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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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serty 2007-3-31 21:5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 393357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1 14:54
第四百六十一章  再起風雲(上)

峨眉山,寶禪道人一聲怒斥,施展出昆侖派御劍術的最高功夫,那道金光同時分裂成上千道百多丈長的金虹,朝著天空那一片光幕迎上去.寶光道人等也是同時出聲,駕馭著劍光配合著寶禪道人,迎向了那當頭落下的光幕。‘當啷’的巨響聲中,那上千柄飛劍所化的光幕中連連炸出了一團團的光雨,數十柄質地不甚的飛劍被寶禪等人一舉絞碎。

可是畢竟是數百道人同時出手,饒是寶禪他們功力超絕,也無法同時抵擋這麼多人的攻擊,更何況其中還虎力大仙、龍力大仙等幾個超級高手渾水摸魚呢?就看到那一蓬金光被壓制得越來越小,越來越黯淡無光,巨大的光幕慢慢的降了下去,眼看得就要把寶禪道人他們給包裹在里面,絞成粉碎。可是雙方所用飛劍的質地差距也顯露出來了,那七彩光幕中不斷的有飛劍被震碎,飄落了下來。

虎力大仙氣得哇哇亂叫,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給游仙觀門下六成的弟子配置了飛劍的。這些飛劍有些是搶來的,有些是自己煉制的,質地都不怎地,可是畢竟也是飛劍啊。如今被昆侖派的六網站手打道金光一絞,眼看得就有四五十柄飛劍被毀壞,他能不心疼麼?當下他和龍力大仙聯手,兩人飛上了天空,施展五行禁制之術,調動了峨嵋山四周的天地元力,用五行生克之法把六人困在了里面。

無數巨大的青木成第一波朝著寶禪他們轟了過去,那些木值還在空中相互撞擊的時候,就從中迸發了真火出來。然後火中出金,無數飛刀亂射。那飛刀剛剛飛近寶禪等人的身體,就蒙上了一層濃濃地寒氣,無數寒冰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而他們所立足之處,那地面也突然張開了大大的裂口,無數巨石帶著尖銳的岩突,朝著他們噴射了過去。

無數巨大的青木成第一波朝著寶禪他們轟了過去,那些木值還在空中相互撞擊的時候,就從中迸發了真火出來。然後火中出金,無數飛刀亂射。那飛刀剛剛飛近寶禪等人的身體,就蒙上了一層濃濃地寒氣,無數寒冰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而他們立足之處,那地面也突然張開了大大的裂口,無數巨石帶著尖銳的岩突,朝著他們噴射了過去。

壓力大增,寶禪道人六人一陣的手忙腳亂。他們只能分出了三人,用劍光護住了自己的身體,去抵擋這強橫的五行禁制。各色光芒胡亂的閃動開來,他們發出的金光益發黯淡,發出了‘當當’的悲鳴聲,眼看得他們地劍光也就要被震碎了。幸好他們的反應夠快,眼看得事情不能善罷甘休,直接就飛出了幾件護身的法寶,把身體裹在了里面。

虎力大仙、龍力大仙看得自己門人的攻擊始終靠近不了六個道人的身體,不由得氣得哇哇亂叫。兩上匪首心恨之下,顧不得什麼好歹,就把他們學來的, ‘周天寶’上威力最大的禁區制施展了出來。兩人四只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五團彩光慢慢的朝著他們地手匯聚了過去,強大的靈力讓四周的空氣瘋狂的振蕩著,發出了刺耳地尖嘯聲。

紅、白、黃、青、黑、五個晶瑩透亮的光團相互環繞著急速的盤旋起來。‘嗤嗤’的破空聲讓人心神震顫,彷佛大禍就要降臨一般。虎力大仙、龍力大仙體內真元潮水一樣被抽了出去,融入了四周的五行元力中,不斷的把更多更強的元力融入那光球之中。兩人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身上衣襟翻舞,一片片的布料被震成粉碎,隨風消散無蹤。

虎力大仙猛地吼叫起來︰“五行潰散!”

龍力大仙也拼命的嚎叫著︰“天地滅絕!”

兩人同時喝了一聲︰“反五行禁軍,潰天雷!”兩人噴出了一口鮮血,噴在了那五彩光球上,五個光球頓時融合在了一起,化為一個漆黑的。毫不反光的丈許大光球,帶著刺耳的尖嘯聲,朝著寶禪道人他們射了過去。同時,虎力大仙猛的嚎叫一聲︰“徒兒們,撤出劍光,用五行天雷揍他們這群狗娘養的老雜毛!”

游仙觀弟子齊聲應諾,整齊劃一地把劍光撤了回去。諸人圍成了一個圓圈,把寶禪他們包圍在了里面,然後同時抬起了手。數千道威力大小不一的五行人雷從這些游仙觀弟子手中脫手飛出,彷佛雨點一樣朝著寶禪他們砸了過去。‘嗡’的一聲巨響,那空中的‘潰天雷’把那數千道五行天雷吸了個干干淨淨,自己地體積也膨脹到了十丈大小,帶著一道刺目的黑色光芒,重重的砸在了寶禪他們的護身寶光上。

‘嗤啦’一聲,彷佛春天小溪中的薄冰破裂一樣,那黑色的光球化為無數道黑色電流席卷了寶禪他們的身形。劍光迸裂,法寶粉碎,寶禪他們一聲慘哼,身體被壓得向地下陷了七八丈深,脆弱的肉體眼看得就抵擋不住這天雷的可怕威力,就要連同元神一起被粉碎!

“無量壽佛!”一聲震天的道號從游仙下院中傳出,三道驚天金光從大門中飛射而來,正正的撞擊在了那一團黑光上。溫和的金光不容抵御的把那黑光消融化解,彷佛春風化凍一樣,眼看得那絲絲的黑光消bbscom散無蹤了。溫和的金光邁入了寶禪道人他們的身體,抹平了他們的外傷,並且還順帶著清理了一下他們體內受到的振蕩,把那淤血以及經脈窒息之處都調理得通暢無比。

令光彷佛一個罩子一樣,把寶禪他們裹在了里面,從地下把他們拖了下來。寶禪他們正在欣喜自己大難不死的時候,卻看到游仙觀門口已經站定了三個面容俊朗的白衣道人。正中間的那道人淡然的笑著,長聲道︰“門徒頑劣,六位道友受驚了。貧道游仙觀門下靈道人,這兩位是貧道的師弟月道人和蕭道人。六位道友里面本觀觀主有請哩。”

蕭龍子、邪月子眯著眼楮看著寶禪道人他們,心里說不出是悲是喜,當年他們雲游天下的時候,和這幾昆侖派專門負責外務的道人也有過一面之交。可是如今,滄海變換。昆侖派還是昔日的昆侖,一元宗卻不是當地一元宗了。兩人默然無語,相識苦笑,同時側身讓開了正門,伸手肅客,請寶禪他們走了進去。

寶禪他們很狼狽,無奈的跟著靈光子走進了這游仙下院。還能怎地?他們的六柄飛劍,護身的法寶,被游仙觀數百門徒聯手毀得干干淨淨,雖然他們昆侖的道法精妙,這些法寶飛劍經過重新炬制後,還能繼續使用,可是靈氣大虧,很多妙用定然不如以前了,天知道還要用多少年的苦功,才能恢復今日的水準。

可是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游仙觀的弟子令出行止,動作整齊劃一,簡直就有如一支軍隊一樣。這事情也給了寶禪他們極大的震撼。彷佛斗敗了公雞一樣,他們每個人都夾著幾片粉碎地飛劍、法寶的殘骸,把它們扔進了隨身的乾坤袋中,這才垂頭喪氣的走了進去。

靈光子回頭看了看虎力大仙、龍力大仙一眼。眼神掃了一下門口廣場上那一個深深的窟窿。虎力大仙他們會意,立刻召集門人弟子,去四周荒廢的山崖上采集土石,準備先把這大窟窿給填上了。龍力大仙更是低聲的咕噥著︰“唔,這回可要在這廣場上弄幾個禁制出來,省得一打架就把廣場都打壞了,到時候還不是我們來修理麼?”

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三人帶著寶禪人等往游仙下院大殿行去,一邊走,寶禪道人他們心里的寒意就慢慢的升了起來。青石甬道兩邊,正有日常執勤地數十名游仙觀弟子近乎無所事事的站在那里。用冷漠近乎死寂的眼神看著寶禪他們。而寶禪道人他們都有數百年的年紀,經驗豐富,自然看得出來,這些游仙觀弟子行動舉止之間,根本就彷佛是一群軍人一樣,而眼里地殺意,更不是修道人所能擁有的。

一個非常怪異的念頭盤旋在他們腦海中︰“難道游仙觀還想組織一支修道人組成的大軍不成?豈有此理。修道界,怎會需要這樣?”

大殿門口處,秦道子握著一柄紫金柄的拂塵,笑吟吟的朝著寶禪他們稽首︰“無量壽佛。六位道友遠道而來辛苦了。唔,門徒頑劣,沒有傷到諸位道友吧?等下貧道一定重重的斥責他們,嘿嘿,一定重重的斥責啊!”秦道子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幾聲,拂塵一展,朝著大殿里面指到︰“諸位道友請進,來人啊,上茶。嗯,上好茶!沒看到是昆侖派的高人麼?用那種對付俗世官府地茶葉怎麼行?”

寶禪他們無語,這游仙觀還真是‘實在’啊,真是夠‘勢利’的。寶禪稽首到︰“觀主客氣了,不用太過煩擾,此番我等前來,還是。

秦道子輕松的說到︰“哦,六位道友的來意,貧道知曉得很清楚,不就是為了那六件被本觀主門下收走的法寶麼?”秦道子奸猾的看了看寶禪他們,冷笑到︰“不過,那六件法寶過于貴重,貧道游仙觀,容不下這等重寶。所以,已經連夜派人把這六件法寶給送去了北平城,獻給當朝錦衣衛的大統領呂風呂大人了!

秦道子攤開雙手,很無奈地說到︰”所以,這六件法寶如今已經不在貧道手上了,無奈何呀!那呂大人,很是照顧我游仙觀的,每年我游仙觀有了什麼奇珍異寶,希罕物事的,都要去送給他老人家景鑒賞的。這等深具靈氣地法寶,最是得他老人家喜歡的。“秦道子干笑了幾聲,殷勤的說到︰“不說這些事情,請,請,請,童兒,上茶,你們還在磨蹭什麼?”

寶禪道大人驚,急問到︰“什麼?你,你,你把本門神器,居然送給了俗世間的官府官兒?秦道友,你,你,你這算什麼呢?”寶禪道人他們心頭一陣的惱火,這秦道子不是故意的和他為難麼?原本還以為可以把六件神器給帶回昆侖的,誰知道,剛進門就吃鱉不提,如今法寶居然還被秦道子送人了。送給修道人還好,明奪暗取,他昆侖都能弄回來。可是送給的是官府的官兒,這下手之間,可就要考慮了。

氣煞,氣煞!這法寶落入了錦衣衛統領的手中,出動本門高手把它們收回,那就要被扣一個盜匪的賊名。若是向朱棣直接要求,要求朱棣下旨讓呂風交還些法寶地話,那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卻不是讓天下道門的同道恥笑麼?昆侖派的法寶被人收走了,居然還要求俗世的皇帝下令才能拿回來,那他們昆侖數萬年的威名,也就一朝盡喪了。

寶禪他們面部神情頃刻萬變,說不出的那個難看。秦道了假惺惺的問到︰“諸位道友,你們怎麼了?看你們的臉色。可是有點不對呀!我游仙觀可是有很不錯的靈藥地,你們要是身體不適的話,何不試試我游仙觀秘制的‘龍虎丹’呢?”

寶禪道人沉默了好一陣子,回頭看了看幾個唯自己馬首是瞻的師弟,這才抬起頭來,沉聲說到︰“秦觀主,這事情重大,我等只能返回昆侖,向師門長輩求一個說法了。嘿。好,很好,游仙觀果然是高手眾多,果然是手筆大方,我昆侖的六件神器,居然就這麼送人了,很好,很好!”寶禪道人猛的轉身,喝了一聲︰ “走!”就和五個師弟大步的朝著觀門外行去。

秦道子嘴皮子抽動了幾下,皮笑肉不笑的叫嚷了起來︰“哎呀,幾位道友,茶水都沒有喝一口,怎麼就這麼走了呢?童兒,還不快點上茶,請六位道友喝了茶再走啊!”頓了頓。秦道子有氣無力的罵咧起來︰“你們這群懶貨,現在才去山下挑水?呀呔,氣死道爺我了,你們這等懶貨,該打,該打,昆侖地道友,還請慢走啊。”

寶禪道人頭都沒回,只是回過手來搖晃了幾下,示意一切大家心里有數,不再羅嗦了,秦道子陰笑了一聲,突然鼓起了中氣。沉聲喝道︰“還請六位道友回稟昆侖東西二宗掌門!我游仙觀不是求一安身立命之所,這蜀山麼,那是絕對不會還回來的。那六件神器,貧道卻也開出了條件,只要你昆侖大方一點,自然會完璧歸趙!三天之後,若是還不得你昆侖的回信,我游仙觀就把那六件神器下熔爐,參合其他的材料,煉制成了飛劍了!”秦道子、邪月子、靈光子、蕭龍子同時笑了起來。

大袖一揮,秦道子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極大神通地道法,一時性起,笑道︰“諸位道友,此去昆侖路途遙遠,貧道送你們一路吧!”他的大袖一揮,頓時無數金光平地而起,卷起了寶禪他們,化為一陣狂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寶禪他們只感覺身體一輕,頓時渾身都被一股怪異的壓力束縛得動彈不得,只能昏昏沉沉的隨著一股狂風呼嘯而去。也不過是頃刻間的功夫,等得他們猛的腳踩實地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頓時目瞪口呆的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昆侖東宗山門的牌坊外了!秦道子袖子一抖,不僅把他們送出了萬里開外,還直接突破了昆侖派掩飾自己山門痕跡的幻陣,把他們送進了山門中來。

抬頭看看天色,掐指盤算了一陣,寶禪地臉色極其的難看起來︰“一盞茶的時間,送我六人來此,我等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這秦道子的道法,果然是高深莫測,怕是除了門戶中的幾位最年長的長老,整個昆侖派無人是他對手!”寶光他們也是神色大變,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都是分神期以上地修為,自然知道如此耍弄六個分神期的人物,需要多麼驚天動地的法力!

六人正站在牌坊發呆,尋思著秦道子這等法力到底是何等功法的時候,一道金光雷霆萬鈞地從天邊飛了過來,氣勢洶洶的落在了牌坊下。六人定楮一看,正是滿臉氣惱的一真道人。寶禪連忙上去稽首到︰“一真師伯,您回來了?您此番去打听游仙觀的根底,可有端倪了麼?”

一真道人詫異的看著滿臉狼狽的寶禪六人,卻也懶得問他此行的詳細情況,只是惡狠狠的搖搖頭,罵道︰“游仙觀那群人,算什麼修道人?一群地痞無賴,把那勾結官府,欺上瞞下的本事做了個十足!難怪他們得了什麼峨嵋總道綱的職位,感情他們的香火錢,全部捐給那些朝廷中的官兒了,哼,你們六人的護身神器,怎麼卻又到了那錦衣衛統領的手中?”

七人相顧無言,呆了半天,這才無奈的朝山門內行走過去。六件神器被奪,事關重大,網站手打可不能向兩宗掌門稟明了。要知道,就算是昆侖,神器也不是說土旮旯一樣的不值錢的。寶禪他們也是因為坐鎮蜀山,為蜀山劍派做護法,這才在出門的時候得賜了這六件神器壯行色的呢。此番神器被奪,偏偏對方又是刺蝟一般不容易下手的,只能稟告掌門,請兩宗掌門定奪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再起風雲(下)

三日後,十幾名昆侖山的老道到了北平城,和呂風密談兩個時辰後,拿回了那六件神器。就在老道們拿到神器的同時,三千柄上品飛劍,五千 粒品質極佳的丹藥,也在峨嵋山被交給了秦道子。連同飛劍一起送到的,還有數萬斤煉制飛劍的極品材料!昆侖派雖然勢力極大,但是一時間 要他們準備六千柄飛劍送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後只能很委屈的,把足夠煉制萬柄飛劍的材料送出去了。

秦道子自然是很滿意,和騙天老道、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幾人一起閉關煉制飛劍去了。他絲毫不擔心逼得昆侖派大出血之後會有什麼惡果 ,他一直相信呂我手段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結果。同時,他更加相信,幾乎是盲目的信任呂風,只要呂風做一元宗的掌門,就沒有什麼事情是 解決不了的。所以他很心安的去閉關了,把一應事務都留給了呂風去處理。

北平城錦衣衛衙門,地下三十丈夫的密室內,呂風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指輕輕的扣動椅子的扶手,發出了清脆的‘咚咚’聲。趙月兒很乖 巧的坐在密室一角一軟榻上,身後站著水秀兒和無名氏,沒有人吭聲。水元子抱著一個巨大的紅葫蘆,臉蛋喝得通紅,嘴角掛著一縷長長的口 水,躺在一張靠椅上,極其輕微的打著鼾聲,很閑散自得的模樣。

呂一和呂二,一條青龍、一頭三眼火狻猊站在呂風身後,晃動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身為神獸,就算是神獸。他們的智商和人類比較起來, 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所以他們如今是很滿意地跟著呂風吃喝玩樂,但是動腦子的事情,那是絕對輪不到他們的。所以他們很干脆的站在那里 ,認真的研究水元子一頓酒可以喝多少斤的問題。

突然間,呂風笑了起來朗聲說到︰“昆侖要我呂風在中間協調,讓游仙觀和昆侖結盟。他們的東西二宗掌門的意思就是,可以幫助游仙觀擴張自己的勢力,進而成為中原福地最大的修道門派。足以威懾西南、東南數百修道門戶地大門派。並且,他們願意將九州地域分為兩半,他昆侖在西方為尊,讓游仙觀在東方為首。”

趙月兒皺了下眉頭,突然間嬌笑起來︰“他昆侖派的主意真是很不錯哩,難怪作賊一樣的和你密談了這麼久。昆侖派雖然號稱中原道門領袖,但是一直以來,他們對于中原福地的影響力,還不如中南、茅山、龍虎山、五台、峨嵋、青城、點蒼以及。一元宗。如今游仙觀突然崛起。他們願意和游仙觀結盟,怕是做的美夢就是日後天下就他昆侖獨大了。”

水元子含糊不清的咕噥了幾聲,吧嗒了一下嘴巴,把手中的那酒葫蘆抱得更緊一些。翻身又睡了過去。呂風長笑到︰“可不是麼?他昆侖和游仙觀結盟,在他們想來,日後定然是昆侖做大,游仙觀做小。而在昆侖的支持下,游仙觀可以號令中原腹地的數百道門,就等于是他昆侖直接成為了這些道門地領袖。好主意啊,好主意啊!昆侖派如今的掌門卻也是膽略、氣魄極強的人物,這樣的計劃都能想出來。”

趙月兒笑著,輕輕地撫摸著手中那柄兩尺長、巴掌寬,其薄如蟬翼。光澤耀目的七星點鑽鉞,笑道︰“可是,他們為了實現這計劃,卻也大方得很呢。除了給游仙觀這麼大一批飛劍和丹藥,更送了這麼多的極品飛劍材料。又給我們送了幾件得意的法寶,此番昆侖真正是大大的破費了。最起碼的估計,他們最近兩百年來新煉制的庫存飛劍。都送了出來吧?”

呂風笑,站起身來,走到趙月兒身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清水一般溫潤的長發。手指彈動了一下那寒光四射的七星點鑽鉞,點頭說到︰“月兒,你以為如何呢?他們昆侖為了讓這位呂大統領去向游仙觀說項,可是很是下了血本地。給了我們不少延年益壽的丹藥不說,還送了好幾件不需要祭煉就能發揮大威力的護身法寶,嘿嘿,果然是大手筆啊。

呂風突然有點郁悶的罵咧起來︰“想想看人家昆侖,也是數萬年的道統,財大氣粗,人才鼎盛。可是我們呢?以前我們的師門,大貓小貓三五個,人手一把破爛不堪的飛劍,空有數十件強大地神器卻還丟在了祖師爺的畫像上,根本就沒有拿出來使用。徒弟也不收,丹藥也不煉制,法寶飛劍更是存貨極少,這等門派不被人剿滅了,也就沒有天理了。”

狠狠的橫了呂風一眼,趙月兒一腳踩在了呂風的腳趾尖兒上,用力地踩了幾下,這才和聲問到︰“好了,我的呂大統領,我的呂大掌門,人家昆侖財大氣粗,可是在你一手調教下,游仙觀不敢正在往那方向努力麼?你倒是告訴為妻的我,到底你要不要和昆侖結盟呢?如果結盟的話,好處那是很多的,可是,日後我們要重新打起一元宗的招牌,今日卻又佔昆侖的便宜,怕是日後不好交代呢。”

呂風沉吟一陣,突然冷笑起來︰“有什麼不好交代的?等得我一元宗重新返回日,就說我一元宗鏟除了游仙觀,並且接收了游仙觀受蒙騙的門人弟子,渡化蒼生就是。只要那時候我們的實力足以強得和整個中原道門對抗,誰敢說一句廢話?到時候只要把道子他們面容改過就是,誰認得出來?”呂風得意的抬起頭,意氣的笑道︰“尤其如今道子他們在人前使用的都是‘周天空’上的道法,和我一元宗的法門迥然不同。只要他們換了容貌體形,誰又能知曉日後我一元宗的數大高手就是今bbscom日游仙觀的觀主呢?”

趙月兒掌著呂風日常的樣子,俏皮地翹起了二郎腿。腳尖一點一點的踢打著呂風的小腿,笑問到︰“那,你是想用游仙觀的名義,先把昆侖派的好處給佔足了,等日後再過河拆橋,借尸還魂,從游仙觀化為一元宗,讓昆侖派吃了虧還不能明說,是不是?”

呂風一手抓起了趙月兒,也不顧忌周圍諸人。狠狠的在她臉上親吻了一口,大笑道︰“不愧是我呂風的娘子,果然是分析得精明透徹。哼哼,我就是要讓昆侖派吃個啞巴虧!等過幾天,就著虎力大仙帶著幾個門徒去昆侖回拜,說明游仙觀想要和昆侖結盟的意願。”他得意的摟著趙月兒笑道︰“兩派結盟,不外乎發誓盟約之類,哼哼,虎力大仙那廝做了這麼多年的悍匪,罪孽也不知道多少了。發幾個惡毒地誓言算什麼?反正與他無損,等他回來了再重重的賞賜他就是。”

稍微偏了偏腦袋,皺了皺眉頭,趙月兒問到︰“若是那昆侖一定要秦師弟出面。卻又如何?畢竟秦師弟乃是游仙觀觀主,昆侖門下對他一定會著意探查,若被昆侖的高手看出了些許端倪,怕是。


呂風眉毛一挑,昂然到︰“月兒,毋庸擔憂如此問題。昆侖和游仙結盟,分明就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叫虎力大仙如此直白的告訴他們就是了,就說兩派和下派幾個得力的弟子盟拆就成,莫非還真要兩派掌門親自出面。斬雞頭,燒黃紙,喝血酒,拜把子,磕頭做兄弟不成?這昆侖和游仙,就等于兩國之事,有此事情是不能放在場面上來說的。須知網站手打其他門戶的老道們。可是很驚醒的,不會放任兩派結盟的。”

呂風邪笑︰“隨便找幾個借口,就能應付過去了,昆侖派也是不會樂意吵得天下人都知曉這等消息的。嘿嘿,放心吧,昆侖派的老道們,也是心里清楚這些關礙的。哼哼,他們也是修道人,卻一心想要做真正意義上地中原道門的領袖,這還修什麼道,尋什麼仙呢?”

呂風他們正在密室商議時,錦衣衛總部大門口處,一個肥肥胖胖,矮矮小小,滿臉紅光,頭頂上缺了一大片頭發,露出了光禿禿的一個頭頂的小老頭兒,穿著一件整潔異常,料子極佳的道袍,晃悠悠的,大搖大擺的,昂著脖子,翻著眼楮,挺著鼻子,翹著肚子,崛著屁股,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世間唯我無敵的走了過來。

錦衣衛大門口,十八名凶神惡煞般的黃龍門弟子很機靈的退後了幾步,他們自身地修為不過是金丹後期而已,還沒有生成元嬰的,在修道界,不過是普通的高手人物,來一個元嬰期的高手,就可以打得他們滿地找牙。這些錦衣衛卻又一個個欺善怕惡慣了的,眼力歹毒得厲害,知曉這雄糾糾、氣昂昂的走過來的小胖子道人不好惹,所以他們干脆退後了一步,有什麼事情,讓門中地高手來處理罷。

呂八,原形是瑤池中最橫行霸道的一條龍龜,父族是上古九爪神龍,母族是玄武一族的偏枝一脈,土屬性的洪荒巨龜,這廝雜和了兩族地優點,既擁有神龍的強大靈力,也擁有他母族那邊最為強橫的防御力,網站手打在整個瑤池仙境,也是戰斗力排名一等一的厲害人物。他的法寶,就是用他幼年時蚊去的一層龜甲煉制的全身鎧甲,不僅擁有驚人的防御力,也具備著強在的殺傷力。

自從跟隨了呂風,這幾天呂八就和當年的水元子一樣,一口氣就悶在了人間的美食美酒中,今日正當他帶領十八名黃龍門的弟子在大門口執勤,可是他哪里管這結瑣碎的事情?早就端著一大盆紅燒的海鮮,抓著兩壇子美酒,蹲在了大門的角落邊,大口的撕咬著。他吃得是汁水四濺,口水橫飛,一邊往肚子里面塞東西,還在不住嘴的贊嘆著︰“好吃,好吃,果然是好東西。他娘的,跟了呂主人果然是好事,好吃啊!老子這十幾萬年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好吃啊,好吃啊!吧唧,吧唧,嗯,這玩意是怎麼燒出來的?怎麼就這麼好吃呢?”

正吃得興致勃勃,吃得興高采烈,吃得眉飛色舞,吃得魂飛天外渾然不知自己身處何方的時候,一個黃龍門弟子很小心的踫了一下他地肩膀,低聲的說到︰“八爺,您看看,這老道是不是來找我們晦氣的?”

呂八翻了一對凶楮,猛的站了起來,含糊的吼到︰“誰?誰不要命了,來找大爺我的開心?哼,就連那里的幾條五彩神龍都要躲著大爺我。誰敢打攪大爺我吃東西?小子,是不是你?嗯,不是?”呂八怪眼一翻,已經看到了那站在錦衣衛大門口,滿臉傲氣的老道士。他也不吭聲,隨手放下了抱著的大盆,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臉上、嘴邊的汁水,突然間就跳起來,兩個膝蓋重重地朝著那胖老道砸了下去。

錦衣衛們看得目瞪口呆。就看呂八那麼大一個塊頭,那麼結實的身軀,跳起來足足有十幾丈高,這樣子砸下去。這老道還不被砸成片麼?

可是更讓他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那老道不屑的看了一眼頭頂上猛撲下來的呂八,冷笑了一聲︰“蠢貨,敢招惹本聖?”這老道絲毫不顧驚世駭俗的,右手劈出了一團紅色的流光,在空中卷起了一團紅色的漩渦,彷佛太極流動一樣,把呂八那威猛絕倫的力量化解無形,隨後一手抓住了呂八地腳脖子,狠狠的把他往旁邊的青銅獅子上砸了下去。

‘咚’,呂八的腦袋和那青銅獅子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他的腦袋一點事還必須都沒有,可是那青銅獅子卻被砸成了兩截。巨響聲中,上半截獅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呂八則是憤怒的咆哮了起來,身體上突然冒出了數十丈高的水光,狠狠的一腳跺在了地上。

‘嗡’的一聲,呂八身上出現了一件金光四射的全身鎧甲,把他整個籠罩在了鎧甲下。就看這鎧甲上,到處都是鋒利的倒刺、倒勾彈了出來,上面有隱隱的電光閃爍,分明主濁割肉放血的凶器。呂八長嘶一聲。身體卷起了一團數十丈大小的水波,朝著那胖老道當頭撞了過去。這龍龜乃是最為奸詐不過的生物,他如此聲勢宏大的撞擊,卻還在外面放了兩道細細的烏光出去,繞了一個大圈子,直刺那胖老道的後心。

老道氣得大笑起來︰“好,好,你敢和本聖動手?去死罷!”他雙手環抱成球,一團電光一閃,一個烏金色的光球轟鳴射出,直直地轟擊在那巨大的水球上。‘轟隆隆’一聲巨響,呂八偌大的身軀連同他那鎧甲,被那電光球一擊震飛了上百丈遠,整個身軀不受控制的橫掃了出去,一路上也不知道撞毀了多少亭台樓閣,把一棟眼看著就要完工地大殿徹底粉碎後,這才停了下來。

一團陰柔的黑色火焰從那老道身後憑空升起,那兩道烏光被火焰籠罩了個正道,呂八放出去的暗器發出了‘嗤嗤’的響聲,隨著一陣撲鼻的異香,被陰火練成了粉。老道得意的笑著,無比自負的笑道︰“區區兩枚龍龜牙齒煉制的法寶,就想暗算本聖,豈是太容易了些?”他卻是見多識廣的,只是聞了一下那香氣,就知道那兩道烏光的材質是龍龜的牙齒了。

呂八氣急敗壞的從宮殿的廢墟中跳起來,一腳踢開了身邊的幾根巨大的木樁子,咆哮著朝著那老道撲了過去。這次他總算知道這老道不好惹了,不敢再拿自己的身軀做武器攻擊過去,而是遠遠的還在空中就開始掐動靈訣,準備用自己父母流傳下來的法訣對付可惡的老道。

胖老道也很是詫異的看著呂八,他深知自己方才那一顆電光球的威力,就算是窺虛期的修道士,若是沒有上好的法寶護身,也照樣會被打成粉碎。可是這個該死的大家伙,居然毛都沒有傷到一根?胖老道心里一陣的發虛,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或者他根本就是實力驚人的修道士,在這里扮豬吃老虎的?搖搖頭,老道低聲呵斥了一聲︰“豈有此理!”一道烏光從他額頭射了出來,他為無數道黑漆漆的劍氣,朝著呂八刺去。

‘嗷嗷’的嚎叫聲,那些黑色劍氣在呂八身上震出了無數光點,可是就是連他的皮膚都劃破不了一點。但是呂八這麼大一個身軀,也被那劍光上所帶的巨大力量給震飛了出去,再也不能前進一寸。呂八暴怒欲狂,瘋狂的吼叫著,而老道更是心驚無比的看著呂八,自己的劍氣是何等威力,居然傷不了他?就算自己沒有用全力,可是也不應該這樣啊?

正在猜疑的時候,十幾條高大的壯漢悄然浮現,他們獰笑著,動作極快的把那胖老道給包圍了起來。帶頭的那壯漢幸災樂禍的看著被遠遠打飛的呂八,狂笑到︰“老烏龜,你今天吃鱉了罷?哈哈哈!不要緊,看兄弟我們給你出氣!哈哈哈,我們最喜歡就是以強凌弱、以多打少,最喜歡揍這些老不經風的老家伙!”

十幾條壯漢獰笑著,渾身都發出了‘ 里啪啦’的骨節子暴響聲,惡意的看向了那胖老道。老道士艱難的吞了口吐沫,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些壯漢身上絲毫不若于呂八的強大靈力波動!

當下,他猛然的張口喝道︰“呂風,左聖在此,你敢不出門迎接麼?就是元聖,也要給本聖幾分臉面的!”

那些大漢愕然︰“這老不死的認識主人?”互相看了看,他們突然同時出手,巨大的拳頭朝著左聖胖乎乎的身體猛的砸了過去。噫嘻听得他們嘴里含糊的咕噥著︰“管他娘的,先揍了再說!”


第四百六十三章  爾虞我詐(上)

輕輕的一聲咳嗽,呂風出在了大門口,他很溫和的問了一唏︰“呂八,你們在干什麼?”

十幾條壯漢同時朝著左聖唾了一口,懶洋洋的晃動著手臂,根本就不管四周的殘跡,施施的走進了大門里去。還可以听到幾個家伙在那里嘀咕著︰“誒,早知道不能揍這個老家伙,我們跑出來干什麼?我剛才剛摸了一對至尊寶,你們這兩長蟲、三王八,快點給老子錢!“

“誒,你這沒毛的鳥人,什麼叫王八?老子是王八那麼下賤的東西麼?臭鳥,破鳥,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做叫化雞吃。”

左聖強行平靜了心境,朝著呂風冷笑起來︰“呂大人,你好威風,好煞氣啊!你身邊這些人,從哪里招攬的?可都算是高手了罷?嘿嘿,錦衣衛,錦衣衛,你錦衣衛居然能招攬到修道界的人物,的確是讓本聖意外啊!”左聖的目光閃爍,故作和藹的看著呂風,可是他眼里不斷閃動著的凶殘光芒,卻是讓人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本性。

呂風哈哈大笑著,根本就沒有請左聖進門的意思,他反背著雙手,右手食指不斷的彈動著,強行忍住了向左聖突下殺手的沖動。“為甚不可?本官堂堂一品武將,屬下有幾能人異士,有何不可呢?就算我大明律,也沒有說我呂風屬下,不能招攬幾個修道人啊!”他得意的笑,笑得比左聖更加張狂,更加狂放︰“老子有錢,有權。有勢力,天下就有那種貪心的修士為我所用,你管得著麼?”

揮動了一下袖子,呂風不屑的看了左聖一眼,冷漠地說到︰“關門,送客。這個糟老頭子,本官不歡迎他!”說完,呂風就要往門里走。那些黃龍門弟子一聲不吭的,就要關上大門。而在錦衣衛總部內,起碼有三百名道法不弱的錦衣衛。已經握緊了用水元子的仙術打造的‘水元擊星弩’,隨時準備對那左聖放手攻擊呢。

左聖氣煞,腦袋上那不多的幾根頭發隨著一陣狂風猛的飄動了起來,他厲聲喝道︰“呂風,你好大的膽子!你不過是元聖的一條狗,居然也敢在本聖面前放肆?若不是今日本聖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網站手打早就把你萬劍穿心,誅殺當場。”

呂風勃然大怒,轉身一掌朝著左聖推了出去,一道刺目地青光從呂風掌心蓬勃而出。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在地面上帶起了一條深深的溝渠,朝著左聖當心刺去。左聖獰笑一聲,冷喝到︰“雕蟲小技。也敢賣弄!”一道漆黑,彷佛要把天地整個吞沒的黑色光芒從他眼里射出,和那道青光踫了個正著!-

嘎啦-一聲巨響,呂風的青光被震成了粉碎,一柄小小的,看起來品質不凡的飛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跳了幾跳,突然就化為了碎片。那左聖紋絲不動的站在當場,滿臉傲然之氣,然呂風則是臉色酡紅。翻翻滾滾的朝著到風了十幾丈,重重的撞在了一根柱子上,砟啐了大門正門口的那根柱子後,又沖破了一堵牆壁,這才落下地來。

左聖猖狂的笑著,但是他立刻又退後了幾步,因為隨著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的呂風同時撲過來地。還有三十幾條滿臉喜色,大胳膊大腿,身上滿是最純厚的自然靈力波動,身上氣息無比狂橫的大漢。左聖一時間有點摸不清頭腦。呂風到底從哪里招攬的這些粗豪的漢子?

可是,沒等滿臉氣急敗壞的呂風撲到身前,一只冰冷刺骨的大手已經摸到了左聖的後頸處。靈先生陰冷的罵道︰“樸素直,你這條野狗,也敢來我們坐鎮的地方搗亂,你想要造反不成?”他地手一緊,突然一股極其邪異,彷佛電鑽一樣充滿了穿透力的寒氣帶著刺耳的聲音,直透左聖的脊椎。左聖一聲慘嘶,整個後背突然就被炸成了粉碎,破碎的血肉化為冰晶漫天飛舞,大半的內髒都從那破碎的肉體處露了出來。

‘嗤嗤’地一陣響聲,左聖身體為三五道黑影突然散開,在距離原地十幾丈的地方重新聚合在了一起。他長聲嘶嚎到︰“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他滿臉的不可思議,滿臉的震驚,還帶著幾分地恐懼,幾分的惱怒,甚至還有一絲半絲外人看不出來的絕望。

真先生突然閃現在他身後,冰冷的大手也學著靈先生的模樣,突然一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真先生獰笑著︰“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莫非當我們閉關這麼久了,你們就忘記了我們的厲害不成?或者說你們真的相信了主上的話,說我們舊傷發作,魂飛魄散了?嘿嘿,嘎嘎!吱吱!”真先生嘴里發出了一陣鬼怪一般的笑聲,突然間用力抓了下去。

‘砰砰’的一聲,左聖的脖子連同大半個身體被炸成了粉碎,一團血霧猛的噴出來,裹住了他的全身,幻先生,空先也同時浮現,冷漠的看著那團血霧以及在血霧中不斷里蠕動的,左聖的殘軀,陰狠的笑道︰“你加點勁,再努力一點,嗯,快點,多消耗點元氣,把你的這破皮囊給補好了,我們再把它給打碎了!我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本命bbscom元氣能浪費在這里。”

呂風看得暗自欣喜,他方才彷佛狂怒一樣的出手,卻是早就通過混斗元力的波動,察覺到靈先生他們四人早就隱身到了現場,這才肆無忌憚的向著左聖下手呢。果然這靈先生他們起碼也是和左聖是同一水準的厲害人物,出手暗襲之下,就連左聖這名列三聖之一的人物,也冷不防的吃了大苦頭!魔功中有重鑄肉體的法術,大神通,可是卻無比的耗費元氣,想必這左聖這一次吃虧不少。

那血霧中蠕動著的殘軀突然靜止了下來。左聖淒慘地聲音傳了出來︰“靈先生,我可沒有和你們作對的意思,你們這麼突然下手毀了我的元體,也不怕主人怪罪麼?須知道,我們雖然沒有你們這麼和主人親近,可是畢竟是主人屬下最得力的辦事之人,你們冒失的毀了我,怕是會有一個大不是呢。”這言語,近乎等于求饒了。

靈先生陰狠的笑著,眼里透出了一股子瘋狂的嗜血氣息。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著︰“你沒有和我們作對?不知道呂風如今是被我們保護的麼?不知道我們如今是呂風的靠山麼?不知道呂風已經投靠了主人,在執行主人地交代麼?你敢跑來找呂風的麻煩,就是找我們的麻煩!找我們的麻煩,就是看不起我們,就是觸犯了我們,就該死!不僅你該死,你,還有和你有關系的所有人,都要死!”

那空先生拔出了一柄紫色的長劍。狠狠的劈在了元聖的殘軀上,把他那大半截身軀砍成了七八段,又狠狠的跺了幾腳,這才怒聲喝罵到︰“我正在和那小桃紅較量她地鎮陰素女功。你居然就來打擾了將軍。道爺我的雅興,你活得不耐煩了?想當年,我們橫行天下的時候,誰敢在道爺我玩女人的時候跑來亂叫嚷?你不知道,呂風已經是被我們保護地麼?”

元體再受重創,左聖的聲音更中微弱了,他氣惱的說到︰“空先生,這可不能怪我!不僅僅是我,就連呂風以前投靠的元聖,誰又知道他居然和你們有了勾結?誰又知道他居然直接投靠了主人?如果我早知道你們四位大爺在這里。我還能不敬而無之、退避三舍麼?這,這,這是好沒天理的事情!那呂風,是在五年前出海的時候,投靠主人的罷?他也忒陰險了則個,設下了圈套等著本聖跳哩!”

周處、呂安、藺軾已經帶著大批的錦衣衛,封鎖了方圓數百丈的範圍。總之不能讓百姓們注意到這邊正在發生的驚世駭俗地事情。至于那倒塌崩壞的大殿應該如何找個說辭,就要看他們昔日鍛煉出來的,欺上瞞下,滿口胡言的功夫了。

靈先生他們四人狂笑著,干脆就圍在了左聖的身邊。用自己的佩劍一劍一劍的碎割那左聖地殘軀。似乎他們四人對左聖他們也久懷怨氣了,一邊割,還一邊絮絮叨叨的咒罵著。那左聖疼得亂叫,一絲絲的本命元氣不斷的被那凌厲地劍氣催散,可是靈先生他們卻是無比的高興,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彷佛四個正在享受盛宴的魔鬼一樣,轉著血肉模糊的左聖,下手更加快、更加重了。

那左聖卻也淒慘,在主聖的一干屬下中,他原本就擔當大內主管的角色,道法功力不甚強的。上次他就被元聖輕易而舉的毒打了一頓,差點就被打得魂飛魄散了。今日卻又踫到了上個魔功驚人的對他下手暗算,一時間不查,元體立刻就被摧毀了大半。這元體崩壞了,他的法術根本就使用不出來。想要元神飛遁的話,這卻不是給人送煉制法寶的材料上門麼?

一時間,他只能死死的守住了心頭一點本命元氣,把元神緊緊的課在了里面,半天不敢動彈。忍,強行的忍下去,雖然能清楚的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被人一劍劍的碎割了下去,可是他還是要忍下去。可是他心中的怨氣和怒火,就不要提了,他恨這四個該死的怪物恨之入骨,已經開始盤算著日後應該如何報復他們才是!前提條件就是,今日能活著離開北平城!

左聖心里極其的後悔,早知道靈先生他們四人到了呂風身邊,借他三個膽子也不敢來找呂風的。在主聖的屬下,元聖和主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系,向來不把主聖放在眼里。靈先生他們十二人,是初始就跟隨主聖的,是他原本的班底。只有左聖和右聖,是主聖在很久以前培養出來的人。他深知靈先生他們的可怕,也知道他們的法力到底有多恐怖的威力。

若是早知道他們也在北平城,他左聖除非發瘋了,否則怎麼會來這里呢?他不由得懊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這等便宜了。他不過是通過應天府中的耳目。打探到了昆侖派居然有道人來詢問游仙觀的事情。而他突然想到自己如今屬下就缺少一些得力的屬下。而據說那游仙觀又是呂風為後台地。所以左聖以為收服了呂風,就能收服游仙觀,所以才巴巴的跑來北平城。

甚至為了表示自己對呂風根本沒有任何的惡意,他甚至都沒有帶一個護衛的高手。若是他帶幾十名分神期左右的高手到來,就算還是對付不了靈先生他們,最起碼自己逃跑是沒有問題的吧?怎麼也不會和現在一樣,逃跑都不敢呢。

慘叫連連,劍光閃動,靈先生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喝罵到︰“算了,干脆就滅了他們元神罷!這廝雖然修煉了數萬年,元神也算得上強大了,可是若是我們四人聯手,會讓他連最後拼命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煉化的。”

幻先生點點頭,隨手一劍劈開了一小塊肉,冷漠地說到︰“呂風的道行太淺,如今也不過才金丹後期的水平。干脆我們把著個蠢貨練成丹藥,每個人再耗費一點道行,讓呂風強行提升到洞虛期罷。如此一來,他就能自己處理這些不開眼上門找事的蠢貨。用不著道爺我們親自出手了。”他冷笑到︰“提升到洞虛期的呂風,雖然還不能對付著廝這樣的高手,可是普通的不開眼的賊子,那是手到擒來的了。”

元聖大駭,這幾個怪物那是說到做到地。雖然自己為主聖馬前鞍後的做了不少事情,可是要說起來,若是靈先生他們徹底的毀掉了自己,主聖也不會多說什麼的。重新提拔一個左聖,並不是什麼難事!據說自己之前,就有左聖這個職位存在。可是那人卻是被毫不留情地給毀滅了呢。他當下就要開口求饒了,哪怕丟盡自己的尊嚴和臉面,但是只要能留下一條性命,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就這關頭,呂風晃晃悠悠的出面了。他先是走到了靈先生他們身邊,惡狠狠的在元聖的那一堆碎肉上踩了幾腳,噴了一口血水在元聖殘軀上。這才說到“四位仙長,何必和這等小人一般見識?晚輩這幾天剛剛從西域那邊托人招攬了幾個金發舞女,那腰肢,那身段。嘖嘖,尤其那胸前兩丸,大得驚人啊。”

靈先生他們會意的陰笑起來,而呂風風是狠狠的幾腳踏在了元聖的身上,慢吞吞的說到︰“等下晚輩設下酒宴,請四位仙長好好的樂樂。還得仙長們盛情,要給小子我提升功力呢,嘿嘿,這多不好意思啊?所以一定要好好的酬謝一下四位仙長呢!至于這位左聖大人麼,不如放他起來如何?他畢竟是主上的得力屬下,若是就這樣毀了他,可不是削弱了主上的實力麼?”

靈先生他們四人,本性那是無比的陰險、奸詐、凶殘、暴虐的,可是他們有最大的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們和主聖一樣,沒有什麼腦子。他們如同狐狸一樣陰險狡詐,如同虎狼一樣凶殘暴虐,但是這都是他們先天里帶來的本性,是生物地本能而已,他們的智商……的確是不甚高的。所以,也就是沒有什麼主見,听得呂風幾句話一說,立刻就把心思動到了那個金發舞女地身上去了,立刻把寶劍雪鞘,不再理會倒霉的左聖了。

真先生昂著頭,大搖大擺的說到︰“唔,如此倒是讓你操心了……唔,靈先生,不如我們干脆每人消耗三千年的苦修,讓呂風提升到化虛境大成的境界如何?三千年的功力,在人間已經是頂尖的力量了,就算這廝……”他狠狠的踢了左聖一腳,冷笑到︰“就算這廝,若是不解開身上的禁制,平日里也不過是化虛境大成的實力,呂風也足以對付他們了。”

空先生默默點頭,親熱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笑道︰“不錯,三千年的苦修,對我們而言有何干系呢?嘿嘿,岔道還可教授呂風幾手絕活,都是沾人即死,毀人道基魂魄于無形的厲害玩意,到時候從背後下手,就算這左聖,也要吃你暗算了。”他得意的陰笑了幾聲,朝著呂風囑咐到︰“我們耗費如此大的心里栽培你,你可要認真的給主上辦事,不要讓我們多操心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爾虞我詐(下)

呂風恭謹的領命了,心里冷笑不已︰“這才是你們最重要的話罷?造就我這麼一個走狗出來,替你們勞累,你們則躲在一邊的宅院內淫樂,果然是好主意呀,好心計!嘿,好,妙!本大人正愁明明擁有一身高明的修為卻不能顯露出來,你們就正好要替我提升功力,求之不得呢!只要我能公開的使用化虛境的實力,也就更好的威嚇僧道衍那一于心佛宗的人了。”

當下幾人又笑著談論了幾句,那幻先生指出一道黑氣,籠罩在了左聖的殘軀上,冷笑到︰“你還不快快重鑄元體,莫非真要我們滅了你的元神不成?無能的廢物,不過是被我們重傷了,居然就開口求饒,沒來由丟了我們的臉!幸好呂大人不是外人,否則你這等丑態被人看到的話,你認為主上會怎麼對付你呢?”

左聖氣煞,自己重傷求饒,不是被你們逼的麼?可是他怎麼敢開口呢?只能委委屈屈辱借著那一道魔氣的力量,鼓蕩起全身的本命真元,把那些殘破的血肉湊合在了一起,一道血霧翻翻滾滾的裹住了一條血敗,嘴唇發黑,顯然元氣大傷,再也沒有了方才的那等囂張跋扈的氣焰。

呂風看了看滿臉殘敗模樣的左聖,很欣喜的抿著嘴笑了笑,這左聖今日還真是為他呂風做了一件大好事啊。除了能公然的使用強大的法術外,他還能借用混沌力量的特殊性質,削弱靈先生他們的實力,這簡直就太理想了。他得意的笑著,朝著大門崳伸手到︰“那,四位仙長。左聖大人,里面請。我錦衣衛別地東西沒有。可是醇酒美人,卻是最多不過的。”

靈先生他們狂笑著往大門內走去,左聖滿臉服沉地小步小步的挪動著步伐,而呂風則是冷笑著朝那邊的周處等人吩咐到︰“去給殿下匯報,就說……唔,就說天上突然雷霆,把這大殿給打碎了。然後麼,說是水前輩卜封的,就是天心不滿。所以降下的黃牌警戒!讓殿下知曉了,又麻煩。“

周處他們領命。陰冷的掃了那左聖一眼,帶著人去了。他們要忙碌的事情還多著呢,除了安撫附近听到響動的百姓,還要警告那些目睹了現場爭斗的工匠,叫他們都小心地閉上嘴巴。這些神鬼之類的事情,可不能讓百姓們知曉得太多的。

錦衣衛總部地下,一布置得窮奢極欲,長寬各有十丈,四處金壁輝煌,那往來伺奉的少女渾身上下都不著片縷。完全就是一地下地銷金窟,銷魂窩。此地原本呂風數年前就有心里建造這等場所,可是因為趙月兒的緣故,也不知道被打罵了多少場,陪了多少次的小心,趙月兒才終于開恩,許呂風開設了這麼一個專門收買人心、腐化人倫的場地。

以錦衣衛的勢力。這房間內的一應物事,不過是三五天的功夫就齊備了。呂風親自以一元宗的御土訣施為,在這地下開闢了這般大一個場所,也別想打破這密室中的一塊木片。又讓小貓在秦淮河選那種調教好的清官人,高價收買了上百個過來,也就布置妥當了。

如今靈先生他們幾人一坐進來,眼珠子要就直了。忙不迭地拉過了兩個靠近他們的少女,就這麼上下其手開來。一時間這密室中是淫聲大做!若不是這四個老雜毛總算還顧及在呂風面前的面子,他們早就脫光了衣服和這些少女大干一場了。須知道他們四人參歡喜禪的時候,也是大被同眠的。禮儀倫理,對他們來說…… 似乎並不是什麼問題。須知道孔聖人孔老夫子,比他們可都年輕太多了,他們都在乎什麼?

再等得幾壇子上好的烈酒被呈上,這四個老道就什麼都顧了,自顧自了拉了十幾個少女躺在自己身邊,開懷暢飲。甚至他們連左聖都忽視了,早就忘記了方才還和左聖大打了一場的。那幻先生更是激動得口不擇言,胡說到︰“還是你等人間地女子有趣,尤其你‘人’的女人,比我們本族的更是美麗太多了。”可惜他也就說了這一句話,呂風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收住了嘴。

左聖很尷尬的坐在那里,扭動著屁股摩擦著那鋪著軟墊地矮椅,不知道如何開口。須知道他原本是想要用暴力逼呂風的,可是如今有靈先生他們四人在場,他萬萬不能再胡亂出手了。可是要他和呂風好好的商談,他卻又扯不下這個臉面。他總是覺得,雖然大家都是做走狗的,可是畢竟他左聖也是一條名貴的走狗,呂風不過是一條土狗而已,哪里在有資格和他說話呢?

不知道絲毫的滋味,舉起那酒壺不往肚子里面灌了幾口老酒。旁邊巧笑嫣然的侍女連忙換了幾個壺上來,可是左聖卻是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左聖怎麼說也是一修道之人,對于女色並不是太重,可比不上靈先生他們四人,分明就是色中惡魔。他耷拉著腦袋,不斷的往肚子里面灌酒,尋思著到底應該如何和呂風擺弄了話題詳細的說道。

呂風看得左聖這般窘迫的模樣,不由得輕聲笑起來,他隨手放下了那酒壺,殼聲問到︰“左聖大人,有知有何事找本官呢?其實,大人您若是早點報上自己的名字,卻也不至于有如今這等局面呀!本官招攬的那些人物,雖然粗魯了一些,卻都是爽得直得很的人物,不會主動挑釁的呢,何至于讓大人您耗費如此多的元氣呢?

左聖氣得眉頭直跳。可是,他不敢聲張,他深知呂風身邊有一個法力強極強的水元子,雖然他自信自己能對付得了水元子。但是呂風居然又招攬了這麼一批法力高強的壯漢,這就出乎他意料。再加上靈先生他們數人還在場。再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呂風動手啊!當下他只能很是委曲求全的說到︰“呂大人,此事,的確是本聖魯莽了。”

停了一下,又是幾壺酒下肚,左聖這才說到︰“要說起來,其實本聖此番起來,並無惡意。本聖也知曉,你是元聖地屬下。如今更投靠了主聖,本聖又怎麼敢對你有別的圖謀呢?唔,這次來,主要就是想要問問呂大人……”遲疑了一陣。仔細的看了看在那邊大口“不知道呂大人對于游仙觀,可是熟悉麼?”

挑了挑了眉毛,呂風似笑非笑的看著左聖,手中酒杯慢吞吞的捻動了很久很久,這才曼聲說到︰“哦,原來是這樣!”他突然陰冷的笑了幾聲︰“左聖大人,把主意動到游仙觀的頭上啦?唔,對啦。听說左聖您地勢力不夠強威,所以才想打游仙觀的主意,讓游仙觀的修道士,替你賣命罷?”呂風冷笑了幾聲,把那杯酒一飲而盡,這才冷聲說到︰“本官知曉了。”

等了半天,卻不听得呂風繼續說話。左聖不由得皺起眉頭︰“呂大人知曉了什麼?本聖的確屬下人手不足,雖然……這個,雖然主聖分派了一些人手給我,卻是不堪調用地。這個麼……嗯,如果呂大人能給本聖說明那游仙觀的根底,本聖日後定有所報。

停了一下,左聖很認真的說到︰“五年前,本聖屬下天武殿的殿主,也就是本聖所新收的徒兒傲蒼風突然被人刺殺,此事卻是和呂大人分不開干系罷?“他長吸一口氣,動足了體內真元,釋放出了一絲的凶煞之氣,直直的朝著呂風透了過去。他想要說明,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這所以不找呂風算帳,並不是他不敢找呂風,而是不願找呂風的麻煩而已。

臉色微微臉色微微的陰沉了一下,呂風緩緩地把手中酒壺放在了面前的條幾上,冷漠的說到︰“刺殺傲蒼風那蠢物的,是靈先生。若是左聖有什麼不滿的,盡管去找他老人家的麻煩就是了。”呂風惡意的笑著,眼里閃過了一絲不屑地眼神,似乎在向左聖挑釁一樣。

果然,左聖渾身僵硬了一下,再也不敢多廢話了。呂風冷冷的看了他半天,看得左聖都有點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時候,他這才淡然說到︰ “原來左聖大人也不敢找靈先生的麻煩呀?這就好!不過,本官卻是很點懷疑,既然主上給你分派了下屬,而且想必都是得力地高手,為基左聖大人還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呢?嘿嘿!”

惡毒的笑了幾聲,呂風突然傳音過去到︰“莫非左聖大人有不臣之心麼?卻不知左聖是否忘記了,主上要左聖大人來中原,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呂風很不客氣的直接挑明了話題,直直的打在了左聖的軟肋上。

左聖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就跳了起來,他倉惶的看了靈先生他們一眼,這才傳音給呂風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本聖對主上忠心耿耿,怎麼會建立自己的班底呢?就算這打听游仙觀的根底,想要招收游仙觀為我所用,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為主上效力而已。“頓了頓,左聖很正氣昂然的說到︰“呂大人,你可不要胡說,本聖怎麼可能直異心呢?本聖對主上,那真的是忠心無比的。”

沉默了很久,呂風這才舉手到︰“原來左聖是忠于主上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幾聲,眼閃過了一藍光。

左聖被那幾聲陰笑弄的頭皮發麻,差點就沒軟在了地上。可是很快的他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得一股子怒氣直沖頭頂!他低聲喝罵到︰“呂風,你在本聖面前也也放肆?本聖對主上是否忠心,可是由得你來評說的?若是你坦白的說出那游仙觀的底細,本聖就免去了你派刺殺本聖屬下大將的罪過,否則本聖如今就返回神殿,向主上好好的告你一狀。”

淡淡地笑了幾聲,呂風攤開雙手,翻著白眼說到︰“那……還請左聖大人盡快成行吧?我呂風為了主上的大業。如今身兼北平督造總臨地職務,正在普天之下收集那各色奇異金屬礦。建造所需的……噫,本官為甚要告訴你這些?”呂風朝著滿臉貪婪的左聖譏嘲的笑了幾聲,冷漠的說到︰“如果左聖因為本官的一句話就要去告本官,那就請罷!本官為官日久,打官司的門道卻是樣樣清晰的,不怕你冤屈了本官。”

左聖低了頭,暗自盤算起來,從方才呂風所說的言語中,他已經听出了很多東西。很多有價值地東西。他衡量了半天,終于很小心翼翼的說到︰“原來如此,本聖還以為,主上不會把這等重要的事情委托你一俗世凡人來做的。但是既然如此。則本聖再也沒有話說。”眼神游離地四處掃視了一陣,左聖舉起酒杯,干脆的一飲而盡,再也不說話了。

但是看他那不斷放大、縮小的瞳孔,就知曉他心中正轉換著無數個念頭,可是誰也說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呂風卻是官場老手,察言觀色的本事,豈是這些久居世外的修道人所能比美的?他沉吟了一陣,示意兩個少女上去纏住了左聖,在左聖不知所措的時候。才曼聲說到︰“要說起來,其實,左聖和本官,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沖突的罷?那游仙觀麼……”看了看那左聖猛然縮小的瞳孔,呂風這才笑著說到︰“那游仙觀,原本托庇于本官,每年獻上些許的銀兩。讓本官替他們結交一些朝廷地大臣,並無其他。”

左聖沉默了好一陣,這才說到︰“哦?也就是說,游仙觀和呂大人並沒有什麼關礙麼?”

深思了一陣。仔細盤算了很久很久,呂風這才慢慢的點頭說到︰“倒也可以這麼說,游仙觀的確和本官沒有絲毫的關礙。可是,畢竟他每年給本官孝敬這麼多銀兩,尤其可以替錦衣衛在西南一帶打探消息,成為本官的耳目之一,所以,若是有人要去欺凌他等,也要問問本官是否示意的了。”呂風臉上浮現了一股猙獰的氣息,毫不掩飾自己對左聖地殺意。

呆了半響,左聖這才點頭,做出一副會意的模樣︰“原來那游仙觀,卻是呂大人招攬到手的。呂大人身邊的那些大漢,怕不是游仙觀地門人吧?嘿嘿,他們居然能抵擋三成法力的一擊,卻也是難得的高手了……卻不知道,呂大人招攬偌般大個游仙觀,卻是意欲何為呢?”他輕輕的搓動著雙手,仔細的看著呂風,巴望著能從呂風臉上看出點點的蛛絲馬跡來。

“為甚?錢,不就是錢麼?那游仙觀在四川境內,富商地主,基本上都是他的護法弟子,每年可以給我錦衣衛上貢兩百……誒,二十萬兩銀子,我呂風能不多多的照應他們麼?”呂風似乎是一時失口,講錯了話題,急忙的補充到︰“何況他還提供了兩百名門人弟子供本官使用,本官怎麼會放過他們呢?”

不等左聖回話,呂風渾身霸氣的說到︰“所以,本官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招惹游仙觀!除非他能給我同樣多的銀兩,能給我同樣多的高手以供驅使。否則的話,若是誰敢動游仙觀一根毫毛,我錦衣衛和他沒完沒了!”故意抬頭看了一眼屋子一角的靈先生他們,呂風冷笑到︰“靈先生他們享受的醇酒美女,也是這些銀子換回來的,他們是絕對不希望有人破壞他們享受的。”

左聖默默點頭,沉吟了一陣,這才冷笑起來︰“如此說來,本聖此番索卻是白費心機了。難怪那游仙觀在四川一代行事,總是得到官府的關照,卻原來是這等原因!呂大人深受當今皇上賞識,什麼事情都能兜攬下的。”

左聖在這里陰笑,呂風卻在那這渾然無事一般,朝著左聖舉起了酒杯勸酒。“左聖說得極其有理,本官深受皇恩,哪里怕這些事情?嘿嘿,有那奸佞小人要說本官的壞話,本官卻是不怕的。”

頓了頓,呂風又傳音過去到︰“如果左聖見了元聖,還請秦明元聖,就說屬下呂風為了元聖的大事,正加力招攬人手哩。”

左聖一听,渾身更是一僵。呆滯了半天,他突然一句話也不說,喝了一杯酒,就此告辭了。那靈先生等人卻也不留他,就當他沒有看到他一般,自顧自的取樂,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呂風站在院子里面,看著左聖化為一道烏光沖出去,突然咧開嘴陰笑起來。“當本官不知曉,你說給皇帝那里說我的壞話是假,想要在元聖面前說本官的讒言才是真麼?哼哼,嘿嘿,哪里有這等容易的事情?”

沉吟了半天,呂風這才低聲嘀咕到︰“罷了,卻是要趕快撇清和游仙觀的關系,最多最多,就收他一點銀子的事情能讓天下人知曉,卻不能讓人知道我和他們深交呢……這卻是個大麻煩,如何才能處理得好呢?僧道衍和元聖,肯定不樂意見以我私蓄武力的呀!“

沉默良久,呂風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陰的笑容,狠狠的握了握拳頭,轉身就往那地下密室行去。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1 15:00
第四百六十五章  左右結盟(上)

秋風乍起,吹得那黃河泛起了滾滾濁浪,卷起了喧天的水濤。黃河兩岸,蘆花飄蕩,大雁長嘶,正所謂秋風秋雨愁煞人,此情此景可見一斑了。就連那滾滾黃河浪,此刻也帶起了七分的寒氣,大河上下,尺許厚的水霧飄蕩,盡顯示淒冷廖寂的氣象。

這一段的黃河水,因為河道狹窄,更顯得氣勢奔涌,有如巨龍怒吼,聲震數十里。那奔騰的浪頭,狠狠的拍打在兩岸的礁石上,卷起了十幾丈高帶著滑膩泡沫的浪頭,更是有如魔龍嘴里噴出的涎水一樣,好不嚇人!一隊商隊正沿著河岸緩步行走,但是看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模樣,顯然早就被這怒吼咆哮的黃河攝取了魂魄,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在那茫然的挪動著步伐。

商隊的領頭人乃是一孔武有力的壯漢,他手持大刀,大聲的喝令著︰“兄弟們,打起精神來,再往前走二十里,就有渡口可以過河了。加把勁,日落前趕到大王莊,好吃好喝的,要什麼有什麼啊。”

听得他的鼓勁聲,那些早就腿發軟的商隊中人連忙打點起了精神,驅趕著那馬匹,拉著貨車朝前猛奔。大漢得意的笑了幾聲,抖擻精神,抓著那大馬快步前行。一邊走,他一邊回頭顧盼,唯恐慌有人拉在了後面。可是就這回頭得幾次,他的脖子可就再也轉不動了。不僅脖子動不得了,就連他的身體,也一下子僵硬在了那里,彷佛見鬼了一般。

商隊的數百人不知道端倪,連忙順著那大漢的眼光往那黃河上看了過去,這一看。可就把他們都給嚇傻了。就在這段黃河最狹窄,水流最急,浪頭最凶猛,漩渦最大最湍急的地方,十幾條人影,正踏著水波穩穩的站在那河面上,紋絲不動呢。

看那帶頭地兩人,一個是竹竿一樣,渾身僵硬,有絲絲黑氣繚繞,眼里綠光崩射的老道。他身後的人。也一個個是陰氣沖天,身材基本上都是細高個,彷佛那山嶺中的一排竹子一樣。而那瘦老道身前的那人。則是胖乎乎的。圓滾滾的,腦袋上還露出了一塊禿頭地。慈眉善目的胖老道。他身後的人則是長長短短、胖胖瘦瘦,沒一個譜兒的。可是這些道人也都是渾身煞氣繚繞,明顯不是好惹地角色。

這些商隊的人嚇得發傻了,這些人是人?是鬼?是神?是妖?怎麼身上還帶著黑煙的,大白天地站在黃河河面上呢?要說他們是水仙,可是水仙有這樣鬼氣沖天。陰風繚繞地麼?商隊的人可就摸不著頭腦了,他們本能的想離開這里,可是一股子冷氣從腳底直沖腦門,他們嚇得都嚇麻木了。怎麼又能邁動腳步,往前奔跑呢?

那河面上,瘦瘦高高的老道慢慢的轉過頭來,朝著這足足有五六百人的大商隊橫了一眼,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冷笑,右手一彈,一道細細的磷光頓時射進了腳下的黃河水濤中。‘轟隆隆’地連串響聲從這河道下發出,就好像山崩地裂一樣,兩人巨大的龍頭突然出現在水面上。這兩頭渾身漆黑,有綠色鬼火不斷閃動的水龍頭大嘴一張,發出了震天的長嘶,隨後無數水球就從附近地河面上呼嘯而起,朝著那商隊打去。

每一眨眼的時間,都有上百萬顆水球用流星一般的速度,橫掃過這支商隊。骨肉碎裂,隨後那迸裂的骨肉也被炸成了粉碎,那車輛、貨、物,更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頃刻間被掃得干干淨淨。遍地的血腥,遍地的殘破肉體,而那無數晶瑩剔透的水球,還在漫空激射,把那蘆葦蕩打得支離破碎,地上更是出現了無數深深的尺許長的痕跡。

那瘦老道看得數百人的一支商隊頃刻之間化為烏有,頓時齜牙陰笑了一聲,一口黑氣吹出,那地面裂開了深深的一條縫隙,把那地上的碎肉、木屑一口吞下,然後立刻合了起來。這瘦老道滿意的看著那化為烏有的商隊,桀桀的鬼笑了幾聲,冷哼到︰“左聖,這下好了,沒有俗人污人耳目了,有什麼廢話,可以說了吧?”

陰笑了幾聲,他拱手到︰“要說起來,本聖還要感激你,上次替本聖出手屠滅了這麼多的血神教弟子呢。”他眼里綠光更盛,死死的盯著那胖乎乎的老道,獰聲到︰“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那些廢物雖然不成器,可是畢竟也投靠了本聖,左聖你不過是想掌握三殿下那廢物而已,居然就敢放手屠戮,卻把本聖放在哪里?”

左聖一臉的無辜,滿臉帶笑的看著那瘦老道,攤開手無奈的說到︰“右聖,可不能怪我呀!那時候,本聖剛從神殿出來,又怎麼知曉血神教的人是你的屬下呢?”他陰險的笑了幾聲,眼里閃爍著極其奸詐的光芒,陰笑到︰“再者,那血神教真的是投靠右聖的……怕是不是的罷?嘿嘿,我們自己心知肚明就是,何必做出如此悲憤的模樣呢?”

滾滾黃河上,一時間再沒有人說話。過了很久,右聖才怪笑了幾聲,慢吞吞的說到︰“如此說來,左聖你和本聖一般,好容易跑出了神殿,卻也不是用心為他辦事的?嘿嘿,既然如此,我們彼此彼此罷了。你想要在中原分一杯羹,本聖卻也不怪你。你殺死的那些廢物,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本聖也不靠他們來辦事!可是今日卻邀我來此,到底有何要事啊?”

左聖冷笑了好幾聲,終于才開口到︰“說得冠晚堂皇,可是我們卻也不用這麼場面話罷?右聖,若是以你和元聖的能為,你們雖然自己加了禁制,束縛了過于強盛的法力波動,不讓上界仙人察覺到,可是你們早數萬年之前,就早已超過了大羅金仙的水準,達到了仙王一流的實力!若是你們全心全意的為主聖辦事,怕是什麼大事早就了了!”

‘嘿嘿’了幾聲。左聖狠狠的跺跺腳,震得兩側地河岸崩塌了數十丈網站手打,這才繼續說到︰“可是這數萬年來,你二人在中原游離良久,卻是一事無成,究竟為何?你們去也不是真心實意的為主對辦事罷?這等心思,本聖卻也省得。何須在本聖面前做作呢?區區血神教,不過是你用來擾亂中原道門的走狗之一而已,就算我屠盡了他們,你莫非就會心疼麼?”

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右聖實在也是忍不住了,只能不斷的冷笑到︰“你倒是聰明,不愧是數萬年前架空了上任左聖。繼承了他位置的厲害人物!哈,哈哈,左聖啊左聖,你今日邀我前來,到底為甚?既然你明白我的心思,我也就不找你計較那血神教的事情。正如你所言,那血神教正是本聖地走狗之一,卻不是本聖最得力的下屬,死了就死了罷。無甚要緊。可是今日你要我來黃河上會面,究竟為甚,還得給本聖一道理!”

停了一下,右聖繼續說到︰“主聖看錯了本聖和元聖。莫非又看對了你不成?你在神殿作威作福,欺壓那些土著倒也不說,可是你來了中原,卻了民是胡作非為,一心培植自己勢力為緊要罷?莫非你又真的是為那件大事在用心不成?嘿嘿,你查了多少的龍脈流向?你收集了多少純陽礦物?你準備了多少至陽地法寶?”

“就算那元聖,上次起碼也從昆侖搶了幾朵七彩寶蓮花應付了過去,可是你到了中原這麼幾年,卻是一點心思都沒往那上面用罷?”右聖陰笑了好幾聲,眼中綠光大盛,狂笑著說到︰“你的心思,就當本聖不知曉麼?只不過是想要招攬數萬修道士,取而代之罷了!可是,卻有這般容易不成?哈哈,左聖,你也太小覷主聖了!不僅是小覷了主聖,更是小覷了本聖我!”

左聖憤憤的吼叫到︰“本聖小覷了他?可你呢?你在中原所行之bbscom事,不也和本聖相同麼?你有甚資格說我?本聖曉得你等二人在中原都在干些什麼勾當,哪里又是真正地在為主聖干那件事情了?這私蓄勢力,結黨自重地事情,本聖卻也是會的。若能手掌重權,誰願意屈居人下?”他不忿的看了右聖一眼,冷笑到︰“要說本聖小覷了他,你等二人又如何?”

低下頭,看著腳下那奔涌的河水冷笑了幾聲,右聖緩緩的抬起頭來,冷漠的說到︰“原來,你在神殿跟了他這麼久,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左聖,你什麼根底都不曉得,卻也敢學本聖和元聖的作為,倒也難為你有這天大的膽量。”

看到左聖那滿臉痴呆,一副不解他話含義地模樣,右聖故作高傲的笑了幾聲,輕輕的摩擦了一下雙手︰“那元聖的來歷,嘿嘿,本聖早已知曉,你卻是不知。主聖以及隱先生、影先生他們地來歷,本聖卻也知曉些許端倪,所以本聖盡可能大膽的在中原廝混,無人能管。可是左聖你,什麼都不知曉,也敢這樣做,哈哈哈哈哈!”

狂笑了幾聲,右聖突然停止發笑,冷漠的看著左聖問到︰“這些事情,你都不知曉,可是本聖卻也沒有那心思給你解釋。你能自己查出背後的實情,那是你的本事,若是你查不出,那你就整日里混吃等死罷。今日叫我來此,到底有何事情?若是你僅僅是為了戲弄本聖,那可就有得你好看了!須知道本聖雖然比起元聖還差了些許,可是卻遠遠強過你的。”

‘嗤啦啦’一聲,右聖揮起右手,在虛空中拉出了五道漆黑的空間裂痕來。他冷冷的看著左聖,冷笑到︰“這才是本聖真正的實力,從主聖那里偷學而來的碎裂虛空以為兵刃的大神通,大法力。哼哼,若是你以為那普通的道法,可以抵擋這等神通的話,那可就真正錯了。說到這里,他右手揮動做勢,似乎要把那五道黑漆漆的裂痕向左聖丟過去一樣。

左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再也不敢故弄玄虛了。他被右聖一通話嚇得魂不附體,原來還以為自己在神殿已經是消息靈通,對神殿的大小事情了如指掌。誰知道右聖不現山不露水的,居然比自己知曉得內情還要多!尤其右聖今天顯示出來的實力,更是讓左聖心頭直冒冷汗。這等能夠撕裂虛空的神通,應該是上古神魔的手段吧?普通修道人地伎倆,的確不是對手。

當下左聖再也不敢怠慢,連忙說到︰“罷了,我就告訴你罷!那元聖不是收了呂風為屬下麼?可是如今那呂風,卻是直接投靠了主聖了,並且得了主聖的授意。要辦那事情哩!主聖對于此事極其重視,已經把靈先生、真先生、幻先生、空先生四人派到了呂風身邊,你看看本聖如此模樣,元氣被損耗了七成。就是被他們四人好生的折辱了一番,差點就被打得魂飛魄散了。”

右聖眉毛猛的一抖,手上的五條虛空裂痕伴隨著-嗤啦’的響聲消失元蹤。他皺眉沉吟到︰“見鬼。那老家伙怎麼會和呂風這膽大妄為地小子搭上線呢?並且還派了靈先生他們四人做他的保鏢?這可就不好辦了。靈先生他們四人,如今肯定受那九州結界的壓制,十成的實力發揮不出半成來,可是這半成地力量,也是人間的顛峰水準了,倒是難得對付。”

沉默了一陣,右聖抬起頭來,冷聲問到︰“如此。你今日請我來告訴我們些事情,卻是想要做什麼?”右聖的口氣不由自主地緩和了下來,再也不口口聲聲必稱本對了。同時他臉上也是一陣地陰晴不定,眼里綠光忽強忽弱的,顯頑內心很是躊躇。

左聖奸猾的笑了幾聲,朝著右聖說到︰“這個嘛,本聖既然不知曉其中的關礙,可是畢竟天下還有右聖你知道其中的根底啊!此事重大,本聖卻是不敢一個人做決定的,既然右聖已經在中原布置了這麼久,經營了數萬年的基業,想必比起來本聖來,那是有經驗多了,所以,還請右聖多多指教,看看到底應該如何是好呢。”

眯著眼楮沉思了很久,右聖突然冷笑起來︰“就憑你,也想和本聖聯手不成?”可是,他很快就改了個口氣︰“罷了,俗話說一人成事,二人相助,本聖一人,卻也是難得應付如此局面。既然左聖你都這樣說了,本聖卻也就想出條明路來罷。”

彈動了一下手指,他身後那些黑衣人立刻化為連串的虛影飛了出去,在數里外布置下了幾道極其陰狠地禁制,漫天介盤旋著巡視起來。左聖看得這般模樣,也回頭交代了幾聲,他身後的屬下也紛紛飛了出去,配合著那些黑衣老道巡視起來。也許是看到那些黑衣人布置下來的禁制實在已經是極其惡毒了,左聖的屬下也沒有再費一道力氣。

看到屬下全部飛遠了,右聖這才端正了面容,很凝重地看向了左聖,沉聲說到︰“那主聖,終于找到一個可能為他辦成那大事的人了。雖然這事情簡單,不過是選一個特定的地方,建造一聚元法陣,並且鑄造九條純陽法龍而已,可是其中的關礙,卻是重大至極!元聖不知為甚,不願意行此事,而本聖,卻是本能的害怕如此行事,所以數萬年來,一直敷衍了過去。”

“可是那呂風,卻是膽大妄為卻又不知道其中厲害關系的,由于他手中更有大權在手,大明朝的文武百官中,他呂風咳嗽一聲,就沒有人敢說話!如今選定的地頭應該是北平城罷?呂風身兼北平城營造總監,想要在那點上建一地宮,布置幾條法龍,還不容易麼?所以,此事已經是無法阻止了,本聖只能說,如何利用此事,從中獲取最大的好處!"

左聖皺眉,不解的看著右聖:"你以前還敢派人刺殺呂風,結果招惹了元聖呢,怎麼如今卻又說出這種話來?到底如果呂風建成了那地宮,建成了那法龍, 會有何後果?"左聖心里不由得有點惱怒,也有點臉紅,他在神殿內做總管做了這麼多年,可是對于主聖所謂的大事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面對右聖的侃侃而談,他多少也有了些羞赧.

冷笑了幾聲,右聖狠狠的瞪了左聖一眼,罵道:"廢物就是廢物!你當靈先生他們四人好招惹麼?他們可能是上古,哼,總之你明白就好,他們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就算身處九州結界之內,他們不敢釋放全部的法力,可是我們莫非不敢全力一拼麼?對付不了他們四人,還殺什麼呂風呢?尤其呂風若是真的見過主聖的面,怕是身上就有了主聖賜下的寶物,用來應付我們的襲擊,綽綽有余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左右結盟(下)

眼里一道凶狠的綠光閃動,右聖深沉的說到︰“我們要打是這主意,呂風怕是可以建成那地宮,打造出那幾條法龍了。嘿嘿,這可就。既然阻止不了,那我們就要從中爭取最大的利益!明白麼?本聖以前收集萬能魂血珠,明說是為了主聖,可是實際上全部被本聖用來增長道行,法力了!可是如今,我們則是要認真的多收集一些血魂珠,越是陰越是好。”

不等左聖發問,右聖已經冷冷的命令到︰“所以,我們如今結盟,那是最好不過了。本聖坦白的說,其中的根底只有本聖知曉,所以你只能為本聖所用!本聖可以擔保,日後不論何等大事發生,總能給我們二人帶來最大的好處,這個許諾,你我應該滿意罷?”他又威脅到︰“主聖的脾氣,你是知曉的,從來就不把不如他的,不管是神怪妖魔,都不當一回事情,殺人就如同殺豬狗一般。若是日後呂風成了大事,而我們卻一點作為都沒有,到得那天,你我都只剩下一個死字!”

左聖皺緊了眉毛,握緊了拳頭,狠狠的一拳朝著腳下的黃河河道砸去,‘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量把那黃河兩岸硬生生震裂,把這一截河道憑空擴張了里許寬。他看著右聖,暴虐的喝道︰“要本聖听你的命令行事,卻也不難。可是你卻要明白的告訴本聖,到底如果那事辦成了,究竟有什麼後果?為甚你居然都開始思慮後路了網站手打?嗯?這,這到底是要干什麼?

右聖張狂的笑起來,很愜意的笑著,他右手五指飛快的彈動著,滿臉歡暢的看著左聖,慢悠悠的說到︰”唔,這事情,怎麼能白白的告訴你呢?本聖當年冒著魂魄被禁制。肉身被消融的風險,才查探出一點點消息,怎麼能白白告訴你?嘿嘿,總之,如今這世上,知曉其中端倪的。加上主聖、元聖、隱先生等人,不過十五人而已,本聖是除了他們之外唯一的一人!“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左聖,冷笑到︰“所以。若是左聖大人想要在其中分點了處,就只能听從本聖的命令了!須知道,主聖派你出來。原本是叫你監督本聖和元聖地罷?誰料你居然也起了異心。對主聖的命令置之不理,一心發展自己的勢力去了。嘿嘿,主聖既然派呂風來辦理此事,定然已經知曉了你的異心,所以,你還不托庇在本聖屬下,盡量地補救的話,你,可就命不久矣。”

深深的寒氣籠罩在左聖心頭。他看著滿臉猖狂笑容地右聖,恨不得一劍直接劈下去。可是他卻不敢出手,在主聖身邊數萬年來,左聖早就明白了明哲保身地至理。他不是左聖的對手。所以他根本就不能出手。

尋思了很久很久,等得半邊月亮都從東邊的山頭上冒了出來,左聖才無奈的咬咬牙,狠狠的一跺腳,喝罵到︰“罷了,今日本聖就委屈從了你,只要你不故意計算本聖,日後本聖就唯你馬首是瞻!可是右聖,你總要拿出點夠分量的東西來,讓本聖見識見識,看看到底是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讓你如此的。嘿嘿。”左聖不忿地看著右聖,自己就算打定主意投靠了他,怎麼著也要討點代價回來罷?

厲芒一閃,右聖冷笑了幾聲,左聖頓時覺得一股龐大的壓力自四面八方襲來,把自懷緊緊的包裹在里面,尤其右聖眼里的厲芒,要是彷佛刺穿了他地五髒六腑一般,讓他好不難受。左聖心里頓時涌起了一股濃濃的悲哀,原來,即使自己被主聖用聚元瓴極大的提升了功力,動還是遠不及右聖啊。難道自己,就真的只有做人附庸的命麼?

左聖垂頭喪氣的嘆息了一聲,渾身的精神一時間就消瀉了,右聖滿意的笑起來,看來左聖心中真的沒有任保的反抗欲望了。他慢吞吞的彈動著手指,冷漠的笑道︰“既然,既然左聖你已經應允了本聖,那本聖也就應該表現一點誠意,讓你知曉的一些機密的事情。日後我們就是盟友,自然當共同進退,嘿嘿。”

听得這陰森的言語,左聖心里明鏡似的。要是他從右聖那里知曉了主聖和元聖的機密,那麼,要麼他死心塌地的為他們效力,要麼,就是被主聖親自出手,把自己給毀掉。可是按照主聖那從來不把任何生物當成一回事情的脾性來看,他左聖直接被撕碎的可能性最大,放過他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這右聖,是逼得自己不得不和他站在一起啊。

衡量了一下其中的厲害關系,左聖終于抬起頭來,很堅定的說到︰“罷了,你要說什麼,就說罷!”看他那緊咬牙關,滿臉堅毅的模樣,到彷佛他是一個立刻要上刑場的江湖好漢一般,差點就沒喊出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等話語了。

右聖撇著嘴冷笑了幾聲,突然轉身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只有遠處自己屬下釋放出來的鬼火在空氣中飄動,這才放下心來。可是他畢竟要稍改成性的。還是信不過那些屬下,自己又取出了一件漁風一般的法寶,化為無數道黑煙籠罩在了自己和左聖的四周,又施加了好幾個禁制,這才停了下來。這一番做作,弄得左聖也是極大的緊張起來,脫手也飛出了一層灰色的瘴氣,附在了那黑煙下。

兩人施為完畢,右聖這才往左聖那里靠近了幾步,但是又很小心的和左聖保持了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這才傳音過去到︰“要說這事情,也是本聖無意中打探到的。這還是七萬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日本聖在神殿下方的洞窟中查看那些閉關的修士,卻听得元聖和主聖一路爭吵著走了下來。本聖那時不過是神殿的一個小小護衛而已,哪網站手打里敢和他們照面?連忙找了一個空的水晶棺躺了下去。”

“你也知曉,用神殿的密法閉關的那些修士,雖然一切和生人無異,可是卻因為那些注入的藥水地關系,五感關閉,不能听。不能見的。所以主聖二人只看到洞窟內沒有外人在,立刻就爭吵起來,並且還小小的較量了一番,也就是在他們互相咒罵的語言中,本聖才知道了為甚元聖一直在主聖面前如此放肆,主聖卻對他無可奈何的緣由了。”

右聖臉上露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沉聲說到︰“窠贏?。這是主聖地名字,同時也是元聖的名字。他們原來本為一體,可是卻被極其厲害的人物,一劍把他們那統一的元神給劈成了兩半。若是普通修士。那自然是魂飛魄散,煙消雲散了。可是主聖他們地元神極其怪異,被分成兩半後。居然還覓地潛休。分別修成了人形,重新恢復了實力。”

“主聖所佔據的那一份元神,大概是元聖那一份的十倍之多,所以主聖恢復後地實力遠超元聖。可是元聖地那一部分神識,主管的卻是征戰殺戮的那一部分,所有的陰謀詭計、算計害人的部分,都到了元聖的身上。所以主聖有時顯得極其木訥,甚至顯得有點愚蠢。做任何事情都不顧後果的,所以他才會選擇了呂風,讓呂風成為他在中原的使者!”

看到左聖那張大了嘴巴,一副痴呆地傻樣,右聖不由得意的笑起來,陰聲說到︰“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在外行事,盡管我們胡作非為了這麼多年,可是卻沒有被主聖認真得追究,也是這個原因,因為他把握不住,到底追究了我等,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而那元聖,雖然實力較弱,卻機詐百出,很少回到神殿,就算偶爾回神殿,也做了萬全的準備,讓主聖對他下手不得!須知道,他們是一個完整地存在的無神被分開後形成的兩人,若是他們能重新融合在一起,則道法會更進一大步!但是誰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獨立意識,所以一直爭斗到了現在。”

“若說那主聖的修為,遠遠超過了元聖,可是卻不夠元聖奸詐,每次元聖落了下風,他立刻威脅主聖說,要自毀元神。兩人之間,戚戚相關,若是元聖自毀,則主聖也活不了!可是主聖的功力太強了,元聖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兩人才糾纏到了現在。嘿嘿,左聖,你如今可明白了,為甚元聖一直敢對主聖大加訓斥,絲毫沒有尊重他的意思罷?”

左聖長吸了一口氣,淫褻的笑起來︰“原來他們之間的狀況如此古怪,卻是因為這等匪夷所思的原因。嘿嘿,倒是本聖想錯了,原來還以為,元聖敢對主聖如此放肆,主聖卻一直唯唯諾諾,不做任何反應,,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是,嘿嘿,那種龍陽之好呢。”

右聖眼珠子差點就瞪了出來,饒是他陰鷲無比,還是按捺不住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龍陽之好!嘿嘿,你可真敢想。可是,卻也不能不讓人懷疑的,主聖如此陰森可怖,而那元聖卻是俊秀無比呢。”他大聲的獰笑了幾聲,狠狠的瞪了左聖一眼,冷笑到︰“可惜,若是被那二位知道你腦子里返的念頭,怕是你想死都難。”

左聖舔舔嘴唇,露出了滿臉和藹的笑容,他微笑著說到︰“你我二人,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可是,本聖卻是不懂,兩人既然是同一份神識分化而來的。為甚主聖一定要完成那事,而元聖卻是陽奉陰違,也只顧在中原逍遙呢?”

死死的看著左聖,仿佛看一頭豬一樣,右聖終于按捺不住的喝罵起來︰“左聖,你真的一點腦子都不動麼?主聖所留下的意識,都是他原來那人的本源本能,他本能的要去完成這件事情,卻因為九州結界的力量,他不敢貿然的進入中原地境。靈先生他們還敢以芥子化形的手段,化為道人來中原行走,可是主聖的靈力波動太強,他是根本無法進入九州結界的。”

“本能,這是他的本能,所以他派遣我們,派遣元聖來中原。可是元聖是什麼?那人留下的,最為陰險奸詐,最為野心勃勃的,總之一切負而情緒的綜合。他為什麼要替主聖完成這件事情?完成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如今元聖雖肴明里沒有什麼屬下,可是暗地里,就本聖所知,神殿一半以上的護衛,都被他控制著,尤其在中原,雖然他中原似乎就是到處閑逛商店。風花雪月地風流快活,可是本聖耗費了數萬年的心力,也只能控制中原魔道不到四成的力量,剩余的六成實力。我懷疑早就被他侵吞了。”

“他如今在中原,就等于是魔道的太上皇,在神殿。他更有極高的地位。若是他手中地實力全部暴露出來。他一統整個天下,都不是什麼大困難的事情,他為什麼要為他人做嫁衣?”

