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左右結盟(上)
秋風乍起,吹得那黃河泛起了滾滾濁浪,卷起了喧天的水濤。黃河兩岸,蘆花飄蕩,大雁長嘶,正所謂秋風秋雨愁煞人,此情此景可見一斑了。就連那滾滾黃河浪,此刻也帶起了七分的寒氣,大河上下,尺許厚的水霧飄蕩,盡顯示淒冷廖寂的氣象。
這一段的黃河水,因為河道狹窄,更顯得氣勢奔涌,有如巨龍怒吼,聲震數十里。那奔騰的浪頭,狠狠的拍打在兩岸的礁石上,卷起了十幾丈高帶著滑膩泡沫的浪頭,更是有如魔龍嘴里噴出的涎水一樣,好不嚇人!一隊商隊正沿著河岸緩步行走,但是看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模樣,顯然早就被這怒吼咆哮的黃河攝取了魂魄,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在那茫然的挪動著步伐。
商隊的領頭人乃是一孔武有力的壯漢,他手持大刀,大聲的喝令著︰“兄弟們,打起精神來,再往前走二十里,就有渡口可以過河了。加把勁,日落前趕到大王莊,好吃好喝的,要什麼有什麼啊。”
听得他的鼓勁聲,那些早就腿發軟的商隊中人連忙打點起了精神,驅趕著那馬匹,拉著貨車朝前猛奔。大漢得意的笑了幾聲,抖擻精神,抓著那大馬快步前行。一邊走,他一邊回頭顧盼,唯恐慌有人拉在了後面。可是就這回頭得幾次,他的脖子可就再也轉不動了。不僅脖子動不得了,就連他的身體,也一下子僵硬在了那里,彷佛見鬼了一般。
商隊的數百人不知道端倪,連忙順著那大漢的眼光往那黃河上看了過去,這一看。可就把他們都給嚇傻了。就在這段黃河最狹窄,水流最急,浪頭最凶猛,漩渦最大最湍急的地方,十幾條人影,正踏著水波穩穩的站在那河面上,紋絲不動呢。
看那帶頭地兩人,一個是竹竿一樣,渾身僵硬,有絲絲黑氣繚繞,眼里綠光崩射的老道。他身後的人。也一個個是陰氣沖天,身材基本上都是細高個,彷佛那山嶺中的一排竹子一樣。而那瘦老道身前的那人。則是胖乎乎的。圓滾滾的,腦袋上還露出了一塊禿頭地。慈眉善目的胖老道。他身後的人則是長長短短、胖胖瘦瘦,沒一個譜兒的。可是這些道人也都是渾身煞氣繚繞,明顯不是好惹地角色。
這些商隊的人嚇得發傻了,這些人是人?是鬼?是神?是妖?怎麼身上還帶著黑煙的,大白天地站在黃河河面上呢?要說他們是水仙,可是水仙有這樣鬼氣沖天。陰風繚繞地麼?商隊的人可就摸不著頭腦了,他們本能的想離開這里,可是一股子冷氣從腳底直沖腦門,他們嚇得都嚇麻木了。怎麼又能邁動腳步,往前奔跑呢?
那河面上,瘦瘦高高的老道慢慢的轉過頭來,朝著這足足有五六百人的大商隊橫了一眼,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冷笑,右手一彈,一道細細的磷光頓時射進了腳下的黃河水濤中。‘轟隆隆’地連串響聲從這河道下發出,就好像山崩地裂一樣,兩人巨大的龍頭突然出現在水面上。這兩頭渾身漆黑,有綠色鬼火不斷閃動的水龍頭大嘴一張,發出了震天的長嘶,隨後無數水球就從附近地河面上呼嘯而起,朝著那商隊打去。
每一眨眼的時間,都有上百萬顆水球用流星一般的速度,橫掃過這支商隊。骨肉碎裂,隨後那迸裂的骨肉也被炸成了粉碎,那車輛、貨、物,更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頃刻間被掃得干干淨淨。遍地的血腥,遍地的殘破肉體,而那無數晶瑩剔透的水球,還在漫空激射,把那蘆葦蕩打得支離破碎,地上更是出現了無數深深的尺許長的痕跡。
那瘦老道看得數百人的一支商隊頃刻之間化為烏有,頓時齜牙陰笑了一聲,一口黑氣吹出,那地面裂開了深深的一條縫隙,把那地上的碎肉、木屑一口吞下,然後立刻合了起來。這瘦老道滿意的看著那化為烏有的商隊,桀桀的鬼笑了幾聲,冷哼到︰“左聖,這下好了,沒有俗人污人耳目了,有什麼廢話,可以說了吧?”
陰笑了幾聲,他拱手到︰“要說起來,本聖還要感激你,上次替本聖出手屠滅了這麼多的血神教弟子呢。”他眼里綠光更盛,死死的盯著那胖乎乎的老道,獰聲到︰“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那些廢物雖然不成器,可是畢竟也投靠了本聖,左聖你不過是想掌握三殿下那廢物而已,居然就敢放手屠戮,卻把本聖放在哪里?”
左聖一臉的無辜,滿臉帶笑的看著那瘦老道,攤開手無奈的說到︰“右聖,可不能怪我呀!那時候,本聖剛從神殿出來,又怎麼知曉血神教的人是你的屬下呢?”他陰險的笑了幾聲,眼里閃爍著極其奸詐的光芒,陰笑到︰“再者,那血神教真的是投靠右聖的……怕是不是的罷?嘿嘿,我們自己心知肚明就是,何必做出如此悲憤的模樣呢?”
滾滾黃河上,一時間再沒有人說話。過了很久,右聖才怪笑了幾聲,慢吞吞的說到︰“如此說來,左聖你和本聖一般,好容易跑出了神殿,卻也不是用心為他辦事的?嘿嘿,既然如此,我們彼此彼此罷了。你想要在中原分一杯羹,本聖卻也不怪你。你殺死的那些廢物,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本聖也不靠他們來辦事!可是今日卻邀我來此,到底有何要事啊?”
左聖冷笑了好幾聲,終于才開口到︰“說得冠晚堂皇,可是我們卻也不用這麼場面話罷?右聖,若是以你和元聖的能為,你們雖然自己加了禁制,束縛了過于強盛的法力波動,不讓上界仙人察覺到,可是你們早數萬年之前,就早已超過了大羅金仙的水準,達到了仙王一流的實力!若是你們全心全意的為主聖辦事,怕是什麼大事早就了了!”
‘嘿嘿’了幾聲。左聖狠狠的跺跺腳,震得兩側地河岸崩塌了數十丈網站手打,這才繼續說到︰“可是這數萬年來,你二人在中原游離良久,卻是一事無成,究竟為何?你們去也不是真心實意的為主對辦事罷?這等心思,本聖卻也省得。何須在本聖面前做作呢?區區血神教,不過是你用來擾亂中原道門的走狗之一而已,就算我屠盡了他們,你莫非就會心疼麼?”
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右聖實在也是忍不住了,只能不斷的冷笑到︰“你倒是聰明,不愧是數萬年前架空了上任左聖。繼承了他位置的厲害人物!哈,哈哈,左聖啊左聖,你今日邀我前來,到底為甚?既然你明白我的心思,我也就不找你計較那血神教的事情。正如你所言,那血神教正是本聖地走狗之一,卻不是本聖最得力的下屬,死了就死了罷。無甚要緊。可是今日你要我來黃河上會面,究竟為甚,還得給本聖一道理!”
停了一下,右聖繼續說到︰“主聖看錯了本聖和元聖。莫非又看對了你不成?你在神殿作威作福,欺壓那些土著倒也不說,可是你來了中原,卻了民是胡作非為,一心培植自己勢力為緊要罷?莫非你又真的是為那件大事在用心不成?嘿嘿,你查了多少的龍脈流向?你收集了多少純陽礦物?你準備了多少至陽地法寶?”
“就算那元聖,上次起碼也從昆侖搶了幾朵七彩寶蓮花應付了過去,可是你到了中原這麼幾年,卻是一點心思都沒往那上面用罷?”右聖陰笑了好幾聲,眼中綠光大盛,狂笑著說到︰“你的心思,就當本聖不知曉麼?只不過是想要招攬數萬修道士,取而代之罷了!可是,卻有這般容易不成?哈哈,左聖,你也太小覷主聖了!不僅是小覷了主聖,更是小覷了本聖我!”
左聖憤憤的吼叫到︰“本聖小覷了他?可你呢?你在中原所行之bbscom事,不也和本聖相同麼?你有甚資格說我?本聖曉得你等二人在中原都在干些什麼勾當,哪里又是真正地在為主聖干那件事情了?這私蓄勢力,結黨自重地事情,本聖卻也是會的。若能手掌重權,誰願意屈居人下?”他不忿的看了右聖一眼,冷笑到︰“要說本聖小覷了他,你等二人又如何?”
