣在了呂風的頭上。氣憤,實在是氣憤到了極點,一般的修道人拱為珍寶的紫血朱砂等寶貝,乃是繪製靈苻的無上妙品,蘊涵極大地天地靈氣,就算是龍虎山、茅山這樣以符法出名的宗派,想要找出個一斤都是極其困難的,呂風居然佈置一間牢房,就耗費了一百五十斤!!!

七星老道地牙齒在咯吱直響,他想要開口問呂風討要一些,可是他實在拉不下那個臉來。三陽老道也是滿臉紫帳,鼻子裏面白氣直噴,他也想要多弄一些這些寶貝送回宗門,供本門弟子使用,可是他也開不了口。其他的老道們就更是堪了,七星、三陽,乃是茅山、龍虎山兩個門戶派出來的老道中最會交際,最會說話的人物,他們都沒好意思開口,何況其他人?

不過,呂風能讓這樣的小母雞從自己的直透縫隙裏面逃走麼?肯定不能,所以他笑吟吟的開口了:“看幾位道長的樣子,似乎是,這東西很寶貴?可是本官也不覺得有什麼寶貴的呀?紫血朱砂雖然難得,可是一千斤的朱砂礦裏面總有一二錢的,開採礦石時,總能挖出少許的,積少成多,這也不難呀!”

點點頭,呂風擺出了一副極其慷慨的模樣:“既然道長們都說了這寶貝這麼珍貴,反正留在本官手中也沒有大用。。。唔,這樣吧,盤算著本官手裏還有千多斤,那小子家的倉庫裏面還有這十幾年來積蓄下的一點,本官就給道長們每個門戶每樣都贈送兩百斤如何?”

‘咕咚’一聲,這回是龍虎山的一個老道撐不住了,仰天倒了下去。幸好他的中氣充足,屁股剛剛著地,立刻一股真氣湧出,把他的身體又給彈了回來。摸摸鬍鬚,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老道擺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朝著呂風露出了開心至極的笑容。

呂風大笑起來:“道長們用好意思,龍虎山、茅山、中南山,乃是本朝宮廷供奉,乃是匡正朝綱,維持本朝太平的中堅力量。本官能為三個名震天下的門戶做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貢獻,這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嘛!本官呢,早就仰慕諸位道長了,但是一直沒有結交道長們的機會。”擺出一副尊師重道的德行,呂風滿臉激動的看著十二個老道,笑著說到:“但是呢。這次本官也算是厚顏,和道長們攀一點點的交情,還望道長們日後要忘記本官,多多提攜則個。”,當

七星老道一本正經地稽首念佛:“無量壽佛。呂大人客氣了,乃是貧道們高攀了才是。。。此番得呂大人高義,贈送如此多得靈品給本門,日後若是呂大人有用的上本門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三陽老道橫了七星老道一眼,也連忙表露了同樣的意思。

呂風很天真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憨厚的說到:“兩位道長,這怎麼好意思呢?呂風一身俗氣,一身的俗務,這。這,這要是勞動了諸位仙長。實在是罪過呀。。。仙長們在仙山清修,要是為了弟子的事情而重履凡塵,可不是弟子我的罪過麼?”他很是謙卑的謝過了兩道的好意。

七星、三陽對望一眼,同時笑起來:“呂大人果然是謙謙君子,罷了,我們說出去的話,那是絕對不會收回的。日後只要呂大人有所差遣。在我等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一定會幫呂大人辦好地。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禍亂天下的事情,一切都沒話說地。。。當然了,呂大人乃是當朝重臣,又怎麼會起其他的心思呢?”兩個老道得意的笑起來,青白的得了這麼多的好處,卻只要說幾句虛話就可以謝過了,就算他們是神仙,也不能免俗的沾沾自喜一番。

僧道衍的耳朵尖。他早就把這邊地動靜聽了個清楚。他站在朱棣身邊不斷的冷笑,看幾個老道的眼神,就好像看一群豬一樣。
呂風長長的作揖。手都差點碰到了地上。一張因為不滅金身和白虎神體大成而變得清秀絕倫,飄飄然有著七分仙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其欣喜的笑容:“如此,呂風還真的正好有件大事需要兩位元道長幫忙呢。。。也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了,既然道長們都已經到了皇宮裏當供奉,那派遣百兒八十個得意的門徒加入我錦衣衛,那自然是不成問題地了。”

呂風笑呵呵的抓住了兩個老道的手,無比感動地說到:“兩位道長待我何厚耶?得到兩位道長全力相助的許諾,呂風實在是太高興了。這錦衣衛雖然負責監察天下文武百官,但是實力虛弱,如果有不法官員收羅修道高手坐鎮,則錦衣衛在他們面前不過是紙老虎一般脆弱。如今得到龍虎山、茅山兩宗的大批高手相助,倒也不怕那些心懷軌的官兒們興風作浪了。”

七星、三陽以及其他的老道一個個全部呆住了,他們喉嚨裏面‘咯咯’亂響,眼珠子看著看著就變成了純白色。七星傻愣愣的問到:“呂大人,您,您說什麼?百兒八十個得意的弟子?啊?我老道聽錯了麼?”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七星,無比溫柔的說到:“呂某沒有說錯呢,得兩位道長盛情答應了全力幫呂風辦事,想必派遣百多個高手門人加入錦衣衛,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事情。本官現在就奏請皇上,特批一批錦衣衛的高級將領的官職出來,好讓兩宗弟子補缺呢。。。唔,兩百個千戶,怎麼樣?一進錦衣衛就能當上千戶,這可是小的官兒了呀!”

手掌如同遊魚一樣從兩個老道的手中抽出,呂風風一樣的快步到了朱棣面前,低聲的,滿臉陰笑的奏請起來。七星、三陽兩個老道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仰天倒了下去。幾百斤繪製靈苻的靈品,就把自己的門人弟子都給賣了,這事情要是被掌教知道,他們非被懲罰面壁十年不可。這,這呂風,他是扮豬吃老虎啊。朱棣看了看那邊的龍虎山、茅山的老道們,大笑著點頭:“罷了,既然兩宗仙長如此盛情,想要為朝廷多多的出力,朕為何不准?唔,朕特批給你錦衣衛多三百名千戶的虛銜,等龍虎山、茅山的高手門人到了之後,就一一候補上去。”朱棣沒看到,旁邊中南山的那三個老道,他們的臉色都變成慘綠色了,看向呂風的眼神,彷佛赤裸的小雞看黃鼠狼一般的神情。

僧道衍冷冷的笑著,他陰聲說到:“前幾日陛下還下旨要兩宗多多派遣門人來朝中效力呢,但是道友們非要說那些門人正在山上閉關,無法下山。。。嘿,看樣子還是呂大人的面子大啊,幾百斤畫符的藥材,就得了這麼多的高手助力,嘿嘿!”朱棣站在僧道衍身邊,滿臉奸詐的笑容,笑嘻嘻的看著手足無措的老道們。

七星、三陽徹底的傻了,身為修道人,他們萬萬不能把自己的許諾當風一樣的吞下去的。哪怕他們再願意,哪怕他們再不情願,他們也只能奏請掌教,派遣一批門人弟子下山了。。。希望,希望掌教的訓斥不會太嚴厲罷!自己都是百多歲的人了,怎麼八十歲的老娘倒繃孩兒,被呂風這廝給狠狠的宰了一刀呢?果然,自古英雄,那個是出少年啊。


第三百二十章  狐精出山(下)


這事情算是定了,呂風用幾百斤自己根本不在乎的鬼畫符的材料,強行的拐騙了一批精銳的修道弟子加入錦衣衛。呂風有信心,只要這批小道士加入了錦衣衛,自己隨時以榮華富貴、滾滾紅塵引誘他們,有幾個能把持住的?等得這批道人變成了白小伊他們那般的模樣,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自己的班底了。

要知道,能被這些正道大宗法眼看上的門人弟子,那資質都是很不錯的,最起碼,比起現在的黃龍門很多弟子,他們的資質都要好上很多。呂風現在的黃龍門弟子,唯一的優點就是忠心,除了呂風,他們天王老子都不認。可是他們唯一的缺點就是,除了忠心,超過一半的黃龍門弟子沒有任何的優點。。。

看著那些如喪考妣的老道們,呂風心裏陰損的想到:“你們等著瞧,總有一天,老子挖空了你們的牆角,把你們門派中所有的法門都給騙到手了,老子說定就順手滅了你們。。。哼,到時候這個天下,就是老子一元宗獨大。我呂風,就是新生的一元宗開山祖師,光耀天下!。。。就看蜀山劍派那些人的作為,就知道你們這些自詡的正教門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烏神道人的一次偷襲,呂風是徹底的恨死了中原道門所有的門人弟子了,只要有機會,他都會撲上去很很的咬幾口的。

朱棣則是在那邊發起了威風:“來人啊,給朕重重的拷打。問問他們到底來中原幹什麼。”頓時十幾條胳膊粗大地禁衛高手沖了上去,手上抓著各式沉重的家什。看朱棣那躍躍欲試的模樣,要不是顧忌著自己皇帝的體面,他就要親自操刀上陣動手了。畢竟能夠痛打一群自詡為神明地異國妖魔。這種好事就算是皇帝,也是難得碰到的。

呂風卻突然大聲的喝止了那些禁衛,朱棣頓時不快的回頭問到:“呂卿家,為何止住他們啊?”

呂風的手揮了揮,陰笑著說到:“陛下,不是臣想打他們,而是這些‘神明’他們的元神藏在人體深處,就算把外面的肉身給拆了,只要那肉身還有一絲生氣,他們也不會損傷分毫的。更加會感覺到疼痛。想要拷打這些附體的妖靈,就要用特別的手段。”周處、呂安、藺軾三個快步地走了上來。把手中端著的盤子放在了地。

周圍地老道們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裏一陣濃濃的寒意直湧了上來。就看到那三個託盤上,滿是紫色磷光閃動的古怪物事,象什麼小刀片啊,小鋸子啊,小鑿子啊,小鐵鑽啊。小鉤子啊等等。每一件小東西都鋒利得嚇人,鋒刃之上有一絲絲淡綠色的冷光閃動,勾人心魄,看起來詭異到了極點。而這些小物件上那些鬼氣森森的白色符菉,則都是湧百金絲給鑲嵌起來的,透出了一股股強大的法力波動。

呂風看了看龍虎山、中南山、茅山三宗地老道,滿臉莊重的說到:“陛下,一般的刑具對這些傢伙沒有用處的。正好臣屬下錦衣衛,前幾個月殲滅了一個蠱惑百姓的邪教。從中抄出了這本‘搜魂魔經’,裏面有各種祭煉魔教器具的法門,用來對付元神靈體。最是厲害不過。所以臣,臣大膽,看到了這七位仁兄,就斗膽祭煉了這些法寶。”

朱棣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神色,點點頭說到:“罷了,還是呂卿家想得周到,對付這些非常之人,定然要用非常的手段才是。”回頭看了看那些老道們,朱棣和藹的問到:“諸位仙長以為呢?”

沈默了一陣,七星他們終於開口到:“以邪制邪,倒也是一種手段。不過呂大人倒是要當心了,這等魔功,卻是能深陷地,小小的修煉一些魔教器具,在某些時候倒是有大用的。”說到底,茅山煉製地無敵僵厚,真正要講述起來,卻也是什麼正道法門的。萬法唯心,功法沒有正邪,正邪的是人心啊。這些老道士能夠被派到皇宮做供奉,這個道理自然是想通了的。

呂風變得極其的嚴肅,他身上冒出了一縷縷極其純正的道家氤氳紫氣。他拱手說到:“諸位仙長前輩所言,弟子敢不聽從麼?這些魔道小技,弟子不過是用在應該用的地方,自己卻是沒有修煉魔功的。這些小法寶,只要材料齊全,就可以祭煉,卻不需要特定功法的。。。諸位仙長也看得出來,呂風的修為可是純淨至極的。”說完,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氤氳紫氣更加濃厚了,那真的是仙氣襲人啊。反正他體內的能量是混沌屬性的,仙氣、魔氣,還不是他動念的功夫麼?

僧道衍在旁邊看得讚歎不已,心裏思忖到:“我這師弟果然厲害,裝佯都裝得這麼象。唔,他這一身氤氳紫氣養來可是容易啊,難怪他上次說他每日裏都在吸收處女元陰,化為氤氳紫氣的。。。噫,這種雙修法門,和尚卻也可以嘗試一番,倒不用辛苦的掩飾體內的魔功氣息了。”僧道衍看著呂風,微笑著點點頭,呂風收起了身上的氤氳紫氣,笑著看了僧道衍一眼。

那一件件鬼火閃動的法器被拿了起來,施用在了那些扶桑漢子的身上,頓時無邊的慘叫、鬼嚎聲響徹了整個錦衣衛的大牢。淒慘到了極點的慘嚎聲彷佛要撕碎人的魂靈一下,那些守衛在外面的錦衣衛獄弈,都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他們只感覺到四周陰風襲人,鬼嚎聲聲,彷佛自己一時間進入了地獄一般。

錦衣衛大牢內那是叫做一個陰氣逼人啊,可是昆侖山主峰之側,一個和昆侖山平行存在的空間內,卻是祥光縷縷。正是春光大好時節。

這是一個無比廣闊地,自成體系的天地。青草繁花,順著廣闊的大地無邊無際的蔓延了過去。那青草素翠得彷佛要滴下綠色地油脂來,而那野花。一蓬蓬的花樹足足比人還要高上一頭,臉盆大小的花朵怒放,釋放出極其濃郁的沉醉香氣。無數強大的靈獸在無邊的草地上愜意的奔跑嬉鬧,偶爾仰天發出一聲宏亮的嚎叫。

麒麟、狻猊、必方、鳳凰等等神獸孤傲不群的在草地上遊蕩,或者在天空中飛翔,天生強橫的靈力波動讓百獸俯首,讓百鳥遠避。天空中祥雲朵朵,祥光億道,雖然不見太陽在哪里,可是天地中充滿了透明地明麗的光線。沒有任何地陰影存在。

和煦的春風吹過了這片富饒而寧靜的原野,直接吹到了原野中間那一巨大的瑤池之中。方圓三萬里的瑤池中開滿了無數的金色、銀色、青色、玉色的蓮花。每一百朵雜色蓮花中,一定會混雜著一朵絢爛地七彩寶蓮,釋放出一圈圈彩虹般的光霧。無數七彩蓮花的光霧彙聚在了一起,彷佛流水一樣的飛揚上了天空,在距離地面數萬丈的地方再次的灑落下來,頓時整個瑤池都籠罩在了一道七彩的光罩裏面,絢麗絕倫。

微風吹動。蓮花、荷葉紛紛搖擺起來,那光霧也輕輕的晃動著,然後連帶著瑤池中心的那一座巨大地白玉山峰上無數的靈藥也一起晃動了起來。高達三萬丈,周圍三千里,這是一座無比雄渾的孤峰,矗立在這無邊地原野上,近乎無窮盡的濃郁仙氣彌漫在這座多孔多竅的山峰內外,風吹過,濃厚的仙氣就好像一條條白色的瀑布一樣飛揚。發出了‘轟隆隆’的激蕩聲。

山峰的正中間部位,有一個廣闊的平臺,上面密佈著草原、溪流、樹林、花叢。一座座光彩熠熠的宮殿樓閣點綴其中,自成一體,富貴繁華的氣象,的確不是人間所能擁有。幾頭巨大的七彩鳳凰懶散的落在了宮殿前巨大的梧桐樹上,偶爾歪歪腦袋啄動一下身上的羽毛,發出幾聲清脆的長鳴。

幾頭渾身火光繚繞的成年麒麟打著呵欠,跟著一群小麒麟的屁股後面走來走去的,偶爾低聲的吼叫一聲,制止那些小麒麟相互間的打鬥。最大的主殿外面,有一個巨大的,用七彩寶石鑲嵌的水池,十幾條各色天龍懶洋洋的把腦袋擱在了池邊,身體盤在了水裏,耷拉著眼皮子,‘嘶呼、嘶呼’的扯著鼾聲,睡得正香。

一切都是這樣得平和字靜,充滿了神仙府邸所應該有的一切東西。除了一件東西,這裏似乎渺無人跡,缺少那點綴這些宮殿的素女仙子。沉甸甸的仙果掛在枝頭上,沒有人來採摘。一顆顆仙藥結成的果實年復一年的落入土中,再長出了新的仙藥,可是依然沒人有理會。十幾座巨大的宮殿中,那雄偉的丹爐內紫光繚繞,可是卻也缺少了看護丹藥的仙兵仙將。

這裏就是瑤池,西王母一門曾經的山門所在。所有的仙子、神將,所有的通靈的靈獸,都被西王母帶去了九天之上,留下來的,就是這無邊的勝景,以及那些氣候還不足夠的靈獸、神獸。以及。。。

“盡狐狸,你給我站住,你已經有了人身了,那‘幻化丹’不能再吃了。吃一顆少一顆,月兒姑娘要拿那丹藥有大用的,你能吃了。。。我們現在可不夠功力去打開丹爐的,你敢吃了它,今天晚上你就沒有晚飯啦。”淒厲的嚎叫聲讓看個宮殿群都抖動了起來,無數靈禽胡亂的飛舞著,似乎在深深的恐懼這個聲音的主人。

巧兒,趙月兒從成都府外救出的那家人、妖夫婦產下的那小姑娘,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半臂,下面套著一條短短的褲頭,笑嘻嘻的抓著一個金色的瓶子從大殿內跑了出來。她跑得飛快的,絲毫不顧一條大大的狐狸尾巴已經在身後晃來晃去了。她尖笑著:“青青,你抓不著,抓不著,嘻嘻。。。”

一團素色的火焰從大殿內卷了出來,變成了丈許大小的青青渾身羽毛雜亂,氣急敗壞的噴著口水地沖了出來:“小狐狸。不許吃,許吃,你吃了一定會肚子疼的,我素青警告你。你吃了一定會肚子疼的。。。老天啊,你讓這小狐狸安靜幾天吧,我青青的腦袋都要被她弈炸了!”

李家老二和他地夫人,那一隻狐狸精從旁邊的一個殿門內探出了頭來,看了看在草原上亂跑亂飛的巧兒和青青一眼,搖搖頭,又把頭給縮了回去。李家老二說得好:“我的道行太低了,還不夠這兩傢伙打的。”他的夫人更是乾脆:“算了,長大的女兒不由娘,她愛幹什麼幹什麼。反正青青我也打不過,她都追不上。何況我。。。誒呀,相公啊,你不覺得我們女兒長得太快了一點麼?才一歲還沒有,怎麼就變這麼大了?”

‘砰’的一聲響,一團七彩光芒在巧兒的面前爆發了,趙月兒抓著一根竹條兒,頭髮蓬鬆。衣冠不整的出現在巧兒地面前。趙月兒揮動著竹條大聲的吼叫起來:“巧兒,給我回去背誦道經,背誦‘七品升神術’一千遍,再給我抄寫一萬遍,否則你這個月都沒有晚飯吃。。。把丹藥給我,給我。。。你,姑奶奶,給師傅我吧,這東西不能吃啊。”

趙月兒近乎哀求地看著巧兒:“你看。這東西你不能吃的。。。原本用靈藥給你奠定根基,你不知道怎麼把娘娘留下的那顆‘九九歸元丹’給吃了,結果變成了這麼大的小姑娘了。你再胡亂吃丹藥,你就要變成你娘這樣老了。”

老狐狸精猛地從殿門裏面探出頭來:“師傅,您怎麼能這麼說徒弟我呢?我青娘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時光呢,雖然有八百歲了,可是在我們狐仙一族中,正年輕呢。。。相公,哦?!。。。哎呀,巧兒,你還是不要亂吃東西了,看看,你才一歲不到,都好像十二三歲的小娃娃一樣大了,再吃錯藥可怎麼辦呢?。。。相公,是不是,哦?!”

那巧兒一邊跑,一邊朝著身後緊追的趙月兒和青青大聲地叫嚷起來:“娘,爹,師傅又欺負我。。。嗚嗚,那顆‘九九歸元丹’又不是我想要吃的,是師傅她自己拿錯了丹藥喂給我的。。。本來一顆‘久久歸元丹’都沒事的,青青拿來給我服藥的水又是‘億年蓮心髓’,我不長這麼大才怪。。。哼,亂給小孩子吃東西,這還叫師傅麼?”

李家老二探出頭來,大聲的叫嚷了一聲:“師傅,棍棒下面出孝子,您儘管揍我家女兒就是,反正一切拜託給您了。等這爐丹藥煉製好了,徒弟夫婦兩就要閉關三年了,可就沒辦法幫您管這個女兒了,您看,現在還是多練習一下吧。”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紅光從那殿門內射了出來,李家老二和青娘同時慘叫一聲,被巨大的衝擊波沖飛了百多丈遠,重重的砸在了一顆菩提寶樹上。青娘怒聲呵斥起來:“相公,你也出來看什麼熱鬧?我的老天呀,當年我怎麼看上你地?你,你,你這個笨手笨腳的傢伙,煉製一爐丹藥你練了大半年都沒有成功呀!丹爐都被你炸掉了二十三個,這是第二十四個了!”

那李家老二叫起撞天冤來:“老天,能怪我麼?每次我出來看熱鬧的時候,你也是再看麼?怎麼怪我一個人?”

“嘻嘻,哈哈,嘎嘎,咯兒。。。”那巧兒突然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她瘋狂地笑了起來:“爹,娘,你們。。。你們好能幹啊。。。丹經上這種靈丹十天出一爐,最簡單不過,你們練了這麼久,庫房裏面的丹爐都快炸光了,還沒有成功啊!”她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喉嚨裏面就是‘吱兒’一陣亂叫。

巨大的黑影猛的壓了下來,氣急敗壞的趙月兒猛的撲在了巧兒的身上,兇神惡煞般把那金色的瓶子給奪了過來。她尖聲呵斥著:“巧兒,你再胡亂偷丹房裏的丹藥吃,我,我,我饒不了你,非把你的屁股打成十八片不可。。。青素,押著巧兒去書房,不把‘升神術’的口訣背熟了不許吃晚飯。”

素青惡狠狠的,典型一副狗腿子模樣的撲了上去,它的獨爪把那巧兒一手抓起,飛快的朝著宮殿群地一角飛了過去。它尖叫著:“巧兒。你再和青青我搗亂,我就,我就抹脖子自殺給你看,你信信?。。。氣。氣死我了,氣死景青姑娘我了,要是娘娘還在,她也要被你氣死的!”

趙月兒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金色瓶子,無語地看著素天。突然間,一座宮殿內又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同時傳出來的還有好幾個女孩子驚恐的尖叫聲:“師傅啊,丹爐又爆炸了!。。。我們的口訣錯了麼?我們引發的明明是三味真火,可是怎麼老是天火來燒丹爐呢?”

趙月兒瘋狂的朝著蒼天吼叫了一聲,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拔了幾下。頓時她的腦袋變成了雞窩一般。她近乎癡癲地朝著天空叫嚷起來:“老天爺,一元宗的列祖列宗啊。這教徒弟就是這麼難地事情麼?。。。老天,當初我爹他們,師兄他們是怎麼教風子的?怎麼風子就這麼聽話,這麼乖巧呢?。。。他也不過讓蕭師兄他們吐幾口血罷了呀!。。。為什麼我趙月兒就這麼命苦呢?”

被青青抓起來飛遠的巧兒突然低聲的說了一句:“哎呀,師傅她快要發瘋了呀!”

素青很憐憫的歎息到:“唉,要是我的徒弟一天中毒三次,山門裏每天炸三五個丹爐。偶爾還來幾次山崩地裂的,我景青也要發瘋地。”她擺出了一副很深沉的模樣:“幸好,幸好我素青是這個宗派的掌門。。。誒,幸好啊!”

說完這番話,素青突然換了極其可憐巴巴的語氣哀求道:“我的巧兒小祖宗啊,你就不要亂去丹房逛悠了好不好?你每次吃錯藥了,哪一次不是我們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才把你給救活了?。。。我景素求求你了,月兒她也狡猾了,現在她要我一天到晚的盯著你。我怎麼看得住你呢?我,我也不過喜歡吃飽了睡覺,你就到處亂跑呀。”

“吱兒。。。”青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那巧兒手裏抓著一顆湛藍透明。裏面有無數星光閃動的丹藥,很好奇地放在了嘴邊說到:“噫,景青啊,你說我要是吃了這顆‘寰辰丹’的話,會不會達到‘禦天訣’傳說中的,舉手投足之間有無窮星辰之力相隨地境界呢?”說完,她做勢就要把丹藥往嘴裏送去。

青青渾身僵硬,就好像一隻抽筋的老母雞一樣從天空直接落在了地面。她近乎呻吟的說到:“盡祖宗,您,您行行好,放過我素青罷。。。你,你怎麼見什麼都吃啊。。。很多丹藥,你現在是不能吃的,不能碰的,甚至都不能聞一下的。”

巧兒歪著腦袋看了看素青,突然露出了一絲極其詭詐的笑容:“那,青景,我如果不吃這顆丹藥,你給我什麼好處呢?”

青素看了看左右,很陰沈的問到:“盡狐狸,你要什麼好處,你可要太過分了我告訴你,我素青也是有火氣的,你讓我太生氣了,倒楣的可是你的屁股我給你說。”

巧兒眯著眼睛笑起來,屁股後面的大白尾巴左邊一掃,右邊一掃的。她笑吟吟的說到:“啊,沒什麼,青素,山外的牛肉啊、豬頭肉啊好吃吧?”

素青猛的舔了一下嘴唇,饞涎欲滴的說到:“好,好吃啊。。。”

巧兒眼裏猛的射出了兩道精光:“那,你帶我下山去玩玩吧。我長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人間是什麼樣子呢。嘿嘿,好素青,我們一起去玩吧。你吃好吃的東西,我去玩好玩的東西。。。你不要害怕呀,就憑藉你這幾萬年的道行,莫非還有人能傷到我們麼?”她眼珠子滴溜的轉悠起來:“再說了,我們可以把最厲害的法寶帶幾件出去嘛,那就不用害怕了。就好像那七彩蓮台,天下有人可以打破它麼?”

青青盤算了老半天,遲遲的不能做決定。可是巧兒的最後一番話徹底的打消了它的猶豫:“素青,要是下山了,我就不胡亂吃藥了哦。。。還有,山下有這麼多好吃的東西哦。。。師傅她不是老是說徒弟人數不夠麼?我們下山還可以好好的給她挑選幾個徒弟上來哦?到時候她一定會高興的哦。。。”

青青猛的點點頭,毅然說到:“那,今夜三更。。。”

巧兒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那,今夜三更哦。。。”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 00:27
第三百二十一章  靈狐之亂(上)

頭髮蓬鬆,幾縷亂髮胡亂披散在面前的趙月兒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幻化丹,低聲的嘀咕起來:“誒,最後一顆幻化丹了,到底選一個什麼呢?總共就留下了六顆,要是留下了六百顆多好啊,就憑這一批人,就可以橫掃半個中原道門了。可惜,可惜呀,只有六顆呀。”她身後跟著五個呆頭呆腦的彪形大漢,大腦袋嘰裏咕嚕的左右亂晃,很好奇的打量著自己以及身邊的同伴。

想了半天,趙月兒終於決定了:“兩青龍、一白虎、一朱鳳、一必方,嗯,這是最強的幾隻了,最後的這個怎麼也不能比他們弱,否則還不被欺負死啊?。。。喂,大傢伙,過來,說的就是你,過來,過來呀。”她手上卷出了一波七彩的光波,把一頭最大的,額頭上的幾隻利角金光四射的火麒麟給抓了過來。

“好,乖乖的把這幻化丹給吃了,啊?這樣你就可以有人身了,就可以修煉‘七品升神術’了,起碼節省你幾萬年的修行呢。你們這些威力強大的神獸,要是道行足夠的話,十萬年也變化不成人體的,這下多好,直接就有了人身了。”趙月兒手裏拈著一顆異光四射的靈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火麒麟的大腦袋,不斷的安撫著它。

這麒麟年月已久,早就通靈,奈何火候不夠,無法幻化人身而已。聽得趙月兒這般說法,立刻張嘴一口就把那靈丹給吞下了肚子裏面去。一道奇光罩在了這頭麒麟的身上。它地身體彷佛水波一樣的顫抖起來。趙月兒緊張的看著它,斷的說到:“好了,好了,忍著點。這丹藥化去去你獸類地五臟六腑,生成人一般的四肢百脈,是有一點痛的,但是等成形了就好了。。。只要成形了,你就可以在獸形和人形之間隨意變幻。”

隨著一聲震天的長吼,一條皮膚通紅,隱隱有無數鱗片在皮膚下若隱若現,身高兩丈許的大漢出現在趙月兒的面前。趙月兒興奮的大叫:“好,成了。。。想不到你的道行卻比這幾條小龍、小老虎、小鳥的道行還要高深得多,那你以後就是你們六個人的首領了。。。唉。你們自己給自己起個名字吧,日後也好稱呼。現在跟著我去丹房。我把最初步地‘升神術’的口訣傳授給你們。”

趙月兒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到:“哦,對了,你們現在就是我地徒弟,等下還要拜我為師的,可不要不願意。這可是你們的好機會啊。平白裏得到了人身,這就省去了你們多少年的修行啊?還可以學得‘升神術’,就算是在人間,能有這種機緣的人,也是極少極少的了,就不要說你們身為獸類,卻能這樣一步登天。”

六條大漢連連點頭,欣喜的撫摸著自己地身軀。沒錯,人乃百靈之長。就算是這些神獸,天生威力強大,可是還是知道只有變成了人形。他們才能可能最終修得正果的。就算你是天龍、麒麟等強力神獸,就算你以獸形修成了正果,你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一位神仙的坐騎罷了。只有以人體修煉,舍去自己的獸形,最終才能升天為仙,為神,和那些神明平起平坐的。

總而言之,神仙界也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地方。人形的就高高在上,獸形的就只有老老實實地趴著,反而是管你原本的出身是什麼。所以不管是神獸還是凡獸,拼死拼活的想要得到一具人身,就是這樣地道理了。誰叫最強大的神明,他們都是人修煉成功的呢?就連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他也是人的模樣呀。。。如果開天地的盤古是龍形,那可能就是龍族統治神明界了。

總之,趙月兒選了六頭最強的神獸靈禽,用幻化丹把他們化為人形,徹底的脫離了獸體。以這些神獸靈禽天生的資質來說,就比人類要強上了不少,再加上他們以前苦修而來的道行和法力,他們剛一成人,就幾乎要跨入虛境的大門了,這是一股很可怕的強橫力量。這也是趙月兒好容易想出來的,壯大自己‘二相宗’ 實力的辦法。

‘轟’的一聲,宮殿內再次的爆發了一次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趙月兒苦惱的搖搖頭,仰天歎息起來:“西王母在上,抱歉弟子大肆使用幻化丹逆天而行了。誰叫弟子收的這幾個徒弟太成器呢?嗚嗚,要是全部靠他們的話,沒有一萬年的功夫,我別想報仇啊!”

嘀咕了好一陣子,自傷了好久,趙月兒才有氣無力的走向了最大的那座宮殿。“唔,七彩神體是修煉成了,最起碼是不怕人打了,這可是不滅神體啊。可是我的攻擊法術卻是要好好的加強一下了,現在我的法術,大概也就等於一個普通元嬰期的人物,真丟臉啊,西王母留下的這麼多靈藥都吃了下去,居然才修成這種水準。”

“嗯,給這六個大傢伙教授了口訣之後,叫他們努力的修行,我自己可是要去‘神之源’去閉關了,好好的吸納那九天神靈之氣,早日孕化出‘微化神嬰 ’,到時候就厲害了。”點點頭,趙月兒下定了決心般的哼哼了幾聲,突然轉身大聲的問到:“你們六個今天看到青青和那小狐狸沒有?怎麼好像我好幾天沒有看到他們了?”

六條大漢搖搖頭,那麒麟有點艱難的,很枯澀的說到:“師。。。師傅,那。。。那青青。。。我們都不敢招惹她。。。誰敢打聽她的去向?”

那必方尖聲尖氣的,也是很枯澀的說到:“還有那小狐狸。。。上。。。上次她差點用冰塊埋。。。埋了我,我。。。我也不敢靠近她。”

趙月兒眨巴了一下眼睛。沖著旁邊的一個偏殿大門大聲喝道:“青娘,看到你女兒和素青了麼?我好像有三五天沒有看到她了呀。。。她沒有跟著你們一起煉丹麼?青日裏你們煉丹地時候,她如果不在我身邊,她一定會帶著素青去給你們搗亂的呀。”

一道白光閃了一下。青娘滿臉茫然的走了出來:“啊?師傅,她是跟您在一起麼?這個女兒呀,說起來真不聽話,我是她娘呀,可是她居然一點都不親近我,倒是一天到晚和那些鳥啊、獸啊的在一起。。。唉,師傅,我可沒說您呀。。。平日裏她要麼欺負這些小傢伙,要麼跟著您地,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呀?相公啊。你看到巧兒了麼?”

李家老二大步的走了出來,憨厚的朝著趙月兒行禮。然後搖搖頭說到:“師傅,巧兒那丫頭,好像是有幾天沒看到了。平日裏她拿著那套‘九陽滅神箭’滿山介射那些鳳凰、必方什麼的,滿天裏都是鳥兒的尖叫,這兩天卻還安靜。”

他話還沒有說完,那青娘已經是失聲尖叫起來:“相公啊,你怎麼也出來了。我一個人出來和師傅說話,要你照顧丹爐的,你怎麼也出來了?”夫妻倆的臉色狂變,剛剛轉身,一道激蕩的紅光從殿門內沖了出來,兩人又被炸飛了百八十丈外。似乎這回丹爐裏煉製的仙丹‘威力’特別大一點,倆夫婦撞在了那棵菩提寶樹上後,居然‘呼呼’的叫起痛來。

趙月兒無奈地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地額頭,無可奈何的呻吟起來:“夢兒、歡兒。你們給師傅我出來,去找找巧兒和青青,不要讓她們又招惹出什麼禍事來。上次她們扔了一顆‘滅世蓮實’去神山的根基處。差點就沒把這山都給炸塌了,可不能再出這樣的事情了。”

聽到趙月兒的叫聲,兩個小丫頭飛快的從遠處的宮殿內飛身而出,恭敬地行禮後應了一聲‘是’,架起兩道彩光,繞著這山峰盤旋起來。山峰呼嘯,依稀可以聽到她們兩人大聲的叫喊聲。兩個小丫頭的功候也很有點火候了,喊聲遠遠的可以傳出百里開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點點頭,趙月兒放下心來:“巧兒她們雖然頑皮,卻還不胡鬧,有人去找她們,那是肯定沒有關係了。你們跟我來吧,先學了這‘升神術’後,再選幾件法寶兵器給你們佩上。。。誒,果然是神仙人家,搬家去了天上,留下的寶貝居然還這麼多,比起我以前的師門,還要多出百倍止。真知道她們是不是太狙心了些?”

這邊瑤池內鬧得紛紛亂亂,那邊素青帶著巧兒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昆侖山脈,一路稀裏糊塗的飛了兩三天的功夫,從西藏高原地邊上掠過,恰恰的到了四川境內。那景青卻也算是識途老馬,聽得川音,又吃了幾頓川菜後,立刻就攛掇著巧兒一路北上。“要說這裏的菜又麻又辣地,一點都不好吃。還是那條大河邊上的菜好吃啊,甜甜軟軟的,香濃可口啊。”

巧兒興奮得亂叫亂跳,一條白絨絨的大尾巴又從裙子下拖了下來。幸好她們貼地飛行的速度極快,路人只能感覺到一陣風掠了過去,絲毫不能看到她們的影子,否則早就嚇得胡亂叫嚷起來了。一隻諳世事的小狐狸,一隻唯恐天下不亂的青鳥,兩人卷起了一陣小小的旋風,徑直朝著長江邊上那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飛了過去。或許是天意,她們正好朝著應天府的所在飛奔。

“誒,小狐狸啊,你出門的時候帶了多少金子銀子啊?”風中傳來了素青如此的叫嚷聲。

“知道多少啊,我把半邊宮殿所有鑲嵌的金銀珠寶都給挖出來了,大概有個百出萬斤吧。我叫那幾隻小龍幫我挖了一天一夜,好容易才把外牆上的給挖了出來,宮殿裏面的實在是沒有時間了。。。”這是巧兒的回答。

“哦,百把萬斤啊?那差多夠我們幾個月的吃喝了吧?吃飽了,喝足了,玩夠了,我們再回去吧,估計那時候也沒錢了。呵呵呵呵!”

應天府錦衣衛大牢,地面建築群的大廳內。朱棣端著茶杯冷笑連連,看著面前跪著地一個粗壯的扶桑大漢。因為有點受不了地牢內那鬼哭狼嚎的氣氛,加上一個皇帝天天鑽地洞,怎麼說傳出去也是很難聽的。所以在這個扶桑神明實在忍受不住那搜魂之苦。大聲求饒之後,呂風立刻就把他扔在了地面地大廳上,隨後請朱棣前來詢問口供。

呂風對周處他們有這樣的解釋:“身為臣子的,想要升官發財,就要搞清楚主子想幹什麼,對什麼有興趣。皇帝最近對這幾個倒楣的神仙有興趣,那就自然要迎合他老人家的興頭是不是?那咱們做臣子的把這傢伙的嘴巴撬開了,最後的口供一定是要陛下第一個知道是不是?這樣皇帝才高興,我們才能升官發財啊。所謂體察上意,就是這個意思了。”

他指點著周處他們。笑吟吟的告誡說:“所以呢,以後你們也得學得水溜滑的。只要能伺候得皇帝高興了,什麼手段都可以使用地。嘖嘖,日後說不定你們還有其他的出身,想想看,周處掌管刑部,呂安掌管吏部,藺軾掌管大理寺。哈,那時候我們師徒四個,可就真地是一手遮天,他娘的,要銀子有銀子,要金子有金子,多快活?。。。不過嘛,前提就是要讓我們的皇帝高興了才行。”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趁機給三個寶貝徒弟灌輸毒液了。雖然他這三位徒弟一個個已經歹毒得無邊了。

周處他們立刻大拍馬屁,深以呂風所言為是。

不過現在,呂風他們都是老老實實的站在朱棣的左右。目光冷冰冰的看著看著那跪倒在地地扶桑漢子。朱棣細細的品了一口呂風準備的極品龍井茶,淡淡的問到:“你,叫做什麼名字啊?”

那大漢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到:“大明皇帝在上,卑微小民淺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呂風已經重重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身上,怒斥到:“混帳,陛下問的是你地神名,你他媽的這個豬狗不如的死奴才,給老子滾開。。。諾,你這個自稱神明地傢伙,你叫做什麼名字?許給老子耍滑頭,否則老子現在就把你擺佈成九十九個模樣。”他氣焰囂張,面目兇狠,渾身隱隱然有黑煙繚繞,有如地獄裏面出來的魔鬼一般。

朱棣笑了起來,滿意的點點頭。呂風回過頭來,立刻換了一副笑臉,笑吟吟的極其謙卑的說到:“陛下,臣特意找了幾個鉅賈家的經營海運的人問了問,這扶桑之人,你對他越是兇狠,他就越是聽話,天生的一副奴才命。所以臣才大膽口出粗言,還請陛下恕罪。”

朱棣揚揚眉毛,大笑起來:“無罪,嘿,對付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蠻夷,就該用這等的手段。禮節禮儀麼,這是要看人來的,諸位卿家以為呢?區區蠻夷,值得我們對他們溫文有禮麼?”朱棣得意的笑著,他身邊坐著的那幾個朝廷大員也是哈哈直樂,渾身流露出一股天朝上國的自得、自滿、自傲的味道。

點點頭,朱棣再次沉聲喝問到:“汝,姓甚名誰啊?乃是做何等事體的?在你們之中,又是什麼身份?你們這番前來中原,到底想要幹什麼?嘿,附體成形而來,鬼鬼祟祟,非奸即盜,想必是沒安好心罷?”

那扶桑大漢極其驚恐的看著朱棣,無奈的歎息到:“本神。。。我,我叫做宅國勝雷,乃是國津神中掌管雷澤神力的大神。我們國津神被封印于富士山下,上次有人劈倒了富士山,我們才紛紛逃了出來。這次來中原,乃是看到中原人氣鼎盛,有無數的百姓,無數的好肉體,所以想找個機會附體成形,重新恢復我們的神體。”

僧道衍陰惻惻的說到:“嘿嘿,想我中原人多,所以想來中原附體成形,為何卻不在扶桑國做這等勾當?非要跑來我中原送死?莫非不知道我中原九州結界的威力,異域妖魔一旦入內,立刻魂飛魄散麼?”

那宅國勝雷歎息了一聲,癱軟在地上說到:“我們,我們的首領也沒有想到所謂的九州結界是這般的可怕,我們靈體一旦入內,立刻灰飛煙滅。就算我們附體進來了,渾身的力量也被壓制了九成九,與凡人無異。這是我們知道中原天朝的偉大,所以才犯下了這等錯誤。。。至於為何不在扶桑國附體成形,卻是。。。”


第三百二十二章  靈狐之亂(中)

宅國勝雷咬牙切齒的詛咒起來:“那該死的扶桑國人,卻不知道他們的祖先到底是什麼混帳東西,三魂六魄他們缺少了一魂二魄,天生的元體就不齊全的。勉強可以借助他們的肉體行走,但是要我們用這等殘破的身軀,那是萬萬能的。。。更加可惡的就是,他們的血統之中,除了人類之外,還有一些海狗、山熊之內的血脈存在,分明就是一雜種國度,莫非要我族之人,佔據如此的骯髒之軀麼?”

僧道衍和那些老道互相看了一眼,長聲說到:“哦,原來是缺少魂魄的元體,嘿,那他們的靈竅也是足的,想必是修練起來也是事倍功半,所以你們才願意佔據這樣的靈體。。。至於他們的血脈中混雜著牲畜的血統麼,那就。。。嘿嘿!”和尚和道士同時發出了古怪的笑聲,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笑些什麼,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們應該在笑些什麼。

朱棣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快的說到:“所以,你們以為大明好欺負,特意進來選肉身的?哼,你們那裏有多少所謂的國津神啊?”

宅國勝雷長歎了一聲,搖搖頭說到:“八百萬神明,可是他們進不來這九州結界,卻也是白費心機。八百萬靈體,需要八百萬具肉身,卻是叫我們去哪里找這麼多的身體?所以,看得你們中原大地人口眾多,我們的首領就動心了。”

老道們驚呼出聲:“八百萬靈體?你們有這麼多?”他們面帶驚惶。似乎為這個巨大地數字很是大吃了一驚。

呂風則是低聲的陰笑起來:“八百萬強大的元神啊,那能煉製多少仙丹出來啊。。。”他詭笑著和僧道衍對視了一眼,心裏已經有了盤算。僧道衍想些什麼呂風不知道,可是呂風自己的念頭。則是非常清楚地。“唔,聽說胡人那邊經常有奴隸販賣啊。。。唔,聽說居庸關附近也抓了不少的元蒙韃子。山海關外的女真蠻子也不少。南方正在打仗。。。妙哉,弄他數千人去扶桑,騙他數千神明附體,老子一船拉回來煉丹。”

“哼,你們不來中原還好,來了中原,就別想出去了。九州結界之下,是死是活還由得你們不成?先騙一批過來。把他們從肉身中逼出,煉製成仙丹後。培養一批高手,再去騙。哼哼,八百萬啊,那是多少靈丹啊?不過,不能讓僧道衍告訴元聖他們了,這等好處,我們自己留著享受。豈不是好麼?”

呂風看了看僧道衍,眼皮子朝著上面瞥了一下。僧道衍皺起了眉頭,他盤算了好一陣子,臉上忽驚忽喜的,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了然於心的笑容。“誒,貧僧在朝廷裏廝混也不容易啊,這點好處自然是應該我先拿上的。唔,呂風和我一人占一半的好處。呂風自然是自己全服下了。貧僧呢,手下徒兒也不少,也需要一批高手撐場面呀。日後大事成了。還要這批人給貧僧爭權奪利呢。”

兩個奸鬼沒有相互說一句話,就達成了共同販賣‘神明’的協定。誒,這世上,果然是人最可怕,鬼主意都打在神明的頭上去了。

朱棣地眼光是何等的厲害,一看到呂風和僧道衍地這般模樣,就知道他們想要搗鬼。偏偏這幾天呂風半夜沒事做,經常跑去皇宮大內給朱棣講解丹經,朱棣卻是知道,強大的元神、元嬰,可以煉製出仙丹來的。當下朱棣立刻就明白呂風,這個他最為寵信的臣子心裏想的是什麼主意了。當下朱棣呵呵呵的輕聲笑起來,對著呂風和僧道衍使了個贊許和支持的眼神。

呂風笑著朝朱棣微微示意,示意自己也明白了。他心裏盤算到:“好啊,只要皇帝答應了,就好辦事了。叫那正在開戰地三個地方,速速的送八千俘虜過來罷。老子還要去水師裏面抽調一支艦隊出來。。。哎呀,知道馬和的寶船造成什麼樣子了,到時候正好借他的寶船試航的關頭,順道去扶桑走一把。”

他一邊想著,一邊用極其威嚴的聲音喝道:“宅國勝雷,爾等蝦夷小島之,妄自稱神也就罷了,躲在你們那荒蕪之地,倒也沒有人理會爾等。但是你們居心良,居然想來中原禍害我大明百姓,孰可忍孰可忍,爾等罪該萬死、碎屍萬段。哼!”

從鼻子裏面噴出了一道冷氣,夾雜著混沌元力的攝魂魔音毫客氣的轟擊在了那宅國勝雷的元神上,早就被那魔教搜魂手段弄得元氣大傷地宅國哪里承受的了這等攻擊?早就發出了一聲慘叫,抱著腦袋軟在了地上,七竅之中都噴出了紅血來。呂風這才冷冰冰的說到:“但我大明,巍巍天朝,豈能如同爾等蠻夷小人一般作為哼,故特留爾等殘命,若日後有功勞於本朝,倒也可以將功折罪,送你們回去。”

那宅國勝雷沈默了好久,終於軟綿綿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磕頭到:“謝過大明皇帝。。。我們,真的來錯了。”

朱棣、僧道衍、呂風,還有那一直笑眯眯的站在朱棣身後的呂老太監,同時發出了陰陰的冷笑。僧道衍眯著眼睛盤算到:“這要如何才能把他們那些元靈給騙來中原呢?唔,倒是要想一個好主意。。。哎呀,呂師弟的山川社稷圖,這可是好寶貝啊,元聖居然賜下了這等寶貝與他。。。噫,倒是可以裹挾數十萬的元神進來。。。嗯,倒是這宅國勝雷,如何才能讓他老老實實的聽我們的擺佈呢?嗯,只能用魔功煉化他,讓他成為我等的身外化神了。嘿,雖然對他來說太歹毒了些。可是能為貧僧做出貢獻,也是他的福分。”

這邊還在計議不斷地,那邊,應天府城裏面。早就鬧出了天大的亂子了。

就在靠近皇宮邊上最大的酒樓‘臨天樓’,明地裏是應天府江湖道上的小幫派開設地酒樓,實際上是宮裏的幾個太監首領在裏面做後臺老闆的所在。每日裏這酒樓內冠冕湧動,倒有一半人是身有官職的京官。他們的衙門就在這皇宮的外牆一側,每日裏公務之後,總是喜歡來這個陳設豪奢的酒樓小小的飲酌一番。

而其他的大量顧客麼,就是通過呂風啊、茹太素啊、僧道衍啊之類手握實權的官員指點而來地了。要麼是應天府富商世家的子弟,要麼是外地豪紳地門人,他們沒有科舉上榜的本事,偏偏有平步青雲的念頭。於是乎就只能走些旁門左道的路線了。這宮裏的太監總管們勾結呂風,私下裏賣一些不甚重要的官職。倒也不是太大的罪過,但是收入頗豐,所以才有了這‘臨天樓’。

除了直接販賣官職,這‘臨天樓’最大地用處還在於方便官員們拉幫結派,方便那些沒有官職的武夫士子們和官兒們聯絡感情。整的說來麼,這‘臨天樓’就是官同樂的地方。當然,這官是官不假。這麼,你要麼是有錢的,要麼是有勢的,否則你也別想進這‘臨天樓’大門。

那小狐狸精巧兒穿著一身不和時令的短衣裝束,肩膀上站著那不斷的唧唧喳喳的青青,兩個人飛一樣地沖進了應天府。經過城門口的時候,巧兒也不懂得要交門稅啊,直接就這麼竄了進來。她速度飛快,那些門衛軍又哪里抓得住她?而且看在她是一個單身小孩的份上。倒也懶得去追趕,所以一沒有查她地路引,二沒有查她的身份。就直接放她進來了。

剛剛進城,那青青就蹦跳著叫嚷了起來:“餓了,餓了唉,巧兒,快去找好吃的地方。誒呀,路上的那幾個賊說應天府是天下最大最繁華的城,應該也是天下最好吃的城吧?你一定要找到最好吃的酒樓去啊。”吧嗒了一下嘴巴,景素有點赧然的說到:“誒,我景青就好一口肉,一口酒,要然當年娘娘她們搬家的時候,也不會因為喝醉了酒,結果被忘記在瑤池了。”

巧兒的腦袋早就波浪鼓一樣的左右晃悠了起來,自覺兩個眼珠子都看不過來了。其時應天府百商薈萃,各種珍奇寶物擺放在那臨大街的鋪面裏,真的是祥光道道,瑞氣條條。小狐狸又是一個識貨的人,早就眼巴巴的,恨不得撲進那些鋪子裏面搶劫了。“景素,好大的珠子啊,裏面都有玉胎了。。。青素,好純的玉石啊,裏面都霏玉髓了。。。青青,好大的鞶龍殼啊,我敢打賭裏面有十八顆雷珠的。”

青青也呆呆的看著一個個路過的鋪面,不斷的低聲嘀咕到:“搶了呀,搶了呀,這麼多好東西,搶了走呀。”

巧兒突然意動,就想按照青青的計畫去搶劫這些鋪面呢。可是看看那些鋪子門口站著的錦衣大漢們,一個個橫鼻子豎眼的,那胳膊都有自己的腰粗,這小狐狸卻又害怕了。她可忘記了自己會法術的事情,本能的看到那些殺氣沖天的大漢就感覺著害怕。要說她的本體就是一個不滿一歲的小狐狸,看到這些兇神惡煞般的人物,那恐懼是天生的。

搖搖頭,她看了看拳頭大小的景素,很心虛的說到:“算了,我們都是名門正派的門人,怎麼能搶劫呢?我們還是找一個好酒樓好好的吃一頓,然後找個客棧住下來,再去附近好玩的地方玩個夠吧。我看這應天府挺大的,應該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啊。”她看到幾隻活崩亂跳三的小野獸被人拎在手裏提進了一家酒樓,不由得饞涎欲滴的舔了舔嘴唇。

青青嘀咕了幾句,無奈的說到:“算了,你小狐狸膽子小,我青青也不逼你去作賊,誒,巧兒啊,那我們可要找最好的酒樓啊。一般說來,最好的就是最貴的,是不是?最貴的,也一定是最好的。你直接問人這應天府最貴的酒樓在哪里罷!”一路上大吃大喝過來,她們又只選大城市進去。自然是有這種印象了,最貴地才是最好的。

那巧兒點點頭,看到路上一個背著手慢吞吞走路,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袍的年輕人還比較斯文善良的模樣。頓時走上去抓著那青年人地袖子狠狠的扯了幾下。“喂,問問你啊,這應天府最貴的酒樓是哪里呢?”她可不懂什麼禮儀倫常的,就這麼很直白的沖上去問話了。

這白袍年輕人乃是一窮酸秀才,正背著雙手在大街上吟誦詩句,恨不得有一千金小姐看上自己的人品才學,委身下嫁,正在那裏做白日美夢。突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後傳來,差點就把他整個的拉扯到了地上。饒是他反應還算快,猛的站了個馬步穩住了身形。還是踉蹌的朝著後面退了兩步,還差點扭了腳。自覺斯文有損,頓時心裏沖上來了一股子地邪火。

“什麼人,敢。。。”他扭過頭去,正要好好的喝罵一陣。要知道他可是有秀才身份地人,這也算是有功名在身了,普通百姓居然敢讓自己當街出醜,那是自然要好好的責駡一通的。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個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皮膚白嫩得彷佛剝皮雞蛋一般,眉目如畫,清麗絕倫的小姑娘。一股子沖天地火焰立刻就消失了,這酸秀才咳嗽了一聲,恭恭敬敬的行禮到:“這位小姐,晚生此番有禮了,不知道小姐叫住晚生。卻是有何垂詢?”

巧兒橫了他一眼,狠狠的一腳踏在了他的腳上,嘴裏劈裏啪啦的罵道:“什麼晚生不晚生的?你明明年紀比我大。還比我晚生,那你豈不是還是嬰兒,在找你老娘吃奶麼?。。。喂,我問你,應天府裏最貴的酒樓是哪里,最貴的,也就是最好的酒樓。。。喂,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知道就不要浪費姑娘我地時間啊,你浪費我時間,小心我一巴掌打死你。”

。。。。。。那酸秀才滿頭大汗的看著巧兒,半天說不出話來。不能怪她,不能怪她。一個趙月兒自己還是孩子,李家夫婦兩個成天醉心於煉製丹藥,哪里懂得教孩子?其他的幾個二相宗地女弟子,更是被巧兒欺壓的好對象,誰敢說她一句?唯一和她整日裏廝混的,就是這刁蠻、任性、蠻橫近乎到兇殘的素青了,你能指望她說出什麼好話來?