右聖看著左聖,一個字一個字的,很凝重的說到︰“莫非你以為,借助九州地下地純陽龍脈之力,粉碎了九州結界,讓主聖在九州結界數十柄太古神器毀滅的瞬間,借助那一剎那混沌的力量。破開虛空,從虛無之中把他們地族人再度引來這個世間,會是什麼好事麼?”

“主聖和元聖以前地那個身體,在他們族中。不過是二等戰將的水準!比他們高明的人物,數以百萬計!尤其他們族中的皇族一類的人物,更是可以正面對撼太古神人的存在,要是他們真正破空而來。嘿嘿,那時候元聖他們算什麼?就算他們因功被提升到了很高的位置,卻哪里有如今他們高高在上,近乎這個世界的皇帝一般地位?”

左聖渾身哆嗦著,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右聖冷漠的看著他,大網站手打聲到︰“所以,以元聖的為人,他只會在暗中破壞主聖的一切行動,他怎麼會真正地為主聖出力?自立為王,總比日後听人命令行事快活多了。尤其元聖早就被中原的煙花繁華給腐化,一心沉醉在那美人醇酒之中,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族人,那些要毀滅一切的存在再次回到這個世界?”

喉嚨子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左聖終于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我的天啊,他們,他們,他們所謂的大事,居然是這樣?本聖還以為,不過是修個地宮,在中原造個神殿,讓他們的勢力能夠進入中原,取代中原道門哩。”

右聖高傲的看著左聖,輕蔑的說到︰“廢話,若是僅僅是取代中原道門的地位,我們如今的實力,早就能夠做到了。只有那讓他們的族人重新降臨這個世界,然後通過這個世界不穩定的空間屏障,再次的入侵神界、仙界,乃至其他更高次元的世界,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所以,你應該明白,為什麼本聖听說主聖讓呂風執行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的恐慌了罷?若是他們族人真正降臨,而我們卻一點功勞都沒有,那……”

想起神殿四周原始森林內的皚皚白骨,左聖不寒而栗,只能眼巴巴的,彷佛一條可憐的小狗一樣看向了右聖,盼望著能從他那里得來一點點的指領。

右聖嘆息了一聲,眼里綠光瘋狂的閃動著,殺意四放,讓黃河上卷起了沖天的巨浪,隱隱然有幾條蛟龍也被那巨浪卷起,在空中被撕成了粉碎。“我們還能怎麼樣?我們只能旁觀,在旁邊靜靜的觀望。若是元聖能破壞呂風的行徑,則我們高枕無憂,自然可以繼續的發展我們的勢力,憑借我們二人的實力,總有一天可以取而代之。”

“可是,若是元聖也對呂風無奈,讓呂風真正的完成了這建造聚元法陣、純陽法龍的事情,而那主聖又跨海而來,開始施展魔法破裂虛空的話。我們就要趕在他們的前面,以億萬百姓的血魂所鑄的血魂珠,用那至陰至邪的紅氣,污染天下靈脈四十九處,正是當年那九州結界以為根基的四十九處元脈點,削弱九州結界的力量,這就是天大的功勞!日後就算他們再次降臨,我們起碼也能被聚元瓴重鑄魔體,成為他們的族人,到時候,雖然同樣要听他們的命令行事,可是總比丟了性命的好!”

右聖目光炯炯的看著左聖,冷笑到︰“怎麼樣?左聖大人,你是否願意和本聖聯手呢?今日本聖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你了,若是,嘿嘿,且不要怪本聖今日就下辣手了。他也應該知道,這等事情,若是一旦傳出去,中原道門得悉了根底的話,不管正邪兩道,都要殺你而後快,而主聖那邊,嘿嘿,怕是你就活不出三日。”

左聖猛的舉起了手,長聲喝道︰“罷了,本聖就賭了吧。以本聖本命心魔起誓,日後本聖唯汝之命是從,哼,我們就坐山觀虎斗罷,管他成也好,敗也好,總之我們有好處就是。”

右聖點點頭,微帶喜悅的接受了左聖的效忠,可是他卻有點懷疑的皺起了眉頭,低聲嘀咕到︰“可是,真了娘的見鬼,那呂風小鬼頭,怎麼就跑去了神殿的呢?他怎麼可能和神殿搭上關系的?這可就真正麻煩了!偏偏讓主聖得了這麼強大的助力,怕是事情不可挽回了啊。”


第四百六十七章  兩儀再變(上)

秋風掃過庭院,昨日還在燦爛開放,讓滿院流芳的白玉蘭,此時花葉凋零的紛紛落下,也許是沾染了院子中的那一絲靈氣,這原本普通的白玉蘭花卻也帶上了一些靈異,雖然被寒風無情的掃落,卻依然保持了怒放時的完美姿態,帶著一點淒美的無奈,從那枝頭慢慢的飄了下來,肥厚沉甸甸的花瓣,飄灑在那庭院中,依然不依不饒的釋放出濃郁的芳香,甜絲絲的香氣中,竟然帶著一份悲苦了。

呂風卻是滿心歡喜的端坐在庭院中,任憑那飄落的花瓣灑落在他的身上,嘴里喊著一顆靈先生送他的零擔,把那一縷縷純淨的靈氣吸入體內,順著體內鎮遠流動的方位運轉良久,然後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來。靈先生他們準備給呂風灌頂輸功,強行提升他的法力道行,此時正是在叫呂風先自己運功調息幾個周天,把體內靜脈全部貫通,氣脈調和後方便他們施為。

對于呂風來說,如今體內百脈俱通,甚至他已經沒有靜脈可以形容。但是,既然靈先生下了老本,把那據說他身上也不過三五粒的靈丹都送了一枚,為什麼不用呢?所以雖然明知道這番做作對他沒有任何的效果,呂風依然老老實實的盤膝在那里,閉目運氣。同時,他也在體內虛化了一套靜脈體內系出來,並且從外界吸了一些雜駁不純的靈氣在那靜脈中運轉,做出了一副他也不過是金丹期修為的假象。

他並不擔心靈先生他們能查探到自己體內真正的真元的跡象,畢竟那是比純粹的混沌元力更上一籌的兩儀生氣,不到神人大成的境界,是不可能察覺這種真元的痕跡的。可是為了安全期間,呂風還是把那真元全部壓縮在了識海之中,化為了一團朦朦朧朧,虛虛蕩蕩的紫氣,在那里載波載浮。偽裝成了質地不甚高明的氤氳紫氣的狀態。

四個老道站在呂風的身後,得意的低聲吹噓著︰“就以我們的視力,隨便給呂風輸入一點真元,就頂得過他萬年苦修了。我們是什麼,他又是什麼?他的體制明顯不如我們,我們修煉一年的成就,就比得上他百年的修為。當然了,今天我們要好好的造就呂風,以後他就可以自己承當大部分的事務,不用再勞煩我們了嘛。”

猛然間,靈先生的眼楮睜開,笑道︰“呂風,那顆靈丹的效力已經全部發散了罷?道爺我估計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罷?來,來,來。也不用多說,我們每人送你三千年到五千年的修為,再助你度過那最後的天劫重刑,日後你也就是人間頂尖的高手了。就算元聖他們來找你的麻煩,只要他們不解開身上的禁制,你也不用害怕他們的了。”

呂風很恭謹的站起來,帶著點赧然,一點點的羞澀的,朝著四個老道鞠躬道︰“晚輩無能,卻是害得四位道長白白的耗費道行修為了。”

空先生很開心的笑著,搖頭說道︰“無妨,無妨,我等禁制起來的功力,就不止這麼一點,總之如今的我們在如今的人間界,也無法使用這麼強的力量,不如轉贈給你,讓我們多出一個高手來。嘿嘿,就是不知道你的根骨如何。若是你的根基地確實好,我們多耗費一點真元卻也沒有大礙的。唔,一切到時再說罷,先找個安全的密室,等我們布下了禁制就動手。”

水元子突然從旁邊的一個小池塘中冒了出來,懶洋洋的說道︰“這點可以放心,有爺爺我在,你們絕對穩若泰山。風小子,不要客氣,你不是會什麼寂滅心經麼?給爺爺我吸干了他們,嘿嘿,水爺爺我就看不得這些滿嘴吹牛喘大氣的。”水元子冷冷的掃了靈先生他們一眼,不屑的說道︰“還以為你們多厲害,原來不過送個三千年的道行,嘖嘖,好大方呀。”

靈先生他們氣煞,目光不善的朝著水元子瞪了半天,終于冷笑起來︰“這位水道友,若有機會,我等四人一起要領教你的高招。”隱約的,四個老道也知曉水元子的來歷不凡,乃是很厲害的任務。可是他們四人,就從來沒把什麼人放在心里過,自然更不會覺得水元子這麼一個俊俏的小老道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加之今日又是水元子故意挑釁的,他們四個老道能不冒火才怪。

听到靈先生那賭氣的話,水元子的臉上突然冒出了呂風標志性的奸笑︰“嘿嘿,風小子,你可听到了,人家可是大方的緊呢。嘿嘿,不說廢話了,你就運足了功力吸罷,看看這四位道爺,到底有什麼厲害的。”水元子齜牙咧嘴的笑著,笑得那個得意啊,就仿佛看到幾只昏頭昏腦的小母雞,發傻了來給黃鼠狼拜年,而它就是那黃鼠狼一樣。

呂風很赧然的笑著︰“這,這多不好意思啊,四位道長,他們的功力也是辛辛苦苦的修煉出來的,得他們允諾給晚輩增加功力,就已經很是覺得受之有愧了,哪里還能……”呂風很‘羞澀’的笑著,那個不好意思的模樣啊,就仿佛新娘子在新郎面前脫衣一樣,可憐兮兮,羞羞答答的。可是看看他低垂的眼簾下,那一對眼珠子里面,那真的是鬼光亂閃,仿佛急電一樣啊。

真先生朝著水元子看了半天,冷笑到︰“呂風,無妨,你盡管施為就是,我們並不小氣這點功力,只要你能消受得了,就盡管用寂滅心經來吸納我們的真元吧。哼哼,我們就算消耗了一萬年,兩萬年的苦功,卻也還是要比某些山野道人厲害得多,你不用顧及什麼。”

呂風低下頭,靜悄悄的點頭,很乖巧的跟著靈先生他們四人往練功的密室走去。水元子卻又在後面怪聲怪氣的說道︰“嘿嘿,雜毛老道,你們說道了可要做到啊,別到時候又舍不得那一點點真元了。嘿嘿,還有最後的天劫,爾等逆天行事,強行把自己的真元灌輸給了呂風,可是大干天忌的事情。爺爺我能給你們抵擋那域外天魔的侵襲,可是你們心底的魔頭,道爺我可能無能為力了。”

幻先生回頭不屑的看了水元子一眼,冷漠的說道︰“汝抵擋那天雷劫火即刻,域外天魔?心魔?嘿嘿。在我們面前,何等魔頭趕來侵擾?”眼中綠光閃動了幾下,幻先生從那密室的入口處就開始設置禁制,兩只手飛快的舞動,眼看的一道道細細的黑煙綠光從指縫中射了出去,在空氣中組成了一道道細細的、薄薄的、若有若無的屏障。

水元子卻也很配合四個老道的舉動,他在距離那入口還有十幾丈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兩只手朝著四周一引,頓時看到密密層層的霧氣憑空升了起來,把那密室入口外長長的甬道攔了個結結實實。金光一閃,靈先生他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們看到那白霧中竟然有無量數細小入微,不過寸許大小的金甲神將、金身佛像不斷的閃動了起來,這分明是佛道兩宗最高明的降魔之術,卻不知道如何被睡姿全學到了手。

四個老道相互看了一眼,冷哼到︰“呂風,這水元子,卻是個大高手啊,你怎麼把他招攬在手中的?雖然他的道法極強,乃是你最好的助手,,可是也得小心,也許他會壞你的事情啊。”幻先生語氣極其凝重的告誡著呂風,提醒他一定要注意檢視水元子。水元子這一手至高的降魔法門,讓四個老道平地里多出了幾分戒心。

呂風連連應諾,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諸位道長放心,這水元子麼,晚輩卻是有信心的。他所好的,無非就是高官厚祿,功名富貴以及沒美酒美食了。收買他那是極其容易的,他平日里也不講道理,唯晚輩所命是從,乃是一等一最好的打手,根本就沒有腦子的,哪里會敗壞我們的大事呢?”

看到靈先生他們臉上的笑容,呂風連忙補充到︰“弟子近日已經收到了消息,在天山絕谷底之下,發現了一條火奚銅的礦脈,大概能開采處數千斤的火奚銅來。這可是鑄造法龍必須的材料呀!弟子已經命令屬下出發了,在當地召集民工加快開采,只要弟子今次灌頂成功,弟子立刻率領錦衣衛的將領前去監督,保證萬無一失。”

靈先生猛的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肩膀,帶著點驚喜的問道︰“也就是說,你就要開始鑄造法龍了?”

呂風連忙笑起來︰“是,是,晚輩既然答應了主上,要為主上建造地宮,鑄造法龍,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用盡一切的力量去完成此事呀。這火奚銅的事情,也正是屬下錦衣衛的密探匯報上來的呢。這數千斤的火奚銅,配合其他的材料,可以完成三條法龍的鑄造了。

四個老道滿臉的信息,連口的稱好,他們朝著呂風不斷的點頭,勉勵道︰“這次將軍……主聖實在是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屬下,呂風,你用心為我們辦事,我們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我們在中原,也沒有什麼的勢力,要收集這麼多的礦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只能依靠你來努力了,如果你真的能完成主聖交代的事情,日後你的好處,嘿嘿,我們都無法想想大人們會如何賞賜你啊。”

還是那很謙卑的,仿佛春水化皺一般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讓靈先生他們感覺得益發高興,覺得自己把真元注入呂風這樣的人身體內,實在是……值得!看看人家,多麼不好一絲的笑容啊,顯然呂風對自己是無比感激的,心中對自己是有感恩之心的,以後把所有的大事都交給這樣的人處理,他們放心,覺得安心啊。

幾個老道都在哪里尋思到︰“元聖。右聖在中原進進出出了無數次,可是除了采集一些純陽的材料,真正是一事無成。左聖新被主聖排除神殿,原本一位他可以有一番作為,誰知道他也起了異心,而我們,除了吃可享受這是本能外,對于種種機變之計卻是一竅不通,在中原也是行走不動的,眼看的大事難成啊。”

“可是如今這呂風,卻是天上降下的福星,他投靠主聖才幾年的時間。居然就準備開始鑄造法龍了!這可是數萬年來最大的成果啊,九條法龍一旦鑄造成功,加上那龍穴上的聚元法陣的配合……到時候……嘿嘿!”幾個老道心中歡唱,突然覺得水元子說的不錯啊,自己也許是太小氣了一點吧?三千年、五千年苦修的真元算什麼?呂風這樣努力的辦事。就應該給他多一點好處才是啊。

計議已定,四個老道也不羅嗦。直接叫呂風脫光了渾身的衣物,站在了這方圓二十丈的密室正中。那幻先生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戒指一般的小東西,隨手往空中一丟,就看到一蓬藍光帶著道道磷火從空中落下,一個光芒閃動的半透明的光罩頓時把呂風籠罩其中。那光罩隨著幻先生嘴里發出的喃喃咒語生,突然射出了上百道活物一般的光絲,狠狠的扎進了呂風渾身的大穴中。

呂風只覺得渾身一麻,一股子仿佛刀片一樣鋒利的氣勁直沖體內,順著他模擬出來的經脈橫沖直撞起來。這氣勁凌厲至極。呂風甚至可以听到它們和自己的真元踫撞時發出的‘嘎嘎’聲,大驚之下,呂風從識海中分出了一股淡淡的兩儀生氣,在體內橫掃了一遍,輕輕松松的就把那刀一樣的氣勁化解無形。

受此教訓,呂風再不敢把所有的真元都縮入識海中,而是分出了一股真元留在體內,保護著體內重要的內髒和穴脈。天知道這四個老道的魔功練就的真元,若是沖進了自己身體會發生什麼事情?若不能及時的把這些真元給轉化成兩儀生氣,那還真不知道這四個老道數萬年苦修出來的真元,會給自己造成多大的髓海。

一層層讓空氣隱隱波動的屏障出現在那光罩中,淡淡的煙霧流轉,生殺榮辱,頃刻萬變。這就是呂風的兩儀生氣,脫胎于混沌元力,卻又比混沌元力更加變化精妙。妙用無窮的無上真氣。在他身周丈余的地方,呂風起碼布置了上萬層的真氣屏障,有這等氣罩作為緩沖,呂風自信哪怕就是十二名大羅金仙同時向他灌輸真元,他也能撐下來。

四老道看的那些光絲已經深深的扎入了呂風的身體,而呂風卻是面色如常,並沒有顯露出什麼痛苦的神色,不由的贊嘆到︰“呂大人的意志果然堅韌,以 ‘侵魂絲’的威力,居然都能頂住不慘呼出來,想必我等灌輸真元時,當能支持得更久一點。這樣也好,我們盡可能多的給你多灌一點真元,省的那水老道說我等小氣!”

听得老道們的贊美至此,呂風心里罵起了朝天娘“剛請你們知曉這‘侵魂絲’會帶來什麼感受,你們居然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感情想要看大人我出丑不是?哪里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一群老雜毛,咱們走著瞧!花營的那些女子的無名氏的調教,奼女吸陽大法已經大有成就,你們淫樂之時,卻又是從不約束精關,遲早把你們一身修為,吸個干淨!

心里泛著惡毒的念頭,額頭上卻滴出了冷汗,仿佛他正承受著無邊的劇痛一樣。這確實呂風用真元逼出的冷行。既然四個老道都覺得詫異,那自己總要表現的異常一點,這‘侵魂絲’的威力,對普通修道人來說,的確是太難受了一些,呂風不可能表現如常的。

看到那一滴滴的冷汗,以及呂風青白色的嘴唇,四個老道滿意的點點頭,盤膝漂浮在了空中,佔據了思想防偽。黑漆漆的符咒浮現在他們的身下,從那黑光中繼飛出了無數拳頭大小的詭異符,仿佛實體一樣,在空中緩慢的旋轉起來,並且發出了威嚴,但是很可怕的轟鳴聲。沉悶的巨大壓力蕩漾在這密室中,呂風感覺到自己似乎所有的毛孔都被粘稠的膠水浸泡著一樣,有點喘息不過來。

突然間,靈先生發出了獰笑聲,他看著呂風說道︰“好,呂風,準備接受我們的真元把。可是你的人體,乃是承受不住我們的第一波沖擊的,但是本先生知曉,主聖已經用聚元瓴給你轉化了元體,成就了不滅魔身!你顯出魔身罷!否則,我們的第一波真元,就可以讓你魂飛魄散,骨肉成灰!“兩根尖尖的,漆黑色的角從他的額頭上慢慢的探了出來,他獰笑到︰”我們都是自己人,我們的真是面目,也不瞞你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兩儀再變(下)

呂風心念急轉,猛的大喝一聲,體內真元瘋狂的奔涌起來,一片片黑色的鱗甲立刻覆蓋在了他白玉桿一般的身體上,四肢關節處,一根根手指頭粗,尺許長,鋒利無比的尖刺隨著‘鏗鏘’一聲脆鳴,從他體內彈了出來。仰天長嘶一聲,呂風身上已經籠罩起了一股濃濃的,彷佛墨汁一般的魔氣。他眼里血光閃動,滔天的暴虐氣息讓體外的光罩都顫抖了一下。

四個老道大喜,眼里光滿閃動,分明流露出了一副徹底放心,徹底信任的神色。真先生狂笑到︰“果然已經是我們自己人了!你的不壞魔身,就算是左聖和右聖,他們也沒有得到的。呂風,看你體外的魔氣如此的純正,果然是連心腸都已經徹底入魔,否則哪里會發出這麼醇厚的魔氣來?妙哉,妙哉,大事交給你,我們可以放心了!”

“原來如此,你們不過就是想看看本官是否真正的成了你們的人麼?真正的入了魔?娘的,在這里好吃好喝好玩的養了你們這麼久,居然還對本官不放心?哼哼,可惜你們哪里知道混沌之體和兩儀生氣的妙用?別說我曾經具有的不壞魔身,就算是我沒有見過的羅漢金身,照樣可以模擬出來的。”呂風心里陰笑,可是體外的魔氣更加的洶涌起來,仰天連連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

幻先生得意的笑起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無蹤,漆黑地鱗甲一片片的生長了出來。比呂風身上的尖刺更長,更黑,還帶著一點點倒勾的紫黑色尖刺一根根地”了出來。他的腦袋上,更是長出了七只大小不等。曲直不一,帶著魔焰的尖角。幻先生笑道︰“嘿嘿,他的魔身大成,可是真元太弱,卻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我們還是快快給他增強實力的好。”

四個老道都幻化出了本體,全部都和呂風一樣,是那渾身鱗片的非人生物的模樣。可是他們和呂風的魔體還是有所不同的,呂風表現出來地魔體,是那種元體就是魔體。平時的人身為幻化地身體;而四個老道卻似乎是那人身才是他們的元體,魔體是幻化出來的一樣。

濃濃的疑問從呂風眼里流露出來。四個老道清楚的看到了呂風眼神中的不解。空先生連忙解釋到︰“呂風,我們的魔體和你不同!我們地元體早就被人摧毀,我們是奪走了這人身的元靈,佔據了他的肉身,然後把他的肉身煉化成魔的。所以平日里,這人身才是我們的本相,而如今的魔體。卻是我們的幻象了。”

真先生有點不耐煩的吼叫起來︰“閉嘴,不要羅嗦了!若不是我們奪人軀舍,煉化為魔地話,我們怎能自如的出入九州結界?快,趁著那水元子的降魔大法封住了我們地魔氣,快點了事!否則一旦魔氣外瀉,呂風不會受九州結界的傷害,我等卻非被打得魂飛魄散不可!快快快!”

呂風心念一動,似乎心里領悟了什麼一樣。可是還沒等他抓住這念頭,四個老道已經是同時吼叫一聲,眼里血光射出了十幾丈遠。雙手合在胸前,掐了一個扭曲詭異的手印,然後狠狠的向前推去。‘嗤啦’一聲破空聲,四道碗口粗的漆黑光柱轟鳴著轟擊在了呂風體外的光罩上,而密室空中那些飄動的符也是同時光芒大盛,詭異的黑光似乎扭曲了整個密室,時間、空間都被凍結了一樣。

那光罩微微的抖動了一下,立刻就把四道光柱吸納了進去,順著那數百根如今突然變得粗大無比的‘侵魂絲’,呼嘯著沖進了呂風的身體。‘噢嗚’一聲慘嚎,呂風的身體突然間膨帳了三倍,血管都被懲成了拳頭粗細,從那極度扭曲膨帳的肌肉下彈跳了起來。尤其讓人恐怖的,是他的下體也‘嗚’的一聲勃起充血,一根……嗯,體積比大象的那玩意更加夸張的,足足三尺長的小弟弟昂然挺立在空中。

渾身數百個大穴,同時涌入了精純至極,經過數萬年魔焰萃煉過的魔性真元。粘稠,濃厚,強大,醇正無比,釋放出迷人的血腥氣,在呂風體內‘汩汩’的流動著,把他的身軀拼命的懲大,懲大!而呂風的混沌之體,就好像韌性無邊的皮球一樣,任憑多少的魔元涌入,再膨帳,它也能頂得住,任憑身體無限制的膨帳下去。

可是呂風自覺這樣不行啊,先不要說如果自己的身軀再膨帳幾倍,這密室裝得下否,起碼靈先生他們就要生疑了!混沌之體比不壞魔神更進一步,混沌之體不怕膨帳,可是不壞魔神卻是不行的啊!尤其,呂風感覺著自己如今的形狀太惡劣了,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看看下體那耀武揚威的小弟弟罷……如今的體積,就算一普通壯漢的腰,都沒有它粗啊!

仰天長吸了一口氣,就听得密室中‘颼’的一聲,一股小小的旋風平地升起,幾乎所有的空氣都被呂風吸了進去。然後就看得呂風的身體急驟的縮小,不斷的縮小,漸漸的到了只有兩個人身高這等水平,比方才的體積縮小了不少。就在這一吸氣之間,呂風已經調動體內體外所有預先布置下的兩儀生氣,把那魔元的性質稍微的轉化了一下,提煉得更加精純,把那霸道暴虐的氣焰,錘煉得火氣全無。

一絲絲的轉化,一股股的轉化,呂風把涌入的魔元全部轉化為了兩儀生氣,又輸入了紫府識海存儲了起來。他心里暗自欣喜,剛才一吸氣間,他所轉化的魔元,就相當于一個普通修道人兩千年的苦功了。這等不勞而獲的事情,果然是最為暢快地。須知道呂風如今吸納天地靈氣。已經無法再讓他的兩儀生氣增強多少,只能辛苦的開闢空間裂縫,冒險吸收那無窮無盡的混沌之力,才能讓功力增加呢。

而四個老道第一波輸入地魔元。就讓呂風雨的兩儀生氣在量的方面提升了兩成,他能不開心麼?可是呂風還沒高興多久,那靈先生已經大喝起來︰“好,呂風,你自己注意了,現在我們要全力灌頂了,你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罷!嘿嘿,你按照那水元子所說的,用你的寂滅心經的功夫盡管吸,除了我們灌輸給你的魔元。你能吸過去的,都是你的!”

四張血盆大嘴突然張開。露出了里面噌亮的獠牙,四個老道猛地閉上了眼楮,不管不顧的把體內那魔元潮水一樣地轟了出去。‘嗚嗚嗚嗚嗚’,籠罩在呂風身上的那光罩都呻吟起來,這件極品法寶也有點抵擋不住這魔元瘋狂的侵襲了。

‘嗤啦’一聲,那侵魂絲變得更加粗大,黑光繚繞的侵魂絲彷佛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黑龍。死死的在呂風身上撕咬,把那帶著無邊力量的魔元送入了呂風地身體。‘啊-’,呂風控制不住的慘叫起來。第一波魔元不過讓他有點懲的感覺,可是四個老道為了趕時間,為了避過九州結界的威脅,不顧他死活的全力把這魔元一輸,可就看出呂風和他們的差距了!

不討論兩儀生氣和魔元之間質量的高低問題,顯然兩儀生氣在質量上要遠超魔元百倍!可是在量的數值上,呂風恐懼的發現。自己兩儀生氣如果是應天府地那秦灘河吧,任何一個老道的真元,就是上萬條長江、黃河融會在一起的。龐大無比地巨流!而現在,四條這樣的巨流再向呂風體內胡亂的灌輸著龐大的魔元!

‘蓬’的一聲,呂風體內的血液被那巨大的壓力沖撞,幾乎全部飛出了體外,但是立刻又被外界那滔天的魔焰蒸發了干淨,就看到一團血光籠罩住了呂風。呂風渾身上下,就好似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正在被油鍋烹炸一樣,火燒火燎都無法形容這等痛苦,這無邊的劇痛,是從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最微小的粒子里傳來的。而可以號稱三界最強的混沌之體,卻又讓呂風想暈死過去都辦不到,只能清晰無比的感受這無邊的劇痛,這彷佛十八層地獄所有的酷刑同時加持在同一個人身上,把他壓碎了又重新組裝起來的無邊痛楚!

仰天瘋狂的嘶吼,嘴里噴出來的,都是一團團的血光,呂風體內的兩儀生氣爆發了,所有的兩儀生氣彷佛饕餮一樣,瘋狂的吞噬涌進來的魔元,把那魔元盡快的轉化為和自己相同的兩儀生氣。但是兩儀生氣的數量有限,而外界涌來的魔元卻是無窮無盡一樣,瘋狂的掃過了呂風的身體,一次又一次,把那無邊的劇痛深深的投射在了呂風的識海中。

“這四個怪物,他們修煉三千年,到底能積蓄多強的真元?”呂風不無惱怒的想到,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赤身裸體的他,在那光罩中胡亂的蹦跳著,借以轉移自己對那無邊痛苦的注意。他的身體已經被強橫的魔元充滿,那魔元已經快化為實質,在呂風的體內結晶化了,可是外界的魔元還在源源不絕的沖進來,沖進來,沖進來……

強橫的混沌之體,有著世上最強的再生能力!在體內無窮能量的支撐下,呂風噴出體外的血液又以損失的百倍的速度再生!于是,呂風張開了大嘴不斷的往外面噴雪,一口又一口,一盆又一盆,一桶又一桶,一缸又一缸……到了最後,就看到呂風張大著嘴,一股子噴泉一樣的鮮血就從他嘴里‘嘩啦啦’的往外飆射,足足噴起來七八丈高,這景象不可謂不壯觀了。

這里吐血吐得高興,可是呂風體內的狀態,卻是不容樂觀了。那兩儀生氣吞得再多,也沒有外界魔元涌入的速度快啊,兩儀生氣竟然漸漸的被擠壓成了一團,漸漸的被壓縮到了一個細小的奇點上了,而外界的魔元還在不斷的灌入,呂風甚至可以听到結晶化的魔元在體內發出的‘嘎吱’聲!他實在想不通,這四個老道的真元怎麼會如此地恐怖。強悍到居然沒有讓他來得及消化的地步!

須知道,本身的真元,可以存儲在那無邊無際的紫府識海或者丹田要穴中,甚至有那奇門法訣。可以儲存在羶中穴里,這就是所謂地上中下三丹田。只要是自己的真元,就沒有說有不能裝下的。可是如果是外界別人強行灌輸進來的真元,那就要看你能吸收多少了!吸收得多,你得到的就多,吸收得少,得到的就少。

而呂風此刻,是外界真元過于強大,讓他根本來不及吸收殆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體內的魔元數量不斷的增多。把那兩儀生氣壓縮得到了一個自己神念都察覺不到的點里,看著那魔元地密度越來越驚人。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地被同化成一尊水晶雕像一般!

他惱怒無比,可是如今想要開口說話都不成了。四個老道原本就不是什麼變通的人,他們只顧著把三千年苦修的真元轟入呂風體內,然後再追加兩千年苦修的真元,完成給呂風輸入五千年功力的最終目標。他們可就沒有注意到,呂風已經是被撐得氣都喘不過來,眼看著就要被活活的撐死了!……不。也許不會死,但是他一定會變成天下第一尊純粹由真元組成的雕像,等個十萬八千年地,等他徹底消化了這些真元,才能又活過來!

一道道極其細微的黑光從呂風身體上不斷的閃出來,這是呂風體內的真元已經凝練到極點,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臨界點時所發生的異象!物質極度的壓縮,尤其是魔元這種原本就充滿了暴虐的威力的物質,如此不斷地壓縮下去。量變產生質變,眼看著呂風一旦控制不住異變中的魔元,他想做一尊雕像都沒有那機會了。眼看著就要爆炸開來!

而更讓呂風暗自叫苦的就是,他清楚地察覺到,那神念已經無法掃描到的兩儀了氣在外界瘋狂的壓力下,居然也產生了極其微妙的變異。原本兩儀生氣是從混沌元力中分化出來的,一股主生,一股主死,擁有寂寥的死氣殺傷力,也有活潑的生機生命力,乃是神界的大神尊一級別的人物,才能領悟修煉的法門。

可是,就是這等高級神奇的兩儀生氣,硬是被活活的壓縮起來,那主管殺伐的死氣和那主管生機的生氣,居然有漸漸融合的趨勢!呂風不由得疑惑起來,兩儀生氣是從混沌元力中分化出來,才具有了生氣和死氣的性質的,可是如今又被壓了回去,莫非又要重新變回混沌元力不成?豈有此理,哪里有這種說法?

可是,兩儀生氣就是在不斷的融合,不斷的相互消磨,他們不斷的撞擊沖撞,甚至都不再轉化外界拼命擠壓他們的魔元,反而就在內部相互的吞噬起來。生氣吞噬了死氣,死氣吞噬了生氣,然後,一絲無法形容的氣息慢慢的釋放了出來。

呂風苦笑,如果他此刻能哭出來,他真的要哭出來了!可是,他的大嘴如今正在‘興高采烈’的噴血玩呢,哪里有功夫讓他放嗓子號哭啊?他只能在心里憤火的咆哮著,咒罵著四個不知道死活的老怪物,咒罵他們生個孩子……不是沒屁眼,祝福他們的孩子有三個屁眼!這四個該死的老雜毛,他們就不知道放慢一點速度麼?

九州結界,九州結界有什麼可怕的?有水元子在外面撐起了降魔禁制,九州結界根本不能發現他們的魔氣,怎麼可能找到這里來?他們就為了自己的安全了,純然就沒有把呂風的生死當一回事情啊。以他們這樣的實力,用這樣的速度灌輸真元,就算是真正的天仙,也要被他們給活活的撐死!呂風毫不懷疑,這四個老雜毛和水元子一樣,擁有那種把大羅金仙當猴子耍的可怕實力!

就在呂風瘋狂咒罵的時候,最終的臨界點終于到達了。四個老道,每個老道硬生生的在呂風體內塞了他們五千年苦修才修練出來的魔元,以他們的修為,這五千年的魔元,不要說他們四人的,就是一個人的,只要灌輸進一個凡夫俗子的身上,如果那人又能不死的話,都能平地飛升了!可是如今是四個人地。整整兩萬年苦修的功力,全部堆在了呂風的身上!

呂風的身體,黑得發亮,黑得透明。帶著一點晶瑩剔透地感覺,就好像上好的和田玉石的那種質地。就連他的每一根頭發,都在密室呼嘯的旋風中發出了清脆的輕鳴聲,顯示出了這頭發帶有極佳的彈性,極佳的韌性,剛硬無比!唯一讓這尊雕像顯得有點生氣的,就是他大張的嘴巴,正在波濤洶涌地往外面噴血,一道碗口粗的血柱,‘嘩啦啦’地正在往外面噴射。

而那兩儀生氣。也相互吞噬完畢,只留下了……最微小的一點連能量粒子都算不上的東西。如果硬要說那是一種能量的話,還不如說那不過是一種最本源的波動,一種……一種混沌生兩儀,兩儀復歸混沌,從中產生的,對應著宇宙最本源奧秘的波動而已。那若有若無,微弱到了極點。無法形容,無法揣摩地波動。

寧靜,死一般的寧靜。

四個老道在那里閉目調息,饒是他們魔功驚天,可是在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內瘋狂的輸出五千年苦修的真元,對他們來說,也真的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他們可都有很大的歲數了,最近又貪戀女色,身子骨都有點發麻發軟發抖發僵。一番劇烈的活動下來,不由得也有點氣喘了。一時間,就硬是沒有人注意到。呂風體內那急遽壓縮地魔元,已經開始閃動起不正常的白光,就要瘋狂的爆發開來。

呂風無奈地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嘴里噴出來的血柱,等著魂飛魄散的那一刻。他心如死灰,死氣沉沉,荒蕪空渺,再也提不起一點精神來。一切的努力是為了什麼?一切的計算是為了什麼?想不到自己眼看著成功在即,卻因為這等可笑的原因死去!被人灌頂輸功活活的撐死,這,他媽的,簡直就是修道界有史以來最無聊但是又最可笑的死法。

幸好沒有人知曉自己是黃龍真人的弟子,否則遠在神界的黃龍真人一定會被羞死,說不定他老人家會直接拔出寶劍,把自己的腦袋‘喀喇’下來,省得听別人的取笑之詞。

“呼,他娘的,原來死就是這麼回事!也沒什麼嘛,除了對不起月兒,似乎我對得起天下所有的人,我呂風這輩子,還真的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啊!唯獨是月兒,早知道今天死,五年前何必和她成親?如今成了寡婦,想要再嫁也是難的了。”

臨死前的最後一刻,呂風最後的意識就是這樣,通悟,明澈,沒有絲毫的雜念,只有那對趙月兒綿綿密密,無窮無盡的愛意。一股對于”生’,充滿了希冀,充滿了企盼的愛意。就彷佛一塊死氣沉沉的世界,荒蕪沒有任何的生命,而這個世界的本源,卻充滿了對無數生命的熱愛一樣,那無私的,那無窮無盡的,最終極的愛意。

“因為寂寞,所以對一切的生命,充滿了最無私的喜愛!因為這最大的愛憐,引發了最本源的生命烙印,鴻蒙初闢,萬物成形!……不枯不榮,又枯又榮,兩儀生化,萬物之初。”

一個很微弱的神識突然出現在呂風的腦海中,同時呂風的識海內,一片微弱但是極其堅韌的,清晰可見的金光閃動了起來。一份由十三張青色的玉片組成的卷軸靜靜的浮現,呂風的神念看不清上面到底寫了寫什麼,只從那神識中感受到了三個字‘問天篇’。一元宗秘傳的‘問天篇’,口耳相傳的‘問天篇’,這一上古的密典,卻在那口訣中留有這麼一份奇特的神識。任何一個徹底悟透的人,都能得到這份神識,並且得到這份神識中所擁有的,那份來自宇宙初開那一刻最為本源的波動。

這,也就是‘道’,那無法形容,無法言語述說,最本源,最根基,最飄渺,最玄虛的‘道’。

悟透了,肉身成聖,悟不透,你就在紅塵中廝混罷!

那兩儀生氣最終留下的那一抹微弱的神識,緩慢的,但是堅定的爆發了開來,一團溫暖的,和呂風的心神相接,充滿了對趙月兒的愛意地白光,溫和的布滿了呂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個很微弱的神識在嗤笑︰“本尊創‘問天篇’數億年來。你是第一個因為單獨對一女子地愛意而入道之人!有趣,有趣,嘻嘻……那些悲天憫人的神人、至尊,都要氣煞也。”

呂風猛然一驚。他彷佛听到了什麼,但是更多的彷佛是幻覺,他甚至不敢確信,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這話。這人是誰?能把自己的神念波動附著在一篇口訣中,不管是誰,只要參悟了,就能得到他的神念波動,這是何等的大神通?就算傳說中的佛祖化身億萬,每一化身掌握三千世界的法門,也沒有他這神通可怕。

可是。自己真的听到了什麼麼?剛才地話,如此的微弱。如此地黯淡,莫非不是幻覺麼?呂風一時出神,看著嘴里噴出的最後一滴血微笑起來,“原來,一滴血中有七億九千八百九十二萬三百四十五個微粒!”一掃之下,呂風對那血滴中的微粒數一覽無遺。

他的身體猛的抖動了一下,天啊。一眼之下,可見一滴血中的這許多微粒,他,他,他,他何時得到的這等大神通?佛祖觀一滴水,其中有三千萬小蟲,這可是佛祖一級地大神通者,才能有的能為啊。他呂風。怎麼能有這樣力量?呂風不可置信的晃動了一下脖子,脖子發出了‘圪塔’一聲脆響,輕松靈活。他呂風從來就沒有過這等輕松自在,閑淡自然的感覺。

那溫和的白光,已經在呂風體內轉了一圈。所到之處,那急遽壓縮的魔元,已經全部消融,有如滾湯潑雪一樣,被化為了一股呂風說不清其特征的真元。這股真元活潑輕靈,靈動無比,呂風舉手投足之間,隨心而來,隨心而散,沒有絲毫的煙火氣,甚至呂風在不想到它的時候,就連呂風自己都察覺不到它地存在。

但是不可置疑的,就是這股氣息如此的強大,呂風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當他運起這股氣息的時候,他能清清楚楚的察覺腳下這顆大圓球方圓數億億里內,數百個發光的球體那龐大的能量。他直覺的察覺到,只要他隨意引動,那些發光的巨大球體那恐怖的能量,就能隨時為他所用,直接轟擊在他的對手身上。

兩顆淚珠從呂風眼里滑落,但是立刻就被他體內的力量蒸發了。感動,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呂風明白自己身體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強大的壓力,四個老道聯手制造的強大壓力,讓他體內符合宇宙本源之道的兩儀生氣產生劇變,直接讓他領悟到了宇宙本源的能量波動,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道人’!!!

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四個老道不是叫呂風盡力的用寂滅心經吸他們體內的真元麼?這麼好的事情,怎麼能平白放過呢?呂風清晰的感覺到,當他運起體內那道真氣的時候,還是能察覺到這真氣和普通真元一樣的性質,那就是越多的真氣,就能發揮越強大的功效。

臉上帶著惡意的怪笑,呂風隨手四掌劈向了身上還有淡淡黑光放出的靈先生他們。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煙火氣的四道掌風溫和的破開了他們的護身真氣,在他們體內那完美的魔元屏障上破開了一個小小的窟窿,頓時精純的魔元呼嘯著沖了出來,從四個老道手上直突而出,轟擊在了那光罩上,順著侵魂絲沖進了呂風的身體。

這次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四個老道每人被呂風吸納了萬年苦修的魔元,被呂風轉化為了那不知名的真氣。而讓呂風心驚的就是,自己如此的動作,四個老道竟然毫無察覺!!!

呂風以這新得來的真氣劫掠了四個老道萬年的苦功,他們居然無所察覺!赤身裸體的站在光罩里,呂風也不由得發楞起來,自己如今,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境界?他,呂風,有能力挑戰主聖了麼?

眼里神光瞬息萬變,終于,呂風咬咬牙,冷笑到︰“不,不能冒險,我呂風從來就不是一個冒險的人!尋找機會,一擊斃命,讓他們所有人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我呂風,絕對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若是只有我呂風一人,此時可以去找他拼命,可是,我身後還有月兒,還有太師祖,師叔伯們,還有師傅,還有這麼多門人弟子,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給他們帶來不好的結果!”

“忍耐,忍耐……忍字頭上一把刀,遲早我要用這把刀,把他們陵遲碎剮,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世哭泣哀嚎!”

低頭看了看自己恢復正常的,但是一舉一動間無不流露出一股飄然出塵氣息的身體,呂風皺了皺眉頭,體內真氣隨念而生,一股殺氣漸漸的彌漫了出來,呂風的眼珠子里,又重新帶上了幾分猙獰的神色。

“妙呵,比兩儀生氣更加奇妙,模仿的魔氣就等于是原裝貨。嘿嘿,這四個老怪物見我如今的這般模樣,還能不放心麼?”眯著眼楮陰笑了幾聲,呂風故意的把體外的魔氣又增大了些許,讓他的身形在那跳動的魔氣籠罩下,都顯得有點扭曲了。

這等情景,就好像中原魔道高手,魔功大成、功力大進時,體內真元不听使喚,控制不住的輕微外瀉時發生的狀況一模一樣。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1 15:03
第四百六十九章  興師問罪(上)

隆冬季節,北平城滴水成冰,錦衣衛也突然的安靜了下來,再也不象春夏秋三季那樣惦記著破人家門,擄人家產。實在是因為太冷,這些錦衣衛根本就沒有出門活動的心思,全都龜縮在了幾個據點中,抱著火爐子喝老酒。而天寒地凍的,那新造的禁宮地基上也無法動工,呂風給他們發算了工錢,全部趕回去過年了。一時間,整個北平城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禁宮的邊上,錦衣衛的衙門大院,呂五、呂六、呂七、呂八正在刀子一般的寒風中興致勃勃的大聲吼叫著,蹲在那門房外牆壁角落里賭骰子。三個骰子被他們丟得‘滴溜溜’亂轉,幾壺老酒充當賭注,被他們奪來搶去,誰贏了一局,誰就能湊在那酒壺上喝上一口。

他們四個的身邊,一個小小的三角鐵架上正炖著一鍋子濃香撲鼻、醬色紅潤的狗肉。那鍋子下沒有木柴,就看到一股子暖暖的火焰從地上一片火紅色的羽毛里放了出來,對著那鍋子猛燒。能用朱雀身上的羽毛做染料,引發其上的天火來燒狗肉的,除了呂風屬下的四十九位大爺,天下哪里還有人能有這等本事,這等魄力啊?

就為了自己的毛成天的被拔下來引火的事情,那幾只必方啊、朱雀啊之類所化的大漢還向呂風抱怨過。可是呂風一句話就把他們打發回去了︰“吃狗肉的時候,你們比誰都吃地多!這狗肉是那幾條麒麟辛辛苦苦。跑了方圓幾百里路,選得那身材高大,氣焰威猛,毛色潤澤。氣血旺盛的大黑狗打過來的,人家賣了苦力,你們犧牲幾根毛算什麼?唉,別跑,月兒說用你們的毛引火,比木炭好多了,放在房間里暖和不說,還沒有煙火氣!快給本大人拔他一千根下來!”

那三角架上地狗肉鍋里,慢慢的飄起了一道濃濃的白色香氣,冉冉飛上天空。和整個院子里十幾個地方飄起來的狗肉香氣混雜在了一起,變成了朦朦的一片白霧。這飄起來的水氣中。多少也寒了一點那朱雀羽毛上的靈氣,所以在空中聚而不散,任憑寒風勁吹,也無傷它分毫。這一股子鋪天蓋地的狗肉味道,可就讓某人極大的高興了︰“這四十九個小崽子還不錯嘛,和爺爺我的口味相近,唔。這錦衣衛院子青日里怎麼看怎麼難看,如今怎麼就帶著點仙氣了?”

呂五他們嘻嘻哈哈地喧嘩著,把正在大門口那片廣場上停腳的幾只麻雀嚇得‘撲騰’一聲飛起老高,驚惶失措地四散而去。就听得那呂六得意洋洋的叫嚷到︰“連贏三把,連贏三把,一塊狗肉,兩口老酒,嘖嘖,這日子。可比山上舒坦多了啊。”在呂五他們三個通紅彷佛要滴下血的眼神中,呂六小心翼翼的挑選了半天,才從那鍋子中挑出了最大的一塊骨頭。美滋滋的撕咬起來。

吧嗒了一下嘴巴,站在門口的十幾個錦衣衛搖搖頭,相互看看,會意地笑起來。這些呂爺們,一個個厲害得離譜,可是怎麼心性就這麼憨厚淳樸,彷佛從鄉下剛剛出來的小伙子一樣呢?不就是一口狗肉麼?這關頭去北平府哪個酒樓去,沒有狗肉鍋子炖著的?“不過,說實話,這麼冷的天,要是能來上兩口老酒,吃上幾塊狗肉……嘖嘖,真他娘的神仙都比不上啊!”一個錦衣衛艱難的吞下一口吐沫,羨慕的看著呂六。

突然間,兩個錦衣衛拔出了長刀,朝著廣場上氣勢洶洶的跑來的五個人大聲呵斥到︰“什麼人?敢亂闖錦衣衛衙門?不要命了不成?”他們長刀出鞘發出地‘鏗鏘’聲,驚醒了這些出神的錦衣衛,一個個抖擻起精神,朝著來人看了過去。

那帶頭的俊俏年輕人則是目光一寒,冷森地說到︰“一群可憐的爬蟲,也敢向本聖出手不成?”兩點鬼火一般的白光從他眸子深處冒了出來,一團冰冷的寒氣從他身上彷佛颶風一樣席卷而出。地上那兩尺許厚的積雪‘嘩啦’一聲被那寒氣卷起,化為無數的冰刀雪劍朝著那些錦衣衛撲了過去。那冰刀、雪劍等實體還沒有撲到他們面前,那刺骨的寒氣已經把那兩柄長刀給凍僵,‘當啷’一聲炸成了粉碎。

這些錦衣衛都是黃龍門下的好手,其中有四人更是已經修成了元嬰,體內可以噴出三味真火以傷敵護己的。可是這撲面而來的寒意是如此濃烈,差點就把他們的元嬰都給凍結了,又怎麼能噴出三味真火來?剎那間的事情,眼看著那兩名錦衣衛就要被激射而來的冰雪捅成刺蝟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呂五已經是一聲咆哮,長身從那牆角內跳了出來。他身上水波隱隱,一拳頭朝著那一圈乳白色的寒氣轟了過去。他的本體是水屬性的玄武獸,控制風雪寒氣,正是他們一族天生的神通,就算是修為精深的神聖仙魔,也少有比得上他們的。這帶著粼粼波光的一拳,輕而易舉的粉碎了那漫天價撲來的寒氣風暴,並且還倒卷起了一團勁道更盛的暴風雪,朝著那五人籠罩了過去。

那年輕人身後一條壯漢突然閃出,很干脆的學呂五的模樣,同樣帶著一圈水光的拳頭朝著那暴風雪轟了過去。這人正是元聖屬下四相戰將中的青龍戰將,以他修煉的青龍神訣的能耐,操縱水性元力,也是綽綽有余的。

奈何他今天踫上的,卻是水中的霸主,極少的幾種純粹的水屬性神獸中的水玄武!而且這呂五在瑤池修煉了十余萬年,體內靈力深厚至極,新得了人體後,那強大的靈力能夠酣暢淋灕的發揮出來,法力比起青龍戰將只高不低。那青龍也沒有用上全力,卻又如何能抵擋呂五用三成法力轟出的一拳?

當下就看到一層白霜‘唰’地一聲覆蓋住了青龍,刺骨的寒氣順著渾身八萬四千個毛孔不要命的往里面鑽,青龍措手不及之下。體內的真元都被凍結了, ‘啪啪’幾聲,他臉上地幾塊皮膚忍受不住那可怕的寒意,居然被凍得炸裂開來,露出了下面白面似的,沒有一點血色的筋肉。呂五釋放出來的寒氣,卻也是可怕到了極點的,那寒氣居然在素龍體內化為無數鋒利的錐子,朝著四面八方亂刺啊!

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戰將看得青龍突然不動彈,身上更是寒氣大盛。不由得嚇了一跳,同時出手。一拳頭轟在了素龍的後心處。就看到三色光團化為一團火紅色的真元,轟進了青龍的身體,用最粗暴地手段,把侵入青龍身體的寒氣驅逐了出去。可是那寒氣乃是附骨之蛆一般,死死地糾纏在青龍的體表的,這突然被巨力強行抽出,頓時就把青龍身上大片大片的皮膚、血肉給一起拉扯了出來。

‘啪嗒’一聲巨響。青龍身體正前方所有的表皮同時化為血色冰晶飄散了出去,一起飛出的,還有那無數凍成了粉碎的肉沫,他魁梧地身軀,一時間硬是薄了一寸多厚!他身體的正前方,一副白慘慘的骨頭架子都露出來啦!這慘絕人寰的一幕,讓呂五他們四個大呼‘稀奇’,而卻讓那些見慣了血腥的錦衣衛,一個個都有點想要嘔吐的感覺。

“痛煞我也!”青龍的臉變得和骷髏一般模樣。從他嘴里發出了瘋狂的嚎叫聲。一絲絲青色的光絲從他那些完好地肉身中飛射出來,在他身前交織盤繞,他那些沒有被撕開的肌肉里。長出了無數細小的肉芽,隨著那些青色地光絲飛快的纏繞著,修補著自己殘破的身軀。突然遭受重創,而且是在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呂風的地盤上遭受重創,心亂如麻的素龍絲毫不顧忌的,直接就用魔功的再生手段來修補肢體了。

那年輕人——清元聖,突然上前了一步,朝著呂五他們沉聲喝道︰“爾等何人?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靈力?哼哼,是呂風剛剛招攬的高手吧?去告訴呂風,就說我元聖到了,叫他打開中門,張燈結彩的迎接本聖!否則本聖一火之下,方圓百里都將化為齏粉!”元聖眼里凶光閃動,渾身煞氣纏繞,朝著呂五他們就發出了最後通諜!

若是呂風自己在大門口,那就好說,他肯定會用別的方法對付元聖。如果是小貓在,他也會很直白的做出一副憨厚的模樣說︰“風子啊?他陪著咱們殿下去白雲觀燒香去了,你站在門口等等行不?”甚至就是水元子在的話,最起碼他會嬉皮笑臉的讓元聖自己走進院子里找吃的東西去,並且派人去給呂風送信!可是,如今站在大門口的,是呂五他們這幾個寶貝。

就看得呂六把兩根手指伸進了嘴里,掏吧掏吧的扯出了一條寸許長的肉筋,手指頭一彈,把那肉筋彈飛了老遠,隨手就在身邊一錦衣衛身上把手指頭給擦拭干淨了。他這才懶洋洋的,歪著腦袋,翹著屁股,橫著眼楮,差點就沒有吹個口哨的朝著元聖問到︰“哪里來的鳥人?敢要我們主子出來見你?難道大爺我們就不能和你好好的……親熱親熱?”

一聲低低的喘息,青龍已經把身體上的傷勢修補完畢。可是這一次,他的元氣也是被極大的損傷,臉色都有點發綠了。有點哆嗦的手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看了看滿臉陰沉的元聖,終于是後退了一步,站在了元聖身後。

“就憑你們?也有資格和本聖談論什麼?”元聖不屑的譏笑起來,兩只大袖一揮,勁風涌動,沉聲喝道︰“誰耐煩和你們這些小弈子說話呢?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我們走!”元聖的身上冒出了一層黃色的光芒,整個北平城都顫抖了一下,四周無量數的土性元力朝著元聖瘋狂的聚集過來,此時的他,就彷佛一座大山一樣,朝著錦衣衛衙門的大門沖了過去。

元聖見那呂五所擅長的是水性元力,自然不願意再用相同性質地元力去攻擊他。如今天地間大雪茫茫。水性元力彌漫在整個空間,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聚集起巨量的水性元力。而元聖突然察覺,自己對水的操控,根本就沒有眼前地大漢那樣精妙。自己是在操縱水。而這大漢自身就是水,他是在呼喚水的力量,境界的高下簡直就是雲霄之別,他元聖可沒有這麼傻,再去犯方才的錯誤。

土性元力就不同了,五行元力中,土克水,元聖聚集起來的龐大的土性元力,絕對可以讓眼前的呂五大大的吃個苦頭。水性輕靈,土性渾厚。元聖相信自己如今自己能發揮的法力比呂五要強大得多,加上先天的克制。呂五根本沒有那能力阻攔自己前進地能力!

元聖想得沒錯,呂五的確沒有阻攔他前進地能力!呂五他們四十九頭神獸中,除了十幾頭年月特別深遠,連他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歲的太古神獸外,其他人的功力都差不多,穩穩的壓過了青龍戰將他們,但是和元聖比較起來。還是有點差距的。這察覺並不是靈力強度上的問題,而是因為先天本質的問題。元聖地本體是類人的魔體,能十成十的發揮自己的一切的力量,而呂五他們,本體卻是獸,新得人體不久,他們還不擅長用人類的方式發揮出自己的力量來。

再加上,元聖以土力克水力,正好打在了呂五的軟肋上。讓他不得不退!元聖召集起來的土性元力過于龐大,方圓里許內地水性元力幾乎被鼓蕩一空,呂五又舍不得用本命精元和元聖拼命……所以看到元聖大步隆隆的走了過來。呂五很干脆的就往呂六他們身後退卻了。

呂五擋不住他,可是呂六他們三人可以。看到元聖裹在一團龐大地土性元力中沖了過來,呂七首先得意的笑了幾聲,張開大嘴一吸,那金黃色的土性元力 ‘滴溜溜’的就往他嘴里飛去。這呂七本體屬性正是土性,這點土系元力,正好給他進補的。而那呂八則是憨厚的朝著元聖笑了幾聲,眼里綠光一閃,雙手一推,一根枝葉蔥蘢的巨大神木憑空出現,帶著道道乙木神雷,朝著元聖當頭砸下。

乙木克戊土,這顆憑空出現的神木足足有三五丈的胸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元聖猛砸。而那呂六則是怪笑幾聲,雙手一搓動處,無數道細細的紫金色火光呼嘯著噴了出來,纏繞在了那神木之上,以木生火,火助木勢,兩者之間只有相生,並沒有相克,威力更加增加了百倍以上的,就看到一團青紅混雜的光芒朝著元聖當頭撲了下去。

元聖很是呆了一下,他沒想到,呂風大門口放著的四個守門的大漢,就有這麼難對付!他護身的土系元力已經被吸了個干淨,饒是他耗費了大法力,瘋狂的掐訣念咒的,想要控制那些土性元力,可是那呂七根本就好像黑洞一樣,那些土性元力根本懶得理會元聖,就被吸了過去。隨後,那威力足以把整個北平城蕩成平地的‘乙木真火神雷’,就這樣呼嘯著到了他的頭頂。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他們看得不好,元聖似乎站在那里發呆一樣,眼神詭譎閃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被這樣當頭砸下來,元聖卻又沒有做出哪怕一點點防御的樣子,起碼他也要受不輕的傷害呢。護主心切下,四相戰將狂吼了一聲︰“四相混沌!”四團光芒從他們身上了出,化為四條光龍,相互纏繞著沖了出去。

高達百丈,粗有兩丈許的四條光龍瘋狂的嚎叫著,巨大的聲波,讓整個北平城內的積雪‘嘩啦啦’一聲都被卷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以四相戰將為中心,方圓十里內,一點雪片都沒有了。巨大的氣勢沖天而起,天空密布的烏雲都被沖開了老大的窟窿。四張龍嘴猛然張開,朝著那青紅兩色的神雷就是一口吞下。

呂六、呂八兩人看得青龍他們如此膽大,居然用本命真元所化的虛像吞下了自己所放的神雷,不由得狂笑起來!一道青光,一道紅光從他們身上噴射而出,他們狂吼了一聲︰“爆開!”那青紅二色神雷立刻轉化性質,從火木相生變成了相克,就這樣憑空的爆炸了開來。一團刺目的光芒閃過,呂六、呂八兩人狂笑著朝著後方倒飛而起,被遠遠的震飛了開去。

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他們四個樂子可就大了,原本想要用四相混沌之術,直接消融了這神雷的。奈何呂六、呂八他們乃是神獸出身,對于五行元力的操縱已經是大宗師級別的人物,對那神雷之間生消克制之道把持得精妙絕倫!他們情急之下用本命真元所化光龍去吞這神雷,結果正好被呂六呂八兩人逆轉了生克的平衡,引發了一次小規模的五行元力的湮滅混亂,給他們當頭重擊!


第四百七十章  興師問罪(下)

足以摧毀整個北平城附帶方圓數十里地域的神雷,被青龍他們用本命真元接下了,結果就是四人元氣大耗,心神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朱雀、玄武、白虎三人還好,畢竟他們神氣完足,並沒有大礙,可是剛剛受到重創的青龍,則是突然噴出了一口淺金色的鮮血,已然被傷到了元神。

沉思中的元聖終于抬起頭來,冷冷的掃了一眼大笑著走回來的呂六和呂八二人。元聖的火氣,終于發作了,他的長發掙脫了發帶的束縛,無風自動,飄舞了起來。而那天空中一絲絲灰白色的雲彩也慢慢的聚攏來,化為了一個向下的漏斗底子,一團團陰冷的風從中呼嘯而來,彷佛一根巨大的灰色柱子一樣,橫貫了這個天地。就看到四周白茫茫的雪霧再次的飛揚起來,這巨大的風力把城外的積雪胡亂的吹起,四散開來。

呂五他們四個楞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他們看得出來,這元聖是準備用大的法咒了。還沒等他們想到對付的點子,那錦衣衛的大門已經被幾條壯漢活生生的給拆碎了。隨著那漫天飛舞的木屑,十八條壯漢滿臉油光的跑了出來,大咧咧的嚎叫著︰“誰來我們這里找麻煩啊?抓過來,讓大爺我先啃幾口!”一條壯漢如此咆哮著,他的本體是瑤池內最為凶悍,殺孽最重的一條四翼天白虎。

元聖呆了一下,回頭看看青龍他們。青龍等人已經是面無人色的倒退了一步。如果僅僅是呂五他們四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有信心能和他們拼個平手,就算他們如今受了傷,可是纏住他們四人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地。趁著這個機會。元聖自然就有時間跑進去把呂風給抓過來,好好的訓斥一番。可是,如今又蹦跳出來了十八條如許壯漢,其中還有好幾個明顯比呂五他們更強悍幾分的厲害人物,這還怎麼打?

不動聲色的散去了天空中積蓄地雲層,元聖溫和的笑了起來,拱手示意到︰“諸位好漢都是何方人士?何時投靠到了呂風的屬下呀?本聖號稱元聖,呂風是本聖的屬下,此番前來,乃是有厲害關系要問他個清楚的。若是呂風他……”

一條大漢猛的砸了條狗的後腿骨出去。若不是元聖反應快,飛快的偏了下腦袋。差點就砸在了元聖的臉上。那大漢大聲的咆哮著︰“你說什麼?我們認地主子是你的屬下?你以為你是誰啊?天王老子不成?就算是天王老子,你家龍爺爺也告訴你,啊,你听著,就算仙界地那票狗屁金仙、天仙的人物,我們都懶得理會的,神界的一幫子神僕、神役、神兵、神將。也經不起爺爺我們的拳頭!你識趣的,給龍爺爺我們走開,我們不欺負你這樣的小白臉。”

氣惱,無比地氣惱,然後這股火氣立刻轉成了無邊的殺機。元聖眼里迸出了兩點綠光,惡狠狠的咆哮到︰“本聖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是干什麼的,總之給本聖讓開,否則……本聖總有一天要讓你們後悔的。”雖然氣得肺子都快要炸掉了。可是元聖還是保持了一絲的冷靜,知道現在不能動手。在他不能完全的發揮自己的實力時,是絕對不能和這些大漢貿然沖突的。

呂一搖搖擺擺地拎著一柄奇形大刀走了出來。這大刀完全就是一條飛龍的形狀。通體寶光閃動,瑞氣繚繞,顯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奇寶。這乃是他用自身三萬年前境界突然提升,本命元神凝練出了新地身體,而舊的那強橫無比的肉身又舍不得拋棄,干脆就把自己以前的肉身煉制成了法寶。如今看得元聖似乎是個不好對付的,他連忙就把自己的得意寶貝給取了出來,先拿在了手上。

走到元聖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呂一打了個飽嗝,左手揮了揮,彷佛打發叫化子一樣的說到︰“你要找我們……呂大人?嘿嘿,真的不巧了,他老人家不知道去哪里了,沒辦法出來見你。得了,你說你叫什麼名字,等我們呂大人回來了,我會給他說的。對了,你再留下你現在的住的地方,如果我們呂大人願意屈尊見你,自然會派人去叫你的。”

這話听得元聖火冒三丈。在元聖心目中,呂風不過是他招攬的一條狗而已,替他敷衍主聖的,可是,這樣的一條走狗的走狗,居然敢在自己這個主人面前如此的放肆?如此的囂張?元聖心里那個火氣,一時間就達到了極點,他也顧不得好歹,手指著呂一喝罵到︰“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和本聖如此說話?”

他實在是氣得厲害了,也不再看呂一,張口喝道︰“呂風,本聖在此,你還不出來見我?”他的聲音彷佛一根錐子,順著那寒風就傳遍了整個錦衣衛衙門。那些黃龍門、冥龍會的高手還好,他們只不過渾身氣血翻騰了一下,可是那些僕役雜役等人,則是一聲慘叫,被這刺耳魔音震得口吐鮮血當場就倒在了地上。元聖可是火了,根本就沒有收斂自己真元的意思,這一聲之下,錦衣衛內上下人等死傷可就慘重了,雖然呂風真正的門人沒有大礙,但是那些普通的官員、差役啊、雜役啊等等,幾乎全部斃命。

呂一猛的一皺眉頭,他听出了元聖言語中的威力,不由得怒吼一聲,那龍形大刀‘嗤啦’一聲化為一道青色的光幕,狠狠的朝著元聖當頭劈下。這呂一是何等功力?在瑤池苦修了不知道多少年不說,他更是上古神獸青龍一族的後裔,兩臂之力,怕是小貓都比不過他。加上他的靈力超強,這一道‘唰’地一聲彷佛要連四周的空氣都要撕裂一樣。狠狠的劈在了元聖的腦袋上!

元聖地道法極強,可是他對于肉身的錘煉,卻是不甚著緊的。他元體的另外一半,也就是控制著戰斗、殺戳那一部分的主聖。對于本身的肉體那是經過了千錘百煉,強橫至極的。而元聖分裂的這一塊神識,卻是管的那些陰謀詭計等等,在下苦功的方面,未免就有點不用心了。所以,他地肉身比起普通的修道人,只是強了一點點,不過是那一點點而已。

眼看得光幕臨頭,元聖呆了一下,想要發動法術防御都來不及了。幸好那白虎地速度也夠快。發現不對,一手抓著元聖的領子往後面一扯。頓時就把元聖給拋出了三丈外。白虎也算是忠心耿耿的了,他生怕元聖被那凌厲的刀氣所傷,自己的左手已經橫著向那龍形大刀迎了上去。他身體外白金色的光芒怒放,那一身戰甲已經穿在了他的身上,強橫地氣息當場就震碎了附近的十幾棟房屋。

而那呂一,也是有意稱量白虎的功夫。按照呂一的實力,他絕對可以把這一刀輕松收回的。可是他看到白虎居然敢憑借著一件莫名其妙的鎧甲。來強接自己的寶刀,不由得咧開嘴怪笑了一聲,原本只用了五成靈力劈出的一刀,他一下子居然提到了九成!

就看到血光一閃,彷佛寶刀切豆腐一樣,白虎的護身真氣被輕松撕碎,他地鎧甲更是比不上這呂一苦修了三萬年的至寶,有如惡虎撲兔,輕松的就撕開了。白虎地左臂齊著手肘部就被砍了下來。被他體內旺盛的血氣沖飛了十幾丈遠,狠狠的沒入了街邊的一堵牆壁里。這還不是最重的傷害,最重的乃是呂一大刀上攜帶的至強刀氣。一道道青色的冷電發出了‘啪啪’的巨響聲,順著他的斷臂就朝他體內沖了過去。

白虎慘叫一聲,右手抱著那斷裂的左臂連連後退,兩三步的功夫就退到了青龍等人的身邊。他想要提起一口真元,把入侵的刀氣給逼出去,可是他可以和呂五他們打個平手,不證明他就是呂一的對手啊!呂一九成的靈力,也遠遠強于白虎的全部真元。那暴虐的刀氣一陣的翻騰,白虎上半身‘啪’的一聲炸了開來,左半邊身軀被炸成了粉碎,一顆熱氣騰騰的心髒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中,還在那里微微的抽搐著。

呂風輕笑了幾聲,不屑的說到︰“就你們這樣的法力,也敢來這里找死?哼哼,豈不是小覷了我們?”他的大刀又揚了起來,就要順勢劈下去。而他身後,那二十幾條神獸也是摩拳擦掌的,把那些用自己身體某個部分煉制的奇門法寶紛紛祭了出來,準備一擁而上,把元聖他們廢在當場!這可是他們昆侖山瑤池一干神獸的習慣了,當年如果有人入侵瑤池,他們也是數萬頭神獸一起沖上去開打的。

元聖氣得渾身直哆嗦,在心里不斷的咆哮著︰“如果我們能解開禁制,你們這群家伙算什麼?”元聖有那個信心,青龍他們也就算了,可是如果自己敢在九州結界內解開禁制,把自己全部的力量發揮出來的話,殺死這二十幾條壯漢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因為這該死的九州結界,自己封印了九成以上的實力,只不過以一個修道人顛峰的實力行走天下。可是這些大漢卻是奇怪,他們表現出來的實力,早就超過了修道人在人間界能夠擁有的最強界限,可是他們卻怎麼不飛升呢?又或者,他們怎麼還會為呂風所驅使呢?

但是,氣急敗壞的元聖哪里還顧得上想這些?他現在就盤算著,要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青龍他們的小命了。他甚至已經構造了一個計劃出來︰“先把青龍他們四人帶走,直接往海外走。只要到了大洋深處,中原道門就不能感受到本聖的魔氣,到時候,立刻解開禁制,把你們全部給干掉!”元聖有點眼饞的盯了呂一他們一眼,尋思到︰“這些認好純淨的靈氣,若是能吸干他們的精元……嘿嘿……”

當下元聖掐動法訣,就要施展‘混閥九條耀’之術,帶著素龍他們逃走。可就在他的法訣要發出卻沒有發出地時候。一條縴細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呂一身前,一掌就把正全力揮刀的呂一給震退了回去。听得那身影用那柔柔弱弱,彷佛夏日山林里、素苔下那清淨冷寂的聲音緩緩言道︰“是元聖大人到了麼?夫君昔日也曾提起過元聖大人,可是元聖這麼久沒有來看望夫君。弄得情分都淡了。”

元聖等五人定楮看去,那女子身穿一件普普通通地白布長裙,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頭上挽了個道髻,容貌不甚出色,卻給人極強的親和感,一股柔和但是很純淨,很潔淨,不容侵犯的氣息隨著她的出現滿滿的蕩漾了開來。隨著她的言語聲,彷佛空氣中都隱隱傳來了諸天神佛、菩薩的梵唱,讓人紊亂的心境即刻就平復了下來。這女子正是用法寶掩去了本來面目的趙月兒!

青龍他們四人還好。沒有受到太大地震撼。可是那元聖,本身為魔體。修習的又是太古魔功,正好受到了七品升神術地克制。趙月兒以‘清寧心鐘’的大神通發出的‘衍魔神音’,彷佛一桶冰冷刺骨的瓊漿玉液,帶著縷縷的禪功氣息,劈開了那元聖的天靈蓋,直透他的心頭。這至純淨,至強大地消魔之音。剛好就和元聖心頭那滔天的魔焰沖了個正著。

至邪至正的兩股氣息相踫,原本是要水火不容,即刻爆發的。如果是這樣,元聖憑借著自己強橫的功力,可以輕而易舉的化解趙月兒的這一縷神音。可是偏偏趙月兒和呂風和修,那兩儀生氣已經大成,並且又從呂風那里得到了一點關于‘道’的本源的領悟,兩儀生氣地變化更加微妙精細,居然于無形無色之中。侵入了元聖的那顆魔心里去。

這一下可好,就彷佛正道中人被天魔侵入心神一樣,元聖一顆魔心。卻被正教神音給無形中侵入了,就彷佛在那火山中突然倒進了一海的冷水一樣,轟然一聲,元聖地魔心大震,已經被自己瘋狂涌竄的魔焰燒得傷痕累累!

‘撲卜,元聖一口紫色的血噴了出來,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點發綠了。就在元聖心神大亂,渾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一股威壓極強的氣息就從他身側突然的出現了。

‘砰’的一聲,似乎是整個北青城都顫抖了一下,更是所有人的心都扭曲抽搐了一下,讓人難受得差點就噴出血來。然後又是‘砰’的一聲,這次聲音稍微近了一點,威力卻是更強了十倍不止。緊接著第三聲‘砰’的一聲突然傳來,景龍、白虎、朱雀、玄武再也按捺不住心頭那難過的感覺,嗓子里面一甜,一口熱血從心頭噴出,元氣已經大傷!

而更讓青龍他們驚恐欲絕的,是隨著他們一口心血噴出,一團詭異的陰氣已經游絲一般的到了他們身邊,瘋狂的開始吸取他們身上僅存的一點點生機。他們整個人彷佛陷入了夢魘一樣,心頭一聲一聲沉重的跳動著,渾身麻木,根本就無法動彈,而體外則是有無數的幽魂在追殺索命,要從他們身上把最後的一點點生氣都剝奪出去。

尤其那重傷的白虎,眼珠子已經開始翻白了,渾身哆嗦著,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看得就支撐不住了。

元聖也差點就受了暗算,被趙月兒的消魔神音算計了一次後,突然外界那清淨純潔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分明站在這里的那個女子,卻一點氣息都察覺不到。就在元聖的神念探過去,要把趙月兒的身形給‘挖’出來的時候,這沉重、窒悶,充滿了攻擊力的腳步聲就響起了。而元聖心頭也受到了一次震顫,幸好他這次反應極快,連忙發動了一件法寶護住了心神,這才艱難的,卻是氣惱無比的轉過頭來。

左邊那條巷子口,呂風正背著手,面色漠然的走了過來。一步一步的,踏得很穩,踏得很重,走得很慢;偏偏他的身體卻給人行雲流水一般的輕快感,就這一手,就絕對可以讓絕大部分修道者在用神念探查他的時候心神上受不小的傷。

元聖咬著牙齒,怒目看向了‘緩’步而來的呂風,卻看到呂風身體四周,有普通修道人看不到,但是在同為修魔者的眼里清晰可見的黑色魔氣在翻騰。那濃厚的,足足十幾丈厚的魔氣沖起了百多丈高,在空中匯聚成了張牙舞爪的黑色魔頭形象,六頭九臂,手抓各色魔器,一對通紅的眼珠子正瞪著元聖。

心頭狠狠的一抖,元聖呆呆的看著那外放的魔氣,有點不解的嘀咕到︰“靈先生他們四個,真的就舍得下這樣的本錢?呂風的功力,什麼時候達到了虛魔成形的境界了?這,這已經是神魔一級的能力了啊。”

長吸了一口氣,按下心頭的不安,元聖朝著呂風爆喝︰“呂風,你可知罪?”


第四百七十一章  徹底決裂(上)

“知罪?知什麼罪?元聖大人,本官可沒有什麼借錯的呀!元聖大人乃是主聖的屬下,本官如今也是主聖的屬下,你我二人微分相當,你有何等資格問本官知罪否?”呂風昂著腦袋,滿臉不屑的看著元聖,外放的魔氣更加濃厚,那巨大的魔神像已經發出了低沉的吼叫聲,一波波強橫無比的魔力波動狂涌而出,震得方圓數里的地面教微微的顫抖起來。

什麼叫做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呂風如今就是大拆而特拆,拆得不亦樂乎的。不僅僅是翻臉不認人?呂風還一腳把人家給踩地底下去了。當日剛剛結識元聖的時候,呂風那個諂媚、低聲下氣的模樣,還在元聖腦海中轉悠呢,可是如今,他居然眼珠子一翻,轉身就踩著元聖往上爬了。什麼叫做小人得志,呂風今天的舉動,就給這個詞做了最完善的注釋。

元聖氣得渾身直哆嗦,可是他得快就冷靜下來,淡然說到︰“哦,你攀上好主子了。原來如此,你卻是一個能干的人。呂風,你果然能干!本聖只知道人心險惡,卻沒想到,人心竟然無恥、惡毒到了這種地步,就連本聖,也是遠遠不及啊。”元聖心里那個委屈啊,自己的族人,最多就是凶殘一點,殘暴一點,暴虐一點,不講道理一點。自己也算族人中少有的機狡之士了,可是和呂風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趙月兒悄步退到了大院的門口處,躲在了呂一們一眾大漢的身後,既不讓元聖看到她,卻又能讓她很仔細的觀察元聖。同時,躲在呂一等人身後。若是元聖暴起發難她則可以輕松的以法寶偷襲之,讓元聖吃個大虧。

呂風輕輕地搖搖頭,‘嘖嘖’有聲的說到︰“元聖,我呂風此生此事,一應行止不過為求財、求權而已。誰的勢力更強,誰的實力更高。我呂風自然就投靠誰。當然,我呂風不是那瓦舍勾欄里的婊子。多少還有一點點‘氣節’在的。嘿嘿,我呂風是從來不會作那反戈一擊,反咬一口的事情地。可是,本官投靠主聖,他也是你的主上,我呂風可稱不上是叛逆吧?”

“再者說了,人往高處走。跟著主聖,自然是比跟著你有前途得多,我呂風為甚不投靠他老人家呢?再者,主聖出手也比你大方多了呀!靈先生他們四位聯手,輕輕松松地就給本官灌了兩萬年苦修的真元,如今本官的實力,已經不在天仙之下……嘿嘿,兩廂對比,呂某自然要盡心盡力的為主聖辦事才是。”

臉上一抹邪笑,呂風惡意的想到︰“他們主動灌輸了兩萬年的真元,卻被本大人又偷偷的吸了他們每人萬年的地苦功,哼哼,本官如今積蓄的真元,就算和你們這些動不動就修煉幾萬年的人物來說,也不弱多少了罷?……加上本官新得的這種玄奧至極的‘道氣’,哼哼,雖然不敢說能縱橫睥,但在人世間,卻也沒有多少對手了罷?”

深深的看了呂風一眼。元聖突然笑起來︰“果然不愧是本聖看中的人,嘿嘿,呂風,你果然心狠手辣、無恥下流到了極點,正和本聖的心意呀。你說得對,我們都是主聖的人,你投靠本聖的投靠主聖又有什麼區別呢?唔,沒錯,有什麼區別?”眼里閃過一道惡毒的凶光,元聖嘆息到︰“原來此番來,是要給你幾件極品的法寶的,看,嗤尤旗本聖都帶來了。不過,戲然如此,你已經是主聖的人了,本聖也就……”

拱拱手,元聖滿臉笑容的說到︰“那,本聖就告辭了,也不用留本聖待茶了,你們的茶水,哪里有本聖去海外仙山搜羅來的好?”又朝著呂風很‘善意’的點點頭,瀟灑的拍打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袖子,元聖看了看陰沉地天空,再看看四周隱隱約約不知道多少的錦衣衛高手,鼻子里面冷哼一聲,突然卷起一道狂風,帶著青龍他們四人遠去了。

呂風身上的魔氣漸漸的收斂,四周的空氣泛起了一道道細微的波紋,他恢復到了平日里那冷寂如水的模樣。看著元聖他們遠去的方向,呂風長吸了一口氣,喝令到︰“去把所有死傷的人都清理掉,死者家屬厚加撫恤,傷者趕緊醫治。今日以後,錦衣衛衙門分為兩部,一部為普通官員辦事之所,一部為屬下高手之據點,兩者之間,起碼要相隔五里!”

頓了頓,呂風看了一眼趙月兒,點頭示意到︰“所有修為不深之弟子,全部入皇宮躲避,就說增加禁宮的看護力量,省得有人趁著工地上無人,順手牽羊了去。其他一應弟子,全力戒備。今夜,定然有事!一道清風晃過,水元子出現在呂風身邊,他皺眉問到︰“風小子,那元聖今夜要派人來報復,爺爺我也能猜出個七成的把握來,可是,你用門下弟子和他們硬拼,可不是好時候啊!你門下弟子的功力火候那是足夠了,可是飛劍法寶還是太少,真的和那些修道高人比劃起來,你要他們用本命真元噴血噴死那些來犯的敵人麼?”

摩擦了一下雙手,呂風突然怪笑起來,眼里閃動著詭譎的寒光︰“誰說是本門弟子和他們硬拼?除了呂一他們,留下三百功力最深、有上品飛劍和不錯的法寶護體的高手,其他門人,全部去皇宮躲避,收斂自己的氣息。那元聖再放肆,也不會去毀壞皇宮的月兒,下個貼子,今夜請殿下來喝酒,小李子似乎招攬了不少有道行的修士,如今正好充當打手。酒宴上,自然那四位,也要出現的了。”

水元子,一咧嘴,搖搖頭,晃動了一下身體,不見去向了。空氣中留下他清晰但是微弱的聲音︰“好小子,你夠歹毒的,借刀殺人不說,你還要漁翁得利啊。那小太監收羅這麼一批修道人容易麼?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代價來招攬過來的,你是要把他們今晚上全坑害了呀……嘿嘿,爺爺我總算又學會了一招,嗯,爺爺我實在是聰明啊。”

呂風輕笑,笑著笑著。一股了寒風突然就從北方席卷了過來,空中地烏雲翻動,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又灑了下來。北平府內大小衙門的差役紛紛出動,開始在大街上給那些百姓門解釋、闢謠,給百姓們一個理由︰為什麼在街上的雪突然就被刮走了。

入夜時分,那寒風更是凜冽起來,一股股繩索一樣結實的乳白色狂風,卷著一團團石頭一樣的雪片,推動著厚重地雲層。從那北方千軍萬馬價沖殺了過來。 ‘嗚嗚’的風嘯聲中,幾條放在那禁宮工地上地檁子被狂風吹了起來,翻翻滾滾的在那狂風中一路狂奔,打得那沿途經過的屋檐、房瓦一陣亂響。‘啪啪’幾聲,也不知道有多少瓦片被裹了起來,在地上掉了個粉碎。

‘颼颼’的幾聲風嘯,那刀子一樣的冷風在地上的積雪層上刮出了深深的印痕,就看到那兩尺許厚地雪地上,十幾條痕跡‘嚓啦啦’帶著響聲,朝著那錦衣衛衙門撲了過去。眼力好的人,還可以看到那些條痕跡中,隱約閃運著碧綠的光芒,鬼氣沖天,隱約有萬千怨魂在拼命的嚎叫著、痛哭著,四周的風雪更大了。圍繞著錦衣衛的大院子,一條巨大的白色龍卷風突然成形,把整個院子卷在了里面。

淒厲的風聲撼動了整個錦衣衛的大院,地面都開始上下起伏,幸好這院子里有水元子施加的禁制保護,又被呂風和趙月兒聯手,以水元子教授地佛宗‘座地金剛’術,憑空把那地基凍結成了一團兒金剛石一般,這才沒讓整個院子被卷飛了出去。

‘叮叮當當’的幾聲。隨著外界暴風雪的不斷增強,一縷優美的琴音從錦衣衛大院內傳了出來,這飄渺有如幽靈的琴音隨著風聲飄揚出了很遠,最終遍布了整個北平城以及方圓百里內的鎮子、村莊,讓所有的百姓都陷入了深深的睡眠。水秀兒一曲‘安魂曲’,發揮了極大的功效,最起碼不會因為等下地打斗,而驚動世俗間的百姓了。

百空氣中那琴音竟然發出了淡藍色的光輝,一圈圈的朝著四方掃去,刺骨地寒氣,甚至比外界的暴風雪還要冷上十倍!但看那琴音所到之外,那一圈圈的龍卷風,也無奈的被徹底凍結,漫天的雪團化為沉重的冰塊紛紛墜落,就剩下那無色的狂風在那里肆虐。一地間,就听得錦衣衛大院外到處都是沉重的‘砰砰’聲,也不知道多少巨大的冰塊從天上落了下來。

‘叮叮咚咚‘的琴音中,寒氣更盛。那環繞了整個大院的颶風瘋狂的搖動著粗大的身軀,彷佛一個賣弄風騷的暗娼,想要打動這院子的根基。而那淡藍色的琴音一縷縷的升騰而起,把空氣中最後一絲水氣都凍結了。‘嗡嗡’的奇怪嘯聲中,漫天白色的結晶體緩緩飄落,美麗至極,卻帶上了一層冷肅的殺機。

那朝著錦衣衛大院撲襲而來的十幾道印痕突然有七道僵硬了一下,被那空中的白色結晶體掃了個正著。就看到七個腫塊慢慢的從地下浮起,七個渾身僵硬,滿是白霜的黑衣人從那痕跡中冒了出來,突然炸裂開,和地上的白雪融為了一體。他們渾身,都被硬生生的凍炸了。

剩下的那十幾條急速穿行的痕跡沒有絲毫停頓,繼續朝著那大院襲去。空氣中,還傳來了其他的怪嘯聲,可以看到數十條綠色的流光遠遠的跟在了那些雪地里的痕跡後,慢慢的飄了過來。更有上百團的黑色風影,藏在了那颶風中,隨風蕩了過來,那雪地下的十幾條痕跡速度更快,帶起了‘嗤啦’一陣破雪聲,把所經之處的雪激起足足有三丈高,飛一樣的射了過去。

突然間,那錦衣衛大院的牆頭上,一個蒼老的聲音喝了一聲︰“何方妖孽,敢來此處放肆?呔,不許再靠近!”隨著那呵斥聲,十幾團黃色的精光從那牆頭上飄下,落在地上後一道金興一閃,就有十七八名身高三丈的金甲神將,手持降魔杵,大步地飛奔向前,狠狠的一杵朝著那地下襲來的人砸了下去。這些被用靈力從最底層的天界召喚來的神將,卻也有了遠遠超脫普通修道人的道法,降魔杵金光閃動。威勢絕倫。

十五道雜色光芒亂雜雜的從雪地下飛了起來。朝著那降魔杵迎了上去,就听得‘當啷’一陣亂響,那些飛劍被這降魔杵一杵砸成了粉碎,更有三個倒霉鬼被重重地砸在了身上!幸好這能被修道人召喚的天兵天將本能地有不殺生的好生之德,這降魔杵砸飛劍砸得重,砸人可就很輕很輕了。但是饒是如此,那三個倒霉鬼也是慘嚎一聲,落葉一樣的被掃出了十幾丈外。滿口噴血,眼看得丹田迸裂,道基已經全部被毀掉了。

那剩下的十二人一聲吶喊,雙手齊揚,朝著那十七八個金甲神將打了過去。就看到一道道栲栳大小的綠色光芒帶著隱隱雷霆朝著他們飛去,瞬息間就有數百道陰雷砸在了這些神將的身上。‘咚咚咚咚’,沉悶的爆炸聲不斷響起,這些完全憑借召喚地道人的靈力才能出現在人間界的神將身體連續顫抖了幾下,生生的被砸斷了和那幾個召喚人的靈力聯系,無奈的化為一道金光射上了天空。

說時遲、那時快。牆頭上方才的那個蒼老的聲音冷笑了一聲︰“倒是有點看頭……不過,倒是要看看你們如何能對付得貧道地‘百仙誅魔陣’!”那老道很自負的笑了幾聲,就看到無數點黃色地光芒飛了起來,裹挾著數十團拳頭大的黃色精光朝著地面落下。有眼力尖的人已經看到,那些黃色精光,就是召喚神將用的符,而那些黃色的光芒,則是一顆顆大大小小的黃豆!

‘搭拉’一聲,五六十個金甲神將突然出現在地上,各自揮動著沉重的兵器,朝著這些黑衣人撲來。而那些小小的黃豆一落地也是迎風一閃,化為三百多丈許高的銀甲將士,各持兵器,吶喊一聲撲了上去。

十二個黑衣人大駭。二話不說地轉身就跑。其中有一個似乎和那牆頭上的老道很熟,回頭大聲的罵咧起來︰“百靈你個老妖道,不在落霞嶺修你的道,跑來人間廝混作甚?整個中原,也就你這個老道如此無聊,修煉些撒豆成兵、召喚天兵天將地破爛法術!”