低下頭,看著腳下那奔涌的河水冷笑了幾聲,右聖緩緩的抬起頭來,冷漠的說到︰“原來,你在神殿跟了他這麼久,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左聖,你什麼根底都不曉得,卻也敢學本聖和元聖的作為,倒也難為你有這天大的膽量。”
看到左聖那滿臉痴呆,一副不解他話含義地模樣,右聖故作高傲的笑了幾聲,輕輕的摩擦了一下雙手︰“那元聖的來歷,嘿嘿,本聖早已知曉,你卻是不知。主聖以及隱先生、影先生他們地來歷,本聖卻也知曉些許端倪,所以本聖盡可能大膽的在中原廝混,無人能管。可是左聖你,什麼都不知曉,也敢這樣做,哈哈哈哈哈!”
狂笑了幾聲,右聖突然停止發笑,冷漠的看著左聖問到︰“這些事情,你都不知曉,可是本聖卻也沒有那心思給你解釋。你能自己查出背後的實情,那是你的本事,若是你查不出,那你就整日里混吃等死罷。今日叫我來此,到底有何事情?若是你僅僅是為了戲弄本聖,那可就有得你好看了!須知道本聖雖然比起元聖還差了些許,可是卻遠遠強過你的。”
‘嗤啦啦’一聲,右聖揮起右手,在虛空中拉出了五道漆黑的空間裂痕來。他冷冷的看著左聖,冷笑到︰“這才是本聖真正的實力,從主聖那里偷學而來的碎裂虛空以為兵刃的大神通,大法力。哼哼,若是你以為那普通的道法,可以抵擋這等神通的話,那可就真正錯了。說到這里,他右手揮動做勢,似乎要把那五道黑漆漆的裂痕向左聖丟過去一樣。
左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再也不敢故弄玄虛了。他被右聖一通話嚇得魂不附體,原來還以為自己在神殿已經是消息靈通,對神殿的大小事情了如指掌。誰知道右聖不現山不露水的,居然比自己知曉得內情還要多!尤其右聖今天顯示出來的實力,更是讓左聖心頭直冒冷汗。這等能夠撕裂虛空的神通,應該是上古神魔的手段吧?普通修道人地伎倆,的確不是對手。
當下左聖再也不敢怠慢,連忙說到︰“罷了,我就告訴你罷!那元聖不是收了呂風為屬下麼?可是如今那呂風,卻是直接投靠了主聖了,並且得了主聖的授意。要辦那事情哩!主聖對于此事極其重視,已經把靈先生、真先生、幻先生、空先生四人派到了呂風身邊,你看看本聖如此模樣,元氣被損耗了七成。就是被他們四人好生的折辱了一番,差點就被打得魂飛魄散了。”
右聖眉毛猛的一抖,手上的五條虛空裂痕伴隨著-嗤啦’的響聲消失元蹤。他皺眉沉吟到︰“見鬼。那老家伙怎麼會和呂風這膽大妄為地小子搭上線呢?並且還派了靈先生他們四人做他的保鏢?這可就不好辦了。靈先生他們四人,如今肯定受那九州結界的壓制,十成的實力發揮不出半成來,可是這半成地力量,也是人間的顛峰水準了,倒是難得對付。”
沉默了一陣,右聖抬起頭來,冷聲問到︰“如此。你今日請我來告訴我們些事情,卻是想要做什麼?”右聖的口氣不由自主地緩和了下來,再也不口口聲聲必稱本對了。同時他臉上也是一陣地陰晴不定,眼里綠光忽強忽弱的,顯頑內心很是躊躇。
左聖奸猾的笑了幾聲,朝著右聖說到︰“這個嘛,本聖既然不知曉其中的關礙,可是畢竟天下還有右聖你知道其中的根底啊!此事重大,本聖卻是不敢一個人做決定的,既然右聖已經在中原布置了這麼久,經營了數萬年的基業,想必比起來本聖來,那是有經驗多了,所以,還請右聖多多指教,看看到底應該如何是好呢。”
眯著眼楮沉思了很久,右聖突然冷笑起來︰“就憑你,也想和本聖聯手不成?”可是,他很快就改了個口氣︰“罷了,俗話說一人成事,二人相助,本聖一人,卻也是難得應付如此局面。既然左聖你都這樣說了,本聖卻也就想出條明路來罷。”
彈動了一下手指,他身後那些黑衣人立刻化為連串的虛影飛了出去,在數里外布置下了幾道極其陰狠地禁制,漫天介盤旋著巡視起來。左聖看得這般模樣,也回頭交代了幾聲,他身後的屬下也紛紛飛了出去,配合著那些黑衣老道巡視起來。也許是看到那些黑衣人布置下來的禁制實在已經是極其惡毒了,左聖的屬下也沒有再費一道力氣。
看到屬下全部飛遠了,右聖這才端正了面容,很凝重地看向了左聖,沉聲說到︰“那主聖,終于找到一個可能為他辦成那大事的人了。雖然這事情簡單,不過是選一個特定的地方,建造一聚元法陣,並且鑄造九條純陽法龍而已,可是其中的關礙,卻是重大至極!元聖不知為甚,不願意行此事,而本聖,卻是本能的害怕如此行事,所以數萬年來,一直敷衍了過去。”
“可是那呂風,卻是膽大妄為卻又不知道其中厲害關系的,由于他手中更有大權在手,大明朝的文武百官中,他呂風咳嗽一聲,就沒有人敢說話!如今選定的地頭應該是北平城罷?呂風身兼北平城營造總監,想要在那點上建一地宮,布置幾條法龍,還不容易麼?所以,此事已經是無法阻止了,本聖只能說,如何利用此事,從中獲取最大的好處!"
左聖皺眉,不解的看著右聖:"你以前還敢派人刺殺呂風,結果招惹了元聖呢,怎麼如今卻又說出這種話來?到底如果呂風建成了那地宮,建成了那法龍, 會有何後果?"左聖心里不由得有點惱怒,也有點臉紅,他在神殿內做總管做了這麼多年,可是對于主聖所謂的大事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面對右聖的侃侃而談,他多少也有了些羞赧.
冷笑了幾聲,右聖狠狠的瞪了左聖一眼,罵道:"廢物就是廢物!你當靈先生他們四人好招惹麼?他們可能是上古,哼,總之你明白就好,他們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就算身處九州結界之內,他們不敢釋放全部的法力,可是我們莫非不敢全力一拼麼?對付不了他們四人,還殺什麼呂風呢?尤其呂風若是真的見過主聖的面,怕是身上就有了主聖賜下的寶物,用來應付我們的襲擊,綽綽有余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左右結盟(下)
眼里一道凶狠的綠光閃動,右聖深沉的說到︰“我們要打是這主意,呂風怕是可以建成那地宮,打造出那幾條法龍了。嘿嘿,這可就。既然阻止不了,那我們就要從中爭取最大的利益!明白麼?本聖以前收集萬能魂血珠,明說是為了主聖,可是實際上全部被本聖用來增長道行,法力了!可是如今,我們則是要認真的多收集一些血魂珠,越是陰越是好。”
不等左聖發問,右聖已經冷冷的命令到︰“所以,我們如今結盟,那是最好不過了。本聖坦白的說,其中的根底只有本聖知曉,所以你只能為本聖所用!本聖可以擔保,日後不論何等大事發生,總能給我們二人帶來最大的好處,這個許諾,你我應該滿意罷?”他又威脅到︰“主聖的脾氣,你是知曉的,從來就不把不如他的,不管是神怪妖魔,都不當一回事情,殺人就如同殺豬狗一般。若是日後呂風成了大事,而我們卻一點作為都沒有,到得那天,你我都只剩下一個死字!”
左聖皺緊了眉毛,握緊了拳頭,狠狠的一拳朝著腳下的黃河河道砸去,‘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量把那黃河兩岸硬生生震裂,把這一截河道憑空擴張了里許寬。他看著右聖,暴虐的喝道︰“要本聖听你的命令行事,卻也不難。可是你卻要明白的告訴本聖,到底如果那事辦成了,究竟有什麼後果?為甚你居然都開始思慮後路了網站手打?嗯?這,這到底是要干什麼?