“臨。。。臨天樓,那是應天府最貴的地方,那,那地方是最貴的。”酸秀才被巧兒身上那囂張的氣焰所攝,結結巴巴的就把話給說出來了。“誒,順著這條大道走,看到皇宮了,也就看到臨天樓了。。。誒,皇宮外百丈內,唯一的酒樓子就是他了。”

巧兒‘哦’了一聲,和素青對視了一眼,也不向那酸秀才說聲謝謝,‘啪啪啪啪’的飛快的順著大道跑了下去。遠遠的,那酸秀才吞了口口水,發出了一聲感慨:“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丫頭,又是小人,又是女子,果然刁蠻任性,哼,長大了鐵定嫁不出去。。。唔,本秀才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那未來的妻子,定然是端莊淑雅,德藝雙全的人物啊。”

那巧兒早就順著大道到了臨天樓前。路上的巡邏官兵漸漸的多了起來,可是那些渾身鐵甲的戰士,看到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來,又看到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兇器,誰還去盤問她呢?怎麼看,這個小姑娘除了肩膀上的那只綠色的鳥兒只有一隻腳,這一點實在是奇怪了一些外,她怎麼看都是一個徹底無害的人啊。

‘啪啪啪啪’的到了臨天樓門口,巧兒也不管那一個個衣冠或紅或紫的朝廷大員,站在大門中間抬頭看向了那巨大的金字匾額。“唔,臨天樓啊,字寫得還不錯,比我寫的那幾個鬼畫符要好看多了。但是比起師傅的字,卻又差遠了。”在巧兒心中,不管什麼東西,都是趙,兒最好,最能幹,最。。。

她旁邊的幾個侍郎身份的官兒差點栽倒在地上,這字叫做不好?這可是當朝資格最老的大學士解縉的親筆啊。要是僧道衍私下親自出面求字,那解縉還不肯賣這個人情呢。什麼人這麼大膽,敢說解縉的字不好呢?可是他們看看,得了,一個毛都沒有長齊全的小丫頭,和她計較什麼呢?真的計較起來,也是丟自己的身份啊,咱們就當作沒聽到好了。

當下那幾個侍郎大人大搖大擺的進了臨天樓,早有那殷勤的小二過來,把他們領上三樓,領進一間預定好的雅座去了。看那珍珠簾子後面,有幾個衣飾華美的人恭立等候著,就知道裏面要進行什麼交易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靈狐之亂(下)

巧兒跟著這幾個侍郎大人上了三樓,那些小二也沒有注意,還以為她是哪位大人帶來的小丫頭。可是等得人家都進去雅座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樓梯口,這可就太突兀了一些。原本還在低聲談話的那些食客也不說話了,一個個凝神打量起巧兒來。能進這臨天樓,敢進這臨天樓的,都是一般的人物,他們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結交人的機會。

誒,這丫頭的打扮也太古怪了吧?雖然人真的生得不錯,可是這打扮。。。上半身是修道人常穿的白色半臂,下半身就是一件最尋常不過,鄉下放牛娃穿的小褲頭,白生生的胳膊和大腿,就這麼露在了外面。看她的腳上,穿著的是一雙用瑤池神山上的‘凝神草’編織的草鞋,可是在凡人的眼中,那還是草鞋啊。

所謂以衣冠識人,幾個小二已經面色善的走了上去,低聲的喝道:“-丫頭,你是哪家的?怎麼跑到我們臨天樓來了呢?你來這裏,卻是有什麼事情麼?”要不是看到巧兒實在是長得太好了,普通人家裏難得生出這樣明珠仙露般的女孩子,他們早就動手趕她出去了。他們這邊問,那邊三樓的十幾個食客已經眼巴巴的提起了耳朵,等著聽巧兒的回答呢。一顆拳頭大小的湛藍色寶石猛的出現在那小二的面前,巧兒隨手把寶石丟在了地上,哼哼有聲的說到:“姑娘我肚子餓了。來這裏吃飯呢。。。這石頭當飯錢,應該夠了吧?把你們最好地、最貴的酒菜都搬上來吧。哦,你們這裏有烤全牛沒有?來一頭烤全牛打底。”

‘咕咚咚’一陣亂響,一個站在巧兒身後。隨時準備提起她往門外丟的小二一腳踏空,狼狽的順著樓梯滾了下去。老天,拳頭大地藍寶石啊,誰見過?三樓的這些食客也都是極其有身份有身家的人物了,卻也沒有見過這樣誇張的物事。就連那些雅座內,都有人偷偷的從簾子縫隙裏探出頭來打量了,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派頭。

小二們呆了,可是掌櫃的不呆啊。聽得小二從樓上摔了下來,臨天樓的大掌櫃,實際上也是錦衣衛在應天府的密探副頭領笑吟吟的帶著人走了上來。一眼就看到那顆散發出迷人光澤地寶石。他笑著彎腰抓起了寶石,塞回了巧兒的手中。搖頭說道:“姑娘,這寶石乃是無價之物,小店可是找不開地。”

這掌櫃的心裏很清楚,這丫頭的來歷絕對不簡單,甚至她很有可能有一個非常可怕的背景。就看她的出手吧,這麼大的寶石用來付賬,這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這麼大地寶石。自己是沒辦法收的,因為實在是無法估價,而且這種稀世奇珍,就害怕引出什麼關礙來,所以還是送回去的好。這酒樓子呂風可是很看重的,要是出了紕漏,自己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

巧兒歪著腦袋看了看這個滿臉笑容的掌櫃一眼,點點頭,說到:“哦。算了,你比起那些酒樓子的還算是好了,我拿出這樣的石頭出來。他們還不讓我進門呢。。。諾,這個拿來付帳好了。”一張十萬兩的銀票扔進了掌櫃地懷裏,饒是這掌櫃的內力極深,身體也按捺不住的晃了幾晃。這丫頭是什麼人啊?出手也太恐怖了點吧?十萬兩地銀票隨手丟?她,她家是什麼人哪?

當下誰還敢多說一聲,立刻就把巧兒放在了靠窗的,可以看到皇宮景色的最好的一張桌子上,無數精美的酒菜流水一樣的端了上來。那掌櫃的也想開了: “娘的,寶石老子不敢收,這銀票我還不敢拿麼?臨天樓一杯清茶都是十兩銀子,他娘的,你這十萬兩,老子心狠一點,一頓飯也給你折騰光了。。。大人正愁最近外快少,眼看著到年關了,兄弟們還沒有賞銀髮呢,這可不就來了一筆麼?”

他橫了坐在那裏和那只小鳥同盤大嚼的巧兒一眼,低聲喝道:“給老子去做菜,吩咐那些廚師,不要最好的,就做最貴的。。。什麼鯉魚須,鸚鵡舍,全給老子做上來。。。鯉魚全部選一斤一條的金色黃河大鯉魚,鸚鵡都要七彩金剛鸚鵡。。。娘的,這樣的一道菜,老子都要賣一萬兩銀子。哼,送上門的財神,就算你家大人找上門來了,江湖規矩也最多退一半的。”

臨天樓的屠刀高高的舉了起來,就等著在巧兒身上狠狠的砍上一刀了。可不是麼,這裏來買官的,求出身的人多了,可是吃一頓飯就丟出十萬兩銀票的,他們也是第一次碰到啊。這等豪客,雖然年齡實在是小了一點,要是不好好的宰一刀,實在是折辱了錦衣衛抽筋拔髓的盛名了。

一道道讓旁邊食客看得瞠目結舌的大菜送了上來,就連那些送菜的小二們,他們的額頭上都有冷汗了。他們手裏托著的,不是菜,那就是一盤盤的金子啊。也真不知道臨天樓哪里找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材料,什麼清明前後的露水泡的茶啊,雨水前後采下的花蕊打成的餡兒包的餃子啊,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是聽得那些食客都呆了。

巧兒吃得是眉飛色舞,青青差點就要變化出巨大的身體,瘋狂的啃一頓了。就聽得巧幾沒斷口的喝彩到:“好吃,好吃,果然是最貴的就是最好的。哈,哈,哈!青景,吃這個的不錯,美人心啊,好聽的名字啊。。。哦,都是翠鳥的心臟啊,那真的是夠嫩的。”她幾乎是抱著盤子在舔盤子了。

一個小二低聲的問那掌櫃的:“頭兒,這丫頭怎麼像是餓死鬼投胎啊,天啊。她吃了多少東西啊,這,不可能啊,她這麼小一個丫頭。吃下去的東西,都夠我們這種漢子吃上一頓了。。。還有那只鳥,她,她居然吃下了一整頭烤祟,怎麼可能?”

那掌櫃地也覺得事情對了,他皺著眉頭看了看滿臉油膩的巧兒,低聲說到:“不對勁,看這丫頭的形跡詭秘,怕是。。。唔,你去總部衙門那邊看看。看看統領在不在,統領不在的話。三位副統領隨便來一個也好,實在不行地話,就去宮裏請幾位公公出來坐鎮。。。看這樣子,這丫頭來意不善啊。”

兩個小二匆匆的下樓去了,他們要去城外的總部找呂風他們。可是呂風他們秘密的陪著朱棣等人在大牢裏審問神明呢,哪里在那?

巧兒吃得高興,酒癮大發。把那陳年的老酒喝了少,起碼有半罎子下了肚子,青青也傻乎乎的喝了一罎子下去,兩個人的腦袋都有點暈呼起來了,看人也有了好幾個腦袋的模樣。她們早就吃飽了,現在純粹就是為了吃美味而吃,純然不知道自己這一頓海吃海喝的,給臨天樓的掌櫃他們造成了多大地困擾。

巧兒看著窗外的皇宮一角,笑嘻嘻地說到:“素青。咯兒。。。誒,今天晚上我們去皇宮裏玩玩吧。嘻嘻,聽說皇宮是皇帝住的地方。皇帝是這個天下權力最大的人,他吃的東西肯定也是最好吃的。到時候我們就去他家的酒樓子吃一頓,一定很好吃。”青素發出了‘咯咯、咯咯’的傻笑聲,連連點頭。

那邊地食客們卻早就不看這邊了,他們吃飯是假,談論事情是真。一些見得人,見不得人的東西,到了臨天樓,都可以放心的討論了。每張桌子之間都有極大的空間,他們只要放低了聲音,那是絕對沒有人可以聽到的。

此時,靠近巧兒她們一桌的四個官兒正在低聲的笑著。“趙侍郎還以為事情辦得機密,卻沒想到我們可以拿到他的帳本兒,嘿嘿,一清查,他的狐狸尾巴可就被我們給抓住了不是?等過幾天收羅好了證據,往監察禦史府一告發,他非垮臺不可。到時候,肯定就輪到我們哥幾個上去了。不管是誰補這個位置,也總好過趙侍郎他成日裏和我們為難啊。”

巧兒聽得真切,雖然那四個官兒壓低了聲音,可是巧兒是何等修為?何況她乃是狐族出身,那耳力原本就是極其驚人地。聽得這幾個傢伙說什麼‘抓住了狐狸尾巴’,頓時她好奇心起,蹦跳到了那四個人的身邊,歪著腦袋問到:“誒,你們說什麼抓住了狐狸尾巴啊?你們經常抓人家的尾巴麼?狐狸地尾巴有什麼好抓的呢?”

四人大駭,差點就沒尖叫起來,他們怎麼知道這裏有人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呢?看看巧兒的桌子,離自己這裏起碼有兩丈遠,中間還有假山盆景隔著的,假山上還有流水潺潺,早就把聲音給混雜了,怎麼可能讓她聽到?自己在這裏商議著謀算他人的事情,要是被那位正主子聽到了,可是要立刻倒楣的勾當,怎麼能讓人聽到呢?

他們驚恐的看著巧兒,看著巧兒一臉天真的站在那裏,很是好奇的問到:“不要抓狐狸尾巴嘛,我們最討厭人家抓我們尾巴了。”一條白絨絨的大尾巴已經從她的短褲下探了出來,在空中輕鬆的左右揮動著。她喝多了,早就忘記景青告誡她的‘再也不許在人前露出尾巴’這事情了。

四人慘叫起來:“救命啊,狐狸精啊。”他們有兩個人跳起來,就從窗子裏跳了出去,卻忘記了自己身處三樓,當場摔了個半死。剩下的兩個則是嚇得暈倒了過去,口吐白沫的軟在了地上。

巧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的問到:“青青,他們怎麼了?”


青青撲騰著翅膀,歪歪斜斜的飛了過來,打了個酒嗝後,很納悶的說到:“不知道也,喝多了?”

那雅座內,還有其他桌子上的人全部都站起來,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失聲問到:“這卻是為何?怎麼他們兩人好端端的就跳了下去?”雅座內漸漸的有人走了出來,準備看個仔細。

巧兒走到了窗子邊上。搖晃著大尾巴看了半天,回頭說到:“不知道啊,他們突然叫什麼狐狸精,然後就這麼跳下去了啊。狐狸精?唉。狐狸精啊。。。” 巧兒突然看到,整個三樓地人,包括食客、小二、掌櫃的在內,全部看著自己呆住了。他們的臉色慘綠,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恐懼神色。


“狐狸精啊-!”淒厲地喊叫聲響徹整個臨天樓,遠遠的傳到了大街上。那掌櫃的以及那些小二都有一身好武功他們立刻仗著這個優勢跳出了窗子就跑。哪怕他們武功再高呢,面對這傳說中的妖怪,也是不敢動手反抗的啊。其他的食客呢,那可就真的是精彩了。跳樓的跳樓。從樓梯滾下去的滾下去,暈倒的暈倒。頃刻之間,整個三樓除了巧兒,就沒有一個站著地人了。

巧兒呆呆的也從樓梯走了下去,立刻整個二樓地人也全部散了,又是一群官兒從窗子裏跳了下去,扭傷了手腳不提。

等得巧兒走到一樓的時候,所有的顧客都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瘋狂的從大門口跑了出去。頓時就看到一個個大明朝的官兒跑得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發出了淒厲的慘嚎聲,順著大街胡亂地地奔跑。而臨天樓面對大街的這邊,地上起碼躺了三十個品級不一的朝廷官員,一個個哼哼有聲的倒在地上,有些人都摔得嘴裏噴血了。

一時間整個大街一陣的慌亂,百姓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眼看得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瘋狂的奔逃,他們立刻也逃竄了起來。有些百姓驀然間想到了幾年前的靖難之役時發生的事情。那些文武大臣們不也是這樣瘋狂地逃竄麼?立刻就有人興風作浪的叫嚷起來:“造反啦,造反啦,大軍打進來啦。。。”

叫喊聲越來越大。到了最後,近乎整個應天府的百姓都拼命地嚎叫了起來,頓時整個應天府一陣混亂。又有江湖宵小和那城狐社鼠趁火打劫,有幾處地方燃起了火頭,更是讓人心大亂,街上一陣呼爹喚娘的慘叫聲,到處都是‘砰砰’的關門聲。

‘砰砰砰’三聲,皇宮內放出了三聲響炮,無數的禁軍、御林軍已經封鎖了靠近皇宮的一切通道。宮牆上人影閃動,鐵甲禁衛緊握兵器,把宮牆守了個水泄不通。那皇宮內的高手護衛們則是手持強弓硬弩,站在了各個大殿的厚頂上,唯恐敵人的高手趁亂混入。朱棣和呂老太監,以及六部尚書等大員都在錦衣衛的大牢呢,哪里有人主持大局?朱棣的皇后乾脆就直接找出了玉璽,頒佈聖旨,調集城外駐軍進城平亂了。

‘隆隆’的腳步聲震動了整個應天府。城防軍、衛所駐軍、破陣營的官兵已經聞風出動了。聽到皇宮的報警信號,又接到宮內高手送來的調兵聖旨,他們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就沖進了應天府,準備殺戳那些造反的逆賊。鐵甲精銳立刻從四方城門一擁而入,對著大街上的亂民就是一通的皮鞭狠抽,把他們趕進了路邊的房厚。那些趁火打劫的蟊賊,也紛紛倒在了利箭、長戟之下,血流當場。

根本就沒有什麼造反的大軍,所以四路軍隊進展極快,頃刻之間就彙集在了引起騷亂的臨天樓前。訓練有素的大明軍隊把整個應天府監視得嚴嚴實實的,而超過兩萬精銳,則是把臨天樓所在的街區包圍了個水泄不通。大批的高級將領聚集在了臨天樓前,呆呆的看著那地上躺著的幾十個慘嚎呻吟的朝廷官員。

巧兒站在臨天樓的大門口,醉醺醺的看著眼前的無數鐵甲戰士,有點吃驚的說到:“唉,素青啊,我們今天吃飯是給錢了的呀。怎麼今天就好像在成都府我們吃飯沒給錢一樣,派人來抓我們呢?。。。誒,就算是要抓我們,也不用派這麼多人呀。我來數數啊,一,二,三。。。好多啊。”她的大尾巴很舒服的搖來搖去的,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無數將士。

那些高級將領們長吸了一口冷氣,情自禁的退後了幾步。“老天,是狐狸精啊。”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官兒們跑得這麼快,結果引發了這麼大的騷亂了。。。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狐狸精,都會害怕地。

呂風五城都督府下屬的城防軍統領江無敵強自振奮了精神,仗著身後數萬精兵做靠山,勉強的上前了一步。大聲喝道:“兀。。。兀。。。兀那小女子,你,你,你是人,是妖,是魔,是鬼?你,你,你來應天府幹什麼?”他緊張得喉嚨都抽筋了,那聲音叫做一個難聽啊。就好像烏鴉在深夜裏嚎叫一般。

看到江無敵站了出去,那些和他身份相當的將領自覺丟臉。也頓時鼓起勇氣,上前了一步,大聲地喝罵到:“妖怪,你來應天府幹什麼?”上百個中氣充足的將領同時嚎叫起來,雖然因為太緊張了,他們的聲音極其的難聽,可是還是威風凜凜。很有一番氣勢在的。

看到自己的主將如此的英武,對著妖怪都敢大聲的呵斥,那些士兵也同時上前了一步,數千人同時喝道:“殺!”沉重的腳步聲彷佛雷霆一般震動了一下,沖天的殺氣凝聚在了一起,彷佛浪濤一樣朝著巧兒壓了過去。

巧兒呆呆地看著這些士兵,被他們的吼叫聲嚇了一大跳,她眨巴眨巴眼睛,鼻子一抽。突然大聲地哭了起來:“爹。。。娘。。。師傅。。。嗚嗚,他們欺負巧兒。。。巧兒不玩啦,他們欺負巧兒。。。嗚嗚嗚!”

青青的身體猛的膨帳到了十丈大小。彷佛一朵烏雲一樣飛上了天空,她尖叫起來:“誰,誰,誰敢欺負我們家小狐狸?青青姑娘非吃了他們不可。。。誰欺負了我們家小狐狸?站出來。。。啊,是你們啊!我,我看我不打死你們!”她剛要發彪發出法術來,偏偏一個酒嗝打出,她一腦袋栽下了地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卻是酒勁上頭了,整個的暈睡了。

巧兒看到唯一的依靠青青醉倒了,更是嚇得尖叫起來:“哇-師傅救命啊,他們要殺巧兒啦!”也不管好歹的,無數地護身法寶被她放了出來。七彩蓮台、八寶佛光傘、太虛鎏、如意心燈等等等等,全部都是仙界都難得一見的神器等級的法寶。

朱棣他們早就聽到了大街上的喧鬧聲,朱棣心裏大驚,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糟糕,朱允玟帶人打回來了。”他立刻跳起來,火聲呵斥到:“諸位卿家,隨朕迎敵。”他也不管那些文官了,一手撕破了身上礙事的寬大長袍,露出了下面的緊身武裝,飛身跳起來二十幾丈高,在那些文臣敬若神明的讚歎聲中,朝著最熱鬧的地點沖了過去。

朱棣動了,呂風啊,呂老太監啊,僧道衍啊,周處啊他們立刻也如影隨形地飛了出去,恰恰就留下了一批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在大堂呢。那宅國勝雷看得這群魔鬼一般可怕的人走了,剩下地人一看就是一批會法術的凡人,立刻就發出了幾聲猙獰的笑聲。可是他還沒有撲上去呢,腦袋後面一痛,頓時就栽倒在了地上。

平日裏最是溫文儒雅的禮部尚書發出了尷尬的笑聲:“哈,哈,哈,本官看得他要對各位大人不利,所以情急之下。。。”他手上,赫然抱著一個兩尺多高的景德鎮大陶瓷花瓶。其他的那幾位大員們互相看了看,心裏一陣的發寒。。,那朱棣帶著大批的高手氣勢洶洶的穿越了大半個應天府,沖到了皇宮的大門口,看到的卻是數萬精兵強將傻乎乎的圍住了一個嚎啕大哭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手裏還抱著一隻拳頭大小的單足青鳥,嘴裏不斷的喊叫著:“青景,快醒醒,嗚嗚,他們要殺了我。。。嗚嗚,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爹,娘,師傅,他們要殺了巧兒,你們快來啊。”

‘嘩啦’一聲,朱棣一口氣提不上來,一腳踏碎了一大片的厚瓦,他氣急敗壞的跳著腳罵起來:“幾萬大軍出動,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小丫頭?”他正要下令砍幾個官兒的腦袋出氣,以消瀉心裏被驚嚇而引出的火氣呢,他突然一眼看到了那巧兒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以及她身上那數百層的密密麻麻的彩光。

巧兒坐在一張七彩蓮臺上,渾身寶光繚繞,各色光華,透出了起碼有十幾丈遠,那些將士都看傻了,倒是沒注意朱棣到場了。

朱棣回頭問到:“道衍,諸位仙長,這是。。。”他猛不丁的看到,僧道衍、呂風,以及龍虎山、茅山、中南山的那些道士,也全部傻眼了。

七星老道很艱難的吞了口吐沫,喃喃自語到:“老天,七彩蓮台、八寶佛光傘。。。這是在最老的道藏中才有記載的東西。”

三陽老道呻吟起來:“太虛鎏,如意心燈。。。也是傳說中的貨色。”

中南山的天城老道很謹慎的說到:“陛下,您。。。最好派人安撫一下那小姑娘。。。她的後臺太硬了,怕是舉全國之力,加上半邊中原道門,都得罪起啊。。。奇怪,西王母的門下,怎麼會收狐狸精做徒弟呢?。。。老天,難道說西王母一脈,還有傳人留下不成?”

僧道衍看著呂風,滿肚子的鬼胎。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元聖去昆侖山找七彩寶蓮,被西王母的門下狠狠的教訓了一通的。而且,似乎,好像,素龍給僧道衍傳達這個消息的時候,說計算了元聖的人,就是一隻小狐狸精、一隻小青鳥啊。

朱棣眼裏神光閃動,說不出來他臉上是什麼表情。“西王母的門下?就是傳說中有不死神藥的西王母麼?。。。哪位卿家給朕哄得這個小姑娘破涕為笑,朕立刻提拔他!”朱棣猛的吞了口口水,扭頭看向了呂風:“呂卿家,我等之中,你的容貌最是清秀善良不過,去給朕把她哄得高興了!快,快去。。。”說完,朱棣幾乎是用腳踢的把呂風從厚頂上踢了下去。

呂風滿臉呆滯的看了朱棣半天,又看看那滿臉鼻涕眼淚的坐在蓮臺上,根本就可能靠近的小狐狸精,只能以壯士一去複還的心理,咬著牙齒的走了上去。,,“老天保佑,她的護身彩光裏面,千萬不要有攻擊性的法寶,否則我呂風就算修成了不滅金身,也禁不起上古神器一擊的。。。老天,這小娘們是什麼來頭,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法寶?她怎麼能有這麼多的法寶?還,還都是這種厲害得變態的法寶。。。天阿!”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3 00:20
第三百二十五章  潛而待發(上)

很小心,很謹慎的,呂風靠近了那一圈有如實質的七彩光圈。他回頭看了看那站在厚頂上滿臉殷切希冀的朱棣,無奈的想到:“我呂風已經是國公,大將軍,錦衣衛統領,官位極品了。再升一級,怕是也升無可升了罷?唔,總可能這麼早就給我封王的。那,唯一的獎賞就可能是把我錦衣衛的編制擴大一等罷。現在的錦衣衛編制內是六千人馬,到時候擴成三衛,就是一萬八千,倒也不錯。”

從臉上擠出了一絲自認為最和煦,最可親,最陽光的笑容,呂風朝著巧兒拱手到:“這位姑娘,小生呂風有禮了。”也不管巧兒是否理會他,呂風努力的抽搐著臉上的肌肉,把那和煦、可親、陽光的笑容再次的誇張了十倍止,唯恐巧兒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可親、可愛的人。他卻不知道,自己的笑容落入了附近圍觀的官兵眼裏,那些官兵心裏那個寒啊,一股子涼氣直接從天靈蓋直沖腳底。

巧兒抱著醉酒的素青號哭不已,根本就沒有聽到呂風的聲音。呂風無奈,運上了三分撼神魔音,一縷聲浪朝著巧兒撞了過去。“這位姑娘,本官呂風有禮了。不知姑娘大駕降臨,卻是有何貴幹呢?”縷縷聲波順著空氣朝著那七彩光罩湧了過去,呂風突然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他立刻一口氣提了上來,心念所到之處,那件不知名的寶衣已經爆出了一團彩光,把他團團包裹了起來。

撼神魔音剛剛碰到那七彩光幢。如意心燈已經立刻有了反應。佛宗至寶最見不得這種以神念蠱惑他人心神地功法,一團紅、白、、藍三色糾纏的彩光從燈蕊上爆了出來,順著聲波朝著呂風激射而去。‘啪啪’的巨響聲中,附近的數百名身披重甲地將士被那彩光發出的聲浪震得遠遠得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在了附近的牆壁和同伴身上,哼都沒有哼一聲的暈倒了過去。

僧道衍大聲的呵斥起來:“所有將士,退,速退。。。快,退啊。”僧道衍深知那如意心燈中放出的降魔心火威力宏大,哪里是這些普通戰士能夠抵擋的?這一團彩光要是就這樣在大街上爆炸了,估計整條大街上的將士剩下一個。

呂風厲喝一聲,帶著七彩光芒朝著那團彩光撲了過去,不顧死活的把那彩光抱在了懷裏。‘嗡’地一聲彷佛寶劍發出的長鳴後,呂風身上射出了無數道刺目地白光。死死的把那彩光罩在了裏面。顧不得驚世駭俗的他一聲斷喝:“都給老子退開,快!”他已經飛身到了三十丈的高空。可是剛剛飛上去,他也遏制不住那團彩光的膨帳了,一團佛光在空中無聲無息的爆發了開來。

巨大的壓力從空中傳下,那臨天樓‘嘎吱’一聲被夷為平地,附近地十幾棟民房也被壓成了紙片一樣。那些正處在爆炸中心下的士兵們慘嚎一聲,同時噴出了一口鮮血,被震昏了過去。附近的將士大驚。連忙扛著他們朝著後方急退,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在朱棣等人的大聲喝令下,附近的數萬兵馬退得乾乾淨淨。

呂風緩緩的從空中落下,那團降魔心火爆炸的時候,他只是感覺到身體劇烈的震顫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呂風心知肚明是自己地不滅金身以及那無名寶衣強大的防禦力,才讓自己避開了被炸成粉碎的下場,不由得心裏生出了一絲惱火。這小狐狸精到底是哪里跑出來地。身上的法寶厲害得變態,一團火光就有這樣的威力,這還了得?

七星老道低沉的喝道:“無量壽佛。天幸,天幸啊。那團降魔心火乃是朝著呂大人所發,所以絕大部分的威力都被呂大人承受了,餘波不大。若非如此,這半邊應天府,怕是都要被轟平了。。。諸位道友,我們佈置下陣法,把周圍給封閉起來罷。萬一再來一次,可不見得有這麼好運氣了。”說完,他首先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小小的杏黃旗。

呂風氣得在心裏亂罵:“一群老牛鼻子,老子在這裏賣命哄小丫頭,你們卻在旁邊看好戲。幹!”他看看後方,朱棣已經被一群老道和尚的帶到了很遠的地方,附近的人都被撤得乾乾淨淨。就看到那龍虎山的七位天師手持杏黃色的靈旗,踏著北斗七星的方位,急速的奔走起來。一圈圈淡淡的煙霧彌漫開來,巨大的力場壓制住了方圓百丈內的所有天地靈氣的流動。

看著這些老道的舉動,雖然明知道他們是好意的,可是呂風還是心裏不舒服。“這就等於把老子和一顆炮彈放在了一個大鐵罐子裏面,要是炮彈炸了,豈是老子第一個倒楣?這群老牛鼻子,怎麼也不進來一個人陪我?”

看到巧兒還是在那裏瘋狂的嚎叫痛哭,並且有繼續哭下去的勢頭,呂風的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他哪里有什麼哄小孩子的經驗?倒是死在他手上的小孩子不少。看到巧兒那嬌滴滴的模樣,就知道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一類的人物,呂風哪里有對付這種人的法子?

一縷遊絲般的聲音傳了過來:“呂師弟啊,這小丫頭似乎是剛剛出道的,江湖經驗極差,如果你哄她不行的話。那就。。。嗯,嚇唬她?”

回頭瞪了一眼站得遠遠的,滿臉莊嚴的僧道衍,呂風很憤怒的回到:“要是那小丫頭不吃唬弄,突然發火了怎麼辦?”看著那一團團圍繞著巧兒飛行的強力法寶,呂風心裏就有點發寒啊。就算自己是滅金身,就算自己有這無名寶衣護體,可是也經不起這些法寶連番的攻擊呀。

僧道衍極其不負責任地回了一句:“如果她發火了,那。你自求多福罷。。。師弟啊,富貴險中求,這小丫頭很可能是西王母一脈的門人,手中說不定有些神妙的神丹。若是能找到一枚不死藥獻給陛下,嘿嘿,這份功勞,不用師兄我多說了罷?到時候陛下還不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的寵愛麼?”僧道衍眯著眼睛地笑起來,笑得。。。很淫賤。

呂風咬咬牙齒,看了看滿臉希冀的朱棣,滿臉奸笑的僧道衍,以及那些明顯想要置身度外的老道們,突然一拳重重的轟擊在了街面上。‘轟’的一聲,方圓三丈內的街面猛的下陷了三尺。巨大的聲響讓光幢內的巧兒也猛地哆嗦了一下。呂風長吸一口氣,混沌元力化為一股極其宏大的聲浪沖出了胸腔:“臭丫頭。給本大人閉嘴。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誰,來應天府幹什麼?你可知道你擾亂市井,破壞私產,打傷朝廷官兵,這一條條都是死罪你知道不?你地爹娘在哪里?給本大人叫出來,他們不陪了這筆銀子。你就不要想離開應天府。”

巧兒鼻子一抽一抽的停止了哭泣,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呂風,很驚奇的問到:“你,你不殺我啊?你,你不要抓我的尾巴啊?”她飛快的抓起景素,用青素的羽毛擦拭了一下臉上地鼻涕和眼淚,猛丁的破涕為笑到:“你不殺我就早說嘛,陪銀子是不是啊,要多少銀子你早說嘛。誒,這麼多,夠不夠啊?”她劈手間從空氣中劃出了一條漆黑的痕跡。從那異空間中滾出了上千顆巨大的寶石來。

巧兒很天真的看著呂風,很謹慎也很小心的說到:“這個東西應該值錢吧?你們凡間的人,都是喜歡錢,就是銀子啊金子啊什麼的,是不是啊?唉,我賠錢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讓我走了呀。”小狐狸精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悠著,飛快的打量著四周七星他們已經布下的大陣,眼睛飛快地眨巴著,也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呵呵呵,小姑娘不哭了?唔,大家安靜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話,不就什麼都解決了麼?”朱棣披上了剛剛宮內禁衛送過來的龍袍,滿臉穩重長輩的模樣的,帶著一臉和煦笑容的走了過來。
“朕乃當今大明朝的天子,朕說你無罪,那就是一點罪名都沒有。。。不要聽這個傢伙胡說八道,有朕在,誰敢罰你,誰敢定你的罪啊?他剛才嚇唬姑娘你,朕等下一定要打他的屁股。”

為了那顆傳說中的死藥,那顆還不知道是否能得到的死藥,朱棣毫客氣的就把呂風給賣了。

呂風很配合的擺出了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老老實實的跪倒在了地上。那巧兒看得呂風這般模樣,眼裏最後的兩顆淚珠兒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大聲的笑起來,快活的在蓮臺上踢了幾下腳,歪著腦袋看著朱棣問到:“你是大明朝的皇帝?也就是。。。哦,我聽娘說過,說凡間的皇帝,是。。。是。。。”

朱棣笑吟吟的說到:“朕,乃是這個世間權力最大之人,無論朕想要幹什麼,都可以做到。。。小姑娘,哦,不,小仙子遠道而來,乃是朱棣的客人,朱棣自當盡地主之誼,請小仙子好好的逛逛這個應天府。不知道小仙子意下如何啊?”

巧兒手腳麻利的收羅起了地上的無數寶石,把它們又塞回了那個漆黑的異空間去。她很精明的問到:“唔,你做主人,你請我吃飯,那肯定是要錢的了。玩,也是不要錢的了,嗯,好啊。可是,你能找到最好吃的,最好玩的麼?”在一個小娃娃心裏,哪怕她是一個實力可怕的小娃娃,吃和玩,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啊。

朱棣得意的大笑起來,毫猶豫的朝著那七彩光幢走了過去。“盡仙子放心,朕乃是天下共主,只要是這個世間有的東西,朕都能弄到手。小仙子不用擔心,只要是你說得出的,又能找得到的,朕都可以送到你的面前。。。呂風,朕許你將功折罪,方才冒犯小仙子的事情,朕就一筆勾銷了,就罰你每日裏帶著小仙子遊覽應天,明白了麼?”

老奸巨猾的朱棣。輕輕鬆松地就把巧兒的注意力給轉移了,讓她忘記了方才朱棣還在義正詞嚴的要打呂風的屁股地。這小丫頭也不當覺的被朱棣身上那莊嚴、威嚴,但是又透著一股子親切的氣息所吸引,把自己的護身法寶全部給收了起來。朱棣大笑。走到巧兒的身邊,很親切的撫摸了幾下她的腦袋,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呂風和僧道衍,還有那呂老太監,發出了和朱棣一樣的奸詐的笑聲。西王母地門人?好嘛!不懂事的小娃娃,更好嘛!身上有這麼多地極品法寶,那簡直好得不得了嘛!哈,只要哄著這小丫頭,還怕她不把靈丹妙藥一顆顆的都獻出來麼?至於欺騙小姑娘的東西,是否有點太過於卑鄙無恥了。。。嗯。和呂風他們這一群人說卑鄙,不是白費力氣麼?

深夜。呂風把巧兒和青青送到了一間極其奢華的大殿內,裏面已經用皇宮庫房內所能找到的最華美的綢緞裏外包裹了好幾層。剛剛霸佔了整個禦膳房,狂吃海喝了一個時辰的素青、巧兒驚喜地尖叫起來,飛一樣的撲進了大殿中間那個華美的澡塘子,把熱氣騰騰的水花濺起了半天高。那素青更是在水裏鑽來鑽去的,清洗著自己身上的油漬。

呂風笑嘻嘻的咳嗽了幾聲,語氣虛弱的說到:“巧兒仙子。青青姑娘,兩位好好的休息罷,外面有三十個宮女守夜,你們要什麼,直接叫她們就是了。要是她們不聽話了,你們就隨便地打她們的屁股罷。。。明天天亮了,下官就過來帶兩位去遊覽一番泰灘河,那可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好地方,來我們應天府地。還沒有不去秦灘河的。”

呂風心裏盤算著:“是啊,來應天府的,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趕考的。誰不去那裏找女人啊?過今夜還得趕緊突擊準備一下,把那些畫舫全部給趕走,紮上數百條花船漂在河水上。唔,河邊的樓子全部給老子停業,裏面的姑娘叫她們打扮得樸素一點,都給老子出門吟詩繪畫,彈琴下棋。就算是下九流的窯子,你也得給老子擺出一副貞潔寡婦的派頭來。。。哼,泰灘書院,這個名頭不錯,叫僧道衍連夜立這麼個牌坊!”

盤算了一下,呂風故意的又發出了幾聲咳嗽聲,嘴角還掛起了一絲血絲。那青素眼尖,很好奇的吐出了一股子溫水後,歪著腦袋問到:“耶,古怪啊,你怎麼好好的就吐血了?”

呂風語氣極低,中氣極弱的說到:“好叫青青姑娘得知,下官道行淺薄,白日裏不知道天高地厚,闖入了巧兒仙子的護身寶光之中,結果被震成了重傷。。。今夜回去了,還要好好的打坐調息才是。陛下本來要下官陪同二位遊覽應天府的,可是,下官的內腑受了極大的振盪,怕是三五個月之內無法行動自如了,所以。。。不過二位放心,明日怎麼說下官也會安排幾個精巧的人來陪同的。”說完,呂風就要往外走。

素青狠狠的瞪了巧兒一眼,低聲說到:“你打傷人了?你居然打傷了人?巧兒啊,你別忘記了,你上個月打傷了一條狻猊,就被你師傅打了屁股。這次你又打傷了人?哎呀,要是被姑娘她知道了,你的屁股,豈是要開花了?”素青頗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巧兒呆了一下,突然從池子裏面跳了出來,幾步就追上了呂風,笑嘻嘻的拉著呂風的手到:“呂大叔,您可別生氣啊,那時候巧兒被那些壞人給嚇唬住了,所以呢,不小心打傷了你,可是巧兒故意的啊。。。你可千萬要給巧兒的師傅和爹娘他們說啊,否則又要受罰了。。。噫,對了,我下山的時候把丹房的丹藥拿了許多出來,送給一些吧。”

三個紫玉瓶子飛進了呂風的手裏,呂風抓著這三個瓶子不由得有點吃驚,不過是拳頭大小的瓶子,卻有數百斤的重量,這裏面到底是什麼丹藥?卻聽得那巧兒告誡到:“你自己找找吧,裏面應該有藥可以治好你的傷的。師傅說,這些丹藥都是西王母娘娘留下的寶貝,就算是死人,一顆也能救活過來。不過呢,也有一些藥的力量太大,如果不小心吃下去了,就會和毒藥一樣,馬上就會變死人哦。。。”

巧兒很尷尬的看著呂風,眨巴了一下眼睛到:“這個,您胡亂吃幾顆吧,就算吃死了,總能碰到一顆靈丹又把您救回來的。”她把自己偷丹藥吃的經驗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呂風。

呂風哭笑不得的看著巧兒,擺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謝過了巧兒,以不打擾二位的休息為藉口,飛快的抓著三個藥瓶子跑了出去。到了門口,他突然回頭囑咐到:“巧兒仙子,下官被你打傷的事情,實在是有點丟人呀。。。這個,下官有點情之請,還請仙子不要把本官受傷,仙子賜藥的事情說給人家聽啊,否則,下官的面子,可就。。。”


第三百二十六章  潛而待發(下)

頓了頓,呂風眯著眼睛想了想,柔聲問到:“巧兒仙子啊,這裏有多少靈丹啊?”

巧兒打了個呵欠,很無聊的看著呂風,搖頭說道:“不知道,我順手拿了就走,誰知道有多少呢?不過,治好你的傷是應該可以的罷?你先服下幾顆試試,要是中毒了或者有其他的什麼毛病,我再給你幾顆就是。”她擺擺手,趕呂風出了大殿,隨手關上了殿門,脫光了衣服,尖叫著跳進了水池裏,和青青打成了一團。

鬧了一陣後,素青很一本正經的說到:“嗯,這個呂風是個好人。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陪著我們玩了一個下午、半個晚上,還請我們吃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好東西,他應該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唔,那個黑鬍子老頭也不錯,那個光頭和尚也不錯,就是那群小道士看起來招人討厭,我們又不是鬼怪,怎麼這麼害怕我們的樣子?”

巧兒在水裏胡亂的攪動自己的頭髮,含糊的說到:“是啊,那呂風是個好人,我打傷了他,他都不生氣的。。。上次我不過踢了我爹的屁股一腳,居然都被他訓了好幾句,唉!”

大殿外的廣場上,呂風偷偷的打開那三個瓶子看了一眼,他差點就沒嚇了一跳。每個瓶子裏起碼都有三十粒各色靈丹在急速的飛動著,釋放出一陣陣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靈力波動。呂風咬咬牙,抓出自己平日裏裝藥的玉瓶。把八成丹藥塞進了自己地瓶子裏面,然後捧著那三個減輕了不少分量的瓶子,匆匆的往朱棣的寢宮去了。

他心裏尋思到:“這小丫頭是個糊塗鬼,正好。她不知道這丹藥到底有多少顆,我私吞了這些誰會知道呢?哼,最多事後給僧道衍三五顆好處就是。”

三山地老道們早就在寢宮外佈置了四十九層強力禁制,看到呂風捧著三個藥罐子跑了過來,一個個眼睛都是賊亮賊亮的,立刻扯開了一個小口子讓呂風走進了寢宮,自己也魚貫而入,就留下了幾個同門在外面盯著。

朱棣正在寢宮內和僧道衍下棋,呂老太監在旁邊給他們煮茶。但是看朱棣和僧道衍那心神不定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的心思根本不在棋盤上。看看他們的棋盤吧。臭招迭出,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堵死了自己的棋路。想必日後他們一定不會承認,這般棋是自己所下的。

呂風一進寢宮,就仰天發出了一聲很羞慚的歎息聲:“慚愧,罷了,我呂風今日居然墮落到去騙小姑娘家的地步了。陛下,臣幸辱命。。。這個,從那巧兒仙子的手裏。弄了十七顆靈丹過來。”說完,呂風把那藥罐子往朱棣面前地棋盤上一放,自己退後了幾步,眼裏充滿了希冀的,緊緊地盯住了那三個藥罐子。

朱棣的手一抖,手中的旗子立刻就化為了粉碎。他雙手哆嗦著的端起了一個紫玉瓶,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瓶塞,仔細的看了看裏面那彷佛一團團光焰一樣飛速流動的丹藥。良久,他才歎息到:“罷了。這等靈丹,今日得見,也是朕地幸運啊。。。呂卿家。你今日之功極大,很好。”朱棣狠狠的看了呂風一眼,示意自己絕對不會忘記他的。

僧道衍、老道們也湊了上來,仔細的打量這完全和常識中的丹藥形態不同的神丹。七星搖搖頭,讚歎到:“果然是神人手段,這種丹藥,我等修道之人哪里煉製得出?。。。呂大人卻也是好手段!”他看了看呂風,滿臉的欽佩之情。

呂風的老臉有點發紅,他巧取豪奪的事情做得多了,倒也不覺得騙人有什麼不對。可是物件是這麼個小姑娘,就實在是有點讓人羞慚了。原本他還以為七星是在諷刺自己,但是看到七星那誠心誠意地欽佩模樣,這才知道,他是真的佩服自己能弄來這麼多的神丹地。

三陽嘀咕著說到:“西王母一脈的靈丹啊,這可是極品丹藥呀。傳說中西王母煉製的丹藥,威力至大,卻很容易就能被修道人吸收,所以昔日身為凡人的後羿,也去昆侖求藥。唔,吞服這等神丹,卻是用太過於顧忌自身道行的問題的!”看他那模樣,是恨不得立刻就吞下一顆神丹,讓自己的功力大進的。

呂風吞了口吐沫,搖頭到:“萬萬不可,陛下,這些丹藥,卻知道都是什麼性質的。先不說神人會否煉製毒藥害人,可是萬一這些丹藥裏,有一些是治療外傷的,有些是治療內傷的,只有幾顆才是增加道行功力或者讓人長生不死的,這一下子全部服下了,豈不是浪費了麼?”

朱棣他們同時‘嗯’了一聲,深以呂風之言為然。三陽老道盤算了好一陣子,這才問到:“那,呂大人以為呢?好容易得了神丹在手卻不能服用,豈不是可惜麼?。。。唔,貧道的意思呢,不是說就一定要分得一顆神丹服下,而是想要得到一顆神丹,讓師門長輩們分析一下,從中得到借鑒才是,呂大人萬萬不要誤會了。”

七星老道他們橫了三陽一眼,心裏罵道:“誰不知道你其實就想吃一顆啊?哼!不過別說,我也想吃一顆啊,說定就平地飛升了。”

呂風笑嘻嘻的說到:“這個辦法也有啊,反正那兩位不是還要在應天府玩很久麼?嘿嘿,要是還能弄得一些丹藥,或者乾脆就從她們嘴裏弈出神丹的煉製口訣,那豈不是更妙麼?時日早呢,這麼心急享用神丹作甚?”煉丹口訣是一定要弄到手的,否則呂風拿了這麼多的丹藥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萬一服用錯了。豈不是浪費了麼?

朱棣緩緩點頭,隨手把三個紫玉瓶子抓在了手裏,沉聲喝道:“就按照呂卿家的意思辦,傾舉國之力。也要把這二位小姑奶奶給伺候好了。神丹妙藥,神功口訣,嘿,呂卿家,能弄到多少弄多少。。。這三瓶丹藥,就先放在朕手中保管罷,日後要是靈丹有多,我等在場諸人人手一顆,大家一起服下,同得長生逍遙。豈不是快活麼?”

說到這裏,朱棣呵呵呵地大笑起來。呂風等人自然是立刻陪著他一起笑起來。呂風在心裏歎息到:“果然是人欲無窮。前日裏送了顆仙丹,已經是感動莫名,如今看到神丹了,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嘿,卻又惦記著這邊了。嘿,管你這麼多。今日騙來這麼多的神丹,怎麼也是大功一件,日後論功行賞,好處是少不了我的。唔,也該在六部之中安插幾個權重位高地親信了,否則什麼都要和茹太素商量,豈不是鬧心麼?”

呂風正在這裏胡思亂想,那裏僧道衍已經合十告辭了:“陛下,諸位道友。貧僧要先行一步了。唔,方才貧僧和陛下說過的事情,還要呂大人配合一下。所以,貧僧也替呂大人告退了。”僧道衍眼裏閃過一道寒光,沖著朱棣微微笑了笑。

朱棣點點頭,示意呂風和僧道衍可以走了。方才僧道衍詳細的給朱棣說了一下自己打算如何處置這些扶桑‘神明’的計畫,朱棣也是極有興趣的。總之,只要是對於他的長生不老有任何幫助的事情,朱棣都會很有興趣並且大力支持的。做了皇帝,朱棣還能害怕什麼?不就怕死麼?

僧道衍的府邸,地下的密室內,牆壁掛滿了一張張巨大地黑色符菉。黑色的底布上畫滿了紅色地符咒,一股陰森的氣息在符菉盤旋,直透人的心底。僧道衍看到呂風那吃驚的模樣,不由得意的笑起來:“這看起來像是黑布的東西,是用人體內的筋脈編織地,那紅色的東西麼,是人心臟上取出的心血。元聖大人在極西之地的一個小國度裏屠殺了數萬人,才製成了這掌魂元靈菉,。”

呂風看著那一套三十三張長三丈,寬五尺的巨大符菉,滿臉笑容的讚歎到:“元聖大人果然是大手筆,嘿,難怪師弟我覺得這符菉陰氣極重,似乎有億萬鬼魂在嚎叫一樣。這等至陰的寶物,正好來克制那七個扶桑神明的元神。。。哦,對了,師兄,您還是早點下手罷,讓師弟我也見識一下你的密法,明日一大早,我還要去陪那兩位呢。”

僧道衍點點頭,飛身而起,盤坐在了一個詭秘地飄浮在空中的黑色蒲團上,低沉的喝道:“把他們丟在那裏。”他地手指向了密室正中央的地方,那裏的地板上,雕刻著一副副極其古怪的畫面,最起碼呂風不知道這些圖案是什麼意思。一顆巨大的眼珠外面環繞著一個六角星,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太陽的圖案上,卻有著人的五官,並且那顆太陽上纏繞著一條古怪的蛇一般的生物。

雙翅,龍頭,羽冠,呂風飛快的看了僧道衍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是羽龍神,呂風認出來了,那就是羽龍神的圖案。看樣子,僧道衍所說的宗門,應該是一個和太古時期有少關聯的組織,否則這裏不可能出現那種奇異的生物。

幾個黑衣和尚抓著七個扶桑大漢進了密室,把他們重重的推倒在了地板上。幾個扶桑大漢的魂魄早就被驅散了,存留在他們的體內的,就是宅國勝雷等自稱神明的靈體。七個靈體發出了憤怒的嚎叫聲,死死的看著僧道衍,看他們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是恨不得咬僧道衍一口。

呂風老老實實的把翻天印祭出,一蓬金光住了自己的身體,遠遠的躲在了房間的角落裏。僧道衍朝著呂風笑了笑,雙手狠狠的摩擦了一陣,揮手間就是三十三點黑色的丹火射了出去。丹火射在了那掌魂元靈菉,之上,頓時三十三張巨大的符菉同時射出了無邊的黑煙魔焰,籠罩住了整個密室,鬼聲呼嘯,呂風眼睛稍微迷了一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彷佛置身於黑色火焰組成地海洋裏了。

四處都是黑色的火,黑色的煙,黑色的霧,黑色地光。僧道衍腦袋後了出了一圈黑色佛光。嘴裏大聲的喝唱了幾聲含糊的咒語,那七個扶桑壯漢的衣服頓時被燒成了灰燼,身體漸漸的發亮、透明,無數細微的光芒從他們的毛孔內射了出來。

一圈圈黑色的光焰朝著他們體內擠了進去,七個壯漢發出了淒厲無比的嚎叫聲,呂風透過他們透明的肌膚喝骨骼可以看繞著一條古怪的蛇一般的生物。

雙翅,龍頭,羽冠,呂風飛快的看了僧道衍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是羽龍神,呂風認出來了,那就是羽龍神的圖案。看樣子,僧道衍所說的宗門,應該是一個和太古時期有少關聯的組織,否則這裏不可能出現那種奇異的生物。

幾個黑衣和尚抓著七個扶桑大漢進了密室,把他們重重的推倒在了地板上。幾個扶桑大漢的魂魄早就被驅散了,存留在他們的體內的,就是宅國勝雷等自稱神明的靈體。七個靈體發出了憤怒的嚎叫聲,死死的看著僧道衍,看他們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是恨不得咬僧道衍一口。

呂風老老實實的把翻天印祭出,一蓬金光住了自己的身體,遠遠的躲在了房間的角落裏。僧道衍朝著呂風笑了笑,雙手狠狠的摩擦了一陣,揮手間就是三十三點黑色的丹火射了出去。丹火射在了那掌魂元靈菉,之上,頓時三十三張巨大的符菉同時射出了無邊的黑煙魔焰,籠罩住了整個密室,鬼聲呼嘯,呂風眼睛稍微迷了一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彷佛置身於黑色火焰組成地海洋裏了。

四處都是黑色的火,黑色的煙,黑色的霧,黑色地光。僧道衍腦袋後了出了一圈黑色佛光。嘴裏大聲的喝唱了幾聲含糊的咒語,那七個扶桑壯漢的衣服頓時被燒成了灰燼,身體漸漸的發亮、透明,無數細微的光芒從他們的毛孔內射了出來。

一圈圈黑色的光焰朝著他們體內擠了進去,七個壯漢發出了淒厲無比的嚎叫聲,呂風透過他們透明的肌膚喝骨骼可以看到,七個小小地靈體正在他們的體內往來飛竄,躲閃著那些火焰地侵襲。可是很快的,七具肉身立刻就被那黑色火焰充滿,七個原本透著一種淡淡的粉紅色的靈體。就好像滴入了墨汁的茶杯一樣,一圈圓的黑影在他們的靈體內蔓延了開來。

僧道衍發出了一聲獰笑。揮手拋出了一顆碧綠色地珠子。“你們這群蠢貨,身為異域靈體,居然敢進入九州結界,怕死得不夠快麼?嘿,你們躲閃什麼呢?能成為佛爺我的分神之體,這是你們的幸運啊。。。‘扣魂珠’,去!”一道給人感覺極其粘稠。似乎還散發出濃厚的腥味的綠光緩緩的罩在了七人的身體上,頓時七人的肉身都變成了慘綠色。

僧道衍雙目裏射出了濃烈的黑色光芒,他地本命舍利從額頭上飛了出來,滴溜溜的放射出了一圈圈的靈光。可以看到,一顆火紅色地仙丹在環繞著他的舍利飛速盤旋,那是上次呂風送給他,而他又沒有足夠的功力吸收,大部分的藥力還壓制在體內的仙丹。

一聲長嘯之後,密室內電光連閃。七條徹底的化為黑色的靈體從那七具肉身內飛了出來,彙入了僧道衍的本命舍利之中。頓時僧道衍腦後的佛光大盛,呂風的雙目都感覺到有點刺痛了。淒厲的嚎叫聲從僧道衍的舍利中散發了出來。七個扶桑神明的靈力被潮水一樣的抽出,融入了僧道衍的舍利子中。眼看著那顆原本只有拇指大小的舍利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晶瑩剔透,上面隱隱然有微型的佛像飄蕩了開來。

一聲炸喝發出:“爾等還不降伏麼?”那顆火紅的仙丹突然化為了一蓬紅光,融入了僧道衍的體內。僧道衍怒斥了三聲,手中印訣連番變化,幻化出了無數朵溫柔的黑色曼陀蘿花瓣,紛紛灑灑的飄在了空中。他嘴裏一聲一字的念頌著藏教密宗的伏魔真言,渾身黑光大盛。

‘轟’的一聲,七條極其黯淡的靈體從那顆拳頭大小,光芒萬丈的舍利中射了出來,委委屈屈的鑽進了地上的七具肉身之中。僧道衍一聲長笑,舍利光芒大懲,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座高達三丈,手持金剛杵的佛像虛影,看那佛像的容貌,正是僧道衍的面孔。大笑三聲後,僧道衍手一指,‘扣魂珠’被收了回來,舍利子歸位,身後的佛像也消失了。

呂風立刻站了起來,拱手慶賀到:“恭喜,恭喜,師兄居然練成了佛宗身外化身的至高密法,功候大進,實在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他思忖到:“哼,不要看你道行大進,要殺你,也就是背後捅一劍的事情,有什麼難的?殺你們這些沒有修煉強體功法的修道之人,老子就好像殺死一隻小雞一樣的容易。”

僧道衍大笑,揮手之間那常魂元靈菉,射出的黑煙魔焰也被收了回去,他得意的說到:“這也要多謝師弟你贈送的靈丹呀,否則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進展呢?”他和呂風客氣了幾句,立刻朝著地上那七個渾身顫抖的神明喝道:“去,滾回你們的驛館去。就告訴那齋藤家的小子,說你們那日追殺刺客去了,一路追殺了三千里,今日才回來,明白麼?”

