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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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serty 2007-3-31 21:55: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 393356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25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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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春雨之夜(中)

嗤啦‘一聲,獨孤天射出了一道紫色的狂飆,有職利刀一樣的紫色掌風撕裂了空氣,同時也撕裂了因為那一道巨大的拳風而產生的禁錮,四周的雨滴立刻飛快的落下,月光也繼續宛如一體一樣,從密集的雲層縫隙裏灑落了下來,就好像他一拳打破了一個沉重的鐵罩,那原來靜謐的世界又和外面的喧鬧聯繫了起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唯獨不正常的,是那白色的拳風和那紫色的狂飆,兩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無數雨點瞬間碎裂了,這些雨點並不是炸裂成更小的水滴,而是從根本上碎裂了,被那巨大的力量分解成了最細小的最基本的微粒,奇異的光芒從兩股力道相接的地方射了開來,空氣中顯露出了漆黑的空間裂紋,那巨大的力量就這麼投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渾身劇顫的獨孤天終於放下了一顆提得高高的心臟,方才那一股力量要是爆炸開來,估計小半個應天府的房屋都要被震成粉碎,幸好兩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驚天動地了一此聲碼然直接就撕開了這個人間的某個民界的屏障,讓那空間裂縫吞沒了這股毀滅性的能量。

他突然間覺得身體的抖,整個人摔倒在了街面上,他猛的低頭看時,才看到自己的坐騎已經無聲無息的被反震的力量壓成了肉醬,方才完全是因為自己外瀉的真元投入了它地身體,這才勉強保持了馬兒的形狀,如今自己的真元一瀉,這馬兒立刻就迸裂了,一團血漿轟然散開,自己不摔倒才怪了。

那些士兵這才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起來,他們嚇了個半死,倉惶的逃離了獨孤天的身邊,他們方才簡直就像是做噩夢一樣,看著一股白色的風暴襲來,然後就是一股此色的風暴轟了過去,空中居然出現了漆黑的窟窿,有眼力好的人,還從那窟窿中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地東西,然後麼,就是自己的主官獨孤天的坐騎無聲先息的化為了一團血漿,轟然碎裂開來,這不是見鬼了,又是什麼呢?

如果換了禁衛軍或者被陣營的精銳士兵,他們是絕對不會如此的倉惶失措的,可是這些城防軍麼……呂風做了五城都督府地頭目,兼管應天府的城防,卻從來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支戰鬥力極弱的城防軍身上,這些士兵就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訓練過,也沒有見近血腥的,自然而然是心裏素質極差,看到一點點奇怪的東西,立刻就失魂落魄一般,被打回了老百姓地原形。

士兵們可以逃跑,獨孤天卻是不能的,他丟開了手中地長槍,緩緩的撥出了身後那柄奇形大劍,很謹慎小心地站了起來,根本顧不上自己身上沾染的那些血漿了,他感覺到,不在街道的盡頭,那個拐角的地方,有一頭凶獸停在那裏,正在用他那龐大的神識,鎖死了自己的身體和神念,只要自己稍微的疏忽一下,緊接而來的,就是最可怕的打擊。

那是一個多可怕的人物啊,兇狠暴虐的氣息有如嗜血的猛獸一樣,可是那霸道的,浩浩蕩蕩有如長江水一樣的氣息中,又有無邊的鋒銳氣勢沖天而起,仿佛一柄最鋒利的寶刀一樣,似乎那裏停留的,就是一頭用太白精金鑄造的猛虎,身上鑲滿了最鋒利的刀刃一樣,無邊的殺氣,無邊的銳氣,獨孤天還從來沒有感受到這麼詭異,這麼強大……唔,這麼妖異的氣息。

是妖異的氣息,沒錯,那氣息中,隱隱然流露出了一絲和天地的天生的契合,這不是人類所應該有的氣息,反而應該是那些天生的精靈才能具有的本能氣質,不過獨孤天修道的時日淺薄,一身的法力,道行都是平白得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氣質,在修道界中被稱呼為‘妖氣’,他僅僅是本能的覺得那一絲氣息極其的危險,極其的妖異,僅此而已。

那強大的氣息漸漸的散發了開來,漸漸的籠罩了方圓數百丈的範圍,那古怪的,似乎自己所處的空間又和整個世界分離的感覺又出現了,獨孤天覺得自己似乎身處一個厚重的鐵罩之下,鐵罩外,生機勃勃充滿了春天的氣息,可是這鐵罩衣內,卻是一片死寂,那壓抑的,邪異的氣息籠罩了一切,那氣息感染了四周的一切,甚至那慢悠悠的飄落的雨點,都顯露出了一絲的妖豔。

‘噢嗚’的一聲巨吼,一條龐大的人影揮動著一柄碗口粗,顯然是特別打造的三停大刀從那街著的盡頭沖了出來,那足足三丈長的巨在砍刀被他揮動得有如一團龍捲風一樣,漆黑的風暴裹住了他的身體,無邊無際的銳利氣焰中,那人影呼嘯著朝著獨孤天沖了過來。

似乎天崩地裂,有上古的神人揮動著數百里寬大的神兵,自那搖遠的天際朝著自己劈了一刀下來,這就是獨孤天這時候唯一的念頭,唯一的感覺,他只覺得,這一刀是自己完全不能抵擋的,是自己不可能抵擋的,那裹在刀影中的恐怖存在,是自己完全不能比擬的神仙一樣的人物,他只是本能的提起了一口真元,拼命的揮出了一劍,同時不顧真無貧氣的危險,左手倉促的揮出了一道靈訣。

‘嗤啦’一聲恐怖的巨響,獨孤天的身體神劈得離地三寸,朝著自己後倒飛了數百丈遠,‘啪啪’的巨響聲中,那無邊的雨幕中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這是獨孤天的身體極快的掠過,撞飛了沿途的雨點,而天空的雨滴卻還來不及落下初充那個空洞,所造出來的奇異效果,一圈白色的水幕出現在獨孤天的身後,無數地水滴朝著四周亂射,打得那些射在路邊屋簷下的城防軍慘叫連連,差點就被打斷了幾根骨頭。

一個高大,足足有丈五高下的巨大的身影矗立在獨孤天方才所有的地方,他的左拳猛的朝著天空擊去,一團血色的光芒脫手而出,恰恰的轟擊在了一道數千丈長短,金光四射的巨大雷霆上,‘轟隆隆’的雷鳴聲中,整個應天府都顫抖了幾下,地動山搖中,那道雷霆居然被他一拳轟成了粉碎,無數道碎裂地雷火在天空茫然的飛射,紛紛炸死的考老大小的雷光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砰’的一聲巨響,獨孤天狼狽的落在了街道地盡頭,渾身的骨骼欲裂,一股淩厲鋒銳到了極點的真元,正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差點就把他的真元氣脈給截斷了,他那柄來自‘聚元瓴’的奇異寶劍也是脫手飛出,斜斜的插在了路邊的水溝裏。

‘呼呼’的響聲傳來,一個足足有六盡長短地刀頭從天空落下,‘噗’的一聲插在了街道地中心處,方才獨孤天拼命的揮出一劍還是有點效果的,一道紫色的劍光把那巨漢地長刀劈成了兩段,刀頭沖天而起,可是他發出的那道‘九陽真雷’的效果則是差了太多,被那巨漢給一拳轟成了碎片,除了驚醒無數的百姓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獨孤天艱難的站直了身體,哆嗦的雙腿,有點撐不住自己全重的樣了,膝蓋軟綿綿的,差點又栽倒在了地上,他有點驚恐的看著那巨漢隨手丟開了手中那兩丈多長,碗口粗的純鋼刀柄,朝著自己慢吞吞的行了過來。

空中又是一道春雷響過,電光閃動處,照這了那巨漢的面龐,獨孤天驚訝的叫嚷了起來:“厲虎!”

這身上穿著一套黃金甲基胄,眼裏神光崩射,渾身洋溢著無比強大的生機,充滿了力量感,有如天神一般的巨漢,正是率領十萬大軍自南疆趕回來的厲虎,他看著狼狽無比的獨孤天,嘿嘿的笑了幾聲,慢吞吞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一根小蘿眩粗細的小侄頭朝著他搖晃了幾下,似乎害怕獨孤天看不清自己伸出的手指,小貓特意把那手指伸到了獨孤天的面前,狠狠的在他的臉上午了幾下。

“獨孤天……哈哈,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皮,虎爺我就認不出你了麼?”小貓發出了低沉渾厚的聲浪,吵啞渾厚的聲音充滿了一種魅惑的力量,強大的實力,強大的自信,就從這聲間中毫不保留的溢了出來。“哼哼,聽得風子說,你居然也修道了,居然也有了不弱的修為,嘿嘿,風子還要虎爺我小心你,說他就要出海了,怕虎爺我留在皇帝老兒的身邊,對付不了你。”

小貓突然發出了譏嘲的笑聲,不屑的說到:“不過,風子卻是高看了你,哈哈哈,你還是一個肉蛋,老子想怎麼揍我,就怎麼揍你,娘的,當你修道了就了不起了麼?虎爺我還不是揍兒子一樣的揍你?”

足足有小酒壇大小的拳頭呼嘯著飛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獨孤天的肚子上,獨孤天發出‘喔’的一聲痛苦的呻吟,彎下了腰去,可是立刻一拳自下而上的轟擊在了他的臉蛋上,把他整個人打得飛起了十幾丈高,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剛剛著地,小貓已經順手操起了路邊一大戶人家看門的石獅子,揮了一個滿圓,獰笑著砸在了獨孤天的胸口上。

‘啪啪’幾聲,饒是獨孤天的身體經過了‘聚元瓴’的極度強化,可是碰到了小貓這同樣變態的魔王級別的人物,他的肋骨同樣是經不住這連續的可怕的打擊,一排七根肋骨極其乾脆爽利的斷裂了。

拍拍手,小貓不屑一口濃痰吐在了獨孤天的臉上,低沉的說到:“虎爺我告訴你,風子說啊,他出門的這段時間,要虎爺我看死我,第一,不許你升官,第二,不許你靠近皇帝,第三,不許你搞出是非來,你可聽好了,這是風子告訴虎爺我的話,虎爺我就拿來警告你,要是你想討好皇帝,抱著皇帝的大腿往上爬,想爬到風子和虎爺我的頭上來拉床,老子就揍死你。”

揮動了一下拳頭,小貓獰聲狂笑到:“老子是當朝一品威武大將軍,他娘的,堂堂征南大軍地主帥之一,揍死你一個小小的三品都尉就和吃炒黃豆一樣,皇帝最多要老子陪你家十幾兩銀子就是!嘎嘎!”再次狠狠的一腳擦在了獨孤天的小腹上,小貓仿佛踢垃圾一樣把獨孤天踢進了路邊的水溝中,冷冰冰的說到:“你老老實實的給老子打仗,虎爺我就不動你,你要想搞出什麼花頭來,虎爺我就掐巴死你。”

歪著腦袋看了獨孤天半天,小貓這才晃著龐大的身軀,漸漸的隱沒在了冰冷的風中,“獨孤天,嘿嘿,老子還在兩百裏外率領大軍趕向應天府呢,老子大軍中有十萬人作證,夜夜老子還在帳篷裏和兄弟們喝酒,哈哈,就算你去皇帝那裏告狀,也是沒有用地,哈哈哈!老子揍了你就是白揍!要是不服氣,我儘管朝著我虎爺我來啊!看虎爺我不揍死你!”

獨孤天渾身劇痛,身體抽搐成了一條燒烤好的龍蝦一般,蜷縮著身子,他艱難的用真元一條條的疏通體內被震碎的經脈,極其痛苦的用真元接上了那碎裂的肋骨,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他才把那被小貓打得破破爛爛地身體勉強的修補上,他有點癡呆的看著小貓消失的方向,有點痛苦的呻吟起來:“天啊,你給了我希望,卻又為什麼突然的絕望?厲虎,他,他起碼也是虛境以上地修道高手,怎麼可能?

“小貓成了虛境以上的高手?怎麼可能?我說三位老牛鼻子,你們沒說晃點我罷?“呂風一臉地癡呆,一品茶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蕭龍子微笑著坐在呂風的對面,手裏地茶杯蓋子慢條斯理的刮著茶沫,曼聲說到:“你這個小牛鼻子,有這樣罵自己的師傅和師伯的麼?你也不想想,你這個胡作非為,傷天害理地人,如今都順利的進入了虛境,何況是小貓呢?”

邪月子滿意的拍打著自己的肚子,隨手又抓起了桌上的一塊清新的小點心送進了嘴時胡點含糊的說到:“可不是麼?小貓可是兩百多年的積年的虎精,比起我這正式修道不到十年的小道士來說,他在師尊他們面前聽經學道,道行可是比你高多了,加上赤城子師弟他……嘿嘿……”慘笑了兩聲,邪月子繼續說到:“赤城子師弟子最是寵他,弄到了什麼靈藥,是自己不各異,都要喂給小貓的。”

靈光子呆頭呆腦的點點頭,呵呵笑著說到:“可不是麼,百年前赤城師弟從蒼山上偷了一侏起碼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就是喂給了小貓的……不過小貓那時候體內真火不夠,沒有辦法鍛煉出那麼多龍涎竹的藥力,那足以改天換地的靈力,可就是一直藏在小貓的經脈之中的。”

旁邊坐著那裏慢吞吞的肯狗腿的水元子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雙眼直發光的叫嚷起來:“老天爺,你開開眼吧……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那可以讓人立地飛升的寶貝啊,你居然,居然拿來喂老虎!!你們一元宗的老道們都是敗家子呀,你們,你們,你們……”水元子結結巴巴的指點著三個老頭及呂風,滿臉不可思議的說到:“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天!”

呂風看都懶得看水元子一眼,隨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塊幹燒火方,塞進了他的嘴裏,蕭龍子笑了笑,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布下的靜音結界,這才繼續說到: “這次小貓領軍回應天,過成都的時候去看我們,正好我們師兄弟三人,以本門密法把三人的神識融合唯一,突然的悟通了祖師爺留下來的,最深奧的那一篇道書。功候大進,就順便傳給了小貓,誰知道小貓的領悟力卻是驚人,短短七天的功夫就打通了天人之境,體內龍虎匯合,三味真火自下而起,形體重新鍛煉了一番不算,體內積蓄的靈藥力量也被激發了,法力大進那也是應該的。”

呂風呆了一下,連忙問到:“就是方才你們仁愛給我的《問天篇》麼?這法訣說的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莫非就真的……”突然間,他若有所悟的皺起了眉頭,身上七彩神光連續的閃動了起來。

水元子手中的狗腿突然間落在了地上,他張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老圓了,飛快的伸手抓住了蕭龍子,極其滑稽的哀求道:“哎呀,蕭爺爺,我叫祖宗都好,你把這《問天篇》教給我吧!老天,這東西怎麼可能在你們手裏?怎麼可能在一元宗手裏?天啊,天啊,太古之戰之後,你們知道有多少人在尋這東西麼?居然會在黃龍真人那王八蛋小子的手裏,太沒有天理了,這,這……”


第三百八十六章  春雨之夜(下)

呂風的身體上突然閃出了一蓬金色的光芒,身體憑空而消失了。饒是水元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時間也是一陣的毛骨悚然,因為他的神識,已經徹底的感應不到呂風的氣息了,也就是說,呂風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可是蕭龍子他們三個卻是滿臉笑容,鎮定自若,絲毫不感到奇怪,這等景象,他們已經在小貓身上看到了一次,哪里還會覺得驚奇呢?

邪月子毫不掩飾他滿臉的奸詐,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溫和的問到:“似乎水前輩知道這《問天篇》的來歷?我們參悟了很久,只能說這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東西,而且和我們一元宗的道訣脈絡那是完全不同的,真不知道祖師爺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篇道訣下來。哦,水前輩,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呢?

水元子狠狠的把油膩的雙手在滿臉苦笑的蕭龍子身上擦試幾下,承受制於人緊緊的握住了邪月子的手,急促的說到:“把《問天篇》傳給我,我就給你們說這東西的來歷,天啊,你們一元宗的歷代老道都是白癡,都是白癡啊,要是你們早個一萬年悟通了這個東西,你們一元宗只要運氣再好一點。幾乎就可以在神界和仙界之外自己豎杆子拉大旗,自成一脈了……天,要是我能參悟了這寶貝,我,我水元子就可正式的修成身體,再也沒有了先天五行可以克制我了呀!到時候,就算我跑去神界搗亂,他們也只能裝作沒看到了呀!”

靈光子看了看蕭龍子,又看了看邪月子,開口到:“這水前輩可是我們的朋友啊,這《問天篇》他要學就學罷!不過,唉,這怎麼也是我們一元示的祖師爺留下來的東西,教給外人,卻是……”

水元子整個身體都撲在了桌子上,狠狠地抓住了桌子對面的靈光子的脖子,大聲叫嚷起來:“靈道友啊,我這就拜入你們一元宗如何?你們三個誰收我做徒弟呢?唉,你們三個都笑什麼呢?莫非你們要我拜呂風為師不成?誒,這太過份了罷?誒,你們還笑?……莫非你們要我拜那老虎為師?這,這,水爺爺我可殺不可辱……不過,也可以商量嘛!”

呆頭呆腦地靈光子眼時突然閃過了一抹及其精明,近乎到尋猾的精光,他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說到:“罷了,今日我們一元宗吃點虧,我們三個代替我們的師尊收你為徒,讓你做我們的大師兄如何?日後我們一元宗的事情,也就是你水師兄的事情了,我們這《問天篇》,不教給你,卻教給誰呢?”

水元子滿口子的答應了,當下就不知道邪月子,蕭龍子從哪里取出了香案香燭等物,很正式的把水元子給收入了一元宗門下,隨後,三人恭謹地朝著水元子行禮,口稱大師兄不提,靈光子更是信守方才的承諾,把《問天篇》以及自己師兄弟三人領悟出來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傳授給了水元子。

水元子是何等修為,比起呂風深厚萬倍不止,就看到他身上閃出了一層瑩潤的水光,眯著眼睛坐在地上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之久,隨後慢慢的睜開的眼睛,由衷的歎息了一聲:“原來如此,果然是可以毀天滅地也可以重生天地的可怕法訣……原來如此啊!”

他有點氣惱地看向了靈光了子,喝罵到:“好,好,好,爺爺我一輩子精明,卻被你們三個牛鼻子給騙了,你們三人用本門密法,把三人的神識混為一體參悟出的這《問天篇》,我靈光子已經是智識大進,簡直就比呂風那臭小子還要奸猾三分了,卻還在爺爺我面前裝憨厚,哼哼,這筆帳,爺爺我今日記下了。”他眼朱子嘰哩咕嚕的翻騰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靈光子淡笑不已,臉上還是那帳木訥呆滯地模樣,邪月子則是極其瀟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笑著問到:“大師兄卻不知參悟出了什麼?”

水元子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傲然的仰起了脖子,哼哼有聲地說道:“若我再苦修百年,天上地下,還有誰放在我的眼裏?到時候那就真的是天地任我縱橫……誒,就算我打不過,起碼也跑得過了。”一番話說得是霸氣沖天,豪氣無邊,奈何最後一句話,還是泄了他的底子。

蕭龍子笑著,搖搖頭說到:“罷了,罷了,這些閒話日後再說,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還得好好籌畫一番才好,風子要出海辦事,小貓要留在皇帝的身邊隨他北征,我們和靈師兄,邪師兄要去成都遊仙觀教訓弟子,這京城裏的事情麼……總要有人主持大局的,徐青,周處,呂安,藺軾四位,可以保得錦衣衛的大權不落入他人之手,可是他們的功候畢竟太淺薄了,若是有修道高手暗中下手的話,風子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黃龍門,冥龍會的本門弟子,傷亡可就難以避免了。”

水元子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他翻了翻眼珠子說到:“罷了,你們去成都教那些小牛鼻子就是,爺爺我今日上你們的圈套,委委屈屈的進了你們家的大門,總要為本門事情多做喬遷劃就是,奈何就是委屈,黃龍那小子,我居然成了他的後生晚輩,唉!誰叫我自己貪心,想要這《問天篇》呢?怪不得別人啊!”

頓了頓,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了那條狗腿,一邊嘶肯一邊含糊的說到:“罷了罷了,這京城裏的事情,一切都教給我就是,你們把本門的當訣全部隊建設傳授給我,風小子不在的時候,所有的門人就讓我來看著,保證沒錯。”遲疑了一下,他吞下了一塊狗肉,這才說到:“要是我預料得不錯的話,本門的仇人,可就……唔,反正行事之間,你們也要小心才是,那種打悶棍搶劫其他門戶弟子飛劍丹藥的事情,那是再也不能作了,風小子橫行霸道習慣了,卻是把這習氣都帶到了門戶裏來,卻是不好地。”

“總之你們要小心,不工洩漏了風聲才是,有了這《問天篇》,我也許可以在十年之內真正的進入到那一層我一直可以看到,卻是始終觸摸不到邊際的境界,到時候,也許我地褂算會靈驗一些。也許我可以多知道一些東西……盡力的增強本門弟子的實力,這是怎麼都不會出錯的。”

眼珠子轉悠了一圈,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道:“皇帝小兒要我做護法,跟著風小子他們下西洋,可是這麼一說,我卻是不能去了!唔,卻怎麼能改變皇帝的旨意呢?嘿嘿,反正叫風小子他傷腦筋去!唔,若是我沒有進一元宗的門麼,自然是喜歡跟著他去下西洋,看看外面好玩的事情,但是現在麼,爺爺我還是留在應天府,替你們教訓徒子徒孫的好”。

蕭龍子他們三人謹慎地點點頭,四個老道把腦袋湊到了一起,小聲的計算起來,就看到他們的身邊,有一塊空間細微的扭曲著,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從裏面慢慢的洋溢出來,呂風的身體若隱若現,一絲明悟地笑容,隱隱的掛在他的臉上。

呂風身體剛剛消失的時候,他也一陣地慌張,因為他突然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四周一切都是混沌的黑暗,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他地神識,也都是一片黑暗,可是幸好他還記得方才自己的那絲領悟,心裏蕩漾著一些極其玄奧的味道。

隱隱然,他地身體似乎同時出現在了無數個世界中,從那無數的世界裏吸納著無比強大的混沌元力,也許是因為他自身的真元來自于巫族的密法,充滿了混沌元力的特徵,所以他很輕鬆的就習慣了自己的這劉識被分裂成數千億個碎片,同時存在於若干世界的詭異情況,差點讓蕭龍子他們三個老道以及小貓他們魂飛魄散,徹底精神分裂的最大的難關,就讓呂風輕而易舉的渡過了。

他仿佛創造了大神一樣,自上而下的俯瞰著這億萬個世界的生滅,他沒有看到任何具體的情況,但是無數個平行世界的生滅,就透過那些世界中的混沌能力的細微變化,具體入微的反映在了他的腦海中,他隱隱然,看到了世界從一個細小的質點發展成擁有無數種生物,最後又終於徹底的湮滅,,重歸虛無的過程。

可以感受到無數奇異的生物那瘋狂的戰爭,舉手投足之間就擊碎了無數星辰的可怕戰爭的景象,讓呂風欣喜若狂的,是他的神念,可以清晰的從中汲取那些生物的經驗,他們所感受的,所領悟的,所有的經驗,都已經化為了最基本的烙印,存在于無數個平行的世界中,這些烙印存在在那裏,就等著一把鑰匙把他們開啟而已,而呂風那微弱到了極點的,分裂成無數碎片的精神波動,正好就成為了這樣的鑰匙。

他的身體被無數個世界同時湧來的混沌元力改造著,一切都朝著最完美的境界演變著,肌肉,骨骼,經脈,血液的組成,內臟的結構,甚至是最無用的頭髮的結構,都被改造成了最方便地吸收外界能量的模式,而那無數的奔湧而來的經驗,則是無窮無盡的在擴張著他的紫府識海,擴張著他的神識範圍。

“所謂《問天篇》記載的就是某個不知名的存在對整個宇宙和世界的最深刻的領悟,修道之人所追求的天道,和這個存在的領悟比較起來,簡直就是水滴和大海一樣的區別,天道追求的,不過是對自己所以的自然界的至理,力求合乎天道,進而不斷的進化自身,達到另外一個境界而已。

可是《問天篇》呢,他所闡述的,是超脫了小小的一個宇宙的境界,闡述了和這個世界平行的,無數個世界所遵循的最基本的生消變化的道理,簡單的來說,修道之人所追求的道,就好像上平面上的幾何架構的題目一樣。而這《問天篇》所闡述的,卻是三維地立體幾何甚至更多維面的道理。

呂風憑藉著他體內原本就存在的混沌元力,輕而易舉地適應了這種存在狀況帶來的不適,盡情的享受著自己的眼界和知識不斷增長所帶來的奇妙快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法力雖然並沒有太陽能明顯的增長,但是自己的身體和識海,卻已經到了最完美地狀況,能夠適應日後最激烈的法力增加的變化。

就好像說,呂風以前的道行,他的身體強度所能容納多強的法力呢?那是一個粗陋的陶瓷碗的程度,可是經過了這一番變化地洗滌,他可經容納的力量,就是一個邊緣無窮無盡的汪洋大海一樣,層次的高低,可想而知。

因為他本身就具有混沌元力,所以呂風只用了比水元子多三個時辰地時間,就從這樣的領悟中清醒了過來,神識回到了自己的識海之中,身體也突然在跳躍起到了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

蕭龍子他們三個老道嚇了一跳,哪里有這樣快的?水元子是個怪物,能夠在半個時辰內吸收那些經驗和經歷,這是不奇怪的,可是呂風,他對於道地領悟還不如蕭龍子他們三個,怎麼就能這麼快的醒過來?尤其看他眼裏的精光已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上下一點氣息都不外瀉的模樣,分明是已經到了一個自己都無法看透的逞度,怎麼可能呢?同樣參悟《問天篇》還是從自己這裏得到傳授的,怎麼呂風參悟的程度,會比自己還要高?就算是小貓因為龍涎竹的藥力幫助,如今也不過堪堪和自己平齊呀。

水元子則是鼓掌大樂,拼命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到:“唔,乖師侄果然不錯,果然不錯,居然領悟得比我三個師弟還要多,哈哈,都快趕上師伯我了……乖師侄,乖風子,來,叫我一聲師伯聽聽?”

呂風腦袋整個大了起來,他呆呆得看著滿臉得意的水元子,驚訝的說到:“我操,你加入了我一元宗?老天,我可不想日後門戶裏都是你這樣子的瘋子!” 想到日後一元宗勢必變成一個日夜狗肉飄香的宗派,同時想到了這個可怕的結果,不由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無比的後悔起來,原本只想拉一個大高手成為同門而已,可是卻忘記了考校這個大高手的品性,這讓三個一元宗的淳樸老道,臉色一時間都發青了。

水元子滴咕著罵了一聲:“風小子,你什麼意思呢?”他手裏飛出了一柄小小的飛劍,朝著呂風的頭髮劃了過去,存心想要試試呂風如今的法力,不過他卻又生怕真正的傷害到了呂風,於是乎乾脆就劃向了呂風的腦袋,尋思著就算呂風躲不過去,最多就讓他做和尚吧,卻也是件好玩的事情。

哪知道呂風雙手一合,做了個太極拳抱球的動作,一個漆黑的窟窿頓時出現在他雙手之中,水元子一驚之下,還來不及收回飛劍,那飛劍已經投入了那個黑洞中,‘嗤啦‘一聲,水元子那柄幾乎可以比美神器的飛劍,頓時被那黑洞內狂暴的能量流化為了粉碎。

深知自己這柄飛劍厲害的水元子猛的張大了嘴巴,隨後就是一聲的慘呼,他嘴巴張得太大,下巴突然脫舊,疼的他‘吱兒‘就是一聲慘嚎,他連忙一巴掌拍在了下巴上,‘嘎吱’一聲上好了脫舊得關節,瞪圓了眼珠子慘嚎起來:“我的‘水如意’啊,我,我,我用了一萬七千年的老伴兒啊,你,你怎麼就這麼不見了啊!嗚嗚嗚!”他是真的有點心疼了,雖然他根本不用飛劍打鬥,可是這畢竟是陪伴了他一萬多年的寶貝啊,有感情了啊!

他動功逼出了兩滴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向了呂風:“我這柄飛劍,可是被我用真元溫養了一萬多年,比起仙器那都是強太多了,居然,居然被你一舉手給毀掉了……風小子,你就這樣對待自己剛入門的師伯麼?你,你總要賠償我罷?……誒,也不要多了,你看看啊,你錦衣衛多養幾百條黑狗如何?”到了最後一句話,水元子的聲音猛地變得興奮起來,哪里還有一點點傷心的模樣?

呂風也是心裏大為不安,用剛領悟到了妙法對付水元子,誰知道卻是這般地後果?他連忙不斷口的答應了水元子小小的要求,還許諾了無數地美食美酒,終於讓水元子開心的大笑起來。

靈光子,蕭龍子,邪月子卻是大喜,如此玄妙的法術,足地震驚整個修道界的,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修道界常見的五行法術的範疇,就憑藉這一手,呂風就可以在中原道門開宗立戶,自成一脈了,當然了,這一手也實在是太難了些,天下能有幾個人領悟《問天篇》呢?搞不好這樣的門戶,日後人丁稀少的程度會經以前的一元宗更甚。

五個人興奮了好久,嘗試了幾手新領悟地妙法,個個心勞日拙情振盪不已,靈光子樂呵呵的說到:“只要我們新收的門人有了成就,我們就可以聯絡中原道門,徹底的剷除右聖他們一批人,為我們師門復仇啊!”

呂風猛地抬頭,鏗鏘有力的說到:“不,絕對不用中原道門!師伯,難道你忘記了?就是蜀山劍派暗算了你們,才導臻了我一元宗遭受如此的大難麼?…… 尤其就弟子新眼所見,蜀山劍派中居然有血神教甚至可能右聖他們中人的臥底,弟子哪里還敢相信中原道門中人?難道,師伯和師傅你們就能肯定,其他地正派門戶中,沒有一些尋佞之徒,可能洩漏我們一元宗依然有人存在的消息麼?”

他緩緩的看了看面前的四人,沉聲說到:“我們絕對不能冒這樣的風險!右聖他們形跡詭秘,中原道門中人竟然無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若是讓他們知道,唯一知曉他們存在地一元宗,竟然還有人活著,他們會不會動用雷霆之力,全力的撲殺我們?我們如今能夠抵擋他們麼?怕是未可知罷?”

靈光子他們連連點頭,他們的確是沒有把握,誰知道右聖他們到底有多強的力量呢?就看海外道門入侵中原,就是因為他們中地小卒之一僧道逆逃唆的結果,就可以知道他們的潛力到底如何了。呂風繼續說到:“另外,弟子以為,為了我們一元宗的重生,為了我們的再而三度興盛,我們根本不能讓中原的正教門人知道我們一元宗如今的情況,除非……除非有一天,我們一地宗可以正面對抗整個中原道門的時候,我們萬萬不能讓他們知曉我們如今的情況。”

邪月子,蕭龍子若有所悟的皺起了眉頭,靈光子沉吟了一陣,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一,只有水元子滿頭霧水的看著呂風,渾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天生水靈元體的水仙,實在是搞不懂人心的灰暗啊。

呂風背起雙手,歎息到:“一元宗早就受了中原正教的嫉妒,小貓也說過,就算師祖他們還在之日,偶爾去拜訪正教同道,有時候都會被那些正派道友的同門諷整幾句麼?這難道就不是我們一地宗更加故步自封的原因之一麼?師祖他們懶得看那些道友的同門的臉色,又害怕破壞了他們的同門之間的關係,所以乾脆就懶得走訪問道了,這不就是我一元宗如今幾乎被滅門,卻依然沒有人知曉的原因麼?”

他冷冰冰的說到:“如是中原道門知曉了我們如今的情況,知道我一地宗已深深的和朝延有了關係,甚至在利用朝延的勢力偷偷的壯大自己的勢力,那些原來就對我們一元宗沒有好感的正教中人,他們會怎麼想呢?……修道之人,除非是道門公派的匡正朝綱的護法天師。其他人嚴禁幹攏人間的正常秩序,這是道門不成文的公約罷?”

“如果他們知道,我們一元宗的弟子如今竟然都成了錦衣衛的統領,成了領軍的大將軍,甚至還被封了國公!……尤其是我黃龍門中的弟子,很多人都是風子我用了錦衣衛的權勢,窮搜天下的童子,少年,選那有根基的人才招收進門的,那些為了尋找一個資質好的門人,而行腳天下的正教中人,他們會怎麼想?他們不會認為我一元宗就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所以才偷偷摸摸的派我呂風這個正教眾人誰都不認識的人,潛入了朝延,刻意為之麼?”

蕭龍子冷聲說到:“風子說得有理,為了本門的安危,不能向正教同道知會我們如今的情況。哼哼,正教中,我一元宗的朋友加起來不過百人,可是看在眼裏們一元宗領袖地位不順眼的……嘿嘿,那可就多了啊。”

邪月子則乾脆的說到:“風子,你還另有打算罷?”

呂風眉毛一挑,冷酷的說到:“沒錯,風子正是另有打算……我做了這麼久的朝延官員,早就習慣了身居高位,一聲號令,元人不敢不聽眾的景象,所以我一元宗重現人間之日薄西山,必定是我一元宗真正領袖倫之時,否則我寧願一元過就此湮沒!……哼,三位師伯,師傅,你們不覺得,如果我挑動中原道門先和右聖他們比拼一手,對我們有益無害麼?”

他冷笑道:“以中原道門的實力,最不濟,也可以讓元聖,右聖他們受到重創罷?到時候我一元宗異軍突起,領袖天下道門,豈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就重新出現,且不要說右聖他們追殺了,就是日後大戰一起,我一元宗還不是要在衝鋒在前麼?死傷慘重的,不都是我們一元宗的弟子麼?”

他很乾脆的說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呂風就是這麼一個刻薄自私的人!只要我一元宗本門兄弟無事,我管他天下人的死活?”一掌擊下,面前的桌子憶經化為齊粉。

水元子眼巴巴的看著呂風,抱怨到:“我才不管你怎麼做,總之你小子做的事情是對瞭解,可是你打壞了這些吃的東西,就是錯了。”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則面容聳動,為呂風那毫不掩飾的野心和殘暴的行事所震驚,他們互相看了半天,低聲的傳音了幾句,終於長歎起來:“罷了,罷了,日後你就是我一元宗的宗主,我等自甘為護法長老則是……我一元宗,也許應該換一種為人處事的方法了!”

邪月子更是冷聲說到:“只要我一元宗能重新興盛,就算我等入魔又如何?”蕭龍子,靈光子凝重的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呂風乾脆的跪倒在了地上,低聲說到:“如此,弟子大膽,接掌一元宗掌門之位,日後還請四位長老鼎力相助,讓我一元宗,震撼這整個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縱使我們身為修道之人,這話也是說得的。

冷酷,殘忍的言語在這個春天的雨夜,從秦淮河邊一間小小的靜室中傳了出去,就好像一股寒風一樣,掃過了整個中原,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元聖突來(上)

秦淮河兩岸,一處煙霧般的鵝黃綠,樹葉,草葉,流水,甚至這天空,這浮雲,這輕輕的飄的雨滴,都被沾染成了淡淡的綠色,“煙雨江南,唉,雨江南啊!”背負著雙手站在層頂上,看著前方不遠處緩緩流尚過的秦淮河,邪月子心裏若有所感的贊漢起來,“上一次看到如許景象,卻是好幾百年的事情了。”

水元子翹著二郎腿坐在高高挑起的屋簷上,拼命的往肚子裏面灌酒,含糊不清的說到:“煙雨江南麼,好看是好看了,可惜他不能陪我喝酒,嗝……誒,風小子啊,你怎麼樣才能讓皇帝收回聖指,把我留在京城呢?要知道,那皇帝可是生怕那水師艦隊出事的,所以才讓我跟著水師出海!如今麼,既然要我留在京城,你就去傷腦筋罷。”

屋簷下,房間裏,呂風正把山川社稷圖,捆仙索,藏天印等法寶全部給了靈光子,蕭龍子,小貓三人,沉聲說到:“這些法寶留在身上卻也是浪費,尤其這藏天印中無數巫族的法器,師傅和師伯,正好選門下弟子忠實可靠,功辦深湛者賜予之,這山川社稷圖以及捆仙索,小貓拿去罷,戰陣之上,用來對付可能出現地修道者也是好的……水老怪,這等事情還需要傷腦筋麼?剌殺皇帝則可!”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屋頂上的水元子說的,這話一出,屋頂上咳嗽聲大起,水元子差點就沒一口酒嗆死,幸好他身體的屬性就是水,強行運了一口真氣,把那烈酒給融解了,他翻著白眼,低聲滴咕到:“好啊,你小子下手夠狠毒地,唔,你派誰去剌殺皇帝呢?你不會會真的想要殺了皇帝罷?要是真的想要殺他,隨便送顆毒藥給他,說是靈丹就可以了。”

呂風笑起來,曼聲說到:“邪師伯,靈師伯,你們二位蒙面了去剌殺皇帝吧,不用真地殺了他,只要把他身邊的供奉打個半死,再把皇帝打傷了,讓我小小的出個風頭,然後被水老怪趕走就是……皇帝為了自己的安全,肯定是要留著水老怪在京城裏的,唔,對話之間,你們有意無意的說出是元蒙的人請你們來剌殺皇帝的就好。”

正說間,一股淡淡的涼意傳了過來,卻是隨大軍返京地水秀兒端著茶盤進來了,呂風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橫了小貓一眼,沉聲說到,“你等下和我一起去早朝,唔,動起手來的時候麼,你隨便抓起什麼東西用力亂砸就是,嗯。這裏有幾個人的名字,是二殿下收買下的大臣,你順便誤傷幾個就好了,不要打死他們,打個半死倒也差不多。”

水秀兒給小貓,蕭龍子,靈光子送上了茶盞,可是等她端著茶盞送給呂風的時候,兩隻手卻揮捺不住哆嗦起來,呂風眉頭一皺,伸手過去接那茶盞,卻不小心和水秀兒那冰冷的手指頭碰了一下,就聽得‘噹啷’一聲,水秀兒的手仿佛摸到烙鐵一樣,飛快的縮了回去,茶盞頓時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水秀兒那碰到呂風手指頭的食指狠狠的抖動了幾下,有點驚惶的說到:“大人,我,我再去端一盞茶過來。”說完,仿佛呂梁風是猛獸一樣,她飛快的沖出了大門,都不敢回頭看一眼。

蕭龍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鬍鬚,淡然的笑起來:“風子啊,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啊!”

呂風翻起了白眼,冷冰冰的說到:“哦,她只是我的屬下而已,嗯,只是我地屬下,不是我的什麼人,要說我真正喜歡的,想要和她和籍雙修的人,卻是已經死了,我這輩子,也沒有心思再找一個女人在身邊。”他沈默了一陣,這才補充到:“如果我無力保護自己的女人的話,那還是不要找女人的好。”

蕭龍子,靈光子滿臉的古怪,連忙端起茶盞喝茶,不敢看呂風一眼,他們可是知道呂風所謂的那個想要的‘她’是誰,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是堅決會反對呂風和趙月兒的感情的,可是如今麼,他們也只是能默默的祝願,祝願趙月兒還活在世上吧。“只要月兒那丫頭還活著,就算和風子兩人……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啊,天理倫常?我一元宗現在還能講這些東西麼?”

密密細細,有點像是飛霧一樣的雨點輕盈的飄了下來,整個應天府飄揚著一股子清新的草葉的味道,潔淨的青石板濕漉漉的,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人的模樣來,呂風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批護衛;小貓則是跟在馬後步行,帶著一批南征的將領,一行人施施然朝著皇宮行去。

一路上不斷有朝延大臣的馬車加入了這個行列,這都是本朝的大員,他們臉上的神色很古怪,看向呂風的時候呢,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看向小貓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無奈,大概七月裏,呂風就要跟隨艦隊出航了,行事肆無忌憚的錦衣衛,怕是就要收斂很長一段時間了,偏偏呂風這個惡魔走了,卻來了小貓這條人形凶獸,這應天府想要太平下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有那不知道死活的大臣,一對色眼色眯眯的盯著水秀兒打量個不停,水秀兒無奈,只能抵下頭去,呂風可是不樂意了,雖然自己對於水秀兒並沒有地種特別的感情,可是畢竟水秀兒是自己的屬下,而且是一個很養眼的大美女,怎麼能容忍這些大臣如此放肆的打量她?頓時呂風輕聲咳嗽了一聲,隨手解開了身上的披風,丟在了水秀兒的懷裏:“唔,這天氣也不是太涼,披風就用不著了。”

水秀兒滿臉的笑容仿佛蜜糖一樣的蕩漾了開來,那些色眯眯的大臣們頓時立刻扭轉了自己地腦袋,不敢再看她一眼,“感情這美娘們是呂風那廝的禁肉,唔,那還是不經招惹她的好……狗嘴裏搶食,君子所不屑為之也。

大殿之上,朱棣滿臉歡悅地看著小貓,滿口稱讚他的功勞和辛苦,隨著中軍官把軍功一條條的報上來,朱棣大筆一揮,十分慷慨的加封了極其豐厚的賞賜,戰死的士兵也得到了極重的撫恤,足足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把賞賜的事情都給忙呼完了,朱棣這才笑著問小貓:“此番南征,厲卿家可有見識何等稀奇之事麼?據說有南疆的道人阻路,卻是被厲卿家設計給清剿了,說來給朕聽聽罷!”

呂風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卻是一抹神念已經探出了大殿,輕輕的和等候在高空雲層裏的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三人打了個招呼,這邊小貓行禮之後,正準備術說幾句南征的事情,就看到外面天空突然一亮,明亮的霞光射了進來。

幾個茅山,龍虎山的供奉渾身一陣,已經飄身到了大殿外,呆呆的看著天空那一朵朵貝殼一般輕巧的雲朵,那些雲朵通體粉白,一片片有如魚鱗一樣,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天空中,無數霞光從雲朵後射了出來,把每一下小小的雲朵都鍍上了一層華麗的白色光邊,空中罡風呼嘯,但是那些雲朵卻是紋絲不動,只有那霞光閃動之間,有無邊的威儀釋放了出來。

漸漸地,就看到天空中有三個清亮的光點閃爍了一下,雲層突然敞開了一條寬敞的通道,三條身穿青色道袍,長髮飄動,臉上蒙著一塊青巾的道人,漫步走了下來,從那數千丈的高空,他們就有如下臺階一樣,一步十幾丈,輕鬆自如的緩步行下,就看到他們身邊罡風環繞,白色的風勁發出了呼嘯地響聲,聲勢好不驚人。

呂風眯起了眼肯,滿心裏的無奈,原本就是要隨便兩人出手,留下一個人接應,誰知道三個老道想要稱量一下道門供奉的實力,乾脆全部顯出了身形,要知道,蕭龍子他們三人如今都是虛境高手,已經突破了空虛境界,到達了洞虛的門檻處,已經是仙人中人了,如此的三個高手同時出手,要是引起了中原道門的注意,事後的收尾工作可就難做了。

可是如今卻也沒得好說了,只能把這場戲給演下去吧,呂風當下縱身到了大殿的屋簷上,大聲的呵斥起來:“兀那三個道人,你們一此作甚?可知道這裏是大明的皇宮,不是隨意出入的麼?”他看了看沖出大殿,滿臉驚駭的文武大臣們,突然心動,揚手就是一道威力極弱的葵水天雷轟了出去,就看到一團黑不黑,灰不灰的水球慢悠悠的脫手飛出,在距離地面百餘丈的地方,連珠炮一樣的炸了開來。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勁風四溢啊,那些文武大臣滿臉驚駭,對呂風的畏懼又多了三分,僧道衍卻是搶身上了屋簷,沉聲喝道:“呂大人,沒有用的,這三人的道行高深莫測,怕是……怕是都是虛境中的高手了,我們可萬萬不是對手!”

正說話間,朱棣已經走出了大殿,抬頭看著天空中慢慢落下的三個老道,呂風立刻作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沉聲喝道:“保護陛下,你們還在幹什麼? “他第一個飛身跳了下去,護在了朱棣身前,僧道衍也是不假思索的飛身而下,和呂風並排站住了,朱棣如今可不能死,萬萬不能死啊,遷都大事,還著落在他的身上呢。

邪月子逼出一絲尖銳的聲音:“爾等莫非還想反抗麼?今日我等乃是受人之托,來取朱棣的性命,和你們無關,速速讓開,否則貧道揮手之間,爾等玉石盡焚,豈不是可惜麼,他的右手隨手一揮,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著下方壓了過來,就看到大殿前的廣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數十丈方圓的巨大手印,卻是他隨手揮下的這一掌!搖空千丈造成的。

三陽老道,七星老道他們傻眼了,這分明就是虛境中的高手才造成的破壞,只有呼吸之間,自然有天地靈氣伴隨虛境高手,才可能在舉手投足之間,無聲無息的造成這麼大地聲勢,他們回頭看了看滿臉怒火的朱棣,又看了看天空中三個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落地的老道,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橫下一條心,禦劍沖了上去。

不管怎麼樣,他們畢竟是門戶裏派出來的,在朝延裏任職的供奉,要是被人當著他們的面殺了皇帝,這是沒有辦法交代的,就算他們明知道不敵,卻也只能拼命了。就看到十幾道匹練一般的光芒呼嘯而上,三十幾道奇光從那劍光中射出,老道們威力最強的法寶已經祭了出去。

蕭龍子低聲歎到:“米粒之球,也放光華!”呂風向他們交代了很久,要想做出剌殺皇帝的樣子,那就一定要下手狠一點,否則誰會相信他們是來殺皇帝的?於是,蕭龍子就決定下手狠一點……可是,如何才是真正地下手狠一點呢?自從悟通了大道,又參悟了《問天篇》,接近突破了窺虛之後,他還一直沒有和人動過手的,要用多大的力氣才好呢?三陽,七星他們,最厲害也不過是元嬰後期的水準啊。

“唔,一成力道差不多了罷?”蕭龍子的右手閃過了一團金光,隨手往下方丟了開去,那一團金光閃動了一下,突然化為了無數道靈蛇一般的金芒朝著四面八方亂射,無數道雷霆轟鳴著轟了下來,那上萬道雷霆,沒有一道落空的,準確的命中了以三陽,七星老道為首地皇宮供奉們,就看到漫天七色光芒一閃,隨後是輕輕的一聲雷霆暴鳴聲。

‘啪啪啪’的連串巨響,在呂風堂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三陽,七星等十幾個在修道界也可以算是高手地老道,渾身衣服碎裂的摔了下來,他們法空盡毀,飛劍全折,漫天的光雨落下,他們嘴裏噴著鮮血,也是軟綿綿地落了下來,蕭龍子隨手一道天雷,比起他所謂的一成真元還要弱了很多的隨手一雷,立時重創了十幾個元嬰大成的修道高手。

虛境和元嬰期,這完全就是仙人和凡人地兩個境界,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的,勉強要比較的話茬兒,那就是一萬人的重裝騎兵和一個嬰兒的實力差距,這要是打起來,三陽他們還能有好果子吃麼?

朱棣,僧道衍,呂老太監的眼珠子也是瞪得老大老大的,差點就沒叫嚷開來,僧道衍的道行最高,當力最深,所受到的震憾也是越大,他深知元老派嬰期的高手,接近分神期的高手實力是多可怕的,可是在這個蒙面老道的手下,十幾個元嬰大成的老道被一舉擊潰…僧道衍盤算了一下,大概就算是一百個僧道衍沖上去,結果也是一模一樣,照樣會被一巴掌給拍蒼蠅一樣的拍下來。

靈光子呆頭呆腦的呵呵了幾聲:“朱棣,你今天死定了,沒人可以救你,誒,不要怪我們啊,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才來殺你的。誰叫你的手下把我們故人的徒孫給宰了呢?雖然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裏惹事生非的,可是畢竟是我們那朋友的徒孫啊!嗯,你又要出兵去打他們了,不殺了你,還真的麻煩的。”他的手也慢慢的探了出來,一道尺許長,極亮的綠光出現在他的手中。

呂風看得毛骨悚然的,這靈光子是不是發癡呆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一道綠光,起碼就是方圓百里內所能收斂過來的所有的乙術真氣,這一道天雷要是轟擊下來,整個應天府立刻就會化為平地啊!自己雖然能勉強接下來,可是自己怎麼也不能暴露全部的實力啊!