那站在牆頭上的百靈道人樂滋滋的笑著︰“還說是誰?原來是黑風崖的牛肚真人啊,嘿嘿,果然是老朋友了,嘖嘖,要不然誰知道貧道的名字呢?誒,撒豆成兵、召喚天兵天將的確是小法術,那你跑什麼啊!來來來,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那牛肚真人哼都沒哼一聲,悶著腦袋就跑,開玩笑,這如喚天兵天將的法術,不過是修道人平日里用來護持元神,抵御心魔的中層道法而已,威力不是很大,因為你不可能把那些真正厲害的神將給召喚下來。可是你架不住人家人多啊!這些天兵有天界的神光護體,人間的修道人,還真沒幾個人能傷得了他們。

一邊跑,一邊罵道︰“好你個百靈,簡直就沒有一點修道人的氣派,苦修了幾百年,就一直玩這些小法門,等你天劫到臨,倒是看你怎麼靠這些天兵天將擋過去。”可不是麼,天動到來的時候,天兵天將可不會幫你抵御天劫的,天劫是奉天界至尊的命令降下的,天兵天將誰敢違抗命令啊?

百靈老道的嘴巴也不饒人,跳著腳的罵道︰“我老道就喜歡玩這手把戲,你牛肚真人能把老道我怎麼樣?我老道度不過天劫,莫非你們這群魔崽子就能渡過麼?看看你們魔門中的這些人,千年以來,還有誰順利渡劫的?不都一個個魂飛魄散了?咱們大哥不笑二哥,如今貧道是大殿下王府中的護衛首領,你們不要來這里討苦頭吃。”

一邊喝罵著,百靈老道一邊彷佛不要本錢一樣大把大把的往外面灑黃豆。就看到一把一把的天兵天將平地冒出來,頃刻間已經有兩千多天兵天將出現在錦衣衛大院外。而那百靈老道也是一陣搖晃,元氣消耗太大,連忙端起一個玉瓶往肚子里面猛灌。一邊灌,一邊還滴咕著︰“這呂大人出手可大方,這億年的石乳空青可是好東西,補充靈力最是快不過,要是老道有個幾十斤這東西,起碼可以召喚出十萬天兵天將來。”


第四百七十二章  徹底決裂(下)

站在他身邊的十幾個老道看了看百靈,半天沒吭聲。召喚十萬天兵天將!你當你是仙界的統帥啊?你當這些天兵天將是拿你的俸祿替你辦事的啊?十萬…… 要不是你百靈一輩子就專門搗鼓這一門法術,普通修道人能招出兩三個就是不錯的了。這次你百靈能召喚出兩千多,估計也是實在你和他們關系太好了,這幾百年的時間,你總是時不時的找他們聊天呢。只要你靈力充沛,人家不能不給你面子,所以才降下了真身。否則,你以為這些心高氣傲的天兵會來這麼多人?

可是這也足夠嚇人了,兩千多金光、銀光環繞的神將天兵往那里一站,那兩百多駕著遁法來襲的魔道高手硬是沒一個人敢上前的。不僅僅那些魔頭們嚇住了,就連躲在後面屋檐上看熱鬧的呂風、水元子、趙月兒、徐素等一干人,都吐出了舌頭,半天縮不回去。良久,呂風和水元子才低聲的罵了一句︰“變態!”

的確變態,百靈道人的確是個變態。這召喚天兵天將,不過是御魔的中層法術,道門中有得是那種更加高深的道法可以使用。可是他老人家幾百年的時間,就專門搗鼓這一門子法術了,和這些神兵神將的關系,那叫作一個熟啊!沒見到只要有充足的靈力補充,他就爆米花一樣的弄出了這麼多人?而且這些召喚出來的神將,還就只看看百靈道人,就直接揮著兵器往前面砸了。估計都是一些不知道被他召喚了多少次的老熟人了,也不用廢話了,趕快打完了該干嗎去干嗎去!

呂風低聲嘀咕了一句︰“人才啊……真地是人才啊……他娘的,這老雜毛。要是能被我所用,給他萬兒八千斤的石鐘乳算什麼?本官手上還有得多呢。到時候真正打起來,他就真的給我召喚出十萬地天兵天將……他娘的,誰還是他的對手啊?”呂風兩眼直放光,死死的盯著那百靈老道,就好像色鬼看到了脫光了的大姑娘一樣。

水元子則是不斷的抓自己的鼻子,扣自己的耳朵,渾身直癢癢的說到︰“還有這麼好玩的事情啊?這小家伙……真是有趣啊!唔,居然能招來這麼多地天兵天將幫忙打架,這他要是再多招個幾千個。爺爺我都要被他打得抱頭鼠竄了。嘖嘖,可惜就是似乎時間不能太長啊。否則就真的太完美了。這小家伙得靈力還是太弱了一點,這些天兵天將,可在人間留不了多久呢。”

那些天兵天將吶喊一聲,化為道道光芒沖了出去,把那兩百多來襲地魔門高手全部包了起來。那身材最高大的神將看了看正在拼命的往嘴里灌石鐘乳的百靈老道,搖搖頭,猛的一揮手。兩千多天兵天將就好像如今街頭百姓圍攻小偷一樣的,揮動著那些兵器亂糟糟的就砸了下去。

慘嚎聲,痛哭聲,求饒聲,一聲接一聲地響徹了整個北平城的夜空,那個叫做一個淒慘啊。這些神將的平均水準比這些魔道中人高了兩三等,而那些天兵也比他們強了許多,他們的飛劍法寶,還沒有來得及放出來。就已經被砸翻在了地上,然後那些天兵天將就是一通的猛踩!平均身高都在丈五以上的兩千多大漢,身穿沉重至極的鎧甲。用足了力氣,把四千多快五千個大腳丫子往兩百多人身上砸,這景象……嘖嘖!

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兩百多魔道高手根本就沒什麼大氣了,一個個倒在地上直哼哼。這些兵將還是嚴格的遵守了天界地戒條,沒有打出人命來。可是這些魔道高手離死也不過差一口氣了,誰叫很多人踩踏他們的時候,不小心踩中了他們身上某些脆弱的部位呢?

尤其帶頭地那神將再次的看了看百靈,又看了看那些站在旁邊目瞪口呆的老道,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極其憨厚的笑容,把手上的兵器往腰帶上一插,大手就朝著那些魔道高手摸了過去。飛劍,法寶,丹藥,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被他連同一干屬下掏了個干干淨淨!呂風的賊眼尖,他甚至看到有一個神將如獲至寶的把一本春宮圖飛快的藏進了自己的懷里……

這些魔道高手們連死的心思都有了,這些天兵天將是什麼人啊?他們被召喚下來揍人,還附帶著打劫的不成?自己這些飛劍法寶,也不是什麼極品的貨色,他們不應該看得上啊!尤其這位,唉,這位,你扯人家的腰帶干什麼?這腰帶也不過是質地好了點,是用白金絲編造的而已!天,這都是什麼人啊?這些魔道高手,差點就沒背過氣去!

茫然的相互看了看,趙月兒還好,只是看這群天兵天將的舉動很覺得有意思而已,可是呂風他們就不這麼覺得了。這些天兵天將的行徑,怎麼感覺就和小貓屬下的破陣營一下?出門執行任務還附帶著偷雞摸狗調戲人家大姑娘的?周處很含糊的嘀咕到︰“他娘的,莫非這群家伙也是天界最垃圾的那群兵,所以才成天被人召喚下來的麼?”

面色很古怪,他們看著那些天兵天將滿意的把那些魔道高手洗劫一空,然後朝著百靈道人唱了個肥喏,兩千多道金光憑空卷起,直沖雲霄,頃刻間就不見了。而那百靈道人也是連續晃了幾晃,差點就沒倒在了地上。饒是他有石鐘乳不斷的補充消耗的靈力,可是兩千多天兵天將啊,需要多大的靈力才能讓他們同時出現在人間啊!這百靈老道今夜也是想要顯擺一下,才擺出了這麼大的局面,否則,誰會自討苦吃?

呂風飄到了百靈道人的身邊,親切地用手扶住了百靈老道搖晃著的身體。溫和的問候到︰“道長的法力果然驚人,卻不知這等一次召喚上千天兵天將地本事,從哪里學來的?嘿嘿,不知道長為了何事才下山行走人間呀。嘿嘿,本官,啊,這個,不日內將登門拜訪,還請道長不要拒人千里之外。”呂風滿臉溫和的笑容,簡直有如春風一樣,甚至連他身邊十丈許的空間內,溫度都上升了許多。

百靈道人知道呂風的身份,也知曉呂風自己也是一個修道的大高手。他很是有點受寵若驚的說到︰“哦,呂大人客氣了。客氣了。貧道也是俗世間的塵緣未斷,一個俗家的子孫如今正在替大殿下效力,專門跑去邀請老道下山相助于他。這也是貧道俗家唯一的子孫後代了,所以貧道這才破關下山地。呂大人實在是客氣,你登門拜訪,貧道怎麼敢閉門不見呢?”

呂風笑起來,飛快的朝著徐青他們打了個眼色。看樣子想要控制百靈老道。就要先控制他地那個俗家的晚輩才行。這人是誰,也是很容易查出來的罷?錦衣衛拉攏他,讓他去錦衣衛擔任一個高官,想必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了。

就在呂風他們這邊打著心思算計百靈老道的時候,小李子突然帶著幾個小太監從大廳內跑了出來,厲聲呼到︰“呂大人,殿下乏了,想要回去王府哩。還有,你從哪里找來的這幾個歌女。殿下說……嘿嘿……”小李子突然感覺背後一寒,他回頭看時,正看到趙月兒那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向了自己。他哪里敢招惹呂風的如夫人?連忙閉上了嘴巴。

呂風大笑著落地,點頭應諾到︰“此事容易,不就是幾個歌女麼?殿下喜歡,帶回王府就是了。不過,本來是想要請殿下通宵盡歡的,如今卻怎麼疲乏麼?白天里殿下做什麼去了?”呂風很是不解的看了小李子一眼,朱僖的身體沒這麼差罷?以前夜夜笙歌也不在話下,今夜不過喝了一點酒,稍微作樂了些許,就疲乏了?

一時間,呂風心里不由得有點歉意,似乎自己這幾年來,為了一元宗的事情,早就把朱僖給忘到哪里去了。怎麼說朱僖畢竟對自己很不錯,自己能夠擁有今的修為,擁有今日的地位,說實話都是因為朱僖呢……有空的話,就去看望一下他,再幫他調理一下身體罷,昔日從甦州府返回北方,一路上主僕融洽,放聲歡笑地景象,依稀還在眼前啊。

呂風正在這里沉思,那邊朱僖已經滿臉酡紅的走了出來,並且在很吃力的喘息著。看得他那虛弱地模樣,呂風不由得楞了一下,連忙喝小李子迎了上去。卻看得朱僖有氣無力的看著呂風,囑咐到︰“呂統領,殿下我實在是疲乏了,先回府了。有什麼事情呢,你和小李子商量著辦了罷。誒,父皇北征了多少次了,他老人家也就不累麼?這麼打下去,可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呀。”

搖搖頭,朱僖嘆息到︰“罷了,我的身體也就這樣,什麼國事也都別想處理了。等以後啊,直接把大事交給瞻基好了……呂統領,你也不用送了,夜深了,你們也都休息了罷。”頓了頓,朱僖突然皺眉說到︰“不過,剛才怎麼听得外面有廝殺的聲音?有什麼事情發生麼?”

呂風和小李子對視一眼,呂風連忙笑著低聲到︰“殿下,哪里有什麼事情發生呢?一切正常得很……就算有什麼事情,有屬下和李主管在,也都能把他給解決掉了。”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去,握住了朱僖的肩膀把一股精純、柔和的道氣輸了進去,頓時彷佛一股清泉點點滴滴的撫平了朱僖體內虛妄的邪火,讓他的喘息也都平和了下來。

詫異的看了呂風一眼,朱僖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連連點頭說到︰“好,好,那我可就放心了。”頓了頓,朱僖突然皺眉,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呂風的肩膀,沉聲說到︰“以後,瞻基可就拜托給呂統領了,呂統領可別忘記,你可是瞻基的師傅啊。”小李子連忙笑起來,殷勤的攙扶住了朱僖,似乎在提醒朱僖,自己還在他身邊呢,不能老顧著呂風啊。

一股淡淡的不詳地預感從呂風心頭升起。可是呂風卻說不出什麼話來,不至于罷?雖然朱僖如今的身體因為酒色過度,並且太肥胖了一些,實在是有點不好了。可是也不至于即刻就死阿!只要自己給他進貢一些丹藥,再活個數十年那是不在話下的。雖然朱僖很懶惰,不象朱棣那樣自己勤勉的練功運氣,給他傳授修道地法門他也懶怠得修煉的,可是延長一點他的壽命,還是很輕松的罷?

不過,呂風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他恭敬的把朱僖送出了大門外,看著百靈老道他們一行人護送著朱棣上了馬車,朝著他王府的方向行去。低聲嘆息了一聲。呂風有點心軟的說到︰“罷了,百靈老道先留在那罷。等要用得上他的時候,設計讓這老道不得不出手不就行了麼?”搖搖頭,呂風沉聲說到︰“好了,大家也休息罷,真是古怪,莫非他就派了這麼些道力淺薄的人來麼?”

搖搖晃晃的,靈先生他們四人從大廳內走了出來。手里還抓著酒壺往嘴里倒酒。听得呂風地疑問,靈先生突然冷笑起來︰“元聖哪里有這等容易對付?先派來的人,怕不是來送死探路地罷?不要羅嗦,那被打翻在地的,全部處死,挖出他們的元嬰、金丹拿來配藥!哼,雖然如今的煉氣士的修為淺薄,那元嬰、金丹的質量也差了太多,可是畢竟比起普通的藥草要好多了。”

水元子撇撇嘴。沒吭聲,他看到靈先生他們四人就不舒服,一心就想揍他們。但是為了呂風地大事。水元子還是委委屈屈的忍下了這口氣。呂風則是二話不說的朝著徐青比劃了一個手勢,徐青點點頭,一揮手,百多條黃龍門的弟子就沖了出去,干淨利落的用手中砍刀把那些被天兵天將打翻在地的魔道高手的腦袋全砍了下來。

兩百多道光芒沖天而起,那些元嬰、金丹想要借著血光逃遁,可是卻哪里有這麼簡單?呂風張開大嘴一吸,一道黑色的狂 平地而起,那兩百多人的元嬰金丹全部被他吸了過來。幾個功候高深地元神在那里掙扎求饒,可是呂風卻哪里肯放過他們?嘴里噴出了一口無形無色的火焰,超高的溫度頃刻間就煉化了這些魔道元神,把其中最精純地靈氣給提煉了出來。

靈先生他們詫異的看了看呂風噴出的火焰,贊嘆到︰“妙極,是先天火元靈體才能發出的火力,呂風,你大有奇遇呀!”他們的眼光,卻是極其高明的,知曉這等無形無色的火焰,比起普通的天火、仙火、三味真火那是厲害了上百倍,已經近乎到可以焚燒一切,甚至連整個虛空都能融化的‘業火’級別了。

也正是因為這火焰如此的高溫,充滿了最純淨的火元力,那兩百多元嬰、金丹中的雜質被燒了個干干淨淨,剩下的都是最精練的靈氣,結果結成的靈丹,不過區區五顆而已。呂風看都不看靈先生他們一眼,直接就把五顆散發著強大靈力波動的丹藥塞進了自己的腰包,這才皺眉說到︰“唔,那元聖的主力,卻是準備什麼時候到來呢?……長夜漫漫,本官可沒有心思陪他做耍!”

真先生他們滿意的看著呂風很自私的把丹藥塞進了自己的腰包,滿意的點頭,暗自稱贊到︰“這才是真正的魔道中人啊!”

空先生接話回答呂風︰“不可能,以元聖的本性,他一定會來的。此人在我們之中,陰險奸詐,睚眥必報,若不是因為他……我們早就下手清除他了。哼哼,仗著自己的身份特殊,居然就敢胡作非為,豈有此理。”

此言一出,方才剛剛平息下來的龍卷風突然又卷了起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那白色的風暴里,有無數道水缸粗的黑色電光激射了出來,彷佛暴雨打梨花,把水元子架設的禁制打得亂晃!一陣天搖地動,饒是水元子的禁制威力至大,極其的堅固、結實,可是他的禁制並沒有包括整個的北平城,結果整個錦衣衛的大院被憑空打得下陷了三尺,然後差點就被那颶風給生生的從地基里拔了出來!

水元子看得不妙,氣急敗壞的吼叫了一聲,分明是道家一流的他,卻掐動了佛宗的不動金剛明王印,大吼了一聲後,身後浮現了一三頭六臂,手握蓮花的金色佛像,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水元子身上釋放出來,生生的把那正在下陷的錦衣衛大院給定住,並且還慢慢的向上拔起!

而靈先生他們四人則是看著四周的狂風不斷的冷笑,笑得如此的猙獰,笑得如此陰險,卻又笑得如此無奈……須知道,他們雖然恨急了元聖,卻也是不能對元聖下手的啊!他們四人聯手,有可能殺死元聖,卻連主聖也就一起煙消雲散了,這是他們萬萬不願看到的事情。

而那颶風中,已經傳來了陰冷的聲音︰“呂風,你敢殺吾屬下,今日本聖就和你徹底決裂,你必須得死!……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的人,就是我的人,誰也不能插手,就連主聖那個老雜碎也不行!”

冷嘯聲中,一道瓦藍瓦藍的劍光,彷佛一條靈動的巨蟒,朝著呂風當頭劈下!‘ 嚓’聲中,大院上空的第一層禁制已經被一劍劈碎!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1 15:09
第四百七十三章  九天兵匪(上)

呂風大笑,體外魔氣奔涌,厚達百丈的魔氣沖天而起,在離地上千丈的地方匯聚成了那怪異的魔神象。眼里血光噴出了數十丈外,呂風一個字一個字的嚎叫到︰“你要我死,我就殺你!皓月五滅殺!”他的右手往天空一指,一縷濃厚之際,不過碗口粗的黑色魔氣直射九霄,帶著刺耳的破空聲,不知道飛去了哪里。

元聖呆了一下,突然又是幾道湛藍的劍光轟然劈下,他狂笑起來︰“呂風,你那一指,怕是連鬼都沒有打死一個,你……你就這樣對付本聖麼?”他瘋狂的劈砍著那大院上的禁制,一劍又一劍,劍光有如雨點一樣的胡亂劈在了那禁止上,砸得那結界水波一樣的瘋狂蕩漾起來,一時間,又有兩道禁制被他撕碎,漫天的光雨紛紛灑下。

水元子氣得亂吼亂罵︰“兀那元聖小雜碎,要不是你的屬下拖住了爺爺的手腳,爺爺非要和你見個高下不可!”水元子那個惱怒啊,那禁制是他布下的,卻被元聖用蠻力給撕開了,他能不覺得丟臉麼?他不由得暗暗後悔,早知道這樣,不如當初布置那禁制的時候多耗費點力氣,也不至于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丑,顯得自己不如元聖厲害了。可是如今外界的無數黑色閃電正把整個大院往地下砸呢,自己要護住整個院子,卻又騰不出手來和元聖交手,豈不是讓豎子顯威?

元聖得意的狂笑︰“水老道,你憑什麼和本聖斗?這萬雷消神大法滋味怎麼樣?你托著整個院子。不累麼?呵呵呵呵,本聖屬下九千八百名煞神,同時出手操縱這颶風、天雷攻擊,你一個人能頂住九千八百人聯手地力量不成?哈哈哈。方才不過兩千人發動,如今……給本聖全力發動此陣,把他們都砸進九幽深淵,引發天雷地火,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四周傳來了連聲的應諾,數千條黑影在那颶風中閃動了一下身影,龐大至極的靈力波動不斷涌出。那颶風發出了一聲‘吱兒’,那是它急速旋轉讓本身已經有如實質一樣,和四周的空氣產生劇烈摩擦後發出地聲響。隨後,就看到每一瞬間以十萬為單位。粗達十丈的黑色閃電,一個彎兒都不打轉的。筆直的轟擊在了院落的禁制上。

第一波,整個院子向下沉了一百丈!水元子一聲咆哮,雙目圓睜,院子硬是頂著那暴風雨一樣的雷光再次上升了九十九丈!

第二波,院子再次下沉三百丈!水元子渾身綻放出璀璨的水光,有如一朵巨大的白玉蘭花,把他全身護在了里面。白色的電光在整個院子上空胡亂的崩射,他一聲吶喊,這院子被他整個地又托起了兩百九十七丈!他硬是堵上這口氣了。

第三波,元聖終于也親自出手,一顆巨大的藍色雷球混在在了那無數道雷光中,狠狠地劈在了那禁制上。整個院子被劈得向地下直線下沉七百丈。水元子的身體已經陷入了虛化狀態,顯出了他先天水靈的原始形態來,一顆巨大的水球釋放出沖天的毫光,諸人耳中響起了滔天的水浪聲。一圈圈溫潤的水浪裹住了整個院子。

就听得水元子一聲憤怒地咒罵︰“我操你老母!”整個院子突然飛起,不僅僅沖回了地面,還迎著九千八百零一個修道高手的壓力。超出了地面足足一百丈高!那錦衣衛的大院通體白光繚繞,四周無數的雪花紛紛向那院子匯聚了過去,化為先天水氣,護住了整個院子。

徐青他們面面相覷,作聲不得。這等層次的爭斗,已經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了。最為貪財的藺軾,則是在心里暗暗叫苦︰“我的老天爺,你們這般比劃,那地下的上百間密室可就全毀了!我們收藏地珠寶、金銀,那些西洋來的希罕貨色,可就全沒了呀!你們這群殺千刀的雜碎!”

第四波,元聖一聲怒嘯,他終于也發怒了,渾身衣衫全部炸裂,濃厚地彷佛膠水一樣的黑色魔氣彌漫全身,和那九千八百煞神的靈力匯聚在了一起,那颶風發出了‘嘎吱’的轟鳴聲,把那地面都平地里磨去了十丈深的一層。就看到一道狙達千丈的黑色雷光無邊無際,沒有頭尾的從那虛空中轟鳴而下,直直的砸在了白光閃動的錦衣衛大院上。

水元子一聲悶哼,渾身白光一閃,整個院子又被砸了下去,並且直接被砸進了地下千丈深處。終于,趙月兒出手了,靈先生他們四人也發怒了。趙月兒一聲梵唱,一朵乳白色的蓮花出現在她腳下,她踏著蓮花飛向了水元子的元體,一層柔和堅韌的兩儀生氣把水元子的元體護在了里面。隨後,就看到無邊無際,溫潤有如蛋素一般的白光,從趙月兒的眼楮里蕩漾了出來。這道白光所到之處,空氣中雜亂的靈力全部平定。

而靈先生則是一聲怒笑︰“元聖,你真的要和我等翻臉不成?,他們四人也顧不得什麼,就在數百錦衣衛面前顯出了原形!仗著有趙月兒的伏魔靈光的掩護,仗著有水元子的水元之力掩蓋了所有的靈力波動,他們毫不猶豫的就把原形給顯了出來。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他們仰天狂笑,四道雷霆般的黑色電光從他們嘴里瘋狂噴出,直沖天空。

‘轟’的一聲,四人腳下的地面全部炸裂,巨大的反沖力,居然讓整個院子硬是在無比堅硬的岩層上再次的下陷了百丈。卻听得水元子一聲清嘯,四周虛空中,以及旁邊那厚厚的岩層里,無數股粗大的白色水柱呼嘯著沖了出來,巨大的水元力融入了水元子地本體,整個錦衣衛的大院頓時被籠罩在了一汪直徑千許丈。湛藍剔透的海洋中。

以那四道狂暴的黑色電光為先鋒,水元子在空中再次凝聚出了實體,渾身仙氣繚繞,雙目射出了兩道數百丈長地溫和白光。手中舞動著一柄九曲十三節的白玉竹根,嘴里念頌了幾聲咒語,整個院子帶著巨大的波濤聲,震碎了無數繼續壓下的黑色電光,直升地面。

‘轟隆’一聲巨響,那在原地不斷盤旋的颶風被四道電光炸得一陣晃動。就看的颶風中數百條黑影一閃,嘴里同時噴出了血來。那元聖氣得哇哇亂叫,上萬個藍色雷球呼嘯著砸了下來,卻全部被那院子四周的水濤吸了個干干淨淨,一點傷害都沒有。

元聖震怒。他瘋狂的嚎叫著︰“一群無能的廢物,集中了九千多人的法力。還對付不了區區五個老雜碎麼?給本聖用最厲害地禁制,破滅虛空,給我把這塊空間整個的砸進地心毒火泡穴中去,本聖要他們灰飛煙滅,骨肉成泥!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本聖要他們死,要他們死啊!”他雙手連連地揮動,就看到一個個巨大的。閃動著刺目黑光的巨大符不斷的脫手飛出,和四周的颶風融在了一起。

那些煞神同時應諾,咬破了舌尖,噴出了一點本命精血,融入了那虛空中的符里去。頓時那颶風突然凝聚在了空中,帶著怪異的刺耳嘯聲,不斷地朝著當中擠壓了下來。這颶風一向中心集中,就看到四周的空間都迸發出了不正常的波動,整個錦衣衛大院所處的那一小塊空間。似乎就要被從那四周無邊的宇宙時空中剝離一樣,眼看得四周都開始冒出了細小的黑色的裂縫。

靈先生他們怒極,水元子也是真的發了心火。五個人四魔一仙,同時發出了瘋狂的咆哮聲︰“汝……敢行此歹毒法術……那……就一起死罷!”靈先生他們火火沖上了心頭,哪里還顧得好歹?百分百地把自己的全部戰斗形態都嶄露了出來。他們的手臂越長越長,體形也越來越怪異,很快地,他們就變成了四頭四肢著地的,高達三丈,渾身黑色鱗片,到處都是尺許長尖銳突起的怪異巨獸!

一直站在旁邊護衛著呂風的呂一他們眼里神光一閃,突然相互打了個眼色。神獸們不為外人所知的,神秘的聯系渠道中,不斷的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詞語,隱隱約約的不安,從呂一他們的臉上露了出來。這些神獸不聲不響的抽出了沉重的隨身法寶,四處散開,把呂風、趙月兒、水元子等人隱隱的包圍了起來。

而水元子則是突然渾身炸裂,身體化為一道道水波在空中四處飛舞,隱隱然遵循著一種恆古以來的玄妙軌跡。隨著他的舞動,無數道百丈粗細的白色水柱,從四面八方無盡的虛空中轟射而來,不斷的注入了四周湛藍的水波中。水元子嘴里念念有詞,一種蒼涼的,蒼老的,那種直接來自于太古洪荒,那種曾經在洪荒世界中響起,在那荒漠中蕩漾的,威力至大的語句,再次出現在這個世上。

水波不斷的朝著一個點匯聚,匯聚,匯聚……漸漸的,一個巨大的,奇怪的人影從那水光中浮現。身高千丈許,下半身是一條藍色的巨龍,上半身是一個胸口上長著丈許藍色長毛,滿臉絡腮胡的中年壯漢。這壯漢慢慢的睜開了茫然的眼神,猛然間看向了空中的元聖。隨著一聲瘋狂的,巨大的吼叫聲,那壯漢手中多出了一柄寶光四射,讓呂風他們根本看不清形狀的長兵器。

正在念頌古怪的咒語的靈先生他們四個猛的一哆嗦,下巴‘當啷’一聲砸在了地板上。他們有點驚恐的看著空中那巨大的人影,倉惶的嚎叫起來︰“水……水老怪……你,你,你居然能召喚出太古水神共工的元神,你,你這老瘋子!”

那水神發出了瘋狂的、嘹亮的笑聲,身體一陣抖動,頓時空中蕩漾起了萬頃水波,無數巨大的藍色水雷憑空浮現,粗大的水球中,一道道刺目的電光閃動,所有的水雷都環繞著水神元神,緩緩的盤旋著。盤旋著……那水神地身體微微的矮了一下,手中那柄長兵器發出了更加奪目的寒光,一道道粗大的湛藍電光纏繞在那巨大地長柄上,發出了‘啪啪’的巨響聲。

就在這時候。方才發出了一指之後就一直沒有動彈的呂風突然睜開了雙眼,臉上浮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天空中,萬里雲層被一掃而空,露出了那格外明淨的虛空!無數星辰閃動,那一輪皓月,更是發出了和太陽一般奪目的光芒。呂風緩緩的說到︰“元聖,皓月滅殺!”

隨著呂風的一聲長吟,天空中的月亮猛地顫抖了一下,一道狙達數萬里的刺目素光轟鳴著朝著北平城砸了下來!這素光越靠近地面,就越是集中。那最終地王點,正好是元聖那瞠目結舌的大腦袋!不僅僅是這一道青光。漫天地星辰,只要是肉眼可以看到的星辰,都同時發出了刺目的閃光,無數道細細的銀光帶著悅耳的絕妙仙音,‘叮叮咚咚’的漫天灑落了下來。

‘嗡’的一聲,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地元聖被那素光一舉命中,大半個身軀毫無抵抗力的被化為了虛無。就剩下兩條大腿突然帶起了一陣陰風,倉惶的朝著東邊逃了過去。而那九千八百名煞神看得自己的頭目突然逃竄,也是一聲吶喊,化為道道陰風,就朝著四面八方飛了出去。可是那漫天的星光,如此璀璨、純潔的星光,已經籠罩了整個天空,他們往哪里逃?

慘叫聲不斷響起,無數的殘枝斷臂從空中灑落。血雨紛紛揚揚的灑落。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漫天地陰風一掃而空,就剩下不到一千條黑影帶著刺耳的痛號聲。勉強逃離了這片死亡之地。

靈先生他們松了一口氣,慢慢的恢復了那仙風道骨地模樣。他們相互之間看了幾眼,搖頭不語。那空先生有點不服的哼到︰“若不是這星光天然帶著破魔的力量,我們無法引發的話,哪里輪得到他今日顯露威風?”

而水元子更是哈哈一笑,漫天水光一收,凝聚成了實體。他得意洋洋的朝著呂風笑道︰“剛子,看到爺爺我今日的大法力,大神通,大威風了沒有?哈哈,今日倒是活動得夠爽快了,渾身骨節子都輕松了呀。嘖嘖,這元聖很不錯嘛,居然手下有這麼多魔崽子,差點讓爺爺我都吃鱉了。”搖頭贊嘆了好半天,水元子突然偷偷的看了靈先生他們一眼,眼里閃過了一抹狐疑,一抹極深的戒備,以及濃濃的殺意。

呂風傻笑了幾聲,突然仰天就倒。他體內已經是賊去樓空,所有的‘道氣’都耗費得干干淨淨了。他終于想起了昔日蕭龍子教訓他的話︰“道術,可以引發自身力量上萬倍的天地巨力去傷人。但是,招引來的力量越大,自身的消耗就越大,耗費的時間就越長!你的敵人如果足夠強大,根本不會給你充足的時間讓你引發太強大的道術的。”

“可是今日不同啊,師傅,嘿嘿,有那五個老家伙頂著,弟子終于明白了道術的可怕。以弟子的能力,引發了漫天星辰之力,居然就有了滅世的威勢!嘿嘿,若是弟子的實力再強一點,而那主聖卻又能讓弟子有充足的施法時間,那真正是連主聖都不是弟子的對手了……那元聖今日吃了這麼大的虧,應該老實很久了罷?”呂風不無遺憾的想到︰“可惜打偏了一點,而且老子只能控制這漫天星辰之力一剎那的時間,否則今日就可以讓元聖魂飛魄散了。”

終于,呂風實在是累極,疲極,打了個噴嚏後,歪著腦袋睡了過去。他干脆的就把那地下上千丈的大窟窿,四周被摧毀的數百套民宅,這些亂七八糟的後遺癥,全部留給了趙月兒她們去處理。依稀的,呂風還閃過了這樣的念頭︰“他娘的,誰叫月兒是我老婆,這等內務之事,就該是我老婆做的事情。男子漢大丈夫,殺人放火就夠了。”

呂風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月之後了。那一天,得知呂風遇刺受傷的朱僖,氣得大發雷霆,發動北平城所有兵馬封鎖九門,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冤枉的小偷蟊賊,這也不說他。卻說這一月之間,靈先生他們四人沉浸在酒池肉山之中,倒也不提了。水元子照樣四處偷雞摸狗,也沒什麼好說的。卻是那趙月兒,巴巴的守著呂風,唯恐他出個三長兩短的,一顆心都差點碎在了那里。

剛一睜開眼楮,呂風就听得一聲歡呼,趙月兒整個熱淚盈眶的撲在了他的懷里,死死的摟住了他,唯恐他要逃走了一般。殷紅的小嘴在呂風臉上親了又親,弄得呂風都有點蠢蠢欲動了。可是還沒等趙月兒的熱情過去,那廂水秀兒也是驚呼一聲,失手打破了剛剛端進來的一盞湯藥,飛身掠起,撲到了呂風的手臂上。


第四百七十四章  九天兵匪(下)

呂風陰笑著看著懷里的趙月兒,左手已經是情不自禁的偷偷的撫摸了一下水秀兒那高聳的臀部。可是就是這麼輕輕的一摸,卻也被突然醒悟的趙月兒看了個正著。沒有二話好說,趙月兒一手扭住了呂風的耳朵,就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吱兒’一聲慘叫,呂風連忙嚎叫起來︰“秀兒,快快松手,卻是要被你壓煞也。”

看了一下俏臉鐵青的趙月兒,水秀兒突然醒悟,連忙縱身躍起,滿臉羞紅的跑了出去。“師傅,我再去給大人端一碗藥來。”

水秀兒剛剛跑出去呢,那窗欞上突然傳來了‘嘖嘖’的笑聲,呂風扭頭看過去,卻是那無名氏朝著自己做了個鬼臉。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這鬼臉也被趙月兒看了個正著,于是乎呂風的耳朵再次的被扭轉了六十度,整個耳朵差點都要從臉蛋上脫落了。而趙月兒水袖一揮,一道蓬勃的劍氣‘嘎嘎’一聲朝著無名氏劈了過去。

無名氏一聲驚呼,連忙化為一團彩光消失無蹤。空氣中傳來她驚恐的叫聲︰“阿彌陀佛,小姐,我可不是有意偷看你吃醋的。”

一聲嗤笑,呂風靠在了床頭上,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看著趙月兒,陰笑到︰“我的小娘子,怎地是這麼一個醋缸子?不過,這也難怪,誰叫大人我這般雄姿英發,英明神武,霸氣沖天,王氣盈地呢?弄得天下的小娘兒。都為本大人那個……嘿嘿!”呂風怪笑著,趙月兒則是一張臉從鐵景變成粉紅,又從粉紅變成青紫,終于忍不住。一掌輕輕地按在了呂風的大腿上。

‘砰’的一聲,呂風大腿上的褻褲化為粉碎,而他地皮肉卻是紅都沒有紅一點。趙月兒驚呼起來︰“風子,你,你昏迷了一個月,卻怎地變得如此古怪?我這一掌,居然全打空了!”

呂風卻不理她,一手就把趙月兒攬在懷里,含糊不清的說到︰“空就是不空,不空就是空。管她到底是空還是不空,我的娘子。我們先親熱過了再說。我昏迷了一個月麼?怎麼我卻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我是練功了一個月呢?”呂風揮手就把那門窗全部推上,加了好幾個禁制上去,低聲嘀咕到︰“破而後立,涅磐重生,我那一日耗盡了體內真元,結果卻是全身被洗伐了一次。好處很大呢。”

看著懷中緊閉雙目的趙月兒,呂風怪笑道︰“害羞還是沒有用的,莫非等下就不睜眼了不成?嘿嘿,那問天篇的確玄奇,其中居然還能領悟出一門極其精妙的雙修法門,可以讓月兒你的功力盡快的追上我地。唔,不要浪費時間了,如今增加你的功力,乃是最緊要地事情。”

說到這里。呂風三下五除二的解去了趙月兒的衣衫,歡呼著撲了上去。就在趙月兒嬌聲呻吟的時候,呂風突然傳音了出去︰“周處。去王府請百靈道長前來一會,就是那會招數千天兵天將下凡的那位。嗯,多給他的那位俗家子孫一點好處,讓那老道把召喚天兵的心得全部留下,就說本大人對它很有興趣呢。等師傅我此番完事了,再去找你。”

趙月兒卻已經是睜開大眼楮,嬌嗔地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耳朵狠揪︰“你到底是練功,還是作甚呢?”呂風啞然失笑,埋頭耕耘起來。

寒風推著烏雲,烏雲裹著寒風,從北方一溜煙的跑了過來,大片大片的雪花彷佛不要本錢一樣,紛紛灑灑的布滿了整個天地。狂風‘颼颼’的刮著,赤裸的樹木在寒風中哆嗦,彷佛被拔光了毛的雛雞。一行彪形大漢扛著沉重的,足足有上千斤分量地青銅柱子,帶著兩千許僅僅穿著褲頭的壯漢圍著北平城大聲嚎叫著奔跑,給這個冷淡、昏暗的天地帶來了唯一地生氣。

漸漸的,有人流從城門口沖了出來,相同的壯漢,扛著相同沉重的物事,帶著同樣近乎赤裸的大隊人馬在寒風中瘋狂的嚎叫奔跑。呂一他們四十九條神獸發了性子,每日里狠命的操練呂風屬下的各支隊伍,弄得除了錦衣衛的人馬外個個哭爹喊娘不迭,可是戰斗力卻是實實在在的懲了上去。就連錦衣衛的那一票數千人的修道人,也變得更加精悍,更加能干,更加的吃苦耐勞。

呂風站在錦衣衛後花圓那寬廣的空地內,听著四周傳來的大聲的吼叫聲,不由得滿意的笑起來。“等得再起戰火的時候,若是陛下著小貓帶領破陣營出戰,則讓呂一他們跟隨著小貓去戰場上露臉吧。嘿嘿,五十條瘋虎一般的壯漢,天下誰人當得?”

眯著眼楮笑了一陣,呂風這才翻閱起百靈老道送來的,那關于天兵天將召喚的法門來。要說召喚天兵,甚至召喚厲害的天將,這在中原道門,是狠普遍的法術。可是饒是再厲害的修道士,能叫他三五個天兵天將下凡就頂天了,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了。可是百靈老道能一次性的招呼這麼多的天兵下凡,這本事,就算是昆侖派的掌門,估計也沒這能耐。

而其中獨特的地方,就在這本心得里面了。呂風翻閱了一遍這本薄薄的薄子,不由得臉上也冒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難怪,難怪昨天夜里周處把這物事交給自己的時候,那臉色是如此的怪異。隨手把那本子化為灰燼,呂風沉思了一陣,抬頭看看天,突然露出了極其邪異的笑容。“來人啊,在後院里架起火頭,燒起篝火,準備烤祟烤牛烤狗。弄他一千壇烈酒過來,越烈越好!”

呂風如今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的人?一聲令下,那錦衣衛所屬地人馬飛一樣的忙碌了開來。不過是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這一片空地上那是酒香撲鼻,肉香沖天。足足兩百個烤肉架子上,支起了足足五十頭牛、一百口祟、五十條黑狗。一千壇烈酒,更是催動得這濃烈的烤肉香氣。直往人地鼻子里面鑽,就彷佛兩根利箭一樣,直接就鑽進人的心窩子里面去了。

留下了兩百個門中高手照顧那些烤肉架子,呂風身上突然了出了一團濃烈的金光,他掐動法訣,念頌咒語,心誠意虔的祈禱了幾句,右手猛然往天上一指,頓時就看到一團金光沖天而起,直接破開了雲層。沖入了冥冥虛空中。這呂風試用起這召喚天兵天將的法訣來,可就比百靈道人厲害多了。就看那四周靈力的波動,呂風起碼就比百靈道人強了百倍以上。

可是過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呂風他們才看到天空中突然破開了一個小口子,一團金光帶著無比的威風,千丈的威嚴,慢吞吞的落下。這金光落在地上,突然炸裂開來。露出了里面一尊金甲天將。這位將軍卻比百靈召喚出來地威風多了,除了身高極高,鎧甲極其厚重外,手上的那柄寶劍分明就是一柄難得地仙器,而他背後的披風,更是飄飄蕩蕩,給他憑空增加了十分的灑脫勁兒。

呂風清晰的看到,那將軍大模大樣的落在地上後,突然眼里射出了兩道金光。朝著自己大聲喝道︰“何方修道士,為何召喚本將下界?到底是降妖除魔,還是為甚?”這將軍的派頭那是擺足了。可是突然間,他的眉毛抖動了一下,眼珠子骨碌碌地亂轉,鼻子狠狠的抽動了幾下,就有點出神了,他可就沒有去看呂風了,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旁邊的那些烤肉和烈酒上了。

呂風熱情的笑起來,朗聲說到︰“無他爾,小道近日得了一點好酒,一點好肉,卻無人分享,顧特意請將軍下界,一同享受這酒肉爾。”他笑得彷佛狐狸精一樣,眯著眼楮不眨眼的看著那金甲天將,笑嘻嘻的連連稽首不迭。

那天將愣了一下,突然咧咧嘴,大聲的喝道︰“一派胡言,你把本將當作什麼?不過是一些酒肉而已,居然就勞煩本將下界?簡直就是豈有此理!你叫什麼名字?本將一定會重重的參你一本,日後你天劫降臨,有得你的好受!”可是他地眼珠子,又滴瀝骨碌的轉悠了起來,忍不住的就往那些滴答著黃色油脂地烤肉上瞥啊,那鼻子,更是急促的抽動起來,這模樣,可就一點都不威嚴了。

呂風更是不吃這一套,翻著白眼,背著雙手,冷聲說到︰“不識好人心,哼哼你不吃,那就罷了。來人啊,把這些酒壇子都打碎了扔陰溝里面去,把這些烤肉都拿去喂狗。他娘的,你不吃,莫非本官還求著你吃不成?你在天界是什麼級別的將領?本將乃是大明朝一品大將軍,論起身份來,豈是比你低的?”

那神將呆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了天界和人間那微妙的關系,居然恭恭敬敬的朝著呂風行禮到︰“大羅天禁神營督統夏侯風,見過將軍。”

‘砰咚’一聲,圍牆上似乎有人栽倒了下去,呂風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惡狠狠的給了周處他們一個警告的眼神,要他們有多遠滾出去多遠。當下呂風立刻回過頭來,微笑著靠近了那夏侯風,親熱的握住了夏侯風那巨大的巴掌,笑道︰“原來是夏侯將軍,本官呂風,將軍是夏侯風,我們的名字,卻是有一字相同呢。這可就是緣分,緣分啊……難怪本官和將軍一見面,就覺得怎麼這麼順心順眼呢?”

那夏侯風狂笑起來,看到呂風這般巴結諂媚的樣子,連連點頭到︰“可不是,呂大人乃是將軍,下官也是將軍,我們都是當兵的出身嘛!嘿嘿,我們當兵的就是好人,他娘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都是修道出身的,有幾個好鳥?”他的腳步早就挪動了開來,跟著呂風朝著一頭烤牛走了過去,他嘴角,依稀都可以看到涎水留下來了。

等得呂風二話不說的撕下一條後腿遞給夏侯風,夏侯風也就不再客氣了。盤膝坐在了地上,張開大嘴就是一口咬了上去。口齒流油,滿嘴生香啊……夏侯風突然間竟然嗚嗚的號哭起來︰“呂大人啊,下官已經是好幾百年沒有吃到這一口了啊!以前那些經常下界地兄弟。還能弈點油水沾沾嘴,可是下官身為禁神營的督統,不是法力到了一定程度的道人召喚,那是不能私自下界的啊。”

夏侯風忿忿不平地叫嚷到︰“可是有呂大人這等修為的道人,誰又會召喚下官這等不是修道人出身的下級天將呢?弄得下官在天界一呆就是數百年,整天在那大營里待命,待命,待命,就連架都沒得打,這哪里還是人過的日子?”

呂風好奇的問他︰“那。夏侯將軍不是修道人出身,卻又怎麼去天界做了將領?”

夏侯風滿臉的憤懣。咬著牙齒罵道︰“當年下官乃是大隋朝禁軍將領,不過是縱兵搶了幾座城而已,居然就被人找了罪名給砍了腦袋。可是砍了腦袋,死了就死了吧,偏偏在地府的時候,原本要下十八層地獄受苦的,可是天界偏偏來人。說本將作戰英勇,乃是大將之才,天界卻偏偏缺領兵打仗的干才,所以就把下官引渡去了仙界,脫了凡胎,得了仙體,成了天將。”

舔舔嘴唇,又是一口咬下,夏侯風磨著牙齒哼到︰“等得後來。下官的屬下兵丁一個接一個地戰死,下官就一封文書下去,把他們都調到了麾下任職。並且下官最是喜歡有義氣的兄弟。後來見一個起兵造反地一幫兄弟,叫做什麼梁山的,他們被砍了腦袋,也就把他們招了上去。還有很多人,可都是有義氣,敢砍人的人啊!可是沒想到,把他們招去天界了,卻是害了他們。”

呂風眯著眼楮詭笑起來,心里早就有了主見。而他旁邊那些黃龍門的高手們,一個個早就是神魂蕩漾,差點就沒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這夏侯風所說的,他的禁神營的人馬,怎麼就和小貓地那支破陣營一般,都是,都是這等極品的人才組成的呢?

卻听得呂風陰聲問到︰“卻不知道怎地害了他們?”

夏侯風無奈的攤開手,把那條啃光的牛腿隨手一丟,自己扯下了一條牛腿,抱在懷里大口的撕咬起來,含糊不清的說到︰“怎麼害了他們?仙界的法規嚴謹,我們又打不過那些修道出身的仙人,只能惟命是從。可是在天界哪里有大魚大肉,好酒美女地伺候著?早就悶得出鳥來!就算我們下了十八層地獄,總算有個盼頭,總有一日可以超生,投胎做人,再來享受這些得罷?可是在天界,我們可就真正是永無出頭之日啊!”

他抱怨到︰“那些屬下的兄弟們,仙力低微,時不時還能被下界的修道士召喚下去,勞碌一番後,多少有點香火享受地。承他們的情,每次還能弄點肉片、肉絲,兩三杯淡酒的上來給下官享受。”突然間,他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地上,就看到整個院子就是一抖啊。他憤怒的罵咧起來︰“偏偏下界有道行的道人,一個個窮得當褲子,他們哪里有什麼好酒好肉得伺候?”

他滿臉熱淚的看著呂風,極其委屈的嚎叫到︰“幾百年的時間啊,下官在天界吃到的最好的一頓香火,就是幾個生冷的豬頭!就算是那豬頭罷,下官還不能一個人享用呢!大羅天設置的,專門听下界號令召喚的天兵共有三十六營!三十六營的督統啊!一個生豬頭三十六個人分,我們的塊頭又變得這麼大,能吃到什麼東西?”

牙齒發出了讓人感覺著恐怖的‘嘎嘎’聲,夏侯風指著老天爺罵咧到︰“去年大年夜,堂堂一員天將,禁神營的督統,就分到了半片豬耳朵過年,老天爺,就算是人間大牢里的死刑犯,也比我們的待遇好啊!你們修道人出身的神仙,餐風飲露那是習慣了,我們可是要吃酒肉的過活呀!就喝西北風,我們喝不飽的!”

言者無心,聞者落淚啊!錦衣衛的一票爺們都圍了上來,看著這來自天界,卻比大明朝最差的獄弈過的日子都不如的天將,一個個唏噓了起來。他們更加感到,跟著呂風走,果然是英明的,明智的,大權在手不說,起碼好酒好肉,美女婦人,那是享受不盡的!

呂風輕輕的拍打著夏侯風的肩膀,很溫和的說到︰“原來天界卻是這般清苦的地方,這也難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沒有這些念頭的了。卻不知道,你們卻是不經修道就得了仙體的,受不得那種苦處……罷了,罷了,叫兄弟們都下來幾個罷,本官這里有酒有肉,也算稍有資產,招待得起諸位兄弟的。”

那夏侯風大喜,也不問呂風是否支持得起這麼多天兵天將所需的靈力,自顧自的掐動法訣,一溜兒金光就朝著天空射了上去。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呂風‘當啷’一聲歪倒在了地上,老天啊,漫天金光閃動,起碼一萬點金光從天空呼嘯而下!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上下勾結

全城戒嚴!全城戒嚴所有百姓嚴禁出入,統統給本大人進屋子里面蹲著!全城戒嚴有刺客刺殺殿下,全城戒嚴!”從錦衣衛的後院里面,響起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呂風顧不得驚世駭俗的,運足了真氣,一嗓子把整個北平城都震得晃悠了三下。

開玩笑,拼命吼幾聲,百姓們不過是覺得詫異,認為這人中氣十足,吼叫起來聲音都如此的嘹亮。可是如果是讓百姓們看到上萬的天兵天將自天而降的話……呂風的腦門一陣的發麻,不敢想象那後果是什麼!到時候讓他怎麼出口解釋,難道要他實話實說,說這些天兵天將是下凡來吃狗肉來的麼?

幸好呂一他們帶著大隊人馬正圍著整個北平城晨練,听得呂風的嚎叫聲,大隊錦衣衛下屬兵馬轟然進城,那些穿著褲頭,渾身熱氣騰騰的大漢大聲的嘶吼著,把那些剛剛打開房門想要出門活動的百姓又給逼了回去。結果整個北平城驚呼四起,那些百姓被這些幾乎赤裸著身體的壯漢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山賊入城打劫來了!

可是還沒等錦衣衛乇底的把百姓們趕進屋子里,那些天兵天將已經帶著刺目的金光,裹挾著雷神降臨般的聲勢,降落在了地上。一個肥肥胖胖的財主類型的老頭兒呆呆的看著幾個降落在自己大門口大街上的天兵,傻乎乎的回頭喊到︰“老婆子,二狗子。快出來看神仙啊!”‘砰’的一聲,他面前地那幾個錦衣衛壯漢干淨利落的砸暈了他,抓起他的四肢,扔進了院子里。

錦衣衛後花園內,呂風想要哭。大羅天三十六營的督統大人們統統駕到,隨行的還有他人瓣一票心腹將領,合計一萬零八百人。而這些督統大人。很不幸,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翻開史書,凡是那些縱兵劫掠地,大肆屠殺的,殺人放火的,橫行天下的人物,就是這些督統了。而他們的屬下,也一個個都是聲名狼藉的人物。基本上都是被軍法從事,砍掉腦袋的貨色!幸好,幸好這些天兵天將在天界受了天規的管束,如今總算學會做好人了。

他們落下後,倒也沒有想象中地那種胡作非為的舉動,而是和夏候風吱吱喳喳的說了幾句後。立刻就把深情的眼神投在了呂風身上。那身材最高大,身上金光最明亮,身上的靈力波動最強的壯漢大步地走到了呂風面前,親熱的拍打了幾下呂風︰“好兄弟,以後我們大羅天三十六營的兄弟。就全跟著你混了這幾巴掌,就把半個呂風砸進了地面!幸好呂風的混沌之體強橫無比,換了另外一個修道人,初他拍上這麼幾下,怕是早就被砸碎了。

呂風不敢怠慢。連忙拱手問到︰“好說,好說,本官別的不好,就是好交朋友。一切都好說……敢問這位將軍尊名

那大漢大咧咧地笑了笑,朝著呂風點頭道︰“本將乃大秦大將白起就是!”好,又一名聲顯赫的大人物,坑殺四十萬降兵的歹毒手段,讓呂風都不由得咋舌呢。這天界還真敢下手,這等歷史上數一數二的凶殘將領,他們是一個不拉的全給劃進了大羅天地兵營啊!天界就這麼缺少領軍打仗的人物不成?唔,其中肯定有古怪,呂風轉悠著眼珠子,想要把這事情給盤問清楚了。

錦衣衛下屬的數千兵馬急速出城,在城外校場上升起了巨大的簀火,弄來了大批地生牛活羊等物,在那校場上開始燒烤肉食。一壇壇美酒也從各處酒樓的地窖里被搬了出來,流水價的往那校場上送去。那些隨著三十六個督統降下凡塵的天兵天將,也收斂了身上的金光,跟隨那些錦衣衛的兵馬,直接往那校場去了。一萬多天兵,呂風他們總不能讓他們留在城里的,那會嚇死那些不知端倪的百姓的。

留在錦衣衛後花園的,就剩下三十六位督統以及他們的直系統將領了,也不多,加起來一百四十四個人而已,正好是一個督統帶三個副手。這百多條身高平均在三丈以上的壯漢往那地上盤膝一座,基本上這個後院也擺不下什麼東西了。呂風也不廢話,就叫那些人把酒肉送了上來,和這些天後天將歡呼暢飲起來。偷偷摸摸的,水元子從屋檐上探出了個腦袋來。他吐了吐舌頭,低聲嘀咕道︰“好大的手筆,好大的場面,居然弄了這麼多的天兵下界,若是被仙界的巡查仙官給發現了,臭小子可就有樂子了!“搖搖頭,隨手遙空抓了一條烤好的狗過來,水元子抱著狗肉偷偷摸摸的閃了出去。

呂風身上冒出了一層淡淡的青光,他體內的靈力潮水一樣的沖了出去。維持一萬多天兵天將在人間活動所需的靈力,可是龐大得嚇人的。可是呂風不在乎這點消耗,隨口吸一口氣,他可以從平行的空間內吸收極大的混沌元力作為補充,隨時補滿體內的靈力。這等情形呂風自己都還沒有注意,可是放在那些天兵天將眼里,他們可就有點驚駭住了,不由得相互看看,默默的點點頭

抓過一條牛後腿嘶啃了一陣,白起這才滿足的吐出了一團熱氣,喃喃自語到︰“估計上輩子殺人太多,老天爺都在故意罰我罷。寧願去十八層地獄受那無邊酷型,總也有超脫輪回的一天。可是在那大羅天為官,卻是比死都不如!沒有足夠強大的道人召喚,我等三十六營督統是不許下界的。本將在大羅天千多年,整日就在軍營傻坐,實在是悶得很啊

其他那些督統,連同夏候風一起。無不憤懣的埋怨起來。天界地天規極其森嚴,不是足夠強大的道人召喚,那咒語上的靈力波動沒有達到某種層次的話,哪怕級別稍高一級的天兵,也不能下界。咒語的強度有多大,就派出相應級別的天兵或者天將,這就是天界地規矩。而擁有足夠強大的靈力可以讓白起夏候風他們下界的道人,卻根本不再會召喚天兵了,所以他們只能在天界一憋就是上千年。

而呂風,也只有呂風,才會在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後,還實驗這等召喚天兵的法術。以呂風的實力,很雖然足夠讓白起,夏候風他們下界一趟了。而呂風強大的靈力,源源不絕的強大靈力。則足夠支持上萬地天兵天將在人間活動的消耗,所以這些督統大人們,才每個人都帶著幾百號的心腹沖了下來。

所以夏候風挺得意的,他很是佩服自己的眼力,知道呂風在人間是個了不起的高手。但是具體多高明,他也看不透。但是他知道如果一個人間地修道人,擁有連自己都看不透的實力的話,他就起碼可以支持數千名天兵天將消耗的靈力。所以夏候風才呼朋友喚友的把另外三十五名督統都叫了下來,反正按照呂風地水平,三十六個督統同時下界。也是不違反天規的。

呂風听得一眾天將抱怨了半天,很大方的說到︰“諸位不用抱怨,我呂風雖然不是什麼富甲天下之人,可是準備一些酒肉吃食卻是輕松易為的。等下諸位回去天界的時候,就帶一批酒肉上去就是。這就當是呂風孝敬諸位地香火供品罷,想必是不違反天規的……唔,諸位三十六營里一共有多少天兵天將啊?”呂風開始盤點大羅天三十六營的根底了。

白起嘴里含著一口牛肉,含糊不清的說到︰“唔,每營百萬天兵,合計三千六百萬兵馬,我大羅天地天兵天將,在天界的實力最弱,卻是人數最多的一層。三十三層界天,每一界天都有自己的兵馬駐守,最厲害的太虛天的那些人,哪怕是最低級的天後,都有大羅天仙的實力,一指頭就可以掐死我們三十六個督統。嘿嘿,我們也就只是駐守大羅天和人間打交道的。”

呂風,周處等人滿臉的冷汗,大羅天就有三千六百萬天兵?這豈不是和大明朝的總人口差不多麼?這等實力,這等軍力,委實可怕到了極點。須知道,以呂風他們觀察的情況來看,最弱的一個大羅天的天兵,也擁有超過人間修道士元嬰期的修為,近乎到了分神期的實力。而這樣的天兵,擁有三千六百萬人!

夏候風嘎嘎的怪笑著,搖頭嘆息到︰“嚇著了?這大羅天兵馬似乎太多了一點,可是其中的關礙,我們卻是不能告訴你的。總之大羅天的軍營,都是歷朝歷代的凶悍之人……唔,這大羅天的兵丁,卻也不全部是來自于中原,還有很多其他的地方的人馬,不過,三十六營的督統,都是我中人原士罷了。”

白起打斷了夏候風的話,一邊啃著牛肉,一邊狂灌老酒,同時還有余閑的功夫哼到︰“夏候,也就不要和呂大人廢話了,以他的實力,怕是我老白也不是他的對手。嘿嘿,以呂大人的修為,也用不上我等大羅天的天兵相助,以呂大人的權勢地位,怕是天下也少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無故的招我等下界,定然有他的用意。不該說的話,就少說了罷。”

呂風听得暗自贊嘆,不愧是昔日大秦朝的無敵勇將,這等鉤心斗角的事情卻也不比人差。這等活了上千年的人精,你若是在他面前弄些虛情假意的事情,卻還讓他看不起了,不如把話直接挑明了,大家一翻兩瞪眼,開出條件來,公平交換的好。當下呂風咳嗽了一起,正容說道︰“白將軍說得是,我呂風此翻招諸位下界,正是有要事相商

頓了頓,呂風很誠懇的說到︰“那日呂風見大羅天兩千許天兵下界,打得一批魔道的高手還不了手,就知曉大羅天諸位的實力委實是驚人的。唔,我呂風是大明朝的大將軍,可是自己也是修道之人,仇家麼也是不少的。眼里寒光一閃,呂風陰聲到︰“若是諸位日後能全力助我呂風,則好酒好肉一應享受,定當定時送上!”

他很認真的說到︰“大羅天三十六營天兵天將,人數眾,多呂風擔負不起這麼多人的吃喝用度,可是僅僅是三十六位督統以及諸位的心腹人馬。我呂風卻還是將養得起的。大明朝擁有百萬大軍,我呂風連同師弟厲虎麾下就有雄兵數十萬,若是從中扣出十萬人的糧餉來,卻是極易的事情。好,呂風把條件開出來了,只要你們三十六營的天兵天將日後全力幫呂風,那你們這三十六督統連同心腹人馬,就可以每天吃得嘴角流油。大魚大肉的過日子。

這條件雖然不豐厚,但是對于大羅天這些饑渴了上千年的天將們來說,吸引力可就大了。那白起也停止了咀嚼口中的肉食,皺著眉頭沉思了一陣,問呂風到︰“唔,這倒不是難事!我大羅天設立的三十六營兵馬。原本就是等到人間召喚的時候,隨時下羅听候差遣的。不過我等懶怠得和那些道人打太多交道,他們也沒有實力召喚太多的天兵下界,所以……呂大人要我們幫什麼忙呢?”

話頭一轉,白起直接問呂風地用意了。呂風很坦誠的看著白起。柔聲說道︰“倒也不算什麼忙,呂風今日和白大將軍約定一暗號,日後若是有這暗記的符上天,則大將軍連同諸位督統大人,就即刻按照我等所能提供的最大靈力的限度。召集最強的兵力下界相助,可否?”呂風盤算了一下,不算上那如今合計超過三萬名地門下弟子,就以呂風、趙月兒、小貓、騙天老道、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秦道子等人所能提供的靈力。起碼就能召喚二十萬天兵下界啊。

心頭一陣的熱血涌動,呂風那個激動啊,就不要提了。他巴巴的看著白起,就盼望著白起能答應自己的條件。二十萬天兵,雖然他們在質量上還比不上主聖屬下地那些神殿護衛,可是在數量上,最起碼已經持平了。而且呂風是絕對不會用天兵和主聖的人馬正面對撞的,呂風喜歡的就是以多打少,用數十萬的人馬去包圍對方極少數地人手!例如用二十萬天兵轉殲靈先生等四人,這就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大羅天三十六營的督統,都是以白起馬首是瞻。听得呂風的條款後,所有地督統都看向了白起。那白起沉默了好一陣子,終于慢慢的倒了一口老酒進肚子,有點為難的說道︰“呂大人如此說,想必是日後會召喚大批的天兵下界了。這事情可大可小,雖然我大羅天的天兵,乃是最不受重視的,天界百年才來巡禮一番。可是若是弄出了太大的動靜,怕是我白起也吃罪不起啊

他有點犯悉的皺起眉頭,無奈的說道︰“須知我等不是修道人,而是被那些天仙直接弄去天界為仙的。那些正統的依靠修煉飛升仙界的天兵天將們,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唔,若是被他們抓住了把柄,我們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啊。”

呂風掏出了一片玉堞,淡然笑道︰“如紫,加上這真正來自仙界的修道密典《紫玄錄》呢?此密典乃是一前輩昔日從天界偷偷的順手帶出來的寶貝,乃太虛天上大羅金仙所用的修煉典籍……以本官看來,白大將軍你們是絲毫沒有修煉過的罷?你們的法力都是直接被灌進你們的仙體中的。可是畢竟你們現在擁有了仙體,而如果再來修煉這《紫玄錄》,定然事半功倍,只要有了實力,嘿嘿

白起等人眼里冒出了瘋狂的火焰,死死的盯住了那《紫玄錄》。沒錯,大羅天的天兵之所以在三十三天排在最末,甚至天界都懶得太多的理會他們,原因就是他們實大太弱,和真正的仙人比較起來,是可有可無的人物。就連白起自己,雖然他在三十六營中資格算是老人了,可是真正實力,也不過是人間洞虛後期的水準哩!他們大羅天的天兵天將唯一的優勢就是︰人多!人太多!人多得如同螞蟻一樣!大羅天一營的兵馬,就差不多頂上其他三十二重天所有仙人加起來的一半了。

可是如果這所謂地《紫玄錄》真的是大羅金仙所用的修煉密典,則這就意味著。白起他們可以修煉了,他們可以象那些修道人的身份飛升天界的仙人一樣的繼續修煉了,並且因為他們已經擁有了仙體,大羅天也是仙氣極其濃密的地方,他們修煉起來,比起一般地仙人,並不會慢到哪里去!他們大羅天的天兵天將。就有希望達到甚至超過現在的天仙的水準!

白起他們是什麼人?一群凶悍的將領亡魂!一想到這《紫玄錄》可能給他們帶來的好處,三十六個督統,一百零八個副督統的眼珠子都發綠了。白起死死的握住了佩劍地劍柄,就看到他那粗大的手掌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跳了起來。良久,白起這才獰聲說道︰“好極,以後若是呂大人有所驅遣,我大羅天無不應命!”

他低沉的說到︰“男子漢大丈夫。當手提三尺長刀,橫行天下!哪怕是殺人放火,留下千古的罵名,也不虧我等堂堂男兒之軀。哼哼,天界讓我等操此賤役,老子已經忍了很久了!只要我等實力足夠。哼哼,以我三十六營的人力,哼哼老子自立為王,有何不可?”

徐青、周處他們听得是暗自咋舌。這白起不愧是昔日地第一殺人魔王,在天界這麼多年了,還沒有磨去他的火氣啊!這些錦衣衛的頭目不由得有點好奇,若是這些魔王們有了超過如今的仙人們的實力,他們到底會怎麼作呢?呂風這算不算把一顆巨大地炸彈。給放在了天界仙人們的門口呢?唉,真是值得期待,真的很想看看這本《紫玄錄》所能帶來的後果啊。

呂風怪笑起來,挑起大拇指贊嘆到︰“男子漢大丈夫。定當如此!白大將軍,夏候將軍,我等今日一見如故,不如我等結拜為兄弟如何?”呂風眼里閃過了一抹陰冷的寒光,隨手又把那《紫玄錄》放進了懷里。他地意思很明顯,不發毒誓,不以自己的心魔發誓,和呂風結拜為兄弟的話,這本《紫玄錄》,白起他們也不用想拿到手里了

而那一抹寒光中所顯示出來的強橫實力,更是讓白起他們心驚,呂風所展示出來地力量,怕是不在那些下階的天仙之下了,更是白起他們遠遠不及的。呂風這也算是威脅吧,你們要是不結拜的話,那干脆就把你們三十六個督統都給廢在了這里!

白起是什麼人物?三十六位督統哪一位不是老奸巨猾到了極點的人?衡量了一下厲害得失,白起他們當場就和呂風發下了血誓,三十六個督統,一百零八個副督統,連同呂風這位錦衣衛的大統領一頭磕在了地上,發下了心魔血誓,結拜成了兄弟。他們約定,日後呂風有事,白起等人當鼎力相助,而呂風的屬下,日後若是升上了天界,也當照應白起等人。一容俱容,一損俱損

把那血酒喝進了肚子里,白起和呂風,連同其他這些天將同時狂笑起來,白起親熱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熱情的說道︰“如此就好,既然是自己人了,日後有什麼話都好說了。哥哥我這大羅天,表面是統轄了三十六營兵馬,讓下界的道人召喚以為護法。實際上,大羅天最大的用途,還在于監察整個人間,若是有魔頭作亂,擾亂了整個天地的法紀,我大羅天就是第一個出手的。”

這話可是大實話,大羅天是唯一的經常有人下降人間的界天,和人間的道人經常有交流。若不是他們充當天界在人間的耳目,又是誰?

白起若有所思的看了呂風一眼,呂風奸笑了幾聲,朝著白起點點頭。呂風心下明白,白起的意思就是,如今大家都是兄弟了,都是自己人了,萬一呂風他日後做出了什麼行徑來,這大羅天會裝聾作啞,不向上報告的了。這三十六位督統不是傻子啊,雖然因為饑渴得極了,初始表現得彷佛餓鬼一樣,沒有一絲天將的風範。可是如今也吃喝了一陣了,心眼也都轉過來了,知道呂風房刻意的巴結天界的天兵天將們,定然是有所大計劃的了。把那《紫玄錄》交給了白起,看到白起他們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呂風呵呵大笑起來︰“今日,我等不醉不歸!諸位哥哥,來,放開了肚子的吃,放開了肚子的喝……徐青,去多準備一些牛羊豬狗、鮮雞活魚一類,多準備一些老酒,讓諸位哥哥等下帶回去!”

三十六營的督統們放聲歡笑,舉起了酒壇子,和呂風開懷暢飲。大家各取所需,各得其所,都覺得辦了一筆很劃算的買賣,所以吃喝起來,更加開心順心了。對于呂風來說他又拉擾了一股強大的勢力。而對于白起他們來說,他們得到的東西更多,他們有了脫離大羅天的機會,有了脫離這枯燥無味的看門守家職位的機會,有了再次橫行的機會……

水元子再次偷偷摸摸的出現在後院里,順手把身邊最近的那頭烤牛的後腿扯了下來。他搖搖頭,看了看那邊滿臉凶悍之氣的白起等人,無奈的嘆息道︰ “唉,拿爺爺我好容易偷出來的寶貝做人情,嘖嘖……大羅天的這一批人比起破陣營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卻被風子這娃娃給收買了,估計老天爺也看到天界的那群人日子過得太輕松了,想要給他們找點樂子罷!”

搖搖頭,又摸了一壇子老酒,水元子拍拍屁股,揚長而去。依稀可以听到他的嘀咕聲︰“白起這些人,以前卻不是大羅天的督統啊?唔,爺爺我被禁制了一千年,想必大羅天的將領也換了一批人了。我怎麼記得以前大羅天的督統,是上古的那幾個大惡人呢?想必是看他們管大羅天管得好,把他們給提升去上一重天的軍營去了罷?”

“這下風子可要得意了,大羅天可是天界專門設立,監察人間以及維護人間正常秩序的所在。如今這大羅天的督統們都被風給收買了,豈不是風子在人間胡作非為,都沒有人給上面打報告了麼?誒,這上下一色結,就算有幾個巡查的仙官三不五時的去大羅天巡視一番,卻又能抓住他們的痛腳不成?嘿嘿,這下可就有意思了呀!”

水元子搖搖擺擺的去得遠了。呂風則是注視著水元子的背景,尋思到︰“改日還要詢問一下,這大羅天的天兵天將們的具體情況。這老家伙沒被水母禁制之前,卻是在天界廝混過的,想必知曉他們的根底罷?……不過,不管怎麼樣,能和白起他們搭上關系,日後行事可就方便多了啊。”


第四百七十六章  游仙霸道(上)

春去春又還,花落花又開。調動了包括小貓率領的破陣營在內的數十萬大軍,再一次北征的朱棣,灰頭灰臉的從草原上退了回來。還是老問題,大明朝的大軍,在草原上根本找不到元蒙的主力決戰。雖有小貓率領十萬破陣營在草原上橫沖直撞,毀掉了上百個大小部落,可是于元蒙實力無損。尤其元蒙軍隊中出現了一些使用奇怪法術的黑衣人,更是給朱棣的軍隊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僵持了大半年後,朱棣只能黯然回軍。

老皇帝心情不爽快,包括呂風在內的文武百官全部跑到了應天府,拍打著那尊貴的馬屁股。而呂風府內的那四位老道,沉浸在無邊的欲海中,天昏地暗,渾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而元聖被呂風下重手暗算後,也銷聲匿跡不見了蹤影。總之,如今是四海清平,一片的喜氣融融,呂風趁著天下無事的好時機,下令要秦道子等人加快動作了。

粵北金龍谷,游仙觀大批人馬殺到,勒索了三十柄上品飛劍,數百粒丹藥,無數藥草之後,呼嘯而去。閩西紫玉峽,游仙觀強梁洶涌而來,數千人馬同時用五行雷轟擊,砸得紫玉峽山崩地裂,草木成灰!無奈何,紫玉峽乖乖的繳納了一批飛劍、法寶、丹藥、藥草,以及他們特產的珍貴紫玉之後,送走了這批瘟神。

中南洞庭湖,湖內有數百水族成精後組建的門派‘水晶宮’。卻被游仙觀惡徒五千余人,用三味真火把大半個洞庭湖差點給蒸了個干淨。帶頭地老蛟痛哭流涕的,把自己祖先留下的法寶委委屈屈的獻了上去。饒是這樣,還是被擄走了一條小蛟龍,說是充當觀主的坐騎。

東部鄱陽湖,湖底仙宮‘凝晶殿’被游仙觀一眾匪徒以開山裂海的大法力,活活的砸進了地下兩千丈地深處。‘凝晶殿’的水仙們法力高強。奈何人數過少。十幾名水仙面對數千名游仙觀弟子,只能氣急敗壞的把鎮殿至寶‘千重柔水劍’都給交了出去。

東北長白山的萬知洞,西北荒漠的風魔谷、北邙山的鬼靈宮……正邪兩道,不管你是修魔修妖修仙修神,只要你的勢力不強,門人弟子沒有超過兩百人的,游仙觀就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搶得你干干淨淨。最多給你留條內褲在身上。那風魔谷仗著魔法高超,還要和游仙觀見個長短,結果立刻被九九血鷹下重手屠殺了一半地魔頭,嚇得他們集體投靠了游仙觀。

兩個月的時間,游仙觀從中原的那些小道門身上起友勒索了萬余飛劍,數百件法寶。無數的丹藥靈草。更有上百個魔道中的小門派無可奈何的依附了游仙觀,數千魔道高手成了游仙觀地馬前卒子,成了他們沖鋒陷陣的炮灰。一時間整個中原道門群情震動,中南山召集了幾個大門戶商議對策,而昆侖派卻突然宣布關閉山門三年。以教化弟子……

中南、龍虎、茅山、全真等中原道門的大門戶還沒有商議完比,游仙觀已經趁著威勢最盛的時候,揮師直指佛宗聖地五台山。當然游仙觀是不敢去招惹五台的和尚們地,那可幾乎都是中原佛宗的精銳所在。真正的馬蜂窩一般的場所。他們要去欺負的,是五台山後山,都快出了五台山範圍地,一個有著大老道、小老道五六百人的‘清寧宗’

清寧宗的開山祖師兼修佛道二宗。開創的宗派也就干脆放在了五台山這個佛宗地大本營所在。他們並沒有太強的攻擊性的法術,可是要說起穩固心神、鍛煉根本的法門,在整個中原卻是可以排在前三位。尤其他們精擅歧黃之術,煉制的丹藥在整個中原也是赫赫有名的,少數的幾種靈丹,更是連一元宗,昆侖派都不得不欽羨的好東西。

而秦道子率領的游仙觀大軍,就是朝著清寧宗的丹藥來的。站在五台同腳下的牌坊外面,秦道子回頭看了看那上萬名當地的地痞流氓,猛然間笑起來︰“所謂僧道不兩立,所以貧道今日是特意來找五台山和尚們的麻煩的。諸位兄弟,你們只要上去五台山的大小寺廟,給貧道好好的折騰一天,每個人賞銀一兩!記住不要把和尚們給觸怒了,你們就調戲一下大姑娘,欺負一下小媳婦的,就夠了。”

地痞流氓們嘻嘻哈哈的轟然應諾,從那上百個負責分發銀子的游仙觀弟子手中接過了銀兩,興高采烈的朝著山上的大小寺廟沖了過去。那些毛手毛腳的家伙,已經開始忍不住,對著路邊的香客們上下其手了。一時間就听得山道上不斷傳來女子的尖叫聲、男人的呵斥聲,以及拳頭揮動時的破空聲,耳光拳頭和臉蛋接觸的‘啪啪’聲。

‘當啷’幾聲響,幾個賣香燭黃紙的小攤子被掀飛,漫天飛舞著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幾個倒霉的小攤販連聲慘叫著從山道上滾了下來,整個五台山,堂堂一個菩薩道場,立刻就被這上萬名地痞流氓鬧了個雞飛狗跳。廟里的和尚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紛紛出門觀望,卻也身不由己的被卷入了這喧嘩轟鬧之中。

那些有道行的和尚看得整個山上烏煙瘴氣,立刻就緊閉了房門,盤膝打坐清修去了。那些沒道行的和尚卻哪里是這些無賴的對手?一個個被糾纏得叫苦連天,脫身不得。那些無賴卻也精明,並不敢真的在五台上做出事情來,只是死死的纏住了這些和尚,用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和他們纏七纏八的攪個不分明。

看著整個五台山都亂了起來,秦道子得意的冷笑一聲。揮揮手帶著那些發銀子地門下弟子轉身就走。順著山角急奔了十幾時在地,看到四周荒僻無人了,秦道子一聲招呼,百多人架起劍光騰空而起,朝首五台山後清寧宗的山門飛了過去。畢竟是在人家五台山的勢力範圍內,秦道子他們卻也不敢囂張,小心翼翼的放慢了劍光。不讓它發出破空聲,並且也收斂了劍光上的光芒,省得驚動了那些有修為的僧人。

隨身十二大仙,九九血鷹,三百虎衛,三千元嬰期的高手,加上兩千多名投靠游仙觀地妖魔鬼怪,聲勢極是驚人。對會一個只有分神期高手一、元嬰期高手十五、金丹期人物三十六的清寧宗。這等實力……實在是有點殺雞用牛刀了。可是秦道子的理由很充分︰“用人數嚇死他們,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我等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心氣平和嘛!那里又是和尚的老窩,多準備點人手,防止那些和尚們管閑事也是好的。

數千門徒按照八卦方位。在距離清寧宗山門三十里的地方團團圍住了整個清寧宗。秦道子帶著隨身的十二大仙,大搖大擺,趾高氣揚地踏著一道清風,慢慢的降落在了清寧宗大門口的廣場上。正在那門口處笑聲交談的兩個小童子看到秦道子等十三人有如神仙般落下,不由得連連自首。和顏悅色的問道︰“仙長何處來?到此有何事麼?我家掌門正在閉關煉藥,怕是不能出門待客了。”

秦道子溫和的看著那兩個童子,回頭喝道︰“虎力,看看人家教出來地徒兒多知道規矩?“哪里象你們屬下的那些門人?上門拜訪的客人,都要被你們嚇唬倒了……唔。這兩個童兒為師的很是歡喜,打賞!”他袖子一擺,就把虎力大仙這麼大個身子一陣風吹到了兩個童兒身邊。

兩個童子听得秦道子說‘打賞’二字,不由得愣了一下。修道人沒這種規矩罷?可是再看看虎力大仙掏出來的東西,兩個童兒頓時哭笑不得,那是兩張一百兩地銀票!他們修道的小道士,要銀票干什麼?修道人一心苦修,門下弟子有那修為不夠的,吃點大米青菜就是了!青菜還是自己種的,清寧宗一年所有的花費也不過兩三百兩銀子而已,他們要錢干什麼?

可是,所謂長者賜,不敢辭。兩個小童子苦笑著接過了那銀票,朝著秦道子稽首道︰“清風、明月謝過前輩賞賜。還問前輩到底來我清寧宗何事?若是要拜訪我師門長輩地話,還請告知清風、明月,我等好入內通報。”

秦道子眯起了眼楮,大咧咧的笑道︰“清風明月?這等道號早就用濫了,不信你去中原道門看看,起碼有一千個小道童使用這兩個道號。誒,沒有一點新意,沒有新意呀!因尋守舊,故步自封,這樣子的門派還能發展麼?”頓了頓,他保養得極好,油光水亮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來︰“那,還請兩位小友入內通告一聲,就說游仙觀秦道子來方!還請貴門掌門出門一見。”

“游仙觀!秦道子!”兩個童子點點頭,就看那清風快步地跑了進去,留下明月一個人站在門口,和秦道子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搭首。他們還不知道,最近兩個月來,游仙觀,秦道子這個名頭,可是震徹了整個中原道門的。他們不守是守山門的童子,卻也輪不到他們知曉這些。

而那清寧宗的前輩高手,一听得游仙觀、秦道子這兩個名字,頓時臉色慘變,他們當代掌門得兩位師弟黃檗道人和青貯道人連忙飛身搶出門外,朝著秦道子稽首長聲問道︰“游仙觀秦道友遠道而來,莫非對我清寧宗有所見教麼?”

他們急飛目掃過秦道子,看到這秦道子身材高大,因為數年來營養豐富,加上修為有成,原本枯瘦得竹桿一般的身軀,已經變成了壯年漢子一般的體形。配合上秦道子那長胡須,冷光四射的雙眸,以及身上那華貴至極的一套道袍、道冠、雲靴,再加上他手上那一柄以紫金打造的拂塵,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這麼的氣度尊榮,這麼的高高在上。不像是有道的全真,反而像是廟堂上地權貴。

秦道子看得兩個瘦骨嶙峋。臉上有一道青氣和黃氣不斷幻變的道人沖了出來,又听得他們問自己的身份來歷,頓時緩緩點頭,手中拂塵往道袍上隨意的掃了幾下,沉聲笑道︰“清寧宗諸位道友請了,貧道秦道子,乃為游仙觀觀主。今日特來拜會的。”頓了頓,秦道子很不客氣的徑直說道︰“听聞清寧宗的丹道一術乃是中原道門一絕,今日秦道子不請自來,乃是特意準備用重金買幾顆丹藥地。”

黃檗道人、青貯道人呆了一下,相互看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最近這游仙觀好大的聲勢,好大的威風,可是他們向來是直接用暴力搶劫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可是,揮拳不打笑臉人,黃檗道人還是很和氣的說道︰︰“我清寧宗倒是的確會和幾顆藥丸,紫等微末小技,不是真正的金丹大道的功夫。秦觀主若是有需要地話,只要我清寧宗能拿得出來的。贈送秦觀主幾丸倒也無妨。”

滿臉欣喜的笑容,秦道子‘呵呵’大笑道︰“拿得出來,拿得出來,我秦道子向來不做為難他人的事情,你清寧宗。一定拿得出來的。唔,‘九寶轉生丹’ 十丸,‘青冥造化丹’二十丸,‘百劫消厴丹’二十丸,‘生生回轉散’十貼。‘渡瘀散’二十貼,‘先天紫雲乳’三瓶。唔,這是一等一的好丹藥,我游仙觀卻也用不了太多。勉強這麼多就是了。”

不等黃檗道人他們反應過來,秦道子又掐著手指頭算道︰“其他地丹藥麼,唔,也不用太多,‘爆炎丹’百丸,‘清心丹’百丸,‘化靈丸’百丸,‘驅瘴丹’千粒,嗯,還有那些不怎麼值錢的丹藥、丸散之類的,每樣來個兩千份就是了。”秦道子抿著嘴笑道︰“我游仙觀剛剛開宗立戶,根基淺薄。這各色丹藥,都是急需的,所以貧道今日以碧玉十方、玉如意二十支、黃金十萬兩、白銀二百萬兩,公平交換!”

青貯道人臉色真正的變得青白一片,一道道熾熱、靈動地氣流從他身上慢慢的流淌起來,在廣場上掀起了一道湍急的龍卷風。他冷聲道︰“秦觀主莫非在笑話我等不成?不要說如此多的丹藥,就是一粒‘九寶轉生丹’,哪里又是區區凡間財物所能買到的?”

黃檗道人臉上變得慘黃,極其高溫,但是非常晦澀地氣流從他身上放出,和青貯道人身上那靈動之火融為一體,頓時整個廣場上彷佛被丹爐灼燒一樣,四周的氣流扭曲,肉眼看過去,丈外的物事都看不清楚了。他有點氣憤的喝道︰“秦觀主,九寶轉生丹不說,就說那先天紫雲乳,只要一滴就可以讓一天生愚蠢之人變為根基深厚、資質上佳地修道人,可是用凡金所能購買的麼?”

虎力大仙眼珠子一瞪,就要發作。可是秦道子輕輕的一抓,就把虎力大仙抓了回來,隨手丟在了身後。秦道子溫和的笑起來,連連稽首說道︰“有得商量,有得商量。若是兩位道友覺得這價錢不合適,就提出一個價錢來。我游仙觀最近剛剛發了幾筆小財,想必也是支付得起的。生意不成仁義在,兩位道友何必如此戒備呢?‘文武真火’居然都使了出來,不怕誤傷了人?”

黃檗道人、青貯道人相互看看,慢慢的收斂了身上釋放出來的火氣,可是那熾熱的氣流,還是在他們身體外兩丈盤旋不休,布下了嚴密的禁制。就看到黃檗道人皺了皺眉頭,低沉的說道︰“我清寧宗與世無爭,向來只要同道來求藥,只要我清寧宗有的,總是不吝嗇的。可是這等丹藥難得,諸位同道也給我清寧宗一點臉面在,總是要用各色天才地寶來交換的。”

秦道子微笑著,語氣極其溫和的說道︰“我游仙觀知曉清寧宗好友遍天下,乃是中原道門交游最廣的門戶,所以本觀只是來購買丹藥並不是強搶呀!唔,這凡金不行,兩位道友卻覺得,需要用什麼才能交換呢?”秦道子故意的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黃檗道人他們的臉色,突然笑起來︰“貧道除了師承陳摶祖師的‘周天寶 ’外,還無意中得了天書一卷,乃是修道的無上法門,以此交換,可否?”

十二大仙在秦道子身後扭著屁股,歪著腦袋,摸鼻子瞪眼的做鬼臉,渾身好不自在。龍力大仙低聲罵咧道︰“師尊今日怎地如此客氣?不就是一個清寧宮麼?比起那水晶宮等,也強不到哪里去。哼哼,比起凝晶殿,更是弱得可以,我們上門去搶就是了,哪里要這麼客氣?”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1 15:31
第四百七十七章 游仙霸道(下)

秦道子細若游絲一般的傳音同時傳到了十二大仙的耳朵里面︰“一群蠢物,這清寧宗豈是那水晶宮、凝晶殿所能比較的麼?他們交游廣闊,煉制出來的靈丹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給中原道門逞了多少好處。哼,我們搶劫水晶宮這群異類修道、散修之人還可,這清寧宗麼,能好好的把東西拿到就是。都給貧道閉嘴,省得招惹麻煩來……搶,為師也想搶啊,可是這一搶,他們的知交故友全蹦了出來,怎麼辦?”.

那邊,兩個道人交耳商議了一陣,黃檗道人正色說到︰“本宗雖然煉制丹藥很是有一點獨到的心得,可是,那九寶轉生丹、青冥造化丹等等,卻也沒有十丸之多。如果道友真的需要的話,轉生丹、造化丹、回轉散等,本宗可以出讓一份,其他各色丹藥,卻也沒有秦觀主所說的這麼多,最多最多,以十丸交換。倒是那驅瘴丹等,乃是尋常物事,不要說千丸,就是一萬粒,也是有的。”

青貯道人上前一步,眼里神光閃動,問秦道子到︰“卻是不知道,秦觀主所謂的天書,又是何等寶貝?如果真是上界的修道寶典,我清寧宗卻也可以把留下自用的丹藥擠出一些,勉強湊個半數,和秦觀主交換的。”旁邊黃檗道人立刻不滿的看了青貯道人一眼,意思是他說得太急了一些,卻是方便秦道子壓價了。

果然,秦道子笑嘻嘻的看著青貯道人,慢條斯理的說到︰“這天書一卷麼,貧道敢保證,的確是極其寶貴的修道法典。貧道能在短短數十年間得到如此修為,都是這天書的助力。兩位道在若是有興趣,那就按照貧道所言的,拿貧道索要的這些丹藥來換吧。”秦道子很神秘兮兮的看著兩個老道,笑著說到︰“丹藥乃是死物,這天書麼。可是難得的哦。”

他心里暗笑,不怕你清寧宗地老道不上當。雖然你清寧宗兼修佛道二宗,可是就是貪多嚼不爛,弄得修道的根本法門上弱了許多,就靠這一手煉丹的本事在道門廝混,高手卻是沒有幾個的,自然地位也不高。若是有一本極妙的修道秘籍放在你們面前,看你們清寧宗不動心麼?秦道子在心里暗道︰“天地良心,三清道尊在上,弟子可沒有蒙混他們。這天書一卷麼,自然是水前輩自天界偷來的,玄妙倒也玄妙,問題是能否參悟得出,就要看清寧宗自己的本事了。”

黃檗道人、青貯道人面色猶豫,下不定決心。他們有點懷疑,秦道子他們是不是在自己門戶中有奸細,否則怎麼報出來的丹藥數量,剛好就把門戶內所有的存貨一網打盡呢?換不是不換?這些丹藥寶貴至極,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力才煉制了出來,光收集這些材料,就耗去了兩百年的苦功。可是不換麼,天書啊,仙人用地修道典籍,這等機會卻是不能放過的。

本門丹術可以說天下第一,可是道法方面卻是太弱了一些。能排進前百名就是邀天之幸了。如果,假如說如果,這秦道子沒有蒙騙他們的話,這天書是真的,那,想必上面記載的道法也是威力驚人的罷?想必修道的方法,也比如今中原道門的任何一個門派都要強罷?若是如此,他清寧宗興盛有望了呀!