七個徹底被他控制了心神的扶桑人謙卑的趴在了地上,親吻了一下僧道衍面前的地板後,就這麼爬著走了出去。僧道衍看著他們彷佛狗一樣的動作,笑吟吟的說到:“哈哈,這次可是讓師兄我占了便宜了,他們的修為被師兄我吸得乾乾淨淨,所以自身法力才長進了這麼多呀。唔,下次把這法門教給師弟你,等我們從扶桑騙來大批的靈體之後,我們好好的吸個痛快。”
呂風大笑:“還可以煉製幾顆仙丹去討好陛下,到時候,我們的功勞就更大了!”兩人尖聲的笑起來。

與此同時,瑤池神山上發出了一聲尖叫:“什麼?巧兒不見了?青青也不見了?相公啊,你女兒不見了耶!怎麼辦啊?。。。師傅啊,您不要閉關了,您快出來罷,我家巧兒不見了啊,還是您出去找找罷!”

‘轟’的一聲,又一口丹爐爆炸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失之交臂

哈哈,青青,你抓到我!”隨著巧兒尖銳的笑聲,一棟房屋轟然倒下。為了阻止素青的追逐,這丫頭毫不猶豫的打出了兩道掌心雷,把那房屋給轟成了平地。連同景青在內,呂風這位元陪同她們全程遊覽應天府的錦衣衛大統領,也被壓在了下麵。

低聲的咳嗽了幾聲,呂風灰頭灰臉的揮掌震飛了頭上沉重的屋瓦、樑柱,帶著渾身的灰塵走了出來。他的臉上被一根沉重的頂樑柱撞了一下,流出了鼻血。可是這鼻血不是那柱子造成的,而是呂風他自己運功好不容易才逼出來的。練成了滅金身後,就算他自己想要弈點血出來,都是很艱難的事情了。以翻天印從身體內部直接轟擊鼻子裏面那脆弱的血管,這才逼出了兩道鼻血,呂風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被犀牛撞擊了一樣,昏昏沉沉的好不難受。

素青帶著巨大的風聲從後面的磚瓦廢墟中飛了出來,她看了呂風一眼,尖叫起來:“巧兒,你又把呂大叔給打傷了,快點給他藥讓他吃下去,然就沒人帶我們玩了。”她很輕盈的飛到了呂風的肩膀上站定,翅膀安撫性的拍打了一下呂風的後腦勺,歎息到:“算了,巧兒就是這樣不知道輕重的,這兩天可苦了你罷?好可憐啊,流血了,很痛罷?”

呂風看著青青,一口氣憋在心裏說不出話來。怎麼看這破鳥都不像是在安慰自己,反而是感覺有點幸災樂禍。恨不得自己的鼻血噴得再急一點,再多一點一樣。呂風乾笑了幾聲,支支吾吾得說到:“唔,多謝青青姑娘關心。不過,我得年齡,似乎還不到到做大叔地年紀罷?”

素青狠狠的一翅膀把呂風打了個趔趄,冷哼到:“你是說我年紀太大了咯?你找死啊?我素青年方二八,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時節,可不許你胡說。哼,巧兒才一歲不到,她自然可以叫你大叔。我是她朋友,自然也這麼叫了,你不服麼?”她的爪子仰起。抓住了巧兒丟過來地一個藥瓶子,直接扔進了呂風的懷裏。然後立刻朝著巧兒追殺了過去。一人一鳥順著那秦灘河,尖聲怪叫的奔跑起來。

悶哼了一聲,呂風的鼻血立刻就止住了。他揭開瓶塞看了一眼,又用一個玉瓶分了裏面的八成丹藥自己帶上了,隨手把那玉瓶丟給了身後的周處,吩咐到:“去,送給陛下去。”說完。他又緊跟著素青二人追了過去。

五天了,景青、巧兒在應天府已經玩樂了五天五夜。除了朱棣、呂老太監、僧道衍、七星、三陽、呂風等深知內幕的人外,整個應天府的人都發出了不堪忍受的抱怨聲。五天中,皇宮的大殿倒塌了三座,就連朱棣上朝地金鑾寶殿都被轟掉了一半。城東北角的小半個街區全被毀掉了,沒有百姓死亡,可是輕重傷地起碼有兩千人,戶部又得撥出一筆銀子瞻養。

泰灘河封河五天,嚴禁平民出入。河邊的青樓妓院。都被統一的歸入了莫須有的‘泰灘書院’之中。無數文生士子被趕進了書院內,每天和那些姑娘們一起吟詩作對,彈琴畫畫。倒也快活。唯獨就苦了那些尋芳客還有那些妓院的老闆,一個個在背後抱怨說。

河面上可是一艘畫舫都看不到了,飄蕩著的,是五百多艘花費了極大心力才編織而成的花船。也不知道負責這事情地工部官兒們從那裏找到這麼多的花朵來的,畢竟這已經是深片了啊,也虧他們的本事。五百艘花船在河面上飄蕩,馨香撲鼻,上面還點綴著精巧的食桌,每艘花船上都放置著三五清新的菜肴,一壺暖酒,有一個宮娥或者中官伺候著,純粹就是為兩個好吃鬼準備的。

這般的曲意奉承,早就把不知道世道險惡的巧兒和青青迷了個稀裏糊塗地,還以為呂風他們是真的對自己特別的關愛、愛護,一天到晚地瘋玩、瞎玩,把什麼事情都放在腦後去了。尤其兩人又時不時的喜歡動手動腳的比劃一下,最靠近她們的呂風就時時遭了魚池之災,被打得‘頭破血流、內傷嚴重’的,於是各式的靈丹、靈藥就流水一樣的流進了呂風的手中。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七星、三陽等老道都有點手腳發軟了。“陛下,可能再收她們的靈丹了。就算是西王母的門下,這等神丹,我們拿得太多了,她們師門中人要是尋訪過來,也是。。。”想到因為丹房被搜刮一空而惱怒萬分的西王母傳人瘋狂的撲殺而來,這些老道就很有點不寒而慄,恨不得立刻逃出應天府,以撇清自己的干係。

奈何呂風是一個死不要命的傢伙,朱棣卻被那些很可能讓自己長生不老的仙丹給迷惑了。呂風說到:“怕他怎地?就算她們師傅找來了,也要治她們一個禦下嚴的罪名,讓她們的徒兒來到應天府一通胡亂破壞,打傷了無數的百姓,哼。。。就說這些丹藥,已經全部分發給受傷的百姓們給吃下了,她們能怎麼樣?。。。工部的諸位大人,不是說城西的那幾個街區要重新翻修麼?趁機翻修,挖得越爛越好,就說是這兩個小丫頭給炸毀的,到時候證人全部是我們的人,莫非我們幾十萬人證,還說不過幾個避世清修的老道姑麼?”

朱棣也是橫下一條心,贊許的說到:“呂卿家說得有理,就這麼辦,立刻徹體的翻修城西的那幾條大街,多灑一些豬祟血,就說是百姓們被打傷後留下的。。。要是她們師門中人找來了,一切責任朕頂著。莫非她們還敢殺死朕造反不成?七星真人,就算她們是西王母的門人。她們莫非還真地敢對朕怎麼樣麼?”

七星老道等相互看了看,再也沒有話說了。沒錯,西王母門下是敢把陛下您怎麼樣,可是她們出手折騰我們這幾個小道士。怕是不用顧忌什麼的吧?可是這話怎麼能說出口呢?總能說:“陛下,您可能這樣,這樣會連累我們的。”要是真的這麼說了,怕是朱棣會立刻下旨,把龍虎山、茅山、中南山地一應封昔全給廢黜了。

於是,呂風繼續跟著青青,巧兒兩個,滿天下的亂跑,把應天府折騰了個雞犬甯,簡直比十個水元子在應天府的時候還要喧鬧得多。經常半夜裏空中也會響起巨大的霹靂聲,讓看個應天府的百姓同時驚醒。朝廷的官兵們。卻也接到了命令,只管維持市井的安寧就是。其他的,哪怕半夜裏鬧地震了,也只當沒有發現就好。

這幾天,還出了一個小小的插曲。那齋藤家的使節,年輕氣盛,又是極其貪戀中原繁華地,自從那七個眼中釘半夜裏不知去向後。看日裏就流連在泰灘河一帶。可是這幾天泰灘河整個的被封閉了,他少了逍遙快活地去處,就只能在城內找了一家不入流的妓院,每日裏飲酒作樂。

那天僧道衍命令宅國勝雷七人回去驛館,這七人剛進驛館,那邊呂安就帶著大批的錦衣衛沖到了那妓院門前。呂安先是假惺惺的安撫了齋藤等人,說他們的隨從已經回到了驛館等等,然後就立刻換了一張臉面,很嚴肅的說大明朝正在整肅風紀。這青樓妓院麼,一定時間內是嚴禁在開業的了。凡是進入青樓地客人,都要被抓去大理寺重重的拷問訓斥。

就在齋藤他們驚惶失措之際。呂安又陰笑著解釋說,看在齋藤是外國使節的份上,抓他去大理寺,那是自然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呢,大明天子的禁令還是要執行的,沒二話說得,罰款吧,您交點金子、銀子什麼的,今天的事情也就當作沒發生過。

呂風在泰灘河邊陪巧兒和素青玩鬧的同時,錦衣衛已經把齋藤敲詐得乾乾淨淨,連續幾筆重重地罰款下來,齋藤他們連返回扶桑的路費都沒有了。這時候朱棣才派了人過去下旨,說過一陣子才會召見他們,叫他們老老實實的在驛館等著。好罷,齋藤他們如今窮得只能喝稀粥了,也就只能每天窩在驛館內等著了。

也正是因為錦衣衛連番得騷擾,讓齋藤等人心思寧,整日裏擔心害怕地,所以才沒有發現宅國勝雷七人的異狀。被人用‘控魂大法’祭煉之後,靈體的舉止行為都有點僵化的,要不是齋藤他們被騷擾得無心理會宅國勝雷他們,早就會發現七人的魂魄已經被打散,留在肉體中的,是那七個自詡神明的靈體了。

應天府鬧得紛紛雜雜,而昆侖山那邊,氣呼呼的趙月兒帶著渾身金甲的一條景龍、一頭麒麟,飛一樣的順著素青二人出山的路線追了下來。她手中握著一枚小小的銅鏡,清晰的映射出了巧兒身上所帶著的法寶,經過後留下來的七彩光路。這是西王母門下很玄妙的一件法寶,大號‘無名’,專門擅長追尋法寶、飛劍、修道之人的氣息,萬里之內,只要你功力足夠,就可以清晰的查探到特定的人、物的所在。
趙月兒的道行還不足以輕鬆的禦使這件法寶,否則就直接找到應天府去了。可是跟蹤巧兒留下的痕跡,一路追尋下來,卻是極容易的。她修成了神體,身體已經介於肉身和能量實體之間,遁光速度極快;那身後的青龍、麒麟,原本就在瑤池苦修了數萬年,奈何本源肉身太強,無法破除舊體,幻化人形而已。如今得了幻化丹的力量得成人身,修道進度一日千里,豈是平常人所能比美?加上他們數萬年來積蓄的龐大靈力,飛行的速度更是有如流星一樣,帶著巨大的呼嘯聲掠過了長空,緊跟著趙月兒,順著鏡中的那條七彩光芒,直撲應天府而去。

遁光迅速,三人從昆侖山出來,一路尋訪蹤跡,也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飛到了應天府的上空。趙月兒手一揮,一道七彩霞光罩住了自己的面孔。身體高高地飄浮在離地千丈的高空。

那青龍身高丈五,渾身青色的氣焰纏繞,看起來威武到了極點。而那麒麟呢,積蓄的靈力實在是過於龐大。幻化成人身時,身高竟然在兩丈三尺左右,一對金光四射地眸子彷佛兩個小太陽一樣,威勢絕倫。兩條大漢身穿金色神甲,更是有如神人一樣。那麒麟甕聲甕氣的問到:“師傅,現在幹什麼?”他的腦袋左右晃晃,又看看下方巨大的城池,搞不清趙月兒為甚突然停下。

趙月兒雙目彩光閃動,已經在高空中看到了正在泰灘河中的花船上大吃的素青和巧兒。滿臉灰土的呂風顧不得清理容貌,正端著一盤烤雞肉坐在二人身旁。殷勤的勸她們多吃幾塊,再吃幾塊。“吃吧。吃吧,吃撐了你們,吃得豬一樣得肥胖最好。唉,你們最好變得豬一樣的蠢,把你們的法寶也送我呂風幾件,那就真正地發達了。”呂風心中如是想到。

趙月兒很奇怪的說到:“怪了,青青和巧兒怎麼會和人間地人混在一起?嗯。那人身上只有很弱的真氣流轉,看樣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煉氣之人,連修道的門檻都沒有找到的,她們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停了一下,趙月兒神目一閃,突然說到:“不對,她們附近三裏之內,居然有這麼多的修道之人?其中還有幾個人,道行真正的不弱。”

“蒼龍。麒麟,下去把青素和巧兒抓回來,我們回山。”趙月兒下令了。她不想和人間地人有太多的糾紛。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

那青龍和麒麟應聲撲了下去,彷佛兩隻大鷹,從高空中破雲而下,朝著巧兒和素青抓了過去。他們的手大,青青和巧兒的身體嬌小,想來是只要一抓的功夫,就可以把她們帶回天上去了。素龍和麒麟心裏很是驚喜的想到:“哈哈哈,兩個小妖精,前一陣子你們折騰得我們好難受,如今我們有了人身,又有了好的法寶護身,可不再害怕你們了。”

青青和巧兒沒有發現到不對勁,可是呂風卻同。他察覺到兩股疾風從天空撲下,正朝著自己的頭頂壓了下來。他猛的抬頭,雙目中藍光閃動了一下,揮手就把戮仙劍幻化為一柄長百餘丈,寬達五丈地金色巨劍,朝著青龍、麒麟猛劈了過去。

‘鏗鏘’一聲震天劍鳴,青龍、麒麟沒有防備到呂風居然是如此的一個高手。師傅不是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煉氣之人麼?根本就沒有踏入修道地門檻的,怎麼可能這麼厲害呼嘯的劍氣直接轟擊在了兩人巨大的身軀上,‘噢’的一聲火號,青龍、麒麟被宏大的劍氣劈得倒飛數百丈,重重的撞進了雲層裏面,把幾朵白雲撞得支零破碎。

那戳仙劍雖然只是仙器一級,可是它其中蘊淋的火毒卻是極其歹毒的,那是直接來自于四相戰將中朱雀的太古金烏魔魂的力量。一絲絲狂暴的火氣順著青龍和麒麟的皮膚滲入了他們體內,熊熊的燃燒了起來。麒麟本是火屬性的,這點火力對他而言根本就不在話下,一運功就把火氣消泯乾淨了。可是那青龍卻是水性的,魔火入體,立刻和他體內的水元衝撞起來,逼得他停在了空中,運功鎮壓提。

麒麟發出了一聲震天長嘯,在趙月兒出言阻攔之前,化成了一團十幾丈方圓的巨大火球,朝著呂風當頭撞擊了過去。

呂風也是一聲長嘯,身體流星一樣沖天而起,雙手握拳,渾身清氣繚繞,凝聚了巨大的天地靈氣,朝著麒麟撞了過去。

兩人也不分什麼招式,也不用什麼法術,就這麼憑藉著強橫的軀體,巨大的力量,以及纏繞在身上的強大靈力,開始了最野蠻的肉搏。麒麟那比呂風腦袋還大了一圈的拳頭重重的轟擊在了呂風的胸膛上,他狂笑著:“你還不死?”深以為自己這一拳就可以讓呂風倒飛回地面,起碼吐血十升。

哪知道呂風的身體猛的晃動了一下,幻化出了上百條的殘影,風一樣的圍繞著麒麟旋轉起來。麒麟的那一拳雖重,可是對於已經修成了不滅金身的呂風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了。無數地拳頭發出了‘轟隆隆’的爆裂聲,撕碎了四周的空氣,重重的轟擊在了麒麟地身體上。方圓千里之內的天地靈氣被呂風漸漸的吸納了過來,纏繞在了他的拳頭上。一拳,一拳,又一拳的砸了下去。

‘當當當當’,麒麟的身體被打得左右亂晃,身上的金甲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巨大的力量讓麒麟都心驚不已。“要不是我身上的這件神甲,就憑藉我地身體,怕是也擋不住他這樣的轟擊吧。。。該死地人類,他的速度太快了。”麒麟剛得人體,不甚習慣用人的動作去發揮自己的力量。加上他本來就不是以速度取勝的,硬是被呂風這一輪疾風暴雨般的轟擊打暈了頭腦。不知道如何反擊才是。

那青龍一聲厲嘯,已經逼出了體內的火氣,化為一團暴風朝著呂風卷了過來。呂風長笑,速度發揮了十成十,肉眼根本就看不清他地舉動了,就看得一道道黑影把青龍和麒麟環繞在了中間,無數景色的拳影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往他們身上猛砸。每一眨眼間,起碼都有數千拳轟擊在了他們的身體上。

青龍、麒麟被打得暈頭轉向,憤怒的咆哮著,茫然的朝著四周胡亂的揮動著拳頭,可是他們的拳速實在太慢,哪里打得中呂風?

趙月兒輕聲歎息起來:“這位道友請住手,我們並無惡意。”她身上釋放出了數百丈長的七彩霞光,猛地籠罩在了青龍、麒麟的身上,把他們卷出了戰團。那彩光彷佛流水一樣。在空中蕩漾起了一圈圈的漩渦,輕盈地擋住了呂風那狂暴的轟擊。

呂風只感覺一股絕大的柔韌的力量罩在了自己的身體上,竟然讓他有動彈不得的趨勢。心中大驚之下。他體內的混沌元力發揮了十足,沖天的藍色光芒照耀了半個天空,身體外隱隱然有丈許金光護體,兩眼中的光芒射出了百丈開外,死死的盯住了渾身罩在彩光中的趙月兒。

彩光罩住趙月兒,金光護住了呂風。七彩神體和不滅金身,都是一等一的修神手段,兩人誰也無法透過對方的護身寶光看到對方的容貌。

呂風冷冰冰的說到:“本官不管你是什麼人,這裏是大明朝的都城,本官乃是大明錦衣衛統領,五城都督府總都督,由不得你們在這裏放肆。。。修道之人,就了不起麼?你們如此膽大妄為,騷擾百姓,罪大惡極!都給本官落下地面,聽候處置。”他看到那熟悉的七彩光芒,就知道是西王母的門人找來了,不管怎麼樣,先在口頭上把道理給占住吧。

趙月兒柔聲說到:“這位大人,我等並不是有意冒犯,此番前來,不過是找回本門的兩位弟子而已。。。山野之人,不敢觸犯凡間法律,但是卻也懶怠聽從凡間法紀的處置。”她心裏暗驚:“怎麼這凡俗之中的官員裏,有這麼強的修道之人呢?看他的功法,竟然似乎是上古最強的巫族所流傳下來的,實在是古怪到了極點。。。過,關我什麼事情呢?”

纖手一揚,一道彩光罩住了正在下面發傻的青青和巧兒,趙月兒輕笑到:“這位大人對不住了,我們也多逗留,那凡間的法律。。。唔,我是懶得理會了,實在抱歉得很。”一蓬梭形的金光籠罩住了五人,‘嘩啦’一聲巨響,頃刻間已經到了千里之外,饒是呂風如今道行大進,也只能是望之興歎,追之不及了。何況,他哪里有那個膽量追上去?

兩人都知道,他們這番分離,再要相見,卻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可是呂風卻還不知道,離開的那人,正是他念念不忘的人兒呢?他現在只是收起了護身寶光,沾沾自喜到:“哈哈,你們走了就好,到時候可要再找上門來問我們要丹藥的最好。。。可惜,這麼多佈置,這麼多藉口,都沒有用上啊!”突然間,他猛的朝著皇宮的方位撲了下去,咬牙切齒的喝道:“你們這群混蛋,不就是西王母門下的三個人麼?居然嚇得不敢出門幫我,你們這群沒義氣的賊禿驢,臭牛鼻子。。。”

皇宮深處的大殿門口,僧道衍他們眼巴巴的站在那裏,看著飛下來的呂風,滿臉都是尷尬的笑容。。。不敢和西王母的門人對陣,難道很丟臉麼?只有你這個呂風才不知道死活的和人家對上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計議初定(上)

清風晃動,趙月兒帶著青素等人已經在昆侖山後山落下。她咬著牙齒看著依然是滿臉油污的素青和巧兒,沒奈何的喝問到:“你們兩個好自在呀,我們把瑤池差點給翻了過來,才知道你們跑下山了。好啊,我辛辛苦苦的追出來,你們居然在那裏大吃大喝的,哼,你們有本事,那什麼錦衣衛的統領,憑什麼對你們這麼好?整條河水,好像都給你們兩個拿來吃喝玩樂了?”

巧兒舉起雙手,飛快的撇清了關係:“啊,和我沒有關係的,那呂大叔為人很和氣的,他非要領著我們游應天府,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的。”

素青把腦袋整個的塞進了積雪內,狠狠的晃動了幾下,用積雪洗乾淨了臉上的油污之後,這才哼哼嗤嗤的說到:“是啊,我們可沒有做什麼,他們也不知道怎麼的,很熱情的招待我們啊。尤其那個皇帝,叫做什麼朱棣的,更加是早中晚三次請安,恭敬得不得了啊。”看她的表情,一副人家非要這麼熱情,我們把接受都沒有辦法的模樣。

趙月兒雖然不甚通人情世故,可是她不笨啊。聽得素青、巧兒的話,早就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關係。“皇帝?是啊,哼,我倒是發現那應天城裏,起碼有十五名修為不錯的煉氣士。嗯,皇帝每天想著的是什麼,就是長生不老,永掌天下大權。他屬下的那些煉氣士,想必是認出了你們地來歷。所以想從你們手里弄幾顆靈丹吃。。。你們有說自己是瑤池一脈的門人麼?”

巧兒猛的撲到了趙月兒的身上,撒膩到:“說倒是沒有說,,可是剛去應天府地時候,巧兒被他們嚇唬了一下。把護身法寶都亮出來了。”

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趙月兒歎息到:“那就是了,本門的法寶、功法尤其特異,七彩光芒,那是任何門戶都學不來的。他們中間也有高手啊,就好像那個錦衣衛的統領,他姓呂麼?唔,難怪可以認出你們的來歷。”輕輕的擺擺頭,趙月兒狠狠的拍了一下把臉上的油漬全部擦在了自己衣服上的巧兒,喝道:“你拿走地那些丹藥呢?就算你送了一些給那皇帝。剩下的全部拿出來。”

她做出了一副惡狠狠地模樣,兩手狠狠的撕扯著巧兒的頭髮。左右晃動著巧兒的腦袋,訓斥到:“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胡亂吃藥,不要胡亂吃藥。你一歲都還沒滿,就長得和人家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一樣,你再亂吃藥,到時候等你十二三歲的時候。又縮回一歲的模樣,我看你爹娘不哭死才怪。”說到這裏,趙月兒越說越有氣,又狠狠地打了巧兒的腦袋一下。

巧兒癟癟嘴,手一揚,足足五十幾個藥瓶子落在了地上。趙月兒掃了一眼,點點頭說到:“唔,少了十幾個瓶子,你都送給他們了麼?”

素青怪笑起來:“是啊。都送給那個呂大人了,就是那個錦衣衛的頭兒,把月兒你身後那兩個笨蛋揍了一頓的那個。。。耶耶耶。這兩個傢伙的原形,是一條龍,一隻麒麟吧?塊頭這麼大,看起來又笨又遲鈍的,難怪活該被人打。。。啊,是了,巧兒把那呂大人打傷了好幾次,所以才送他丹藥讓他自己調理的。”她忙迭的,就把巧兒做出的臭事全部給說了出來。

巧兒眼睛一翻,立刻反咬了她一口:“師傅,都是青青追著我打,我不小心放了幾道天雷,這才把那呂大叔給打傷地。”

趙月兒一根手指輕輕的在自己下巴上彈動了幾下,低聲嘀咕到:“唔,這就難怪了,那人修煉的,似乎是不滅金身啊,‘七品升神術’裏面有過記載地,天下唯一能夠和我的七色神體比美的功法。唔,看他的法力很強,功候很深,難道是吃了神丹才達成這個樣子的麼?應該是的,否則一個凡俗之間的官兒,怎麼可能修練到這樣的程度?”

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趙月兒隨手把地上的藥瓶子都給吸了起來,點點頭說到:“算了,既然你們已經把那些丹藥送給了他們,我也懶得追回來了。多一個長生老的皇帝?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他以後因為自己死之身而胡亂禍害天下,我出手殺了他就是。。。那呂大人,他借助神丹的力量修成了不滅金身,畢竟不是他自己的修為,根基不穩啊。過他畢竟修煉的是巫族密法,想必和巫族有點關係,結下這個善緣,日後可能也有用處的。”

思忖了一陣,趙月兒有點奇怪的說到:“可是,那呂大人禦風飛行的時候,怎麼有一點我一元宗的‘禦風訣’的痕跡在裏面?他似乎是化身為風,加上了一種特別的行動法門,才可能這麼快的。他的肉身,竟然比上好劍光的速度還要快了,倒是可怕的實力。。。嗯,本門祖師黃龍真人,就是巫族出身的,也許兩派的功法之中有互通之處,倒也說不定。”

想了好一陣子,趙月兒不斷的把自己能想到的,以前認識的人的身形往呂風的身影上掛靠,可是就是想起自己記憶中有哪一個人擁有這樣高大魁梧的身材。經過不滅金身和白虎神訣的鍛煉,呂風的塊頭比起初下景雲坪的時候,起碼要高了兩個頭,雖然總體輪廓還是差多的模樣,但是高了這麼多,趙月兒怎麼可能想到他會是那個厲風呢?

抿抿嘴,趙月兒懶得在想這些麻煩的事情了,她低聲到:“也好,如果巫族還有傳人在世的話,這是很好的事情啊。巫族的先輩和瑤池一脈有很不錯的關係,日後也許可以得到他們的助力地。。。下次有機會的話,倒是要去和那呂大人結交一下。他應該知道巫族的情況吧?滅金身,這可是號稱煉氣士中防禦第一、攻擊力第一的功法啊。。。但是,那件‘天羅寶衣’,怎麼卻在他地身上呢?那七彩光芒。分明是本門至寶‘天羅寶衣’才能放出來的呀。滅金身加上那件護身法寶,怕是天劫都傷不了他一根毫毛!”

巧兒的腦袋又狠狠的擺了一下,終於徹底的在趙月兒的衣襟上把自己油膩的臉蛋給擦乾淨了。趙月兒氣得扁扁嘴巴,狠狠的打了她一個響頭:“盡狐狸,回去了叫你爹娘把你浪費的丹藥都重新煉製一份。。。這次出來前,我悟通了”生生不滅訣’,已經控制了正殿中的那‘七竅紫金爐’,正好讓你爹娘使用。這回可不怕丹爐再爆炸了,你浪費了多少丹藥,你就叫他們給煉製多少出來吧。”

素青嘎嘎地叫起來:“月兒啊。那七竅紫金爐,用它來煉製丹藥。會不會太容易了?你不是說要訓練李家的他們兩個地麼?只有用普通的丹爐,才能讓他們領悟那些靈訣之間的變化啊。你直接讓他們使用神器一級的爐子,煉丹是容易了,可沒辦法錘煉他們了。”

趙月兒歎息了一聲,伸手在虛空中劃開了一條縫隙,苦笑著說到:“我出來之前,庫房裏面的丹爐都被他們炸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三口普通的丹爐了。還是讓他們用‘七竅紫金爐’先練練手,然後再用普通的丹爐磨練他們地靈訣罷。。。巧兒,不許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閉關三年苦修七品升神術,要麼你就去神山上采玉石打造新丹爐。”

巧兒的臉一下子變得極其的苦澀,苦得彷佛剛剛一口吞了三百顆苦膽一樣。趙月兒提著她扔進了那條縫隙中,自己轉身也走了進去,冷冰冰的說到:“你爹娘兩個人上山大半年。炸毀了我三十七口丹爐,為師心軟,你還年幼。也就不用打造多少丹爐出來,馬馬虎虎湊個四十九口出來就是了。”

素青發出了刺耳的奸笑聲,一副幸災樂禍的小人模樣,一腦袋也紮進了那縫隙中。巧兒慘嚎起來:“師傅,我寧願閉關三年,也不想去開鑿玉石。神山上的石頭都是下了禁制的,我怎麼采得動啊?就算用‘滅千雷’轟,也炸碎一塊石頭的。”

趙月兒喝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地哦?那等下就送你去閉關的地方,師傅我會下了禁法,你不修到三色神體的程度,可是沒辦法出關地。青素,你不要笑,你也要陪著巧兒閉關。。。你的道行已經快要到幻化人形的地步了,你要是不能化為人形,修成七色神體的話,你也不用想再見天日了。”

青青憤怒的叫嚷起來,巧兒則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公平,為什麼巧兒只要修練到三色神體,我就要練到最高的七色境界?我不服。。。哇,不要抓我的羽毛啊,救命啊,我要閉關啊,那太難受了啊。。。嗚嗚,月兒姑娘,給我一顆幻化丹罷,我要吃幻化丹!”

“想得好,可惜幻化丹本姑娘已經用光了,六顆幻化丹,一顆沒有剩下,所以呢,你就老老實實的閉關吧。景素,你的道行也快夠了,給你多吃一些補品,想必很快就有人形了,你再吃幻化丹,不是浪費麼?”趙月兒苦口婆心的勸說到。

素青半天沒有吭聲,良久,她發出了刺耳的呵斥聲:“六顆幻化丹,都被人吃光了。。。你們六個王八蛋,都給青青姑娘我過來!你們六個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青青我好久沒有教訓你們了,你們居然敢搶我的好處!我,我,我吃了你們!”仗著自己是西王母座下靈禽,整個瑤池沒有禽獸敢招惹她,青青遍地裏追殺起那六條剛剛得了人身的神獸。倒也不為別的,讓人與她‘共苦’而已。

‘咚咚咚’三聲金鼓響後,整個瑤池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在趙月兒的暴力威逼之下,所有的門人弟子全部乖乖的進了練功密室,開始坐死關。趙月兒站在那些被她封了個結實的密室門口,大聲的呵斥起來:“你們要是達不到師傅我給你們設定地境界,就一輩子呆在裏面罷!反正裏面有吃有喝的。倒也餓不死你們。”

教訓完之後,趙月兒自己也找了一間密室,開始閉關潛休了。除了那號稱不死不滅、遁光速度天下第一的七色神體,西王母還留下了很多的功法口訣需要她去參悟呢。借助那些靈藥地力量。加上西王母留下的一件異寶的幫助,趙月兒有信心在三年之內通篇悟透這些法門。至於運用起來的威力,這就要等三年後試驗過才知道了。

應天府,皇宮大內。僧道衍滿臉狼狽的看著呂風,笑吟吟的說到:“呂大人用生氣嘛,要說實話呢,這西王母的門人,我是真正的不敢招惹的。也就只有呂大人這般雄才大略的人物,才敢沖上去和她們拼鬥呀!嘿嘿,剛才我們躲在宮殿裏面。都不敢抬頭往天上看呢,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呢?”

七星。三陽老道們他們也是連連點頭,深以僧道衍之言為是。“不是我們老道們不想出手,實在是不敢出手呀。那西王母乃是神人中至尊級別地人物,加上她最是袒護自己的門人。要是我們聯手把她地門人給教訓了一位,搞不好她老人家就親自操著寶劍跑上我們山門尋事了。這天下,又哪里有人是她的對手呢?是是?。。。過,你們拼鬥的結果怎麼樣?”

呂風皺了皺眉頭。有點驚咦的說到:“我先用戳仙劍全力劈了一劍,那兩條大漢似乎也就是有一個受了點輕傷而已。後來雖然沒有使用法寶,可是全力圍著他們打了半天,按照我凝聚起來的天地靈氣,怕是一座山都被我給轟碎了,他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更可怕的是那個女子,她飛遁的速度,簡直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怕是有劍光速度地百倍以上!”當下呂風原原本本的把打鬥的經過說了出來。當然其中有了不少刪節,例如自己到底有多強的實力啊,使用了一些什麼功法啊等等。

僧道衍面色肅穆的說到:“唔。如此說來,西王母一脈的實力,還真的是深可測啊。。。呂大人,你說那兩條大漢,身上的氣息似人類麼?一條帶著很強的風雲之氣,另外一個則是先天火元之體,莫非他們還真地不是人,是昆倉山的神獸修練而成的麼?”

七星撇撇嘴,搖頭到:“管他是什麼來頭,總之很強就是。老道自認為要是沒有運起法寶護體,呂大人地一拳就可以打死老道的。嘿嘿。。。幸好他們就這麼走了,沒有問個詳細啊。”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念頭。

朱棣開心的大笑起來,他拊掌說到:“不管這麼多,總之他們走了就是。想必這西王母的門人也知道,是老天爺假手他們,給朕賜下神丹來了。呵呵呵,諸位卿家都是有功之人,朕自然都有賞賜的。。。呂卿家巧使手段得來了合計八十七粒靈丹,今日我們就好好的分配一下。”朱棣很開心啊,似乎那西王母的門人並不在意這些丹藥,就這麼走了,實在是太好過了。

呂風咳嗽了一聲,眼睛眨巴了幾下,很小心的問到:“可是陛下,我等之中,沒有一人分辨得出,那些靈丹到底是做何用處的啊。”

呂風剛剛說到這裏,刺耳的破空聲就遠遠的傳了過來。隱隱的雷霆聲中,水元子帶著滿身的油漬、血漬的飛了下來,搖頭晃腦、大驚小怪的叫嚷到:“得了,不得了,哇呀呀,那邊打得好熱鬧。嘿嘿,幸好那個叫做水秀兒的丫頭在中軍大營內,一手音殺之術可以驅走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要不然兩路大軍都要倒血黴,居然有人用了九子鬼母去暗算兩路大軍的將領,嘿嘿!”
朱棣愣了一下,急問到:“那,水仙長,到底南方戰事如何呢?”

水元子隨意的拍拍屁股,一道流水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頭頂,當頭潑了下來。‘嗤啦’一聲,水氣飛騰,水元子身上的衣服又變得乾乾淨淨,一片的雪白。 “啊,沒什麼大事,那九子鬼母雖然厲害,可是那小丫頭的音殺之術正好對付這些幽冥之物。老子給她的那瑤界上加了二十幾道靈苻,就算是普通的鬼仙跑過去也沒便宜沾。。。老子看沒什麼大關礙了,吃了幾天狗肉就回來了。”

他吧嗒了一下嘴巴,回味無窮的說到:“那南方的土狗真不錯啊,每天裏吃野味長大的,又經常在山上亂跑的,筋肉結實,有嚼頭,那個口味真好。。。娘的,就是那裏的蠻子太野蠻了一些,老子不過是去他們的寨子裏面偷了二十幾條狗而已,居然方圓百里二十幾個寨子的蠻子同時追殺出來了。老子又不敢動手殺他們,只有落荒而逃,結果居然被他們用刀子在屁股上剁了幾刀,實在是晦氣。”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5 13:18
第三百二十九章  計議初定(中)

朱棣、呂風等翻著白眼,沒奈何的看著水元子。大軍南征,除了討伐元蒙殘黨,最重要的還是要安撫那邊的原生土著,所以隨軍的有大批的通譯,就是害怕冒犯了那邊土著的規矩。可他老人家可好,沒事還找上人家的寨子裏面偷雞摸狗去了。幸好他沒有穿明軍的軍服去,否則還不讓那些土著人恨死大明朝的軍隊麼?南方百越之地,那民風可是彪捍得很,你一般得軍隊還不見得能對付那邊的百姓的。

水元子看著朱棣的那臉色,不由得笑嘻嘻的問到:“皇帝,我看你紅光滿臉的,好像有好事情啊,怎麼苦著臉不說話呢?誒,懶得和你多說,看樣子你是吃壞了肚子,正在腹瀉罷?。。。呂家的,那個老的,叫幾個人過來,給老子我收拾這些東西。”他指了指呂老太監。

呂老太監滿臉笑容的躬躬身,笑嘻嘻的問到:“水仙長有何吩咐啊?給你收拾什麼?你沒帶什麼東西回來啊?”

水元子橫了他一眼,喝道:“誰說我沒有帶東西回來?”他的大袖一揮,頓時無數的黑點射了出來,就看到這大殿前的廣場上,立刻被兩百多條黑狗給佈滿了。這些黑狗從水元子那黑漆漆的袖子裏面一出來,立刻張牙舞爪的咆哮起來,恨不得就找上一個人撕咬一番。但是附近都是自己的同類,他們抓軋了半天,也就是狗咬狗一嘴毛而已。

朱棣、呂風、僧道衍、七星等全部吃驚的倒退了幾步,那些禁衛、禁軍地紛紛嚷嚷的沖了過來。看著那廣場裏面的兩百多狗爺直發楞。水元子自豪的大笑道:“他們砍了爺爺地屁股兩刀,爺爺就趁著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摸到他們的寨子裏面去,把他們十五個寨子裏面最好的兩百七十二條大黑狗全部給偷了出來。哈哈哈。皇帝,你別吃驚啊,爺爺這邊走了,那邊他們一萬多蠻子乾脆就下山追人了,嘿嘿,有沒有和你的軍隊幹起來,爺爺我可就不知道了。”

‘嗡’的一聲,朱棣眼前金星亂晃,心裏簡直恨死了這個水元子。可是他知道這傢伙你沒有辦法和他理會的,傾整個大明朝之力。也沒有辦法和他計較,乾脆就當作沒聽到他的話罷。朱棣這裏歪著腦袋看旁邊的石頭獅子。那邊呂老太監和呂風沒好氣的大聲喝令,喝令那些禁軍、禁衛什麼地脫下了沉重的鎧甲去抓狗,吩咐他們把狗爺們套上了繩索,全部送去錦衣衛地總部那專門的養狗場去放好了。

忙亂了好一陣子,水元子這個罪魁禍首就在那裏笑嘻嘻的抱著手看熱鬧,等看到他抓來的狗兒們全部被拉走了,他才笑著說到:“唉。那些南方山上的蠻子真奇怪,他們的老婆跟人家跑了都懶得理會的,誰要是偷了他們家地狗,他們非發動所有認識的人來追殺你,真是妻不如狗啊,嫁給他們的女人真可憐。。。嘿嘿,你們剛才說什麼神丹來著?”

水元子現在也不發瘋了,也不賣傻了,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朱棣和呂風。來回的亂掃。“你們有神丹?嘿嘿,不要瞞爺爺我啊!普通的天級一品丹是混不過去的,仙丹也是混過去的。仙丹分九品。那一品的仙丹我沒有見過啊?五千年前我打翻了一個自稱天界‘戒律司’地執法仙人,從他身上可是九品仙丹都搶了好幾顆出來的。。。神丹就是神丹,神丹分七色四十九品,爺爺我雖然只見過三色十八品,可是認得出來的。”

朱棣心中狂喜,一手抓住了水元子問到:“水仙長能分辨出神丹麼?真地麼?朕手有五色神丹,不知道卻是有些什麼好東西在裏面。”

水元子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一臉傲氣的說到:“你這話可就說錯了,神丹都是好東西,雖然有些神丹的功效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可是都是好東西啊。五色神丹?怎麼只有五色呢?你們從哪里弄來的?。。。嘿,你皇帝不行,你上哪里去偷啊?你呂家的老傢伙行,有神丹的人一指頭就可以彈死你。你僧道衍行,你這和尚只會念經喝粥,偷雞摸狗的事情你估計只會派人去作。”

他搖頭晃腦的說到:“你們三山的老道更加行,就你們這點狗屁道行,估計神丹可以抓走你們,你們抓不來神丹的。。。誒呀呀,不是只有呂小子你了麼?臭小子啊,你從哪里弈來的寶貝啊?我先說好啊,給你們分辨出神丹那是沒有關係的,可是呢,爺爺我要好處費的啊。五色神丹,我每樣挑一顆就夠了。”他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

朱棣就覺得心裏一股子的涼氣沖了上來,沒說的,這傢伙要挑走的,肯定是最好的那幾顆。可是沒辦法,誰叫就只有他老人家一個人能認出來呢?呂風原本想從巧兒嘴裏套出神丹的煉丹心訣的,這樣就可以辨識了。可是那巧兒自己腦袋裏面都是一腦袋的霧水當她她哪里記得清那些煉丹的口訣?

還能說什麼?一行人匆匆的去了朱棣的寢宮,把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給趕走了,留下了幾個老道在外面看守門戶,其他人全部從朱棣龍榻下的秘道下去了。行了好一陣子,過了好幾道不知道用處的石門,他們進了一間裝飾得很樸素,極其典雅的密室裏。大大的十幾個藥瓶子,就被必恭必敬的放在一個青石臺子上,一枚玉璽高懸空中,一道朦朧的光芒射了下來,把那些藥瓶子給護在了裏面。

呂風很敏銳的看到了僧道衍眼裏閃過的貪婪的精光,他也注意到了,僧道衍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那些藥瓶上,反而是放在了那枚玉璽之上。呂風心念微微一動。一縷神思蔓延了過去,朝著那玉璽卷了過去。‘叮’的一聲脆響,那玉璽爆出了一團潤澤地素光,呂風‘噢’的一聲慘叫。仰天朝著後面倒飛了七八丈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後方的石門上。那兩尺厚地石門擋住呂風的身軀,硬生生被砸破了一個窟窿,讓他廢了出去。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水元子一臉嬉皮笑臉的叫嚷了起來:“居然有人傻到用神念去探測這‘九州印’,你不是找死麼?這‘九州印 ’,你只能跪在下面膜拜它,一點點的尊重。就小心它讓你好看。。。這可是那幾個神界的老傢伙聯手打造出來,專門放在人間。代表人間帝王最高權威的寶貝,嘿嘿,你居然敢去窺伺它,不是找死麼?”

朱棣恭恭敬敬的鞠躬到:“還是水仙長見多識廣,此印正是‘九州印’,也就是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他看了看狼狽的從石門窟窿鑽進來的呂風,笑道:“世人都雲這‘傳國玉璽’已經失傳了。誰知道它一直在帝王家一代代地延續下來呢?那朱允玟這件事上倒是光棍得緊,逃走得時候沒有帶走這寶貝。”

呂風只感覺渾身酸麻,頭昏目眩,耳朵裏面‘嗡嗡’的亂響。聽得朱棣地解釋,他苦笑到:“陛下早說則個,被它轟了一擊,差點就把臣給打碎了。這等法寶,威力實在是。。。”呂風終於明白僧道衍的貪婪是為了什麼了,這九州印的威力。比起自己手中的翻天印,怕是不大過了百倍以上麼?這等威力,實在是嚇人得緊了。

水元子低聲嘀咕到:“嘿。那朱允玟帶走這寶貝,才真的是傻了。九州印,可是不能離開九州結界的,也不能用來主動的傷人禦敵。帶著這東西,就絕對不能離開九州地域,他朱允玟還能跑到哪里去?嘿,嘿嘿,皇帝小子,你用這東西保護神丹,倒是真地聰明啊。我活了這麼久,就沒有聽說過誰能破開這‘九州印’ 的結界的,這可是一道小型的‘九州結界’啊。”

朱棣也得意了起來,點頭說道:“果然如此。這‘九州印’,得了它之後,朕突然就得知了使用它的口訣。最神奇的就是,此印管你是否擁有法力,只要擁有口訣就能使用。呵呵,尤其只有帝王至尊才能使用得它,所以,朕的皇位,可是上天都已經承認了的。”他很是有一點沾沾自喜的模樣,似乎能以自己得到蒼地護佑而高興。

僧道衍笑著說到:“陛下乃是天下萬名之寄託,得到九州印的承認,這是自然的事情。”他又狠狠地看了那印一眼,眼裏卻又多了幾分無奈,想必他也知道,除了朱棣,是沒有人能夠使喚這九州印了。。。就算是皇帝,也不是人人都能發動其中的神力的,天知道這九州印到底是用什麼標準來選擇自己的擁有者的。

心急的朱棣也不多話,揮手間褪去了那九州印發出的光芒,水元子也毫客氣的走了上去,抓起藥瓶子一個個看了起來。“唔,好。。。唔,妙。。。唔,好極。。。唔,妙極。。。老天,不會罷?”到了最後,水元子居然發出了情自禁的驚歎聲,讓朱棣心裏由得顫悠了一下。

“呵呵呵,現說說,這丹藥是怎麼來的?”水元子又想起了這個話頭了,看樣子是執意要弈個明白了才肯甘休。呂風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手臂關節,很簡要的就把丹藥的來歷說了一遍,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擔心西王母的門人是否會為了這些靈丹而找上門來。

水元子點點頭,沉聲到:“西王母一脈最是好臉面不過,她的門人送出去的東西,那是絕對不會收回去了。就算你自己送上昆侖山,她還會以為是你看不起她的門人,說不定你還是自己找倒楣。這是不用提了,沒有人會回來討要這些丹藥的。瑤池神山,那上面的靈藥太多了,加上那幾口奪天地造化的丹爐,煉製神丹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他少有的露出了很嚴肅的表情,盯著朱棣說到:“皇帝,可先要說好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也是知道地,身為天下之主,妄求長生,這是逆反天道的事情。呂風這臭小子傻傻的給了你修道的口訣。讓你踏入了道途,這是他自己欠缺思量,日後倒楣麼,這也是他自找地。可是你自己,可是要想清楚,天道最為公平,你已經做了皇帝,享了天下最大的富貴,如果還想再上一步的話,就要想好退路了。”

七星老道他們看了看呂風一眼。終於明白朱棣的修道口訣是從哪里來的了。三陽老道偷偷的挑起了一個大拇指,心裏暗自讚歎了一句:“好小子。有種,這種犯天嫉的事情你也敢做,果然是蠻畏死,忠心為主到了極點。

手中的藥瓶晃了晃,水元子極其肅穆的喝道:“這裏面,正好有一個俗稱死藥的‘浣心丸’。一旦服下之後,清神髓。滌人心,就此踏入天人一途,再也不是凡人了。不管是你地肉身,還是你的心境,都不再是凡人一境。可是你已經得享了天下地大富貴,再吃下這等丹藥,恐怕是天劫立刻臨頭,把你劈成個稀爛。”

朱棣呆了一下,恭敬的躬身到:“還有仙長教我。”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皇帝我要做,長生也要求,總之兩樣都不能放棄掉。

水元子歎息了一聲。嘀咕著說到:“看在你小子對我還算恭敬的份上,法子倒不是說沒有。按照你以前自身的內力修為,再活五十年那是小事,你原本也就還可以再作五十年的帝位。可是如今麼,如果你服下了這丹藥,你做皇帝的年算,可就要大大地縮水了,如果你執意坐在這位置上不動,老天自然會降下懲罰的。”

朱棣盤算了很久,終於伸手到:“罷了,朕這一生倒也算是足夠風光了。皇帝也作過了,日後也就想做個神仙玩玩。。。嘿,從今日算起,還能坐幾天皇位就算幾天罷,朕,倒也不是太貪心的人。”他終於想通了,做一輩子的皇帝,真的有意思麼?

水元子咕唧了幾句,誰也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呂風第一次看到水元子這麼認真的掏出了幾根青玉算籌,仔細的計算了起來。過了很久,他才點點頭說到: “唔,皇帝小子,你不是想要徹底的掃平元蒙麼,那,你以後就多帶兵馬去征戰罷,儘量少留在應天府。一般的國事,讓你地大兒子去做就是。老子今天是虧了血本了,洩漏天機的事情,以前做過少,可是這幾千年來,還是第一次了。”

翻了翻白眼,看到朱棣全盤應諾了,水元子這才運足了一口真元,從藥瓶裏面吸出了一團亮晶晶的紅色光芒,真元一壓縮,把它凝聚成了一顆拇指大小地丹藥,扔進了朱棣的嘴裏。那丹藥入口就化,一股暖洋洋的氣息直接沖進了朱棣的肚子,頓時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透出了溫暖的檀香氣息,他整個人給人帶來的感覺,就有點非人的樣子了。

朱棣自覺渾身輕盈飄蕩,體內真元鼓蕩如海,吸一口氣,那真氣是源源絕啊,自覺天地靈氣一縷縷的彙聚了過來,身體有隱隱飛升的跡象。他大喜過望,連忙朝著水元子大禮參拜謝過了他。

水元子毫不客氣的受了朱棣的大禮,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橫了呂風一眼,嘀咕著說道:“這裏有個傢伙做了這麼多逆天而行的事情,居然一點害怕的模樣都沒有,古怪,古怪,莫非他不怕死麼?嘿嘿!臭小子,除了你,那個送你丹藥的小娃娃,就算她是無心為之,可是這麼多的神丹通過她的手溜到了人間,日後有她倒楣的時候。你小子就等著吧,等著哪天你倒血黴罷!”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很隨意的說到:“我殺了這麼多人,老天爺要記著我早就記住了,倒也不欠缺這幾件事情。至於那小丫頭是否倒楣,和我何干呢?她霏自己的師門護佑,莫非神界的西王母要降下天劫對付自己的門人不成?。。。誒,小子我是從來不擔心這些事情的。我命由我由天,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罷。。。這老天,早就瞎眼了,你莫非以為我會害怕他麼?”

朱棣聽得心裏高興,猛的稱讚到:“呂卿家果然有豪氣。哈哈哈,日後如果你天劫臨頭,朕以九州印護住你,看那天劫是否能劈碎這九州之印。”現在的朱棣,實在是無法形容他對呂風的感情了,要不是呂風,他能有今天麼?這‘浣心丸’,就算是皇帝,也是能到手的。

水元子看向了呂老太監,嘿嘿怪笑著問到:“你兒子是怕死的,呂家的老傢伙,你呢?”


第三百三十章  計議初定(下)

呂老太監一本正經,恭恭敬敬的鞠躬到:“老奴跟隨陛下這麼多年了自然是不管去哪里,都要跟著陛下的。上天界也好,下地獄也罷,老奴都要跟著去的。嘿,老奴不過是一個奴才的身份,就算貪了一點造化之功,得升天道,卻也不冒犯老天爺的忌諱罷?”

水元子點點頭,笑道:“你倒是實話實說啊!嘿嘿!”他也依樣畫葫蘆的吸出了一顆紫色的丹藥,扔進了呂老太監的嘴裏。這些神丹卻和那仙丹、靈丹之類的不同,服用後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象,服下後,功候自然就到了,卻也符合那神人行事不著痕跡,不露一絲蹤跡的特徵。要是你神丹服下,也和那仙丹、靈丹一樣,無數彩光流轉,祥光瑞氣的都沖了過來,豈不是顯得過於囂張霸道了,哪有神人的脫俗氣息呢?

水元子看了看僧道衍,嘿嘿笑了幾聲,也不吭聲,一顆淡藍色丹藥扔了過去。呂風和呂老太監一樣,得了一顆紫色的。其他的老道等個個都有好處,這也是不用說了。水元子大咧咧的自己選了五顆不同色澤的丹藥服下,身體很古怪的連續變幻了十幾次顏色,終於恢復了正常。

“神丹之中,紅色主神;紫色主魂;藍色主法;黃色主精;綠色主力。你們聽得懂就聽,聽不懂就算。反正在人間,除非你們再碰到那個冤大頭的小丫頭,否則你們也沒有機會得到新地神丹了。。。七色神丹呢。這裏只有五色,所以爺爺我也就只講解五色神丹的用法。你們要是有本事得來其他二色的神丹,再找爺爺我就是。爺爺我常駐錦衣衛總部狗場旁邊的那棟精舍,不用害怕找不到地。”

水元子嘿嘿笑道:“也不用害怕爺爺我會比你們先死。就算你們都老死了,爺爺我還是活得好好的。”僧道衍他們那個氣啊,你水元子這說得是人話麼?卻看到水元子手一合,那十幾個藥瓶同時被擊碎,那神丹在空氣中飄蕩了一陣,被水元子一口真火噴出,全部消融了。

他厲聲喝道:“修道之事,乃是靠自己努力,不斷精進的苦功。你們借助神丹之力,得了一次好處。已經是偷天之舉,還留著這麼多的神丹作甚?就算給你們一百粒神丹。讓你們一次服下後直接升上神界,也會被糾察神使給打落凡塵,莫非以為好玩不成?留著這些多餘的神丹,也是沒有益處的,不如毀去了乾淨。”他雙目精光崩射,看得在場的老道們一個個說不出話來,羞慚的低下頭去。

朱棣卻是毫不在意。他已經得了夢寐以求的靈丹?只有呂風在心裏翻著鬼胎:“這老傢伙地話,不是對著我說的罷?他怎麼知道我偷偷摸摸地昧下了三百七十九顆神丹呢?誒,似乎還真湊齊了七色神丹啊?不知道這老傢伙是否有心思給我解說清楚呢?”

當下無話,鬧騰了好幾天的應天府終於安靜了下來。翻修城區的繼續翻修,整修宮殿的繼續整修,得了神丹好處的老道們也不敢大肆的宣揚,一個個很老實的躲在了靜室之中,靜靜地體悟神丹給自己帶來的好處。朱棣因為呂老太監的那一番話深深的被感動了一把。對著呂老太監溫言勉勵了好一陣子後,把手頭事情都丟給了幾個大臣處理,自己悶在寢宮裏面盤算著開春後帶兵北伐的事情了。

水元子告誡他說日後不能在應天府停留太久。這警告是很有效的,朱棣的確敢違背,如今就要開始為以後做打算了。

深夜時分,僧道衍的密室內,水元子嘻嘻哈哈的倒在了三十幾個蒲團拼成地床榻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哼哼著不知道哪里學來的小曲子。但是聽他的詞調裏地‘哥哥、妹妹、情郎’之類的詞兒,就知道應該是南方百越之的情歌,卻不知道怎麼被他學來了。

僧道衍笑嘻嘻的跪坐在旁邊,一套茶具在他手上輕盈的翻動著,茶香四溢。呂風則是學水元子的模樣躺在了地上,手裏抓著一隻雞腿慢條斯理的撕咬著,吧嗒吧嗒的吃得正香。他身前兩丈處就是一尊金漆佛像,但是也沒有人說他在佛前吃肉是不好的事情,最起碼僧道衍這個主人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高興。

“唔,你們說那幾個傢伙自稱神明?他們總共有神明八百萬麼?”水元子接過了僧道衍遞過去的茶杯,手指頭輕輕的旋轉了一下,那茶盞頓時在他一根手指頭上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卻是一滴茶水都沒有滴下。“如果你們說的沒錯的話,這批傢伙,也許爺爺我知道他們的來歷啊。當年神魔之戰過後,有一批想要趁火打劫的傢伙,不知道從哪里蹦跳出來的,哼哼,他們想要趁火打劫!”