就這關頭,小貓怒吼了一聲,猛的撥起了身邊的一尊數萬斤重的黃銅獅子,咆哮著跳起來十幾丈高,兩隻手臂猛地一揮,那銅獅子已經朝著了地不過二十幾丈的靈光子他們砸了過去。‘嗚’的一聲亞歐大陸風響處,那銅獅子已經到了蕭龍子他們面前。

靈光子的腦袋歪了歪,手中的綠光隨意的劃動,就看到那銅獅子仿佛是遇到勢刀的牛油一樣,乾淨爽利的被分成了碎片,最大的碎片不過拳頭大小,最小的只有拇指頭一樣,他隨口吹了一口乞,頓時那漫天的碎片‘劈哩啪啦’的落下,凡是那些大塊的銅塊,正好砸在了呂風告訴他們的那些官兒的腦袋上,當場就把那些官兒砸趴下了,沒辦法,誰叫呂風分出了一樓神識附著在了那些官兒的身上?太好分辯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元聖突來(下)

呂風看得無奈,思忖到:“得到,這也不要演戲了,就看他顯露出來的這一手,我也不用出手了,我以前表現出來的實力,和他老人家今天顯露出來的實力相差太大,就算是想要做出一副拼死護主的模樣,這也沒有人相信的……誒,直接叫水老怪過來吧,趁早演完這出戲,省得那些老道叫了自己門戶中的高手過來,平白裏招惹出麻煩來。”

當下呂風縱身跳起,大聲叫嚷到:“狂妄之徒,有我等在,先殺我了呂風,再……”話沒說完,呂風已經是作出了一副用力了全力的模樣,噴出了一道黯淡的金光,然後立刻滿頭在汗的落了下來,那邪月子眯起了眼睛,隨手一指頭彈在了那金光上,頓時就看到呂風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重重的砸在了朱棣身前的臺階上。

朱棣勃然大怒,猛的上前了一步,怒聲斥到:“放肆,何方妖道敢傷朕的忠臣?朕發誓,今日之事絕對不會和你們甘休,朕窮搜天下,也要殺了你們,滅了你們滿門,世世代代,永為奴婢!”這話說得惡毒了,朱棣也是氣糊塗了,看到呂風吐鮮血的栽倒了下來,心裏一時間殺意大盛世,一圈圈此色的氣流朝著四周蔓延了開去,他體內的真元急速的凝聚著,竟然隱隱有結成金丹的趨勢。

僧道衍無奈,猛地攔在了朱棣的身前,大聲到:“陛下,若是您要親--風月網手打!自動手,還要我等臣子何用?妖道,想要傷害陛下,先殺了我僧道衍罷!”他猛的一拍額頭,三顆黑色光芒四射的舍利子猛地飛了聘為,黑光繚繞,他的腳下赫然踏住了一朵黑瓣蓮花!

呂老太監長歎了一聲,身體一晃,已經到了朱棣身前,看著天空的三個老道沉聲說到:“咳……咳……老奴已經是要死的人了,你們三個小道士,想要傷老奴地主人,就從老奴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罷?”他看了看胸前滿有血跡,掙扎著爬起來的呂風,猛地怒喝起來:“你們三個雜毛,敢傷公公的兒子,你們要是落入了公公的手中,公公非要好好的招待你們不可!”

朱棣點點頭,很滿意的看著那緊緊的圍繞著自己地文武大臣們,心裏尋思到:“果然是疾風知勁草啊!哼,最忠心的還是呂風,厲虎,僧道衍和呂總管……看看這些大臣,靠過來也就算了,那些縮在後面的,找個藉口,滿門抄斬了。”他正盤自著殺人的事情呢,可就忘記了,要是自己今天被殺了,日後也就沒辦法殺人了。

正在朱棣思忖地時候,遠過錯的天邊飄過了一道水波,四團火光,水元子大呼小叫的叫嚷起來:“哪里來地小牛鼻子,敢在爺爺我家裏面放肆呢?”憑空裏出現了起碼超過十萬個直徑丈許左右的精亮水球,每個水球外都纏繞著一道道巨蟒一般的藍色電光,隨著水元子的呂吼聲,那無數地水球帶著滾滾雷鳴聲朝著蕭龍子他們轟擊了過去。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怒駡了一聲:“操!”身體的扭,已經劃破了空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看水元子放出來的那無數不雷的聲勢,他們三人朕手也不能敢接下地,不就是演戲麼?這位老人家這麼認真幹什麼?除了一個‘操’字,還真沒有可以送給水元子的言語了。

十萬顆威力無窮的水雷連珠彈一樣的暴炸了開來,天空密集的雲層一塊塊的消失,就好像一大塊餅乾正在被一群老鼠肯食一樣,每一顆水雷爆炸,就有幾百丈方圓的一塊雲層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十萬顆水雷密佈在天空中,同時炸裂聲勢,讓整個應天府都顫悠了幾下,有那不堅固的樓閣,憶經是一陣搖晃,猛地崩塌了下來。

朱棣在喜,狂喝道:“水仙長果然是法力無邊,些許妖道,哪里是水仙長的對手?”

水元子叉著腰,站在空中那是一陣狂笑,雙手一引,就看到無邊的水氣自四面八方彌漫了過來,重新升騰上天空,化為了朵朵雲彩,密密的雨點,又輕飄飄的落了下來,他尖笑到:“就是,也不看看爺爺我是誰?誰敢和我打呀?”

呂風揉了揉胸口,顫聲說到:“罷了,水前輩趕走了那三個妖道是好事,可是那三個妖道卻是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等得水前輩跟隨水師出海了,若是三個妖道複來,卻是如何是好?……整個京師,可沒有高手可以克制他們三人呀!三陽道長,七星道長,你們得門戶中,可有這般高手麼?”呂風不懷好意的問那些還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級哼哼的老道。

三陽,七星翻了個白眼,沒吭聲,這等已經快要達到洞虛境的可怕高手,你當是大街上的叫花子,一抓一大把啊?整個中原道門,有名有姓的虛境同手,被大家所知的,也不過十幾個而已,自己門戶中麼……誒,就算有這等自己所不知的高手,卻也是萬萬不會跑來應天府做皇帝的保鏢的,所以他們乾脆白眼一翻,裝作昏迷過去了。

正在這時,馬和帶著一批內宮禁衛沖了過來,他大聲的喝道:“罷了,罷了,陛下,臣有呂大人相助,這區區西洋大海算是什麼了不起的麼?水仙長還是留在京城,護衛陛下的好,就算海上風波再大,我朝的寶船,也盡可以支援得住,有什麼可怕的?”

朱棣沉思了一陣,默然不語,一邊是自己的性命,一邊是大明水師的安全,他還真的有點難以取捨了,他不由得看向了機詐無比的呂風,想要他趕快想出一個好主意來,這可是關鍵時刻,滿朝文武大臣都看著呢,要是自己為了自己的安全,卻不顧水師上萬大軍的死活,那似乎有點,有點那個不甚體恤將士了罷?

呂風果然是揣摩清了朱棣的心理,他低聲的說到:“陛下,臣有一計!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陛下您的安危更重要地事情呢?沒有罷?所以水前輩還是留在京城或者跟隨您出征的好,至於水師麼……我大明需要的是一支百戰雄師,一支可以橫行天下的無敵水師,若是托庇在水前輩無邊的法力之下,一路無驚無險的,哪里能起到鍛煉將士的作用呢?”

朱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贊許到:“呂卿家果然一言驚醒夢中人啊!朕只求將士們地安全,卻忘記了真正的英雄好漢,要在血戰中鍛煉出來啊!那大海上的健兒,也只能是在風浪中博殺出來的啊!馬卿家,你以為呢?”

馬和恭敬的行禮到:“陛下說的極是,有水仙長隨行,這艦隊的安全是沒有問題了,可是就怕是兄弟們卻也少了一番磨練,這水師地戰鬥力,還真的不容易鍛煉出來龍去脈,所以,水前輩還是留在京城的好。”遲疑了一下,馬和還是說到:“但,臣唯獨害怕那海上有奇異海獸之類,故還請陛下能調撥浪鼓幾位道長隨行,專門負責對付怪獸則可。”

呂風大笑起來,他掃了一眼躺在地上那些老道們,歡聲說到:“陛下,諸位道長已經是身受重傷,而且按他們日常聽說的,他們的師門怕是不會再派遣高手隨行了……唔,這也無妨,茅山,龍虎山,中南山三個宗派,派遣了兩進多名精銳的青年弟子下山,臣把他們都帶上就了,就算有什麼山精海怪,怕是我們也能對付得了了。”

頓了頓,呂風壓低了聲音說到:“另外,如果再有修道高手攔路,這雖然是個麻煩,但是臣也有了上好地人選作為保鏢了,上次臣見二殿下身後那四位道長,按照水前輩的說法,那四位的功力可著實精深啊,尤其他們都是水性地道法,在大海上級,正好有大用處呢。”

朱棣皺起了眉頭,沉聲到:“登兒身邊的那四位,他們的道法很精深麼?哼,朕倒是以為他們不過是一般的高手罷了!”他漫步返回了大殿,緩緩地坐在了寶座上,陰沈的說到:“如此准奏,水仙長留在京城應變,還請道衍大師前去居庸關,把那四位道長調過來,就給登兒說,若是他不從命的話,那……嘿嘿,也就不要怪朕了。”

朱棣心裏心清楚得很,能夠被水元子評述說是高手的人物,起碼就要比那一群被人一掌擊潰的供奉強得多,作皇帝敢忌諱什麼?最忌諱自己兒子手中的力量比自己這個做老子的強,帝王之家裏,殺了老子奪取皇位的事情,可實在不少,尤其這次那三個高明得嚇人的老道,說是為了赤蒙兒的死而來找自己的麻煩,誰知道內中的緣由到底是什麼呢?呂風根本不知道,自己無心之中插柳成蔭,居然讓朱棣對朱登有了一份提防之心。

大臣們忙碌了半天,先是把供奉們送去道觀裏修養,然後派人去他們的師門報信,另外還要派人整修被打出了臣大巴掌印的廣場,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把整整一個下午給磨蹭了過去。

緊接下來的幾個月,整個應天府都是風平浪靜的,雖然朱登很是不滿自己屬下得力的人都被調走了,可是這畢竟是朱棣的旨意,他也是不敢流露出自己的不滿來,那四個被抽調和到馬和屬下的老道,道號正是水甲,水乙,水丙,水丁。這道號聽得火甲他們四個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整日裏想找他們四個麻煩,若不是呂風強行攔住了他們,怕是八個同樣來自異域卻又互不相識的老道,就要大打出手了。

呂風每日忙時忙出的,一條條軍令被朱棣和兵部的大佬們商議了出來,然後經過他的手傳達了下去,全國的大軍都調動了起來,最精銳的軍隊不斷的向著北平城聚集,小貓率領十萬破陣營大軍,早半個月就已經開往了北平城,隨時準備進入草原作戰,而呂風除了忙碌大軍北伐的事情,還要和馬和在一起,盤算水師下西洋的計畫,兩頭忙碌的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道法不夠高深,分身乏術了。

尤其朱棣故意的添亂子,讓解縉等文官也頭目參與了糧草,兵馬的調集計畫中去,說是要讓這些文官親自體驗一下從江南調集到這些物事的北方,所需要耗費的力氣以及路途上的損耗等等,讓他們明白,只有遷都北平,才是最好的選擇。偏偏這些文官除了空口說白話,唯一的特長就是添亂子,平白裏又給呂風他們這些辦事的人增加了無數的麻煩,若不是呂風強行按奈住自己的火氣,他都害怕自己早就揮出寶劍,把解縉以下所有的大學士殺了個乾淨。

就在呂風忙得焦頭爛額,剛剛讓那一批自己拐騙過來的三山弟子前往水師所在的港口,並且把血鷹他們安置下來,讓他們接受水元子的領導時,僧道衍又神秘兮兮的找到了他,邀請他去自己府邸喝茶,呂風知道,又有事情發生了。

僧道衍府邸的密室內,一臉慵懶笑容地元聖懷裏摟著兩個最多不過十三四歲的俏麗小丫頭,懶洋洋的伸手朝著呂風打了個招呼:“唔,小風子你來了?呵呵呆,這秦淮河就是好啊,這樣的極品小姑娘都能找到……嗯,道衍說上次地那幾十萬陰魂是你獻上的麼?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低頭在一個小姑娘的臉上親了一口,元聖突然神經兮兮的笑了起來。

拍了拍兩個小姑娘的腦袋,元聖喝道:“你們兩個先出去,我有要事要商談了……不要看這個傢伙長得英俊,你們就亂飛媚眼,這人叫做呂風,是錦衣衛的大統領,你們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吧?”兩個糾纏在他懷裏發膩的小丫頭頓時臉色變得慘白一片,連滾帶爬的沖出了密室。
呂風有點赫然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無奈的攤開雙手,歎息到:“聖上,您看,我也太冤枉了,只要是認識我呂風的人,誰不說我是個好人呢?偏偏在這些百姓之中,卻始終以為我是個大惡人,實在是無奈了。”

元聖乾脆躺在了地上的軟墊裏,懶洋洋的說到:“你是好人?那我就是聖人了。唉,除了我們這些相熟的人,誰認為你是好人的?罷了,都坐下吧,呂風啊,我這回來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我們身後的那位主子,不許我們過多的引起旁人的注意,什麼事情都要我們通過你們來作,唉,可是呢,我實在是覺得無聊了。”

他眼裏閃過了一道精光,陰聲說到:“所以呢,我才懶得理會他的話!你不是要出海了麼?大概起碼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龍去脈,甚至還要花費一年,兩年的功夫。你的錦衣衛,沒有人幫你盯著可不行,這樣罷,你給我補上個錦衣衛千戶的官職,再給青龍他們四個補個百護的只銜,其他的屬下麼,也都加入錦衣衛,我代替你去監視整個朝延怎麼樣?”

不等呂風回答,他臉色突然轉為極其嚴肅了:“不是我來給你添亂子,小風子啊,我是為你好啊,你知道蒼風堡主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麼?你知道那位三殿下,為什麼突然有量量驅逐血神教的門徒,甚至不惜的右聖翻臉麼?哼哼,我可告訴你,和我平級的兩位,一個右聖,一個左聖,都已經到了中原,他們可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惜一切代價的。”

舔砥了一下嘴唇,元聖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可是,我怎麼能讓他們這麼作呢?雖然我也很想完成最後的任務,可是,如此美麗的人間,我還沒有享受夠呢,可不能就這樣毀掉了,所以,我是來給他們添亂子的,怎麼樣?”

呂風心裏盤算了一陣,很乾脆的說到:“您怎麼說就怎麼做吧,我沒有意見,總之,您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跟著您走,總能有好處的,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聖上不要忘記我呂風的功勞就好。”

元聖大笑起來,連連點頭說到:“放心,放心,你這麼合乎我的胃口,怎麼會忘記你的好處呢?唔,考察了你這麼久,你卻是個能幹的人物,我也就稍微的給你透一點底子中駝可是連僧道衍,僧道逆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之所以要遷都北平麼,那是因為十幾年之後,中原大地的地元精源就要轉移到北平城附近了,嘿嘿,至陽至剛的地元精源啊。哼哼!”

“只有那段時間,地元精源才會在天下氣運轉移的時候,彙聚在一起,機不可失啊!可是我到底是要怎麼作呢?”

元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低聲的呻吟起來:“這個人間啊,真是美麗到了極點,右聖,左聖他們以為,他們如此的辛勞,最後可以有好的結果麼?哼哼,他根本就不理解主聖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兔死狗烹,這還是幸運的了。”沉吟了好一陣子,抒發了一陣由衰的感慨,元聖輕輕的揮揮手,把呂風和僧道衍全部趕了出去。

呂風也不敢介面,躬身走了出去,他清晰的知道,從這刻起死回生,自己算時具正的和乘車道衍他們成了黨徒了,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快了,很快了,很快就要出一個結果了,生還是死,一切都要有個終結,不過,也許留給自己的時間太短了,短到自己還沒有辦法讓門下的弟子快速的成長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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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serty 發表於 2007-6-26 09:16
第三百八十九章  揚帆遠渡

陽光明媚,水氣升騰,港口裏,數十艘巨大的戰艦一宇排開,無數水師士兵以及船工在甲板上興奮的歡呼著,看著岸邊一架巨大的明黃色馬車緩緩的行了過來,山呼萬歲的聲音,讓整個海面都開始顫抖了,一尊尊黝黑發亮的火炮從甲板上探出來,反射著熾熱的陽光,顯示出了這支水師的強大和威武,兩岸上無邊的人群,更是將喧嘩,熱鬧的氣氛推向了頂峰,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歡快的氣氛中膨脹了。

忙碌了好幾個月,呂風,馬和他們終於可以率領水師出征了,這是一次對外沒有任保目的的遠征,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經是最真實的目的是什麼,宣揚大明朝的天威?狗屁!就看那戰艦上裝載的火炮,現在整個天下有誰能造出來?大明朝根本不需要對外宣揚什麼!抓捕朱允玟,追殺這位生死不明的前任皇帝,才是這支水師最大的目標。

小貓率領的破陣營已經去了北方,蕭龍子他們三人也回去了遊仙觀,專心的調教門下的弟子,元聖也做了錦衣衛的千戶大人,呂風害怕黃龍門,冥龍會的人會在他面前露出破綻,乾脆把所有的人都派到了小貓的軍中,省得讓元聖看出來自己屬下居然有這麼我的修道人。

九九血鷹他們則是被秘密的派駐在了鄰近應天府的一個小縣城內,佔據了附近的一座輕靈峻秀的小山,在裏面日夜操練一批精選出來的黃龍門弟子,這些人就是日後呂風席捲天下的主力,所以水元子在那座山外佈置了極其厲害的禁制,呂風這才放心的率領水師離開了。

陽光明豔,人人聲鼎沸,百姓們朝著這前所未有地巨大艦隊發出了由衷的歡呼聲,每一個百姓心裏都有一股極大的自豪,身為當世最強大帝國的子民,他們的確是值得自豪的!此時的大明朝,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稱為世界地霸主,都不為過啊,而朱棣,這個手掌百萬雄兵,決定這天下無數百姓生死的皇帝,緩步下了馬車,上了一座高高的祭台。

威嚴的掃視了一下跪狀在地上的百姓,朱棣面向東方,高高的舉起了一碗酒,緩緩的灑了下去,一切,都進行得無聲無息的,在朱棣強大真元地驅動下,那一圈酒液飛得老遠,飛得老高,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出了七彩的光芒,無數百姓直起了身體,然後再次的跪拜了下去,如是幾次,‘萬歲’的呼聲,真正的要把天地都震裂了。

朱棣仰天長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身為皇者地威嚴,他遊目過了祭壇下負責護衛他的那些錦衣衛,突然眼皮予一跳,死死的盯了一眼一個身材高大,面容俊美不似人類,以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錦衣衛千戶。

此人正是元聖,他高挺地鼻樑,筆直有力的雙眉,白晳細膩有如羊脂玉,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白光的皮膚,都讓他顯得如此的妖異,尤其是他的一頭長髮,仿佛一抹死亡的火爭披散在身後,那深深的黑色,只要你的眼神看向了它,似乎連整個人的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了,而他身邊站著的四位身材尤其高大,比身邊的錦衣衛高出了半個胸膛的,正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相戰將。

朱棣看了看站在遠遠的寶般艏部的呂風,心裏尋思到:“他從哪里弄來的這幾個人?分明都有極強的武功!唔,有人說錦衣衛下了大力氣,招手攬了不少武林異人,看來是真的了。”他和元聖之間的境界相差太遠,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元聖身上的真元流動,所以朱棣自然就想不到,這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卻是一個頃刻間可以翻江倒海的可怕人物。

元聖眯著眼睛笑著,很好奇的扯動著身上的官服,笑嘻嘻的說到:“你們看看,我穿上這一身官服,卻是比那呂風還要帥我多了罷?唔,看看那些老百姓,都不敢往我們這邊看,果然是威風到了極點了……嗯,呂風那小子不在的時候呢,我們可要替他們分憂解難呀!凡是反對遷都的人,我們全部把他們陷入大牢,嚴刑拷打,如何?”

他吧嗒了幾下嘴巴,低聲哼哼到:“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人間的人是怎麼拷打人的,這回可要長見識了!”抬頭看了看祭臺上的朱棣,元聖撇撇嘴,低聲滴咕到:“這皇帝小兒累不累啊?三天前開始祭拜天地,祭拜鬼神!不就是船隊出海麼?搞這麼多麻煩幹什麼?”他說話的聲音不小,附後近數百錦衣衛,禁衛的高手都聽到了他的聲音,頓時那些高手一個個臉色彩慘白,不動聲色的朝著旁邊邁了幾步出去。

徐青,周處,呂安,藺軾四個滿肚子鬼胎,站在距離元聖不遠的地方,滿腦袋的冷法,分明是大熱天的,可是他們就覺得渾身發冷,一股股的涼氣從腳板心直沖到了天靈蓋上,徐青在心裏抱怨:“呂大人啊,我的呂師尊啊,你從哪里弄來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人物?有些話,是不能胡說八道的,唉,希望他不要招惑出是非來罷。”

水元子則是興致勃勃的在人群裏穿來穿去,滿嘴嘰哩咕嚕的:“好多人啊,好多人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我麼多人呢!誒,有這麼多人也不奇怪,但是這麼多人都跪在地上,就奇怪得緊了。”他眼裏突然閃過了一道精光,橫跨了半個港口,瞪了元聖一眼。

元聖冷哼了一聲,也是眼珠子一瞪,瞪了回去,兩股無形無跡的神人磁區虛空中對撞了一下,水元子的長髮輕輕的飄動了一下,而元聖則是胸品猛的一滯,悶哼了一聲,狼狽的連續倒退了三步,他心裏暗駭,對於水元子起了莫大的戒心,“想不到,呂風隨手揀來的一個老瘋子,居然有這麼可怕的修為,居然,居然比我如今地道行還要深厚許多!唔,也不知道若是我能使出全力的話,可否贏過他!”

元聖低下頭,不也再看水元子那邊,他思忖到:“罷了,沒必要和你這老瘋子計較,我可不想辛辛苦苦要來的屬下,被你一個個打成重傷……呂風說,你不甚喜歡殺人,但是就喜歡揍人,我可不想自找沒趣……你什麼話都聽呂風的,那就最好,只要我控制住了呂風,讓他成為我的忠心屬下,還怕你不為我用麼?這麼厲害的煉氣士,正好用來對付右聖他們啊!”

呂風站在船頭,看著朱棣在那裏大聲的宣讀祭文,心裏感覺有點無聊,出海麼,需要弄這麼多地花架勢麼?你祭拜神靈再虔誠,神靈也不見得會理會你,出海麼,憑藉的是船的質量,水師士兵地訓練程度等等,可不要靠神靈的護佑,呂風扭過頭去,看向了那遠處漸漸的化為湛藍色的海水,心裏突然湧出了一陣激動: “這海外,到底有多少奇妙的東西等著我呢?

正在沉思間,呂風突然感覺到有一抹目光如此灼熱的盯在自己的臉上,他微微皺眉,朝著那目光射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水秀兒懷裏抱著一張瑤琴,正遠遠的站在海灘盡頭地一棵大樹下,滿臉說不出來的神情,似悲似喜的看著自己。

微微歎息了一聲,呂風傳音過去到:“罷了,這水師艦隊上不許女人上船,這是沒奈何地事情,好好的輔助水前輩和徐青他們,掌控錦衣衛!我直接給你分配一件任務,給我監視花魁仙子為首的武林人物,如果他們想要背著我等,直接殺了就了!”思忖到:“你這丫頭,要是閑著無事的話,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亂子來,乾脆給我找點麻煩事罷。”

水秀兒臉上卻是一陣地驚喜,在那裏連連點頭後,帶著三個侍女,飛黃騰達快的退入了林中,呂風低聲滴咕到:“罷了,娶這個丫頭是不可能的,不過拿來做使女卻是最好!水老怪說得對,這丫頭天生的九陰絕脈,又修練的是妖法,體內陰氣日盛,若是我不把一點真陽渡入她體內,怕是日後靠近她的人就會被吸成乾屍。”

想到這裏,呂風眯著眼睛邪笑起來:“罷了,罷了,我就捨身救人吧!呵呵呵,說起來,這丫頭的容貌也不錯的,雖然還比不上……唔,等得這回出海回來了,乾脆就把她收入房中,卻也不錯,嗯,用她去掌控錦繡府的那一群娘們,那是最好不過了。”

馬和猛的跪倒在了地上,大聲呼喝起來:“臣等定當不負陛下重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渾厚的聲浪卷過了整個海岸,讓數萬圍觀的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卻是朱棣已經祭拜完畢,正大聲的鼓勵出航的將士,作為水師的領軍人物,馬和自然是要跪下謝恩,並且說一些壯行色的冠冕堂皇的言語了。

呂風卻是最輕鬆的,很多文武大臣,百姓都不知道他在這位錦衣衛的大統領在船上呢,他唯一的任務就是跟隨艦隊出海,每到一個地方,就搜尋朱允玟的蹤跡就是,所以馬和大聲的回應朱棣的鼓勵之詞,呂風卻是站在艦艏的角落裏,默不作聲的看著海灘上的人。又忙碌了很久,幾聲號炮響過,在無數百姓震天價的歡呼聲中,水師緩緩的撥起了鐵錨,鼓起了風帆,出海了,朱棣站在祭臺上,遠遠的看著遠去的艦隊,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呂風從一根柱子後露出臉來,朝著朱棣微微的頷首示意,朱棣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寬慰的喜色,大袖一揮,帶著無數的護衛朝著北方行去,他也不回應天府了,直接就帶著大軍朝北平城趕去,北伐大戰,又要展開了。

馬和看了看呂風,笑起來:“呂大人,這回可是咱們兄弟第二次合作了,怎麼著,你是哥哥的副手,你想要管些什麼事情?唔,讓你帶一隊艦隊如何?統翎領上面的軍士,隨時準備博殺!”

呂風大笑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罷了,我一不懂船上勾當,二也不甚會帶兵,雖然是大哥你的副手,但是大哥也知道陛下派我出來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唔,我就偷懶了,每日裏去船艙裏打會練功,要是有什麼麻煩事情了,小弟再出來幫手如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海上充沛的靈力,呂風尋思著,正好趁這個機會增強自己地法力呢。

馬和也是大度之人,笑道:“你要偷懶就偷懶吧!反正每新到一個港口,就有的是你忙的。不過,你偷懶可以,這四位道長,還有龍虎山,茅山的那些道人,你可得吩咐他們乖乖的聽我的命令才是,這大海上的勾當可不比在陸地上,出錯不得地。”

呂風長嘯了一聲,整個人跳起來十幾丈高,站在了一根高高的桅杆上,大聲笑起來:“兄弟省得!水甲,水乙,你們從今日起,就完全聽馬大人的指揮,明白了沒有?……二殿下派你們出來地時候,可是和你們吩咐過的吧?可不要陽奉陽違哦?”

正站在船尾呆呆的看那白色尾跡的水甲四人連忙應諾,他們雖然道法高深,卻並沒有什麼主張,一切都是靠別人下命令給他們的,朱登把指揮權交給了朱棣,朱棣交給了呂風,如今呂風又把他們地指揮權交給了馬和,他們自然也樂得聽馬和的命令。

呂風站在桅杆頂上,看著整個大明水師綿延數裏,在金色的陽光下,塗了厚厚一層油漆的寶船散發出了熠熠的閃光,不由得心懷大暢。迎面海風吹來,有無數海鳥船隊的上空飛舞鳴叫,天地中,和片地生機勃勃,呂風已經參悟出了《問天篇》中的一些道理,此刻就輕而易興的融入了這浩浩然地天地靈氣之中,整個人的氣息立刻就消失了。

馬和嚇了一大跳,剛才還感覺著呂風在頭頂上大聲呼吸呢,怎麼突然就不見了他的氣息?連忙抬頭看時,卻看到呂風就這麼盤膝坐在那桅杆頂上,閉上眼睛開始打坐起來,不由得搖頭讚歎到:“修道一法果然奇妙,比起我等修習的武功心法,差距不可以道理計啊!”搖搖頭,他也不管呂風了,自顧自地去了寶船的指揮艙,指揮整個水師的行動去了。

光滑如鏡的海面上,大明水師排成了威武在雁翎陣形,一路朝著南方飛速前行,最前方那最大的寶船上,呂風坐在桅杆的頂端,一縷縷有如匹練樣的白氣自四面八方飛射而來,投入了他的身體。‘啪啪’的巨響聲中,呂風體內的法力不斷的增加著,不斷的增強著,參悟了《問天篇》,法力和道行之間最難解決的平衡問題,對呂風已經不是難事了,他只要盡情的增強自己的力量則可,再也不用還怕走火入魔一事。

夏頡強行輸入呂風體內的那巨大的元嬰精元不斷的被呂風釋入出來,在體內運轉九個周天後,再慢慢的重新融入了那紫光四射,電光環繞的元嬰之中,這一次。呂風才算是真正的開始接收夏頡給予他那龐大的能量,真正的把夏頡那數萬年精修出來的道家真元化為己有,他的元嬰越來越精練,越來越強大,而他的法力也是越來越無邊無際……

水甲他們四個呆呆的看著呂風這樣肆無忌憚的在桅杆上開始了修練,他們可不知道呂風的戮仙劍有防禦心魔的作用,不由得佩服得五體投地!水甲搖頭歎息到:“難怪那朱登和獨孤天把他視為最大的對手,唉,要是我們,也不願意和這樣的亡命之徒對敵呀……修道的時候不施加任何禁法保護自己,就這樣的開始吸納天地靈氣……好小子,果然有種!”

搖搖頭,水甲他們四個也走入了船艙,開始修練了,大海上的影色,雖然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會很驚奇,但是看得久了,也就沒有意思了,對於他們這些修道人來說,這是不斷的增加自己的實力才是正經道理。

那邊,茅山的幾個弟子把自己煉製的鐵屍驅趕上甲板,開始對著天空的太陽吸收太陽真火的能量,那些水師士兵喧嘩起來,圍著那幾具動作僵硬的僵屍開始看熱鬧,大呼小叫聲,驚起了無數的海魚,就看到了一群群的魚兒,高高的跳出了水面,從船板上飛了過去……

呼,吸……,呼,吸……,呂風絲毫不顧外界的環境如何,逐漸增加了對外界靈氣的吸呐,一滴滴金色的液體般,極其凝練的靈氣,緩緩的滲入了他的元嬰之中……他的長髮飛箅,原本對於修道人來說同廢物的頭髮,在呂風領悟《問天篇》時經過了改造,已成為了他吸納靈氣的最好工具,一絲絲,一縷縷,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靈氣洶湧而來,呂風的身體,已經漸漸的融入了海風之中……

馬和大聲的歡呼起來:“兄弟們,讓我們揚威整個海洋吧!”

無數的歡呼聲中,船隊前行的速度更快了,桅杆上的呂風也不由得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絲會意的微笑……


第三百九十章  仇寇(上)

海上生涯是危險不過,晨而碧波萬頃,水天一色,時而狂風暴雨,那海浪簡直就有如小山一樣的壓了下來,直直要把那最大的寶船都打成粉碎。

幸而大明的水師第一是訓練有素,在‘鐵面’馬和的鐵碗手段下,士兵,船工們那是豁出了性命的和風浪博鬥,這才保得了船隊的周全,再者呢,有呂風這個超強的能量漩渦在船隊中,沿途所過期作廢方圓百里內的天氣靈氣被抽得幾乎是涓滴不剩,就好像釜底抽薪,那風浪再大也是後續無力,這才讓初次下大洋的大明水師僅僅是有驚無險,一路順利的行了過來。

其中的關礙,也就是水甲他們四人以及三山弟子中的傑出之士看出了些許端倪,水甲他們四人那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強者為尊,在他們出來的那地方是很自然的規矩,呂風能當上水師的副統領,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那些茅山,龍虎山,中南山的道人們,則是心裏暗驚,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霸道的恐怖的法決?一路過來,呂風根本就是個無底的窟窿一樣,把靈氣吸了個乾淨,一點外泄都沒有,弄得他們修練的時候都沒有絲毫靈氣好用,只能勉強吸收一點日精月華,鍛煉僵屍而已。

這還是他們不知道呂風吸收的天地靈氣,不過是他吸收的總能量的萬分之一,若是他們知道呂風再把沿途百里方圓內的天地靈氣吸得乾乾淨淨的同時,還吸收了萬倍以上的混沌元力以及來自期他層面的宇宙能量,那豈不是活活嚇死了他們?

這一日,大明水師一路過了如今的臺灣,海南島等兩個大島,漸漸地靠近了現今的越南一帶,艦隊最前方那最大的寶船之上,馬和憶經是提起了全身的真氣,仰天發出了一聲龍吟般的長嘯,震得附近數裏的海面水波蕩漾,聲勢極是嚇人,那水甲四人見得有趣,也是仰天長嘯,這下可好,他們的真元,比起馬和渾厚豈止百倍?就看到一圈圈白色地波紋,從附近的海面上跳躍了開來,足足跳起幾尺高下。

見得發此奇景,大明水師兩萬七餘將士同時大聲吼叫了一聲,這氣勢卻有如泰山迸裂一樣,比水甲他們四人的嘯聲強上百倍,就看到那海岸上人影亂串,那些正在交易地土著,海商都是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龍宮大軍突然冒出了水面一樣,一個個連忙跪倒在了地上,磕頭不止,更有做了些傷天害理,見不得陽光事體的商人,土著,那是一迭聲的叫家仆屬下拿來香燭,準備拜海神哩。

馬和身邊,一個祖籍嶺南,居家常和南洋土著做生意,販賣些珍珠寶貝去中原交易,卻被錦衣衛‘特聘’為通譯官的中年漢子口水四濺的,手舞跳蹈地解釋到:“馬將軍,這可就是山海經上俗稱的百越蠻荒之地了,這裏的百姓最是刁蠻,愚努不過!一言不和,就可以撥刀相向,不過卻是最講商戶義氣不過,只要你足了本錢,和他們談好了協議,這裏的蠻子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所要的海貨給準備好地。”

一個懶洋洋的,帶著幾分空洞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如此說來,他們卻是淳樸至極地人,就算是有點刁蠻,愚怒,那也是至情至性的表現……倒是你們這些南洋珍寶生意的人,伏著幾匹松江府沒人要的下三流地綢緞,就換了他們冒險下海采珠,鬥鯊,甚至是以肉身和那大鯨魚,也就是傳產中的鯤鵬相鬥……唔,聽得錦衣衛的將軍們說你們都是敲骨吸髓之輩,果然不假。”

那通譯官滿臉狼狽的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看是誰如此膽大,敢當著馬和的面如此的奚落自己,誰知道他剛回頭,頓時就看到了兩道藍電般的神光,渾身一抖,仿佛刹那間走過了十幾個輪回一樣,自己做過的那些虧天理,傷人倫的事情全部從腦海裏冒了出來,頓時就看到這久經江湖,臉皮和大象皮有得一比,心腸比泥炭還黑的通譯官慘叫一聲,滿臉油汗連連。整個人軟在了艙板上,連聲叫嚷‘閻王爺爺’饒命不止。

馬和,水甲他們幾個大驚,不知道高抵,連忙回頭看時,就看到呂風背著雙手,滿臉溫和笑容的站在了他們身後,馬和原本就看不透呂風的修為,如今也不過是見到呂風出關了,頓時欣喜了叫嚷一聲:“好兄弟,你可算是從那桅杆上下來了……沒得說的,你可要幫哥哥我管管我水師的事情,以前還想得輕鬆,真正上手了,這才真正叫做焦頭爛額呢!”

呂風笑嘻嘻的點頭應諾了,目光順勢朝著水甲他們掃了一眼,水甲他們則都是頂尖的修道高的,一看呂風那軟弱無力,卻似乎能看破自己前生後世的古怪眼神,不由得心裏大為羡慕到:“這人怎麼修為的?怎麼就這麼幾天的功夫,卻又比以前高明一了大截?”

至於站在附近的三山弟子,饊是他們都是各自門戶中的傑出精英,去也是大感難受,呂風似乎是憑空出現在馬和他們身後的,根本就不見任何的法力波動,他們眼裏看到人影一閃,立刻就把自己的神念透了過去,想要抓詮呂風的神識以便應付他接下來的舉動,防止他暴起傷人,哪知道百餘股神念透了過去,卻感覺那裏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頓時心裏好不難受。

呂風那高大魁梧,有如高山仰上的身軀就站在那裏,可是這百多個起碼都是元嬰期上下的修道人,卻一點都把握住他的所在,百餘股神念在虛空中往來糾纏,就好像幾百隻手在油缸抓泥鰍一樣,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點痕跡,卻是碰都碰不到任何東西,這個有力無處使的難受勁,那就不要說了。

更讓他們心神震顫的,則是呂風身體內釋放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氣勁,綿綿密密,堅韌無比,一絲絲,一圈圈,一層層,一道道無數個細小的漩渦組成了一個稍大地渦流,無數這樣的渦流組成了一個極大的黑洞般的氣場,這氣場似乎極大,可以彌天極地,籠罩八荒;可是這氣場似乎又極小,隱隱然隱藏在最小的一顆浮塵中,僅僅掩蓋過了呂風的身形而已。

中南山派出的弟子中有對於道法領悟超過同濟地道人,隱隱然回想起了某些極老的典籍中記載的異象,不由得流露出了又驚又羨地神色,一顆道心大亂,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這等藏匿形氣,升騰時如龍騰九霄,晦澀時如蛟伏黃泉的景象,分明就是道法大戰,可以肉身飛升的仙人才能有的本事啊,一個錦衣衛的統領,卻怎麼能有這等地修為?

三山弟子們心裏驚疑不定,對呂風任風多了七分的敬畏,一份呂風不可戰勝,不可違背的烙印無聲無息的印在了他們心頭,為呂風最終掌握他們,最終讓他們背叛了師門,乖乖的投入了呂風地黃龍門下,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隨手抓起了那軟在地上,心裏天人交戰,苦苦反省一輩子追求名利中犯下的不可饒恕之事地通譯官,呂風溫和的問到:“這裏就是百越蠻荒之地麼?……呵呵,怎麼都是一群猴子啊?最多體形比馬猴大一點就是了。”一股陰柔的熱氣,已經侵入了那通譯官的身體。

那通譯官身體一震,精神勁可就上來了,他滿腦袋霧水地責問自己:“娘的,我今日觸怒了哪方毛神?那些蠻子自願下海采珠鬥鯊,可是我用貨物換的,又沒有說讓他們白白送死!我有什麼愧疚的?我這潑天介一份大家私,可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有什麼好自責的?……嘿,搭上了錦衣衛這條線,日後我可得把自家的珍寶生意做到皇宮裏去,這呂大人的問話,可得好好的回答了!”

當下他擺出了一臉的諂媚,隨手擦試了一下臉上的油汗,笑嘻嘻的說到:“呂大人說得可不是麼,這蠻荒之地的子民,怎麼能和我中原天朝的百姓相比?他們長得也就這樣子了,又黑又瘦,矮小乾枯,和猴子也好不到哪里到……嘿嘿,呂大人目光如炬,這些蠻子,說不定還真的和猴子是親戚,他們是和猴子雜效出來的哩!”

馬和呵呵大笑,連連搖頭,心裏滴咕到:“豈有此理,人和猴子豈能混血焉?呂風弟卻是少年氣盛,說話太刻薄了些。”可那些附近的將領,船工,可就管不得這麼多了,聽得呂風和那通譯官說得有趣,頓時心裏一股子的自豪勁冒了上來,連聲大笑,他們朝著岸上指指點點的,嘲笑那些磕頭如蒜的,渾身漆黑,只在下體圍了幾塊獸皮破布的土著。

那些海商,土著中有點眼力見識的,已經看到了大明水師寶船上飄揚著的龍旗,頓時就看到他們跳了起來,滿臉急促的指點頭,吱吱喳喳的叫嚷了起來,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大明水師那是又笑又跳,興奮不已,土著們那是興奮,可是那些海商的臉,可就是一臉的震驚了,尤其那些靠岸休息的胡商,看到那般大的寶船,那般雄壯的水師,臉上隱隱的都浮現出了幾絲陰霾。

喧嘩聲中,岸上的人群突然左右分開,一群身體矮小的,但是形容精悍,步伐穩重有力的漢子順著人群讓開的通道走了過來,那通譯官立刻指點到:“馬將軍,呂大人,你們看,這人就是這方圓數百里內最有名的土著,叫做阮黑的就是,這附近幾個港口的海貨生意,基本上都是靠他做中間人敲定的價錢,為人最是義氣不過,就連更南邊一點的那些海盜,也是對他佩服得緊的。”

頓了頓,他有點羡慕的說到:“這百越蠻荒之地,卻是沒有什麼王法的地方,他們雖然各義上有個統一的王,卻是管不到這邊,這方圓數百里內,也就是阮黑說話有分量,和土皇帝差不多呢。”

馬和點點頭,沉聲說到:“如此甚好,他若是能說得上話的,正好補充我們的淡水和食物,和他交換一些貨物來未嘗不可,唔,呂兄弟,若是這廝是個省事的,我們也不娘給他一個小小的官位如何?想必我們中原天朝地冊封,哪怕是一個從九呂的吏員,他們也是巴不得的。”

眯起了雙眼,遠遠的隔著幾裏地,呂風把那阮黑已經看了個清楚,大概五尺高下的身軀,皮膚和身邊的同族一樣漆黑的,身上穿著一套就算是在中原也很少見的精工綢袍,滿臉的傲氣和驕橫,滿是一副土皇帝的最標準的嘴臉,但是最讓呂風注意的,是他的那一對手……一對慘白色的,根本就沒有皮膚,簡直就如精鋼打造一樣,白慘慘,射出絲絲寒光的手掌,更讓呂風心驚地,還是他手指甲縫隙內射出的,那一絲絲灰色火光,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呂風都聽到了有冤魂嚎聲從那灰氣中傳了過來。

“嘿嘿,這位阮黑,可是不簡單啊。”呂風想了半天,就他所知地所有共籍都想了一遍,硬是就不知道這阮黑到底修煉的是什麼邪門法術,水元子的確見識算廣博罷?可是就是這呂風從水元子那裏,零扈碎打地學來的一些奇門法術中,也沒有和阮黑所修煉的法門近似的東西,這是什麼?把自己地兩隻手練成了精鋼一般,這不是把自己當作法寶來修煉麼?

馬和微微的愣了一下,能夠被呂風稱呼為不簡單的人物……唔,馬和沉吟起來,銳利無比的目光死死的掃了一眼那阮黑,頓時也發現了他手掌上的異象,心裏驀然的升起了一股子寒氣,他冷聲說到:“這百越之地,果然是邪門得很……莫非他的手掌,卻是被人砍下後再接上的不成?哪里有這般道理,一絲皮膚,血脈都沒有了?”

呂風搖頭不語,那水師內有盡有負責的將領把船隊選好了停泊的地點,放下了鐵錨,隨後用小船把馬和,呂風等送上了海岸,一千名錦衣衛高手跟著他們登上了海岸,習慣性的分成了數十個小隊,蠻橫的佔據了整個港口所有的要害地點,就這麼公然的架起了攻城時才用的大型機弩,等於是徹底的掌控了這個港口。

土著們笑嘻嘻的看著精悍的大明軍兵,心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海商則是一個個噤若寒蟬,緊緊的聚在了一起,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他們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中原各大港口也去過了好多次,自然是認得出呂風以及隨行人等身上的服飾是什麼。面對洪水猛獸一樣的錦衣衛,這些海商唯恐多嘴惹禍,哪里還敢動彈?

阮黑不滿的看了看那些佔據了港口各個要害之地的錦衣衛,皺著眉頭看著那些小船還在繼續把身穿錦袍,滿臉陰狠神色的錦衣衛運上海灘,他看了看呂風,馬和等人,終於在人群中發現了幾個熟識的身影,頓時連忙迎了上來,“宋老闆,你這次來,是要珍珠還是玳瑁?你怎麼帶了這麼多人過來?這些人,都是你們嶺南宋家的僕人麼?怎麼做事這麼蠻橫?把我港口都包圍起來了?”

他的語調古怪,夾雜了大量的土語,不過似乎他和中原人打交道的次數很多了,所以多少還能讓呂風他們蒙出他話語中的意思,呂風笑了慢吞吞的上前了一步,很溫和的拱手行禮,這才溫文有禮的說到:“阮……阮大人請了,本官呂風,乃是大明朝錦衣衛統領,身兼五城都督府大都督一職,這位乃是陛下欽封的大將軍,水軍大都督馬和馬將軍!哦,我們可不是嶺南宋家的僕人,相反呢,宋老闆是我們雇來的通譯。”

阮黑的臉色難看了,他可知道在大明朝錦衣衛統領意味著什麼,那是魔鬼一般的人物,至於大明朝欽封的大將軍,水師大都督這種大人物,意味著什麼……嗯,看看海上那密密麻麻的戰艦是人都猜測得出其中的涵義罷?

他乾澀的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禮到:“那,兩位大人此翻前來,是,是……莫非我們得罪了大明的天子,他下令討伐我們麼?”

馬和威嚴的上前了一步,身上自然而然的帶起了百步的威風,千步的煞氣,那阮黑修煉地邪法,分明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按道理說,和他比較起來龍去脈,馬和實在是弱得可以,但是他偏偏就被馬和身上的威煞所懾,膝蓋一軟,猛地跪倒在了地上,這下可熱鬧了,看到阮黑跪下來,他身後的那幾十個精悍的漢子也跪下了,四周的土著更是沒有一個直起身來的。

馬和滿意地點點頭,這才開口說到:“普天之下,莫非我大明天子的子民,本將此番率軍出海,並不是攻城掠地,或是搶奪你們的財貨子民,此番,我等乃是來宣揚我大明地天威,只要你等歸附我大明天朝,儘是我天朝的百姓,我們又怎麼會攻打你等?……阮黑聽封!”馬和隨手從袖子裏面抓出了一份聖旨,呂風看到他的臉上神氣古怪,近乎是信口開河一樣,給阮黑封了一個從九品的,在大明朝說起來,那是官味都沒有了的小吏地功名。

阮黑卻是滿臉喜色的用膝蓋前行了兩步,恭敬的接過了那聖旨,附近的土著們也是面色歡欣,似乎自己的身價一下子就提高了百倍一樣,腰杆也直起來了,喘氣地聲音也大了不少……他們可不知道,馬和,呂風他們坐船船艙內,這等冊封官位的聖旨,誒,是用麻袋一袋子一袋子地運來的,就是為了如今的局面,大肆地分封官位的。

呂風看到馬和煞有其事的把一枚黑鐵鑄造的大印交給了阮黑,不由得心裏暗笑,站在旁邊連翻白眼,“這等勾當不知道是戶部,吏部哪位大人想出來的齷齪主意,那數百封聖旨,數百枚大印的造價也就是千兩白銀上下,一路上卻不知道收買了多少土著蠻子。”不過,這次出海的主官是馬和,任憑馬和和自己行事就是,看看馬和臉上的神氣,分明也是不以為意的模樣,用些小小的思惠收買當地土著馬和也是不願意為之,按照他馬和的脾氣,倒是寧願這些土著不遜一些,他好揮動著寶刀,一路的討伐征戰過去的。

但不管怎樣,這阮黑總算是接受了大明朝的冊封,成為了大明朝官吏體系中最低級的吏員,雙手一接過那大印,這阮黑的精,氣,神可就是同了,剛才他帶著一群大漢走過來的時候,還不過像是市井裏的混混無賴一樣,滿臉驕橫而已,可是如今,他一枚大印在手,那神氣簡直就可以把天捅個窟窿,打每個毛也裏面都流出了一份驕狂和霸道。

馬和看得連連點頭:“唔,化外之民,果然是不堪造就,區區一九品小吏,就讓他如此得意,卻也好,如此我大明卻也容易統轄他等。”

呂風卻是連連搖頭,大感無趣,“這等蠻子,卻是連一點官場上的規矩都不懂!唉,好容易升官了,怎麼也要擺出一副院長謙虛領教的模樣,嘴裏說向句忠君報國的話體是不是?哪里有你這樣的?不是逼你的上官對你小心提防麼?”他搖搖頭,低聲歎息了一聲:“罷了,朱允玟是不會躲在這種地方的,唔,落難的皇帝,就算要藏身,怎麼也要找個人物風流的地點,是不是?”