右聖張狂的笑起來,很愜意的笑著,他右手五指飛快的彈動著,滿臉歡暢的看著左聖,慢悠悠的說到︰”唔,這事情,怎麼能白白的告訴你呢?本聖當年冒著魂魄被禁制。肉身被消融的風險,才查探出一點點消息,怎麼能白白告訴你?嘿嘿,總之,如今這世上,知曉其中端倪的。加上主聖、元聖、隱先生等人,不過十五人而已,本聖是除了他們之外唯一的一人!“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左聖,冷笑到︰“所以。若是左聖大人想要在其中分點了處,就只能听從本聖的命令了!須知道,主聖派你出來。原本是叫你監督本聖和元聖地罷?誰料你居然也起了異心。對主聖的命令置之不理,一心發展自己的勢力去了。嘿嘿,主聖既然派呂風來辦理此事,定然已經知曉了你的異心,所以,你還不托庇在本聖屬下,盡量地補救的話,你,可就命不久矣。”
深深的寒氣籠罩在左聖心頭。他看著滿臉猖狂笑容地右聖,恨不得一劍直接劈下去。可是他卻不敢出手,在主聖身邊數萬年來,左聖早就明白了明哲保身地至理。他不是左聖的對手。所以他根本就不能出手。
尋思了很久很久,等得半邊月亮都從東邊的山頭上冒了出來,左聖才無奈的咬咬牙,狠狠的一跺腳,喝罵到︰“罷了,今日本聖就委屈從了你,只要你不故意計算本聖,日後本聖就唯你馬首是瞻!可是右聖,你總要拿出點夠分量的東西來,讓本聖見識見識,看看到底是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讓你如此的。嘿嘿。”左聖不忿地看著右聖,自己就算打定主意投靠了他,怎麼著也要討點代價回來罷?
厲芒一閃,右聖冷笑了幾聲,左聖頓時覺得一股龐大的壓力自四面八方襲來,把自懷緊緊的包裹在里面,尤其右聖眼里的厲芒,要是彷佛刺穿了他地五髒六腑一般,讓他好不難受。左聖心里頓時涌起了一股濃濃的悲哀,原來,即使自己被主聖用聚元瓴極大的提升了功力,動還是遠不及右聖啊。難道自己,就真的只有做人附庸的命麼?
左聖垂頭喪氣的嘆息了一聲,渾身的精神一時間就消瀉了,右聖滿意的笑起來,看來左聖心中真的沒有任保的反抗欲望了。他慢吞吞的彈動著手指,冷漠的笑道︰“既然,既然左聖你已經應允了本聖,那本聖也就應該表現一點誠意,讓你知曉的一些機密的事情。日後我們就是盟友,自然當共同進退,嘿嘿。”
听得這陰森的言語,左聖心里明鏡似的。要是他從右聖那里知曉了主聖和元聖的機密,那麼,要麼他死心塌地的為他們效力,要麼,就是被主聖親自出手,把自己給毀掉。可是按照主聖那從來不把任何生物當成一回事情的脾性來看,他左聖直接被撕碎的可能性最大,放過他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這右聖,是逼得自己不得不和他站在一起啊。
衡量了一下其中的厲害關系,左聖終于抬起頭來,很堅定的說到︰“罷了,你要說什麼,就說罷!”看他那緊咬牙關,滿臉堅毅的模樣,到彷佛他是一個立刻要上刑場的江湖好漢一般,差點就沒喊出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等話語了。
右聖撇著嘴冷笑了幾聲,突然轉身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只有遠處自己屬下釋放出來的鬼火在空氣中飄動,這才放下心來。可是他畢竟要稍改成性的。還是信不過那些屬下,自己又取出了一件漁風一般的法寶,化為無數道黑煙籠罩在了自己和左聖的四周,又施加了好幾個禁制,這才停了下來。這一番做作,弄得左聖也是極大的緊張起來,脫手也飛出了一層灰色的瘴氣,附在了那黑煙下。
兩人施為完畢,右聖這才往左聖那里靠近了幾步,但是又很小心的和左聖保持了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這才傳音過去到︰“要說這事情,也是本聖無意中打探到的。這還是七萬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日本聖在神殿下方的洞窟中查看那些閉關的修士,卻听得元聖和主聖一路爭吵著走了下來。本聖那時不過是神殿的一個小小護衛而已,哪網站手打里敢和他們照面?連忙找了一個空的水晶棺躺了下去。”
“你也知曉,用神殿的密法閉關的那些修士,雖然一切和生人無異,可是卻因為那些注入的藥水地關系,五感關閉,不能听。不能見的。所以主聖二人只看到洞窟內沒有外人在,立刻就爭吵起來,並且還小小的較量了一番,也就是在他們互相咒罵的語言中,本聖才知道了為甚元聖一直在主聖面前如此放肆,主聖卻對他無可奈何的緣由了。”
右聖臉上露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沉聲說到︰“窠贏?。這是主聖地名字,同時也是元聖的名字。他們原來本為一體,可是卻被極其厲害的人物,一劍把他們那統一的元神給劈成了兩半。若是普通修士。那自然是魂飛魄散,煙消雲散了。可是主聖他們地元神極其怪異,被分成兩半後。居然還覓地潛休。分別修成了人形,重新恢復了實力。”
“主聖所佔據的那一份元神,大概是元聖那一份的十倍之多,所以主聖恢復後地實力遠超元聖。可是元聖地那一部分神識,主管的卻是征戰殺戮的那一部分,所有的陰謀詭計、算計害人的部分,都到了元聖的身上。所以主聖有時顯得極其木訥,甚至顯得有點愚蠢。做任何事情都不顧後果的,所以他才會選擇了呂風,讓呂風成為他在中原的使者!”
看到左聖那張大了嘴巴,一副痴呆地傻樣,右聖不由得意的笑起來,陰聲說到︰“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在外行事,盡管我們胡作非為了這麼多年,可是卻沒有被主聖認真得追究,也是這個原因,因為他把握不住,到底追究了我等,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而那元聖,雖然實力較弱,卻機詐百出,很少回到神殿,就算偶爾回神殿,也做了萬全的準備,讓主聖對他下手不得!須知道,他們是一個完整地存在的無神被分開後形成的兩人,若是他們能重新融合在一起,則道法會更進一大步!但是誰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獨立意識,所以一直爭斗到了現在。”
“若說那主聖的修為,遠遠超過了元聖,可是卻不夠元聖奸詐,每次元聖落了下風,他立刻威脅主聖說,要自毀元神。兩人之間,戚戚相關,若是元聖自毀,則主聖也活不了!可是主聖的功力太強了,元聖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兩人才糾纏到了現在。嘿嘿,左聖,你如今可明白了,為甚元聖一直敢對主聖大加訓斥,絲毫沒有尊重他的意思罷?”
左聖長吸了一口氣,淫褻的笑起來︰“原來他們之間的狀況如此古怪,卻是因為這等匪夷所思的原因。嘿嘿,倒是本聖想錯了,原來還以為,元聖敢對主聖如此放肆,主聖卻一直唯唯諾諾,不做任何反應,,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是,嘿嘿,那種龍陽之好呢。”
右聖眼珠子差點就瞪了出來,饒是他陰鷲無比,還是按捺不住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龍陽之好!嘿嘿,你可真敢想。可是,卻也不能不讓人懷疑的,主聖如此陰森可怖,而那元聖卻是俊秀無比呢。”他大聲的獰笑了幾聲,狠狠的瞪了左聖一眼,冷笑到︰“可惜,若是被那二位知道你腦子里返的念頭,怕是你想死都難。”
左聖舔舔嘴唇,露出了滿臉和藹的笑容,他微笑著說到︰“你我二人,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可是,本聖卻是不懂,兩人既然是同一份神識分化而來的。為甚主聖一定要完成那事,而元聖卻是陽奉陰違,也只顧在中原逍遙呢?”
死死的看著左聖,仿佛看一頭豬一樣,右聖終于按捺不住的喝罵起來︰“左聖,你真的一點腦子都不動麼?主聖所留下的意識,都是他原來那人的本源本能,他本能的要去完成這件事情,卻因為九州結界的力量,他不敢貿然的進入中原地境。靈先生他們還敢以芥子化形的手段,化為道人來中原行走,可是主聖的靈力波動太強,他是根本無法進入九州結界的。”
“本能,這是他的本能,所以他派遣我們,派遣元聖來中原。可是元聖是什麼?那人留下的,最為陰險奸詐,最為野心勃勃的,總之一切負而情緒的綜合。他為什麼要替主聖完成這件事情?完成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如今元聖雖肴明里沒有什麼屬下,可是暗地里,就本聖所知,神殿一半以上的護衛,都被他控制著,尤其在中原,雖然他中原似乎就是到處閑逛商店。風花雪月地風流快活,可是本聖耗費了數萬年的心力,也只能控制中原魔道不到四成的力量,剩余的六成實力。我懷疑早就被他侵吞了。”
“他如今在中原,就等于是魔道的太上皇,在神殿。他更有極高的地位。若是他手中地實力全部暴露出來。他一統整個天下,都不是什麼大困難的事情,他為什麼要為他人做嫁衣?”