水元子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尖聲笑了幾聲:“他們帶頭的那幾個傢伙,想要搶劫那時候守在‘天缺’處的惡魔首領的元丹,哪知道被那惡魔殘留軍隊一個反撲,就有一小半的人被毀去了肉身,元神飛逃。剩下的一半看到巫族的長老們耗費了所有生命為代價,封上了‘天缺’,就想要趁機奪取‘地元精源’,哪知道被中原煉氣士聯手一通狠揍,也就支撐了一頓飯的功夫,肉身被毀的跑了許多,剩下的都是魂飛魄散了。”

點點頭,水元子很肯定的說到:“應該就是他們這批東西。他們一路東逃,結果原始天尊座下的幾位大弟子追了過去,事後說因為自己的法力消耗太大,元氣大傷,沒辦法把他們徹底消滅,所以就把他們封印在一座高山之下了。哈,想必就是上次被一劍劈開。後來又被爺爺我炸了一半的那座山頭吧?想不到把他們給放出來了。”

僧道衍眉頭一挑,恭敬地問到:“前輩,卻不知道那掌地元精源,是什麼東西?”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僧道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吟吟的又倒了下去。“水老怪不要告訴他,就活生生的急死他,就是不要告訴他。讓他自己打破腦袋去想罷,嘿嘿。什麼掌地元精源,啊,能夠讓中原煉氣士聯手地東西,肯定是了不得的寶貝,哪里能胡亂說出來。”呂風一番話似真似假的,弄得僧道衍乾笑不已。

水元子也大笑起來:“沒錯,就是活活的憋死你。嘿,不過說了也沒關係。這‘地元精源’麼,乃是大地靈氣之源。唉,那一次大戰啊,腳下的大地都被打壞了,洪水到處都是,火山也全噴出來啦,原本所有的島啊、大陸啊都是一塊的,結果也被硬生生的給打碎了。尤其中原地區。他娘的可是主戰場啊,一通大戰下來,這地脈生氣都被消耗光了。”

“那‘地元精源’就是大地的本命真元,戰前被那些老死地傢伙抽了出來,準備煉製幾件超強的法寶地。結果呢,法寶煉製好了後還剩下了少,戰後這陸地都縮水了好大一塊,殘餘的地脈生氣倒也足夠了,就中原地區殘破不堪的。所以就把事前抽出來的‘地元精源’重新灌入了中原的地脈中。唔,現在中原地區所謂的龍脈,就是那時候重新灌輸‘地元精源’時留下的脈絡通道啊。”

僧道衍眼睛一亮。連忙問到:“那所謂地極陽龍穴,也就是那經脈中精元特別充沛的地方麼?”

水元子點點頭,笑著說到:“可是麼,而且這地脈的走向可是固定的。九州大地實在太廣闊了,那重新灌入的地元精源雖然強大,卻也顧不來這麼大的地方,總有一些地方氣運特別強,有一些地方氣運特別弱的。所以那時候,我想想啊,是哪個老鬼想了個主意,就把這脈絡做成活動的了。隔個百兒八十年或者兩百三百年,這地脈就會自己轉移一次,讓天下的氣運稍微地變遷一下,這不就公平了麼?人人均沾,誰也不比誰少,誰也不比誰多,哈!”

僧道衍若有所思的說到:“原來是這樣,呵呵呵,果然是水前輩啊,聽您這麼一說,還真長了不少的見識。阿彌陀佛,這些遠古秘史,又哪里是典籍裏能夠得知地呢?”

水元子得意的眯著眼睛笑起來:“可不是麼?你跟著爺爺我混,還有更多的好東西讓你知道的。”他很得意啊。

呂風笑了起來,搖頭到:“罷了,怎麼說著說著話頭就扯遠了呢?還是繼續說那些人的事情罷。水老怪,你說他們肉身被毀了,這可就難怪他們想要混入中原搶奪肉身了。嘿嘿,這回他們派遣而來的七個倒楣鬼,可是晦氣到頭了,硬是被我們煉製成了元神分神啊,一輩子的修為被道衍大師吸了個乾乾淨淨的,白白便宜了我們。”

僧道衍連忙說到:“貧僧可沒有這麼殘忍,可不是故意用他們的修為來增加自己的道行的,這可是觸犯我宗山規的罪過,道衍是絕對不敢故意為之的。不過呢,前輩您能理解的,為了馴服他們,讓他們為我們所用,晚輩只能用這種下下的手段了。”

呂風乾脆的把雞腿骨都塞進了嘴裏,‘嘎吱嘎吱’的全部嚼碎了吞了下去。拍拍肚子,他笑著說到:“好了,這幾天終於吃了一頓飽的了。那兩個小丫頭在的時候,吃飯都打得熱火朝天,實在是危險到了極點,一直都沒有心思填肚子。。。唔,水老怪我也不說虛話了,這些元神,我想把他們都騙到手上煉製丹藥,你看著辦吧,是不是幫我這個忙。”

水元子皺起了眉頭,他沒理會呂風,而是看向了僧道衍:“你已經服下了一顆神丹,卻還想要幹什麼呢?八百萬元神,嘿,要是你們真的煉化了他們,怕是可以煉製上萬顆神丹了。。。天,這種事情爺爺我可不幹,在人間界,沒有任何神人撐腰就敢煉製神丹。那是自己找死的事情。尤其沒有上好地丹爐,就怕到了最後是功虧一簣,白白的費了力氣。”

呂風笑嘻嘻的站起來,把水元子的腦袋擰向了自己這邊。“哎呀。您怎麼就只想著煉丹呢?除了丹藥,我們還有很多東西可以煉製嘛。例如說飛劍,我地戮仙劍要是加上四十九萬元神煉化了,說不定就是神器一級的寶貝了。煉製神丹有天劫,可是煉製神器,沒聽說有天劫吧?又好像我的捆仙索,如果加上幾十萬的元神,就可以變得無影無形,用來捆人就更加方便了不是?”

他看了滿臉笑容的僧道衍一眼,繼續笑著說到:“我們已經服下了神丹。自然不會貪心到再去自己煉製神丹的,是不是?不過是想要多得幾件法寶。增加自己的實力嘛。嘿嘿,再說了,八百萬強橫的元神,他們時時刻刻就在九州結界外窺覷我中原的黎民百姓啊,你覺得,我們應該是替天行道,把他們都給消滅了。把災劫消泯於繈褓之中,這才是修道之人應該的作為麼?”

水元子撇了撇嘴,哼到:“娘地,你是黃鼠狼偷雞吃,還要給自己頂上一頂為民除害的帽子啊。”他看了看僧道衍,又看了看呂風,突然笑起來:“好啊,反正那些傢伙自己先居心良地,爺爺我出手對付他們卻也不算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唔。就這麼辦,我們造艘大船,過去騙他們過來。只要他們進了九州結界,可就由不得他們做主了。”

水元子很感覺有趣的笑起來,他看了看僧道衍,再看看呂風,點點頭,示意自己一切都明白了。僧道衍大喜:“如能得前輩相助,勝過那些雜毛老道一萬人呀。此事陛下也知道了詳情,他是絕對支援的。只要我們能把這八百萬元神都給收服了,到時候煉製幾件得意的法寶出來,當然第一個讓前輩挑選的。”這是誘之以利,巴不得水元子動心了。

嘿嘿的笑了幾聲,水元子深深地看了僧道衍一眼。水元子雖然喜歡玩鬧,腦袋也有些糊塗,可是他並沒有笨到極點。他深知僧道衍動了這種心思,那是純粹的與虎謀皮的勾當,呂風能讓他占了任何的好處,他水元子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和呂風一起鬼混了這麼久,對黃龍門的勾當水元子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呂風想要收服那些元神煉製丹藥和法寶,到底是為了幹什麼了。

咳嗽了一聲,他一本正經的說到:“嗯,皇帝吃了不死藥,怕是對那可能煉製出來的丹藥啊法寶啊什麼的都沒有興趣了,不過呢,他總是喜歡南邊打這個,北邊打那個的,那怕是叫他去東邊打仗也是可以地。就算不打仗,拐賣一些元神回來也是可以的。嗯,總之這事情你們商量著做就是,爺爺我給你們做保鏢,保證沒人可以傷了你們,其他的事情,爺爺我就不管了。”

搖頭晃腦地說了一陣,水元子猛的不滿的叫嚷起來:“小和尚,你手下的小小和尚怎麼這麼沒有用?不就是一條黑狗麼?收拾了這麼久還沒有收拾乾淨麼?快點,快點,爺爺我也餓了。”他舉手就從呂風身邊的盤子裏抓過了剩下的半隻燒雞,一邊啃一邊嘀咕起來:“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可以避穀了,怎麼還和老頭子我搶東西吃呢?”

呂風咳嗽了一聲,朝著僧道衍說到:“那,明天就有勞大師奏明皇上,接見那扶桑齋藤家的使者了。”呂風眯著眼睛笑,笑得很開心。

僧道衍大笑起來,點點頭說到:“無妨,這事情一說就准。那齋藤家的使節,怕是已經被呂大人折辱得不行了罷?嘿,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宅國勝雷他們七人的異狀,呂大人實在是費心了。”想到呂風派人把齋藤他們的家當給敲詐一空,經常夜裏還闖入驛館去追捕盜匪什麼的,僧道衍就想笑,這等手段,實在是太惡劣了一些。

呂風也笑起來,點頭說道:“本官已經傳下了命令,要居庸關、山海關那邊把抓獲的蠻子們送兩千人過來。我們先送兩千人去扶桑,騙兩千元神進來後,煉化他們為分神,再讓兩千人回去騙更多的元神。唔,到時候就以山川社稷圖裝他們進來,大概兩三次的功夫,也就可以把所有的元神都給弄來了罷。”

僧道衍笑著點點頭,稱讚到:“如此甚妙,如能順利的進行,倒也是一番功德啊。。。阿彌陀佛,卻可以免去我中原日後一番劫難。”

水元子冷不丁的哼到:“你們兩個,鬼話連篇。我呸,那些鬼東西連九州結界都進不來,還說什麼劫難呢?他們敢帶人進入中原,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嘿嘿。。。有句話怎麼說的,想要做婊子,就不要給自己立牌坊嘛。。。我看你們兩個,牌坊起碼都有半天高。”

呂風、僧道衍啞然,今日被水元子教訓了,實在是委屈至極。。


第三百三十一章  再遇故人(一)

雪一片片的落在地上,可以聽到雪片擊打在樹枝上所發出的輕微響聲穿著一件厚重的青緞子棉襖,呂風有點蕭瑟的把手揣進了袖子裏面,喃喃的說到:“這次的感覺不太好呢。傷天害理的事情做過也不少了,就這次感覺有點奇怪!水老怪啊,是不是我報應要臨頭了呢?”他吧嗒了一下嘴巴,輕哼到:“可是我呂風雖然是傷天害理,可還沒有惡貫滿盈的地步吧?”

水元子身上套著一件貂皮大氅,兩層絲綿大衣,三件厚重的夾衣,整個人穿得彷佛過冬的狗熊一樣圓滾滾的。聽到呂風的問話,他有點艱難的從頭上抓下了那火狐狸皮做的帽子,滿腦袋的熱氣頓時就飄了出來。“哎呀,不會的了,老天爺要劈了你也要給爺爺我面子是不是?怎麼說也要等我從你身邊走開了才能劈了你呀?否則爺爺我不是跟著你倒楣?唉,今年的天氣真怪啊,都大雪天了,怎麼還這麼熱呢?熱死老子了!”
跟在呂風身邊的火甲、火乙、火丙、火丁四個傻傻的看著水元子,他老人家穿得也太多了吧?你不熱才怪了。

抽抽鼻子,水元子用那戴了三層皮手套的手狠狠的擦了一下鼻頭,歎息到:“我這也是為了演戲逼真呀,是不是?普通人在這種天氣裏面都穿了棉襖了,所以爺爺我就多穿上他好幾件,就沒人懷疑爺爺我是修道之人了吧?呵呵,我水元子果然是聰明過人啊。”說完。他從額頭上擦了一把汗下去,嘀咕了一句:“真的好熱啊!”

呂風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從馬背上彎身附到了了水元子耳朵邊,低聲喝道:“你不用這樣罷?別說你穿了幾件皮衣而已。就算用火爐子把你給烘烤著,你也不會熱成這個樣子罷?水老怪,你到底想幹什麼呢?裝佯也不用裝成這個樣子啊,那些扶桑地使節,是不會看出你的本來身份的。他們不過是修煉了一點點的巫術,還是那種入流地巫術,你怕什麼?”

水元子的嘴巴扁了一下,從嘴裏噴出了一大口熱氣,無奈的說到:“我也不想呀,可是。你們吃了一顆而已,很容易就被消化掉了。老子可是一口氣吃了五顆。那五顆丹藥正在轉化我的身體,弄得我想運功控制一下都沒辦法!誒,幸好上次被那幾個傢伙用域外天火鍛煉了一下,身體內的雜質全部被煉化了。要不然,你這次就會看到我身上在流水出來的!奶奶的,好難受啊!”

呂風啞然,看樣子神丹果然是能多吃。以水元子的這般修為,一口吃掉五顆都變成了這樣子,那要是自己吃下五顆的話,會成什麼樣?
搖搖頭,水元子鼻頭上的汗珠子亂飛,他很有點沾沾自喜地,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呂風笑道:“恭喜我吧,熬過了這幾天,我地先天水靈之體就會真正的轉為半神之體了。雖然說功力不會增加太多,可是一些我以前害怕的東西,可就再也拿我沒轍了。”他嘻嘻哈哈的怪笑起來:“他娘的。以前那天界的紫花天火可以燒化我的,等過了這幾天,我可是什麼都不怕了!”

他眯著眼睛地笑起來:“到時候,沒事做的時候就潛入仙界,去他們的丹爐裏面偷藥或者偷法寶,嘿嘿,他們的那爐火可再也拿我沒辦法了。”在馬鞍上扭動了一下身體,水元子面色有點猙獰的說到:“那群王八蛋仙人,八千年前我偷偷的進去過一次仙界,差點被他們的爐火給燒融了,下次我再去,不把他們的丹藥法寶給連鍋端了,我就不是水元子。”

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地額頭,呂風用無法形容的語氣,扁著嘴朝著水元子拱手到:“原來如此啊,水老怪,恭喜你了,實在是恭喜你了。。。好處均分啊,你三我七,嘿嘿!要這樣看著我嘛,我的好處不是也給了你很多麼?是不是?我地手下人多,是不是?你也知道,我如今就是欠缺這些基本的東西,是不是?我們什麼交情啊?你拿三成,我七成,很合理嘛!”

水元子嘰嘰咕咕的詛咒起來,和呂風不斷的討價還價的。“不行,你四成,我六成。怎麼說也是爺爺我動手去拿東西的,怎麼你能分得比我多呢?你手下人多是沒關係,我們的關係也的確是不錯,可是怎麼說呢,我拿六成後,再分給你一點,這是我給你面子呀!直接送了你七成,豈不是我水元子想要做人情都做不出來了?”

呂風嘻嘻的笑起來:“那感情好啊,您拿六成,然後送給我三成,這樣我承您的情,好吧?得,就這麼說定了,咱們也不囉嗦,傷感情呀!”
兩個人沒正經的談話中,大隊人馬緩緩的順著長江往東南方向行了過去。馬蹄的印子深深的沒在了寸許厚的積雪中,馬背上的人,是呂風從禁軍中精選出來的三千精銳。馬隊的後方,長長的一溜兒兩百三十幾架馬車,上面坐著的是齋藤家的使節以及一些貨物等。最後面殿后的,則是皮一千精銳的步弈,他們緊緊的圍在了馬車的附近,齋藤家的使節們哪怕去路邊出恭,都會有大群人馬跟上他們。

三天前,朱棣接見了齋藤,冷冷熱熱的說了幾句相互友好的客套話,請齋藤吃了一頓酒宴,許諾他說只要他能把齋藤家的特產運到中原,通商也不是不可商量的事情。

齋藤趁機提出了要大明朝賣給他們軍火兵器,他們願意用大量的黃金白銀來作交易的時候,朱棣就有點猶豫了。可是在呂風以及兵部尚書的示意下,朱棣立刻欣然答應了這個要求。為了體現大明天朝的大方和公平。數千套從庫房內提出來地,快要作廢的兵器、鎧甲、弓弩等物被交給了齋藤等人,把齋藤感激得是都說不出話來了。

呂風還記得朱棣說的話:“貴使遠道而來,卻也受了一番驚嚇。逗留日久,這身上的銀錢想必是不夠了地。朕為了兩家友好,卻也不逼你如今就付出銀子來。唔,呂風呂卿家,你帶人護送齋藤先生和他的屬下以及這批軍械去港口罷,裝船了把這些東西運回扶桑。唔,順便看看扶桑有什麼好東西,要是有希罕貨色,倒也可以交易一批過來,多少也可以讓齋藤家的百姓富足一些罷。”

這話說得多好啊。簡直就是一切為了齋藤家著想了。看,你身上的金銀不多了。這點我知道,都被錦衣衛給敲詐光了嘛,所以也不用你現在付帳了。你手下的人手夠,百來個人,數千套軍械沒辦法帶回去呀,我還派人護送你們去港口。知道你們齋藤家的百姓生活困難,所以我還派船隊去和你們交易。你們弄點毛皮、海產什麼的,我們就用金銀收購下,看,多有大國風範啊!

齋藤家的歡喜不盡,連忙叩拜著謝過了朱棣,真心實意的讚頌朱棣,把他說成了天下少有的偉大君主。朱棣倒也吃他這份馬屁,呵呵笑著說到:“如果齋藤家能一統扶桑,那日後我們還可以加強往來嘛!不過呢。畢竟扶桑有天皇、將軍等人在,我們大明朝私下裏和你們齋藤家交往過多,卻也是不符合國體地事情。所以。。。”

那茹太素眯著眼睛,上前一步把朱棣的話給補充完畢:“如果齋藤家能成為大將軍或者關白等重要職位地擁有者,我們大明朝是很願意和你們通商的。可是如今,齋藤家在扶桑四島上不過擁有兩國之地,就算和我們大明朝通商,怕是也沒有什麼利潤可圖的,所以還請齋藤先生回去後,好好的和你們家主商議一番!”

宴會時,呂風更是把話頭給挑明瞭:“我們給你們這麼多的兵器鎧甲之物,嘿嘿,啊,這個意思,你們是明白的,你們是應該明白的。你們齋藤家放手地去燒殺搶掠,放手的去爭權奪利,啊,不要害怕他什麼將軍不將軍的,就算是天皇,也可以拉他下馬讓你們做天皇嘛。等你們一統扶桑了,家底子厚了,我們相互通商,這才有利益可圖嘛。”

齋藤的臉色很尷尬:“嘿,這將軍是可以推翻的,可是這天皇麼,卻是萬萬不能動的。呂大人怕是不知道我們扶桑的情勢,將軍家族換了好幾個家族了,可是這天皇一脈的血統,數千年來是沒有人動過他的。。。只要有大明地支持,我們齋藤家是有信心和將軍家較量一番的,這以後要是動起手來,還要貴國多多照顧一二。”

齋藤看了呂風一眼,滿心裏的解:“這大明皇帝和那幾個大臣,似乎對我們扶桑國內地情勢極其瞭解的,可是這呂風,怎麼就是個草包一般?怎麼連我們天皇家族是沒有人敢動的這一點都知道呢?。。。唉,可惜大明朝的草包就他一人,如果再多一些的話。。。哼哼!”他又想到:“唔,不過這次還真的是不錯,雖然受了一些驚嚇,可是居然得到了這麼多優良的兵器和鎧甲,我們家的軍力,當可以提升十倍不止了。”

這就是呂風他們護送齋藤家使節出京前發生的事情,齋藤家的使節們是心滿意足的離開應天府的,呂風、水元子也是滿心希冀的帶著大批好手出京的。除了那渾渾噩噩,全部精神都被控制住的宅國勝雷等七人,所有的人心情都不錯。甚至就連那隨行的四千士兵,他們也是滿心歡喜的,這回可是出公差,朝廷出銀子讓他們去異國逍遙呀。聽說那扶桑的女子從來穿褻

衣,又無比的火辣熱情。聽說他們那邊的浴池,都是男女群浴的呢。。。

風雪漫漫,呂風他們越行越遠,但是距離揚州則是越來越近了。等到年關的第一聲爆竹響起的時候,呂風他們已經踏入了揚州地境。

第一個迎上來的不是馬和的屬下。厲竹帶著屬下金龍幫地十幾個堂主、數十個舵主,引著大批的屬下在揚州邊上的清雲鎮迎上了呂風。兄弟二人也沒有什麼多話說。呂風把一批新煉製的丹藥和飛劍交給了厲竹,厲竹給呂風介紹了幾個新收入宗派地資質很好的弟子,兩人就此告別。雖然厲竹身上有錦衣衛的功名在,可是他畢竟是江湖豪強一流。呂風和他是不能公開的多做交往的,否則遲早要被禦史給參上一本。

揚州城外最大的船廠內,呂風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馬和。身材高大的馬和滿臉的風霜之色,可是氣色卻是極好,帶著幾個屬下笑吟吟的把呂風他們迎進了船廠。還可以看到占地巨大地船廠內,大概有三十幾具龍骨已經鋪好,大部分龍骨上已經釘上了船板等物,眼看就要完工了。而在船廠外的水面上,則停泊著數十艘巨大地船舶,最大的那幾艘。首尾怕不有三五十丈長短。

齋藤他們已經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那巨大的戰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龍三郎等幾個將領的臉上,除了吃驚還帶著濃濃的恐懼,渾然不能理解這麼巨大的船是如何製造出來地,也不敢想像這樣的艦船在大海上,能夠發揮出多恐怖的戰鬥力。

馬和笑嘻嘻的挽著呂風的手,指點著說到:“新造成的特大號的寶船三艘,長四十五丈;大號寶船十五艘。長三十丈,大號戰船三十艘,長二十丈。這船臺上的,還有特大號的寶船兩艘,大號寶船十艘,大號戰船二十艘。杭州、泉州那邊地船廠,造的則是艦隊中的其他船隻,如水船、貨船、兵船等等。”

看著眼前地艦隊,馬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很豪氣的說到:“看如此艦隊。哪日能率領他們披風破浪,直下西洋,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看得出來。他對這些戰船充滿了感情,並且對那戰船所代表的藍色海洋也是充滿了激情。

呂風則是對出海遠航並無太大性質,他笑嘻嘻的說到:“這感情好呀,看陛下的意思,倒是可能要讓小子我跟著馬大哥一起出海的。到時候可就有樂子好玩了!不過這次來,還是奉了陛下的諭旨,向馬大哥借幾艘大船,我們運載一些貨物什麼的去扶桑辦事。這密,馬大哥應該已經接到了罷?小弟我也不在這裏囉嗦了。”說完,呂風飛快的看了一眼齋藤。

馬和會意,他瞥了一眼帶著人圍著一艘寶船龍骨看個不停的齋藤,點點頭說到:“一應物事都已經準備好了,山海關、居庸關那邊抓了兩千三百蠻子過來,我已經派人把他們給看守緊了,每天給他們正常分量一半的口糧吃,免得養肥了他們鬧事。。。唔,如果是要去扶桑,那正好把如今手頭上有的艦隊全部開出去,我也正好趁機鍛煉一下屬下的水手和士兵。”

他大笑道:“可是要好好的鍛煉一番,不要到時候出海,一個個給我吐得暈天黑地的,可就丟臉了。”他拍著呂風的肩膀大笑起來,突然問到:“過,冬季出海,這天氣可不是很好啊。雖然冬季海上的大風,比不得春夏之交的那種颶風,但是如果一旦起風,那威力可是嚇人得緊,管你多大的海船,都難得抗過去。呂兄弟,你會是這個時候出海罷?”

水元子搖搖擺擺的,彷佛一個皮球一樣的走了過來,得意洋洋的吹噓到:“怕甚麼?怕甚麼呢?有水爺爺我在,看什麼風浪能把你的海船給打翻了。哈,不就是海浪麼?水爺爺我可是先天水靈之體,只要我一入海,這方圓千里之地的海水都得乖乖的聽爺爺我使喚,害怕怎地?要說冬天了,就算你夏天最大的海浪沖起來,爺爺我也包你沒事。”

說完,水元子又狠狠的擦了一下腦袋,甩下了滿手的汗水。他的臉色突然的閃了一下,從那晶瑩近乎透明的膚色中隱隱的透出了一絲銀光,然後又轉為了正常。馬和呆呆的看著水元子那大汗流淌的臉,有點驚咦的問到:“水前輩,您,您這是怎麼了?”

水元子揮揮手,嘿嘿直笑,懶得回答。呂風哼到:“還能怎麼?吃錯了藥,正在犯病呢。不要管他!”呂風喝令幾個錦衣衛過來,讓他們帶著水元子去營房裏面吃喝去了,自己盤算了一陣,這才說到:“我屬下有士兵四千,高手護衛三百,加上扶桑的使節不到兩百人,一共是四千五百人。唔,那些抓來的蠻子兩千三百,那就是六千八百人。馬大哥,你看這船能裝下這麼多人麼?”

馬和冷酷的笑起來:“放心,絕對裝得下,我調幾艘特大號的兵船過來,一艘兵船就可以運八百蠻子。看兄弟你的意思,也是不顧他們的死活的,那一艘船擠一千人都不成問題。只要給他們吃喝的東西了,在海也就是幾天的功夫,他們死不了的。。。你帶了四千兵馬?唔,馬可不好辦,就不要上船,我這裏再帶兩千士兵過去,六千士兵,也不怕遇上什麼麻煩了。”


第三百三十二  再遇故人(二)

呂風想了想,沒錯,兩人加起來有六千精銳士兵,加上自己帶來的三百心狠手辣的高手護衛,如果齋藤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這樣的兵力怕是可以橫掃整個扶桑了,的確不用害怕什麼。至於那八百萬神明麼,他們失去了肉身,就元神還能有什麼作為?要知道,沒有了肉身的修道人,他們的法力起碼削弱了九成九的。而且他們這次過去是騙那些靈體,又不是去強行收服的,所以哪怕他們的數量再多,也不怕什麼。

當下呂風和馬和計議定了,決定就在這幾天選擇一個良辰吉日,湊起五十條大船後,整個艦隊就準備出海了。馬和看得要正式出海,雖然目的地就是不遠的扶桑,可是他還是興致勃勃的開始了萬全的準備。那些因為天氣寒冷而停工的船工被他驅趕了出來,一門門的火炮架在了戰船之上,大量的火藥和炮彈也從附近的衛所運調了過來;大量的弩箭、弓弩被積蓄在了船艙之中,那原本用來守城的車弩、大型的連弩,也都被佈置在了寶船的個個高處,整個艦隊立刻就變成了一隊殺人的利器。

他得意的向呂風介紹到:“這種特製的車弩可以發一丈的弩箭,射出一千八百步,不管是在海上還是在城牆上,殺傷力都是極其驚人的,比起如今所用的威力更大。這次雖然是去和他們‘通商’的,可是正好用來操演一番士兵,所以一切都按照日後正式出海時的預備來做了。”

站在最大地那艘寶船的船頭上。馬和狠狠的用巴掌拍打了一下面前的火炮,樂滋滋地看著呂風到:“有這樣的戰船兩百艘,我大明水師當可以橫掃天下,無人可當。”但是他立刻又黯然到:“不過。這天下,又哪里去找可堪如此艦隊一擊的敵人呢?唉!”

呂風笑起來,撫摸了一下那厚重的大炮,點頭說道:“沒人可堪一擊,雖然是我等身為將領者的幸,卻是天下百姓的大幸啊。馬大哥,我倒是寧願天下永遠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們大明水師,卻也不願意人家天天來和我們打仗的。”

馬和的精神又起來了,他連連點頭說到:“還是兄弟你說得有禮啊,可是。雖然沒有仗打,是有點煩悶。可是也總比戰火喧天,百姓們受苦的好。”他咬著牙齒的笑起來:“以前沒有這些船地時候,我只想在陸地上拼個痛快就是了。可是如今有了這批戰船,卻知道怎麼的,這心思突然就大了起來,恨不得立刻就橫渡大洋,去海洋那邊去看看啊。”

呂風看著眼前淡黃綠色地海水。點頭說到:“說得也是啊,知道海洋的那邊,到底是什麼模樣。”他心裏突然動了個心思:“唔,這樣可真的不錯,日後和馬和一起出海,乾脆我分領一支艦隊,直接航海去到西方大陸看看也好。哈,不知道白小伊他們在西方發展得如何,不過。按照時間來算,他們怕是還在路上吧!一路上盜匪極多,他們一路殺過去。卻也要耗費很多時間的。”

不過,開著戰船去西方看白小伊他們,已經是呂風的一個願望了。雖然自己可以禦使劍光非過去,但是想想看遮天蔽日的艦隊,在西方百姓們的驚恐中慢慢地靠岸,可以給愛德華那小子帶來多大的名望啊。說不定自己艦隊一到,愛德華那傢伙就立刻會被奉為君主罷?呂風在心底笑起來:“哪里有這樣的事情?那邊的貴族卻也不是傻的!”

拖延了幾日,飲水、糧草等物都已經齊備了,馬和領軍誓師之後,大隊的精銳士兵歡呼著跑上了這新造的,前所未有過的巨大海船,在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中,大隊海船硬著東方地朝陽,緩緩的行了出去。

馬和站在最前方的特大號寶船地船頭上,迎著那朝陽大聲的呼喝起來:“兄弟們,此乃我大明新一代水師的第一次出海,你們可要把精神都給抖擻起來了,萬萬能落了我們大明朝的威風!。。。今日之後,我等當遠下大洋,把我大明朝的天朝天威,讓那些四荒的蠻夷好好的見識見識!”如雷的歡呼聲從後方的數十艘大船上傳了過來,震得海水都翻起了漣漪。

水元子坐在桅杆上,汗如雨下,他一把又一把的擦拭著汗水,不斷的說到:“誒,忍著點,忍著點。本來起碼還有兩千年才能修成半神之體的,可是現在一夜之間就成功了,狼狽點也是應該的。唉,憑什麼人身修煉神體就這麼容易,老子水靈之體,比人的肉身強悍百倍,修練起來卻這麼艱難呢?呂風那小子,可是已經練成了不滅金身了。”

嘀咕了幾句,他仰天長歎:“人比人,氣死人啊。夏頡這老不死的,他要把自己的功力送人的話,不如送給我,怎麼說我們也是老交情了不是?偏偏便宜了呂風這個王八蛋,哼,呂風真的是個王八蛋,一輩子沒做過好事的,偏偏運氣這麼好,老天爺真的瞎眼了。”

腦袋左右晃了半天,水元子突然看到面色如土的齋藤站在了船甲板上的一個隱蔽角落內,眼光閃動的看著馬和和呂風他們二人。水元子看了看齋藤,腦袋扭了過去,突然間覺得不對,又回頭朝著那齋藤看了半天。“你小子發什麼狠呢?大明朝本來就比你們扶桑強大太多了,這樣的艦隊,你們扶桑國是怎麼也造不出來的呀。”

突然間,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嘿嘿,除非大明朝的這群人腦袋傻掉了,自己燒掉了這些戰船,否則你們扶桑國永遠別想造出大的海船來。不等你們地海船出海,這大明水師都會把你們給打碎了。。。唉呀呀。除非是大明的人傻了,燒了自己的船,否則你扶桑國永遠不會出頭的哦。”水元子卻哪里想到,他今日地感慨。日後就成真了呢?馬和死後若干年之後,大明朝失去了在海洋上進取的動力,竟然真的一把火把那時候天下最強大的艦隊燒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連造船的圖譜都給燒了,以至於讓西方列強以及扶桑的艦隊憑空座大。

那齋藤看著東方初升的朝陽,突然跪倒在了那角落內,喃喃的不知道發起了什麼誓言。水元子耳朵裏面聽得真切,奈何卻聽懂齋藤所用的扶桑言語,只能是擠眉弄眼的苦歎奈何。“娘地,看樣子老子以後要象那呂風一樣。多學幾門外國話了,起碼他現在就能聽懂西方那群胡人說些什麼嘛。。。哎呀。我瘋了麼我?我水元子多麼的英明神武,幹嗎要學呂風那臭小子啊?”

船隊揚起了巨帆,在波平如鏡地海面上緩緩的前行。水元子猛的從桅杆上跳了起來,大笑道:“馬和小娃娃,準備好了沒?這風太小了,船速太慢呀,爺爺我給你來點風罷!…天樞倒轉。疾引風!”他一個靈訣發出,天空中突現一個巨大的銀色靈苻,頓時大風對,又回頭朝著那齋藤看了半天。“你小子發什麼狠呢?大明朝本來就比你們扶桑強大太多了,這樣的艦隊,你們扶桑國是怎麼也造不出來的呀。”

突然間,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嘿嘿,除非大明朝的這群人腦袋傻掉了,自己燒掉了這些戰船,否則你們扶桑國永遠別想造出大的海船來。不等你們地海船出海,這大明水師都會把你們給打碎了。。。唉呀呀。除非是大明的人傻了,燒了自己的船,否則你扶桑國永遠不會出頭的哦。”水元子卻哪里想到,他今日地感慨。日後就成真了呢?馬和死後若干年之後,大明朝失去了在海洋上進取的動力,竟然真的一把火把那時候天下最強大的艦隊燒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連造船的圖譜都給燒了,以至於讓西方列強以及扶桑的艦隊憑空座大。

那齋藤看著東方初升的朝陽,突然跪倒在了那角落內,喃喃的不知道發起了什麼誓言。水元子耳朵裏面聽得真切,奈何卻聽懂齋藤所用的扶桑言語,只能是擠眉弄眼的苦歎奈何。“娘地,看樣子老子以後要象那呂風一樣。多學幾門外國話了,起碼他現在就能聽懂西方那群胡人說些什麼嘛。。。哎呀。我瘋了麼我?我水元子多麼的英明神武,幹嗎要學呂風那臭小子啊?”

船隊揚起了巨帆,在波平如鏡地海面上緩緩的前行。水元子猛的從桅杆上跳了起來,大笑道:“馬和小娃娃,準備好了沒?這風太小了,船速太慢呀,爺爺我給你來點風罷!…天樞倒轉。疾引風!”他一個靈訣發出,天空中突現一個巨大的銀色靈苻,頓時大風緩緩的從他們的身後吹拂了過來,船速頓時加快了很多。

齋藤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頓時嚇得差點滑倒,他看了看興奮地在桅杆上亂崩亂跳的水元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輕聲的用中原官話嘀咕到: “此人好是可怕,居然舉手之間就能招來如此大風。神啊,昔日元朝大軍東侵。我扶桑卻是捨棄了一千名神官的靈魂,這才招來了破敵神風呀。莫非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傢伙,居然比我們一千名神官聯手還要強大麼?可能的!”

水元子站在了最高的桅杆頂上。低聲的咕噥著:“唉,果然逆天行事是很難地事情,這分明刮北風的時候老子給他刮南風,硬是比平日裏要耗費十倍的法力不止。哈哈哈,不過幸好老子半神之體就要大成,這點點法力算什麼?”他歡呼雀躍著,手中一道道地靈訣飛出,頓時海面上一道道的水柱升了起來,彷佛靈蛇一樣,隨著他身體的扭動而扭曲飛揚著。

超過一萬根水缸粗,足足千丈高下的水柱把大明水師包圍在了裏面,一路朝著東北方急行。時不時的,有水柱突然的破碎,頓時無邊的水珠,水霧飛濺,在陽光中反射出了一道道絢麗的彩虹。‘轟隆隆’的水柱炸裂聲不斷於耳,水師士兵們歡呼雷動,為了這難得一見的奇景而興奮不已。水元子看得數千士兵高興,頓時更是手舞足蹈的,無數奇異的景象出現在了海面上。

呂風和馬和相視苦笑,有了水元子這個萬年老水妖坐鎮,他們這一路上想要鍛煉士弈,看樣子都是無法的事情了。

一路無話,風平浪靜的就到了扶桑諸島附近。除了路上水元子執意要船隊去追殺一群海鯨,結果浪費了七八天時間外,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所以當他們行入那瀨戶內海的時候,站在桅杆上的水元子,手裏捧著的,是一塊足足有五十斤的燒烤鯨魚肉,啃得正高興呢。

幾艘不過三丈許的海船遠遠的從一個小港口內行了出來,有點驚恐的遠遠的跟著大明水師前行。齋藤站在馬和身後,點頭哈腰的說到:“馬和將軍,看這家徽,那是西圓寺家的戰船。他們家和我們家的關係可不好,如今他們的戰船出來了,肯定也是不懷好意的。您看,是不是把他們的戰船給打沉了,顯示一下大明水師的威風呢?”

馬和深深的看了齋藤一眼,突然淡笑起來:“如你所願。不過齋藤公子,我馬和下令幹掉這些戰船,可不是為了你們齋藤家和西圓寺家的恩怨,純粹就是因為他們敢在我們水師附近出現,這才是我消滅他們的原因。”他冷哼一聲到:“我大明水師附近,不容任何外人窺探。要麼臣服我等,要麼遠遠的滾開,明白了麼?…象想借我大明的軍力給你們齋藤家顯威風,嘿嘿。你想錯了主意。”

寶船上地火炮同時開火,十幾發炮彈命中了那幾艘小戰船,當場就把他們砸進了海裏。看到海面上那掙扎著亂叫嚷的士兵,馬和手一揮:“放一條小船下去。讓他們自己划船回去。哼,教訓一下他們就是,本將可不是胡亂殺人的人……不,過,如果有不識趣的東西地話,本將不介意腰間寶刀多飲頸血的。”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腰間那六尺長刀,哈哈的大笑起來。

呂風坐在船舷上,笑嘻嘻的看著齋藤那尷尬的模樣。“唉,馬和馬大哥可是一個唯大明至上的人,偏偏又是一個精明得可怕的厲害人物,陛下屬下大將之中。要說文才武功,實在是以馬大哥為最。奈何他是個閻人而已。呵呵,你齋藤的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要是招惹得馬和發火了,一刀直接劈了你也是可能的。”

笑了笑,呂風突然狠古怪地想到:“奇怪,小李子和我那便宜父親,他們修煉的都是極其陰柔地武功。怎麼這馬和練出來的,卻是極其陽剛,甚至有些暴虐的雷霆刀法?看樣子內功心法不僅僅和人的身體條件有關,那內心狀態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啊。哪怕是一個身體不全的閹人,只要心中有一股陽氣在,照樣是可以練出這樣威力宏大的刀法吧。”

呂風抿著嘴笑著:“這種心裏有如火山地人物,我喜歡啊,起碼不用害怕他在背後捅你一刀的。他們只會在正面砍你一百刀,卻是屑於在背後動手的………唉。為什麼偏偏我認識的人中,絕大部分都是那種喜歡背後捅刀子的人物呢?皇帝如此,我義父如此。僧道衍更是如此!莫非是因為,我自己也是這樣麼?”

嘀嘀咕咕了半天,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那平地裏被削去了大半山頭的高山了。山頭上還在冒著黑煙,那是火山還在活動的表現,可是山頭附近依然是白雪皚皚,這景象就很是算得上奇觀了。齋藤已經興奮的指點到:“馬將軍,呂將軍,那就是我們齋藤家領地內地富士山了。那可是我們扶桑的神山啊,可是數月前天神震怒,結果把山峰給削去了大半,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過卻也更加奇偉了,是麼?”

水元子和呂風互相看了看,再看看身後地周處,三個算得上罪魁禍首的傢伙嘿嘿的陰笑了幾聲。這話可不能在這裏說出來,否則說不定扶桑國的百姓會氣急敗壞的圍歐他們三人,那可真的是千軍萬馬都沒辦法救他們的。屠殺平?唔,也許呂風可以下手,但是水元子一定會打暈了呂風,扛著他落荒而逃的。

船隊在一個很小的碼頭附近靠岸了,那碼頭實在是小得可憐,三艘寶船靠了上去,就沒有地方了。其他的戰船等等,就只能靠著沙灘停了下來。四千精銳士兵立刻沖上了海岸,派出了巡邏隊四處巡查,大批的士兵在碼頭上整隊,開始整理自己的兵器軍械等等。

呂風看得直皺眉,低聲向馬和說到:“不用這樣罷?我們是來‘通商’的,雖然這通商是假,可是也不要擺出一副大兵壓境的勢頭罷?弄得人家還以為我們是來搶他們地盤的。要說扶桑這麼個小國度,有什麼好搶的?地無三尺平,搶來了幹什麼?”呂風看著岸上那簡陋的木房子,嘴巴都快撇到半天裏去了。

馬和有點尷尬的笑了起來,抓抓腦袋到:“哈,我這是成習慣了。。。來人啊,傳令下去,叫他們要擺出這麼一副兇神惡煞般的模樣,臉上都帶出笑容來,這次算這群小雜毛走運,算是朝廷出銀子讓他們來扶桑逍遙快活來啦……唔,帶著刀劍弓箭就是了,那些連弩、車弩的就要動了……你,幹什麼?你們移動火炮幹什麼?我們是來‘通商’的,不是來攻打城池的,去,全部給我下去。”

齋藤在旁邊看得滿頭冷汗的,他還真害怕馬和一時性起,就下令大軍把他齋藤家給平了。要知道他全家的足輕武士也就三千五百人,很多人說白了就是地裏的農民呢,哪里堪得大明如此精銳奮力一擊的?直到聽到馬和命令士兵們逍遙快活的聲音了,齋藤才回過神來,連忙笑道:“是,是,這次我們是來通商的,可是來打仗的。”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6 13:17
第三百三十三章  再遇故人(三)

呂風很古怪的看了齋藤一眼,齋藤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笑道:“是啊,馬將軍和呂將軍是帶著人來通商的,呵呵,這兄弟們要開心,那可是好極了。這富士山附近,自從那火山爆發之後,平地裏出來了無數的溫泉湯泉,在這樣的冬天能夠找到一個溫泉泡澡,那可是無上的享受呀。至於。。。嘿嘿,其他的享受麼,我會派人安排的了。”

呂風嘿嘿的笑了笑,茲茲牙齒沒吭聲。其他的享受是什麼,是男人就會知道的,這就由得齋藤去安排了,他是不會理會的。不過,呂風很想知道,齋藤派了幾個大美女去到了馬和的房間裏面,馬和是會如何做。唔,也許會拔出自己的大刀,把附近所有的人都幹掉罷?呂風不無惡意的猜測著,朝著齋藤又是陰惻惻的幾聲詭笑。

齋藤被呂風笑得渾身直冒冷汗,他不敢多說什麼,連忙指揮屬下的護衛去給自己的父親報信,給大明的軍隊帶路啊等等的雜事。同時他還要操心那船艙內的幾千套的兵器鎧甲,央求呂風派人幫忙把那些東西給運下船去。他知道,馬和是絕對不可能容許太多的扶桑人靠近這些戰船的,就憑他手下這點人手,要花費多少功夫才能把那些並且給搬走啊?

忙亂了小半天的功夫,留下一千馬和直屬的士兵以及船上的船工等人看守船隊,呂風、馬和率領五千三百名屬下。押送著兩千三百名抓來的俘虜,跟著滿臉歡喜地齋藤朝著他們家的主城行去。

大隊人馬行出了幾十裏路了,呂風回頭看著那在暮色中顯得無比高大的富士山,低聲的說到:“唔。那封印應該就在山體之下吧?這麼說來,這山卻也不是自然生成地了,而是用法力平地裏拔起的。我就說這麼一個小島,怎麼可能有這麼高聳的山頭,敢情是這樣的。”

水元子也是回頭看著那富士山,嘀咕著到:“不知道那些自詡神明的傢伙,他們如今還在山下的岩漿裏呢,還是已經去扶桑各地裝神弄鬼了?唔,要是我,一定是去他們的神廟啊什麼地方吃肉喝酒去了。”

火甲他們四個好奇的左右亂看亂望的。根本就沒有聽到呂風他們再說什麼。他們嘖嘖有聲的用一種晦澀難懂地語言相互交談,似乎很是為附近那一個個的小村落。那小河流水、茂密樹林地景色所吸引。那扶桑國的風氣又極是古怪,路邊有很多的神龕、佛像等,上面還放著很多的供品之物,火甲他們時時的就策馬離開了隊伍,去那神像邊打量半天,然後再嘻嘻哈哈的跑了回來。

水元子則是更不堪了,那路邊的佛像、神龕上有些供品似乎是剛剛放上去地。還是熱氣騰騰的帶著撲鼻的香氣的,他老人家也不客氣,遙空抓來了就吃。一邊吧嗒著嘴巴,水元子一邊讚歎到:“不錯,這扶桑的口味也還可以,做得不錯。唉,這飯團撒的是什麼東西?唔,呸,是老子最煩的海藻。。。不過。這飯團是還可以的,雖然配料很少,但是口味還是很清新的嘛!”

齋藤他們在旁邊差點就瘋了過去。天啊,有這樣敬神明地人麼?這都是附近村落裏或者是過路的行人奉獻給神明的東西呀,從來沒有人敢從神明地手搶東西吃的呀,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好吃,也不能好吃成這樣樣子啊。

卻聽得水元子在一路掃蕩了三十幾個飯團之後,很奇怪的策馬到了齋藤的身邊,不解的問到:“冬子,你們扶桑是怎麼回事呢?給神仙上供,怎麼都用的是米飯團子呢?你們的神仙莫非都是和尚,都是吃素的麼?可是就算是佛像,我們中原也是用豬頭上供的呀。。。你們這裏沒有豬麼?豬頭呢?怎麼不見呢?”

齋藤強吞了口吐沫,很艱難的說到:“這位大人,我們扶桑的物產不是很豐富,有飯團給神明供,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供品了。這,豬頭,這可是奢侈的照西,一般百姓家也是難得有的東西,他們就算是想要用這樣的東西供奉神明,也是有心無力的事情呀。”

水元子點點頭,說了一句極其傷人的話:“原來都是一幫子窮鬼啊,嘿,窮鬼供窮神,你們這裏的神明一定是飯都吃不飽的。每天嚼米飯團子,吃多了也會膩味的嘛。。。你們這裏的百姓可不行啊,就算養條狗,也要讓他好吃好喝的不是?就算是狗,也不能讓他每天吃屎的嘛。你們怎麼供奉神明,就每天吃飯團呢?”

齋藤的臉紫帳得快要滴出血來,半天說不出話。呂風、馬和呆呆的抬頭看天,彷佛根本沒有聽到水元子說了些什麼。“哇,好大的月亮啊。”明明是烏雲密佈的天空,這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呢,馬和居然已經發出了這樣的讚歎聲麼。

那邊火丁突然叫嚷了起來:“水前輩,那裏,好東西啊。”他指著路邊竹林裏突然鑽出來的三條精瘦的大黑狗。那三條黑狗不知道滅頂之災就要降臨,搖晃著尾巴吐著舌頭,呆呆的看著行經的大隊人馬。

水元子的眼珠子猛的亮了起來,他怪叫了一聲:“好東西啊,好東西啊,那鯨魚肉雖然好吃,可是也沒有狗肉好吃的呀。好東西,帶了走呀,帶了走呀。” 他也不顧四周這麼多人看著,左手的袖子一揮,那袖口突然膨帳到有兩丈許大,一股白氣噴出,三條黑狗發出了一聲驚叫,被吸進了他的袖子裏面,聲息皆無了。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朝著齋藤笑:“誰說你們扶桑國物產豐的?還是很豐富地嘛,有人可以揍著玩。有黑狗可以吃,這就足夠了,還要什麼呢?”他搖頭晃腦的說到:“其實嘛,我這個人活著是很簡單的。只要每天有好吃的好喝地,想要揍人的時候有人走過來讓我揍,這就是再好不過的日子了。你們扶桑,好像這幾件東西都齊全了嘛。”

說到揍人的時候,水元子狠狠的看了一眼呂風身後十丈處鼻青臉腫的宅國勝雷他們七個,在海上的這些天,每次要揍人的時候,可都是他們七個倒楣啊。突然之間,他的臉色又變了一下,整個皮膚裏面似乎都透出了一抹金光。一閃即逝的光芒除了呂風和火甲他們四個,都沒有人注意到。而呂風更是發現。水元子臉上地汗水已經少了許多了,五官形容更加的精緻了些。

水元子朝著呂風露出牙齒笑了笑,繼續纏著齋藤胡說八道起來,齋藤地臉色從紫帳變成了鐵青,從鐵景變成了慘白,又從慘白變成了紫黑色,兩個眼珠子快要從眼眶裏面瞪出來。那模樣不知道有多難看了。馬和在旁邊看得直搖頭,齋藤也算是很瀟灑的英俊少年,硬是被水元子的胡說八道弈成這樣,水元子的一條舌頭,也可算是劇毒之物了。

夜間休息了一夜,等到天明的時候,呂風他們繼續前行,又走了大半天的功夫,前方一個三條河流交彙的地方。出現了一座城池。城池不大,大概長寬也就是一裏多不到兩裏地模樣,那城牆。面向河流的三面都是用土壘、竹紮的,只有對著道路的這邊,才是用石頭壘起來的。高不過兩丈,寬過一丈許的城牆,讓呂風有種錯覺,這城池似乎就是一個玩具,風一吹就可以被刮走的。

馬和湊近呂風的耳朵,低聲的笑起來:“這等城池,卻是有什麼用?我們船上地火炮,卻是一炮就可以轟開了他。”

呂風淡然而笑,也是有點得意的說到:“所以說這扶桑小國,卻也是不值得介意的東西。此番要不是另有要事,我們怎麼會巴巴地跑過來和他們通商呢?這簡直就是好笑的事情了。。。我可真的不知道,這麼的小國之中,有什麼東西可以值得我們來交易的,女人麼?”呂風和馬和同時低聲的笑起來,搖搖頭,渾然不以眼前的小城為然。

突然間,呂風、水元子、火甲四人以及周處同時抬頭看向了天空,天空中有四道劍光飛射了出去。三青一白,看樣子卻也有了幾十年的火候,劍上的氣息雖然純正和平,但是卻帶著幾分的柔弱氣息,不是什麼太厲害的功法。呂風看了看那四道遠遠的飛開的劍光,點點頭,這裏已經是東海之外的範圍了,想必是到了海外散修們的勢力範圍內,這些人,說不定還是丹青生、飛仙子他們的門人呢。

想到這裏,呂風心裏又是一熱,知道那一對趁火打劫,把整個海外散修的基業全部侵佔的夫婦如今的情況如何了。自己可是真的對他們有點思念了,雖然飛仙子剛開始強行收自己為徒,打得如意算盤就是通過朱棣和無涯老祖他們爭奪利益,可是畢竟自己承了他們的少好處,而且丹景生對自己還是盡到了師徒之情的。

“這幾天可要小心點,要是能抓到一個人問問他們如今的情況就好了。管怎麼樣,我也是雙仙宗的掌門大師兄啊,從雙仙宗裏面弄他幾百個師弟聽我的使喚,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呂風眯著眼睛思忖著,已經跟著隊伍走進了這座小城。

馬和留在了城外,喝令那隨行的五千兵馬在城外空闊地方紮下了營盤。雖然有把握扶桑國土上沒有軍隊可以對這支大軍造成威脅,馬和還是命令他們按照最高的戒備規則佈置營地。連續下達了幾十個命令,看到自己的副將帶領人去了,馬和這才帶人趕上了呂風他們的隊伍,一同走進了城門。

按照齋藤的介紹,這座三河之城是他們齋藤家的主城,擁有好幾萬的居民,在扶桑也算是有名的城池了。齋藤看到呂風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補充到:“當然,和中原天朝比較起來,我們的這城池規模就顯得太小了。不過。這畢竟是我們齋藤家地主力所在呀,是我們耗費了好幾代人的心血,才順利建起的城池呢。”

看得出來,齋藤家在這個城池裏是下了一份功夫的。馬路都是用石板鋪成地,雖然狹窄了一點,可是還是很乾淨。有那舉止極其卑微小心的人,正拿著掃雷在清理積雪,看到呂風他們行了過去,立刻就跪倒在地上磕頭行禮。齋藤冷冷的看著他們,低聲的向呂風說到:“這群人都是賤民,有一些是背叛主公的臣,被懲罰成賤的。有的是北方那些小島上的島,哼。是最卑賤的人。”

呂風沒理會齋藤的解釋,在呂風看來。這扶桑國人也就是島,卻也高等不到哪里去。他低聲歎息到:“唉,如果中原有人嫌棄自己地身高不夠,覺得有點低人一等的話,來扶桑可是最好不過了。呵呵,滿大街地矮子,我們這裏最矮的人都比他們高了一頭啊。”呂風很謹慎的沒有讓齋藤聽到自己的歎息。怎麼說齋藤也是地主,要給人家一點面子不是?

可是水元子突然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哎呀,你們這裏的人怎麼這麼矮呀?嘻嘻,哈哈,真有意思,一個矮子也就算了,滿大街的都是矮子。誒,齋藤小子,你怎麼長這麼高呢?倒是有點像是正常人。。。嘿嘿。是不是你是你爹地種啊?可是真奇怪,要是你不是你爹親生的,你娘又是從哪里把你生下來的呢?”

齋藤的臉色立刻變得極其的怪異。他半張的嘴巴,似乎想要暈倒過去了。可是齋藤畢竟是心機極其深沉之人,他露出了一絲苦笑,搖頭說到:“水大人您說笑了,若我不是我父親的兒子,又能是誰呢?我父親卻也是身材很高大的,他號稱猛虎,在我們扶桑也是有名的武將呀!”
水元子‘哦’了一聲,點點頭,從袖子裏面掏出了三條烤狗腿,很大方地塞了兩條給火甲他們,自己抱著一條最香嫩的後腿大口的嘶啃起來。他含糊不清地說到:“原來如此,過你父親是武將,你怎麼卻又去練習法術呢?過要我說啊,你們這五個傢伙的法力淺薄得一塌糊塗,練了也是白練,還不如回去跟著你父親練武,半路改行還來得及啊。”

齋藤和他身邊的四個白衣老者互相看了看,立刻恭維到:“您目光如炬,自然是看得清楚了。過我們乃是把自身全部都奉獻給了神宮的神官,雖然自己的法力低微,可是侍奉神明乃是神聖的事情,我們卻也不能脫離神宮的呢。”

水元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們亂說話,呂風則是斷的打量路邊的那些建築。最高也不過兩層樓的建築基本上都是用木頭建造的,高條的厚簷看起來有一份極其特別的風味。百姓們雖然個字矮小,面孔也不能算是好看,但是也有一股心滿意足的喜悅在臉上。那些穿著古怪服飾的女子則是一大風景了,她們一個個風姿婉約,說話都是極其的謙卑的,雖然聽不懂她們的言語,可是那談吐中的溫柔氣息卻是撲面而來。

呂風很古怪的笑了笑,低聲向馬和說到:“中原武林之中,聽說很多地方大豪都是害怕老婆的人物,哈,以後不如介紹他們都來娶扶桑女子!看這些女子走路說話的方式,卻一個個都是溫柔得很呢,如果我們能販運大批美貌的扶桑女子回去,中原武林自此不再聞獅子吼了。說不定就此一件功德,小子我也換一個武林盟主當當。怎說我也是把那些武林大豪從悍妻驕妾手中救出來的呀!”