阮黑在大明的將領心目中,早就淪落成了下九流的不入流的垃圾人物,要不是看到他的手掌明顯有點古怪在裏面,容不得人小覷賓話,怕是馬和他們都懶得和他囉嗦,裝滿了淡水補給,就要繼續南下了。

心高氣傲的馬和懶得理會這等小人,自顧自的帶著一批精幹的下屬去世監督船工們裝船,同時也用中原的貨物換取一些珍奇的物事,馬和也是心裏清楚的人物,這等監督水師南下西洋的身體,若是自己的不識趣,不帶點海外的特產回去打點那些大臣,怕不是自己回朝後就要倒楣,所以這檀香,龍涎香,珍珠,玳瑁,異品珊瑚,那是多多益善,除了打點朝臣,還能留下一點孝敬朱棣的好。

呂風則是纏在了阮黑身邊,笑吟吟的拍打著阮黑的肩膀:“阮大人果然是有為之士啊!這等年齡,卻已經做了我大明的大官,日後飛皇騰達,不在話下呀!要是阮大人伺候得我皇帝高興了,陛下說不定就派兵把你的王給宰了,讓你真正的做百越的皇帝呢。”

旁邊的幾個通譯官,以及壯著膽子湊過來巴結錦衣衛地海商們一個個吐出舌頭,連忙偷偷後退了幾步,站在人家的國土上,說什麼要派兵扶植自己看中的人物取代當地名義上的王,能說出這等話來的,不愧是錦衣衛的大統貪啊。

阮黑聽得眉開眼笑地,連殷勤的邀請呂風去自己在港口附近的住所去,說是要用異品地茶葉招待呂風,和馬和打了個招呼,呂風知曉馬和懶怠和阮黑囉嗦的,也不強求他,自己笑嘻嘻的帶了幾十名三山弟子,後面浩浩蕩蕩的跟著數百黃龍門高手,一行人往阮黑家去了。

就聽得這個子矮小,皮膚黝黑的傢伙口沫四濺的叫囂到:“我早就看那老傢伙不順眼了,不過各地的大人們還是支持他的,我也不好意思下手殺他,要是在明的天子陛下給我封詔書,要我宰了他,我阮黑就敢給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不要看他名義上是我們的王,我阮黑殺他也和殺只雞沒什麼兩樣。”

他殷勤地欠身到:“呂大人,這邊請,這邊請……哈哈哈,我這裏有隱先生從海外神山弄來的異品茶葉,乃是上次我找了一條異種雙頭飛魚獻給了他,他老人家賞賜給我的,這茶地好處可就大了,吃了可以延年益壽啊……嘿嘿,能見識您這樣的順折大人物,我阮黑實在是三……三……那個三什麼有什麼啊,哈哈哈!”

呂風笑,大笑,就好像打發叫花子一般,隨手丟了個錦衣衛的百戶腰牌給了阮黑,“阮大人,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多說廢話,得,你加入我們錦衣衛吧,有我們錦衣衛撐腰,日後誰還敢得罪你啊?是不是?”

阮黑地骨頭都麻了,雙手捧著那百戶腰牌,簡直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唯恐摔碎了這寶貝,他齜牙咧嘴的笑起來:“哎呀,這,這可真是……您真是太看得起我阮黑了,沒得說的,沒得說的,去,拿三百顆大珍珠來,再準備十名一流的美女,獻給呂大人,哈哈,我們是自己人嘛,呂大人,千萬不要客氣啊。”

看了看路邊那些下體纏著一條破布,渾身漆黑枯瘦,朝著自己齜牙,露出一口大黃牙的女子,呂風心裏一陣惡寒,他連忙推辭到:“罷了,罷了,呂某,呂某這個練的是童子功,卻是近不得女色的,阮大人的好意,我呂風心領了,心領了……嘿嘿,這個,心領了。”

呂風身後的人神情古怪,一個個差點樂出來,俺們這呂大人,可是想要找女人,起碼就是秦淮河上數一數二的那幾位紅阿姑才有機會,這等蠻夷這地,仿佛大馬猴一般的女子,他老人家怎麼看的上眼呢?

但是呂風以及黃龍門的這批弟了,馬上就後悔了,他們隨著阮黑走進了一片林了承這高子母的椰子林裏,人力開闢出了一塊空地,十幾棟高大堅固的竹樓正矗立其中,一個個土著漢子手持鐵板一般筆直的砍刀,正橫鼻子瞪眼的往來巡走,幾個皮膚白晳,容貌秀麗的少女則是從竹樓的窗子裏探出了身子,朝這邊巧笑嫣然,嬌聲呼唏。

呂風傻眼了,跟在他身後的老道們,以及錦衣衛的高手們也傻了,怎麼這外面的土著女子,一個個就好像鄉下的乞丐婆子一般,這林子裏的卻是如此秀麗動人,別有一翻野味在裏面?

大為痛悔的呂風陰沈著臉蛋,跟在阮黑身後,踏著‘吱吱呀呀’做響的竹梯,慢吞吞的走進了一間寬大的竹樓裏,這竹樓卻是乾淨竹子天然纏繞而成,地板則是用又厚又大的竹板拼成的,天然形成的花紋被摩擦得亮晃晃的,別有一番風味在。

帶著一批老道以及錦衣衛中的高級官員,學著阮黑的模樣膝坐在了地板上,就看到一行三十幾個少女恭敬的站著木盤走了進來龍去脈,這些少女雖然一個個身容短小,卻是嬌小得無比可愛,一顰一笑,別有一番滋味在裏面,漆黑的眉毛,濃密黝黑的長髮,紅彤彤的嘴唇,無不散發出一股極其強烈的山野之間的濃厚氣息,和應天府的嬌婉女子,卻是大大不同的。

呂風心裏鬱悶至極,也顧不得臉紅了,大咧咧抓起一個木盤上的,通體火紅的水果把玩起來,笑著說到:“阮大人……唔,本官雖然修習地是童子功,可是那應天府內的大臣們,從那大學士解縉以下,都是極其精善房中術,唔,他們一個個可都是色中惡鬼啊,這等少女,你願意送給我多少?我準備派船把她們送去應天府,獻給陛下以及諸位大臣,阮大人卻也是一份大功勞啊。”

阮黑聽到大功勞幾個字,頓時精神就上來了,屁股下仿佛是坐著燒紅地鐵板一樣式,身體拼命的扭動了起來,他連聲的說到:“放心,放心,小事情,小事情……我們這裏別的出產也不是什麼好的,就是美女還算多,唔,阿狗,去挑選一百個好地,送去碼頭上去。唔……一百個不夠,你帶人去外面轉轉,說是西山裏最近來了一個不知道哪里遷徒過來的村子,給我把男人都殺了,女人都搶過來。”

錦衣衛的將領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蠻夷之地的民風果然彪捍,殺人搶人,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連一點粉飾之詞都不用了,他們錦衣衛殺人抄家,怎很難說還頂著一個聖旨地名頭呢。

呂風大樂,呵呵呵的大笑起來,雖然他並不好女色,可是女子財貨也,多弄幾個女子送給那群文臣,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不見上次自己送出了一批扶桑美女,就連解縉地幾個子孫,平日裏恨自己入骨的儒生,如今看到自己也是面帶微笑的麼?

當下那些少女穿花蝴蝶一般的往來奔走,把一盤盤奇珍異果送了上來,這些模樣古怪地果子,都是呂風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能得逞見的珍奇,頓時都是大為好奇,也不講客氣,紛紛大吃起來,尤其這水果中靈氣充沛,那些老道更是吃得開心不已。

阮黑看得呂風他們高興,頓時暗喜自己又找到了一個討好呂風等人的好門徑,連忙不斷的叫嚷著,讓屬下人等把那各色水果,選那顏色最鮮豔,品質最新鮮,味道最鮮美,模樣最古怪的都送了上來。他就恨不得自己的地盤上不出產人參果,否則都要搶劫了過來,以討呂風高興啊,他咧開嘴大笑著,笑得口水都流了出來,扒上了大明朝這個大靠山,日後這百越之地,就是自己做主了,誰還敢廢話?

吃喝了一通,呂風裝作不經意的看了阮黑的手掌一眼,笑嘻嘻的問到:“不知道阮大人這手掌上的功夫,卻是何等奇功?本官卻也是粗通武藝的,卻是從來沒肌凶過如此神功,整雙手就煉製的仿佛鋼鐵一般了。”

為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呂風右手一翻,一抹青氣猛然籠罩在了他的手掌上,手掌輕輕一抹,就看到一片青氣‘颼颼’帶響的擊出,在三丈外的一根柱子上印了一個半寸深的掌印。

阮黑看得心神振盪,連忙鼓掌奉承到:“呂大人,好,好武功啊,果然是那個什麼,什麼,嗯,此曲只應天上什麼,人間怎麼來著?”他總是想要吊書包,奈何墨水太少,哪里說得出來?他支唔了一通,很是尷尬的笑著:“這個,小人練功夫叫什麼,小人自己都不知道,這也是隱先生傳授給小人的,小人從七歲開始修練這法門,到如今已經有三十幾年了,卻是感覺著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大,這才打下了這片地盤。”

呂風恍然大悟般的說了一聲‘哦’,點點頭,不吭聲了,這隱先生到底是何等人?怎麼教授阮黑這等沒開化的野人這般強橫,邪門的修道法決?看樣子阮黑對於自己修練的功法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自己力氣越來越大,卻不知道體內蘊涵的真元,已經是極強的了。

想來這隱先生也是有通天的本事,否則按照阮黑這等智力,這等資質,三十幾年的時間,如何能修煉到這等程度?想必是這阮黑幼時做了什麼討好這位隱先生的事情,否則怎麼會有人花費這麼大的心力,造就這麼一個粗陋無文,驕橫霸蠻的地痦一般的人物?

阮黑看到呂風沉吟不語,還以為他心裏不高興了,連忙討好的說到:“這位隱先生卻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們這裏過個三五年就必定起一次瘟疫,或者是發一次瘴氣的,哪一次不死傷幾萬人的?堪堪這隱先生來了後,境內外內風調雨順,卻是再也沒有那些災害了。”

他身後一個蠻人插嘴到:“可不是,那隱先生可是厲害啊,千年有一頭三角毒蟒不知道從哪里沖了出來,那百多丈長的身體,一頓飯就要吃幾十個人哩,也是他老人家招來天雷,把那畜生給炸成了粉的。”

阮黑說得高興,和身後的幾個屬下七嘴八舌的開始述說起這位隱先生的好處來,漸漸的,他們說得越來越離譜,在他們嘴裏,這隱先生竟然已經是大羅金仙一般的人物了,說什麼其實這隱先生數百年前就出現過啊,那次是用法術招來了一座大山,壓死了一頭變成了嬌妖怪的老虎啊什麼的,說這隱先生住在遙遠的深山裏,只是偶爾出來一次,尋找一些奇珍異寶啊等等。

那通譯官哼哼一聲,罵道:“阮黑,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怎麼我們以前來,卻不聽你說起這位隱先生呢?”

呂風深深的看了阮黑一眼。阮黑則是臉色慘變,臉皮一下子就變得慘白無比,他吭吭哧哧的說到:“這個,這個……隱先生他從來不許我們向外說他老人家的名字的……誒,這個……”他突然跳了起來,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隱先生,您,剛說起您呢……誒,不,不,我們剛才沒說起您……這個,您今天怎麼來了?”

呂風等人大驚,連忙回頭看時,卻看到一個青衫的秀士,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大門邊。定晴看去,就看到秀士面容清暹,看起來不過是三十許人的模樣,身形比普通人高出了一頭,雙手更是比常人長出了一尺,那白玉般的手指上,一溜兒帶著十個紫玉戒指,上面飄浮出了一縷縷的紫煙,隱隱然組成了一個個符菉的模樣,但是轉眼又隨風飄散了,上面插著九根細長的玉銑,點點火光從那玉銑上飄了下來。

但是最讓呂風感到駭然的,是這秀士的一對眼睛,他見過的最奇異的面孔,不過眸子裏有重瞳罷了,可是這秀士的眸子裏,每一邊都有著三顆青然的瞳孔,嶄然神光隱隱射出,顯然道法已經到了高深絕倫的地步。


第三百九十一章  仇寇(下)

這秀士這麼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不帶一點煙氣的走了進來,溫和的說到:“罷了,阮黑,上次我要給我找一些水化的黑龍涎,你找到了沒有啊?最近好容易得了幾侏仙草,想著要黑龍涎配藥呢……唔,你這裏卻是熱鬧呀,這麼多的同道,莫非這裏要發生什麼大事麼?”

呂風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鞠躲到:“隱先生?晚輩呂風此番有禮了。”

呂風剛站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那隱先生用一種打量死物的,帶著一股子猙獰氣息的眼神掃視了自己一眼,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自己不過是地上的螞蟻一般,他可以完一操縱自己的生死存亡一樣,這等眼神,讓呂風很不舒服,很不爽,下意識的就把這隱先生列入了必殺的黑名單中。

可是等得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這隱先生投在呂風身上的眼神立刻就變了,變得有幾分熱烈,幾分熱情,甚至幾分慈祥,幾分和藹了,前後的差距之大,讓呂風簡直以為方才那冷酷,兇殘,猙獰,充滿了毀滅欲望的眼神,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隱先生大笑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呂風的肩膀,溫和的說到:“哦,大明朝的錦衣衛大統領啊,我知道你,唔,你的道法進步卻是神速啊,居然已經將近元嬰期了。”呂風習慣性的外泄一縷的真元,偽裝出自己的道行讓別人察覺的,否則若是他完全收斂氣息,則外人看到他身上一點真元流動都沒有,豈不是心裏詫異麼?

呂風呆了一下,連忙施禮到:“前輩謬贊了……噫,卻不知前輩從何處得知晚輩的名字?”他尋思到:“你聽說過我的名字不稀奇,中原靖難之役,我負責清洗了無數文武大臣,殺地人沒有二十萬也有十萬了,域外蠻夷知曉我的名字,也不稀奇……可是你卻如何知道我的道法進度的?在應天府的時候,我表現出來的,不過是金丹初期,只有熟識我的人,才會驚奇我如今的表現出來地,將近元嬰大成的境界呀。”

隱先生的臉抽動了一下,連忙乾笑起來:“哈,哈,這個麼,我,唔……嗯……呂統領,這也是聽某個同道說地,上次卻是他在應天府見過你的……嗯,就是地個,那個……唔,僧道逆那賊禿和尚,你認識罷?就是他說的,說你不過才金丹結成的,如今卻快修成元嬰了,嗯,哈哈,很是吃驚啊,你的進度果然是驚人地。”

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連忙顧左右而言他:“不過那,你的進度太快,卻不是好事,總的還要穩固了道心了,這再一心精進啊。”頓了頓,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環,隨手塞給了呂風:“初次見面,我卻是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你,這‘藍星淬’是我從南海龍宮內弄來的奇門法寶,拿去消遣開心也不錯。”

呂風心裏殺機更盛,他清晰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僧道逆的時候,他就在燕京城給朱棣說,說他正在召集一批海外的同道準備攻破龍宮,搜尋裏面地上古法寶的,這隱先生既然有龍宮的寶貝,卻又行事如此詭異,傳授給阮黑地心法又是如此的邪門,想必正是元聖他們的一路貨色了……不過,打草驚蛇卻是智者所不為的,而且不知道這位隱先生到底有多強,呂風這才強行按捺下了突然下殺手的衝動。

恭恭敬敬的接過了‘藍星淬’,呂風笑著謝過了隱先生,那隱先生欲言又止,看了看那三山的老道,緩緩點頭說到:“唔,你們是跟著大明水師下西洋的罷?難怪會有這麼多的同道同行了……此番一路南下,海盜眾多,這也不用說了,有你們在,再多的海盜也是送死的,不過,若是遇上了其他有阻礙,報上我的名字,卻是有點作用的。”

一蓬火星猛然炸開。‘滴溜溜’的卷成了一道紅光,倏忽遠去。就在於聽得那隱先生遠遠的說到:“阮黑,我要的東西,你多多費心罷。呂統領,南洋一帶的道門,卻是和我有點香火情緣的……他們在那一方乃是橫行霸道慣了,見面後切切不要衝窘態,報上我的名頭,卻是可以平安通過的。”聲音漸漸飄渺,他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呂風心裏又是大大的震驚了一番,這隱先生好強的道法,他的神念追蹤了過去,卻還是沒有他的遁光速度快,僅僅從他遁光的速度這一項看來,這隱先生的實力就已經超過了右聖,元聖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最強法力。“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隱先生?隱……隱……唔,看來,我一無宗的仇敵大為不簡單啊!”

他驀然陰笑起來:“若是那元聖知曉有人的道法比他高強,而且似乎和他是同路之人,而他竟然是仿佛不知曉此人的存在,不知道他有什麼反應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會否帶著四相戰將,跑來把這隱先生活活打死?按照他的脾性,應該會罷?”

眼裏凶光一閃,呂風立刻傳音給自己門下的一個得力弟子,喝令到:“你押運那阮黑送來的女子回應天,那些女子都交給徐青師伯處置……唔,你再去少保府,給僧道衍說明我們這次遇到隱先生的事情,尤其是要告訴僧道衍,就說他的師兄認識這個隱先生,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問問僧道衍這是什麼原因。”

那弟子連忙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呂風大笑起來,轉過身去,朝著阮黑笑道:“阮大人,這隱先生卻是走了……怎麼,莫非你就要我們學猴子,用水果填飽肚子麼?”

阮黑大笑起來,臉上又是一陣的得意洋洋的,連忙鼓掌說道:“呂大人笑話,笑話了,嘿嘿,我們這裏蠻夷之地,雖然風流文化不如中原,可是好吃的好喝的卻是不少的,方才來地時候,我就命令人去找幾頭大海龜了,再多挑選鮮美的海味,今日就請呂大人試試我們這邊的大餐的味道。”說著說著,阮黑從嘴角處就流出了口水來。

且不用說呂風用盡了一切卑鄙無恥的手段向土著們討要賄賂,向海商們勒索孝敬,賺一個缽滿盆溢的,此時的華山上,已經是巨變連連了。

遠遠地一條黑線劃破了虛空,無聲無息的,以比普通劍光快上起碼百倍的速度,掠進了華山深處,這黑線看起來詭異無比,四周有隱隱地空隙裂紋出現,赫然是一人用極大的法力,劃破了虛空,整個身體存在於和這個世界平行的異次元空間,急速飛行時所顯出的痕跡。

很顯然,這人的功力還並不是強大到了絕頂的地步,若是他真的強到了可以隨意的劃破虛空,轉換空間來前行的地步,這一抹黑線也是不會讓人看見的,此時他還在這個空間留下了這麼一絲地痕跡,就證明他不過是剛剛跳入這等玄奧境界地大門罷了。

青光閃動了一下,那黑線消失得無影無蹤,邪月子滿頭大汗,所喘呈呈,渾身衣服盡濕,有如剛剛從水塘裏爬出來一樣,無比狼狽的出現在了青去坪地上空,大口的喘息了幾聲,給嘴裏塞了幾顆丹藥進去,調息了很久,他這才喃喃自語到:“這《問天篇》卻是古怪得緊,這等法門,哪里是凡人能使用的?不過是三次呼吸間,讓我從成都趕到了華山,卻是幾乎抽空了我體內的真元……天,若非是神人中極其厲害地人物,誰能用這種法門長途趕路呢?”

等得身上汗水消散了,邪月子看了看四周霧靄茫茫的山嶺,無奈的歎息到:“罷了,也不知道風子用什麼手段教訓的屬下人等,那冥龍會的幾個頭目,卻是主動要求我取出小寰天的那些典籍,教授給他們……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小寰天內的那些法術,若是道行不夠,那就是拼命用的麼?威力大卻是大了,可是卻要陪上自己的性命……風子如何讓他們肯為他的捨命呢?”

搖搖並沒有,滿臉不解的邪月子,掐動法決,潛入了大五行滅絕大陣是,偷偷的進了青雲坪。

天空的五座山峰,卻是已經被呂風他們收去了,如今放置在了遊仙觀的後山,護住了遊仙觀訓練精英弟子的要害山門,此時的青去坪,遍地焦土,草木枯朽,一眼看過去,卻是生機全無,邪月子渾身巨顫,牙齒咬得是‘嘎吱’直響,猛的跪在倒地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一元宗列祖列宗在上,弟子邪月子…… 若不能報此大仇,我等是再也沒有面目見諸位祖師爺啦!”

帶著一肚子的毒火,邪月子死死的咬著牙齒,朝著後山小寰天的入口行去,他的脖子僵硬著,死活不敢看經各處的景色。昔日,這裏是同門師兄弟們講經論道的所在啊,如今卻都化為齊粉,此情此景,情何以堪呢?

一路茫然,邪月子依稀記得,這裏是昔日自己被五老收入門下的戰翠峰所在;這裏是同門中秋賞月的地頭;這裏是古靈子偷偷的藏了靈藥,準備煉製靈丹的氣窟……當然,更多的記憶是和呂風有關的!那裏的溪水邊,他看得蕭龍子吐血;這裏的山林裏,他一把火差點燒光了一元宗一半的靈藥;東頭的山峰下,他偷了燭龍草,王八吃大麥一樣的吞了下去;西邊的峰林中,那是他掩埋從華山劍派‘取‘來的髒物的地方……

一陣的苦笑,邪月子連連搖頭,步伐飛快的經過了一座座枯焦的山峰,跑過了一處處靈氣全無的勝景,直接朝著那小寰天行了過去,他的臉上,憶經不知學覺的帶上了一絲猙獰,仰天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嘶吼,有如被人重傷的野獸一般。

熟門路的穿過了小寰天入口處的幻陣,他已經踏在了那黑色的虛空中,一圈圈的漣漪從地立足的地方朝著無邊無際的遠處蕩漾開去,一絲靜謐,肅穆地氣息籠罩在這神奇無比的小小空間中,端正了自己的衣冠容貌,打點起十分的小心,邪月子一步步極其恭謹的朝著那收藏各色典籍的小園林行去。

無論如何,這裏是黃龍真人親手開闢的地方,身為一元宗地弟子,對於小寰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尊仰,尤其是整個宗派幾乎被滅門的情況下,這個神奇地,整個中原道門也是獨一無二的小寰天勝景,成為了一元宗弟子心目中最後的一尊神像,成了他們最後榮譽的寄託,這是一種無法明說,甚至邪月子他們自己都講述不清的莫名情感。

此時地小寰天,就有如神殿,邪月子是懷著一股朝聖的神聖和肅穆,朝著那小小的園林行去的,然後,他就看到了那詭異的人影。

修長地身材,身穿一件青色的道袍,背後背著兩柄長劍,長髮飛舞,沒有絲毫剌縛飄蕩在他身側,飄飄然有出塵之相,那人正飛快的環繞著那米柱籠罩下的園林旋轉著,皺眉喃喃自語:“古怪,這陣法怎麼如此難以破解?那入口入的寰靈大陣也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陣,就被我破得乾乾淨淨,怎地這裏地小小陣法,卻是如此的枯澀難通?”

邪月子堪破大道,又得悟通了《問天篇》。自身修為見識已經到了一個頂尖兒的地步,也許法力稍弱了此配不上如今他的境界,可畢竟也是與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眼裏神光閃動,已經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清清秀秀,乾乾淨淨的一張很斯文的有如文士的臉龐,高條清潔的身軀,溫文爾雅的神情,宛然一個有道的全真,最讓邪月子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眼裏那三顆青然的瞳孔,每個眸子裏三顆,正射出青色的冷光。

看到那人瑩白如玉的雙手正不斷的掐動法決,把一道道靈氣噴向了那頂天立地的光柱,想要突破這光柱的籠罩,進入到那小園林去,邪月子頓時發出了一聲冷冰冰的呵斥:“何方妖人,敢來此處放肆?”

那青衣秀士呆了一下,有如受驚的猛獸突然回頭,頓時一股殘忍,猙獰,帶著一絲血腥的蠻荒氣息籠罩了整個小寰天,可是這等氣息不過是稍縱即逝,那秀士擺出了一臉溫和的笑容,稽首到:“無量壽佛,何方道友在此?貧道影先生在此有禮了!”

邪月子不動聲色的上前了幾步,背在身後的雙手中已經扣住了一件極其厲害的巫族法寶,巫族稱呼他為‘毒底’的就是,他絲毫不敢放鬆的看著那青衣秀士,冷在說到:“無量壽佛,貪道人稱月道人,敢問影先生是何方人士?卻怎地到了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裏來?莫非……

影先生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他搖晃了一下身軀幹,有意無意的撫摸了一下左邊手腕上的一個玉環,極其溫和鞠躬行禮,緩聲說到:“月道友卻是奇怪了,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為甚你來得,我卻來不得?莫非道友不是得知了一元宗被滅門的消息,過來分一杯羹的麼?”

邪月子面色紋絲不動,冷然問到:“影先生從何人嘴裏得知一元宗被滅門呢?”

“方外好友!”

“到底何人?”

“一忘年之交罷了。”

“忘年之交?他怎地得知一元宗被滅門?他沒看到那大五行滅絕陣外樹立的石碑麼?上面不是注明了一元宗封山百年麼?”

“唔,道友如此進逼追問,卻是作甚?莫非……道友和一元宗有什麼關礙?道友卻又怎地沒有理會那石碑上的話,就此進來了?”

“應該是貧道先問的罷?影先生卻是如此的不通情理,不知道應該先回答我的問話麼?”

那影先生臉上露出了極其古怪的笑容,他右手不斷的撫摸左手上的那枚玉環,笑嘻嘻的上前了兩步步為營,已經逼近了邪月子身前不到十丈處,他溫和的笑道:“罷了,罷了,我二人的身份,卻都是有見不得人的地方,我也不問你是幹什麼的,你是否是一元宗的弟子,你也不要問我從何處得來的一元宗被滅門的消息,可好?否則,這小寰天內一動起手來,怕是有大大的不妥,這虛空一旦崩塌,我們兩個誰也別想活。”

邪月子突然笑起來,連連點頭說到:“沒錯,沒錯,道友說得果然有道理,我們兩人,的確不要詢問對方的身份才是,哎呀呀,這事情,可怎麼說呢?唔……”他突然一個肥諾朝著那影先生拜了下去,影先生一愣,連忙有樣學樣的施禮不迭,可邪月子的腰剛剛彎半彎呢,手上的‘毒底’就突然釋放了出去。

‘啪嗒’一聲清脆,有如冰封的河面解凍,就看到邪月子手中紫光一閃,那影先生也沒有看清楚這‘毒底’是個什麼樣子,數千道密密麻麻,極細極急的煙雲裹著一粒粒細細的紫色光點,密雨打芭蕉一樣的朝著影先生撲了過去。

措手不及之下,這影先生卻是有著一身修道人之中極其少有的精湛武功,他身體猛地扭曲了一下,赫然幻化出了十幾條殘象,若是呂風在,就知道這是他的速度快到了一個極至才產生的異象,而邪月子卻以為是這影先生用了什麼分身化影的手段,連忙吐出了一個‘疾’字,就看到那無數的紫色光點猛炸裂開來,那密集的煙雲頓時籠罩了方圓裏許之地。

無窮無盡的紫色光點紛紛炸裂,在炸裂的同時,他們又生出了新的光點來,面對這幾乎是全方位,沒有任何死解地密集攻擊,影先生也只能是悶哼了一聲,身上的道皰被打成了粉碎,化為無數的碎屑飛散了開去,那紫色光點卻也奇怪,看起來聲勢極大,可是威力卻是小得可憐,一點點光芒一接觸影先生地身體,頓時就化為烏有,渾然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那影先生呆了一下,突然間站在那煙雲中狂笑起來:“人……這就是你的本事麼?”他原本清秀俊朗的臉突然抽搐起來,露出了一副極其猙獰兇狠地模樣,“要是這就是你的全部施為,那就讓我殺了你罷!你的血肉,應該是很好吃的。”他眼裏的青色瞳孔慢慢的旋轉起來,漸漸的越轉越快,最後竟然在他眼裏幻化出了兩輪小小的青色月亮。

他狂吸了一口氣,眼裏頓時射出了兩道青光,在空氣中,那兩道青光抖動了一番,赫然就是兩柄小小的飛劍帶出了一輕輕月牙般的劍光,呼嘯著射了出來,而他左手處的那道玉環也是即時發動,一蓬青色的光幢籠住了他的身體,就看到那無數的紫色光點撞得那光幢一陣顫抖,光雨四濺,卻是再也接觸不到他的身體了。

“這就是你的本事?可笑,太可笑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原來這法寶也就……啊~~~!”正出言譏嘲邪月子的影先生,突然仰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咆哮,他方才的深呼吸,已經是吸了幾口淡淡的煙雲進了身體,這煙氣就好像活物一樣,‘滴溜溜’的在他體內經脈動中盤施了幾次日,頓時剛才被紫色光點擊中的地方,立刻就滲入了一絲冰冷陰寒的氣息。

這極其邪門的寒氣帶著‘嗤啦啦’的巨響彙聚成了一股巨大的氣流,蠻橫在他經脈內胡亂的衝撞起來,這寒氣所過之處,他體內的真元紛紛凍結,自己的神識和體外天地靈氣的聯繫也是被斬了個乾淨,哪里還能提出一絲真氣來?那寒氣越來越盛,越來越強,漸漸的,就可以看到一股濃密的白色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整個人已經被包裹在了一塊巨大的冰塊中。

邪月子冷笑起來:“此寶名為‘毒底’,就有如含沙射影的毒蟲一樣,傷人於無形之中,這光點,卻是沒有絲毫威力的,這煙霧,也是沒有絲毫威力的,可是二者相加,則是天地中最為歹毒的‘兩儀磁光氣’,銷魂蝕骨,熔煉元神,哪怕是天仙一流,也躲不開去。”他微微有點得意的解釋到:“若是你方才稍稍看重我些許,這法寶卻是難得靠近你的,奈何你卻是絲毫不在意這看起來軟弱無力的攻擊,所以……”

影先生喉嚨裏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咆哮,眼裏的青光已經變成了血光,一股恐怖,邪惡的氣場從他的額頭處瘋狂的沖了出來,尤其當他看到自己地兩柄飛劍被邪月子輕鬆收走,就連護身的玉環也被邪月子舉手投足之間抓了過去,他眼裏的狂暴氣息更濃了。

還沒等邪朋子反應過來,那影先生的身上已經爆發出了一股通紅的氣焰,狂橫,強大到了極點為的氣息仿佛一柄攻城錘,狠狠的砸在了邪月子地胸口,‘哇 ’的一聲悶哼,邪月子哪里想到渾身都被凍結的影先生還能發出這等強悍地攻擊,整個身體被砸飛了百多丈遠東地區,重重的砸在了那漆黑的地面上,頓時就看到無數的漣漪胡亂的朝著四周蕩漾,紛雜雜地看起來好不難受。

影先生的額頭處,冒出了一顆黃色的眼睛,那是淡漠,冷酷的,沒有絲毫感情地眼神,他喉嚨裏發出的聲音也變了,變得乾澀,殘酷,仿佛鐵板敲擊一般,的抹血光環繞在他身周,沖天的殺機讓邪月子不寒而慄,就聽得影先生獰聲到:“這小寰天不是動手地好所在,我在外面等你……嘿嘿嘿嘿,一元宗的餘孽,你自己送上了門來,卻是怪我不得!”

也不見他裝腔作勢的,隨手就這麼在空中撕了一下,劃出了一條黑漆漆的裂縫,那影先生得意地看了邪月子一眼,獰笑到:“沒見過這等本事麼?不急,等下你就可以慢慢的受用了,”說完,他身體扭動了一下,已經是鑽進了那裂縫,消失得無影無蹤。

邪月子恍然,此人卻也是參悟出了類似於《問天篇》中記載的那些法門,有了一些極其古怪的神通,卻是不知道,他和自己比較起來,究竟是誰弱誰強了, “不過……你的力量已經顯露了出來你卻不知道我也會這樣的法門呢。”邪月子輕笑了一聲,臉色卻是突然的一變:“此人撕開空間的時候如此舉重若輕,卻是比我輕鬆多了,他的法力,想必是要比我強的,我卻不是他的對手哩。”

皺了皺眉頭,邪月子橫下心來,冷聲到:“罷了,今日卻不能讓你就這麼討了好處去。”他飛快的沖進了那園林裏,手一揮,一元宗密藏的那些典籍紛紛沒入了他乾坤袋中,再掐動了幾個靈決,邪月子打開了一個隱藏的,連趙月兒都不知曉的密室,恭敬的膜拜了九次後,取出了一柄黯淡無光,外形奇古的長劍,照舊放進了乾坤袋後,架起了一道青光,飛出了小寰天。

“所有的寶貝我都取走,今日就算打不死你,你卻也別想留下我,哼哼,就讓你攻破了這小寰天的禁制卻又如何?總之沒有東西留給你了。”
青雲坪上,那影先生正盤膝懸浮在那裏,一絲絲黑白兩色的寒氣,艱難無比的從他的七竅中被逼了出來,看到邪月子駕馭劍光沖近,他連忙站了起來,擺出一了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今日我卻要經你一個教訓,讓你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他做出了一副獰笑:“得罪我的後果,就是死,而且是最淒慘的那種死法。我會讓……”

邪月子不屑的打斷了他的話,一口濃痰吐向了影先生,“少囉嗦,要打就打罷,我可是勸你一句,‘兩儀磁光氣’最是惡毒不過,你如今趁著他還沒有糾纏進你的元神,最好把他們全部逼出來,否則日後你後悔都晚了呀。”

眼看得那濃痰飛向了自己的臉龐,影先生心中怒氣大,他揮掌聲雷動噴出了一道狂飆,把那口涎水震成了粉碎,再也顧不得體內那隱約偉來的酸,麻,陰,寒的感覺,猛的尖嘯了一聲,額頭上的眼睛內射出了九十九道赤嶙嶙的血光,朝著邪月子猛擊了過去。

那九十九道血光剛剛出手,整個天地就突然黯淡了,厚厚的血去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那濃濃的血色烏雲和漫天的陰沈綠光糾纏在了一起,仿佛血污一樣,讓人心裏好不難受,無邊的雲障中,九十九條赤嶙嶙。仿佛還有無邊的鮮血滴落的血光,就好似九十九條毒龍一樣,朝著邪月子撲了過去。

邪月子冷哼了一聲,舉和間揮出了一道金光,帶著九台市朵鬥大的紅光繚繞的蓮花,護住了全身,隨著一聲長嘯,他嘴裏也噴出了一道水缸般粗細,長達兩百丈許,寒氣凜人的白光,劍指一揮,那白光猛然間也分化成了九十九條,朝著天空中的血光糾纏了過去。邪月子大笑著:“飛劍,法寶,法術,隨便你來吧!貧道……他娘的,爺爺我怕你什麼?”

不知不覺地,邪月子,靈光子,蕭龍子三人早就被呂風和水元子二人給帶壞了,言論談吐中,哪里還像以前的有道全真?

影先生雙目中青光繚繞,一絲絲,一縷縷的青光附著在那血光上,指揮著那血光四處飛射,避免和邪月子發出的劍光糾纏在一起。他冷笑著:“比拼飛劍麼?先生我乃是以神禦劍,卻不知你到了哪種境界。”他‘秋波流轉’的盯著那九十九道血光,不斷的用眼神去驅使這些飛劍,而他的雙手則是環抱胸前,掐了一個非常古對地法印,臉上擺出了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卻是在偷偷摸摸的驅除體內地‘兩儀磁光氣’。

那漫天的血雲,綠火糾纏在一起,仿佛浪濤一樣在影先生身體附近盤旋,一股股滔天的熱浪沖進了他的身體,幫助他驅逐體內的異種能量,影先生地臉色越來越輕鬆,想必是方才侵入他身體的‘兩儀磁光氣’已經快被驅除乾淨了。

邪月子則是臉色冰冷到了極點,指揮著自己的劍光和那血光日以糾纏在了一起,雙手也是掐了一個印決,猛的呵斥了一聲‘破虛決’。直沖到了九霄天外,影先生面色一變,則要變幻法決,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從那九天極高之處,無數百丈大小地隕石夾雜著金光雷鳴,轟鳴著撲了下來,在邪月子的驅使之下,這些隕石紛紛在那血雲中狂暴無比的爆炸開,電光四射,雷鳴陣陣,有如天崩在裂一樣,把那血雲炸得支離破碎,眼看著就支持不住了,影先生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身上的黑白二氣是越來越濃,正是要緊的功夫,哪里能空出手來?

猛的一咬牙,影先生怒斥了一聲:“混帳,氣煞我也!”他也頭猛的仰起,額頭上的黃色眼珠噴出一團光芒萬丈的黃色光球,帶著一圈圈溫潤的光芒,朝著天空那不斷落下的,聲勢巨大的隕石迎了上去,一圈圈的黃光在空中蕩漾著,仿佛一潭水波,溫和但是堅韌的拉住了那不斷落下的巨石。‘轟隆隆’的巨響聲中,天空的大五行滅絕神陣劇烈的顫抖起來,卻是被那隕石爆炸的衝擊波給震顫了。絕神陣劇烈的顫抖起來,卻是被那隕石爆炸的衝擊波給震顫了。

邪月子眯著眼睛,不斷的把一股股的元氣填入了手中‘破虛訣’的法印中,隨著‘存破虛訣’的不斷運轉,天空中落下的已經不再是一塊塊燃燒著一巨石,而是變成了一道道剌目的精亮星芒,那一道道長達千丈,迅猛無匹的星芒,乃是九天之上二十八宿星的蓬勃星力,威力剛猛至大,尤其獨具一種先天的破邪神威。

影先生的當力超過了邪月子許多,道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奈何普一交手,就因為太輕敵,弄得自己中了歹毒無比的‘兩儀磁光氣’,一身修為打了個三折,剩下三成功力,一邊要驅除體驗生活內的毒氣,更要抵擋無窮無盡的天威,一時間也不由得慌了手腳,只能苦苦的承受著那一道道壓力沉重之際的星芒,嘴裏發出了氣惱無比的呼喝聲。

邪月子看得好處,猛的一聲呵斥,九十九道白光速度突然加快,死死的纏住了那道血光,雙色光芒糾纏在了一起,相互摩擦撞擊,頓時就看到那無數點的光雨灑了下來,三道血光已經被絞成了粉碎,而邪月子的白光更是碎裂了十七條。

說到遲,那時快,邪月子孫倚仗著‘藏天印’中的法寶極多,絲毫不憐惜這柄飛劍可能被那血光破去,雙手一揮《問天篇》中領悟來的奇妙已經是無聲無息的放了出去,‘嗤嗤’聲中,五道細細的,快捷無比的空間裂縫朝著影先生的心口射了過去。

影先生措手不及之下,護身的血去,綠光被那空間裂縫撕成了粉碎,‘嘎啦’一聲裂帛響處,他身體四周的血去,綠光消失得無影無蹤,饒是他魔法高深,可是這空間裂縫,可是連水元子的極品仙劍都能輕鬆撕碎的,何況是這以法力幻化出來的物事?心中知曉這不起眼的黑色波紋的厲害,影先生氣急,怒極的‘啊呀’ 了一聲,顧不得天空中的土黃色元珠,也顧不得自己尋正在瘋狂絞殺的血光,連忙一個遁法朝著右側三十丈外遁逃開去。

他一閃人,這一口真氣可就泄了,體內的好容易逼出了發成九地‘兩儀磁光氣’頓時又孽生開來,把他的真元給絞碎了九成九,這真氣一散,他的血光顧時威力消散了不少,被邪月子的白光‘當當當當’的盡數絞碎,無數血團從天空掉落了下來,緊接著,就看到天空中一道數百丈粗細的精光轟鳴著落下,影先生的那顆元珠哪里抵擋得?隨著一聲巨大的暴鳴聲,已然被震得光芒黯淡,眼看著一條條裂縫密佈在了那原本光潤的珠體上。

影先生呆了一下,近乎喪心病狂的咆哮起來,他怒聲喝道:“你……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襲先生我,還敢毀去了行生我的至寶!今日我不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我就不是影先生!”

他真的憤怒了,再也顧不得好歹,再也不顧體內正在不斷壯大得‘兩儀磁光氣’,猛得咬破了舌頭面,噴出了一點精血。‘嗡’的一聲,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他的身體已經是虛晃之間化為了七條虛影,每一條虛影都是舞劍做勢,踏罡運氣不已,也不過是在虛空中踏瞭解幾步的功夫,七條虛影突然合而為一,無數道若有若無,仿佛水波一樣的黑色裂縫朝著邪月子籠罩了過去。

一報還一報,影先生也是活生生的撕裂出了無數道的空間裂縫,有以報復邪月子,他獰笑道:“用這等手段來對付先生我,豈不是班門弄斧麼?諾……W我去死吧!”

邪月子面色凝重,判斷出這無數道空間裂紋,是如今的自己不可能接下的,當下他腦海中浮現出的主意就是要逃走,甚至他已經從乾坤袋中抓住了一件法寶,想要用它來替換自己的本身,以獲得逃走的時間了。

可就在這時候,影先生嘴裏喝罵出來:“一元宗的餘孽,你還不先麼?”

‘一元宗’三字剛剛出口,就看到他身後的虛空中突然殿開了一個小小的門戶,一隻蕩漾著七彩祥光,有如琉璃一般的手臂緩緩的探了出來,輕輕的揮在了影先生的頭頂上,無聲無息,輕飄飄的一擊,卻有如最上品的神器全力的擊打一般,就看到影先生腦袋上萬點桃花迸裂了開來,整個天靈蓋都被砸碎啦!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有虎如狐(上)

邪月子呆呆的看著那有如鬼魅一般出現的手臂,下意識的連續放出了三件極其厲害的護身法寶護住了自己的肉身,這景象實在是太怪異了,由不得邪月子不小心,如上一隻纖細華美的手臂,如此輕飄飄,沒有絲毫煙火氣的輕鬆一擊,讓影先生的整個頭顱化為了粉碎,這樣的力量,莫非還不驚人麼?

更讓他無法想像的,是那七彩的手臂中突然射出一條長虹般的彩光,這光帶裹挾著連串的脆響,‘啪啪’有聲的沖進了那影先生的身體,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肉體炸成了粉碎,無數的血肉化為粉末,四濺飛舞,每一片血肉卻都帶上了隱隱七彩光芒,華美,雍容到了極點,一件本是極其殘酷的事情,卻因為這手臂所釋放出來的法訣如此的壯觀,肅穆,甚至帶著一點點的威嚴氣息,以至於變得讓人賞心悅目了。

“好可怕的功法,好可怕的……女子!”邪月子的額頭上一陣冷汗滲出,不由自主的又射出了一件威力寵大的法寶,頓時就看到平地湧出了十幾根巨大的青木,帶著隱隱雷光把他環繞在了裏面,他的身體四周不斷波動的青色氣勁環饒,面貌五官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那影先生從嗓子眼裏發出了怨毒至極的咆哮聲,隱約有一頭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黑影從那血光中沖了出來,仰天發出了一聲悲憤無比的長嘯,猛然射出了兩道拇指粗細,尺許長短的紫黑色光華後,忙不迭的踏雲朝著東方飛了出去,他遁逃的速度卻是快到了極點,那七彩的手臂中,噴出了一柄金光萬丈地巨大斧頭,猛猛地朝著那黑影劈去,卻是僅僅擦過那黑影滑過,沒有傷到他的本體。

‘噹啷一聲,一道黑色的光華剌在了那七彩的手臂之上級,竟然發出了‘鏗鏘’的金屬撞擊聲,光雨一閃,那手臂是絲毫無損,反而是那紫光被震成了粉碎。

邪月子看得這般模樣,心裏頓時很是起了一些不屑的心裏,這影先生……似乎也不甚厲害嘛,臨逃走的時候射出來地光華,卻也是這般軟弱無力的,當下他隨意的驅動體外地十幾根青色的巨木,朝著迎面射來的紫不射了過去,異象頓生,就看得那青木仿佛錘下雞蛋,轟然碎裂,強大的乙木靈氣四溢,那黑紫色的光芒卻是光華更盛世,電光石火般已經到了邪月子胸前。

‘嗤啦……啪啪啪啪啪’連串地爆裂聲後,邪月子護身的三件法寶被那紫光破得乾乾淨淨,周身光點亂射,那紫光已經是擦著他的肩頭飛了過去,‘嗤’ 的一聲脆響,一條寸許深的傷痕突然出現在邪月子肩頭上,疼得他是慘叫一聲,邊忙用手捂住了肩膀,半天說不出話來,也許是一報還一報,這紫光上也附著極其歹毒地勁道,一股股地炎黃子孫岩般的熾熱勁氣不斷的朝著邪月子內腑沖去,眼看著他的傷口處的皮肉就是一陣的焦黑壓壓,一股股蒸氣升騰了起來,隱隱然,還可以看到寸許高的黑色火苗在他傷口上燃燒起來。

邪月子大驢,這等歹毒的法寶,這等威力強大地法寶,卻是他生平僅見,連忙掐動了幾個一元宗秘傳的靈訣,吸引了先天生消之靈氣,一股股的注入了自己肩頭上的傷口,頓時就看得那黑色火苗不斷的減弱了下去,傷口漸漸的平復收痂,除了還有一股熱氣從傷口處不斷的升騰出來龍去脈,皮肉處表卻是恢復如初了。

突然間,他眼前彩光一閃,一個渾身七彩光華的環饊,腳下踏著一隻小巧金色的蓮台,寶相莊嚴,靈力波動極其強大的少年女子,已經飄到他身前,這少女用一塊紗巾蒙住了自己的臉龐,淡淡的說到:“吾于閉關靜修之時,突然感受到上閃做下的法力烙印有了觸動,卻是兩位道行極高的人物在此拼,故臨時破關,飛來此處。”

邪月子謹慎的退後了幾步,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女,只覺她的身體輪廓極是眼熟,卻是想不清楚自己的哪位熟人是和她的體態相近的,尤其看看她身後漸漸浮現的六個身村極其高大,渾身籠罩在金色這神甲中的彪形大漢,自己應該是濁認得這般排場的人物吧?看那六條大漢身上那強橫,宏大的靈力場,哪一個放在了修道界,都是震驚一方的高手啊。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稽首到:“姑娘和這裏的主人有舊否?巴巴的在這青去坪做下了法力烙印,不知是何等用意?”

少女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旦了一下邪月子,有點遲疑的問到:“古怪,你方才使用的靈訣,卻是……唔,敢問道長如何稱呼?”

邪月子吧嗒吧嗒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舔舔嘴唇,很小心的說到:“姑娘……誒,你可認識一隻虎精麼?”

少女渾身一攔,猛然退後了一步,顫聲說到:“可是那不學好,成天跟在那小賊身後偷雞摸狗,欺辱華山上猴子的虎精麼?”