兩個老道心里一陣的哆嗦。天界的修道秘籍,想必除了昆侖派,就沒有哪個門派能擁有這樣的東西。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心里猶豫不決,無法做下決定。而秦道子已經笑起來,手里托著一片毫光四射的玉堞,笑眯眯的說到︰“兩位道友,按照貧道所說的數字,清寧宗拿出這麼多的丹藥來,這份‘尋微錄’就是清寧宗地了。”

秦道子心里冷笑︰“天書倒是天書,倒也的確是不壞的法門,可是這‘尋微錄’奠定基礎的一篇,還在游仙觀後山地密室中收藏著。這一卷乃是高明的運用法門,可是少了那奠基的一章,我看你清寧宗如何能修練出個結果來。”他心里那個得意啊,就不要說了。若是清寧宗的道人們受不了引誘,用丹藥交換了這天書,他秦道子可就賺到了。

幾個道人正在這里互相動著心思地時候,清寧宗的大門突然敞開,一個身材高大,渾身上下有一股子濃濃的草藥味道發散出來,面色青黃不定,眼里兩道精光射出丈許開外的老道大步的走了出來。他聲若隆鐘的喝道︰“黃檗、青貯兩位師弟,此事不用多說,天書密典,我清寧宗保不住的,秦觀主,你要這麼多的靈丹,我清寧宗的確是沒有這個數字,每樣給你三成,你拿草藥來換如何?”

不等秦道子開口,這老道繼續說到︰“听得說游仙觀平了水晶宮,強力壓服了凝晶殿的‘燃芝玉靈’來交換,三成數字的丹藥,我清寧宗雙手奉上。日後清寧宗,還可以和游仙觀結分香火情面,兩派的門人,日後都好相見啊。”這老道目光如電,狠狠的瞪了黃檗和青貯一眼,揮手示意他們退後。

眉毛猛的皺了起來,秦道子心里那個郁悶啊,就不要說了。沉默了一陣,他突然甩手就把手中的‘尋微錄’丟給了剛出來的那老道,喝道︰“紅竺掌門怕是不相信此乃真正的天書不成?如是不信,掌門何不現場一閱呢?”勁風呼嘯,秦道子在那片玉堞上,已經附著了很強的真元。

紅竺老道一聲悶哼,右手突然揮出,原來常人大小的巴掌變得有兩尺大小,一團火光一閃,湍急的熱浪把那玉堞反震了回去,紅竺老道急促的喝道︰“秦觀主且不要逼人太甚,此等天書密典,非有福之人不能具之。我清寧宗實力微弱,地是保不住這等密典。秦觀主若是需要丹藥,我紅竺今日也不要觀主用何等靈藥來交換,每色丹藥,我清寧宗奉上三成數量,可好?”

看到那紅竺老道身體一陣哆嗦,秦道子冷哼一聲。所那玉堞一指頭又彈了出去。‘嗤啦‘一聲巨響,那玉堞在空中帶出了一道長長的寒光,朝著紅竺道人當心猛擊過去。秦道子淡然說到︰“掌門把我秦道子當成什麼人了?我游仙觀,豈又是仗勢欺人之輩?用天書交換靈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掌門覺得有什麼不對麼?”

‘當啷’一身巨響,紅竺老道體外那一層濃密的火氣被一舉擊潰,那玉堞端端正正的落在了他的手上,由不得他不一手抓住。秦道子冷然看著紅竺老道,陰狠的說到︰“三成?三成怎麼足夠?我游仙觀門人眾多,非要這麼多丹藥才勉強夠用,掌門卻只給三成,豈不是太過于小氣了麼?”頓了頓,秦道子放緩了語氣,溫和的說到︰“掌門既然這麼說了,倒是顯得我游仙觀欺壓你清寧宗了。”

紅竺、黃檗、青貯半天沒吭聲,你游仙觀又是什麼好鳥不成?你們這麼到了大門口強習強賣地,不是欺壓清寧宗又是作甚麼?黃檗道人和青貯道人,看到正在閉關煉丹的師兄突然破關而出,死活不接那尋微錄的玉堞,想了半天才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礙,不由得一身冷汗都落了下來。什麼叫做懷璧其罪啊?秦道子把天書送上門來,還不見得是好事。他清寧宗,沒有那個實力去保有這玉堞啊。

看到清寧宗三個老道都不說話了。秦道子嘿然笑了幾聲,淡然說到︰“紅竺掌門,我秦道子卻是個最好說話不過的人。這樣罷,天書你們拿著,貧道再用幾份天下獨有的靈藥和貴門交換那些靈丹,可好?這數字麼,卻是不能變動的,我游仙觀人數太多,這丹藥的數量削減了,的確是不夠用呀!”‘無奈’的嘆息了幾聲,秦道子的難開手說到︰“我游仙觀如今內外門人加起來過萬人,若是掌門只給貧道三成地數量,實在是不夠,不夠啊!這話,就有點威脅的語氣在了。

紅竺道人皺緊了眉頭,看著手上那毫光四射的玉堞,尋思了半天,這才緩緩的點頭︰“罷了,罷了,秦道友,除了萬年貝母和燃芝玉靈,貧道知道你們很是侵佔了一些魔道門派,他們的山門中有好幾種至陰的靈藥,你每樣也給本門一些,拿來交換靈丹,卻也足夠了。”他回頭朝著黃檗道人吩咐到︰“帥北,按照秦道友的所說的數字,去檢點一下,看看本門的存貨是否足夠。如果不夠的話,丹房中還有一爐靈丹,醞釀幾天後,湊起來倒也差不多了。

秦道子拈須微笑,得意洋洋的說到︰“紅竺掌門果然英明。我游仙觀,其實哪里肯做那等逼人地勾當?都是那些不爭氣的邪魔外道被我游仙觀掃蕩了,在那里敗壞我游仙觀的名聲呢。嘿嘿,今是得賜靈丹,卻是承情了。日後清寧宗有用得著我游仙觀的地方,盡管吩咐……呵呵,盡管吩咐啊。”秦道子得意洋洋的回頭說到︰“虎力,把這幾天得來地靈藥,多選幾樣神妙一點的,送給紅竺掌門。”

虎力大仙應諾,和龍力大仙他們就從乾坤袋里掏出了無數的盒子、匣子,選了幾十樣送給了紅竺老道。清寧宗的老道們心里暗自吃驚︰“這游仙觀怕不是把那些門派都給搜刮一空,否則哪里得來地這麼多靈藥?嘿嘿,他們從來不作逼人的事情,他們的確不仗勢欺人,他們欺神仙哩。”

紅竺老道心里那個憋悶,就不要說了,門戶內的靈丹被一卷而空不說,反正有這麼多地靈藥作為補償,耗費一點功夫,也能煉制回來。可是這所謂的天書典籍,可就是燙手的山芋,不知道如何處置了。如果他清寧宗原本勢力很強,高手極多,這一卷天書,倒也敢放在手上,可是偏偏他清寧宗除了煉丹術厲害,分神期的高手就他一人,還僅僅是分神初期的修為,這還怎麼敢把這天書放在門戶中招災惹禍呢?

可是秦道子卻不管這麼多,他笑吟吟的上前幾步,接過了黃檗道人遞過來的小藥箱,隨手的開藥箱翻看了一下後,和聲說到︰“數字果然沒錯,清寧宗不愧是丹道第一門呀,貧道還以為貴門拿不出這麼多丹藥的。”笑了幾聲,秦道子很自然的說到︰“如是,以後我游仙觀還很有勞煩貴門的地方,日後萬一有所要求,還請貴門不要推托啊!”

紅竺老道听得不好,心里猛一哆嗦,下意識的問到︰“秦觀主所言,是何等意思啊?”

秦道子聳聳肩膀,臉上居然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紅竺老道,笑嘻嘻的說到︰“哦,這個嘛,很簡單了,我游仙觀如今靈藥眾多,可是想不通必掌門也知道,這天生的靈藥直接服食,效果極差,會浪費不少的藥力的。所以,貧道就是想,嘿嘿,留下一批靈藥給貴門,有請清寧宗的諸位道友代為加工,日後煉制成了丹藥,我們九一分帳。”

清寧宗的三個老道互相看了看,心里冒出了一個不怎麼好的想法︰“這麼一來,豈不是我清寧宗就變成你游仙觀專門的煉丹房了麼?你,你這不是欺人太甚麼?你,哪里有你這樣說的?”可是他們偏偏還不能不同意,誰叫他清寧宗,以前也給別的門派煉制過丹藥呢?不過因為如今對象變成了游仙觀,他們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

秦道子呵呵笑了幾聲,仰頭看著天,輕聲說到︰“不僅僅要拜托清寧宗地諸位道友給我游仙觀煉藥。貧道還有一事相托,日後若是有其他門派的同道向貴門討要丹藥,貴門不要答應就好……再有其他同道向貴門求助煉制丹藥,貴門也不要答應的好……嗯,最好最好是,我游仙觀日後派一干門人在五台山內扎一草廬,引為貴門外援,則貴門再也不用害怕有人上門生事了。”

青貯道人心頭大怒,這等一來,他清寧宗可就真正變成游仙觀的下院了,還有何等自由可言?如果僅僅給游仙觀加工丹藥,他們還能承受這等條件,可是要他們斷絕和其他同道的一切關系,這是清寧宗萬萬不能應諾的。

可是不定青貯道人罵出口,紅竺老道已經一手拉住了他,沉聲問到︰“秦道友此言,岔道不以評論。但是莫非秦道友就以為,我清寧宗和游仙觀聯手,可以保住我清寧宗的平安麼?”紅竺老道的右手緊了一下,死死的抓住了那尋微錄。黃檗道人、青貯道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紅竺一眼,又瞥了那尋微錄一下,恍然大悟一般地點點頭。

秦道子看得他們這等情形,心知事情成了,他嘿然笑道︰“掌門以為呢?貧道在貴門左近扎下草廬,派六百金丹期以上的門人駐守,並加派數十高手坐鎮,又有五台山的一干和尚在左近,誰還敢來貴門討野火?嘿嘿,只要貴門努力修煉,不用幾年,清寧宗地實力定然比現在強上百倍不止,我二派聯手,還害怕誰呢?……這天書一卷,不就在掌門的手上麼?”

秦道子在陰笑,紅竺老道則是露出了會意地笑容,低著頭在那里盤算厲害關系,而那黃檗老道也是一比較精明的人物,看得兩派掌門都擺出了這副模樣,立刻開口問秦道子到︰“如此甚好,可是貧道卻是想問,如果今日我清寧宗不答應貴門的要求,不和貴門聯盟的話,卻又如何?”

听得黃檗道人地話,秦道子呵呵大笑,突然張嘴,一聲清嘯傳了出去。這嘯聲一起,頓時就听到四周傳來了無數聲回應。按照八卦方位,六十四團雲彩平地升起,上面有無數的道人枝枝椏椏的站在上面,各色劍光、法定飛射,聲勢好不嚇人。秦道子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笑容︰“若是貴門今日不和我游仙觀聯盟的話,那風摩谷、鬼靈宮是何等下場,貴派莫過如是了。”

紅竺老道抬起頭來,看著漫天的雲彩,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陣的惱怒,這秦道子,這游仙觀,也太霸道了罷?奈何實力在這里擺著的,他清寧宗硬是不是這游仙觀的對手,卻能奈何?“可是,只要本門弟子參悟透了這尋微錄,我清寧宗,卻也有實力和游仙觀並列了罷?忍辱負重,做他數十年的附庸又如何?”紅竺、黃檗、青貯三位老道如是想。

看著越來越近的多多雲團,紅竺老道點點頭,應諾到︰“如是,一切都按照觀主的意思做罷。我清寧宗從今日起,閉關一甲子就是。”

秦道子和紅竺老道相互看了看,同時大笑起來,都笑得這麼開心,笑得這麼得意。紅竺老道笑得開心,他清寧宗有了個大靠山,並且有了天書尋微錄,日後定然可以躋身中原道門一等一的大門行列。而秦道子則是笑著在心里暗到︰“你們清寧宗,得意吧,得意吧,嘿嘿,沒有了前篇奠基的那部分口訣,貧道卻是要看你們如何參語這尋微錄!”

擺下香嘗,兩派結盟後,秦道子留下七百高手去距離清寧宗不到三里的地方建設下院,自己帶著大批人馬揚長而去。他們目標直指漠北黑風十八旗的邪道修道士,準備再去大肆的搜刮一番。空氣里,有秦道子的陰笑不斷傳來︰“等著吧,一甲子?嘿嘿,只要三年的功夫,你清寧宗就得變成我的。”

雲層滾滾,寒風陣陣,游仙觀大眾,帶著滔天的威風,朝著北方翻滾而去。


第四百七十八章  反目成仇(上)

應天,皇宮外。呂風雙手放在寬大的宮袍袖子里,眯著眼楮回味著清晨臨走時趙月兒炖的那一碗濃湯。雖然味道是古怪了一點,還不如小貓燒烤的技術,中是畢竟是趙月兒的一份心意,呂風覺得很享受。清晨的慶天府,秦淮澡上吹來的涼風,還是可恥下場讓人著涼的。可是肚子里面有了這麼一碗熱湯打底,似乎風再大百倍也無所謂了。

很多上朝的官兒小心翼翼的從呂風身邊走了過去,他們搞不懂,呂風干嗎眯著眼站在皇宮的大門口。可是看著呂風那一臉沉迷的微笑模樣,誰敢貿然的上去打擾他?這些官兒只能是笑呵呵的朝著呂風身後的周處拱拱手,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然後立刻飛快的跑進了皇宮。

過了好一陣子,等得那些來上朝的官兒都差不多都到齊了,藺軾才飛跑了過來,在呂風耳朵邊低聲嘀咕到︰“師尊,清寧宗、昊陽宗、一清正氣門、大妙天音宗、金 谷、藍煙十門,全部歸順了。尤其那清寧宗,更是按照師尊說的數字,把那些靈丹都獻上了。”藺軾看了看左右,又小聲的補充到︰“除了一清正氣門不識趣,和秦師叔動了手,被毀掉了三個高手的道基,其他門戶絲毫無損。”

呂風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猛然間睜開眼楮點點頭,朝著藺軾說到︰“辦得好,回去給秦師弟傳書一封。就說似乎中南那幾個大門派已經密談了很久了,小心他們做出什麼舉動來。全部人馬收縮回成都,全力戒備。唔,不起沖突就好,反正中原道門地實力已經有三成被打散了,中南他們也不敢貿然起爭端的。”

回過頭看了看一隊朝著皇宮緩步行來的人馬,呂風淡然說到︰“要師祖出面,以避世的隱者身份和中南山、龍虎山、茅山他們談談。逼他們承認游仙觀勢力座大的事實。甚至可以稍微的讓步一點,分潤一點好處給他們也無妨。和他們拖延時間,等得游仙觀徹底的把這些征服的勢力給吞並消化了,到時候游仙觀就是中原第一大門戶,看誰還敢多說廢話?”

藺軾滿懷崇敬地看了呂風一眼,點點頭,轉身又飛跑了出去。一不小心,他猛的和那隊朝著皇宮走來的人馬中帶隊的那位撞了一下,藺軾不滿的低聲喝罵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根本不理會那被他撞飛地黑衣小和尚,大步的就這麼跑開了。"

看到這一隊黑衣僧人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轉身就要往皇宮內走。而就在呂風踏進宮城大門的時候,僧道衍那陰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呂大人,怎得見了貧僧,也不招呼一聲呢?你的那屬下藺軾藺大人,可實在是魯莽得很啊!”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僧道衍從一架馬車緩步走了出來。冷冷的說到︰“呂大人去了北平城這麼久,居然都忘記老朋友了,回來應天府了,怎麼也不去貧僧府上一坐?”

呂風呵呵的笑起來,朝著僧道衍一拱手,淡淡地說到︰“道衍大師,有那個必要麼?所謂君子不朋黨,我們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的好?”

僧道衍眼里藍光一閃,陰狠的說到︰“哦?君子不黨?呂大人好見識……誒,可惜,呂大人莫非忘記了,你還是本宗的護法師弟麼?”

呂風冷然一曬,仰天大笑起來︰“姚廣孝,你說全什麼呢?我呂風是你的護法弟子?我呸!我呂風做地是殺人抄家的勾當,做什麼護法?抄你的家,滅你的九族的護法不成?姚文孝姚和尚,你胡說八道什麼?想在這里拉本大人下水?那你可就想錯了,只有我錦衣衛陷害別人的,還從來沒听說過,誰還能陷害了我錦衣衛的人!”

僧道衍勃然大怒,眼珠子一瞪,就要翻臉。看得僧道衍一臉不客氣的模樣,‘當啷啷’幾聲響,附近的上百錦衣衛大漢猛的抽出了鞘繡春刀,刀尖很不客氣地就頂在了那些黑衣和尚的身上。僧道衍渾身一僵,生生的收住了已經要揮出的掌風,卻看得呂風在那里陰笑到︰“僧道衍,別給臉不要臉,若不是我師弟厲虎如今奉命鎮守居庸關,他早就把你當球踢了……哼,嘿嘿,嘿嘿嘿!”

冷笑了好幾聲,呂風揮手示意那些錦衣衛收起了佩刀,自己大搖大擺地往宮內行去。僧道衍氣得脖子上青筋爆出來老粗老粗的,他森冷的喝到︰“呂風,這麼說來,你是真正的要和主上翻臉了?你是真正投靠了別人不成?若是如此,這個朝廷內,有你沒我!”

呂風頭也不回的反手揮動了一下,冷漠的說到︰“哦?既然是這樣,那自然是有我沒有你了。放心罷,僧道衍,要是你死了,本官會奉送你一口金絲楠木大棺材的。你也不是修佛的人,想必是燒不出舍利子的!不如找個風水吉穴把你給埋了,還能余蔭你的俗家後輩呢。”這話可就說得惡毒了,氣得僧道衍那是渾身直哆嗦,眼里一道道的精光閃過,差點就要出手。

可是,看著四周百多條虎視眈眈的錦衣衛,再看看好幾個身上有著強大靈力波動的壯漢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再盤算了一下自己和那幾條壯漢之間的距離,僧道衍很明智的按捺下了心頭的火氣。他冷冷的笑了幾聲,無比怨毒的看了看周處等人,緊跟著呂風的步伐,大步走了進去。

周處不屑的朝著僧道衍的背影比劃了一個下流惡毒的手勢,看著身邊的一眾錦衣衛的兄弟冷笑到︰“他當他是什麼?當年大人和他結黨,不過是依靠他在陛下面前所受地寵信,讓自己受陛下重用。如今,我們錦衣衛大權在握,我們大人也是陛下眼前一等一的紅人,他僧道衍算什麼?”錦衣衛的高手們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朝著那些黑衣和尚低聲的譏笑著,譏笑他們的不識好歹。

黑衣和尚們一個個修養極高,捻動著手中的佛珠,不斷的低聲念佛。絲毫不理錦衣衛的挑釁。周處他們看得這些和尚一句話都不還嘴,漸漸得也覺得沒有意思,一個個消停了。可是跟著呂風回到應天府的呂一他們幾個卻哪里知道什麼好歹?看到這些和尚腦袋光光的很是有趣,不由得晃動著大腿,扭著脖子的走了過去。順手朝著一個和尚的腦袋摸過去,嘎嘎怪笑到︰“古怪,真古怪,你腦袋上怎麼沒毛?”

早朝大殿,朱棣臉色帶著一點灰黑之氣,慢吞吞地在呂老太監的陪伴下走了出來。有氣無力的坐在了龍椅上,朱棣不耐煩的看了看下跪三呼萬歲的文武百官們,皺眉說到︰“諸位卿家可有事秦上?若是沒有大事,這幾天就不要來煩擾朕了。”朱棣心里憋悶啊,四次北伐,居然一點成果都沒有,這怎麼能讓好大喜功的朱棣滿意呢?

尤其草原上的元蒙族人,這生育能力也太強了,今年跑過去,把他揍個七零八落,殺個人頭滾滾,可是也就是一個冬天的功夫,他們‘嘿嗅、嘿嗅’地就給你生出十幾萬的小崽子,只要過個十二四年,又是一批野性十足的戰士出現了。這元蒙族人,就好像那草原又早了十幾保有名的上次,這算什麼事?

提了一口真元在體內慢慢的流轉,朱棣有點感激的看了看呂風,思忖到︰“呂卿家乃是真正忠心的臣子。若不是他獻上的修道法訣,獻上的神丹不死藥,朕這把年紀,早就老死了。哪里還能領軍出戰,誒,可惜老大他太怯弱一些,老二老三他們,嘿,朕怎麼能放心把天下交給他們?他們做個王爺都做不好,何論做皇帝?”

皺著眉頭掃了文武百官一眼,朱棣不耐煩的站了起來,沉聲喝道︰“看來,諸位卿家是沒有事情奏上的了,這樣也好,就讓朕清淨幾天吧!兵部傳下命令,加封厲虎掃北將軍一職,就著他領軍鎮守居庸、山海關一線,不用他大軍勞碌,再返回應天府了……高陽王朱登,著他領軍回自己的封地,好好將息一段時間。”

隨口發布了兩條旨意,都是為這次的北伐掃尾地事情,朱棣揮揮袖子,就要回內宮。呂風看得這般情景,連忙從班列中走了出來,行禮後大聲說到︰“啟稟陛下,臣呂風有事奏上!”呂風回頭冷冷的看了僧道衍一眼,朝著他齜牙冷笑了一聲。

朱棣眼看著都要離開了,突然听到呂風的聲音,頓時又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抬抬手,點頭到︰“呂卿家平身,有何要事啊?唔,最近天下風調雨順,也不見有甚叛逆之事,莫非是和北平城的事情有關麼?唔,怎麼朕回師地時候,卻又不在北平城就告訴朕啊?”

呂風站起身來,恭聲說到︰“啟稟陛下,這事情也是臣最近才知曉的。原來臣應當坐鎮北平城,修建那禁宮和城池,催調天下物資人力的。可是臣看到陛下一路辛苦,從那大草原上鳥不生蛋的地方回來了,身邊少了幾個能讓陛下開心的臣子,所以才一路巴巴的從北平城跟回了應天府,同時嘛,也是為了在應天府催調南方各省的銀兩、糧草、木植、磚瓦等物……”

朱棣呵呵大笑起來,搖頭說到︰“罷了,不用表功了,朕知道你的忠心,也知道這幾年來,為了修北平城,你很是辛苦了。等得日後,朕自然有大封賞的,今日卻不用廢話……唔,到底是何等大事,先說出來听听。”他抬抬手,示意呂風快說話。原本心情郁悶的朱棣,被呂風這一番話說得有點心里發樂了,也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呂風朝著四周的官員們看了一眼,這才恭敬的朝著朱棣稟報到︰“陛下,此事卻是事關重大地,臣也是昨夜得到的飛鴿急報。僧道逆大師今日雲游到了北平城,說中原龍氣數十年後,將會匯聚北平,成為真正的龍盛之地。而此龍氣卻是中原九州氣運之聚,威力宏大,陽剛無匹,更是機動活潑,隨時可能遠走遁去。”

朱棣的嘴毛抖動了一下,臉色就有點著急了。他是做皇帝的人,最是迷信這龍脈氣運的說法,听得呂風一通胡說八道之後,听說北平城會成為龍脈匯聚之地。心里這個高興啊,豈不是自己的子孫就可以千秋萬代,一統中原麼?可是卻說這龍脈會遁走,那,那,那,龍脈都遁走了,還在北平城建立都城,豈不是傻瓜了麼?

當下就听得朱棣急促的說到︰“哦?會遁走?”他滿臉地狐疑之色,當然,這是作給文武百官們看的。

呂風心里暗笑,點頭說到︰“正是。那僧道逆大師說,若是不加以震懾,這九州龍脈卻是靈動至極的東西,也許百年,也許數十年,這龍穴卻又跑去其他地方,這北增城的氣運,也就瀉了。所以僧道逆大師說,需要在北平城外選一能鎮守龍脈之所,建立地宮一座,號稱天壇,以為祭祀天地神靈之地,以求天地神明的護佑。同時在那地宮中布置法陣,則中讓那龍脈一直停留在那北平城,如此自然是氣脈流傳,千秋萬代永不潰散了。”

滿篇地鬼話,可是偏偏朱棣就相信了。為什麼相信?因為朱棣自己也在修道啊。這些神神私鬼鬼的東西,他也通曉啊!要說沒有龍脈氣運的說法,那他朱棣如今修練出來的一身法力,豈不是也是虛假的東西麼?所以,朱棣一听呂風這麼說,他就信了,而且還無比的相信。

沉思了一陣,朱棣問到︰“建造地宮一座,花費幾何?”這地宮可是重要的東西,這是一定要建造的,可是,總要問清楚這玩意需要花多少銀子不是?為了重新造一個北平城,這銀子流水一樣的花了出去,要是建造一個天壇,再花出去一大筆銀子,朱棣也頂不住啊。

呂風裝模作樣地盤算了一陣,隨口胡謅到︰“陛下,這卻是小事,無非十幾萬銀子上下的事情。這也不用從戶部撥銀子了,十幾萬銀子乃是微不足道的數字,臣隨便找幾個大商人,讓他們捐點銀子出來,也就是了。畢竟這修建地宮,鎮住龍脈不使他流竄,也是余蔭子孫的大好事,他們出了這筆銀子,也是積德的事情,就害怕他們出得太多,不怕他們一毛不拔地。”

‘呵呵’,朱棣笑起來了,得,這等好事做得。對自己有利不說,還不用自己花銀子,那就造吧,往寬敞里去造,造得越富麗堂皇越好。當下朱棣就美滋滋的點頭,說到︰“妙,就按照呂卿家的說法去做,唔,讓錦衣衛好好的給他們開解開解,這龍脈留顧北平城,卻又不是朕一家人沾好處,天下百姓都有好處嘛!北平城受龍氣庇護了,王氣自然也就興盛了,王氣一盛,這漠北元蒙、東北女真什麼的,他們的王氣自然就被壓下去了,這天下也就太平了!中,就這麼做,此事,讓呂卿家全權負責了。”

呂風這一招毒辣啊,輕輕松松的抓住了朱棣北伐失敗後的心理弱點,嘿,等于就是把一個台階送給了朱棣,讓朱棣給自己臉上貼金遮丑。听他老人家說得好︰這北伐失敗了,是因為北平城的王氣還不夠。為什麼王氣不夠啊?龍氣不足啊!龍氣怎麼才能足呢?把龍脈留在北平城啊!怎麼才能把龍脈留在北平城呢?得,看看呂卿家剛才說得,不就是造一個天壇鎮住那龍脈,不讓他逃竄麼?

順理成章的,朱棣就要把這事情交給呂風辦理了。可是朱棣這邊還沒有正式下旨呢,那邊僧道衍滿臉失青地走出來了。就看到僧道衍朝著朱棣合十行禮,沈聲說到︰“陛下,臣以為,修建天壇鎮住龍脈一事,萬萬不可。臣師兄僧道逆,對于風水堪輿之術,卻是不甚精通的,他只知道把龍脈留在北平城,乃是大吉大利的事情,卻沒有考慮到,那龍脈流轉,乃是天道,人為的把龍脈強行截留下來,怕是只會招災引禍!”

朱棣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僧道衍這話說得不中听啊。朱棣輕輕的敲打了一下龍案,淡淡的說到︰“哦?道衍以為,此事不可為咯?唔,天道自然,我等逆天行事,乃是不吉利的,會招災引禍?”


第四百七十九章  反目成仇(下)

呂風站在旁邊,陰險無比的說到︰“原來僧道衍大師以為僧道逆大師的說法,是要給我們大明朝招災啊。嘖嘖,真是不明白,僧道逆大師乃是道衍大師的師兄,難道說僧道逆大師會故意的坑害陛下,坑害我中原的黎民百姓麼?”看到朱棣連連的點頭,呂風更加的惡毒的說到︰“若是僧道逆大師都會做這等陰謀算計之事,那,僧道衍大師,嘿嘿````”

瓜田李下,嫌疑啊。如果你僧道衍說自己的師兄的在故意坑人,那你僧道衍和僧道逆以前表現出來的關系這麼好,那你僧道衍也脫不了干系罷?呂風這話,就是要把僧道衍和僧道逆死死的綁在一起,反正你們是師兄弟,如果你僧道衍說僧道逆在胡說八道,那你僧道衍也就脫不了干系!須知道朱棣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株連。

果然如同呂風所計劃的一樣,朱棣看向僧道衍的眼神里,就帶上了一點狐疑。咳嗽了一聲,朱棣淡淡的說道︰“哦,原來如此?道衍,你說道逆大師的風水堪典之術不佳,但是朕卻是從來沒听說過,你懂得風水堪典之術呀!你僧道衍,所精擅的也不過就是禪定之術,那里懂得風水堪典?手指頭彈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朱棣有點不耐煩了。

朝廷大臣們也輕聲的交談起來,低聲的議論著。在世俗間尋常印象里,龍脈龍穴乃是最好不過的東西,怕的就是找不到龍脈龍穴,若是能尋到一個龍穴,那自然就能帶來大富大貴甚至就是王者的運道。就從來沒听說過,龍脈若是逗留在一個地方不走,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這些大臣們尋思著,要是龍脈留在北平城附近不動彈了。那豈不是最好不過了?每個大臣,說不定都能分攤到一個龍穴呢。

再說了,所謂的風水之術,一般都是道人做的事情,你僧道衍禪定之術那上不錯的,可是要說看風水之類,怕是不如常年行腳雲游地僧道逆罷?畢竟你僧道衍常年就在朝廷里廝混著,怕是山都沒見過幾座。還談什麼風水數術之說?

僧道衍卻是毫不懼場,他仗著自己一直以來在朱棣面前所受的寵信,侃侃而談。“陛下,臣並沒有胡說。道逆師兄,此事的確是行差了。那龍脈乃是天生的靈脈,凡人以陣法克制之,定然要遭天忌的呀!所謂道法自然,天心自然,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強行逆天行事,定然不會有好結果的。陛下。您可不能為一家之事,而禍延真個中原呀!”

這話太難听了,朱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成了黑紫色。頜下胡須無風自動,朱棣眯起眼楮,兩道冷光死死地盯在可僧道衍的臉上。無形的殺氣籠罩了這個大殿,上百朝臣硬是沒有一個敢吭聲的。良久。朱棣才冷冷地說到︰“僧道衍,你莫非以為,朕,是一個不顧天下百姓死活,不顧天下氣運的昏君不成?莫非,在你的心中,朕就是這等不堪的人物不成?”

伴君如伴虎,龍顏隨時可能震怒。尤其,當你身邊還有政敵的時候,就更加難說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了。不等僧道衍反應過來呢。呂風已經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到︰“陛下,僧道衍大師肯定沒有這等想法,不過,想必也就是他一時收不住嘴。把他日常所思所想的````”

‘砰’地一聲,龍案化為粉碎,朱棣眼里打出兩道精光,狠狠的掃了呂風一眼。呂風立刻知機的閉上了嘴,乖乖的退後了幾步。朱棣長吸了一口氣,冷漠的看向了僧道衍,淡然問到;“道衍,你以為呢?你莫非真的以為朕是這等人物不成?若是朕不顧天下蒼生地死活,朕何必一花甲之年,率領大軍北征荒漠?若是朕真的是只求我朱家的富貴,那朕還殺這麼多貪官污吏作甚?”

身為皇帝,身為一個好大喜功的皇帝,難得有機會數落一下自己的功績的。呂風最為乖巧,第一個跪倒在了地上,沉聲喝道︰“陛下聖明,臣不敢妄稱陛下可比堯舜禹等古代聖君,此乃奸佞小人之言,但臣以為,自大唐盛世以來,有如陛下這般的皇帝,不過區區一二人罷了。”

龍顏大悅,朱棣黑紫色的臉蛋立刻變的紅潤無比,整張臉笑的仿佛泡開的老菊花一樣。而朱棣的耳朵里,很適時地傳來了細如游絲一般的聲音︰“陛下,說什麼逆天不逆天的。您修煉修打道的法訣,這也是逆天之事,可是如今,還不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天下太平,還晏河清麼?這次建造天壇震懾龍脈地事情,可以為了我大明朝千秋萬代的基業呀!就算有什麼逆天的罪名,臣,一身擔了。”

朱棣心里無比的通亮爽快,忠臣,大大的忠臣,天字第一號的大忠臣啊!現在朱棣看呂風,怎麼看怎麼順眼,看僧道衍,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看見哪光頭,就想砍掉他的頭!哼,臣子是拿來干什麼的?不就是象呂風這樣,為自己排憂解難的麼?要是都象僧道衍這樣,說些難听的胡話,這還是身為臣子的人應該做的麼?哼,這簡直就是奸臣賊子!

听了呂風的傳音,朱棣一時間就想到了呂風的無數好處了。尤其是呂風和厲虎能征善戰,乃是一等一的猛將;修道的法訣也是呂風獻上來的;自己服下的不死藥,也是呂風獻上來的!尤其這不死藥一事,如果呂風不是大忠臣,他怎麼會讓自己服下這等神丹?須知道,越是奸臣,越是巴不得皇帝死得早了,自己好把持朝廷的啊!

朱棣坐在龍椅上,神色瞬息萬變,他心里已經有了譜兒了,這呂風,是真正為自己做打算的忠臣;這僧道衍麼,哼哼,估計是腦殼壞掉了,居然敢說朕為了自家的好處,不顧天下百姓的死活了。他居然敢在朝廷上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語。可見他平日里還不知道在背後怎麼算計自己呢。這姚光孝,怕是舒服日子過多了,權高位重了,現在起了異心了。

皺著眉頭一尋思,朱棣給一切事情都做了個解釋,他自以為很完滿的解釋︰“中啊,這僧道逆乃是雲游僧,對朕忠心耿耿。所以有了什麼好事,第一個就想到了朕。所以才提議要修建天壇地宮,鎮壓龍脈,讓朕的江山流傳子孫萬代。只有這僧道衍麼。在朝廷上做官做的太久了,起了異心了,所以才忙不迭得跳出來反對這件事情。”

“唉,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啊。想那呂卿家,和他義父呂總管一樣,替朕效勞了這麼多年,還是忠誠可靠。和這僧道衍一比較起來,才知道什麼叫做日久見人心啊!唔,朕要慢慢地削弱這僧道衍的權利了!唔,錦衣衛要大加扶植,嗯,東廠最近在和錦衣衛爭權奪利。朕可要幫呂風一把`````嘿,朕還真的老糊涂了,以前放任東廠奪權,那是害怕錦衣衛座大。但是呂卿家連不死藥都獻上來了,他還能有異心不成?”

連連點頭了幾下,朱棣看了呂風一眼,沉聲喝道︰“罷了,此事就此決定了。呂卿家,那建造天壇地宮,布置法陣鎮壓龍脈的事情。就著你全力辦理,敢有從中阻攔的,統統砍頭。唔,速派人去尋訪僧道逆。要他為此事出謀劃策,不要耽誤了大事``````僧道衍,近日朕有些心驚肉跳,想必是此番北伐殺人太多,上天不喜了。著你率領門徒速速出京,去五台山做一場大大的水陸道場,超度亡魂,不得延誤。”

僧道衍四肢一抖,無奈的看向朱棣。他明白,這一著他可是輸慘了,基本上等于被發配出京了。而呂風呢,很顯然,此番更是要受到朱棣的重用了。想到呂風一手遮天,在北平城橫行無忌,肆無忌憚地按照主聖的交代行事的後果,僧道衍就不由得從背心里滲出了一團冷汗。“罷了,雖然不知道修建這地宮有何用處,可是元聖失蹤前,可是交代過,一定要破壞呂風的一切行動地,此番不成,可是如何交代是好?”

僧道衍急得額頭上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心里不由得抱怨起來︰“僧道逆啊僧道逆,我們怎麼也背著一個師兄的名頭,你也是被元聖才招攬進來的,和貧僧的出身差不多。你卻怎麼突然投靠了主聖,卻背叛了元聖呢?莫非嫌主上給你的好處不夠?你還要多少好處啊?”

朱棣卻是不理會站在那里發呆的僧道衍,大聲的說到︰“諸位卿家若是無事了,朕也就回宮休息了。呂卿家,朝廷中地一應大小事務,你可替朕盯緊了,萬萬不要出紕漏才是。”深深的看了呂風一眼,示意自己這幾天把重擔都交給他了,朱棣這才起身,大步的走了進去。我身後的呂老太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朝著呂風連連點頭,幾乎是飄著的跟著朱棣走了進去。

呂風慢條斯理的走下了那高高的台階,僧道衍則是緊跟著他,在他身邊急促地問到︰“呂風,你是真的要背叛主上的吩咐,一心要投靠主聖不成?須知道,你能有如今的修為,能有如今地成就,可都是貧僧奉命給你的。不要看你是錦衣衛的大統領,若是當年沒有貧僧的推薦,你哪會受到陛下的重用?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想要拋棄主上單飛不成?”

呂風邁著八字步,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的往下走,曼聲說到︰“哦,這事也不能怪本官呀!所謂水往低出流,人往高出走。嘿,本官這輩子就不信什麼天理道德,什麼狗屁因果報應!誰能跟本官好處,本大人就抱著他的大腿叫爺爺又怎麼樣?”擺出了一張毫無廉恥的奸笑臉,呂風怪聲怪氣的說到︰“當年本官在朝廷根基淺薄,想要升官發財。自然需要你姚大人的保舉推薦。本大人那時候功力低微,不過會一點點的武林膚淺之技,所以也需要從元聖那里弄急件法寶,學幾手法術。”

‘嘖嘖’幾聲驚嘆,呂風幾乎無奈的看著僧道衍,嘆息到︰“奈何你們還真認真了?還真以為本官就真心投靠了你們不成?姚廣孝,僧道衍,你們想得也太美了吧?就看本大人這人品。這武功,這一身治國安家平天下的本事,他娘地,就你僧道衍一個和尚。也想要本官為你們賣命?”狠狠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呂風罵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臉有多長,他娘的,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玩意了?僧道衍,看看你這德行!”

罵得痛快,罵得開心,罵得淋灕暢快啊!自從右聖屠了一元宗後,呂風小心謹慎的做人。已經忍無可忍了十幾年。尤其在僧道衍這些元聖的黨羽面前,呂風裝孫子,裝可憐,忍了多少氣,憋了多少火?如今他終于可以罵出來了,也就怪不得他罵的這麼惡毒。罵得這麼不堪了。

就好象看大街上的一條癩皮狗一樣,呂風昂著腦袋掃了僧道衍一眼,冷聲說到︰“堪堪現在,本大人右人間頂峰的實力,輕輕一指頭,可以殺了一百個僧道衍。本官勢力龐大,錦衣衛那是惟命是從。本官根基深厚,深宮內有我義父做主,朝廷里有無數黨羽,皇族中大殿下對本官無比信賴。什麼事情都交給本官去做!嘿嘿,又有了主聖做依靠,靈先生、真先生、幻先生、空先生他們四位做保鏢,你僧道衍在我呂風看來。不過是一條走狗,還想老子替你辦事?你昨天睡覺還沒醒罷?”

僧道衍氣煞,指著呂風渾身哆嗦著說到︰“呂風,你,你,你,你不要太過放肆!須知道,你也不過是一條而己!”

呂風脖子一甩,得意洋洋,趾高氣揚的說到︰“狗?沒錯,本大人也是一條狗!沒錯,我們都是狗!可是就算是狗,也是分檔次的!”輕輕的伸出手去,重重地拍打了幾下僧道衍的臉蛋,呂風近乎無恥的說到︰“本大人如今是千斤一條的純種的獵狗;你呢?你僧道衍不過是一條只會瞎吠,屁用沒有一個的雜種雜種!大人我身上的這張皮,都比你僧道衍值錢呢?”

“狗,我就是一狗,你也是狗,可是就算是狗,老子也比你更值錢,更他媽的中用一點!僧道衍,你真地連狗都不如啊!”歪著腦袋,呂風很不解的看著僧道衍,搖頭嘆息到︰“做狗做到這種份上,我都替你難過!沒發現麼?今兒個,陛下都差點叫砍了你的狗頭了!僧道衍,我的少保大人,我的國師````狗啊 ``````汪,汪汪`````你做狗都不如我啊!”

‘嘖嘖嘖嘖’了好幾聲,呂風舔著嘴唇陰笑到︰“你還在人間丟人現眼干什麼啊?去死了啊,去死了吧?自殺吧?啊?自毀天靈啊,嘖嘖,把舍利子給炸了吧,死得多痛快啊?何必還和本大人爭呢?就憑你這條雜種種土狗,爭得贏本大人麼?”

一縷縷惡毒得聲音,混雜在‘消魂魔音’里面,直接透進了僧道衍的紫府。那惡毒地法力,強大的實力差距,差點就直接把僧道衍的紫府整個給震塌了。可是饒是呂風手下留情了,不想當場殺死僧道衍,他還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差點就沒倒在了地上。這直透內腑的魔音,差點就廢了僧道衍的道基。差點就勾動了他心底的魔頭魔焰,讓他魂飛魄散,慘死當場。

冷笑了幾聲,呂風大袖一揮,腳下生風,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皇宮大門口。空氣里就留下了他冰冷冷的話︰“僧道衍,考慮一下吧,若是你投靠了本大人,本大人保證你日後吃香的,喝辣地。只要你投靠大人我,從背後捅那元聖幾刀,嘿嘿,自然有得是你的好處。”

看著呂風遠去的身影,僧道衍渾身哆嗦著,緊咬牙關到了皇宮門口,他無比憤怒的喃喃自語︰“你等著瞧吧,呂風,你以為你可以壓的過貧僧不成?貧僧和你勢不兩立!”

正在這里咬著牙齒發狠,僧道衍卻突然听到了幾個心愛門徒地呻吟聲。他連忙看過去,就看到皇宮外廣場邊緣上,一條大街的拐角處,那躺在地上挺尸一般,嘴里噴著血沫直哼哼的,不是自己收的徒弟又是誰?這些小和尚看見僧道衍出來了,一個個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低聲控訴到︰“師尊,那呂風的屬下,好沒有道理。摸我們的腦袋戲辱我等不說,我等剛剛還口,就把我們打成這樣啊!”

眼看得僧道衍光禿禿的腦門上都冒出了一股黑色的火焰,僧道衍仰天無聲的咆哮著︰“呂風,我要你死!從今天起,我僧道衍和你不死不休!”


第四百八十章  域外奇人(上)

一只蒼鷹舒展著翅膀,猛的看向了地上的一只野兔。可是就在它的爪子距離那只野兔還有幾尺的距離,一支鐵箭呼嘯而來,把它射飛了十幾丈,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那只野兔嚇得魂飛天外,四條長腿飛快的撲騰著,就要逃走。可是哪里容得它逃跑?同樣一支鐵箭帶著刺耳的嘯聲飛來,把它也釘在了地上。

粗豪的嘯聲震顫了整個草原,小貓手挽鐵弓,胯下高頭大馬,帶著一隊五百多人的騎兵,緩步行來。“娘的,在應天府憋悶了好八性,這回終于把老子調上來打擾了!嘿嘿,寧願坐鎮居庸關,也比坐在大將軍府發呆的好。唉呀呀,每天出來打獵,嚇唬嚇唬那些元蒙的韃子,倒也是心情舒坦,渾身筋骨都活動開了。舒服啊!”興致勃勃的揮動了一下,小貓大呼小叫的吼了起來。

一眾破陣營的騎兵諂詞如潮,自然是把小貓夸獎成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無敵大將。也難怪,如今破陣營下屬大軍二十萬,其中有八萬多人都加入了黃龍門,都被一通神仙說法給洗干淨了腦子。這些軍士要麼是小貓的徒孫,要麼是他的重孫,看到祖師爺開弓發箭,大發豪情,還有不大拍馬屁的麼?

小貓回頭審視了一番這隨行的騎兵,不由得滿意的不住點頭。這些家伙修煉一元宗入門的煉氣口訣也有好幾年了,加上游仙觀源源不斷的送來各種奠基的靈丹妙藥給他們打定基礎,每個人起碼都有了好幾十年的內功在身上。雖然還沒達到駕馭劍法寶地境界,可是畢竟武功已經是極其高深了。打仗的時候。面對元蒙騎兵的強弓硬弩,幾場大戰下來,居然沒有損失一個人,不能不說,如今的破陣營,戰斗力實在是驚人。

咧開嘴笑了起來,小貓滿意的想到︰“不錯嘛,這才是虎爺我心中最理想的軍隊!哼哼。可惜就是還是太弱了一點,只要他們能達到凝氣後期,到了所謂的先天至境了,就能給他們每人一把飛劍玩玩了。娘的,數萬柄飛劍合力一擊,就算是神仙。最起碼也要重傷逃遁罷?”想到數年後等這些門人弟子達到凝氣後期時的美妙情景,小貓笑得更開心了。

那些騎兵看得小貓樂了,他們也樂了。只要小貓高興,那肯定就有好事,說不定就單獨傳授他們一招兩式,那就受用不盡了。當下就有十幾騎人馬奔了出去。去搶那被射死的兔子和老鷹,準備著拿回來後討小貓的歡心。

突然間,一個沖在最前面的騎兵猛的勒住了馬韁繩,厲聲呵斥到︰“呔,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里睡覺?你好大的膽子,不要命了?這里是元蒙韃子出沒地地方。你孤身一人……嗯,還有一條小毛驢,居然也敢在這里休憩?”

常常的牧草中突然站起來了一條渾身漆黑的小毛驢,眨巴了一下忽閃忽閃的大眼楮,好奇的看著這些凶巴巴的軍士。而一個渾身黑袍地年輕人也猛的從草窩里跳了起來,朝著小貓他們深深的鞠躬,和聲說到︰“尊敬的將軍們,請接受一個來自萬里之外的旅人的敬意。我是羅蘭,一個普普通通地,行走天下依靠賣唱為生的游呤詩人。請問,這里到了哪里?”

小貓眼里閃過兩道厲芒,死死的盯了那羅蘭一眼。這家伙有著一頭油光水亮的金色長發,鵝蛋形的臉蛋線條很柔和。笑眯眯的臉蛋很英俊,湛藍色的眼楮帶著幾絲慵懶和迷茫,加上高挑的個頭,白皙細膩的皮膚,很是有討女人歡喜的本錢。看他腰間插著一張古怪的豎琴,手里還抓著一本破破爛爛的羊皮封面的書本地模樣,倒是真的有點像是所謂的……誒,游吟詩人。

策馬朝前行走了幾步,小貓居高臨下的看了羅蘭一眼,冷笑到︰“哦?你從萬里之外來到這里的?是從東邊來,還是西邊來?或者是從北邊來的?唔,看你嬌滴滴的風都吹得倒的模樣,居然能一個人穿過大草原到達這里,倒是你的幸運了。”

那羅蘭看到渾身金甲的小貓,連忙鞠躬行禮到︰“哦,尊敬的將軍,您卑微的僕人羅蘭向您致敬。我是從西方奧地利來的,一路上倒也是平安。直到這草原上,才有些凶狠的人想要搶劫我的財產。可是我羅蘭身上一點付錢的東西都沒有,所以他們倒也沒有為難我,就放我過來了。”

左手掐了掐長長的鋼針一般的胡須,輕輕的往旁邊拉扯了一下,小貓咕噥道︰“哦?你太窮了,所以元蒙韃子沒有打劫你,這也說得過去。可是你孤身一人,能夠萬里條條的經過荒漠、沙漠、戈壁灘一直到這里,他娘的,你的命也太好了點罷?”手中鐵弓輕輕的往羅蘭肩膀上一點,小貓喝道︰“那,你是來干什麼的?嗯?你的中原官話,怎麼說得這麼好?”

羅蘭慘叫一聲,被小貓的鐵弓一下子給捅到了地上,歪著嘴巴直吸冷氣。“天啊,上帝啊,您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我們那里最強大的騎士,也沒有您這樣的力氣呢,差點就把我的肩膀給打碎了……尊貴的大將軍,我是久聞東方古國的神奇,羨慕你們悠久神秘的文化,所以特來游歷的。至于我會說你們的語言,自然是有人傳授給我的呀!我們那里,卻也有來自東方的商隊呢,學習你們的語言,並不是難事。”

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羅蘭站起來朝著小貓鞠躬到︰“在您的面前,我不敢吹噓,可是我羅蘭卻是一個公認的天才,我會講十七種不同的語言,這並不困難。要知道,我,羅蘭。可是最有名的游吟詩人,如果我走到一個地方,沒有辦法讓那里的百姓明白我的歌聲,這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天賦地歌喉,對不起自己的錢袋,對不起自己的……”

羅蘭還要囉嗦下去,可是小貓已經懶得聽了,直接一巴掌揮出去。強勁的掌風把他囉哩囉嗦的話全部封在了嗓子眼裡。「夠了,虎爺我懶得聽你的囉嗦。總之你是要去中原遊歷是不是?我不管你來中原幹什麼,可是你的形跡詭秘,來路不明,就要受到調查!娘的,你說你是什麼游吟詩人。當虎爺我就相信不成?告訴你,按照你地說法,你這種人在中原叫做戲子,他娘的就是靠嘴巴吃飯的。」

回頭看了一眼,小貓喝道︰“把這廝抓回去,送去北平府讓錦衣衛的兄弟們好好的洗洗他。要是他沒有隱瞞什麼,就讓他在北平城一帶活動。哼,這種外國來的戲子,更加要注意,省得他把一些亂七八糟地東西,唱給百姓們听了。”幾個軍士轟然應諾。跳下馬,掏出繩索就把那羅蘭的雙手往後面一被,抹二肩過兩肘,把他綁了個結實。

羅蘭哼哼嗤嗤的叫嚷起來︰“哦,上帝啊,你們這些粗魯的家伙,我是羅蘭,西方大陸上最有名的游吟詩人,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就算是最最殘暴的領主,也不會這樣對待一個善良地。無害的,把美妙的音樂和史詩傳達四方的游吟詩人的……我,我要控訴,我要向你們的皇帝控訴你們這種野蠻地、無恥的、強盜一般的……啊!”

一聲慘叫。卻是一個軍士懶得聽他囉嗦,直接一肘子砸在了他的腹隔膜上,打得羅蘭直翻白眼,半天說不出話來。小貓看得直樂,這金毛鬼子實在是有意思,他莫非就不知道,在中原,像他小貓這樣身份的人,殺他這樣的戲子,哪怕殺他一百個一千個,也是屁事沒有的麼?

搖搖頭,小貓沉聲喝道︰“羅蘭,我不管你在那所謂的西方大陸是什麼身份的人,可是這里是中原,是我們大明天子統治地地方。要是你敢違抗我大明朝的法律,嘿嘿!”右手緊緊握拳,猛的往胸口一收,隨後朝著右邊的草原上狠狠地揮出!就看得“轟”的一聲,無數牧草被狂暴的氣流炸成了草粉,亂糟糟的飛騰了起來。等得漫天綠色的粉末悄然落定,足足五丈方圓的草地已經生生的陷下去了三尺高。

羅蘭渾身哆嗦了一下,傻傻的看著小貓,驚恐的嘀咕到︰“上帝啊,這是什麼該死的力量?魔法?武技?……神秘的東方,古怪的東方,恐怖的東方……殘暴的東方!哎呀,你們走慢點,我,我可跟不上你們。”羅蘭氣到了極點,他居然被人一根繩子拉著,拖在了馬後行走,這不是讓他吃灰麼?一時間他也顧不得風度,張口就用自己的本國話大聲的咒罵起來。奈何小貓他們卻是听不懂他哇啦哇啦的叫嚷些什麼!

小貓他們卻是沒有注意,也根本沒辦法注意到,他們剛剛離開那片草原,就從一個草窩里爬出一個渾身衣衫襤褸的人來。那夏頡老頭兒歪著腦袋看著小貓他們押解著羅蘭遠去,低聲的罵咧到︰“我招惹誰了?不就是在草窩里面打盹而麼?怎麼就被那家伙一掌劈在了身上?誒,老天爺,你們還真是不讓我輕松一下啊。唔,偷懶都不成?”

夏頡隨風化去,嘀嘀咕咕的抱怨著︰“天心難測,天心難測啊!早知道我就放棄凡人的身份,上升為神了!上一輩子,想倒也風光,整日里吃飽了喝足了就想到自己是神仙一般的快活。哪知道最後有成神的機會,卻又放棄了。噫嘻,若是我今日為神,自然可以在天界好好的腐化一番,哪里還要在人間辛苦奔波呢?”

居庸關,小貓等一行人帶著大堆的獵物,轟鳴著沖進了關門。那羅蘭被倒掛在他的那小毛驢背上,小毛驢又被拖在一匹高頭大馬的背後,就這麼一路吃灰雖土的跑了過來。那小毛驢原本油光水亮的皮毛,已經變得零落不堪,四條小腿在那里直哆嗦,他怎麼可能追得上這些大馬呢?基本上就是被那馬兒硬拉著跑。等到了關門口了,這小毛驢也不行了,一腦袋就栽倒在了地上。

這毛驢栽倒了,他背上的羅蘭也一腦袋砸在了地上。差點就沒昏了過去。羅蘭吐出了嘴里的一口灰塵,大聲的喝罵著。可是小貓已經狂笑著策馬沖了回來,大手一伸,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高高地舉在了手上。“兄弟們,看看,看看啊,這可是西方來的黃毛藍眼鬼。沒見過罷?稀奇罷?少見罷?是件稀罕貨色罷?給他洗刷干淨了,換一身衣服,送去北平城交給呂大人處置。”

羅蘭大聲的嚎叫著︰“我是游吟詩人,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我的祖先,還曾經是個貴族。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你們這群野蠻的家伙。你們放下我,放下我。”他在小貓的手上拼命的扭動著身軀,可是怎麼看,他也無法掙脫小貓的掌握,就小貓的手腕,都差點有他大腿粗了。

歪著腦袋看了看手上拼命扭動的羅蘭。小貓嘆息了一聲︰“你要下去,那就下去吧。”手一松,就把那羅蘭從高處丟下。想那小貓的坐騎,在小貓的調教下,怕不是有三丈的高度?當場就把那羅蘭摔得“吱兒”一聲,差點沒背過氣去。饒是羅蘭口齒伶俐,再也無力叫嚷了。

那破陣營地兵丁,哪個不是粗手粗腳的莽漢?尤其那幫子黃龍門的人,修習了一向高強的內力卻不曉得克制,日常行事舉手投足之間力大無窮。一眾兵痞抓起羅蘭,兩手撕碎了羅蘭的衣服,就把他丟在了水井邊。羅蘭一聲驚呼。剛要再次的強烈抗議,已經看到兩個士兵舉著巨大的水槽,給馬兒洗澡一樣,給他當頭沖了下來。“啊呀”一聲慘叫。羅蘭被那巨大的水流沖得站不穩腳步,狼狽地倒在了那泥水中。

一天後,嘴里罵罵咧咧,對整個中原民眾滿是怨憤的羅蘭,被十幾個破陣營的兵爺,送到了北平府錦衣衛的衙門里。正好呂風帶了一眾人馬,從應天府返回了北平,當下就在大堂內接見了這個自稱貴族後代,如今成為西方大陸最有名地游吟詩人的羅蘭。

端坐在太師椅上,身上一絲氣勁都沒有外瀉,呂風手中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品著那濃香的茶水。趙月兒則是站在屏風後面,很好奇的從縫隙里往大堂里打量,想要看看黃毛藍眼楮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樣子。她在心里尋思著︰“黃毛的東西倒是很多,狻猊、六眼神猴無不如此,可是藍眼楮的麼,只有青龍和玄武中少數幾個分支的近親,才有藍眼楮。這金毛藍眼楮的人麼,那還真的少見了。”

羅蘭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破陣營淘汰的皮甲,有氣無力地跟著幾個兵爺走進了大堂。剛剛進門,那幾個破陣營的弟子就恭敬的跪倒在了地上︰“弟子參見統領大人。”這話說得很含糊,除非是有心人,否則誰能听出來這些貢龍門的門徒是在參見掌門呢?

呂風微笑著,抬起手低聲說到︰“罷了,起來罷……自己去帳房領一百兩賞銀,好好的在城里快活兩天了再回去。唔,不許在城里鬧事,否則就叫厲虎扒了你們的皮。”那幾個兵爺滿臉欣喜的朝著呂風磕了一個頭,站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呂風這才抬起了眼皮子,掃了羅蘭一眼,不由得暗自贊嘆到︰“好俊俏的人物,想不到大陸那等野蠻之地,倒也有這等風流人才。”

緩緩的點點頭,呂風沉聲說到︰“遠來的就是客,不用客氣,請坐吧……來人啊,上茶……上好茶。怎麼著人家也是文采風流之士,不要弄些見不得人的粗劣茶葉來,讓西方異國之人看低了我中原天朝。”看到羅蘭雄糾糾氣昂昂,滿臉不忿的坐在了最外的一張太師椅上,呂風不由得好笑起來,隨手把茶杯放在了茶幾上,和聲問到︰“先生一路東來,可平安否?”

羅蘭眼珠子一瞪,朝著呂風喝道︰“原來平安,一路上的強盜土匪,都沒有對我怎麼樣。可是到了你們東土的大門口,卻被你們那群兵痞給羞辱了一番,好沒有來由……你是東土大明朝的大官麼?我要控訴那叫做厲虎的將軍,他侮辱了我的尊嚴,踐踏了我的尊嚴。他是一個無賴,一個惡棍,一個下流無恥的家伙,一個腦袋里面都全部是筋肉,一點腦漿都沒有野蠻人,一個純粹的獸人,一個蠻橫的土匪!”

屏風後傳來一聲嘻笑,趙月兒搖搖頭,轉身就走。她暗自樂道︰“你還不知道,小貓還是一頭老虎精呢。要是他當面听你這樣罵他,早就把你給撕碎了下酒……啊呀,小貓可是有道行的靈獸,怎麼會這麼野蠻這麼血腥呢?嗯,揍你一頓那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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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1:48
第四百八十一章  域外奇人(下)

呂風卻是听得大笑起來,袖子一揮,淡然說道︰“哦?向本官厲虎?嗯,有意思,怕是羅蘭先生還不知道,那厲虎是本官的師弟吧?你向本官控訴他,豈不是白費了那份心思?他對你不敬,這也不能怪他,我大明正在北方和元蒙殘黨開戰,你一異族之人貿然靠近居庸關,就有做奸細的嫌疑,厲虎將軍他沒有把你當場格殺,已經很是留了情面了。”

羅蘭的臉色有點發白,很是不好看,正好一個僕人送上了一杯茶來,羅蘭端起熱騰騰的茶盞,湊近自己的臉蛋,用那水汽擋住了自己蒼白的臉色。過了好一陣子,他這才很委屈的說道︰“我是一位高尚的、自由的游吟詩人,這次來你們的東方,是來學習你們的詩詞歌賦的,是來學習你們廣博的文化的,可是你們這樣不客氣的對待遠道而來的善良的客人,是不應該的。”

呂風听得屏風後的趙月兒走遠了,頓時就變了臉色。無邊無際浩浩蕩蕩仿佛大海漲潮一般的氣勁從他身上放出,頓時整個大堂內的空間都扭曲了起來,還能听到一陣陣古怪的“嗡嗡”聲,呂風端坐正中,身體外三丈內,已經變成了一個漆黑的洞窟,里面有強勁無比的氣流涌動。黑漆漆的空間內,就只有呂風身上放出了淡淡的光芒,看起來有如神靈一樣。

羅蘭的臉色慘變,仿佛心口有萬斤巨石壓迫一樣,哪里還能說出話來?這等奇妙的功夫,不要說見過,他昔日在西方大陸上听都沒有听說過。雖然他也見識過一些奇人異士,可是和呂風這樣天魔降臨一般的功力比較起來,那些所謂的奇人,簡直就是一群乞丐一樣。

卻听得呂風冷聲說道︰“如果你是真正的客人,仰慕我中原文化才遠道而來的。自然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若是你沒有盤纏了,本官也少有積蓄,資助你數萬兩白色,讓你游歷天下,尋訪名士大儒,卻也不難。可是若是你是別有居心,嘿嘿,我錦衣衛別的東西沒有。那重重酷刑,各色花樣可以讓你徹底的領略我天朝大國的文化底蘊。”

“噠”的一聲輕響,羅蘭手中的茶杯被整個的凍成了冰塊,突然化為無數的冰晶炸開。羅蘭的臉色仿佛見了鬼一般,呆呆的看著呂風,半天說不出話來,就听得呂風低沉的說道︰“小貓雖然智力極高,但是卻總是有點過于直率,遇事不會多轉幾個彎兒。可是本官卻豈是你能蒙騙的麼?你孤身一人,跋涉數萬里來到中原,豈是普通人能為之?”

“不要說那途徑之處的土匪強盜,或許你真的身無財物,他們不來禍害你。可是一路上的曲暴、野獸,也足以讓十人以下的商隊尸骨無存。你一個柔弱青年,卻是怎麼安全的到了這里?莫非你能打得過狼群麼?如果你真的能贏得了狼群,卻又怎麼表現得如此無力?若是你真是所謂的受西方百姓歡迎的游吟詩人,卻又為甚不加入大商隊一路東來?豈不是安全快捷了許多?”

嘆息了一聲,呂風眼里閃過了兩道藍光,冷冷的看向了羅蘭,沉聲說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來歷?若是你老老實實的坦白了,我呂風不為己甚,可以讓你安全的離開。或者你想要在中原游歷一番,也可以……可是若是你硬是要蒙騙本官,則本官就以搜魂大法強行從你識海中讀出一切的消息。可是那等劇痛,卻是普通人經受不起的,你可萬萬不要後悔。”

羅蘭坐在那里,臉上神情瞬息萬變,他看著呂風眼里那兩道有如實質一般射出幾丈遠的藍光,心里尋思道︰“這還是人類麼?”死死的咬著牙關,羅蘭沉默了很久,終于站起身來,朝著呂風長身鞠躬道︰“那,很抱歉給您帶來麻煩了……我叫羅蘭,我的真名就是羅蘭。可是我不是游吟詩人,我的真實身份,是西方大陸黑暗理事會下屬的黑暗吟唱者。”

一道黑氣從羅蘭的手上慢慢的冒出來,化為一柄豎琴的模樣。他輕輕的彈動了琴弦,頓時一道利刃般的黑光從那豎琴上飛射而出,把身邊一張太師椅劈成了兩半,這黑光顯然有極大的威力,那太師椅乃是上好的檀木所造,極是堅硬,卻無聲無息的就被劈開了。羅蘭淡笑道︰“之所以你們看不出我擁有力量,那是因為,我的力量並不是我自己具有的,我們的力量,是依靠口語和祈禱,從神靈身上借來的。”

呂風死死的盯著羅蘭,冷聲問道︰“神有?你們可以通神?”他突然想起上次小貓所說的,在草原上踫到的那些古怪的黑衣人。那些把赤蒙兒的尸體煉制成僵尸一般怪物的黑衣人。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經俘虜過的黑衣法師,以及白小伊他們初次下山時踫到的那些黑衣人。如此說來,這些人都是西方所謂的黑暗勢力的人了。

羅蘭點點頭,站直了身體,很坦然的說道︰“沒錯,我們可以從神靈那里借得力量……當然,今日一比較,才知道我們的能力是多麼的脆弱,是多麼的不值得一提。你們自己就擁有神一樣恐怖的力量,比起我們卑微的,借助神靈力量的人,強大太多了。”羅蘭嘆息道︰‘難怪,難怪我們曾經派來中原的那些人,全部都消失得無蹤。想必他們都已經被您這樣強大的人給殺死了。”

眯起了眼楮,呂風收斂了渾身的氣勁,賊笑兮兮的看著羅蘭,低聲問道︰“那,你們來這里,到底想要干什麼?”

羅蘭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爛的皮甲,端坐在了太師椅上,臉上露出了一副見過大世面的從容神色。他低沉的說道︰“哦,以前,我們想要征服整個中原。因為你們有很多的人,極多的人,這些人,可以用來發展我們的亡靈軍團,用以和光明的力量對抗……可是,後來我們發現這是不現實的,我們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所以,我羅蘭,整個理事會最年輕,最聰敏的天才,被派遣了出來。”

深深的看了呂風一眼,羅蘭學著中原人行禮的模樣朝著呂風拱手道︰“我,羅蘭這次來到東方,是想要尋找您這樣強大的人。你們這樣強大的存在一定也有自己的勢力組織,我要尋找最強大的那個組織的領袖,我們願意和他們結成聯盟。”羅蘭思忖了一陣,坦然說道︰“我們這是為了以後打算,如果我們在西方失敗了,不是那些光明教徒的對手,對麼,最起碼我們在東方,還能依靠盟友的力量保留一股元氣。”

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下巴上剛剛長出來的胡須,呂風呵呵、呵呵的笑起來,眼里神光流轉,顯然已經動起了鬼腦筋,卻听得羅蘭說道︰“可是我們並不知道東方最強大的勢力是誰,所以,我這個黑暗吟唱者化身為游吟詩人,準備游歷整個東方的土地,尋找你們最強大的那個勢力。想必他們也是樂意和我們結盟的,因為我們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組織,我們的實力是很堅強的。”

聳聳肩膀,羅蘭做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可是你們,那位厲虎將軍,卻是一個不懂得游吟詩人到底是什麼涵義的人。我在西方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領主的土地上,任何一個貴族的家庭里,甚至是絕大部分貴族小姐的閨房內,都是最受歡迎的人。可是他卻把我一頓折辱,簡直是太沒有禮貌了……不過,這也是我的幸運,因為我踫到了大人您,您這樣強大的人,按照我的估計,也許只有我們的會長,才能擁有和您一樣強大的實力吧?”

呂風暗自里好笑,你們這些西方的蠻子,哪里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那什麼黑暗理事會的會長,頂了天能有元嬰期的實力,自己可是在西方大陸上,用天眼搜索過的,並沒有什麼出色的人存在。如果羅蘭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怕不會嚇死他罷?

咳嗽了一聲,呂風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香茶,沉聲喝道︰“徐青,上茶……上極品的好茶。”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呂風看著羅蘭低聲笑道︰ “你應該感謝厲虎對你的折磨,因為如果不是他把你送到了這里來,你就錯過了你正在尋訪的人。”呂風站起身來,身上釋放出了極其強大的氣勢,傲然說道︰“你也不用到處去尋找了,中原修道界最強大的門戶,就是我呂風的勢力。”

呂風收斂了真元,把自己的聲音化為了一條針線刺進了羅蘭的耳朵里面︰“我呂風屬下擁有強大的修道士數萬人,每一個人都有很強大的實力,極其強大的實力……中原其他的門派,也許比我的勢力有名,但是他們絕對沒有我這樣強大的實力……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和你們結盟的。當然,你們需要表現出一點點的誠意,讓我相信你們有那個資格和我結盟。”

羅蘭被呂風的傳音震得頭昏眼花,差點就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他有點吃驚的看著呂風,心里思忖道︰“沒有這麼湊巧吧?難道我剛剛來到東方,就能踫到最強大的勢力的領袖?可是,如果說這個人不是那個最強大勢力的頭目,他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的力量呢?如果他不是最強的,而是有人比他更強,那豈不是顯得我們黑暗理事會太弱小了麼?”

想到這里,饒是羅蘭無比的機敏聰明,他還是下意識的相信了呂風的話。能夠擁有這麼恐怖的力量的人,應該是最強的,也應該是最強的勢力的領導。他 “逼迫”自己相信了這個想法!當下羅蘭站起來,朝著呂風雍容的鞠躬,很溫和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能否讓我跟隨在大人身邊,見識一下大人您的實力呢?”

雖然已經相信了呂風的話,可是羅蘭畢竟要為自己身後的組織負責,他必須小心的考證呂風的話是否真實的。所以,他很坦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跟在呂風身邊,通過呂風日常的行徑舉止,窺視一番呂風的具體勢力有多強。但是,他突然想到這樣的說法實在是太功利了一些,于是他連忙說道︰“同時,我也對中原的文化很有興趣,所以,這也是方便我能夠在中原學習你們的文化呀。”

看了羅蘭一眼,呂風大笑道︰“無妨,你要跟著我就跟著吧。可是我必須要告訴你,如果你敢泄漏哪怕我一點的情報,你就會比死還要難受。我敢保證,錦衣衛的酷刑,會讓你生不如死。可是,只要你乖乖的,甚至你還能為本官做出一點點的貢獻來,你也會得到整個世界上最好的享受。醇酒婦人,那是不在話下的。”

頓了頓,呂風深深的看了羅蘭一眼,點頭說道︰“如果要和本官結盟,那麼也請你表現出一點你們的力量吧。如果你們擁有足夠的力量,能夠讓本官看得起的力量,那麼結盟……有什麼不可以?可是如果你們的實力並不是本官所想的那樣強大,那你也不用回去西方了,就把東方的土地當作你的埋骨之所罷。”

羅蘭沉思了一陣,緩緩的點頭,答應了呂風的說法。呂風心里暗自高興︰“妙哉,又是一批送死鬼送上門來了。哼哼,只要盟約成立,就要你們大舉東來,替大人我賣命。正好削弱你們在西方大陸上的力量,讓小伊他們盡力的擴張自己的西極宗!妙哉,妙哉,一箭雙雕,果然是好事啊。”呂風溫和的笑起來,朝著羅蘭投以善意的眼神。

第二日一清早,呂風還沒有清醒過來,就听到外面花園里有人正在彈動著悅耳的音符,並且用那種甜膩膩的,仿佛吞了三斤砂糖一般的聲音,唱著軟綿綿的靡靡之音。呂風突然感覺到懷中的趙月兒打個冷戰,沉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跳起來穿了衣衫,小心的找開了窗戶,朝著外面瞟了幾眼。呂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趙月兒已經回過頭來,滿臉驚惶的低聲罵道︰“風子,看你招攬的人才,還不快快把他趕走!”

呂風也是無比好奇,一骨碌的爬起來,大搖大擺的光著上半身站在窗子邊朝外看去。就看到那羅蘭身穿一件寬大的真絲儒衫,手里握著一柄豎琴,一邊彈動著悅耳的歌曲,一邊在花園里追逐著那些侍女。就听得他嘴里發出了溫柔的聲音︰“哦,親愛的小姐,您是這樣的美麗,就好像那天上的月牙兒一般,讓我心醉神迷,天啊,上帝,為什麼讓我踫到你?讓我的靈魂,就此迷醉!”

他的曲子彈得很動听,歌聲也很是迷人,奈何那些侍女都是錦衣衛花營訓練出來的精銳,卻又怎麼能被他迷惑?那花營的女弟子,先是被錦繡府的一群女魔頭加以調教,教授她們各種迷魂法術。然後又得水秀兒傳授魔音銷魂之術,得無名氏傳授天魔惑心大法,更是早就看破了男女之事,哪里會被羅蘭給騙上手?

可是這羅蘭偏偏是呂風的貴賓,這些侍女卻也不敢對他無禮,不敢出手傷他,所以只能遠遠的避開了這條大清早就出來“哇啦哇啦”亂叫的蒼蠅。奈何羅蘭自詡文才貌雙風流,這等色引貴族女子的勾當,乃是在西方大陸上就熟極而流的手段,哪里又肯罷休呢?所以他一邊撫弄著豎琴,一邊正追逐著那些侍女,滿花園的亂竄。

呂風看得有趣,倒是不想管這羅蘭莫明其妙的勾當。可是羅蘭的歌詞中,一句“月牙兒”卻讓呂風心里冒出了酸溜溜的味道。“娘的,你還沒有見到月兒,這歌詞里面就有了她的名字,要是讓你看到了月兒天姿國色的面容,豈不是更是要出手勾引不成?當我呂風好欺負不是?”

這男人一吃醋,卻比女人吃醋更加厲害一些。呂風眉毛倒豎,一張嘴,一道包圍的劍光朝著羅蘭猛刺。“當”的一聲巨響,羅蘭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得倒飛了數十丈,重重的砸在了後面的圍牆上,直接“咯兒”一聲昏了過去。

呂風大聲的喝罵起來︰“來人啊,誰讓這個瘋子大清早的跑到後花園來的?給本大人把他抬出去……周處,藺軾,呂安,你們三個最近沒有事情罷?帶著這廝去青樓妓院好好的玩玩,多找幾個年老色衰的女人,把他給輪奸了!哼,敢在這里招惹大人我,他活得不耐煩了?”

周處,藺軾,呂安等人隨聲出現,哼都不哼一聲,抓起羅蘭就往外跑,反正他們也不知道羅蘭哪里得罪了呂風,但是既然呂風吩咐了要收拾他,那就只能怪這家伙運氣不好了。呂風站在窗子那里自言自語︰“游吟詩人?哼哼,我讓你試試淫蕩是什麼滋味。”

卻听得噗哧一聲,趙月兒站在後面掩口輕笑,已經是聞到了呂風身上那濃濃的酸味。


第四百八十二章  雨夜血屠(上)

漆黑的夜,遠處傳來狗兒尖叫的聲音,但是這尖叫聲立刻被卡在嗓子里,隨著幾聲詭秘的向聲後,天空傳來了破空聲,以及一個老家伙不正經的嘻嘻哈哈的聲音︰“誒,這條大黑盯了他好幾天了,今兒晚上總算是被爺爺我得手了!……乖乖,不要動,等下爺爺就送你去個好地方,那個地方了暖和了,讓你渾身都滴答滴答的往下滴呢!”

錦衣衛的哨兵們,純然就當沒听到這些古怪的聲音。他們一個個緊握刀槍,滿臉堅毅,步伐堅定的四處游走,顯示出他們是多麼多麼的盡責斤業。可是。無數條黑影在他們身邊進進出出的,他們居然也是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甚至就有及格人在錦衣衛的大門口,被人敲了悶棍,直接推進了黑暗的角落了,大門口的那幾條漢也是什麼都沒看到。

羅蘭趴在牆頭上,呆呆的看著深夜里四處逛悠的條條黑影。他的眼楮很尖銳,受了黑夜神明祝福的雙眼,可以在漆黑的夜里看出兩三里外的東西。他看到幾個身穿高級錦衣衛官袍的大漢,手持大棒,一心一意的在黑暗的角落里敲悶棍。他們專門挑那些肥頭大耳的,坐著車摟著美女回家的人敲,然後把他們身上連褻衣都扒了下來,這到底是官差還是強盜?

掏出一支鵝毛筆,羅蘭在一個羊皮筆記本上記載到︰“這是一個神奇的國度,也是一個危險的、可怕的國度。在這個國家里,有些人,可以用一句話決定上千人甚至上萬人的生死。昨天,我就跟著那位風將軍去了一個地方,說的當地一個叫做‘綠林’的組織的山寨。兩千多名強盜全部被殺死,他們積攢下來的財產,被洗劫一空!……誰能告訴我,到底誰更象強盜呢?”

嘆息了一聲,看著幾天黑影高高的飄過了圍牆。落向了錦衣衛的後院,羅蘭繼續書寫到︰“這是一個不能為敵地國家。我們黑暗勢力,不應該進入這個國家,但是一定要和他們結盟。這個國家中,有很多人精擅殺人的技術,他們可以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殺死他們的目標……昨天,我應邀去了欣賞風將軍下屬的殺人演練刺殺。他們居然從土里穿行十幾里的距離。然後破開了地面一刀刺死了目標……恐怖的人。”

撓撓腦袋,看看那大隊大隊身穿鐵甲四處游走的北平城防軍,羅蘭又嘆息一聲,繼續寫到︰“最要命地是,他們的人口太多了,實在是太多,多的恐怖,有如天上的星星一般。他們有幾千萬的人口。如果他們之中能夠有百分之一的人,擁有那種奇怪的力量,就足以征服整個世界!但是,幸好這些奇怪的人擁有奇怪的準則,有如血族地密黨一樣,他們逼世不出,不胡亂使用自己的力量,否則的話……我們趁早投降吧。”

搖搖頭把筆記本放今懷里,羅蘭把那鵝毛筆隨意的在脖子上撓了撓癢癢,趴在牆上百無聊賴的哼了幾聲。“唔,還要補充一條,這里的美女極多,並且他們的妓院的姑娘,比我們的公爵夫人還更加有修養,更加有文化,更加的……溫柔知禮……嗯,這一條就不要加進我地日記了,否則。那些該死的家伙,一定會搶著來這里的,那我羅蘭,還有什麼便宜麼?"

眯著眼楮傻笑一陣,突然羅蘭屁股上被人重重的踏了一腳。羅蘭一驚,連忙抬頭看時,卻看到呂風渾身黑色的勁裝,手里把玩著一柄小小的飛刀,正目露寒光看著自己。“唔,羅蘭先生。你想不想見識一下,我們這里叫做道人的人真正的實力呢?今天夜里,我要帶人出去殺人,殺地都是那些有修為的道人。你想見識一下我們的力量麼?”

羅蘭連忙點頭,說到?“那是自然……不勝榮幸!”然後,他就發出了一聲驚恐的絕望的慘叫。因為他被呂風一手抓在了腰帶上,夾在了腋下。然後,他就看見地面急驟的遠去,呂風根本不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乘風飛起了上萬丈,這一切不過是一眨眼是功夫。羅蘭何曾有過這等急速的爬升的經歷,當場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就沒昏倒過去。

讓羅蘭更加恐怖的就是,不僅僅的呂風御風飛了起來,更有超過三千人從北平城各處據點中離地飛起。這些人的速度極快,快得不可思議,比西方的那些法師飛行地速度起碼快了二十倍!這些同樣身穿黑色勁裝的大漢,腳踏淡淡的雲彩,身上籠罩著蒙朧的光華,到了空中後,就按照四十幾條壯漢地命令,排場了整整齊齊的四九方陣,仿佛大軍出征一樣,跟在了呂風身後。

而那個羅蘭一直看不順眼的,成日里抱著一條烤熟的狗啃的,滿腦袋銀色長發的賊兮兮的‘年輕人’,則是不斷的朝著羅蘭擠眉弄眼的,嘻嘻哈哈的飛翔在隊伍的最前方,而且就是以他飛行的方式最怪,人家是老老實實的朝前飛行,而這個‘年輕人’則是抱著一條渾身流油的大狗,在空中左邊一晃,右邊一飄的,好多次似乎就要摔下去的樣子,可是卻又穩穩的漂在了空中,讓人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狂風起處,三千多道刻意壓制了光芒的劍光連成一道不過百丈長,暗淡無比的長虹,朝著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羅蘭只感覺罡風拍面,那呼嘯而來的狂風仿佛鋼板一樣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讓他渾身肌肉劇痛,差點就沒被吹散了架。羅蘭渾身哆嗦著,不解的,驚恐的看著呂風他們,搞不清楚這些人莫非不是血肉之軀?為什麼能在這樣恐怖的颶風中安然無事?

就在呂風他們朝著應天府急速進發的時候,朱棣正在皇宮內翻閱近日來的密報。

錦衣衛密報第一號︰“僧道衍私設立,心佛宗,勾結朝廷大臣,圖謀不軌。”

東廠密報第一號︰“似乎少保僧道衍建立心佛宗,傳授佛法,渡化世人……心佛宗信徒中,有不少朝廷大員。”

錦衣衛密報第二號︰“僧道衍心佛宗結黨營私,門徒多衛朝廷大員之子弟,互相勾結,禍害百姓。僅甦州府一地,就有良田三十萬畝!”東廠密報第二號︰ “心佛宗對門徒控制不嚴,雖日夜講授佛法,卻洗不去門人弟子內心的俗念。尤其門徒多為朝廷大員親屬,相互勾結之下,無法無天之事諸多。百姓良田大量被侵佔,東南一帶凡有利潤之行當,十成有五。”……種種罪名,不一而足。朱棣看著這些密報冷笑︰“錦衣衛密報。卻也太過。僧道衍這人,朕也清楚,要說他私設宗派,廣收門徒,甚至結黨營私,卻也是有的。可是要說圖謀不軌,他僧道衍衣出家人,莫非還想當皇帝不成?唔。開玩笑!呂卿家看來對僧道衍狠沒有好感啊,可是他錦衣衛負責監督天下百官,若是言之過甚,卻也不應該。”

頓了頓,朱棣搖頭嘆息到︰“那東廠,卻是底氣不足,這心佛宗若是真的結黨營私也就罷了,報告給朕知曉,乃是他們的本分。可是措辭之間,軟軟弱弱,委曲求全。分明是不想得罪僧道衍。如此行事,何堪重用?”看了看只剩下一條堵臂的呂老太監,朱棣放緩了聲音,沉聲說到︰“呂總管,明兒個就去兩份文書,一份叫呂卿家且不要和僧道衍正面為難,都是朝廷重臣,真要中途起來。朕的臉面上不好看得。”

呂老太監點頭,躬身應諾了。朱棣沉默了一下,又說到︰“第二份麼,就去交代東廠地李總管,這監督大臣又不想得罪那些大臣,那里能成事呢?朕把如斯重任交代給了他,他就要放開膽氣去做才是。”搖搖頭,朱棣隨手把那些密報放在掌心中,雙掌一合,已經把那些密報全部震成了粉碎。“哼。這些事情,看來朕還是找僧道衍好好的說說了。”

呂老太監看著那碎屑紛紛揚揚的飄了下來,滿臉謙卑的笑容。

夜黑風高,月光全無。細細的雨點,從天上慢吞吞的飄了下來,把整個應天府弄得一塌朦朧,到處都是

厚厚的泥漿。野狗野貓也討厭起這該死的天氣來,龜縮在了一個個黑漆漆地角落,做這一些愛做的事情。或許是某些貓啊狗啊,做出了自己的伴侶不喜歡的動作,時不時的可以听見某個角落里發出的‘吱兒’一聲慘叫,應該是那些粗魯的雄性,被抓破了臉蛋……

肥厚地青苔,則是趁這夜雨飄蕩的時機,慢慢的爬滿了牆角、石階,努力的繁衍著自己的種族。或許有些苔蘚還在譏諷那些被伴侶抓傷面部的貓貓狗狗︰ “就你們那種繁衍的模式,落後!”他們溫和而堅定的,趁著這濕漉漉的天氣,把自己肥厚、潤滑的身軀,鋪滿了應天府地大街小巷。一抹抹看不清的綠色,在黑夜中蔓延著。

蔓延得更快,更加濃郁的,是那一股股刺鼻的血腥。上百條扭曲的黑影,滑膩有如泥鰍,輕巧有如靈蛇,貼著地面滑向了當朝少保府。幾個正坐在門房中打盹的小和尚突然睜開了眼楮,眼里黑色閃動,手上的佛珠已經作勢發出。可是立刻就有白亮的勁風從空氣中劃出,劈開了他們地動脈,把熱騰騰的鮮血仿佛廉價的河水一樣噴發了地上。

‘撲哧、撲哧’的響聲中,上百條值夜的黑衣和尚在那些詭異的殺手劍下斃命。風聲中,這些殺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控制了少保府的前後門戶,控制了一個個重要的制高點。這些勁裝大漢從背後的錦囊中抽出了沉重地勁弩,看那勁弩上一道道的符,看看那箭頭上升騰的金光,就知道這些人所使用的弩箭,都是經過道法加持地法器,非凡鐵可比。

天空中雨水慢慢的旋轉起來,旋轉起來,在少保府的上空慢慢的旋轉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碗一般的透明的結界。一切可能發出的聲音都被阻攔在在了著罩子中,只看到越來越大地雨點沖進了這個結界,重重的打在了地面上、屋瓦上,發出‘ 里啪啦’的巨響,掩蓋過低聲的呻吟聲、刀鋒入肉的‘噗嗤’聲以及鮮血飛濺的‘嗤嗤’聲。

呂風帶著羅蘭。渾身黑色勁裝,臉上也是黑紗蒙面,一指頭點碎了少保府的大門,緩步走進了滿地血水的少保府。那空中地結界卻是無賴,不僅僅攔住了院子內的聲音,就連院子內的積水都無法順著陰溝排出去了。呂風他們就踏著起腳踝深的血水,慢慢的走了進來。

站在少保府正廳的廣場上,呂風低聲說到︰“學會了麼?如果只殺人。不放火的話,那麼最好選擇大雨的天氣。雨天是很好地,大雨磅礡的聲響,可以掩蓋住很多不應該傳出去的聲音。當然,如果像我們這樣有法力的人,可以用法術掩蓋住那些聲音。可是,這是最基本的殺人的技巧之一,所以一定要記得。並且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哪怕自己的實力遠遠超過對方,也要選擇大雨天來殺人!”

羅蘭听得似懂非懂的,天空突然一道閃電劈過,就看見呂風的臉被照亮了些許,那黑紗下的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可是那對鬼火一般充滿了殺氣地眼珠,卻嚇得羅蘭差點就跳了起來。“恐怖的中國人,恐怖的中原人,天。他們難道已經把殺人上升到藝術的境界了麼?哦,該死的上帝啊,我們一定不能和他們為敵!他們不過是襲擊一個貴族的院落,就可以出動三千多人,上帝啊,這在我們歐洲,已經是一些小國大半的兵力了!……恐怖的中原人,唉!”