馬和抱著肚子笑起來:“你,你,呂風,你說話不嫌太不積口德麼?中原的那些大豪如是知曉你今日的言語,定然聯手剷除你這個武林禍害再說。”他眯著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又笑了起來:“不過,還,還真的是有道理的事情,哈,哈,哈哈,好,今次我們回去中原,就帶數十美女回去,看看是否有人需要的。就算武林中人不要,我們也可以送給那些王公大臣,他們也是喜歡這個調調的。”

那周處聽到好處,由得也插上了一句:“可不是麼?大人,我們錦衣衛的密探可也要推陳出新呀!總是從江南選那些小姑娘賣入大臣府中,那些大臣玩膩了可也不見得再有興趣了。他們總喜歡新鮮口味的,所以麼,從扶桑弄一批女子過去,好好訓練之後卻是能博取那些大臣的歡心的,到時候探聽消息也靈驗多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再遇故人(四)

馬和點點頭,為周處的這個想法叫好。他也是呂老太監的心腹出身,當然通曉錦衣衛、騰龍密諜一系中的種種手段,自然不以為這樣的做法有什麼不好的。他笑道:“那,臨走之時就叫那齋藤家的人挑選一批女子跟我們走就是。不過,一定要是那些不會武功和法術的才行,否則怕是訓練出來的是他們的密探,卻不是錦衣衛的了。”

呂風點點頭,正要開口說笑幾句,突然覺得有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在了自己的臉上,他立刻扭頭朝著那邊看了過去。路邊一個小小的雜貨鋪裏,一個手裏抱著一個大酒罎子的,看起來起碼有七八十歲的扶桑老人正驚喜的看著自己,嘴唇哆嗦著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呂風看到那老者的眼睛裏面,充滿了欣喜、激動、不可置信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不由得心裏微微的詫異了一下。

“奇怪,這老傢伙我認識麼?不認識啊?噫,的確不認識啊!我以前可沒有在扶桑國內轉悠過,不可能有人認識我的。可是這老傢伙,他怎麼看我的模樣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一樣?噁心,實在是太噁心了,我怎麼能這樣想呢?不是自己罵自己麼?。。。哼,這老傢伙估計是認錯人了吧?看他這樣子,已經老糊塗了,想必是把我當成了他的親人,哼!”

呂風眯著眼睛,狠狠的掃了那老頭兒一眼,兩道淩厲地目光讓那老頭兒手一抖。酒罎子就差點摔在了地上。那老頭兒滿臉吃驚的看了呂風一眼,低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麼,抬頭又看了呂風半天,臉上漸漸的有了一些驚疑。轉身就走到那雜貨鋪子裏去了。

呂風心裏暗笑:“呵呵,知道自己認錯人了不是?哼,罷了,和你一個老傢伙計較什麼呢?按照馬和的說法,我們怎麼也是天朝上國地朝廷重臣,在扶桑之國的地位,可就相當於他們的幕府將軍了,怎麼能和你一個普通百姓計較?。。。要是在中原,你這樣看了我就走,不挖出你的一對招子。算是你的運氣。”

街道前方的百姓紛紛退散,很小心的退到了路邊的屋簷下。低下了腦袋敢抬頭少看。一個比起普通扶桑人要魁梧極多,身高在九尺開外的虯髯大漢穿著一套黑色的鎧甲,身後跟著十幾個騎馬地武將,快步的走了過來。呂風初始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自己步行,卻讓屬下騎馬,可是等他看到那些戰馬地塊頭後,這問題也不成為問題了。

扶桑的戰馬。與其說是馬兒,還不如說是一頭驢子。這虯髯大漢要是騎上了這樣的戰馬,兩條腿就會耷拉在地上,他還要自己提氣提起兩條大腿,這馬兒才能跑得動,那簡直就是活受罪的事情。呂風不由得暗笑,看樣子,這大漢上戰場的時候,也只能是步戰了。

齋藤已經跳下了馬背。快步的迎了上去,跪倒在地上後用扶桑話低聲的說了幾句。齋藤不斷地回頭,似乎是在向那大漢說明呂風、馬和等人的身份。那大漢發出了大笑聲。點點頭,拉起了齋藤,快步的迎了上來。他竟然也是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話,大聲笑道:“原來是馬將軍、呂將軍、水將軍大家降臨呀,我齋藤虎。。。哦,我齋藤次三,以及我們整個齋藤家,這都是莫大的榮幸呀。”

他居然就朝著呂風他們躬身,想要跪拜下去。呂風皺了下眉頭,馬和已經跳下馬背,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呵呵呵,齋藤家主客氣了,我雖是大明朝的將領,可是你也是扶桑一方諸侯,不用行此大禮的。末將馬和,忝為大明禁軍內一小小統領。這位呂大人,乃是我大明朝的錦衣衛統領,有國公地爵位啊。”

呂風跳下了馬,和那齋藤虎,又叫做齋藤次三的大漢見禮過了。他看到那些扶桑武將聽得自己是錦衣衛的統領後,一個個臉色都有點難看,不由得皺眉到:“莫非我錦衣衛地名頭就真的是頂風臭了十八裏,連這扶桑國的官兒,都知道我錦衣衛的大名了麼?”這語還真不假,扶桑和中原還是有商船往來的,誰不知道大明朝錦衣衛的恐怖?無數大臣全家,十幾萬人頭‘嘰裏咕嚕’的一夜之間就滾到了泰灘河裏,十幾萬人呀,這幾乎就是扶桑某些大名屬下全部的百姓人口了。

錦衣衛在扶桑國,可也是威名鼎盛的,百姓們也許知道錦衣衛的厲害,這些大名、家臣,可都知道大明朝的皇帝屬下有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們就叫做錦衣衛。那呂風身為錦衣衛的頭領,想必就是大天魔王級別的人物,更是招惹不得的。

這些扶桑的武將,連帶著齋藤虎在內,看到呂風那比起常人高了許多,但是一點都不顯得瘦弱,渾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氣勢籠罩的身體,臉上竟然都帶著一絲的崇拜。齋藤虎讚歎到:“果然是大明朝的武將呀,呂將軍和馬將軍這樣的風姿,我們整個扶桑都找不出第三個人的。果然不愧是大明朝的武將呀,有機會,一定要見識見識您的高深劍道的。”

呂風淡然的笑了起來:“劍道?那是什麼?我只會殺人的劍術罷了。”手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脫手飛出,‘嗤啦’一聲,地上的石板上出現了一條兩丈長,一掌寬,深一尺的劍痕。扶桑的武將們一個個吐出了舌頭,半天縮不回去。他們可再也不敢說見識領教的客氣話了,一個個用那種信徒膜拜神明的狂熱眼神看著呂風,恨不得當場就跪倒下去啊。

看到呂風顯示了這麼一手不可思議的武功,齋藤虎他們更加小心謹慎地逢迎起來。把呂風他們讓進了三河之城的內城。一座高十幾丈,有無數大三角屋簷挑出的全石堡壘中,齋藤虎立刻就吩咐擺上了他們力所能及的最盛大地宴席。相比起中原那些富商士紳家的豪宴,這齋藤家的宴席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可是畢竟主人家的熱情放在那裏的,呂風他們也算是賓主盡歡了。

吃喝到熱鬧處,齋藤虎命令下人抬上來了幾盆盛開的菊花,讚歎到:“這些花也知道有貴賓降臨,所以前幾日才突然盛開呀。這都是兩位大人給我們帶來的福分呢,以往只要一下雪,哪里還能看到這樣美麗的菊花呢?”說到高興處,齋藤虎如此高大的一條漢子,居然起身離座揮動起一把小小的扇子,載歌載舞起來。他屬下地武將有幾人自然而然的抓起了樂器。給他配上了音樂。

呂風、馬和地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雖然知道這扶桑國的風俗古怪。可是身為一個家族的家主居然親自跳舞娛賓,這讓呂風和馬和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們還以為齋藤虎是要顯示出對自己一行人的重視和歡迎,所以才委屈自己的身份親自跳舞的,可是卻不知道,這的確是扶桑地風俗,那些家主、大將什麼的,在出征前或者酒宴歡快的時候。都會起身放歌狂舞一番以盡興的。

不過,看到主人家如此熱烈的氣氛,呂風和馬和也漸漸的放開了身量,和屬下的十幾員將領一起,合著他們的曲調大聲的喧嘩起來。這時候,最安靜地反而是水元子和火甲他們幾個了,他們撲在那條案上,總之就是一通狂啃大嚼,哪里還顧得上說話?最多就是水元子嘴巴裏面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唔。飯團不錯,魚幹不錯,味道都好。。。這肉醬也可以。。。誒。怎麼又是海藻呢?爺爺我吃了一千年海藻,煩死了!”
一壇壇的清酒斷地端了上來,饒是這酒不甚濃烈,好幾壇灌下去,呂風和馬和也感覺著有點頭腦發昏了。那齋藤虎也是滿臉紅光的叫嚷到:“這次大明的兩位大人領軍前來,和我們商議通商的事情,這是給我們齋藤家多大的面子啊?各位一定要好好的打理這件事情,看看幾位大人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要大量的採辦出來,嗯,採辦出來。”

晃晃腦袋,齋藤喝了一碗酒,笑著說到:“有了大明朝的鎧甲和兵器,我們就可以對武田家下手啦,哈,哈哈。他們仗著兵力比我們多兩千人,可是一直欺負我們齋藤家呀。可是現在我們有了明朝的精良軍械,可就不怕他們啦。”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齋藤虎,大聲說到:“齋藤家主,你放手打,拼命的打。哈哈,哈哈,只要你出得起金子,我呂風做主,這次我們帶來的連弩,就賣給你們一百張,弩箭兩萬支。哈哈哈哈,唔,便宜點算,五百兩黃金一張連弩,你看你能要多少?那寶貝可是用來屠殺士兵最好的兵器呀!。。。颼颼颼,敵人的士兵就死光了!嘿嘿!”

齋藤聽得呂風要買給自己連弩,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可是聽得是五百兩黃金一張,頓時又露出了難色。但是他喝下去一碗酒後,猛的喝道:“一百張,我們都要了。五萬兩黃金,有點困難,我們庫房內的金子沒有這麼多,可是我們可以用白銀和其他的物品替代麼?。。。唔,只要呂大人您想要什麼物產,我們一定努力籌備就是。”

呂風眯著眼睛笑,看著齋藤半天沒說話。齋藤一肚子的酒意頓時全部化為冷汗出來了,一百張連弩都這麼貴了,何況其他的數千套的軍械鎧甲呢?雖然大明朝的皇帝開出的價錢很低,可是畢竟也要花錢的呀。

尋思了好一陣子,齋藤這才突然笑起來:“哈哈哈,我想起來了,我們三河之城的附近,有三條銀礦不說,還有一道金礦就就是以前需要用金銀的地方實在太少了點,所以沒有大力的開採啊。呂大人你們請多等候幾天,我會派人加快開採的進度,到時候開採他十幾萬兩黃金,應該足夠付清這次的花費的。。。另外,齋藤家還有一點點小心意給兩位大人。還請不要嫌棄我們地禮物太薄啊。”

呂風和馬和對視了一眼,馬和輕笑,這種時候他是不好開口的,要說起敲詐勒索。一萬個馬和都不是呂風的對手啊。呂風笑吟吟的看著齋藤虎,笑道: “這麼說起來,可就實在是太見怪了。不如這樣吧,黃金白銀地來一點,齋藤家不是靠海麼?你們的漁民要是有什麼珊瑚、玳瑁、珍珠之類的,可以折算成很多的金銀的。”

齋藤大笑,他立刻就放下了心來,點頭說到:“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的庫房裏面,正好有大量的珊瑚、玳瑁和珍珠呀。珍珠可以賞賜給家臣們,可是這珊瑚、玳瑁的。我們扶桑喜歡的人可是不多,既然大人們喜歡。那就隨意拿去吧,哈!”他很高興啊,這貨款一事可就算是理清了,只要自己手上有了那大批的精銳軍械,只要等到一開春,路途好走了,他就要武田家地好看。

呂風點點頭。漫空裏說瞎語到:“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哈,齋藤家主,我們也是朋友嘛,我呂風個人是支援你們齋藤家的壯大地。以後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呂風我是絕對不會推辭的啊。”呂風得意的笑起來,呵呵呵,你齋藤家一打仗,就要消耗那些軍械什麼的。到時候還不是要向中原購買麼?金龍幫又多了一條財路啊,運送軍械到扶桑,秘密的賣給這些大名。你們就拿著這些軍械相互裏打死打活,銀子和金子,金龍幫全部要了。

聽到呂風這般話,齋藤更是歡喜,連連敬酒不提,賓主盡歡啊!

夜裏,呂風躺在了一口巨大的風呂中,下面是熊熊地烈火,四周是滾滾的熱水,風呂四周有六個美貌的扶桑女子給自己按摩身體。屋外是呼嘯的風雪,甚至可以聽到院子裏面的松樹被凍得炸茗的聲音,也可以聽到那魚湯裏的水透底的結凍後冰塊發出的‘嘎嘎’聲。呂風躺在這巨大地澡盆裏,曼聲的呻吟起來:“唉,果然是越有權越腐化啊,他娘的。老子在這裏享受,那些士兵還在外面受凍,唉!”

拉過身邊地那個扶桑少女,摟在懷裏狠狠的揉捏了幾把,呂風眯著眼睛想到:“倒是不錯,手感挺好的,嘿嘿,住在海邊的女子,這皮膚就是嫩滑呀。可惜呂風我修習的是雙修大法,卻也不想學那邪道之人采補陰元補充自己的真陽!算了,沒來由破了她們的身體幹什麼?留著帶回中原,稍微訓練之後,這六個丫頭都是一等一的狐狸精的角色,正好送去李景隆和茹太素的府上,哈哈!”

那少女的呼吸漸漸的沉重了起來,兩隻手偷偷的在呂風那肌肉發達的手臂上輕輕的撫摸著。呂風卻是絲毫不動情,眯著眼睛享受那熱水浸泡身體帶來的舒適感覺,嘴裏哼著他自己都知道來歷的小調。他感覺著那幾個少女的身體都開始有點顫抖了,不由得暗笑到:“我都沒有發情,你們卻是快了呀?哈哈,可惜我如今精關緊鎖,一點陽氣都不會胡亂外瀉,如果我不想,你們再撫弄我也不會衝動的,你們能奈我何?”

笑嘻嘻的眯著眼睛看了看幾個小丫頭,呂風幸災樂禍的想到:“你們就撫弄吧,反正最後睡不著覺的肯定不是我。”他耳朵裏傳來了遠遠的一些細微的聲音,其中就有水元子大驚小怪的尖叫聲:“嘻嘻,哈哈,這裏不能摸的。。。哎呀,你摸我下麵幹什麼?我告訴你啊,爺爺我這寶貝幾萬年都沒有開張過,早就壞掉了,你不要摸,要摸呀。。。嘿嘿,你摸我,那我可要摸回來了。”

至於周處那邊的房間裏面,早就傳來了沉重的喘息聲,呂風聳聳肩膀,思忖到:“罷了,我這幾個弟子沒有一個是可以守身如玉的角色。巫族密法中有吸陰之術,趕明兒傳授給他們,最起碼虧耗出去的都要吸補回來,否則這道行如何能精進呢?”

聽了老半天,呂風有點詫異的想到:“古怪,這馬大哥那裏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哎呀,他不會真的惱羞成怒,一刀子把這些小丫頭都給劈了吧?那可真正的浪費了,這種檔次的丫頭,賣去泰灘河的畫舫上,都可以賣數千兩銀子的!呵呵,齋藤虎要是知道,一個小姑娘的身價就頂得過一張連弩,他會不會直接用美女來換呢?絕對會的,我敢打賭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再遇故人(五)

躺在風呂內煮了半天,渾身通紅的呂風終於站起身來,用旁邊的粗布毛巾狠狠的擦拭了一下身體,他把六個伺候他洗浴的少女全部趕了出去。穿上一件內衣,他走到了外面的寢室內,極其舒坦的倒在了那地上柔軟的床榻上。“唉,扶桑人也真會享受啊,擺明瞭是方便和十幾個女子連床大戰的佈置,嘿嘿,整個地板都是床鋪,多方便啊。比較起來,中原的床可就太小了一些了。”

胡思亂想了半天,呂風詭笑了幾聲,翹著二郎腿,身上胡亂的蓋上了一床被子,眯著眼睛盤算了起來:“游仙觀、金龍幫、錦衣衛、禁軍,這四個地方加起來,我黃龍門可堪使用的弟子可就多了呀。要是沒有什麼高手,就這份人力,在中原道門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吧?唔,冥龍會,這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會法術的刺客,就連神仙都要害怕的。”

“西方的那五百門人,他們只要努力些,可以在西方創造不小的局面吧?不過到必要的時候,是不能動用他們的,那是我埋伏下的火種啊,要是在中原失敗了,起碼還有西方可以東山再起。嘿。。。說起來我呂風也算不上好人,拿著皇帝的俸祿給自己辦事,呵呵呵,我手下的這些人馬加起來,可以比得過半個大明朝的軍隊了罷?”

“哼,小寰天裏面還有那些自殺性的法術在。老子在冥龍會培養地那批冷血殺手是幹什麼的?就是這麼用的!只要他們修練出了金丹,到時候就讓他們去修煉小寰天裏記載的那些法術。等到日後和元聖他們正式交火,就讓這些殺手發動法訣,沖進元聖他們地山門裏面就是。一百個‘魔焰滔天’一同發動,你大羅金仙都要被燒成鐵水的。”

眼裏閃過了幾道陰冷的光芒。呂風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唔,還要繼續努力啊,這勢力是越強越好。也許我現在覺得自己發展得還不錯,但是也許在元聖他們的宗門看來,我這樣的實力,不過是小小的一隻螞蟻呢?。。。哼,除了我自己發展的一元宗弟子,還要把中原道門盡可能多的綁在我的身上,到時候就讓他們去做替死鬼罷。龍虎山三十七名,茅山三十五名。中南山四十一名,哼。等開春了他們許諾的門人弟子一到,我立刻就給他們洗腦子,非要讓這些精英弟子變成我地心腹不可。”

想到陰狠的地方,呂風死死地咬了下牙齒,這才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唉,師傅老婆要是知道我這麼胡作非為,怕是會狠狠的踢我幾腳吧?她肯定要說。一元宗祖師爺的臉面都要被我丟光了,一元宗從來就沒有出過我這樣心狠手辣擇手段的弟子啊。。。可是,如果一元宗都繼承不下去了,你還守著清規戒律幹什麼?”

“師傅不知道在游仙觀幹什麼啊,泰道子那王八蛋不要給他老人家添亂的好。師傅雖然悟通了大道,可是畢竟根底太淺,碰到高手還是不是對手的,泰道子可不要太囂張,招惹了修道界地人找上游仙觀了。。。噫。老傢伙們可就師傅一個人留下來了,其他的人,死得可真慘。。。不過。死了也好啊,他們死了一了百了,哪里象我,還要在世上費腦筋。”

呂風用手臂撐著腦袋,斜靠在了枕頭上,撇著嘴巴哼到:“老子做不來這個開山祖師的,做個混世魔王還差多。唉,等恢復了一元宗,我就一個人滿天下的去轉悠吧,讓師傅他老人家留在素雲坪教授徒弟的好。哼,這次教訓過後,他不會再偷懶了吧?”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呂風才仰天歎息了一聲,眯著眼睛準備睡覺了。“想得再多、再好,也是空想啊,這事情還是要一步步的做下去的。。。老天爺,奠基的靈丹,飛劍,法寶,你從天上給我掉下來一批吧。門人弟子是越來越多,可是我從哪里去找這麼多的奠基用地丹藥,門人們使用的飛劍和法寶呢?除非是打劫啊。。。”

“誒,打劫啊。。。打劫!”呂風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他找到了一張書案,抓著筆墨在一張粗糙地紙上就是一通疾書。“打劫,為什麼呢?不僅僅是打劫啊,還有很多事情可以作啊。娘的,四川是一個好地方,自己有好幾個修道門戶在說,又是中原道門去南洋海外的必經之地。加上南疆百越之地的那些邪門宗派,來往的修道人太多了。”

“開設幾家黑店,秘密的配置一些特效的藥物,哼,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到了四川,總是喜歡尋幽攬勝的,總要住店的。到時候,一杯藥酒毒翻了你們,把你們扒乾淨了再說。唔,高手是不能動的,可是那些晚輩門人卻是可以下手搶劫的。了侖,中南這樣的厲害門戶是能動的,但是其他的小門小派的入流的弟子,搶了就搶了,怕甚?”,當

“只要在四川境內犯事。。。沒錯,下得藥物是要可以控制的,等他們出了四川再發作,然後派人蒙面了上去搶劫就是。這個麼,師傅他老人家應該是可以勝任的吧?雖然欺負晚輩不是什麼好事,可是誰叫我們自己沒有這些飛劍法寶呢?搶劫他百多號人,飛劍就有百多口,法寶應該也有幾十件,奠基的靈丹起碼也有好幾百粒的,勉強足夠應付過現在的局面了。”

“等到過一陣子,有了機會的時候,就去東海之外的大洋去找丹青生和飛仙子,要他們支援一批丹藥和飛劍等,這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好極,就是這樣,搶劫麼,誰說神仙不能搶劫的?誰說神仙門徒不能被搶劫地?我搶了他們又能怎麼的?”呂風發出了幾聲陰笑,把那信函折疊了起來。度量了一下方位後,一縷青光脫手飛出,飛劍傳書朝著遊仙觀那邊去了。

第二日,還是風雪不斷。看個三河之城籠罩在一股很古怪的氣氛之中。大明朝的軍隊要收一些古怪地貨物,並且為了這些貨物願意用金銀來收購,這對三河之城的百姓來說,是很好的事情,在新年之前,他們可以大大的賺上一筆了。可是,城主突然要從整個領地內選取美女,這可就讓那些家中有妙齡女子的百姓心裏有點憋悶了,可是城主就是城主,他們能怎麼樣呢?

呂風披著一件青色的披風。慢吞吞的背著手從內城走了出來。他也不帶護衛,就這麼一個人在三河之城的大街小巷裏隨意的走動著。一縷隱隱的寒光在他地右手指頭縫隙中跳動著。彷佛幽靈一般。那是他的指刀,以前在蘇州府偷包時用地傢伙。這三河之城似乎也是比較富庶的,有錢的,也就是那些身上穿著中原的綢緞貨色的商人少,呂風就是沖著他們去的。

在應天府,每次出門都是前呼後擁的,實在是沒有機會體驗這童年時自己最熟練地技巧。如今到了三河之城。四周都是扶桑的子,沒有人認識自己,也沒有人會懷疑自己的作為,呂風的那顆賊心又活潑的跳動了起來,恨不得把街上的所有錢袋都給掃空了。

唯一讓他覺得鬱悶的,就是這些扶桑百姓的身高了。他必須微微的彎下膝蓋,自己地手才能碰到這些人腰間的錢袋,才能用那快速而微不可查的動作從他們地腰間掠過,把他們的錢袋輕輕的勾進自己的手中。不過。呂風還是很高興的,因為沒有人可以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以他如今的身手。偷幾個錢袋,實在是太小兒科的事情了。

一路上笑嘻嘻的走著,看著那些所謂的賤民打掃街道,看到街面上的人往來行走,看到他們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自己,呂風就覺得心裏很暢快。“嘿嘿,你們怎麼也想不到,你們如此敬畏的人物,居然在偷你們的錢包吧?”呂風帶著三分惡意想到。

有幾個敞露了胸膛的浪人佩戴著長刀,手裏拎著酒罎子,放歌走了過來。看到呂風,他們小心的避到了路邊上,這些沒有家族勢力撐腰的浪人,可敢胡亂的招惹是非的。尤其,呂風是大明朝的武將,這些浪人的膽子再大,也不敢觸火呂風。他們恭敬的站在路邊,直到呂風走過了這條大街,他們才一腳踢開了一個雜貨鋪的大門,沖進去大聲吼叫起來。

呂風聽到了一個老頭子無奈的叫嚷聲,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昨日進城的時候,那個盯著自己不斷打量的老頭兒被丟了出來,沾染了滿身的雪水。幾個浪人興奮的把雜貨鋪內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貨物給丟了出來,胡亂的踐踏著。他們走到了趴在地上的老頭兒身邊,得意洋洋的指著他的鼻子胡亂喝罵著,卻是不知道他們在叫嚷些什麼。

呂風皺了下眉頭,他的眼睛尖,看到了那老頭兒那沉靜如水的表情。一個糟老頭子,一個正在被地痞無賴欺淩的糟老頭子,可能擁有這樣的眼神麼?那是透查了世情,近乎上窺天道之後,那淡然、淡泊,清如水,明如鏡,飄然世外的眼神啊。

好奇心起,呂風又轉了回去,站在人群後看熱鬧。那幾個浪人看到圍觀的人多了起來,更加興奮的叫駡了起來,沖著那老頭兒就是一通捶打。不過他們也不敢鬧出人命來,只是狠狠的用腳踢了那老頭幾腳而已。等得他們看到呂風又走了回來看熱鬧了,立刻就斯文了起來,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那裏,對老頭兒說話的口氣也降低了一個聲調,變得極其的小心了。

那老頭兒抬起上半身,看到呂風站在人群後,不由得眼裏一亮。他似乎有點遲疑,又有點納悶的看了呂風一陣,顧那些浪人的囉嗦,很低聲的說到:“采陰補陽嫖的是女人,我們。。。嫖的是這個天地而已,大家嫖的物件不同罷了,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呢?”他很小心的含糊過了幾個字。但是言語卻是清晰入耳,讓呂風聽了個真切。

呂風呆住了,‘我們一元宗嫖地是這個天地而已,大家嫖的物件不同罷了。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呢?’,這,這似乎是很早以前,自己在某個地方,和某個人說過的話呀。這個天下,能知道這番話的人,加起來過三四個人吧?就是這一番話,把自己地那位老好人師傅,氣得吐血暈倒,差點就氣散功消了呀。

身上湧出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龐大的氣場把他身邊的人全部給推了開去。呂風慢吞吞的走到了那老頭兒的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他半天。這才低沉的說到:“當年有一群老牛鼻子,坑害小爺我,想著的是讓我趕快修成後下山,讓我代替他們收徒弟的,不知道。。。”

那老頭兒露出了燦爛地笑容,低沉的,很輕微地說到:“小風子。真的是你麼?真的是你?呵呵,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的師伯我呢?我邪月子怎麼說也是一番好心呀,唉,還虧我耗費了三年的道行,給你引動了天地靈氣,讓你渡過了第一道煉氣的難關呢。”緊接著,那聲音變成了呆頭呆腦的:“啊,你就是那個風子麼?誒,我是你大師伯誒。”

呂風呆了一些。靈光子和邪月子,他們怎麼進了一個人地軀體裏了?借體重生,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兩個人的元神進入了一個人的軀體,這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啊?可是,他已經顧得說什麼其他的了,心中的狂喜,已經沖散了他心頭的一切疑問。‘碰’的一聲,呂風跪倒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朝著這個矮小枯瘦的老人磕了八個響頭。

那幾個浪人嚇呆了,他們不知道,一直被他們欺負的這個老頭兒,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地來頭。當他們看到呂風帶著滿臉的雪水,抬起頭來沖著他們發出一聲獰笑的時候,他們整個的嚇得軟在了地上。

也不多說什麼,呂風把邪月子他(們)扶了起來,把自己的披風給他(們)裹上了,朝著那些浪人冷哼了一聲,一股素色的狂飆突然從他的手上卷了出來。 ‘小天星掌’一掌擊出,那幾個浪人一聲慘嚎,整個人被那淩厲剛烈的掌風震成了粉碎,血漿噴滿了半條大街。附近圍觀的扶桑百姓大叫一聲,驚惶失措的胡亂奔跑了開來。

呂風發出了幾聲冷笑:“你們這群雜碎,要是今日老子高興,就下令大軍屠城。哼,看在師伯和我重會的面上,老子今天放過了你們。”

邪月子歎息起來:“風子,你卻是變了太多了,你個子怎麼長這麼高了?功力似乎也。。。我居然看不透你到底有多深的道行,我甚至看不出來你是否是修道之人了。古怪,我和你大師伯遭逢大難,好容易托了個人身,雖然因為這裏的百姓肉身有古怪,不能使出任何的法力來,可是我卻在那生死之間悟通了大道所在,按道理說,我應該能看清你的功候的呀?”

呂風緊緊的摟著他的肩膀,滿臉說不出是悲是喜的說到:“不用多說了,等下弟子會把一切都向您解釋的。您悟通了大道麼?那實在是太好了,他娘的,我師傅,也就是你們的師弟蕭龍子啊,他也看破了一些道理了,如今也不知道有多深的法力了。。。天,您說什麼?您是悟通了麼?悟通了?怎麼可能?”呂風突然明白了邪月子所說的淋義是什麼,徹底的悟通大道?那就可以白日飛升了呀!

邪月子則是尖叫起來:“什麼?蕭師弟他,他還活著?老天,老天有眼啊。。。”緊接著,他的話又變得呆頭呆腦的:“唉,蕭師弟沒死啊?噫,奇怪了,他怎麼沒死呢?老道我是運氣好才跑掉了,他怎麼跑的?”立刻,他又變成了邪月子那流暢的說話聲:“師兄,你讓我來問。蕭師弟他真的沒有事情麼?那真的是邀天之幸了。。。可是風子你,你怎麼又變成了這般模樣?似乎你還當了大官了?我聽這邊的人說,說是大明朝的大將軍帶領的無數兵馬來了,莫非就是你麼?”

呂風也沒聽清楚他們兩個問題,自顧自的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通,等到兩人發現實在是雞同鴨講,半天都沒有說清楚事情時,這才發出了歡欣的大笑,同時搖頭到:“你先說!”兩人同時了出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又是一同大笑。

掃了一眼那些在門縫後、窗櫺縫隙後偷看的扶桑百姓,呂風二話不說的揮出了十幾道強橫的劍氣。‘嘩啦啦’一陣巨響,路邊的幾座房厚倒塌了下來,十幾個頭破血流的百姓尖叫著從廢墟中爬了出來,連連磕頭後,忙迭的朝著遠處逃去。立刻,那些門縫後面偷看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呂風他們方圓百丈之內,那是一個活物都沒有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再遇故人(六)

哼,倒是要想辦法殺人滅口才是,否則如何找藉口說明今天的事情呢?師伯,你們到時候什麼都不要說!唔,我倒是有了個主意了,對其他人,就說我從你的雜貨鋪裏買了個好寶貝,所以才對你們如此的恭敬的。唔,只要騙過了。。。呸,騙不過又怎麼的?如今老子在朝廷裏一手遮天,隨行的士兵也都是我的心腹,莫非害怕什麼?”

呂風嘀咕了幾句,對著邪月子說到:“我們先回城主內城,把這些年來的事情大家都說說看罷,然後麼,想辦法給你們脫去這個肉身,得找兩個根基好的肉身給你們換上呀。唔,這不是問題,到時候隨手宰兩個根基好的,奪了他們的軀舍就是。”邪月子聽得眼神發楞,呆呆的看著呂風說不出話來。這還是一元宗的弟子麼?怎麼說話的口吻簡直比起那些魔教的門人更加兇殘一些?

到了城主內城內,呂風招來了周處,淡淡的說了幾句,周處驚奇的看了邪月子一眼,敢多說什麼,帶著一百錦衣衛匆匆的出去了,隨行的還有幾個通扶桑語言的通譯。呂風要他把剛才看到自己向邪月子磕頭的百姓,一共是三十九人,全部給幹掉了。如果從他們嘴裏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的百姓,也要全部殺掉。理由麼,隨便找個理由就是了,需要理由麼?

燒了一大鍋水,呂風和邪月子一起泡在了水裏。呂風先急不可待的把這幾年來自己地努力和成績,以及碰到蕭龍子的事情說了個清楚。邪月子和靈光子則是滿臉的吃驚。不斷的念頌‘無量壽佛’感激老天地護佑。聽到最後,邪月子搖頭苦笑到:“風子,難怪你變成了這樣,卻是苦了你了。。。唉。本門,本門。。。他娘的,我一元宗卻也有功德無量,怎的就得了這樣的下場?”

他歎息到:“罷了,我們一心清修卻不得好結果,也許你這樣做,才能恢復我一元宗的威名。。。嘿,我們也該改改了,否則一元宗的道統,還如何能繼承下去呢?你說得對。等回到中原,看如果運氣好。就找兩具根基好的肉身讓我們使用罷,故意的奪人軀舍的話,卻是要再提了。哈,到時候我們師兄弟三人就去遊仙觀,一心訓練本門的新生門人。”

他咬著牙齒到:“等得這批門人有了成就,就是我一元宗向他們報復地開始。。。師傅他們死得好慘,我邪月子要讓什麼元聖、右聖比師傅他們死得更慘百倍。”他死死的握著拳頭。指甲劃破了掌心,一滴滴地血流淌了出來。

靈光子突然又冒了出來,呆呆的說到:“可是,師傅他們的元嬰居然都被奪去了,我們給師傅他們報仇,還算是一元宗的弟子麼?哎呀,有了新的肉身可就好了,這幾年可是憋壞了我,一點法術都用不出來呀。這裏的百姓都是怎麼回事呢?三魂六魄他們少了一魂兩魄。這樣的人怎麼能活下來呢?唉!”

呂風和邪月子純然就當作沒聽到靈光子地話。這位一元宗的大師兄雖然道法高深,可是腦筋實在是糊塗了一些,聽他說話。那是越聽越糊塗的。邪月子仔細的向呂風問清楚了如今一元宗的情況之後,這才把這幾年自己的遭遇給說了出來。

那日靈光子的肉身被毀後,因為他的道行極深,元嬰十分的強大,饒是右聖也沒有來得及把他地元嬰給攔截下來。他茫茫然的飛出了數百里地後,不知道往哪里走才好,遲疑了一陣,又朝著青雲坪飛了回去。在他想來,元嬰不要了就算了,自己最後發動一項與敵同歸於盡的法術,還是很合算地。如果他徹底的毀去自己的元嬰,發動那一招秘傳法術的話,估計整個華山山區都要被轟平了。

可是正當他的元嬰在高空中偷偷摸摸的念了幾聲咒語,準備著發出那一招的時候,邪月子自爆的元嬰被右聖丟了上來。元氣大傷的邪月子元嬰炸裂,最後的一縷元神眼看就要消散了,靈光子看到這般模樣,頓時又忘記了自己的咒語,倉惶的沖下來用自己的元氣護住了邪月子的最後一縷殘魂。哪知道那右聖隨手的一丟,一縷很陰毒的真元已經印在了邪月子的元嬰之上,靈光子護住了邪月子,弄得他的元嬰立刻受到了那一縷歹毒真元的轟擊。

失去了肉體作為寄託的元嬰是何等脆弱,靈光子卻又正在全力發動攻擊法術的時候,根本沒有防備,當世就受到了重擊,兩人的元氣大傷,被罡風搖搖晃晃的吹到了東海外。眼看事不可為,兩人無奈之下,就想找一個肉身胡亂寄託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重新修煉起來。那奪人軀舍的事情,兩個迂腐的老道又做不出來,白白的在外面耗費了幾天的功夫,結果耗去了最後的一絲真元。

眼看得這兩縷殘魂就要被罡風吹散的時候,那雜貨鋪的老闆外出採購貨物,半路上被賊人背後一棍打死,正好便宜了邪月子他們二人。可是等到兩縷魂魄進入肉身之後,他們這才叫了一聲苦,才發現這島國島民的肉身有古怪,他們進駐之後,卻是再也無法正常修煉了,並且一點法術都使喚不出來。

兩人的元神在生死之際,已經參悟透了冥冥中的那一絲至理所在,原本以為只要有了一具好的肉身,憑藉著自己以前的根基就能很快的修練回去。哪知道卻碰到了這種完全不適合修煉的身體,只能叫一聲苦,搜索了一番這老頭兒腦袋中的記憶,回到三河之城,沒奈何的做起了雜貨鋪的老闆。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稍微地恢復了一點元氣之後。能重新元神出殼,再去找一個適合的肉身。

呂風聽得邪月子的話,不由得喜到:“好,好。好,雖然兩位師伯吃了少苦頭,可是畢竟是悟通了大道,這也是意外之喜。等回到中原,找到適合的肉身,不,只要找到了肉身,我以神丹洗伐那身體之後,兩位師伯就可以元神歸位了。雖然看師伯你們地元氣大傷,元嬰已經消散了。可是我這裏有西王母一脈流傳下來的靈丹在,又從一個前輩高人的那裏得了神丹的用法。恢復元嬰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邪月子欣喜萬分,正要說話時,外面傳來了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聲:“風小子咧,你在說爺爺我的好話呀?哈哈,客氣了,客氣了,不就是告訴你那些藥怎麼吃麼?你怎麼總是掛在心上呢?我都不好意思了。。。誒。你在哪里啊?床上沒有,桌子下沒有。。。唉呀呀,你大白天的洗澡幹什麼?大白天的洗澡也不稀奇,你的水桶裏面放了個男人,還是一個老男人,還是一個又老又醜的矮個子男人,這就奇怪了。”

水元子跳進了浴室,歪著腦袋笑起來:“吱吱,嘎嘎。你原來喜歡這個調調啊,嘿嘿,哈哈。回去了我給你好好地宣揚一把,啊呀呀,錦衣衛大統領呂風喜歡老男人。嘿嘿,到時候那些京城的官兒一定會箐著把自己送上門來地。嘻嘻,最近不是有好多大臣硬是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麼?到時候,哈哈,他們就把自己送上門說:‘哎呀,呂大人,你娶了我得了罷!’”

水元子笑得口水四濺,呂風聽得心裏一陣的惡寒,恨不得一爪子抓死這個沒正經的傢伙。誰說自己喜歡又老又醜的男人?自己還是喜歡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啊!可是這老傢伙說到做到,他還真的敢去京城裏這樣宣揚地。呂風想到這樣的風聲傳出去的後果,不由得驚呼到:“你敢胡說八道,就再也沒有狗肉吃了。。。水老怪,這位是我的師伯靈光子和邪月子。兩位師伯,這位就是我所說的那個前輩,天生水靈之體的水前輩。”

邪月子連忙從風呂中爬了出來,穿好衣服後和水元子相互見禮了。水元子知曉呂風的事情,聽得是呂風的師門長輩,卻也裝出了三分的斯文到:“哎呀,是黃龍那小子地晚輩呀?嘿嘿,你們不要太客氣了,雖然說我和黃龍真人是老熟人了,你們太客氣,我也是不好意思的。呵呵呵,奇怪,你們分明是一個人,怎麼說是兩個人呢?”

他眼裏透出了一絲白光,自上而下的掃過了邪月子他們地身體後,這才點頭說道:“唔,果然稀奇,兩個元神佔據了一個肉身啊,果然是希罕事情。唉,你們的元嬰,怎麼都消散了呢?這可不好呀,過你們師侄手裏有神丹,什麼樣子的傷都能治好了。。。唔,你們兩個說話可要小心啊,這小子身邊有四個古怪傢伙,可是他們的屬下。”

邪月子的眼裏凶光一閃,冒出了一絲殺氣,可是他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況,頓時又氣餒了。呂風看得心裏一酸:“師伯他們昔日在景雲坪是如何的瀟灑自在,那是真正的神仙中人,如今卻也是心有殺氣了。唉,這年頭,這世道,莫非真的是好人不長命,只有做惡人才能活下去麼?”

呂風也跳出了風呂,穿好衣服後,和水元子他們一起在外面大廳內座下了。水元子手一揮,一道禁音結界籠罩了整個大廳,笑嘻嘻的說到:“唉,你們如今是同門重逢,又是好事情。風小子,你今天是好日子,可要給爺爺我一點好處啊,你的神丹呢,再給我幾顆是不是?”

呂風橫了他一眼,哼到:“你倒是會做人啊,那天在皇宮裏,毀了這麼多的神丹,一點都心疼麼?”

水元子搖晃著身體,嬉皮笑臉的說到:“哎呀,這不能怪我不是?那天也是一下子想起來,神丹是不能多吃的,所以就隨手毀掉了嘛。管你這麼多了,到時候記得給我幾顆就是。。。誒,你是叫靈光子和邪月子罷?哈哈,這回告訴你們啊,這次我們來,可是有好玩的事情地。我們帶了兩千三百個倒楣鬼過來。用他們來騙人家元神回去的。都是你們的寶貝師侄想出來的好主意,騙了人家扶桑神明地元神回去煉製丹藥啊。”

邪月子呆了一下,連忙問清了這次的事情之後,由得低聲喃喃說道:“這是天意啊。八百萬強大的元神麼?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他看著呂風,凝重的說到“風子,如果你能盡可能多的收服那些元神的話,給師伯我一百零八萬元神罷,師伯的法寶什麼的都被毀掉了,這回準備煉製一件法寶使用。嘿,原本以為這樣的法寶是不可能煉製成功的,但是有這麼多地元神撐著,想必希望很大罷。”

水元子愣了愣,很小心的看著邪月子問到:“你要煉製什麼東西?需要動用這麼多地元神?你。你不會是想要。。。”

邪月子看著水元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到:“一元宗典籍中秘密記載的。號稱修道界威力最大的‘九陽碎星鉞’!”

水元子翻了個白眼,連連搖頭到:“你們瘋了,你們一元宗的人都瘋了,黃龍那小子要是知道他的門人變成這個樣子,一定也會瘋掉的。”但是他立刻就大笑了起來:“不過,我喜歡啊,‘九陽碎星鉞’。昔日神魔大戰地時候,也就只有巫族的一個長老煉製出了一個半成品呢,因為他找不到這麼多強力元神作為獻祭,那是不可能成功的。嘿嘿,我也想見見那九陽碎星的威力啊。。。號稱一但使用,天地迸裂的九陽碎星鉞,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呢?”

他小心的咕噥道:“誒呀,這樣的法寶,想必是可以把南天門給一刀劈碎的吧?這樣就好。用象上次那樣,被人關了南天門,堵在門口一通圍歐了。哼哼,幾十個大羅金仙打我一個人,他們也好意思麼?”

呂風心裏一陣陣的發寒,老天,被復仇地怒火燒昏了頭的邪月子和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水元子碰到了一起,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啊?他不敢想下去了,就希望老天爺自己多長眼睛,不要讓他們做出什麼不可收拾地事情來吧。

靈光子突然呆呆的說到:“師弟,這九陽碎星,雖然典籍上有記載了,可是那些材料太難得了呀。要上萬種珍奇的材料,才能煉製出鉞體的,可是很多材料,只有在瑤池神山等仙境中才有出產,怕是我們弄到吧?”

水元子聽到這般說法,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有點愁眉苦臉的坐在地上拼命的扭動著身體,想不出好辦法來。他嘀咕到:“哎呀,瑤池神山啊,要是這次沒有西王母的門人出現,我也許可以跑去幫你們找材料的,反正那三千世界,我也能找到出入的門戶呀,當年我也沒少去瑤池偷東西的。可是,既然有西王母的門人留在了瑤池,我可就不敢去了。她西王母說過呀,我水元子敢再次的靠近瑤池,就要打斷我的腿。。。我不過吃了她一隻青鳥,至於這樣麼?”

呂風徹底啞然,他無聊的在藏天印內搜羅了好一陣子,找出了一個直徑尺許的怪異法寶,隨手丟給了邪月子。那法寶中間是一顆巴掌大小的圓形藍寶石,上面鑲嵌了無數銀色的顆粒。三道流線型的支柱從中心的圓盤處朝外探出,每個支柱傷都帶著一枚精美的月牙。三枚月牙,剛好組成了外面的大圓。三枚月牙的六個齒之間,有細微的銀色電流在往來流轉。

整個法寶發出了細微的‘嗡嗡’聲,輕輕的飄浮在空中,緩慢的旋轉著。每旋轉一周,那三枚月牙上就有無數璀璨的銀星灑落,充滿了一種神奇的優美感覺。

水元子、邪月子呆了半天,水元子這才大聲叫嚷起來:“哈,我說呢,那夏頡老不死的把巫族的道統傳給了你,你小子掌握著巫族八成的秘寶啊。不過,這九陽碎星鉞應該是一等一的寶貝,要是完成了,其中純粹的毀滅力量比起盤古開天斧有過之而無及呀,怎麼會落入你手中呢?唔,感情就是因為它是沒有完成的,所以才被劃入了巫族的二流法寶之中罷。”

他興奮的搓搓雙手,笑道:“這下可好,不用四處去找材料了,這寶貝元體已經完成了,只要加入足夠多的元神祭煉之後,就可以得到完成體的九陽碎星鉞了。哈哈,這寶貝可是直接抽取異界的毀滅性能量,和我們這個世界的任何物體一接觸,那就是轟隆隆的亂暴呀。只要你抽取的能量足夠多,把看個人間毀掉也不是難事。”

邪月子把那法寶貼胸收好,點頭說道:“沒錯,這是借助異界的力量進行毀滅的東西,盤古開天斧,還屬於這個世界的範疇,比較起來,這九陽碎星鉞的威力更大。只要有足夠的元神注入,就有足夠的力量撕開異界的大門,從中抽調能量了。。。貧道就不相信,那元聖他們的主人,身體不是血肉之軀,受這樣的法寶轟擊後還能不死。”邪,子的眼睛裏面,再次的露出了幾道凶很的光芒。呂風歎息了一聲,點頭說到:“那,就這樣罷。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露骨了,能直接帶著人去他們的神宮哄騙他們的神明是是?所以呢,過兩天我們找個藉口,去他們的神宮參觀一下,把那些神官都趕走,這才方便我們行事的。”

三個人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小心商議起來。他們不像是三個道高德隆的修道之人,反而像是三個準備殺豬屠狗的屠夫,正在密謀怎麼下手殺得更快一些呢。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7 13:17
第三百三十七章  道賊再現(一)

你一點道人味道都沒有了。”邪月子穿了一身全新的上面灑著櫻花瓣的月紅色和服如此說。

“那我身上是什麼味道?和尚?尼姑?”呂風笑嘻嘻的抓著一根小竹條在雪地裏劃來劃去的,沒個正經。

“唔,總之不是道人的味道。要說你現在是阿修羅地獄跑出來的魔頭,肯定有人相信的。風子啊,得饒人處且饒人,皇帝要你殺人,你能放走幾個就放走幾個罷!也不要每次都殺得乾乾淨淨的。這人要是殺多了,老天爺那裏記得的,日後你道行夠了,得道飛升的話,天劫如果太重,那是會讓自己遭劫倒楣的呀。”邪月子無擔心的看著呂風。

呂風眉毛一樣,身上少有的散發出了一種凜冽的英氣。“得道飛升?這老天爺已經瞎眼了,我呂風會去仙界聽他們的使喚麼?這三十三重天的神仙們,如果他們不親自下凡來請我,我也是絕對不會去仙界的。。。老天爺能記得什麼?他的眼睛早就瞎了。一元宗是好人麼?難道我們一元宗的門人都是惡人不成?可是為甚我們全家死了個乾淨,那些真正的惡人卻在法外逍遙?”

一番話說得邪月子啞口無言,呂風背著手看著面前那小小的溪流,猛地一口氣噴出,喝道:“寧可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這天道,早已不成天道,這天理,早已不成天理。既然如此,我為何要順應天理行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就算這天也不例外。這天下的人心,早已成為人,這天下之人。再也無不可殺之人殺不得?”

沖天地水柱混雜著泥沙從那小小的溪流中升起,呂風那輕輕的噴出的一口氣息,在那溪水河道上炸出了一個直徑十幾丈地大窟窿,黑黝黝的泥土翻了出來,了著一絲絲的熱氣。“我要這中原道門正邪百家,都以我一元宗為尊。我要這漫天的神佛,聽到我的名字就轉身回避。。。哼,要是日後有可能,老子就帶著門下弟子。沖上九霄天,讓這神仙府邸。也換個主人做做。”

“王侯將相,甯有種呼?這天上的無邊勝景,也不見得就一定是那群神仙命中註定要享受的。。。什麼狗屁神仙?既然他們沒有公道了,就讓老子親手制定出新的天道和天理。老子的天道中最大的一條就是:冒犯我宗門弟子者,殺無赦。仁義道德?那是狗屁!”

邪月子額頭冷汗直流,被呂風這番徹底顛覆天理人倫地言語驚得說不出話來。他邪月子和靈光子心中也有一肚子的毒火,可是那僅僅是沖著元聖一派人馬去地。沒有說過連這老天都要捅上幾刀啊。低頭歎息了一聲,扯扯身上那鮮豔的全新和服,邪月子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終於說到:“罷了,你說得也是,嘿,我一元宗做下的好事也不少,奈何成了這般模樣呢?老天爺,你莫非真的瞎眼了麼?”

空中雪花一片片的落下。遙遠的天際隱隱有雷霆聲傳來,呂風抬頭看看天,露出了一絲屑的譏笑。“師伯。你們說,那些被皇帝下滅十族地大臣們,我能不殺乾淨麼?斬草除根呀,要是我下手狠一點,留下任何一條血脈,日後可能就是我的冤家對頭。那右聖沒有殺死。天下之人皆可殺,誰說有人殺我,讓我已經重新收羅了這麼多門人,一元宗的道統又流傳了下來。我是絕對會犯下那右聖相同的錯誤的。”

帶著細碎冰塊的溪水漸漸的填滿了那個大坑,一個清澈透底的小小池塘出現在呂風他們面前。雪花一點點的落在那小池塘上,擊打著那細碎地冰塊,發出了極其細微的‘啪啪’聲。天地間一片雪白,一片的靜謐,唯一能見地,就是鵝毛大小的飛雪,唯一能聽到的,也就是這飛雪擊打在地面上的聲音了。

如此安靜祥和的世界啊,身負一元宗密法的邪月子、靈光子以及呂風都靜默了下來。靜靜的參悟著眼前的一切。這雪繼續的下著,似乎恒古以來這雪花就是如此的降落下來,這樣的填塞在整個的天地之中。風起風落,那雪花的軌跡也變換萬千,在空中畫出了一道道清涼的軌跡。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這消逝的,都是虛幻,這留下的,才是永恆。”呂風突然無頭無腦的說了這一句,以他身體為圓心,方圓三百丈內的一切物體突然停滯了。那紛紛落下的雪,那飄揚的風,那流動的水,以及那流逝的時間。一切都籠罩在了古怪的黑色光芒之下,似乎除了黑與白,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存在。

一腳邁出,他已經到了一百丈外的一顆小樹前,不見他的手動作,那顆小樹突然整個的分離開來。不是碎裂,而是徹底的分離,被一股不可思議的奇異力量徹贏的分離成了最基本的粒子,隨後化為了最原始的能量。人影再現,呂風又回到了他原本所站立的地方當砰咚’一聲響,他的心臟狠狠的跳動了一下,頓時這一聲打破了四周的沉寂,那風再次的吹動起來,那雪花繼續的落下,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邪月子有如陷入了夢魘之間,親眼看到了呂風這不可思議的一擊。他呆呆的看著呂風,長歎到:“老天爺的確是瞎眼了,哈,我們如今服氣了。你居然也已經站到了進軍大道極至的路上,哈哈哈,老天爺的確是瞎眼了。你這樣滿手血腥,渾身冤魂纏繞的傢伙,也能站在這樣的地方。師伯我們也明白了,既然老天爺他瞎了,那,我們也就趁機做點事情來吧。”

那古怪的空間再次出現,空間內地一切全部凝滯了。邪月子的手上釋放出了一道柔和的素色光芒,極其溫柔的說到:“這消逝地,不僅僅是虛幻;這留下的,也不見得是永恆。。。一切唯我。我獨唯心;一切,不過是心的映照罷了!無我相,無法相,無一切色相,肉身過臭皮囊,我心,就是我身。”

那青色的光芒綻放了開來,兩根金色的蓮花竿兒生長了出來,兩朵巨大的玉色蓮花活潑潑的從那竿兒上生出。花朵綻放,兩道朦朧的金色人影從中閃了出來。那是風流倜儻的邪月子的肉身和靈光子那長須飄飄。有如神仙中人地肉身。兩道靈光從那扶桑老頭兒的身體內鑽出,貫入了那兩具肉身之中。扶桑老頭兒地肉身轟然倒下。而那兩具憑空新生的肉身,則是慢慢的活動起手腳來。

光芒收斂處,四周的空間又恢復了正常。眉目之間和以往稍有不同,渾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圓潤寶光的邪月子對著溪水看了看自己的新面孔,滿意的笑道:“好了,風子,卻是要多謝你。要不是你這一番話,我們也不可能看破這最後一關,真正地進入無極大道。嘿嘿,誰說重生肉身只是造物才能做成的事情?我們不也是成功了麼?”