邪月子猛的一愣,突然掐了一個陣下去,傷口漸漸的平復收痂,除了還有一股熱氣從傷口處不斷的升騰出來龍去脈,皮肉處表卻是恢復如初了。

突然間,他眼前彩光一閃,一個渾身七彩光華的環饊,腳下踏著一隻小巧金色的蓮台,寶相莊嚴,靈力波動極其強大的少年女子,已經飄到他身前,這少女用一塊紗巾蒙住了自己的臉龐,淡淡的說到:“吾于閉關靜修之時,突然感受到上閃做下的法力烙印有了觸動,卻是兩位道行極高的人物在此拼,故臨時破關,飛來此處。”

邪月子謹慎的退後了幾步,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女,只覺她的身體輪廓極是眼熟,卻是想不清楚自己的哪位熟人是和她的體態相近的,尤其看看她身後漸漸浮現的六個身村極其高大,渾身籠罩在金色這神甲中的彪形大漢,自己應該是濁認得這般排場的人物吧?看那六條大漢身上那強橫,宏大的靈力場,哪一個放在了修道界,都是震驚一方的高手啊。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稽首到:“姑娘和這裏的主人有舊否?巴巴的在這青去坪做下了法力烙印,不知是何等用意?”

少女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旦了一下邪月子,有點遲疑的問到:“古怪,你方才使用的靈訣,卻是……唔,敢問道長如何稱呼?”

邪月子吧嗒吧嗒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舔舔嘴唇,很小心的說到:“姑娘……誒,你可認識一隻虎精麼?”

少女渾身一攔,猛然退後了一步,顫聲說到:“可是那不學好,成天跟在那小賊身後偷雞摸狗,欺辱華山上猴子的虎精麼?”

邪月子猛的一愣,突然掐了一個陣,可就……

有點膽怯的看了看趙月兒,邪月子,很溫和,很慈祥,用近乎催眠曲的調子說到:“哎,小師妹,你看,這個,啊,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啊?我們要談事情也不能在這裏吧?小燕子心隔牆有耳是不是?方才那妖道,分明就是我們仇人一路地,也許他很快就會去而複還?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地點,慢慢的坐下來,好好的喝杯茶,講講最近幾年的事情如何?”

趙月兒點點並沒有,看了看左右,眼裏水光閃動了一下,猛然揮動手臂膊,一團彩光籠罩住了幾人,‘倏’的一聲離地飛起,按照邪月子地指點,繞了一個大圈子後,徑直朝著遊仙觀的方向飛了過去。

遠遠的,正觀賞著阮黑獻上的美少女的熱舞,手裏還抱著一個大美女地呂風突然渾身一個寒蟬,猛然驚到:“罷了,等得我回去世,卻是一定要找到水老怪學好先天卜卦之術的……突然心中又有警兆,莫非我要倒楣不成?可是最近我春風得意,卻是誰會找我的麻煩呢?”

‘轟隆’一聲巨響,遊仙觀地大殿驀然的塌了半邊下去,趙月兒一個字一個字,冷冰冰的從牙齒縫隙擠出了一句話來:“好……風子他長大了……很好……居然都找了小妾了……哼,有本事啊。”

沖天的醋意,讓站在門口縮頭縮腦地看熱鬧的秦道子差點就沒摔了一跤,他嘀嘀咕咕的說到:“掌門師兄誒,你老人家自求多福罷,唉,要說起來,還是師弟我最辛苦,這大殿又塌方了,不弄個兩萬兩銀子,可是沒辦法修繕啊……唔,京城裏戶部待郎才女貌上官大人剛剛回鄉為老母守孝,嗯,明天去地府裏抓妖……戶部侍郎啊,也不知道貪污了多少,敲詐他兩萬兩銀子,應該是輕鬆的罷?”

尋思了一陣,這秦道子卻又沾沾自喜起來,“當初決定死心塌地的跟著呂師兄走,果然是無比英明的,這位小師姑,看樣子對我那師兄有這麼一點意思,……嘿嘿,她又居在是修成了神體的這劉仙一般的人物,沒看到那天飛劍都傷不了她麼?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何況我總比雞鴨鷹犬要來的珍貴罷?日後我的好處總是不會少的!”

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大殿,秦道子思忖到:“這位小師姑,日後可能我還要叫她嫂子,唔,這下馬屁可要拍好了……可是師兄那邊呢,唔,他可真不應該啊,自己的老相好還活著,怎麼就重新弄了個妞兒在身邊?還不是自己找麻煩麼?這邊還得獻一點殷勤才是否,先派個人去告訴師兄,就說小師姑她還活著?並且已經找到了遊仙觀?”

“嗯,給師兄個什麼建議呢?殺了那個水秀兒滅口?……無量壽佛,三清祖師,道人我可沒有這麼惡毒,都是那呂師兄教我的。”

冷惻惻,尖銳的聲音從大殿內傳了出來:“大師兄,二師兄,不如你們帶路,帶我去應天府,看看那位水秀兒如何?……蕭師兄,風子是你的徒弟,我就不勞累你了。”秦道子渾身一個寒蟬,跑得更快了,城門失火啊,他可不想做池子裏面的魚兒。

蕭龍子滿臉苦笑的坐在一張太師椅裏,腦袋上還掛著兩片破碎的瓦片,方才那大殿塌下的時候,他正好被砸個正著,不過,也不知道這實在是他倒楣,還是趙月兒有意為之了,他在心裏暗歎道:“早知今日,當初怎麼會讓小師妹去教授風子那小子?日久生情,偏偏他們兩個都是無法無天的性子,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唉,我的寶貝徒兒,這次師傅也救不了你了。”

坐在阮黑那小竹樓中,神色發呆,兩隻手正在亂摸的呂風只感覺身上越來越冷,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從每個毛孔中沖進了身體,不能由得心裏在震,雙手離開了身邊那少女豐腴的身體,他耷拉著腦袋,眯上了眼睛,幾個手指頭飛快的相互摩擦著,竭盡全力想要計算出自己到底要碰上什麼不好地事情。

滿肚子鬼胎的呂風正盤算得腦袋發脹的時候,竹樓外傳來了連串地呼喝聲,不一時,馬和憶經按著長刀,大步的走了進來,“呂大人我們應該出發了,淡水補給已經補充完畢,交易的珍奇貨物也都裝上了隨行的貨船,還是趁著天色尚早,去下一個港口罷。”

眼前依稀顯出了一絲明光,似乎看到了一抹七彩光芒的呂風身體一哆嗦,頓時眼前地幻象變得支離破碎裂,本來已經把握住了一點未來將要發生事情邊際的呂風,立刻失去了那一絲靈悟,無奈的搖搖頭,呂風微笑著站了起來,隨手把懷裏的那個少女丟出了三五丈遠,當著馬和,還是不要作這等風流地勾當好,畢竟…… 要考慮他的特殊情況。

“馬大哥,就要出發了麼?唔,我們還不快點動手?阮大人,這回我可立下大功了啊,我留下這幾位錦衣衛地將領協助你,等得那些貨物準備齊全了,就送去應天府罷!你的功勞,一定不會少的,升官官發財,那是小事情了。”呂風得意的大笑著,錦衣衛內部地升官發財,不就是自己一句話的功夫麼?到時候就算給阮黑一個指揮使的官位又怎麼樣?反正是虛銜,用來換取那數百的美麗少女,那還是自己賺大發了。

大明水師離開了港口,稍稍偏向了西方的太陽撒下了淡金色的光芒,漸漸的,太陽慢吞吞的沒入了西方地平線,天地頓時黯淡下來。

長風從身後吹拂而過,整個草原變成了一片迷人的深紫色,天空還是微微的帶著點紅色,和這紫色的草原配合起來,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風過處,卷起了一陣濃烈火的血腥味,憑空的給這草原增加了幾分猛獰的感覺,那黑漆漆的趴在草原上的軍營,就好像一頭怪獸慢吞吞的吞噬著無數的血肉,最後轉化為了這個草原最喜愛的肥料。

小貓輕鬆的躺在一個草窩裏,虎咆刀枕在頭下,眯著眼睛看著一彎月亮慢慢的升上天空,慢慢的把柔和的白光散佈在這草原上,出於一隻強大的精怪的天生靈覺,他知道有一些很好玩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雖然他暫時還分不清到底是什麼事情,可是他有把握,這件事情一定很好玩,很好玩,比他以前碰到的所有事情都要好玩得多。

在他的靈覺中,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有關的,正是呂風,唔,看呂風的熱鬧,看他倒楣,是小貓最喜歡的消遣之一,小貓不由得從鼻孔內哼哼了出來,吹著涼爽的晚風,哼著山歌的小調,真是說不出來的輕鬆快活,白日裏的一番血戰,自己率領的五萬破陣營精銳擊潰了元蒙和女真的六成萬輕騎兵的聯軍,殲滅了對方七千余人,得了這次北伐的開門紅,心情正好呢。

眯著眼睛看著天空的星星,小貓從鼻子裏冷笑了起來,那巴吧兒大概是心傷于赤蒙兒身亡,也不知道從哪里招攬來了一大批的邪門修道士,妄圖用法術擊潰大明的軍陣,奈何自己一路大軍中卻是有好幾個道法高明的中南山供奉在,激鬥了兩個時辰後,巴吧兒狼狽的丟下了一條斷臂逃走,剩下的輕騎兵自然不是自己率領破陣營對手了。

唯獨感覺不爽的,大概是獨孤天吧?小貓嘿嘿的陰笑了起來,按照呂風的吩咐,把一萬從南疆擄掠而來的民夫分撥給了獨孤天,那戰鬥力幾乎就是零啊!而且還讓他在自己的大營外自成一軍,據說白日裏激戰時,他的那一路兵馬也受到地蒙騎兵的襲擊,不知道死傷多少呢,想必那心比天高的獨孤天,此刻正在罵自己的十八代祖宗吧?說不定還想和自己的女性親屬發生某些勾當。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27 13:36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有虎如狐(下)

撇撇鼻子,小貓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準備在這草窩裏小小的打個盹兒,“良知,你要罵就罵吧,我的老母可是標準的母老虎一頭,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你想要幹啊,操的,自己去華山深處找罷!”畢竟是一頭虎精,對於自己老母的名譽,小貓並不看重的。

獨孤天的大營內,淒涼無比,那些被擄掠而來的進疆百姓,一個個大呼小叫的,抱著自己的親屬兄弟號哭不憶,白日裏他們這一路大軍遭受了元蒙兩千騎兵的騷擾,被那兩千騎術精良,箭術可怕的元蒙騎兵打了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無比,陣亡的有兩千多人,傷者三千許,戰鬥力立刻就損失了一半,雖然很坦白的說,這些民夫根本就沒有戰鬥力可言。

獨孤天陰沈著臉蛋,雙目中怒火閃動,在帳蓬裏走來走去憤怒的問候著小貓的十八代直系祖先中的所有女性,從應天府出發的時候,分發在他手下的還是破陣營的精銳戰士,可是等到從北平城出發時,他手下的人立刻就被換成這麼一批等同廢物的農夫,當然了,這些農夫的鎧甲,兵器那都是精良得很的,可是你也不能指望這些連拉弓射箭都不會的農夫能打勝仗啊。

“厲虎,好,你好歹毒的心腸,果然是那呂風的一路貨色,一個個都陰損,刻薄,奸詐,狡猾到了極點了。”獨孤天心裏那個怨恨啊,就不要說了,原本他還想要向朱登求助,從朱登屬下分撥一些精銳的給自己的,可是如今自己是小貓屬下的將領,朱登就算是王爺,也不能把麾下的兵馬撥給自己啊?這個啞巴虧,那是吃定了。

就靠這些農夫,建功立業那是不要想了,弄個不好,要是自己的軍隊全滅的話,說不定還要被大大地彈劾一次,官職被削了還是小事,就怕到時候那個陰損刻薄的李公公配合著小貓一起禍害自己一把,說不定自己又要背著罪名流浪天涯了,一想到那個站在朱僖身邊,身穿極品內臣官袍,滿臉陰狠,滿臉刻薄,滿臉奸詐,滿臉無賴,和小貓卻是有說有笑的北平城內最有權有勢的大太監李公公,獨孤天就恨得牙齡直癢癢。

風突然從外面直接捲進了帳篷裏面,一抹黑影發出了難聽得尖笑聲:“嘿嘿,還以為那老不死的選了誰來做他在中原的釘子,原來卻是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呸,你也不值得我花費力氣吧,滾吧!”一股巨大地力道突然從那陰風中撲了出來,獨孤天胸品氣息一滯,狂吼了一聲,噴出了一小盆分量的鮮血,頓時軟在了地上。

那股陰風在帳篷裏轉了同和圈,把所有的地圖,公文,軍令等物毀得乾乾淨淨,這才一掌印在了獨孤天的丹田上,徹底毀去了全的全身修為,“以為那老汪煞費苦心的用矛元瓴讓你憑空得了一身地道行,法力,就可以幫他在中原監視我們麼?豈有此理,你哪里是我們的對手呢?哈哈哈哈!丟了公文,軍令,你就是死罪!你沒有了法力不從心道行,還往哪里跑啊?”

那人下手卻是歹毒到了極點,毀去了獨孤天失全身修為還不算,臨走還乾脆的在他身上補了四掌一指,擊碎了獨孤天的四肢關節,並且震毀了他地識海紫府,那一指卻有金色的佛光纏繞,那人陰笑到:“罷了,慕容天,就讓那老不死的以為你是被中原佛宗地人下的手罷!反正他不敢進入中原,卻能奈我何?”

陰風突然停滯了,顯出一瞭解條枯瘦高條的人影,卻不是右聖又是誰?他喃喃自語到:“嗯,那朱登仗著有了你做後臺,卻是有點不甚尊重我了,血神教被屠天,他居然還在旁邊看熱鬧,哼,這次我剷除了你,他朱登日後就只能做我手中的工具了……不過卻是奇怪了,那三殿下純粹是個廢物,卻怎麼有膽子和我翻臉呢?他領地內地血神教的勢力,卻是被連根撥起了。”

沈默了一陣,右聖低聲到:“元聖看好的是呂風那小子,尤其還有朱指示器這位大殿下是呂風一党的頭目,機會自然是極大的,唔,若是我剌殺了朱僖,卻是可以極大的打擊元聖,奈何卻害怕引起中原道門的注意,實在是……唉,修道之人,你們這麼眷顧天下百姓作甚或?你們中原道門就不能學那故步自封的一元宗,老老實實的封山清修麼?為甚非要干涉凡間的事情呢?”

聽得外面隱約傳情為了士兵們的驚奇,膽怯的喝問聲,右聖搖搖頭,歎息到:“罷了罷了,也是中原道門的潛勢力太強,否則的話,我行事就方便多了……唔,卻是去哪里收集所需的這麼多的凶魂淚魄呢?”陰風再起,右聖飄出了帳篷。

一群獨孤天所屬的官兵小小翼翼的靠近了帳篷,揭開了門簾探了個頭進來,他們驚恐的看著帳篷內的一切陳設都被絞成了粉碎,獨孤天渾身是血,四肢詭異的扭曲著躺在了地上,就在這群官兵準備要驚呼出聲的時候,強勁的陰宛突然又卷了進來,右聖大聲的獰笑著:“斬草要除根啊,可不能留下你的性命,讓你日後再找我的麻煩,何況……”

一道灰不赤,白不白的劍光從那陰風中射了出來,把獨孤天的身體絞成了粉碎,隨後一個血球射出,把獨孤天的元神猛的吸了進去,右聖發出了得意的狂笑聲,枯瘦的右掌猛然探出,抓住了獨孤天的佩劍,這才發出了‘嘻嘻‘的怪笑,心滿意足的架起陰風遠遁了,那些探頭進了帳篷的官兵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呻吟聲,隨後猛的倒在了地上,他們的魂魄,同樣被那血球給吸走了。

小貓愜意的躺在草窩裏,這白天裏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草窩,讓他想起了在青雲坪的清閒生活,那時候只要呂風偷偷摸摸的殺了什麼飛禽走獸地,總會拉著自己一起破或開勞,吃飽喝足之後,兩個傢伙就是這樣躺在草窩裏面,美美的打著呼嚕,真的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啊……“不過,如今也不錯啊,每天打打架,吃吃肉,卻也舒服。”

他的鬍鬚拉動了幾下,含糊的說到:“唔,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會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去報仇啊!等報仇了,嗯,就可以不做官了,就可以回去山裏,每天修煉,吃肉,睡覺了。就不用每天早起上朝,去兵部點卯,去管著那群惑事生非地王八蛋了……可是,這群王八蛋,有一成人已經是黃龍門的人了,日後就算回山了,也要帶著他們走的,唉!希望祖師爺不要顯靈,否則門下多了這麼一批破陣營地弟子,真的,他真的會撥出寶劍把我給劈了的。”

長長的舌頭舔舐了一下鼻頭,小貓咕噥了幾聲,乾脆趴在了草窩中,翹起了大屁股,沖天地呼嚕聲頓時響了起來,數百名精幹的黃龍門弟子遠遠的把他護在了中間,帶著嗜血的笑容,看著那些破陣營的士兵仿佛丟垃圾一樣,把白天陣亡地士兵屍體扔進了一個剛剛挖出來的大坑中,幾個九九血鷹中的人物冷漠地站在旁邊,絲毫不顧修道界的禁令,偷偷的收取這些陣亡士兵的亡魂,以作為煉製邪門法寶地材料。

一道道寒冷的,灰白色的陰風從遠處貼著地面吹了過來,陰風所過之處世哲學,那些草葉都微微有點變黃了,它們的生命力,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流逝了大半,九九血鷹的幾個弟子第一個察覺到了不對,在他們眼裏,他們看到一抹沖天的怨氣朝著小貓所在的草窩那邊飛了過去,隨後就是以趙老大他們為首一的批破陣營中剛剛發展出來的黃龍門弟子,他們雖然功力淺薄,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本能的察覺到了一股陰氣越來越近,他們的身體都有點哆嗦起來了。

小貓睜開了眼睛,他緩緩的從草窩裏爬了出來,淡淡的下令:“啊,老子肚子餓了,去外面弄幾頭野獸做夜宵,你們都給老子回營,啊!嗯,準備明天繞個大圈子,去抄那些元蒙韃子的後路,總不能老讓他們主動來打我們,我們被動的挨打吧?”他向所有的屬下門人透過去了嚴厲告誡的眼神,示意不許他們出手,以免得暴露出自己軍中的真正實力。

同時,小貓也有點後悔,早知道會遇到這麼厲害的邪門修道士,就該把九九血鷹和三百虎衛全部給帶出來,這麼喝幾百名修道高手聯手突襲,再厲害的修道人也要他吐血奔跑,可是如今血鷹,狂殺道人,瀝血子等三人在秘密據點內訓練門下弟子,爭取早出晚歸日訓練出一支完全由修道人組成的軍隊出來,自己手邊的修道高手,可就不過二十人,對付這個渾身怨氣沖天的傢伙,可是絕對不夠的。

中南山的那幾位供奉?得了,小貓可不認為自己有那個權力去驅使他們,這些心高氣傲的老道,可是除了朱棣的請求,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趙老大他們就這麼看著小貓拖著一柄長刀,施施然的走向了草原的深處,九九血鷹的那幾位很好奇的問到:“你們就不擔心麼?”

趙老大他們理所應當的看著那幾個道人,鼻子一歪,哼哼到:“你們以為虎爺是他什麼人?他可是本朝的大將軍咧,自身的修為也是高深得恐怕,尤其他表面上傻乎乎的,實際上我們陰謀算計人的本事,都是向他老人家學的咧,娘的,要是虎爺出事了,我們跟不跟過去世,都是白搭!”舔舔嘴皮子,趙老大搖頭晃腦的說到:“所以那,虎爺叫我們不經輕舉措妄動,我們就不要妄動的好了,萬一他老人家出事了,我們去給他風光大葬,那就是盡了本份,盡了我們的孝心了。”

九九血鷹的那幾個道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對於破陣營的惡劣本性,他們終於是直接領教到了,那帶隊的道人更是滿臉古怪的尋思到:“如今我們是一根線上的螞蚱,這群可惡棍也是加入了黃龍門的,和我們雙仙宗那是同氣連枝的關係……天,要和他們在一起過日子,這……”

施施然地行進了十幾裏路,小貓站在了一個小土包的上面,沉聲喝道:“兄弟,你是混哪一條道的,劃出道兒來吧,不管你是求財還是求官,虎爺我都接下了……或者你是看上了虎爺我?哈哈哈,希望你是個嬌滴滴的大娘們,虎爺我練的可不是童子功啊。”

右聖氣得鼻子都歪了,什麼叫做自己看上了他?的確,自己的確是看上了他,可是看中地也是他的權勢和地位,看中的是他在朱僖他們一黨中地位置而已,怎麼就扯到了男女私情上面去了?他陰沈著臉蛋為出了身形,大咧咧的說到:“哼,想不到厲虎,也是這麼精明的人物,天下人都知曉呂風奸詐無邊,哪知道你也是個七竅玲瓏的貨色。”

小貓心裏一股子的殺機騰騰地冒了上來,可是他強行把這煞氣給按捺了下去,他認識這個枯瘦的老人,當初地青雲坪,就是右聖抓著那時還是虎身的小貓,把他砸皮球一樣差點斥成了碎片,然後還把他給遠遠的扔了出去啊。

長吸了一口氣,小貓蹲下身子,年倖存十幾丈外站定地右聖,嘿嘿笑道:“你老傢伙就直說罷,找老子有什麼事情?看你神出鬼沒的樣子,想必也是道法高深的修道人,你找虎爺我,想必不是來找虎爺我攀親家地,到底有什麼事情?”他右手握住虎咆刀的刀鞘,隨手插在了身邊,‘叮’的一聲.刀鞘中的虎咆刀發出了一聲長嘯,遠遠地傳出了好幾裏地。

右聖點點頭面,滿臉驕狂的喝道:“老神仙我乃是海外神山隱居的有道之人,如今特來中原尋訪有緣之士,發展壯大本門的道統,如今看得你資質極佳,又是當朝最受重用的大將軍,嘿嘿……實話實說了吧,老神仙我想要你投靠我,日後你的好處定然是享受不盡的。”

小貓抓了抓耳朵,也懶得拆穿右聖的連篇鬼話,他懶洋洋的說到:“好處?好啊,不管你是吹牛也好,是真的也好,總之看你的本事也挺大的,跟了你就跟了你吧,不過呢,我們已經扒上了……”

右聖打斷他的話,冷聲說到:“你已經扒上了元聖的關係,我怎麼不知道呢?那元聖,還是我的同門哩!不過呢,本聖卻比那元聖道法要高強得多,只要你投靠了我,我給你的好處,自然也比元聖給你的要多得多,怎麼樣?考慮一下罷!”嬌橫慣了的右聖,沒有做任何考慮的,就來收買小貓了,同時麼,為了達成自己順利收服小貓的目標出,他正思忖著,是否要顯露幾手厲害的法門給小貓看呢。

在他原本的計畫中,是操縱朱登去爭權奪利的,可是如今朱登屬下有了獨孤天,居然立刻就翻臉不認人,把自己在他領地中培植的血神教連根撥起,心狠手辣的右聖,哪里肯吃這樣的啞巴虧?在背後重新組織了一批人手後,立刻就來找獨孤天算帳了。

同時麼,他也認為朱登是絕對不可靠邊挪人純粹就是一個完全利已主義的梟雄,又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幫自己呢?所以他還想操縱另外一個皇子,自然了,如今手上權勢最大,看起來最有可以接位的,就是朱僖了,右聖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當然,他也知道元聖隱姓埋名的在應天府當起了錦衣衛,而如今朱僖就是在應天府總理國家政務,他可不會傻乎乎的跑去應天府直接對朱舍說:“啊,我是神仙,我可以給你無邊的好處世哲學,你投靠我吧。”諸如此類的傻話,所以,收買朱僖團夥中的重要人物,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元聖,僧道衍一流的手中把權力給奪過來,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尋思著,聽說元聖給了呂風他們好幾件厲害的法寶作為見面禮,讓那呂風和厲虎都元心塌地的跟著他了,那自己也不能小氣啊,總是要拿出幾件厲害的東西,才能把小貓他們從元聖陣營搶奪過來的……嗯,剛好自己巢滅一元宗後,私下裏留下了幾件很厲害的寶貝,嘿嘿,就用這些法寶去收買小貓眼,豈不是合算麼?

誰知道右聖這邊剛剛流露出自己想要招攬小貓的意思,小貓就已經攤開了雙手,滿臉詭笑的看著右聖,“好啊,正好老子看那個陰陽怪氣的僧道衍不順眼呢,你想要虎爺老子我幫你,正好……不過風子說了,他娘的,這年頭你不給錢,誰給你賣命啊?只要你給我們足夠的好處世哲學,我們兩個親生爹娘都可以賣給你,怎麼樣?虎爺我對天發誓,只要你能給的起價錢,虎爺和風子兩兄弟,日後就為你賣命。”

右聖有點發呆,這厲虎,就這麼好買不成?如果是呂梁風,他倒是相信了,因為呂風本來就是一重利忘義的人物啊,可是這厲虎,想不到,想不到啊,人不可貌相啊,他表面憨厚,實際上也是這種見利忘義的人物……右聖猛的發出了長串的狂笑,欣喜若狂的叫嚷到:“放心,放心,我給你的法寶,保證能讓你滿意啊。”

小貓眯著眼睛,一臉奸猾的笑容:“滿意?我和風子真正想要的,是你老鬼的性命啊!只要你給了我們你的性命,為你賣命又何不可呢?”

看起來奸詐無比,實際上腦袋有點糊塗的右聖,看起來憨厚淳樸,實際上狡詐奸猾的小貓,兩人相互看看,同時大笑起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中乘佛教(上)

小蟲豸在草叢中輕聲的鳴叫,一閃一閃的螢光,給這個草原憑空增加了點靜謐的氣息,而站在草原上的小貓和右聖,則是各懷著各自的鬼胎,相互算計,右聖在小貓的心神上施加了極其厲害的禁制,以嚴防他日後可能背叛自己,而小貓則大肆的勒索了右聖一通,足足把右聖隱瞞的,沒有上繳給主聖的一元宗至寶勒索了九成九。

看著七件異光閃動,威力至大絕份的異寶,小貓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右聖也在笑,卻笑得難看無比,他心疼啊,這幾件寶貝,他原本是準備著自己修煉之後拿來使用的,如今卻全部被小貓弄走了,不過,他還是有點高興的,雖然損失了幾件法寶,可是畢竟是在朱僖的陣營裏埋伏下了小貓和呂風這兩個暗樁,日後元聖的一舉一動,可就瞞不過自己了。

看著小貓滿不在乎的接受了自己專門用來對付修道人的歹毒禁制,右聖心裏也是一陣的輕鬆,看樣子,這厲虎和呂風都是一樣的人啊,見利忘義,不是什麼好東西,給了他日幾件法寶,就真的連祖宗都可以出賣的,他沾沾自喜到:“不過這樣也好,若不是他二人如此的卑鄙無恥,我怎麼可能收買他們呢?”

小貓咧開嘴大笑,毫不在意的打開了乾坤袋,把七件異寶收了進去,隨後,他攤開了大手:“啊,這些寶貝是虎爺我的了,可是風子他還沒有好東西呢,老家夥同,你他娘的收買人就要大方點,可不要羅裏囉嗦的麻煩,風子的胃品可經我大多了,就好像人家給我們行賄,我有個十萬銀子就夠了,他不收個兩百萬兩,那是眉頭都不動彈一下的,你看看,給出風子準備了什麼?”

右聖氣得尖叫了一聲,猛地跳了起來,就準備罵人。“你胡說八道什麼?七件越趙普通仙器地至寶,你你居然還不夠?啊?你,不是說好了,有了這些寶貝,你就一心一意的聽我的話麼?”

小貓歪著腦袋看著他,一臉淳樸的說到:“是啊,我現在什麼都聽你的,你叫我揍你一頓,我也敢下手的,可是風子呢?他沒有得到好處啊,這七件寶貝是爺爺我的,誰都他媽地別想碰,風子他可什麼好處都沒有,他可不會因為我的關係就投靠你的……誒,老傢伙,你就大方一點好不好?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哪里有這麼好地事情?”

一番敲詐勒索,下流無恥的言語無倫次,被小貓眼說得是理所應當一般,氣得右聖三屍神亂跳,眼珠子都紅了,饒他是一個年齡極大,殺人不眨眼的魔君,也被小貓這一番比最邪惡的魔鬼還要無恥的言語給氣煞了,他指點著小貓,眉毛豎地亂嚷嚷:“好,好,好,今日本聖我見識了……厲虎,好,我就再給呂見一件最奇異的珍寶,你們兩個,日後就要拼命給我辦事,否則我饒不了你們。

氣急之下,右聖也顧不得好歹了,他猛的掏出一顆三寸許直徑,上面煙雲密佈,看不清本體如何的大珠子,小貓身體一抖,隨手就搶過了那珠子,一口就吞到肚子裏面去,右聖呆了一下功夫,狂笑起來:“想不到你也識貨,這可是天地間一等一的最厲害的異寶,乃是和這個天地同源的寶貝,什麼封神榜,打神鞭都不能和他比美。”

小貓咧開嘴大笑,嘎嘎大叫到:“哈哈哈,爺爺我別的功夫不行,認識寶貝地手段還是有的,這寶貝我看不清它的來歷,那就肯定是好寶貝,哈哈哈,放心,這寶貝我會轉交給風子的,到時候他一定會聽你地。”小貓在心裏咆哮:“一元珠,一元珠,你當我不認識麼?天道迴圈,這寶貝終於回到我一元宗的手時達是老天爺讓你瞎眼了,把這寶貝還了我們啊。”

“我一元宗有我少年沒有真正的發揮過一元珠的妙用了?怕是十幾代祖師以前,就不再依靠一元珠的能力了罷?如今可了,有了這寶貝,我們可以讓門下弟子以普通修道人數十倍的速度提升道行和法力,你們就等著瞧罷!”小貓眯著眼睛發狠:“雖然啟動一元珠,需要一個虛境的高手獻出自己所有的精元,可是…… 哼哼,爺爺我們不會去抓一個虛境高手來犧牲麼?”

右聖看到小貓滿臉笑容的樣子,突然間一陣的後悔:“活見鬼,我這被這個莽夫氣糊塗了,我怎麼就把這寶貝給了他?這,這寶貝如此奇妙,我還沒有參悟出他的效用啊,唉,罷了,罷了,我是什麼身份失,還能後悔不成?……嗯,用一件參悟不透的寶貝換取兩個忠心的屬下,尤其可以幫我對付元聖的屬下,雖然虧本了一些,但是也不算太不合算的。”

搖搖頭,右聖化為了道綠色的陰風沖天而去,“厲虎,小心的把這法寶轉交給呂風,日後你們就是我的屬下了,你們若是敢有二心,我一定會取你的性命,不要忘記,你的心冖已經被我禁制了,你若不小心的為我賣命,我饒不了你。”

小貓歪著腦袋看著那一道綠色的陰風漸漸遠去,突然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操你老母的,白癡一個!你用禁制修道人元神的手段禁制我,不是開玩笑麼?我小貓修的是妖道,我體內沒有元嬰,只有妖嬰啊,唉,哈哈哈,你的這點禁制,不過讓虎爺我有點運力不流暢而已,當還能嚇唬虎爺我不成?”

尋思了一陣,小貓拖著那柄長刀轉身就跑:“不過,還是趕快叫人送信,讓水老怪來一趟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的禁制對我這個虎妖也有用,豈不是虧大了麼?還是趕快找到水老怪來,把我身上的禁制轉移到一頭畜生身上去,那就萬無一失了。”

他體內的真元猛的流轉開來,那根據一元宗的獨門心法改出來的,專門為小貓量體打造地修妖心法所鍛煉出來的妖力飛快的流經了他吞下肚子的一元珠,一元珠感受到了那股隱隱然和天地自然溝通的能量,猛然間自主的發動起來,若是小貓此時能夠內視的話,就可以看到一元珠已經徹底的化為了一個黑洞,把他的身體和無數個子異次空間給溝通了起來。

最為精純的先天元力從那無數個異次空間洶湧而來,至精至純地元力湧進了小貓的身體內,元限制的開始強化他的身體,增強他的妖力,剛剛跳起來十幾丈高,正要向前飄飛地小貓身體一抖。狂吼了一聲,仿佛石像一樣狼狽的砸在了地上,他體內的妖力近乎無限制的增強,越來越強,灰白的妖氣沖天而起,但是立刻又被他體內水地子所賜地異寶給掩蓋了過去。

每一聲筋肉,骨骼都發出了‘嘎吱’的巨響聲,小貓凝神內視,卻看到體內無端的多了一個巨大地黑油,巨大無匹的力量從那個黑洞內灌了出來,粉碎著自己的肉體,同時不斷的重生著更加強大地新的禿頂體,劇痛,錐心的劇痛讓小貓發出了無聲的咆哮,可是他心裏卻是樂開花了,因為他隱隱約約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直追呂風那‘不壞金身’的強度,變得非人的強大。

他體內的妖力更是蓬勃的嚇人,灰白色的妖力從氣體狀化為液體狀,從液體裝轉為晶體狀,最後從晶休裝化為了更加精練的存在模式,‘啪啪啪啪’的巨響聲中,小貓向豐的經脈同時解體,完全由這最精練的妖力組成的氣脈,取代了他肉身的經脈,一切,就有如呂風的不壞金身剛剛練就時所發生的情形一樣。

小貓痛苦的掙扎著,這百脈迸裂,體驗生活內的妖氣不斷的壓縮膨脹的劇痛,讓他都有點承受不了了,下意識的,他恢復了自己的本休五頭渾身白毛,體長十丈的巨大猛虎,無言的匍匐在地上,朝著天空的明月無聲的嘶嚎起來,無形的能量震波直接轟擊在了那月亮上,清白色的月亮突然變成了一抹血紅。

眼裏射出了兩道淩厲的白光,小貓喉嚨裏發出了‘咯咯咯咯’的吼叫聲,額頭上的綠光一閃,一頭丈許長,完全由能量體構成的白色猛虎射了出來,在他元體四周往來奔走,氣焰沖天,小貓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妖嬰居然已經長成了這般大小燕子,眼裏流露出了無邊的狂喜。

那妖嬰猛的朝著月亮招起頭來,張開了自己的大嘴,頓時天地間一片黑暗無天日,無邊的月光彙聚成了一道血紅色的鬥粗光柱,轟鳴著射進了那妖嬰的嘴裏,至陰至純的月華和體內那洶湧而來的至精至純的元力衝撞在了一起,頓時異變產生了。

道可道,非常道……一元化兩儀,兩儀化三才……至陰的月華和至陽的異界無力完美的融合在一了起,小貓體內重現了天地初生時的諸般變化,他的妖力猛的提升了一個層次,從妖魔之力化為了和神界的魔幾乎平等的,所謂的‘天妖’才能擁有的妖靈這力,向來在‘仆心養性’的功夫上比呂風還要精純百倍的小貓,經此異變,一顆心靈變得人靈剔透,已然有了看破眼前一切屏障的能力。

‘噢嗚’一聲沖天的嚎叫,小貓的元全和妖嬰再次和體,他恢復了人形,跳起來朝著夜空發出了震天的長吟,一股股強橫無邊的霸氣從他身上湧動出去,頓時他身體四周的土地也仿佛液體一樣,被震出了十幾丈高下的土浪,翻翻滾滾的卷了出去,一道數十丈高的土浪沖天炸起,聲勢一時無兩。

‘啪’的一聲脆響,小貓額頭上的皮膚炸裂開來,那原本粗糙,漆黑的皮膚炸裂隙了開來,露出了下面一層潔白,光潤,有如最上品的羊脂玉一般的皮膚 ‘啪啪啪啪啪’,連串的炸鳴聲不斷響起,小貓那一身的黑皮,蠻肉紛紛炸裂開來,一條身殘志不殘高丈五,體格無比勻稱,服色潔白如玉,面容俊美近乎妖異的大漢赤祼著身軀,出現在了狂暴的大地中心。

妖變,妖變……

僅僅在傳說中出現的,妖魔進化到了一個極至的程度後,徹底的改變了自己地種族特徵,徹底的化為更高一界存在的生命時才能出現的異狀,突兀的出現在了小貓的身上,這等變化,簡單的比較起來,就好像一頭家貓,突然進化成了四相聖獸一地白虎一樣,而原來就身為強大的虎妖的小貓,如今則是徹底地化為了一種不屬於這個人間的,近乎神獸一般的存在。

長長的順息了幾聲,小貓呆呆的看著自己瑩白如玉地身軀,潔白無暇,有如小姑娘一樣纖長秀美的手指,猛然間哭嚎起來:“天啊,我怎麼和風子一樣,變成小白臉了?我,虎爺我不活了……我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他使勁的拉扯了一下潔白光滑的臉蛋,淚水頓時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天啊,我地鬍子……我地鬍子……沒有了鬍子,還有哪位母老虎會喜歡上我啊?”

月光下,一頭剛剛借助一元珠幾萬年來積蓄的強大能量,進化為頂端生物地虎妖,悲淒的號哭著,他哭得那樣的傷心,那樣的無助……唔,真地好可憐,好可憐啊……

他體內的一元珠,突然沉靜了下來,恢復成了一顆黯淡無光的,仿佛常見的大珍珠一般的物事,它積蓄了幾萬年的元力,就在這短短的一刻鍾內全部釋入了出去,如今的它,只不過保留了一些最基本的妙用了……右聖卻是不知道,唯一能發動一元珠妙用的,並不是什麼奇妙的口廖,就是一元宗獨門當戶對心法所修練出的真元力啊。

不知道其中端倪的小貓,冒失的把它吞進了肚子裏面,卻正好成就了一頭鴻蒙天辟一來,最奇妙的也是最強大的精怪的產生,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是天意了,如今的小貓,僅僅從元體來說,就已經超過了所謂的青龍,白虎這類的神獸,本體性質已經接近神明的存在了,那右聖方才耗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施加在他身上的禁制,卻是被破了個乾淨,哪里還有分毫存在?

痛哭了半天,小貓才委屈的搖搖頭,掐動靈決,幻化成了以前的那條黑粗大漢的模樣,有氣無力的拖著虎咆刀,懶洋洋的朝著大營走去,他身後,被他那強橫無比的氣息震成了一個大窟窿的草地上,還在冒著一絲絲的青煙呢,他卻沒有注意到,等他行出三裏我地後,那來歷神妙難測的夏頡滿臉震驚的出現在了那窟窿的上方。

“老天,我眼花了不成?居然看到了這等好玩的事情,唔,一頭普通的虎精,居然被那珠子的力量催化成了這等我都理解不到的存在,這個世間,果然是神妙啊。呵呵呵,活得長一點,果然是有好處的,什麼事情,都能碰到一點。”夏頡臉上露出了幾絲頑皮的神色,雙手向下一揮,那慘遭浩劫的草原頓時恢復了原狀,他扭動了一下身軀,無聲無息的消散在了夜風之中。

“大劫將至,誰能逃?”空氣中,留下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隱約的,還可以聽到這幾句抱怨:“賊老天,破老天,老子躲了你這麼久,偏偏還在你的五指心裏翻騰,嗚呼,無奈!”

大草原恢復了平靜,可是應天府裏,卻正是人聲鼎沸之時,嗜殺成性的朱分洪率領一幫子如狼似虎的將衝殺去了草原,如今在應天府主持政務的,是相對而言溫和,慈和了許多的朱僖,因而文武大臣乃至那些平民百姓,都覺得日子好過了許多,平日裏那些兇神惡煞般的錦衣衛,似乎從應天府裏都消失了,很難看到他們的蹤跡,這還不能讓百姓們感到輕鬆自在麼?

少了那些讓自己畏懼的人物,應天府的夜生活又豐富了許多,秦淮河上,歌舞不休,市井內的賭場,酒樓,更是喧嘩得厲害,空氣裏散發著一股子靡靡氣息,粉膩膩的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少了呂風屬下那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城防軍的人馬的威嚇,那些公子哥就敢帶著青樓的姑娘大搖大擺的走上城裏最大的馬路,一時間香風陣陣,淫語聲聲,整個應天府真正的成了銷金窩,銷魂窟。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中乘佛教 (下)

秦淮河上最大的畫舫‘翠柳舫’,號稱秦淮河服務最好,姑娘最美,財盤最大的吃喝玩樂一條龍的好地方,元聖披頭散髮,穿著一件紫色的錦袍,吹鼻子瞪眼的站在一個賭天九牌的大桌子前,和十幾個應天府內的鉅賈豪賭,看得出他的手氣不佳,一堆銀票不一時就輸了個乾淨,頓時又哇啦中哇啦的大聲叫駡起來。

“混蛋黃,你們這裏的牌肯定有鬼,怎麼我連續拿了十三手癟十?……他娘的,不要被爺爺我找出你們的毛病來,否則我就抄了你們的畫舫,讓你們個個屁股開花,都去西北戊邊,和那些渾身臭烘烘的蠻子攀親家去。”滿臉通紅的元聖惱怒的在身上摸了半天,突然回頭吼叫到:“青龍,給爺爺我送銀子過來。”

青龍滿臉難看的走了過來,低聲嘀咕到:“主上,您今天都輸了三百多萬兩了,再找徐青那小子要銀子,怕是也不合適吧?沒看到今天逼著他吐出了五十萬兩銀子,他好像死了爹娘一般的模樣?”青龍苦笑,這麼輸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就算錦衣衛劍財再多,元聖這大半個月來就沒贏過一把,再過樣輸下去,怕是錦衣衛硬是要被他輸破產了。

元聖眼珠子嘰哩咕嚕的轉悠了半天,也覺得不好意思再去欺負徐青了,正準備想點歪門邪道的法子撈點金銀珠寶呢,這時候,一個素衣的美人慢慢的走了過來,輕聲笑道:“元大人又輸了麼?您這樣下去可不行呀,半個月的功夫,您可輸了足足兩千萬兩。還是去聽聽奴家的曲子,消消火氣罷。”

這美人巧笑的嫣然的拉著元聖就走,卻是這‘翠柳舫’地老鴇生怕元聖輸得慘了,做出什麼沒王法的事情出來,這畫舫上的人都知道元聖有錦衣衛的背景,雖然不知道他的錦衣衛的統領呂風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就看錦衣衛內最兇狠的三惡:周處,呂風,藺軾,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就知道最好是不要招惹得他惱羞成怒地好。

這素衣姑娘,卻是元聖最近沉迷的一個紅牌,在秦淮河上有著‘曲藝’雙絕的頭銜,老鴇看得元聖又輸了個精光,連忙叫她來安撫元聖,省得他做出什麼沒有五法地事情。

元聖俊美的臉孔蛋上一陣猶豫,握著那美人手,又看著桌上的骨牌,突然間咬咬牙齒,大聲吼到:“他娘的,再賭十手我就走。”他大步走回到賭桌前,看著那十幾個鉅賈。獰笑到:“本聖再賭十手,要是輸了,今兒就走人,如何?”

正當莊地那很富態的鉅賈笑道:“元大人,您還要繼續賭,我們是歡迎的,可是您還有銀子麼?”這些富商對於元聖這十三陵幾天輸了兩千多萬的事情,那是很開心的,呵呵,管他是誰,只要送銀子地,誰能不喜歡呢?當然,這人也輸得太離譜了一些,兩千多萬兩銀子啊,這數字要是說出去,怕是連戶部尚書都要被嚇死了,如今大明朝一年得稅收總收入才多少?大概才五百萬兩許吧?

元聖陰沈著臉蛋,陰狠得說到:“銀子,這不就是銀子麼?”他隨手從旁邊的條案上吸來了文房四寶,隨手‘刷刷刷’的寫了幾張文書。大笑道:“憑這方收,立即實授錦衣衛千戶之職,一張文書底價一百萬兩銀子,你們開價吧,價高者得啊……錦衣衛千戶啊,你們看看,可是威風得很地。不要放過這機會啊。”

鉅賈們面面相覷,說不出其不意話來,若是得了一個實授的錦衣衛千戶的職位,不要說一百萬,就算是兩百萬,三百萬也是合算的,可是,這元大人隨手寫地幾張文書,當得准麼?這可是公開的買賣官爵啊,這要是傳以了監察禦史的耳朵裏,恐怕就算是呂風,也有大大的關礙吧?

地聖卻是不理會他們心中如何想的,隨手又寫了好幾封文書,大咧咧的叫嚷到:“啊呀,除了錦衣衛的官職,這裏是五個千戶……唔,還有五城都督府的官職可以出售的,你們要參將還是遊擊官銜啊?……誒,呂風那廝,似乎還掌握了六部中很大的一部分權力啊,嗯,侍郎那是沒有辦法了,可是從事和郎中的職位,還是很輕鬆的嘛。”

眼裏邪光閃動,元聖陰笑著說到:“我前幾天還和宮裏的呂總管見面過,嗯,那小老頭很合我的胃口啊,他也說了,只要我有吩咐的,一定可以幫我搞定那些事情,唔,你們有沒有侄想要去宮裏任職啊?禁軍的將領,一千一百萬,禁衛的頭領,一個兩百萬,宮裏的管事太監,一個三百萬,怎麼樣?”

鉅賈們徹底傻眼了,這真的是公開賣官啊!這地大人,怎麼對呂風和呂老太監都敢這樣的不客氣?嗯,禁軍和禁衛的官職那是很不錯的,近水樓臺先得月,說不不定就能巴結上午帝,那可就好處無邊啊,可是那管事太陽能監的職位麼,自己的子侄想必是沒有人願意去的,那也就罷了。

一個坐在台角的鉅賈面色微變,輕輕的鼓掌了幾聲,喝道:“諸位,我等有事相商。還請諸位避嫌如何?今日的情面,日後我周處總有報答的。“其他的那些鉅賈也都商了起來,很不客氣的把船艙內其他幾個賭桌上的客人趕了出去,元聖笑嘻嘻的看著這些鉅賈的舉動,手絲毫不停的,拼命的書寫著一張張的文書,這都是錢啊,。

荒唐了一個晚上,元聖更是讓周處他們幾個當面作證,逼得他們答應了給予那些出錢的鉅賈相應的官職,幾張破紙片,換來了普通人家幾百輩子都賺不到的巨額銀兩,又讓元聖手中有了賭本。

接下來的好幾天,地聖乾脆使用了一點點的法術在賭桌上,那真是大殺八方,也不知道他贏了多少金銀珠寶,可是就在第四天,他放棄了作弊的手段手,手氣臭得要死地他,又是乾淨溜溜的,極其狼狽的帶著四相戰將逃出了‘翠柳舫’,站在晨霧稀薄的秦淮河岸上,元聖江青臉狼狽的指著‘翠柳舫’喝罵起來:“你們這骰子裏面肯定搗鬼了,否則本聖怎麼能輸了這麼多?“

他習題集慣性的想要去按一下腰間的佩刀,可時卻按了一個空,他突然醒悟,自己地佩刀昨夜早就折算成了銀兩,輸在了賭桌上,尷尬的元聖看了看身上只剩下一件內衣的四相戰將,無奈地搖搖頭,強行笑道:“哈只不定期人有失手啊,賭錢的時候作弊那是最沒有意思的了,可是,我的手氣的確是差了一點石成金,這不能怪我是不是?”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面色呆滯,茫然地跟在了元聖的身的與人方便線形條幽靈,融入了那稀薄的晨霧中,寧靜的清晨突然被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震碎了:“該互地賊老大,我去哪里我弄點銀兩才是?”這聲音有如狼嚎一般,引得那些早起的百姓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說到:“看,又一個敗家子輸光了家產哩,唉,我們可要教自己地子弟學好啊,不能學這些紈絝子弟的。”

應天府城防軍的士兵剛剛打開城門,就看到一團風影‘嘩啦啦’的沖了進去,這些士兵還沒有摸到頭緒,那一團風影已經帶著剌耳地尖叫聲沖了進去: “僧道衍,僧道衍,你給本聖滾出來……銀子,銀子,銀子啊……”那些城防軍一個個臉然古怪到了極點,尋思到:“此人是誰?敢找僧道衍大人要債,果然是厲害啊。”

路邊一座酒樓的屋頂上,水元子有一口沒一品扣肯著一條狗腿,眯著眼睛看著元聖帶著四相戰將沖了過去。“嘿嘿,這傢伙骨子裏修的是魔功,外相卻偏仿是一股子的仙氣襲人啊。果然是厲害人物……誒,僧道衍不就是他的狗腿子麼?怎麼他還要僧道衍要錢呢?”歪著腦袋思忖了半天,水元子猛的跳起來,油膩的雙手拍了拍屁股,懶洋洋的說到:“罷了,我管你們的事情幹什麼?只要你們不在應天府內胡來,爺爺我就不惹你們,否則的話,哼哼……背後暗算人,爺爺我也剛剛學會呢。

這裏水元子剛剛化為了道水汽融入了晨霧中,那邊幾個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的白眉老僧已經緩步進了城門,四個老和尚正是上次祁連山裏,跟在張三豐和脫塵老尼身邊的四個老僧。還有五個則是‘方寸禪院’的主持和尚龍虎豹獅象五老僧,一共九個老和尚慢吞吞的走進了城門,空然抬頭朝著水元子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阿彌陀佛,好純正渾厚的仙靈之氣,這應天府內,卻是有高人坐鎮啊。”

獅僧冷哼了一聲:“那我們也就不要在應天府浪費時間了罷!此要卻仿佛是先天靈體一類,乃是仙人一流的人物,有他坐鎮,方圓千里之內,怕是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了,我們還是先去找血神教的殘黨的好!”