電光激閃。雷霆滾滾,巨大地聲響一浪一浪的朝著天邊滾了過去。三千多名黃龍門的高手,團團圍住了整個少保府,卻一個個鴉雀無聲,黑面巾下的臉蛋紋絲不動,就看到眼里閃過了一道道嗜血的寒光。“來當朝少保府中,殺當朝少保,刺激,過癮!”一條條壯漢深呼吸著,肌肉發達的胸膛。不斷的起伏,顯示出他們體內的熱血,已經暴虐的沸騰起來。

呂風回頭看了看,身後有兩百名法力最強的門人。一個個似劍光護體,離地三尺懸浮著。呂風緩緩點頭,右手輕輕地揮動了一下。頓時呂一打步的走了出來,就在眾目睽睽下顯出了原形!長達百丈的矯健身軀,帶著一道道刺目的電光,卷起了天上地下無邊地水浪,朝著那少保府正廳重重的一尾巴抽了過去。

羅蘭張大了嘴巴,眼珠子差點就從眼眶里面跳了出來!他仰面翻了個白眼,低沉的嚎叫了一聲︰“上帝,這個人是怪物!”堂堂一個黑暗理事會的高級成員,居然就被呂一突然的化形嚇得暈倒了過去!可是他剛剛倒地,卻又被呂風一腳踩在了小腹上,一股尖銳,急速盤旋的勁氣沖進了他的身體,疼得羅蘭又慘嚎一聲甦醒了過來,抱著小腹,仿佛蛤蟆一樣在地上跳了個不停。

淒厲的慘叫聲中,一條巨大的龍尾波光粼粼的砸在了正廳上,頓時整個正廳化為粉碎,裹在一層細細的冰晶中,漫天飛灑了出去。數聲慘叫發出,那正廳中潛伏的幾名光頭和尚也被這一尾巴砸了個正著,渾身化為血漿,凍成了冰塊,‘嘩啦啦’的落在了地上。呂一在空中一個優美的三百六十度大回旋,重新恢復了人形,大聲嚎叫到︰”少保大人,你他娘的給老子滾出來!”

羅蘭低聲嘀咕了一句︰“粗俗而有蠻橫的人啊,在你們中原,老子是一個很特殊含義的詞,是不能亂用的。”他目光閃閃的看著呂風,本因為自己抓住了呂一言語中的漏洞,很是沾沾自喜,奈何呂風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就仿佛沒听到他的嘀咕一樣。這呂一的年齡起碼十萬歲以上。估計著在場的人,除了水元子外,他呂一尖誰都能自稱‘老子’的。

少保府內幾棟高樓突然燈火通明,燈光從一個個窗欞中射了出來,在漆黑的夜里劃出了一道道明亮的軌跡。天空的雨點經過這些光帶的時候,被鍍上了一層明亮的光華,仿佛琉璃寶珠一樣慢慢的滑了下來。院子里一時間悄無聲息,除了那密集的雨點落地聲。可是這密密麻麻的‘啪啪’聲,反而顯得這個院子更加的靜謐,更加的幽深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雨夜血屠(下)

搖搖頭,呂風嘆息了一聲,手再次揮動了一下。他身後的呂十九大步踏了出來,仰天一聲瘋狂的長嘶,身上頓時冒出了熊熊的紫色火焰。這火焰吞吐之中,頃刻間已經變成了無色無味、無形無跡,溫度高得嚇人的透明天火。“嗤嗤”的聲響中,整個院子里所有還在空中的雨點全部被蒸發,化為一道道白氣重新飛上了天空。呂十九雙手拍動,已經恢復了原形︰一只巨大的,身體足足有二十幾丈長的火神獸——必方。

刺目的光芒從呂十九的身上發出,他的兩只翅膀胡亂的朝著前面的一棟高樓煽了一下,無形的熱浪呼嘯著沖了過去,那已經被雨水打得濕透的木樓突然一抖,整個冒出了刺目的白光,就這樣華為了灰燼。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有數十條人影躲閃不及,在那恐怖的高溫下被直接蒸發。他們臨死還運足了真元護體,居然在那白光中掙扎了不到千分之一剎那的時間,于是那一團刺目的白光中,居然一時間有數十點黑影閃了一下。

一聲憤怒的吼叫,三條渾身冒著黑煙,被燒得不成人形的光頭和尚從那團白光中沖了出來。他們雙手掐著大金剛伏魔印,嘴里發出了雷鳴一般震顫人心的咆哮聲,巨大的佛力在他們身體四周涌動,最後化為一道道金光四射的佛印,朝著呂十九當頭砸下。

呂十九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張開大嘴,“滴溜溜”的一口長氣吸進了脖子里面,那三個和尚發出的佛印被他一口吞的干干淨淨。三個和尚傻眼了,呆在空中半天沒動彈。呂十九搖搖頭,很矜持的說到︰“你們能從我一成功力的火焰中逃生,卻民是難得了。可是我們主人說了,不殺光你們,等下回去就沒有肉吃。肉啊,肉啊……為了肉,只能殺了你們了。”

三道細細的白光從呂十九翼尖上射出,射進了三個和尚的身體。“砰”地一聲,三具肉皮囊仿佛炸彈一樣炸開,無數道細細的白光崩射了出來,等得白光消失,他們的肉體也徹底的消失了。呂十九把他們燒得如此干淨,甚至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整個結界中充滿了明淨、純淨的熱力,在一團團白光的簇擁下,呂十九傲然說到︰“少保老和尚,趕快出門送死。我們主人詳啊,今天晚上非把你的骨頭給拆了不可。要是你不出來,我可就把你們全部燒成灰了……可不要看不起我呂十九,要說起玩火來,我敢說普天之下沒有人比我更強的。”拍打了兩下翅膀,呂十九張開大嘴,一團白淨的火球,核心處卻是很不詳的紫黑色,帶著隱隱雷聲,朝著正中的那棟高樓飛去。

一聲清嘯從那樓閣中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大喝到︰“何方孽畜,膽敢無禮?看看本將玩火的功夫,和你卻是誰更厲害一點!”那樓閣正中間的一處房間轟然炸開,一團火紅的身影帶著刺目的紅光飛射出來,手中長戟往虛空中一劃,頓時無數漆黑的火焰憑空生起,組成了一道巨大的火網,把那火球死死的包裹在了里面。

白淨的火球和漆黑的火焰踫撞在了一起。無聲無息的消泯了。空氣中的熱力消失得干干淨淨,大顆大顆的雨點亂雜雜的灑了下來。那樓閣的正前方,朱雀高高地漂浮著,手里拎著一柄紅光四射的長戟,惡狠狠地盯著天空的呂十九。

“啪啪、啪啪”幾聲,呂風輕輕地鼓掌,柔聲說到︰“既然朱雀戰將都出來了,元聖想必也不遠罷?這樣也好,今日原來只想殺了僧道衍,可是如果能連元聖一起解決掉,也省得你們日後找我們報復!呵呵呵,四相戰將,你們還躲在後面干什麼呢?僧道衍,我的少保大人,莫非你非要門下弟子死絕了,才肯出來嗎?”

呂風譏嘲的笑到︰“他們這些小和尚可真可憐,跟了你這個倒霉的師傅,灑色財氣還沒有享受多少,居然今夜就要歸還西天大佛境了。不過也不錯啊,成佛成祖,不就是你們這些和尚所想要的嗎?……十九,回來!”一群大漢瘋狂大笑,嘲笑僧道衍他們。而呂十九則是很听說的,乖乖的變回了人形,退回了呂風身後。不過,呂十九的眼珠子,就硬是和朱雀給對上了。

一團青光、一團白光、一團黑色,青龍、白虎、玄武三人接連出現。連同朱雀一起,四人落在了地上,死死地盯了呂風一眼。良久,青龍才沉聲說到︰“呂風,不用遮遮掩掩了,就你這體形,還有你這怪異的皮膚色澤,除了你,天下再沒有別人了……元聖回去神殿養傷,並不在這里。你今夜帶著大隊人馬過來,到底想要干什麼?”

呂風曬然一笑,真正拖泥帶水的上前了兩步,一腳踢了連串的水珠朝著四人射去。“干什麼?殺人咯!不過,我可不是呂風,你們可不要胡亂的攀咬人!嘿嘿,大爺們今日乃是收了人家的錢財,有人要買僧道衍的腦袋的。是相好的,你們給爺爺我滾開,今天饒你們一條小命。否則的話,嘿嘿,你們就算是金身羅漢,又經得起幾個圍攻呢?”

隨著呂貌冷森森的言語,他踢飛的那一串水珠也在空氣中不斷地拉長,最後都變成了小手指長,其薄如柳葉,晶瑩透明的細小飛劍。在體內道氣的駕馭下,這些飛呼嘯往來,方圓十丈內的虛空都被撕裂出了條條黑色的縫隙,帶著至大的力量,朝著青龍他們四人絞殺過去。

白虎怒斥一聲︰“來得好!”他的身形猛然膨脹,身上的白虎戰甲突出了無數條尖銳的刀刃,身體團縮有如一個刺蝟一樣,在空中急速的掠動起來。就看到一道白光圍著青龍、朱雀、玄武三人飛速旋轉了幾圈,那無數的冰刀胡亂地刺在了那白光上,發出了尖銳難听的“叮叮”聲。巨大的力量相互沖撞,每一聲“叮”的聲響,都伴隨著無數的雨點被震成了粉碎,分為水粉飄落。

足足上萬柄細小的飛劍全部被白虎接住!可是呂風如今的修為卻哪里是封印了大半修為的白虎所能比擬的?先不提從靈先生他們那里偷來的數萬年的修為。就說呂風已經體悟到了“道”的精髓,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有天地間巨大的能量供他驅使,這等力量,就不是能夠隨的。當下就看得突然顯出了身形,可是臉色已經亦成了慘白一片。

張張嘴,一口鮮血突兀的噴了出來,驚詫地吼到︰“沒錯,你不是呂風,呂風那賊小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修為?……不服,我不服啊!”他的額頭上,一個怪異的印記不斷的閃動起來。強大暴虐的氣流從他身體的每個毛孔內飆射而出,他身邊的青龍、朱雀、玄武一時不防,居然被震出了十幾丈外。“嗡”一聲巨響,一個圓錐形的大坑出現在腳下,亂石崩射。

青龍大急,怒聲喝道︰“白虎,你不要命了?這里還在九州結界內!”看到白虎不聞不問,一心的解開體內的封印,青龍眼里閃過一道寒光,猛然間一長戟朝著白虎的腦袋狠狠的抽了過去。“你發瘋就發瘋吧,不要把我們都連累了!”青色的長戟狠狠地砸在了白虎的頭盔上,“當啷”一聲巨響,一圈白色的沖擊波四掃而出,密集的氣勁仿佛利剪一般,朝著呂風他們當心刺來。

白虎被一這擊給打清醒了,終于控制了怒火。收斂起了體內瘋狂的能量。而那邊,呂風雙手一合,已經把當面射來的數百股氣流給攔腰截斷。“砰砰”的巨響中,那些破碎的氣流,居然就把羅蘭給沖翻了一個跟頭。羅蘭“啊呀”一聲慘叫,狼狽地栽倒在了地上。

心里不由得一股子火氣沖了上來,當著自己的面,居然還敢打傷自己這邊的人?呂風上前幾步,怒聲喝到︰“呂一,你們上!十個對付一個。把他們給主人我拆了!靠,他們叫什麼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哼哼,這些冒名頂替的四方神獸,和你們比起來,卻是誰更加厲害一點?”呂風大步踏上前去,嘴里發出了瘋狂的厲嘯聲︰“僧道衍,給老子滾出來!”

“當啷”一聲,一柄瓦青瓦青的長劍出來在呂風身後,這是完全由他的道氣組成的巨大氣劍!絲絲凜冽的劍氣外瀉,居然就已經把水元子布下的結界給差點破裂了!四方天際,無窮無盡的巨大能量蜂擁而來,朝著那氣劍上瘋狂的凝聚,呂風手一揮,那柄巨大無比的長劍已經呼嘯著斬在了那最高的佛樓上!

“嗤啦”……十幾層高的佛樓應聲粉碎,一團黑光裹著三頭六臂的怒目佛像沖天而起,僧道衍在那黑光中厲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我僧道衍到底哪里招惹了你?……呔,藏頭露尾的,卻不是好漢行徑!你到底是不是呂風?”僧道衍一拍額頭,三顆黑色的舍利呼嘯著沖出,融入了那黑色的佛像中!頓時天地中響起了怪異的梵唱聲,讓人心神消融,充滿了侵蝕性的力量。

“轟隆、轟隆、轟隆”,無數道電光從天空閃過,呂一他們四十條壯漢已經瘋狂的沖了出去,手中拎著他們那巨大的兵器!十個打一個,這讓他們想起來就覺得過癮啊!“吱呀”一聲仿佛連天地就要撕裂的長嘯聲,呂三八已經顯出原形,卻是一條巨大無比的金楮大鵬鳥,攤開了那帶著尺許長鋒利指甲的爪子,狠狠地朝著朱雀撕了過去。

水元子突然從空中出現,憤怒的嚎叫了一聲︰“你們這群不懂尊老的畜生,變得這麼大,豈不是要爺爺我費力嗎?”他連連掐動法訣,把那結界憑空又加強了百倍以上。喘息了一聲,水元嘀咕著說到︰“罷了,爺爺我不幫你們殺人,現在倒是可以由得你們折騰了!”這結界的空間壓縮後,就算四十九條莽漢同時顯出原形。卻也不害怕那結界被撐破了。

感覺到了空氣中微妙的變化,呂一他們興奮的叫嚷了起來。發瘋一樣的朝著四相戰將撲了過去。這些家伙數萬年前,就已經有了一套獨特的,屬于瑤池神獸群的合擊之術,如今正好用來對付四相戰將!

凡是那皮肉堅厚,防御力超強的,例如玄武、狻猊、麒麟一類,就蠻橫地朝著四相戰將抱了過去,準備用強大的肉體力量束縛他們的行動!動作靈活、快捷的,例如四翼白虎、青龍一類,就抓著沉重的兵器。在人縫隙中不斷地朝著四相戰將亂砸。他們運足了真元,第一次攻擊,都足以摧毀一座大山!而那靈力極其強大,而肉體力量稍遜一籌的,例如必方、青鳥、鳳凰一類,則懸浮在空中,不要本錢一樣,把威力至大的法術暴風驟雨一樣的砸了下去!

四相戰將愣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覺得身體猛然一僵,已經動彈不得!那幾條瘋子一樣的壯漢,正死死地纏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些壯漢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蠻力強得嚇人,四相戰將在人類中,也算是怪胎類別,並且都修煉成了魔體,算得上力大無窮,可是被這幾條漢子一纏上,卻也是掙扎都掙扎不脫!

就在他們還在怒聲吼叫著,想要脫離這等無恥、下流的束縛的時候,十幾柄沉重的,帶著熤熤寶光的古怪兵器已經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噹噹噹噹噹噹噹!」,就好像寺廟裡和尚敲鐘一樣,砸得四相戰將頭昏目眩,體內真元不斷的顫抖,一口血一口血的狂噴而出!要不是他們身上的戰甲也是極品的貨色,勉強擋住了青龍他們的沉重兵器,四相戰將早就被砸成肉餅了!

可是事情還沒完!隨著呂十九興奮的嚎叫聲,那些死死的抱著四相戰將的家伙大聲狂笑了幾聲,更加用力地把四個倒霉鬼給夾在了里面!然後就看到無邊無際、密密麻麻、數量以萬數的強大法術,帶著滔天的火焰、隕石、流星等等,朝著四相戰將他們所在之地亂砸!那幾頭玄武、麒麟、狻猊仗著皮肉粗厚,這等打擊還承受得起,不過是內髒受了一點振蕩而已!可是四相戰將他們樂子可就大了,大部分的法術威力是朝著他們去的,這一下可就把他們砸得五內俱裂,七竅就噴出了血來!

一聲厲嘯,三千多柄飛劍同時射出,三千多道數十丈長的劍光在空中連成一條整齊的長虹,“嗤啦啦”有聲的朝著四相戰將刺了過去!“當啷當啷”無數聲巨響,四相戰將身上的四相戰甲被斬得火星亂濺!

三方同時打壓下,饒是四相戰甲乃是主聖劫了數萬年的玄功才煉制出來的極品護身法寶,還是頂不住四十條神獸三千多名元嬰期以上高手的聯手轟擊,苦苦支撐了三次呼吸的時間,轟然炸裂!這一炸開可好,肉體強度最弱的朱雀慘嚎一聲,第一個被蒸發成了氣體!他的元嬰驚恐地嚎叫了一聲,就要飛升逃走!可是天空中還有個水元子等著他哩!就看到白光一閃,朱雀的元嬰消失無蹤,隱約可以听到水元子向呂風表功的聲音︰“小子,又是一顆極品靈丹到手!或者是一柄強大的飛劍?你看要哪樣?”

而呂風則是沒空說話,他朝著留下來的九條神獸吼叫了一聲︰“護住這個金毛的小子!”身體已經騰空而起,一柄彎月樣的漆黑小劍突然出現,身體四周都被籠罩在了無數道漩渦一樣的晶瑩剔透的劍光中,他團身沖向了僧道衍!“少保大人,把你的舍利子留下!本門窮困至極,卻是缺少煉制飛劍的材料哩!”

“當啷”的巨響聲不絕于耳,僧道衍元神所化的佛像砸了數千個黑光繚繞的降魔杵下去,卻一一被呂風體外的劍光撕碎!如今的呂風,道行法力遠超僧道衍,僧道衍是差點連口水都噴干淨了,卻哪里能擋得住呂風前進的速度?

憤怒地咆哮了一聲,僧道衍雙手一引,額頭突然炸開,一顆黑光繚繞足足有拳頭大小的舍利護住了一個小小的裸體小和尚,滴溜溜一道黑光就要遁走!他看到呂風不是自己所能抵御的強大敵手,竟然就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化身為佛像的第一元神和那幾顆舍利,居然直接就要用本命舍利帶著三尸元神遁走!而他下手也夠狠的,第一元神居然凝聚成了一團陰雷,朝著呂風當頭砸下!

這等于就是一個元嬰期高手的自爆!僧道衍恨極了這個像是呂風卻死活不承認自己身份的強大敵手,毫不猶豫的就把第一元神當作炸彈投了出去!可是此番舉動正好符合了呂風的心思!就看到這家伙雙手一引,一團有如皓月般皎潔的,純粹由最為明淨的天地靈氣組成的太極圖出現在呂風手中。這太極圖一吸一引,就把那團天雷吸了進去,而呂風兩三次呼吸間,已經把那團陰雷全部吸化,消除了其中陰邪的魔氣後,徹底磨去了僧道衍第一元神的所有意識,把它萃煉成了一團極其精煉的元靈!

心跳暗喜,就這一團元靈,配上一些其他比較容易找的材料,又是五六柄上好的有靈氣的飛劍到手了!呂風不由得嘆息起來︰“我這掌門人,怎麼就當得這麼窮呢?”搖搖頭,他朝著僧道衍的三尸元神喝道︰“要走?可以,留下你的本命舍利和兩魂四魄煉制法定!”

眼里青光閃動,憑空出現一支巨大的手掌,朝著僧道衍的三尸元神抓了過去!一聲慘叫,品風毫不猶豫地把僧道衍的三魂六魄給煉化了兩魂四魄,連帶著那本命舍利也煉化了,只把最後一魂兩魄,又強行的打回了僧道衍的身體。“嘖嘖,我說要殺了你,卻不過是要滅了你的元神!可是你少保大人卻不能死哩,你若是死了,嘿嘿,元聖還不恨死我?”

一腳把那明顯變得痴呆起來的僧道衍踹回了地面,呂風長嘯一聲,身體外無數道劍光閃亮,已經朝著痛哭流涕的青龍、白虎和玄武撲了過去!“你等的兄弟已經骨肉成泥,你們不如一起去陪他們吧!”凌厲的劍氣還遠在十丈開外,就已經在青龍他們身上帶出了長長地血槽!

青龍、白虎、玄武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點頭!那青龍、玄武一聲長嘶,額頭上一青一黑兩團光芒閃過,他們居然同時解開了體內一直存在的封印,爆發出了全部的力量!漆黑粘稠有如土漆一般的魔氣沖天而起。兩人居然毫不猶豫的,就這麼自裂天靈,飛出了元嬰,直沖著天空的結界飛去!隨後,就是一場最慘死的自爆!

他們也是苦修了數萬年的修士啊!雖然因為天生根基的原因,一直沒有悟通大道,可是那數萬年積存的強大真元,豈是小可?水元子正在那里把玩朱雀的元神,根本沒有注意到青龍和玄武拼命的舉動。等得水元子突然感受到自己布置下來的結界收到了強大無比的沖擊,正要再次加固結界的時候,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嗤啦”一聲裂帛響,在水元子喃喃自語的“丟臉”聲中,那結界被炸成了粉碎!青龍、玄武的元神力量並沒有消耗干淨,一道青氣、一道黑氣轉折而下,居然就這麼注入了白虎的身軀中!

白虎身上的白光大盛,他額頭上也不斷的閃動起那個詭異的符,他瘋狂的嚎叫起來︰“你們這群該死的雜碎!逼得爺爺我們拼命了!我要拼命了!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死!…………解開吧,這該死的‘潛魔印’!老子要用最強的法力,干掉你們!”

青龍、白虎、玄武三人合一的強大魔氣仿佛炸彈爆炸一樣的崩射出來,一團白光照亮了方圓百里之地,整個應天府都發出了百姓的驚恐的哭嚎聲!天空中突出閃動起了一絲絲、一縷縷溫和無比的七彩祥光,縷縷仙音中,一股股無比龐大的力量朝著應天府這邊飛速的沖來!

水元子的臉蛋整個的扭曲了,他大聲叫嚷著︰“小子們,快逃命吧!九州結界被引發啦!快跑呀,快跑!否則天知道那些九州神器一發瘋,是不是把整個應天府都給毀了!”他掐動印訣,就要瞬移出去!

呂風雙眉倒豎,怒聲呵斥到︰“走!”一道彌天極地的金光從呂風身上發出,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呂風強行卷起了身邊的上千名弟子,逃之夭夭!呂一他們四十九條神獸一聲長嘯,駕起祥雲,跑得比誰都快!而且他們的靈力強大,就好像收破爛一樣的,把地上的那些黃龍門弟子胡亂的往自己的靈力場中一裹,就這麼飛了出去!

水元子一聲長嘯,一道白光打在白虎身上,一塊厚厚的玄冰把白虎凍了個結結實實!原本想要團身飛起,抱著呂風不要讓他逃走的白虎怒號一聲,就這麼被釘在了原地!水元子怪笑幾聲,白光激閃,剩下的幾個黃龍門弟子也被他裹在了白光中,揚長而去!

整個破破爛爛的少保府中,就剩下了仰天長嘯,渾身白光怒放的白虎以及上百個驚恐的小和尚,看著天空中七彩祥光越來越濃密,越來越強烈,看著一支支造型古村典雅,充滿了力量感的神器招搖的出現在空中!

空氣中,有強大的神念閃過,這些神器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相互交流著。

“上次,盤古斧和軒轅劍已經出手了……這次,怎麼也輪到我了!”一個異常強大的波動在空中不斷地散發著,九尊高大無比,足足有上千丈方圓的青銅古鼎,迫不及待地破開了祥光,逼向了地面!


第四百八十四章  萬事俱備(上)

九州鼎,象征著九州正統皇權的九州鼎,至高無上的大古神器,就這樣帶著無邊的威墊,慢慢地朝著白虎壓了下來。一道極其雄渾的結界把整個少保府裹在了里面,一切聲音和光彩,都不能外瀉了。應天府的百姓們終于停止了騷動,看著重新變成黑漆漆的天空,半天說不出話來。而少保府中的白虎,已經是發出了瘋狂的嘶嚎,沖天而起,朝著九州鼎迎了上去。

空氣中泛起了奇怪的神念波動︰“這個魔,很有勇氣!”盤古斧用一種很深沉、很世故同時近乎無聊的語氣調侃到︰“就算我和老劍(軒轅劍)都不敢正對著老鼎踫,這個不是很強的魔,居然敢這樣!我老斧很佩服他的勇氣!”

數十個神停飛同時喝罵到:「閉嘴!」這些九州神器那個生氣啊,好容易才得一個膽子包過身軀的白癡,在九州結界中毫不掩飾的釋放出魔氣來,他們都想下手玩玩,誰知道卻被九州鼎給拔了頭籌,能不鬱悶嗎?若不是他們的靈氣早就融成了一體,不能相互出手的話,他們早就聯手把囉哩囉嗦的盤古斧給臭捧一頓了。「年紀大的人,果然囉嗦!」女媧爐不無譏誚地如此說到。

九州鼎同時發出了“當當”的巨響志,就仿佛人類的狂笑一樣,九個大鼎同時冒出了極其古樸的青色閃光,無數道奇異的煙火流光飛了出來,把白虎那白光四射的身軀緊緊的吸住!宏大的神念一股股地在空中散播︰“怎麼對付這小家伙?用天地之火燒了他?用戊土之源慢慢的磨死他?用葵水精靈凍化他?……唔,或者我用九州數萬年來所積蓄的百姓念力,直接把他揉碎後砸進六道輪回里去?”

又是一陣強大無比的波動亂雜雜的掃了過境︰“閉嘴!快點!浪費時間!”九州鼎氣得“當啷”一聲巨響,一道道刺目的青光閃過,白虎的身軀頓時在一陣青紫二色的古怪火焰中被化為了灰燼,就剩下了他強大的元神。各色光芒激閃,白虎的三魂六魄竟然被完美地分離,每一魂每一魄恰好都被吸進了一只大鼎中。“罷了,人剛好三魂六魄,我讓他每樣滋味都嘗嘗!”

無邊的痛楚從三魂六魄的第一魂每一魄傳來,白虎的元神發出了淒厲的慘嚎。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昔日還在神殿苦修的時候,主聖就嚴厲告誡過他們的話 ︰“如果你不是中原土生土長的魔,如果你不是中原人類修煉而成的魔,如果你不是域外人類修煉而成的魔,如果你不能使用‘禁魔印’封住身上的魔氣的話,那麼,你就最好不要在九州結界的範圍內出現!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現在,白虎已經開始後悔了。面對九州鼎,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匯聚了青龍、玄武、白虎三人的所有元力在一起,他居然被九州鼎玩耍一樣的輕松擊潰了,並且開始享受那各色各樣的力量存在,並且第一樣力量,都是如此的強大。遠遠比他在主聖身上感受到的力量還要強大!難怪,難怪主聖死活不敢靠近中原,難怪神殿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擁有數萬名分神期乃至以上實力的戰士,卻死活不敢進入中原!

最後一波最為強烈的劇痛閃過,白虎慘嚎一聲,徹底地行動了自己所有的意識。三魂六魄中,除了一魂被蹂躪了半天後扔進了六道輪回,其他的兩魂六魄,全部被消滅了……恭喜白虎吧,行動了絕大部分元神的他,以後千秋死世,也只能做一只傻乎乎的小兔子小貓之類的生物了。

“OK,開關門,客人進城了。”巨大的手掌把一個金錁子揉成了粉碎,小貓半生不熟的吐出了一個剛剛從羅蘭那里學來的洋詞兒,示意破陣營地官兵打開了居庸關的大門,放門外那一條長長的商隊進城。這商隊里的商人連同護衛起碼超過了兩千人,在塞外已經算得上數得著的大隊伍了。一般的關礙也不會這樣輕松的讓他們進入,可是小貓卻不計較這些,直接叫開大門,讓這些胡商入內。

且不說居庸關內外駐扎的十余萬大軍,也不要說其中有八萬多人是黃龍門的弟子,就說呂一他們四十九人全部“護送”羅蘭到了居庸關,這四十九條神獸就不是正在進城的這兩千許人所能對付的。說起來,這一支商隊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不過呢,他們之中的商人和護衛,全部都是由羅蘭的同事組成的罷了,清一色的黑暗勢力所屬的人類。至于那些稀奇古怪的種族,都算是魔族一類,吃過了幾次苦頭後,他們也不敢派那些人再靠近中原了。

“呼”,小貓穿著沉重的鎧甲,直接從城樓上跳到了地上,把堅實的地面硬是踩出了兩個大窟窿。拍拍巴掌,不理會那些黃毛、紅毛、白毛,藍眼楮、綠眼楮的西方人看鬼一樣的眼神,小貓大咧咧地問到︰“喂,你們車上裝著的是什麼東西?怎麼一股臭氣沖天的?嗯,打開看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吧?”看到那些西方人猶豫的眼神,小貓大笑道︰“放心吧,這里所有的士兵都是老子的心腹,沒人會亂嚼舌頭的。”

看到氣喘吁吁的跑下城牆的羅蘭那飛快眨動的眼楮,帶頭的幾個團瘦老頭兒慢吞吞地點點頭,居然也用腔調極其純正的官話說到︰“既然將軍想要看我們的貨物,那就打開一輛車看看吧。”他們看了看四周起碼三千名好奇的破陣營士兵,枯瘦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得意洋洋的神色,正中間的那個老頭兒得意的吹噓到︰“為了和你們結盟的事情,我們毫不介意向我們的盟友貢獻出我們的力量。所以,我們帶來了三百具最最強大的死靈騎士,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老頭兒們居然還微微的鞠躬,擺足了一副貴族的派頭,他們回頭示意了一下,頓時有一批下屬七手八腳的把一輛貨車上遮蓋的雨布解開,露出了下面一口黑漆漆的木箱子——棺材。那帶頭的老頭一聲輕輕的口哨吹出,頓時那箱子蓋兒被一拳打成了粉碎,一個渾身飄蕩著黑煙,眼里閃動著紅色的鬼火,身上套著一件足足兩寸厚沉重鐵甲的壯漢飛一樣的跳了出來。

小貓、呂一他們哈哈大笑起來,因為這西方人明顯比中原人高大得多,這所謂的死靈騎士,居然就和小貓他們的塊頭差不多了,讓這群莽漢很是有一點遇上了知己的感覺。呂十九一邊笑著,一邊大步地走了上去,對著那死靈騎士就是一拳頭狠狠地砸了過去!風聲呼嘯,他的拳頭上已經帶上了一層深厚的紅色火焰。

羅蘭臉色一下子變成了慘白,幾個老頭兒更是渾身哆嗦著,差點就暈倒了過去。呂十九那輕飄飄的一拳,居然就把那死靈騎士整個打成了鐵水!唔,是他體外的那鎧甲被頃刻間融成了鐵水,而鎧甲內的東西,根本就在鎧甲融化前,就已經化為飛灰飄散了。這出場聲勢極強地死靈騎士,卻不堪呂十九輕輕的一拳,當場就震懾了所有的西方人。

羅蘭結結巴巴地低聲嘀咕到︰“哦,神啊,饒恕這些野蠻的家伙吧。”他也只敢低聲嘀咕,半月前的深夜里,呂一他們大開殺戒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力量,早就震服了他,他哪里敢讓自己的嘀咕聲被呂十九听到呢?而那些對自己煉制的死靈騎士很有信心的枯瘦老頭兒們,一個個更是如喪考妣一樣,看著地上那一灘還散發著淡淡紅光的鐵水發呆。差點就沒慘叫起來,這實力恥相差太大了吧?

卻看到小貓一拳頭把呂一給打了個趔趄,大咧咧的說到︰“笨蛋,你就不會收點力氣嗎?這些老家伙也不容易啊,才幾天功夫,就用法術從西方一路趕到了我們這里,一路上肯定是辛苦了!他們的死靈騎士放在車子上,顛簸得也沒有了力氣,所以才讓你一拳頭給砸死了。唔,下次要比劃,也要等他們恢復精神,把體力蓄足了再動手嘛!”小貓這是故意打哈哈,給羅蘭他們台階下了。

那些老頭兒一個個都老成精了,听到小貓的話,連忙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沒錯,我們在路上消耗了太多的魔力了,短短七天的功夫,從倫敦趕到這里,實在是辛苦了。這些……”他們回頭看了看那剩下的馬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們身為人類,可以累,可是這些死尸煉制成的東西,莫非也會累了不成?被呂十九一拳擊成粉碎,這分明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太大了啊。

小貓已經大笑著走了過去,親熱地、狠狠地拍打了幾下那幾個老頭兒的肩膀,親切的說到︰“不要緊,不要緊,就損壞了一個而已,哈哈哈,就損壞了一個嘛!我們這里別的東西沒有,就他娘的人多!等你們休息一陣子了,就送你們去北平城,去見我們的呂大人。哈哈哈,虎爺我就帶他幾萬人馬,去草原上給你們抓那種身體強健的戰士,保證讓你們煉制出更強的那個……那個什麼……死靈……誒,騎士。”

這些黑暗所屬的人精神一下子就起來了,一個個目光閃閃的,連連點頭。他們有點貪婪的看了看這些士兵拿來煉制,能制造多少合格的死靈騎士啊。可是他們也知道,小貓是絕對不會答應他們這種要求的,所以,也就很明智的沒有提起這樣的話題。反正只要小貓給他們去草原上抓人,是人不都一樣嗎?

在小貓給他們安排好的駐地內,羅蘭和幾個老頭兒秘密地商談起來。一個老頭兒沉聲說到︰“羅蘭,這次的東方之行,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里建立一個永久性的基地,能夠得到他們的貴族的保護,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因為光明的力量還沒有注意到這里,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這件事……大人說了,因為你和這里的貴族有了良好的關系,所以,這次東方的一切事務,由你負責。”

一個老頭兒從手指頭上褪下了一枚碩大的戒指,交給了羅蘭。羅蘭接過戒指,很快的就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完成了權力的交接。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那枚精光四射的戒指,羅蘭滿意的說到︰“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和他們的呂大人是很好的朋友……這位呂大人,在他們的王朝內,是大公爵一類的人物,並且擁有很可怕的權力,同時他們也擁有極強大的力量,只要我們能獲取他們的歡心,在東方建立一個小小的基地這樣簡單的要求,他們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看了看幾個臉上露出喜色的老頭兒,羅蘭大模大樣地說到︰“但是,正如我們在西方所見到的一樣,這們呂大人在他們的王朝也有敵人,而我們,則是需要幫助他們去消滅他們的敵人。”頓了頓,羅蘭皺起了眉頭,沉聲說到︰“可是,似乎他們對于我們的黑暗法術,也有著很深刻的了解。所以,我們在他們面前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蒙騙他們。真是奇怪,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我們的黑魔法呢?”

沒有人能回答他們這個問題,呂風總不至于跳出來說︰“啊,這個問題嘛,你們以前不是派人來到過中原嗎?啊,不是被大人我抓住了一個嗎?啊,不是被我呂風從他嘴里得到了一些東西嗎?”嗯,呂風是絕對不會向他們露底子的。可是也正因為這樣,才讓羅蘭他們覺得高深莫測,不知道呂風他們到底擁有多少可怕的能力了。

朝著帳篷四周小心地看了看,羅蘭壓低了聲音︰“你們在這里,一定要低頭做人,千萬不要在他們面前露出你們驗的一面。要知道,東方人最講究一個‘面子’的問題,也許就因為你們稍微的不敬,就可以拔刀殺人……尤其他們的力量,你們也見到了,一具高級的死靈騎士,被他們一拳就擊毀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地發生!”羅蘭清楚,這就是呂風他們所謂的“下馬威”。可是他還真沒辦法說什麼,誰叫自己所屬的勢力不爭氣,在實力上不如人家呢?

秋風蕭瑟,呂風站在一個大坑的邊上,呆呆地看著遠處山林中的香葉一片片的變紅。在呂風神念所能感觸的範圍內,他甚至能清晰的察覺到,每一片香葉中最細微的一個單體組織,從黃綠色慢慢的變成紅色的全部過程。風從那邊的山林里吹了過來,帶來熟透的柿子那香甜的味道,似乎風中還帶著猴子們欣喜的“喳喳” 聲。

猴子的聲音,呂風嚴肅地板著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線溫柔的曲線。他想起了,華山深處,那成天被他和小貓聯手欺負的猴子們。好久沒有用火符去燒它們的屁股了啊,真是懷念那種從它們手中搶果子吃的美妙味道。

站在呂風身邊,圍著這個長寬都在百丈開外,深處最二十丈的巨大土坑站立著的錦衣衛們,看到品風臉上那溫和的笑容,不由得心里都輕松了起來。嘿,只要統領一高興,這好處那是少不了的,也不要多,放他們幾天假,讓他們去北平府的那幾條胡同里面好好的玩玩,就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了。一時間,這些錦衣衛的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現場原本僵硬、冰冷的氣息,竟然因為呂風的一線微笑,變成了春風拂面一般。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傳出,突然間,那大坑內有人大聲的叫嚷起來︰“大人,實在沒辦法往下面挖了,地水已經出來了,再挖下去,這地基也打不牢的。” 一個滿身泥土的老漢吃力的從那大坑內爬了出來,朝著呂風叫嚷到︰“呂大人,給您這副施工圖的人,真正是在耍人了。挖一百零八丈的地基,老漢我這輩子才第一次看到呢。這里水皮子淺,最多二十丈,沒辦法再深啦!”

呂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溫和的說到︰“張師傅,無妨,你們繼續挖下去就是。一百零八丈,不許多,也不許少。”頓了頓,呂風笑道︰“誰告訴你們說,是要挖這麼深的地基?當本官瘋了嗎?不過呢,這是風水高人告訴我們的,要在這里挖一百零八丈下去,在地步建立一座地宮,鎮壓風水所用的。所以,還有勞諸位了……張師傅,你們放心,一天一兩銀子的工錢,再苦再累,你們也要幫忙做下去。”

沒錯,起碼兩千名最好的工匠,正在這里挖坑,準備修建那地宮。呂風也不是沒想過用法術直接在地上挖一個大窟窿下去。可是,前幾次和元聖、左聖他們打得天翻地覆的,已經引起了中原道門的注意,最近一段時間內,總有一些奇裝異服的人在北平城出沒,如果再使用開山的法術生生裂開這麼大的一個地洞,肯定瞞不過那些道門派出來的探子的。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1:54
第四百八十五章  萬事俱備(下)

所以,呂風只能選擇了最無奈但是也是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方圓十幾里的地盤都給封了起來,說是要在這里面造皇家園林,然後調動了數千的工匠,一部分在外面種花種樹的,一部分就在這里面挖掘地洞。這樣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按照水元子的說法,不至于因為使用法術了,讓地下的靈脈產生什麼不好的變化。這也就是為什麼不叫水元子施展法力,用禁制來做這些事情的原因了。

饒是他水元子膽大包天,他也不過敢在西南這麼一小塊地方胡鬧,真要他動這九州生源所聚的九州龍脈,他也沒這麼大膽子。或者說,也沒這麼大的能力。幾種因素參合起來,弄得呂風只能天天在這里坐鎮,監督這些工匠有一鋤頭沒一鋤頭的往地下挖窟窿了。可是饒是秋季的水淺了,挖了二十幾丈下去,地下水也都噴出來了。

那張老漢連連搖頭,嘟著嘴咕噥道︰“錢是好,可是也要有命花啊。再挖下去,這下面的積水越來越深,莫非還要老漢帶著徒弟們潛水去挖不成?就算再向下挖個七八丈的,老漢我拼命去做,倒也能成,可是再往下,那水可就比海子里面的水更深了,到時候可怎麼挖呢?”

呂風走到坑邊,朝著下面看了下去,果然麼,現在的那些工匠,都是踩著齊膝蓋的水,在那里有氣無力的東一鋤四一鎬的亂挖著,泥水四濺啊。看到呂風皺眉的模樣,張老漢更加有道理了,吹著胡須說到︰“大人,你看看,這還是秋天,水皮都下去了,都變成這樣了。要是到了春天,幾場春雨一下。這地方保證就成水坑了。得了,我老漢是沒這個辦法修這玩意了。您另請高明罷!”

拱拱手,張老漢就要招呼徒弟們走人。這張老漢乃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匠人,這修北平城啊,禁宮里面的很多勾當都少不得他,弄得他如今牛皮烘烘的,對誰都不怎麼放在眼里了。可是,他眼前是誰啊?是呂風啊!這老頭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已經被呂風一手抓在了脖子上,直接丟進了那大坑里面去。幸好呂風手上用了一股巧力,這張老頭才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張老頭剛要發怒呢,呂風冰冷的聲音已經傳了下來:「你把本官當成什麼了?我錦衣衛叫你們辦事,你們還敢囉嗦,找死不成?一天一兩銀子的工錢,你們賺得老大了,還敢廢話?總之,你們沒有死,就給本官挖,死了再說!……工錢減半,現在每天五錢銀子,伙食住宿等等,條件通通降低……至於地下水的問題,本官自然請高人解決,你們只管加快進度就是。」

張老頭兒氣得滿臉通紅,憤憤地看著呂風。可是呂風眼里兩道寒光,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他才突然想起來,這們呂大人是干什麼的?是錦衣衛的大統領啊!錦衣衛是干什麼的?殺人放火,無所不為的啊!張老頭兒甚至立刻就聯想到了,自己從江南被征調過來的時候,隔壁的一處大戶不過是因為不願意遷徙到北平城來,就被錦衣衛下手滅門了啊!

額頭上一陣的冷汗冒了出來,張老頭兒再也不敢倨傲了,抓住了鋤頭,狠狠地挖掘起來。他手下的那些門人弟子,以及其他的那些工匠听了品風滿帶殺氣的狠話,一個個心里直發顫。兩條腿直哆嗦的,連忙加緊了手上的動作,一籮筐一籮筐的淤泥,就這麼被吊了上來,送去四方的圓圃內,給那些種花種草種樹的工匠去了。

那些工匠心里恨啊,就恨死了這張老頭,你擺什麼譜呢?當人家錦衣衛會理會咱們這等普通百姓不成?現在可好,每天工作還縮水了一半。雖然五錢銀子已經是天價的工作了,可是,畢竟一兩銀子更好不是?現在就連伙食和住宿條件都縮水了,這都是這個老不死的張老頭害的。這些工匠心里那個火氣啊,一時間全沖著張老頭去了。

呂風接連冷笑了好幾聲,故意用很大的聲音發布命令到︰“好好的監工,有敢出工不出力或者挑撥是非的,當場斬殺,誅滅九族……不,十族,就連他們的街坊也一起殺了。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幾只,兩條腿的大活人還不好找嗎?北平城內,如今幾十萬工匠,殺了多少,隨時補上。哼,再敢說些廢話,統統斬首。”

工匠們更加熱火朝天地工作起來,根本不敢抬頭了,唯恐呂風說他們偷懶。呂風則是大步朝著一側的幾頂帳篷走了過去,站在帳篷門口低聲呼喊到︰“靈先生?靈先生!這里可有點麻煩了,您出來看看?嗯?”呂風借口說修建地宮是大事,必須要高手坐鎮,就使得四個老道乖乖的跑到了這荒郊野外打地鋪睡帳篷了,不過四個老道卻也是心甘情願的,而且比呂風還要更加熱情呢。

就听得帳篷內的淫言穢語慢慢的停了下來,靈先生低聲說到︰“嘿嘿,美人兒,說來說去,還是你這里最滑,一根毛都沒有啊……嘿嘿,等等,首爺我出去一陣,再回來好好的疼你。等下道爺教你一招絕活,叫做奼女吞陽式,嘿嘿,只要你學好了,這輩子就受用不盡了……嗯,呂統領,你等等……奇怪,我的道袍哪里去了?誒,腰帶怎麼斷了?”

過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靈先生才拖泥帶水地走了出來,腰上胡亂地用一根粉紅色的絲絛給綁住了,笑嘻嘻地看著呂風問到︰“呂統領,怎麼回事?唔,最近動工的速度很快嘛……那水老道說得不錯,你可一定要注意了,這修建地宮一定要用人力,千萬不能用法術的。就算沒有驚動靈脈,可是這處所在若是被中原道門的人知曉了,卻又是個大麻煩……嗯,你在應天府安排好了吧?我們修建地宮的事情,不會被皇宮內的那些供奉知曉吧?要不要我們出手,先把他們給剪除了?”

呂風連忙行禮到︰“靈先生不用擔心,這修建地宮一事,本官已經在陛下面前說好了。說就是鎮壓風水所有的,卻也無人懷疑。若是殺了那些供奉,反而嫌疑更大了……總之,一切盡在本官手心里,靈先生你們在這里吃好、睡好、玩好、看護好就行,其他的事情,全部由本官來解決就是了。”呂風看到靈先生一臉輕松的模樣,連忙補充到︰“如今,三條法龍所需的材料已經差不多找齊了,本官原本還說親自出動去西北天山一帶尋找的,可是屬下的孩兒們卻還爭氣。好寶貝送來了不少,只等地宮修建完畢,立刻鑄造法龍,把他們安置在地宮內。”

靈先生滿意地笑起來,親切的拍打了一下呂風的肩膀,笑吟吟的說到︰“很好,一切事情就有勞呂大人了。我們四人,也就只能幫呂大人打打下手,幫你殺殺人,放放火,半點小事,其他的那是一概不通的。隱先生若是在,憑他比我們機靈得多的腦袋,也許對你還有些幫助,可是我們,卻是不成的。唔,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他低下頭去,皺眉緊了緊腰上的絲絛,居然很罕見的臉紅了紅。

呂風暗笑,心道︰“唔那隱先生果然也是你們的人。他在百越一帶,控制了這麼多的百越蠻夷中的異能之士,怕是圖謀不小。日後交戰,定然要注意這一股力量。”可他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異常,很平和的說到︰“哦,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地下水不斷的涌出,很難繼續施工下去了。本官卻又不好當眾顯露出法力來,所以只有勞煩靈先生的妙法了。”

皺了皺眉頭,快步地朝著那大坑所在的地方行去。靈先生嘀咕到︰“地下水?這可不好辦,那些匠人,總不能悶在泥水里面挖地吧?可是這地方卻又不能施加太大的禁制,否則驚動了地下靈脈,卻是不妙。唔,只能以那等小法術,把涌出來的水及時的排空了,卻是不能用大的禁制的。”皺眉想了一陣子,他就站在大坑邊,兩只巨大的袍袖慢慢地揮動了起來。

呂風立刻叫嚷到︰“諸位可要看好了,這們乃是本官從昆侖山請來的仙人,施展無邊妙法把這坑內的水都給吸走。可是仙人行事,卻是最忌諱他人暴露形跡的,所以你們一定要收緊自己的嘴巴,不要胡說八道了出去。”呂風目光炯炯地看著這些工匠,尋思到︰“根本不給你們機會離開這工地,你們就算想要胡說八道,卻也是沒辦法的。”

而工匠們則是面面相覷,擠眉弄眼的在那里暗笑不已。昆侖山的仙人?胡說的吧?昆侖山的仙人,會一天到晚蹲在帳篷里面吃喝玩樂,不時地有那等妖艷女子進出的嗎?嘖嘖,這等仙人,嘿嘿,倒是凡人都想做的。

那靈先生卻民是法力精妙的,他根本就沒有觸動地下水的源頭,沒有施加禁制說把地下水整個的給逼走,而是把冒出來的水,全部化為一道道細細的水線,遠遠地射了出去。一時間這大坑內就仿佛開花一樣,數十根細細的水柱搖曳,在秋天的陽光下發出了明亮的光芒。一溜溜的水柱遠遠地射向了遠處的山林,在空中就已經化為水霧飄散了下來。呂風等人喝了一聲彩,卻是空中憑空多出了數十道彩虹,一時間瑰麗無邊。

靈先生得意洋洋地看著坑內的積水迅速的減少,點頭說道︰“丟下貧道布置一個在這里,維持這個法術的長久運轉。嘿嘿,只要這水一涌出來,立刻就被抽走,卻是害怕什麼?呂統領,這里的事情,可就拜托你了。這等卑賤的失靈,一個個最是偷奸耍滑不過,你不好好地盯著,他們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的功夫,才能把這地宮修建好呢。”

呂風連連點頭,應諾了。他陪著老道布置好了陣法,然後就看到那老道仿佛春天里發情的貓一樣,飛快地朝著帳篷跑了回去。呂風暗笑,搖搖頭,朝著大坑內大聲地喝道︰“好了,現在沒有積水的困擾了,若是你們還不能加快進度,那就全部砍掉腦袋,換一批人再來罷。”

那些工匠聞言,一個個戰戰兢兢地握緊了手上的工具,越發賣命地工作起來。喧嘩聲中,一隊錦衣衛押解著一大隊工匠快步地行了過來,卻是從城內調來的另一批人,準備和這一批輪換,日夜趕工的挖地基的。連同這一大隊人馬到來的,還有滿臉笑容的周處,他到了呂風身邊,看了看左右,湊在呂風耳朵邊低聲說到︰ “居庸關進了一支大商隊呢,油水很足啊,虎爺已經帶人圍上了。那應天府的急報也了。說少保府深夜受襲,死了不少心佛宗的門人弟子,而僧道衍似乎頭部被人重擊一般,變得有點駑鈍了。”

呂風眉毛抬了抬,沒有問那商隊的事情,而是很有興趣的看著周處問到︰“哦?僧道衍被人刺殺了?這樣可好,我們的動手可真不錯啊……不過,既然我們都是自己人,自然要好好的幫幫他……嗯,應天府的兄弟,好好的幫少保大人打理朝廷里的一應事務,明白麼?”

回頭看了看帳篷那邊,正好看到靈先生、真先生兩人的帳篷門口處的門簾子晃動了一下,呂風暗笑了幾聲。稍微抬高了一點音量,笑道︰“我當年也是拜在了元聖大人的門下,和僧道衍乃是師兄弟嘛,我還是他們的護法呢。這少保大人的事情可一定要處置好了,他門下這麼多的信徒,可都是我們的朝廷大員,一定要處理好他們的事情啊。”

周處點頭,也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帳篷,笑著問到︰“那,大人。要是有人不听我們錦衣衛的話,非要跟著少保大人壞咱們事情的,您看?”

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呂風朝著帳篷那邊快步行去。一邊走一邊嘆息著說到︰“那還能怎麼樣呢?自然就只能殺掉了,扣上他們一個結黨營私,通話賣國的罪名吧。到時候就告訴陛下,說陛下這幾次北伐失敗,都是因為這些人向元蒙韃子通報信息所致,你認為陛下會怎樣對付他們呢?”呂風很惡意地笑了幾聲,已經站在了靈先生的帳篷門口。

“靈先生,本官就先回北平城了,這僧道衍看來是得罪了人,被人下手打傻了,正好是我錦衣衛全盤接收他勢力的大好機會呢。這里事關重大,還有請四們先生好好的坐鎮,萬萬不能讓道門中人發現了其中的玄虛啊。”呂風很慎重的告誡到。

靈先生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滿臉嚴肅地看著呂風,點頭說到︰“唔,本先生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這里的事情一切有我們,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他思索了一陣,仿佛也看到呂風臉上滿臉的不放心,頓時有點郝然地說到︰“放心吧,我們不會沉迷……這個……女……啊,總之,任何時候我們都會有一人在外看著,並且就算有道門中人過來查探,我們也絕對不下重手,直接用官府榜文趕走他們,如何?”

呂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認真地問到︰“您確定嗎?”

靈先生舉起手,莊重地說到︰“以黑暗魔神之名起誓,這事情上,我們絕對不會馬虎的。除非中原道門群起而攻殺了我們,否則我們一定盯死在這工地上!”這四個老道,這回可真正是認真了,這可是關系著他們主聖的大計的啊,不容得半點馬虎的。

呂風滿意的帶著周處離開了“天壇”工地,快馬朝著城內駛去。等到遠離工地了,周處這才傳音給呂風到︰“師尊,那西方來的法師,按照師叔的說法,卻是不什麼大本事的。可是他們那一手把死人加工成僵尸的功夫,雖然比茅山的僵尸弱了百倍,卻又快了千倍以上!若是他們先煉制出行尸,然後我閃以盜取的茅山密法煉制,則很容易組織一支數量龐大的僵尸軍隊出來。”

呂風皺起了眉頭,無奈地嘆息起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這樣說來,天下又要兵火連綿了……做好一切準備,讓小貓率領大軍去草原上找元蒙人的麻煩,多俘虜他們的精銳戰士……命令山海關一線的守將,著他們暗地里下手,把東北的女真韃子們,能抓的都給抓了,不能抓的,尸體也行,趁著冬天全部運送過來……在香山深處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把那些西方的法師安排進去。”

周處點頭,看了看左右,這才靠近了呂風,很低聲的說到︰“還有,中南派、茅山派、龍虎山都派了使者去游仙觀,要求和游仙觀談判呢。怕是中原道門忍不得泰師叔他們如此行事了,想要限制游仙觀的勢力地盤了。”

呂風眼里一亮,整個臉上都笑出了花來︰“好,好,好,了。周處,你和藺軾一起去應天府,一應事務,你們兩人負責,全盤接收僧道衍留下的權力和勢力。為師的親自去游仙觀走一趟!哈哈哈,只要確定了游仙觀在西南地境的統治地位,我宗復興,可就有望了。”

一眾黃龍門弟子也同時狂笑起來,策馬飛奔而去


第四百八十六章  瓜分中原(上)

神殿深處,漆黑的濃霧籠罩住了主聖的身軀,看不清他的形跡.他寶座所在的高台之下,足足上千人深奧籠罩在漆黑長袍下的改正,有如幽魂一樣站在正中那條甬道的兩邊,靜靜的看著兩條大腿在那甬道上囂張的往來行走著.沒錯,就兩條大腿,兩條獨立的,分開的,和身體不相連的,被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的大腿,在那里下一步下一步的邁著四方步,極其囂張的行走著.

幽深的大殿內燈光很暗,只有數百丈高的天花板上,有螢火一樣的綠光淡淡的灑了下來,讓這大殿中勉強可以對面視人.而那上千名神所屬眼楮中也閃動著藍、綠、紫、紅不同的光焰,仿佛數千顆寶珠一樣,映亮了當中那足足有十丈寬的甬道。上千人就社麼靜靜的站立著,看那兩條大腿左一晃,右一晃的往來行走。

突然間,那兩條大腿上方三尺的地方,傳來了不耐煩的嚎叫聲︰“主聖,你還不用聚元瓴給本聖恢復元體,還等什麼?沒看到我的上半身整個被呂風那混賬東西給打碎了,只剩下兩條大腿了麼?若不是他引動的天星月華有極強大的破魔效力,讓我看不起一點真元的話,我早就在中原自己恢復元體了,那里會跑回神殿來求你?你這個該死的家伙,還在猶豫什麼?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很高興麼?”

高台上那一團緩緩旋轉的黑霧中,傳來了不無譏誚的冷笑聲︰“沒錯,元聖!本聖看到你這模樣,的確很高興……嘿嘿你居然一個護衛都不帶,就這樣跑回神殿,一點動手地能力都沒有了,你不害怕麼?嗯?你想要本聖用聚元瓴幫你?”

元聖陰笑起來,兩條腿突然停下。可以看到右鏈那條大腿還在輕佻在晃動著,吊兒郎當的說到︰“嘖嘖,你怎麼敢對付我呢?我來神殿之前,已經把一股殘留在體內的天星月華吸入了我元神中。只要我放松神念,我的元神立刻‘砰’地一聲,爆炸了……你敢冒險麼?嘿嘿……帶護衛?當我不知道青龍他們四個是你的心腹,我敢帶他們回來?怕是路上就被他們給暗算了,把我當禮物送給你了罷?”

主聖默然良久,這才冷冷的說到︰“好,三天後。日食之日。以大阿修羅神[]的力量,幫你恢復元體,還可以進一步的增加你的實力。你要知道,你的性命和我是連在一起,你不能輕易的出危險,否則,本聖的性命就不保了……沒辦法,只有耗費最近幾看積蓄起來地力量,全部浪費在你身上了。”

元聖地兩條大腿立刻轉身就走,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那,多謝了啊,我的半神,我的……主聖大人。哼哼,你就不怕。若是把我變得和你一樣強大了,遲早有一天,我會吞噬了你麼?嘖嘖。你真的不怕?若是我吞掉了你,我就能恢復完全的身體,力量起碼比你現在強大十倍呀!嘿嘿,喝喝,桀桀桀桀!”元聖發出了難听至極的鬼叫聲。

主聖冷漠地笑著︰“你可以試試,神殿數萬護衛,全部是我的心腹,你能在他們的保護下吞噬我麼?就算[]元帥親自替你恢復力量就憑借你從來沒有鍛煉過的身軀,也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你不用想太多了……而且,我警告你,等你元體恢復後,不許再去騷擾呂風!否則,我豁出去同歸于盡,也要殺死你!”兩點陰冷的紅光,從那團黑霧中閃爍出來,冷冷的盯住了你那兩條大腿。

兩條腿在地上停了一下,元聖冷漠地說到︰“放心這事情,等我恢復了再說……嘿嘿,你居然授意靈先生他們每人給呂風五千的真元,加上聚元瓴給呂風鑄造魔體的時候多輸送地三千年最精純的魔氣,你就不怕日後對付不了呂風麼?”

強大的黑色狂 突然席卷整個神殿,主聖狂暴的叫嚷起來︰“怕他?哈哈哈,我有什麼可怕的?就算這樣,呂風也不過擁有兩萬三千的修為,而我自從太古之戰之後,在這里修煉了多少年?二十萬年?三十萬年?我一直沒有停止過修煉!先不要說對于魔力的運用如何,就算純粹的比拼魔力的強大,十個呂風也不是我的對手!除非靈先生他們傻了,把自己所有的真元輸送給呂風,否則我怕什麼?”

主聖很自信的說到︰“尤其那呂風,是個很貪婪的人,而貪婪的人類,總是會被我們控制的。他想要權勢、力量,我就給他至高的權勢和力量!長老團已經決定,若是呂順利的幫助我們打開九州結界,讓我借助九州結界破裂那一剎那釋放出來的強力量,撕裂虛空,讓本族再次降臨大地,等我們的大軍席卷其他各界之後,呂風就是此界之主!這樣的權勢地位,他難道不想要麼?”

元聖一時默然,過了很久,他才冷冷的說到︰“那,你說得有道理……他娘的,權勢和地位。”兩條大腿有氣無力的走了出走,一團團氣流急速的環繞著它們轉動起來,顯然元聖又在動其他的腦筋了。在他的本心來說,他是絕對不想讓自己的族人再次到來的。現在他基本上已經是人間界最強的幾個存在了,怎麼能甘心讓自己的族人來分一份好處呢?尤其,自己的力量在族人之間,是那樣的弱小,弱小到真正的強者一砣口水就可以殺死自己這樣的戰士上千人!!!

“哼哼,總有辦法的,總有辦法不讓呂風成功的。等著瞧!只要我恢復了元體,你還能怎麼樣?神殿的護衛都是你的心腹?嘿嘿,當我這麼多年的經營都是假的不成?自高自大的家伙!”兩條大腿在黑漆漆的神殿走廊內晃悠悠的行走著,這個景象無比的詭異,也無比的恐怖。可是往來地神殿護衛仿佛沒有看到一樣,徑直默默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突然間,兩條大腿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元聖失聲驚呼起來︰“奇怪,青龍他們四個全死了?而且。還是在徹底的解開了禁魔印,釋放了全部力量的情況下死去的?解開了禁魔印,以他們這麼多年來的苦修,他們起碼相當天仙一級的實力,誰能逼他們到這一步?……該死的白痴,不解開禁魔印,他們起碼還可以逃走,解開了封印,九州結界一出,他們死得更快!”

元聖突然又幽幽的輕笑起來︰“不過。這樣也好。你們四個死了我就可以從神殿里面選擇新地護衛隨同我出行……嗯,那該死地老家伙不是說,所有的神殿護衛都是他的心腹麼?嘿嘿……這次,我就選擇我的幾個心腹跟著我出去罷,總比青龍他們四個干活不賣力還成天羅嗦的家伙好多了。唔,等我恢復了元體。就帶九耀惡星和北斗七君出去,他們修煉的年限,可比四相點將早太多了。”

一路沉思著,元聖的兩條大腿夾七夾八地往前走著,是不是還大腿撞撞在了路邊的柱子上。而此時北平府,呂風也已經帶著水元子、趙月兒兩人,化為一道清風。瞬間掠過了萬千的山川河岳,到了成都府,會齊了秦道子等門人。一番寒暄動是不用多提。雙方商議了一陣後,呂風、水元子、趙月兒幻化了容貌,混雜在了游仙觀門人群中,大隊人馬囂張至極的就這麼平地架起了煙雲,朝著中南山飛了過去。

中南山,道門名山之一。可是世人所見的中南,無非就是平日里的山川河流,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而修道人所謂地中南山,動是那和人間的中南合而為一,動用天大的法力從人間分割出來,存在于另外一個不同的維面,高聳入雲,玄奇莫測的仙山。山高七里,底徑百里,四周附屬的群山綿延千里,到處都是一座座道觀觀樓閣,到處都有全真羽士出沒,乃是真正的道家洞天,無上的福地。

層層山巒之間,有紫氣飄蕩;道道山嶺之上,有袢雲朵朵。白鹿餃著靈芝,在山嶺中穿;金猿抓著仙草,在山澗中嬉戲。蛟龍時常出沒,鸞鳳時時輕鳴。帶角的猛虎咆哮一聲,天崩地裂;長翼的應龍長嘯屯田,河岳震服。整個中南山脈中,道觀一百零八所,修士六千余人,乃是除了昆侖以外,中原道門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一個宗派。

而昆侖雖然名屬中原,動元處邊邊陲,所以真正中原道門的核心,實際上還是中南!中南派、茅山派、龍虎山、天師教、萬化門、浮羅宮,這七個宗派加起來,基本上就是可以代表中原道門的聲音,做出來的決定,就基本上是中原道門的決定。雖然昔日還有一個超脫群倫的一元宗,可是一元宗數千年來閉門鎖戶,和同道老死不相往來,還有幾個道人知道一元宗,真正還是個問題。

三千游仙觀的精銳弟子跟著雲頭降落的地方,正好是中南山主峰的山門外,前言里許的地方,就是那修道界鼎鼎有名的紅玉牌坊,上書三丈金體大字︰中南第一名山。這牌坊不僅僅是放著好看的,還是一件威力極大的法器,一旦施展開來,可以吞吐蒼穹,乃是中南山第一有名的法寶。可是因為本來太大,上面附著的靈力太強,實在是是沒辦法把它放進乾坤袋中隨身攜帶,所以饒是歷代中南掌門人想盡了辦法,也只能把它扔在山門口做鎮山至寶了。

幾只靈猿手里抓著仙草,傻傻的看著這一群自天而降的修道人。在它們的印象中,凡是踏著祥下來的,都是中南山的同道。它們就習慣這樣的人來人往了。平日里,若是踫到一些宅心仁厚,道行深湛的前輩,往往還會因為它們的可愛,賞賜幾顆靈丹下來,讓它們的修為再進一步。所以這一次,它們看到這麼多的修道人落下,卻也是一點不慌不忙的傻乎乎的站在路邊,等著那好處呢。

可是。游仙觀地一群仙痞,豈是那些正道高人一類的?虎力大仙看到那幾只渾身雪白的靈猿抓著的幾株極其稀少的仙草,不由得眼楮一亮,大搖大擺地走去,沖著最前面的那猴子就是一腳。‘吱呀’一聲。那猴子疼得亂叫嚷,然後就眼前一黑,‘ 里啪啦’十幾個耳光砸了過來,打得它頭昏眼眩,手一松,那仙草已經到了虎力大仙的手中。

其他幾個猴子看得事情不對,尖叫一聲就要逃竄。它們中南派丹房蓄養的靈猿,專門負責采摘靈藥回去煉制丹藥的,若是仙草被搶了,它們不大不小也要落一個失職的罪名。可是它們那里逃得過虎力大仙等人的魔?龍力、鼠力、鹿力等人狂笑著飛撲而來。一頓拳打腳踢。把幾只猴子打得‘吱哇’慘叫,丟下手中仙草,狼狽逃竄而去。

牌坊下迎客的幾個老道看目瞪口呆,互相望了一眼,都忘記要上前看相招呼了。他們心里尋思到︰“游仙觀果然不愧那惡名,真正是強盜一樣的門派!畜生手里面的東西,他們都搶。還有什麼事情干不出來地?就算昔日地魔道中有名的幾個大魔頭,也不會難為這些畜生哩!”

可是更讓他們發狂的事情出現了,虎力大仙他們做了初一,其他的游仙觀弟子就做十五。除了九九血鷹、三百虎衛還站在原地沒動,其他的門人弟子全部都惡虎撲食一樣的沖了出去,對頭附近山道邊、懸崖上生長的那些的靈藥就下了狠手!人家采藥,起碼是不斷根地;可是游仙觀的這群人。不僅僅斷根,還絕種!眼中所見的全部連根都拔了去。那里給你留下一根葉片呢?

中南的道人們傻眼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氣兼收並悶胸的野雞一樣,半天咳嗽不出來一句話。他們渾身哆嗦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掌門飛劍傳書,話語游仙觀的掌門上門議事,可是這游仙觀,怎麼像是來自己山門里搶劫地?眼看得方圓里許之地所有的藥草都被挖了個干淨,幾個老道哆哆嗦嗦的,狼狽不堪地嚎叫起來︰“諸位師長,不好啦,游仙觀的道人們上門來搶劫啦!他們打上門來啦!”

‘咚、咚、咚’,三聲沉悶的鐘聲傳來,牌坊下已經多了十幾個紫衣金冠的老道。他們一個須發潔白,容顏紅潤,眼看著都是道高德隆之士。可是,等他們看到游仙觀那群弟子,仿佛街上的痞子一樣,為了一株九葉靈芝相互用拳頭毆斗起來的時候,一時間也傻了……那帶頭的,發髻上插著群根金針的老道渾身一抖,顫巍巍的嚎叫了一聲︰“游仙觀那位道友在些,還請……還請……”

還請什麼?這話他說不出口啊?還請他們不要做強盜?這味兒怎麼就不對呢?畢竟是自己七個宗派連同中原其他道門的代表,邀請秦道子率領游仙觀的門人來中南山談判的,若是自己說出了什麼讓人誤會的話,豈不是丟了中南山的體面?把同道門人說成強盜,這種事情,他中南山的道人是做不出來滴!……所以他們又只能凍僵了的魚一樣站在原地,看著三千游仙觀弟子大搶出手,把四周糟蹋得啊,都看不下去了。

騙天老道很尷尬,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覺得很狼狽,可是如今的掌門是呂風,他都不開口,他們能怎樣?須知道他們在游仙觀中的化身,不過是一個中輩弟子罷了。呂風呢。覺得這樣的事情沒什麼不對的,他還嫌這些門人搜刮的手段不夠干淨利落呢。看看錦衣衛的那些門人,他們搜刮起靈藥、財寶來,那才叫一個伶俐啊。水元子呢。看到這樣的事情覺得好玩,鼓掌不斷的給虎力大仙他們打氣鼓勁來著,還想怎麼?

幸好還有個趙月兒,看見事情實在是不象話了,氣得嘴巴都歪了。怎麼說一元宗也是名門正派,就算如今托體游仙觀,可是也不能表現得這般窮形惡狀的罷?日後這些門人歸附了本門,可怎麼是好?豈不是要讓天下同道笑話麼?趙月兒那個氣啊,當下就狠狠的擰住了呂風的腰,在上面抓抓到了一小絲皮肉,然後用尺了全身的真元,狠狠的扭動了一下。


第四百八十七章  瓜分中原(下)

呂風感覺著腰上仿佛被螞蟻刺一樣的疼,他心里大駭,按照自己如今的身體強度,還能讓自己感覺到疼痛的,到底是誰?他回過頭去看,發現趙月兒滿臉的微嗔薄怒,頓里恍然。他也連忙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前面秦道子的腳跟上,示意他要去管管自己的門徒了。呂風在心里嘀咕︰“怎麼游仙觀就找了這麼一批寶貝呢?可是也難怪,好端端的人家子弟,誰會為了幾兩銀子去當老道啊?不就是街上的地痞無賴才會這樣麼?”

秦道子感到腳後跟一陣的劇痛,回過頭就想要罵人呢。可是一看到呂風那擠眉弄眼的樣子,再看看趙月兒的手正放在呂風的腰肢上,秦道子頓時明白了。他上前一步,鼓足了中所,放出了一副掌門人的模樣,大聲的喝罵起來︰“一群孽障?你們這是干什麼?我們是來和中南山的道友們商議大事的,你們怎麼能做出這等強盜一般的行徑?還不快快歸隊?”

他可說只歸隊啊,可沒說要把那些靈藥還給中南山的道人。游仙觀的這群仙痞頓時一個個乖乖的走回了隊伍里,手上的藥草也都全部塞進了乾坤袋,那是打死也不會拿出來了。幾個跑得遠一點的老飛奔一樣的跑回來,一邊跑還在一邊罵咧著︰“老三,他娘的,上次你賭博輸了還欠老子一百兩銀子,你居然還敢和老子搶東西?”

那老三毫不示弱的咆哮著;“老二,你好意思說?上次在翠紅樓喝酒,他娘的你一晚上干了七個姑娘,身上銀子不夠凶。是誰把你贖出來的?不就是借了你一百兩銀子去賭錢麼?你還欠我地銀子呢?”

他們的老大憤怒的叫嚷開了︰“都給老子閉嘴,他媽的,我們黑虎幫……啊游仙觀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干淨了。咱們現在是修道人,他媽地還當是大街上做買賣啊?閉嘴。閉嘴,觀主怎麼說來著?他娘的叫你們多讀點書,擺出一點斯文人的模樣,居然學了七八年還不會!我們現在是道長,道長,給我擺出道長的模樣來!……娘的,居然敢和老大我搶寶貝,等下再收拾你們!”

種種不堪的德行,從游仙觀這些門人的身上表現得淋灕盡致啊。三千游仙觀的弟子,就仿佛被官府掃蕩了山寨的土匪一樣。帶著贓物。拖泥帶水的走回了隊伍中。一個個頓時又意氣洋尖地站直了身體,擺出了一副道德之士地模樣,朝著中南山的道人們打量奈何他們一個個滿臉橫肉,滿臉都是油光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餐風飲露的修道之人,反而像是市井的屠狗賣主之輩。

幾個中南山的長輩門人被氣得差點吐血,這游仙觀是那里冒出來的?從那里招攬了這麼一批極品地門人?他們的觀主。虧他們觀主怎麼能管住這麼一批惡劣的門人。帶頭的那個老道心里都在滴血︰“早知道游仙觀是如此憊賴的人物,就不該讓他們來中南山談判,隨便找個荒郊里外的也就罷了啊,掌門真的是腦袋糊涂了,才請了這麼一批強盜上門啊。

可是,出于一個名門正派的尊嚴以及臉面的問題,是不能對自己主動邀請上門的客人說三道四地。這個啞巴虧。也就這只能吃了。當下一個紫衣老道慢慢的走出來,長身稽道到︰“無量幫佛,貧道中南翠峰道人。奉我掌門點星真人之命,特來迎接游仙觀諸位同道。”

秦道子上前回禮,又听得那翠峰道人繼續說到︰“近日所發生種種事端,卻是我等也不用多說了,貴觀來了如此多的門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本門大殿最多能容納兩千名道友,秦觀主不如還請遣散了諸位門人,由本門徒眾陪同,前往各處觀賞風景如何?本門諸處道觀,卻已經是備下了仙茶靈果,等待諸位游仙觀同道。”

秦道子不敢下命令,因為他把握不住中南山到底想要干什麼。三千精銳門人,可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用來做保鏢的,他秦道子可是怕死得緊哩。這三千門人,除了有極品的飛劍外,每個人都有兩三樣藏天印中的巫族法寶,實力極其驚人,就算中原道門群起而攻,起碼全身而退不難的。可是如果被他們分去了,一百零八個道觀,這實力可就分散了,到時候萬一出事,可就……

心中忐忑,秦道子忍不住就回頭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軀,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呂風比秦道子高了一頭多,如今的面孔雖然變得平凡無比,通體上下卻是透著一股子絲絲透風的仙人味道。往秦道子身邊一站呢,秦道子就仿佛一堵竹子編造謊言的籬笆,雖然清秀,卻還有著一股了的匠做味道。而呂風呢,就好似一片竹林,清風自如往來,自然到了極點。

中南山的老道們都是識貨的人,看到呂風突然走了出來,瞳孔已經狠狠的縮了一下,身上寒毛下意識的豎了起來。呂風朗聲說到︰“掌門,無妨,中南山乃是名門正教,不是那魔道的妖人,這引人入伏的事情,他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怎麼說,他們也要顧全自己名門正派的臉面呀!我們就師兄弟幾個進去和諸方道友商量事情,門下弟子,就讓他們去四處隨喜罷。”

秦道子一听,沒錯,中南山怎麼說也是出過很多有名仙人的地方,他們是萬萬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的。就算自己指著他們祖師爺的鼻子吧娘,他們也只會約定了時間和地點,和自己公平較量,萬萬不會使用那種鬼蜮手段。而且,似乎使用各種奸詐手段,乃是自己游仙觀的特長,中原道門的其他門派,卻是萬萬不屑于這等見不得人的勾當地。

想到這里,他心里一陣的輕松。大咧咧的回頭喝道︰“如此,徒兒們,你們就跟著中南山的諸位道友們去四處看看罷!”眼珠一轉悠,秦道子不懷好意的說到︰“這中南山地道友們,可是好客得狠啦。茶水點心可都準備好了,諸位徒兒千萬不要客氣,好吃好喝得休息好,要是看到希罕特號,也可以向諸位道友討要一點了,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中南山道人們心里一陣的哆嗦,攤攤手,心里尋思到︰“這游仙觀的人,怎麼臉皮就這麼厚呢?有什麼希罕的玩意,就討要一點拿回去……天。你們三千人。每個人一點兒,那是多少啊?其他門派的道友,卻是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你們游仙觀怎麼就不要臉呢?”從這日開始,游仙觀‘土匪窩’的名頭,可就真正在修道界打響了。

呂風、趙月兒、水元子、騙天老道、秦道子、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幾人,騙天老道、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跑去去‘監督’門徒。其實是他們不好意思用另外一副面孔去和以前認識的同道見面,干脆眼不見為淨。而呂風他們幾個,則是跟在了中南山翠峰道人的身後,駕著劍光,直上中南主峰,進了中南派地的大殿。

大殿很完工闊,也很高敞。符合中南山地名氣和地位。通體都由巨大的白玉雕琢而萬渾然一體,非常的宏偉壯觀。大殿供奉著三清祖師。旁邊是一些其他的神像,呂風雖然修道有看,卻還真沒辦法認完這些神像所代表的神靈。

中南山的掌門點星真人以及其他六個形容各民的修道人站在大殿地正中,微笑著看著呂風他們。而在大殿的其他地方,稀稀拉拉的站著數百位裝扮各異的修道人,一個個要麼面色名利猶豫、要麼滿臉憤怒、憂心忡忡、要麼一事不關己的模樣。正中的七位,可想而知就是中原最大的七個門戶地掌門,而邊上的那些,則就是其他道門的代表了。

一番在呂風看來沒有任何意義的寒暄後,點星真人微微的咳嗽了一聲,也不說請呂風他們座下或者奉茶什麼的客套話,反正大家都站著,那就一起悅目著吧。他開門見山,可就直接挑明了今天請呂風他們過來的原因了。“秦觀主,今日煩勞諸位游仙觀的道友遠道而來,其他正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諸位商議的……數年來,游仙觀侵佔了好幾個中原名門正派的基業,並且在天下名山大川肆意擄掠,和各派門人起了不少的沖突,今日我中南點星,就代表中原所有的正教同道,問游仙觀一句話”

點星真人長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看著秦道子,沉聲喝道︰“游仙觀如此行為,到底想要干什麼?”

秦道子默默,半天沒吭聲,他想要說話,可是這里輪不到他說話啊,呂風、趙月兒還在身邊站著呢。怎麼說在這等決定游仙觀前途的場面下,他秦道子,只能是作為一個代表游仙觀的象征存在,而手操決定權的,還是呂風。這一點,混慣了江湖的秦道子,比誰都清楚。

呂風果然咳嗽了一聲,慢慢的上前了一步。他不稽道為禮,只是朝著點星真人微微頷首,身上已經流露出了身居高位所培養出的,那不容人侵犯和藐視的盛氣。“諸位同道,貧道一風此番有禮了。”呂風在心里暗罵︰“什麼狗屁道號,一風,一瘋子……不過,說起來,呂瘋子也好听不到哪里去了。呂瘋子,女瘋子,我呸!”

沉默了一下,看到所有的道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呂風淡然笑道︰“不要奇怪貧道為什麼可以代表秦觀主說話,很正常,因為貧道是秦觀主的師兄,他的一應道法,都是貧道代替本師傳授給他的。可是貧道一心苦修,參悟無上天道,無心經營本門勢力,所以觀主的職位,才落到了秦師弟的身上。可是既然是中原諸位同道同時邀約,如此大事,貧道不出面也不行了。”

點星真人他們點點頭,心里恍然。難怪秦道子憑借著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在短短十年時間內建立這麼強盛的游仙觀,感情他身後果然是有高手撐腰的。可想而知,這個一風道人的道法。應該到了高深莫測的境界。那麼,是窺虛還洞虛呢?莫非到了化虛境?這也不師法可能的……可是如果他是超脫了化虛境的絕世的高手,唔,這可就麻煩了啊。

道人們沒吭聲,一個個看著呂風。呂風嘆息了一聲。伸出了沒有一絲瑕疵的右手,手上閃動著淡淡的白色光輝,用一種極其悲天憫人的聲音說到︰“貧道閉關時久,卻是少了對門下弟子的監督,弄得他們如今匪氣難脫,實在是貧道的罪孽……可是既然今日諸位邀約我等前來,問我們游仙觀到底想要干什麼,貧道也就只能勉強的說一句……”

手上白光閃動,居然就在空中幻化出了一副中原九州的地圖出來。呂風一指,地圖上西南進出境所屬的數省範圍。全部閃動起瑰麗的金光。“我們游仙觀想要發展壯大。需要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還請不要入。這就我們游仙觀的要求了……呵呵呵,貧道不敢妄自菲江薄。以我游仙觀如今地實力,取四川、雲貴帶居之,還是合情合理地。”

中原道門的老道們同時長吸了一口冷氣,半天沒吭聲。可是詭異地情況就是,硬是就沒胡人出口反對黨。為什麼?因為在場的所有道門中人,沒有一個門派的基業是存在于西南一帶的。西南本地的道門呢。要麼被游仙觀吞並了,要麼被趕走了,要麼。就莫名其妙的銷聲匿跡了,想找個反對的人出來,真是很難很難的。

點星真心里有點沉重,皺眉到︰“貴門如今的聲勢,那是極大的,可是就如此想要整西南的名山福地,怕是……”

呂風眉毛一挑,背著雙手朗聲說到︰“如此說來,貴門是想要在西南分一杯羹咯?如此好說,好說,西南地名山大川多了,洞天福地也不少,只要中南派說一聲,獻上一座名山,我游仙觀自然不再話下……唔,不僅僅是中南派、龍虎山、茅山、天師教、全真教、浮羅宮、萬化門,這最大的七個門派,都可心得到西南進出境的名山一座,做為下院,如何?”

點星真人他們那個狼狽啊,七個老道恨不得當場掐死呂風!這話若是私下說,他們肯定高興,那西南歸游仙觀,也就沒問題了。可是如今公開地說出這等話來,他們七個門派可不敢答應!其他數百個門派的代表,還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呢,他們怎麼敢應諾?他們心里這個氣啊,呂風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就造成了自己七個大門戶和其他宗派的對立,這一風道人也太歷害了一點吧?

呂風陰險無比的笑著,他看著旁邊那些眼里閃動著奇光的道人們,無奈的說到︰“其實,本門也不想和諸位傷了和氣,可是西南地增的名山有限,本門也需要安身立命之所,自然不能給每位同道背後的宗派,都獻上一座罷?誒,所以只能選最強的七個宗派為之了。”

點星真人連忙唱了一聲道號,無可奈何的說到︰“罷了,罷了,一風道友,如此說來,卻是我等貪圖你西南的名山基業了,此事再也不用再提。我等就想問一句,你游仙觀佔據西南後,還當如何?”

呂風傲然說到︰“我這等不是佔據,是接收!誰叫蜀山劍派以及青城、點蒼等道門不爭氣,守不住祖宗的基業呢?如果他們不服,自然有他們的門人出頭討還,諸位道友忙著出面,莫非不是為了分得好處?……我游仙觀在西南如果順利的扎根,則,呵呵貧道今日可心發誓,日後我游仙觀一定和諸位同盟友好,並且再也不讓西南的魔道中人,再入中原。”

這話說得……嘖嘖。選威嚇中原道門,要是他們為那些失去了基業的道門強出頭,可就似乎有點分贓的味道,嗯,這一盆子污水,中原道門是絕對不會沾的。而許諾說不讓西南那些妖魔鬼怪再入中原,就這是要給中原道門安心了,證明游仙觀沒有惡意,不過是想要一安身立命的地方罷了,雖然,這塊地方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點星真人他們相互看看,傳間商議起來。呂風心里暗笑,這些道人果然還是沒有世俗間的經驗,被自己幾句話就弄混了腦袋。估計著他們再不敢提出什麼說不允許游仙觀獨佔西南的話題了。這等話一說,不就是說明了有其他勢力想要進入西南麼?可是西南卻是不夠容納這麼多的門戶的,那……那……這一塊餡餅放在這里,可是誘人

得很啊,既然誰都不敢攤上一個想要獨佔的名頭,誰都想維護自己門戶的清譽,那好處也就只能主給游仙觀了。

“虛名害死啊,若老子是中南這七個門戶的掌門,就拉下臉皮和游仙觀聯手,在西南分一座又怎地?唉,這等虛名,都是天上的浮去,哪里有實在的好處誘人呢?”呂風不解的看著那些老道,微微搖頭嘆息了一聲。他身上,漸漸的冒出了一縷縷的精純無比的道氣開始吸納四周那無邊無際的一切能量!

虛空突然變成了黑白二色,這大殿也似乎透明了一般,諸人透過這透明的大殿,可以看到天空中億萬的繁星!星光點點,一道道銀光溫和的灑落了下來。同時五行元力無比乖順的朝著呂風涌來,在他身邊匯聚成了一道五色的河流的,溫和的奔涌著。可是那龐大的元力波動,卻讓在場的老道們都變了臉色。

呂風微笑起來,笑得很開心,“諸位道友,就給我游仙觀一塊安身立命的所在罷。既然你們誰都不想進入西南分一塊好處,那不如讓我游仙觀獨佔又如何?日後我游仙觀,定有回報。唔,西南地境向來妖魔鬼怪眾多,魔道勢力極強,可是我游仙觀如果能獨佔西南,保證他們一個個都逃脫不了,可不是讓大家都清淨了麼?”

強大的法力,震撼了每個在場的修道人。多一個盟友,的確比多一個敵人強得多啊。看著呂風顯露出來的,雖然已經參悟了大道才能具有的奇妙力量,點星真人他們啞無言,就連原本準備興師問罪,向游仙觀質問他們為何要霸佔蜀山、青城等門戶基業的事情都懶得再提了。無力之下,他們只能答應了呂風條件。

中原道門此番聚集起來邀約游仙觀,本來就是因為游仙觀的急速擴張威脅到了自己。可是既然如今已經承諾,日後游仙觀的勢力不會再向外擴張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尤其是呂風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這些門戶分成了以中南山為道的七個門戶和其他數百個小門戶兩個陣營,他們實在沒有那個心力去理會游仙觀了。

正如呂風所說的西南,是容不下這麼多的門戶的。所以,西南的好處,是不可能讓所有的門戶均潤的。既然自己不能拿到好處,自然也不能讓別人拿到好處,那,讓游仙觀獨佔西南,正是這些道人唯一能同時接受的條件了。

呂風在心理狂笑︰“畢竟是一些修道人,哼哼,不僅僅比不上參悟大道的仙人,也比不上世俗的凡人啊……若是北平城最大的當鋪的朝奉來計較這事,還有不斤斤計較,死要油水的麼?哼,哼,日後我一元宗的對手就是這樣的腐儒一般的道人,我害怕什麼?只要滅了右聖他們一伙,整個中原,就是我一元獨尊!”


第四百八十八章  皇帝受襲(上)

‘叮’,一個純白的水晶球在空氣中化為粉碎,那些碎片居然繼續的解體,在微風中消散無形。那原本捧著水晶球的老者滿臉茫然的抬起頭來,很嚴肅的說到︰“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和我們有關的,非常不好的事情。極大的威脅就要降臨,可是,我的魔力有限,卻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總之,是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我,有點擔心啊。”

老頭兒一臉深沉的憂郁,而呂風則毫不猶豫的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少和本官羅嗦,最近給你們提供了兩千具尸體,可是好不容易去草原上圍獵才殺死了這麼地人,你們要盡快的把他們煉制成你們所謂的死靈騎士。哼哼,給你們的茅山密術,你們可要好好的鑽研一番,說不定會給你們一點幫助!你們最強的死靈騎士,實力距離茅山的鐵尸還著一點,你們的功夫,還需要勤學苦練。”

羅蘭以及幾個老頭兒滿臉的狼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從來沒胡想到,死靈法師們認為是獨家之秘的煉制死靈戰士的手段,在遙遠的東方,居然有著更加歷害的法門。呂風交給他們的《茅山道訣總論》,雖然是最粗淺的一卷,可是也已經讓他們大為驚嘆自愧不如了。這幾個黑衣老頭兒也正因為如此,對呂風憑空起了十二分的畏懼和尊敬的心理,再也不敢無禮呂風的任何話。隱隱然,呂風竟然有要從羅蘭手上,把這兩千多黑暗所屬的控制權奪走的趨勢了。

自然,交給這些老頭兒們地《茅山總論》。來路不是那麼清白的就是了,無非就是墳塋拐騙附帶偷雞摸狗的從茅山的低輩弟子身上弄來的。要去招惹茅山地幾大高手,從他們身上找到飛天夜叉的煉制方法,呂風也想,可是沒那個膽子去做。天曉得茅山有什麼難對付的密法,呂風可不想萬一泄漏了痕跡,讓茅山徹底的和游仙觀翻臉的。

仔細的叮囑了羅蘭他們一干人等,要他們在香山深處的據點內千萬不要泄漏了風聲,仔細的研究茅山的道法,煉制僵尸,口風帶著幾個人重策馬離開了。一邊走,呂風一邊低聲暗笑︰“這些老家伙,看到引以為自豪的手段在本官面前狗屁都不是了,所以趕忙用所謂地預測之術來獻寶。哼哼。我中土地道法中。自然有這預測未來之術,哪能里需要你們這些蠻夷來賣乖?”