被呂風一番胡言亂語以及突然間領悟到的大道至理所觸動,邪月子、靈光子突然打碎了那橫亙在他們和真正的大道之間那脆弱的透明的障礙,從看到大道真正的走入了道的領域。呂風把一棵樹還原為了最基本的能量,而邪月子他們則是憑空從最基本地能量中製造出了自己的肉身。真正有大神通的人,身體不過是一縷若有若無地神念罷了,肉身對他們又能起什麼障礙呢?所以那扶桑人殘缺的身軀。才不能阻止他們施展出法力來。新的肉身已成,那舊的軀殼自然就要拋棄了。

靈光子笑呵呵的看著呂風,揮動了一下手臂笑道:“風子。你看看我這模樣,那右聖再見面了,可認不出我罷?呵呵,唉呀呀,終於用和邪月住在一起了,每天就看到他羅裏囉嗦的,我一句話都說不上呢。呵呵,哈哈!”靈光子突然童心大發,狠狠的踢了邪月子的屁股一腳。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恢復了本來肉身的二人,他們的肉身乃是從天地靈氣中直接生成的,對於他們日後的修道是大有好處啊。而且邪月子、靈光子接連受到教訓,這腦袋也變通多了,重生的肉身,並沒有他們以前太多的影子,除非是呂風這種曾經和他們朝夕相處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認識他們的。

不過,他的嘴裏一向是說不出好話來的。他笑嘻嘻的,眼珠子賊溜溜的看著二人那赤裸的身體,滿臉惡意的說到:“哎呀,你們的這新的肉身是不錯,一個個都是筋肉很粗壯的嘛。不過我說二位師伯,你們這玩意也用不上的,幹嗎給自己造了這麼大一團呢?”

眼光微微的掃了過去,他眉目間滿是不堪的神情。邪月子、靈光子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飛紅,惡狠狠的朝著呂風怒斥了一聲:“給道爺我閉嘴!”兩隻手同時揮下,兩道紫亮的天雷轟鳴而下,把呂風重重的劈入了地下。饒是呂風如今道行極深,法力極高,卻也沒來得及避開這突如其來的天雷,整個人冒著黑煙的被砸進了七八丈深的地底。

水元子聽到這邊的天雷發動,也大驚小怪的沖了過來。他和那邪月子、靈光子見面後,三言兩語之間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頓時水元子狂笑著舉起了一塊聲石,瘋狂的朝著呂風陷下去的那個窟窿一通猛砸,砸得呂風渾身直哆嗦,在地下半天沒有爬起來。水元子一邊哼著俚語小調,一邊笑嘻嘻的喝道:“我砸,我砸,我這叫痛打落水狗,哈哈!”

任何事情,水元子一旦參合進來就是沒得個正經的。呂風好容易才從地下脫身,立刻沖著三個老傢伙破口大駡起來。可是罵歸罵,什麼雜事還是要他做的。吩咐周處他們取來了衣物,讓邪月子、靈光子二人換上了。呂風又取出了神丹,和水元子二人護法,立刻讓邪月子、靈光子恢復了元嬰。並且修補好了被損耗的元神。

二人地功力大進,直接就借助神丹的力量沖到了分神後期,眼看著法力就要踏入窺虛境了。就這時候,二人同時收手。相對一笑。“元神損耗的時日太久,和這新的肉身地契合也不好。雖然我們已經進入了道的門檻,可是還是在分神期多停留一段時間的好。畢竟麼,我們如今追求的是強大的法力,並不是單純的只求飛升啊。”

按照他們如今對於大道的領悟,只要再清修十幾年,堪破了最後一道生死重關,也許就可以立刻白日飛升。可是以報仇為最大願望的邪月子二人,卻不甘心就這樣白白的離開人間的。在自己熟悉地分神期多停留一段時間,熟練一下法寶和飛劍的運用。再多鍛煉幾招威力至強地法術,這才是他們如今所想的。

呂風點點頭。心中也是一陣的欣喜,加上蕭龍子和自己,一元宗如今可是真正的有四個高手了。當下他也不多說,從丹景生、飛仙子送他的乾坤袋中找出了兩柄極品的飛劍,又從水元子的手上敲詐出了兩柄極品地仙劍。再從藏天印中找了十六樣威力極其強大的法寶,全部交給了邪月子他們。

“這兩柄飛劍,是修道人鍛煉出來的。可以用來鍛煉自己的禦劍刺殺之術。這兩柄仙劍呢,威力則是浩大無邊,用來正式和人交手使用,再好過了。這些法寶,兩位師伯還是速速的祭煉的好。雖然是巫族法門,可是巫族法門和我一元宗的心法有互通之處,卻也不是難事的。”

水元子在旁邊看得眼熱,那十六件巫族法寶可都是極品啊!他當下就以呂風拿了自己兩柄仙劍當條件,自己搶過藏天印在裏面翻了半天。笑嘻嘻的抓了兩件法寶出來,塞進了袖子裏面,死活不讓呂風看一眼。呂風心裏大恨。知道這個深知巫族內幕地傢伙肯定選了兩件最好的法寶走了,可是卻也沒轍,誰叫自己不先把那兩件給挑選出來?

水元子倒也覺得開心,用兩柄搶來的仙劍換兩件巫族至寶,這種生意是絕對合算地。他笑嘻嘻的看著呂風說到:“別這樣小氣嘛,不就是兩件巫族的法寶麼?幹嗎這樣子看著我?得了,我知道你最近頭疼新收的門人奠基的問題,還有他們沒有足夠的飛劍使用,你是都下令要遊仙觀的老道們去打劫麼?嘻嘻,我幫你想辦法就是。不就是一些入門靈丹和飛劍麼?很好辦呀!”

呂風呆了一下,頓時明白自己的飛劍傳書被這個傢伙半路上攔截了看到了。他不由得心裏一陣的惡寒:“唔,這飛劍傳書可是不能再使用了。雖然上面附帶著自己的一絲元神,可是這老怪物可以不驚動我偷看到上面的信函,其他人也有可能呀!唔,看樣子以後傳信,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的好。這老不死的水老怪,他怎麼突破我飛劍上的元神的?”

齋藤虎他們對於呂風身邊多了兩個人絲毫不在意,他們以為邪月子和靈光子是剛剛從船隊裏趕來的。馬和則是以為這兩個人是呂風認識的海外修道士,也沒有多說話。周處他們幾個黃龍門隨行弟子則是已經暗地裏參拜過了兩位師伯祖,還分派了幾個人在他們身邊聽使喚。唯獨感覺到鬱悶的,就是火甲他們四個了。

邪月子每次看到火甲他們四個,就大呼小叫的要和海外的同道切磋一把。火甲他們四個每日裏吃飽了沒事做,也是興高采烈的和邪月子切磋。可是一旦動起手來就知道,邪月子下手可真狠啊。剛開始他的禦劍之術還是堂堂正正,近乎有點笨拙的那種,可是過了兩三天,邪月子的劍光就變得越來越刁鑽,越來越歹毒,每天都要讓火甲他們帶點傷才行。火甲等四個到了最後是看到邪月子就撒腿飛跑,可是還是經常被邪月子堵在死胡同裏,每天陪著他練劍切磋提。

火甲很是納悶的問呂風到:“那位心月道友(邪月的化名)怎麼這樣好鬥呢?我們實在是受不了啦。還有那心光道友,他怎麼就經常從我們背後打禦魔天雷呢?我們也實在是受不了啦!”呂風只是笑,笑得彷佛黃鼠狼一樣的笑,不斷的用美食美酒收買火甲他們四個,斷的安慰他們說:“熬過這幾天,等他們回去中原尋訪道友了,這就好了。。。唉呀呀,他們是前輩道友,我也不敢說他們什麼的。”火甲那個委屈啊。

紛紛亂亂之中,扶桑的新年就要到了,按照他們的習慣,新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去拜祭神宮的神明,尋求他們的護佑,保佑來年風調雨順,人丁祥和的。尤其最近以來,各地的神宮內神明們紛紛顯露了神跡,百姓們拜祭的興頭就更加充足了。尤其那些各地大名的家主,一個個在神宮的神像前造謠生事,拼命的詛咒對頭家主,恨不得神明降下災禍,就讓對手全家死光的好。


第三百三十八章  道賊再現(二)

所以越是靠近年關,這扶桑各地的神宮內那香火的鼎盛,就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了。香煙繚繞,直沖雲霄啊,那些假名神明的靈體,如果他們真的對那些供品有興趣的話,一定是已經吃得飽飽的了。齋藤家去祭祀神明的時候,隨行的人,除了他們齋藤家五十名武士外,其他的都是呂風的人馬。水元子、呂風、邪月子、靈光子,加上火甲他們四個,八人都有水準以上的實力,尤其是水元子,道法更是精深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是這次來扶桑拐騙靈體的主力啊。至於隨行的馬和呢,他純粹是跟著去看熱鬧的,雖然他會法術,但是他自信只要自己心正,則怕邪神作祟的,所以也擔心會出意外。

跟在他們後面的,是四千九百名身穿戰甲的士兵,每個士兵的胸口貼肉處都有一張僧道衍繪製的符菉,那邪氣沖天的符菉配合這四千九百名士兵的戰位,可以引發出一個上古的束魂陣法,用來對付沒有太強力量的靈體,是最合用過的。他們押送著的,就是那兩千三百名各族俘虛,他們的身上也帶著符菉,以保證那些靈體就算進入了他們的肉身,也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力量來。

宅國勝雷他們七個被奪取了靈識的靈體,行屍走肉般的跟在呂風的身邊,這是用來拐騙靈體的誘餌,可能出任何的差錯地。所以呂風用僧道衍的控魂大法死死的控制著他們七人,只要稍有異動。立刻就可以毀去他們的元神烙印,讓他們魂飛魄散。

對於這次地行動,呂風是沒有太大的擔心的,畢竟一群失去了肉身的靈體。他們就算生前再怎麼厲害,實力也留下不了多少。而且他們沒有飛劍,沒有法寶,他們根本就不足為害了嘛。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他們的數量,八百萬靈體,要是他們一窩蜂的沖出來,那個束魂大陣怕是控制不了這麼多的靈體,哪怕跑了一小半,也是不可挽回的損失的。

富士山下地一座密林內,一間占地不大的神殿隱藏在了茂密地樹叢中。這神殿大廳長寬都有十幾丈。可是附屬的殿堂太少也太小,所以整個看起來氣勢並不是很驚人。四千九百名士兵在周處的調動下。靜靜的圍繞著神殿站好,盤膝坐在了地上,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坐在那裏,不管外面天崩地裂也好,海浪滔天也好,坐著就是了。

呂風又把巫族的幾個陣法在週邊佈置好,這才笑嘻嘻的對著滿腦袋霧水地齋藤虎說道:“讓齋藤家主見笑了。這是我們中原的習慣,祭拜神明的時候,那場面一定是要越大越好呀,否則就是對神明的不尊重呢。所以才帶來了這麼多的士兵,等下讓他們一起膜拜神明的………齋藤公子在應天府見過我們那裏的和尚做道場吧?一次就是好幾百人啊。”

齋藤連連點頭,這倒是他見過的,應天府的富商做法事地時候,起碼都是七八百人的規模。他對齋藤虎道:“父親,這是中原的規矩。他們一個販賣鹽地商人。為了祭拜自己的父親,都要用幾百人的,何況是中原皇帝的使節呢?”

齋藤虎滿意的笑了起來。在他看來,呂風他們能夠尊敬自己國家的神明,自己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吧。當下他也不多說了,在那些白袍神官的率領下,一行人緩緩的走進了神殿。那神殿內的神像造型古怪,呂風也說不來那到底是人還是什麼東西,反正他也不是來欣賞神像的,腦袋左右亂晃,就是看有沒有礙眼的東西。

熊熊的火堆燃燒了起來,香油潑灑在了火堆中,供品被放上了,齋藤虎他們也跪下了。齋藤以及那幾個老神官同時大聲的呼喝著,像是唱歌,又像是祈禱,不知道他們在嘀咕著什麼。那火堆中的火焰對著他們的聲浪不斷的起伏,最高的時候火焰足足沖起了五丈多高,直接燒在了那神殿的天花板上。

一股冰冷、強大的神念自富士山上破空而來,肉眼依力量的。”

所有附著在神像上的靈體同時啞然,他們紛紛釋放出了神識朝著神殿外掃了一遍,一個特別威嚴的神念傳了過來:“兩千三百個?還有四千九百個。不錯,都是好的肉體,可以發揮出我們能量的肉體。你們為什麼只說兩千三百個,為什麼不說那四千九百個?”這個神念一傳過來,其他的神念紛紛‘住嘴’,安靜了下來。

呂風冷冷的把自己的意思傳達了過去:“一群白癡,說了有人投靠了我們,他們願意奉我們為神,但是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我們賜予他們力量。這幾個還站著的,就是中原的修道士,他們擁有不錯的力量,願意為我們效力。外面那坐著的四千九百人,是他們的屬下,他們的士兵。是依靠了他們的力量,我們才抓住了這麼多的肉身,否則的話,在那個古怪的結界之下,我們一點力量都釋放不出來,我們怎麼抓來兩千三百人的呢?你們就不會動動腦子麼?莫非你們的肉身消散了這麼久,已經變成了一群白癡麼?”

那威嚴的神識沈默了一陣,這才繼續問到:“說得有道理,你們在那個結界下是不能使用力量的。他們願意幫我們?我明白了,又是一群想要依靠神靈的力量獲取權力和實力的野心家吧?這樣的人,在我們的歷史上碰見得太多了,很好,很好,留下他們也是有用的。”

他繼續問到:“那,為什麼你們自己先用一具肉身呢?這樣,你們雖然在那古怪的結界下不能發揮能力,可是起碼回到了這個小島上,是可以使用自己的法力的呀?”他還是有點不解地問到,但是語氣中已經沒有了方才那凜人的氣焰了。

呂風懶洋洋的回了一句:“首領還沒有得到肉身。難道我們七個就敢自己佔用身體麼?這些肉身自然是先要讓首領挑選,然後如果首領覺得滿意了,做為賞賜,讓我們七個再來挑選的。哼。你們連這個規矩都不懂了麼?”

所有地神念一陣的啞然,呂風可以感覺到他們在恐懼,深深的恐懼。突然之間,一個異常強大的神識破空而來,附著在了那神像之上。‘嗡’的一聲,巨大的威壓讓呂風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他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幾聲響,猛然後退了十幾步,好容易才狼狽的站定了。他回頭看時,邪月子、靈光子他們也是好容易才穩住了身形。而馬和乾脆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只有水元子還是老樣子。嬉皮笑臉的站在原地。

新來地神識傳達了異常陰森,但是其中帶著一點點喜悅和贊許的意志:“宅國,做得很好,我們非常地滿意。那些肉身,你們先挑選七具滿意的使用,剩下的,就交給‘鬼煞羅眾’。那些人願意做我們的奴隸。那就要好好的使用他們。因為我們用神念遙空嘗試了一下,那個結界是非常恐怖的,任何異域的元神進去後,就只會被消滅掉。所以,要用結界中地人類幫助我們尋找更多的肉身,必須這樣。”

,‘鬼煞羅眾’得到身體後,聽從宅國的命令。控制這四個島嶼上的所有人,組織軍隊,準備進攻那個結界內的國家。盡可能多的擄掠他們的子,把他們帶來這個島上。我們還被三重禁制封印著,必須要你們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肉身之後。聯手才有可能在損傷我們靈體的情況下,把我們放出來。所以,你們一定要加快獲取肉身地速度。”

那神識繼續吩咐到:“獲取肉身的任務,就交給宅國了,你們已經從封印中逃離的,必須服從他地命令。努力吧,爭取早日把我們釋放出來,被封鎖在這火山之下,實在是太難受了…宅國,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要讓我們失望,一定要儘快的讓所有的族人都獲取肉身,然後把我們釋放出來。我們的靈體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損害,沒有足夠的能量。今天我能透出封印,已經消耗了我們這數萬年來積蓄的所有能量,不能再。。。能再。。。唉。。。”

那異常龐大的神識漸漸的消散了,似乎是他們積蓄的力量全部消耗光,無奈的退回了那封印之下。呂風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只感覺心臟在亂跳,渾身冷汗讓衣服都濕透了。他苦笑著看了看邪月子他們,他們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呂風吞了口吐沫,橫下心到:“這麼恐怖的東西,絕對不能讓你們出來啊!除非能有把握把你們煉製成法寶,否則放你們出來了,還不是天下大亂麼?”

“上古之時,有那些神人來封印你們,可是現在,神人們都在天上享福去了,我呂風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水元子的傳音過來了:“有沒有弄錯?那個白癡首領讓這個宅國勝雷可憐蟲負責所有的事情?那,那豈不是就是你負責所有的事情?你可以給他們下命令了麼?老天爺,這是把肉送進了狗嘴裏面麼?”水元子在那裏擠眉弄眼,雙手比劃了一個卷軸的模樣,呂風知道他說的是山川社稷圖。

那些神念都不敢說話了,雖然越來越多的神念破空而來,無數的靈體聚集在了那神像之上。很顯然,這個不知名的種族是一個階級異常森嚴的存在,那些神念剛開始敢對宅國勝雷他們口出威脅之言,可是等到那首領把一切權力都交給了宅國勝雷之後,所有的神識中傳達出來的,只有無條件的服從和最誠摯的尊敬。

“真是一個可愛的種族啊,被人當豬頭賣了都不知道啊。”呂風在心中如此感歎了一句,隨後通過宅國勝雷下令到:“鬼煞羅眾,選擇自己中意的肉身。就是外界那兩千三百名站立的!”

兩千三百條刺目的紫色身影從那神像上射了出來,他們沒有直接附身在那些肉身之上,而是很恭敬的傳達了這樣的神念過來:“宅國勝雷大人,你們先挑選一具中意的麼?”那語氣無比的恭敬,和方才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道賊再現(三)

宅國勝雷的神念不耐煩的釋放了過去:“你們這群白癡、廢物、殘廢在那個結界之下,不管我們用什麼肉身都是沒有用處的,照樣無法使用任何的力量。我們的這七具肉身,在齋藤家還是有點地位的人,正好用來攛掇齋藤家的家主組建軍隊,進攻中原。。。哼,問這麼多幹什麼?莫非我的計畫還要向你們說明麼?”

那兩千三百條虛影連聲的感慨到:“宅國勝雷大人果然是英明呀!”隨後,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沖出了神殿,撲向了那些準備好的肉身。淒厲的嚎叫聲中,他們直接吞噬了那些身體中原本的魂魄,佔據了這些身體。刺耳的狂笑聲斷的傳來,兩千三百名得到了身體的靈體興奮的活動著自己的身體,揮動著自己的手臂,高興的胡亂的奔跑著。

無數的神識同時釋放出了極其羡慕的意思。呂風向他們傳達意思到:“現在有兩個計畫,你們選擇一個吧。一個就是我們組建軍隊打過去,俘虜他們的百姓來到這四個島上,讓你們去附體。可是中原的那個國度極其的強大,也許這四個島嶼的人死光了,也無法奪取足夠的肉體過來。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很多族人不能得到足夠的肉身。”

那些神識同時發出了驚歎聲:“那可行!行,我可想做那個倒楣的沒有得到肉身的人。”

呂風冷笑起來,把自己的意思傳達了過去:“那。只有第二個計畫了。我收服地這幾個中原的修道士,他們有一件法寶,可以開啟另外一個世界,可以讓我們的族人安全的進入那個結界。我們可以直接進入那個國家。奪取他們地肉身。這是最安全的計畫,可是必須要說服那個擁有那件法寶的人。因為使用這件法寶,會讓他的法力消耗乾淨,他還是有點猶豫。”

那些神識激動起來:“猶豫什麼?猶豫什麼呢?他猶豫什麼呢?我們可以給他足夠的好處啊,說吧,他需要什麼呢?這是最好的計畫了呀!那邊有充足的肉體,只要我們能夠進入那個結界,我們的力量可以讓我們在那結界中生存一小段時間,就足夠我們去搶奪一具合適的身體了呀!你問他,他需要什麼?”

宅國勝雷張開嘴。很乾澀的用中原官話問到:“你,想要什麼呢?如果你能使用那件法寶。把我們地族人全部帶入那個結界的話!”

呂風淡然笑著,輕輕地說到:“力量,如果你們能夠保證我在使用完那件法寶後,擁有比以前更加強大的法力,那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那些神識緊緊的跟隨著宅國勝雷的神念,聽懂了呂風的回答。他們紛紛的叫嚷起來:“力量!很容易就可以實現!我們可以給他足夠大地力量!法力麼?他們所謂的法力,就是我們的精神力量!我們可以讓他修煉我們本族的鍛煉精神力量的法訣。讓他的法力數百倍的增長!”

宅國勝雷和呂風都表現得猶豫了一下,隨後,呂風輕聲的笑起來:“成交!”立刻,一篇怪異的口訣連同修習它地注釋緩緩的流入了呂風的腦海,被呂風記了個牢實。良久,良久,呂風突然大笑起來,他揮手掏出了山川社稷圖,念動了咒語之後。一蓬朦朧地景光閃動,看個神殿都籠罩在了一個怪異的空間之中。

通過宅國勝雷,呂風下令到:“把所有脫離了封印的族人都召喚過來。立刻進入那個世界,快,他撐不了多久的。我們有多少族人脫困了?”

無數的神識從四面八方射了進來,彷佛一股紫色的潮水,轟然沖進了呂風張開的山川社稷圖。幾個心不在焉的神識隨意的回答了一句:“七百九十九萬族人脫困了,只有首領以及最強大的‘滅羅眾’還被困在下麵!啊,讓我先進去!”那紫色的光流沖進山川社稷圖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竟然隱隱的發出了雷霆聲,射出了道道的電光,顯然這些靈體都極其的焦急啊..。

七百九十九萬靈體,饒是他們的飛行速度極快,每一個靈體都可以縮小到極小的程度,他們還是用了一頓飯的時間才全部沖進了山川社稷圖中。眼看到最後一道紫光都沖了進去,呂風立刻卷起了山川社稷圖,面無表情的發出了幾聲瘋狂的笑聲。“老天爺,我終於明白他們當年是如何被封印的了,傻,他們實在是傻到了家呀!”

那些佔據了肉身的,傻乎乎的站在神殿門口看熱鬧的鬼煞羅眾呆呆的看著狂笑的呂風,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笑。呂風回過頭去,溫柔的看著這些鬼煞羅眾,突然拔出了腰間的殘天劍,一劍把宅國勝雷他們七個劈成了碎片。‘噗哧’聲中,那血漿噴起了足足十幾丈高,七具人體瞬間就被絞碎了,隨後蒸發在了呂風放出的掌風之中,一點痕跡都沒有剩下。

呂風大聲的喝令到:“來人啊,把這些人全部給我抓起來殺掉!水老怪,如何把他們的元神分離出來,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把馬和大人和齋藤家主都扶出去。等齋藤家主醒了,大家就說宅國勝雷他們七個已經蒙神明恩招,肉身飛升了。發動束魂大陣,把這片森林全部給本官封鎖起來,兩位元前輩,你們在週邊佈置陣法,一定要保證沒有人可以進入這個神殿。”

慘嚎聲連連響起,那兩千三百名鬼煞羅眾還沒有反應過來,軀殼被下了法咒,根本無法發揮力量的他們已經被周處帶著三百名錦衣衛高手殺了個乾乾淨淨。周處滿臉獰笑的舔舐著刀鋒上的鮮血,冷哼到:“什麼狗屁神明。老子殺起來也像是殺一隻雞一樣。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迅速地行動了起來,只有水元子不解的問呂風到:“你封印這個神殿幹什麼?要封印他們的話,直接加固那些封印就夠了呀!”

呂風淡然笑道:“方才和他們神念交融的時候。發現這個神殿下面就是封印最脆弱地所在,所以這麼多的靈體都選擇在這個神廟內顯身。並且齋藤家他們的七個下屬,也是在這裏被他們上身的。我有個感覺,這個神廟就是日後讓他們最後的那批最強的族人脫困的關鍵所在,所以一定要把這裏封印了,省得日後出來麻煩。”

呂風有點後怕的說到:“他們的那個首領,也許是諸多首領中的一個,他地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可不想看到他知道我把他的族人當人參、當歸、天麻之類地藥材煉製成丹藥後,他帶著一萬屬下來追殺我!。。。哼。這個地方一定要封起來,再也不許任何人出入了。”

水元子點點頭。邁開四方步走到了那供品桌前,抓起那些還是熱氣騰騰的供品就是一通大吃。雖然方才呂風和那些神念交談了不少東西,可是神識之間的對話,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騙這些靈體自己投入了山川社稷圖中,也不過是一頓飯的時間,這供品還熱乎著呢。水元子一邊吃。一邊嘀咕著說到:“可不要浪費了,這一布上陣法,以後很多年都不會有人進來了,放在這裏豈不是可惜了麼?”

忙亂了好一陣子,終於把一切收尾的事情都辦好了。邪月子這才問到:“最後似乎他們還給了你一些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這話,自然是避開了火甲他們四人問的,邪月子可不會讓元聖地屬下知道自己和呂風的關係。

呂風笑著把那所謂的修煉精神力量的口訣告訴了邪月子,邪月子啞然。過了老半天才說到:“你,是真的從死人身上都要扒下一層皮來呀!你騙得他們自己投進了山川社稷圖也就罷了,可是居然還要騙人家的獨門心法。。。好。果然是好。嘿嘿,我們一元宗以前做人太本分,所以才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也許有了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傳人,正是我們一元宗重新崛起的機會啊!”

呂風笑而不言,這話聽起來是稱讚,可是怎麼聽味道都有點對啊。他要過了邪月子收藏的九陽碎星鉞,從山川社稷圖中噴了一百零八萬地靈體出來,把那些懵懂間還不知道端倪的靈體灌進了九陽碎星鉞中。那法寶本身就有極強的束縛元神地作用在,一百零八萬靈體灌輸進去,立刻就被其中來自異空間的毀滅性力量絞成了粉碎,變成了法寶的一部分。

邪月子掂量著表面上多了一層瑩潤的紫色光芒的法寶,有點感慨的說到:“一百零八萬條性命啊!我邪月子,也算是罪大惡極了!唔,再用本命元神祭煉七年,這件法寶就算是完工了,到時候。哼!”他又哼出了兩道冷氣,眼裏閃過了極其兇殘的光芒。呂風看得心中發冷,一個一輩子還沒有殺生過的老道,居然會出現這種兇殘的目光,唉,右聖啊,你就祈求老天保佑你,不要落入自己的這位師伯手中罷。

等他們回到三河之城後,齋藤家的人才清醒了過來。呂風張口就是一通玄而又玄的鬼話,把齋藤家主騙得滴溜溜直轉,那齋藤雖然還有點懷疑,可是呂風的實力放在那裏,他就算心裏有些疑惑,卻也是不敢多說什麼的了。馬和是在第二天早上才清醒過來,他被那首領的威壓直接作用在了身上,差點就受了內傷。等他醒來後聽得呂風說熱鬧已經完結了,不由得有點抱怨起來,抱怨呂風太早的萬事,讓自己沒有看到那樣的奇景。

當下無話,天氣太寒冷了,艦隊雖然還能在水元子的保護下勉強的出海西返,可是心中另有打算的呂風並不準備這樣做。他執意留在三河之城過新年,馬和拗過他,只能答應了。而且那些金銀之物還沒有收上來當總不能就這麼回去罷?

每日裏呂風帶著水元子和火甲他們四個滿山遍野的亂跑,邪月子和水領子則是找了一個深山內地僻靜所在。每天鍛煉飛劍刺擊之術,同時溫習一元宗各種威力強大的道法,讓自己如今的身體儘快的熟悉以前地真元流動。呂風又從巫族的密法中挑選了幾樣稀奇古怪的教給了他們,就那幾種密法。就足以迷得邪月子他們一心修煉,不知道紅塵煩擾。

“風小子,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有點缺德麼?”水元子一邊抓著一個黑色的玉石葫蘆吸取地下靈脈內的地元精源,一邊嘀嘀咕咕的說到。

呂風彷佛作賊一樣四處的亂瞥亂看,低聲說到:“你就閉嘴罷,就算我缺德,你也是從犯呀!日後下了十八層地獄,我下油鍋,你也得刀山的,莫非你以為你跑得了?。。。哎呀。你動作怎麼這麼慢啊?快點行不行?這扶桑的神社中倒是有幾個神官挺厲害的,我可不想他們追過來又是一通亂打。不就是把他們地下地地元精源給抽了一點麼?他們這麼生氣幹什麼?好像我殺了他的父母姊妹一樣。”

火甲火乙火丙火丁站在旁邊啞口無聲。水元子翻著白眼低聲罵咧到:“你這小子下手也忒狠毒了咧,抽取人家國土下地脈中地地元精源,這是犯忌諱的事情,等於是毀去了人家的龍脈元氣啊,他們不和你拼命才怪。。。唉,他們這四個島嶼原本就地勢不穩的,你叫我抽了他們一般的地元精源走。日後那火山地震肯定是頻頻發生,臭小子,你不知道禍害死多少人呢。”

呂風挑挑眉毛,立刻撇清自己的關係:“你省省罷,我的水前輩啊,不是你說地地元精源可以煉製極品的飛劍,並且可以幫我的戳仙劍的劍氣變得宏大莊嚴,威力強上一倍的話,你當我願意作賊麼?反正就抽一半。沒有全部抽光,我不覺得我很罪孽深重呀!。。。誒,他們要火山地震。那是他們祖宗沒選好地方定居,和我有何干係?”

他很無賴的說到:“反正只要我活著的時候快活,我管他日後扶桑的百姓是死是活?又不是我兒子,我哪里有心思管這麼多?我本來就是惡人,加上這一筆破帳,也最多就是下十八層地獄了,莫非他閻王爺還能給我專門開闢一個十九層地獄出來不成?倒是你啊,做了一輩子的清修之人,如今跟著我犯下這等罪惡滔天地勾當,小心以後天劫降臨,把你劈進臭水溝去變成一團污水。”

水元子狠狠的一等眼,冷哼到:“老子倒是要看看,誰敢用天劫對付老子?那天上的執法仙人,好幾個都是被我打怕了地,他們敢對我下手?哼,信不信我就能找到幾個同樣厲害的老不死的,沖上去和他們計較一番?我乃是先天水靈之體,混沌水靈乃是我的母體,更是天下萬物的生化之源,就算是神王也要給爺爺我七分面子,我怕他區區幾個大羅金仙不成?”他嘴裏罵得高興,手中的黑玉葫蘆吸勢更快了。

呂風看到一點點金色的粘稠的光芒飛進了黑玉葫蘆,不由得拍馬屁到:“那是自然,您是什麼人啊?活了好幾萬年的人物啊!那些大羅金仙,好多人都是最近千年之內才飛升的,他們怎麼能和您比呢?誒,吸了多少了?你可不要一下子吸光了,讓這四個島嶼直接陸沉了,那可就麻煩了。。。雖然我不怕老天爺對我怎麼樣,可是一下子殺這麼多人,想起來也是頭皮發麻的。”

水元子掂量了一下葫蘆,有點負責的說到:“唉,剛才一下子下手重了點,稍微吸多了一點點,不過要緊,剩下的地元精源還是足夠他們使用的,最多就是以後地裏的莊稼產量有點低,地下的礦脈不容易成形,物產比較差,氣候不甚好,時不時來點火山啊、地震啊、颶風啊什麼的,死不了人的。”他用塞子把葫蘆塞上後,隨手丟給了呂風。

呂風不敢用手去接這葫蘆,連忙用乾坤袋給收了起來。他低聲罵咧到:“老不死的,你不知道這地元精源一滴就有一座山那樣重麼?你想砸死我不成?我可不象你那樣,法力無邊,一座山隨意的就可以抓在手裏。”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了幾聲,剛要自吹自擂幾句,那火甲四個已經是一聲尖叫,轉身化為四團火雲沖天飛了出去。呂風、水元子回頭看時,那邊正有三十幾個氣勢洶洶的,手裏抓著長刀,符菉,滿臉怒火的老頭兒衝殺了過來。兩人一聲尖叫,兩道金光沖天而起,瞬息間沒入雲間不見了。那些老頭兒氣得直跳腳,用扶桑語沖著老天怒駡起來。


第三百四十章道賊再現(四)

呂風他們一道遁光飛出了百多裏,這才按下了雲頭。呂風突然罵道:“當古怪,我們又不是打不過他們,我們逃做什麼?啊?水老怪,不要說你了,就是我一個人,一拳一個都可以把他們打趴下了,我們逃幹什麼?”

水元子呆了半天,這才跳著腳的喝罵起來:“娘的,可不是麼?我們跑什麼呢?那幾個小神官,我一指頭就可以彈死一百個,我幹嗎跑啊我?。。。不過,風小子,你不覺得我們偷了他們的東西,還把他們痛揍一頓,有點不地道麼?作賊的,不是看到了主人就要逃跑麼?”

呂風橫著眼睛喝罵到:“胡說八道,我搶了東西還殺主人的事情做得多了,應天府殺了這麼多大臣,他們的家產都是沒入了我錦衣衛的倉庫麼?娘的,做賊心虛,我心虛幹什麼?下次他們再讓我碰到,我非宰了他們不可。。。他們也不是主人啊,這地元精源的主人是我們腳下的四個小島,它們要是有本事,叫他們跳起來找我的麻煩呀。哼!”

火甲四個人站得遠遠的,雖然他們是化外之人,對於中原禮節不甚懂得,可是他們還是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作賊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是象呂風和水元子這樣,作賊不算,還在背後盤算著要毒打主人一頓的賊,更是下流到了極點的。

可是那兩個蹲在雪地裏,兩隻手斷的在積雪上劃拉著。低聲盤算地傢伙可是沒有一點的自覺,依然在嘰嘰咕咕的盤算著類似的事情。“水老怪,這地元精源是拿到了,唔。還有那億萬年地火岩精也被我們吸了個乾淨,還有那海底下三千丈極陰洞穴中的淬元晶,東西差不多齊全了吧?還有什麼好東西在這四個島嶼附近能找到的?”

水元子眼巴巴的看著呂風,嘀咕著說到:“不用一次就全部弄走吧?我每次去採摘天才地寶的時候,總要給別人留下一點盼頭的,你可是每次都是斷根的拿走,一點都剩下呀。”

呂風很自然的說到:“留下那些東西幹什麼?我傻了麼?既然要煉製飛劍,那自然是材料越多越好,留給別人的越少越好。要是天下的極品飛劍都在我地手裏,豈不是別人就沒辦法和我打鬥了麼?還有。如果不是一次全部掃光的話,難道我以後還有時間來扶桑麼?乾脆全部弄走。省得回到應天府後還惦記著這邊地好東西。”

點點頭,歪著腦袋想了老半天,水元子這才說到:“有個地方知道你敢敢去啊,記得那兩個散仙米亮和米暗麼?他們兄弟兩是水母的隔世傳人啊!那水母和我一樣,也是水靈之體,過比我成形更早,上次就是她把我封了一千年。逼著我吃了一千年的海帶啊。。。她的水宮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是我們來的時候,海面上有龍捲風的那個三角海域內,扶桑人叫做什麼魔龍三角地海面下。”

水元子看著呂風,笑嘻嘻的說到:“那裏面好東西可多了,珍禽異獸無數啊,她的水宮上下九十九層,每一層都有千里之廣,乃是她營造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才打下的這份基業。嘿嘿,是個顧家的老太婆啊。。。嗯,要是你膽子足夠呢。就和我下去那裏,把她的藏寶都給掃空了,那自然是收穫豐富得很的。”

呂風想了半天,一口回絕了:“我呂風雖然貪心,可是並沒有到不怕死的地步啊,能夠把你輕鬆的封印千年地水仙留下的水宮,我敢下去麼?你是想找個人壯膽罷?你是想自己下去卻又沒有膽子罷?你害怕再被封上一千年罷?水老怪,你也太看得起我呂風了,我比你還怕死,我怎麼敢下去?你就不要動這個主意了。。。不如這樣,僧道衍的師兄僧道逆,似乎也喜歡滿天下亂跑,專門搜羅寶物地,你去和他合作?”

水元子也乾脆的回絕了:“我天生討厭和尚,尤其是尼姑,門都沒有。。。每次看到他們那光頭我就心煩!上次我被水母封印前,就是脫塵那老尼姑在我面前囉嗦了一天一夜,說我要倒楣了,結果我就真的倒楣了。。。哼,哼,哼!一見尼姑,逢賭必輸,那是絕對能和他們一起辦事的。”頓了頓,水元子雙手一攤,無奈的說到:“扶桑島附近,我知道的好地方都被你搜光了。嗯,也就他們那幾條金礦和銀礦的礦脈裏面,還有點好東西了。”

他仰天歎息到:“其他的有些地方,就太兇險了些,好多地方,是我都不敢去的絕地啊。雖然裏面也有一些好寶貝,但是不是有大機緣的人,進去了就是必死無疑,我活得好好的,可不想帶你去那些地方碰運氣。尤其有幾個地方裏面有很厲害的人物潛休,他們似乎在神魔大戰之前就不理世事的了,我可沒那膽量去招惹他們。”

呂風愕然,神魔之戰,那是數萬年前的事情了,就連昆侖派的那幾位,也是在那之後才升上神界為神的。在神魔之戰前就能進入水元子口中的絕地修煉的人物,那是多可怕的角色?要是手上能有這樣的幾員高手。。。呂風好好的做了一番白日夢,然後立刻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這些老怪物,怕是一見面就把自己給禁制了,哪里容得自己去打攪他們的清淨?

風起處,新年靜悄悄的到了。滿載而歸的呂風和水元子回到了齋藤家的三河之城,在異國他鄉渡過了一個很奇妙的新年。大明的士兵們感覺著這個新年實在是太絕妙了,沒有上司的催促,不需要每日的巡邏戒嚴,每日裏只要盡情的吃喝玩樂就足夠了,齋藤家地人對他們是曲意奉承。幾乎是有求必應,這簡直就是天堂一樣的生活啊。

而新年之前,馬和閑著無事,帶著一些人馬配合齋藤家的軍隊。強行突擊了鄰近的一個大名地領地,奪取了兩郡之地,大大的發了一筆戰爭財。把在戰陣上手下無一刀之敵的馬和視為神明的齋藤虎,用盡了所有的心思來奉承馬和、呂風等人,巴不得他們就此常住扶桑不走了。用盡了所有的物力財力採辦出來的酒宴,讓呂風他們也是大為驚歎。雖然那些廚子的手藝不甚高明,可是看那些珍奇的山珍海味,呂風他們還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盛意。

“唉,幸好我臨時手軟,沒有把他們地地元精源給抽幹了。否則地震連天的,哪里會有這麼逍遙地新年過呢?”吃飽喝足了的呂風躺在溫暖的房間內。享受著幾個扶桑少女的按摩,美滋滋的如此想到。“唉,果然是越有實力的人才越有享受的機會啊!我不滅金身大成,這體內地真元都能自行運轉了,走路吃飯都是在練功,倒是不用刻意的冥思打坐了!妙乎哉,妙極也!要不是我神功大成。哪里有這麼多時間享受?”

窗外傳來了三河之城的百姓尋歡作樂的聲響,來自中原的爆竹發出了清脆的炸鳴聲,而在呂風的房間內,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和諧,幾個身材柔美的少女,用白皙靈巧地雙手輕輕的按動著呂風的四肢身軀,讓他有飄入雲端地感覺。房間角落內,那油燈的燈心突然炸開了幾朵燈花,發出了‘劈啪’的清脆響聲。讓這房內顯得更是安靜了。

暖和的火焰從那火爐子一舔一舔的探出了頭來,把光和熱散播在了這房間內。呂風感覺到,這一份寧靜和自然。居然也隱隱的和大道符合了。他不由得心裏暗自輕笑:“這修道果然卻是神妙,天地間一切事物,無不符合這一點啊。。。噫嘻,走廊裏飛進四十九片雪花,正和大衍之數,機動靈便,莫非近日裏有好事發生麼?”

他猛然驚醒,微微的皺著眉頭想到:“古怪,我卻是從來沒有研習過這等蔔算之術,卻為何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對了,一法通,萬法通,到了這種境地,雖然不是專門修習卜卦之術的,卻也有了這份靈覺了。嗯,師伯他們說,修道進了極其高深的境界後,一切災禍福緣,心中自知,卻是這樣的道理。”

“想那修為到最高深處的煉氣士,自知生死榮辱,能透知未來,便能屈身避禍,躲過那天人變幻之道!。。。哎呀,哎呀,怎麼是這樣?”

呂風突然悟到:“原來如此,所謂天人合一,不過是修道的門檻而已。能夠和天地交合,卻也不過是引發天地的一部分力量而已,這蒼天要你死,你還是得死啊!。。。那更進一步的,就是明瞭了天地至理之後,能夠自己避開那天地災劫,靜修其身,逍遙於天地之外,再也不受天地規則的束縛,這才是真正的神人之道。那水元子,可不就是這樣麼?壞事做了不少,卻沒看到他受什麼懲罰呀!”

“他痛揍了這麼多的仙人,最後也不過是啃了一千年的海帶就抵過了,想必他已經是修練出了無邊的靈智,專會在那天地的法規之中偷漏子了吧?所以他行事才如此荒誕隨意,無所拘束。如我能修到這種地步,卻也是不在乎什麼天地重劫了。”

突然,呂風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頓時嚇得那幾個少女一聲尖叫,連忙避過了一旁。呂風臉上是一片的冷酷,他在心中喝罵自己:“呂風,你這個王八蛋好是沒用。他人用這種手段避開天地法道,你莫非也要這麼作麼?獨善其身,卻是忘記了一元宗的仇恨了麼?。。。哈,老子就是要隨行所為,哪怕是天劫臨頭,卻也是顧不得這麼多了。這蒼天,如果你劈死我,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腳下。”

下定了這番決心,呂風點點頭,告誡自己到:“這卜卦之術,果然還是沒有用的,就算提前知曉了自己的未來,可是有些事情,還是非要作不可的。。。不過麼實在無聊之時。靠這手段倒是可以去騙錢!”

當下呂風就把無數修道之人求之不得地預知禍福的靈覺拋到了腦後,再也想這個問題了。預知禍福之後,趨福避禍,這是修道人保全自身的無上法門。可是呂風卻不屑為之。有一些事情,哪怕他深知前方有無邊的血劫等著自己,他也只能默默地走下去的。既然一定要這麼作,那提前知道了又有什麼好處?無非是平白讓自己多添心事,所以,這種預知的靈覺,不要也罷。

突然間,幾道劍光從窗外掠了過去。那禦劍飛行的人極其的囂張,青白色的劍光幾乎是擦著呂風的窗子飛過去的,淩厲的劍氣把那窗子都震成了酥碎的。被那寒風一吹,立刻就變成無數粉末輕輕地飛灑了進來。那幾個少女發出了一聲驚呼聲。卻看到呂風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放在床鋪邊的衣服也沒有了蹤影。那幾個少女互相看了看,以為碰到了鬼神,立刻就暈倒了過去。

十幾道匹練一般地劍光在前方快速的飛行,八青六白三金,那三道金色的劍光有很深的火候,而那素色和白色的劍光就顯得有點軟弱了。不過在呂風看來,那素色和白色的劍光,最弱的那幾道也有了近乎金丹期地修為,只是和自己比較起來,顯得實在是太弱了一些。

他也不駕劍光,就這樣肉身虛空飛動,緊緊的跟在了那十七道劍光的後面。一邊飛行,他還一邊好整以暇的在空中穿衣穿鞋,那樣子好不輕鬆。依稀可以聽到前方的劍光中傳來了幾個年輕人的喝罵聲。想必是在罵自己太過囂張了罷?呂風暗笑:“你等如此囂張的從我窗口飛過,我都還沒有說話,你們卻來指責我放肆。豈有此理?”

後面傳來一股微弱的波動,呂風皺了下眉頭,這水元子實在是不象話,自己深夜追敵出門,他居然就釋放了一縷神念跟了過來。想必他又在和火甲他們四個鬥酒吃肉,沒有功夫分身前來罷?不過也罷了,如果自己對付了前方的敵人,水元子也來得及趕到地。

十七道劍光在前方的一個山頭上滴溜溜的盤旋了一周,似乎在等待呂風。看到呂風快速地劃開風雪追了過去,他們立刻按下劍光,落在了一個山坳之中。呂風眼睛尖,看清了那帶頭的三個老者形容古拙,渾身清氣流動,分明都是修煉的正宗玄門功法,而且有了很深的造詣。而他們三人身後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修士,呂風本能的把他們劃為了沒有威脅的範疇內,懶得多看一眼。

懸浮在十幾丈的高空,呂風緩緩的降落了下去,首先就把自己強大的氣場釋放在了周圍數十丈的範圍內。在這個詭異的彷佛黑洞的氣場內,所有的積雪頃刻間化為蒸汽被卷走,地下的泥土和岩石發出了‘嗤嗤’的響聲,竟然冒出了一絲絲的熾熱的火焰。那漫天的風雪被一掃而空,呂風身週三十丈內,已經變成了死一般的領域。

十七個修士被呂風的氣場籠罩在了裏面,三個帶頭的老者紋絲動,可是身後的那些人則是臉色狂變,身體劇烈的顫抖了幾下,更有幾個功力最弱的差點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下。這氣場可是呂風體內的真元結合了外界的天地靈氣,無數湍急的氣流製造出來的一個能量罩,此時那十七個修士等於是存在于呂風的真元之中,功力不深的,自然是被那奔湧的天地靈氣震得搖搖欲墜了。

正中間的那個雙眸發青的老者笑著拱手到:“道友好深的道行,好強的法力。看道友的修為,也是我玄門正宗的功法,身上氣息正而不邪,卻不知道友為何行那邪魔之事呢?莫非道友有什麼苦衷不成?”

呂風心裏讚歎:“不愧是正派門人,說話都有禮得苦多,哪里像是那些神殿的神官,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不過他還是裝糊塗,體外氣場猛的一收,滿臉茫然的問到:“不知道友所謂邪魔之事卻是何事?小子我最近所做的事情多了,卻是不知道哪一件是壞的,哪一件是好的。”

三個老者身後的那些修道士只覺身上的重壓一松,自己和外界天地靈氣的溝通又恢復了正常,不由得心頭輕鬆了起來。一個很英俊的年輕人立刻指著呂風厲喝到:“你自己做的事情還清楚麼?你強行的收了這扶桑四島的地元精源,莫非是想要這四個島嶼生機全滅,山崩地裂,所有的百姓死無葬身之地才高興麼?”

呂風猛的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的說到:“哦,你們說的是這個啊?唉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聽得一個前輩說,這地元精源可以煉製極好的法寶出來,如果放進丹爐裏面,配合一些靈藥煉製出來的丹藥,功效更是靈驗百倍以上。所以小子我一時好奇,忍耐不住,就隨手收了一點點的地元精源出來。哎呀,我還是很心慈手軟的了,只收了一半,並沒有全部收取呀!”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0 10:04
第三百四十一章  道賊再現(五)

那老者聞言點點頭,沉聲說到:“道友原來卻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收了一半,這扶桑四島卻是不至於平地陸沉的。可是這地元精源事關重大,就算是只被收取一半,對於這四島日後的影響也是極其深遠的。地元精源,乃是大地萬物生機之源呀!道友取走了一半,怕是這扶桑四島上,糧產不豐、物產單薄,日後這..……

呂風打斷他的話,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笑道:“知道友卻是何方人士,可是這扶桑之人?”

老者老老實實的說到:“貧道乃是中原人士,南宋末年被師尊帶出了中原,一直在海外蒼雲島苦修。貧道雖然不是扶桑人,但是這扶桑百姓,卻也是人族一支,若是坐視他等日後生機喪盡,再無寸進,卻也不是我修道之人所應為之事。”

呂風眯著眼睛看著三個一臉誠懇的老道,歎息了一聲到:“你們如是想,小子我卻不是這般認為。這扶桑之,又不是我中原百姓,我管他死活幹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日後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怎能讓他們再有好好發展之機會?不過,閒話卻也用多說,……你們怎地知道是我采了那地元精源?就這麼准准的找到了我的門口?”

那老道點頭說到:“這扶桑四島上的神宮,諸位大神官和我等海外修士卻也有幾分交情。雖然我等並不是同根同族之人,可是卻也算得是鄰居的身份。數日前聽得說有中原同道來扶桑收取地元精源,我等深為驚詫,所以特來拜會道友。”

他身後地幾個年輕人厲聲喝道:“師祖,和他囉嗦什麼?把他拿下後。叫他交出那地元精源就是。區區一晚輩後生,哪里值得你們這樣客氣呢?”說完,他們那素白色的劍光已經飛了出來,朝著呂風當頭落下。

呂風笑了笑,身上那件寶衣閃出了一蓬丈許方圓的彩光,把自己護在了裏面,任憑那飛劍穿刺卻是頭髮都沒有傷到一根。他笑嘻嘻的看著那幾個年輕人面紅耳赤地在那裏狂噴真氣,把一柄飛劍使得滴溜溜的亂轉,不由得低聲的笑起來。他的笑聲卻又古怪,在空氣中往來衝撞。時近時遠,充滿了一種調侃的味道。

三個老者面帶快的沖著那幾個年輕人就是一通喝罵。揮手間把他們的劍光全部抓在了手裏。六隻枯瘦的手掌隨手揉動了幾下,九柄不斷跳動的飛劍被他們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中間地那個老者呵斥到:“荒唐,你等怎麼一點規矩都講?師祖我們在和這位道友理論,你們怎麼就胡亂動手?看這道友的護身寶光,能使用如此神妙法寶地,卻又能是普通人物麼?你們好不識趣。”

左邊那老者更是有點氣急的給了身後的一個中年人一個耳光,罵道:“怎麼教你的?你怎麼教弟子的?如此行事。豈不是敗壞了我們蒼雲島的規矩,日後在宗主面前也要落下一個難堪麼?你們又是知道,那幾個島子上的同門都盯著我們地點翠紫雲英的,巴不得有理由把我們趕出蒼雲島。你們這樣胡作非為,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禍延整個蒼雲島的。”

那幾個年輕修道士不敢還嘴,老老實實的撿起了地上的飛劍,乖乖的退後了幾步。呂風看得暗暗點頭,讚歎到:“他們的規矩卻是森嚴。比起中原道門的一些名門大派,卻還要嚴謹得多。”呂風笑問到:“也不用多說了,這地元精源呢。我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不如我們來一個賭賽,如果你們贏了我,我自然要交出那地元精源來,但是如果我贏了,今天地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如何?”

三個老者互相看了看,點頭應到:“如此,甚好!不知道友取那地元精源有甚作用,但是想必不外乎煉丹煉器而已,這種天才地寶,道友既然有能力收取在手,那是自然不肯交還的。唉,那還請道友恕我等冒犯了。”三個老者手一伸,三道丈許長的金光從他們地指尖上射了出來,欲射不射的吞吞吐吐,寒氣襲人。

中間那老者沉聲說到:“看道友護身法寶的神妙,我師兄弟三人自知不是對手,故此只能聯手上陣了,還請道友原諒.……我等乃雙仙宗大宗主丹青生、二宗主飛仙子座下,蒼雲島島主神一、神二、神三兄弟,同道都稱呼我們三神先生的就是………還請教道友的尊姓大名?”

呂風呆了一下,突然收起了護身的寶光,笑嘻嘻的看著神氏三兄弟,笑吟吟的說到:“唉呀呀,這可就能說了,說了就不能打了……吾乃雙仙宗大宗主丹青二宗主飛仙子做下開山大弟子呂風是也。三位師弟用多禮,嘿嘿,我們乃是同門師兄弟,可不能動手比劃呀。”

蒼雲島的諸位修士傻眼了,神一、神二、神三互相看了看,有點不可置信的問到:“道友所言當真?”

呂風聳聳肩膀,歎息到:“我那兩位師尊想必已經告訴你等,他們在中原收了個徒弟了吧?想必他們也告訴了你們,我乃是大明朝的錦衣衛的統領吧?唉,你們信我的身份,可要相信這錦衣衛的大印麼?”他隨手從乾坤袋內掏出了自己的官印,丟給了神一先生。

三個老頭兒抓著金印看了半天,終於尷尬的把金印交給了呂風,就要行禮。呂風連忙攙扶住了他們,笑道:“三位前輩比呂風的年齡卻是大多了,不用多禮,用多禮啊…唉。呂風也是沾了兩位師尊的光,才作了這雙仙宗掌門大弟子地名頭,其實卻是沒有做什麼事情的,同門之中也不認識什麼人。三位前輩何用多禮呢?”

頓了頓,呂風邪笑著看著那一群茫然不知所措的蒼雲島弟子,沉聲喝道:“不過,禮不可廢,三位前輩……哦,三位師弟的門人弟子,還是要向我大禮參拜地嘛!啊?這位是誰?是三位師弟的弟子麼?怎麼見了師伯還不趕快行禮呢?豈是顯得三位師弟沒有家教麼?”呂風很惡意的笑起來,滿臉都是囂張啊。

那些蒼雲島弟子無奈,很委屈的朝著呂風大禮參拜了下去,很不自在的大聲叫道:“雙仙宗門下蒼雲島弟子某某、某某、某某參見呂風師伯(師伯祖)!”幾個面皮嫩的年輕弟子。更是整個臉都憋得通紅。他們的年紀看起來比呂風還要大上一點,可是呂風卻是他們師祖輩的人物。他們能不臉紅麼?那是氣惱的。

呂風笑起來,隨手就丟了幾顆水元子這幾天煉製的仙丹過去,點頭說道:“罷了,相見就是有緣,你們也不要這麼不情願地,總有好處給你們就是。”這可是水元子這幾天用那富士山下封印的靈體煉製出來地仙丹,對於修道之人有極大的幫助。不過。呂風現在就是拿出來做人情,至於這些蒼雲島弟子能否有那能力服下這些仙丹,他可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了。

要是你貪圖快速的增加功力服下了仙丹,卻又沒有能力去化解那藥力,被仙丹活活燒死的話,那是你活該。反正呂風認為自己給他們的是仙丹,這是好東西,可不是毒藥,如果吃死了人。那是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

蒼雲島弟子都是識貨的人,看到這些光焰不同平常地丹藥,立刻知道了這是傳說中的仙丹一級的寶貝。見財心喜。他們對呂風的印象立刻就改變了。那神氏三兄弟看到呂風出手如此大方,而且他居然可以出手如此大方,頓時心裏也是一陣的驚訝,不由自主的恭維到:“難怪呂師兄可以如此輕鬆的收取地元精源,嘿嘿,我雙仙宗開山大弟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呂風看著他們笑,隨手也塞了六顆仙丹去他們手中,笑問到:“那地元精源,你們可還要討還回去麼?”神氏三兄弟極其的光棍,立刻說到:“師兄你收取了他們扶桑四島的地元精源,這是我們雙仙宗給他們地面子,這才只不過收取了一半。要是師兄你不是如此的宅心仁厚的話,早就收乾淨了他們地地元精源,就算這扶桑四島立刻陸沉又怎麼的?我雙仙宗弟子行事,莫非還要顧忌他們扶桑的這些人不成?”