一個無名的老僧緩緩點頭:“也好,卻不知道脫塵道友那邊,有了什麼進展,此翻血神教表面上勢力像是我們徹底剷除了,可是背後卻似乎有人操縱一般,我等不查個清楚,還是不會心安的。

龍僧點點頭,轉身就走:“那,我們順著長江往東邊走罷,似乎是越富庶的地方,血神教的勢力就越大,這也是一道線索呢……原來聽說這應天府內,朝延的少保僧道衍,也是佛法精深有道僧人,還想趁著機會找他盤恒一二的,如今也只能隨緣等待下次了。”幾個老和尚溫和的笑起來,同聲念頌了一聲佛號,大袖一抖,飄飄然的又走出了城去,那些城門官被他們的風度所懾,竟然都忘記找他們收門稅了。

此時的少保府中,龍僧嘴裏的有道高僧僧道衍,正滿臉狼狽的趴在地上,年倖存那位高高的坐在大堂正中的大師椅上,滿臉氣惱的元聖,就聽得元聖不斷的喝罵著:“什麼?沒錢?你是少保啊,當朝的少保大人啊,朱棣那皇帝小兒最信任的臣子,朝延中權力最大的臣子,你居然沒有什麼銀子?嗯?你拿了個十萬兩白銀出來龍去脈,你打發叫化子不成?你怎麼就不學學呂風呢?看看他多好,我說要求賭錢了,徐青,周處那天幾個小娃娃,就孝敬了本聖上千萬兩銀子,你怎麼就這麼沒用呢?”

僧道衍氣節,自己是當朝少保啊,雖然收地賄賂也不少,可是大多數的銀子都花費了出去啊,自己門下這麼多的和尚,他們的吃喝拉撒,以及去各地傳教佈道,都不用花錢麼?尤其自己還要收買其他的幾個大朝臣,這也都死錢啊,他可不像呂風,肆無忌憚的搜刮民脂民膏地,他僧道衍,的確沒有呂風的身家厚呢。

無奈之下,他只能很囁嚅的說到:“主上,這,這道衍實在是無能,可是這銀兩一事,卻也怪不得道衍呀!道衍卻是沒有什麼機會收取太多賄賂的,不像那呂大人,他隨便抄滅一家富商,那就是上百萬兩銀子的收入啊,而況他的錦衣衛在應天城外佔據了上百萬畝的良田,每年的收入驚人呀,實在是當朝一等一地大富翁呢。”

元聖皺起眉頭,冷哼到:“我不管你那麼多,總之本聖賞臉,住在了應天府,這是給你們幫忙的,明白麼?普通人求我去住在他傢伙,我都不會理會他的……呂風那小子很有孝心,又能幹,給了我這麼多銀子花費,我卻是不好意思再找他要錢了,你是我的心腹屬下,那以後我的吃喝玩樂地開銷,就要你負責了,銀子,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就算是搶劫戶部的銀庫也好,總之我要銀子。”

僧道衍瞠目結舌的看著元聖,腦袋裏嗡嗡直響,實在是說不出主知來了。

青龍看得僧道衍那船模樣可憐,不能由得開口分說到:“主上,這也不能怪僧道衍,他不過是一個少保,仗著手中權力,如今能存下萬兩白銀,已經是很不容易地事情了……唔,如今要他突然的繳納一在筆的銀子,的確是很難地事情,我們不如另外想法子,如何?”
元聖冷冷的看了青龍一眼,冷聲到:“另外想法子?什麼法子啊?把你們四個賣去青樓,讓你們拌笑接客不成?或者是讓僧道衍自己建一所寺廟,收取香火錢不成?……誒,香火錢?應天府最大的寺廟,一年的香火錢有多少?”

僧道衍不知道他的用意,連忙小心的說到:“怕是不少罷?那些信徒給佛祖上供,那都是很大方的。”

元聖拊掌大笑,興奮的跳了起來:“罷了,罷了,那就這麼辦罷,錦衣衛憑什麼能有這麼多銀子?他們手中有權啊,你僧道衍雖沒有他們那種抄家滅族,橫徵暴斂的權力,可是畢竟也有自己的長處,你在朝臣富商中多收信徒,迷得他們昏昏糊糊的,那大筆的銀子還不是湖水一樣的進你的荷包麼?到時候你就把那銀子拿來孝敬本聖,豈不是好?”

他興奮得不得了,在大堂裏轉來轉去的笑道:“唔,大剩佛教的口號提救渡世人,但蛤了們連自己都救渡不了,還說什麼世人呢?這話太虛了……小乘佛教說得是救渡自己,這也不好,只顧著自己了,那些信徒怎麼會樂意把銀子給你呢?……嗯,道衍啊,你就來一個中乘佛教罷,以已達人,修道救渡自己的同時,再去教化天下百姓,渡化他人,這等口號卻“嗯,你以前不就是宣揚說,佛教徒不能只顧著清修,不理世事,所以才投靠了燕王府的麼?我給你緊納出來的中乘佛教的教益,卻是正好符合你以前的說法呢,只要我迷上幾個信徒,就讓他們給銀子罷,要是你能把滿朝文武都奕成你的信徒,日後我就給你一大功,明白麼?等得我們大事了了,論功行賞的時候,我不會忘記你的。”

元聖發出了震天的長笑,揮揮袖子,得意洋洋的走向了大門,當然,他並沒有忘記帶上那張十萬兩的銀票。

僧道衍跪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元聖遠去的背影,滿肚子的鬼胎,他就這麼跪在地上,皺著眉頭思忖到:“這主上瘋瘋癲癲的,到底是真的要銀兩呢,還是有其他的用意呢?……若是我真的弄出了這個中乘佛教出來,讓滿朝文武都成了我的信徒,這金銀珠寶那是少不了了,可是……難道說,他老人家的真實目的並不在這銀子上?”

“元聖大人看起來瘋瘋癲癲,卻是和那呂風一樣,心裏陰沈至極,讓人看不透,看不破的人物,這種乘佛教,莫非僅僅就是為了銀兩?豈有此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他又說什麼‘大事’呢?唉,高深莫測,高深莫測啊。”

僧道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突然冷笑起來:“罷了,我原本就準備著應天府內大肆的宣揚我的佛法精義,卻是害怕那幾個道人供奉和我為難,所以我才暫停了的,既然如今是主上這般說了,那……也就怪不得我了,哼哼!到時候要是那幾個供奉出來為難,就請主上出手幹掉他們罷。”

得意洋洋的抖了一下袖子,僧道衍大聲的呵斥起來:“來人呐,拿我的貼子去給六部尚書,就說今兒個晚上,為師在府中設宴款待他們哩。”

腳步聲緊,無數黑衣和尚快速的行動了起來……


第三百九十六章  海盜巢穴(上)

傾盆大雨伴隨著雷霆閃電,從黑漆漆的去層裏傾瀉了下來,呂風身穿一件麻布褲頭面,大聲狂笑著,和一眾水師幹兵在桅杆上,纜繩攀上高爬低,聽取著艦隊的指揮命令,隆下或者拉起一部分的船帆,狂風卷著雨點,仿佛一條條巨大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呂風的身上,連綿上斷的強力抽打,讓呂風有一種自己已經融合在了風雨中的錯異感覺。

雲散雨消,大洋上熾熱的陽光,仿佛岩漿一樣慢慢的流淌了下來,這毒辣辣的陽光,讓人的皮膚發黑,發焦,最後一層層的爆裂了裂縫,用手一扯,就可以扯下老大一塊死皮,呂風依舊穿著一條小褲頭,抓著一塊漆黑黑的抹布,跪倒在油光水亮的甲板上,和一群最下層的船工一起,拼拿擦試著腳下的甲板,把那甲板擦得油亮無比,仿佛鏡子一樣。

傍晚時分,海風涼爽了不少,呂風就和一眾水師中的好手一起跳下大海,興奮的追逐著那海裏的大魚,盡情的發洩著自己體內多餘的精力,揮動著特製的三棱分水刀,呂風最野蠻的方式和那些被誘餌引來的鯊魚拼殺,用最血腥的手段,收割著一條條海上霸主的性命。

馬和站在旗艦的指揮艙裏,呆呆的看著在水裏狂呼亂叫的呂風,搖搖頭,低下頭繼續看桌案上的海圖,三山弟子們一個個面色呆滯的看著呂風發中此出奇的行動,喃喃自語到:“這人也是修道人麼?怎麼盡做一些無聊的勾當?”

水甲,水乙四人則是滿臉的驚羨,搖頭稱讚到:“妙啊,此人的道行修為,境界卻是如此之高了,唉,我們比不上他啊。”

用最野蠻地方式錘煉自己的身體,在殘暴的自然巨力中感情自己的存在,和最下層的人一起流汗,流血,體味著那一份濃濃的激情,這是呂風所想出來最古怪的修道法門,用細膩地習靈觸角感悟四周的一切,用最敏感的神識檢查自己內心一切陰暗或者光明地存在,甚至是故意的揭開心裏最深處的傷疤,讓一股濃濃的疼痛淹沒自己的整個子心靈……修道就是修心,一個堅固地道心,是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得到的啊。

呂風混跡在這些勢血的大明將士群中,大碗的喝酒,大塊的吃著油膩膩地大肥油,放肆的說著最能荒誕無稽的下流笑話,哪里還像是一個修道人?可是他地內心中,卻分明的分成了兩個獨立的神念,一個渾渾噩噩的吃肉喝酒地呂風,以及一個清晰無比的,用冰冷鋒利的這劉念審視自身的呂風,走在情感的鋼絲繩上,他竭盡全力穩定了自己的心靈,讓自己不至於冷漠但是也不至於沉浸在人間的感情之中。

溫和有如春風,高遠有如去彩,仿佛觸手可及,卻有高高在上,這就是如今的呂風,一顆心靈,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海上生涯的艱苦磨練,已經被錘煉的堅韌無比,空靈剔透,活潑跳躍,到了片塵不沾的地步。

而他的法力,則是隨著境界的不斷提高而不斷的增強,以一日千里的進度飛速的提升著,得到了一元宗,巫族的全部秘傳,理會有元聖一脈魔功作為參照,西方血族煉體之術以輔助,同時參悟出了《問天篇》中一部分奧義的呂風,已經漸漸的形成了自己獨有的修道法門,這獨特的法門大成之際,就是呂風真正成為一代宗師之時。

大品的灌下了半罎子烈酒,呂風滿臉笑容的抓起了兩個油膩的骰子,用力的投擲在了篩碗中,“哇,通殺啊……呂大人果然是英明神武,出手不凡啊。 “如潮的馬屁聲中,呂風大笑著:“罷了,今日老子高興,這一手放過了你們這群王八蛋,啊,加注,加注啊,是英雄好漢的就加注啊……來來來,豹子啊!”

一半的心神沉浸在這喧嘩的氣氛中,另外一半的心神則是冷漠近乎冷酷的體察著自己另外一半的一切感悟,冷冷的注視著輸錢,贏帶帶來的世間萬象,對人生和生命的感悟,正在不斷的增加著,一品精純至極的真元在丹田附近的九大輪脈以及紫府元嬰之中往來運轉,體內的真元一絲絲,一分分,一層層的增中著,沒有刻意的釋放出自己的神識,可是五感卻是變得無比的靈敏,能觸及的範圍不斷的擴張,再護張。

大道無形!真正的修道人,並不是躲藏在深山老林中就能得到成仙的,市井中,盡有奇人異士存在,而且心境高遠,對手‘道’的體悟,也許還超過了那些隱居的賢哲,名士。

呂風身上那讓人害怕,讓人敬而遠之的淩厲氣息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親近,讓人無比的喜愛的柔和氣質,就好像鄰家的大哥一樣,他渾身都釋放出了溫暖,和煦的光芒,讓你看到他就忍不住的接近他,信任他,進而依賴他,短短兩個月的海上生涯,卻讓呂風在道的追求上更進了一步,層次和以前徹底不同了。

不滅金身,帶來的是強大的能量;《問天篇》,帶來的是強橫詭異的法力;而對於自身的剖析,對於自身的認識,這才是最緊要的功夫。完美的心境配合強橫的實力,如今的呂風才真正的有如一顆日瑩剔透的珍珠一樣,渾然一體,再也沒有絲毫的破綻,兩個月前的他,壯大狂橫,霸氣沖天,邪氣十足,就有如剛出爐的利劍,讓人第一眼看到他就要提防他,可是如今的他,溫和謙卑,溫暖和煦,渾身就好像有春風散發出來一樣,就有如陳年的老酒,讓人不知不覺的確就沉醉下去了……鬧騰騰的艙門口,突然傳來了馬和的聲音:“呂大人,明日我們就要到那渤泥島了,聽聞得那一喧的海上海盜眾多,巫風更盛,怕是有什麼阻礙,你們今夜還是不要鬧得太久了,早點休息罷。”馬和眼力驚人,早就看出呂風是借用這等放蕩形骸地方式修煉自己的心性,因而也就由得他‘敗壞軍紀’,不過明日裏經過一片不甚太平的海域,還是早點預備的好。

呂風笑嘻嘻的抓起了兩面前的大筆銀子,隨手就扔進了一步麻布口袋裏,他大笑著:“誒,兄弟們,可不能再繼續了,明日兒過了這片海,到了太平地地方,我們再好好的開一局……哈哈哈,可不是老子我憊賴,贏錢了就跑,這是馬大哥的命令,啊,哈哈哈,要怪就怪他罷。”

士兵們發出了無奈的抱怨聲,頓時嘻笑怒駡聲不絕,就看著呂風笑吟吟的提著沉重的銀袋,右手搭在馬和的肩膀上,兩人抵聲嘀咕著出去了,幾個老兵油子大聲叫嚷了起來:“呂大人,今夜可要休息好一點,明兒到了那個什麼渤泥島,可得帶我們上岸上去找幾個娘們出火啊。”呂風嘻嘻了幾聲,也不回頭應答他們,但是這群兵痦早就大聲地暴笑起來。

又是好天氣,天上連去彩都少見,毒辣的陽光就這麼進接噴射到了海面上,無量數的水汽被蒸騰了起來,在這樣的天氣裏航行,呂風感覺到很愉快,那帶著腥味的海風吹過來,竟然有一種極其清新的味道,抽動了一下鼻子,呂風滴咕到:“唔,大概是海水裏面的鹽吧。”

仰起頭看了看天空那一輪剌目的太陽,呂風揚聲呼喝起來:“啊弟們,打起精神來呀,海盜來咯!”遠處地海平面上,出現了點點帆影碟機,那應該就是當地我名昭彰的海盜了,水師官兵們大笑起來,語氣是滿是輕鬆和不屑,海盜?攻打大明水師?數百個海盜攻打兩萬七千多人的大明水師?他們是找互不成?馬和也呵呵的大笑起來,手一揮喝令到:“鳴炮示威,讓他們滾開,否則全部殲滅。”他的命令被極快的傳達了下去,附近的幾條寶船上就是一通炮火轟鳴,隨後幾艘大戰船飛快的脫離一大隊,朝著那些海盜地戰船迎了上去。

呂風一個縱身,抓住了一根繩索,飛快的爬到了桅杆的頂部,他眯著眼睛看著那幾艘趕去交涉的戰船,突然罵了一句:“他娘地,他們居然還敢動手?唔,不對……飛雲道長,你帶子幾位師兄弟子,帶著你們的那些寶貝,過去接應一下吧。這此海盜中間,竟然有修道人的好手?他們居然敢主動出去?他娘的。”看到十幾名茅山的老道飛身踩著海波趕了過去,呂風大叫起來:“兄弟們,操傢伙了,準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啦。”

‘噹啷’的巨響聲中,無數柄重型砍刀紛紛出鞘,在海上憋了這麼久,這些士兵早就忍不住想要找點事情來作了,如今有海盜擋路,正好足萬餘柄砍刀,不由得苦笑起來:“不過數百名海盜,你們弄這麼大陣仗幹什麼?一人砍一刀,都要被剁成餃子餡了。“

沖上前去和那些海盜交涉的戰船有五艘,指揮他們的是大明水師的一個千戶,遠遠的,他就沖著那十幾艘海盜船大聲的呼喝起一:“滾開,全部滾開,否則全部都殺了,我們這是大明天朝的水師,不要命的話,就來罷!”他身邊的通譯官立刻把他的話翻譯了過去。

海盜船上露出了幾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滿臉兇悍神氣的中年人,他們朝著大明的戰船指點了一下,嘀咕了幾句,似乎沒有統一意見,那千戶看得這般情勢,不能由得掂量了一下雙方的戰鬥力,立刻就下令到:“他們居然敢反抗我,大明的水師,給我轟沉他們。”可不是,這五艘戰船最小的一艘能趕上那最大的海盜船的三個大,五艘戰船上有精銳的士兵五百人,強弓硬弩不計其數,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啊。

火炮轟擊,煙雲密佈,最前方一的艘海盜船立刻就被炸成了粉碎。五艘戰船幾乎是否同時朝著它開火的,這麼近的距離,行動緩慢的木船工哪里躲閃得開?當下就聽得一連串的怪叫傳了過來,那些完好地海盜船上,無數黑漆漆的人閃了出來,對著五艘戰船放聲喝罵,土語苦澀難懂,音調古怪,也不知道他們在罵些什麼。

那明軍千戶哪里管得好歹,倚仗著手強大的武力,立刻就下達了格殺令,五艘大戰船升滿了船帆,朝著那海盜船撞擊了過去,在這千戶想來,不值得為這幾艘小小的海船浪費炮彈,用炮火摧毀了一艘海盜船立威,也就足夠了。

眼看著五艘戰船就要把幾艘小海船撞翻,其中一艘海盜船猛然飛起了兩名身材枯瘦,矮小漆黑,穿著怪異長袍的中年人,他們手裏舉著兩隻小小的令劍,嘴裏呼喝了幾聲,頓時就有紅紅的閃電從天空中落了下來,這等閃電和呂風等高手一出手就上千丈長短也巨大雷霆相比,那簡直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對於這五艘戰船,威力卻也是足夠了。

‘轟隆’的巨響聲中,一艘戰船地艏部被閃電擊中,立刻就騰起了一團火光,更有幾個幹兵被細細的閃電擊中,當下就渾身閃動起了細碎的電火花,慘叫著倒在了地上,渾身焦黑,還冒起了一絲絲的黑煙,這些士兵渾身抽搐著落,嘴時肆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但是緊接而來的閃電就徹底的讓他們擺脫了這種痛苦。

呂風眼睛尖,遠遠的看到了紫色的電光從天空中落下,卻又知道那五艘戰船上並沒有三山的道人或者自己黃龍門的弟子在,這才知道海盜中有能手存在,所以命令飛雲道人帶著自己的師兄弟跑過去增援了。

飛雲道人他們趕到那五艘戰船上的時候,在那兩個中年人地排擠下,四百多名海盜正咆哮著駕馭著海盜船和大明的戰船靠幫,借助著搭鉤,套索的幫助,跳上了戰船,他們歡呼著沖向了那些倉惶躲避雷電的大明官兵,手中兵器幻起了一道道剌目地寒光。

眼看得幾個幹兵栽倒在了閃電下,飛雲道人也顧不得好歹,手中金錢劍飛射了出去,頓時就看到一枚枚大如拳頭面,隱光閃動,鋒銳無匹的銅錢形劍光呼嘯著噴射了出去,朝著那兩個中年人籠罩了下去,兩個中年人呆了一下,嘴裏發出了尖銳的呵斥聲,飛出了兩條灰不灰,白不白,很黯淡的劍光,首尾相連成了一個十幾丈大小的劍圈,朝著那些銀色劍光套了過去。

飛雲老道冷哼一聲,一品真元噴在了那劍光之上,就看得那一枚枚銅錢般盥光發出了剌耳的尖嘯聲,‘噹啷’一聲巨響中又分裂成了無數新的劍氣,朝著兩個中年人當頭罩下,漫天銀色光芒閃動,激得那海水都蕩漾了起來,兩個中年人得劍光明顯比飛雲道老道地劍子若了一大截,‘當當’兩聲巨響,四截破爛的劍化為了流光落下了海。

兩個中年人呆了一下,猛的掏出了一面黑色的小幡,晃動了一下後,兩人化為一團黑煙,猛地鑽進了海水裏,一團陰影帶著絲絲爆鳴聲,朝著遠處的海島飛快的遁了出去。

飛雲老道他們也懶得理會兩個逃走了中年人,他們飄浮在天空,掐動靈訣,放出了茅山的召喚法術,震天的嘶吼聲從大明主力艦隊那邊傳了過來,十幾條銀色的身影高高的沖天而起,仿佛炮彈一樣,劃出了一條條完美的抛物線,猛地落在了這五艘戰船上,十七具渾身閃動著銀色金屬光芒,眼裏透出淡淡紅光的僵屍咆哮著,在飛雲老道他們的驅使下,朝著那些海盜沖了過去。

一拳擊出,那些海盜使用的彎刀紛紛碎裂,再補上一拳,頓時就連他們的身體也都發出了恐怖的‘啪啪’聲,數十個靠近這些僵屍的海盜慘嚎一聲,滿口噴血的飛起了十幾丈高,高高的飛出了船舷,掉進了海水中,三具僵屍立刻怒吼了一聲,緊跟著那些海盜撲進了海水裏,拳頭仿佛暴風雨一樣密集的擊出,他們淩空揮拳,把那些海盜一個個打成了肉餅一般。

甲板上的海盜們發出了驚恐的哀嚎聲,紛紛跳下了甲板,回到了自己的海盜船上,就要揚帆離開這恐怖的大明戰船,可是他們來得容易,離開的時候怎麼可能這船輕鬆?飛雲老道他們念頌了幾聲咒語,嘴裏呵斥了一聲‘疾’那些僵屍就已經撲到了海盜船上,一拳一個,把這些海盜紛紛打成了重傷,委頓在了甲板上。
carserty 發表於 2007-6-29 10:35
第三百九十七章  海盜巢穴(下)

那明軍千戶也反應了過來,怒斥了一聲:“射!”頓時無數的強弓硬弩把雨點一般的箭矢拋射了出去,那十幾艘海盜船頓時被紮成了剌蝟一般,海盜們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血泉‘汩汩’的流淌進了大海,化為了一片慘人的血暈。

呂風,馬和很快就接到了前方的戰報:“海盜四百七十五人,全殲,兩個邪門道人,遁逃。”呂風眯起眼睛沒吭聲,馬和覺思了一陣,下令到:“繼續前進……全軍戒血,隨時準備廝殺,傳聞此地民匪一家,百姓就是土匪,土匪就是百姓,還是小心為妙,請諸位道長小心戒備,那兩個妖道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邀請師友來和我們為難的。”

馬和抬起頭來,問坐在桅杆上的呂風到:“呂兄弟,你認為呢?”馬和深知呂風也是修道人,而且按照他對呂風本性的瞭解,這傢伙暴露出來的實力,恐怕只有他真襯衫力的一成不到,按照這麼說來,這個艦隊裏道行最高,當力最深的就應該是呂風!這種自己不能把握住的問題,多問問呂風,應該是最恰當的。

呂風猛的跳了下來,笑嘻嘻的看著馬和,滿不在乎的說到:“無妨,茅山的道長們帶了兩具飛天夜叉,五具金屍,二十七具銀屍,百餘具鐵屍出來,這份力量,就足以威嚇大部分元嬰期的修道者了,龍虎山,中南山的那些道長,卻也有好幾個養神中,後期。加上水甲他們四人起碼都是分神中期的水平,道法幻化以及禦劍剌擊地本事都極其厲害,對付這些蠻夷之地的修道人,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臉上顯露出了一絲冷漠地殺意,呂風淡然笑道:“至於那些土匪海盜,馬大哥怕是不會把他們放在心裏罷?”馬和大笑,點頭不語。

大明水師變幻了陣形,在海上排成了煞氣騰騰,最能體現他艦隊的威勢的‘雁翎陣’,飛速朝著前方的那大片的海島行了過去,大明朝明黃色的龍旗,高高的飄揚在那些戰艦的上空,有著說不出來地威風,無邊的煞氣,那些正在海上捕魚的土著漁船,呆呆地看著那些巨在的,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寶般從自己身邊滑過,不由得都傻眼了。

馬和喝令到:“放緩船速,前五艘寶船準備靠岸,全軍備戰。”看到有幾艘小漁船被玉船激起的大浪差點打翻,馬和有點不忍,連忙叫艦隊放慢了速度,他思忖到:“雖然你們不是我大明的百姓,可是只要你們不觸怒我大明地軍威,何苦讓你們遭災劫呢?”

呂風則是沒有這麼好的心思理會那些海上討生活的漁民,他笑嘻嘻的舉起了一塊沉重的跳板,狠狠地砸向了珠寶店船旁邊那簡陋的碼頭面,這塊跳板長達十丈,厚達兩尺,否則也沒辦法從那高大的寶船上搭上那低矮地碼頭,他只有呂風這等神力,才能舉起這數千斤重的跳板結來,他笑嘻嘻的站在船舷的口子上,朝著岸上那些目瞪口呆的土著大叫到:“我們大明的水師來啦……誒,你們這裏有帶頭的人麼?”

呂風他們聘請的那位通譯官連忙沖了過來,巴結的朝著呂風笑了笑,神氣活現的用土語大聲的呼喝起來,那些王者聽得分明,圍觀的人群立刻散開了,一個身材矮小,滿臉猥褻模樣,一對奸詐的三角眼不斷眨巴著的老頭兒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十幾個橫鼻子瞪眼的粗壯大漢,雖然個子矮小了一些,但是那紮結的肌肉,強橫的筋骨,就知道他們在武功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輕輕的拍了下通譯官的肩膀,呂梁風低聲問到:“這老頭子是誰?”

通譯官低聲說到:“這個島的大人,誒,比起阮黑在那邊的權力這老人的權勢更大,島民的生殺予奪,都掌握在他手上哩……這島上的人,種地的時候就是百姓,出門在外就是海盜,這老傢伙能在這樣的島子上稱王稱霸,手段是很厲害的。”說完,他又急忙笑著向下麵叫嚷了幾句,轉身就把馬和給推了出去。

馬和站在舷梯口,大聲的宣佈著千篇一律的按撫百姓的聖旨,但是馬和也無奈的看到,這滿篇堂皇之言的聖旨,對於這個島子上的居民,似乎用處並不大,雖然通譯官竭盡全力,大聲吼叫著把聖旨的好意宣讀了出去,但是這些百姓依然在用一種麻木近乎死氣沈沈的眼神看著自己,馬和在心裏無奈的苦笑起來:“罷了,畢竟是化外之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還不如即刻補充了淡水,立刻就走的好。”

無意有這個島嶼上多做停留,馬和示意幾艘隨行的貨船靠上了海灘,拿出了中原特產的瓷器,棉布,茶葉等物事,開始交換這裏的土特產,這些在中原三線不值兩錢的東西,到了外面可是希罕的貨色,不論交換什麼物品,這些土著居民也是願意的,尤其是那些光滑明鏡的瓷器,他們願意傾盡所有來交換呢。

那面容奸詐的老頭也不下跪,就這麼眯著眼睛抬著頭面,看著馬和以及呂風等人,他也沒有上攀關係的意思,冷冷的看著在明的商船上放出了一艘艘的小舢板,把他們喜好的貨物運載了過來。

老頭兒眯著眼睛想了一陣,回頭大聲叫嚷了幾聲,頓時就看到大群的土著人歡呼著從四面八方的簡陋的茅屋內沖了出來,手裏抓著大包小包的物事,這老頭兒陰聲冷笑了幾聲,狠狠的盯了一眼正看向他這邊的呂風,居然轉身就帶著那票下屬走開了,他的脾氣和派頭,比起那阮黑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呂風歎息了一聲,回頭發令到:“含義小心敵襲,叫兄弟們都準備好了。”他歪著腦袋思忖了好久,終於無奈的叫嚷了起來:“怎麼我到哪里都要碰到麻煩呢?好容易這麼久沒有沾血了,可是今夜又要殺人啊……殺人太多了,對自己的修為是很不好的。”

馬和懶得理會呂風的抱怨,徑直走過來問到:“呂兄弟,你看,你要不要上岸去查探一番?這裏憶經遠離中原了,若是那人……嗯,他倒是很有可能藏匿在這等蠻夷之地的。”他有點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四周的那些小島,正有無數的舢板,漁船之類興奮的往他們停靠的這個島嶼使來,顯然都是來交換貨物的當地面姓了。

呂風陰沈的咬咬牙齒,冷冰冰地說到:“馬大哥以為那人會躲藏在這種鬼地方麼?看看這裏的女人,烏漆麻黑的,簡直和母夜叉相差不遠了,那人受不住吧?這裏地天氣,熱得可以烤熟了人,那人也受不住吧?這裏的百姓,完全就是還沒有開化的一群野人,那人留在這裏有什麼用呢?徵召一批野人打回中原麼?這些人,怕是一頓亂箭就被射死了吧?……所以呢,我自己上岸去遊玩一圈倒是可以,可是大舉出動錦衣衛搜尋的下落,卻是不必要的了。”

馬和呆了一呆,默默地點頭面,歎息到:“可不是麼?那人若是要藏匿,也應該是去天竺,波斯等大國,哪里會在這等偏僻的地方呢?”他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大聲的喝道:“來人啊,多下去一點人手幫忙,可不要亂套了。”交換貨物的土著越來越多,圍得那些裝滿了陶瓷器,棉布的舢板真地是水泄不通,馬和擔心出事,所以加派人手仔細的監察去了。

呂風朝著水甲,飛雲老道等人打了個眼色,自己也笑嘻嘻的跳下了這艘寶船,背負著雙手,慢吞吞地在海灘上行走起來,他如今身上是團團的一身和氣,碎玉刀,殘天劍都被他放進了乾坤袋中,根本就一點威脅都沒有,那些面目兇狠的大漢看了他一眼,也都是滿不在意的扭過了頭去,一個如此俊朗,溫和地年輕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威脅的。

自幼作賊鍛煉出來的歹毒眼神在人群中不斷的掃視著落,呂風期望著天上掉下肉餅來,能夠讓自己找到幾件珍奇的貨物呢,天地中盡有無數珍奇的生物存在,可是自太古洪荒以來,隨著人類的腳步踏遍了四項基本原則方大陸,這些珍奇的物事也都漸漸消隱了蹤跡,也許只有這些荒僻的島嶼上,才能碰到幾件土著人不經意間打到的好東西呢。

眼光流轉,呂風自然認得出那些土著居然也拿出了不少的好東西和自己這邊的將士將交換,粘稠的液態龍涎香,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一顆顆精亮的寶石,大根大根地黑檀木,以及色彩鮮豔的天然染料等等,這些都是好物事啊,帶去了中原,用來行賄那是最好不過了,就算呂老太監這麼大的胃口,兩顆夜明珠,三匣子龍涎香,這也是大禮了呢。

可是,這些東西在這裏簡直就便宜得嚇人,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不過是兩個陶罐的價錢,一匣子龍涎香不過要半匹棉布,一個磁片子就可以換取到三五顆寶石……呂風聽得那些通譯叫嚷出來的價錢,不由得回頭看了看站在寶船頭上吹風的馬和。“我的馬大哥啊,你可算是大明朝最大的一個奸商了,這等買,你也做得出來啊,唔,不過幸好還是你,若是藺軾他們三人帶隊的話,怕是他們會直接用搶的。

搖頭歎息了一陣,呂風深覺這些物事對自己沒有用處,於是乾脆就朝著島嶼的深處走了進去,幾條黑漢子躲躲藏藏的跟在他身後,呂風大笑了一聲,等走到了沒有人跡的地方後,猛地對著身後揮出了一個小小的‘幻蹤迷魂陣’,也就是俗稱的‘鬼打牆’的法術,讓那幾個大漢在原地轉悠了一圈子,隨後自己騰空而起,朝著島嶼核心沖了過去。

他的神念綿綿密密的釋放了出去,追蹤著這個巨大島嶼的龍脈所在,朝著地氣彙聚的地方跑了過去,漸漸的,他所經之處已經看不到任何的人跡了,分明就是數萬年來沒有人進入過的絕域,呂風心裏清楚,若是這個島嶼上有什麼天才地寶之類的物事,那是一定會在那些人跡罕有的地方地,反正閑著沒事,不如尋幽探勝一番,說不定就有什麼奇遇呢。

漸漸的,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濃烈,呂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驚詫到:“這個島嶼的氣脈怎的如此悠長?而且氣息儲而不發,等得地氣發作的時候,卻是要到數年之後了,唔,到了那時候,這裏的土著怕不是要富甲一方麼?……哼哼,我呂風今日到此,怎能讓你等這般舒服?”手中突兀的捏碎了一個小小的玉瓶,呂風陰笑著開始收集這裏地‘地元精元’。

按照扶桑島上的老規矩,呂風強行的把這裏的‘地元精元’抽走了一半,這才心滿期意足的站了起來,“嗯,這回抽到地精氣卻是足夠煉製十倆上好的飛劍的,徐青他們幾個得力的門人,功力日常,卻要賞賜他們幾件好法寶才是。”他卻是不知道,就因為他的這一番施為,種下了數百年後東南亞諸島地震,海嘯頻繁發生地禍根。

若是一個正派的修道人,是絕對不會做呂風的這等行徑地,就算是一個邪門的修魔者,因為懼怕天劫降臨,也是不敢做出這等大幹天忌的勾當,奈何呂風都敢把修道口訣獻給皇帝,還敢騙來不死藥獻給朱根,這真是的是蝨子多了不怕癢,呂風可就沒有這麼多地顧忌了,只要能增強自己的實力,只要能早日報仇,呂風早就豁出去不顧一切了。

年著一滴滴釋疑放著金色靈光的地元精元被吸進了玉瓶,呂風狠狠心,又多吸了三五滴。“西方佛祖,東天大帝,漫天神佛,小子我實在是人貪心了,誒,就多吸了三五滴,應該沒有干係吧?日後這火山,海嘯,地震要是死人了,可不能怪小子我的。”搖搖頭面,施展了幾個威力極大的禁制,掩蓋了自己吸取地元精元時流露出的能量氣息,呂風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個玉瓶,蹦跳著往密林深處行去。

一路上,山清水秀,但是盡被那種怪獸猛攻盤恒,呂風看到一條五丈許長的大蟒慢吞吞的從一側爬過,額頭上竟然已經生出了兩隻犄角,他不由得讚歎到:“妙哉,你卻是已經要變化成龍了……兄弟,助你一臂之力罷!日後你若是有了成就,在天上一定要照應我一二啊。”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呂風掏出了一顆靈丹,遠遠的拋給了那條大蟒。

那大蟒卻也是靈性極深的精靈,連忙抬起頭,吞下了那顆靈丹,頓時身上彩光閃動,好一陣才停歇了下來,它歪著頭看了呂風一陣,大袋點了九點,就等於是向呂風叩拜過了,隨後擺動了一下尾巴,朝著一處蜿蜒遊行了過去,走出了十幾丈,它又回過頭來,朝著呂風吐了吐蛇信子,腦袋點了幾下。

呂風看著這條變得渾身如玉的大蟒,眯著眼睛笑起來,“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我想要找一點天才地寶,自己找卻是不太容易,果然還是要問你這些地頭蛇才方便。”他也不客氣,直接就跳上了那大蟒的身體,坐在了它的身上,撫摸著它的兩個犄角笑道:“好龍兒,帶我去哪里呢?唔,這林子裏我行走卻是不方便,還是你帶著我遊動罷。”

似乎是覺得騙了一條畜生,呂風很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那大蟒一邊走馬觀花,他就從懷裏掏出了一些對他已經無甚用處的靈藥,不斷的塞進了那大蟒的嘴裏,這大蟒吃了個不亦樂乎的,看向了呂風的眼神中,居然也多了幾分感情了。

這大蟒爬行起來速度極快,就好像一條白線一樣到了密林興處,遠遠就在於聽到了如雷的水鳴聲,呂風定睛看時,卻是一道高達百多丈,寬有幾十尺的巨大瀑布隆迪,正轟鳴著注入了一個巨大的水潭,那水潭足足有三五裏的直徑,正中心是一個深深的漆黑的旋渦,看起來好不嚇人。

呂風卻沒有注意那潭水,他滿腹心思,都被那瀑布的一抹紫光給吸引住了,那是一根天地生成的紫色水晶岩,通體都是晶瑩剔透的紫色水晶,從那瀑布的半腰處生了出來,一顆丈話高,枝節蒼虯有力,透體晶瑩的紫色小樹正生長在那一聲水晶岩之上,就看到一股股的靈氣從那紫色的水晶中彙聚到了那小樹的根部,被那小樹吸納進去後,全部灌入了那樹梢上獨一無二的一顆粒深紫色的拳頭大小的果子中。

呂風呆住了,他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那大蟒,嘀咕著說到:“這份人情,卻是欠了你的了,唔,奇怪,這裏卻怎地會有這種‘紫靈仙實’?你應該也能飛騰變化了,卻是怎麼不去吃了它?這等天地奇珍,眼看是已經成熟了的,你要是吞報下了它,怕不是立刻就可以化為五爪天龍麼?”

大蟒有點倉惶的嘶叫了一聲,箭一樣朝著後退了十幾步,呂風皺了一下眉頭,低沉的說到:“感情這裏有主人守護的麼?”一抹朦朧的金光籠罩住了他的身體,翻天印已經把他護在了光幢內。

一股極其宏大,充滿了猙獰野性的強烈氣息從那漩渦內傳了開來,水花猛的升起了足足有百丈高下,一頭仿佛烏龜,但是卻比普通的烏龜大了何止萬倍的巨大怪獸慢吞吞的踩著浪頭升騰了起來,那怪獸睜開了足足有水缸大小的眼睛,兩道金光死死的盯在了呂風的身上。
呂風回頭看了看那逃得只隱約看到一點白光的大蟒,痛苦的呻吟起來:“難怪你不敢來吃了這寶貝……天,玄武……玄武……他娘的,你這活王八要死不死的守在這裏幹什麼?”

四相神獸中的玄武神獸,朝著呂風露出了一抹輕蔑的冷笑,慢吞吞的踏著浪頭朝著岸邊行了過來……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一元前輩(上)

“我的人品……,最近似乎變得很好……”呂風滿臉陽光般的燦爛笑容,很溫和朝著那頭近乎一座小山般大小的玄武神獸打了個招呼。

玄武啊,而且看起來還是血統不甚純正,有了些許變異的那種,頭上有一對烏黑的,閃動著暗淡金屬光芒的犄角,呂風依稀記得這種形狀的角,在朱棣龍袍上的那幾條金龍身上見過,尾巴也不是傳說中的那種蛇尾,反而是有點像是大鯉魚尾巴一樣,暗金色的鱗片佈滿了整個尾部,鱗片還在不斷的張合,發出了‘鏗鏘’ 的相助撞擊聲。

而這頭玄武的背甲,雖然是正規的龜甲形狀,但是見過龜甲上長鱗片的麼?這頭玄武的背甲上就有著臉盆大,指頭厚的暗鑫色鱗片存在,每一片鱗片上都有著淡淡的符菉閃動著,強大的靈力波動讓呂風有點喘不過氣來。

更讓呂風感覺著這頭玄武的父,母之一來歷不明的,是它那四根足足有丈許粗的大腿,大半截腿看起來還是烏龜腿,很標準的烏龜腿,但是它的爪子,卻是五根金色透明的,帶著閃閃水波,長達九尺,很顯然非常的鋒利,非常的堅硬,輕輕一揮就可以讓一座小山變成碎片的那種,這爪子微微有點彎曲,四前一後,在地上輕輕一抓,就是很深的一個凹痕,這分明就是四對龍爪,烏龜會長這樣的爪子麼?

看到那玄武神獸眼裏透出的不屑神色,呂風飛裏也是有點火氣,他微微抱拳,笑嘻嘻的看著那神獸,溫和無比的問到:“你媽貴姓?”

玄武呆了一下,歪著腦袋看了呂風半天,終於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一股子歹毒的怒火從他眼裏射了出來,就看到巨大的嘴巴猛地張開,這巨大貢獻獸發出了一聲震天的長吟,一顆直徑足足有三丈許的深藍色水球帶著道道剌目的雷光,轟鳴著朝著中中風砸了過來,那水球的威勢好不驚人,從離地三丈許的地方直飛而過,那地面卻被水球上附著的強橫勁道震出了濘濘地溝壑。

呂風長吸了一口氣,翻天印化為一幢金光,護住了自己的身體,隨後雙拳擋在了胸前,硬接了這一顆水球,‘轟’的一聲,呂風整個身體都淹沒在了剌目地湛藍色光芒中,巨大無匹的力道順著他的雙手轟擊在了他的胸口上,饒是他憶經修成了不壞金身,去也被砸得眼前一陣發黑,整個身體就好似流星一樣,劃開了身二茂密的原始森林,帶著剌耳地嘯聲飛出了十幾裏地。

‘轟隆隆’的連串巨響,呂風身體所過之處世哲學,左右十丈內的所有山石樹森盡皆粉碎,藍色的水光大盛,那水球整個的爆炸了開去,‘嗡’地一聲巨響,十幾道明亮的光環轟鳴著朝著四面八方沖了出去,以呂風的身體為中心,三裏內所有地樹要全部化為齊粉,一縷縷的青煙從焦土上緩緩升起,一個深達百丈的巨大窟窿出現在了呂風懸浮的身體下方。

有點艱難地吐出了一口冷氣,晃動了一下麻木的雙手,呂風嘴裏突然噴出了一口金色的血液,他有點驚恐的看著那頭玄武的水波,飛速的朝著自己飛了過來,不由得有點順滯的想到:“神獸畢竟就是神獸……我雖修練了修神的法門,可畢竟還不是神人,怎麼和他打得?我如今最多最多就是空虛後期的人物,連天仙一級的人物都比不過,怎麼和這神獸對比?”

眼看得那小山峰一樣的巨獸帶著震天的長嘶朝著自己飛撲而至,呂風慘嚎一聲,亡命的朝著東方的大洋方向飛了出去,他可不敢帶著這頭兇狠無比的巨獸往港口方向去,這一頭寶貝要是到了港口再出方才那一樣的一顆水球,整個大明水師立刻就要人間蒸發,一片骨頭都剩不下來,就看著呂風拖著一道金光,身體在虛空中幻化出了無數的殘影,‘颼颼’聲中已經遠去了上千里。

那玄武神獸的智商卻是極高,他歪著腦袋看了看呂風遠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身體晃動了一下,萬丈水波中他又回到了那水潭之上,連續十幾個超大型的禁制施加在了那仙實之上,徹底的淹沒了那瀑布的水潭的存在,這巨獸長嘶一聲,身體猛的籠罩在了一團數百丈方圓的水球之中,朝著呂風遠去的方向追殺了過去。

呂風一口氣也不知道跑了我遠,感覺著那快跑到雙仙宗的地頭上了,剛剛回頭看時,卻看到一點光影都沒有,他不由得詫異起來:“古怪,這傢伙似乎是因為被我吵醒了,所以一副兇悍模樣的非要吃了我不可,可地卻又不追上來?莫非是怕我用調虎離山之計不成?”呂風花雪月突然大大的懊悔起來:“哎呀,早知道如此就該帶著落飛雲老道他們一起去的,我怎麼著也要把這該死的玄武給引到海面上,讓飛雲老道他們摘了那顆仙實!”想到那仙實的強大功效,呂風都有點流口水了。

他卻沒有注意到,他身體下方的海面上級,一團婆婆的水珠聯璧合慢慢的膨脹了起來,那玄武的身形縮小了數十倍,如今不過是三丈許方圓,正逞著輕蔑的冷笑,仰頭看著飄浮在空中發呆的呂風,呂風若是往內陸逃跑也就罷了,這玄武乃是水性神物,自然不會去沙漠,山林等地和呂風拼個死活,但是呂風偏偏跑到了這大洋之上,這讓這玄武不追他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這頭玄武乃是神界人食養的九爪金龍獸和玄武神獸無意中陰陽調和,所生下來的頭異種,還在是一顆獸卵時,不知怎地從神界遺落,掉在了渤泥島的那水潭中,失去了神界靈氣的滋養,他的力量變得很弱不禁風,絲毫對不起他那兩閏威力無窮的父母,那顆仙實對他卻是極其重要的,只要他在渤泥島上潛體四萬九千年,躲過那九次大雷劫,再吞服了這仙實,就有足夠地能量破碎虛空,直升這神界。

這乃是他回家唯一的希望,自然是維護得不得了,凡是敢動他那仙實主意的,不管是人是魔是妖是仙,那他非把那人給撕碎了不可,呂風賜靈藥于那條白蟒,白蟒為了報恩,也沒有思忖清楚呂風和這玄武神獸的實力對比,就把呂風帶到了那水潭邊,偏偏這玄武剛剛從一次三百六十年的冥思中蘇醒過來,突然發覺有人對他的寶貝起了心思,還有不惱羞成怒,沖出來殺人的麼?

微微的張一的嘴巴,這玄武神獸居然念頌瞭解幾段玄奧難測地咒駡語,眼裏金光一閃,一顆鬥大的小水球猛的朝著天空飛去,那湛藍色地水球剛剛飛也百丈遠就突然炸開,那玄武神獸所處的海域裏,方圓數十裏的海水轟鳴著沖天而起,仿佛一堵水牆一樣,朝著落呂風轟了過去。

呂風只感覺四周的天氣靈氣被排斥的乾乾淨淨,四周纏繞的,全部變成了濃烈的嗆人地水系元力,大駭之下,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玄武的蹤影,然後就聽到了腳下傳來了滾滾如雷的水濤聲,急忙朝下看時,呂風頓時有個錯覺,似乎整個大海都沸騰了起來,整個海面飛騰著朝著自己撞擊了過來,再看看那深藍色的海水中一道道剌目的雷電,呂風長嘶了一聲,翻天印全力發動,護住了他的身體。

濃烈有如實質的金光芒沖天而起,照得半邊天空一片金亮,呂風雙手邊邊掐動印廖,‘破虛訣’配合著‘禦土訣’聯合發動,狠狠地朝著下方壓了下去,就看到一座方圓三裏許,閃動著剌目黃光的山峰轟鳴著憑空閃現,朝著那水波中心砸了下去,緊接著,呂風的身體也被那萬頃水波給淹沒了……

無數股巨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橫衝直撞了過來,每一刹那間,都有足經媲美的天雷轟擊地巨在力量轟擊在呂風的護身寶光之上,翻天印發出了剌耳的轟鳴聲,道道金光沖天而起,逼得四周那滾滾的水波不斷的碎裂,可是一道水波炸裂了,更多更大的浪頭立刻重新生成,直卷而下,呂風就好比一條小小的舢板,在颶風中拼命的掙扎著。

混身劇烈的顫抖著,呂風差點連印訣都掐不准了,翻天印的寶光也在距離的顫抖著,前一彈指的時間,翻天印還把那些水波逼得百太之外,可是一彈指的時間後,那些水波就已經直接轟擊在了翻天印所化的光幢之上,‘哇’的一聲,呂風身體有如被六丁力士以神錘轟擊一般,整個身體一抖,一口金色的鮮血噴出了足足有十幾丈外,翻天印發出了一聲哀鳴,整個化為一道微弱的金光,縮進了呂風的身體。

‘砰’的一聲巨響,就在呂風身體眼看著就要被那水波直接重擊的時候,一蓬七彩光芒出現在他身上,那‘天羅寶衣’化為一團彩光護住了呂風的身體,同時無數道七彩光焰炎那彩光內飄散了出來,溫和,堅韌但是不容抗拒的把那帶著隱隱雷光的水波逼出了數十丈。

得到喘息機會的呂風長吸了一口真氣,體內元嬰瘋狂的膨脹到了最大的限度,瘋狂暴虐的混沌元力從他體內狂射而出,他掐動一個古怪的靈訣,狂吼了一聲:“給老子爆開啊……他娘的,老子和你又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這大王八,去死罷!”