右聖看著左聖,一個字一個字的,很凝重的說到︰“莫非你以為,借助九州地下地純陽龍脈之力,粉碎了九州結界,讓主聖在九州結界數十柄太古神器毀滅的瞬間,借助那一剎那混沌的力量。破開虛空,從虛無之中把他們地族人再度引來這個世間,會是什麼好事麼?”
“主聖和元聖以前地那個身體,在他們族中。不過是二等戰將的水準!比他們高明的人物,數以百萬計!尤其他們族中的皇族一類的人物,更是可以正面對撼太古神人的存在,要是他們真正破空而來。嘿嘿,那時候元聖他們算什麼?就算他們因功被提升到了很高的位置,卻哪里有如今他們高高在上,近乎這個世界的皇帝一般地位?”
左聖渾身哆嗦著,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右聖冷漠的看著他,大網站手打聲到︰“所以,以元聖的為人,他只會在暗中破壞主聖的一切行動,他怎麼會真正地為主聖出力?自立為王,總比日後听人命令行事快活多了。尤其元聖早就被中原的煙花繁華給腐化,一心沉醉在那美人醇酒之中,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族人,那些要毀滅一切的存在再次回到這個世界?”
喉嚨子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左聖終于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我的天啊,他們,他們,他們所謂的大事,居然是這樣?本聖還以為,不過是修個地宮,在中原造個神殿,讓他們的勢力能夠進入中原,取代中原道門哩。”
右聖高傲的看著左聖,輕蔑的說到︰“廢話,若是僅僅是取代中原道門的地位,我們如今的實力,早就能夠做到了。只有那讓他們的族人重新降臨這個世界,然後通過這個世界不穩定的空間屏障,再次的入侵神界、仙界,乃至其他更高次元的世界,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所以,你應該明白,為什麼本聖听說主聖讓呂風執行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的恐慌了罷?若是他們族人真正降臨,而我們卻一點功勞都沒有,那……”
想起神殿四周原始森林內的皚皚白骨,左聖不寒而栗,只能眼巴巴的,彷佛一條可憐的小狗一樣看向了右聖,盼望著能從他那里得來一點點的指領。
右聖嘆息了一聲,眼里綠光瘋狂的閃動著,殺意四放,讓黃河上卷起了沖天的巨浪,隱隱然有幾條蛟龍也被那巨浪卷起,在空中被撕成了粉碎。“我們還能怎麼樣?我們只能旁觀,在旁邊靜靜的觀望。若是元聖能破壞呂風的行徑,則我們高枕無憂,自然可以繼續的發展我們的勢力,憑借我們二人的實力,總有一天可以取而代之。”
“可是,若是元聖也對呂風無奈,讓呂風真正的完成了這建造聚元法陣、純陽法龍的事情,而那主聖又跨海而來,開始施展魔法破裂虛空的話。我們就要趕在他們的前面,以億萬百姓的血魂所鑄的血魂珠,用那至陰至邪的紅氣,污染天下靈脈四十九處,正是當年那九州結界以為根基的四十九處元脈點,削弱九州結界的力量,這就是天大的功勞!日後就算他們再次降臨,我們起碼也能被聚元瓴重鑄魔體,成為他們的族人,到時候,雖然同樣要听他們的命令行事,可是總比丟了性命的好!”
右聖目光炯炯的看著左聖,冷笑到︰“怎麼樣?左聖大人,你是否願意和本聖聯手呢?今日本聖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你了,若是,嘿嘿,且不要怪本聖今日就下辣手了。他也應該知道,這等事情,若是一旦傳出去,中原道門得悉了根底的話,不管正邪兩道,都要殺你而後快,而主聖那邊,嘿嘿,怕是你就活不出三日。”
左聖猛的舉起了手,長聲喝道︰“罷了,本聖就賭了吧。以本聖本命心魔起誓,日後本聖唯汝之命是從,哼,我們就坐山觀虎斗罷,管他成也好,敗也好,總之我們有好處就是。”
右聖點點頭,微帶喜悅的接受了左聖的效忠,可是他卻有點懷疑的皺起了眉頭,低聲嘀咕到︰“可是,真了娘的見鬼,那呂風小鬼頭,怎麼就跑去了神殿的呢?他怎麼可能和神殿搭上關系的?這可就真正麻煩了!偏偏讓主聖得了這麼強大的助力,怕是事情不可挽回了啊。”
第四百六十七章 兩儀再變(上)
秋風掃過庭院,昨日還在燦爛開放,讓滿院流芳的白玉蘭,此時花葉凋零的紛紛落下,也許是沾染了院子中的那一絲靈氣,這原本普通的白玉蘭花卻也帶上了一些靈異,雖然被寒風無情的掃落,卻依然保持了怒放時的完美姿態,帶著一點淒美的無奈,從那枝頭慢慢的飄了下來,肥厚沉甸甸的花瓣,飄灑在那庭院中,依然不依不饒的釋放出濃郁的芳香,甜絲絲的香氣中,竟然帶著一份悲苦了。
呂風卻是滿心歡喜的端坐在庭院中,任憑那飄落的花瓣灑落在他的身上,嘴里喊著一顆靈先生送他的零擔,把那一縷縷純淨的靈氣吸入體內,順著體內鎮遠流動的方位運轉良久,然後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來。靈先生他們準備給呂風灌頂輸功,強行提升他的法力道行,此時正是在叫呂風先自己運功調息幾個周天,把體內靜脈全部貫通,氣脈調和後方便他們施為。
對于呂風來說,如今體內百脈俱通,甚至他已經沒有靜脈可以形容。但是,既然靈先生下了老本,把那據說他身上也不過三五粒的靈丹都送了一枚,為什麼不用呢?所以雖然明知道這番做作對他沒有任何的效果,呂風依然老老實實的盤膝在那里,閉目運氣。同時,他也在體內虛化了一套靜脈體內系出來,並且從外界吸了一些雜駁不純的靈氣在那靜脈中運轉,做出了一副他也不過是金丹期修為的假象。
他並不擔心靈先生他們能查探到自己體內真正的真元的跡象,畢竟那是比純粹的混沌元力更上一籌的兩儀生氣,不到神人大成的境界,是不可能察覺這種真元的痕跡的。可是為了安全期間,呂風還是把那真元全部壓縮在了識海之中,化為了一團朦朦朧朧,虛虛蕩蕩的紫氣,在那里載波載浮。偽裝成了質地不甚高明的氤氳紫氣的狀態。
四個老道站在呂風的身後,得意的低聲吹噓著︰“就以我們的視力,隨便給呂風輸入一點真元,就頂得過他萬年苦修了。我們是什麼,他又是什麼?他的體制明顯不如我們,我們修煉一年的成就,就比得上他百年的修為。當然了,今天我們要好好的造就呂風,以後他就可以自己承當大部分的事務,不用再勞煩我們了嘛。”
猛然間,靈先生的眼楮睜開,笑道︰“呂風,那顆靈丹的效力已經全部發散了罷?道爺我估計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罷?來,來,來。也不用多說,我們每人送你三千年到五千年的修為,再助你度過那最後的天劫重刑,日後你也就是人間頂尖的高手了。就算元聖他們來找你的麻煩,只要他們不解開身上的禁制,你也不用害怕他們的了。”
呂風很恭謹的站起來,帶著點赧然,一點點的羞澀的,朝著四個老道鞠躬道︰“晚輩無能,卻是害得四位道長白白的耗費道行修為了。”
空先生很開心的笑著,搖頭說道︰“無妨,無妨,我等禁制起來的功力,就不止這麼一點,總之如今的我們在如今的人間界,也無法使用這麼強的力量,不如轉贈給你,讓我們多出一個高手來。嘿嘿,就是不知道你的根骨如何。若是你的根基地確實好,我們多耗費一點真元卻也沒有大礙的。唔,一切到時再說罷,先找個安全的密室,等我們布下了禁制就動手。”
水元子突然從旁邊的一個小池塘中冒了出來,懶洋洋的說道︰“這點可以放心,有爺爺我在,你們絕對穩若泰山。風小子,不要客氣,你不是會什麼寂滅心經麼?給爺爺我吸干了他們,嘿嘿,水爺爺我就看不得這些滿嘴吹牛喘大氣的。”水元子冷冷的掃了靈先生他們一眼,不屑的說道︰“還以為你們多厲害,原來不過送個三千年的道行,嘖嘖,好大方呀。”
靈先生他們氣煞,目光不善的朝著水元子瞪了半天,終于冷笑起來︰“這位水道友,若有機會,我等四人一起要領教你的高招。”隱約的,四個老道也知曉水元子的來歷不凡,乃是很厲害的任務。可是他們四人,就從來沒把什麼人放在心里過,自然更不會覺得水元子這麼一個俊俏的小老道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加之今日又是水元子故意挑釁的,他們四個老道能不冒火才怪。