隨行的徐青听到了呂風的嘀咕聲,不由得輕笑到︰“師尊此言差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他們的法術還要借助道具水晶球來發動,並且看不出個詳細來,可是至少也讓我們明白了他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師尊之意。是要徹底的控制他們,讓他們成為我們的附庸,日後替我們賣命送死,那自然是能了解他們多少,就了解他們多少地好。”

呂風微微點頭,朝著徐青笑了笑,贊許到︰“你說得對。為師近年來一帆風順慣了,卻是忘記了哪怕是市井一持刀屠夫,也是不容小覷的道理了。日後這些事情,還要你們多加提醒才是。”仰天看了看那天空中的一輪青月,呂風嘆息到︰“為師的,打算就是要他們煉制數萬具乃至數十萬的僵尸,哪怕只要有一半擁有鐵尸的水準,就是一股赫人的實力了。”

搖搖頭,低聲嘆息了一聲,呂風無奈地說到︰“奈何,茅山的高明道術乃是口耳相傳的,除非我們綁架茅山地掌門和幾位長老,否則哪里能弄到最高深的僵尸法訣?這西方的死靈之術也有其獨特之處,但是似乎精髓的地方已經全部散失了,否則威力當不止如此……不過,兩種法門結合起來,說不定卻能創造出一種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奇術出來。”

徐青等人默默點頭,沒錯,西方的死靈法術威力不及茅山的道術,可是速度卻又比道術要強大得多。西方煉制一個實力接近鐵尸水準的死靈騎士,只要耗費一點原材料,花費三五天的苦功而已。而茅山道術,想要煉制一具鐵尸,選材不說,還要讓鐵尸吸取日月精華,自身修練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出關,雖然威力強大還有無限提升的可能性,可是速度就太慢了,起碼也要十年光景。

如果能夠把東西所長結合起來,發明一種速度又快,威力又大,還能自我進化的新的煉制僵尸的法門,那……一想到日後可能有數十萬鐵尸甚至是鐵尸以上實力的僵尸滿天下橫行的模樣,徐青他們不由得滿腦袋冷汗。周處惡狠狠的說到︰“師尊,那,我們可要控制好這批人。用得好,他們會是我們手中最鋒利的一柄刀,用得不好,怕是他們反咬一口,誰都受不了。”

呂風冷笑起來,冷冷的說到︰“沒錯,所以……魔龍?”路邊密林中,兩點綠光閃動了一下。呂風冷漠的說到︰“從今天開始,冥龍會全力監視他們,把他們研究出來的所有心得,都交給我……在他們的日常飲食里放入‘蕩瑰散’,日後若是他們敢有民心,立刻引發劇毒,讓他們全部喪命。哼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是盯緊點好。”

密林中傳來了低沉沙啞的應命聲,隨後就听得幾只宿鳥輕聲的鳴叫了幾聲,四周原本彌漫的,那股陰沉、晦暗的殺氣,也就消失無蹤了。呂風默默的點頭,對冥龍會的幾大首腦越來越精深的看法感到極其滿意,然後隨手也掐動手指,暗自盤算起來。“哼哼,最近幾年,倒也向水老怪學了一些推算卜卦的手段,就不信本官還不如那些西方的法師,算不出個結果來。”

把神念融入了那渺渺茫茫的虛空之中,呂風閉上了眼楮,開始由若有若無之間。抽絲剝繭,抓住每一絲可能的心動,仔細的推算起來。過了很久,馬兒都快到他們錦衣衛地大門口了,呂風才無奈的張開了眼楮︰“去,去,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再也不做了,難怪水老怪這麼強的法力,都從來懶得推算一次…… 唔,花費了這般大的心力,才模糊地得了一點結果,真不知道那些演義小說上說的,神仙掐指一算,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是如何胡謅出來的。”

周處拍他馬屁到︰“師尊說得可不是麼?昨兒個才在那茶館里里听書,就听得那些說書的人在胡謅呢。師尊你如今和神仙中人也差不多了,就算天上的大羅金仙,也不過就是師尊這樣的水準,師尊都推算不出來的事情,何況是那些世俗人口的神仙所能為的呢?他們所謂的神仙,最多不過是元嬰期地修道士罷了。”

頓了頓。周處陰狠地說到︰“就是這群說書人胡說八道,明天就把他們全部給抓起來打板子!”

狠狠的瞪了周處一眼,呂風低聲罵道︰“胡說八道,人家說書不過是混口飯吃,你砸人家飯碗作甚?要說起來,水老怪也說了,上古的煉氣士。對天地至理的領悟卻比我們強得多,也許法力還沒我們強大,可是和冥冥的契合卻比我們好。巫族的幾大長老,推算事情那是萬無一失的,這些說書人,卻也沒說錯。只能怪我們自己不爭氣,沒達到那水準,卻怪人家怎地?”

周處凜然受教,卻听得口風悠悠地長嘆了一聲,淡然說到︰“不過,卻也看到了一些事情。陛下估計耐不住寂寂寞,又要出兵北伐了,這可是第五次……北伐之時,會有大事發生,可是具體是什麼事情,卻是不能明了的了。”呂風低下頭沉默不語,方才推算的時候,並不是沒有推算出詳細的情況,而是在那詳細的經過出現前,一道強光打斷了他的推算。那一道輝煌的,乳白色的光芒,具有很強大的力量,居然就這麼生生的讓呂風驚醒了過來。

“哼,不管何方神聖,總之不要落在我呂風手中,否則一定會讓你們比死還難受!”呂風磨著牙齒,暗自地發狠。隱約之中,雖然沒有刻意的推算,但是他覺得,那一道白光所代表的力量,會和自己產生某些瓜葛。但是他又很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情,還輪不到自己和這股力量正面對抗,那股力量正式的出現,應該在數百年之後了!到時候力量,誰知道他呂風在哪?天界?神界?或者是,十八層地獄!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按捺不下心頭的火氣,朱棣終于再次發兵了。這一次,他抽調的兵馬,比以往四次北伐要多得多,並且立下了不破元蒙不回應天的誓言。為了表示他的決心,他命令朱僖在北平城主持日常政務,同時連朝廷大部分官員,都趁機搬去了北平,等于已經是變相的遷都了。滿朝文武中,雖然還有人心中不滿,可是在大軍調集出發之際,誰敢招惹朱棣?

在朱棣的要求下,數十萬大軍兵分五路,絡繹出關,在大草原上擺成了一張大漁網,開始掃蕩整個草原。呂風此番受朱棣執意命令,要他也率領五萬精銳上陣,理由是錦衣衛對嚴刑拷打極其有經驗,也許可以從那些元蒙人口中挖出一點什麼東西來。朱棣終于明白情況才是戰場最重要的東西,可是呂風則是大情願的被調了出來。

更讓呂風感到不滿的就是,在誓師出發前,朱棣對于呂風遲遲不能破獲僧道衍被刺殺一案感到很不滿意,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了,為什麼還不能抓獲凶手?看看好一個英明睿智的僧道衍大量,居然被弄成了,呆瓜一般,只能把他送回廟里修養了,這對于大明朝是多大的損失?朱棣勒令呂風,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盡快的把襲擊僧道衍的逆黨抓獲。

騎在馬上,看著草場里草長鷹飛,呂風不滿的嘀咕起來︰“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那就不用再提了罷?再說了,僧道衍受襲的時候,本官可是在北平府督造北平城,那僧道衍卻是在應天府受襲的。按照情理來說,和本官又能有什麼關系呢?……唔為了督造北平,錦衣衛的主力可是全部放在了北平城地。雖然留下了幾千人在應天府附近。可是,也不該本官負責啊。”

呂風很是有點不滿朱棣的意見,嘆息到︰“算了,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畢竟是自己親自下手把僧道衍打成了傻子的,皇帝著落在我的頭要我去辦案,也算是報應……嗯,怎麼才能把這好差使落在小李子的頭上呢?他地東廠,最近似乎也是動靜不小啊。嗯怎麼著才能讓他去代替我查這個案子。讓他給我樹頂缸呢?可得好好的謀劃一下!”

狠狠的抽了座下馬兒一鞭子。呂風回頭大聲喝道︰“周處,隨我過來!”馬兒狂奔,呂風帶著周處頃刻間就跑出了大隊,低聲的囑咐到︰“你趕快回去北平,就給東廠的李公公說,說咱們錦衣衛如今人手不夠,沒辦法查僧道衍受襲的那案子。你問他有沒有興趣幫忙。就說如果查清了案子,功勞全部是他的,本官一點好處都不佔。”

冷笑了幾聲,呂風陰狠的說到︰“只要東廠一接手,你就由得他們去折騰,我們錦衣衛的人馬,就在這件事情上。只能是協助,輔助明白麼?不管東廠動用什麼手段去查案。你反正盡全力協助他們就是了,協助,不是自己去辦案,去罷!”呂風揮揮手,周處會意的獰笑了幾聲,轉過馬頭,大聲吃喝著去了。一支千人隊立刻跟在了周處地身後,護送著他往著居庸關地方向了。

得意洋洋的看了看青天,呂風低聲嘀咕到︰“哼,僧道衍那是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三魂六魄都不齊全了,他還能怎麼樣?如今他手中的權力和那些依附他的官員,都已經落入了本官之手,元聖在朝廷中的勢力,卻是被我一網打盡了。倒是左聖和右聖更加聰明一點,他們直接對那兩位殿下下手,卻不在朝廷里廝混,哼哼。”

仰天長嘯了一聲,呂風回頭大聲喝令到︰“來人啊,傳令下去,就在此處扎營!派出雙倍的斥候,給本將軍四處搜尋,發現元蒙部落地營地了,即刻回報!此番奉陛下之命,見一個元蒙的營地,平一個所有的牲畜人口,統統殺死,不得留下一個活口!這一次陛下可是和他們不死不休的。”呂風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執行,雖然天空還是艷陽高照,查五萬大軍還是嘻嘻哈哈的就地扎營了。

幾乎是口風就地扎營的同時,數百里外小貓地大營地也開始就地駐扎了。把四十九條莽漢全部帶在了身邊的小貓,很是不滿的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地汗水,含糊的說到︰“娘的,幸好如今身上的毛少了許多,否則這春日照在頭上,還真是夠受……該死的太陽,可惡的太陽,要不是怕驚動了人,早就扯一片雲彩把你給遮住了……兄弟們,扎營了!”

小貓朝著幾個滿臉茫然的將領吼叫到︰“大白天的行軍,被元蒙韃子們發現了怎麼辦?從今天起,白天睡覺,晚上趕路,看到一個營地,就給虎爺我滅了一個!”那幾個將領恍然大悟般的笑了出來,開始四處傳達小貓的命令,小貓不滿的嘀咕到︰“一群白痴,這麼大的草原,你大白天的到處晃悠,能找到元蒙的大軍在那里麼?還不如虎爺我自己勞累點,帶幾個兄弟先去摸清楚了他們的營地方向,半夜過去砍人的方便。”

‘砰’的一聲巨響,嚇了小貓一跳,卻是那邊呂二十二等人幫士兵們砸木樁固定賬篷,一掌把整個木樁震成了粉碎!小貓氣得胡亂吼叫起來︰“你們這群白痴,誰要你們動那些東西的!萬事不足,你們敗事有余啊!”小貓搖搖頭,很是憤懣的看了看天,低聲罵咧到︰“狡猾的風子,知道他們在軍營中只會壞事,結果全塞給我了……”

話音未落,那邊已經傳來了呂發興奮的叫嚷聲︰“哈哈哈,是不是讓我們去揍人?”他邁開了大步朝著小貓沖了過來,沿途撞飛了七匹戰馬,撞碎了兩道柵欄,撕碎了三張賬篷。小貓終于明白,這些所謂的神獸,除了少數幾個,其他人不比華山的熊瞎子聰明!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1:58
第四百八十九章  皇帝受襲(下)

而朱棣的中軍大營,則還在草原上突飛猛進。朱棣騎在馬上,手握黃金刀,咬著牙冷聲道︰“傳聯旨意,再前進百里,方可扎營……再給其他四路大軍的統帥傳令,要他們以聯的中軍大營為中心,距離百里之地扎下營盤。如此我朝大軍可以輕松的控制方圓四百里的地盤,再派出游騎四處騷擾元蒙韃子,鏟除一應的元蒙部落。”

狠狠的用刀柄敲擊了一下得勝勾,朱棣緊咬牙關,冷凍凍的說到︰“如果這次還不能殲滅元蒙的勢力,聯誓不罷休!就算聯在草原上過冬,也要和他們打下去……等秋日草黃,一把火燒了他娘的。”朱棣發狠了,這草原上要是放起野火來,可是難得收場的。不過他伏著有長城作為屏障,這火是燒不到中原腹地的,就算有什麼後果,他也不顧了。

在他的指揮下,五路大軍化為了三條黑色巨蟒,朝著草原深處卷了過去……三條巨蟒……嗯,有兩路大軍不駐扎下來休息了麼?反正整個大營內都是他們的心腹,負責監察的錦衣衛更是他們的直接屬下,所以,他們大模大樣的駐扎下大營了。硬是就沒讓朱棣知曉。

當然,呂風和小貓也知道不奉旨意,大白天的就扎下大營,是一件很犯忌諱的事情。可是他們實在是不想這樣傻乎乎的趕路了,沒有任何目標的在草原上撞運氣,這是他們所不願為的。兩個大營派出了無數的斥候,加上他們屬下地高手也紛紛出動,在三個時辰內已經把方圓百里地給徹底的清掃了一遍。找到了好幾個元蒙部落的大型聚居地後,兩個大營才再次出動,朝著那聚居地趕去。

而朱棣,也在天亮後就接到了呂風和小貓派人送去的密報,地圖上詳細的記載了那幾個營地所在地方位以及大概擁有的戰士數量。

“好!不愧是聯最看重的兩員大將!”朱棣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在賬篷內大步的走了幾圈,朱棣說道︰“呂風已經去攻打烏梁海子邊的這個營地,聯以為,中軍大營直接突襲最大的這個。其他的五處營地,交給左右兩翼地軍隊去看相,諸位以為如何?”

朱棣興奮地說到︰“按照元蒙人的習慣,他們的精裝漢子肯定已經全部征召起來,編為了軍隊等著襲擊我們。如今他們的營地內一定沒有太強的防御。可是他們卻想不到。呂風和歷虎居然已經哨揮出了他們的營地所在,只要我們能殲滅了他們這幾處營地,則元蒙韃子的元氣大傷。再者,他們地軍隊失去了後方營地的物資支援,聯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否打下去!”

他志得意滿的仰天長笑︰“哈哈哈,只要滅掉他們這向導個營地,就算他們的軍隊還留下了。卻還能做什麼?女人孩子都死光,他們還能繁衍後代不成?嘿嘿,按照地圖上標注的規模,這八處營地怕不是聚集了元蒙韃子五成以上的實力,只要能夠滅掉這幾處營地,嘿嘿!”賬內將領齊聲大喝,深以為然。當下將領們紛紛討令。想要估先鋒大將,第一個沖殺進元蒙的營地中。

朱棣不由得哈哈大笑,抽出幾支令箭。分派兵馬完畢,大營即刻開拔,朝著最大地那個元蒙駐地飛速的挺進!朱棣騎在戰馬上,挖出了黃金戰刀大聲的喝道 ︰“諸位將士,此番我等當盡全功于一役,不全殲了元蒙韃子,勢必不回中原!”近十萬精銳明軍大聲嘶吼著,齊聲應諾。朱棣哈哈大笑了一陣,突然間心頭一陣地心驚肉跳,突然有了一種極其不詳的感覺。

強行鎮定了一下心神,朱棣胡點驚詫的看了看左右,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呀!扶伺自己數十年的呂老太監正騎馬跟在自己身後,他的獨臂上,赫然握著一柄五尺長的斬風大刀,正跟著那些將士大聲吼叫著,等待著廝殺呢。天空陽光燦爛,地下十萬虎狼之師正熱血澎湃的開進,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生機勃勃,如此的生動有力,可是方才心頭的那一陣寒意,卻是為甚?

搖搖頭,朱棣強笑著安慰自己︰‘罷了,出生入死了五輩子,想不到臨老來卻心生懼意了。嘿嘿,想必是修道了這麼久,變得貪生怕死了。眼看得金丹有望,就要成為神仙中人了,怨不得自己突然膽小了……嘿嘿,朱棣啊朱棣,且不說你一輩子都是在廝殺征戰中渡過的。不該有這種膽怯的心理,就說你如今的道行修為,呂卿家說應該是快要結成金丹了,害怕什麼呢?元蒙多了十幾員大將不假,可是誰能傷得了你?"

自我安慰、自我嘲笑了一陣,朱棣摸摸身上那套堅固異常,由皇宮內的供奉們在上面加持了幾個道法的鎧甲,不由得心神大定!他虎嘯一聲,策馬狂奔了出去。呂老太監也是陰惻惻的笑了幾聲,朝著那些呼喝了幾下,手中斬風大刀一揮。跟著朱棣沖了出去!老太監眉目間滿是得意,難得出宮一次,難得上戰場殺人啊!若不是他也從呂風那里學到了修練的法門,並且進度比朱棣還要快,朱棣也不會讓他跟來的。

這一次,五路大軍就好像五團烏雲,朝著元蒙的營地遮蓋了過去。所有的將領都很有信心,因為這次和以往四次的北伐都不同。以往四次,元蒙軍隊就是神出鬼沒的和他們打游擊,並且找不到他們的營地所在,最終才沒有一個結果。可是這次,呂風他們出動了屬下的高手,很短的時間內,就把元蒙在附近的幾個大的營地都給找了出來,就好像把幾塊肉放在了明軍的屠刀下一樣,這一次還有不把元蒙人切成粉碎地麼?

朱棣心里也有點疑惑。看地圖上,這八個營地相距最遠的,近乎有上千里路,呂風他們是怎麼樣的在短短的,出師後才幾天的功夫內找出這些營地的?不過這等疑慮也就是剛一冒頭就消散了。管他呂風怎麼找到這些營地地,反正是找到了就行!至于其他的,想要解釋也很容易呀,最起碼,朱棣會在心里給自己最寵信的大臣一個最滿意的解釋的。

中軍連續奔走了好幾天,最後在距離目標只有短短數十里地的時候,扎營休息了。必須保證戰士們的體力,才能保證接下來的戰斗。否則的話,堂堂明軍精銳。若是因為連夜趕路體力消耗得歷害。最後在群留守的女人、老人地手里吃了虧,他朱棣也沒臉面見人了,所以,大營安扎下後,朱棣立刻吩咐士兵們好好的休息並且給士兵們加菜,甚至每個士兵還有半斤老酒發放!為的就是第二天黎明時分的那一次突襲!

元蒙在靠近長城這個方向最大的營地烏卓蘭奇,是由好幾個部族的子民混在一起。扎下的營盤。他們的精銳戰士,已經全部被王庭抽調一空,準備應付明軍地大軍了,留下的,全部是老人、小孩和婦女。原本,他們也覺得這個營盤太大,太顯眼了。如果明軍突然奔襲此處,實在是太危險,所以早就準備按照部族分開。去遠處尋找水草豐美的地方。安扎規模小一點的營地。最起碼,不會被明軍一網打盡了。

可是,游牧民的春天,是非常的忙碌的。餓了一個冬天地牲畜,忙著吃草長膘,發情的改牲口們,正是配種的緊要關頭,也是難得一時就遷走地。所以事情也就耽擱下來了,尤其,這里畢竟已經算是很隱秘的地方了,明軍大概一時半會不會打過來吧?是人總有一點僥幸的心理的,這此留守的人們,也就抱著能拖延一天就一天的心思,繼續在烏卓蘭奇逗留了下來。

看著一天天長胖的牲口,看著那些發狂一樣交配的牛羊馬匹,部族里的老人們以及孩子們笑得眼楮都睜不開了,眼看得只要再過幾個月,在嚴寒的冬天所遭受的損失就要被彌補回來了,部族又可以壯大了!尤其不僅僅是這些牲口正努力添丁進口,部族里的婦人們,也有大半都挺起了肚子,這都是過去那個冬天的功勞啊,很快,自己的部族就可以多出很多很多的孩子了,這是一個部族興旺的象征啊。

一個老漢呵呵的笑了幾聲,突然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罵道︰“娘的,這個世上要是沒有南方的那群蠻子,可就真的是快活日子啦!”他朝著身邊的一群男孩子很深沉的叮囑到︰“你們要記住,南蠻子是這個世上最可惡的東西,等你們拿得起刀劍,拉得動強弓的時候,就要學你們的父親,你們叔叔伯伯一樣,去殺南蠻子!”

舔舔嘴唇,這個老人一臉向往的說到︰“殺光了南蠻子,那花花世界就是我們的了!你們不知道,我听我的父親說,當年我們的皇朝還在南方的時候,那時候金銀珠寶,美女如雲,都是我們的。那些南蠻子,嘿嘿,那時候是我們的奴隸哩……你都要趕快長大,長大了好去殺南蠻子,到時候你們想要的東西都會有的!“

老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遠處的幾個小女孩,很不屑的說到︰”你們看看,那些女人就是你們長大以後要娶的,可是,南蠻子的女人,比她們好看多了!以後你長大了,就要努力去搶幾個南蠻子的女人回來,這才是我們成吉思汗的子孫啊!……好了。快去玩吧,過了這兩天的舒活日子,你們可就輕松不起來咯!南蠻子的大軍,又打到我們草原啦!誒,不知道多少好漢,又要被砍下腦袋啦!”

男孩子們哄笑著跑開了,拔出了自己的小刀小劍,揮動著小弓,嘲笑著朝著附近的一座林子跑了過境去。在南方的孩子們還在騎竹馬,弄青梅的時候,這些草原上的子孫,已經開始用自己的兵器捕獵野獸,開始生平無數次殺戮的第一次!

那樹林里,兩個身穿破破爛爛。顏色有點發黃的白色長袍,眼窩深陷,頭發有如亂草一樣,滿是灰塵草屑地中年人正站在那里,不斷的抽動著鼻子。他們手上都有一條精美的白色水晶掛墜。如今正在飛快的旋轉著。“沒錯,保羅,這里有很強的黑暗的氣息,有人曾經在這里施展黑暗的法術唔,還是很強大的法術,否則不會有這麼強的反應。”

那叫做保羅的中年人默默點頭,沉默了很久,這才把那掛墜放進了口袋,皺眉說到︰“可是。他們來這麼遙遠的國度作甚麼?據說他們中間有人參加了最貪婪、最無恥的雇佣軍。去幫助那些君主打仗。難道,他們是被雇佣來和人開戰的麼?可是,在這個傳說中的東方古國,有值得他們出手的人存在麼?我不認為外面那些落後的游牧民,可以擁有傷害他們的實力。”

這個地方是工業赤蒙兒地尸體被煉制成僵尸,最後和小貓等人大戰了一場的所在。如今雖然黑暗力量因為羅蘭的關系。已經和呂風勾搭上了,兩邊結成了盟友,在草原上流浪的少許幾個黑巫師全部跑去了中原內地。可是這里,就在他們曾經施法過的幾個地方,卻還殘留了濃濃的陰煞氣息,讓他們的死對頭萬里迢迢地找了過來。

另外一個中年笑了起來,搖頭說到︰“我們可不能小看這些東方人。當年那一群恐怖的家伙,不就是發源東方麼?他們可是差點打到大西洋的岸邊了,就算現在。他們雖然分裂成了很多國茺,可是對我們的壓力也不小。嗯,總之要小心才是……這里殘留的氣息不足以讓我們發現他們的去向,我們應該怎麼辦?”

保羅搖搖頭,無奈的說到︰“那,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們追蹤他們,兩年多了,太累了……如果可以,你身上不家金幣麼?向外面那些牧民買點新鮮地事物和茶,好好的吃一頓吧……上帝保佑,這里的茶葉可真便宜,真是嚇人的便宜。”(以上全為鳥語,經豬頭我翻譯過的)

晨曦下,兩個西方人小心的靠近烏卓蘭奇,準備找一個看起來老實可靠並且有點聰明的人換點新鮮食物,他們不會這邊的語言,所以還必須小心,省得身上不多的金幣被人給蒙騙光了。他們找準了一個站在牲畜圈邊看牲畜交配的老者,‘哇啦哇啦’的叫嚷著,指手畫腳的和那老頭兒比劃起來。兩人听不懂老頭兒的話,如果听懂了,也許他們會氣得轉身就走。因為那老頭很屑的說到︰“原來是低賤的色目人!”


第四百九十章  夏頡再現(上)

一條黑氣裹著一頭仿佛鬣狗般的綠光,張開了舞蒙蒙的大嘴,沖著呂風當頭咬了下來。呂風嗤笑了一聲,手中點鋼槍舞成了梨花一般,斑斑點點的白光流星一樣飄了出去,把那團黑氣一小塊一小塊的撕扯了個干淨,里面那團綠光慘嘶一聲,當空爆裂了開來。

對面二十丈外,一群元蒙戰士團團圍住的那位薩滿巫師慘嚎一聲,隨著那團綠光同時炸成了粉碎。無數的血漿、肉沫噴了他身邊的元蒙戰士一身,那些明顯比附近的同伴更加精悍的戰士呆了一下,突然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嚎叫,居然轉過身就跑。他們敬若神明的巫師居然炸成了粉碎,實在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膽子。這些戰士一逃跑,附近還在抵抗的數百元蒙戰士同時吶喊一聲,轉過身就走。

呂風呆了一下,無奈的搖頭嘆息了幾聲︰“他們被我們逼的急了,居然引妖獸戾魄入體,以自身的元神飼養它的妖靈。唉。這種法術對付普通的道人卻是足夠了,怕是皇宮內的那幾位供奉都還破解不了你這拼命的招數。可是誰叫你踫上了大人我呢︰”呂風心里好笑,這引戾魄入體的法門,也是巫族的一個偏枝流傳下來的微末小技,可是呂風可以說是如今巫族在人間界唯一的傳人,這等法術,能奈他何?

長槍急驟的旋轉,在明麗的陽光下扯出了一條條刺目的光帶。每一條光帶的末端,就是一條性命,那光流過了人體,立刻就帶上妖異的殷紅,一股粉膩膩的腥甜味道,在空氣中緩緩的蕩漾這。呂風大聲呼喊著,雙目圓瞪,把一條純銀長槍使得仿佛柔軟的面條一樣。空氣中只有一聲長長的‘嗤嗤嗤嗤嗤嗤’地聲響,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三百元蒙戰士,每個人身上都有多出十幾哥窟窿。被呂風扔稻草把兒一樣的拋出去了老遠。最後。只有幾個嚇破膽子的戰士,泣聲哭喊著。騎著馬極快無比的跑了開去。他們在心里不斷的嚎叫著︰“我們地任務完成了,我們地婦孺已經轉移了,我們拖住了明軍數萬的大軍,我們現在逃跑,照樣算是英雄好漢,我們可不是逃兵!”

‘呵呵呵呵’地長笑聲中,呂風丟下了長槍。空著雙手做出了彎弓射箭的動作。‘嗤啦’一聲巨響,七條帶著淡淡青色的長長的風矢全部沒入了七條漢子的身體,然後劇烈的、連綿不斷的炸了開來,七哥人仿佛七百子炮一樣,‘啪啪啪啪’的炸了哥清脆,連同座下的戰馬,都被炸成了一塌糊涂,再也看不出個形體。

七個大漢臨死前,他們看到了讓他們絕對無法安心的一幕;一條粗壯無比的黑漢子。手里論著一柄巨大的紫色長刀,怒聲嚎叫著帶著殺氣。每個騎兵的馬脖子下面,都掛著累累人頭。他們臨死時,眼神突然變的極好,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些人頭屬于自己地族人啊……他們,不是逃跑了麼?怎麼……

最後一點意識隨著最後一巨響消失了,小貓帶著大軍,歡呼著沖了過來︰“風子,這回可讓他們好受了!八哥營地已經被我們聯受平了三個,嘿嘿,不知道其他記錄人馬那邊打得怎麼樣了啊!”小貓不無惡意得憨厚得笑著︰“他娘的,听說元蒙把精銳漢子都抽調了出去,聚集了幾十萬大軍呢,可不要他們哪一路倒霉了,剛好踫上,這可就有得樂子了!”

呂風右掌一翻,一道青氣擊出,把地上的點鋼搶震得彈跳了起來,正好跳進了自己的手中。他抬頭看看那正在天中心的太陽,淡淡的說到︰“唔,他們若的倒霉了,對我們卻也沒有好處。這兩年,我們好不容易把手伸進了兵部里,這幾個帶軍的將領,可都和我們有點交情,可不要真的被人給宰了,到時候再去收買其他的將領,可就麻煩了。”

小貓嘿嘿的笑了幾聲,晃晃腦袋沒吭聲。呂風則是大咧咧的走了過來,把十幾個頭發纏在一起的人頭猛的往地上一丟,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殺得痛快,痛快。老子一大刀下去,就是兩百多個人頭亂飛,我胡亂砍了七八刀,就殺得差不多了。嘿嘿,殺得痛快啊,痛快!”他雙目突然變成了赤紅色,神獸天生的一股子獸性,在他身上嶄露無遺。

搖搖頭,呂風剛要開口說話,那邊已經有幾騎快馬瘋了一樣的沖了過來,帶頭的一個騎兵大聲的嚎叫著︰“呂大人?呂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遇刺垂危,呂公公叫您趕快率領大軍趕去中軍!”那騎兵喘息了幾聲,突然輕飄飄的飛了起來,手起刀落,把他身邊的其他幾個騎兵一刀折落馬下。‘騰騰騰’,他步伐如飛一樣的跑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到︰“呂公公說,要您和虎爺去得越快越好!”

呂風、小貓皺了下眉頭,死死的看著這個傳令兵。這人也是眉頭一皺,突然恍然大悟般,了;連忙解釋到︰“大人,我是公公身變的親隨,我也的宮里行走的,我是小德子啊,上刺在宮里還給您端過茶水的呢!”他看了看左右,看到最近的兵馬也在數十丈外,這才低聲說到︰“公公說了,他壓下了一應的文書,統治其實兩路大軍的文書,要壓後兩天後才能送出,所以……要大人您快點趕過去。”

小貓厲聲到︰“那你殺了那幾個人作甚?……他們不是你的同伴麼?”

小德子冷笑了一聲,冷笑到︰“他們可不是小人的同伴,小人被公公派出來送信的時候,他們幾個是被中軍大營的其他幾個將領強行安排在小人身邊的…… 呂公公身邊人手有限,已經派出去劫殺其他將領可能派出的信使去了,所以,小人只能在這里解決他們。”他帶著幾分謙卑地神色彎下腰去,很小心的說到︰“小人怕死。如果路上就下手,小人害怕收拾不了他們。如今到了大人的軍中,就沒這等顧慮了。”

抿著嘴陰笑了幾聲,呂風彎下腰。輕輕的拍了拍小德子地肩膀,點頭笑道︰‘好,你做的很好。大人我以後有了好處,一定不會忘記你地……厲虎,整軍出發,趕往中軍大營。”呂風看了看那幾具血淋淋的尸體,遲疑了一下,說到︰“畢竟是我們自己人,給他們好好地收葬了。”當下他再也沒多話。帶著一眾心腹,當先策馬奔了出去。

明軍中軍大營內,呂老太監如坐針氈,不時的跳起來拉開帳篷的門簾往外面張望。可是什麼都看不到,近十萬禁軍把整個營地圍得水泄不通,大營綿延數十里,他能看到什麼?中軍的那幾員大將,一個個滿臉戒備的神色,相互之間隔開了兩三丈的距離,各自在數個虎威的保護下。坐在帳篷地角落里。而帳篷正中的地方,放著一張軟榻,胸骨全部粉碎,內髒大部分破裂的朱棣。就這麼死氣沉沉的躺在那里。

不時的,還可以听叫朱棣的哼哼聲,可是也沒有人理會了。這樣沉重的傷勢,早就應該是死人了。朱棣不過是仗著一口先天真氣極其的精銳,加上吃過了不死藥,所以在那里強行的昂著一口氣,閻王爺派出來的小鬼,死活抓他不走!

朱棣迷迷糊糊中,只感覺有一股熱浪在體內周轉不休,凡是這股熱浪流過地地方,身體頓時一陣的松快,四肢的肌肉充滿了力量,生機勃勃。可是這熱浪在向胸口處涌動的時候,卻被一股微弱但是極其堅韌地力量給攔在了外面,始終無法突破這股力量的干擾,去修復自己破裂了大部分的五髒六腑。朱棣心里有點著急,這不死藥不是神藥麼?什麼樣的力量能攔住它的藥力?

難受啊,難受!被那股堅韌的力道阻攔了好幾天的時間,這不死藥的藥力可就全部發揮出來了!一團紅光在朱棣皮膚上若隱若現的,從身體的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朝著他胸口的位置沖了過去,一團淡淡的,不停閃動的白光在朱棣胸口處盤桓著,堅定的攔住了那一片紅光。紅光的聲勢更盛,強大的熱力一波波的涌出,朱棣感覺著,自己仿佛身處熔爐一樣,差點就沒被煉化了!

一輩子戎馬生涯,大大小小的傷也受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朱棣,第一次吃這樣古怪的苦頭。那熱浪從體內冒出來,從每一個細胞、每一絲肌肉、從每一塊骨骼中冒出來,自己就好象一團火藥,從中被點了一隔火頭,整個的就要炸裂開來!不死藥啊不死藥,果然是不死,強大的藥力把那些身體組織一次次的融化,然後又一次次的重組,讓朱棣在昏迷、半甦醒、再次昏迷、再次半甦醒之中,也不知道疼死了多少次。

朱棣想要罵人,想要殺人!往日里這些臣子一個個對自己唯唯諾諾、必恭必敬的,可是如今,自己受了重傷躺在這里,居然沒有一個人來看顧自己?尤其昨日哪個隨軍的太醫跑了過來,看了看朱棣的傷勢後就丟下一句話︰“準備後事吧!”差點就沒把朱棣給活活的憋死過去!自己可還有一口氣呢,怎麼就叫人準備棺材了?

朱棣哪個惱怒啊,太醫說準備後事了,居然這些隨軍的將領都不理會自己了?他們一個個劍拔弩張的坐在那里,是想要干什麼?嗯?朕,還沒死呢,你們就準備盤算著投靠新主子了不成?朱棣氣得直磨牙,可惜現在他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努力了半天,上下兩排牙齒硬是放不到一起去!

‘轟’的一聲,朱棣眼前紅光一閃,仿佛數百顆天雷在他的腦海中爆炸一樣,不死藥的力量又一次大發作,他渾身的肌體組織頃刻間粉碎,但是幾乎是同時又被藥力重新凝練了起來。身體一散一聚之間,一道道紅光仿佛利刃一樣,狠狠的劈向了那道白光。奈何那白光雖然又氣無力仿佛要掉氣一樣,可是那紅光死活就是打不散他,相反是朱棣原本有點清醒的神念,被這藥力一沖。腦子里面‘嗡’的一聲,又昏了過去。

昏迷了也好,省得在仿佛烤豬一樣感受身體每一個部分都在燃燒的那種滋味兒,奈何好景不長,又是‘嗡’的一聲。更強地一股熱浪沖出來。朱棣腦子一震,又醒了過來。他這次可就真的惱怒了︰“混帳東西。什麼狗屁神丹,什麼狗屁不死藥!居然連這點‘小傷’都治不好,算什麼神丹?呸,還得朕自己來!”他的神念拼命的努力著,努力調動起體內地真元,想要配合著不死藥地力量,去突破那層白光的阻攔。

朱棣卻是不知道。那保羅地天罰之錘乃是西方光明勢力中威力至大的一種單體攻擊,而保羅,在西方也又極高的地位,實力極強!他朱棣以凡胎肉體,硬吃了一記天罰之錘,不僅僅是上半身查點被打成粉碎,就算他的魂魄,也差點被滅掉了一大半!可是不死藥畢竟的西王母密制的靈丹,那藥力硬的保住了他的元神,可是他的上半身。卻是一點生機都沒有了。加上那光明之力盤踞在那里,想要修復上半身,就好似在沙漠中要開闢一片綠洲來,卻不是這麼容易地事情呢。

在他神念的指引下。一股精純的真元從沒有被扯壞的丹田處冒了出來。混在了那不死藥的藥力中,朝著那片白光沖了過去……同時,朱棣的無感也徹底的打開了,外界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清晰的反應在了他的神念中,如今他棣身軀重傷垂死,而元神卻因為受到了不死藥的滋潤,變的極其強大,這一凝神運氣,他的神威可是已經覆蓋在了方圓百丈之內。

呂老太監有點步伐蹣跚的走了過來,看了看朱棣地身軀,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唉,陛下,您可就這麼死了,可讓老奴怎麼辦呢?您倒是最後留句話下來呀,這後面的大事可多了,您可不能就這麼一甩手去了啊!”搖搖頭,呂老太監看了看帳篷內那幾個領軍的大將,陰笑了一聲,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棣一邊運氣去攻擊那道白光,一邊在心里奇怪到︰“你們這個干什麼呢?朕雖然受了傷了,可是也不能就這麼留在大草原上啊!就算朕真的死了,你們總要把朕的尸體給帶回京城大葬吧?唔,朕如今還不是有一口氣麼?你們總要帶朕回去京城,看看是否能有高手救治朕啊!別的不說,那些供奉背後的師門,如果能求得一個前輩高手出手,救活朕也不是難事吧?”

轉念間,朱棣又有點欣慰的想到︰“畢竟呂總管跟隨朕這麼多年……朕在這里躺了三天,也就只有他還在看顧朕了。”一股協火突然沖上腦門,朱棣在心底咆哮︰“其他的這些混帳,如果朕能醒來,統統滅了他們滿門!”這火氣來得突然,朱棣一時不查,那心魔趁需而入,內魔引發外界的魔頭侵入體內,頓時腦子里面一陣糊涂,就這麼痴呆的昏了過去。這回,可是不死藥都沒用了。不死藥能保住他的元神不壞,卻不能阻止心魔的侵襲啊!

帳篷外突然傳來了一大片的人馬嘶叫的聲音,呂來太監干癟的三角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喜色,跳起來沖出了帳篷去。其他幾員大將也是猛一激靈,連忙站起來,小心翼翼的相互戒備著,走出了帳篷。就听得外面一個傳令兵大聲呼喊到︰“呂總管,各位將軍,是張玉將軍的兵馬到了!”隨後,立刻傳來了張玉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

看到滿臉倉惶的張玉,呂老太監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在心里怒聲喝罵到︰“一群無能的混帳,藥他們殺了那些信使,卻怎地讓張玉先趕到了?若是風兒和厲虎先到,憑借他們手中的大軍以及在朝廷的權勢,控制整個中軍大營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候,大軍在手,居庸關又是厲虎如今負責鎮守的,應天府、北平城兩地還有厲虎屬下的大批兵馬在,加上我們手中掌握的密探系統,那時候,新皇上還不是由得我們說了算麼?可是這怎麼讓這個老家伙先到了呢?”

可是,張玉的數萬大軍已經到了營外,張玉自己也帶著大批的護衛沖進來了,大聲的吼角著︰“陛下,陛下……臣,臣來遲了呀!”張玉的一對眼珠子有點紅紅的,就這麼直接沖進帳篷里面去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夏頡再現(下)

呂老太監一咬牙,猛的抓過了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低聲吩咐道︰“快去換一身士卒的衣服,帶兩匹馬去找呂風呂大人,快去……哼,陛下在草原上駕崩,這事情可就有得好玩了!一步失足,就是滅家的勾當!若是僥幸成了,權傾天下也非難事。榮華富貴,可就在眼前了。”那小太監乖巧的點點頭,飛快的溜進了旁邊的一座帳篷。

就這關頭,密集如雨、迅猛如雷的馬蹄聲遠遠的傳了過來,兩路兵馬同時殺到。呂風小貓率領的三萬騎兵以及另外一路兵馬幾乎是同時沖到了大門口。呂風滿臉的悲傷模樣,大聲嚎叫著︰“陛下,陛下……”眼淚汪汪的,一滴滴眼淚就往下面掉啊!座馬距離大營還有十幾丈,呂風就已經從馬背上撲了下來,連滾帶爬的沖進了大營!

周圍的將士全部一愣,唉,什麼叫做忠心耿耿啊,今天他們可見識了!沒看到呂大人哭得跟死了親爹一樣?他對皇上的忠誠,可表日月啊!而呂老太監呢,在那邊那是笑得眼楮都睜不開了︰“好,好孩子,果然有一手,不愧是公公我的乖兒子!嘿嘿,做得好啊!”

老臉一皺,呂老太監張開大嘴也突然一嗓子嚎叫了出來︰“我的陛下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仿佛一只大怪鳥,他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撲到呂風身邊,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肩膀,就把他往朱棣的帳篷里拉。同時,細如蟻語的聲音傳進了呂風的耳朵︰“張玉那老家伙已經到了,他屬下的人馬可不好對付!如今五路兵馬齊至,我們可要當心點了。”

呂風一邊嚎叫著,一邊無奈的傳音過去︰“孩兒也想早點趕到,可是路程遙遠,加上路上總是有元蒙的伏兵騷擾,所以來的遲了一點。原本倒是想要自己用法術先趕來,可是若是手中沒有一兵一卒的跑過來,萬萬是震撼不了其他的將領的。孩兒掃尾不能殺光他們,否則這謀反的罪名可就扣死在頭上了。無奈何呀!”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帳篷里面,就看到張玉正趴在朱棣身上號哭,一邊嚎叫著,一邊大聲喊道︰“陛下,您就這麼去了,拋下這麼多事情可怎麼辦呢?……來人啊,快去通知二殿下,著他帶領兵馬,去居庸關迎駕。”張玉眼里寒光閃動,毫不猶豫的發布了這麼一條命令。當下他的屬下親信以及禁軍的幾員將領轟然應喏,就要走出帳篷去。

呂風臉色一寒,回頭示意了一下,小貓立刻張開大手把帳篷門給堵了個縫縫補補的。兩只圓眼一翻,小貓冷漠的說道︰“你們干什麼?陛下還沒有死,你們就急著擁護新主了不成?……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陛下賀崩,可是如今臨界國卻是大殿下,哪里輪到二殿下來這里?……張玉,你老糊涂了?還要二殿下打點兵馬過來,你要造反不成?”

一番話說得條理分明,一頂大帽子毫不猶豫的丟在了張玉的頭上,小貓眼里寒光閃動,滿臉的精明奸詐,哪里還如平日里所表現出來的,那等憨厚甚至有點愚蠢的樣子?張玉他們心里一驚,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小貓來,結果他們越看越是看不透他,不由得平地里一股子寒氣從腳下直沖了起來︰原來,我們平日里都小看了這人,這厲虎,實在是呂風很套牢一顆棋子啊!

張玉皺了皺眉頭,沉聲喝道︰“如今陛下眼看就要魂回西天,此地非要一個人來主持大局!此時正在軍陣之中,如非二殿下,誰能當此大任?莫非要讓大殿下來地不成?軍陣之中,若是有什麼損傷,你們擔當得起?”

小貓笑不笑,怒不怒的看著張玉,淡淡的說道︰“主持大局?那不如回師北平,讓大殿下主持就是了。莫非張大將軍以為,非要在草原上才能辦事不成?嘿嘿,陛下成了這等模樣,這北伐一事,還能繼續下去麼?除了班師回朝,還能有別的辦法不成?除非是別有用意,那就另當別論了。”小貓笑得很陰險,一頂頂大帽子不斷的扣了出來,壓得張玉他們啞口無言。

良久,幾個一直站在帳篷角落里的將領突然說道︰“二殿下是不能來的,否則以二殿下和兵部諸位的關系……嘿嘿!大殿下要坐鎮北平,壓制天下民心,更是不能來些。則,此時唯一能來此逢迎陛下聖駕的,只有三殿下一人了……我們以為,諸位在這里爭執,不如大大家都退一步,讓三殿下來此吧!”那挑頭的將領冷笑著看著張玉和小貓︰“莫非二位還害怕三殿下不成?須知道三殿下手中可是沒有一兵一卒的。”

看著那幾員將領,分明就是禁軍的頭目,呂風心里微微一震,立刻冷笑出聲︰“好笑,好笑,三殿下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唔,不錯嘛,一半的禁軍都到了他的手中,這還叫做沒有一兵一卒?高明,實在是高明啊,二殿下不過是在領地內私蓄大軍,三殿下卻把主意都動到了陛下身邊了!數十萬禁軍,若是有一半都落入了三殿下手中,日後突然起事了,嘿嘿……”

那幾個將領臉色慘變,呂風這話說得太毒了。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誰叫他們禁軍是負責皇帝安全、拱衛京師的,可是卻結交外地藩王,此事若是宣揚了出去,朱任不多不少也要背上一個叛逆的罪名。當下幾個禁軍將領心里發寒,再也不敢多說了。可是張玉、小貓呂風已經把矛頭全部對準了他們,暴風驟雨一樣的言詞,朝著他們涌了過去。

不一時,在呂老太監以及另外一半禁軍將領的支持下,這幾員將領,哼都沒有哼出來,就被錦衣衛解除了兵權,扣押了起來。那一半和呂風交好的禁軍頭目滿懷驚喜的接收了他們手中的兵權,堂而皇之的站在了呂風身邊。如今帳篷內壁壘分明,分別是呂風、小貓率領的錦衣衛、破陣營加上禁軍的全部,對抗張玉屬下的兩路大軍!呂風他們在兵力上佔據了優勢,奈何張玉卻是朝廷老將,影響力顯然超過了呂風和小貓,所以雙方誰都不敢亂來。

呂風心里暗恨,這什麼事情,一旦和朝政搭上了關系,就算你是神仙,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了。就算是神仙,如今也解決不了當前的棘手局面,你總不能下手把張玉他們都給殺了吧?就算用魔功暫時的迷惑了他們的神志,可是日後萬一踫到道法強大的前輩高人,解去了這魔法,呂風他們可就被動至極了。皇宮內經常有那些供奉的師門中人出沒,誰知道是否會有人管閑事?

事情就僵持在了這里,呂風他們執意要班師回朝,讓朱僖處理一應後事;張玉他們死活要堅持北伐,要讓朱登率領大軍北上支援他們。說是要掃清元蒙殘黨,為朱棣復仇……雙方的心思對方都清楚,可是誰也爭不過誰,畢竟都是大明朝的軍隊,他們也不也下令窩里反啊。當下,爭吵之間,就又過去了三天時間。

這一天,呂風盤算著,自己派出去的密使,怎麼都應該見到了朱僖,並且朱僖應該已經做出了對策了吧?嗯,以他監國的身份,下令天下兵馬戒嚴,朱登就算有什麼異心,怕是也動彈不得了。呂風心里篤定,總之這次或是朱僖真的能順利的登基,他和小貓就是第一功臣,日後權柄在手,某些事情就更好辦了……比如說,把北平城外的某塊地方徹底的封鎖起來,在里面大煉鋼鐵,鑄造法龍等等……

這一天,兩派人馬又在帳篷里大呼小叫的爭吵起來,呂風坐在那里半天沒吭聲,笑眯眯的看著滿臉奸滑的小貓一句一句的把張玉等人堵得沒脾氣,氣得張玉在帳篷內上跳下竄的,恨不得拔出寶刀,一刀就把小貓給劈了。可是給他張玉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作,小貓是破陣營的大軍,那批兵痞正在營外沒日沒夜的死折騰呢,若是張玉劈了小貓,沒二話說,肯定就是內戰!

衡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軍力,張玉並不敢這麼作,所以張玉只能用自己在軍中的權威,死死的壓制住呂風他們班師回朝的意見,並且暗地里派出了無數的信使,去向朱登通風報信。

就在他們吵得最熱火朝天的時候,朱棣突然仰天噴出了一口黑色的,外面裹著一層白光的淤血,大聲的嚎叫了起來︰“悶殺我也!我要殺,殺,殺,殺,殺!”不知不覺中,朱棣的真元混雜在不死藥的強大力量中,已經突破了那股白光的阻礙,修復了自己的身軀,並且因為連續數日身體不斷的被不死藥萃煉的關系,朱棣如今的身軀,比以前可是強悍太多了,他的功力,也增加極多。在神丹的作用下,他居然就已經養成了金丹,體內真元強大了起碼百倍!

可是,甦醒過來的朱棣,卻是一個被心魔控制了神念的人,徹底的迷糊了。他如今腦子里面想著的,就是殺人,哪里還有別的念頭?看到帳篷內這麼多人,他狂笑一聲,沖天而起,兩只赤紅色的手掌帶著騰騰熱氣,朝著所有人閃電般的擊出了一掌,隨後飛一樣的沖出了帳篷。

呂風正端著茶杯喝茶呢,突然間一股濃濃的魔氣從朱棣身上散發出來,嚇得呂風差點就把茶杯給吞了進去,呂風尋思道︰“陛下,雖然臣安了一點私心,沒有給你療傷,可是仗著不死藥的藥力,您不應該這麼早死啊?臣的意思是,等大殿下登上了皇位,臣再救活你,這樣您就作太上皇了,臣也可以再次立下一份大功呢,可沒說不救您啊!怎麼您假死了幾天,就入魔了?”

可是還沒等呂風反應過來呢,朱棣已經狂笑了一聲,每個人胸口送了一掌!小貓和呂老太監挺著胸膛硬接了這一掌,反正他們功力深厚,朱棣一時間又沒用上太大的力量,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可是張玉他們樂子就大啦,呂風原本已經展開了身形,要要替張玉他們接下這一掌的。可是轉念間,呂風已經故意讓朱棣的掌風印在了自己胸口上,慘嚎一聲,一屁股坐塌了那張椅子,在地上翻騰了起來。好吧,呂風故意的不去攔住朱棣,張玉他們可就倒大霉了,一個個被朱棣的掌風劈成了滾地葫蘆一樣,一口口的鮮血仿佛噴泉一樣的就這麼從嘴里沖了出來。

呂風有氣無力的慘嚎了一聲︰“兄弟們,不好啦,陛下詐尸了,打傷了張將軍他們,快來人啊!”呂風看得分明,朱棣眼里血紅一片,渾身都冒著赤紅色的淡淡魔氣,分明是走火入魔被心魔控制了全部心神的模樣。唔,說他詐尸,倒不算錯得太離譜!

外面一陣的騷動,無數的士兵火燒屁股一樣的趕了過來。誰知道朱棣正好帶著一道紅光沖出了帳篷,看到這麼多士兵圍上來,立刻哈哈一聲獰笑,舉起手掌就劈!那些士兵看得朱棣當面,哪里還敢反抗?一個個站在那里,仿佛木頭樁子一樣的挨劈!“ 里啪啦”一陣亂響,數百士兵頭顱碎裂,慘死當場,其中也有不少錦衣衛啊、破陣營的人挨了巴掌,可是這些人的可不見得比朱棣弱啊,很多人還比朱棣的金丹初期的境界要高明不少!于是乎就看到這些人一個個在地上死了親娘介慘叫著,卻不見他們身上有半點的血跡。

朱棣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嘶,雙目血光噴涌,化為一條血影,倏忽遠去。那帳篷的門簾微微一動,呂風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一絲血絲的沖了出來,仰天大聲嘶嚎著︰“陛下,陛下,您去哪里?來人啊,快去跟上去,若是陛下出了任何的事情,你們就都得死!他娘的,你們在干什麼?還不快點備馬追上去?”

呂風胡亂的指點了幾個人,偏偏他選中的人,都是張玉他們麾下有分量的將領。那些將領一陣的心煩意亂,也分不清個端倪,連忙按照呂風的命令,帶了大批人馬,大聲吼叫著沖了出去。看到這些張玉軍中的骨干分子全部離開了,呂風這才詭譎的一笑,朝著幾個心腹門徒使了個眼色,那幾個錦衣衛的高手會意,偷偷摸摸的也跟了上去。怎麼說朱棣也是大明朝的皇帝,可不能讓他出一點事情的。

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淒冷的月光下,一條瘋狂的身影在草原上胡亂的奔跑著。朱棣體內的不死藥的力量全部的發揮了出來,不斷的補充進了他的金丹中。世人只知道不死藥能讓人長生不死,卻不知道這所謂的不死藥,是西王母門下煉制的,專門用來替門徒增加功力的靈丹!所謂的不死,就是在護住你的身軀、元神,然後讓藥力漸漸的發散出來,讓你提前數百年擁有元嬰!

想想看,一個擁有了元嬰的修道人,只要不是招惹了天劫被打得魂飛魄散,自然是永生不死的了。而不死藥的靈效還在于,它其中有一種很奇妙的成分在,就算是一個不會修道的凡人,只要吃下它,那緩慢釋放的藥力,也會讓那人長生,並且最後自然而然的會形成元嬰的。所以這就是俗世間流傳的,吃下不死藥後,立刻能成為神仙的源頭了。

如今這藥力被全部的激發了出來,強大無比的天地元氣沖進了朱棣的金丹,這上古神人煉制的靈丹果然神妙,雖然朱棣如今在走火入魔的情況下,卻硬是護住了朱棣的心神,沒有讓他的神念徹底的崩潰,讓他還能有力氣繼續的跑下去。而朱棣的金丹,也就在這藥力的萃煉下,不斷的被增強,漸漸的朝著丹碎嬰成的門檻突破著。

仰天瘋狂的嚎叫,朱棣張牙舞爪的,頃刻間就已經御風沖出了兩三百里!路上也不知道殺死了多少生靈,更有兩個小小的元蒙部落被他踫上,被他幾掌就轟成了碎片。朱棣殺生越多,身上的魔氣越重,眼看著魔頭就要徹底的吞噬他的元神,讓他轉為心魔一流了。如果朱棣真的被轉為魔頭,這肉體立刻消散,元神出殼遠遁,覓地潛修後再度出世,就是一個禍害天下的妖魔。

就在這個關頭,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朱棣的正前方,那人影輕嘆了一聲︰“天皇貴冑,卻怎地變得如此模樣?唉,莫非這就是你的報應不成?……朱棣啊,你也該醒了,百年帝王夢啊……”

那人右手輕輕的彈動了一下,一圈粼粼的波光頓時籠罩在了朱棣的身上,那魔氣立刻被擊成了粉碎!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卻不是夏頡這老怪物又是誰?就听得夏頡嘴里發出了一聲宏亮的長嘯,仿佛遠古巨龍在荒原上的嘶嚎一樣,帶著洪然浩大的凜凜正氣,貫入了朱棣的耳中!


第四百九十二章  假死遁世

“嘩啦啦”一聲,隨著夏頡的長嘯,附近的牧草一浪浪的朝著外面卷了過去。那嘯聲引動了天地間的長風,一條條的風柱憑空升起,有如枯木龍吟,有著直接震顫到人心肺子里的強悍沖擊力。三輪足足有數十長方圓大小的蘭色靈符浮現虛空,強大的靈力波動讓整個空間都顫抖了起來。夏頡右手挽成了一個極其古怪的手印,食指輕輕探出,在朱棣的眉心輕點了一下。

一股溫和的力量沖進了朱棣的紫府識海,有如一道明淨的陽光,那被心魔吞噬消融了的元神,“骨碌碌”的冒出了一團團的黑氣,頃刻間被淨化了。心魔和朱棣的元神,仿佛水和油一樣的分開,涇渭分明。在那心魔驚恐的殘嚎聲中,無數細細的黑氣從朱棣繁榮每一個毛孔射了出來,立刻就被那天上那三個巨大的靈符發出的藍光融化了個干淨。

朱棣只感覺渾身一陣的清涼,那還在翻騰不已的不死藥力被那溫和的力量收斂成了一團,直接送進了他丹田內瘋狂旋轉的金丹中。一道道天地靈氣仿佛急速奔涌的颶風,帶著“哧哧”的巨響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鑽進了朱棣體內。那金丹的顏色頃刻間就已經變幻了七次,最後變成了純淨的白色透明,仿佛一顆小小的太陽一般的物事。

夏頡輕笑了一聲,若有所指的說到︰“老天,昆侖山那次,你們算計我,讓老子白白的替你們做苦工,把那幾個昆侖派的老家伙送了上去。這次,我可要好好的算計你們一次!呵呵呵……朱棣,滿手血腥。殺戮樹十年,你還不醒麼?”一輪佛光突兀的出現在夏頡的眉心,箭矢一般的射向了朱棣的額頭,在兩人腦部架起了一座橋梁一般。

朱棣渾身一抖,夏頡的聲音猶如晨鐘暮鼓,直接把他的神念從渾渾噩噩中震醒!而夏頡眉心處射出來的那道七彩佛光,只有傳說中九世輪回的金身羅漢,才能在耗費三百年苦修後。用來接引那些在俗世中廝混的,有慧根,有智慧的有緣人。天曉得他夏頡身為巫族的長老,卻又怎麼玩出了這麼一手。

頃刻之間,朱棣的前世今生在他腦海中仿佛鏡花水月一樣轉換了千萬次,一世世的恩怨情仇,一世世的生死榮辱。讓朱棣的臉上瞬息萬變,一時殺氣騰騰,一時溫情滿面。他體內金丹也是急驟的跳動了四十九次,突然間仿佛炸彈一樣爆炸了開來,強大的能量朝著紫府識海上升,而體內的紫氣則是悄然下降,兩股極強的力量融會在了一起。一個拳頭大小的金色元嬰突然形成,在紫色煙氣的簇擁下,朝著紫府內升了上去。

這一道接引佛光比起真正的西方羅漢所用的,可是霸道太多了。人家佛家的羅漢接引有緣人,講究的是讓那人自己參悟根源,還復本來。可是夏頡這接引佛光,可就帶上了三分魔氣。分明就是誘使你,強迫你去參悟。甚至是不管你悟不悟得通,他都在你腦海中撒下了那種子,逼得你最後還是得按照他的意願悟下去!

而朱棣,修習了這麼久的道家正宗法門,功力日深。而他原本就是有大智慧之人,否則也輪不到他依靠兵馬起家,做這個皇帝了。被夏頡一番刻意施為後,他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抹嶄新的神光,渾身孽氣消融無形,朝著夏頡納頭拜了下去。“仙長,還請慈悲!”朱棣說這話的時候,不悲不喜,臉上有如古井深水,一點的波瀾都不起,一股決然之意,屹然浮現臉上。

身為修道者,朱棣深知像夏頡這般,讓自己頃刻間游歷九世輪回,需要多大的法力。這是徹頭徹尾的逆天行事的勾當,等于投胎前喝的那碗孟婆湯,可就白喝了。這可是和冥神一境直接對著干的行徑,可是夏頡做的如此輕松,可想他的法力到了什麼程度。

“嘎嘎嘎嘎”,夏頡怪叫了幾聲,嬉皮笑臉的說到︰“哦?慈悲?怎麼慈悲?讓你跟著我在天下浪蕩不成?我自己是個沒家的野鬼,被老天爺捉弄,原本好好的……卻被丟在這里浪蕩了不知多少年。你也要學我?唔,你高居皇位,天下蒼生,任你生殺予奪。尤其你如今元嬰大成,又有不死藥的藥力護住元身,可以真正的做那萬歲萬歲萬萬歲,不要跟我走麼?”

夏頡笑的很陰笑,眯著眼楮,仿佛用棒棒糖騙小姑娘的色鬼一樣,朝著朱棣不懷好意的笑著︰“三宮六院無數美女,百萬大軍如此英雄,你都拋得下麼?跟著我,可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吃不飽,睡不暖,經常在石洞里面一睡就是上千年。唔,看看,我這一身可是三個月沒洗過了,你能跟著我?你確信你要跟著我?跟著我,沒有好處的。”

朱棣微笑了起來,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極其決斷的說道︰“弟子省得。弟子不要那榮華富貴,不要那天下大權,弟子如今要得,是打破那個根源,還我本來面目。仙長開啟我九世前生,其中有三世,弟子也身為皇者,最後卻也不過是黃土一杯,如今墳塋都消泯了。成也好,敗也好,人間的事情,哪里顧的了那麼多?”

他輕笑著,淡淡的說到︰“弟子只求仙長讓弟子追隨,能有出頭之日。弟子不求其他,只求這天,再也不能把我玩弄于手腕之上;這地,能任我自由游蕩,一身輕松,一身清淨,如此足以。”

夏頡悚然動容,死死的盯了朱棣一眼,嘆息到︰“罷了,今日我可能玩過火了,每想到你卻……嘿嘿,也好,我的前生,這麼多的弟子,卻沒一個好東西。這世麼……我就收了你這大名鼎鼎的朱棣皇帝做徒弟,看看老天爺又能說什麼。”他的神色突然端正了起來,很認真的說道︰“雖然我巫門已經快斷子絕孫的了,你投靠進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你從今以後就叫朱棣罷。”

朱棣……哦,不,如今是巫門在幾萬年後地再傳弟子朱棣朝著夏頡磕了九個響頭,然後面帶著微笑站了起來。他回頭望了望。淡然說到︰“弟子還有一點俗事要處理,師尊不如一起過去看看?呵呵呵,那富貴功名,果真就這麼誘人麼?弟子將死未死之時,昔日那忠心耿耿的臣子,居然已經開始商量著瓜分朝廷大權了。卻是有趣,有趣啊。”

夏頡瞥了瞥嘴,突然說了一句讓朱棣傻眼的話︰“政治,天底下最骯髒的東西就是政治。不過你身為皇帝,能明白這個道理,卻也不遲……嘿嘿,不過,你的那些大臣,怕是也不知道政治是什麼東西。他們如今看重的,不過是那高官厚祿,封妻蔭子的大好前途罷了……你整個朝廷中,唯一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地,怕是只有……”夏頡遲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朱棣深深的看了夏頡一眼。含笑問到︰“師尊以為,滿朝文武中,真正可靠的是誰呢?”

夏頡有點惱火的看了看朱棣,冷冰冰的說到︰“我只說他對權勢本身不是很有興趣,可是他對權勢能帶來的那些東西。卻是很有興趣地。他也不可靠,不過比起你那些勾心斗角,一心為自己謀劃好處的臣子來說,他起碼還能保持三分的清明而已。這小家伙,也是可憐人哪,一身修為,如果能再苦修千年,飛升神界成神,也不是難事,可是他卻偏偏要在紅塵里廝混,奈何,奈何。”

朱棣半天沒說話,沉吟了很久,他才點點頭,笑道︰“弟子明白是誰了,滿朝文武中,能得師尊如此評價的,只有呂風一人罷?唔,他對權勢地位沒有太大的興趣,那徒弟就放心了……弟子果然沒有看錯他,他的確是可以依靠的大忠臣啊。”朱棣笑了幾聲,化為一道清風,朝著那大營的地方急速的掠了過去。

夏頡傻了一下,愁眉苦臉的說到︰“我可沒說呂風那廝可靠,這小子雖然不貪圖你的皇權地位,可是也不是一個忠君愛國的主啊。這小子滿肚子的心思,就是要報復那些人呢。而且他地心計謀算,可比你這老皇帝還要像狐狸一些,哎……不對,不會因為我地一句話,這皇帝徒弟就把朝政大權都交給呂風那王八蛋了吧?這可不對!”夏頡拍拍屁股,化為一道流光,緊跟著朱棣去了。

中軍大營內,呂風身上釋放出了強大無匹的氣勢。死死的壓制住了張玉等幾個將領。他沉聲喝到︰“陛下不知所蹤,此事萬萬不能傳揚出去,違令者斬!此番北伐,已經是徹底失敗了,再也不能在草原上逗留。我等必須做好陛下回不來的準備,先把朝廷大軍帶回中原。否則萬一陛下出事的消息傳開,軍心震動,民心振蕩,若是元蒙結黨來襲,甚至借機突破了居庸關,我們可就是天大地罪人。”

張玉死死的咬著牙關,抵擋著呂風那有如大海一樣洶涌澎湃,沒有終止的強大壓力。他有點吃力的張開嘴,憤怒的吼叫起來︰“呂風,你……你這是要造反,如今七成的北伐軍力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回師中原,到底意欲何為?以本將的意見,還是的讓二殿下來打點軍務,起碼要把軍權從你手中接收後,才能班師。”

呂風冷漠的說到︰“軍權在我手中就會造反。可是軍權若是到了二殿下手里,怕是一過了居庸關,第一件事情就是攻打北平城,殺死大殿下罷?張玉,你老的糊涂了不成?或者,你是私心作祟,只求讓自己的主子登基,卻不顧天理綱常了?本官就算造反,能成功麼?北伐軍三十萬大軍,而居庸關,北平城,山海關附近,有軍隊多少人?就憑借這麼點人馬,能造反麼?”

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呂風獰惡的說到︰“本管到是不怕你給我頭上扣污水盆子,本官的忠心,可表日月,若是本管有絲毫的私心在,日後定當五雷轟頂。不得好死……(一千字最為惡毒的誓言),你張玉敢這麼發誓麼?你敢說,讓二殿下來軍中,沒有其他的用意?哼!”

再次冷笑了幾聲,呂風說到︰“呂公公率領大軍回中原,我,厲虎以及諸位將軍留在草原上,引三萬人馬尋找陛下的蹤跡。嘿嘿,張大人,你可敢嗎?你還敢說,老子是要造反麼?有造反的人自己不跟著軍隊回去的麼?嘿嘿,咱們誰都不回去,不找到陛下的蹤跡,誰他媽的都不許回去!誰敢趁著這個機會搗鬼,不要怪我錦衣衛到時候抄了他的滿門……小貓,傳令下去,大軍準備班師!”

張玉怒嘶了一聲︰“呂風,你敢,我的兩路大軍,那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呂風立刻吼到︰“小貓,有敢于拖延時間的,立即斬首!……把所有軍隊打亂了安插起來。回去居庸關後,立即把軍隊拆散開來。尤其是張玉等諸位將軍的屬下,全部拆分去長城沿線的衛所駐守!”

張玉猛的跳了起來,掙扎著拔出了腰刀,怒吼到︰“呂風,你敢動老子的兵馬,老子就和你拼命!黃口小兒。你知道什麼軍國大事?”他目光閃動,卻是不敢看呂風冷冰有如刀鋒一般的目光。他的確有私心,他就是想要磨蹭到朱争來接管大軍了,到時候順手打下居庸關,再去包圍了北平城,不就又是一次完美的靖難之役麼?

呂風卻哪里能讓他如意行事?呂風沉聲爆喝到︰“來人啊。把張玉給老子扣押起來,他敢下達亂命,就給老子殺!他娘的,張玉,你的兒子孫子,腦袋可就在你嘴上,你敢開口胡來,老子就敢殺你滿門。他娘的,家里的男丁全部砍了,女人,連你老母一起,都賣去北平城里最下流的窯子去做妓女,你敢亂來,老子也敢!他娘的殺你一個張玉,不就和殺雞一樣?”

呂風也是怒了,好好地一件事情,只要大軍回去,擁護朱僖登基,自己就是第一個大功臣,坐上三公之位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到時候加上呂老太臨里應外合,加上朱僖最近是身體越來越差,懶怠理會政事,這天下大權,可是若是朱争到了,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以朱争在軍中的威望,鐵定可以把禁軍給收服,到時候人家二十萬大軍打自己的十萬人馬雖然自己肯定能贏,可是這振蕩就太大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呂風怎麼會做呢?所以,一時間呂風也急了,口不擇言的一通胡亂辱罵,可就把張玉差點氣得暈倒了過去。你呂風堂堂一品大將軍,至于罵得這麼難听麼?張玉他老母,又哪里招惹你呂風了?

當下張玉一脈地幾個將鄰紛紛大聲地吼叫起來,拔出了兵器就要和呂風火並。他們可不知道呂風的底細,最多就是猜測呂風是一個極其高明的武學高手,可是如果用數十萬大軍去進攻他,壓都壓死他了。所以他們敢和呂風動手啊。呂風看得情勢不受控制了,不由得再心里暗罵︰“張玉,你他娘的怎麼就是一塊茅坑里的石頭,這麼又臭又硬呢?朱争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這樣維護他?娘的,不會朱争其實是你的私生子吧?”很惡毒的尋思了一陣,呂風臉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殺氣,他真的要動手殺人了。

殺氣剛剛一動,門簾就突然化為了粉碎,朱棣大步的走了進來。“夠了,朕听了這麼久,誰是誰非,朕心里清楚了。”朱棣滿臉的鐵青,擺出了一副皇帝的威嚴模樣,大聲的咆哮起來,“呂卿家乃是真正的一心為國,朕當時都失蹤了,莫非還要軍心不穩的大軍留在草原上,等元蒙韃子來殺麼?尤其魯卿家還敢提議只帶三萬人馬在草原上搜索朕的蹤跡,朕心甚慰。”

朝呂風贊許的點點頭,呂風恭敬而又謙卑的跪倒了下去沉聲說道︰“陛下,您回來就好了。”他心里暗喜,雖然朱僖沒有登基,可是朱棣卻是更寵信自己了,這也是好事一件。

朱棣冷冷的掃了張玉他們一眼,冷漠的說道︰“諸位卿家,原來各有私心啊。”這話說的極重,當下就嚇的張玉他們全趴在了地上,不敢動彈分毫了。這時候,夏頡也晃悠著走了進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呂風嘻嘻直笑。

呂風剛好抬頭,不由得一楞,這老怪物怎麼突然出現了?唔,也對,只有他,才能讓心魔入體的朱棣恢復正常吧?呂風腦袋里面立刻翻騰起了各種念頭,無非就是通過水元子,把夏頡籠絡在身邊,讓他充當天字第一號打手。可是呂風真正的清楚,夏頡這個家伙,到底擁有多恐怖的實力的。

朱棣緩緩的坐回了他的位置,擺出了皇帝的威嚴,把一眾領軍的大將那是破口大罵,罵得他們跪在地上半天不敢吭聲。對呂風和小貓則是好加撫慰,聲稱他們乃是當朝一等一的大忠臣。隨後,朱棣說出了讓所有人石破天驚的話︰“朕得仙師點化,已經看破了人世輪回,看透了人世的榮華富貴。這皇帝朕是不當了。”

沉默了一陣,朱棣滿意的看著將領們滿臉傻乎乎的模樣,笑了笑說道︰“北伐大軍的所有軍權,全部交于呂卿家之手。朕之皇位,傳于監國太子朱僖……呂總管立刻起草聖旨……朕則當跟隨仙師,浪蕩天下,逍遙快活去了。”

呂風傻了,不是吧?這事情也太戲劇化了,怎麼朱棣出去打了個轉身,就被夏頡給救了,而且就要出家了?而自己卻又突然手掌重權了,這,這都是些什麼事情啊?看著夏頡臉上那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呂風心里那個著急呀,恨不得就直接挖出夏頡的腦子,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又在想著些什麼……

卻听得朱棣在那里悠悠嘆息到︰“對外,就宣稱朕在軍旅中受了風寒,不治身亡了罷。呂卿家,以後朝廷政事,可就拜托給你了。”

呂風應諾,深深的拜了下去。他知道,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的,他呂風又僥幸的贏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2:02
第四百九十三章  暗流疾涌(上)

風卷旌旗,臂纏白布條,北伐大軍偷偷摸摸的返回了北平。看了那封聖旨,朱熹差點就沒暈了過去,一半是歡喜,一半是驚訝。歡喜自己能登上皇位,愕然朱櫓居然就這麼拋下了老大一個帝國,甩手去做刀刃了,可是不管怎麼樣,總不能公開對百姓說皇帝出家了罷?這話不好出口,而且百姓們還不知道背地里怎麼琢磨這事吧?

所以朱熹也是大筆一揮,向天下詔告︰先皇北伐元蒙,感染時疫,不幸身亡;天下百姓,批麻戴孝三年,期間嚴禁婚嫁喜宴只事。同時。主席作為正統的接班人,很趕吹的就把朱瞻基立為太子,著他去應天府學習打理那邊的事情。畢竟雖然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挪動到了北平,可是應天府那邊還有很多大小衙門在,朱熹早北平登基,可是應天府那邊,總要一個可靠的人去主持事務的。

忙碌了大半個月,朱熹才把整個局面給穩定了下來。在呂風,小貓以及他的幾個親信臣子的輔佐下,凡是和朱橙,朱任等人交好的臣子,搬的搬,殺的殺,總算把朝廷上下都換成了自己的人手。並且因為朱熹身體柔弱,說白了是酒色過度,身體整個的都被掏空了,他除了在登基大典上露過一次面,其他事情都讓呂風幫忙去打理了。

呂風沒有辜負朱熹的信任,把朝政大權整個地整合在了手重。象張玉等老臣子。全部被呂風逼的自動離職,養老去了,他們得軍權。全部被剝奪在了小貓手中。而天下的大小官員。更是被錦衣衛盯得死死的,誰敢亂動?呂風軍權在手,又有錦衣衛地密探體系幫忙監察天下官員。背後又得到了朱熹地全力支持,朝廷大權被他把持下來,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呂風看到三個老道噤若寒蟬地樣子,不由得抿嘴笑了笑,挽住趙月兒的手悄然說到︰“唔,這幾位異人。想必道長們也听說過了,就是如今西南最大修道門戶游仙觀的前輩高人,乃是他們觀主身邊的護法十二大仙。呵呵呵,有他們進入皇宮擔任供奉一職,本官那是放心了許多,諸位道長協力同心,這皇宮地安全那是再也沒有什麼問題的了。”

老道們頓時傻眼了,呂風哪怕說他找了幾個邪魔外道的人物來皇宮里廝混,他們也不會吃驚,反正呂風的人品也就這樣,誰不知道他呂風以及錦衣衛的鼎鼎凶名?可是,呂風居然堂而皇之的勾結了游仙觀的道人,讓他們進入皇宮擔任供奉,這可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一時間,呂風在朝廷中炙手可熱,權柄燻天,比起昔日做錦衣衛統領的時候,更是威風八面。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朱熹身體太差。不見得還能活多久。呂風卻是太子朱瞻的師傅,兩人的感情很是深厚啊,這朱熹一死的話,朱瞻基若是接位,呂風就是當朝太傅的身份,誰敢惹他?一個錦衣衛統領。那些大學士之流的人物,還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若呂風成里皇帝的師傅,這個……

等到蛛櫓的“大殯出喪”大事了了,朱熹往深宮里面一躲,只是每日早朝的時候出來和臣子們見個面煤氣他時間,全部用去縱情酒色了。朝廷的一應政務,都交在了呂風地手上,一時呂風以權謀私得厲害,喝令工部的官兒滿天下的開礦探礦,尋找那些稀有礦石不提。國家之力可以翻江倒海,呂風一聲令下,數十萬匠人就滿天下的辛苦了起來,結果不到兩個月地工夫,采來的那些礦石足夠打造數千柄上好的飛劍,呂風全部交去了游仙觀,著騙天老道他們去煉制飛劍去了。

深夜,雨,有野狗兩三條從錦衣衛的大門附近鬼鬼祟祟的溜達了過去。但看到白光一閃,幾條野狗立刻立刻消失的無蹤。水元予低聲的怪笑了幾聲︰“娘的,不知道這錦衣衛是你們狗兒們的禁地麼?居然還敢過來,嘿嘿”

幾頂青油小轎被數十條大漢簇擁著,飛快的順著馬路沖了過來。帶路的那個大漢低聲的吹了聲口哨,那錦衣衛的大門豁然敞開,幾頂轎子一涌而入,被抬進錦衣衛的後院去了。院子里有淡淡的黑霧繚繞,看東西有些不甚分明。一縷幽魂般的琴音在天空中寂寂渺渺的飄蕩著,有個白衣女子坐在高高的屋瞻上,有一聲沒一聲的低聲吟唱著什麼。聲音甜膩蝕骨,有一種讓人魂兒都要飛出去的古怪力量。

院子里種著大片的白玉蘭,如今玉蘭花盛開,幽香撲鼻,一朵朵白色的花瓣在黑色的霧氣村托下,仿佛飄蕩在空中一樣。趙月兒坐在花壇邊上的一張小椅子上,左手托腮,右手輕輕的撫摸著那白色的花瓣,渾身上下鬼氣襲人,整個院子硬是被她和屋檐的無名氏,給弄成了鬼蜮一般。

呂風身穿一身大紫色的錦袍,昂然站在院子正中,面帶微笑的看者那幾頂轎子被人抬著快步的跑了過來。“諸位仙長,下官呂風有禮了。深夜還勞煩諸位道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得很啊。”

轎子簾子一動,三陽老道,一清道人,青岩老道慢吞吞的邁步出來,朝著呂風稽首道︰“呂大人客氣了,如今呂大人乃是陛下欽點的國重臣,想必一定有什麼大事,才叫貧道等過來的吧?”三陽老道看了看四周鬼氣森森的環境,不由得一皺眉頭,打了個禮後問到︰“呂大人,到底有何要事啊?……唔,你這院中布置的是什麼陣法?”

呂風呵呵呵的笑了幾聲,趙月兒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朝著三個老道行了一禮,淡笑道︰“三位道長有禮了,這陣法倒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不過夫君前日里踫到極為異人,說是這陣法有鬼神莫近的威力,用來放手宅院,防那些宵小之徒那是極號的。所以夫君他就應允了……恩?你們站在院子里面做什麼?風子,還不請道長他們入內奉茶?”

呂風笑了笑,點頭說道︰“是我失禮了道長請……”呂風伸手肅容,慢吞吞的引著三個老道朝花廳行去,一邊走,他一邊懶散的說道︰“既然三陽真人都問起這個陣法的事情了,呂風到也不羅嗦。前幾天呂風踫到了幾位散修仙長,在呂風的大力邀約下,終于答應為國效力了。本官有意讓他們充當皇宮地供奉。不知道三位道長的意思呢?”

三個老道渾身一激靈,相互間看了看,半天沒吭聲。眨巴了一下眼楮。三個老道更是不敢吭聲。他們都知道呂風心機深沉至極。行事都是有一定用意的,既然他說那所謂的異人答應了為國效力,那他們三個絕對是沒辦法阻攔這件事情地。而且三人心知肚明。這幾位所謂的異人還說不定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和呂風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的。

就看呂風後院設地“千鬼鎮神”的陣勢,看看那近乎已經化為實質的九幽陰氣,就知道那幾位布陣的人,起碼都有了元嬰期以上的修為。而三陽他們不過是門戶中的低輩弟子,被送來皇宮積外功的,功力最高的不過將近元嬰期地實力。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打算就這樣裝聾作啞。最起碼今天晚上不能和呂風說什麼。

呂風看到那三個老道噤若寒蟬的樣子,不由的抿嘴笑了笑,挽住趙月兒的手,悄然說道︰“唔,這幾位異人。想必道長們也听說過了,就是如今西南最大的修道門戶游仙觀的前輩高人,乃是他們觀主身邊的護法十二大仙。呵呵呵,有他們進入皇宮擔任供奉一職,本官那時放心了許多,諸位道長協力同心,這皇宮地安全那是再也沒有問題的了。”

老道們頓時傻眼了,呂風哪怕說他找了幾個邪魔外道的人物來皇宮里廝混,他們也不會吃驚,反正他呂風人品就這樣,誰不知道他呂風以及錦衣衛的鼎鼎凶名?可是,呂風居然堂而皇之的勾結了游仙觀的道人,讓他們進入了皇宮擔任供奉,這可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老道們心理清楚啊,游仙觀如今的地盤和勢力是怎麼來的,大部分都是搶來的,他們的掌門更是利用中原道門相互競爭,不願意便宜了別人的心里,平白的吞了整個西南,霸佔了數十座名山福地聲勢一時無兩,已經壓過了三個老道的師門。如今他們更是勾結了呂風,想要進皇宮,可想而知,他們是想走上層路線,讓游仙觀的勢力再次的膨脹了。

須知道,游仙觀和中原道門的約定,他們的勢力不許再踏出西南。可是皇宮卻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地方,如果呂風口口聲聲的說那些游仙觀的老道是被皇帝誠聘過來的,那……那他們中原道門也是無話可說。如果呂風再在其中搞鬼,封游仙觀一個什麼護國神教。封游仙觀那群道人敗類一個護國法師的招牌,那,以中原百姓盲從的態度,想必只要短短的三五年的時間,這天下,就是游仙觀的了。

呂風滿臉詭秘,趙月兒一臉笑容,很好玩的看著三個滿臉冷汗的老道。過了好一陣子,趙月兒這才突然道︰“哎呀,三位道長請進,請進啊。昨兒個江南幾個茶商給送了一斤極品的貢茶過來,還沒舍得開封呢,今天托著三位道長的福氣,我們也嘗嘗新。”趙月兒擺出一副賢內助的模樣,殷情的請三個老道進花廳。

三個老道臉色瞬息萬變,站在那里愣了很久,三陽才突然跳了起來說到︰“啊呀,貧道差點忘記了,丹房內還有一爐丹藥正在卒火,可是耽誤不得。呂大人,貧道這就告辭了。以大人您的眼力,看上的人那是極好的,肯定是沒有錯謬的。貧道也無多話,現在就回去照顧那丹藥才是最緊要的。”三陽老道稽首行禮,慌不迭的跑了出去。

看到三陽走了,另外的兩個老道相互看了看,也找了個呂風絕對不會相信的借口,匆匆的告辭了。看著三個老道近乎落慌而逃的身影,呂風不由得大笑起來︰“看看,這三位,怎麼逃的如此倉皇?唉,這麼沉不住氣,他們師門怎麼能放心讓他們下山行走呢?”

回頭看了看在那里淺笑不已的趙月兒,呂風聳聳肩膀,近乎“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了,這等不成氣候的修道之人,要他們做供奉,實在是我大明朝的不辛啊。所以,為夫單位文科以為還是讓游仙觀的那些道長,那這幾位給趕出皇宮算了……唔,他們分屬中南,茅山,龍虎山等門派。如果給游仙觀地人把他們驅逐了出去,可是要怎麼向他們門派交代呢?”

趙月兒笑了幾聲,淡然說到︰“你不是早就有注意了麼?正好百越一地。被游仙觀和雙仙宗聯手。殺盡了七個當地小門戶的蠻族修士,搶得了七座靈秀山川,賠償給他們師門。勢必點星真人他們,也是不會計較區區皇宮供奉的虛名了。”

呂風大笑,一手摟住了趙月兒地肩膀,得意地笑道︰“可就是這個道理。嘿嘿,他們派出供奉在皇宮內行走,說是監察天下,害怕又妖孽作祟說實在的還不是求一個名麼?嘿嘿。可是虛名哪里有實利那麼可愛?用蠻夷之地的七座洞天福地做交換。想來他們也不是會計較區區一個供奉地名位了。再者如今游仙觀也是所謂的名門中人。哼哼,他們做供奉,名分上有什麼不好的麼?”

趙月兒點點頭,深以為然。她整個身體差點都擠進了呂風的身子內。笑著說道︰“這樣一來,朝廷里,可就再也沒有礙眼的人了。”

呂鳳長長嘆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的確朝廷里,是沒有礙眼的人了,哼哼.只要三陽他們這些名門正派地耳目一去,整個中原道門,就注定被我玩弄于手掌之上了,哼哼,就牽動中原道門先和他們火拼一場,我們一無宗最後出面收拾殘局,收編游仙觀,嘿嘿,哈哈”。

看了滿臉張狂的呂風,趙月兒又點不忍的說道︰“這麼一來,中原道門的損失,可就……”

呂風手上猛的用力,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淡淡的說道︰“中原道門的損失和我們有什麼干系?我們被人滅門的時候,卻有人來可憐我們不成?雖然他們沒有對不起我們,可是卻也沒有給我們任何的幫助,雙方誰都不虧欠誰!他們不是名門正派,正統傳人麼?那,為了抵御外魔,他們做出一點點的犧牲也是應該的罷?”

陰森的言語從呂風嘴里滿滿的吐出︰“只要不死傷我的心愛的人和我的同門兄弟,我管他天下血流成河?……嘿嘿,月兒,我早就看破了這個賊老天了,越是壞人,活的越是舒坦,越是好人,死的月慘哩辛好,我呂風一直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我從來就不時一個好人哩。”

趙月兒微微一笑,任命一般的軟在了呂風懷里。他低聲說道︰“是啊,好人越是好越不長命,壞人越壞,甚至壞到你這樣的程度,卻是越走好運。這個天理倫常,卻也壞的差不多了。”她眼里有一點迷茫,卻是不知道,為了給以元宗復仇,為了讓以元宗再次的振興,呂風那麼龐大的一個計劃,是否該繼續下去。可是不管怎麼樣,如今是停不下手了。時事逼人,他們再也不能停手了。

冷雨夜,有很淒涼的風從街上吹過。皇上大殯,天下禁歡宴三年,就算有哪些膽大妄為的公子王孫想要飲酒作樂,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在密室偏廳進行了。整個城市,看起來冷冷清清名,淒淒涼涼,有如鬼蜮。失去了一切娛樂資格的百姓,如今只能躲在房間內,窩在自己的床上,做那傳宗接代的本能工作。最起碼,你錦衣衛再厲害,也管不上人家夫妻之間行哪周公之禮。

幾條野狗夾著尾巴跑過,從那有氣無力的打更漢身邊擦了過去。那漢子低聲詛咒了幾聲,抬頭看了看天,敲打了幾下手中的梆子,胡亂的叫嚷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天知道他怎麼看到天干物燥的,這老天也還在下雨呢.

突然間,一團血影從那漢子的面前升起,在那漢子的慘嚎聲還在嗓子眼里晃蕩的時候,他的腦袋已經被活活的摘了下來,血泉噴涌,那條血影"滴溜溜"一聲吸干了那飛來的鮮血,嵜w羆干中化為一團血光順著大街激射.隱約听到那團血光中傳來嬰兒號哭一般的聲音:"老禿驢,老雜毛,還有那最該死的張三豐,你們追著我血泉老祖作甚?"