那在萬頃水波中帶著萬丈黃光不斷下壓的山峰一陣顫抖,在呂風源源不絕的強大元力的支撐下功夫,整個山峰突然幻化成了四十九座一模一樣的山頭面,顧不得施加一點點的元力護住自己的元體,呂風強行推去法訣運行,在四周水波巨大的力量干涉下,他把那四十九座山峰擺成了巫婆族印訣中威力極大的‘天消地泯閽閼大陣’。

四十九座底徑三裏許的山峰在滾滾水波的衝擊中微妙的盤旋了一下,組成了一個極其繁雜的大陣,一點點黑色的靈光從個個山頭直射了出來,這有如活物的靈光相互鏈結,在天空組成了一個上下三層,渾圓一體的巨大法陣,那一團空間猛的抽搐了一下,一個小小的空間裂縫被撕裂了開來,毀滅性地異界能量從那小裂縫中洶湧而出。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呂風體內的混沌元力被抽得乾乾淨淨,哪怕是最微小的一眯氣息都沒有剩下,呂風突然醒悟:“天,巫族的那些老長都是什麼怪物?在他們典籍中,一個巫族的大長老可以輕而易舉的擊出這等滅絕性的印訣數十個,我卻只發出了一個,就被抽空了全身地元力?”呂風咬緊了牙關,渾然不顧後果的催動元嬰,逼得那元嬰地噴出了一口先天本命元氣,化為了股瀾濤般的混沌元力,補充進了這‘天消地泯閽瘀大陣’之中。

這股元氣恰恰達到了這陣法發揮自身威力的最低地注,呂風的身體猛的一閃,被陣法的威力拋到了百里開外,隨後就看到那黑色的靈光無限制地增強起來,四周的五行元力尤其是土系元力轟鳴著沖進了這個大陣之中,五行巨力和那異界的能量混合在了一起,一道道靈訣憑空生成,深深的印在了那四十九座山峰之上,這此山峰急速的縮小,到了最後縮小到了不到尺許高下,這才帶著勢不可擋地巨大威勢,朝著那玄武巨獸狠狠的壓了下去。

一團剌目的黑光,拖著一條光尾,仿佛流星一樣撞向了玄武功,那些光芒,如果視力稍微好一點,就可以看到每一點最細小地光芒,都是由無數飛速旋轉的靈付所構成,這一團黑光的正中心,更有一個細小得隴望蜀幾乎不可見的縫隙,在拼命的抽取著異界的毀滅性能量。

玄武發出了一聲悲鳴,他感覺到似和站有點不對勁了,方圓百里之地,從海面到十幾裏的高空,都被他的水幕籠罩了個結結實實,每一寸的水波中,都有上萬股極具毀滅性的力量在瘋狂的攪動,可是這一團小小的黑光,卻是絲毫不顧這無烤道力量的阻攔,仿佛閒步空廳一樣,朝著自己壓了下來,他並不害怕那強橫的能量,而是害怕那一團黑光中,隱隱約約藏匿著,極大的封印之力。

眼看得滿口噴血的呂風被這陣法的威力送出百里開外,恰恰在脫離了自己的水幕的威力,玄武發出了一聲不忿的嚎叫聲,一圈圈金光從他身上卷了出來,無數道靈付纏繞著他的身體,急速的旋轉著,驚天的法力波動震懾住了四周的一切,沖天的恐怖壓力讓四周的一切都暫時停滯了下來,那怒海瀾濤停滯了,那一團黑光也稍稍的停滯了。

在呂風驚恐無比的眼神中,方圓百里,高達十幾裏的巨量海水頃刻間被壓縮成了一個百丈大小的水球,帶著恐怖的‘嘎吱’聲,那水球糾纏著一道道黑色的,隱隱然仿佛黑水晶一樣已經成為了實質的恐怖雷光,朝著自己飛射過來。

水球和那黑色光球,幾乎是同時命中了自己的目標,呂風一聲慘哼,身上的‘在羅寶衣’發出了不甘破碎聲,數百層的法力禁制被‘啪啪啪啪’的粉碎了九成九,只有最後三層法力禁制勉強的保存了下來,維持著本體不會碎裂,飛速的縮回了呂風的身體,呂風的衣物頃刻間化為了粉碎,乾坤袋轟然一聲炸開,裏面收藏的碎玉刀,殘天劍當場化為齊粉,各色靈藥靈彤更是仿佛彈珠一樣,同時化為了灰盡。

戮仙劍多少還算一柄仙器級別的飛劍,它化為一縷縷的光霧,從呂風身體內飛射了出來,攔在了那顆水球前。‘啪嗒’一聲,光霧被撕得支離破春,戮仙劍也被那水球一舉擊潰,只剩下一抹淡淡的青色靈氣,遁入了呂風的身體。呂風雙目怒睜,無奈的想到:“幸好……幸好藏天印已經送給了師傅他們,身上帶著的丹藥也不多,否則這一擊,就可以讓我徹底的破產啊。”眼看著那百丈大小的巨大水球帶著滅絕一切的氣息朝著自己轟擊了過來,呂風都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還有閒暇功夫想這些不相干的東西,搖搖頭,他再次的招出了翻天印,整個印體和他的肉體結合唯一,他化為一尊金色的人像,伸開了雙手,朝著那水球迎接了過去。

‘嘎吱’一聲讓人牙齡發酸的呻吟,呂風猛的張開了嘴巴,體內的血仿佛不要錢的涼開水一樣,化為了股血腥泉噴射了出去,他瘋狂的吼叫著,體內的元財經紀律無限制的膨脹,然後急聚的壓縮,抽了他所能抽取的一切真元,注入了雙手之中。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元前輩(下)

他的一雙手臂已經化為了金屬一般,比平時足足粗大了十倍以上,兩股金色氣柱從他掌心轟鳴而出,恰恰的擋在了那水球之前,氣柱和水球交結的地方,無數道雷霆激發了開來,朝著四面八方亂射,任何一道雷霆轟在了下方的海面上,頓時裏許方圓的海面就怒吼著被炸裂了開來。

‘咚咚咚咚’,僅僅三下,呂風的元嬰僅僅跳動了三下,就把自己的潛力發揮得乾乾淨淨,再也提不出一絲一毫的元力了,呂風瘋狂的吼叫著,眼年倖存那水球漸漸的逼近,自己的雙手皮膚已經炸開了一條條的血痕,金色的血液四散飛濺,不由得發出了絕望的吼叫聲,若不是他修煉的不滅金身已有了小成,若不是他的身體和翻天印這太古至寶結成了一體,他的身體早就粉碎了。

雙目怒張,呂風的兩顆眼珠子都差眯跳出了眼眶外,就看著一絲絲金色的血絲瞬息間佈滿了他的整個眼珠,呂風不計較任何後果的念動起了咒語,雙手同時回收,放棄了和那水球的直接對抗。

‘砰’的一聲,呂風兩條手臂幾乎同時炸裂了開來,就剩下兩條光禿禿的手骨,在空氣中揮動著複雜的靈訣,呂風滿臉猙獰的,露出了一陣瘋狂的笑容,渾身毛也內鮮血飛射而出,一股巨大的壓力從他體內猛的沖了開來,他及時的沉浸在了《問天篇》的境界中,讓自身的肉體溝通了和平異界的聯繫,此時他的身體就已經變成了一個門戶,異界的能量通過他地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構成他身體的最微小的粒子,帶著‘颼颼’的滅絕性的巨大響聲,沖進了這這個世界。

與此同時,他達到了空虛後期的強大法力,讓他調動了方圓千里內所能調動的一切靈力,一股股潮水一樣地靈光呼嘯著朝著他的身體卷了過來,和那股龐大到恐怖到級別的異界的能量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兩股能量稍微一接觸,頓時就好似太級的兩個半球一樣,相互纏繞著劇烈的旋轉了起來,一黑一白兩道靈光,在口風的體內瘋狂的旋轉著。

“自己地身體被這樣的變異的靈力棄滿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呂風不無惡意的想著落,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元嬰也被這瘋狂旋轉著的兩道靈光吸了進來,融了進去……不僅僅是他地元嬰,他的肉身也被那靈光卷了進去,然後就是和他的確肉身結合地翻天印……元嬰,肉身,翻天印剛剛被那靈光捲入,就徹底的被粉碎了,然後被那充滿了滅絕,創造兩種不同屬性的靈氣再次的組合了起來。

來自異界地能量不斷的毀滅著呂風的身軀,可是這個世界的靈氣則是不斷的創造著呂風的身軀,生滅之間,呂風的元嬰,肉身,以及那件太古時期有名的強橫水域寶翻天印,還在殘破的‘天羅寶衣’,四者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呂風在不經意中,完成了修神者飛升神界之時最難渡的一關:讓自身元體,元嬰結合為一,並且因為這兩件神器的加入,呂風的身體……竟然帶上了一點法寶的特徵了。

就在那異界的能量要第幾十萬次的毀滅呂風新生成的軀體的時候,那水球已經轟擊以了黑白二色的光球上,一道黑色的光閃動了一下,方圓數百里內發生了一次徹底滅絕的大爆炸,億萬噸的海水瞬間蒸發,無數的海魚海獸在沒有覺悟的時候,被化為了烏有,根本無法形容這等瘋狂的爆炸,僅僅是那黑光一閃,隨後數百里內一切生物都化為了烏有。

這是兩個世界的能量相互湮滅時所產生的爆炸,其威力豈能小覷?這幾乎是等同于鴻蒙開闢的一次爆發,爆炸正中心,正好是呂風,爆炸後產生的一團黑白二色,並且在不斷的變幻色的拳頭大小的晶體,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沒入了呂風的身體內。

剛剛生成新的軀體,體內卻是一點真元都沒有殘留下來的呂風茫然的看著那一道黑光,苦笑著想到:“幸好我飛出了這麼遠……苦中在渤泥島附近來這麼一下,天知道死的那些人,會不會怪在我的頭上?”隨後就是一陣剌心透骨的劇痛傳了過來,呂風的身體被炸得破破爛爛的,仿佛一條破肉口袋一樣,化為一顆流星,朝著北方被炸飛了出去。

幸好他的身軀集合了翻天印強橫無匹的本質,加上他修煉的不滅金身的成就。再因為他的身軀在一刹尋間重生,毀滅了上百萬次,就好像煉鋼一樣式,被打造鍛造了上百萬次的鋼鐵,其堅韌程度可想而知……就是這樣變態程度的身軀,也被那最後一下恐怖的爆炸差點撕碎,把呂風整個炸昏了過去,遠遠的拋開了。

卻說那一切的媽作俑者玄武神獸,他怒吼著看著天空那一團黑光沒有絲毫保留的轟擊在了他的身軀上,出於獸類的本能,在呂風的攻擊快要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並沒有選擇用那水球來抵擋團黑光,反而是選擇了徹底的毀滅呂風,然後再來對付這團黑光,聚集了強大法力全部消耗在了那水球上,他的身軀一時間並沒有任何的防護了。

玄武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巨早的土系元力沖進了他的身體,四十九府山峰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龜甲上,這無限壓縮的山峰,擁有著難以相象的強大的力量,玄武背後的那些鱗片,乃是繼承于他的父親,那和九爪金龍的龍鱗,可是饒是號稱堅不可摧的龍鱗,也被這四十九座山峰砸成了粉碎,血肉橫飛中,玄武的背後露出了四十九個小小的黃色類錐,那是這些壓縮後的山峰露出的小小峰頭。

黑光瘋狂的膨脹著,一圈圈的靈付拼命在旦夕的朝著玄武身軀內鑽去,玄武拼命地掙扎著自己的軀體,在海面上胡亂的翻滾著,血泉奔湧,他身上射出了一道道剌目的金光,想要驅逐這些黑色的靈付,奈何他的身體內已經鑲嵌進了四十九個布成了陣法的小山頭,這些靈符以它們為根據,直接沖進了他地血肉中,哪里容得他這般輕鬆在驅逐出這些異界的能量?

玄武猛地睜大了眼睛,他感覺到有些事情不妙了,就看到那四十九個小小的黃色尖錐猛的一閃,同時朝著玄武的身軀內沒入了三寸,然後就是一陣瘋狂的爆炸,一團剌目地黑色光柱從玄武背甲上沖天而起,‘噢嗚’的慘嚎聲震懾了整個海綿,玄武背甲的正中心被炸出了一個丈許方圓,血內模糊的大窟窿,玄武驚恐了。他感覺到一波接著一波,更加的強大,更加密集的爆炸正的醞釀之中。

無奈何,玄武發出了震天地悲嘶,他再次的念頌出了長長的咒語,一圈圈藍色地水波從四面八方的海面上漫延了過來,糾纏在了玄武的身上,他把自己連同這‘天消地泯閽閼大陣’都給封印了,他必須這樣做,否則這個陣法不把他炸成烏龜肉醬,那是不會停下來的,強大無比地壓力從四面八方投入了他的身體,壓在了那些黑色的靈符之上。

黑光慢慢的閃動起來,狂暴的‘天消地泯閽閼大陣’變得極其的陰柔,極其的溫和,它不再炸開,反而是配合著四面襲來的壓力,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化為了一個立體的封印印訣,把玄武的所有法力,所有的精元都封印了起來,玄武身體猛的顫抖了幾下,它體內的一切生機,都被壓縮成了一團人頭大小的晶體,在它胸腹之間翻滾不休。

玄武朝著天空悲嘶了幾聲,垂頭喪氣的它從巨大的眼眶內滴下了幾顆拳頭大小的淚珠,有氣無力的朝著渤泥島的老窩飛了過去,它的本命精元被封印了起來,變成了一顆內丹般的東西,導臻它如今的力量只有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的水平,更加可怕的是,這顆無端端生出的內丹,若是被修道人知曉,怕是天下所有的修道人都會不要性命的來殺死它,以求得到這顆可以讓自己功力在進的寶貝罷?

玄武心中有無限的悔恨,早知道這樣,何苦呢?何必呢?趕走那個窺覷自己靈藥的人類就好了,自己何必非要和他爭論個生死?誰知道這傢伙的法廖如此的古怪,他施展出來的法門,居然可以封印自己,簡直是豈有此理!

玄武灰溜溜的跑回到了渤泥島的老窩,不顧三七十一的一竭盡全力的放出了數十個大型禁制,護住了自己老窩方圓十幾裏的地方,掩去了一切痕跡,他這樣做是極其明智的,他剛剛潛入水潭呢,心有疑慮的水甲以及飛雲道長他們,就在給大明水師加特了足夠的禁法後,帶著大批人手浩浩蕩蕩的沖進了這片原始森林查探了,若不是玄武躲得快,他早就被抓出來燉成烏龜湯了。

卻說那呂風,被炸得渾身骨骼斷裂,肌肉也裂開了上百個巨大的傷口,血也流淌得差不多,應該早就是個死人的呂風,被那爆炸的威力朝著北方投擲了數千里距離,最後重重的砸在了一片陰寒的海域內,若是水元子再此,他就會知道這裏是上次他被人伏擊圍攻,並且海面下隱藏著一個極其高明的修道人的海域,修道界因為這裏靠近北極之地,並且海水天生陰寒,因為而稱呼這裏為‘小北極’。

破肉袋一般的呂風重重的栽進了海水中,混合了翻天印志堅至利至剛至密性質的他,身體的密度已經和金石差不多了,剛剛入水,他就朝著海底沉了下去,‘骨碌碌’的吞咽聲中,呂風翻著白眼,憶經軟綿綿的倒在了那深深的,漆黑的海水下。

失去了元嬰的控制,失去了自身神識的約束,和呂風的身體結合為一的先天火元的力量慢慢的釋放了開來,尤其經過了那兩界能量的‘摧殘’,呂風身體每個最小的微粒都和那火元元力融合在了一起,此時的他,就是一團最為精純的先天火元,強大的火元力失去了約束,慢吞吞的釋放了出來,就看到呂風身上慢慢的冒出了一團紅光,四周海水地溫度漸漸的升高了。

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呂風身體外的溫度立刻就提高到了恐怖的程度,一團白金色的火焰籠罩著他的身軀,他的身體懸浮在海底,方圓百丈內,海水全部被蒸發了個乾淨,海面上,水泡滾滾,十幾裏地海域被他一個人給燒開了,濁天蒸氣沸騰,那些可憐的魚兒,早就習慣了這邊海水的寒冷,如今卻碰上了呂風這般災星,一個不幸,就被煮成了一鍋子鮮美異常的天然魚湯。

勢力慢慢的蔓延了開去,漸漸的,方圓數百里的海域,這水溫可就升高到了一個讓人無法忍受的程度了。

‘嘩啦啦’地破水聲遠遠的傳了過來,一個身高七盡許,乾瘦無比,雙目炯炯有神,整個身體蕩漾著一層古怪的藍色光芒,身軀似乎不似血肉,反而有如一絲光線組成的老道,騎著一條三頭虎鯊,大呼小叫的飛射了過來。“哇呀呀,哪里來地妖魔鬼怪,敢來老道門口煮魚湯?老道我最是和氣不過了,最是不惹事生非了,你怎和叉欺負我這個孤寡老頭子呢?”

“唔唔,這附近起碼還有上百個潛休的老不死,你不去折騰他們,怎麼就專門來我這‘幽冥海’搗亂呢?幸好老道我人老成精,精明呀!幸好我發現得早啊,否則我種的那幾盆子草,可不就變成海帶湯了麼?”

那三凍虎鯊到了距離呂風地身體還有三五裏的地方,就死活不肯往前走了,它惡狠狠的翻著六隻大眼睛,朝著那老道流露出了一咱極其不滿意的神氣,仔細地打量它的眼神,可以看出這等的意思:“老牛鼻子,要我送死你去罷!我行裝烈焰,和天火紫花也差不到哪里去了,鯊爺爺我沒有這麼傻,才不會跑過去做燉魚呢。”那三頭虎鯊擺擺尾巴,三張大嘴同時噴出了一團青光環繞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居然就朝著後面溜了。

老道氣得‘哇哇’亂叫,飛快的跳下了鯊背,指著那三頭虎鯊的身影怒斥到:“你個偷尋耍滑的混帳,老道助你等下就碰到那條又頭魚龍,讓他吃了你罷,你小娃娃也有了兩千多年的道行,人家吃了你,也好大補一頓。”

老道哼哼了幾聲,晃晃腦袋,化為了團藍光朝著落呂風所在飛射而去,就看他的身形飄忽不定,仿佛一團無形無質的虛影一樣,瞬息間就到了呂風的身邊,此時呂風身邊的火焰更盛,已達到了這一界火焰所能達到了極至,變成了恐怖的金紫色,他身體四擊千丈內涓滴全元,身下十幾丈的地方,則是一個巨大的熔岩池子,岩漿翻滾,看起來好不嚇人。

“啊,是人?不是妖魔鬼怪?不過你小娃娃和妖魔鬼怪卻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哪個王八蛋做的好事,讓你引火元入體呢?這雖然對你修為大大有利,可是呢,卻不是逆天而行的勾當麼?老天爺辛辛苦苦的養出了一個火元靈體,卻被你給吞了,這可是在老天爺的飯碗裏搶吃的,居然沒有天劫劈了你,他是異數了。”

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這老道絲毫不在意呂風身上的火焰,大搖大罷的走到了呂風身前,雙手在呂風額頭上一抹,頓時一道道藍光滲入了呂風身體,一股極其寒冷,但是卻絲毫不讓人覺得難受的寒意從那藍光中透出,呂風身上的火焰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呂風四周怪異的扭曲模樣,看著他身上那一條條猙獰的傷口,老道聳聳肩膀,輕鬆的笑了笑:“長得好俊俏的娃娃,哎呀,怎麼被打成這般模樣?年輕人,總是喜歡好勇鬥狠的,差點被人打死是不是?唉,老道我有好生之德,救你一命也就是了……雖然渡過了天劫,老道就要飛升了,現在你再積一份功德那是純粹的浪費,可是呢……嗯,算了,還是救你一下罷。”

一道道靈光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也不見這老道念頌咒語,更不見他掐動法訣,這些靈光就這麼憑空出現,融入了呂風的身體,眼看得呂風的骨骼一根根的接好,身上的傷口也都平復了,老道呵呵的笑了幾聲,從袖子裏掏出幾顆丹藥,隨手灌進了呂風地嘴裏。

“好罷,睡罷,睡罷,睡醒了,又是好漢一條,又可以去砍人或者被人砍了……不過下回可不要來老道我門口發瘋了,老道我還要準備著飛升呢,雖然這飛升沒有什麼困難的,可是怎麼說也是大事一件,老大,老二他們還在天上等我,我可要威風凜凜的上去,不能讓他們兩個小覷了……唔,從這水下帶點‘天羅花’上去世罷,老大和老二最喜歡吃這個了,怕是仙界沒有這等物事罷?”

老道嘰哩咕嚕的自言自語的,就要轉身離開,失去了呂風身上的高溫火焰,下方的熔岩池子立刻凝固了起來,而四周地水波更是轟鳴著卷了過來,狠狠的在老道和呂風的身上撞擊了一下。

老道突然跳了起來,反身盯著呂風吼到:“不對,你小子地元嬰不見了,身體也有古怪,你,你,你的元嬰和元體已經結合為一,並且和神器融合在了一起……你這小娃娃是修煉神訣,不是仙訣……唔,希罕,希罕啊,怎麼這個年頭還有人去吃力不能討好的修煉神訣呢?到了仙界再修神,可比直接在人間修神輕鬆多了啊。”

猛的撲到了呂風身前,狠狠的撕扯了一下呂風的臉蛋,老道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果然不錯,是剛剛渡過了那個關口的修神者,看這色澤,看這質地,唔,果然是好材料啊……修煉的還是傳說中的巫族地至高密法不滅金身呢!我老道果然有運氣啊,都快要上天了,還給了我這麼好的材料。”

他嘻笑著一手抓起了呂風,飛速的朝著前鋒飛去:“好,好,好,不滅金身麼?更好……不滅金身啊,號稱毒不死,打不死,嘿嘿,老道剛剛煉製地幾爐子丹藥,自己都不知道藥性是如何的,正好抓你去試藥,反正毒不死你,你就當還了老道的救命之恩罷。”

急速飛行了一大段距離,抬頭看時,都可以看到海面上有冰山飄過了,這老道才停了下來,幾道靈訣隨手揮出,一道高達百丈,碧光四射的牌坊出現在眼前,他嘻嘻哈哈地抓著呂風,飛快的射進了那個牌坊中,煙雲閃動,可以看到有無邊的金甲神人手持各色兵器若隱若現的盤旋了一陣,隨後那牌坊再次的消失了。

這是一座隱藏在海水深處的,華美無邊朱同府,洞府的主體,似乎是一座上古異獸和身體,被人用禁法煉製後,成了這一個洞府的軀殼,這洞府內四處寶光閃爍,亭臺樓閣都仿佛天地生成一般,沒有絲毫的匠做氣,幾條強大無比的水獸懶洋尖的躺在那滿是仙草靈藥的花圃的一個池子內,看到狂笑著沖了進來,連忙翻身下水了。

老道卻是懶得理會那偷懶的虎鯊,他笑吟吟的抓著落呂風沖到了一座以珊瑚天然生成的樓閣內,隨手把他扔在了地上,在原地盤旋了幾圈,老道急促的說到:“哎呀呀,到底用他來試哪種靈藥呢?唔,‘天崩地裂丹’?‘煙消雲散丸’?‘九死九生散’?唔,他就快要醒了,可經趁著他還沒醒的時候灌下去才好。”

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老道突然省悟到:“哎呀,還要看看和你和體的神器到底是什麼東西呢,若是那件神器足夠強大,就讓你把所有的丹藥都吞下去又怎麼樣?想必也是不會毒死你的。”

兩根手指成劍指揮出,老道喃喃自語到:“天地萬靈,順我之令……聚元顯靈,現!”一道藍光猛的射在了呂風的身體上。

淡淡的金光浮現了開來,在老道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翻天印的虛影在呂風的身軀上轉了幾個圈聊,再次的消失了。

老道陷入了那種徹底的癡呆狀態,渾身藍光也收斂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扁扁的一層,有如山水畫的人物一樣,果然不愧是避開了天劫的厲害人物,和人間的凡人大是不同了。

良久,良久,老道突然爆發出了震天的嚎叫聲:“天啊,翻天印,你這個倒楣的小鬼是我一元宗門人?……天啊,一定是那五個小傢伙看到我們三個老傢伙好久沒有回去山門了,故意派你來找我們的麻煩的是不是?……天啊,老大老二都飛升了,我們三個還是掌門師侄生娃娃的時候才回去過一閃光燈,這回要被那些小娃娃給罵死了……”

老道眼淚汪汪的看著呂風,不由自主的蹲在呂風身邊,嚎叫到:“天地良心,是老大老二他們忘記了自己是一元宗弟子,我們這才好幾百年時間才回去過兩三次啊……,你小娃娃可不能找老道我的麻煩,誒,掌門有沒有令諭在身上?要是掌門下令對付老道我,老道可也是麻煩啊……幸好這小娃娃渾身燒了個精光,不可能有令諭了罷?”

眯著眼睛尋思了半天,老道猛的點點頭,下定了決心:“好罷,先把你小娃娃弄醒就是……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就是掌門他們幾個偷懶,要老道回山教授門人是不是?老道不怕,反正都要飛升了,回山去教授幾天也沒關係。哼哼!”
狠狠的點點頭,老道一掌朝著呂風的臉蛋扇了過去。


第四百章  偷天換日(上)

一股尖銳的剌痛讓呂風從黑暗中醒了過來龍去脈,他搖晃了一下腦袋,感覺著渾身無比的輕鬆,雖然體內空虛無比,但是有一股馨香的氣息在體內湧動,讓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真元力的身軀感到了很舒服,每一根肌肉,每一根經脈,都是如此的輕鬆自在,他立刻就要盧到:是一顆極其神妙的靈藥,護住了自己的身軀,否則自己不會感覺如此之好。

但是自己的臉部,呂風皺起了眉頭,自己左邊的臉蛋似乎被一頭玄武神獸直接撞擊了一般,大半個臉頰高高的腫脹了起來,一股讓他腦袋發昏,眼前發黑的劇痛,正不斷的轟擊著他堅韌的神經,饒是他的身軀經過了無數次的萃煉,這等劇痛依然讓他有點承受不起的味道,他立刻就醒悟了,不知道是哪一個該死的王八蛋,朝著自己的臉蛋狠狠的抽了一耳興。

惡狠狠的睜開了眼睛,呂風沒好氣的看向了眼前唯一的人影,一個笑嘻嘻,滿臉不正經,帶著三分奸猾,七分奸詐的老道士,也不看看四周的景色,呂風就這麼跳起來,指著那老道的鼻子怒聲喝罵到:“臭牛鼻子,是你故意打我的麼?”

老道竟有點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小心地看著怒氣衝衝的呂風,極其謹慎的問到:“小娃娃,你,誒,那個,你聽說過那騙天的道號沒有?誒,騙呢,就是騙子的騙子,天呢,就是老天的天。其實呢,我老道是一個很淳樸,很憨厚的人,這欺騙老天爺的事情,我是從來不做的,但是我們的那幾位寶貝師尊呢,他們腦袋有點毛病,所以給我們地道號,就一點這麼古怪了。”

呂風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那個嬌柔美麗的聲音大聲告訴自己的話:“你說的是藏月,偷星,騙天那三個老傢伙啊,他們現在已經是化神萬千,就快化虛了,這天劫也快臨頭了,所以他們是去了小北極幽冥海,在下麵苦修去了。”

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枯瘦的,臉部表情純然就有如一小偷蟊賊的老道幹,呂風有占不可置信的低聲問到:“藏月,偷星,騙天……你,你,你是三太師祖啊?天啊,您,您還活著?”

老道高興的嘎嘎直樂,連忙站起身笑道:“可不是,老道還活得好好的哩……老道和老二他們飛升了,可是我騙天卻是老三,不好意思在他們前面飛升地,所以留在了最後啊,嘎嘎,你小娃娃似乎很眼生啊,以前沒有見過,是哪個倒楣的小娃娃下山收徒,把你給帶上青雲坪的?唔,按照我們一元宗的習慣,應該是最小地那個最倒楣罷?你應該是蕭龍子的兔子罷?其他地那幾個徒孫,他們是死活不會下山的,呵呵。”

老道撚動著自己的鬍鬚,得意洋洋的哼哼到:“我們一元宗什麼都好,就是從黃龍祖師開邕,都太懶了一些,唉,我們三師兄懶得下山收徒,結果好歹去山下收了五個小傢伙,那五個小娃娃也不知道從哪里騙來了門下地十幾個弟子,可是也都是他們中輩分最小的那個倒楣,跑下山揀垃圾一樣的揀來的徒弟……嗯,蕭龍子那娃娃是最小地,收徒弟也應該是他跑腿,他應該是你的師傅罷?”

呂風眼裏淚如雨下,猛地跪倒在了直,抱住了騙天老道的大腿,痛器的流涕嚎叫到:“太祖師爺,我們一元宗……我們一元宗,被,滅門啦呀……除了小徒孫我呂風子,其他的同門師伯師祖,他們都被妖人殺死了呀……我們青雲坪,都被燒成了焦炭了呀!”

騙天老道的臉色慘變,原本藍光隱隱的臉蛋突然間變成了煞白一片,眼裏射出了兩道歹毒至極的凶光,騙天老道沉聲喝道:“胡說八道,我一元宗領袖群倫,乃是中原道門領袖之一,怎麼可能遭遇滅門之禍?……天下如此之大,哪個門派能滅我們一元宗?尤其我一元宗有祖師爺留下的數十件神出鬼沒器,只要徒兒們祭煉成功了,誰能贏得過他們?”

呂風也不囉嗦。‘啪啪啪啪啪’得把一元宗滅門前後的事情說了個清楚,那騙天老道的臉色由藍變折,由白變紫,由紫變青,到了最後,他滿臉都是猙獰的煞氣,“哇呀呀呀呀呀呀,好大膽的妖人,他們,他們……他們居然敢……哇呔!”老道狠狠的跺了一下腳,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頓時震顫了方圓數十裏的海底,就看得水波亂閃,整個幽冥海洞府差點就被他給震塌了。

呂風也是渾身一抖,感覺感覺著這位太師祖身上的氣息有點不對勁了,原本還是溫和柔韌的氣息,已經變得是比元的猙獰,充滿了沖天的殺氣,就聽得那騙天老道一個字一個字的哼到:“罷了,就算老道我不飛升,卻也要找他們討個公道!無端滅我一元宗,是可忍孰不可忍,老道卻是和他們沒完沒了,害出去我數千年的道行,老道我不殺他們滿期門,豈對得起我一玩宗的列祖列宗麼?”

滿臉的呆滯,呆呆的看著騙天老道那充滿了煞氣的面孔。聽著他放肆的咆哮:“老天,我一元宗積德萬千,你卻滅我一元滿門,今日我騙天老道,就要做出逆天的事情……凡是和我一元宗為敵人,必將被我門下的弟子剿滅,逆我者亡,順我者昌!”

強橫元匹的法力波動把呂風生生的震飛了十幾丈,重重的撞擊在了這樓閣的牆壁上!就看著那騙天老道惡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掌,打得自己吐出了一口淡金色的鮮血,他冷笑道:“如此可好,我元體受了重創,卻是再也不可能飛升了!我就以我這化虛境之上的道行,和那群賊子好好的周旋一二!”

呂風老老實實的跪倒在了地上,朝著騙天老道叩拜不已,他在心裏有點驚怕的思忖道:“一元宗最老的三位前輩,怕是腦袋都有點不正常的,好容易修到了可以飛升地境界,卻是自己給打了自己一掌,活活的留在或人間界裏……天,已經到了天仙修為的他老人家,要是加入我我們的行列,我們的實力,怕不是成百倍地增加麼?要說起對一元宗各種典籍的理解,誰能比得過他?”

騙天老道卻也不和呂風多說,自顧自的吩咐他好好的打坐調息一番,就飛身掠了出去,呂風急中朝外走,卻看到那門口外無數碼相機層細細密密的藍色水波蕩漾了起來,騙天老道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呂風吐著舌頭伸出手指,輕輕地觸摸了一下門口那道藍色的光幕,一股巨大無比的吸力突然襲來龍去脈,差點就把他整個人給吸了進去,呂風大駭之下,哪里還敢胡亂碰這裏的東西?只有老老實實地坐下打坐調息不提。

卻說這小北極幽冥海,自從一元宗成立以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功參造化,舉手撫日月,吐納成雲霞的大羅金仙級別地人物,一層層的在這裏施加了禁制,整個幽冥海,騙天老道知曉的厲害禁制就有一萬七千九百九十八道,而根據他們師兄弟三人的參悟,他們還沒有弄清楚功用地禁制。起碼還有兩三萬道,整個幽冥海,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複雜無邊的法陣,不要說呂風了,就是神界的神人陷入了纓冥海裏,也要不大不小的發幾個昏,這才跑得出去地。

面色陰沈,自毀道行放棄了飛升機會的騙天老道急匆匆突破了九百三十二道禁制的攔截,沖到了一座純粹以大玳瑁殼建造的宮殿前,他恭恭敬敬的朝著宮殿的那尊黑玉雕像磕頭行禮後,這才喃喃的祈禱到:“祖師爺在上,按照我一元宗門規,凡是調整虛後期以上的門人,全部要來這幽冥海參修天道,以求飛升……弟子騙天不才,九年前渡過了最後一重天劫,得成正果,弟子本該升飛仙界,和諸位祖師團取,奈何妖人毀我一元宗苗裔,我騙天只能自毀道行,留在人間和他等周旋,今日弟子取走藏寶閣內諸般異寶,還望祖師們原諒。”

再次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響頭後,騙天老道掐動靈訣,朝著那黑玉雕像打出了一道靈光,頓時那黑玉雕像幻出了一層朦朧的青光,有如流水一樣渙散了開來,青光所到之處,一座古樸到了極點,完全以深海寒玉搭建而成了巨型宮殿出現在騙天老道眼前。

這黃龍真人的黑玉雕像,是進入一元宗藏寶閣的唯一通道,他只有一元宗的獨門心法打出的靈訣,才能開啟這一門戶,若是不晚得端倪的人,冒失的闖入了那座玳瑁殼建造的宮殿的話……那,恭喜他吧!那座宮殿內就連一元宗的這些老怪物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他們放了多少惡毒的禁制在裏面,總之裏面一顆沙礫中都有三層‘九九雷劫‘的禁制在……可以想想闖入者的下場了吧?

騙天老道飛快的朝著那座巨型宮殿飛去,原本看來不過十三陵幾丈距離,以他劍光的速度,卻還飛行了足足一刻鍾,這才到了宮殿的門口處,此時的騙天老道看起來,身體不過黃豆般大小,襯托得那座宮殿的大門更是宏偉至極。

沉下了口氣,騙天老道緩步的走進了那高有上百丈,寬不過十丈,給人感覺極其壓抑的方形殿門,漆黑的通道中,一團團瑰麗的光影在不斷的閃動,依稀可以看到一滴滴膠狀的液體從空中慢慢的滴落,每一滴淮體都是五光十色,騎麗異常,定晴看去,那第一滴淮體中,都竟然有一個小小的獨立的世界存在,除了沒有人,那世界中有山有水,有飛禽走獸,有藍天碧海,甚至還可以聽到隱隱的波濤聲傳了出來。

一滴滴的水滴落在了那黑漆的地板上,頓時一圈圈的漣漪散開了來,每一滴漣漪裏,都蕩漾著那水滴中世界的景色,隨著漣漪的漸漸擴大,那景物也就漸漸模糊,消失了,騙天老道整個額頭上都是冷汗,死死的盯著那一滴滴落下的水滴,極其謹慎的挪動著自己地步子,猛攻然間,他扯著喉嚨大聲詛咒起來,“你們這些老不死的牛鼻子搞什麼鬼?好好的一個‘大千世界·#¥8226萬變幻境’的幻象,被你們弄得殺氣騰騰的,弄得老道我一步都不敢走錯,你們這群老牛鼻子,豈不是故意為難門下弟子麼?”

一滴滴地水慢慢開的滑下功夫,根本就沒人理會騙天老道的詛咒,騙天老道無奈的磨著牙齒,小心翼翼的走過了這一不小心,就可以讓一個天仙級地高手魂飛魄散的‘萬變幻境’,他吹鼻子瞪眼的很是氣惱,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一元宗前輩動手腳,這原本是幻境地陣法,被他以近乎神人的天大法力弄成了一個個真實地世界。然後過了千多年,不知道哪位更加變態的一元宗前輩,乾脆的把每個世界中都布下了上萬要命的陣法……然後,就和整個纓冥宮一樣,一代代地一元宗前輩們,不斷的給這個‘幻境’中增加新的毒林,弄得原本一個虛無美麗的幻陣,變成了天地中一等一惡毒地要命陣法。

騙天老道提心吊膽的,好容易走過了這一條漆黑的通道,這才擦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波士頓,再次的跪倒在地上膜拜起來,又是九個響頭後,他化為一條飄忽不定的藍光,沖進了那散發著萬般異光的大殿。

高達三百丈,長寬都有五百丈以上的宏偉大殿裏沒有一根檣壁根而一直到天花板處世哲學,都雕刻著繁複的,極其宏偉的巨大壁畫,有各色珍禽異獸,有天神降魔,有奇花異草,等等等等,而依著那壁畫的線條,用紅色的光玉辟開來,就是無數個閃動著各色寶光的小閣子。

各色法寶,各色飛劍,各種裝著靈丹妙藥的玉瓶,琳琅滿目,騙天老道則是大袖一揮,無數的法寶,飛劍,靈藥就化為了一條七彩長虹,投進了他的乾坤袋中,一元宗開門立戶數萬年來,前輩高手們留下的三千七百九十二件奇門法寶,六千四百八十七柄極其強大的飛劍,以及無數的靈丹妙藥,被騙天老道一掃而光,全部裝進乾坤袋中。

“元聖?右聖?左聖?……哼,老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山溝裏面出來的妖魔鬼怪,老道非要你們魂飛魄散不可……乖徒孫收了這麼多門人,卻沒有幾件得力的法寶和平飛劍,這等實力太差了些……諸位祖師在上,弟子借用祖師留下的法寶也是不得已,等得我一元宗光復門戶之後,弟子定然率領門人,如數歸還。”

有點依戀的打量了一下變得空蕩蕩的大殿,騙天老道飛一樣的沖了出去,“我的丹房裏還在萃煉十七件法寶,淬元冰眼中還在給十三柄飛劍淬火,全部帶上吧!”騙天老道情爭之下功夫,可是把一元宗前輩仙人留下的所有積蓄都給掏空了,想想看吧,那天些窮兇極惡的錦衣衛或者是破陣營中的黃龍門的弟子,突然得了這批口級極佳的法寶,飛劍,好真的就叫做氣焰囂張起來了。

而騙天老道也是在這批法寶飛劍賜下去後大半年的時間,才無意中發現了呂風,秦道子所收的那票門人弟子的德行,這還是一元宗的修士麼?分明就是一群山賊土匪啊!只覺前後反差太大的老道差點就沒氣得吐血,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呂風在那珊瑚壘就的樓閣內,老老實實的盤膝而坐,準備調理體內的真元,可是他極其惶恐的發現,自己的元嬰消失的無影無蹤,修道人的功夫,全部就在這元嬰上!元嬰乃上真元之源,法力之泉,要命修為所寄託的所在,自己的元嬰都沒有了,那……那自己豈不是等於氣散功消了麼?等於所有的道行都白費了呀!

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呂風突然發現了更加主上他摸不清頭腦的事情,他凝神內視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散發出了一種奇怪的光芒,一種有如那些法寶,飛劍才能釋放出來的,充滿了殺傷感的光芒,輕輕的舉起右手朝著地面捶了一下,‘嗤’的一聲脆響,那也不知道有多少層禁制保護的地板無聲無息的就被破開了一個光滑的窟窿。

呂風呆住了,他感覺自己根本不是在用手敲打地板,反而有如是手握一柄飛劍,用飛劍朝著那地板,狠狠的捅了一下,“不可能啊,怎麼我的身本變得和翻開印一樣,都快變成法寶了麼?”再次凝神內視,仔細的分辯了一下體內狀況,果然,血脈中流動的血液,都變得極其的粘稠,有如融化的金屬溶液一般,哪里還像是人的血液?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1 09:35
第四百零一章  偷天換日(下)

不解之下,呂風乾脆就對著自己的身體施加了一個禦劍靈訣,頓時隨著他的心意所動,他的身體帶起了一道剌目的寒光,在空中滴溜溜的打了個盤旋,這才回到了原位上,整個守程有如行雲流水一樣,輕鬆自在,無比的快捷流暢,呂風終於明白了:“我的身體已經和翻天印結成了一體,我的身體居然可以用禦劍的靈訣來驅使!”

禦劍靈訣再次發出,呂風同時施展出了他那快得嚇人的身法,異變突生,兩種法門同時施展下,呂風好像一團火藥突然爆發一樣,身體上暴射出一無數道剌目的金光,每一道金光都裹著一條他的身影,朝著四面八方無差別的射出了一道道宛如實質的金色劍氣。

‘轟’的一聲,整個樓閣晃動了一下功夫,巨大的反震力量讓這樓閣整個陷下了三尺,呂風欣喜若狂的年著四牆壁,天花板,地板上無數個密集光滑,不知道有多深的孔隙,突然仰天發出了瘋狂的咆哮聲,方才他以禦劍術中的‘分光化影’之法驅動自己的身體,同時施展自己以前參悟出來的禦風而動,極快無比的身法,他的身體居然就這樣分化成了上百個分身,同時朝著四周發出了最強的攻擊。

每一個分身都在自己的神念把握之中,自己可以輕鬆自如的控制這些分神的動作,在那一瞬間,呂風根本就感受不到‘我’的存在,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有無數個‘自己’同時存在在這個世上。

更讓他感到欣喜的,是他的速度……快,快得不可思議!比以前他所見過的最快的劍光還要快上三成!呂風的把握,就算是數百個高明的修士同時禦劍剌向他,他也能從那些劍光地縫隙中脫身而去,因為他如今的速度,快得讓人不可思議地速度,比那些劍光更要快的速度。

“妙哉!老天爺是對得起我,居然讓我變成了一柄人形的飛劍!就算是飛劍,還有可能被除數人以大法力搶奪走,而我自身就是一柄劍,我自身就是一件強大無比的法寶,我還懼怕誰呢?”呂風更能感受到一層層堅韌無比的繼力屏障存在於自己體內,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很顯然,這就是那件護身仙依和自身融合後造成的神妙次果了。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件攻防兼備,強橫無匹的法寶!

狂喜之下,呂風連邊地提氣,想要驅動自己的身軀再作幾個高難度的動作出來,他想看看,自己最多同時可以分化出多少分身,可以同時揮出多少道劍氣,他一時也忘記了自己元嬰的消失,按照道理是不可能再提起真元地情況,就這樣一吸氣,渾厚無比的混沌元力頓時滔滔不絕的從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湧了出來。

‘咚’的一聲巨響,呂風一腦袋撞到了地板上,頓時在那光滑地地板上撞出了一個大窟窿,他再次的吃了一驚,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元力,就好像一個饑渴地人大口的飲水,卻突然被嗆了一口一樣,比以前自己元嬰存在的時候,他在刹那間能夠動用的真元起碼強了百倍以上級,不多不少,最起碼一百倍!

雙目中淚光閃動,呂風再次發狂一樣的嚎叫起來,以前調動真元,要從紫府識海中的元嬰處提出一股元力,然後順著經脈湧到自己所掐的靈訣上,或者是噴到自己射出的飛劍法寶上,而如今,呂風的元體已經和以前的元嬰結合為一,自身就是等同一巨大的元嬰一樣,一吸氣,那真元自然而然的從全身每一處都湧了出來。

這就意味著,他能以比普通修士快上起碼十倍的速度施展法術,在道行,法力境界相當的情況下,他一道靈廖上所蘊涵的元力也比普通修士強上數十倍受歡迎,自然靈訣的威力也就大了數十倍以上!普通修士的真元流動的通過經脈運轉的,可是如今,經脈?經脈對呂風還有用處麼?他的身體就是一整快混沌的,精純的能量結合體了。

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呂風狂叫著朝著四周同時揮出了上百道最普通的‘大衍雷咒’,頓時有數千道水缸般粗的紫色電光瘋狂的從他手上朝著四面八方射了出去,‘轟隆隆’的巨響中,整個樓閣瘋狂的顫抖起來龍去脈,那堅固的珊瑚礁被他炸得塵屑紛飛,一個個丈許大小的窟窿出現在這樓閣的四壁和天花板上。

呂風狂笑著,身體突然分化出了三十條分身,每一道分身都用最強的力道,最快的速度,發出了在百道最普通的‘五行雷咒’。金木水火土五行元力一團團的聚集起來,總共一萬九千五百團五色元力團呼嘯著朝著四周射了出去,頓時整個樓閣都淹沒在了浩蕩的黑色水良,奔湧的巨大原木,滔天金色的火焰,亂射的無數金刃以及轟鳴著的,憑空生成的巨大熔岩石中。

整個幽冥海都顫抖了一下,呂風所在的仙閣閃出了一道紅光,發出了一聲剌耳的‘嘎吱’聲後,整個炸裂開來,一團漆黑的蘑菇雲從那仙閣中沖天而起,朝著四面八言毫無顧忌,暴虐異常的橫掃了開去,一道道強大的禁制立刻閃現,各色彩光亂閃,一個巨大的光幢突然亂罩住了那朵毀滅菌性的蘑菇雲,讓它在空中停滯了萬分之一的彈指的時間。

隨後,是更加狂暴的爆發,仙閣附近的九百七十二道禁制被炸成了粉碎,裏許方圓內的宮殿樓閣被夷為平地,那些懶洋洋的在花圃中打罷睡的水系仙獸們嚇得魂飛魄散,慘嚎著駕馭水遁逃了開去,一道黑色的衝擊波斯灣卷著一塊塊巨在的珊瑚礁朝著四周橫掃,也不知道毀掉了我少奇花異草,多少仙宮樓閣。

苦不是更加大的禁制一個個的發動了,就呂風這一手,就可以把整個幽冥海炸掉四分之一的範圍。始作俑者呂風渾身赤祼的站在爆炸點的正中心,他動氣很好,爆炸的威力是朝著外面掃過去地,恰恰讓他避開了被自己的法術炸成重傷的尷尬局面,十三條分身,每個分身三百道五行雷咒,就是三千九百道靈訣,饒是 ‘五行雷咒’是最普能的,耗費法力最小的靈訣,三千九百道符咒同時轟出,也把呂風體內方才還在奔湧不休的元力抽了個乾乾淨淨。

‘呼,呼的喘著粗氣,呂風露出了一副魔神般可怕的神色。

“同時放出上千道靈訣,天下修道人,還有誰能這樣做?哈哈哈哈哈,就算是我昆侖派的掌門人,你也要依靠元嬰抽取法力才能釋放靈訣,怎可能有我本身就是元嬰的速度?”