听到靈先生那賭氣的話,水元子的臉上突然冒出了呂風標志性的奸笑︰“嘿嘿,風小子,你可听到了,人家可是大方的緊呢。嘿嘿,不說廢話了,你就運足了功力吸罷,看看這四位道爺,到底有什麼厲害的。”水元子齜牙咧嘴的笑著,笑得那個得意啊,就仿佛看到幾只昏頭昏腦的小母雞,發傻了來給黃鼠狼拜年,而它就是那黃鼠狼一樣。
呂風很赧然的笑著︰“這,這多不好意思啊,四位道長,他們的功力也是辛辛苦苦的修煉出來的,得他們允諾給晚輩增加功力,就已經很是覺得受之有愧了,哪里還能……”呂風很‘羞澀’的笑著,那個不好意思的模樣啊,就仿佛新娘子在新郎面前脫衣一樣,可憐兮兮,羞羞答答的。可是看看他低垂的眼簾下,那一對眼珠子里面,那真的是鬼光亂閃,仿佛急電一樣啊。
真先生朝著水元子看了半天,冷笑到︰“呂風,無妨,你盡管施為就是,我們並不小氣這點功力,只要你能消受得了,就盡管用寂滅心經來吸納我們的真元吧。哼哼,我們就算消耗了一萬年,兩萬年的苦功,卻也還是要比某些山野道人厲害得多,你不用顧及什麼。”
呂風低下頭,靜悄悄的點頭,很乖巧的跟著靈先生他們四人往練功的密室走去。水元子卻又在後面怪聲怪氣的說道︰“嘿嘿,雜毛老道,你們說道了可要做到啊,別到時候又舍不得那一點點真元了。嘿嘿,還有最後的天劫,爾等逆天行事,強行把自己的真元灌輸給了呂風,可是大干天忌的事情。爺爺我能給你們抵擋那域外天魔的侵襲,可是你們心底的魔頭,道爺我可能無能為力了。”
幻先生回頭不屑的看了水元子一眼,冷漠的說道︰“汝抵擋那天雷劫火即刻,域外天魔?心魔?嘿嘿。在我們面前,何等魔頭趕來侵擾?”眼中綠光閃動了幾下,幻先生從那密室的入口處就開始設置禁制,兩只手飛快的舞動,眼看的一道道細細的黑煙綠光從指縫中射了出去,在空氣中組成了一道道細細的、薄薄的、若有若無的屏障。
水元子卻也很配合四個老道的舉動,他在距離那入口還有十幾丈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兩只手朝著四周一引,頓時看到密密層層的霧氣憑空升了起來,把那密室入口外長長的甬道攔了個結結實實。金光一閃,靈先生他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們看到那白霧中竟然有無量數細小入微,不過寸許大小的金甲神將、金身佛像不斷的閃動了起來,這分明是佛道兩宗最高明的降魔之術,卻不知道如何被睡姿全學到了手。
四個老道相互看了一眼,冷哼到︰“呂風,這水元子,卻是個大高手啊,你怎麼把他招攬在手中的?雖然他的道法極強,乃是你最好的助手,,可是也得小心,也許他會壞你的事情啊。”幻先生語氣極其凝重的告誡著呂風,提醒他一定要注意檢視水元子。水元子這一手至高的降魔法門,讓四個老道平地里多出了幾分戒心。
呂風連連應諾,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諸位道長放心,這水元子麼,晚輩卻是有信心的。他所好的,無非就是高官厚祿,功名富貴以及沒美酒美食了。收買他那是極其容易的,他平日里也不講道理,唯晚輩所命是從,乃是一等一最好的打手,根本就沒有腦子的,哪里會敗壞我們的大事呢?”
看到靈先生他們臉上的笑容,呂風連忙補充到︰“弟子近日已經收到了消息,在天山絕谷底之下,發現了一條火奚銅的礦脈,大概能開采處數千斤的火奚銅來。這可是鑄造法龍必須的材料呀!弟子已經命令屬下出發了,在當地召集民工加快開采,只要弟子今次灌頂成功,弟子立刻率領錦衣衛的將領前去監督,保證萬無一失。”
靈先生猛的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肩膀,帶著點驚喜的問道︰“也就是說,你就要開始鑄造法龍了?”
呂風連忙笑起來︰“是,是,晚輩既然答應了主上,要為主上建造地宮,鑄造法龍,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用盡一切的力量去完成此事呀。這火奚銅的事情,也正是屬下錦衣衛的密探匯報上來的呢。這數千斤的火奚銅,配合其他的材料,可以完成三條法龍的鑄造了。
四個老道滿臉的信息,連口的稱好,他們朝著呂風不斷的點頭,勉勵道︰“這次將軍……主聖實在是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屬下,呂風,你用心為我們辦事,我們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我們在中原,也沒有什麼的勢力,要收集這麼多的礦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只能依靠你來努力了,如果你真的能完成主聖交代的事情,日後你的好處,嘿嘿,我們都無法想想大人們會如何賞賜你啊。”
還是那很謙卑的,仿佛春水化皺一般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讓靈先生他們感覺得益發高興,覺得自己把真元注入呂風這樣的人身體內,實在是……值得!看看人家,多麼不好一絲的笑容啊,顯然呂風對自己是無比感激的,心中對自己是有感恩之心的,以後把所有的大事都交給這樣的人處理,他們放心,覺得安心啊。
幾個老道都在哪里尋思到︰“元聖。右聖在中原進進出出了無數次,可是除了采集一些純陽的材料,真正是一事無成。左聖新被主聖排除神殿,原本一位他可以有一番作為,誰知道他也起了異心,而我們,除了吃可享受這是本能外,對于種種機變之計卻是一竅不通,在中原也是行走不動的,眼看的大事難成啊。”
“可是如今這呂風,卻是天上降下的福星,他投靠主聖才幾年的時間。居然就準備開始鑄造法龍了!這可是數萬年來最大的成果啊,九條法龍一旦鑄造成功,加上那龍穴上的聚元法陣的配合……到時候……嘿嘿!”幾個老道心中歡唱,突然覺得水元子說的不錯啊,自己也許是太小氣了一點吧?三千年、五千年苦修的真元算什麼?呂風這樣努力的辦事。就應該給他多一點好處才是啊。
計議已定,四個老道也不羅嗦。直接叫呂風脫光了渾身的衣物,站在了這方圓二十丈的密室正中。那幻先生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戒指一般的小東西,隨手往空中一丟,就看到一蓬藍光帶著道道磷火從空中落下,一個光芒閃動的半透明的光罩頓時把呂風籠罩其中。那光罩隨著幻先生嘴里發出的喃喃咒語生,突然射出了上百道活物一般的光絲,狠狠的扎進了呂風渾身的大穴中。
呂風只覺得渾身一麻,一股子仿佛刀片一樣鋒利的氣勁直沖體內,順著他模擬出來的經脈橫沖直撞起來。這氣勁凌厲至極。呂風甚至可以听到它們和自己的真元踫撞時發出的‘嘎嘎’聲,大驚之下,呂風從識海中分出了一股淡淡的兩儀生氣,在體內橫掃了一遍,輕輕松松的就把那刀一樣的氣勁化解無形。
受此教訓,呂風再不敢把所有的真元都縮入識海中,而是分出了一股真元留在體內,保護著體內重要的內髒和穴脈。天知道這四個老道的魔功練就的真元,若是沖進了自己身體會發生什麼事情?若不能及時的把這些真元給轉化成兩儀生氣,那還真不知道這四個老道數萬年苦修出來的真元,會給自己造成多大的髓海。
一層層讓空氣隱隱波動的屏障出現在那光罩中,淡淡的煙霧流轉,生殺榮辱,頃刻萬變。這就是呂風的兩儀生氣,脫胎于混沌元力,卻又比混沌元力更加變化精妙。妙用無窮的無上真氣。在他身周丈余的地方,呂風起碼布置了上萬層的真氣屏障,有這等氣罩作為緩沖,呂風自信哪怕就是十二名大羅金仙同時向他灌輸真元,他也能撐下來。
四老道看的那些光絲已經深深的扎入了呂風的身體,而呂風卻是面色如常,並沒有顯露出什麼痛苦的神色,不由的贊嘆到︰“呂大人的意志果然堅韌,以 ‘侵魂絲’的威力,居然都能頂住不慘呼出來,想必我等灌輸真元時,當能支持得更久一點。這樣也好,我們盡可能多的給你多灌一點真元,省的那水老道說我等小氣!”