神二更是說得乾脆:“我們和他們,過是泛泛之交,主要我們蒼雲島和他們扶桑四島距離最近,他們的那些神官有時候跑到我們蒼雲島上求藥,又經常給我們供奉一些雜物之類,所以才有這麼一點香火情面在。但是既然是師兄你下的手,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他們再要囉嗦,我們就乾脆發動全宗弟子,把他整個扶桑四島給沉沒下海裏去就是。”

呂風笑了起來,心中尋思到:“這丹青生他們是怎麼收服這些海外散修的,怎麼一聽說我是呂風,他們的態度轉換得這麼快?古怪,古怪!”他懶得再思索這方面的問題,問神一到:“如今雙仙宗門下,一共有多少島嶼,多少弟子?”對雙仙宗,他又動起了歪心思。既然龍虎山、茅山、中南山的老道們都被他敲詐了百多人投身於錦衣衛,那雙仙宗自然更是要大放血一次才行。

神一恭聲到:“兩位宗主卻是雄才偉略,已經一統我海外修道界,雙仙宗下轄島嶼一千八百九十五座,包含以前的宗派九百九十一個,門人弟子數以萬計..…,但,上次我海外修士聯手進入中原,結果鎩羽而歸,高手損失慘重,若多的門人能練成元嬰的,也不過兩百餘人罷了,和中原道門比較起來,我海外道門,已經是黨羽零落了。”說著說著,神一不由得嗟歎起來。那從中原逃回來的高手本來還有許多,但是很多都是被丹景生二人放手殺戳了。這才得以一統天下。如是飛仙子、丹青生那時下手太過於狠毒了些,海外道門也不至於零落至此。

呂風點點頭,問到:“我師尊他們二人,如今卻是在何處?”他眼睛眨巴眨巴地。已經開始動起鬼主意了。

神三說到:“宗主夫婦二人,如今正在懸空島。那懸空島,已經是我海外道門的山門所在了,雙仙宗屬下所有高手,都彙聚在那裏。”頓了頓,神三無奈到:“要說高手,我蒼雲島能練成元嬰的,也就我兄弟三人,但是宗主卻是喜我等,所以未能進駐懸空島。乃被分配了一個監察扶桑諸島,順帶著探查中原道門動靜的監察使地職務。”言下。很是有點憤憤的抱怨之氣。

呂風曼聲到:“原來如此,卻是不知道那懸空島地處何方?我卻是想要去拜見一下兩位師尊,卻也是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罷?很是想念他們的。。。三位師弟要是手頭有空閒的話,不如陪我走一遭如何?”呂風暗笑到:“我是想念他們了,但是更加想念他們的丹藥、飛劍和門下弟子啊。唔,找個什麼藉口呢?就說為了光大雙仙宗,我願意帶領一批門人潛入中原?唔。這主意不錯。”

神一他們三個互相看看,點點頭,揮手斥退了門下弟子,要他們回去蒼雲島好生看守門戶。看到弟子們的劍光都走遠了,三個老頭兒這才滿臉尷尬的朝著呂風笑道:“呂師兄要去拜見宗主,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呂師兄在宗主面前替我們說幾句好話,就說請狂鯨島的那幾位道友。要再盯著我蒼雲島上地那幾株靈藥,那就感激不盡了。”

三個老頭兒滿臉殷切的看著呂風,唯恐他出言拒絕。呂風卻是滿臉正氣昂然地大包大攬的說到:“三位師弟放心。這等仗勢欺人的貨色,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了。你們緊管帶路去懸空島,一切都有我和兩位師尊說。放心罷,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和你們囉嗦的了。”

三個老頭兒喜自勝,立刻就要縱起劍光帶路。呂風則是以神識和水元子的那縷神念交談了一下,問他是否願意和自己一起去懸空島。水元子卻是正和火甲他們四個吃得嘴發滑,酒性正濃,哪里肯動身?呂風也不強要他陪自己去,就叫他和馬和說一聲,再讓他看顧著些,要讓那些扶桑的神官找上門來囉嗦。水元子滿口答應了,呂風這才放心地一溜兒金光跟著神一他們走遠了。

遁光迅速,呂風他們四個飛行了大概五六個時辰的樣子,朝著東南角也不知道飛了多遠,終於到了茫茫大洋上一個滿是驚濤駭浪的所在。神一解釋到: “那懸空島的地形卻是神奇至極,如果不以陣法遮蓋,那凡俗百姓隔著幾千里地都可以看到它的所在。自從懸空島有同道進駐一來,莫不以大法力掀起海浪,鼓蕩起雲煙,把這方圓千里之地全部禁制住了,所以凡俗才一直不知道它的存在。”

從那數百丈高的大浪之中盤旋了一陣,眼前的海面上平地裏拔起了一根高聳的岩峰。那峰也不狙,直徑也就是裏許左右,卻是高達萬丈,高高地探入了上空的罡風碩雲之中。神二大呼到:“呂師兄小心了,只有貼著這插天峰飛,才不會被那罡風卷走,一定要小心了。這溯潶風的威力極其驚人,一不小心,就算是天仙,被卷了進去也是有死無生地下場。”

呂風點點頭,感受著四周的空氣劇烈的振盪,臉色也有點變色了。他們剛剛順著那石峰飛起來大概三千丈許,就看到前方一道黑氣帶著‘牟’的一聲狂嘯,斜次裏沖了過來。神一一聲驚叫,帶著三人緊緊的貼在了石峰上,那道黑氣卻也古怪,在距離那石峰還有十幾丈的時候,立刻就轉折飛走了,但是那撲面而來的聲響,已經讓呂風的元神都有點晃動了,護身的真氣,更是差點被一擊而潰。

呂風心中暗驚,看那一道黑氣,茫茫密密,起碼有數百里長短,繞著這插天峰不斷的盤旋,卻就是不靠近這插天峰十丈之地,也幸好這樣才留下了一條順著山峰向上飛行的通道。呂風心中詫異,知道當年是誰第一個沖進了這裏,找到了這麼一條路徑才飛上去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道賊再現(六)

當下也不說話,他們就這麼把劍光縮到了丈許長短,不過寸許粗細 貼著這石峰向上急飛。先是過了那黑氣所在,然後又看到無數紫色的雲片中裹著無數的雷火往來轟擊,一道道的雷霆更是擦著這石峰的邊緣飛過,卻也是絲毫不靠近這石峰十丈之內。再上去就是黑雲密佈,那無數的雪片一片片晶瑩剔透,尖如鋼石,在黑風的吹動下漫空裏亂飛,無數雪片互相撞擊,發出了”當當’的巨響聲,火星四濺。

  呂風好奇,乾坤袋內翻了一陣,翻出了一柄普通的飛劍丟了出去。結果那黃色的光芒一閃,那柄精鋼都能一劈兩段的飛劍卻被那雪片打成了粉碎,呂風禦劍的元氣撼動,一股巨大的力量差點就把他吸進了黑雲之中。呂風大駭,再也不敢好奇,老老實實的跟著神氏三兄弟向上飛射,瞬間已經飛出了萬丈高下。

  一突破那黑色的雲層,頓時就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雲朵,陽光普照,彷佛天境一般。那景噓噓的天空中一絲雲彩也沒有,就一輪烈日高掛。白色的雲層都在他們的腳下,飄飄蕩蕩的有如海浪一樣。就在他們身前不遠的地方,那山峰已經露出了峰巔,卻是一個四周高,中間凹下去的盆地。那盆地的中央,有一個直徑不過丈許的窟窿,一股筆直的紫色烈焰沖天而起,帶著點點紫色火花直沖起數千丈高。

  呂風呆呆的看著這無邊無際地雲海,看著雲海中露出的那百餘丈長的一段石峰。看著那石峰上沖出來的帶著巨大嘯聲地火柱。那火柱筆直透亮,彷佛紫色的水晶雕琢的一樣,熾熱熱的風吹了過來,呂風只覺得身上一陣的焦灼。順著那火柱朝著上空看去。一座底部直徑起碼有百里左右的小島正高懸在頭頂上十幾裏的地方。那股火柱正好沖在了那小島底部的正中央位置,強大的衝擊力讓那小島憑空懸浮,保持了一個絕妙的平衡。天地造化,竟然是如此地不可思議。

  呂風呆住了:“這就是懸空島?這就是懸空島?!它完全是靠著這到一丈粗的火柱才漂浮起來地麼?如果這火柱突然熄滅的話。。。”

  神一笑嘻嘻的說到:“如果這火柱突然熄滅的話,那自然是整個懸空島立刻就摔下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保證摔成稀吧爛。”

  呂風驚歎了好一陣,這才架起劍光,朝著懸空島飛了過去。神一跟在他身後,很囉嗦的說到:“那個火口的威力可是大得很,就算是仙器扔下去。也是被立刻融化掉地,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這懸空島卻是知道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是石頭,但是也不像是金屬,被這火鍛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卻是一點融化的跡象都沒有。”

  神二指著那火口說到:“以前無涯老祖就把一本不知道怎麼得來的修道真訣給藏在了裏面,兩位宗主後來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一柄‘寒玉鉤’,避開了那火焰,直下火口三千丈。硬是把那修道真訣給取了出來。我還記得三個月前兩位宗主成功之時,那景況,嘖嘖,就不用說了。”

  神三幸災樂禍的笑道:“宗主二人下去火口,那‘寒玉鉤’看起來起眼,威力卻是大得嚇人,硬是把那火口給堵上了。懸空島應聲往下掉落,逼得那幾個馬屁精帶著門人弟子強行撐了小半個時辰,硬是用自己的劍光。好容易才把懸空島維持在了原位。兩位元宗主剛剛出來,他們立刻就全部吐血往下面落去。要不是兩位宗主動作快,他們早就掉進下方的黑雲中屍骨無存了。”

  神二冷冰冰的說到:“你又幸災樂禍了。哼。他們卻也得了不少好處呀,宗主有感於他們效死力護住了懸空島,從那火口中得到地靈藥可不是賜給了他們少麼?弄得他們如今道行大進,把我們蒼雲島可是遠遠拋在了後面,要不是碰到了呂師兄,他們再來強要點翠紫雲英,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呂風聽得有趣,這三個老頭兒剛開始見面,還覺得他們是有道之士,說話行事都是有條有理的。可是如今看起來,他們也不過是三個囉嗦的老頭子罷了。搖搖頭,他加快劍光,已經到了那懸空島上。

  剛剛踏上懸空島地地界,就看到了兩隻巨大的黑色仙鶴飛了過來,兩個黑臉黑袍的老道騎在仙鶴背上,朝著呂風怒聲喝罵到:“哪里來的開眼的小賊,敢來我懸空島討野火?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呔,速速報上名來,要是和我雙仙宗有點淵源,還可以放你離開,否則的話,天雷一下,你就立刻化為齏粉,可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剛剛叫嚷到這裏,他們突然看到了神氏三兄弟飛了過來,頓時臉色變得冷酷無比。“呵呵呵,貧道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蒼雲島主啊。不知道三位島主前來,是求見宗主呢,還是找我師兄弟二人的麻煩啊?哈哈,上次狂鯨島主對三位的教訓還夠麼?你們還敢來?”

  神一低聲喝道:“無爻真人,我們都是同門,何必出言傷人呢?這位乃是。。。”

  呂風沒有等神一說出自己的名字,直接化為一道清風沖向了那無爻真人,一個耳光重重的抽了過去。他從那德庫克斯那裏學來的法門,加上他不滅金身的修為,速度已經快到了極點,無爻真人根本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就已經被他一耳光從那仙鶴背上抽了下去。“娘的,老子是什麼人由得你們管麼?滾回去告訴我師傅,就說他們的開山大弟子呂風來了。”

  無爻真人吐出了兩顆大牙,剛要開口火罵。突然聽到呂風的名頭,頓時喉嚨裏面‘吱兒’一聲響,哼都不哼地轉身就跑,朝著那島上一座山峰中間的宮殿群飛射而去。和他同來的那個黑面老道聽得呂風的名字。更是彷佛貓兒見了老虎一樣,一聲都敢吭出聲來,老老實實地跳下了仙鶴,乖乖的垂手站立在旁邊,恭敬的看著呂風。

  呂風呆了一下,那丹青生到底是怎麼教訓門人弟子的?怎麼一個個見了自己就好像見了鬼一樣?那神氏三兄弟看到自己就叫師兄,還可以說他們三個老傢伙知禮守禮,可是這些明顯蠻橫無比的傢伙,怎麼也會如此的害怕自己?那丹青生他們,到底是如何形容自己的?

  正在胡思亂想中。那宮殿群裏發出了震天的鍾鳴聲,平地裏一道巨大的牌坊拔地而起。牌坊之中金光一閃,一道金色的橋樑出現在呂風地面前,直通那宮殿群前面的巨大地廣場。呂風他們剛剛踏上那金橋,就看到眼前光芒閃動,耳中風聲呼嘯,已經到了那宮殿的正門前。剛剛站穩腳步,就看到那巨大的白玉雕成的宮殿正門大開。數百霞衣彩佩的修士列隊緩步行出,分列兩旁恭聲喝道:“宗主有請大師兄。”

  呂風點點頭,快步的走進了大殿裏去。這大殿卻是大得離譜了一些,長寬都有裏許左右,高達數十丈,數十根巨大的金色柱子撐起了上方巨大地拱頂。柱子之間隱隱有雲霞閃動,偶爾可以看到幾個靈苻突然閃動一下,頓時有隱隱的靈力波動傳了過來。那大殿內的陳設也是窮奢極欲,到處寶光閃動。似神仙府邸,卻有如凡間帝王之家。

  大殿盡頭的寶座上,身穿華麗仙袍的丹景生、飛仙子夫婦笑吟吟的坐在上面。看著進來的呂風不斷的點頭。呂風眼裏微微的閃過了一道藍色地光芒,小心的掃視了一下二人的身軀。他詫異地發現,丹景生他們卻是重新修得了人身。他連忙跪倒在地上,大聲的祝賀到:“恭喜兩位師尊,你們卻是如何修成肉身的呢?想必是找到了什麼天才地寶罷?”

  飛仙子笑得花枝兒一邊的顫抖起來,她大聲笑道:“你們這群廢物可是看著,你們大師兄可不是比你們的眼力強得多了麼?一眼就看出了我們已經重新修成了肉身了。要說我們收了這麼多的徒弟,最能幹的還是他不是?哼,要是這兩年有他在懸空島幫忙處理事務,怎麼會亂成這個樣子的?你們一個個也都多學著一點。”

  丹景生也是微微點頭,溫和的說到:“厲風,好久不見了啊。。。哦,現在要叫你呂風了。聽得幾個去中原遊歷的門人說,你自己改了姓氏了,這又是何必呢?不過你來了就好,為師的本來還準備處理好懸空島的事情後,就去中原找你的,這次卻是湊巧,省得我們跑一趟了。。。還跪著幹什麼?起來吧。。。來人啊,看座。”

  一張凳子放在了丹景生的寶座前,呂風也毫客氣的坐了上去,翹起二郎腿晃悠悠的看著那大殿內上千目瞪口呆的雙仙宗門人。看到這般模樣,飛仙子又嬌笑起來:“小徒弟,你看這些師弟們怎麼樣?師傅我是覺得,他們倒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我們閉關了幾年,他們就內鬥了幾年,自己差點就沒有自相殘殺給殺光了。唉,留下了一堆的麻煩事情要我們來操心,實在是麻煩死了。”

  丹青生橫了那些門人一眼,冷冰冰的說到:“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要你們好好的教訓門人弟子,恢復我海外道門的元氣,你們卻是相互間鬥了這麼久。我剛剛出關的時候也不知道你們誰對誰錯,胡亂的下了幾條命令下去,讓你們先安靜下來。哼哼,剛好厲風來了,就要他好好的幫我們整頓一下門戶中的風氣,省得到時候貽笑大方。”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那些滿臉不自在的門人,和聲說到:“兩位師尊倒也不用上火,我看這些門人倒是挺順眼的,一個個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那些門人頓時心裏一松,這呂風說話倒是很會做人哪!但是呂風轉口就笑道:“不過呢,既然師傅你說他們之間內鬥不斷。想必是個個島嶼的島主相互之間不服,所以呢,如果想要一了百了地話,把那些島主都殺了就是。”

  一股寒氣從所有的門人心中直沖腦門。他們驚恐的看著呂風,彷佛看到了鬼一樣。呂風輕鬆的笑道:“那些低輩地門人弟子,想必只是奉命行事的,所以他們就算參與了爭鬥,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島主的原因呀。嘿嘿,海外道門諸多宗派,雖然他們的宗主都死在了中原,可是他們的門人弟子說不定還記得他們宗主的好處,所以在背後搗鬼也是難說的事情。”

  飛仙子還是那樣輕聲笑著,可是丹青生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景色。冷冰冰的看著那些站立不安的門人弟子們。

  呂風立刻又說話了:“不過呢,畢竟是我們自己地門人。要是把高手都殺光了,誰還能為師傅你們辦事啊?所以這殺光所有島主的事情,也就是一個笑話罷了,是再也不要提起這個事情。唉呀呀,師傅,我胡說八道了這麼多,其實我還沒說正經事情呢。”

  飛仙子樂了。嬌嗔地罵道:“好啊,你自己巴巴的跑來懸空島,感情就是耍嘴皮子取樂子來了?說吧,什麼正經事情呢?”

  呂風站起來,鞠躬後說到:“弟子我在中原收了兩百資質不錯的門人,已經教授了他們本門的入門法訣,準備替兩位師傅在中原打下一份基業。可是那些弟子雖然資質不錯,可是畢竟也不是頂尖的人才,弟子想要弄些奠基的丹藥給他們。師傅上次賜下的靈藥。卻是已經全部用在另外五十名弟子身上了,所以。。。此次是好容易碰到了蒼雲島主三兄弟,這才帶著我來了懸空島地。”

  丹景生點點頭。沒口子的稱讚到:“好,你能為本門著想,已經收了這麼多的門人,這是很好的事情。哼,比起這群無能的傢伙,你是好的太多了。丹藥的事情不要你掛心,本宗統轄的這麼多島嶼,你一個個島嶼轉過去,想要什麼就問他們要什麼。”

  飛仙子冷喝一聲:“哪里需要這樣麻煩?所有島主聽命,十日之內,每個島上繳百粒奠基靈丹,三柄上好飛劍,一件法寶,不得有誤。你們已經是我雙仙宗的門人了,就應該好好地為我雙仙宗打算,莫非以後我們有了成就,卻會虧待你們不成?。。。學學你們大師兄厲風!有力氣都沖著外面使喚罷,沒事自己窩裏鬥幹什麼?”

  頓了頓,她又看著神一他們三個吩咐到:“是你們帶大師兄進來的?好,算你們一份功勞,你們蒼雲島,唔,西邊的所有島嶼,從今以後歸你蒼雲島統轄罷。神一,等下你就去藏經閣翻閱‘青神經’,這是給你地獎賞。”神一連忙大喜跪倒在地,謝過了。

  呂風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雙仙宗門人心目中的地位是如何得來的了。丹青生夫婦以暴力統一了這些失去了自身宗主的海外道門修士,這些修士心中肯定是不服氣的,能夠忠心給丹青生他們辦事的,能有幾個?所以他們夫婦兩使用的手段只會越來越暴虐,越來越殘忍,弄得門下弟子也是越來越擔驚受怕的。

  而這樣的強壓之下,看到門人弟子辦事的能力越來越差,夫婦兩肯定會想起自己這個能力超強,似乎無所不能的門人來。而自己又是他們正式收錄門下的門人,和這些強行逼迫入門的弟子不同。幾年的時間過去,他們肯定時時的在這些雙仙宗門人面前說起自己的好處,這些雙仙宗門人,就是這樣知曉自己的名頭的。

  偏偏他們的生死又全部操縱在丹青生、飛仙子二人的手中,聽得他們不斷的誇獎自己這個掌門大弟子的能為,一定以為自己也是他們那樣殺人眨眼的人物,聯想到那些遊歷中原的門人帶回來的,關於錦衣衛的種種謠言,這些雙仙宗門人會如此的忌憚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種種機緣湊合在一起,在這些雙仙宗門人的心目中,自己想必就成為了一個丹景生、飛仙子的忠實走狗,血腥的劊子手,無所能的惡魔一般的人物吧?難怪他們會如此的害怕自己。

  呂風也顧不上再聽飛仙子和丹景生的囉嗦,耷拉著腦袋斷的想自己的事情。“好,很好,你們越是害怕我越好。最好你們害怕得把我當祖宗了才好!不是叫我說我在這些島子裏看到什麼東西好,就可以拿走什麼是不是?那可就怪不得我呂風心黑,一個島子一個島子的掃過去了。反正乾坤袋夠大,不怕你們島上出產的靈藥裝不下。”

  突然間,呂風又想到了水元子給自己說過的,有幾種奇門陣法,威力不大,但是極其精妙,用來藏匿行蹤、掩護山門等,最是好不過。自己那時候就想用這樣的法陣去掩護遊仙觀一些見不得人的地方,連帶著錦衣衛的總部,裏面也有一些密室、秘道之類的是用的上的。唔,似乎煉製這些奇門陣法,需要一些很特別的材料才行,那些材料也不難得,就是收集起來麻煩,現在正好放著幾萬雙仙宗的門人在這裏,這等免費的勞工,不用真的是可惜了。

  一縷古怪的笑容漸漸的浮現在呂風的臉上:“妙哉,昔日我過是禍害了一個華山派而已,今日我不把你海外道門的家當看個的給搬空了,怎麼對得起我這個雙仙宗掌門大弟子的名頭?。。。各山各島的師弟們,你們等著罷,我會一個島一個島的光臨的。”

  丹景生極其欣賞的看著呂風的邪異笑容,知道呂風又有‘好’主意了。而那些雙仙宗的門人,則是一個個心裏發寒,一直寒到了腳底板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  重整雙仙(一)

揉動了一下有點腫帳的太陽穴,呂風慢慢的走到了懸崖邊上,皺著眉頭看著腳下那茫茫的白色雲海。通宵傾談,呂風終於對如今雙仙宗的局面有了大概的瞭解。畢竟是用暴力征服的海外道門啊,那些對自己師尊忠心耿耿的弟子,要麼是破門而出,隨時跑回來找雙仙宗的麻煩;要麼就是投入了雙仙宗門下,整日裏有意無意的給你添亂。而那些門人中有野心的傢伙,則是對內每日裏溜鬚拍馬,討好丹青生夫婦,對外則打壓陷害,唯恐有同門的勢力超過了自己。

亂啊,亂!丹青生二人又不是什麼料理內務的高手,所以整個雙仙宗是越來越亂。他們原本還想扶植幾個得力的門人幫助自己,哪知道扶植起來的,都是狂鯨島島主黑沙道人那樣的野心勃勃的人物,他們手中的勢力越大,整個雙仙宗就越是亂得厲害。

也就是這樣,兩個無奈的散仙只好在每日裏訓斥那些惹是生非的門人時候,有心無心的在那裏念頌呂風的好處,說呂風多麼的能幹,多麼的精明,多麼的忠心,多麼的厲害,彷佛洗腦一樣,讓這些門人一個個都深深的害怕起呂風來。“唉,這兩個老傢伙可真是,我呂風在中原的名頭就夠兇狠了,他們居然還害得我在海外也是臭名頂風還傳十八裏。”狠狠的揉動了兩下太陽穴,呂風低聲的嘀咕著,心裏不斷的盤算著,到底要如何才能把雙仙宗如今地局面整合起來。

一朵白雲晃悠悠的從呂風身前飄過。立刻就被無形的劍氣震成了粉碎,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隨風飄散了。呂風側耳傾聽著下方那那火柱發出地震耳欲聾的 ‘呼呼’聲,整個人有飄然禦風而去的虛幻感覺。“那兩個老傢伙,可實在是可惡。不就是送了他們兩粒神丹麼?居然立刻就閉死關去了,說什麼要我打理整個雙仙宗。我,我哪里有那時間呢?”

“船隊還在扶桑島那邊等著,我最多只能在懸空島逗留一個月兩個月,就必須返回扶桑,和他們一起返回中原。怎麼說我也不能做那錦衣衛統領了,數千黃龍門弟子還等著我回去呢。可是雙仙宗也能丟下呀,雖然如今門中高手不多,但是也有兩百多元嬰期的人物,分神期的也有十數人。根基不錯的門人弟子更是有一萬多人。。。唉,這股力量如是能徹底的為我所用的話。。。”

皺眉沉思了老半天。呂風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手上拎著的那條玉石鏈子。鏈子上掛著一個小小地玉牌,上面正面雕刻著一淩天飛舞的飛天,反面則是一副極其寫意地山水圖形,這就是雙仙宗的掌門令苻了。玉符上面佈置著本命元神的禁法,其上有雙仙宗門下所有島主的一魂一魄,只要催動禁法,這些島主立刻就會魂飛魄散。這也是丹青生無奈之下採用的控制門徒的手段。

呂風輕輕的摩擦了一下這玉牌,嘴裏低聲地叱駡到:“胡鬧,總算明白他們怎麼會變成散仙的了,根本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就算那些門人弟子有願意效忠的,你把他們的魂魄禁制在了這玉牌之上,豈不是也逼得他們心中只有恐懼,再也沒有效忠的心思麼?要是我的元神隨時都掌握在其他人手中,隨時都可能被人打成粉碎,我只會挖空了心思來討好你。卻是絕對不會忠誠於你的。”

“一個月,哼,那就一個月吧。我打賭我呂風可以在一個月內整頓好整個雙仙宗。讓整個雙仙宗按照我的想法重新的組建起來。。。我呂風是從大明朝地朝廷裏面打滾出來的,要是還對付了你們這群游離世外的修道人,我乾脆一腦袋撞死在錦衣衛地大門上算了。”猛的吸了一口氣,呂風一拳緩緩的朝著前方擊出,那雲海上頓時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直徑十幾裏的大窟窿,露出了下方那黑沉沉的雲頭。

想到就做,呂風大步的走下了那懸崖,順著一條修建在萬丈絕壁上的棧道,快步朝著那些門人弟子聚居的宮殿群走去。他一邊走一邊謹慎的查看著四周的情形,縮頭縮腦的有如作賊一樣,唯恐被人發現了他的痕跡。走了大概兩百丈的樣子,呂風低聲的抱怨起來:“這是懸空島,世外仙島啊,怎麼弄得彷佛大內禁宮一般?到處都是守衛,到處都是禁制,搞什麼呢?”

他乾脆的發動了遁天符,配合著他的五行遁法,一抹虛影無聲無息的飄過了幾個雙仙宗弟子,輕飄飄的走進了神氏三兄弟所在的樓閣。

靜靜的站在門口,他正好聽到了神氏三兄弟低聲的談話。那門口原本有一個隔絕聲音的法陣,呂風卻是仗著遁天符的力量,直接走了進去。他從周天寶菉上已經參悟了無數的法咒、陣法,根本就沒有觸動那報警的禁制,就這麼走進了大門,站在了門口。那神一很小心的說到:“宗主又閉關了呢,狂鯨島、火濤島、天激島的那幾位,怕是又要爬到我們頭上來了罷?”

神二無奈的用手撐著下巴,整個人靠在了桌子上歎息到:“那又能怎麼樣呢?總之和他們敷衍著吧。這群孽畜,宗主他們出關的時候,一個個都彷佛正人君子一樣,對我們這些老傢伙還算不錯。可是每次只要宗主他們一閉關,就立刻對著我們呼三喝四的,又是要我們獻上靈藥,又是要我們獻上各種奇珍異寶,那幅嘴臉,實在是難堪了。”

神三垂頭喪氣的說到:“就不要抱怨了罷,我們還能活到現在,卻也是錯的了。老烏頭他們,和我們都一樣,原本消遙自在的做自己地島主,不就是因為一句不願意服從雙仙宗的命令。就被黑沙他們帶人把整個小島都給煉化了麼?。。。好死不如賴活著,看看這次宗主閉關了,應該是那呂風主持宗內的大事了吧?那黑沙他們,就算想要計算我們。也要給呂風一點面子是不是?”

神一皺起了眉頭,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再次謹慎地布下了一個禁制在房間內,這才有點害怕的說到:“不要說那呂風,他卻也不是什麼好人呢。就看看他為了煉製法寶,乾脆就奪走了扶桑的地元精源,就知道他的手段了。要是他主持大事,怕是我們的日子更難受啊!”

神三抱怨到:“那能怪誰呢?還不就是我們自己的功力修為夠,雙仙宗一找上門來,為了保住我蒼雲島的道統。只有俯首投降了不是?唉,要是早知道有今日的事情。我們百年前就應該苦修的,要是我們三個都到了虛境的話,宗主他們總是要給我們一點面子,至於讓黑沙他們如此地欺淩到頭上來呀!”

神二咳嗽了一聲,臉色有點發紅的說到:“老三,你就要抱怨了。能怪誰呢?還不是我們三個太喜歡逍遙於山水之中了,這本命地功候沒有打磨上去麼?。。。早知道就要聽師尊的吩咐了。她老人家飛升的時候,不是說我們蒼雲島註定要有一段時日倒楣麼?命中註定的事情,就不要說這些了!唉,只要守住那點翠紫雲英,我們蒼雲島的道統就還有希望。”

神三立刻叫嚷起來:“師尊她老人家也是老糊塗了,飛升就飛升吧,還搞出這麼多的古怪來。嘰裏咕嚕的囉嗦了一大通,把我們蒼雲島地秘笈全部封印了也就算了,還非要那點翠紫雲成熟了才能打開禁制。。。還說什麼我們蒼雲島一旦碰到了長著兩張嘴巴的人。就有復興的希望。天下長兩條腿的人多了,兩張嘴的,除非我替他臉上開一刀。還能多一張出來。”

神一嘴裏也是一陣的嘰裏咕嚕的,滿臉不快的說到:“你們說什麼呢?說什麼呢?我們那師尊的確是有點對門人弟子不甚放在心上,可是怎麼也是我們師尊啊,哪里有你們這樣背後說她老人家地?。。。不過,她老人家的確是糊塗透頂了,我們金丹都還沒有修成,就飛升了。就算她等到我們修到了虛境再飛升,那也是好事啊!有她老人家坐鎮,誰敢對我們蒼雲島多看一眼?”

神二用手指頭在口裏沾了點口水,無聊的在桌子上寫了起來。他不斷地畫著‘口’字,嘀咕著說到:“兩張嘴,兩張嘴啊,天下哪里去找兩張嘴的人?。。。唉,要說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懸空島罷,怎麼說現在宗主任命我們管理西方的所有島嶼,就算黑沙他們再囂張,也要給我們一點面子,再也不會直接打到我們門口去吧?”

神三拍拍腦袋,皺眉沉思了一陣,這才點頭說道:“走,大哥二哥,我們還是早點走的好。那呂風的性情,我們可是知道的,還是早點離開為妙。要是黑沙那傢伙和呂風勾搭上了,呂風知道了我們點翠紫雲英的好處,看他搜刮地元精源的勢頭,肯定是也要把我們的紫雲英全部給刮走,到時候我們怎麼才能取出師尊留下的道書啊?”

神二歎息了一聲,在桌子上寫下了”呂風’二字,用手指頭斷的指指點點的說到:“唉,走吧,走吧,就算被人家罵我們縮頭烏龜也是顧不得了。反正每次都是這樣,他們不來找麻煩呢,我們就帶著徒弟去外面遊歷一番,找麻煩來了,就往島裏一躲,憑藉師尊佈置下來的禁制,他們也進不來。諒他們也不願意毀掉整個蒼雲島,否則他們哪里去找點翠紫雲英呢?”

指指點點的,他不斷的用手指頭對著那個呂字捅啊捅的,突然驚聲說到:“噫,奇怪了,他呂字可是兩張口合在一起的。這。。。”

神三揚揚眉頭,抓著神二的肩膀罵道:“呂風有兩張嘴麼?我可沒發現他有兩張嘴聳二哥,你也不要囉嗦了,趁著現在黑沙他們還沒有找上門來,我們先走了就是。海外這麼大,他們想找到我們也難!這呂風送了我們六顆仙丹。回去我們先找個僻靜地方煉化了這仙丹,道行肯定可以精進一截,到時候就算打不過黑沙他們,跑總是來得及的。”

神一嘴裏咕噥了一長串地話。呂風正好站在他旁邊,聽得真切。“師尊啊,弟子們是把你的面子給丟光了,唉,您在天界有靈,可千萬不要動火生氣。要是生氣了,就直接下界把那狂鯨島給陸沉了罷!不過,我們也沒有太丟您的臉面,最起碼我們沒有成天躲在您的禁制下過日子,我們還是敢帶著門人弟子出門遊歷地。唉。雖然是躲著黑沙他們到處遊歷,但是起碼我們沒有龜縮在蒼雲島上。是不是?”

呂風暗自好笑,神氏三兄弟給他的印象不錯,是那種真正的有禮有節的修道之人,沒有那種虛誇的囂張浮躁之氣,看他們訓斥自己門下弟子的模樣就知道了。可是沒想到,到了人背後,關起門來了。他們三人卻是如此的囉嗦。不過他們也是很可愛的嘛,呂風帶著點笑意的想到。“唔,兩張嘴的人麼?他們師尊豈是在調侃我呂風?嘿,知道你飛升地時候引發的天地靈氣太多,足以參悟一些未來之事,說不定今日我偷聽他們地話,也在那老傢伙的計算之下了,可是不用這樣說我吧?我呂風哪里長了兩張嘴巴呢?”

搖搖頭,呂風解去了自己身上的遁法。一道水波樣的素光在空氣中閃動了一下。呂風高大的身形驀然出現在神氏兄弟面前。正拉著神二往外走的神三突然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大活人,不由得驚嚇得狂叫一聲,一掌朝著呂風推了過來。‘嗤啦’一聲響。他的掌心處噴出了一股白色地氣勁,帶著縷縷藥香,朝著呂風當胸擊來。

呂風點點頭,難怪他們自己都說是迷醉於煉丹啊、走訪山水,所以才耽誤了自己的道行修為的。看神三打出的本命元氣,裏面居然都帶著丹藥的香氣,莫非他們是整日裏泡在藥罎子裏面不成?伸手虛抓了一下,呂風五指間閃過一道金光,把那白氣抓在了手中一揉,揉成了一個氣團後隨手一拍,又從神三的胸口處拍回了他的身體。

神一、神二都呆住了,他們自然看得出來,呂風那一掌拍出後,被他凝練的那一團神三的本命元氣是重新回到了神三地體內,水乳交融彷佛沒有擊出一樣。就這一手,立刻就把他們給鎮住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啊,本命元氣擊出之後,性質就產生了變化了,怎麼可能還能重新回到身體內?

神三則是自己驚嚇得退後了一步,他只感覺胸口一股熱力沖了進來,順著自己的運氣路徑運轉了幾周,自己並沒有擊出了本命元氣後地空虛感,反而覺得神氣充足,比打出那一掌前還要舒服了許多。

呂風輕聲的笑著:“神三先生怎地對呂風有成見麼?見面就是一掌呀!神一、神二兩位先生卻是怎麼如此緊張呢?呂風此來,絕對沒有惡意。”如意的轉換了一下身上的氣息,呂風渾身仙氣繚繞,一臉和藹的笑容,那隱隱透出的氣勁讓他的衣襟翻舞,長髮也輕輕的飄動起來,配合他英俊的面龐,滿是和善眼神的眸子,充滿了一種奇異的誘惑力。

神氏兄弟愣了老半天,看了看門口的禁制,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呂風,猛的歎息到:“呂師兄果然是好手段,唉!”

呂風笑了笑,有如春風拂面。他輕鬆的坐在了這精舍內的椅子上,舒服的伸了伸兩條腿,哼到:“三位還請坐,以後呂師兄這個詞,可就再也不用提。呂風乃是三位的晚輩,要是三位前輩看得起,就叫我一聲風子則可。”他亮出了手中的掌門權杖,嘴裏念叨著‘蒼雲三老’,手指頭彈動了幾下,幾道暗紅色的血光閃動了一下,權杖上發出了清脆的鳴聲。

神氏三兄弟只感覺身體一震,突然自己那被禁制的元神已經飛回了身體,不由得露出了狂喜神色。可是神一畢竟是三人中的老大,看到呂風這般行徑,很是謹慎的問到:“禮不可廢也,呂師兄乃是雙仙宗的掌門大弟子,我等怎敢放肆?多謝呂師兄解開了我等禁制,卻不知道呂師兄有何吩咐,我蒼雲島一定鼎力相助。”

呂風笑起來,指了指他們身後的椅子笑道:“坐,坐啊,站著說話作甚呢?唉,我呂風這次來,的確是有事情要求三位幫忙的。我再說一次,這呂師兄三個子,是再也不用提起了,三位乃是前輩,對我這一後生晚輩,何必如此的客氣呢?”


第三百四十四章  重整雙仙(二)

神氏兄弟互相看了看,點點頭,坐在了椅子上。他們想到,按照呂風如此無聲無息的通過自己佈置下來的禁制,如此的手段,要是想要對付自己,那簡直就是太輕鬆的事情了。看呂風的表現,他起碼也是分神期的高手,對付自己三個剛剛修成元嬰的老頭兒,要是呂風真的有什麼歹意的話,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與其手腳無措的被他看不起,不如放得大方一點。

呂風點點頭,說了一句讓神氏兄弟差點跳起來的話:“我那兩個王八蛋師傅他們老糊塗了!”三人身體一抖,剛想要從窗子那裏飛出去,省得再聽呂風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語。卻聽得呂風繼續說到:“再說呢,他們對於如何成立一個宗派,如何的管理一個宗派,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所以雙仙宗雖然已經成立了好幾年,卻還是這般混帳模樣!”他的手指頭不動聲色的彈動了一下。

神氏兄弟剛要駕馭劍光飛出去,卻只感覺四周的天地靈氣浩浩蕩蕩的聚集了過來,彷佛一尊大鍾,把自己緊緊的扣在了裏面。不要說射出劍光帶著自己飛走了,他們如今連體內的真元都無法運轉了。那一絲絲的天地靈氣滲入了自己的身體,彷佛最粘稠的膠水一樣,把自己的經脈填了個結結實實的,哪里還能提起一絲的真氣?

呂風笑起來,看著滿臉驚駭的神氏兄弟,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肚子。很愜意的說到:“身為他們的掌門大弟子,對於這樣地事情,那是自然要好好的管一下了。兩位師尊偷懶,他們又去閉關修煉了。什麼事情都都壓在了小子我的頭上,所以呢,小子我是一定要好好的努力一下,做出點事情讓大家都看看的。”

頓了頓,他繼續笑著說到:“當然了,這也是為了我雙仙宗門下所有弟子的利益著想呀。我們雙仙宗再這樣亂七八糟的混下去,名頭只能是越來越臭,宗內的力量都放在了鉤心鬥角的上面,那是自損手足的蠢行,是再也不能繼續下去地了。名頭臭了。還可以彌補,可是自己的實力消耗了。那就是再也補不回來地了。”

“只有把我們雙仙宗,變成一個有效率,團結,強大的宗派,我們的門人弟子才能揚眉吐氣,才能守住海外諸島這份基業。否則三位前輩以為,按照如今雙仙宗的這副德行。不要說中原道門傾巢來襲,就算是昆侖或者中南又或者五台佛宗等任何一個門派出動一半的高手,雙仙宗也會被打成一團稀爛,再也抬起頭來。”

“沒錯啊,門下如今有兩百許元嬰期的高手,分神的大高手也有十幾個。可是如果真地外敵入侵,怕是他們大半的力氣都會用在給自己的同門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上吧?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他們不暗算自己的同門,但是卻龜縮在自己的那一份基業裏面不理會宗門的事情吧?。。。這樣的情形,我呂風是絕對不能容忍他出現地。所以呢,就一定要整頓看個雙仙宗。”

神一再次狠狠的提了一口真元,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被凍結在琥珀中的蒼蠅一樣。整個身體都膠結住了。神一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恭敬的問到:“那呂師兄到底是做如何打算呢?”呂風笑了笑,很嚴肅的說到:“要再叫我呂師兄了,三位前輩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莫非你們被我那兩個王八蛋師傅用暴力收服了,就連你們蒼雲島道統的尊嚴都失去了不成?”神氏兄弟滿臉羞慚,有點難受的低下了頭去。呂風滿意的點點頭,沉聲喝道:“從今日起,我作為雙仙宗代掌門,把三位前輩開革出教,三位已經不是我雙仙宗弟子,自然不用叫我師兄了。”

不等神氏兄弟反應過來,呂風繼續說到:“同時呢,作為雙仙宗的代掌門,呂風真心誠意的邀請三位加入我雙仙宗,作為我雙仙宗的客卿長老,位列與我師尊平齊。三位的弟子,自然也是加入雙仙宗,成為雙仙宗門人。但是我特許他們可以繼續研習蒼雲島的道法,畢竟雙仙宗如今並沒有一個統一的功法出來。我們只能是集思廣益,從無數的法訣中找出一個最強的、最合適的功法出來。”

神氏兄弟驚呆了,神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到:“你要我們做客卿長老?你沒弄錯罷?”聽說自己已經被開革出教了,神三對呂風的稱呼立刻就變了。怎麼說他也是兩百多歲的人了,叫呂風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為師兄,感覺總是舒服的。

呂風點點頭:“沒弄錯,三位如今就是我雙仙宗的客卿長老,日後如果三位願意,呂風會讓你們成為正式的雙仙宗長老。一句話,一個月後,如果三位不願意留在雙仙宗,隨時可以帶著門人走開,我雙仙宗並不強求。但是呢。。。”呂風轉”口氣,滿臉陰笑的看著神氏兄弟他們“啊,這個嘛,要是我們雙仙宗日後發展強大了,這個,臥榻之側哈金哈!三位以為呢?蒼雲島似乎離懸空島不遠啊,也就是萬兒八千里地!”

神氏三老氣得直吹鬍鬚,你這還是在強迫威逼啊,不過是先給了自己一顆蜜棗吃,然後再狠狠的一棍子砸下而已。不過,三老心中卻是有一種很荒誕的感覺,自己並反感這樣的做法呀。其實呂風和丹青生他們所作的,沒有任何的不同,不就是威逼自己加入雙仙宗麼?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對呂風的做法起不了反感呢?

神二耷拉著腦袋沉思到:“誠然,如果我們如今不加入雙仙宗,日後雙仙宗要是強盛了。這一統海外諸島,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如今我們還可以趁著宗內互相內鬥地機會,游離於是非之外,靠著師尊留下的禁制。還可以保住我蒼雲島的門人。可是,如果等雙仙宗在呂風的手下整合成功了,他們一致向外發展地時候,我們還有機會躲開是非麼?”

想到爭鬥得最厲害的那幾個道人突然同時把矛頭對準了蒼雲島,神二的心裏就是一陣陣的發寒。一個黑沙道人連同他的狂鯨島屬下,就讓蒼雲島鬧得雞犬不靈的,要是日後狂鯨島、天激島等聯手對付自己,那蒼雲島還能怎麼辦?莫非還能把整個島嶼都藏起來不成?

神二想到這裏,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神一已經接上了呂風的話頭。“風子啊。。。老道托大。就叫你一聲風子了。你也不用多說了,老道兄弟三人。算是見識到你這個錦衣衛統領的手段了,我們算是明白,為甚麼中原的百姓,聽到你地名字,可以止住嬰兒夜啼了。。。就這樣罷,也不用說什麼客卿長老了,我們直接加入雙仙宗就是。你就讓我們作那牢甚子的長老罷!”

神三補充到:“不過呢。我們和狂鯨島地黑沙道人是有仇的,兩個月前,就是他在蒼雲島騷擾不休,把我們硬生生逼得離開了蒼雲島,耳不聽為淨呀!這才在外面東躲西藏了這麼久。唉,所以呢,這個長老我們當了,可是我們是絕對不會和黑沙道人共事的。。。如果你是真心誠意的讓我們當長老,想必我們有這麼點權力決定事情吧?”這是試探了。試探呂風到底對神氏三兄弟是什麼態度。

呂風笑起來,兩隻手合在了小腹上,點頭笑道:“沒錯。黑沙道人這些人,我也是會讓他們掌權的,否則,這雙仙宗只會鬧下去。我寧願要一群無能的老實人做長老,也不要一群野心勃勃惹是生非的高手。。。哎呀,我可不是那意思,我可沒有說三位無能啊,過是比較起來,和黑沙老道他們比較起來,三位地確似乎是有點道行淺了一些啊。我這是大實話,三位前輩會生氣吧?”

怎麼生氣?三個老頭兒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渾身僵硬的,就勉強能動動手指頭,開口說話而已,怎麼生氣呢?何況呂風說的事情也是事實啊,和黑沙老道他們比較起來,自己的確是太弱了一些。

呂風笑起來,搖頭晃腦的說到:“既然黑沙他們是不能成為長老的,所以還要三位提供人選啊。我可把話說在前面,這雙仙宗的長老,就是負責宗門內的規矩地。要是門人有了什麼衝突,就是要你們來協調,來審理這些是非的。所以一碗水一定要端平了。所以呢,我準備設立的三十六名地長老團,一定是要和三位差多的,脾氣不錯,為人不錯,但是門人弟子很少也不喜歡惹是生非的那種,三位提供人選罷。”

神一徹底的愣了:“你叫我們提供人選?不怕我們拉幫結派麼?”

呂風笑嘻嘻的翹起了二郎腿,很輕鬆的說到:“三位不是那樣的人罷?看三位被一個黑沙老道逼得滿地裏亂跑,大冬天的帶著門人弟子去給扶桑的神官出頭,就知道你們沒有什麼親朋好友的。如果你們三位能找到三十多個功力道行差不多的同道,黑沙老道還敢找你們的麻煩麼?”呂風心裏暗笑:“看你們三個這落魄的模樣,你們最多有一二個功力不深的知交而已,哪里會有這麼多的朋友?”

神三剛要開口,呂風已經是笑吟吟的看著他說到:“再說了,我呂風也不怕拉幫結派呀!敢拉幫結派?那更好了,正好拿來殺了立威。哈哈,當然了,三位是會選那些拉幫結派的人進來的罷?你們就給我說幾個,功力和你們差多,或者高一點也可以,但是門下弟子很少,青日裏也不惹是生非的老頭子就可以了。”聽得呂風說要殺了立威,三人心裏一陣的陰冷,這傢伙是說得到做的出啊。

神二皺眉問到:“你找這樣的三十六個人組成的長老團,有什麼用呢?這樣的散修我們知道的很多,一個個都是不甚理會世事地。被逼加入了雙仙宗卻也是沒奈何的事情,他們是惹事的,功力也都還可以。有幾個比我兄弟三人厲害得多,卻也是獨善其身的那種。。。可是,我們地門人都不多,我知道的這些人,我們加起來,門人大概才三百許人,連狂鯨島的零頭都到,如何震服得了他們?”

神三立刻說到:“然也,狂鯨島有門人一千五百多人,其中修練成元嬰的有五人。修成金丹的有三十多人,在雙仙宗內。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到時候要是他們惹出事情來,不要說是長老團去處置他們了,他們反而可以把我們都給處置了。”

呂風笑著看著他們,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他才晃悠悠的擺動著二郎腿,輕聲說到:“三位以為,我會留下黑沙道人壞我的好事麼?那些喜歡招惹是非的人。我會留下他們麼?雙仙宗就好像一顆大樹,這些人就是那樹上的樹瘤,為了讓雙仙宗地大樹長得更加茂盛,我只能把樹瘤都給挖下來,都給清理掉,然後徹底的燒成灰燼,讓他永世不得再生。”

陰聲地歎息了一聲:“三位怎麼還想到呢?我既然提出了這個長老團的建議,就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讓他實現呀。”他滿是憧憬的說到:“一個不會牟取私利的長老團,公平的處理宗門內的事務。門下弟子也沒有拉幫結派地。一個個專心的修煉,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雙仙宗啊?唉,敢給我添亂子的。全部殺掉就是了。”

抿嘴笑了笑,呂風很溫和的說到:“我要的是一個聽話的雙仙宗,一個能夠不斷的發展壯大的雙仙宗。那些不利地因素,我是絕對不會留下的。雙仙宗如今門下弟子一共超過了三萬人,根基好的有萬名左右,金丹期地有五百多人,元嬰期的二百人許。唔,我大概只需要三千根基好的弟子,有三十來個高手調教他們就夠了,剩下的人麼,都是可以隨時列入剷除物件的。三位長老意下如何呢?”

神氏兄弟三人心中一陣顫抖,不敢看呂風那溫和的目光,偏過頭去恭敬的說到:“一切都聽代宗主的意思行事就是,我們沒有任何的意見。”

呂風滿足的笑起來,從一邊的書案上找出了筆墨,攤開了一張雪白的宣紙,笑吟吟的說到:“那就好,來,三位可以提出人選了。最好呢,是連他們的宗派是幹什麼的,有什麼特長,法力特點是什麼,為人的品性到底如何,有沒有吃喝嫖賭等不良的嗜好,嗯,一切都給我報上來。對了,為了更加精細點呢,最好是能提供他們是否有私生子啊,私生子是否是自己的門徒啊,最寵愛的徒弟是否有情人啊,這些東西呢,說不定也能用得,都給我說說看。”

“嗯,順便呢把黑沙老道他們的愛好,他們的隨身法寶,他們的道行修為,他們的門人弟子中幾個比較出眾的人的情況,也都給我說說看。唔,如果能夠知道什麼隱私傳聞的,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例如說,那個天激島的島主叫做什麼?叫做天怒上人?嗯,很好。。。你們考慮一下,天火上人有沒有和籍雙修的妻子啊?她和那黑沙老道是否有一腿啊,就算是猜測,也可以寫出來嘛。”

一滴滴的冷汗從神氏兄弟他們的額頭上滴了下來,看呂風的樣子彷佛看到了鬼一樣。這是什麼人啊,整治這些隱私作甚?雖然是修道之人,但是的確也有少人有一些見不得人的隱私存在的,可是呂風他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今天他當著自己的面,要自己說出其他人的事情。日後說不定他就在其他人面前打聽說:“哎呀,神氏兄弟他們三個是是有私生子呀!”想到這裏,三人就是一陣的惡寒。

呂風回頭看了看,笑道:“哦,倒是忘記給三位解開禁制了,看,這一手混沌縛的法術如何?不錯吧?過幾天和三位前輩好好的切磋一番!不要見怪呀,剛才三位似乎想要逃跑,可是我怎麼能讓三位前輩跑掉呢?你們可是我心中最理想的長老人選呢,謙虛,老實,功力也不深,哈哈,真是好極了。”呂風彈動了一下手指,解開了三人的禁制。

神氏兄弟互相看看,終於死心塌地的準備跟隨呂風了。很顯然,呂風說的那一句‘功力也不深’,就是在警告自己呢。他是在說:“你們的功力不深,我隨時都可以取走你們的腦袋,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幫自己辦事罷,要遺禍給自己的門人啊。”

三人自己安慰自己到:“罷了,這呂風雖然看起來陰損惡毒,可是比起丹景生和飛仙子,卻是好多了呀。最起碼他不會用元神牌來對付自己,自己的生死,總算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他們沒有想到,呂風的確沒有用元神牌操縱他們,可是卻是用種種手段,讓他們的腦袋自己伸入了一個圈套中,日後再也不能抽身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11 12:42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重整雙仙(三)

忙碌了兩天,呂風在神氏兄弟的帶領下,滿天下的亂飛。海外一千聲個島嶼,他已經跑了一大半了,一邊是尋訪那些名單上的散修,一邊是勒索靈丹妙藥。他的下手很狠,脾氣又是古怪得緊,只要是讓他看不順眼的,立刻就整治得那些散修死活知,也就兩天的功夫,‘惡魔’呂風的名頭,響徹了整個海外修道界。

三天後,呂風正式的坐在了丹景生和飛仙子的寶座上,開始行使自己代宗主的權力了。三十六個面相慈祥,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孽氣,看起來溫溫團團彷佛富家翁的老道站在他身體兩邊,身上都是剛剛換上的制式錦袍,倒是襯托得呂風有了一點宗主的莊嚴模樣。

三十六個長老的門人一共是三百九十八人,他們一個個都穿著月白色的,統一模樣的道袍,站在大殿的兩側。雖然他們的功力最深的,也不過是幾個金丹期的人物,可是畢竟是修道之人,身上的氣勢是足夠了,往大殿兩邊一站,加上他們那統一的服飾,一股子威嚴的氣息就這麼流露了出來。弄得這個大殿不像是修道門戶的山門,反而像是人間哪個帝國上朝議政的宮廷了。

端坐在寶座上,呂風眯著眼睛在偷笑。這雙仙宗實在是太妙了,就靠那一件宗主權杖,就可以強行的索要無數的靈丹妙藥。除了丹景生吩咐下去的,要那些島嶼準備的奠基靈丹外。呂風還額外地拿了很多別的供奉,乾坤袋都差點被撐破了呀。他盤算著,這批靈丹怎麼也足夠自己在中原再招收數千門人的,用來奠基。那是綽綽有餘了,甚至還還可以挑選幾十個根基特別好的弟子,耗費靈丹給他們洗筋伐髓地。

巨大的鐘聲轟鳴了起來,這口‘鑄陽神鍾’一旦敲響,海外諸島上的分身也會同時響起來,那些島上的雙仙宗弟子就知道是所有的門人大集會到了,就要在一個時辰內趕到懸空島。加上呂風前兩天跑去那些島嶼上敲詐勒索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他們今日會有聚會,所以才一會兒的功夫,無數功力比較高深的雙仙宗門人就快步的走進了大殿。

漸漸的。大殿外地廣場上也傳出了唧唧喳喳的說話聲,那些最低輩地雙仙宗門人。也都在自己師長的率領下趕到了懸空島,密密麻麻的站在了廣場上。呂風可是和那些島主說好了,所有的門人弟子都必須趕到懸空島,否則就怎麼怎麼的,那些島主無奈,聽得‘鑄陽神鍾’響了,就只能耗費大法力。把那些會飛行的門人帶了過來。

也就是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所有地門人都到齊了,呂風這才咳嗽了一聲,看著站在最前面的幾個面色古怪的老道,沉聲喝道:“唔,今日請大家來,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坦白的說呢,就是和大家見見面,啊。那個,讓大家認識一下我這個代理宗主。另外呢,啊。那個,就是請大家一起吃頓便飯,聯絡一下感情,是不是?”