空蕩蕩的身體讓呂風感覺到了有一絲頭暈,但是立刻是股狂飆一樣地元力從丹田處瘋狂的湧了出來,瞬間補充了他方才消耗。呂風驚疑之下,連忙把神念探進了自己地丹田,卻發現一塊有如太極圖一樣的黑白二色的晶體,正在自己丹田聯內飛速的旋轉著,巨量的異界能量不斷地被他抽取出來,更換成這個世界的混沌元力後,補充進了自己的身軀。

呂風搞不清楚這塊塊晶體是什麼東西,也搞不清楚這玩意是怎麼來地,他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驚喜弄得有點癡狂了,總之這是好東西,管它的來歷是什麼?想必也和那一場大爆炸脫不了關係!不過,既然這寶貝能極其快速的補充自己消耗地元力,那自己還理會這麼多幹什麼?盡可能的多利用它好了。

“不斷的吸納靈力,就仿佛萃煉元嬰一樣萃煉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身體能容納的地力越來越強,越來越多,到了最後,自己說不定真能達到神人的境界!到了那時候,還懼怕元聖他們麼?”呂風面色狂喜的喃喃自語:“雖然我現在也許還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有了這塊可以無限制的抽取靈力補棄給我的晶體幫忙,我趕上你們的時間,還會很長麼?

“只要我有了和你們相當的法力……哼哼……”呂風臉上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神色:“到時候可就怪不得我們背後下手了!一個江湖二流剌客,總能很容易找到機會剌殺一個特等高手的!……你們修道人的肉體,可沒有我這近乎神體的身軀結實啊!毀去了你們的肉身,你們還剩下什麼呢?你們的元嬰,還能和我對抗不成?“

呂風猛的跪倒在了地上,朝著西南方向,也不例外就是青雲坪所在的方向跪拜了下去,“諸位師祖,諸位師伯,你們等著瞧罷!弟子給你們報仇時日,不遠了!……師傅,你,你……等著罷,我會讓他們有一個最淒慘的死法,我不會讓他們這麼輕鬆的死去的。“呂風跪在地頭上不斷磕頭,低語,形跡有如癲狂一般。

騙天老道灰頭灰臉的從那藏寶閣沖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赤身祼體的呂風狂笑著跪在地上,大磕響頭不已,老道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呂風為甚如此的瘋癲,不由得氣得亂罵起來:“我打死你這個不能講孝道的小猴子,你,你,你當你練成了神體了不起麼?在幽冥海胡亂試什麼法術?你知不知道,那些禁制一陣動,藏寶閣的幻境差點就把你爺爺我給吞進去了?”

騙天老道氣急敗壞的沖過去,朝著呂風就是一腳:“要不是你爺爺我剛好取了幾件好寶貝在手上,就真的要被你小猴子給害死了!”

‘噹啷‘一聲,騙天老道蘊滿真氣的一腳給呂風的身體接觸時,竟然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呂風憨笑著站起來,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下巴上的鬍鬚,耐用消費品第道則是一聲慘叫,抱著自己的的腳趾頭慘嚎起來:“天啊,老道我忘記你小猴子現在是不能動的了……我踢你一腳,就等於踢翻天印一腳,我,我,無量壽佛……我一元宗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怪物?”

呂風連忙湊了上去,向老道噓寒問暖,怎麼說這位也是一元宗如今輩份最大的人物,馬屁拍好點,總是沒有錯的,就聽得騙天老道不無慶倖的說到:“幸好和你的元體結合的是翻天印,這寶貝不驅動它地話,威力有限……若是你的元體被粉碎地時候,帶在身上的是祖師爺用的那柄‘黃龍真靈劍’,那……”老道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很難看。

眉毛挑了一下,呂風沒有問老道‘黃龍真靈劍’是什麼東西,既然是祖師黃龍真人用的東西,想必是門戶中一等一的至寶,還不知道收藏在那個隱秘的角落裏呢,還不一定能拿出來使用。若是老道說了這寶貝可以取出來,那他自然會去取的,如果取不出來的話,自己連忙追問這寶貝地詳細情況,卻不顯得自己太貪心了一些麼?

騙天老道隨手從乾坤袋裏抽出一一件道袍扔給了呂風,帶著點譏諷的笑容罵道:“風子啊,這裏雖然只是太師祖我一個人,可是這衣服還是要穿上的啊!”呂風有點赧然地穿上了衣服,然後才認真的朝著騙天老道行了一禮,老道點點頭說到:“罷了,你隨我來,我這裏還在煉製幾件法寶和飛劍,等取出了他們,我們即刻動身。”

頓了頓,老道很認真的說到:“老道方才收取前輩留下的法寶的時候,卻是想清了其中地關鍵,我們的仇人來歷詭異,潛勢力極大,怕是不好對付的,你說不願意向中原道門示援,太師祖我也是如此想,我一元宗被人滅門了,卻要去求同道幫助才能恢復門戶,豈不是丟盡了祖師爺地臉面麼?所以這事情是萬萬不能讓中原子能道門的同道知曉地。”

“你利用朝延的力量隱藏黃龍門,冥龍會的弟子,這是很好的辦法,哼,你就安心的做你的錦衣衛統領,出了什麼事情,太師祖給你擔待著,不就是給了那朱棣小娃娃修道的品訣麼?這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逆天行事的事情我一元宗做得多了,也不多這一件。”

露出了一副驕傲自得的神情,老道眨巴著眼睛,一邊帶著呂風繞地了方才爆炸產生的廢墟,一邊說到:“太師祖呢,等下立刻就和你分手,去成都遊仙觀找你師傅和你那兩位師伯,第一呢,太師祖要把自己參悟出來的《問天篇》的心得全部告訴他們,並且用靈藥助他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第二呢,也就是好好的在遊仙觀調教那批弟子,讓他們能夠修為精進,日後才堪大用場。”

呂風連忙穩定了情緒,恢復了古井不波的心境,恭聲說到:“可是太師祖,就算您老人家去了游仙觀,那些門人弟子的根基淺薄了一些,委實找不出可堪重用的人呀!弟子耗費了天大的心思,好容易才整出了幾十個金丹初結的弟子,這還是付出了他們日後極難渡劫的代價哩!如今我黃龍門,冥龍會,遊仙觀的枋心弟子加起來起碼上萬人,但是傑出的弟子總數,怕還不如雙仙宗的那一批門人。”

騙天老道眯起了眼睛,很肅穆的說到:“罷了,此事卻是極易的,太師祖道號‘騙天’,可是連天都能騙的人物,我這裏有‘偷天換日’之計,可以讓大批的門人弟子盡可能快的成長起來,呵呵呵,也許等你出海歸來的時候,本門就有大批元嬰期高手門人供你驅遣了。”

呂風露出一一副不出置信的模親,可是騙天老道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解釋清楚了,只是簡單的說這事情要水元子助他一臂之力,就含糊其詞的帶了過去,呂風隱隱然有點擔心,但是想到騙天老道畢間旬一元宗長老級別的人物,修道的見識和經驗比起自己那是強太多了,於是也就強行的放下了那顆有點擔憂的心。

雖然騙天老道深得一元宗歷代祖師‘懶’字真訣,但是在門戶遭受重劫的情況下,他卻變得雷厲風行,一點都不囉嗦,先是採光了幽冥海特產的仙草靈藥,取出了正在萃煉乳的法寶飛劍,又用大法力把他習慣使用的一口臉蛋的爐鼎裝進了袖子裏,他就準備動身去遊仙觀了。

臨行,騙天老道一次又一次的叮囑呂風暫時不要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無論任何情況下都要用不入流的飛劍法寶對敵!為了強調他的囑咐,老道除了從一元宗的藏寶中挑選項了幾件強力的法寶飛劍給呂風外,還即時的煉製除了一柄破破爛爛,比起江湖上的鐵劍好不到哪里去的‘飛劍’給了呂風,囑咐他日後要經常的用這柄幾乎是一碰就碎的飛劍對敵。

呂風連聲應諾了,這等收斂實力,伴豬吃老虎的事情,呂風原本不用人教授的,當下騙天老道狠狠的拍了拍呂風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到:“你如今修練到這種境界,已經不再是修仙的手段了,太師祖卻是沒得什麼教你的,日後總要你自己仔細鑽研才是……記住我一元宗的大仇,卻還要靠你來報了,太師祖再厲害,莫非又能一個人剷除三聖麼?”

恭敬的朝著騙天老道磕了幾個響頭,呂風也不多說,就看著騙天老道化為一道朦朧的藍霧,瞬間就在於消散在了清風之中,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嘯,呂風邁開大步步為營,就在虛空中快步奔跑著,朝著渤泥島的方向掠了過去,依稀可以聽到他的低語:“偷天換日之策?卻不知是何等大神通啊!”


第四百零二章  天大便宜(上)

水甲的鼻子在拼命的抽動著,自幼被主聖選項入那冖秘莫測的神殿,修習太古流傳下來的水系密法,數千年的生薰染,讓他對於水性元力有一種極其敏銳的親和感,他能感覺到,這片森林的正中心突然出現的大窟窿上,有極其濃烈的水元力存在,以神識掃視四周,方圓七八裏地,空氣中的水元力是如此的濃密,幾乎都可以凝結成結實的水牆了。

水丙,水丁也不說話,就是吐著舌頭在帝邊不斷的搖頭,他們四人都已經分這劉後斯超級高手,近乎到了窺虛境的厲害人物,可是他們平心衡量一番,就算他們四人聯手,用盡所有的法力單純凝結出的水性元力來,也造不成這等的破壞,水性元力,原本就是五行元力中最陰柔的一種力量,要它凍結,封印目標那是再適合不過了,可是要水元力如此爆裂的爆發,除非是仙獸級別的存在才能造成。

飛雲老道他們一批三山的道門弟子滿臉遲疑的飛過來,一名茅山的弟子正驅使著那兩具帶來的飛天夜叉,讓那兩具夜叉從手中打出了青幽幽的磷火,查控四周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那一團團輕飄飄的磷火不管是沾著石頭泥土著人,樹木花草,頓時就熊熊熊烯燒地盧來,哪怕是用水也潑不滅,而更加厲害的就是,這種由上千年地成了氣候的夜叉發出來的磷火,就連當力禁制也能附著上去,能把那完好的禁制燒出一個窟窿來。

可是飛雲老道的臉色明顯是很不樂觀地,他有點低沉的說到:“方圓數十裏,已經用那‘搜神魔焰’給煉化過了,可是卻一點法力禁制的痕跡都找不到,方才的暴炸,似乎就是憑空生成地,可是古怪的卻是,錦衣衛的呂統領呂大人,他卻不見了蹤影了……難道,他,他就在這窟窿裏不成?”老道們的臉色頓時都難看了起來,若是剛出國門,呂風就被人炸成了碎片,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他們門派的面子可就被落下了。

水甲他們四人的心裏也極其地不舒服,他們幼時所生長的部族內,最講究的就是戰士的‘榮譽’。他們自幼就被灌輸了身為一個光榮的雄鷹戰士的信念,饒是他們修道數千年了,可是這等信念卻是絲毫沒有改烴地,在他們想來,呂風如今是他們的雇主,因為朱登卻是絲毫沒改變地,在他們想來,呂風如今是他們的雇主,因為朱登把指揮權轉交給了呂風中限制性以他們必須保護呂風的安全,若是呂風被人或者別地什麼東西給幹掉了,那他們的榮譽豈不是踐踏了麼?

水丁冷冰冰的叫嚷起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個成語他卻是講腔調圓潤,一口標準的鳳陽官話。

突然間,所有在場的老道都皺起了眉頭,朝著虛空中看了過去,空氣中的水性元力發出了不正常的波動,似乎有一個極其巨大的,有如山峰一樣的東西從那水性元力中輕輕的劃了過去,可是等他們朝著那波動傳來的方向看去時,卻是什麼都看不到,那玄武神獸身著重傷,早就倚仗著空氣中的水氣,無聲無息的潛入了自己的老巢,若不是身上的封印太厲害了,就連這點法力波動都不會有的。

甲有點古怪的搖搖頭面,歎道:“看樣子,是我們緊張太甚了……諸位,還是去找找呂大人的蹤跡罷……飛……飛雲道長,你們茅山的那兩具夜叉能否暫時收回呢?我們四人聯手,用密法搜尋方百里之地,它們的那磷火,卻是會妨礙我們等法力運轉的。”

茅山的弟子們也不囉嗦。掐動法訣朝著那兩具在低空盤旋的飛天夜叉射了過去,數十道靈訣接二連三的印在了那兩具飛天夜叉的身上,只聽得低沉的嘶吼聲不斷的從那兩具渾身慘白,破膚上有一層細密的鱗片覆蓋的夜叉嗓子裏傳出,他們很是不甘的朝著茅山的弟子們看了半天,一對眯起來的眼睛射出了兩道丈許長的慘綠光芒,這才拖著一溜兒黑煙,慢吞吞的飛到了飛雲老道的身邊。

龍虎山,中南山的老道們年者有點頭皮發麻,茅山的前輩們也大寵這些茅山的弟子了,在他們道行法力還不足以控制飛天夜叉的時候,居然就把茅山派鎮山的七具飛天夜叉派出了兩俱,看這些茅山弟子掐動靈訣時的艱難模樣,萬一這兩具據說連普通的飛劍都不怕的寶貝造起反來,[風_月FYwap.Net]豈不是整個水師艦隊內還沒人能對付得了他們麼?

水甲他們四人卻是不理會三山弟子們心裏的古怪,四人占的居了四相方位,朝著四方膜拜吐納,吸盡了方圓百里內的一應水性靈氣,隨後就看到一團溫潤的藍光出現在他們四人之中的虛空中,隨後一波波溫溫柔柔,綿綿密密的水波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了開去。

沒有任何反應,那藍色的水波極其陰柔的籠罩在了百里方圓的地域內,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玄武神獸回到老巢後,立刻就釋放了不知道多少禁制出去,偏偏他又是水系的神獸,水甲他們四人的以水性元力去探查他的蹤跡,怎麼可能呢?

一群老道折騰了大半天,終於垂頭喪氣的返回了港口,朝著站在船頭上和馬和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馬和皺起了眉頭,冷聲喝問到:“沒有的高清楚是情的端倪麼?那呂在人……可找到了他?”馬和心裏有點擔心,他總覺得這件事和呂風有關,如果呂風出事了,在朱棣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另外,他還在擔憂其他的事情,附近島嶼上的土著聽到那一聲巨大的爆炸,感覺著腳下的地面都晃悠了好幾下後,一個個就好像受驚的耗子,逃得無影無蹤的,如此一來,自己卻要如何才能順利的補充滿淡水和食物呢?

那黑瘦的老頭站在遠遠的樹林裏,齜牙咧嘴的朝著馬和他們露出了獰笑,他身後的隱隱約約的站著上百個體格壯碩地大漢,每個人都只是胡亂的在身上纏繞了幾塊極髒的布而已,更有十幾個身穿長袍,面色嚴肅,眼裏有不善光芒的人站在他身邊,目光炯炯地看著水甲他們一群修道人,良久,那些長袍客之中一人低聲的用土語說了幾句話,那黑瘦的老頭點點頭,有點貪婪的朝著大明水師交換貨物地貨船看了幾眼,匆匆的帶著那一批大漢轉身離去了。

在馬和他們視線不及的地方,從四面八方地無數小島上,一支支小舢板,小魚船箭一樣滑過了海面,每艘船上都有三五人不等的漢子站立著,腰間插著閃閃發光的兵器,而更有一些噸位哨大的帆船迎著海風,朝著馬和他們停靠的大島駛去,一群群形容古怪,身上披著破爛地長袍,五官或者四肢上有古怪剌青的作的整齊的站在那些帆船地甲板上級,低聲的咒駡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一名在天空中放哨的中南山弟子傻傻的年倖存起碼三五千艘小舢板,小漁船從數百個島嶼上慢慢的靠向了這個鳥嶼,無數人從背對著大明水師停泊的方向靠上了岸,匆匆的沒入了那深深的叢林中,這位道人吞了品塗沫,就仿佛一塊隕石一樣的直接從天上砸到了馬和所在的寶船甲上,低聲的,極其急促的把自己所看見的東西說了一遍。

馬和的臉上突然浮出了一線狂喜的神色,他身後的那批水師將領更是個個低直抒己見的歡呼起來。“直娘賊,在海上悶了這麼久,總算是可以好好的打上一場了……馬將軍,您看,我們乾脆就殺了他們一個斷根罷!”幾個嗜血衝動的將領已經迫不及待的請命了。

馬和抬頭看了看就要沉入西放海面下的太陽,嘴角彎起了一絲冷酷的笑容:“哼,蝦夷島民,卻也敢動我大明水師的主意,哼哼!哼哼!所有將士準備作戰,今夜好好的給他們一點教訓……飛雲道長,請準備好貴派的禮物,那些邪門之人,卻是有勞諸位道長辛苦了……水甲道長,還請您再去爆炸發生的地方探查一番,察訪一番呂大人的下落。”

水甲點點頭,水光閃動一下,頓時消失了,馬和低聲歎息了一聲,怎麼呂風就在這個關頭失去了蹤跡呢?難得找到機會教訓一下這些化外的蠻夷之民啊,不過,馬和的所有心思都被即將降臨的戰鬥給吸引住了,他帶著幾員得力的幹將開始商議如何佈防,如何攻擊的事情,漸漸的就也就把呂風的安危問題放在了一邊, “吉人天相,若是沒死,那就沒事……若是已經死了,我擔心卻又有什麼用呢?”馬和如此安慰自己道。

整個大明水師就好似一台戰爭機器,無聲無息,沒有絲毫動靜的運轉了起來,那些貨船以及補給船被水動聲色的移動了艦隊的正中心,所有的戰船團團把這船隻圍繞在了一起,火炮威力最強大的十幾艘寶船也很緩慢的停入成了一排,黑漆漆的炮口對準了海灘的位置,那些心急如焚的炮手們,已經開始在炮位附近放置火藥桶和炮彈了。

就這個時候,那滿臉陰森的黑瘦老頭兒也就是這個島的土王滿臉笑容的帶著數十條大漢,後面跟著上百位花枝招殿的少女,朝著女師停泊的港口行了過來,遠遠的,這黑瘦老頭兒就用極其難聽懂的中原官話叫嚷起來:“啊,遠道而來的客人們,請人岸品嘗一下我們當地特產的美食吧!”他殷勤的鞠躬,殷勤的伸手朝著遠處的林子指點著……

就聽得他笑嘻嘻的叫嚷到:“小民的家就在那邊,可一點都不遠,尊貴的客人們啊,難道就不想在陸上品嘗一下醇香的美酒麼?連同美酒在一起的,還有欠最濃烈的好客之情啊……啊,姑娘們,舞起來吧,讓客人們見識見識我們渤泥國的熱情吧。”隨著他一聲令,就看到好運些皮膚黝黑,但是眉目卻有隱隱蕩蕩意的少女扭動著近乎赤祼地身軀,拼命的沙灘上跳躍舞動起來。

‘咕咚’一聲,幾個憋了老久的將領不受控制的吞了口塗沫,一員參將低聲嘀咕到:“娘的,這些娘們黑了黑了點,可是臉蛋地輪廓還真不錯啊……嘿嘿,若不是知道他們不懷好意的話,老子還真的會忍不住的。”

馬和則是對於沙灘上地旖旎景色完全的無動於衷,他冷冰冰的看著尋些朝著水師將士們拼命的抛灑媚眼的少女,心裏暗自好笑:“若是其他人,也許會被你們色誘了,可是對公公我,卻又有什麼用處呢?”突然間,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氣從馬和心裏升騰了起來,他猛地喝道:“主人盛情,我等豈能置之不理?來人啊,隨本將軍下船,看看這島上的美酒卻是什麼滋味的。”

使了幾個眼色,馬和帶著百多號人下了船,和那黑瘦老頭兒鬼扯了幾句,笑嘻嘻地跟著那他朝著那林中的小屋行了過去,馬和所帶的百多號人中,總計有分神後期的高手三人,養神期高手十七人,飛天夜叉一具,銀屍三具,以及呂風從江湖上收羅的亡命魔王數十名,這等武力,卻是可以輕鬆摧毀一座三十萬人地大城市的。

而且這老頭兒若是對大明朝的軍制稍微瞭解一點地話,他就會看到,馬和麾下所有的指揮作戰的將領都留在了艦隊中。這些嗜血的明軍將領。正一個個正低聲的喝令屬下新兵把鎧甲準備妥當呢。

等得馬和他們離開後不到一刻鍾,那些方才因為地面晃動突然逃竄開的土著們又蜂擁雲集在了港口附近,每個人手上都捧著熱帶特有一水果以及新鮮的烤肉,殷勤無比的邀請船隊上的官兵上岸歡聚,大明的將領們也算是從善如流了,九千虎貅軍士全副武裝走下了戰船,在沙灘上布下了偌大的一個‘九宮殺陣’。

這些土著卻是苦煞,他們看到大明的將士們一個個稀稀拉拉的東邊一群,西邊一夥的會在了沙灘上,還以為他們戒心全消呢,一個個頓時露出了無比開心的笑容,偶爾會把貪婪至極的眼神投向大明的貨船以及那些巨大的寶船,這些化外的蠻夷,卻哪里識得中原軍陣中最繁複的必殺絕陣呢?從天空看下去,那一點占的篝火,組成的形狀可不就是一個九宮八卦圖麼?

留守船上的飛雲老道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隨著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起碼有三百條小船慢悠悠的混進了水師艦船的佇列中,那船上條條滿臉橫肉的漢子,卻擠出了一副小姑娘般純潔的笑容,不斷的和船上的明軍將士攀近乎呢,他們不斷的往船上扔特產的水果啊,特產的稀奇貨物啊等等,而一些好稀奇的明軍士兵,也站在甲板上,大呼小叫的往他們的船上扔茶葉和棉布呢。

飛雲老道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他突然間看到了幾點金屬的冰冷反光,就在那些微嘻嘻哈哈的士兵身後,在船上個個陰暗角落裏,一隊隊一弓弩手,憶經把弩都扣上了弦,正一個個的瞄準了那些怪叫的土著大漢呢。

船艙內,也隱隱然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卻是一些船工屏住了呼吸,正在搬動沉重的軍械,車弩所使用的鋼弩箭,連弩所需要的一捆捆的長箭,甲板上那些嘻笑著的士兵所配備的隨身兵器,都被他們偷偷的搬動到了最合適的位置,放在了那些士兵隨的可及的地方。

和龍虎山弟子的隊長青雲老道以及中南山的帶隊者南煙客相互看了看,飛雲老道思忖道:“唔,他們卻是極擅陰算人的,那些蠻夷還以為計算了我們,卻不知道我們早就有防備啊。兩萬七千精銳的水師和這些海盜較量起來,怕不是一場屠殺罷?……唔,管他這些是非作甚?我等只要防備這些海島中的修道之人的偷襲就是了。”

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神念探了一樓出去,飛雲老道立刻就感受到了直接受他控制的那具飛天夜叉所釋入出來的,暴虐而又充滿了毀滅性的氣息,飛雲老道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罷了,再等等罷,馬上就有送上門的死鬼讓你放肆殺戮了……無量壽佛,這種飛天夜叉卻是強得離譜了,老道我可不能出差錯,否則怕是我們自己人也要被他殺掉一半!”


第四百零三章  天大便宜 (下

似乎是很突然的,仿佛有人猛地用一個黑漆漆的鐵罩子蓋住了整個天地,那原本還在海平面上晃蕩的夕陽猛地就沉入了海底,天地間一片昏黑,幾顆半明不亮的星星懶散的出現在漆黑的天幕中,幾隻海鳥急促的飛掠過了天空,一股長風從樂方大洋的方向吹了過來,吹得岸上的椰子樹發出了‘嘩啦啦’的濤聲。

似乎是有意,似乎是無意的,原本還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港口竟然突然的安靜了也來,不管是正在大聲喧華的明軍將士,還是那些滿臉詭秘的土著,雙方有天色突暗的時候都同時閉上了嘴巴基斯坦,這也不過是一刹那的功夫而已,港口又突然的恢復了喧鬧,在幾個土著漢子大聲扣喝令聲中,大壇大壇的烈酒被抬了上來,一碗碗烈酒被斟滿,整個夜空突然彌溫起死回了股劣質酒精的味道。

明軍的幾個將領猶豫了一下,若是喝醉了,等一下還能打仗麼?可是呂風隨行的黃龍門高手們立刻就站了出來,這些內功憶經很是深厚的好手狂笑著接過了一碗碗的烈酒,仿佛喝水一樣的倒進了自己的肚子……自然,這酒等於是進了無底洞,被內功一推就全部揮發了,明軍將領們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卻突然不無惡意的笑了起來,因為他們看到那些土著漢子按捺不住酒癮,端起大碗公陪著那些黃龍門的煞星們海灌開來。

漆黑的叢林裏,超過八千當地的土著漢子聚集在一起,手裏握著用土漆成黑色的長刀,不轉眼的看著海灘上那些放肆的喝酒,喧鬧的明軍將士,帶頭地一個身材‘高大’,雖然身高不過是普通中原人的身高,但是比起身邊的同族起碼要高出了一頭的漢子得意洋洋的用比較標準地中原官話笑道:“等得這些中原人吃飽了,喝足了,都睡下了,我們也就可以動手了。”

他身邊幾個渾身傷疤的漢子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用手狠狠的抓了抓赤裸的身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嘴裏低聲的嘀咕了幾句,似乎在責怪這個愛顯擺的傢伙又在中原話來標榜自己地身份了,也不想想,在渤泥島,有幾個人聽得懂中原官話的?

這人繼續笑道:“那此神仙們,已經在土老兒他屋外準備動手了,只要綁了他們的首領,就算等下他們船上有人反抗,想必也是投鼠忌器,不敢用火炮轟我們的……嗯,還有好幾千個活神仙,他們都在後面林子裏幹什麼呢?”

天空中的黑雲漸漸的散去世,一抹銀色的月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灑了下來,最茂密地原始森林內,一群起碼三五千人的長袍人有點遲疑的看著地上地巨在窟窿,低聲的嘀咕著落,若是換成了中原官話,就可以聽得他們如此說:“真是奇怪,白日裏聽得這聲巨響,卻不知道是這裏炸出了這麼大一個窟窿,唔,看這一路上被毀掉的古木,這一擊的力道,可不小啊。”

數千長袍人都擺出了一副嚴肅地模樣,神獸玄武輕鬆的一擊,卻是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讓他們懶得理會前方埋伏著的那些海盜,一心一意地追究這等可怖的破壞力到底是誰發出的問題了。

水甲全身化為了一蓬水霧,靜悄悄的躲藏在附近林子裏的一攤積水中,絲毫不動彈,他發現這數千人竟個個都是修道人,雖然道行傑出的人物很少,可是數千人若是同時向自己出手,就算自己的法力再強雨具部,也一定會被砸成肉醬的,所以他根本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只是躲藏在那腐臭的水塘子裏沒好氣的暗聲詛咒著:“這些水混帳好不古怪,身為修道之人,卻和海盜混在一起!好沒來由的,他們這數千修道人,怕是要為白天那兩人出氣不成?這下麻煩大了啊,我們不見得能頂得住他們頂手襲擊哩。”

就看到數十個身穿綠色布袍的漢子抓起了一根根白骨製作的法仗,一邊蹦跳著,一邊扭動著身軀,同時從嘴裏發出了極其難聽的尖銳呼嘯聲,隨著他們的吼叫聲,一道道淡淡的綠色煙霧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不漸漸的朝著四周擴散了開去。

水甲看得這般情景,立刻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等祭煉陰魂為已所用的法術,乃是最下等的魔道煉魂法術的分支而已,可是看這些南洋道人的模樣,似乎一個個都還把這個當成了了不起的法術一樣,不過是驅使一些剛剛凝煉成形的陰魂搜索四周的蛛絲馬跡,至於讓這些圍觀的人發出如此的驚歎聲麼?

水甲盤算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對比,不由得暗忖到:“若是我用威力最盛的‘柔英滅靈咒’的話,引動他們體內的先天水氣,一次應該可以修道的門檻而已啊,不過,卻是有幾個比較訂煩的人在,尤其殺了兩千,他們還有這麼多人,哪怕使用最下等的小法術同時打我一下,我也受不了呀!”

盤算了很久,水甲覺得還是不能吃這眼前虧,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念咒做法的行列,開始往四周釋放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時間就看到空中鬼火飛舞,磷光閃動,蟲豸亂飛,異象迭出,甚至還有上百人狂笑著把自己的腦袋都斬了下來,讓那些拖著落嶙嶙血光的頭顱在四周胡亂的飛舞,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修練成了這般的本事。

就在這群魔亂舞的關頭,呂風已經是無聲無息的劃破了虛空,從一條漆黑的空間裂縫中閃出了身形,他也沒有看四周的動靜,自顧自的就朝著那玄武神獸的巢穴掠了過去。他記得自己的天消地泯閽閼大陣已經擊中了玄武,而且看得那玄武的背甲都被炸碎了好大一塊,而且似乎是憶經把他封印起來了的樣了,若是自己不趁這個關頭去占點便宜,他還叫呂風麼?

兩道淡淡地藍光從呂風眼裏射了出來,巫族密術‘三界通天眼’使出,讓呂風看破了那玄武神獸施加了幾個大型的禁制。畢竟是身受重創後才釋入出來的禁制,威力減弱了不小,尤其嚴重的,就是那禁制地法力和天地間的靈力波動之間有了不協調的地方,以至於露出了極大破綻。

看著那虛空中閃出來的一道道光芒,呂風知道這就是那‘大烏龜’所布下禁制的破綻所在了,他的耳朵自動過濾了後面那無數長袍人的大呼小叫,一股神念和四周的天地波動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以神禦靈,以靈化形,身體頓時處了若有若無之間,魂念介於飄飄渺渺之外,整個身體扭曲了一下,就這樣直接突破了玄武布下了四十七層禁制,直接到了那水潭邊上。

這等手段,已經不是修道界那用劍光,法寶,各色符咒好勇鬥狠的力量了,而是騙天老道渡過天劫後,悟通出來的仙界變幻莫測,化身千萬的大神通,就算和巫族那至高的道訣比較起來,這篇騙天老道取名為‘渺渺心訣’的心法,卻也更多了幾分空靈輕巧,少了幾分霸道節悍的煙火氣息呢。

滿意地看著自己有如遊魚一樣的滑過了那一條條禁制的縫隙,輕鬆自如卻又不驚動主人的到了這水潭邊上,呂風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欣吉喜地笑容,這仙界的手段,果然就如那春夜的春雨一樣,潤物無聲,沒有絲毫的煙火氣,用來暗算偷襲,那是最好不過了。

兩口混沌元力噴出,呂風祭出了剛剛從騙天老道那裏得來地‘混天七寶幢’,頓時一道朦朦朧朧的紫色光霧籠罩了整個水潭,隨後又是‘渺渺心訣’中的大神通使出,呂風這回的目標是對準了那顆‘紫晶仙實’,就看到那塊紫色地晶體岩的根部,憑空出現了一道極其靈動的清光,這隱隱然還帶著一點點星光的清光閃動了一下,連根的就把那岩訣從懸崖上給劃拉了下來。

“本大人可不滿足于只採取一顆仙實啊!放著寶樹在這裏,本大人自然是要連根帶走,日後栽種在遊仙觀的後山處,日後門下弟子有那大緣法的,自然會服下重新生出的仙實!道行,法力大進之下,自然會記得我這位祖師爺的恩典呢。”呂風笑嘻嘻的看著那足足有五丈許方圓的巨大紫晶岩塊,隨手就把整個岩塊連同上面的紫晶樹,仙實都扔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那紫晶岩塊原本生長在那瀑布的懸崖上,吸納著整個渤泥島龍脈所吸引過來的靈氣,這裏正是整個渤泥島的氣眼所在,否則那頭玄武神獸如何會選了這裏做自己的巢穴?這仙實每日裏都把這氣眼凝聚的靈氣吸收得乾乾淨淨,一絲一毫都不會外瀉,這也是之所以那些當地得修道士沒有找到這裏得原因,可是如今呂風把它連根都撥了起來,立刻就有一股股濃郁的靈氣朝著四面八方彌漫了開去。

那玄武神獸微縮成了不到丈許大小,正苦苦掙扎在潭底運功壓制那‘天消地泯閽閼大陣’的威力,唯恐接二連三的爆炸把自己炸成內醬,它這等神獸要是失去了肉身,那可比修道人還要淒慘得多!修道人還可以用元神繼續修練,豔情碼還可以修成地仙,鬼機,散仙一流,可是他們卻除了被人鎖去元氣煉製成法寶或者是丹藥外,可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突然間,它感覺著四周的靈氣突然茂盛起來,頓時這玄武神獸心疼得仿佛刀絞一般,它知道,自己的命根子,那守護了不知道多少年才長出來的仙實,能夠讓它功候大進,早日飛升神界的仙實,已經被人給挖去了,若是僅僅采了那顆仙實,這靈氣都不會洩漏一絲半毫依舊會被那仙實的根本繼續吸納,如今這靈氣如此不正常的瘋狂湧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那歹毒的賊子,他來了個斷根啊!

氣急敗壞的玄武神獸立廖從水潭裏跳了出來,滿臉凶光的它恨不得立刻就殺它萬兒八千個修道人,好出一口心中的怨恨!至於那個偷了寶貝的賊子,它一定要讓他碎屍萬段,魂魄被它吞進肚子裏慢慢的折騰,永世不得超生啊!

這獸剛剛爬出水面,就猛然間看到呂風溫和的朝著自己的那裏陰笑,這獸反應也不慢了,它立刻就要張開嘴,朝著呂風吐出它地拿手本事:“大水球!可是呂風的速度更快,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尺許長的青光,突然間就化為了一道彌天極地光幕從天空中狠狠的斬落了下來,同時呂風分化出來地分身已經掐動了靈訣,牽動了那獸背後的‘閽閼大陣’!

劍,乃是兩千年前一元宗一代奇才黃狐子以逆轉乾坤的手段,採集天地間九百三十七種異種材料,經過三百年的九天青冥玄風鍛煉才煉就的仙劍,又經過千多年的幽冥海下接受北極元邊寒氣的萃煉,這柄‘寒熒劍’的呂質已經越過了尋常的仙器,品級更在此呂風以前使用地戮仙劍之上,尤其呂風此時自身乃是火元靈體,水火無情,兩種元力相互配合,威力更盛。

就看到那逞著剌骨寒意的青光重重的劈在了那玄武的背甲上,‘嗤啦’一聲脆響,頓時將他的龜殼劈從頭到尾劈開了一條兩指寬,不知道多深的巨大傷痕,這玄武的血液被‘寒熒劍’上的寒氣凍了個結實,半邊身軀都掛上了厚厚的冰層,可是呂風體內那足以焚燒虛空的火力,也順著那一劍劈進了他的身體,這玄武半邊身軀凍結,另外半邊身軀則是冒出了滾燙地青煙,差點就被烤熟了。

玄武發出了一聲慘嚎,九成九的力量被封印的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擋呂風這一劍,已經到了嘴邊的水球,更是因為這一劍造成的重創,又被吞回了肚子裏。

隨後,就是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劇烈爆炸,閽閼大陣被呂風施法引動,哪里還是心神大亂地玄武壓制得住的?就看到四十九團黃光閃動了一下,四十九股血泉沖天而起,饒是玄武的背甲堅硬無比,也被活生生的炸成了粉碎,漫天都是紛飛的血肉和破碎的背甲,呂風則是欣喜狂呼起來,那四濺的血肉中,依稀有湛藍然的九團光芒閃動,分明就是這玄武背甲的肋骨上所孕化的元珠啊。

‘混天七寶幢’的紫光閃動了一下,無數縷如煙如霧的紫色光芒飛快的纏饒了上去,把那九團元珠死死的控制在了虛空中,呂風以‘分光化影’之術伸手一引,就把那九團元珠收入了大袖之中。

整個背甲都被炸飛的玄武如今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背上都可以看到蠕動的內臟了,金色的血仿佛瀑布一樣的噴灑了出來,仰天發出了一聲憤怒至極的咆哮,眼裏血光更盛,張口就朝著呂風噴出了一道丈許粗的藍色光柱,那光柱剌目至極,飛射這間隱隱有天地迸裂一般轟鳴聲,讓如今的呂風也是聽得心神一抖,差點就叫起來,他哪里還敢和這大傢伙硬碰?身形閃動處世哲學,早就帶起了一片殘影,飛到了玄武身後,隨後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掌狠狠的劈在了那玄武已經袒露出來的內臟中。

‘噗’的一聲悶響,玄武臨死發出的光柱剛剛轟出,他的身體就被炸成了粉碎,呂風如今全力的一掌,就等於翻天印直接的轟擊啊……不,是比翻天印直接轟擊更可怕的一擊,饒是玄武的肉身極度的堅韌,卻也被這一股毀滅菌性的力量震成了粉碎。

‘混天七寶幢’並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沒有阻攔住那道藍色的光柱,因為呂風用它去套住了玄武肉身崩塌後突然射出的一團金色的光團,賊眼一掃之下,呂風狂喜的大叫起來:“這頭大烏龜的內丹!卻是便宜了我也!”呂風如今正愁自己的法力太弱,可不就在大補之物送上門了麼?只要動功煉化這顆蘊藏了那玄武九成九生命精華的內丹,呂風的法力肯定會得到一個飛躍。

呂風在這欣喜若狂,卻沒有注意到那道光柱早就在於轟鳴著擊破了那幾十道禁制狠狠的轟在了那群長袍道人聚集的地方。

藍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巨大的轟鳴聲震撼了整個渤泥島,整個島嶼似乎都顫抖了一下,超過三千名聚集起來的長袍道人被玄武神獸拼死的一擊化為了烏有,那隱藏在密林水地塘中的水甲也是禍及魚池,被一股藍色的狂飆橫掃出了百里開外,渾身骨頭‘啪啪啪啪’斷裂了數十根!

呂風則是根本懶得理會自己無意中造下的事情,抱著廢物利用,一點都不不率費的主張,他連那玄武的殘屍都收集了起來,準備日後配藥只用,然後在以大法力搜索了整個水潭的潭底,確信自己沒有遺漏任何的寶貝後,這才歡天喜地的幻化為無形,朝著水師停泊的港口而去。


第四百零四章  驚天之術(上)

大堂上,鼓樂齊鳴,琴瑟悅人,也虧得這渤泥島的老頭兒如何得這般大的權勢,在這蠻荒之地還建造了如此大的一座宮殿,在堂的長寬都在三十丈開外,一根根厚重的青石柱子牢牢的撐住了那學生的穹頂,華美溫暖的皮毛墊子的大殿的正中,一列列的長條桌案上放滿了美酒佳餚,而那些端坐的賓客身邊,都陪伴著兩個皮膚黝黑,面容,勉強算是秀美少女。

不過當兵的在海上飄了幾個月,就算是母豬都看成了貂禪一般,何況是這些身材火辣,作風更加火辣的海島少女?馬和帶過來的那幾位錦衣衛的將領,早就不客氣的大展祿山之爪,狠狠的開始揉捏這些少女的軀體,他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美食放在口邊,若是輕鬆放過了,他們還算什麼錦衣衛的頭目呢?雖然他們加入了黃龍門,可是呂風並不禁止他們酒色的。

馬和等人,以及那一票僵屍,則是正襟危坐,端著酒杯看著那滿臉奸笑的黑瘦老頭,這土王無比的朝著馬和他們勸酒,不斷的招呼下人把烈酒一壇壇的抬了上來,可是滿臉笑容的馬和每次不過是端起酒杯,極其標準的抿去一絲酒液,就立刻放下了杯子,想把卻是那幾具僵屍極其的出眾,在茅山弟子的駕馭下,他們端端正正的坐在長桌兩側,抓起酒壇,一飲而盡,隨後頭上冒出一陣白煙,然後立刻又是一壇。

那些錦衣衛將領的動作則是漸漸的不堪起來,有幾個周處屬下,特別暴虐瘋狂的,已經撕下了身邊少女的最後一絲布條,把她們按倒在了長桌上,揉捏撫摸起來,附近送酒上菜的土著大漢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抹煞氣,可是那幾位錦衣衛將領雙眼一瞪,更強的殺氣朝著那些大漢倒卷了過去,驚得那些大漢連忙倒退不迭。

黑瘦老頭兒土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大明朝人物,怎麼地如此古怪?那穿著大紅色官袍地紅臉漢子,以及那些穿著古怪長袍的中年人,老頭,一個個喝酒就像螞蟻喝水一樣,如此這般,要怎麼樣才能把他們給灌醉呢?而那邊呢?那些臉色鐵青,身上還纏繞著一條條布條,渾身陰氣沖天的人物,他們喝酒就好像大象飲水一樣,十幾壇裂酒灌下去,根本就不見反應啊。

更加讓他難以把握的,是那些大膽的身穿錦袍,但是行事手段卻比少將還要兇殘的漢子,這些人簡直就是在虐待他們身邊的少女,種種古怪地,殘忍的手段,讓他都心裏有火氣了,何況是旁邊的那些屬下呢?掃了一眼臉色陰沈,滿眼殺氣的下屬,這土王心裏,咯噔了一下,不妙,若是再這樣下去,那幾個人弄出什麼好歹來,怕不是當場就要廝殺開來?可是海灘那邊,還不見動靜啊。

他有點惱怒的想道:“原本是懶得和中原天朝的大軍對敵的,雖然他毀掉了我一支艦隊,可是畢竟是我的人招惹到了他們的頭上,可是就是這些活神仙說什麼他們負責下手,又看得那大明船隊攜帶地貨物極其豐美,這才動了心思,柯是那些活神仙在幹什麼呢?怎麼還不動手呢?我的手下,可是忍不住了呀,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明朝的軍人如此不堪,就不該哈吉他們的女人去陪伴這些明軍的將領。

馬和看得暗自好笑,嘴角忍不住的勾了起來,端起酒杯頓時一飲而盡,他思忖到:“這蠻夷之地地海盜,卻是比我中原的馬戝要淳樸憨厚得多,酒裏居然是不放毒的,若是我中原綠林想要謀算人,怕是蒙汗藥,砒霜,都扔進了酒缸中罷?眯起眼睛口味了一下這濃烈如火的酒液,馬和微笑起來:”唔,不錯,這些海盜卻是連一點裝佯的功夫都不會,一臉的殺氣擺在那裏,怕我們不知道你們的算計麼?
不過,看到一群土著很賣力的在旁邊吹拉彈唱,看著十幾個少女極其熱烈的在兩排長桌間地空地上跳著,跳得是滿頭大汗的,馬和覺得自己似乎也是太不給主人面子了,於是科,馬和猛的站了起來,大笑著喝道:“主人家如此熱情,我等怎麼能不領情呢?來人,上酒,本將軍今日不醉不歸啊,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裏,馬和隨手一抓,頓時一壇酒飛了過來,他抱起那五十重的酒罎子,一飲而盡。

隨行的三山弟子也紛紛笑起來,一個個以真氣護住了五臟六腑,抓起身邊地酒罎子有如長鯨吸水,把那酒液吸了個乾乾淨淨,不一時,就看到馬和以及那些老道的頭頂上,一縷縷的白氣冒了出來,這裏可就看出諸人的功力高下了,馬和頭上的白氣是有如棍樣沖天而起,殺氣騰騰,而老道們呢,他們逼出的酒氣則是和清雅的緩緩飛騰起來,在頭頂處幻化出了三朵鬥大的蓮花店,這才慢慢的消散了。

黑瘦老頭兒土王看得目瞪口呆,他猛然間醒悟,怕是這群人,不是自己能對付的罷?他也不是傻子,看到了這等異象,還不知道馬和他們的實力,他也就不要做這裏的土王子,極其小心的站了起來。他端著酒杯恭敬的說到:“啊,貴客,噢,大人請,請請,我等荒之地,簡慢之處,還請諒解啊,聞著滿大殿的酒液香氣,老頭兒下了決定:“這些人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招惹他們幹什麼?貨物再多,也要我有命去享受才是,那些活神仙要為門下弟子出氣,那就隨便他們罷,我是不管這些事情了。

當下老頭等得馬和冷笑著喝下一杯酒後,立刻轉身朝著一個屬下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去招回海灘上埋伏下的海盜們,作為一個蠻夷之地少有的擁有很強的政治覺悟的土王,他可不願意為了那些活神仙的事情,把自己的老本陪進去,有點無奈的看著那幾個被錦衣衛將領按倒在長桌上蹂踣地少女,他低聲歎息到:“算了罷,日後,找幾個好的女人陪給哈吉他們就是了。

就這時候,那玄武神獸最後發出的驚天一擊所造成的巨響傳到了這裏,就聽得晴天霹靂般一聲裂鳴,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天花板上厚重的石塊發出了嘎吱的響聲,相互摩擦,撞擊之下,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頓時紛紛落下來,隨後就看到一片湛藍地光芒,從那門縫中透了進來,藍得如此的絢爛,如此的奪目,如此的吸引人的心神。

瘦老頭土王呆了一下,立刻跳了起來,叫嚷了一聲:“不好,見識過那些活神仙,手段的他,立刻就認為是他們全力出手襲擊大明水師了,他剛要向馬和他們解釋幾句,可是一陣勁風迎面襲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四周的土著呆呆的看著那十幾個面色鐵青,坐在那裏不斷灌酒的大漢突然跳起,朝著自己地王撲了過去,他們身體筆直,在離地三寸的高度貼著地面朝前掠去,雙手筆挺的伸出,就好死數十柄長矛一樣,狠狠的捅進了土王的身軀,噗哧,一聲,那土王被捅成了篩子底一般,那些大漢嘴裏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嘶叫,一股黑氣從他們身上沖天而起,那土王地微微頓時化為了漫天血漿噴灑了出來。

那十幾位錦衣衛的將領看得葇山老道們已經做出了反應,立刻跳了起來,他們一聲不吭的拔出了腰間佩戴的繡春刀,吼叫一聲,把長桌上的少女一刀劈成了兩半,隨後朝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土著大漢們撲了過去,帶隊的千戶,正是呂風昔日大力培養的張龍,就聽得他厲聲呼喝起來,錦衣衛所履帶斬盡殺絕,雞犬不留,刀鋒一抹,一道青色的刀氣呼嘯而出,數十條狂吼著撲過來地土著大漢頓時渾身炸裂,慘死當場。

在大堂外地偏殿處大吃大喝的黃龍門弟子們發出了一聲震天介的歡呼聲,他們紛紛跳起,拔出了隨身兵器,立刻就朝著身邊的土著漢子們下了殺手,這群被品風,周處,呂安,藺軾四個魔王調教出來地黃龍門弟子,可不理會所謂的江湖道義,抽冷子的就朝著身邊的土著漢子們的要害招呼了過去,他們的功夫原本就比這些海盜高明太多了,如今是近乎偷襲的下了殺手,這些海盜哪里反應得及?個個濺血當場。

馬和身邊的幾個少女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也不知道她們從哪里抓出一柄黑色的,只有小拇指長短的小匕首,狠狠的朝著馬和的腰部捅了過去,那匕首剛剛出手,就聞得空氣中泛起了一陣甜的味道,顯然那刀鋒上淬了劇毒。

馬和冷笑了一聲,一股火紅色的氣浪人他身上狂掃而出,沖天的熱力把那幾個少女震飛了數十丈遠,重重的砸在了四周的牆壁上,摔得骨斷盤裂,當場慘死,隨後長刀一揮,一道道火紅的刀氣帶著隱隱的雷霆聲,朝著四周狂劈而下,一具具身體抛灑著熱血朝著四周亂飛,那些拔出了兵器想要突襲的少女,全部斃命在馬和刀下。