听得老道們的贊美至此,呂風心里罵起了朝天娘“剛請你們知曉這‘侵魂絲’會帶來什麼感受,你們居然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感情想要看大人我出丑不是?哪里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一群老雜毛,咱們走著瞧!花營的那些女子的無名氏的調教,奼女吸陽大法已經大有成就,你們淫樂之時,卻又是從不約束精關,遲早把你們一身修為,吸個干淨!
心里泛著惡毒的念頭,額頭上卻滴出了冷汗,仿佛他正承受著無邊的劇痛一樣。這確實呂風用真元逼出的冷行。既然四個老道都覺得詫異,那自己總要表現的異常一點,這‘侵魂絲’的威力,對普通修道人來說,的確是太難受了一些,呂風不可能表現如常的。
看到那一滴滴的冷汗,以及呂風青白色的嘴唇,四個老道滿意的點點頭,盤膝漂浮在了空中,佔據了思想防偽。黑漆漆的符咒浮現在他們的身下,從那黑光中繼飛出了無數拳頭大小的詭異符,仿佛實體一樣,在空中緩慢的旋轉起來,並且發出了威嚴,但是很可怕的轟鳴聲。沉悶的巨大壓力蕩漾在這密室中,呂風感覺到自己似乎所有的毛孔都被粘稠的膠水浸泡著一樣,有點喘息不過來。
突然間,靈先生發出了獰笑聲,他看著呂風說道︰“好,呂風,準備接受我們的真元把。可是你的人體,乃是承受不住我們的第一波沖擊的,但是本先生知曉,主聖已經用聚元瓴給你轉化了元體,成就了不滅魔身!你顯出魔身罷!否則,我們的第一波真元,就可以讓你魂飛魄散,骨肉成灰!“兩根尖尖的,漆黑色的角從他的額頭上慢慢的探了出來,他獰笑到︰”我們都是自己人,我們的真是面目,也不瞞你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兩儀再變(下)
呂風心念急轉,猛的大喝一聲,體內真元瘋狂的奔涌起來,一片片黑色的鱗甲立刻覆蓋在了他白玉桿一般的身體上,四肢關節處,一根根手指頭粗,尺許長,鋒利無比的尖刺隨著‘鏗鏘’一聲脆鳴,從他體內彈了出來。仰天長嘶一聲,呂風身上已經籠罩起了一股濃濃的,彷佛墨汁一般的魔氣。他眼里血光閃動,滔天的暴虐氣息讓體外的光罩都顫抖了一下。
四個老道大喜,眼里光滿閃動,分明流露出了一副徹底放心,徹底信任的神色。真先生狂笑到︰“果然已經是我們自己人了!你的不壞魔身,就算是左聖和右聖,他們也沒有得到的。呂風,看你體外的魔氣如此的純正,果然是連心腸都已經徹底入魔,否則哪里會發出這麼醇厚的魔氣來?妙哉,妙哉,大事交給你,我們可以放心了!”
“原來如此,你們不過就是想看看本官是否真正的成了你們的人麼?真正的入了魔?娘的,在這里好吃好喝好玩的養了你們這麼久,居然還對本官不放心?哼哼,可惜你們哪里知道混沌之體和兩儀生氣的妙用?別說我曾經具有的不壞魔身,就算是我沒有見過的羅漢金身,照樣可以模擬出來的。”呂風心里陰笑,可是體外的魔氣更加的洶涌起來,仰天連連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
幻先生得意的笑起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無蹤,漆黑地鱗甲一片片的生長了出來。比呂風身上的尖刺更長,更黑,還帶著一點點倒勾的紫黑色尖刺一根根地”了出來。他的腦袋上,更是長出了七只大小不等。曲直不一,帶著魔焰的尖角。幻先生笑道︰“嘿嘿,他的魔身大成,可是真元太弱,卻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我們還是快快給他增強實力的好。”
四個老道都幻化出了本體,全部都和呂風一樣,是那渾身鱗片的非人生物的模樣。可是他們和呂風的魔體還是有所不同的,呂風表現出來地魔體,是那種元體就是魔體。平時的人身為幻化地身體;而四個老道卻似乎是那人身才是他們的元體,魔體是幻化出來的一樣。
濃濃的疑問從呂風眼里流露出來。四個老道清楚的看到了呂風眼神中的不解。空先生連忙解釋到︰“呂風,我們的魔體和你不同!我們地元體早就被人摧毀,我們是奪走了這人身的元靈,佔據了他的肉身,然後把他的肉身煉化成魔的。所以平日里,這人身才是我們的本相,而如今的魔體。卻是我們的幻象了。”
真先生有點不耐煩的吼叫起來︰“閉嘴,不要羅嗦了!若不是我們奪人軀舍,煉化為魔地話,我們怎能自如的出入九州結界?快,趁著那水元子的降魔大法封住了我們地魔氣,快點了事!否則一旦魔氣外瀉,呂風不會受九州結界的傷害,我等卻非被打得魂飛魄散不可!快快快!”
呂風心念一動,似乎心里領悟了什麼一樣。可是還沒等他抓住這念頭,四個老道已經是同時吼叫一聲,眼里血光射出了十幾丈遠。雙手合在胸前,掐了一個扭曲詭異的手印,然後狠狠的向前推去。‘嗤啦’一聲破空聲,四道碗口粗的漆黑光柱轟鳴著轟擊在了呂風體外的光罩上,而密室空中那些飄動的符也是同時光芒大盛,詭異的黑光似乎扭曲了整個密室,時間、空間都被凍結了一樣。
那光罩微微的抖動了一下,立刻就把四道光柱吸納了進去,順著那數百根如今突然變得粗大無比的‘侵魂絲’,呼嘯著沖進了呂風的身體。‘噢嗚’一聲慘嚎,呂風的身體突然間膨帳了三倍,血管都被懲成了拳頭粗細,從那極度扭曲膨帳的肌肉下彈跳了起來。尤其讓人恐怖的,是他的下體也‘嗚’的一聲勃起充血,一根……嗯,體積比大象的那玩意更加夸張的,足足三尺長的小弟弟昂然挺立在空中。
渾身數百個大穴,同時涌入了精純至極,經過數萬年魔焰萃煉過的魔性真元。粘稠,濃厚,強大,醇正無比,釋放出迷人的血腥氣,在呂風體內‘汩汩’的流動著,把他的身軀拼命的懲大,懲大!而呂風的混沌之體,就好像韌性無邊的皮球一樣,任憑多少的魔元涌入,再膨帳,它也能頂得住,任憑身體無限制的膨帳下去。
可是呂風自覺這樣不行啊,先不要說如果自己的身軀再膨帳幾倍,這密室裝得下否,起碼靈先生他們就要生疑了!混沌之體比不壞魔神更進一步,混沌之體不怕膨帳,可是不壞魔神卻是不行的啊!尤其,呂風感覺著自己如今的形狀太惡劣了,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看看下體那耀武揚威的小弟弟罷……如今的體積,就算一普通壯漢的腰,都沒有它粗啊!
仰天長吸了一口氣,就听得密室中‘颼’的一聲,一股小小的旋風平地升起,幾乎所有的空氣都被呂風吸了進去。然後就看得呂風的身體急驟的縮小,不斷的縮小,漸漸的到了只有兩個人身高這等水平,比方才的體積縮小了不少。就在這一吸氣之間,呂風已經調動體內體外所有預先布置下的兩儀生氣,把那魔元的性質稍微的轉化了一下,提煉得更加精純,把那霸道暴虐的氣焰,錘煉得火氣全無。
一絲絲的轉化,一股股的轉化,呂風把涌入的魔元全部轉化為了兩儀生氣,又輸入了紫府識海存儲了起來。他心里暗自欣喜,剛才一吸氣間,他所轉化的魔元,就相當于一個普通修道人兩千年的苦功了。這等不勞而獲的事情,果然是最為暢快地。須知道呂風如今吸納天地靈氣。已經無法再讓他的兩儀生氣增強多少,只能辛苦的開闢空間裂縫,冒險吸收那無窮無盡的混沌之力,才能讓功力增加呢。
而四個老道第一波輸入地魔元。就讓呂風雨的兩儀生氣在量的方面提升了兩成,他能不開心麼?可是呂風還沒高興多久,那靈先生已經大喝起來︰“好,呂風,你自己注意了,現在我們要全力灌頂了,你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罷!嘿嘿,你按照那水元子所說的,用你的寂滅心經的功夫盡管吸,除了我們灌輸給你的魔元。你能吸過去的,都是你的!”