“我們都是雙仙宗的門人,可是呢,可能以前都沒有這樣的集中過,這是不好的,很不好的,非常不利於我們雙仙宗的發展嘛。一個宗派想要發展,想要壯大,想要成為道門數一數二地門戶,靠的是什麼呢?人才,對,就是人才。但是除了人才以外呢,就是依靠大家相互之間的感情了。沒錯,就是感情,我們要親如一家人,啊,那個麼。。。”

絮絮叨叨地廢話持續了兩個時辰,呂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比禮部的那些官兒還會囉嗦。他看到下面站著的黑沙老道、天怒上人、海礁羽士等幾個大頭目已經是面露癡呆,似乎都睜著眼睛要睡著了。等這樣的廢話再次的持續了半個時辰後,神一的一個弟子偷偷的走了進來,在呂風的耳朵邊嘀咕到:“代宗主,可不好了,外面有很多低輩弟子已經暈倒過去了。。。站了快三個時辰了,要不要讓他們休息一下?”

呂風古怪的笑了笑,咳嗽了了一聲說到:“所以呢,我說了這麼多的話,就是要告訴大家,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只要我們聯合在一起,團結在一起,把我們所有的力量彙聚在一起,我們就是整個天下最強大的門派,我們就會是說句話讓整個修道界都顫抖三下的大門派。。。哎呀,我準備成立個長老團,讓長老們負責日常事務,大家沒有意見吧?。。。哈,我的說話完了,謝謝大家。”

黑沙老道他們一聽到呂風的話說完了,也不知道他們聽清了最後一句話沒有,立刻鼓掌笑道:“哈哈哈,大師兄果然說得好,說得好啊。就是要按照大師兄的說法去做,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大師兄說的話,就是我們行動的標準,就是我們雙仙宗的戒條戒律呀,還能說什麼呢?只要大師兄您說自,我們一定照辦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整個大殿內是一片的歡笑聲啊,黑沙老道他們是在慶倖呂風的疲勞轟炸終於結束了,就算是修道人,也不可能連續三個時辰聽你那些翻來覆去的廢話的。而呂風和神氏兄弟他們的笑聲呢,則是真正的歡笑,可不是麼,終於耍了你黑沙老道一手了。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黑沙老道他們幾個大頭目,點頭說道:“師弟們說得真好啊,你們是一定會支持我的,是不是呢?嗯,那我就宣佈,神一、神二、神三三兄弟,連同三寸真人、量天羽士、烏龍道長,啊,他們六個就是我們長老團的首席長老。日後門戶內的大小事務,如果宗主在,就由他們協力裁決了,大家沒有意見的。是不是?”

黑沙老道他們一下子就愣住了,海礁羽士大聲喝道:“呂師兄你說什麼?什麼長老團?什麼首席長老,你,你說什麼?”

呂風地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冷冷的看著海礁羽士,陰聲喝道:“海礁師弟,你說什麼?你在戲弈我是是?剛才我不是說了:‘我準備成立個長老團,讓長老們負責日常事務,大家沒有意見吧?’。你們是也開口說好,說絕對沒有意見麼?怎麼,現在突然又問我什麼是長老團,什麼是首席長老,你是在戲弄我不成?”

海礁羽士呆了,結結巴巴的說到:“不。不,我沒有。可是,師兄你,你怎麼說的,剛才我,我沒有聽清。”

呂風猛地拍了一下寶座的扶手,怒聲呵斥到:“放屁,你沒有聽清楚就在那裏說什麼支持。同意。說什麼我說得話就是雙仙宗的戒條,就是雙仙宗的戒律,你們一定會支持的,你們都是在放屁不成?娘的,敢戲弄老子?我呂風掌管錦衣衛這麼多年一來,就算是極品大員,也不敢如此的戲弈於我。海礁師弟,你是不想活了?”

沖天的殺氣從呂風的身上冒了出來,海礁的臉色蒼白。猛地退後了一步。他極其恐懼的看著呂風手上突然出現地掌門權杖,絕望的看著呂風的手指帶著一縷縷血紅色的光芒朝著那權杖上點了過去。他知道,只要呂風的手指接觸到了那權杖。然後念動幾句真言,自己的元聖立刻就會被魔焰焚燒,頃刻間魂飛魄散,再也不復存在。

天火上人猛的上前了一步,沉聲喝道:“還請大師兄手下留情。”他是一個身材高大,面色陰鷲地老道,滿腦袋的紅色頭髮彷佛燃燒的火焰一樣,給他憑空增加了幾絲古怪的氣息,彷佛他總是在發怒一樣,所以才有了這天怒上人的道號。“大師兄,海礁師弟並不是故意冒犯,實在是大師兄說話之間沒有交代清楚,所以才造成了誤會而已。要說組建長老團,我們都是同意的,畢竟宗主經常閉關,大師兄又不能長留在懸空島,設立一個長老團,那是絕對必要的。”

他的話說得很清楚,他在責怪海礁羽士,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呂風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你平白無故地得罪他幹什麼?丹青生、飛仙子經常要閉關,呂風又要回去中原做他的錦衣衛統領。只要他們三人不在,這懸空島依然是自己幾個人的天下,你海礁沒事招惹呂風幹什麼?

要說天怒上人是巴得海礁羽士被呂風幹掉地,誰叫他青日裏和自己爭權奪利的呢?可是天怒上人很清楚,呂風玩了這麼一手,不僅僅是沖著海礁羽士去的。呂風是有意的要對付自己這群人的,沒看到他身後站著的那三十六個老道麼?他應該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的。

天火上人就是在後悔一點,為什麼自己進來大殿的時候,沒有發現神一他們那完全和昔日同的表情呢?都怪那可惡的呂風啊!呂風去各個島嶼勒索的時候,這三十六個道人極其痛快的把自己島上最好的靈藥,以及多餘的飛劍法寶全部奉獻了出來。呂風那時候說什麼這些老道忠心可嘉之類的屁話,說是要獎賞他們,就把他們邀請來了懸空島做客。

那時候自己等人還以為不過是這三十六個向來軟弱或者招惹是非的老傢伙,他們是心裏害怕了呂風,這才曲意討好呂風。呂風邀請他們來懸空島,也不過是作給別人看的樣子,害怕雙仙宗門人對自己過於反感,所以施加點小恩小惠什麼的。所以,他們才會在進來大殿后,看到這些老頭兒穿著整整齊齊的統一的袍色站在呂風身邊,還以為是呂風給他們的籠絡呢!

早點想到這一點,也許就可以集中精神聽呂風的廢話,就會在剛開始就反對呂風的提議吧?可是,天火上人心中有點懷疑,就算他們這幾個勢力最大的島主反對呂風的提議,又會有用麼?看呂風種種作為他他是早就有了成算的吧?

呂風看著攔在了海礁羽士身前的天怒人,臉掛起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緩緩地收起了掌門權杖,微笑著說到:“哦,原來如此,原來是沒有聽清楚啊。那。我就再重複一遍,我組建了長老團,讓他們負責門戶中的日常事務。日後本門弟子,都要按照長老團的決定行事,你們還有什麼意見麼?”

黑沙老道陰陰的笑了幾聲,狠狠地瞪了神氏兄弟一眼,這才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說到:“師兄果然是好手段。嘿嘿,黑沙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這群。。。哦。這些長老們他們穿戴的服飾都和青日裏同了呢。奈何,師兄瞞天過海的好手段呀。黑沙還以為是師兄給他們的袍色,是在獎賞他們獻給師兄的丹藥,所以特別給了他們這樣的恩寵呢。”

呂風笑吟吟的看著黑沙老道,點點頭說到:“妙呀,可不是這樣麼?我呂風就把話給挑明瞭吧,就是他們獻給我的靈丹,比你們給我地那一批成色要好得多。所以我才讓他們做長老的,你們有意見不成?”呂風在心裏冷笑:“難怪說我那兩位寶貝師傅已經把海外地修士中高明之士給殺了個乾淨,留下來的都是一群廢物,一群蠢材。。。哼,我這麼簡陋的技巧你們都沒有看出來,留下你們幾個還有什麼用呢?”

面色不善的看了看黑沙道人,呂風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那幾個最大的頭目。“如果你們進殿的時候,就能發現氣氛的不對勁。就能提出異議地話,說不定我還會用其他的手段收服你們。可是你們連這麼點簡陋的計策都分不清,被我幾句廢話就陷入了圈套中。還有什麼用?

哼!。。。殺得好啊,殺得妙啊,我那兩位師尊,果然是把海外的高明一點的人全部給殺光了,就留下一群蠢材呀。”

天怒上人看了看面色極其難看的黑沙老道,沉聲說到:“師兄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們還能有什麼意見呢?。。。不過,天怒覺得,長老一職,事關重大,這,起碼也要請示一下兩位宗主吧?師兄為了區區的一些小事,就定下了長老團的名額,怕是日後宗主知道了,也是不好的。”說白了,天火地意思就是,你呂風為了幾顆稍微好一點的丹藥,就可以私自定下長老團的名額,實在是過分了些。

黑沙老道看了看天火上人,第一次覺得這個紅頭髮地傢伙有點可愛了。可不是麼?如果把這事情報告給了丹青生他們,憑藉自己受寵的程度,這長老團怎麼也會有自己的一個名額啊。

這些雙仙宗內的大頭目,如今就只感覺到,呂風這傢伙果然是難得對付。一通胡說八道,再加上一點點並不高明的手腕,居然就把自己耍得滴溜溜直轉,這到底叫什麼事情呢?同時他們心裏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想要扶植自己的人馬上來,怎麼就問問自己是否答應呢?

整的來說,黑沙道人他們雖然感覺這個長老團是個威脅,可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除了剛開始的震驚和有點憤怒外,你這個長老團要建立就建立吧。總之你們長老團作出來的決定我們不配合就是了,你能奈我何?你呂風總是要離開的,等你走了,這懸空島還是我們的天下。

想到這裏,這幾個大頭目的火氣也消散了,氣也順平了。管你呂風用什麼手段呢,總之等你走了,該是我們的還是我們的。天怒上人卻突然醒悟到:“莫非,就是因為我們一直這樣想,所以才對呂風不甚看重麼?或許,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們不會注意他,所以他才這樣大模大樣的用了點小手段,就瞞過了我們?”

天火上人的身體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如果是呂風剛開始就計算到了這一點,怕是他的心計就太可怕了。看看呂風來到懸空到後,表現得都像是什麼人呢?貪婪,淺薄,蠻橫,霸道!明明是要避開自己的注意力,用胡說八道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勾引自己開口贊同長老團的建立。可是,他居然就把長老團的人如此醒目的放在了身邊。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看到了這些長老,也許會小心翼翼的聽他所說的每個字,不會如此草率的莫名其妙的就開口贊同他的提議麼?

但是就是如此貪婪、淺薄、蠻橫、霸道的呂風,就這麼公開的把自己定下的長老團的人放在了自己身邊,偏偏自己這幾個雙仙宗內勢力最大的人,就是沒有發現他使用的手段。到底是呂風的運氣太好,還是他其實早就盤算到了自己可能的反應呢?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重整雙仙(四)

呂風笑吟吟的看著沉思的天怒上人,接上剛才的話到:“無妨,師尊那邊我會解釋的,基本上我呂風作出來的決定,兩位師尊是絕對不會反對的,除非是諸位師弟你們有意見呀。。。哈哈,其實我也想讓師弟你們進入長老團的,可是我去狂鯨島、天激島索要丹藥的時候,諸位師弟都在閉門煉丹呢,可是沒有出來見我麼?”

看著一臉古怪的天火上人,呂風笑嘻嘻的安慰到:“幾位師弟不用想這麼多,之所以設置長老團,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啊,是不是?唉,我不是想要分散你們的權力,我怎麼可能這麼想呢?不過呢,幾位師弟又不常駐懸空島的,每日裏就忙著自己島上的事情,這整個宗派的事情,還是要有人打理的嘛,所以,我才設立了這麼一個組織呀。”

搖搖頭,呂風似乎是懶得解釋什麼了,他揮手到:“罷了,不多說了,反正幾位師弟已經同意了長老團的人選,多說無益。唉,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酒宴,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相互熟悉一下嘛。以前如果相互間有恩怨的,就趁機化解罷!我可不想雙仙宗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要是我知道了有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嚴懲怠!”呂風若有所指的看了黑沙老道一眼。

酒宴是草草結束的,剛剛吃喝了一點兒,幾個大頭目就藉口身體不舒服,離開了懸空島。呂風倒也不放在心上。依然笑嘻嘻的和留下來地那些島主把酒歡宴,似乎根本不知道黑沙他們離開了一樣。

當天夜裏,坐在呂風的住所,神一很不解的問到:““風子。你為甚要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來計算黑沙他們呢?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先說這麼多地廢話,讓黑沙他們上當的。只要你有掌門權杖,他們就一定不敢當面反對你的決定的,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只會說好的。”

三寸老道盤膝坐在桌子上,連連點頭說到:“是啊,是啊,有了那權杖,沒有任何一個島主敢當面違背你的意思。就算你第一句話就說要成立長老團,並且說出我們就是長老。他們也最多就是抱怨幾句,但是絕對不敢和你撕破臉皮的。最多最多。他們也就是仗著宗主對他們的寵信,要求自己也加入長老團,這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呂風舒適的躺在一張靠椅上,懶洋洋地說到:“你們覺得我的做法很蠢是不是?用那樣下流地手段把你們叫來懸空島,藉口居然就是你們獻上來的丹藥質量比較好。。。用這麼蠢的手段,直接讓你們站在我的身邊,絲毫不顧忌他們可能想到我的用意。。。用那樣無聊的手段。開口說了三個時辰的廢話,就是要消去他們地警惕,讓他們下意識的答應我的提議。。。是是很蠢?”

神二看著滿臉笑容的呂風,大著膽子點點頭:“的確很蠢,整個計畫漏洞百出,但是就是不知道黑沙他們怎麼會上當了,居然滿口的在那裏叫嚷說支持你的決定,說什麼你說出的話就是戒律。。。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呂風笑起來:“我故意做得這麼蠢呀!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我的用意。我就直接用權杖威壓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敢囉嗦地,是不是?如果他們沒有發現我的用意。他們老老實實的聽完了我地廢話,根本沒有聽清楚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就在那裏贊同我的提議了。。。只會讓他們的門人弟子覺得他們也很蠢啊。”

呂風直起身體,興致勃勃的指手畫腳的說到:“尤其他們剛開始贊同了我的決定,但是立刻又改口提出異議,你們認為他們的門人弟子會想什麼呢?他們只會想:原來我們的師尊是這麼糊塗的廢物,被一個蠻橫、霸道、貪婪、淺薄的年輕人如此的戲弄。甚至那些門人會想:我們都已經發現了呂風的所作所為的紕漏呀,怎麼師尊們沒有發現呢?”

他笑道:“這樣的事情多做幾次,甚至可以借助掌門權杖多多的欺壓他們幾次,他們的門人會怎麼想?他們會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的師尊實在是沒用到了極點了,跟著這樣的師尊,實在是一點前途都沒有的。。。當然了,也許他們不會這麼想,可是我會誘導他們這麼認為的。我表現出來的品性越惡劣,顯得我自己越是愚蠢和無能,那麼被我不斷欺壓的黑沙真人他們,是否就顯得更蠢更無能呢?”

在場的幾個首席長老徹底無語,他們想不到,所有看起來不合理的地方,都是呂風故意為之的。

呂風露出了很得意的笑容,滋開一口白生生的牙齒笑著說到:“這幾天,我會故意的折辱黑沙他們,他們離開了懸空島又怎麼樣?我派人去傳他們,他們必須得趕到,哈,每一次我都會讓他們的門人知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如是三番五次之後,他們在門人心目中的威信就會被打消到最低點,到了最後,再來幾個特別優秀,或者表現得特別優秀的前輩高手要收服他們,那就容易多了啊。”

烏龍道長揉了揉自己那紅彤彤的大鼻子,嘀咕著說到:“對付了黑沙他們,可是其他的島主怎麼辦?那些島主也不是吃素的啊!沒有了黑沙他們震服他們,他們也一樣會鬧事的。”

呂風陰笑起來:“他們會明白過來的,他們會知道,只有跟著我給他們劃下的道路走,他們才有前途。哼,黑沙、海礁、天火他們都被我給收拾了,其他的那些人還敢跳出來不成?當然了,我也會讓他們好受的,呵呵呵呵。總之一句話,只要我馴服了這些大地頭目,剩下的事情,就太好辦了。”

他看了六個首席長老一眼。沉聲說到:“打個比方,如果黑沙他們死了,變成你們接收了他們的勢力,長老團就會成為雙仙宗內最大的一股力量,剩下地那些小魚小蝦,他們還會翻騰什麼呢?”

量天羽士一直在沈默,聽到了呂風的這句話,他才終於問到:“這些想要爭奪權力的人被你消滅之後,還有其他的人怎麼辦?有些島上的人,並是為了雙仙宗內的權力才鬧事的呀。他們是為了給自己的師門長輩報復,所以才故意在宗門內興風作浪的。風子。對於這批人,你又有什麼打算?嗯?”

呂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到:“如果他們地師門長輩是死在我兩位師尊手下的,我會把他們帶頭地人全部殺死,只要留下最基礎的那些低輩弟子就夠了。這些弟子還沒有形成對門戶的忠誠,只要日後你們好好對待他們,他們就會效忠雙仙宗。至於那些師門長輩是死在中原道門手上的人麼。。。我把禍水引到中原道門就是了。”

他邪惡的笑起來:“你們就乾脆每天都給他們說。要他們努力的修煉,等他們修練到了虛境高手,就會帶著他們去給師門長輩報仇的。就說中原道門地實力堅強無比,如果他們不投靠在雙仙宗門下,他們這輩子都是沒有希望報仇的。只要你們對他們稍微好一點,稍微能籠絡他們一下,這些被仇恨燒紅眼睛的傢伙,就會成為雙仙宗最忠誠的門人弟子,到時候嘛。。。必死的拼鬥讓他們上就是了!”

六個首席長老又是一陣的心寒。他們發現,只要和呂風在一起,就一定會有無數的陰風邪氣從他身上吹拂過來。讓自己的心臟一點點的變冷、變邪,到了最後,他們甚至害怕自己也會被感染成呂風一樣地人物。

頓了頓,呂風沉聲說到:“我會給你們一份詳細的計畫的,你們按照上面說地做,等我走後大概半年時間,你們就可以徹底的整合整個一元宗。呵呵,你們甚至可以對那些門人弟子說,都是那個殘忍、惡毒的呂風殺死了他們的師門長輩,一切都是呂風的錯,讓他們都來記恨呂風吧。然後麼,你們用點懷柔手段,就一定可以收服那些門人的。”

他露出了開心的微笑,伸了個懶腰後呻吟了一聲,哼哼到:“等他們都變成了你們的忠誠弟子了,你們就可以慢慢的和他們說我的好話,說我是為了雙仙宗的前途,多麼的忍辱負重,多麼的自做惡人,多麼的不憐惜自己的名聲,擺出了一副難看的德行出來。。。天長日久的,那些門人弟子,不也就對我有了好感麼?到時候我依舊是他們的大師伯啊!”

量天羽士的心情很沉重,他低沉的說到:“呂風,你能夠把你的心意玩弈於手掌之間,果然是厲害。可是你把大權都交給了我們,你就不害怕日後我們反戈一擊,等我們實力強大之後,對付你和你的兩位師尊麼?”

呂風閉上眼睛,嘻嘻的笑起來:“你們為什麼要對付我和我師尊呢?最起碼我打聽清楚了,我師尊可沒有殺死過長老團成員中任何一人的門人啊!。。。呵呵,再說了,我從掌門權杖上放出了你們的元神,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好意思向我下手麼?”

‘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你們多少欠我一份人情’。。。這聲音詭異的在六個首席長老的耳邊回蕩,讓他們的心思煩亂,讓他們的真氣紊亂,讓他們的心神不守,突然之間他們原本就因為呂風前面的言語而變得聳動的心境防禦上開了一個口子,讓這句話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的神識之。

修道之人害怕的是什麼?就是欠人家的人情啊!為了還一個人情,往往會讓自己粉身碎骨也不為可惜的。他們最是講究天理迴圈,一個人情要是償還不了,他們全極其害怕這人情最後在冥冥中就會成為自己的罪孽,成為自己的心魔。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沒有牽掛,一旦有了牽掛。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地心靈負擔,修道之人是無法承受這樣的重壓的。。。除非他們改行去修魔。

呂風的一句話,輕輕地擊碎了六個老道的心防,讓他們突然醒悟起。自己的確已經欠了呂風一個人情,自己必須要報答他才是。這個人情還沒有償還,自己又怎麼能起心思說背叛呂風這樣的話呢?雖然自己並不是要真正的背叛呂風,可是就是這樣的問題也不應該提出來啊。

面無人色的六個老道一聲‘無量壽佛’之後,朝著呂風一鞠躬,茫然失措的走了出去。呂風低聲的喝罵了一聲:“自作自受,和我玩心機,你們還差得遠了。老老實實幫我辦事不好麼?非要自作聰明的問東問西地!你們是修道之人,老子是道魔兼修,你們心裏不能有牽掛。我是多少都不怕。哼,一句話讓你們替我一輩子賣命。倒是合算!”

他眯著眼睛盤算起來:“唔,長老團,只要長老團能夠掌握七成的海外諸島地實力,這雙仙宗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哎呀,那兩個師傅對我不錯的,要不要殺了他們,把整個雙仙宗變成我黃龍門的分舵呢?。。。唉。我還是心慈手軟了一些,下不了這個手啊!他們對我有恩,我呂風就算是罪惡滔天、罪大惡極了,也做不出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他看了看丹青生、飛仙子閉關的宮殿所在的方向,無奈地搖搖頭,喃喃自語到:“你們可不能怪我,我雖然不殺你們,可是也奪走了你大半個雙仙宗啊。可是誰叫你們收我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元宗的門人呢?師仇未報。我呂風何以為人?尤其是。。。尤其是。。。”

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其溫柔的笑容,輕輕的哼起了小調,可是緊閉的眼眶內。兩顆眼淚悄悄的滑了下來。淚珠在他的臉上滑過了三寸許的距離,就立刻被一股龐大地真元蒸發掉了。。。“再也不能流淚呢,如今的呂風子,是個惡魔一樣的人物,怎麼還能流淚呢?”一滴滴地淚水滑落,一滴滴的淚水飛快的蒸發,到了最後,那眼淚還沒有流出眼眶,就已經被那真元化為無形了。

睜開了依稀還殘留著一絲水氣的眼睛,呂風看著窗外天空高懸的那一輪明月。“在如此的高空,月亮也果然特別的大,特別的亮啊。。。我身已入魔,心已入魔,我已然成魔。。。我呂風,已經是走到邪道上了呀。。。可是你,如果你沒有魂飛魄散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升上了天界,成為了天上的仙子罷?”

遙遠的昆侖山內,一個在地下密室閉關的人兒,突然也若有感悟的抬頭看了看頭上厚重的石板,輕聲說到:“又是圓月天了啊。。。”一聲幽幽的長歎,她又沉浸在了那浩如煙海的道書中去,一股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法力波動,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又是三日,三日裏,張狂的呂風把狂鯨島、天激島等島嶼鬧了個雞犬不寧。每天早中晚三次準時的報到,一定要黑沙老道他們交出足夠他看上眼的靈丹和飛劍法寶什麼的出來。有時候半夜還要跑去一次,說是自己實在無聊,找黑沙老道他們聊天談心。至於聊天的內容,一定都是些讓黑沙老道他們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例如有一次呂風就和天火上人從他的父親的姓氏開始,一直聊到了天怒上人如果不成親生子,結果造成自己的家門絕後之後,他的父親是否會在閻王爺面前告天怒上人杵逆。

而呂風索要丹藥、飛劍、法寶的勁頭越來越大,要求也越來越過分。頭幾次,只要是地級三品靈丹呂風就很滿意了,兩三顆就可以打發走他。可是到了後面幾天,呂風居然獅子大開口的向狂鯨島等七個島嶼,索要天級一品靈丹各十顆。

黑沙老道他們差點就沒有暈死過去,天級一品靈丹,這是修道界所能煉製出來的最好的靈丹啊,近乎可以讓一個人立地結成金丹的極品丹藥。他們七個島嶼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一枚而已,他呂風如今開口就要七十枚,莫非他以為這天級一品的靈丹,是用泥巴搓成的不成?

呂風一看黑沙他們露出的愉之色,立刻就威脅要發動掌門權杖,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心中恐懼的黑沙等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跪倒在地上苦苦求饒,述說自己實在是可能找出這麼多的天級一品靈丹出來。呂風似乎也是一時‘心軟’,和顏悅色的安慰了他們一下,讓他們爭取在二十天內煉製出七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就是。說白了就是把他們的死期拖延了二十天而已。


第三百四十七章  重整雙仙(五)

原本呂風還想要繼續耍耍威風的,但是當他看到那些狂鯨島的門人弟出一個個滿臉通紅的圍在旁邊,一個個滿是屈辱、滿是憤火的面孔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繼續下去,也許會弄巧成拙。所以呂風飛快的丟下了二十天的許諾,帶著神氏兄弟他們飛快的離開了狂鯨島,近乎落荒而逃的朝著懸空島飛了過去。

剛剛飛到半路上,呂風突然命令神氏兄弟他們自己先返回懸空島,自己則是按下雲頭,朝著一個小小的海礁飛了過去。

這是這塊大洋附近隨處可見的珊瑚礁,環行的島嶼內有一塊非常安靜的池塘一般的水面,而那礁石的外面,則就是狂暴的海洋。水元子坐在一塊高高的礁石上,手裏抓著一根不知道哪里偷來的巨大的魚杆,正在那裏做出了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釣魚。呂風笑了笑,劍光收斂,站在了水元子的身邊,和聲問到:“你都看到了?”

水元子搖頭晃腦了大半天,似乎想要說出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來,奈何他雖然年紀一大把,學問卻是沒有什麼文學的。擠了半天也擠出一句好聽的詞語,只能是腦袋一擺一擺的說到:“誒,我老人家都看到了。你小子夠惡毒的啊,把我扔在那冰天雪地的扶桑島上啃狗肉,你自己跑來這些四季如春的島嶼上敲詐勒索的。。。七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啊!你小子好大的嘴!不要看你現在神丹得了一大批,那是你騙來地。仙丹也有幾十粒。那是老人家我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天級一品啊,你手上有幾顆?你真的當那玩意是泥巴團的?”

呂風笑了笑,看著水元子那油膩地雙手,問到:“我是不是表現得像是一個很壞的人?那黑沙老道他們。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憐?他們被我掌握了本命元神的禁制,就必須聽命於我,否則就會魂飛魄散。。。我用他們的性命威脅他們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做成的事情,我是是很惡毒啊?他們是是很可憐?尤其我發動了禁制,讓他們全身痛苦的時候,我更像一個惡人了罷?”

水元子撇著嘴巴說到:“沒錯,那幾個老道,有兩個都有分神期的修為了,在修道界也是高手級別的人物了,卻被你如此的折辱。我真的覺得他們好可憐啊。尤其是他們被你掏光了家底子了,你還要他們獻出這麼多地靈丹。恩,你就是一個地主惡霸,在那裏收租子咧。。。以前我看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啊,嘖嘖,那些大地主收帳啊,逼得人家賣女兒去填帳啊。”水元子滿臉地感慨。

一屁股坐在了水元子的身邊,伸手把他的魚杆搶了過來。隨手丟到了海水裏,呂風笑駡到:“你就裝佯罷!看你的手,圓剛吃過東西不是?還在這裏裝什麼高人?釣魚?小心你被魚兒釣了去吃了。。。唉,黑沙老道他們今日看起來可憐,你卻不知道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

水元子訕訕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條狗腿,兩隻手抓著狗腿,大口的撕咬起來,含糊不清地說到:“他們也是惡人麼?”

呂風點點頭,沉聲說到:“不僅僅是惡人。而且是極其惡毒的那種。黑沙老道為了搶奪蒼雲島的點翠紫雲英,殺了神氏兄弟兩個弟子,最後逼得他們四處亂跑。連蒼雲島都敢回去了,雖然上面有他們師傅的禁制可以保護他們,可是神氏兄弟丟不起那個臉面。。。天怒上人道貌岸然的,彷佛是個好人,可是附近的靈鼇島接連失蹤了三十七名女弟子,都是被人吸光了元陰,破了身體後慘死的,有人看到就是天怒上人做下的手腳,可是沒有人敢得罪他。”

“海礁羽士似乎也是一個好人罷?可是他門下弟子一千六百八十六名,男女各占一半,按照他的吩咐結成了夫婦,每日裏陰陽調和,和籍雙修。但是他地弟子調和而來的元氣,全部被他從旁邊吸走。他這兩年成為島主之後,門下弟子有三百多人慘死,都是被他吸幹了元氣的。。。更淒慘地是,他喜歡去中原抓補六個月的孕婦,因為他祭煉的法寶,需要生挖出來的帶著嬰兒魂魄的紫河車。”

水元子的手有點哆嗦,那條狗腿的骨頭發出了‘啪啪’的聲響,已經炸成了碎片。

呂風看著水元子,繼續說到:“至於黑風獄的島主天樂真人。。。我見過的所有混蛋之中,他可以排在第三位。凡是得罪他的人,都被他挖出了生魂,祭煉之後塞入女子的身體之中,然後在門人面前淫辱那個女子,以此作為報復。。。淫辱的同時,他以密法鍛煉那人的生魂以及那女子原本的魂魄,兩人的三魂六魄鍛煉成一魂一魄,最後生成怨氣極大的陰神,用來萃煉他的那柄‘極樂逍遙劍”

“還有排在第二第一位的,那兩位乃是親兄弟,分別掌握了三個島嶼的大權,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

水元子猛的叫嚷了起來:“唉呀呀,吃飽了,吃飽了,爺爺我吃飽了。”他隨手就把那狗腿丟了出去,又抓過了呂風的衣襟,狠狠的擦了擦自己油膩的雙手,笑嘻嘻的說到:“哎呀,這些惡人都被你治理成這個模樣,你可真厲害啊,果然是天字一號大惡人。我看到那個什麼天樂上人,恨不得抱著你的大腿叫你親爺爺,就求你停止戕害他那個被控制的元神啊。哈哈!”

呂風淡淡的說到:“我不過是殺雞給猴子看,這七個島主之中,也就是天樂的事情最讓我噁心,所以我特別的優待他而已。。。你看他們七個在我面前匍匐求饒,卻不知道他們這幾年來。在海外諸島做下了些什麼事情。在他們地默許下,他們的門人更是囂張到了極點,整日裏欺男霸女,若不是忌憚中原道門的實力。他們早就進入中原禍害百姓了。”

水元子看著前方的海浪,悠然說到:“你小子是個徹頭徹尾地綠頭王八蛋!不過呢,似乎我老人家也不是什麼好人是不是?所以呢,我陪你一起玩罷!” 他嘀咕著:“娘的,這次好好的收拾一頓這群王八蛋,說不定老天爺一下子看得高興,多給我點什麼好處的!這也算是積累功德的事情,所謂除惡就是揚善嘛!”

呂風看著天空淡淡的雲霧,猛的笑了起來:“好,既然你來了。我做事就更加有把握了。兩個分神期的高手要是同時進攻我,我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應付呢!嗯。去罷,懸空島應該是往這邊走的罷?”他駕起劍光飛了出去,水元子大呼小叫地,嘻嘻哈哈的跟在了他地身後,兩隻手指輕輕的夾住了呂風的劍光,就這麼被呂風拖拽著往懸空島飛去。

如許又是幾天,面色陰沈的呂風把黑沙老道他們召集到了懸空島。厲聲喝罵到:“黑沙師弟,你們是是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嗯?要你們二十天內每個島嶼給我交上十顆天級一品靈丹,可是你們這幾天干了些什麼?你們什麼都沒做,你們每日裏在滿天下的亂跑亂逛,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想要違背我的命令麼?”

當著上千島主地面,呂風把黑沙老道他們七個罵得狗血淋頭,簡直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一樣的喝罵著。看到七個人頭都不敢抬的趴在自己面前,呂風突然跳下了寶座。重重的一腳把那海礁羽士踢飛了起來,隨後一拳轟擊在了他的腦袋上。“廢物,還有十三天的時間。要是你們交不出靈丹的話,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呂風的拳勁是如何之大,那海礁羽士又不敢用真元護體,更加敢用法寶護住自己地腦袋,那一拳正好砸在了他的嘴巴上,海礁羽士一聲悶哼,滿口大牙狂噴了出來,血流滿了整個下巴。呂風看著面目猙獰的海礁,獰笑到:“你們七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老子喜歡地就是你們這樣子的心狠手辣的貨色。不過呢,我喜歡的都是有用的人,你們要是沒有用,我會毫不猶豫的廢掉你們!”

陰冷的目光掃了那些島主一眼,九成九的人畏懼的低下了頭去,只有大概三十幾個島主眼裏滿是火火的看向了呂風。呂風立刻就明白了,這些就是對自己以前的宗主忠心耿耿,潛伏在懸空島準備著趁機報仇的人。呂風不動聲色的把他們的面孔記在了心裏,這些人連同他們的門人,都是一定要剷除的。不管錯對,他們對雙仙宗的穩定造成了威脅,就一定要剷除掉。

至於那些幸災樂禍的,滿臉都是笑容的島主呢,就是那些心中有野心的,準備看著黑沙他們倒楣後自己取代他們位置的人。這樣的人也要幹掉,但是他們的門人可以選擇那些人品善良的留下來。雙仙宗並不需要這些有野心的傢伙,所有的門人只要懂得服從自己的命令就是了。
至於那些面色淒然,有點憤怒,又有點畏懼的,想必就是黑沙他們七個的親朋好友,這些人也是能放過的。他們也一定要全部被清理掉,呂風不想等日後自己想藉口幹掉黑沙他們後,這些人沖出來為他們報仇的。

而那些面無表情,眼裏只有一點點的兔死狐悲,一點點的畏懼的人,就是那些隨大流的,沒有野心,沒有仇恨,已經適應了雙仙宗弟子身份的人罷。他們已經屈服在了丹青生和飛仙子的暴力威脅之下,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雙仙宗的門人了他們看到黑沙等人的下場,只是害怕這等災禍有朝一日可能落在自己的頭上而已,這樣的人,就留下吧。,當

他們既然已經適應了雙仙宗門人的身份,那就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做雙仙宗的好門人吧。他們之中也有幾個功力不錯的,可以挑選出來成為門人弟子的教習,他們可是呂風接下來地步驟中非常重要的一批人啊。

一眼掃了過去。呂風已經把雙仙宗的這些大大小小的頭目分成了四種,有需要徹底剷除地,有需要僅僅剷除他自身的,也有需要好好的拉攏的。當然。這些事情要慢慢的做,反正時間還有十幾天呢,呂風自信在水元子的幫助下,可以很好的完成這件工作。

慢慢的坐回了寶座上,呂風冷冰冰的說到:“今天這一拳,就是給你一點點的教訓。海礁師弟,你明白了麼?你想要煉製出天級一品靈丹來,那是好事,可是你居然在背後設伏準備偷襲靈霞島地島主丹霞子,奪取他的元嬰後用來煉丹。這就是死罪!要不是我呂風昨日正好經過靈霞島,豈不是已經被你得手了麼?”

那丹霞子眉毛猛地一揚。看了看呂風,滿臉的感激神色,感情他還不知道昨日救了他的就是呂風。別的那些島主一看丹霞子的這般表情,頓時也明白的確是有這件事情的了,由得看向那海礁羽士地眼神裏,已經多了幾分的憤怒和鄙視。用自己同門的元嬰煉製丹藥,這是邪魔外道都不會作出來的事情啊!雖然雙仙宗。誒,總體上來說不是一個完整的宗派,可是這種事情也是犯大忌的。

呂風淡淡的說到:“不過,顧念是我逼得你們太緊了,你們才想出了這樣的邪門手段,所以這一次我就放過你們。海礁師弟,吐幾顆牙齒不要緊,要是哪天你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可就要掏出你們地元嬰。把你們煉製成丹藥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可是海礁他們七個垂頭喪氣的跪倒在地上,哪里敢吭聲呢?

淡淡地笑了笑。呂風看到大殿的大門敞開,廣場上的數萬弟子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殿內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故意的提高了聲音,對著地上的七個人又是一通的狂罵。這回呂風可就沒有罵髒話了,而是一條條的數落他們的罪名,把他們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全部扯了出來。其中又用了不少挑撥離間的詞句,胡說八道例如黑沙老道他們不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就是不把自己的門人放在心裏之類的話語。

到了最後,呂風很惡毒的說到:“你們這麼沒用,簡直就是耽誤你們門下的弟子呀!不就是幾顆天級一品的靈丹都弄不出來,你們能有什麼用呢?看看,你們的門人跟著你們,那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哼,每日裏就只知道觸怒我,要是你們有一天突然死了,你們的門人能夠怎麼樣呢?”這話就說得惡毒了,要是你們死了,那你們的門人,就要自己趁早找出路啊。

如果是正教門人,他們的師尊被人這樣的威脅的話,他們早就沖上來和呂風拼命了。可是海外諸島中,雖然正道門派很多,但是絕對不是黑沙他們這一批人,他們可是徹頭徹尾的邪教弟子。他們門下的那些得力門人聽得呂風如此言語,一個個心裏就起了別的念頭:“是呀,跟著這樣無能的廢物師傅,日後可能還要牽累我們呢。。。要是他們真的被代理宗主給殺死了,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黑沙艱難的抬起頭來,很謹慎,很小心翼翼的說到:“呂師兄,不是我們無能,實在是天級一品的靈丹,如果不用元嬰去煉製,那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如果師兄不允許我們找元嬰的話,我們寧願現在就受您的懲罰,也不想拖延下去了。”除了元嬰,那就必須要用一些極其珍惜的藥草才可能煉製出天級一品靈丹,例如點翠紫雲英之類的。可是神氏兄弟現在是呂風面前的大紅人,他們又怎麼敢去搶點翠紫雲英呢?

呂風歪著腦袋看了他們半天,然後又看了看他們的那些親朋好友一黨,不由得在心裏怒駡到:“果然都是一群混蛋,眼看著我要懲罰他們了,怎麼出來給他們求情的人都沒有?那些行事正派的人是恨死了他們幾個,不會給他們求情我也認了。可是他們的朋友,居然也沒有站出來的,這七個王八蛋,做人還真是失敗啊。”

瞪著他們看了半天,發現實在是沒有人會出頭求情了,呂風只能是無奈的,懶洋洋的說到:“罷了,我也知道天級一品靈丹,也許是太委屈了你們。。。唉,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到,你們還能做什麼呢?算了,算了,給你們換點事情做吧!前幾天,我不是叫另外幾個島主準備一些材料麼?剛好還有幾種不怎麼好收集的,你們就去採集一下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重整雙仙(六)

天火紫花、地獄雷沙、紫電精英、潶風結晶、弱水之精、化形霧靈於地炎精髓。。。這其中材料,按照正常的結晶大小,你們每樣給我採集一千顆出來,沒有問題吧?”呂風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知道他們肯定會答應的。這些物事雖然難到手,卻也不是什麼極難的東西,只要有心思去做,耗費一些人力物力的,那還是比較輕鬆就能弄到的。

黑沙他們喜出望外,自覺逃出了生天,連忙謝到:“多謝大師兄,多謝大師兄。。。這些材料,就在懸空島附近基本上都是齊全的,我們這就去收集,我們這就去收集。”看看呂風沒有話說了,他們七個連忙擦拭著滿額頭的大汗,慢慢的退出了大殿。沒有人發現,一直坐在呂風身後的那屏風後面啃仙鶴腿的水元子,化為一道清風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水元子正事不成,可是給你們添亂卻是好手,唉,希望他不要把你們戲弄得太離譜就是了。”呂風微微得帶著點憐憫的看著黑沙他們七個,和顏悅色的對著剩下的那些島主說到:“諸位師弟以為我呂風就是一個殘忍的人麼?你們都誤會了我了。。。呂風奉師命代掌雙仙宗,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的,爭取把我們雙仙宗發揚光大,壯大我們自身的力量。”

“黑沙師弟他們,卻是未免有點仗著自己的道行和法力,不把我呂風以及長老團的諸位放在眼裏了。所以才借著要他們獻上天級一品靈丹地藉口。好好的折辱磨練一番他們。其實我呂風也知道,天級一品靈丹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我怎怎麼會如此講道理的讓他們獻上七十顆之多呢?無非就是借著這個事由,讓他們受點小地打擊罷了。”

呂風緩緩的述說著。把自己以前的那些行為,都美化了起碼十萬倍。那些島主似信不信的看著呂風,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看呂風那和顏悅色的模樣,他們還是相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呂風並沒有取走黑沙他們性命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呂風另有用意的作為了,但是有什麼用意呢,那就是他們所能猜測的了。

掏出了掌門權杖,呂風微笑著說到:“我呂風坐上了這代宗主的位置,那也就要按照我呂風地意思來辦事。這裏限制了所有島主的元神。呂風深以為不可。我們大家都是同門,怎麼能用這樣威逼地手段讓大家效忠呢?唉。今日只要大家都發誓日後一定會效忠我。。。哦,不是,一定會效忠我雙仙宗,那我呂風就立刻取消對大家心神的禁制,可好?”

千多名島主群情聳動,不可置信的看著呂風,消去權杖上對自己元神的禁制。卻只是要自己發誓?這呂風也太大方了吧?當然,對於那些已經是默認了自己雙仙宗弟子這個事實的弟子來說,發誓之後,他們只能在雙仙宗混下去了。但是那些恨不得把雙仙宗捅個窟窿的各色人等呢?呂風會相信他們的誓言麼?莫非呂風不知道,很多雙仙宗門人,其實對雙仙宗只有恨,沒有任何地感情麼?

他居然相信一條誓言可以讓所有的門人忠誠自己麼?他居然敢這樣相信?可是看他拿出了那掌門權杖的模樣,不像是在說假話呀。

呂風看著他們那目瞪口呆的模樣,低聲的笑了笑。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手上的權杖,和聲說到:“只要大家發下誓言,我呂風一定為大家解開這上面的禁制。但是我呂風法力有限。每天只能解開大概百名同門的禁制,所以今日大家一起發誓,但是大概要十幾天地功夫才能把禁制全部解除。可是大家放心,我呂風一定是說到做到的,不用害怕我抓著大家的禁制不放。只要我每天解開百名同門地禁制了,大家盡可以去打聽一下,看看我呂風是不是信守諾言的嘛。”

他很歡快的笑著,看著那些島主在自己面前發出了極其惡毒的誓言,發誓一定要效忠雙仙宗。那些一心想要報復的島主也發下了同樣的誓言,可是呂風知道,這些誓言對他們是沒有什麼效力的。一個死都不怕的人,還會害怕誓言麼?他冷笑著:“你們的算盤不錯,反正發誓了就有機會解開禁制,不發誓也沒有任何的損失。。。不過,你們以後會明白的。”

手指頭彈動了幾下,做出了一副極其吃力的模樣,呂風逼出了一口鮮紅色的元氣噴在了那權杖上,頓時百多條火光閃動了一下,有百多名島主驚喜的叫嚷起來:“我們。。。我們的禁制解開了。。。謝謝大師兄,謝謝大師兄啊!”很湊巧的,這第一批被解開禁制的,都是呂風所判斷的,那些已經屈服在了雙仙宗暴力統治下,一心做雙仙宗門人的人。

呂風輕笑著:“罷了,大家都散了吧,如果有事,我還會召集大家的。唔,大家放心,這幾天我會努力的解開這些禁制的,絕對不會再用禁制來束縛大家。”他站起來,舉起了雙手,大聲的說到:“我雙仙宗,日後要以德服人,我們要讓每一個宗門內的弟子,都是真心實意的願意為了宗門的利益付出一切。我,呂風,絕對不會用暴力的手段威脅大家了,還請大家監督我呂風的行徑。”

“只要大家團結在一起,只要大家都把雙仙宗當作自己的師門,自己的出身所在,我呂風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沒有暴力,沒有恐怖,沒有血腥,讓我們海外道門團結在一起,共建天下最強大的修道門戶吧!”呂風擺出了一副純潔、善良、正直、激情昂然的模樣,大聲地呼喊著。看他那虔誠的模樣。似乎他真的把雙仙宗當作了自己一生的追求了。

那些已經屈服于雙仙宗暴力手段下地島主深深的感動了,沒錯,自己的師門長輩都被中原道門屠戳一空了,自己也沒有繼承到什麼東西。難得有雙仙宗這麼一個大靠山啊。難得啊!只要好好的跟著雙仙宗幹,說定日後真的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呢。沒錯,只要我們這多人團結起來,成為天下第一道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呼風喚雨,可以在其他道門中人的仰視中大搖大擺的走路了。

那些心中有鬼胎的島主雖然對呂風地話不以為然,但是卻也感覺到呂風這人和丹青生、飛仙子是絕對同的兩種類型。在他地手下辦事,應該比在那兩位的手下要輕鬆得多吧?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微笑,所有的島主們都忘記了。呂風是如何的對付黑沙他們七個人的。而且黑沙他們的禁制,可還掌握在他手中啊。

深夜。呂風帶著水元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狂鯨島的深處。那狂鯨島上禁制森嚴,強大的法陣到處都是,有一些法陣赫然是從太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威力奇大的奇門陣法。可是在水元子這個老怪物的率領下,呂風無驚無險的通過了那些法陣,直接到了狂鯨島高層弟子的住所。

很囂張的顯出了身形。看了看左右方圓五百丈內都沒有人影,呂風輕輕地在面前那座小小竹樓的窗臺上扣了扣,低聲的問到:“血鷹兄弟在家麼?我可以進來坐一坐麼?。。。呵呵呵,不用緊張,真地不用緊張,我對血鷹兄弟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呀!你看,你佈置的三十二層禁制,被窩破解得乾乾淨淨你卻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我想要暗算你。早就直接用密法毀去你的竹樓了。”

竹樓內開始閃動起一抹流水一樣的素色光華,一個乾澀冰冷的聲音緩緩說到:“貴客臨門,血鷹怎麼敢不接待呢?請進吧。”

呂風推開竹門。也不怕那血鷹突下殺手,就這麼帶著水元子走了進去。房間內沒有點燈,只有四顆拳頭大小的景色明珠飄浮在天花板下,撒下了明亮的景色光芒,這就是呂風他們剛才在門外所見的光線了。四顆明珠載波載浮的,似乎沒有任何的威脅,可是呂風看出來了,這四顆明珠,加上牆壁上掛著的一柄長劍,那桌子上放著的一柄鐵尺,正好布成了‘四相絕殺陣’。

是個很小心的人啊,呂風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了那個筆挺的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面色堅毅陰冷,彷佛一塊青石一樣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披著一件黑色道袍,冷漠的,帶著濃濃血腥味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呂風,有點吃驚,但是更是有點不解,同時混雜著一點點恐懼的看著呂風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低沉的問到:“呂師伯深夜前來,不知道有何等事體?”他還是坐在那裏,雙手死死的掐著靈訣,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呂風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一張竹椅上,水元子手裏抓著一個小小的酒葫蘆,‘吱溜’一聲喝了口老酒,突然笑道:“哎呀,這珠子太亮了,還是收起來一顆的比較好。”他的手隨意的伸了出去,一手就把一顆明珠給抓了下來,在衣襟上擦拭了一番,隨手揣進了懷裏。

血鷹面色慘變,身體晃動了一下,無力的軟了下來。他慢吞吞的穿了木屐,走下床鋪,坐在了呂風對面,苦笑到:“雕蟲小技,自然是不入前輩的法眼了。”他心裏卻是嚇了個半死,‘四相絕殺陣’啊,居然被他舉手投足之間就破解了,陣法甚至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的任何反抗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呂風微笑著看著血鷹,輕鬆的說到:“我向來不喜歡在別人的威脅下和人談話的!唔,我經常喜歡在我威脅別人的情況下,和別人交談。。。嗯,這是我的一個怪癖,很不好,但是很有效。血鷹,我也不廢話了,你聽說你的師傅又失敗了吧?”

血鷹愣了一下,這才點頭說到:“沒錯,他去帶了三百名師兄弟去收取天火紫花。結果那天火突然一變,紫花炸裂,每個人都帶了傷回來的。師傅他地傷勢最重,整個。。。誒。。。整個那個部位。都被炸爛了,露出了骨頭來。”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起來,飛身跳起,一屁股坐在了血鷹的床榻上,很舒適的躺了下來。他又是一口老酒下肚,笑吟吟地說到:“什麼那個部位?你就實話實說嘛,不就是他的屁股被炸開了花,露出了骨頭是不是?哎呀,我老人家那時候就在旁邊看著啊,好可憐啊。三朵拳頭大的天火紫花筆直的沖著他的屁股追呀,追去就炸了。嘻嘻!”

呂風翻起了白眼,他知道黑沙受的傷輕,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傷到了那麼尷尬的部位。他不給水元子說話的機會,徑直說到,當沒錯,你師傅又失敗了一次,我已經給了他機會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成功。血鷹。你跟了一個無能的師傅啊。”

血鷹沒吭聲,他眯著眼睛看著呂風,眼裏有幾分的兇悍,有幾分地嗜血,還有幾分的冷漠。

呂風笑起來,自己端起桌子上地茶壺,抓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鬆的說到:“想好了沒有?要是你師傅死了,你準備怎麼辦?嗯?你是他的第一個徒弟。但是絕對不是他最喜歡的。要是你師傅死了,狂鯨島絕對不會落在你的手裏。而我偏偏又聽說,除了極少的幾個同門。你和其他師兄弟的關係都很差?他們恨不得殺了你,無非就是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血鷹冷酷地說到:“我受師尊隆恩,怎麼會不受他喜愛呢?”

呂風聳聳肩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慢吞吞的說到:“你受了他的恩,但是為什麼他要喜歡你呢?你要是真的對他又有什麼感激之情,報效之意,成全之心,你就會跟著他去收取天火紫花了。呵呵,他要門下功力最高的三百名弟子跟著他出去,偏偏你這個修成了元嬰的大弟子動都沒有動一下,而他卻居然也沒有命令你一定要去,實在是古怪啊!”

血鷹抓起了桌子上的鐵尺,輕輕的撫摸著,半天沒有說話。

呂風繼續說到:“你和他的關係,與其說是師徒,不如說是雇主和勞工。唉,偏偏你師傅,這個雇主還對你沒有辦法。趕走你吧,你是狂鯨島重要地戰力之一,留你在狂鯨島吧,你有時候又和他對著幹,他能把你怎麼樣呢?呵呵呵,血鷹,我很欣賞你的脾氣啊。”

血鷹飛快的把那鐵尺在指頭上舞動了幾下,幻化出了一陣雪亮地光影。他沉聲說到:“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大師伯,請不要浪費你的時間,也要浪費我的時間。你是一定要殺死我那廢物師傅的,我知道,這幾天,你不都是在佈局麼?那七個老廢物一腦袋紮進了你的圈套裏面,還在沾沾自喜的以為你可能放過他們,哼。一群蠢到了極點的豬。”

呂風悠然說到:“請要侮辱豬這個詞,其實豬是很聰明的,起碼他們會在危險的地方停留的。。。唉,好啦好啦,你不要瞪著我看,我就和你說吧,等你師傅死了,你在狂鯨島是留不下去的。你師傅還可以容忍你在狂鯨島白吃白喝幹活,可是你的那幾位可能接位的師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哪怕你修成了元嬰,但是也無法對付他們十幾個金丹期高手的圍攻吧?”

血鷹點點頭:“沒錯,如果我師傅死了,我必須得離開狂鯨島。”

呂風舔舔嘴唇,陰陰的說到:“可是你走了,你那幾個交好的師弟也會倒楣的。你喜歡殺人,喜歡比拼飛劍和法寶,喜歡看著人的血因為你的關係而流淌出來,所以才有了血鷹這個外號。嗜血的禿鷲,這才是你道號的真實含義吧?你在海外諸島的仇人這麼多,如果你被趕出了狂鯨島,你絕對不敢帶著那幾位沒有什麼法力的師弟一起走的。但是如果他們留在了狂鯨島,他們一定不得好死。”

血鷹冷酷的看著呂風,粗糙的雙手抓著那根鐵尺重重的摩擦了一陣,這才點頭說到:“說得沒錯,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死。我如果離開了狂鯨島,被那些仇人圍攻,我也會死,但是我想死。。。我還想過我這種每天可以殺人的日子,我喜歡殺人,喜歡見血,但是不喜歡被人殺!”

呂風敲打了幾下桌面,笑著看著血鷹:“那就了結了呀!我讓你的師弟成為狂鯨島的島主,你讓他們以後安心的在雙仙宗修煉就是了。你嘛,你喜歡殺人,你就跟著我好了。我呂風身為錦衣衛的大統領,有得是人要殺。呵呵,怎麼樣?到時候你僅僅可以放開手腳的殺人,而且還保證沒有人敢找你報復,你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害怕你。怎麼樣?有興趣麼?”

血鷹足足思考了一刻鍾,隨後他伸出了自己粗糙的右手,低沉的說到:“很不錯的主意,成交。。。以後我血鷹就賣給你了。”

呂風長吸一口氣,滿意的笑了起來:“那就太好了。。。聽說你還認識好幾個脾氣和你差不多的人物?他們的修為卻也是不弱的?好,趁著如今時間還早,你帶著我去找他們吧,我這裏有一份名單,你幫我把名單上的人都說服了就行。”

血鷹重重的點點頭,站起來,在房間內收拾了一下,把幾本道書用一塊布一卷,抓起牆上掛著的寶劍,沒有任何留戀的跟著呂風和水元子離開了狂鯨島。

若干年後,滿手血腥,凶名威懾了整個中原道門的血鷹如此說道:“我很感激呂大人,是他讓我從一條從小被馴養的獵狗,變成了一頭可以按照我自己的心意隨意的撕咬任何我看順眼的人的野狼!。。。狗,其實也是有尊嚴的。”

而現在,他不過是在月夜裏,跟著呂風和水元子這一對良分子叛逃了師門,朝著無邊的大洋飛奔的狂鯨島弟子而已。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arserty

LV:5 騎士

追蹤
  • 4

    主題

  • 596

    回文

  • 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