一聲梵唱聲遠遠傳來,七道金光自天而降,正好七星方位把那團血光困在了里面.七點金星在地上微微閃動了一下,突然化為了真武之形,無數道金色劍光沖天而起,仿佛一道鐵柵欄一樣,把那血光死死的押在了下面.不等拿血光反應過來,空中一團七彩光芒降下,對著他就是當頭一擊!血光四濺,那七彩佛光也是崩射出了無數光點.在空中劃為了萬千大小的座蓮羅漢像!


第四百九十四章  暗流疾涌(下)

那道血光接連受到重擊,饒是他魔功再厲害,也被驅散了血光,本體落在了地上。就看到他渾身上下光禿禿的一根毛發也沒有,卻也不著絲縷,就這麼赤嶙嶙的一條身軀,皮膚卻也是沒得,一條條鮮紅的肌肉在那里不斷的蠕動,濃濃的血漿仿佛有靈性的生物一樣,在肌肉里涌進涌出,不進有一滴血漿滴在地上,頓時又是一股紅煙冒了起來。

人影閃動,張三豐、脫塵老尼姑以及另外兩個身材特別高大、胖乎乎、圓滾滾、滿臉笑容,有點像是廟里彌勒佛的老和尚憑空出現,把那血泉老祖給圍了起來。而血泉老祖則是渾身搖搖晃晃,很是有點站不穩腳的樣子。他眼里碧光閃動,很是不仇的朝著張三豐罵道︰“老雜毛,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老子走老子的獨木橋,我不過是殺了幾個人,取了他們的血魂祭煉法寶罷了,你們就追殺了我三千多里,太沒道理了罷?”

血泉老祖氣惱的哼哼道︰“憑我血泉老祖的身份,憑我在魔道中的地位和威名,怎麼說也要我殺了上萬人,你們這些正道中的頂尖高手才來找我的麻煩。我這次不過是剛剛出關,找幾個人稍微小補一下,怎麼就招惹上你們了?殺了幾個人就被追殺,這等倒霉正中下懷,應該是那些剛出道的小魔頭才有的待遇罷?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大魔頭,多少要有點優待罷?”

張三豐、脫老尼姑瞪圓了眼楮,氣得說不出話來。這血泉老祖果然是極品人物,怎麼還這麼饒舌呢?什麼叫做應該有優待啊?難道你身為大魔頭,那殺了幾個凡人,就可以不受處罰了麼?可是轉念一想,脫塵、張三豐還真的有點羞慚,若不是要抓血泉老祖打听事情,他們還真不會為了幾條人命去招惹這個老魔頭。正如他所說的,按照他的身份和地位,不殺上萬的人,一般是沒人去招惹他的。

咳嗽了一聲,脫塵老尼掩蓋過了臉上的那一抹慚愧的神色,正聲說道︰“血泉道友,廢話也不多說,你是血神教的前輩長老,今日我等找你,就是向你打听一下,如今血神教的總壇到底在哪里?你閉關百年不假,可是你的後生晚輩,總是要向你這個前輩通風報信的罷?如今他們在天下大肆紛擾,也不知道吸去了多少百姓的元神血魂祭煉陰邪無比的萬魂血珠,我等非要鏟除了他們不可。”

血泉老祖眼里碧光閃閃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條細縫,一條長長的、軟軟的、耷拉著血漿的肉條突然伸了出來,在自己那滿是血漿的臉上輕輕的舔舐了一陣,又“颼”的一聲縮了回去。良久,他才桀桀的怪笑道︰“難怪老祖這次剛剛下山,就被你們幾個可說是中原頂尖高手的人物給盯上了,卻是那群小崽子給老子招惹的麻煩……嘿嘿,萬魂血珠啊,這可是大補的好東西!一顆萬魂血珠,可以頂得上老祖我三百年的苦修呢。”他那條長長的舌頭不斷的伸進伸出,眼珠子“嘰里咕嚕”的亂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三豐冷哼了一聲,長長的手臂一招,真武劍已經隨著一道金光出現在手上。他把長劍往那天空胡亂的攪動了幾下,頓時一圈圈細細的金色波紋仿佛太極旋轉一樣的蔓延了開來,那道道光波彌漫在方圓百丈的空間內,波光中,真武真形再次浮現。張三豐有點不耐煩的叫嚷道︰“老魔頭,少給你家張爺爺動歪腦筋。你要是不說出你的魔崽子們在什麼地方,爺爺我今天就劈了你也是一樣!”

張三豐原本就是疾惡如仇的脾氣,如今道行大進,已經到了飛升的門檻上,那脾性更是老而禰辣,最看不得這些滿腦袋鬼念頭的魔著道中人。看到血泉老祖這等故意拖延時間的模樣,張三豐心里一陣的火氣,跳上去就要一劍把他給劈嘍。

血泉老祖連忙叫嚷了起來︰“張三豐,你可別胡亂動,你家老祖修煉成血影真身可不容易,你打壞了老祖的法體,可是賠不起的。”沉默了一下,血泉老祖眼珠子一轉,張口說道︰“其實嘛,你們找他們也很簡單,何必來難為我的這麼一個老人呢?”又拖延了一陣,血泉老祖突然狂笑起來︰“你們要找他們,須知他們也在找你們哩……若不是那龍虎豹獅虎五個老和尚太不好招惹,你們卻不總是聚在一起,早就和你們對上了呢!這回那五個和尚跑去藏邊尋訪蹤跡,卻不是給了孩兒們機會了麼?”

隨著血泉老祖的狂笑聲,漫天介的血霧蒸騰了起來,無數條赤紅色的劍光帶著隱隱的鬼嚎聲朝著張三豐他們四人疾刺,更有斗大的紫紅色陰雷,仿佛不要錢的瓦礫一樣,從天空高高的落下,往他們頭上猛砸!血光縱橫,已經編成了一道大網,籠罩了整個城鎮,而看那空中不斷閃動的一條條紅光浮動的身影,這次出手的血神教弟子,怕不有五百人上下?

如此多的人手,漫天介的把那劍光、法寶放了出來,天空是無數陰雷落下,那血光中又有數萬的陰魂在那里哭泣慘嚎,饒是張三豐他們一行四人法力無邊、道行深厚,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差點狼狽。不是他們功夫不到家,而是那數萬陰魂,都是沒有被煉制過的凡人魂魄,亂雜雜的夾在了那血光中到處亂竄,張三豐他們是有道德的人,怎麼忍心出手傷了這些無辜的陰魂?

一時間,四個人就只能憑著自身的一口真元,死死的擋住了那雨點一樣落下的劍光和那亂砸的法寶。那些陰雷更是有如夏夜的蚊子群一樣,往四個人身上亂砸,雖然威力不是很大,可是砸在了張三豐他們身上,也是渾身一個哆嗦,就有一股陰寒之氣滲了進去!

張三豐氣得哇哇大叫,沒口子的亂罵起來︰“斷子絕孫的老尼姑、老禿驢,你們再不出手,我們今天可就栽啦!”他那個氣啊,上千條陰魂死列的纏住了他,他卻不敢用力掙脫,唯恐傷了這些陰魂,給自己造孽。饒是他張三豐以武入道,一具身軀鍛煉得強橫無比,可是畢竟還是血肉之軀,遠遠比不得呂風、上貓他們的混沌之體和天妖元體,被人硬打了這麼多次,骨頭就差點斷了,能不著急麼?

脫塵老尼也是滿臉的怒火,仰天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爾等實在是造孽啊!……這數萬生靈,豈不是無辜的麼?”當下她也不多話,左手那個大木魚猛的一丟,一個紫金缽盂出現在手中,右手的鋼棒重重的往那缽盂上一敲,就看到無數道七彩光絲流星一樣的射了出來,每一道光絲都罩住了一條陰魂,把他們飛快的吸進了那缽盂里面去。可以看到紫金缽盂一團白光閃動,隱隱然有六道門戶,脫塵老尼姑一聲低喝,那無數的陰魂都被投進其中一道門戶去了。

看得那些礙手礙腳的陰魂被脫塵直接打入了六道輪回投胎去了,張三豐興奮得嘎嘎直叫,手中真武劍發出了萬丈金光,幻化為一柄足足有上千丈長短的天大的光劍,狠狠的一劍當空斬了下來。“嘎嘎”一聲怪響,那漫天的血霧被他一劍劈得干干淨淨,天空中那些血影吱哇亂叫,已經有數十人被他一劍劈成了碎片,就連元神都被那至剛至強的一劍給摧毀了。

那兩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是一聲佛號,手中那串佛珠突然散開,被他們用手指頭彈動著,往四周亂射,就听得空氣中響起了一連串“嗤嗤嗤嗤”的巨響,無數金色的光點往來飛射,仿佛如今那機關槍的子彈一樣,在空氣中幻起了無數道光帶,打得那些血影一個個迎空炸裂。

張三豐高聲歡笑,身體已經高高的飛起,右手一展,龜蛇二神將的真體浮現,無數道雷霆裹著漫天的綠色的雷光從那水波中噴涌了出來,足足上百條血影被雷光打了個正著,當場化為齏粉!

脫塵老尼重重的點頭,手中的缽盂消失得無影無蹤,反手抓起了那在空中漂浮的木魚,一揚手就丟上了天空,那木魚發出了“哧溜”一聲尖嘯,突然變成了方圓數十里的大小。一團金光帶著雷鳴般的響聲當空砸了下來,把整個城鎮都籠罩了進去。古怪的事情發生了,被金光所罩的地方,草都沒有斷一根,就是那些血影,一個個仿佛被數萬塊巨石輪流砸過了一樣,直接被壓在了地上,直接砸成了肉餅。

一聲驚恐的慘嚎聲傳來,那血泉老祖早就化為一道血光,滴溜溜的沖出了數十里外,他氣急敗壞的嚎叫道︰“張三豐、脫塵,老子和你們沒完!你們今天殺了我血神教五百弟子,明兒老子就帶五千人來找你們的麻煩!我血神教只要有人、有血,三五年的功夫就可以培養出一批精干的門人,老子和你們不死不休!”

張三豐氣得直咬牙,沖著脫塵罵道︰“老尼姑,你這廝就是太手軟,你早點出手,這老魔頭還跑得掉麼?娘的,張爺爺在此,誰敢跑?”“砰”的一聲悶響,漫天都是尺許長的金色小劍,億萬柄小劍融匯成了一道極大的光流,呼嘯著朝著那血泉老祖追了過去。

脫塵老尼姑一甩手︰“南無阿彌陀佛,怎地就跑了這個元凶呢?血神教不除,天下不寧啊!”她和兩個老和尚同時念頌佛號,腳下升起了一團白雲,快如閃電一樣的朝著張三豐追去的方向飛了過去。

小鎮又恢復了寧靜,方數數百人打得轟轟烈烈,卻連一個普通百姓都沒有驚醒。幾條方才縮在黑暗角落內發抖的野狗倉皇的發出了低沉的嘶嚎聲,夾著尾巴狼狽的逃竄了開來。天空中有雷光閃動,“嘩啦啦”一聲巨響,大顆大顆的雨點傾瀉了下來。茫茫天地,立刻籠罩在了一層密集的水霧中,這雨來的正是時候,地上那一攤攤的污血,就被這雨水淨化,慢慢的流入了陰溝里去了。

一棟高樓的閣樓上突然亮起了燈光,那窗子也被人大力的推開了。一身黑衣的右聖冷漠的看著一地狼藉的戰場,冷冷的說道︰“你覺得怎麼樣?若是我們不解開身上的封印,怕是還不是那向個老禿驢的對手。可是一旦解開了封印,恐怕我們死得更快。嘿嘿,你還敢說中原沒有高手麼?這幾年來,若不是本聖用血神教這個工具拖住了張三豐他們幾個,本聖也早就被他們抓出來,滿天下的追殺了。”

左聖光禿禿的頭頂在燈光下反著光,好似一面鏡子一樣。他有點愁眉苦臉的走到了右聖身邊,嘆息道︰“這些老道士、老和尚,他們吃飯了沒事做?干嗎總要和我們過不去呢?一個個滿天下的行走,積累什麼外功,結果就是壞了我們的事情啊。呂風那個王八蛋在朝廷里胡作非為,卻怎麼不見幾個得道高人去制止他?卻非要和我們為難。”

他很是不滿的說道︰“尤其那張三豐,還積累什麼外功?他在武當山的那一群徒子徒孫,也不知道給他積累了多少功德了。以他如今的修為,早就可以飛升仙界了,還留在人間參合什麼?”

右聖一針見血的說道︰“仙界?他張三豐去仙界干什麼?仙界不能打人,不能喝酒,不能到處亂竄,仙界的清規戒律,可是他這個張瘋子能受得了的?”頓了頓,他有點犯愁︰“其實他張三豐留在人間,和我們沒有什麼關系,可是,本聖就是害怕。他非要把整個血神教連根拔起,那……雖然血神教不過是一件工具,可是血神教中的人,卻是和我其他的勢力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勾結,若是被他們發現了其中的一些關礙,恐怕我的好事就要被他們給敗壞了。”

他也有點無奈的說道︰“我如今的這份基業,可來之不易啊!中原的魔道,一直受正教的打壓,本聖好容易把魔道中大部分的勢力統一起來,在暗地里發展自己的勢力,好容易瞞天過海,積累下了這麼大的家當。可是如今張三豐他們因為血神教的關系,滿天下的搜尋,若是不幸被他們查出了什麼……偏偏這些魔道中人,又有幾個是真正的忠義之士?若是被張三豐他們抓獲了,怕是第一個就把我給賣了。”

左聖很是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右聖,他在中原沒有什麼基礎,就算中原魔道被正教連根拔起,也于他無損。反正他收羅的那些邪派高手,都是跑單幫的角色,打不過正教了,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就是,反正于他勢力沒有任何關系。相反這右聖在中原謀算了這麼多年,好容易有了點基業,若是被人鏟除了……左聖會是很高興的。

兩人默默的站在那里,看著精亮的雨點把那血跡洗涮得干干淨淨,半天沒有吭聲。良久,右聖才嘆息道︰“罷了,這次可能真的要讓呂風那廝成功了。本聖唯一的憑仗,就是那萬魂血珠,只要有足夠數量,就能在那些地方……嗯,可惜,可惜,如今這幾個老道老和尚卻盯死了血神教的人,讓他們連殺幾個凡人吸取血魂都沒有那功夫了,豈不是可惱麼?”

他看了看滿臉無所謂的左聖,突然冷笑起來︰“你以為,看本聖的好戲是很好玩的事情麼?我若是失敗了,你又能有什麼好處?你如今的勢力,當不能替主聖完成那事的。而你的任務本是來監察我和元聖的,可是如今你也見識了我的實力,你可能監察得我麼?你等于就是一事無成,到時候,若是主聖論功行賞,怕是你無功有罪罷?”

一番話,說得左聖額頭冷汗直流,右聖嘆息道︰“既然我們如今已經結盟,那我們最好拋開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們二人搶在呂風之前,替主聖完成了心願,那是最好,我們日後定然也能得個長生逍遙。可是若是被呂風搶了先,以他的為人,得勢之後,萬萬放不過我等。就看他如今在朝廷里鏟除異己的手段,你莫非就不心寒麼?”

左聖啞口無言,良久,這才說道︰“你說的,也是……如此說來,我卻的確是太小心了一些,可是听了你的話,卻是覺得,我們不聯手努力,日後定然都沒有好結果,如此,也罷……我只問你,你如今在中原發民用工業的這些勢力,為甚總是被正教中人盯著?不過就是殺了幾個人罷了……而那呂風,一旦抄家滅門,輕輕松松就殺了數千上萬人,為甚卻沒有人管他呢?”

“啊呀!”,一言驚醒夢中人,右聖眼里精光閃動,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們雖然以前的主張也是對的,可是卻是找錯了人。兩個藩王,那是難得照顧我們的勢力的,可是若是我們能把自己的勢力隱藏在朝廷中,正教的道人們,對于朝廷,那是極少關注的……唔!”

兩人相互看了看,同時冷笑起來︰“如此,那就只有讓我們好好的努力,把那兩個廢物推上皇位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驚變天下(上)

北平城外,呂風正在監工作,高聳的三座煉鋼爐,燒得天地一片赤紅,被靈先生等人用魔法控制了神志的匠人們,絲毫不奇怪那平地涌起的乳白色三味真火,冒著高溫在漫天飛濺的火星中穿梭著,把一車車的原料倒進了高爐。四下虛空中,呂風招來了上千的金甲神人在虛空中看護。這些三十六營的天兵天將,卻足以威嚇一般的魔頭,不讓他們來作祟了。

十二大仙已經順利的進駐皇宮,在朱僖面前表演種種奇妙的法術,讓朱僖驚為天人,整日城忙著討好這十二位滿臉橫肉的神仙去了,朝政那是一律不理會,短短數月之間,朝廷重臣都已經明白︰如今這朝廷,皇帝是不可靠的了,什麼大小事情,還是找呂風大人罷!

羅蘭帶著一批行事詭秘的老家伙,在山林里拼命的忙碌著,一具具強壯的尸體被運了進去,一具具強大的僵尸被運了出來。這些用西方黑魔法加上東方道術,雜合了制造出來的僵尸,先天上就比普通僵尸強大了老大一截,他們被送進了呂風在極北極陰之地設立的一個陰風洞穴中,汲取那至陰至邪的九幽之氣,默默的萃煉著自己。

水元子,被呂風一腳踢去了游仙觀那邊。他乃是先天水元之體,陰極陽生,他噴出的三味真火,先天的就有了陰陽融會的力量在此里面。一元宗的正統道法,卻又是純陽至剛的正道大法,陽極陰生,正好和水元子的法術相互呼應。騙天老道和水元子聯手,在游仙觀底下閉關枯座,一爐爐的天才地寶送了進去,一柄柄上好的飛劍鍛造了出來,一絲絲,一毫毫的增加工能力著呂風諸位門徒的實力。

受游仙觀控制的魔道中人,則是開始慢慢的向其他的宗門浸透,竭力的盜取其他門戶的機密典籍。而游仙觀的正統門徒,則是擺出了一副強梁的做派,把西南地境守得鐵桶一般,時不時和其他各大正派的門人發生一點小摩擦,發生一點點的小沖突,從中倒也打劫了不少的法寶!那些名門正派努力日盛,卻又拿游仙觀無可奈何,那火氣就這麼慢慢的積蓄了下來。

一切,都按照呂風的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站在那三座高爐之上,看著那下方奔涌著的紫金色的金屬溶液,呂風在心里獰笑不止︰“十年,再給我十年的時間,本官會讓天下人都大吃一驚!”他仰頭看著漫天的繁星,敞開了渾身的氣息,不間斷的把那冰涼、銳利的氣息收入體內。萃煉著自己的元神,“人,果然是貪欲無窮,昔日,本官只求報仇,可是如今,僅僅報仇卻又如何能滿足呢?”

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朝著一座高爐下打出了一道金色的雷光,讓那漸漸熄滅的三味真火重新熊熊燃燒起來,呂風滿臉是笑的想道︰“如今麼,不僅是滅掉主聖他們的勢力,本官還要讓天下道門,日後都以本門馬首是瞻!”他嘴里哼哼著,眼光閃爍不定︰“這天下,拳頭大的才是道理,本門復出之日,管你什麼昆侖、中南,都要靠邊站!天下道門,唯我一元!”

不知不覺中,那顆謹小慎微的報復之心,已經變成了席卷天下的野心。可是,如今的呂風有那個資格這麼想,有那種實力這麼作,不是麼?

是夜,宮廷中歌舞升平,虎力大仙招來了無數金色透明的天花爛漫,從那虛空中慢慢的降落,宮廷中,人人以為仙境。朱僖興奮的鼓掌歡笑,連連點頭,他贊嘆道︰“諸位卿家果然天大的法力,神妙絕倫呀!唉,諸位卿家可否告知朕,朕可有父皇的那福緣,得服那不死神藥呢?”朱僖眼楮眨巴眨巴的,巴巴的看著虎力大仙他們。

這朱僖,要他吃了不死藥後太太平平的坐他幾千年的皇位,這是他肯定樂意做的事情。可是要他自己去辛苦的修煉,這是想都甭想的事情。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和朱根一樣,也弄顆靈藥吃下,多活他幾千上萬年,好好的享受這太平盛世,無邊的繁華,最緊要的,是去享受那雲彩一般數之不盡的美女呀!

虎力大仙、龍力大仙等人一個個狼狽得厲害,他們眼珠子胡亂轉悠著,滿口打保票道︰“陛下放心,這等事情,包在臣等的身上!區區不死藥,乃是小事。等得臣等收集齊了各色靈藥,重新煉制一爐獻給陛下就是。”

天地良心,趙月兒手中的靈藥,可全部被這些游仙觀的門人吃了個干淨,否則他們哪里炒豆子一樣的蹦跳出這麼多的分神期、分神後期的大高手出來?如今不要說不死藥,就是快死藥都找不出一粒了!不過,當著皇帝的面,這話先放在這里不是?反正收集靈藥,誰知道要多久呢?十年?百年?反正到時候你朱棣大駕西歸了,這是你自己活不到這麼長,可不管這群大仙的事。

朱僖卻信以為真,連連叫好,一時又飲下了三杯烈酒,細細的咳嗽了幾聲。看到朱僖龍顏大悅,那些樂師更加賣力的彈奏起來,那歡快輕松的絲竹之音,順著風就這麼直接飄到了九天之上去了。龍力大仙又搗了個鬼,雙手一展,有無數道金光慢慢的射出,射到了那後宮凋零的花木之上,頓時乙木青氣大盛,眼看著那些花木重新張開了花骨朵,一朵朵的綻放了開來,香氣撲鼻。

這等手段,不過是五行法術中的小術罷了,可是朱僖卻看得心曠神怡,大呼小叫道︰“龍力大仙果然好手段,卻是比以前那幾位供奉中用得多。那些供奉,一個個坐吃等死,除了在皇宮里吃喝外,哪里又替父皇辦過什麼事情?法力更是遠遠不如諸位了……嘿嘿,想必這次他們也是看到諸位道長被呂卿家推薦上來,自愧不如,所以留書回山了罷。”

一眾人大笑,笑得無比的歡暢,無比的開心,一團子的和氣融融。朱僖示意那些小太監給虎力大仙等上酒,頓時一壇壇的美酒流水價送了上來。這十二位卻又哪里知曉什麼客氣的?抓起酒壇子就往嘴里倒,豪氣沖天!朱僖卻就是喜歡這等人物,連珠箭一般的鼓掌叫好,興致勃勃的叫嚷道︰“諸位道長能飲幾何?來人啊,多送些美酒上來。”

朱僖興奮的朝著身後的呂老太監笑道︰“古人雲,仙人能千日不食,卻也能日盡千羊,朕向以為虛妄,今日見諸位道長的本領,才知道古人誠不我欺也。” 虎力大仙他們更是存心賣弄,一手揮開了數十個酒壇子的封泥,大嘴一張,就看到道道酒泉“嘩啦啦”的朝著他們的大嘴射了過去,不一時,已經被飲了個涓滴不剩!

“好,好,好!”朱僖樂得手腳直打跌,當下興頭一來,傳令道︰“著尚寶監打造十二枚金印,朕親手寫上護國天師等字樣,賜予諸位道長。唔,準備上好的藕絲蹈雲靴十二雙,紫金道冠十二頂,純紫道袍十二領,賞賜給諸位道長……再加賜玉帶十二根!”好嘛,這等賞賜,卻是一等一的公候才有的待遇,朱僖卻也是大方得緊了。

呂老太監笑眯眯的點頭應是,朝著虎力大仙他們打了個眼色,十二個道人跪倒謝恩,隆聲說道︰“陛下聖恩,臣等無以回報,只能盡心的煉制仙丹,保我陛下千秋萬代,一統天下!”這話說得好,朱僖愛听,作皇帝麼,不就是想著一個萬歲萬歲萬萬歲麼?當下朱僖樂得抓耳撓腮的,端起酒杯,又是半壺美酒下了肚子。看到朱僖如此的高興,虎力大仙他們更加著急的施展手段,把個宮廷弄得瑞氣千條,祥光萬丈,簡直就有如神人府邸一般。萬道光芒里,眾人開懷暢飲,濃烈的酒香,直上雲霄!

時值三更三刻,朱僖已經醉得眼楮都睜不開,渾身的毛孔張得大大的,濃烈的酒氣從他身上撲了出來。那粘稠的汗液,看起來簡直就有如陳年黃酒的酒液一般,在燈光下閃動著粘膩的光芒。呂老太監看得事情不好,連忙叫人把朱僖扶了起來,攙回後宮去了。

揮手趕走了那些伺候的太監、宮女,中國用他那標志性的陰柔語氣說道︰“虎力、龍力,你們也去休息罷。今兒個,也不用你們值夜了,還沒有听說過有修道人刺殺皇帝的事情,有宮廷的護衛們在,也用不著你們來守夜呀!”喝得也有點踉蹌,渾身不自在的虎力大仙他們連聲稱好,相互攙扶在了一起,慢吞吞的走出了宮去。

依稀听得鼠力大仙在那里叫嚷著︰“我……我沒醉……他娘的,我們,繼續去喝!誒,最近找到幾條胡同不錯,里面青樓里的姑娘,那個叫做一個水靈!嘿嘿,我們先去喝酒,然後和那些姑娘再來練練我們的雙修大法!哎呀,你們不知道,有好幾個極品陰柔體質的,她們剛剛被除破身不久,那個元陰叫作一個豐沛呀!”

淫笑聲連連,十二位大仙在數十個游仙觀道從的簇擁下,飛一樣的出去了。呂老太監撇撇嘴,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袖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然笑道︰ “風子的這些門人,卻也可愛!”輕輕的點點頭,他大袖一展,慢吞吞的說道︰“來人啊,跟著公公我過去看看皇上,可不要讓那些粗手粗腳的家伙,沒伺候好著他。”

一邊跟在兩個小太監的身後快步的行走著,呂老太監一邊絮絮叨叨的羅嗦道︰“這些小崽子們,會做什麼事情呢?皇帝如今的身體不好,可得伺候好了,要是酒後受了風寒,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明兒個,去太醫院找幾個高手太醫給皇上看看,這總是咳嗽、心口發悶,可是怎麼事情呢?”呂老太監搖頭晃腦的走著,很快就追上了那一群扶著朱僖,往他寢宮走去的人。

朱僖渾身抽動著,沒口子的胡亂叫嚷著︰“朕本天上仙人,今日流落人間……呀呀呀,好酒呀好酒……美人兒,美人兒……詩情那個畫意,醇酒美人!吠,你們是何人?膽敢劫持朕,意欲何為啊?”他死死的瞪著身邊夾著他的幾個小太監,伸出手去就要砸他們的臉。“ 啪”聲中,幾個倒霉的小太監被抽得鼻青臉腫的,卻又不敢吭聲,只能埋著頭猛走。

呂老太監看得好笑,連忙追了上來,和聲說道︰“陛下,誰敢劫持您呢?這不是送您去寢宮麼?夜深了,您也該休息了。”

朱僖呆了一下,努力的睜開了眼楮,很模糊的看了呂老太監一眼,點頭說道︰“哦,原來是你啊,回寢宮?朕不回寢宮,帶朕去後花園,朕要去水中攬月!昔日太白詩仙水中撈月,破空而去,乃成仙人,今日朕莫非還不如他?”打了個酒嗝,朱僖大叫大嚷道︰“去備船,備船,朕要去攬月亮!哈哈哈,多帶好酒美食,叫美人兒們都在岸邊給朕唱起來,跳起來!”

呂老太監無奈,看到朱僖那仿佛猴子一樣上跳下竄的德行,只能連忙揮手,示意太監和禁衛們準備去了。朱僖也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了一股子力量,猛然間甩開了幾個小太監的手臂,踉踉蹌蹌的朝著後花園的方向走了過去。“月亮仙子,嫦娥仙子,朕來看你們了!舉杯邀那個明白,下一句是什麼來著?”朱僖晃晃腦袋,懶得多想,邁開了醉步就往前走,幾步路的功夫,已經到了那巨大的內湖邊上!

一輪冰冷的明月當頭,在水中印出了一個巨大的痕跡,秋風掃過,那冰冷的水面哆嗦了幾下,那月亮的倒影頓時也哆嗦起來。幾片枯黃的葉子從岸邊的樹枝上被風卷了下來,溫和的飄到了那水中的倒影上,給水面又憑空加上幾點漣漪!朱僖看得高興,哈哈大笑著就往那仿佛萬丈大道的水面上走!嚇得他身邊的太監們七手八腳的按住了他,否則他就真的跳進湖里去了!

朱僖不依不饒的伸出手去,笑呵呵的叫嚷道︰“舉手攬明月,嫦娥在我懷!來,來,來!你們拉著朕干什麼?恩,莫非朕還會摔倒不成?朕命令你們,放開朕!放開朕!否則,朕有你們的好看!”那些太監哪里敢松手?死死的抓著他,唯恐他就一腳跳了下去!幸好這時候呂老太監帶著一眾人趕了過去,幾只畫舫也從那水畫上慢慢的滑過,這才讓朱僖安靜了下來。

畫舫停靠在了岸邊上,朱僖大笑著就從高出船舷五尺許的寺方往畫舫上跳。“

不許扶著朕,莫非真的當朕風吹得倒不成?朕的身手可是真正不壞的,以前合著呂統領也教過朕幾手,這個嘛,嘿嘿,也打過大小紅拳的,什麼武林一流二流的高手,在朕面前,都不是對手!”

“咚”的一聲,朱僖仿佛爛麻袋一樣摔倒在了那畫舫上,他疼的“吱哇”一聲慘叫,那些太監嚇得魂飛天外,連忙跳上畫舫,查看他的傷勢!呂老太監站在岸上不停的苦笑,這等事情,要是多來幾次,這皇宮上下的人,還不被他給折騰死?老太監不由得有點懷念起朱棣了,他在皇宮的時候,哪里有這麼多的麻煩呢?

正眯著眼楮嘆息時,呂老太監眼角閃過了一縷細細的銀光!武者的本能讓呂老太監發出了一聲尖嘯,貼著地皮朝著後方急掠十丈!一縷極細、極尖銳的勁氣 “嗤啦”一聲,擦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把他肩膀上的長袍給震碎了老大一塊!呂老太監尖聲怒喝起來︰“有刺客!有刺客!護駕!護駕!”

他自己已經是揮手卷起了兩團白色的氣勁,死死的護住了自己的周身!

數百宮廷禁衛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大聲怒吼著朝著畫舫這邊沖了過來!有那臂力奇大的家伙,扛著三連發的重弩,一邊奔走,一邊上弦,那足足有拇指粗細的純鋼弩箭,一支支的按進了那箭匣中。禁衛們瘋狂的嚎叫著︰“護駕,護駕!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皇宮刺殺陛下,你們摸摸腦袋還有沒有!”

禁衛們的速度極快,飛一樣的跑過來把朱僖所在的畫舫給護在了中間,數十高手跳到了另外幾艘畫舫上,仔細的巡視著四周。四周安靜得厲害,除了幾只寒鳥被驚擾,撲騰著翅膀從天空飛過,其他聲息一點都沒有。那突如其來,差點就把呂老太監的心髒給震碎的氣勁,簡直就有如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鬼一樣,哪里能找得到絲毫的端倪?


第四百九十六章  驚變天下(下)

呂老太監有點驚愕的停下手,小心的看著四周,戒備著,方才那一絲氣勁,如此的鋒利,如此的強橫,饒是他被呂風灌了一肚子的靈藥,堪堪就要養成金丹了,還是被那股氣勁強橫的力量給嚇得心頭亂跳。絕對不是錯覺,他肩膀上的衣服還碎了一大片,正在寒風中哆嗦著呢。猛然間,呂老太監醒悟了過來,他驚恐的吼叫到︰“趕快扶陛下上岸,他們在水里!”

“叮叮咚咚”悅耳的聲音突然傳出,漫天的月華突然變得無比的猖狂,那一道道水流一樣的銀色月華,帶著淡淡的鐵青色,仿佛刀鋒一樣,溫柔的橫掠了過來!上百禁衛慘嚎一聲,已經在那溫和的月光中,被絞成了碎塊!數百殘肢斷臂,雨點一樣的從那空中落下!那空中高懸的明月,也被染上了一點妖艷的緋紅。

漫天飄過來不知名的白色,粉紅色的,細細小小的花瓣,花瓣在風中顯得如此的輕盈,如此的不沾染一點的煙塵氣息。一陣風吹過,那無數花瓣突然被卷了起來,飄向了那巨大的,流淌下無數銀光的月亮。清亮亮的湖水內,印出了這絕美的景色,加上那動听的音樂,讓所有的人心神都沉迷了,一瞬間,僅僅是沉迷了一瞬間而已。

水中那輪巨大的圓月倒影突然粉碎,三個渾身白色緊身衣袍,連腦袋都整個的罩在了布套下。只露出了一對眼楮,身材短小精悍的漢子突然從那水下直沖而起。正中間的那人手中握著一柄散發出淡淡的黑色的奇形長劍,朝著朱僖所在地畫舫用盡全力劈了一劍下去。另外兩個漢子,則是在空中掐準了劍訣。一道詭異的氣勁,破空穿進了揮劍那漢子的體內。

怪聲怪調的聲音從空中傳了下來︰“中原皇帝……偃月破殺!”

四周有道術高人在作怪。那漫天的月光,居然全部集中在了那柄散發著淡淡黑光的長劍上,那柄原本透著無邊的猙獰、死氣的長劍。居然就被那密集的銀光,弄得有點仙氣飄逸的味道了。那滿空中胡亂飄動的銀光,被那長劍一引,已經化為無數道完美的圓弧,帶著悅耳的聲響,朝著朱僖當頭落下!

強大的壓力。讓朱僖所在的畫舫往水下陷下了三尺,隨後整個的崩解了。朱僖一聲慘叫還沒有發出。無數片緋紅色的花瓣已經隨著那億萬道圓弧銀光,穿透了他的身體!朱僖那臃腫的身體,居然放出了無數道細細密密的、繡花針一樣的銀光,在那無數花瓣的襯托下,顯得如此的美麗。那種破滅的、崩滅的、邪異的美麗!

“噗嗤”一聲,仿佛肉口袋破裂的聲響,朱僖身體上噴射出了無數道的血箭,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來,朱僖的尸身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飛了數十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頃刻之間的功夫,朱僖,堂堂大明朝的皇帝,硬是被來歷不明的此刻,在禁宮之中,刺殺當場!

朱僖的身體落下的時候,正好呂老太監從那迷心的音樂中驚醒過來。他睜開眼楮,看到朱僖仿佛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鳥兒一樣,正從那空中重重的落下! “啊~~~”,一聲震天的刺耳嘯聲,呂老太監狂怒的嚎叫起來,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三尺五寸長,巴掌寬,造型極其古拙的青銅長劍,渾身籠罩在一股強大的氣勁下,朝著空中那三個顯得有點喘氣的白衣人飛射了過去!

歷嘯聲中,呂老太監狂暴的嚎叫著︰“來著報名領死!”他手中長劍一展,七顆青色的,碗口大小的光暈就突然出現在空中,隨著他長劍的揮動,朝著那三人籠罩了過去!“看你家公公的……七星鎮邪,青猊滅魔劍!破啊!”白發飄動的呂老太監,瘦削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三角眼睜得老大,仿佛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老眼鏡蛇一樣,朝著那三人瘋狂的襲了過去。

正中那白衣人瘋狂的冷笑著︰“我們……是……甲賀……”他們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那劍,是上古巫族高手用來煉魔的青猊劍,劍法,是一元宗秘傳的,道家正統的降魔劍法。雖然呂老太監還沒有金丹期的修為,可是這劍本身的力量實在太強了。七團青光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轟轟”有聲的穿透了那三人的身體,把他們炸成了漫天的血雨。

呂老太監懸浮在空中,瘋狂的嚎叫著︰“不知道死活的賤人,敢在公公面前刺殺皇帝,你們都給公公我滾出來!”強大的氣浪一圈圈的翻滾了出去,湖面上波濤洶涌,那地上還活著的數百禁衛慘叫一聲,有上百人被他一嗓子給震翻在了地上。七竅中都噴出了血來。七團青光在空中瘋狂的吸收著月光精華,自身益發漲得老大,不一時,已經是七團足足有丈許方圓的光輪,在空中飛快的穿刺起來。

四周響起了無數的步伐聲,數千的禁軍、禁衛,怒聲嚎叫著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宮廷內的高手們,尤其是那些武功接近先天至境的強者,也紛紛掠起,在四周搜尋著此刻的蹤跡。呂老太監卻突然沉默了起來,一對三角眼中毒光四射,陰狠的看著四周那些幽邃的角落。他的五感已經全部調動起來,神識一波波的掃過了四周的每一片樹葉,每一根花枝。

體內的真元瘋狂的運動著,一顆顆珠子一般的真元球在體內穿行。呂老太監暴怒之下,體內真元突然發生了變異,已經到了金丹大成的門檻上。在體內突然強盛的真元支援下,呂老太監的神識益發的強橫,仿佛一股股的颶風。籠罩了整個地禁宮。

一聲贊嘆聲從那無形中傳了過來︰“好,死到臨頭,居然還能有突破,你這個老閹人。不簡單呀!想不到,皇宮中還有這樣的寶貝,你手中的這柄劍,神君我今天要了!”一只枯瘦的手臂突然從虛空中露出來,朝著呂老太監的脖子掐了過去。下手極快,狠辣絕情,這人存心是殺了呂老太監,搶奪他手中的寶劍。

哪知道,呂老太監更是陰毒到了極點的人物,看得這人的手臂突然出現,他“桀桀”的一聲陰笑。突然就從嘴里噴出了一道七彩的流光,重重的刺進了那手臂里。“北極七彩極光線。混帳東西,你去死罷!”正是昔日趙月兒用來玩耍的歹毒法寶極光線,如今卻是到了呂老太監的手中。這歹毒至極的,蘊涵著天地兩極陰火的寶貝,號稱消融萬物。就算你到了大成飛升期的元神,都要把你給生生煉化了。

那自稱神君的人一聲慘嚎,眼看著他那手臂已經在一蓬朦朧的彩光中化為灰燼,那彩光有靈性一般,順著他的手臂就往上燒了過去。這人突然受到如此陰毒法寶的襲擊,哪里還能穩住身形,倉皇的就從虛空中浮出身來,手忙腳亂的用各色禁法對付那團彩光。

哪知道,呂老太監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看到刺客的真體浮現了出來,呂老太監一聲獰笑,已經悄然無息的晃到了那人的身後,青猊劍無比毒辣的直接從後腦捅了進去,從那人的額頭捅了出來,正好把他的紫府捅了個稀爛,元嬰一聲慘叫,已經被青猊劍給吸了進去。頓時空中氣團青光聲勢大盛,隱隱然已經顯露出了實體來,繞著呂老太監飛舞不休。

幾聲怒斥傳來,一個聲音怒喝到︰“原本殺了皇帝就足夠了,現在,我們非要殺了你這個老閹貨不可!你,你,你居然毀了神林的元嬰!你這等金丹都沒有成就的廢物,居然也能毀去他的元嬰?”六個同樣枯瘦,渾身籠罩在黑霧中的道人突然獻身,三道晦暗的劍光呼嘯著朝著呂老太監當心刺去,另外三人則是一聲歷嘯,雙手連連引動,頓時就看到空中灰霧彌漫,無數的鬼火、綠光,朝著呂老太監卷了過去。

“七星鎮魔,青猊劍,煉魔炎陽咒!”呂老太監一顆心神進入了不死不滅,不歡不悲的死寂狀態,體內真元的運行狀態好得一塌糊涂,丹田內的那顆金丹,已經隱隱成形,眼看著就要凝固成實體了。那青猊劍突然間從他手上破空飛起,在空中一陣的扭曲,無數道青色的光芒從劍身中透了出來,在空中幻化成了一頭青色的狻猊真形。

那七團青光,帶著刺耳的呼嘯聲,朝著那狻猊的身影飄了過去,在狻猊身上的七個本命元脈處,幻出了七個極其怪異,充滿了洪荒那種古樸氣息的法咒。強大的靈力從那七個元脈處涌出,七道青光沖天而起,那狻猊已經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嘶吼,朝著那六個道人撲了過去。

三道歹毒的邪門劍光,被那破魔青光一照,頓時化為無數道腥臭的蛇涎落下地去。那漫天的灰霧鬼火,更是仿佛游俠滾湯潑雪一般,‘吱嘎’的漫天鬼叫。那灰霧被破得干干淨淨。呂老太監一聲厲喝,體內真氣突然跳動了一下,金丹已然在巨大的壓力下成形。他狂笑起來,張開大嘴一口本命元氣噴出,正好噴到了那狻猊身上,那狻猊頓時憑空多了幾分的靈氣,朝著六個道人猛撲過去。

六個道人氣得渾身亂跳,他們哪一個不是元嬰大成的高手?卻被一個剛剛結成金丹的老太監,用一柄上古的強大飛劍,逼成了這個樣子!場面也太難看了一些罷?六人也忘記自己的主上的命令,要他們殺了皇帝立刻就遁走的,他們已經是提起了真元,放出了自己得意的飛劍法寶,要和呂老太監見一個真章了。尤其,他們心中那是貪欲大起,看這青猊劍如此的神妙靈動,他們不起貪心才怪了。

六個老道一認真,呂老太監可就樂子大了。對方的真元驅動著那飛劍,仿佛泰山壓頂一樣,瘋狂地撞擊著那青色的狻猊。饒是青猊劍乃是上古神劍。奈何呂老太監和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真元反震的力量,就差點把他從天上打下去。幸好這青猊劍的本體堅硬無比。那幻化出的青猊皮粗肉厚。死死地護住了呂老太監的身形,否則他早就大糟特糟了。

地上,數千禁衛傻乎乎的看著空中七人地打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看那縱橫飛掠而過的數十丈長的劍光。這還是人能夠擁有的力量麼?至于朱僖,反而已經沒有人去注意了,反正看他那渾身破爛的樣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等下只要去給他辦後事就是,哪里還用人去看顧他?突然間。一個禁軍將領厲聲呵斥起來 ︰“來人,上弩箭。把那六個妖道給本將軍射下來!”-

嘩啦-一聲,上千柄強弓硬弩舉起,數千支利箭呼嘯著朝著那六個道人射了過去!

正如以前所說,修道人的肉體,在沒有運功防備的時候,比普通人強不到哪里去!六個道人一心指揮著飛劍去對付青猊劍,唯恐自己的同伴佔了便宜,一個個還在小心地掐著‘分光化影’的印訣,準備著一旦擊殺呂老太監,自己就下手搶奪寶貝呢。他們誰也沒有祭出護身的法寶,第一個是沒有必要,第二也是護身的法寶會讓他們的行動放慢,豈不是給了自己的同伴更大的得寶機會麼?

所以,六個老道就這麼懸浮在距離地面不到十丈的地方,指揮著飛斂呂老太監拼命。所以,數千支利箭毫不客氣的直沖了上來,把六個老道腰肢以下的部位,捅成了刺蝟一般。慘叫聲接連響起,那被鐵弦強弩射出的弩箭射中的道人,下半身都被射穿了,劇痛刺骨啊。道人們慘嚎了幾聲,已經顧不得指揮自己的飛劍了,一腦袋就從空中落了下來。

禁軍們狂喜,瘋狂的撲上去,刀槍劍戟埋朝著六個老道猛砸。呂老太監在空中反手握住了青猊劍,猛的嚎叫到︰“一群廢物,還不快快閃開?”就算是受了重傷的修道人,也不是這些普通的士兵所能對付得了的啊!

就看到幾團血光在地上閃了一下,連串的陰雷從那六個老道手中射了出來。‘咚咚咚咚’一連串的巨響,上千禁軍被炸成了粉碎,漫天的血漿胡亂的噴灑了出來,頓時整個禁宮內,都蒙上了一層濃濃的血腥味。老道們瘋狂的笑著,強行從地上站了起來,也不顧自己下身的傷處還在流血,一個個發狂一樣的嚎叫著著︰ “你們死了,你們已經是死人了,明白麼?原本我們殺了皇帝就夠了,可是你們居然敢傷了我們,你們已經是死人了,沒有人能夠救了你們!你們已經是死人了!”

暴虐的聲音,地獄般的景象,讓禁軍們不由得顫抖起來。空中的呂老太監目光閃動,已經準備著逃走。“呔,皇帝已經死了,公公我可沒必要把自己的命也賠上!皇帝登基還不到一年呢,這又駕崩了,這天下的局勢,還要公公我來穩住呢,公公這條老命,可不能送在這里呀!”給了自己一個逃走的光明堂皇的理由,呂老太監偷偷地掐動法訣,就要溜走。

可是一個老道已經盯住了呂老太監,一看到那蓬青光突然罩住了呂老太監全身,立刻就是一道陰雷發出。‘轟’的一聲,一道足足有丈許粗的黑色電光從空中劈下,把呂老太監連人帶劍給砸趴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元嬰期和金丹期的差距,可不是憑著幾件好的法寶就能拉近的。這道人稍微用了點真功夫,呂老太監立刻就被打回原形。

禁宮花園內,血雨腥風突然刮起,六個老道人不理會趴在地上哼哼的呂老太監,指揮著自己的飛劍,風一樣的朝著四周的數千禁軍卷了過去。億萬道晦澀的劍光在空氣中出沒,把那些禁軍全部卷了進去,頓時一支支?肢斷臂不斷地從那劍光中拋了出來,頃刻之間,已經死傷了上千的軍士。那些禁軍嚇得腿軟,吶喊一聲,就要逃走,可是哪里逃得了?

漫天都是劍光,漫天都是那猖狂的月光密密麻麻的灑了下來,籠罩住了整個後花園,他們往哪里跑?

就在這些禁軍絕望的想要拼命,拼死也要在六個老道身上捅上一刀的時候,震天介一個大霹靂從空中落下,億萬團的雷火足足有丈許大小,仿佛流星一樣瘋狂的沖了下來,輕松的震碎了漫天的劍光,震碎了六個老道護身的法寶,震碎了他們的護身真氣,連同他們的肉身也炸成粉碎!一道隨手發出的掌心雷,就輕而易舉的毀掉了六個元嬰期的高手!

呂風陰冷、殘酷的聲音響起︰“來人,把陛下的尸體好好的收拾了,送呂公公回去休息……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太子繼位之事……速速去通知厲虎厲將軍,著他引破陣營準備應變。錦衣衛所屬,全力監視二殿下、三殿下領地內的動靜。周處、呂安、藺軾,你三人帶領一應人手,前往應天府,一定要把太子殿下安全的接回北平!”

揮手間,六個想要逃遁的元嬰被呂風收入了袖中。他冷冷的看著天空的圓月,突然很舒暢的吐出了一口長氣。“右聖啊,這是你派來刺殺陛下的高手罷?唔,你可知道,這卻是給了本官一個最好的機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大好機會呀!”

空中突然滾過了一道極大的雷霆,電光中,大顆大顆的雨點‘ 里啪啦’的落了下來。呂風大袖一抖,迎風而立,臉上是成竹在胸,那等傲然,卻又充滿了殺意的笑容。

天,變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2:08
第四百九十七章  坐望虎斗

北方的大地上,白樺樹似乎已經成了一道風景。一行行,一排排的白樺樹晃動著一根根干爽、干淨的枝條,搖曳在淒冷的寒風中,看起來很是肅殺,卻又有一股灼熱的、拼命向上掙扎的生命力蘊含其中,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很是古怪。平坦的大地,胡亂飛舞的落葉、枯草,橫掠而過,冷氣襲人的白風,憑空讓人想要哭號出來。一只鳴鏑“滴溜溜”破空飛起,數百黑衣黑甲的壯漢瘋狂嚎叫著,從一條大道兩側的枯草叢中跳了出來,手中連弩發出了可怕的‘砰砰’聲,一支支弩箭雨點一樣朝著一支經過的隊伍灑了過去。

密麻麻的黑衣人吶喊著,撲向了那支渾身塵土,滿臉都是疲憊的隊伍,揮動著鋼刀,開始了又一場的殺戮。刀光如雪,劍華如雨,那隊伍中卻有極其厲害的高手坐鎮,數百黑甲壯漢剛剛發動襲擊不到一盞茶時分,就變成了死人。一聲吶喊,那根本就沒有減員幾人的大隊人馬稍微檢視了一番地上的尸體,帶隊的三個身穿錦袍的大漢發出了幾聲古怪的獰笑聲,揮揮手,又繼續往前開進。一個聲音在大聲叫嚷著︰“這回出來的可二殿下的親衛鐵甲軍了,兄弟們當心一點,不要被他們咬上一口,可不合算!”

距離那大道足足有二十幾里的地方,有一小小的土山,山頭上很突兀的立著一個蘆葦編成的小茶棚,幾個人端坐其中,遠遠的看著大道上發生的一切。那雨點一樣拋灑的熱血,那垃圾一樣被人踢飛的頭,以及那被撕裂的身體中噴出來的,五顏六色的內髒。端起茶杯,仔細地聞了聞那直沖腦門的茶香,呂風輕輕的扣動茶盞,發出了‘叮叮’的脆響聲。“張真人。您可真是難找。幸好錦衣衛卻也不走吃素的,跟著那血神教的影子,總算走把您拾找到啦!要不是我屬下歐陽副都指揮使曾徑被諸位仙長救過,听得你們正在追查血神教的事體,還真難找到你們呢。”坐在他對面地張三豐抓起茶杯,一口把那熱茶喝得干干淨淨,撇撇嘴冷笑道︰“少和我老道士說這些官場話。你請我們幾個老和尚、老道士、老尼姑來這里喝茶,莫非就是要我們看你錦衣衛的高手大顯神威,護送當朝太子朱瞻基回去北平城繼位不成?”點點頭,張三豐半是贊賞,半是寒慘他的說到︰“不錯,不錯,你錦衣衛的那些屬下真是不錯,殺普通士兵簡直就和殺拘一樣。日後做個屠夫,那走很好的。”

呂風也沒生氣,抿了一口茶水,看了看那端坐旁邊,翹著鐵木念經的脫塵老尼笑道︰“張真人,我不過區區一錦衣衛統領,還能您有什麼事情呢?晚輩…… 恩。下官不過走想要告訴諸位仙長,此番皇上駕崩,可走和二殿下、三殿下脫不了干系。”呂風抿嘴輕笑,心中尋思到︰“此事卻也沒有證據,那六個死鬼的元嬰,被我投魂大法榨出了他們的底細,卻走魂飛魄散了,也不能拿來當證據了。”

頓了頓,呂風看著張三豐。很嚴肅地說到︰“血神教的後台,走二殿下。這是我們錦衣衛打探出來的。不瞞諸位仙長、我們錦衣衛卻也供奉了好幾位修道高手,打听一點消息,還是辦得到的。”輕輕的扣動了幾下茶盞,呂風罷茶盞放在了桌子上。雙手輕輕的放在了膝蓋上,仿佛私墊中啟蒙的孩童一樣、帶著滿臉溫和地笑容,看著幾個老道、老僧。張三豐的臉色古怪,干脆抓起茶壺,一口飲了個干淨,大咧咧的問到︰“哦?你告訴老道士這些東西,到底想要干什麼?“呂風聳聳肩膀,很輕松的說到︰“哦,倒也沒有其他的什麼大事。據說,二殿下和三殿下攜手,淮備再次發動靖難之役呢,這皇帝身邊的奸臣,自然就是我呂風還有僧道衍等人了……嘿嘿,靖難之役麼,本官卻是不怕的。想必諸位仙長方才也著到了,二殿下府中的鐵甲軍,卻還不走我錦衣衛的對手。如個我錦衣衛、破陣營掌握大軍數十萬,真要打起來,他們是輸定了。”咳嗽了一聲,呂風擺出了一副悲天憫人地模樣,嘆息到︰“可是,就算我們這場仗能打贏,凡胎肉身,也對付不了那些血神教的魔頭呀!若是他們不顧一切地用法術,怕是數十萬大軍,不過是一個大笑括……本官雖然平日里為人嗜殺了一些,卻很走關愛自己的屬下的,總不能讓他們和修道人拼命罷?尤其血神教是什麼德行的人物,想必諸位仙長那是清楚的。若是他們背後支持地二殿下掌了天下大權,嘿嘿……”幾聲陰笑,卻讓脫塵老尼姑敲擊木魚的頻率都微微的亂了一下。老尼姑睜開眼楮,隆聲說到︰“呂大人.卻可以放心、這等妖魔,貧僧卻不會放過他們。我等不管你人間爭權奪利的事情,可是還請呂大人,卻也不要參進我等修道人的事情中來。“老尼姑目光炯炯的看著呂風,微微頷首到︰“听聞呂大人和游仙觀的諸位同道,卻是走得極近的。”

呂風伸了個懶腰,猛的站了起來,懶散的說到︰“晤,不錯,他們每年給本官上貢兩百萬兩白銀,奇珍異寶無數,本官自然要照護著他們。若是大師覺得此事對于其他的修道門派不公平,那,就叫其他的修道門戶一樣給本官送點賄賂,本官自然就一碗水端平了不是?“呂風發出了怪異的狂笑聲,他走賭脫塵沒辦法讓中原道門的名門正派們,公然的去賄賂朝廷官員的。這根本就是兩回事情,中原道門的人,有必要賄賂朝廷官員麼?除了呂風這等本身就和朝廷有千絲萬縷關系的人物,哪個修道門戶會反過來在朝廷里面做這些勾當?對于修道的境界,那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呢。脫塵、張三豐等人啞口無言,對于呂風這等憊賴人物,這些修為高深的老道士、老和尚能說什麼呢?幸好張三豐有過和朱元璋這個大流氓打交道的經驗,咳嗽了幾聲,對呂風說到︰“此乃笑話,呂大人再也不用提起。若是修道門派都給呂大人上貢納稅,那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個大笑話了。總之,我等不會讓血神教作祟就走。而戰火連綿,對于天下百姓卻也不走好事,還請……”

呂風雙手背在了背後,傲然說到︰“只要諸位仙長把血神教一眾魔頭給清剿了,以如今朝廷的兵力。數月之中,就可以平定此番叛亂呢。如今可不是當年,想要叛亂地,還要問問呂風我!”一掌虛空按出,一道青色的掌印把左近一塊巨石炸成了粉碎,呂風淡淡的笑道︰“比起諸位修道高人,我呂風那是遠遠不如的了,可是若說起天下的名將。誰是我呂風的對手呢?”甩了一下袖子,呂風帶著身後的羅蘭等一行隨從快步離去。遠遠地,呂風回頭朝著山頭上的張三豐等人喝道︰“張真人,那血神教身後,卻是有很強的靠山的,你等可萬萬不能大意呢……張真人乃是萬家生佛般的人物,若是有失。天下百姓都會傷心的。

我錦衣衛嚴刑拷打,卻是查出了那血神教身後的人,仿佛來自海外,卻是不容小覷啊。”不等張三豐他們從這個驚天的消息中反應過來,呂風又拋出了第二個炸彈︰“那日刺殺吾皇地,卻還有東邊海外小島上的蠻夷武士,功法詭秘莫測,最是能行刺殺之事,諸位仙長卻是不可大意呢。他等最檀長的。就是潛伏蹤跡,從背後絕殺一擊。吾皇即為他等所殺。若走見這等身穿緊身衣物,身材矮小的人物,諸位大可放手屠戮……恩,不要把他們當人就是。”

張三豐他們皺起了眉頭.這等不知曉來歷的敵人。最是麻煩不過的。這呂風說話也不說請楚,到底血神教的靠山是誰?有多少地能為?到底那些蠻夷武士又有多大的能力?怎麼都不說個明白呢?良久,龍僧這才嘆息到︰“罷了,卻也不能怪他,錦衣衛不過一眾凡人,卻能打探出我等都不知曉的內情,這錦衣衛號稱監察天下,果然名不虛傳啊。”

張三豐沉默了好一陣,突然轉身朝著脫塵稽首到︰“老尼姑,看樣子,你半甲子前卜卦算出來的大劫,怕不是就是如今了麼?就咱麼幾個老道、老禿驢的,可不見得是血神教背後那些人的對手,你可要提淮備了呀!”脫塵默默點頭,長吟了一聲佛號,化為一道金光飛了出去。張三豐他們對望一眼,又看了看

呂風飄然而去的背影,跺跺腳,也化為各色光虹跟著脫塵遠遠飛去。陰雨連綿,護送朱瞻基去北平繼位的大隊人馬,在距離北平城還有不到三天的距離時,終于踫到了足以毀掉整個隊伍地刺客。在右聖的挑撥下,巳經下了決心要爭奪天下地朱澄,居然調動了三千騎兵,公然的穿過沿途的府縣,一心要把朱瞻基斬于馬下。只要朱瞻基這個正統的繼承人一死,新的皇帝,除了他朱澄,還能是誰?三千騎兵並不可怕,可帕地是,三千騎兵外,居然還有兩千血神教的魔道修士,以及右聖直屬的屬下三百人,一共兩千三百名金丹期以上的修道高手。而護送朱瞻基的大隊人馬,是周處、呂安、軾率領的五百黃龍門弟子,以及應天府派出來的數千兵馬。不管是從人數上還是從質量上來看,朱瞻基他們這一方已徑落了下風。隊伍中最大的那輛馬車里,朱瞻基恭敬的舉起茶杯,朝著呂風行禮到︰“老師,這次卻是虧了您,若不是周卿家等人一路護衛,瞻基怕是已徑被二叔派來的刺客給殺死了。”說話間,一抹濃濃的殺氣從朱瞻基眼里冒出來,顯然他巳徑恨死了朱争。“想不到居然走二叔派人刺殺了父皇,如今卻還派人一路追殺,他真的要造反不成?“

呂風靠在一堆軟綿綿的皮毛墊子里,舉起茶杯和朱瞻基相互踫了一下,一口飲盡了那香醇的茶水。他淡淡的說到︰“造反?二殿下他為什麼不造反呢?他也想當皇帝,這美夢可是做了十幾年了……唉,殿下……不,陛下,只要您能平夾的回到北平。滿朝文武自然會奉你為主,到時候點起兵馬,把高陽王他們的兵馬拾掃蕩了就是。呂風眯著眼楮笑起來︰“二殿下、三殿下,他們和臣也作對了快二十年,可是卻從來沒有討得了便宜去,如今麼,他們自然也沒有便宜好佔的。這個皇位。自然是陛下您的,誰也別想拿了去。”呂風眼里也射出了一道針尖一般的殺氣,手中地茶盞,瞬間凍結。朱瞻基陰狠的笑著,連連點頭稱贊到︰“滿朝文武,就老師您最是忠心不過,父皇昔日也說過,國家大事。日後都有勞老師您呢……

等朕登基了,老師就走當朝太傅,那錦衣衛統領的名頭、卻是不好听了,就讓周卿家他們隨便選個人接了那位置就是。錦衣衛乃是小事,聯還要把國家政事托付給老師您呢。”

呂風也不客氣,拱拱手笑道︰“如此。臣謝過陛下。嘿,二殿下、三殿下他們,這回可是鐵心要和陛下作對了。兩個王府的領地內,私蓄的兵馬居然有十萬之多,這幾年,可走累得他們緊了。十萬大軍,呵呵呵,就敢起兵造反?莫非他們還真以為,朝廷中的武將。有人敢不知道死活的和他們私通麼?當錦衣衛都是吃素地不成?”

他悠然嘆息到︰“不說我們錦衣衛了,就說李公公的東廠。那是盯得很緊呀,兩位王爺,他們調動兵馬的事情,哪里瞞得過咱們呢?陛下,如今您那位二叔。我的那位二殿下,可是派了三千大軍取你的人頭呢……嘿嘿,三千大軍,土狗而巳,不堪一擊,可是隨行的兩千許修道士,卻走不好對付的。“

朱瞻基大大方方的拿走了呂風手中凍成了冰塊地茶杯,隨手從身邊的茶幾上又抓起一個茶盞,給呂滿上了一碗香茶,淡然笑道︰“老師說得是,二叔、三叔他們養了不少的能人異士,朕在應天府,也是有所耳聞的了。可是,老師麾下,不也是奇人輩出麼?卻也不弱于他們。再者,就說父皇這兩年籠絡的那些修道之人,讓他們出手的話,卻也……”

呂風搖搖手,打斷了朱瞻基的話。他詭秘地笑著︰“陛下,這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屬下的修道人,可是好容易才籠絡了來的,白白的死掉了,豈不是心疼麼?臣已經有了安排,自然有那替死鬼給我們賣命的。中原的名門正派,這斬妖除魔的勾當,可是從來不落後的呢!“

話音剛落,遠處已徑響起了雷鳴般的馬蹄聲。揭開馬車上地窗簾往外看去,就看到遠遠的一線黑影鋪天蓋地般沖殺了過來。三千朱争屬下最精銳地鐵騎齊聲吶喊,揮動著鋒利的兵器,雙眸中差點就能滴出血來。他們瘋枉的嘶嚎著,整個隊伍仿佛一條怒龍,就要把眼的這支車隊絞殺,撕碎,徹底的毀滅掉。空中,兩千多道劍光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了謾天的光華,呼嘯著跟著那三千騎兵沖殺了過來。幾個渾毒黑煙繚繞的枯瘦道人放聲狂笑︰“朱瞻基小兒,納命來!就你那五行欠缺,九宮失格的命理、也想做皇帝不成?

這大明朝的天下,卻不是你的!”呂風吐了吐舌頭、回頭向朱瞻基笑道︰“陛下,他們可真大膽得很了,大白天的放出劍光殺人不算,還敢這麼大聲叫嚷,怕不是方圓百里的百姓,都看到這劍光,都听到這聲音了。嘖嘖,我們的那位二殿下,可真是……心急呀!“頓了頓,呂風眼里冒出了一絲好玩的調皮神色,朝著朱瞻基笑道︰“這次,臣不開口,還請陛下來指揮作戰如何?“

朱瞻基興奮的跳了起來,沒口子的說到︰“好,妙極!”隨手抓起了呂風身邊放著的,那柄足足有五尺長的奇形青銅古劍,朱瞻基挑開馬車的門簾,走到了車轅上,又翻身跳上了馬車的頂棚,大聲的吼叫起來︰“周處、呂安、軾三位卿家,率領錦衣衛諸位將士保護車隊。張千戶、李千戶請率領屬下軍士,全殲來敵!” 憤然拔出了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長劍,朱瞻基體內渾厚的內勁灌入了這柄千年前有名的‘暴虎’劍內,頓時一聲虎嘯聲沖天而起。丈許長的劍氣在秋日下嶄然閃動。朱瞻基長發飄動,放聲大呼︰“大明將士,殺敵,殺敵.殺敵!“長劍揮動處,一道劍氣呼嘯而出,把身前三十丈外一塊巨石攔腰劈成了兩半!那兩位千戶大人率領地數千騎兵同時吶喊。被朱瞻基鼓拜得血氣振蕩,也不顧天上那無數的劍光,策馬狂奔!呂風坐在馬車里,拖著下巴滿意的點頭︰“這小子夠心狠手辣的,知曉錦衣衛是我們的心腹人馬,就要他們護住車隊,不要上前沖殺。恩,還賣了那些隨行的官兒們一個天大的情面。這數千騎兵。卻不是自己的人手,死光了也不心疼……正好讓血神教的一干魔頭殺光了他們,引得中原道門的人出手!”

呂風不由得自我吹噓起來︰“我呂風還真不錯,收了個徒弟確是聰明的利害,從我的言語中,居然就猜出了我已經派日給中原道門送信了,果然是厲害呀!”猛然間。一個極其古怪的念頭在呂風腦誨中亮起︰“若是日後我把一元宗掌門之位交給瞻基徒兒,堂堂一國之君變成了我道門的掌門……唉,怕是天上的那些仙人神人都會下凡把我給撕碎了罷?這等一來,怕不是整個中原,到處都是牛鼻子亂飛麼?”打了個寒戰,呂風連忙從腦海中把這個古怪地主意打消了開去,再也不敢如此想了。讓一國之君成為一門的掌門,這可是拿天下氣運開玩笑的事情,天上的仙人們。可不見得會置之不理,呂風可不敢冒險如此作的。搖搖頭。打散了腦中那些繁雜的念頭,那數千騎兵已經沖到了三千鐵甲輕騎的面前。沒有想象中鐵血對撞的場面,沒有那種熱血蕩漾的戰場風波。只有一道道粗大的劍光從空中不斷的落下,血雨紛飛。肉塊飛舞,每一道劍光都在地上斬出了上百丈長的裂痕,每一道裂痕都被人的血肉填滿,那就是上百人、上百匹戰馬的生命消失的痕跡。瘋枉,在朱瞻基的激勵下,沒有任何一個騎兵逃走,他們瘋狂地沖突向了面前的敵人。

一道道地劍光落下,一具具的身軀憑空炸裂,血肉橫飛,生命變成了陰溝中的臭水,如此的廉價!那些血神教的修士有如瘋狂地病人一樣,哈哈狂笑著揮出了一道道的劍光,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的靈魂。帶頭的幾個黑衣老道興奮的掐住了法訣,把一條條赤嶙嶙的,鮮活的魂魄帶著血光吸了過來,融入了手中的血魂球里。

呂風端坐在馬車中,透過那窗子,看著眼前那瘋狂的屠殺。“晤,這些正道的老道們,怎麼還能看下去呢?本官十日前就已經派人通告了他們,說是邪教中人聯合朱争、朱任二人刺殺了當今的皇帝,想要用魔道一統天下,他們難道就無動于衷不成?嘿嘿,看你們能忍到什麼時候,就算天下魔道大盛,對本官又有什麼害處呢?”不無惡意的,呂風抱著雙手,冷漠的看著那一蓬蓬的血霧噴灑了出來。“殺把,鬧罷!

如果右聖他們在正道中人插手之前就成功了,成功的讓朱争登基,本官就帶著朱瞻基去投靠主聖。正好讓主聖率屬下的魔頭們大舉入侵。哼哼,到時候,正邪大戰,等你們雙方都死得差不多了,我一元宗、游仙觀再出面收拾殘局,到時候,就我一元獨尊!”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惡毒的笑容,呂風又有點驚疑的想到︰“可是,為何那些正道中人卻是不出手呢?莫非……嗯……來了!”呂風興奮的站了起來,他已經听到了無數道劍光破空的聲音,果然,中原道門,還是不能容忍魔道中人擾亂朝綱的呀!如同旭日東升一樣,一蓬極亮的光芒從東邊的天空閃了過來,隨後就是上萬道各色光華,仿佛流星一樣從那極高的空中朝著那兩千許魔道修士亂墜了下來。各色劍光糾纏在了一起,品質稍差的劍光一旦踫到那極品的飛劍,立刻就化為了無數點熒光,被震成了粉碎。那些血神教的教徒發出了驚恐的吼叫聲︰“混帳東西,這個狗屁太子,怎麼埋伏了這麼多的修道人?“那帶頭的幾個黑衣道人更是憤憤地咒罵起來︰“中原的修道士,莫非都是可以用銀子買通的不成?一個人間的太子。居然會有這麼多的修道士給他賣命?諸位道友,我們拼了罷!他們人多,可是莫非我們就害怕了他們?只要主上在,只要我們不被打成魂飛魄散,總能有脫離輪回的機會的。”幾個黑衣道人眼里冷光如電,狠狠地掃了一眼身後的同伴,那些魔道中人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砰’的一聲脆響。仿佛春冰炸裂一樣,一點血光在空中炸裂開來。那小小的一點血光,卻從中炸出了無邊無際的血海瀾濤,刺鼻血腥味鋪天蓋地價傳了出來,地上正在瘋狂廝殺的數千騎兵,立刻連同戰馬一起軟在了地上。不一時,那最靠近血霧地數百騎兵,不管哪一方的。都全部面色紫脹,渾身炸裂而亡。

他們身體炸開,血水也立刻被吸入了滔滔血海中,化為了其中的一縷幽魂。後來趕到的那些中原正教門人,很多修為稍弱的人沒有提防敵手中居然埋伏了如斯高手,居然就有數百人吸入了那血腥味道,一腦袋從

高空中栽了下來。差點就沒活活摔死。眼看著他們的臉色也漸漸的變紫,看著就要身亡了。朱瞻基站在馬車頂棚上,猛地吐了一下舌頭,二話不說的溜回了馬車車廂里。看這聲勢,顯然是有厲害的大魔頭出現了,他可不想為了擺威風,把自己的小命送上。呂風是怎麼教他的︰“身為人上人,那種拼命送命的事情,讓給屬下那些不值錢的雜兵去做就是。咱們嬌肉貴的,可不要被人傷到了。那可就不好了。”看到朱瞻基溜了回來,呂風淡笑了一聲,冷冷的說到︰“他們來了不少好手啊,中原道門這邊,卻是高手不多。若是沒有後手埋伏的話,這些晚輩門人可要大糟而特糟。”他兩手在小腹上挽成了一個古怪的印結,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了巫族的咒文.一股無形但是極其龐大的浩然力量,護住了車隊方圓百丈的範圍,那血霧、血光,硬是不能透入半絲。朱瞻基看到百丈外那翻翻滾滾的滔天血浪,不由得驚嘆到︰“老師好強地法力,卻是無聲無息的,就克敵制勝了!

“呂風輕笑,一聲不吭的在那里款默的念頌著巫族的靈咒。接連奇遇之下,又參悟透了《問天篇》,身體也轉化為了人間界就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混沌之體,體內又是威力至大絕倫的兩儀生氣,若是連這等虛境初期的魔頭都不能輕松克制住,他呂風也可以一頭撞死了。眼里閃過了一片朦朧的金光,呂風在那萬丈血海,無數道奇光異彩中,看準了一條渾身血紅的身影,右手松開了印結,曲成了蘭花指般的模樣,朝著那條血影猛的一拈彈了出去。‘刺啦’一聲,一道尺許長,弧形,漆黑的波紋撕裂了空間、破開了重重血浪,朝著那條正在耀武揚威,在空中胡亂攻擊正教門人的血影劃了過去。背地里的偷襲總是最難防備的,何況是呂風這等境界的人呢?那血影正是上次從張三豐等人手下逃脫的血泉老租,他仗著一手魔功,突下殺手,輕而易舉的就放翻了上千正教門人,正在那里得意,誰知道法體一麻,攔腰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撕開了。這股力量,不生不滅,不明不晦,充滿了兩種相互矛盾的古怪力量。他那用億萬血魂萃煉的法體,居然根本就擋不住它輕輕的一擊。血泉老祖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嚎叫,兩只大手飛快的探出,抓住了被劈開的下體,哀嚎著就要把兩段身軀強行接回去!可是他傷口上黑色光芒隱隱閃動,古怪的力量克制住了他體內的一應生機,他哪里還能接回去?暮然間、一道震天介的大霹震自天而降,釋放這‘天罡’正雷的人,按照呂風的估計,起碼也是化虛境後期的恐怖人物。就看到億萬道金光裹挾著刺目的紅光雷火,從那天空一團團的轟了下來,把那血海震成了粉碎。龐大的天地正氣在虛空中一陣攪動,那魔光魔焰也卷得干干淨淨,露出了一塊湛藍湛藍的。極其純淨地天空。隨後,就听到起碼上千和尚一起發出的梵唱聲,三尊金身佛像出現在空中,三尊佛像雙手引印訣,在他們正中,幻化出了一個方圓起碼十里的巨大的金色萬宇。道道祥光從那萬字中照了下來,那些正教的劍光一時間光芒更盛。而那血神教徒則是有如踫到了千年雄黃的蟲一樣,渾身就這麼軟了下來,他們的劍光更是不堪,就這麼憑空化為了粉碎。

血泉老祖一聲驚呼,被那萬字金光打了個正著,頓時渾身一僵,再也不能動彈。說時遲,那時快。起碼十個老僧揮動著撢杜,憑空出現在他身邊,重重地敲打了下去。帶著渾厚金光的禪杖,把血泉老祖打得仿佛面團一樣,哪里還看得出人形?一團團血霧從他身上噴出,立刻就被空中的金光給煉化了。

血泉老租慘嚎連連,那些老僧卻突然退開。然後就看到三道匹練一般,足足上千丈長短的恢宏金光.

呼嘯著從遙選的天際射了過來,把那血泉老祖的法體裹在了里面,一陣胡亂的絞動,連他的魂魄都給剿滅了。那三道金光卻是下手極狠根,游魚一般地穿梭在空中,給那血神教徒每人都是當心一劍,連同他們的元神。都化解得干干淨淨!

呂風臉色蒼白,坐在馬車中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強大而敏銳的神識。早就判斷出了這一次中原道門出動了多少高手。已經成功渡劫的起碼有五人,化虛後期的超過十七人,化虛境的也有三十人上下,而那洞虛境以上的高手,可以稱為陸地神仙地人物。那就是百人上下!

難怪剛開始那萬余道劍光一個個都走如此之弱,呂風還以為中原道門僅僅派出了一些化氣後期、淬丹初期的弟子來敷衍了事,誰知道他們是老鼠拖鐵鍬,大頭在後面!不要說道門中這麼多恐怖級別的高手,就是那布置了天空中諾大一個‘三世金身降魔’大陣的上千名和尚,呂風就能分辨出,其中起碼不少于二十名是擁有九世輪回修為的可怕人物。

渾身的肉都哆嗓了一下,呂風咬著舌頭盤算到︰“厲害,厲害,厲害,卻走小覷了中原道門的這些人……想來也是,我一元宗當年是出了名的最懶的門派,雖然門戶中弟子不多,可是騙天師祖他們,卻也走到了渡劫邊緣地厲害人物,結果沒幾年就有兩人順利飛升了。那,中原道門如此之大,數百門人、數千門人的門派不在少數,就算他們地道法沒有我一元宗的如此精徽玄奧,可是一百個人里面總有一個天才,那他們究竟隱藏了多少高手呢?”

輕此一役,呂風再也不敢小看中原道門了,再也沒有那信心把中原道門玩弄于指掌之上。他額頭冷汗一滴滴的滲出,突然響起,上次自己帶人去中南山和中原道門的代表談條件,若不是正好利用了那些道門矛盾的心理,誰都不想讓別人佔便宜地心思,怕是除了自己和水元子等人,其他門徒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不要說其他的,就中南山擁有門徒近萬人,其中若是有一百個天才人物,只要他們故意的拖延修為境界,死活不飛升的話,那就是一百名化虛境後期的高手!當然,正宗道門的修道人,是不會太多的逆天行事的,自然不會有這麼多人死皮賴臉的留在人間。可是只要中山山三成的前輩高手留下,那天呂風他們就得灰頭灰臉的被人掃地出門!看著青天上佛道二教的高手紛紛顯身,在那里開始救助門下中毒倒地的門人弟子,呂風連忙說到︰“陛下,還不快快去和他們套點交情麼?這些人,可是了不得的大高手……其中有好幾個,巳經是仙人一流了啊!嘿嘿,中原道門數萬年的道統流傳,卻是我小覷了他們了。”呂風點點頭,尋思到︰“這樣才合理,中原道門,自古到今擁有的修道人起碼數千萬人,其中飛升的仙人會有多少?沒飛升的又有多少?就我一元宗,當年門戶中加起來不到二十人,就有三個要渡劫的高手,何況其他門戶呢?”“就算我一元宗的道法比他們玄妙些,可走誰不都是正統的道門法門?就算修為的速度慢了一些,高手也走不會少的。以後行事.確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若是被這些老道、老和尚發現是我故意讓他們和魔道中人起沖突的話,來上十個八個的不怕,可是若是上千人一起沖上來,怕是水老怪都要落荒而逃!他最多就能一起揍三五個大羅金仙,上千個比起天仙也差不到哪里的高手,誰能從他們手下活下來?“

朱瞻基卻是很听呂風的話,也不帶一個護衛,就這麼邁開了四方步子,慢吞吞的走到了戰場附近,看了看那些開始救治地上昏迷的騎兵的老道、老和尚,長長的一個稽首到︰“諸位仙長,小子朱瞻基有禮了!”他裝模作樣的,就要跪拜下去。十幾個老道士老和尚連忙沖了過來,一手扶起了朱瞻基。開玩笑,誰敢讓紅塵中的皇帝跪拜自己啊?自己可不是真正的神仙聖佛呢,這等大禮,那是受不起的。不過,老道士、老和尚們也連連點頭,暗自贊許到︰“听得張真人說,那朱元璋就是一無賴,朱棣就一瘋子,朱僖卻是一酒色廢物,如個看這朱瞻基,年紀小小,卻有君王之風,日後定然是一代明君,卻也不枉我們今日救他!”朱瞻基擺出了謙虛受教的模樣,一副禮賢下士的派頭.不斷的拍著老道士、老和尚……嗯,加上一老尼姑的馬屁。他原本長相就是極好的,一臉先天的純潔氣息,讓這些佛道高人那是見之心喜。一番話下來,雖然這些老怪物推辭了朱瞻基請他們去皇宮做客的邀請,可是卻也給了朱瞻基不少好處,各色靈藥異果,也不知道朱瞻基拿了多少回來。

張三豐在人群里走來走去的,看到那受傷倒地的騎兵,就是一腳踢過去,一股渾厚的真元透體而入,頓時化去了他們體內的毒氣。看到呂風帶著幾個人慢條斯理的下了馬車,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張三豐不由得一個哆嗦,嘀咕到︰“諸位道友,今日事情巳了,我等還是繼續追殺血神教的魔頭們最好。這世俗間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多了罷!”老道、老和尚們紛紛稱是,帶著上萬門徒,化為道道光華而去。朱瞻基站在那里,看著懷里滿滿的一袋子靈藥,笑得眼楮都眯了起來。

呂風卻也是眉開眼笑的,看著那上萬道劍光遠去。“嘿嘿,還怕中原道門勢力太弱,你們對付不了主聖他們的大軍,如今看來,你們的實力其實也走很堅強的呀!雖然,和那些苦修了數萬年、十幾萬年的怪物比起來,你們依舊不是對手,可是在九州結界的幫助下,卻也能相互之間有攻有守了。晤,妙極.若事一旦開戰,想必想停停不下了罷?”

呂風在那里抿著嘴笑起來,悠然出聲道︰“能讓張三豐這個老瘋子望風而逃的,本官怕是天下第一人罷?唉,不過是想要告訴他,哪里又有魔頭作祟了,他怎麼跑得這麼快呢?”一通的大笑,不過,一個個都笑得很小心,唯恐讓遠去的張三豐給听到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再度重創

東海之濱,右聖、左聖率領上百黑衣道人,和數十名渾身紅衣的大流對峙著。右聖滿臉的不屑,冷漠的看著那些渾身都被緊緊包裹著的武士,淡漠的說到︰ “你們的人,幫我們刺殺了皇帝是不假,可是你們實在是沒用的廢物,拿了賞金,滾回你們的小島上去罷!中原是我們的地盤,輪不到你們這些狗屎不如的東西來參合。”

一名武士上前一步,冷冷的說到︰“右聖先生,這麼說來,你們去我們國中,請我們來中原,不過是拿我們當工具麼?”

右聖笑眯眯的看著那武士,嘆息到︰“唉,拿你們當工具,你們有那個有資格做我們的工具麼?我們屬下隨便一個人,誰不比你們厲害百倍?原本呢,說實話,不過是要你們出手,嫁禍給你們這群蠢材,讓呂風那廝率領大軍,去你們國中報復,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罷了。誰知道右聖的屬下卻又被呂風抓了個現行,弄得風聲都泄漏了,如今你們實在是沒用了,你們還不滾回去,還留在中原作甚?”

那武士氣急敗壞的嚎叫起來︰“左聖先生,你們在侮辱我們高貴的武士,我們……”

右聖不屑的張開右手,朝著天空虛引了一下。一團數十丈大小的黑色雷光轟鳴著落下,把數十武士全部籠罩其下,一陣煙火轟鳴,數十人同時化為齏粉。他淡淡的說到︰“一群廢物,給他們賞金,讓他們滾開,是想著多少他們也能吸引一點呂風屬下的實力,或許能夠讓中原道門的人遠渡扶桑,去各他們計較個端倪出來。可是既然他們如此不識趣,非要在中原分一杯羹,那就只有全部殺掉了。”

左聖冷笑著連連點頭,不屑的說到︰“廢物就是廢物,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唔,我們扶植的那兩位,大軍應該已經出發了吧?兩路大軍,直接去攻打北平城,能打下來麼?中原道門那些避世潛修的高手都出動了,怕是我們的人,不能胡亂出動啊!以兩個藩王的軍力,去攻打舉國之軍,怕是力有不逮罷?”他很是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

右聖冷笑了幾聲,手中射出了幾絲綠光,把那些武士的魂魄全部收集了起來,強行拉進了一個小小的黑石瓶子里,淡漠的說到︰“此事無妨,那朱争信誓旦旦的說,只要我們不讓中原道門的人去阻礙他,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聯絡朝廷的大將,反戈一擊,把朱瞻基趕下皇位。嘿嘿,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領軍大將,想必是有點把握的。”

沉吟了一陣,右聖冷笑到︰“我們只要不斷的給中原道門的人添亂子,讓他們無法干涉大軍的征戰就可以了。呂風那人,想必沒有什麼真才實學,真正打起仗來,應該不是朱争的對手,何況還有朱任那個廢物幫朱争呢?……噫,我們只要在大軍中埋伏數千屬下,收集他們片戰時死去的將士戾魄,煉制萬魂血珠,這就很好了。”

話音剛落,很遠的天際突然就傳來了一絲極其陰冷的,極其尖銳的聲音︰“兩個廢物,說的計劃都是廢話。你們害怕中原道門,本聖卻是不怕的。如果我們三人聯手,以我們的實力,中原道門有哪個門派可堪我們一擊呢?”

光芒閃動,滿臉邪氣的元聖帶著數十名目光深邃,身體四周涌動著淡淡黑霧的修士突然出現在沙灘上。元聖看著面色驚惶的左聖、右聖冷笑道︰“不要害怕,這次我的目標,和你們是相同的。必須把呂風給鏟除了,否則,如果讓他給那個老不死的建造了‘純陽九龍匯靈陣圖’,本聖就有天大的麻煩了。本聖如今一具法體,得來不易,好容易有了自己的思想,可不想被主聖那老不死的重新給吸了回去。”

眼里射出了兩道凶殘的綠光,元聖死死的盯著左聖、右聖冷哼道︰“你們兩個也是廢物,居然就讓呂風這麼順當的開始鑄造法龍了,你們不也是廢物麼?和那些扶桑武十比較起來,都是一流貨色!三文錢買一碗兔子血,不是個玩意!”話罵得惡毒,可是左聖、右聖卻是一聲都不敢吭。看看元聖身後不斷涌現的,那些渾身洋溢著強大魔氣的修士,他們就心右,元聖把自己在神以工代賑秘密培植的心腹給帶來啦!

撇了撇嘴,元聖冷酷的說到︰“說起來,如今這局面,本聖也有不是。當初就不應該為了敷衍那老不死的,跑去給他找什麼純陽的寶物,結果居然連七彩寶蓮都給他摘了幾朵回去,如今煉制那純陽法龍所需的奇物,可就齊全了。原本以為,本聖不會給他真心辦事,右聖卻也是個一心發展自己的勢力,包含異心的角色,就算收集齊了這些寶物,也無礙大局。誰知道居然就出了個呂風呢?本聖真正不該把他引薦給主聖,這該死的家伙,過河拆橋,有了好處,居然就開始算計本聖了。”

揮揮手,他很霸道的說到︰“要麼你們跟著我,盤算著破壞了呂風的計劃,最好把他給鏟除了,這樣大家都得安穩。日後我等三人在中原劃地稱王,這個人間,就歸我們逍遙快活,總比等本族大軍再次降臨,最後變成一個馬前卒子的好。你們覺得呢?”

左聖笑嘻嘻的看著元聖,低聲下氣的說到︰“元聖說得好啊,我們誰不想自己稱王稱祖呢?可是都是主聖逼得我等無奈,出了個呂風,硬是把我們給逼到了這等地步。沒得說的,只要元聖你肯出面對付他,我左聖自然是惟命是從!”

元聖絲毫不給左聖任何面子,他譏笑到︰“你不惟命是從,又有什麼辦法呢?你除了不超過三百人的直系屬下,你還有什麼力量?本聖反掌之間,就能讓你魂飛魄散,不得好死。你天生就是一條奴才的命,你還能做什麼?右聖,我等的是你的意見呢。你是願意跟著我呢,還是自己單干?你自己單干,不見得就能滅了呂風罷?”

眼里光芒閃動,右聖站在那里思量了很久,終于陰笑起來︰“自然是跟著元聖您了!嘿嘿,您這次帶了這麼多的神殿護衛出來,就連地下禁宮內最強的僵靈護衛都帶出了一百人,他們可都是魔體有成的人物,比起本聖,怕是也弱不到哪里去。本聖向來從善如流,從來不作自不量力的事情。既然元聖大人您出面,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嘿嘿,本聖的血神教門人兩萬七千九百四十五人,魔、邪、妖、鬼諸道附庸四萬三千人,以及本聖在中原各大名門正派奸細一千三百九十九人,全部都听您的吩咐!”