四張血盆大嘴突然張開。露出了里面噌亮的獠牙,四個老道猛地閉上了眼楮,不管不顧的把體內那魔元潮水一樣地轟了出去。‘嗚嗚嗚嗚嗚’,籠罩在呂風身上的那光罩都呻吟起來,這件極品法寶也有點抵擋不住這魔元瘋狂的侵襲了。
‘嗤啦’一聲,那侵魂絲變得更加粗大,黑光繚繞的侵魂絲彷佛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黑龍。死死的在呂風身上撕咬,把那帶著無邊力量的魔元送入了呂風地身體。‘啊-’,呂風控制不住的慘叫起來。第一波魔元不過讓他有點懲的感覺,可是四個老道為了趕時間,為了避過九州結界的威脅,不顧他死活的全力把這魔元一輸,可就看出呂風和他們的差距了!
不討論兩儀生氣和魔元之間質量的高低問題,顯然兩儀生氣在質量上要遠超魔元百倍!可是在量的數值上,呂風恐懼的發現。自己兩儀生氣如果是應天府地那秦灘河吧,任何一個老道的真元,就是上萬條長江、黃河融會在一起的。龐大無比地巨流!而現在,四條這樣的巨流再向呂風體內胡亂的灌輸著龐大的魔元!
‘蓬’的一聲,呂風體內的血液被那巨大的壓力沖撞,幾乎全部飛出了體外,但是立刻又被外界那滔天的魔焰蒸發了干淨,就看到一團血光籠罩住了呂風。呂風渾身上下,就好似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正在被油鍋烹炸一樣,火燒火燎都無法形容這等痛苦,這無邊的劇痛,是從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最微小的粒子里傳來的。而可以號稱三界最強的混沌之體,卻又讓呂風想暈死過去都辦不到,只能清晰無比的感受這無邊的劇痛,這彷佛十八層地獄所有的酷刑同時加持在同一個人身上,把他壓碎了又重新組裝起來的無邊痛楚!
仰天瘋狂的嘶吼,嘴里噴出來的,都是一團團的血光,呂風體內的兩儀生氣爆發了,所有的兩儀生氣彷佛饕餮一樣,瘋狂的吞噬涌進來的魔元,把那魔元盡快的轉化為和自己相同的兩儀生氣。但是兩儀生氣的數量有限,而外界涌來的魔元卻是無窮無盡一樣,瘋狂的掃過了呂風的身體,一次又一次,把那無邊的劇痛深深的投射在了呂風的識海中。
“這四個怪物,他們修煉三千年,到底能積蓄多強的真元?”呂風不無惱怒的想到,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赤身裸體的他,在那光罩中胡亂的蹦跳著,借以轉移自己對那無邊痛苦的注意。他的身體已經被強橫的魔元充滿,那魔元已經快化為實質,在呂風的體內結晶化了,可是外界的魔元還在源源不絕的沖進來,沖進來,沖進來……
強橫的混沌之體,有著世上最強的再生能力!在體內無窮能量的支撐下,呂風噴出體外的血液又以損失的百倍的速度再生!于是,呂風張開了大嘴不斷的往外面噴雪,一口又一口,一盆又一盆,一桶又一桶,一缸又一缸……到了最後,就看到呂風張大著嘴,一股子噴泉一樣的鮮血就從他嘴里‘嘩啦啦’的往外飆射,足足噴起來七八丈高,這景象不可謂不壯觀了。
這里吐血吐得高興,可是呂風體內的狀態,卻是不容樂觀了。那兩儀生氣吞得再多,也沒有外界魔元涌入的速度快啊,兩儀生氣竟然漸漸的被擠壓成了一團,漸漸的被壓縮到了一個細小的奇點上了,而外界的魔元還在不斷的灌入,呂風甚至可以听到結晶化的魔元在體內發出的‘嘎吱’聲!他實在想不通,這四個老道的真元怎麼會如此地恐怖。強悍到居然沒有讓他來得及消化的地步!
須知道,本身的真元,可以存儲在那無邊無際的紫府識海或者丹田要穴中,甚至有那奇門法訣。可以儲存在羶中穴里,這就是所謂地上中下三丹田。只要是自己的真元,就沒有說有不能裝下的。可是如果是外界別人強行灌輸進來的真元,那就要看你能吸收多少了!吸收得多,你得到的就多,吸收得少,得到的就少。
而呂風此刻,是外界真元過于強大,讓他根本來不及吸收殆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體內的魔元數量不斷的增多。把那兩儀生氣壓縮得到了一個自己神念都察覺不到的點里,看著那魔元地密度越來越驚人。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地被同化成一尊水晶雕像一般!
他惱怒無比,可是如今想要開口說話都不成了。四個老道原本就不是什麼變通的人,他們只顧著把三千年苦修的真元轟入呂風體內,然後再追加兩千年苦修的真元,完成給呂風輸入五千年功力的最終目標。他們可就沒有注意到,呂風已經是被撐得氣都喘不過來,眼看著就要被活活的撐死了!……不。也許不會死,但是他一定會變成天下第一尊純粹由真元組成的雕像,等個十萬八千年地,等他徹底消化了這些真元,才能又活過來!
一道道極其細微的黑光從呂風身體上不斷的閃出來,這是呂風體內的真元已經凝練到極點,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臨界點時所發生的異象!物質極度的壓縮,尤其是魔元這種原本就充滿了暴虐的威力的物質,如此不斷地壓縮下去。量變產生質變,眼看著呂風一旦控制不住異變中的魔元,他想做一尊雕像都沒有那機會了。眼看著就要爆炸開來!
而更讓呂風暗自叫苦的就是,他清楚地察覺到,那神念已經無法掃描到的兩儀了氣在外界瘋狂的壓力下,居然也產生了極其微妙的變異。原本兩儀生氣是從混沌元力中分化出來的,一股主生,一股主死,擁有寂寥的死氣殺傷力,也有活潑的生機生命力,乃是神界的大神尊一級別的人物,才能領悟修煉的法門。
可是,就是這等高級神奇的兩儀生氣,硬是被活活的壓縮起來,那主管殺伐的死氣和那主管生機的生氣,居然有漸漸融合的趨勢!呂風不由得疑惑起來,兩儀生氣是從混沌元力中分化出來,才具有了生氣和死氣的性質的,可是如今又被壓了回去,莫非又要重新變回混沌元力不成?豈有此理,哪里有這種說法?
可是,兩儀生氣就是在不斷的融合,不斷的相互消磨,他們不斷的撞擊沖撞,甚至都不再轉化外界拼命擠壓他們的魔元,反而就在內部相互的吞噬起來。生氣吞噬了死氣,死氣吞噬了生氣,然後,一絲無法形容的氣息慢慢的釋放了出來。
呂風苦笑,如果他此刻能哭出來,他真的要哭出來了!可是,他的大嘴如今正在‘興高采烈’的噴血玩呢,哪里有功夫讓他放嗓子號哭啊?他只能在心里憤火的咆哮著,咒罵著四個不知道死活的老怪物,咒罵他們生個孩子……不是沒屁眼,祝福他們的孩子有三個屁眼!這四個該死的老雜毛,他們就不知道放慢一點速度麼?
九州結界,九州結界有什麼可怕的?有水元子在外面撐起了降魔禁制,九州結界根本不能發現他們的魔氣,怎麼可能找到這里來?他們就為了自己的安全了,純然就沒有把呂風的生死當一回事情啊。以他們這樣的實力,用這樣的速度灌輸真元,就算是真正的天仙,也要被他們給活活的撐死!呂風毫不懷疑,這四個老雜毛和水元子一樣,擁有那種把大羅金仙當猴子耍的可怕實力!
就在呂風瘋狂咒罵的時候,最終的臨界點終于到達了。四個老道,每個老道硬生生的在呂風體內塞了他們五千年苦修才修練出來的魔元,以他們的修為,這五千年的魔元,不要說他們四人的,就是一個人的,只要灌輸進一個凡夫俗子的身上,如果那人又能不死的話,都能平地飛升了!可是如今是四個人地。整整兩萬年苦修的功力,全部堆在了呂風的身上!
呂風的身體,黑得發亮,黑得透明。帶著一點晶瑩剔透地感覺,就好像上好的和田玉石的那種質地。就連他的每一根頭發,都在密室呼嘯的旋風中發出了清脆的輕鳴聲,顯示出了這頭發帶有極佳的彈性,極佳的韌性,剛硬無比!唯一讓這尊雕像顯得有點生氣的,就是他大張的嘴巴,正在波濤洶涌地往外面噴血,一道碗口粗的血柱,‘嘩啦啦’地正在往外面噴射。
而那兩儀生氣。也相互吞噬完畢,只留下了……最微小的一點連能量粒子都算不上的東西。如果硬要說那是一種能量的話,還不如說那不過是一種最本源的波動,一種……一種混沌生兩儀,兩儀復歸混沌,從中產生的,對應著宇宙最本源奧秘的波動而已。那若有若無,微弱到了極點。無法形容,無法揣摩地波動。
寧靜,死一般的寧靜。
四個老道在那里閉目調息,饒是他們魔功驚天,可是在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內瘋狂的輸出五千年苦修的真元,對他們來說,也真的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他們可都有很大的歲數了,最近又貪戀女色,身子骨都有點發麻發軟發抖發僵。一番劇烈的活動下來,不由得也有點氣喘了。一時間,就硬是沒有人注意到。呂風體內那急遽壓縮地魔元,已經開始閃動起不正常的白光,就要瘋狂的爆發開來。
呂風無奈地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嘴里噴出來的血柱,等著魂飛魄散的那一刻。他心如死灰,死氣沉沉,荒蕪空渺,再也提不起一點精神來。一切的努力是為了什麼?一切的計算是為了什麼?想不到自己眼看著成功在即,卻因為這等可笑的原因死去!被人灌頂輸功活活的撐死,這,他媽的,簡直就是修道界有史以來最無聊但是又最可笑的死法。
幸好沒有人知曉自己是黃龍真人的弟子,否則遠在神界的黃龍真人一定會被羞死,說不定他老人家會直接拔出寶劍,把自己的腦袋‘喀喇’下來,省得听別人的取笑之詞。
“呼,他娘的,原來死就是這麼回事!也沒什麼嘛,除了對不起月兒,似乎我對得起天下所有的人,我呂風這輩子,還真的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啊!唯獨是月兒,早知道今天死,五年前何必和她成親?如今成了寡婦,想要再嫁也是難的了。”
臨死前的最後一刻,呂風最後的意識就是這樣,通悟,明澈,沒有絲毫的雜念,只有那對趙月兒綿綿密密,無窮無盡的愛意。一股對于”生’,充滿了希冀,充滿了企盼的愛意。就彷佛一塊死氣沉沉的世界,荒蕪沒有任何的生命,而這個世界的本源,卻充滿了對無數生命的熱愛一樣,那無私的,那無窮無盡的,最終極的愛意。
“因為寂寞,所以對一切的生命,充滿了最無私的喜愛!因為這最大的愛憐,引發了最本源的生命烙印,鴻蒙初闢,萬物成形!……不枯不榮,又枯又榮,兩儀生化,萬物之初。”
一個很微弱的神識突然出現在呂風的腦海中,同時呂風的識海內,一片微弱但是極其堅韌的,清晰可見的金光閃動了起來。一份由十三張青色的玉片組成的卷軸靜靜的浮現,呂風的神念看不清上面到底寫了寫什麼,只從那神識中感受到了三個字‘問天篇’。一元宗秘傳的‘問天篇’,口耳相傳的‘問天篇’,這一上古的密典,卻在那口訣中留有這麼一份奇特的神識。任何一個徹底悟透的人,都能得到這份神識,並且得到這份神識中所擁有的,那份來自宇宙初開那一刻最為本源的波動。
這,也就是‘道’,那無法形容,無法言語述說,最本源,最根基,最飄渺,最玄虛的‘道’。
悟透了,肉身成聖,悟不透,你就在紅塵中廝混罷!
那兩儀生氣最終留下的那一抹微弱的神識,緩慢的,但是堅定的爆發了開來,一團溫暖的,和呂風的心神相接,充滿了對趙月兒的愛意地白光,溫和的布滿了呂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個很微弱的神識在嗤笑︰“本尊創‘問天篇’數億年來。你是第一個因為單獨對一女子地愛意而入道之人!有趣,有趣,嘻嘻……那些悲天憫人的神人、至尊,都要氣煞也。”
呂風猛然一驚。他彷佛听到了什麼,但是更多的彷佛是幻覺,他甚至不敢確信,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這話。這人是誰?能把自己的神念波動附著在一篇口訣中,不管是誰,只要參悟了,就能得到他的神念波動,這是何等的大神通?就算傳說中的佛祖化身億萬,每一化身掌握三千世界的法門,也沒有他這神通可怕。
可是。自己真的听到了什麼麼?剛才地話,如此的微弱。如此地黯淡,莫非不是幻覺麼?呂風一時出神,看著嘴里噴出的最後一滴血微笑起來,“原來,一滴血中有七億九千八百九十二萬三百四十五個微粒!”一掃之下,呂風對那血滴中的微粒數一覽無遺。
他的身體猛的抖動了一下,天啊。一眼之下,可見一滴血中的這許多微粒,他,他,他,他何時得到的這等大神通?佛祖觀一滴水,其中有三千萬小蟲,這可是佛祖一級地大神通者,才能有的能為啊。他呂風。怎麼能有這樣力量?呂風不可置信的晃動了一下脖子,脖子發出了‘圪塔’一聲脆響,輕松靈活。他呂風從來就沒有過這等輕松自在,閑淡自然的感覺。
那溫和的白光,已經在呂風體內轉了一圈。所到之處,那急遽壓縮的魔元,已經全部消融,有如滾湯潑雪一樣,被化為了一股呂風說不清其特征的真元。這股真元活潑輕靈,靈動無比,呂風舉手投足之間,隨心而來,隨心而散,沒有絲毫的煙火氣,甚至呂風在不想到它的時候,就連呂風自己都察覺不到它地存在。
但是不可置疑的,就是這股氣息如此的強大,呂風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當他運起這股氣息的時候,他能清清楚楚的察覺腳下這顆大圓球方圓數億億里內,數百個發光的球體那龐大的能量。他直覺的察覺到,只要他隨意引動,那些發光的巨大球體那恐怖的能量,就能隨時為他所用,直接轟擊在他的對手身上。
兩顆淚珠從呂風眼里滑落,但是立刻就被他體內的力量蒸發了。感動,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呂風明白自己身體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強大的壓力,四個老道聯手制造的強大壓力,讓他體內符合宇宙本源之道的兩儀生氣產生劇變,直接讓他領悟到了宇宙本源的能量波動,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道人’!!!
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四個老道不是叫呂風盡力的用寂滅心經吸他們體內的真元麼?這麼好的事情,怎麼能平白放過呢?呂風清晰的感覺到,當他運起體內那道真氣的時候,還是能察覺到這真氣和普通真元一樣的性質,那就是越多的真氣,就能發揮越強大的功效。
臉上帶著惡意的怪笑,呂風隨手四掌劈向了身上還有淡淡黑光放出的靈先生他們。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煙火氣的四道掌風溫和的破開了他們的護身真氣,在他們體內那完美的魔元屏障上破開了一個小小的窟窿,頓時精純的魔元呼嘯著沖了出來,從四個老道手上直突而出,轟擊在了那光罩上,順著侵魂絲沖進了呂風的身體。
這次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四個老道每人被呂風吸納了萬年苦修的魔元,被呂風轉化為了那不知名的真氣。而讓呂風心驚的就是,自己如此的動作,四個老道竟然毫無察覺!!!
呂風以這新得來的真氣劫掠了四個老道萬年的苦功,他們居然無所察覺!赤身裸體的站在光罩里,呂風也不由得發楞起來,自己如今,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境界?他,呂風,有能力挑戰主聖了麼?
眼里神光瞬息萬變,終于,呂風咬咬牙,冷笑到︰“不,不能冒險,我呂風從來就不是一個冒險的人!尋找機會,一擊斃命,讓他們所有人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我呂風,絕對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若是只有我呂風一人,此時可以去找他拼命,可是,我身後還有月兒,還有太師祖,師叔伯們,還有師傅,還有這麼多門人弟子,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給他們帶來不好的結果!”
“忍耐,忍耐……忍字頭上一把刀,遲早我要用這把刀,把他們陵遲碎剮,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世哭泣哀嚎!”
低頭看了看自己恢復正常的,但是一舉一動間無不流露出一股飄然出塵氣息的身體,呂風皺了皺眉頭,體內真氣隨念而生,一股殺氣漸漸的彌漫了出來,呂風的眼珠子里,又重新帶上了幾分猙獰的神色。
“妙呵,比兩儀生氣更加奇妙,模仿的魔氣就等于是原裝貨。嘿嘿,這四個老怪物見我如今的這般模樣,還能不放心麼?”眯著眼楮陰笑了幾聲,呂風故意的把體外的魔氣又增大了些許,讓他的身形在那跳動的魔氣籠罩下,都顯得有點扭曲了。
這等情景,就好像中原魔道高手,魔功大成、功力大進時,體內真元不听使喚,控制不住的輕微外瀉時發生的狀況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