元聖眼里奇光一閃,狠狠的盯了右聖一眼,幽幽的說到︰“原來你知道僵靈護衛,他們可是在你進入神殿前一萬三千年,就已經閉關不出了的。嘿嘿,本聖果然沒看錯你,你是個聰明的家伙,也是個有手段的家伙。嘿嘿,不過,有些你不應該知道知曉的事情,就不要向人家胡說就是了。”他若有所指的朝著右聖冷笑了幾聲,發出了讓右聖渾身發僵的陰笑。

左聖也擠出了一絲笑容,恬著一張臉陪笑到︰“兩位,雖然本聖向來只以神殿內打雜,給主聖他辦點雜事,道行也不高,勉強能比得三個渡過了天劫的修士,屬下也不多,只有直屬的三百不到的神殿護衛,可是怎麼說,這次本聖也是主聖派遣出來,行那監察大事的,手中卻也有幾件厲害的魔器,例如那‘天殃化血刀 ’一套三百六十柄,可就在本聖手中呢。”

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元聖似笑非笑的看著左聖,點頭道︰“原來我們真的小看了你,左聖!既然‘天殃化血刀’在你手中,那……那個‘大賁戮噬神杖 ’,遠古神魔一戰中,魔門威力最大的那件法寶,就連蚩尤旗等魔器都遠不及它的那寶貝,可在你手中?“元聖眼里閃過了一道貪婪的光芒,下意識的朝前走了一步。

不等左聖回答,元聖已經舔舐著嘴唇,饑渴無比地說到︰“這寶貝,我找了它多少年了?這是當年那老不死的頂頭上司使用的魔器,在本族中,也是排名在前五的好東西,你怕是無法發揮它的全部功效的……我在神殿中,找了它多少年?以前還能感應到它的一絲氣息,可是自從數年前你來到了中原,本聖就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的反應了,可是在你身上?”

‘嘩啦’一聲,元聖身後的那數千屬下,把左聖團團包圍了起來,很顯然只要元聖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就要把左聖斬殺當場!”

左聖眉頭跳動了幾下,臉色變得一片慘白,他二話不說的,揮手間已經掏出了一柄六尺許,通體都用那青紫色的細小骨片拼湊而成,最上方是一個六個巨大的有角骷髏的法杖。這法杖一出,天空中閡冒出了一道道的奇光異彩,九州結界居然已經有發動的趨勢了。再看那法杖,一渤是剛剛被拿出來,就已經蕩漾出了無數條紫黑色的骷髏形狀的陰魂,朝著四周的神殿護衛貪婪的吞噬了過去。

一圈圈強大邪異的波動朝著四周擴散,右聖首當其沖,臉色微微一變,已經不露聲色的後退了一步。他只感覺自己渾身的真元一陣的哆嗦,仿佛被數千條毒蛇咬中了一樣,精氣神全部在向外流散,若不是他魔功修為極高,普通修道士早就被這魔杖給吞了個干淨!

右聖倒是躲開了‘噬神杖’的威力,可是他身後的上百屬下,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每個人都被數十條紫黑色的陰魂撲進了身體,慘嚎一聲,就看到他們原本豐滿的肌肉立刻萎縮了下去,頃刻間不過就剩下了一具皮包骷髏矗立在那里。噬神杖發出了老餐吞排骨一般的‘啪嗒’聲,那些骨頭架子頓時也一陣的抽動,最後一滴骨髓都被抽了個干干淨淨,當場化為灰白色的灰燼,消散無蹤了。

左聖諂笑到︰“元聖果然英明。這噬神杖,果然是在本聖的身上。可惜本聖的修為不夠,一直不敢拿出來使用。這噬神杖已經被主聖加了好幾個封印在上面。可是一掏出來,只要時間稍微久一點,九州結界就有發作的趨勢,本聖實在是沒有那個膽量使用它……天下,能配得上這等異寶的,也就只有元聖大人您了。”

右聖一陣的心疼,不是心疼自己那上百屬下的慘死,而是心疼那噬神杖居然就被元聖一手搶了過去。也不知道元聖念頌了什麼咒語,就看到那些飄蕩出去的陰魂全部縮了回去。原本磷光閃動的杖體,也變成了一片的晦暗,再也沒有一絲的能量波動傳出。天空中,那道道流光異彩閃動了一陣,也慢慢的消散了。

元聖得意的大笑起來︰“好東西呀,好東西!主聖那老不死的卻是老糊涂了不成?為了讓你監視右聖,居然就把這寶貝給了你,嘿嘿,怕是他還有吩咐說,如果右聖起了異心,就用它直接干掉右聖罷?嘿嘿,這老不死的果然是糊涂透頂,卻沒想到,你也是心懷二意的人。不過,這也是好事呀,這寶貝到了本聖的手中,應該可以發揮它全部的力量罷?那,我也就不用再畏懼主聖了。”

狠狠的瞪了左聖一眼,右聖心里那個後怕呀,沒想到他最看不起的左聖,居然還有這麼一招殺手 。右聖盤算了一陣,若是左聖真的忠于主聖,用那魔杖暗算自己,看方才那魔杖表現出來的威勢,怕是自己……想到這里,他的額頭上不由得滴下了一滴冷汗,對于元聖,卻也說不出是畏懼還是感激了。不過,這法寶放在元聖手中,總比放在左聖這小人手中好罷?

卻看得元聖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噬神杖,一道黑光‘嘩啦啦’的射出,射進了左聖身後一名已經有了接近分神期修為的修士胸口,當場就把他化為了一具枯骨。元聖得意的,猖狂的叫嚷了起來︰“有了這寶貝,本聖的破壞力增加百倍不止!哈哈哈,呂風小兒,本聖就要讓你後悔,讓你後悔為什麼要投靠主聖!你毀了僧道衍,本聖就毀了你!”

滿臉猙獰的元聖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左聖、右聖二人,冷冷的說到︰“速速去打點你們的屬下,集中所有的力量,我們先摧毀游仙觀!這游仙觀和呂風勾結,日後可能會成為我等大患,不如趁他們現在根基不穩,拔除了他們為妙!”頓了頓,元聖繼續說到︰“鏟除了游仙觀,我等三人合力,當可以一統中原魔道,到時候我們糾集大軍,滅掉幾個正道門派,把火頭引到靈先生他們頭上去,嘿嘿,到時候……”

呂風和元聖倒是一樣卑鄙的人物,都打算好了用中原道門為刀,替自己削弱敵手實力的主意了。

浣花溪,游仙觀,後山十里深處,一個用道法強行開闢出來的地宮。深達千丈的地宮深處,水元子愁眉苦臉的盤膝坐在那里,沒精打采的伸出一根中指,點出了一道白光,噴射在了一團懸浮空中不斷蠕動的金屬溶液上。騙天老道則是滿臉微笑的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揮出了道道紅光,和那白光匯聚在了一起,把那團金屬溶液裹得嚴嚴實實。

水元子乃是先天水元之體,陰極陽生,噴出的真火中陰陽皆備,乃是一等一的煉制陰柔法寶的好材料。騙天老道卻是童身入道,一口先天純陽真氣已經到了至陽至剛,陽極陰生的地步,正好和水元子的真火相映成對,用來煉制呂風特意交代的,一干歹毒的法寶。

將近一年的時間,兩個老道就坐在那里,不斷的調勻玄功,外放真火,融化那種種天才地寶,煉制飛劍法寶等物。一年的時間,也不知道煉制出了多少的上口飛劍,足以讓游仙觀的弟子實力飆升了一等了。可是水元子卻是憋悶得厲害,傻乎乎的坐在這里,沒有老酒,沒有狗肉,他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可是,誰叫這是呂風求他做的事情呢?想到呂風,水元子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股暖意,不管怎麼樣,呂風是第一個把他當人,當作一個真正的人看待的人物。不害怕他,也不拍他的馬屁,更沒有脫塵老尼姑這些知曉他來歷的人那樣,見到他就避退三舍。所以,就算是為了呂風稍微的受點罷,反正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不沾酒肉罷了。

水元子咧開嘴無聲地笑著,呂風的確是個好人啊,跟著呂風這麼久了,自己居然也沾染了幾分人氣,真正的像是一個人了。而且,自己得來的好處也不少,例如如今的這具仙體!唔,雖然呂風下手是狠辣了一點,可是也要看他對付的是什麼人不是?對付那些魔道的人物,自然是下手要狠辣一點……至于被呂風殺死的那些凡人麼,誰叫他們不識趣,非要和呂風對著干呢?死了活該。

先天水靈,可是沒有任何的善惡觀念的,他喜歡的,就是好的,他不喜歡的,就是惡的。所以水元子看呂風、小貓、騙天老道等人,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和他們為敵的人,那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這也就怪不得他老人家了。

火光流轉,轉眼間就是四十九天過去了,騙天老道突然大聲喝道︰“水前輩,急轉至陰!”他張開嘴,一點金色的本命元氣,裹著一團刺目的紅光,朝著那空中直徑有三十丈大小的金屬溶液球飛了過去。‘轟’的一聲,整個溶液球突然熊熊燃燒了起來,變成了一種詭秘的紅紫色。可以看到一縷縷虛煙從那溶液中不斷升起,最後的一點雜質也被蒸發了干淨。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秦道子四人同時吶喊一聲,手上揮出了一面大紅色的靈旗,帶著閃動的靈光靈炎,朝著那紅紫色的金屬溶液球飛了過去。強大的壓力把那巨大的球體分成了數百個大小不等的球體,隨後騙天老道雙手連揮,一道道的靈訣不斷打出,眼看著那一團團的金屬溶液立刻就變化出了各種的形狀。

紅光閃動,這些物事最後成形的那一剎那,水元子一口冷氣噴了出去。一圈晶瑩透明的,仿佛水晶般剔透的寒氣,在空氣中極快的噴到了那些物事上。‘嗤 ’的一聲巨響,放在還在散發著逼人的灼熱的這些物事,立刻縮小了一圈的體積,眼看著就要被凍結成形了。說時遲,那里快,秦道從腰帶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猛的拔開了塞子,連瓶子往那些物事上灑了過去。

無數道漆黑的煙霧從那玉瓶中噴了出來,鬼哭狼嚎聲震人心魄,讓人有嘔吐的感覺。這些秦道不知道從那里收集來的殘魂戾魄,被水元子那一口寒氣吐了個正著,就仿佛被封在琥珀中的蟲子一樣,慘嚎著被封印進了那幾十具巨大的物事中。

‘轟’的一聲雷鳴聲,整整齊齊的四十九張巨大的床弩出現在上,第一張床弩的旁邊,還漂浮著四十九支毫光萬丈的弩箭,每一支弩箭都有兒臂粗細,超過丈八長短。看那床弩以及那弩箭上一道道強大符,隱隱盤旋的黑氣,還有那不斷閃現的扭曲的面孔,就知道這是一批極其歹毒的,足以讓修道人魂飛魄散的厲害玩意。

水元子吐吐舌頭,大呼小叫的嚷嚷到︰“成了,成了,這該死的玩意總算煉制成了,拿酒來,拿肉來,爺爺我先休息幾天了,再幫你們煉制其他的東西…… 哎呀,真的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會巫族破神弩的煉制法門,這玩意再加上幾年的祭煉,如果能布成大衍九宮之局,配合著四周的地勢地氣的話,真的可以把天上的星星都給射下來的威力。”

搖搖頭,他看了看那些不斷發出轟鳴聲的床弩,嘆息到︰“可惜,就是秦小道士弄來的這些魂魄太弱,那些扶桑島上弄來的陰魂又都被煉制成了丹藥,否則的話,嘿嘿,這床弩的威力起碼可能增加三倍……嗯,如果能夠弄到幾個太古大神殘留的魂魄封印進去,那就真的連天神都能殺了!可惜,可惜,那些大神的魂魄消散久了,哪里找得到呢?”

秦道子笑吟吟的說到︰“這也不是問題,師兄他說了,這些破神弩,拿去北邙山下的萬尸坑里祭煉,吸收那恆古未消的積尸氣,威力卻不容小覷。加之他們雖然是陰邪為表,可是內里的根基,還是純正的先天元氣。不論對正道邪道的修道元嬰,都有極大的傷害,威力還是可以保證的。”秦道子笑得很歡快。

蕭龍子幾個面色古怪地看著那些床弩,先不說你這弩箭上附著的那些符的威力,也不說還要再去吸收積尸氣可以帶來的強大破壞力,就說這麼粗、這麼長的弩箭,哪個修道人被它捅一下了能受得住?

數百個游仙觀的高級弟子快步走了進來,掐動靈訣,讓那些床弩漂浮了起來,跟隨著他們往地宮外行去。秦道子打了個稽首,朝著騙天老道和水元子行禮後,快步跟著那些門人去了。一邊走,他一邊低聲的叮囑到︰“一定要小心,上次投靠我們的那個萬年鬼王,給他下九十九層誅心咒後,讓他帶屬下的人去北邙山地宮。那地方死的人多了,咱們修道之人可是不能靠太近,還是讓這些妖魔鬼怪去的好。”

水元子卻不理會這些事情,揮手間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個酒胡蘆,往自己肚子里拼命的灌起了老酒。騙天老道等人看了看他,無聲的笑了笑,搖搖頭,自顧的閉目打坐。連續煉制四十九天,他們可沒有水元子那近乎無窮無盡的真元,精神已經很是疲乏,不打坐調息一陣,卻是無法繼續煉制法寶的了。

地宮中頓時一陣寧靜,只有水元子不斷的吧嗒嘴巴的聲音傳出,同時發出的,還有那一絲絲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烤肉的香味。水元子屁股磨蹭了幾下蒲團,歪著腦袋打量了半天那烤肉味道傳來的地方,突然驚咦的叫嚷了起來,︰“古怪,那些小道士在干什麼?這可不是狗肉的味道呀,怎麼聞起來,有點像是人肉烤糊了的香氣?噫,我可是不吃人肉的。”

邪月子聞聲猛的睜開了眼楮,一道金光已經射出了地宮去。他直接穿破了幾道迷惑雙眼的禁制,高高地飛上了天空,隨後,就听得他大聲吼到︰“師祖,不好了,游仙觀起火了!是邪道的陰火,有人大舉入侵了!”‘當’的一聲,邪月子扣指一彈,一道金光射上了萬丈高空,轟然炸裂開來,空中五座靈峰突然晃動一下,又立刻失去了蹤跡,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經把地宮所在地方籠罩了起來。

水元子第一個沖了出來,隨後就是騙天老道等人,地宮內所有游仙觀門人,駕起了上千道劍光,呼嘯著朝著山外游仙觀本院飛去。離著十里路,都能聞到這投烤人肉的味道,天知道那里面死了多少人。等得這邊劍光飛遠了,秦道子才帶一干門徒,大呼小叫的從隧道內沖了出來︰“師祖,水師長,弟子還沒有出發哩,你們干什麼去?”

感情他剛才去密室聯絡那萬年鬼王去了,卻是沒有听到邪月子的吼聲,等得他沖出了地面,看到了那邊遠遠的沖天的火光,秦道子不由得臉色一變,大吼到︰“把破神弩給為師的搬出來,正好用的上了!”他火燒屁股一樣,架起一道劍光,呼嘯著朝著那邊飛了過去。

正是游仙觀合當受此劫難,門下的高手門徒,全部帶著人馬去西南地境各處名山大川駐守去了,順便挖掘靈藥,采訪各種有靈氣的礦肪,以及探方前輩散仙的洞府遺跡等等,留在游仙觀本院的,不過是數百金丹期堪堪到了門檻處的弟子以及數千名引氣、凝氣、化氣,修為不等的門徒。這些門徒中,身份最高修為最深的,也不過得了一柄二等的飛劍,更是沒有什麼法寶護身,總體實力,可以說是沒有!

而這夜來襲的人,卻是元聖、左聖、右聖率領的,超過兩萬名最低都是金丹期,最高已經到了化虛後期的大小魔頭!其中更有元聖隨身親衛,那些僵靈護衛,修為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階段,無法用正常的修道人實力劃分來形容的人物。

沒有任何的開場白,這兩成許魔頭就裹在了層層的陰風中,朝著游仙觀撲了進去。漫天的陰雷閃動,一道道毒蛇般的雷電呼嘯著劈了下來,把秦道子搜刮了無數民脂民膏才修建起來的一重重大殿,劈成了粉碎,把那些錦衣衛窮搜天下,好容易才搜刮來的,根基深厚、天賦極高的門徒,燒成了灰燼!無數道劍光平著地面地橫掃了過去,所過之處,骨肉成泥,那無數的宮殿樓閣,全部化為粉碎!

劍光、陰風中,數百接近金丹期的游仙觀門徒吶喊一聲,按照平日里九九血鷹、三百虎衛訓練他們的方式,結成了一個方陣,數百道半白不白、半灰不灰的黯淡劍光練成了一道數百丈長的劍虹,把自己一眾師兄弟團團裹在了里面。

當啷巨響聲中,數十道強橫的劍光猛的刺在了那一道光幕上!十幾個分神期的魔頭怒斥一聲,居然被那數百弟子聯手之力震得吐血倒退了回去!暴怒中,那些魔頭招呼了幾聲,頓時就有兩千多道強橫至極的劍光狂射而來,兩千多容貌古怪的魔道修士瘋狂嚎叫著,把那數百游仙觀門徒團團的圍在了里面!

這些魔頭最喜歡的就是持強凌弱,最喜歡的就是虐殺了他人。他們哪里顧什麼身份、面子的問題,張開雙手,就是無數團綠油油的光團瘋狂的朝著那道光幕轟了過去!上萬個光團呼嘯著轟擊在了那光幕上,數百游仙觀弟子慘嚎一聲,同時噴出了一口血來。他們那原來就質地不甚好的飛劍,頓時化為粉碎,剩余的數千陰雷,毫不客氣地傾瀉在了他們的身上!

大地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一個深達五百多丈,直徑百丈許的大窟窿出現在方才那些游仙觀弟子所站立之處,小半個游仙觀也隨著主片地面化為了齏粉。一個面色赤紅,生著四只碧光磷磷大眼的怪人狂笑一聲,張開大嘴,一道陰風卷起,就把那數百死去游仙觀門人的元神吸住,流水般地朝著自己的嘴里吸了進去,他不斷的狂笑著︰“大補啊,大補啊,這些娃娃的根基極厚,大補啊!”

其他的妖魔看得好處,哪里肯客氣?紛紛施展魔功禁制,漫天綠色、灰色、紫色、黑色的爪影閃起,朝著那陰風中不斷閃動著的元神抓了過去。‘吱吱’的鬼叫聲中,有大半游仙觀門徒的元神已經被這些魔頭吸進了嘴里,被陰火煉化了個干淨!

這些魔頭在殺人,元聖帶著左聖、右聖則是在放火!他們懸浮在離地千丈的高空,六只手掐著邪門的手印,大聲呵斥一聲,虛空中突然炸開了一個小小的窟窿,一道道晦暗的火龍呼嘯著卷了出來,仿佛天降火海,朝著游仙觀的大小建築燒了過去!這等直接從九幽地獄招來的陰火,沾著什麼,就燒什麼,不把那東西徹底的燒成虛無,那是絕對不會熄滅的。就算他們自身之中,也是在不斷的相互吞噬,相互融合,相互焚燒,一股暴虐的,燒盡天地間一切的恐怖氣息,不斷的散發了出來。

整個游仙觀幾乎同時燃燒起來,那灰色的門牆,就好像刀切牛油一樣,把那宮殿樓閣,看著一節節的就這麼燒化了開去。數不清的游仙觀弟子也被點著了身體,在地上扭曲掙扎,不一時就化為了一攤灰白色的人形粉末,堆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是無意,元聖放出去的陰火,居然還有一小部分沾染到了右聖的屬下身上。頓時更加淒厲的慘嚎聲響起,數百個修為精深的魔頭元體被毀,被逼無奈之下,破開囟門,把元嬰給飛遁了出來。奈何天空中一層層的火焰不斷的壓下,他們的元嬰也被化為了灰燼!頓時就看出了周圍那些魔頭的本性,他們沒有絲毫的兔死狐悲的心思,張開大嘴,就把那些元嬰被焚燒後殘留的靈氣全部吸了進去,增加自己的功力。更有些魔頭干脆就在人家看不到的角落里,對自己的同伴捅起了黑刀子!

右聖氣得渾身直發抖,他狠狠地瞪了元聖一眼,可是元聖攤開雙手,很無辜地看著右聖,眨著眼楮說到︰“不能怪我,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一時失手呢……嗯,如果你認為我真的要下手對付你的屬下,這把火會僅僅燒了幾百人麼?”右聖呆了一下,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跳,卻對憊賴的元聖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生生吞下了這口惡氣。

正在魔道中人自己狗咬狗的關頭,水元子已經當先沖到了。他看到留守游仙觀的數千門人居然已經死傷得差不多了,頓時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張開嘴,就是一片朦朧的白色水光灑了出來。這先天靈水威力至大,那熊熊的陰火,居然被他一舉給熄滅了。

元聖、左聖、右聖一驚,抬頭看去,那水元子已經揮出了一柄白色閃動,通體透明的奇形長劍,朝著三人當頭重重地劈了下來。水元子憤怒地嚎叫著︰“你們殺光了這群小道士,以後誰還給爺爺我去抓狗肉呢?你們三個王八蛋,爺爺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你叫做元聖是吧?今天爺爺就把你打成泥馬元子!”

嗡的一聲沉悶的劍嘯聲,水元子的白劍突然化為無數道極薄極利的白光,帶著隱隱的龍吟聲,籠罩住了元聖三人。右聖陰笑一聲,突然抓起了元聖身後的兩個僵靈護衛,把他們朝著那劍光扔了過去,自己早早的瞬移逃竄了開去。元聖則是面色不改地揮出了一片血雲,他已經發動了蚩尤旗,漫天的血光纏繞,無數銅頭鐵背,頭生利角的奇形戾魄,呼嘯著從那血光中卷了出來。

一聲慘叫,功力最弱的左聖失了分寸,沒有躲開水元子這含怒一劍,整整地被劈下了五十幾斤人肉,小半個身軀都被劈散了開來。他慘嚎一聲,化為一道血光,勉強避開了接踵而來的三五道劍光,狼狽地躲在了元聖的身後。

右聖拋出去的那兩個僵靈護衛,則是怒吼一聲,嘴里噴出了幾道綠光,居然和水元子分出的幾道白光打了個互有攻守。雖然那綠光被壓制得漸漸黯淡,兩個僵靈護守的身體也在不斷的哆嗦,但是最起碼他們給右聖爭取了足夠他逃竄的時間。

元聖冷笑一聲,手中紫光一閃,那大賁戮噬神杖已經被他拔了出來,他把那法杖隨手一揮,就有一股陰勁朝著四周破空襲去,天空中雷霆隱隱,那蚩尤旗瘋狂地卷動著,把那噬神杖的所有靈力波動都掩蓋了起來,堪堪沒有被九州結果給發現。這蚩尤旗,卻是在中原煉制的魔寶,卻是不會被九州結界主動攻擊的。

那元聖看得天空沒有任何的異象發生,不由得膽氣一壯,大笑了幾聲,法杖揮動處,整個游仙觀所在的地面突然開裂,長寬三里許,厚達百丈的一塊巨大的岩層,就這麼突然地翻轉了過來,仿佛佛祖翻手一樣,把整個游仙觀壓了下去。

憤怒的嚎叫聲遠遠的傳來,騙天老道等一眾高手夾著無邊的雷霆光焰沖突而來,揮手間,已經把數百魔頭給炸成了粉碎。奈何一切已經來不及了,留在游仙觀的數千低輩門人,再元生理!騙天老道身上再次地蕩漾起了那一層層水波一樣飄渺的藍光,他憤怒地朝著天空咆哮著,兩道碧藍碧藍的粗大劍光呼嘯著卷了出來!同時,天上出現了一道刺目的,仿佛梭子一般形狀的巨大物事,騙天老道怒號到︰“魔頭,今日讓爾等見識一下我……我游仙觀最強大的法寶,大周天星宿︰滅世金輪!”

騙天老道看到數千有根基,有著大好前途的低輩門徒慘死,被壓成了一片的泥濘,他可是真正的狂怒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听得呂風說,整個一元宗被滅門慘狀的時候,他不顧一切後果的,施展出了一元宗歷代長老煉制了不知道多少年,本體也是太古一件專事殺戮神器的滅世金輪!

水元子渾身哆嗦了一下,驚恐的停下了手中的劍光!

整個天地間一陣的寂靜,就看到那天空中的金光越來越盛,所有人的身形都無法動彈。

整個四川所處的盆地,‘砰’的一聲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整個四川省連同附近的大小山嶺,同時往地下陷了三寸下去!

騙天老道滿臉的猙獰,緩緩地念頌起了咒語︰“周天星動,紅塵滅絕……寶貝,轉身!”

天空中,那梭子一般巨大的物事緩緩地轉動了一下,益發強大了百倍的壓力,死死地壓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一縷殘魂

不管理怎樣,足夠三十萬大軍使用九個月的糧草,足夠十萬匹戰馬使用九個月的草料,必須在七日內齊備。否則,你們這些戶部尚書、侍郎、郎中、主事,也就不用做下去了。”呂風抿著嘴唇,極其刻薄的訓斥著面前站立著的一群戶部的官員。“至于兵部麼,你們派出大將,跟隨厲虎出征。你們的家人,本官會好好的替你們照顧的。若是你們死在了戰場上,本官替你們向陛下請功。”

陰笑了幾聲,呂風隨手丟了幾支令箭下去︰“你們去整點兵馬,除了厲虎統轄的二下萬大軍,你們一共十五員大將,去點十萬禁軍隨行,湊齊三十萬大軍,圍剿叛軍……你們只能戰死在戰場上,若是你們有絲毫通敵的嫌疑,本官就先斬了你們全家!”

看著那些將領蒼白的臉色,呂風陰毒的笑起來︰“你們身邊,有錦衣衛、東廠的密探跟著,若是你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說不定你們會和你們的族人一起去閻羅地府,那一路上也不會寂寞了!給你們的禁軍,已經被本官安插打亂了,並且有禁宮呂總管派出的公公們做監軍,你們,還是不要妄動的好,那些軍士,不見得會听你們的號令的。”

兵部諸人面如死灰,心里一陣的寒意涌了上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了,只有跟著厲虎和朱争、朱任的大軍死拼,博一個封妻蔭子的翁侯封號才是合算。有人在心里暗自罵道︰“這呂風也實在是膽大妄為,讓太監做監軍?這等事情,陛下都不管的麼?”他們哪里知道,朱瞻基除了絕對信任呂風,也只相信身邊這群伺候他長大的太監了。這還是朱瞻基給呂風提出的主意呢。

打發掉了戶部、兵部的官員們,呂風盯著桌案上簿籍,頭都不抬的命令到︰“其他四部,各自負責協助兵部、戶部的一應事務。尤其刑部要穩定北平府,敢于造謠生事者,一律當街斬殺。本官授權你們可以在必要的時候,采用所有的手段維持市井的平靜。此番大戰,北平府不能有絲毫的動蕩。天下的百姓,經不起連續兩次地靖難之役。”

刑部尚書默默點頭行禮,站到了一邊。呂風突然抬頭起來。眼里光芒仿佛刀鋒一樣掃過了吏部尚書地臉。冷漠的說到︰“吏部從這兩年的進士中擇優挑選能干、廉明之人,準備發去地方為官。此番大戰罷了,會有很多地方官掉腦袋的,本官保證,最起碼二殿下、三殿下他們領地上所有地地方官,他們都得死。”

殺氣騰騰的話,讓呂風面前的文武百官一個個不寒而栗,半天說不出話來。良久,呂風才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靜,冷冷的吩咐到︰“禮部、工部,準備好陛下登基所需要的一切手續,近日內挑選一黃道吉日,就讓陛下正式的接掌皇位。然後發布詔令,討伐二殿下、三殿下兩位反王。錦衣衛所屬,去把其他幾位王爺全家老小都移來北平。等事情了了,再放他們回去。本官可不想看到二殿下他們,又從某位王爺手中,‘借’來大軍數萬來和我們爭斗。”

文武官兒們連聲應是,朝著呂風深深的行禮。接了他的命令。明眼人都清楚,如今呂風一家獨大,再也沒有人能反對他把持朝政地行徑了。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歸順吧,這些官兒們,可是比誰都清曉為官之道的。

突然間,呂風眼里閃過兩道厲光,一團雄渾的氣勁從他身上涌出,當場就把數十個官兒震翻在了地上。他厲嘯一聲,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化為一團狂風沖出了議事地大廳。遠遠的,可以听到他清朗的聲音傳來︰“諸位大人速速回府,準備討伐叛軍一事。厲虎帶人鎮壓九門,出兵之前,嚴禁任何人隨意進出,本官有要事,片刻就回來。”

一團狂風卷著呂風,頃刻間已經到了北平府外。到了城外荒僻無人的地方,呂風身體一閃,一道極細的金光破開虛空,朝著西南方向飛了過去。數十聲歡快地狂吼聲傳來,呂一他們也跟著呂風跑了出來,看到呂風駕劍光飛了出去,這些家伙哪里顧得什麼好歹,也縱起一團團的光影,緊緊的跟著呂風,朝著西南飛去。

游仙觀上空,那滅世金輪散發出的壓力越來越大,漸漸的,肉眼都可以看到漫天繁星,也不知道射了多少道銀光下來,全部匯聚在了那一團刺目的光華中。那一道道銀光越來越盛,越來越強,慢慢的,都可以听到那龐大的能量沖進滅世金輪時所發出的狂暴的‘轟轟’聲了。而那金輪上,已經射出了兩萬多道奇異的光芒,死死的罩住了元聖等一干人。

水元子低聲嘀咕了一句︰“真的要拼命不成?滅世金輪,好像以前見人用過,可是這等法寶使用一次,天崩地裂,方圓數千里萬物滅絕,乃是造孽的東西。上次是闡教的哪個道人用過一次,九九天劫立刻隆臨,可是生生把他給劈成粉碎了!小牛鼻子,你不會這麼拼命吧?”搖搖頭,水元子嘆息到︰“要拼命,也不要讓這麼多黎民百姓陪著這群魔崽子一起死呀!”

閉上眼楮微微嘆息了一聲,水元子化為了一片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水光,這道水光彌漫在整個四川盆地上空,把那漫天的星光都收斂了起來。極其艱難的,那水光裹住了星光,極其緩慢的朝著中間壓縮,壓縮,再壓縮!

那滅世金輪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劇烈的顫抖起來,居然有人在強行的束縛他的威力,居然有人要把他足以毀滅數千里方圓一切山川河流的威力壓縮到方圓三里內,這人也太大膽了吧?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他是三清祖師,或者是至高天上的那幾個太古神人不成?就算是三十三天之上的那些遠古金仙,也不敢如此放肆的下面挑戰滅世金輪毀滅性的能量呀!

可是,水元子就是這麼做了,溫柔的水華一圈圈的蕩漾了開去,硬是把那籠罩了數千里地境的朦朧金光,一寸寸、一分分、一毫毫的朝著中間壓縮了過來。看起來很慢,但是速度卻又快得嚇人。轉眼之間,那道金光已經被水元子給壓縮到了不到兩百里地直徑。可是那滅世金輪仿佛也察覺到了不妙一般,瘋狂的震顫著,天空中發出了詭異的‘叮咚聲’,那一道道銀光突然變粗了百倍以上。整個天空,就看到一層白蒙蒙的銀子一樣的光華,轟轟隆隆地降落,灌入了那滅世金輪中。

水元子很吃力,吃力得厲害!他地道法再強。也不過是一水仙而已,這星辰之力中那鋒銳元比的金炎之氣,正是他的克星。漫天星華,如此巨大的力量,饒是他道法通天,也無法把他再行收縮了。直徑兩百里,這滅世金輪若是舉轟下,怕是四川最繁華地成都府一帶,立刻就要被砸進地下三千丈的岩石里面去。災孽深重啊!

想到那可怕的後果,水元子不由得渾身一個哆嗦,大聲咆哮了起來︰“老道士,你還拼命的給滅世金輪灌輸元氣,你真的要毀了整個四川不成?爺爺我…… 爺爺我頂不住啦!呀呀呀呀,給爺爺我開呀!”轟隆隆隆隆隆隆隆,就好像一萬個雷霆在耳朵邊炸響一樣,水元子所化的水波轟然炸開。一道湛藍色的光芒從那白色的水花中升起,共工那人首蛟身的古怪形狀,再次浮現。

震耳欲聾地狂笑聲響起,這次共工被水元子召喚出來的元體,卻比上次在錦衣衛大院中的更加清晰了十倍不止,可見水元子這次是真正沒有藏私,已經把所有地力量都給使喚了出來。就看到共工嘶吼一聲,手中長戟一揮,無數道水協沖天而起,從那遙遠的東方大洋處,數千道巨龍一樣的水濤轟鳴著沖了過來,團團把那道金光給纏在了里面!

一里、兩里、三里,滅世金輪整個已經化為了一團火焰,再也沒有實體出現了。空中已經是一片的銀白,仿佛一層厚厚的純銀覆蓋在天空,那星辰地力量,已經積蓄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水元子氣急敗壞的辱罵聲在空中響起,罵得如此難听,如此的下流,如此的無恥,如此的滅絕人性,從騙天老道的十八代祖宗到元聖等人的三十六代後人,所有男性、女性、中性親屬,都被水元子用某個器官問候了個遍。

在那瘋狂的辱罵聲中,共工的身形益發清晰,漸漸的已經變成了實體一般,而且一股蒼涼、雄渾,滿是洪荒氣息的神念在空中漸漸的彌漫起來,那水元子的法力果然是驚人至極,似乎已經漸漸的喚醒了覺睡在天地中億萬水元之中的共工真靈!‘嘎吱’聲不斷傳來,那一道純金柱子一樣的光柱,硬是被壓縮到了五里方圓。

強大的能量,已經被壓成了結晶體,外圍湛藍的水波和那金光沖撞之際,居然發出了‘當當當當’打鐵一般的金鐵交鳴聲。

元聖、左聖、右聖等人已經被死死的籠罩在了金光下,仿佛石頭里封住的蛤蟆一樣,哪里能動彈分毫?他們就仿佛做噩夢一樣,看著那金光漸漸的濃厚起來,漸漸的把自己包裹在了里面,強大、粘稠的壓力,讓自己的神念都變得遲滯了。元聖差點就沒有哭出來,他絕對沒有想到,在中原道門中,會有人敢用這等禁忌的毀滅性法寶對自己下手,這人瘋了不成?

早知道是這種結果,他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游仙觀的。或者,他就應該提早解開自己身體內的封印,把自己的能量全部釋放出來。如此一來,雖然還是不能抵擋滅世金輪的恐怖力量,但是卻足以在那該死的老道士驅動這件法寶之前,就殺死這老道,奪走那恐怖的法寶。

正在後悔的時候,突然間他身體外的壓力一輕,卻看到那強光中漂浮著的騙天老道,已經是一口血噴出來,斷翅風箏一樣摔了下去。滅世金輪這等法寶,驅動時所需要的真元極其龐大,豈是騙天老道這麼一個剛剛躲過天劫還沒有飛升的修道人所能擔負的?那滅世金輪已經吸干了他體內的真元,還把他給震成了重傷,差點就讓騙天老道魂飛魄散。

可是,如今滅世金輪已經算是被發動了。雖然失去了騙天老道真元的支撐,可是他自發的吸收地星光月華,已經足以讓他發出那毀滅性的攻擊力!方才元聖身上突然輕松,那是騙天老道的真元突然消失,星光之力接手驅動滅世金輪。所產生的能量空隙罷了。

就是這短短的一剎那地空隙。讓元聖有足夠地時間咬破了舌頭,一口淡紫色的心血噴到了那空中有氣無力的漂浮著的蚩尤旗立刻耀武揚

威起來,無數戾魄怒吼著。舉起了手中黑光繚繞的兵器,朝著空中的滅世金輪沖了過去!‘當當’巨響聲中,數億萬的戾魄瘋狂暴虐的攻擊著滅世金輪,居然在一時間擋住了一部份的金光。

蚩尤旗畢竟也是上古魔器,雖然被軒轅劍所破,靈氣消散了不少可是隱焰依然在。在那旗中,鎮服了不知道多少隱神的魂魄,如今他們得了元聖精血滋養。立刻就恢復了以往的凶惡煞氣,憑借著蚩尤旗本體那強大能量的支持,他們卻也能暫時和滅世金輪斗個旗鼓相當!隨後,就看到元聖把手中地噬神杖隨手丟了出去,嘴里大吼了一聲︰“給我爆開!”

上古神魔之戰,威力最強魔器之一的大賁戮噬神杖,居然就被元聖毫不可惜的給引爆了,整體徹底的爆裂了開來。一團無法形容,強大得讓附近所有人的神念傾刻就要粉碎的,陰柔邪惡至極的能量,從那噬神杖的每一絲粉末中透了出來。元聖嘴里念頌著古怪的,听不懂的咒語,一道道黑光黑氣從他手指上射出,透進了那噬神杖爆裂出地一團拳頭大的紫氣里面。

‘噢’的一聲咆哮,那一團紫氣突然炸裂開來,化為一團足足有十余里大小的惡魔頭像,帶著沖天魔焰鬼火,朝著空中那團威勢絕倫的金光沖了過去。那惡魔頭像張開大嘴,‘桀桀’狂笑著,居然一口就把那滅世金輪所化的光芒給吞了下去!

紫黑色的魔像就好像一只吞了火炭的蛤蟆一樣,變得通體透明。空中積蓄的月光星光之力,突然失去了和滅世金輪的聯系,一時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星辰之力原本就靈動活潑,哪里是能長久保留的呢?這噬神杖所化的魔頭,也不過是想要暫時的分開滅世金輪和星華之力的聯系,讓他失去後續的能量罷了。

這里滅世金輪被那魔像一口吞下,那邊水元子所如喚出來的共工元神已經是狂嘯一聲,方圓三千里內所有的河流井內的水頓時涓滴全無,全部被吸上了天空,化為漫天的水浪,團團裹住了那魔像。這魔像受水元子這助,居然生生的壓下了體內那就要爆發的滅世金輪的力量,‘嘎嘎’聲中,已經縮小到了里許大小。

空中那讓人窒息的恐怖力量一旦消失,右聖、左聖尖嘯一聲,化為一道道陰風,飛一樣的逃跑了開去。誰不知道滅世金輪的恐怖威力?如今壓縮得越小,等下爆發開來的威力就越大,再不跑,等下萬一被卷入了那爆炸的核心處,可就有得樂子了。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敢說能在這樣的爆發中全身而退罷?看到右聖、左聖狼狽逃竄了,他們屬下的那些魔頭哪里還有不曉事的?一個個尖嘯了幾聲,倉皇逃去。

這些邪道魔頭也是被嚇破了膽子,方才那滅世金輪還沒有正式發動,不過是一個蓄力的前奏,外瀉的力量就已經讓他們內腑受創,更有那修煉極其邪門、惡毒法術的人,已經被那宏大純正的力量給震成了重傷。如今更是看到自己的首領都逃跑了,此時還不逃竄,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就看到漫天鬼影重重,這些魔頭化為一道道的陰風急速飛了出去。

一行魔頭正在狂奔,卻突然听得一個老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孽障,往哪里逃?”正是秦道子率領千余名高手門人趕到了現場。沒有什麼好說的,上千道劍光帶著刺耳的呼嘯聲朝著那些魔頭飛了過去,秦道子更是指揮一干門人,把那破神弩給支架了起來,四十九張破神弩,每張床弩四十九支弩箭,瘋狂的朝著那上萬名倉皇逃竄,沒有絲毫防備的魔頭射了過去。

這呂風用巫族密法,經過水元子、騙天老道精心鍛造的破神弩,果然擁有極大的威力。兩千多支粗大的弩箭剛剛發出,就已經帶出了‘嘎吱’一聲裂風響,拖著一溜兒黑煙,劃破長空。深深地沒入了那些沒有絲毫防備的魔頭身體內。這床弩原本的力量就極大。加上那上面各色法咒的力量,每一支弩箭,都有撕裂一座小山頭的穿透力,何況是這些魔頭的身軀呢?

這些魔頭卻又是慌亂了手腳。緊緊地跟在了右聖、左聖的身後逃竄,兩萬多人密密麻麻的湊在了一起,更是讓這些胡亂發射的弩箭有了極好的靶子。每一支弩箭都穿過了不止三個人的身體,漫天就看到血雨狂噴,那弩箭上附著的邪門力量,連同這些魔頭的金丹、元嬰,都給瞬間撕裂了。上面的巫族符淥,更是把這些粉碎的金丹、元嬰給吸入了弩箭之中,讓這些弩箭的威力更加強大。

秦道子狂笑一聲。手中一柄長劍指指點點的吼叫了一聲︰“疾!”頓時那兩千多支弩箭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又飛回了床弩上。數百個渾身肌肉暴突,渾然不似修道人的游仙觀弟子吶喊一聲。亡命地拉著那床弩的弓弦,把那需要數萬斤力量才能拉動的弓弦一寸寸地扣上,把那弩箭又做好了再次發射的準備。

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左聖、右聖已經帶著屬下惶惶如喪家之犬,逃得不見了人影。天空中,就只有元聖咬著牙關,艱難的懸浮在那里,一口血、一口血的不斷噴出,噴到了那空中地紫色惡魔頭像上,控制著他不爆炸開來。元聖帶來的數百心腹屬下也不敢離開,團團的護住了他,隱狠的眼神,死死的瞪著秦道子等一行人。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扶住了從空中墜下的騙天老道身體,手忙腳亂的給他灌下了幾顆靈丹後,長聲呵斥到︰“何方妖人,敢來我游仙觀放肆,可真正不知道死活了麼?今日你殺我游仙觀門徒,豈能輕易的饒了你們?”

‘嗡’的一聲,三道驚天長虹從蕭龍子他們手上發出,帶著隱隱霹靂聲,朝著元聖絞了過去。秦道子等一干游仙觀門人一聲吶喊,同時出手,各色劍光紛紛放出,頓時天空中一陣的奇光異彩,方圓十里之內,被劍光映得雪亮。那元聖隨行的護衛又哪里是易與之輩?也紛紛放出了各色的光華,和上千道劍光死死的糾纏在了一起。

一個僵靈護衛滿臉不屑的冷笑,詭異的深紅色眸子里,閃動著嗜血的殘酷光芒,指揮著三道灰白色的光芒,硬是擋住了蕭龍子三人的聯手攻擊。數萬年的苦修,也經過了數次魔劫的考驗,這等僵靈護衛,已經是主聖神殿中超一流的高手,真元比起蕭龍子他們,豈止雄厚百倍?三道看起來質地不怎麼的劍光,硬是把蕭龍子他們那光芒萬丈的金光壓得黯淡無光,苦苦的在那里支撐著。

而另外幾名僵靈護衛,則是率領一干神殿侍衛,劍光呼嘯如雷,力量迅猛如虎,輕而易舉的就壓制得秦道子他們喘不過氣來。他們人數只有秦道子率領的門徒四成左右,可是他們的功力卻比這些門徒強太多了。這些神殿侍衛,最弱的也有元嬰期的修為,而秦道子的這些留守的門人,最強的幾個,也就是七八個分神初期的門人,並且還是用各種靈丹強行提上去的修為,還不能自如的運用呢。

當下兩方近乎兩千道劍光一接觸,就看到游仙觀這邊的道人一個個身體顫抖,仿佛看到了惡婆婆的童養媳一樣,劍光黯淡無光,苦苦的合了兩三人的力量,才能勉強的對抗一個神殿侍衛的攻擊。這還是這些侍衛不敢離元聖太過遠,怕有人趁機傷到了他,所以才給了秦道子等人喘息之機呢,否則,他們一旦全力出手,怕是除了秦道子、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四個,其他門徒早就被殺死了。

秦道子氣得亂罵︰“向來是我游仙觀仗勢欺人、持強凌弱,今日怎麼卻被你們給顛倒了過來?”秦道子那個後悔啊,早知道,何苦把那些高手門徒給派出去呢?只要留下三成的高手,就足以對付眼前這些渾身甲冑的古怪修士了。可是,誰叫游仙觀佔據了這麼多的靈山福地?不分派人手去鎮守,卻又怎麼辦呢?

正在惱怒焦急時,那些照看破神弩的門人已經把破神弩重新上弦,瞄準了元聖等人懸浮的方位。手中印訣連連打出。兩千多道弩箭仿佛兩千多條孽龍,帶著一道道黑煙,撕裂了空氣,卷起了一層白色的氣浪。呼嘯著朝著元聖等人射了過去!這一次,這些門人卻是小心的把弩箭按照大衍九宮方位布置好了,這才發射出去的,結果就是兩千多支弩箭所有地力量連成了一個整體,化為一道上千丈長的黑色暴龍,怒嘯著張開了大嘴,噴射出了無數陰火邪風,卷殺了開去。

那些神殿侍衛的臉色一變,當下就有一半人收起了劍光,從懷里掏出了各色奇怪的法寶,祭了出去,一團團奇異的光芒籠罩在了他們身上,給所有的同伴都加上了幾十層的防御禁制。

元聖則是渾身哆嗦著,連同水元子一起,苦苦的卷住了那滅世金輪就要爆炸開來的威力,絲毫不敢大意。可是百忙之余,他看到游仙觀動用了那種古怪地床弩來對付自己,不由得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煞氣。突然間指出了一指,就看到他的食指突然斷裂,帶著一道血光沖進了那蚩尤旗中。那在空中載波載浮,正準備去包裹在那惡魔頭像上的蚩尤旗發出了億萬聲厲鬼的嚎叫,化為一片千余丈寬的血雲,朝著游仙觀諸人壓了下去。血腥氣撲面而來,一股股暴虐的殺機從游仙門人的心底無端的升起。

沒有絲毫征兆的,游仙觀那些門人的飛劍紛紛失去了光華,靈氣全失,被那蚩尤旗的血光消磨得干干淨淨,化為頑鐵墜下地面。而那越壓越低的蚩尤旗,帶著刺鼻的腥味,翻騰出了數十丈高的血浪,已經壓到了他們頭頂。

‘嘩啦’的水波聲,水元子也分出了一股元神,操縱著一股上百丈粗細的水波,化為一支巨大的手掌,飛快地抓向了那蚩尤旗。湛藍色的巨掌死死的抓著那血雲的一角,勉力往上空拖去。可是他絕大部分力量已經消耗在了維持共工元神上,哪里還有能力阻攔那蚩尤旗的變化?就這時候,那兩千多支弩箭已經呼嘯而來,狠狠的穿進了那蚩尤旗中。

被那弩箭方才所屠戮的數千數道修士的全部精元,都被那蚩尤旗吸得干干淨淨,這弩箭上的符淥,可比不過蚩尤旗那強大的魔道力量。充足的魔道精元,正是蚩尤旗中那些凶神魂魄所需的養分,頓時這些凶煞之氣沖天的魂魄更加的活潑起來,他們張開大嘴仰天嘶吼著,不僅僅把自己的兵器對準了游仙觀的弟子,更是反噬一口,朝著元聖丟了幾道血光出去。

這蚩尤旗,原本就是一等一的凶煞之特,又豈是元聖僅僅用一要斷指就能指揮的?這蚩尤旗中的凶神們,唯一欽服的就是大魔神蚩尤,元聖麼,還沒有資格讓他們徹底服膺呢。那出手偷襲元聖的,就是蚩尤旗內最凶殘、最強大的幾個凶神,他們是想要一舉摧毀元聖的元神,讓蚩尤旗重新恢復自由呢。

幾道血光速度極快,就連那僵靈護衛都來不及反應,誰會想到,那原本被元聖控制的法寶,卻會轉過頭來襲擊自己的主人呢?就連元聖都想不到,這平日里安順溫和的蚩尤旗,今天卻突然得到了強大的精元補充,凶焰高漲,對自己這主人突然就下了毒手!他所有的力量如今都投入了噬神杖所化的魔像中,死死的壓制著滅世金輪的力量,哪里還能分神應付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四道細如拇指的血光從元聖胸口片一閃而過,深深的沒入他的身體,從他後背處帶著丈許長的血泉噴了出來。元聖一聲慘嚎,自身練就的魔嬰已經被那太古凶神特有的煞氣給重創!心神慌亂下,他哪里還顧得上噬神杖的力量,慌手慌腳的掏出了幾顆丹藥,就要喂進自己的嘴里!那些神殿護衛齊聲嘶吼一聲,大半人撲向了元聖,小半人則是蠻不畏死的沖進了蚩尤旗中,用各種強大的禁制去壓制那些作亂的凶神。並且抵御來自游仙觀諸門徒拼死發出的雨點般的掌心雷。

一聲清朗,但是包涵著極大怨氣地聲浪浪遠遠破空而來,一條詭異的在虛空中忽隱忽現,仿佛不屬于這個時空的身影一閃就到了元聖身後。兩只潔白如玉,一只帶著朦朦白光,一只帶著黯淡黑氣的手掌溫和的按在了元聖地後心處!這手掌仿佛虛影一樣,就這麼直接進了元聖的體內,兩道古怪的光芒沖天而起,那人影已經仰天噴出了一口血,向後急退!

元聖被那蚩尤旗反噬重傷,正是心神大亂之際,那噬神杖上又傳來了極大的反震力量,更是直接讓他內腑破裂,一口真元差點就提不起來。可是他畢竟魔功驚天,體內蘊含的法力極其的龐大,只要他頂過這口氣,憑借著強橫的力量,還是能重振旗鼓,穩定住體內的傷勢,甚至重新操縱蚩尤旗、噬神杖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要命地關頭,兩股讓元聖差點尖叫起來的力量,突如其來的沖入了他的體內,一股力量死中有生,一股力量生中有死,變化微妙至極,根本無法把握。這兩股力量相互糾纏著,在他體內瘋狂作亂,引得他虛火上升,心內魔焰熱騰騰的蒸騰了起來,體內真元就仿佛火上澆油一樣,天雷動,地火起,差點就把他萬年的根基全部給燒毀了。

大怒之下,元聖豁出去了一切,瞬間就解開了自己體內的禁魔印,反手一掌帶著一道刺目的紫色劍光,狠狠地砸在了那偷襲者的胸口上。那偷襲都吐血飛遁,元對自己也是大口大口的,仿佛不要本錢一般的狂噴著鮮血,就這麼委頓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接一連二的尖叫聲不斷響起。元聖解開了禁魔印後,也就徹底的瘋狂了。反手抓住了幾個功力最高的屬下,張開血盆大嘴,對著他們腋下就是一口,張開大嘴一呼吸,就把那幾個屬下的全身精血吞了個干淨。吸食了血氣精華的他,雙眸中血光閃動,身上一片片的鱗甲,一根根的骨刺也就這麼生了出來。

同時,元聖心中那一點點的人性,那貪圖享樂不願意毀掉人間的惻隱之心,也被他本族的殺氣沖得干干淨淨。一股子殺機直沖心頭,他干脆的放棄了對噬神杖的控制,反手抓回了那血氣沖天的蚩尤旗,化為一道精光,朝著那偷襲他的人呂風,團身撲了過去。不僅這樣,他在撲擊的同時,還對那噬神杖大聲的嚎叫了一聲 ︰“爆開!”

噬神杖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炸鳴聲,紫色的嚴魔頭像突然縮成了一團,隨後隨著四周猛烈的爆發了。水元子措手不及之下,被那噬神杖徹底毀滅的威力,炸飛了老遠,元體重新出現的他,一時控制不住體內胡亂奔涌的法力,虛空中的共工元神,頓時消泯無蹤。水元子大怒之下,反手就是上萬顆水雷朝著那元聖砸了過去。同時,他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長嘯,豁出老命的,張開大手,帶著億萬丈的浪濤,抓向了那空中重新顯身的滅世金輪。

噬神杖爆炸時的威力,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巨大,因為他那陰邪的能量,正好和滅世金輪上的浩蕩正氣是死對頭,九成九的威力都被滅世金輪上的恐怖力量給中和了。也正是這樣,滅世金輪的大部分能量也消耗在了噬神杖上,所以水元子用盡所有元力抓向那滅世金輪的時候,才能一手把它給抓了下來!

‘砰砰砰砰’,連珠彈般的響聲有如雷霆樣炸開,呂風揮動著拳頭,和元聖在空中拳腳相加,打了個不變樂乎。元聖原本穩穩的壓過了呂風一頭,奈何水元子那上萬顆水雷豈是容易消受的?這些水雷有靈性一般,死死的追著元聖身體,在他背後不斷的炸開,炸得他血氣翻騰,哪里還能凝結全身的力量,和呂風分個高低下來?

呂風則是暗自叫苦,雖然他接連有了奇遇,自身的素質已經提升到了頂兒尖兒的狀態,可是最重要的,他發揮所有戰斗力所需要的真元卻並沒有元聖這等萬年老怪充沛。相互間交換了幾拳,呂風已經被打了個頭破血流,眼眶青腫,看起來好不狼狽。尤其那元聖拳頭上附著地陰損魔氣,更是一絲絲的侵入了呂風的身體。逼得他用大量的兩儀生氣去煉化這些魔氣,頓時更加落了下風。

眼看呂風就要被元聖抓在手中,突然間呂一他們的身形在虛空中顯現,看到自己認地主子,每天讓他們大魚大肉還成天可以打架玩地呂風一被一個渾身魔氣沖天的人追著打。這些神獸怒號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張手就是團團天賦的能量狂沖了過去,下面擊中了元聖的臉蛋。

元聖一聲慘哼,根本沒有防備的他,被那四十九頭神獸聯手的一擊命中,頓時脖子似乎都被拉成了兩尺多長,整個身體就被一顆受到重擊的腦袋拖拽著,朝著後面狼狽的飛出去了數十里遠!

‘嗤啦’一聲,天空中一道七彩流光閃過,一柄巨大無比的斧頭突然出現,朝著元聖當頭劈下!元聖嚇得魂飛天外。突然醒悟過來,忙不迭的收起了魔體,瘋狂的開始收斂自己的魔氣,甚至就連禁魔印,也被他一連施展了二十幾個在身上!奈何那斧頭卻依然不管不顧的。按照方才感應到地強大魔氣的方位,重重的劈了下來!

元聖堪堪扭過了身體,用側面接了這一斧。沒有任何其他地可能,元聖的身體仿佛脆弱的豆腐一樣,被劈成了光滑潔淨的兩片。一聲慘嚎從元聖的體內發出,兩片殘軀化為一道磷光,在那蚩尤旗地簇擁下,就朝著東方飛快的逃了開去。

水元子一聲長嘯,身體突然化為了一點極細的水滴,裹住了那滅世金輪那團光焰奪目的金光,沖進了那蚩尤旗中。這陰損的老水仙,一手就把那被他壓縮成極小一點的金光,飛快的投進了元聖那破損的軀體中,隨後飛快的飛了出來,笑吟吟的看著那數百神殿護衛,簇擁著元聖狼狽逃了開去!

那柄巨大的斧頭不依不饒的飄浮在空中,仔細的搜尋著四周,不肯放過哪怕一絲一毫可能的域外魔氣。良久,走人,他實在感應不到任何的魔氣存在了,這才不甘願的化為道道彩光,飄散了開去!

一盞茶的時間後,遙遠的東方大洋正中心處,一團金光溫和的,但是不可阻攔的爆炸了開來。方圓三千里,所有的海水被蒸發一空,巨量的水蒸氣沖上了天空,隨風飄到了極遠的地方,化為瓢潑大雨噴灑了下來。數百神殿護衛呻吟了一聲,頓時在那溫和的金光中化為烏有,徹底的磨去了一切曾經存在的烙印。

元聖連聲慘嚎,魔體再現,額頭上炸開了一個血窟窿,一只拳頭大小的魔嬰沖天而起,帶著一道血光朝頭神殿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奈何那金光不依不饒的纏繞了上來,把他的魔嬰當場擊碎,煉化當場。最終,元聖就只有一縷保存了所有神念的殘魂,狼狽的從那金光中脫逃了出來。

神殿深處,正在對著一面黑色魔鏡接連鞠躬,不斷低聲匯報的主聖突然慘嚎一聲,渾身一抖,大口的鮮血就這麼噴了出來。一時間,他的元神居然損失了七成以上的力量,臉色變得無比的慘白,白得幾乎要透明了。

憤怒的咆哮聲從主聖的嘴里爆發了開來︰“那個廢物,那個該死的蠢材,他,他又干了什麼?神啊,我的元神差點都崩潰了,莫非他被人消滅了麼?不會,不會,如果他被消滅了,我也不存在了,那麼他受到了多恐怖的重傷?才會讓我變成這個樣子?他到底做了什麼?”

瘋狂的咒罵聲從魔鏡里傳了出來,主聖附和著魔鏡中那幾個人的話,把元聖詛咒得體無完膚


第五百章  銷聲匿跡

“掌門師兄!”泰道子的眼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誰能理解一個混跡江湖數十年的老騙子,臨老突得奇遇,有了大批的弟子對自己成天逢迎,比孫子還要孝順,卻突然看到基業被毀,大批乖徒弟、徒孫、重孫被人殺死時,那種悲傷欲絕的心思?

呂風撕去了臉上蒙著的那一層清紗,身上黑白兒氣轉動不休,過了一陣子,突然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滿臉悲憤的泰道子,呂風陰沉的說到︰“罷了,是我疏忽了,卻沒想到,他們要對付我,卻會搶先下手針對游仙觀。這數千弟子泰師弟,明日你就飛劍傳書,邀請天下道門的掌門來此商議對策,就說海外魔頭大舉入侵,滅了游仙觀的中堅力量。”

“就說賁門箐華,損失殆盡,留下的,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門下弟子。把所有的門徒都聚集起來,集中在三五座靈山上修煉,不許再隨意出去招惹是非。游仙觀的原址,再起道觀,以為本門收斂香火錢的工具,神仙也是要錢才能過日子的。等下我教你一套說辭,你說服中原道門的人,和右聖。左聖他們作對去就是。”

一道金光極快無比的朝著這邊飛了過來,剛剛恢復了一口元氣的騙天老道顫巍巍的伸手一引,就把那金光招在了手中,卻是滅世金輪自動的飛了回來。呂風嘆息了一聲,仰天說到︰“這也是好事一件,就以這些傷亡的低輩弟子做文章,讓游仙觀就此在中原道門銷聲匿跡,日後我一元宗復出時,游仙觀也不需要打出自己的名頭了,也好,也好。”

一眾老道飛了過來。圍在呂風身邊,仔細的听他的吩咐。包括水元子,往日類嘻嘻哈哈的不得個正經,今天卻也滿臉的嚴肅。仔細的听著呂風地交代。水元子,經過了數次的血雨腥風,經過這麼多年的勾心斗角,終于變的越來越像是一個人了。

就連呂一他們也被招呼了過去,呂風把他們交到了水元子的手上。隱約可以听到什麼‘瑤池’‘神獸’‘化形丹’之類地詞句。那水元子滿臉的古怪,呂一他們則是滿臉的興奮,等得呂風吩咐完了,七手八腳的拖著水元子就一路祥雲滾滾,朝著西北昆侖山的方向去了。

看到呂一他們近乎綁架一樣把水元子帶走,騙天老道等人臉上一個比一個古怪,呂風的計劃太恐怖了,居然要水元子去瑤池煉他數千數萬顆化形丹出來,把整個瑤池所有的神獸都幻化為人形,加入禁衛軍、破陣營效力。有那西王母留下的神鳥青青幫忙看管,瑤池內的神獸們,那時絕對不敢作亂的,更何況還有呂一這些功侯最深的神獸做青青的副手呢?

話要說回來,呂風之所以動瑤池那些神獸的腦筋,重要就是看到了那幾個僵靈護衛的力量。這些僵靈護衛,也許境界還沒有泰道子高,可是一身的真元,那真正是驚世駭俗、震古爍今!比較起來,騙天老道、泰道子、蕭龍子等人,就是又有武技、又有武學境界地武林高手,而那些僵靈護衛的呢?唔,就好像一群揮動著巨石棒的太古巨人一樣,力量大到了極點,就算他們沒有腦子,可是絕對的力量,也壓過了你們這些武林高手,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所以,對付這等境界不甚很高,最多相當與窺虛、洞虛、化虛期,卻擁有極強真元的修士,最好地人選就是同樣沒有什麼修道境界可言,卻修煉了十幾萬年的那些神獸了。就算沒有足夠地化形丹讓他們幻化人形,但是起碼他們幻化成各種動物的形狀還是可以的,到時候,破陣營的兄弟們清一色的騎著神獸所幻化地戰馬出陣,天下誰能抵擋呀!

想到得意處,呂風不由自主的狂笑起來。看到呂風這般高興,騙天老道故意重重的額咳嗽了一生,罵道︰“風子,須知道人不可太得意,尤其你市修道之人,又是如今的掌門,整個門戶復興,就壓在你的肩膀上,你要沉穩,沉穩!唔,你這回回去北平,可要多帶幾個高手門恩護衛麼?就算你的功力再高,可是畢竟是一個人,身邊高手還是要多放幾個的。”

呂風淡笑,恭敬的說到︰“師祖教訓得是,風子的確是失態了。嗚,要說高手護衛,卻業不必,北平府內得門人弟子為數眾多,卻也無妨。何況,弟子身邊還有靈先生等四人,正好趁機把他們拖下水,讓他們和左聖、右聖等人對抗就是了呀,剛才卻是忘記了,這滅世金輪似乎已經發動了,不知道那元聖被傷成了什麼樣子呢?”呂風有點後悔這麼早支使了水元子。

騙天老道冷笑了一聲,陰聲說到︰“無妨,滅世金輪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雖然被那噬神杖給抵消了大半,卻也不是普通修道人所能抵擋的。那元聖就算魔功驚天,卻也不能討得好處,最多能逃掉一縷殘魂,算是他得造化了。至于他得那些屬下,雖然魔功驚人,卻也依然是骨肉之軀,想必已經魂飛魄散了罷?這等滅世法寶,原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抵擋得呀!”

他贊嘆到︰“當年遠古神魔一戰,就算魔道中有數得幾個逆天強者,也被這滅世金輪配合這打神鞭等法寶徹底毀掉,雖然如今師祖得能力,和太古得煉氣士比較,相差太遠,可是元聖得功力,卻也沒有到那種境界,應該是的,擋不了這法寶的威力的。就算他不死,很長一段時間內,他也無能再作亂了。”

低下頭盤算良久,呂風匆匆稽首道︰“如此甚好,只要那元聖短期之內不至于和右聖、左聖勾結,則我等足可以騰出手來,罷那左聖、右聖的勢力,徹底的給毀掉。哼哼,那右聖再中原也不知道籠絡了多少魔道高手,我們毀去他,卻也是替天行道的大事,老天爺那里,少不得給我們一元宗記上千萬功德!至于正教眾人的死傷麼,為了那功德的份上,想必他們是不會在意的。”

陰笑了幾聲,呂風惡狠狠的說到︰“等得魔道覆滅,正教元氣大傷得時候,就科研騰出手來對付那主聖了。他們不少不能進入九州結界麼?就硬是要他們進來,就連那存陽聚元陣,也再里面給他埋伏聖幾個至陰的法咒,到時候,嘿嘿嗚,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要這個陣法作甚?莫非是”

想到上次詢問水元子,水元子沒有任何把握的給呂風講解的那些言語,呂風有點躊躇起來。“罷了,賭一次就是!魔道中人,居然布置那至正至剛、純陽無邪地九龍聚元天陽大陣,這可是太古最強的純陽陣法,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也許,水老怪說得對,他們就是想要做那等勾當。嘿嘿,如果是的話,不費吹灰之力,九可以讓主聖魂飛魄散!”

眼里閃過幾道陰狠的冷光,呂風和騙天老道等匆匆行禮,罷自己和水元子的猜測告訴給了他們,隨後化為一團狂風。貼著地面,匆匆地朝這北平府趕了回去。平亂大軍九要出發,如今這關頭可不能出亂子。尤其朱争的屬下,都是訓練有素的鐵血軍人,罷他們煉制成僵尸的話,想必威力會極其強大的。一想到那極北之地極陰地穴的那數千具強大的僵尸,呂風不由得又是心頭一熱。

一日之後,包括張三豐、脫塵等人再內的大批修道人趕到了游仙觀的舊址。幾個老道施展法力,罷那些傾覆過來的岩層重新扶正,露出了下面化為灰燼地游仙觀以及那已經看不出原來形狀的游仙觀弟子們。看得此番慘景,老道們一個個連連稽首,嘴里連連高呼三清道尊得道號;老和尚們則是圍著資格大坑緩緩得行走起來,念誦著超度亡靈得經文。

游仙觀出面得高手九泰道子一人,他帶著幾個功力不過剛剛修成元嬰地門人,滿臉死氣沉沉的站在那里,有氣無力的說到︰“諸位道友,本門不幸,遭次大劫。此番也是本門自做自受,不該去結交官面上的人物,結果卻被那些造反的逆賊,請了這些海外地魔頭來本門放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本門箐華,一夜之間喪失殆盡了。”

道門中人,有人幸災樂禍的,可是听得泰道子這等話,卻也不由得有點兔死狐悲,連連頌唱道號不提。泰道子滿臉的心灰意懶,連聲嘆息著,雙手一攤,皺巴巴的道袍頌也不知道那里拖了條絲絛下來,就這麼垂到了地上胡亂的拖著。“貧道已經決定,此番事情,乃是本門自找的災劫,怨不得其他人。屬于,本門如今準備在游仙觀原址修建一座道觀,接些香火錢,其他殘余門人,全部遁跡深山老林,不再人間出沒了。”

泰道子很奸猾的說到︰“本門如今勢力大弱,只能是收斂形跡,重新積蓄力量,日後也不會友弟子行走天下了。這西南地境的名山大川,本門如今是佔據不了這麼多的,是由特意選出了幾處洞天福地,給諸位道友修建下院所用。”好,又用洞天福地來挑撥是非了。

中南山點星老道上前一步,滿臉沉重的說到︰“泰道友何出此言?我等此番前來,所為乃是除魔衛道的大事,卻豈是貪圖逆游仙觀名下的洞天福地呢?此時再不用提起。游仙觀諸位道友休養生息期間,中原道門,絕對不來打擾就是了。”名門正派,總要做出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樣來的,總不能人家一說要送洞府給自己,九巴巴的湊上去罷?點星老道這番話,卻是說得正氣凜然至極的。

泰道子擠出了一絲笑容,稽首到︰“如此,貧道謝過點星真人。諸位道友,諸位前輩,貧道還有一言奉上。”泰道子眼珠子一轉悠,陰損的說到︰“此番前來襲擊我游仙觀的魔頭,得意忘形之下,已經交代了中間的來歷。他們卻是血神教的一干孽畜,勾結了海外的一票魔頭,故意來中原興風作浪的。”

張三豐等人就是听不得‘血神教’三個字。听得泰道子這麼說,他們的耳朵一下子可就豎起來了。九听得泰道子繼續說到︰“那血神教再修道界銷聲匿跡。卻是得了當今高陽王,也就是當今陛下的二叔朱争的庇護,這才瞞過了諸位道友的靈覺。此番他們下手鏟除我游仙觀,就是為了扶那朱争王爺登基呀!諸位,若是如此惡人當上了皇帝,可憐天下的黎民百姓呀!”

張三豐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眼里神光閃動,低聲說到︰“原來如此,難怪總是找不到血神教的老巢再那里。”他們已經信了泰道子的華。這話原本也就沒有什麼破綻。血神教要扶植朱争當皇帝,而呂風是當今皇帝的老師,偏偏又何游仙觀又千絲萬縷的關系,再游仙觀的金錢攻勢下,呂風甚至讓游仙觀的極大弟子進了皇宮做侍奉了。若是血神教不先鏟除游仙觀,那才真的怪了。

一時間,這些老道、老和尚一位中間終于了解了所有的事情,畢竟帶套子這些話,也的確可以回答很多問題了。當下已經又道人低聲的商議起來,準備推選一個帶頭的人物,去對朱争的大軍下手了。所謂同仇敵訖,何魔道中人再一起的,道門九有責任去消滅他。

而泰道子最後補充了一句話,則讓所有在場的,那種身份很高、年齡很大、知曉很多密聞的老道都臉色一變。泰道子如是說︰“他們拉攏來的那些海外的魔頭,雖然初始魔功也不甚厲害。可是等他們變幻身形,變得有如長了鱗甲的猛獸之後,卻是法力暴漲,就連貧道,也在其中幾人的說是尺了大苦頭啊。飛劍不上,就算是法寶,不是極品的法寶,也動不了他們分毫,所以本觀一敗涂地,真正是輸的唉”

老道們湊合在一起商議起來,過了很久,張三豐走出來,朝著泰道子拱共手,說到︰“此間事情,我等已經了了,意,想不到還有那等魔崽子留下來呀?也不知道他們是真正地還是僅僅得到了那些東西留下來的功法呢?這事情卻是不容小覷的呀!泰觀主,貧道等也不打擾了,游仙觀突遭大難,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還請觀主節哀。”

老道、老和尚們走是來,紛紛安慰了泰道子幾句,頓時化為一蓬蓬流光朝著四面八方散了過去。不一時,剛才還人頭涌動的游仙觀舊址,可就沒留下幾個人了。泰道子嘆息了一聲,擺出了一副無奈地樣子,低聲說到︰“徒兒們,施展法力,罷廢墟中的金銀珠寶都給挖出來,罷同門的尸首都給掩埋好罷。此地再起一座游仙觀,招幾個童兒收香火錢,我等就去閉關修煉罷。”

從這一天起,震撼了整個修道界,仿佛蝗蟲一樣的盜匪門派游仙觀,靜悄悄的消失在了修道界中。等‘游仙觀’這個名字再尺被人提起的時候,已經是‘一元宗’的高手長老中人。

迅疾的劍光再中原大地往來穿梭,施展各種密法,有如律令一樣往來奔走的高手道人,往來于各處名山大川之間。一道道極其強大的氣息不斷的從那些荒山僻野中升起,又一個隱居潛修的高手破關而出!各處名山大川的靈藥倒了大霉,除了留下一點做種籽的,其他的靈藥紛紛被鏟了個干淨,送入丹爐里,煉制成了無數救命的靈丹。

漸漸的,無聲無息的,一個個門戶的山門內變的空蕩蕩的,老道們都小時不見了。而那些往日里極少人跡的山野古陣中,則是寶光蕩漾,時不時可以看到有人御劍踏雲落了下去。各個門戶的散修,那飄蕩于三界五行之外的散仙、地仙、鬼仙、水仙、妖仙等等,也不知道從那里冒了出來,火燒火燎的朝著那些地方匯聚了過去。

華山青雲坪外,脫塵老尼、張三豐等一行數十個修為精深的修士,以極大的法力,驅散了青雲坪外籠罩的層層祥雲,朝著露出了一線金光的門戶內大聲喝道 ︰“一元道友,可開門迎客否?”聲音有如雷霆般傳了進去,震的那祥雲一陣翻涌。可是良久,良久。沒有任何人回答他們。張三豐不死心,扯直了嗓子叫嚷起來︰ “一元宗的牛鼻子們,老朋友上門來看你們拉,證明還關著門不見客呢?”

一道金光閃出,一塊石碑再空中載波載浮,上面又數個金光大字閃動︰“本門閉關百年,諸方道友請回!”這幾個大字,硬是讓張三豐他們一口氣憋在那里。半天哼不出來。張三豐氣得咕噥到︰“好,這可真好,他們一元宗證明就莫名其妙的閉關不出了?唉,說起來,他們一元宗人數太少,除了那三個老怪物,其他人的道行修為卻也只是勉強。”

脫塵皺眉說到︰“一元宗香火,向來不盛,門人稀少卻是諸門都知曉的事情。可是一元宗手中掌握的太古神器之類,卻不比昆侖派少到那里去,只是往日里不多顯露罷了,他們小寰天里面,更有無數奇妙的法咒,此番正好派上用場唔,加之那小寰天有仙界靈氣外泄,若是能在里面煉制幾爐丹藥,卻不知道能救回多少重傷的通道。一元宗,的確是得天獨厚的門派,可是他們咱們救閉關了呢?”

龍虎獅豹象五僧中的老大龍僧嘆息到︰“罷了,罷了,無緣而已此番魔劫,看看勢頭不強,可是老僧潛心推算,那災劫綿延之間,卻是凶煞無比,乃是大凶的卦象,這一元宗也不知道封山多久了,難道他們早就推算除了今日的情形不成?如果是,則他們的道法的確是驚人,卻也未免泰獨善其身了一些。”

張三豐氣得哇啦哇啦的叫嚷起來︰“獨善其身?老道就讓他們躲都躲不開去哼哼,據說他們的大五行滅絕誅仙陣乃是上古奇陣,威力絕倫,老道今天卻是要闖進去看看!那幾個老牛鼻子,當年何到老也有一面之緣,莫非他們救能眼睜睜看著老道憋那陣法困死不成?”張三豐耍起了憊賴,朝著那線金光大聲叫嚷到︰“一元宗的牛鼻子們,放開陣圖,老道我進來啦!”

脫塵一個沒拉住,張三豐已經架起一道金光,筆直的朝著那祥雲中射了過去。張三豐的道行也是極其驚人的,若不是踏纏戀紅塵,招救平地飛升,肉身成聖了。這金光帶著隱隱雷霆,皮開了數十層祥雲眼看著就要沖進青雲坪了。

‘砰’的一聲巨響,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那祥雲中,舉手就是一團白光,堅韌異常的力量,罷張三豐整個的震退了數十丈,堪堪又浮在了那祥雲層聖。那人影緩緩的顯出了身形,卻是一個白紗蒙面,身材極其美好的年輕女子。只听得她嬌聲嚦嚦地說到︰”張真人遠道而來,本門失迎了。奈何我一元宗普遭大劫,如今卻也是自顧不暇,救算想要除魔衛道,卻一時間哪里又那等能為呢?”

這年輕女人,趙月兒揮手散去了那層層祥雲,清光道道中,張三豐他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就看看昔日青山綠水仙境一般地青雲坪,卻是斑駁處處,顯然是被魔道中人涌陰火四處焚燒過了。雖然經過了道法恢復,卻因為受損極重,沒有徹底恢復元氣地。就連昔日里常見地靈禽異獸就,也不見了蹤影,就只有機制禿尾巴的麻雀,在那樹梢頭亂蹦跳著。7

脫塵老尼飛身上前,朝趙月兒唱了聲佛號︰“阿彌佗佛,貧尼脫塵有禮了。姑娘莫非是清波真人之女月兒姑娘麼?昔日姑娘出生,貧僧還前來致賀過的。”脫塵老尼不等趙月兒回答,已經連聲問到︰“卻不知道一元宗,怎地變成了這等情景?莫非,莫非”

趙月兒恭敬的稽首行禮,她知曉脫塵老尼地來歷,知道她以及另外幾個老和尚,都是中土禪宗了不起地人物。嘆息了一聲,趙月兒無奈地說到︰”諸位前輩也看到了,本門也是遭劫過得,那日一眾邪門修士來襲,月兒父母以及三位師叔都在閉關煉制法寶,門中趨勢無人主持大局,居然被魔頭們攻破了山門,師門長輩死傷殆盡,如今卻也不過又數位師兄弟苟延殘喘罷了。”

張三豐何脫塵對視了一眼,心頭大震,能攻破一元宗地護山法陣,這可就不是普通的邪門修士了,這麼說都是一等一厲害的魔頭,至于說一元宗地人死傷殆盡,那時很正常地,就他們加起來不到二十人地門人,若是人家以數百人圍攻,能活下來才怪!他們對此絲毫不驚奇,反而是有點驚疑趙月兒方才拍出地那一掌,居然能把張三豐給震退數十丈,雖然張三豐並沒有用上全力。這等修為,也是驚人的了。

須知道,當年清波掌門也不過是分神期地修為,而趙月兒方才那一掌,卻起碼是洞虛境地人才能擁有這麼渾厚地真元,並且在舉手投足之間,招來了極大地天地之力附著在掌力是,才能把御劍飛行地張三豐給震退呢。當然了,他們可是不能開口詢問趙月兒地一身修為是如何賴地這個問題,畢竟這可是一元宗地修道心法。說不定是他們門戶中地秘密,身為有道高人,自然不能做出這等有打探他人秘辛嫌疑地事情來。

就听得趙月兒繼續說到︰“幸好本門邀天自幸,還留下了幾位師兄弟,尤其月兒得師弟,乃是修道得天才,短短二十年時間,道行精進,已經道了天人之境,本門如今一心振作,正廣收門徒以光復本門諸位前輩此番來意,本門掌門已經知曉,那何血神教勾結得海外魔頭,就是昔日滅我一元得罪魁禍首,本門是萬萬不能和他們善罷干休得。”

頓了頓,趙月兒嘆息到︰“奈何本門如今還是根基薄弱,就連青雲坪這開山立戶之所,也是這數月之間,才敢派遣弟子回來,打掃整理,一應物事,簡陋之至,所以卻也不便請諸位前輩移步奉茶了,但鏟除此等妖魔之事,只要前輩有所驅遣,本門無不相從。”

張三豐眯著眼楮想了半天,突然說到︰“小丫頭,你的道行,卻已經事驚人至極了,莫非你的那位掌門師弟,卻比你還邀厲害不成?短短二十年,能修成多厲害得人物?嘖嘖,除非是傳說中地神人灌頂輸功,替他改換體質,否則,就是神仙轉世,也沒有這麼容易功力大成的呢。”

一縷清幽無比得聲音,從青雲坪後山傳了過來︰“張真人說得極是,晚輩能有如此成就,正是虧得一前輩高人替晚輩灌頂輸功呢。那位前輩道號夏頡,不知諸位前輩是否有印象呢?”呂風為了給一元宗找一個合理得復出借口,可是不惜一切地。反正夏頡的確是把自己苦修地道家真元全部灌輸給了呂風,這話他也沒說謊,按照夏頡行事飄忽地作風,想必他也不會找到張三豐他們分辨地。

張三豐呆了一下,遲疑道︰“夏頡?沒听說過此人呀!他是很有名地人物麼?”

脫塵等幾個身份最高地老尼、老僧則是臉色狂便,突然又變得驚喜萬分地說到︰“原來如此,掌門卻是夏頡前輩地隔代傳人,如此大事不愁了,既然他老人家已經在暗地里出手,此番魔劫,想必是可以平安渡過的了。如此,貧僧等卻是不便多打擾,就此告辭了,日後魔焰高漲之日,還請貴門大力協助呢。”

‘轟隆’一聲極其純正渾厚的雷霆聲想起,一道二十丈寬,不知道多長的金光仿佛長橋一樣,從青雲坪後山深處射了過來。光橋上仙氣繚繞,幾件奇形法寶順則那金光,慢悠悠的漂了國阿里,直接送到了張三豐等人的面前。“諸位前輩,此乃晚輩無心中得來的幾件異寶,驅邪破魔,最是有效力不過。晚輩正在坐死關,以求再尺突破,不方便出門會客,區區幾件法寶,還請笑納。”

呂風做作的說了這番話,又突然從後面送了幾卷道書書上來︰“此乃太古密咒,擁有毀天滅地的大威力,乃是遠古煉氣士甚至死遠古諸神使用的法門,關鍵時刻,用來破釜沉舟,何那魔頭同歸于盡,卻是極好得了。”這話,可就說的自白,說得無賴,說得夠無恥的了。其中含義,那真正死其心可誅啊,奈何張三豐他們都是悲天憫人的道德之士,看到這些法咒,依然滿臉欣喜的接了下來。

呂風站在後山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臉上掛著極其下流的淫笑︰“冥龍會中,又三千殺手被大人我用巫族密法洗腦,讓他們修煉了這種自殺一般的法門,到時候,有的右聖他們好堪了,嘿嘿。不過卻是不能總是本人門中人犧牲,你們和尚們不是講究什麼割肉飼鷹麼?也該你們犧牲幾人才緦。異你們九世修為來的舍利子發動這些法術,怕是會有上古諸神一層地威力?唔,也足以殺傷大批的神殿護衛了。”

這用心世歹毒道了極點的了,可是脫塵老尼他們卻是絲毫不介意。九這麼收起來了那些法寶和法咒,對呂風深深致謝。雙方約好了聯絡的方式和地點之類,脫塵他們掉轉雲頭,就要離去。呂風則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可有可無地問道︰“那夏頡前輩,看方才諸位前輩的反映,卻是有極大威名的,不知道他的具體來歷又世如何呢?”

脫塵回轉頭來,微笑到︰“掌門乃是他老人家的隔代傳人,莫非也不知道其中端倪麼?說起來”

剛剛說到這里,空氣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嘿嘿’地冷笑,脫塵手中的那純鋼木魚,突然九仿佛爛泥捏成的一樣,憑空多出來一只大手印在上面。饒是你脫塵已經世金身羅漢一流的修為,卻依然搞不清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世從哪里來的,當下脫塵臉色一變訕笑道︰“原來前輩就在左近,如此,卻是貧道多嘴了。”

一行老和尚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拉著不依不饒的張三豐,一圈七彩光芒閃過,就此消失無蹤。趙月兒驚詫的用神念掃視了方圓千里之地,卻沒有發現任何外人的蹤跡,不由得臉色慘變,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怪聲怪氣的在虛空中說到︰“嘖嘖,風小子,你是故意打听我老人家地底細不是?嘿嘿。,我告訴你,就算老人家我說出我的來歷,你也世不會相信的唉,不用廢話了,且告訴老人家,你搞了這麼多的玄虛來,就連一個借刀殺人、漁翁得利地計劃,也換了好幾次,究竟想要做什麼呢?你最開始不是打算用游仙觀最後從中得利,再用一元宗取代游仙觀,順順當當的成為中原道門地領袖麼?”

呂風身形一晃,已經到了趙月兒身邊,他的神念仿佛水銀瀉地一般,籠罩了方圓百里之內地每一寸空間,並且換仿佛樹根探入泥土中一樣,直接轉入了平行地其他上萬個空間里去。終于,他在一個很遠地空間邊緣處,抓到了一抹淡淡地身影。呂風大笑道︰“如此說來,前輩世一只在注意小子我地行動了?世尺前輩還說要找個山洞去好好的歇息,怎麼卻又跟這小子到處亂跑,還要我們陛下給誘拐出家呢?”

一團空氣微微扭曲了一下,夏頡突然顯身,他依然世渾身破破爛爛的,滿臉不在乎的站在那里。“嘖嘖,想不到你的道行居然能找出我的身形,卻比你的那個丫頭厲害太多了唔,說起來,好奇而已,爺爺我就是好奇,你這個爺爺我從來沒有在過得人,究竟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嘿嘿!世上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世你想象不出來的,所以,也不用打听爺爺的來歷了,那幾個小尼姑小和尚,也世不清楚的。”

頓了頓,夏頡突然罵道︰“少和爺爺我打馬虎眼,告訴爺爺我,你為什麼不用初始的計劃,卻突然變了好人,讓游仙觀銷聲匿跡轉為一元宗的實力,準備配合中原道門和那群魔崽子正面對抗呢?不要告訴我,你小子突然良心發現了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呂風嘆息了一聲,摟住了右手微微顫抖,眼看著就要一天雷朝著夏頡砸過去的趙月兒,很無辜的說到︰“情勢逼人呀!元聖他們已經找上了游仙觀的山門,若是還按照以前的計劃行事,怕是游仙觀首先就要被元聖他們拆成破爛,還不如轉換形跡,讓一元宗出面的好,最起碼,一元宗可以跟在中原道門身後打打邊鼓,搖旗吶喊,這樣死傷更少。”

他很惡毒的說到︰“若是還想要讓游仙觀坐山觀虎斗,那很可能就是讓中原道門堪了笑話,結果變成我游仙觀先消耗了那些魔頭的實力,給中原道門去鋪平了道路了。本大人卻世沒有這麼傻的!天底下什麼東西最可靠?自己手上的權勢和力量,才是最可靠的!小子我為甚要用本門的實力,為他人做福呢?”

夏頡低下頭沉默了很久,突然列開嘴大笑起來︰“妙極,妙極,果然合乎我的心思。爺爺我昔日也是如此,管他天下人的死活,只要自己能完成自己的事情就是了,任何手段,哪怕是最無恥下流的手段,都是可以采用的。倫理道德,都是狗屁一般的東西!小子,我喜歡你,恩,真的很心上你呀!哈哈哈!”

夏頡興致勃勃的分析到︰“若是你繼續用游仙觀出面,怕是中原道門會對游仙觀不理不顧的,游仙觀不拼到最後一個人,中原道門都不會出面的。可是你讓游仙觀銷聲匿跡,改頭換面變成一元宗的門人後,卻就變成了中原道門中的人,加之你今日故意讓張三豐他們看到青雲坪的慘狀,就是在告訴他們說你們的損失很大,讓他們不好意思讓你們一元宗做先鋒出陣吧?”

他連連點頭說到︰“妙極,妙極,連消帶打,反客為主,這等手段,果然是妙極!就算張三豐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如今一元宗的掌門,卻是當朝的錦衣衛大統領,勾結海外魔頭的罪魁禍首,嘿嘿,一切都被你掌握著吧?須知道,那些魔頭所謀求之事,卻是不小呢。”

呂風傲然點頭︰“玩弄陰謀詭計,這些魔頭卻還差了很多,若是本官還玩不過他們,枉自在朝廷官場事廝混了這麼久了。”

夏頡眯上眼楮,仔細的尋思了半天終于贊嘆到︰“罷了,就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吧,我也不在其中參合了。嘿嘿,賊老天想要算計我,讓我再次進漩渦里面賣命,我卻偏偏不讓他如意的!”

頓了頓,夏頡臉上露出了一副不舍的表情,思慮了很久,終于從嘴里噴出了一道黑光,那時一柄形狀古怪的,線條極其溫和柔滑的短劍。嘆息了好一陣,夏頡抓住短劍,往呂風那邊一丟,不舍的說到︰“這柄寶貝,卻是我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好貨色當年,也是一個大美人送給我的呢見物思人,老子如今卻也老啦,沒心玩那種香艷的劇碼啦,就送給娃娃你了。”

隨手一抓,把呂風體內上次煉制的一劍一環給抓了出來,一把黑火燒了過去,呂風自認為已經凝練到了極點的兩件法寶,居然就被煉化成了一點點的靈氣,融入了那柄短劍中。呂風一驚,夏頡卻已經隨風消散,不知道去向了。

空氣中,就留下了夏頡悠悠的聲音︰“劍名銷魂,美人銷魂啊小子,好好的對待它飛劍法寶,真正強大的,只要一柄就夠了你居然還煉制了兩件,豈不是浪費心神?好好的對它吧銷魂一見銷魂啊”

帶著一縷淡淡的憂傷緬懷,夏頡,這個古怪的人物又消失了。只有呂風輕輕的提起了那病短劍,听著那短劍上發出的一聲輕吟,連著身邊的趙月兒,不由的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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