轟隆一聲,大堂四周的牆壁上突然敝開了十幾個巨大的門戶,上前土著大漢怒吼著揮動著彎刀,朝著馬和他們衝殺了過來,馬和不悄的掃了一眼這些只有一把子蠻力的海盜,隨手把長刀歸入鞘中,冷冰冰的說到:“土雞瓦狗,安敢擋我天朝大軍?屠滅。
那帶來的十幾具僵屍發出了怪叫聲,身體頓時隱沒在了厚重的黑色武器中,就看到一條條虛影的黑霧中不斷出沒,鮮血狂飆,那些沖出來的漢子根本還沒有看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覺得頭頂上一涼,就被那些僵屍挖去了自己的頭蓋骨,這些僵屍堅若金石,力大無比,兼之行動如風,殺起人來好不爽利,數百具身體近乎是同時炸裂,血漿,內臟噴灑得滿地都是。

突然間,那幾個茅山老道猛地尖叫了一聲:“不好,諸位快快退卻,說完,他們一手拉起了馬和,化為一道狂風朝著大堂外沖了出去。

諸人還沒有明白是什麼事情,就看到那隨行的一具飛天夜叉卻是殺出了狂性,只見這飛天夜叉仰天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一圈圈的磷光鬼火朝著四周亂射,漫天的血霧,被他一口吸得乾乾淨淨,空氣中鬼嚎連連,卻是連那些被殺死海盜的魂魄,也都被那飛天夜叉吸了進去,一團備考猛的包住了那飛天夜叉,強橫,充滿了威嚇力的法力波動瘋狂地朝著四方轟射而出。

中南山,龍虎山的老道們,一個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們雖然是門中的精英,可是畢竟是修道年限不久的弟子,要他們對付一頭發狂的,失去了控制的,被派用符菉丹藥煉製了數千年的飛天夜叉,實在是太難為他們了,此刻這飛天夜叉,明顯就是失控了啊,如此濃密地血氣,如此多的殘魂戾魄,足以讓這飛天夜叉道行大進,擺脫符菉的控制了。

一道道狂風沖天而起,這些老道也不敢多看,拖著身邊的錦衣衛將領,水師將領倉惶的逃出了大殿,不僅僅他們在逃跑,就連那些金屍,鐵屍也都在朝著外面飛逃,可是,來不及了。

那飛天夜叉淒厲的慘笑了幾聲,眼裏血光奔湧,一團粘稠的血光袁著四面八方無邊無際的蕩漾了開去,凡是被那血光吸住的僵屍,都慘嚎了一聲,被血光飛快的淹沒了,渾身紅光繚繞,縷縷綠煙有如利箭樣射出的飛天夜叉手爪突然變長,狠狠的抓裂了四周那些僵屍的頭顱,把他們腦袋中一團刺目的精光吸入了自己的血盆大嘴中。

轟隆一聲,那占地廣闊,用厚重地原石壘建的瞬間炸裂,無數丈許方圓的巨石埋頭四周崩射,在飛射的過程中,不斷的崩解成了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碎石,仿佛強弩發出的箭矢一樣,啪啪啪啪的胡亂掃了開去,那群正殺得開心的黃龍門弟子慘嚎一聲,被這勁道萬均的碎石打了個頭破血流,若不是他們都有一身強橫地真氣護體,也不知道多少人會被打死打傷。

饒是如此,這群方才還殺氣騰騰地黃龍門弟子也只能是慘叫了幾聲,抱著腦袋朝著港口的方向鼠竄了過去,砰砰的巨響聲中,不斷有石頭射擊在了他們的身上,被他們地護身真氣反彈回來,紛紛炸裂,一時間空氣中到處都是崩飛激射的石塊石子,震耳欲聾的尖銳嘯聲響徹四周,那些土著海盜卻是最可憐的,他們一點真氣都沒有,被這勝過箭矢的石子一碰,身上立刻就是碗大的一個血洞,不過三五呼吸間,在場的超過兩千土著,全部慘死當場。

驚魂未定的馬和他們呆呆的站得遠遠的,看著突然被夷為平地的宮殿廢墟,那兩千許土著的血瘋狂的奔湧起來,形成了一道道激烈的血瀑,朝著原本大堂的中心沖了過去,尖銳的鬼嚎聲響起,一道道綠光扭曲著,掙扎著,也朝著正中間那一團血光沖了過去,那血光則是不斷的變亮,體積不斷的縮小,漸漸的那高密度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茅山的幾個老道慘叫起來:“無量壽佛,三清道尊在上,這,這,這,天啊,快走,快走,這飛天夜叉吸食了這麼多人的元靈血氣,加上那十幾具高等法屍的法力精氣,。看樣子要變成無上天魔啦,再不走,我產可就一個都逃不掉啦,無上天魔一出,方圓千里之內,怕是雞犬不留,寸草不生啊,似乎是為了強調他們的話,一股股的陰氣朝著四面八方吹拂了過來,那些花草樹木的生氣頓時被那陰風慢慢的抽了出來,化為一道道綠色的精光朝著那團血光流了過去。

龍虎山,中南山的老道們肚子裏把茅山的道人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也不知道茅山的長輩們如何想的,這等威力巨大的法器,除了茅山的那幾位長老,誰能隨心所欲的操縱?如今可好,一不小心被他吸了點血氣驚魂,居然就要進化為無上無魔了,這可是在魔界都被列為極品魔頭的可怕物事,修道人中有人能對付得了他,但是絕對不是他們這群低輩弟子。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3 08:32
第四百零五章  驚天之術(下)

還能怎麼樣?拖著馬和轉身就跑罷!莫非還等天魔成形了了自己不成?馬和踉踉蹌蹌的被幾個老道拖拽的飛了起來,定神看時,卻是又好氣又好笑,那群錦衣衛的高手們,居然比他們逃得還要快得多,如今都快到港口了,可是感受著樸面而來的陰風越來越盛,馬和心裏也是一陣的陰寒,這等魔物一出,怕是大明水師……

那密林中,數千道人被玄武神獸拼死一擊轟碎了兩千多人,一個個正是驚魂未定,渾身哆嗦的時候,他們平日裏的南洋諸島上作威作福,乃是太上皇一股的人物,什麼時候吃過這等大虧?一時間就聽得最是兇殘暴虐的數百道人狂吼起來,就要找出那個子暗算他們的兇手,把他抓出來碎屍萬段,他們卻是忘記了,一擊就殺死他們兩千多門人的弟子的超級高手,豈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各種禁法紛紛施展開來,他們真的是要牢固搜天下,也要把那卑鄙無恥,歹毒下流的剌客給找出來,奈何呂風比起他們卻是高明了一大截,哪里能讓他們搜出來?就只看到那些花花草草的倒了大黴,無數陰火,磷光進朝著四面八方亂射,粘到了這等火,光的草木,紛紛化為了齊粉,更有法力超群的道人,用強力的禁法朝著四周亂丟,就看到一蓬蓬光影閃過,一座座小山頭紛紛碎裂,也不知道無辜死了多少蟲豸鳥獸。

奈何呂風卻是下定了決心,死活不會出面的和他們竟爭的,他捏著一個仙訣。就隱身在了到些道人的身邊看熱鬧呢,哪里肯出頭數千修道人拼命啊?“你們人多,本大人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哪天你們進了中原,本大人非請皇帝下旨,召集數萬中原道門的高手,把你們給輪番蹂躪一百遍啊一百遍!”呂梁風惡毒的思忖著,臉上一陣的陰笑,他指尖一抹青光流轉,尋思著是否找幾會再暗算幾人。

就這個時候,那些隱藏在密林中的海盜卻是突然看到了藍光大盛,整個地面都轟動了起來,還以為是‘神仙’們下令要他們出動了,這些兇殘成性,就依靠打劫為生的海盜猛然間想起了大明船隊的無數地好東西,頓時心裏一股子熱氣直沖腦門,呐喊了一聲,舉著刀槍棍棒就朝著海灘上的明軍士兵沖了過去。

那個喜歡講半生不熟的中原官話,以體現自己和同伴的檔次差別的海盜頭目大吼了一聲:“兄弟們,金銀珠寶,就在前面啊!搶到的就是你的!一輩子地富貴逍遙,不看今天啦!”‘噌’的一聲脆響,一支三尺多長的弩箭從海灘那邊破空襲來,把這海盜頭目射了個對穿,死死的釘在了他身後的大樹上。

海盜們呆住了,他們的呐喊聲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他們發現了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在那些海灘殷勤的伺候著明軍將士吃喝的族人,幾乎是在眨眨眼皮的時間內就被砍成了碎片,那些原本應該喝得昏天黑地人事不醒的明軍士兵,卻是一個個目光清亮的,手持沉重明亮的兵器,緩緩的站了起來。

九宮八卦陣,明軍士兵面帶冷笑,穩穩的布成了這個殺氣騰騰地陣法,而一側的上千錦衣衛高手,則是在一名參將的率領下,擺成了最利於衝殺的‘錐形陣’,守護在了大陣的右側,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大陣的最前方,一排站著數十名身穿重甲的明軍將領,正中間的一員大將手中正握著一柄極其粗大的鐵弓,正是他在箭射死了那個沖在最前面地海盜頭目,就聽得他冷冰冰地說到:“我天朝水師以利待汝,汝卻包涵禍心,以陰謀對我等!今日,爾等一人都別想生離此處!”他隨手一揮,把那鐵弓丟出了老遠東地區,一柄沉重鐵劍憶然握在了手上。

‘哈’的一聲呐喊,所有明軍將士同時朝著前方邁進了一步,沖天的殺氣頓時彌漫了開來,濃烈的殺氣漸漸地融成了一團,沖得那天空中的月亮,都變得微微發紅了。

慘叫聲突然從海面上傳了過來,卻是那些駕著小船和明軍交換貨物,隨時準備沖上大船大肆劫掠的海盜,剛剛跳起,就被無數的弩箭射成了剌蝟一般,以有心算無心,這些海盜只以為自己占了先手,哪知道明軍卻早就準備好了隱阱等著他們跳呢,從數丈高的寶船上射這些小舢板上的海盜,對於明軍的弓弩手來說,真的是比吃飯還要容易的事情了。

海灘上的海盜們,看著眼前的如此殺氣沖天的大陣,早就有點腿軟了,奈何海面上的連串慘叫,卻突然讓他們提起了無邊的勇氣。

“是我們的兄弟在幹這些中原人!哈哈哈,兄弟們,沖上去啊!殺光了這群白臉文生,大筆的金銀珠寶等著我們啦!”‘喲謔’的一聲呐喊,無數海盜潮水一樣的沖出了密林,朝著明國大陣衝殺了過去,震天的廝殺聲傳出,聲震百里!

那些南洋道人搜索呂風不見,一個個氣得三屍神亂跳,牙齦都被咬穿了,猛然間聽得海灘上殺聲震天,這些脾氣極其惡劣的道人立刻跳了起來,狂呼到: “一定是那些中原人搗鬼,一定是他們背後暗算我們的門人!去呀,去呀,去殺光了他們呀!……白日裏就是他們無敵欺壓我們的弟子,現在又是他們!不能讓他們好死啊!”

沖天的黑氣彌溫,鬼火陣陣中,近乎三千名道人沖天而起,朝著海灘那邊沖了過去,呂風呆了一下,心中大急!雖然眼前這些道人中高手不多,可是實在數量太大了!數千人衝殺過去世,就憑藉著飛雲老道他們一行人,就算加上水甲四人,也不見得能完全擋得住他們啊!只要有一個道人騰出手來釋放法術,對於水師的將士們來說,那就是噩夢!

哪怕是最小的一道五雷咒,也是可以輕鬆劈碎上百凡人的身體的,若是明軍水師的高級將領一次被殺了個乾淨……誒,就算呂風再得朱棣寵信,還是乖乖的和馬和掛冠出走,不再出現在朱棣面前的好。

心中一急,呂風就不顧後果了,他張品噴出了一點有如金彈子一般地光點,激射到了上萬丈的虛空中,那一點金光猛地炸裂開來,吸納了萬丈高中的罡氣靄氣,夾雜著億萬噸的天星沙石,有如一道紫色的瀑布一樣,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朝著下方衝擊了開來!

虛境內外高手和神境高手的差距就體現了出來!虛境高手,可以調動自己力所能及地天地巨力作為攻擊的手段!而神境高手,卻只能診仗自己的元嬰的能力而已,呂風以自身元力引發風來襲的這一招,正是虛境高手最常用的攻擊手段之一!想那九天罡風是多麼的剛猛絕伶,那至隊靄氣卻又是摧魂消骨的歹毒玩意,加上那無量數的隕石碎裂後留下的天星沙塵,這是至硬至沉地極性物質!這等混雜後的物事砸在了人的肉體上,下場可想而知!

就看得數千黑點連成了一片,朝著海灘這邊急飛,而天空中突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暴響,一道粗達數百丈的紫色瀑布帶著點點火星,帶著無邊的巨大壓力,朝著下方猛撲了過來‘啊呀’地慘叫聲連串響起,那些道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敵人就在自己人之中!他們倉皇的發動出各種法術想要逃走,可是哪里這般容易?

這罡風下襲,極端的屬性能量早就把四周的天地靈氣趕得乾乾淨淨,這些自身法力不甚高明的道人,根本就借不到一絲一毫的靈氣讓自己發動法術,將近一千道人發出了絕望的吼叫聲,眼睜睜的看著鋪天蓋地的沙塵裹挾著罡風,撲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什麼都沒有留下了,在這至硬至沉地天星沙塵劇烈地摩擦轟擊下,任何東西都不會留存下來的。

‘砰‘的一聲巨響,渤泥島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五裏許的湖泊,卻是這罡風地威力太大,直接就在地上沖出了一個深深的窟窿!一條裂縫直接通向了旁邊的海域以及附近的一條大河,巨量的水流奔湧過來!正好呂風見機不妙,已經收回了法訣,罡風靄氣突然停歇,這水就順利的灌滿了那個大窟窿,一個湖泊就此成形!

呂風嚇得心臟都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了!虛境高手的破壞力,呂風終於明白了!若不是他見機快,收手快,這罡風靄氣,怕不是要把整個渤泥島都卷成粉碎,徹底的轟塌後沉入海底去!開什麼玩笑,大明水師被自己一擊殲滅的,這要是傳出後了,呂風也不用做人了。

空中殘留的近乎兩千的南洋道人嚇傻了,他們呆呆的看著天空中依稀存在的一抹深紫色,又看了看渤泥島上那憑空出現的巨大湖泊,終於明白有一個了不得的高手昨幫人那邊的屏障了!這些道人雖然狂妄瘋癲,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可是卻是極其乖巧見機的,眼看得事情不妙,他們立刻化為一道道的陰風鬼氣,朝著四面八方飛射了開去。

可是,已經晚了,晚太多了。

被玄武神獸一擊轟出了上百里,渾身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的水甲服下了幾顆保命的丹藥,氣勢洶洶的駑奴水遁飛了回來,他這輩子何曾吃過這等苦頭?這筆帳,他自然算在了這些道人的頭上!遠遠的,他就發出了尖銳的嘯聲,召喚自己的三個師兄弟,水乙,水丙,水丁三人聽得他急促的嘯聲,頓時也是沖天而起,他們最擅長的水系法術全力施殿了開來。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從距離渤泥島數百里的海面上,突然升起了三百九十六根粗達百丈的水柱,這麼多水柱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朝著渤泥島聚集了過來,因為這水柱抽取的速度太快,太狂暴,四周的海面都突然下降了三丈!

無法計數的巨量海水組成的水柱在水甲的號令聲中,FYwap.Net隨著四人的咒語聲,突然在渤島的正方撞擊在了一起,這般多,這般粗,這般氣勢巨大的水柱撞在了一起,所有人的心臟都猛地抽搐了一下,那巨大的振盪,似乎要把天地都給轟塌了。‘嗡‘的一聲,一道圓形的水幕天華自天而降,厚達百丈的水幕有如琉璃罩子一樣,把渤泥島以及附近百里之地牢牢的籠罩在了裏面。

呂風呆呆的說了一句:“這四個傢伙……好厲害!”呂風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絲深深的恐懼,若是那元聖等人的幕後主使者隨意派出的四個下屬,都有如此高深精妙,威力絕倫的法術,那,那,那……那這個主使者自己會有多強的力量?他到底會有多強的勢力?若是水甲他們這等分神後期的頂尖高手,那主使者手中有數千人……一元宗啊,大概就不用奢望報仇了罷?除非祖師爺們都從神界,仙界偷偷的溜下界啊!

‘砰砰砰砰砰砰’的巨大的響聲震撼了整個被水幕圍起來地空間,無數直徑十幾丈的水球從那水幕中噴射而出,帶著巨大的力量,朝著那些四散飛逃的南洋道人們轟擊了過去,那些水球在空中還不斷的變幻著自己的形態,有水龍,水鳳,水獅,水虎!更有地化為了水槍,水劍,水刀,水斧!更可怕的就是,有些水珠突然就凝聚成了巨大的冰珠,帶著一根根三尺多長,鋒銳無比的冰錐,朝著那些道人沖剌了過去。

天空中更是人頭大小的冰雹天崩介橫掃了下來,冰雹與冰雹之間,哪有一絲的縫隙?就好似一堵冰牆,厚達裏許的冰牆,‘轟隆隆’帶響的朝著下方壓下。

‘啪啪’的炸裂聲不斷響起,一個個的道人紛紛地炸成了碎片,屍骨無存,只有他們之中頂尖兒地高手,才在如此可怕的聯手攻擊下,還能胖出手來掐動靈訣,發動法術,勉強的保住了自己的殘命。

呂風呆呆地看著水甲他們四人聯手發動的可怕禁咒,眼裏神光亂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看向水甲他們四人的眼神裏,突然充滿了一抹極其隱晦的,鋒利有如刀鋒一樣的殺氣,他同時又聯想到了留在應天府的火甲四人,他們,應該也能發出這等可怕的法術罷?……若是能挑撥得他們八人相互拼命……哼哼!

臉部肌肉不斷的抽搐著,呂風劃開虛空,無聲無息的回到了港口附近的海灘上,偷偷的潛入了錦衣衛的大隊之中,天空中暴虐的法術正在肆虐,可是從地面起直到二十丈的高空,卻是和風細雨,只有點點的雨絲灑了下來,水甲他們四人的法術操控力實在是驚人至極,這等瘋狂的法術,卻是沒有對地面造成任何影響,否則大明水師早就覆滅了。

海盜們早就丟下了兵器,縮頭縮腦的跪倒在了地上,向明軍士兵投降了,他們發出了驚恐的絕望的吼叫聲,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老社是仙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看到了自己的同伴被明軍大量的屠殺,卻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但是看得傻眼了的明軍也忘記了去接收俘虜,兩派人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天空,看這威力絕份的法術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神秘莫測的隱先生高高的飄浮在一朵雲頭上面,白色溫和的看著下方激戰,良久,他突然輕聲的歎息到:“一群笨蛋,我收服了你們卻又有什麼用處呢?四個分神期的高手聯手釋入的法術,莫非你們以為,就憑藉著你們最高不過養神中期的修為,可以單獨從這個禁制中逃走麼?……若是你們兩千人聯手,就算是再加上十二個分神期的高手,你們也早就攻破了他們的禁制,遠走高飛了。”

無奈的搖搖頭,他隨手抖出了一道銀光,淡然說到:“罷了,畢竟是蠻夷之人,腦袋不開化也是應該該的,看在我用了數千年的功夫,才讓你們這群原始森林中的猴子有了這點道行,今日就可憐可憐你們罷!”說完,他就要把銀光朝著水甲他們四人的水幕射過去。

眼看得隱先生就要救走殘留的數百道行最高的道人,他的銀光正要脫手的時候,一聲充滿了野性的狂嘯遠遠的傳來,一條血光裹著一條深深的黑影,帶著漫天的鬼嘯聲,灑落了無數的磷光鬼火,猛然間沖到了那些殘留的道人中間,“血……肉……魂……來吧!”那條詭異無比,渾身充滿了讓人極其壓抑的毀滅性氣息的黑影,發出了如此抵沉,沙啞,呆滯的吼叫聲。

‘噗噗噗噗,一個個道人的腦袋仿佛爛雞蛋一樣的被砸碎了,那黑影的速度快得讓我不可思議,飄忽間,數百頭顱同時碎裂,數百元嬰沖天而起,可是立刻就被那黑影吸入了體內,漫天的鬼嚎聲,是那些元嬰發出的不甘的慘嚎,他們感覺到了那黑影身上的毀滅氣息,一個個掙扎著,嚎叫著,發出了最後的嘶鳴。

隱先生呆了一下,整個臉龐都心痛的扭曲起來,一張俊朗的臉上突然滿是猙獰,“我花費了萬年苦功,好容易才配置起來的南洋道門……五分之一的實力……五分之一的精英……居然……這是什麼怪物?我,我,我和你沒完啊!”狠狠的咬咬牙齡,隱先生用歹毒的眼神看了看下方,跺跺腳,突然隱身消失了。

那黑影滿足的朝著天空發出了一聲暴虐的吼叫,空然他抵下頭,朝著海灘上的人群瘋狂的沖了下來,無數道慘綠色的爪影遍佈整個虛空,輕而易舉的撕碎了所有的水珠,水獸,冰珠,冰雹等物,朝著水灘上所有士兵,海盜的天靈蓋抓了下來……


第四百零六章  袖裏乾坤(上)

溫和但是很有力的海風從身後吹拂了過來,眼前足足有人腰深的牧草有如海浪般起伏,幻化成以前粗豪模樣的小貓倒拖著虎咆刀,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小山窪中那一個小小的牧民營地,若是在十天前,他早就喝令一聲,命令全軍突擊,把那營地踩為平地了,可是自從他被一元珠的神奇力量改變,在修煉進化的道路上大大的邁進一步後,他居然也和呂風一樣,變得極其的謹慎,甚至可以說是奸猾了。

歪著腦袋看著前方百丈處那些在放牧一群的綿羊的牧民,小貓突然大笑起來:“趙老大,你看到沒有,如今元蒙的韃子們膽子也大了啊,虎爺我帶著十萬大軍到了附近,他們居然還敢在這裏放牧!居然還敢在這裏生火做飯!哈只理他們有長進了,還是我們的威風弱了?”‘一,二,三……五千’,小貓心裏默默的計數,在那小山窪的背後,那微微隆起的土包後面,有五千手持弓弩的漢子埋伏著。

臉然堅毅,體格似和站放大了一圈的常鐵策馬趕了過來,冷冰冰的看著前方那數十個一本正經的放牧羊群的漢子,突然大笑起來:“將軍,這些人,怕是不是牧民,乃是舞刀弄槍的好手罷?看他們食指關節上的繭子,我敢打賭一文錢,他們能拉開十石的強弓!”

頓了頓,常鐵補充到:“這個小山窪四面隆起,雖然這土包容易攀登,可是土包上的人依舊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尤其四面只有這一條平緩的坡度可以讓我們沖進去,按照將軍你衝鋒習慣,肯定是沖在最前,若是他們在後方埋伏數千弓箭手,嘿嘿,將軍只要衝進他們的營地,怕是躲都沒地方躲啊!”

趙老大惡毒無比的補充到:“若是帳篷裏放滿了火油,皮毛等易燃燒之物,他們先放一輪火箭下來,嘿嘿……”

兩個人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修習了一元宗入門心法之後,他們地內力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狂飆飛升,這話語輕鬆的傳到了那些牧民的耳朵中,頓時就看到幾十條方才還從容自若的漢子仿佛火燒屁股一樣,從馬鞍下抽出了短短的彎刀,齊聲呐喊一聲,撥轉馬頭就跑,小貓等人先是一愣,隨後大聲狂笑起來,笑得很得意,笑得很倡狂,在他們的暴笑聲中,三萬大軍已經緩緩地從兩翼包抄了過去,準備把整個山窪都圍住。

那幾十騎牧民的動作更加慌亂了,隔得遠遠的,就開始大聲叫嚷起來,隨著他們的喊叫聲,小貓他們對面,那山窪後側的土包上,突然冒出了無數個手持強弓的元蒙漢子,他們有點驚惶的看了看四周逼近的明軍士兵,齊聲呐喊後,朝著後方逃了開去。

趙老大陰笑了幾聲,手中鋼刀高高的揮舞了幾下,頓時一支輕騎呼嘯著朝著那些元蒙戰士追了過去,遠遠地,輕騎劃了一個很大的圈子,把那五千弓箭手籠罩其中,準備把他們逼進後方三萬大軍的包圍圈中,趙老大樂不可支的笑起來:“這群蠢貨,他們為了伏擊虎爺,居然把戰馬都不知道放去哪里了,沒有了戰馬的韃子,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小貓大聲地笑起來,他猛的翻身上馬,呼喝了一聲:“兄弟們,跑我來!”就這麼策馬奔了出去,可是他突擊的方向卻是古怪,並沒有朝著那五千被包圍的弓箭手攻擊,反而是帶著身後的大批鐵騎以及五個步兵方陣,朝著東北方向迎了上去,馬蹄聲陣陣,地平線上煙塵沖天,也不知道多少元蒙騎兵呼嘯著沖了過來。

常鐵呆了一下,突然瘋狂的吼叫起來:“兄弟們,殺啊,殺啊!韃子們有援兵啦!殺光你們!”迎面而來的騎兵中,除了他們習慣見到的那些身披皮甲的戰士外,竟然又出現了那種和央穿重型鎧甲,光芒閃耀的重騎兵,很顯然,元蒙汗國地首領不知道做出了什麼妥協,又從他們同族組建地汗國中得到了大力的支援了。

草原上,那些身披皮甲的,大明軍的老對手們排成了極其散亂地陣形,有如一股洪水,鋪天蓋地一樣的迎了上來,而足足三方陣的身穿鐵甲的騎兵,則是放棄了來自他們祖先的輕騎兵作戰方式,排成了無比密集的方陣,有如一堵鐵牆,朝著小貓他們擠壓了過來。

小貓瘋狂大笑,身後跟著一萬鐵騎,在草原上劃出了一道弧線,狠狠的沖進了一堵鐵壁之中,他身上的鎧甲發出了‘當當’的巨響聲,起碼二十柄剌槍同時擊中了他的身體。‘喀喇’一聲裂響,他身上的純鋼魚鱗甲化為十幾片殘破的甲片,被剌槍挑飛了出去,他座下的戰馬更是發出了一聲悲撕,被三柄剌槍捅進了自己的身體,委然倒地。

那些騎兵發出了驚喜的嚎叫聲,幾柄沉重的鐵劍朝著小貓當頭劈下,就要把他斬殺當場,小貓眯著眼睛露出了一抹譏嘲的笑容,手中虎咆刀突然出鞘, ‘嗚’的一聲怪響,一圈極亮的紫色光芒朝著四周橫掃開去,‘噗哧噗哧’,血雨紛飛,殘枝斷臂拋起來足足有十幾丈高,三十幾名靠近他的騎兵連人帶馬被砍成了粉碎。

“沒意思!”站在那鮮血和肉塊遍佈的十幾丈方圓的空地上,小貓聳聳肩膀,乾脆就把長刀放入了刀鞘,不知怎地,自從因為一元珠的效用進入了當前的境界後,小貓的殺心就越來越弱,漸漸的對於廝殺並不感興趣了。在他還是一頭純粹的虎妖的時候,他還是很樂意殺戮這些元蒙士兵當作消遣的,可是如今,再來屠殺這些螻蟻般卑微的‘生物’……已經不能讓他提起哪怕一絲一毫的興頭來。

‘殺!’沖天的喊殺聲從身後傳來,一萬明軍鐵騎奔湧著沖進了這些銀甲騎兵的戰陣中,東方和西方,黑色和白色的對撞,立刻在草原上激起了無數的火星,激起了沖天的血浪,無邊地腥風。

小貓不甚感興趣的看著兩隻鐵軍的相互廝殺,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張陣亡明軍冷領留下的鐵弓,又抓起了三壺長箭,身體一個彈跳,已經到了十幾丈的高空,‘嘎嘎嘎嘎’的巨響聲中,無數箭矢有如一蓬烏雲,帶著死亡的氣息朝著四周飛射而去,那些在指揮銀甲騎兵和明軍廝殺地異將領,根本沒回過神來,就突然發現自己溫暖寬厚的胸膛,已婚經被一支利箭剌破了。

舉手投足之間,一百三十七名銀甲將官,被小貓射殺當場,如此手段,如此暴風驟雨卻又殺氣騰騰的手段,讓整個戰場都突然停滯了一下,高高的懸浮在空中,身上冒出了一團火紅色戰氣的小貓,有如魔神一樣,震懾了整個戰場,站在物種進化的顛峰,接近窺覷到那神秘莫測之境的天妖小貓,有如真正的神魔一樣,有了任意決定下方將士生死的能力。

也許正是這樣地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小貓覺得‘打仗’這等以前很有意味的活動,失色了不少罷?仰頭向天,小貓喃喃自語到:“罷了,打仗卻是不好玩了,如今我就要殺,也要找火甲他們那樣的高手去對敵才是!……唉,難怪趙老大招來的評書先生,總喜歡說什麼‘高手寂寞’呢!”長吸了一口草原上充沛清新的天地靈氣,小貓軍身蒙上了一層剌眼有如琉璃一般地紅色光芒,仿佛流星一樣,轟然撞擊在了大地上。

‘砰’的一聲悶響,又是直徑十幾丈一塊空地內的銀甲士兵被小貓一拳震成了肉泥,大量的血肉順著他們鎧甲的縫隙,緩緩的流淌了出來,那邊正率領著步兵方陣衝鋒而來的趙老大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虎爺,你就不能給我們留點肉湯麼?這可是軍功啊,我老趙也想撈個大將軍當當,日後找個婆娘,也是一品誥命女人哩!”

明軍士兵們瘋狂大笑,手中的刀劍揮舞得更加有勁了,可不是麼?‘少年覓封候’,哪個熱血的年輕人,不想在戰場上做出一副驚天動地地大事呢?小貓也是呵呵呵地大笑起來,背負著雙手,背後背著虎咆大刀,他有如閒庭信步一樣式,輕鬆自如的在這鐵與血的戰場上輕鬆自如的行走著,凡是明軍遭遇激烈抵抗地地方,他就走過去隨意的幾掌,立刻就瓦解了那邊的敵軍,然後又慢吞吞的走開了。

在小貓的率領下,十萬明軍呼號索戰,把無數的元蒙古包戰士,死死的裹挾在了這片草原上,一滴滴的壓榨出了他們的血和肉,戰況更加焦灼,明軍的優勢漸漸的顯露了出來,每倒下明軍士兵,立刻就有兩個甚至三個元蒙戰士怒吼著,抛灑著熱血,倒在了地上。

似乎老天也不忍看到這淒慘的一幕,天空中竟然是烏雲漸漸的聚合起來,一片片潔白的細小雪花輕盈無比的灑落在了戰場上,那些已經殺紅了眼睛的戰士,哪里注意到了這等奇怪的影像?只有小貓,他突然抬起了頭,驚訝的說到:“六月飛霜啊,老天爺,你搞的什麼玄虛?”他的眉頭突然皺起來,這烏雲哪里是自然產生的,分明是被人用大法力聚集起來的啊。

正當小貓渾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謹慎的戒備著可能襲來的強大敵人時,天空中一團朔風呼嘯著飛了過來,一片大如手掌,晶瑩剔透,仿佛白玉雕成的雪片,輕盈的劃了幾個圈兒,飛近了小貓的身體,“飛雪傳書……開……開玩笑……這是那三個死老頭子中騙天老道的拿手好戲,怎麼,怎麼可能在這裏出現?”

昔日趙月兒降生,一元五老巴巴的跑去小北極把三個老怪物請回了一元宗,那時小貓卻是見過三個老道顯露自己的本事的,當下他以一元宗本門心法送了一縷神思到那雪片內,一股信息洶湧進了他的識海,小貓不由得是又驚又喜……一元宗三位超級高手中,騙天老道居然自毀道行滯留在這一界,並且到了遊仙觀?趙月兒平安無事?這,這消息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小貓興奮得仰天發出了一聲霹靂般的嚎叫,嚇得眼前的上千匹戰馬屁滾尿流的倒在了地上,他也不理會那些被戰馬壓在身上動彈不得的銀甲騎士,無比興奮的在戰場上胡亂的奔跑起來,一邊跑,他一邊瘋狂地嚎叫著,攪得整個戰陣支離破碎,原本就抵擋不住的元蒙大軍,頓時有全面崩潰的跡象,遠遠的,幾個眼裏冷光森森的盯著小貓的人,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駭然的神色。

突然間,小貓苦惱地停下腳步來,騙天老道叫他去游仙觀會合,他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自己正在率領大軍呢,找什麼藉口脫離軍營呢?聽騙天老道的口氣,怕是他還有什麼大興動,自己是一定要在遊仙觀陪著他的,可是,如何才能脫身呢?

正在思忖間,一股奇快無比,迅猛剛烈,有如泰山崩塌,又有如雷霆傾瀉一樣的掌力朝著小貓當胸擊來,這股疾風中,有一股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空氣中翻騰扭曲,有如鬼怪一般,‘嗷嗷’的尖嘯聲更是有如鬼嚎,整個草原上突然變得鬼氣襲人,加上那突如其來的烏雲,落雪,雙方士卒人心驚動,陣腳都有點立不穩了。

小貓去哪里害怕這等程度地偷襲?手掌一翻,一道紫光已經從他背後飛射而出,朝著那飛撲而來的黑影當心剌去,‘砰’的一聲,陰冷的氣流四散,附近的數百名士兵哀嚎一聲,渾身抽畜著倒在了地上,小貓定睛看時,不由得有點驚駭的吼到:“赤蒙兒,你怎地還沒有死?……那獨孤來天,莫不是謊報軍情麼?”

各種念頭翻騰之下,小貓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把這等情況報告給朱棣,若是知曉赤蒙兒沒死,那朱棣怕不是要重重地責罰朱登麼?可是,眼看得眼前的赤蒙兒,小貓竟然有點猶豫了,這還是一個人麼?

赤蒙兒的嘴裏,四顆獠牙探出了老長,獠牙上血光隱隱,他上半身赤裸,有各種古怪的符錄隱現皮膚之下,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胸口若懸河上一個偌大的漆黑的五角星,那五角星的個個頂端都伸展出了一條條的曲線,構成了一個極其古怪的,充滿邪氣波動地圓形法陣,他身上肌肉虯結,卻不似生人,每一條肌肉都在極其噁心的扭典蠕動著,仿佛一條條軟體蟲體一樣,一對大眼內血光四射,磷磷血光中,仿佛有無數扭曲的面也在掙扎咆哮一般。

“法屍……!”小貓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赤蒙兒的屍身被人煉製成了法屍,可是,這具法屍卻和小貓以前所見地茅山派的僵屍不同,並沒有小貓熟悉的靈力波動在裏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漆黑的,充滿了死亡氣息的能量,以天眼看過去,那一股股有如黑水銀一般的能量,在赤蒙兒體內經脈中瘋狂的流動著,給他提供了極其龐大的能量。

吐氣開聲,在刀逼退了赤蒙兒之後,小貓反手又是一刀朝著赤蒙兒劈了過去,那赤蒙兒卻是比毫沒有以前的精明,根本就是不躲不閃的朝著小貓撲了過來,‘嗷’的一聲怪叫,他在空中扭典了一下身體,突然顯出了三條虛影,變得老長的爪子,朝著小貓當心抓了下來。

“孽畜休得無禮!”隨著一聲怒斥,十三陵幾個身穿杏黃色道袍的老道長袖飄飄的掠了過來,他們手中桃木劍一引,頓時數十道天雷從天空中崩射下來,正正的砸在了赤蒙兒的頭上,‘轟’的一聲,巨大的氣流朝著四面激射,一團團鬥大的雷火帶著隱隱電光,‘嘩啦啦’的擊打在附近的地面上,殘屍上,炸起了沖天的土浪,無數的血肉。

小貓突然心念一動,身體有如落葉樣飄起,朝著後方倒射了開去,同時,他嗓子裏面發出了一陣農村春節大年時殺豬才能發出的嚎叫:“啊~~~~~!”大口的鮮血從他嘴裏狂噴而出,小貓身上的戰袍粉碎,頭上焦糊,冒著絲絲的黑煙,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第四百零七章  袖裏乾坤(下)

那赤蒙兒的身體好不強悍,被中南山一眾老道的天雷轟擊,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傷害,他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嘶吼,臉上竟然掛起了一抹殘酷的笑容,幻影一樣的沖到了小貓的身前,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小貓的腰間,趙老大,常鐵他們驚呼起來:“將軍(虎爺)!”小貓的數百親衛也是策馬狂沖而來,絲毫不顧自己和異變赤蒙兒的實力差距,揮動著兵器就朝著那赤蒙兒撲了過去。

中南上的老道們滿肚子的鬼胎,看著那被赤蒙兒一腳踢飛數十丈的小貓,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依稀覺得,最後劈中的小貓的那幾道天雷應該是自己的師兄弟發出的,可是不可能啊,中南山的弟子,對於雷霆的操縱力那是極其的精深入微的,明是膽朝著赤蒙兒擊去的雷霆,怎麼可能打在小貓的身上呢?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師兄弟失手了,現場還能有誰能夠入出雷電來?

遠遠的,夏頡手裏抓著一條烤羊腿,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啃著,搖搖頭,他抵聲歎息了一聲:“好狡猾的妖怪,嘿,中南山的弟子們,可是被你坑了!……既然你想要借機脫身,呵呵,老人家我幫幫你吧!”幾口就吞掉了那知羊腿,夏頡猛的一直腰,大步朝著一片小樹林走了過去。

林子裏,就看到巴吧兒帶著一群和尚圍住了一群形跡詭秘的黑衣人,看著這些連腦袋都籠罩在了披風中的人在那裏做法,地上,一個邪氣沖天的五星魔法陣,一個個用怪異的藍然鮮血畫出魔法符號,正在劇烈的閃動著,幾個手持骨杖的黑衣人抵沉的念頌著神秘地咒語,一團團漆黑的火焰不斷的從那魔法陣中冒了出來,可以看到一團火焰冒出,那邊的赤蒙兒的動作立刻就加快了幾分,如雷嘶吼聲中,赤蒙兒已經和中南山的老道們混戰在了一起,一道道雷電不斷的轟擊在他地頭上,每一道雷電都讓這魔法顫抖一下,但是那黑色的火焰不斷的沖出,似乎從遙遠的天際有一股奇大無比的能量不斷的融入了這魔法陣中,維持著他不被破壞。

巴吧兒得意洋洋的笑起來,朝著一個身高丈話,如同他一樣肥胖,臉上有一抹奇異的粉紅色氣息的老和尚笑道:“朵喇國師,你們請來地這些西方法師,法術果然奇妙啊,讓我那可憐的徒兒復活了不說,居然還變得如此神勇,果然是神奇啊。”

夏頡搖搖頭,懶得開口,突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青竹杖,化為一道狂風,卷起了無數條青色的杖影,狠狠的朝著巴吧兒他們的光頭敲了下去,‘噗噗噗噗’ 聲中,一群和尚以及那些黑衣人腦袋上也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棍子,一個個帶著滿頭的青包,慘嚎連連地朝著四周亂跑,夏頡一棍子砸了下去,可是連他們體內的真元,魔力統統震得潰散了,哪里還能提得起力道來?

朝著巴吧兒他們冷笑了幾聲,夏頡一口濃痰擊碎了那個還在盍的魔法陣,不屑的笑起來:“小魔崽子,想來九州之地搗鬼,你們還差了點,唔,這赤蒙兒麼……毀了算了吧!已死之人,留在這個世間作甚?”也不見他撚動法訣,也不見他念頌咒語,天空裏一道青色的狂飆空然橫卷而下,有如一道龍卷一樣,把赤蒙兒整個的吸了進去,就看到那龍卷扭曲了幾下,赤蒙兒身體頓時被化為粉碎,漫天灰白色的肉灑飄灑了下來,融入了地上無邊的血肉中。

點點頭,夏頡低聲笑道:“那呂風小子去欺負那些蠻人,好沒有來由的,還是留在中原看幾個小傢伙搗鬼有得意思得多……原本想找個地方大睡一通,但是如今看來,老天爺卻是不給我時間睡了,沒奈何。”拍拍屁股,夏頡嘻笑著看著明軍在常鐵他們的率領下徹底地包圍了這一支元蒙大軍,施施然地融入了一道流風之中。

明軍中軍大營,朱棣驚聞屬下頭號戰將厲虎被元蒙法師以邪法重傷,震怒之下,立刻下令屠殺了五萬名被俘虜的元蒙士兵以及牧民,焚燒了大片的牧民的營房,沒奈何之下,他只能讓朱登的部將以及李影騎,護送重傷的小貓返回應天府養傷。

剛剛離開了草原呢,小貓就用幻術在自己養傷的馬車上佈置了一個虛影出來,自己扭動一下身軀,駑馭著一道紫光,朝著遊仙觀飛射而去。

遊仙觀中,騙天老道正襟危坐在一座涼亭裏,看著面前站成一排的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趙月兒以及秦道子。他朝著趙月兒露出了一絲勉勵的笑容: “月兒可是聰明得緊,那六個笨蛋大傢伙雖然蠢了些,可是天生資質極佳,讓他們來修道,卻是最好不過了……他們都送了回去罷?”他朝趙月兒問到。

趙月兒恭敬的行禮,笑著說到:“師祖放心,那六個傢伙卻是很聽話的,比月兒養的那只青鳥,可是乖巧多了,月兒已經把全部的道訣都傳授了他們,要他們去瑤池潛體,想必三五年內,就有所成就了。”

騙天老道滿意的誇獎到:“月兒做得好啊……這也是你天大的福分,值我一元宗傾覆之際,卻得了西王母前輩遺澤,要怎麼說你的福分,也不為過的。不過呢,你還要謹慎小心才是,這番我佈置‘袖裏乾坤’之術,施殿偷天換日的手段,正要所有門人同心協力,為那些門人弟子護法,靈光,邪月,蕭龍,道子,你們四人,可要小心了。”

靈光子等人點頭,沒有多說話,自得騙天老道到了游仙觀,他們就按照騙天老道的要求,一句話都不說了,極力的收斂自己的精氣神,不讓他外泄,據騙天老道說,這叫做‘閉口禪’就是。

緩緩的站起身,騙天老道沉吟道:“只等小貓送來了江山社稷圖,再由水前輩相助,在那江山社稷圖中佈置一個吸納天地靈氣,並極大的加快時間流逝的法陣,讓門人弟子在內潛休,外界地時間兩年,可以讓他們在山川社稷圖中潛休百年之久,足以培養出一批高手出來了。”騙天老道的臉色有點陰沈,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地方。

秦道子最擅長察言觀色,看得騙天老道這等情形,就知道事情有其他的變故,但是騙天老道卻是不許他們說話,也就只能把疑問放下了。
無數片精亮的雪片從空中飄落,寒氣襲人,水元子嘻嘻哈哈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哈哈,你們幾個小娃娃從哪里招來了一個厲害的傢伙?隔著幾千里地,居然能以飛雪送信,這等法門,卻是少見啊……呵呵呵,小娃娃,叫爺爺我過來幹什麼?哇,好漂亮的小娃娃,怎麼,修煉的是瑤池一脈的心法麼?怎麼,怎麼可能?那老姑婆居然還在瑤池留下這麼好的東西?娃娃,你叫做什麼名字?”

無數雪片突然收斂在了一起,嬉皮笑臉的水元子抓著一條狗腿,賊笑兮兮的站在了趙月兒的面前,滿臉好奇的持量著渾身彩光流動地趙月兒,趙月兒知道這就是靈光子他們提起過很多次的水元子了,不敢怠慢,連忙施禮到:“水前輩,晚輩一元宗趙月兒此番有禮了。”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著,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趙月兒的腦袋:“啊,月兒,月兒,這個名字不錯,很漂亮啊……誒,趙月兒?呂風那王八蛋的……誒,你不會是,這個,那個,嗯,不管我地事啊!”水元子滿臉的古怪,眼珠子整個的翻白了,嘰哩咕嚕的亂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想得如此入神,就連騙天老道向他施禮都沒注意到。

“咳,咳。”騙天老道輕聲咳嗽了幾聲,看到水元子還是一副被遊天外的模樣,不由得苦笑起來,蕭龍子他們說水元子脾氣古怪有如孩童時候,他還不想信,哪知道這人,卻比孩童還不如啊。起碼孩童中有通曉禮儀的,卻是不會如此失禮的自己想自己的事情,把主人家放在一邊晾著,無奈,騙天老道微微地運了一口氣,沉聲喝道:“前輩,晚輩一元宗騙天有禮了。”

水元子這才驚醒過來,他哈哈大笑,無比熱情地拉著騙天老道的手,乾笑到:“哈哈,騙天,這個名字好啊,這個名字妙啊,這個名字實在是刮刮叫啊,啊,這個,啊,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哈哈哈,那個,應天府裏事情很多啊,爺爺我還要跑回去盯著那群妖魔鬼怪,不讓他們給動歪主意呢,呵呵,快說,有什麼事情,我做完了這事情可就要回去了。”

他眼珠子亂轉,臉上有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惶神色,他看都不敢看趙月兒一眼,滿心裏叫著撞天冤來:“風小子,你麻煩大了,你元配師傅老婆還沒有死呢,又勾搭上了那個丫頭,啊呀呀呀,爺爺我沒事參合進他們臭小子臭丫頭裏面的事情幹什麼?”他猛地橫下一條心,決心到:“罷了,這事避孕藥我就裝糊塗罷!幸好風小子和水秀兒還沒有圓房的,這趙月兒要是吵鬧起來,誒……我躲遠點罷。”

這等虧心事,水元子那極其害怕東窗事發的,自己貪玩弄壞了水秀兒的瑤琴,卻又天生不願虧欠人情的,只能幫她把呂風設計了一把,把呂風弄成了火元靈體,這等事情,原本以為天下沒人知曉的,只要呂風和水秀兒睡到了一張床上,還有人會追究不成?可是趙月兒卻偏偏還活在世上,這事情,她能不追究麼?

真要說起來,這等事情原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奈何水元子卻是孩童脾氣,這等虧心事想起來越想越是心虛,當下對趙月兒無端端就有了一種恐懼感,更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了,這等做作的情況,落在了秦道子的眼中,卻又是一陣的鬼念頭翻了上來:“莫非,小師姑和這老傢伙有一腿不成?”無數齷齪的想法,在秦道子腦海中那是層出不窮啊。

騙天老道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把水元子拉到了一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水元子聽得是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看著騙天老道,半天說不出話來,靈光子他產看得不妙,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卻看到騙天老道跪倒在地上,朝著水元子傳音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水元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咬咬牙齒,猛的點頭應諾了下來。

靈光子,邪月子緊皺眉頭,就要上前詢問,可是天空中隱隱有破空聲傳來,心抬頭看時,就看到一道紫光躲躲閃閃的從雲層後射了下來,一條黑壯漢子飛撲到遊仙觀地上空,麻利,熟練的發動靈訣解開了上面的禁制,幾道光芒閃過之後,那黑大漢已婚經到了涼亭前。看著騙天老道身上隱隱的藍光,大漢甕聲甕氣的叫嚷到:“老騙子,你怎麼出來了呢?”

小貓在這裏叫嚷哩,那邊騙天老道和水元子則是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咦聲,水元子身體一閃,已經到了小貓身前,喝問到:“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怎麼你,你,我站在你身前看你,卻仿佛隔著數千里厚的一層大冰塊一樣,隱隱約約的看不分明?噫,奇怪,你,你地修為可是大進了啊!臭貓,你的運氣不錯啊,怎麼,你,你這樣子也是虛像罷?”

舉起手掌,一道金光射在了小貓身上,小貓急促的吼叫了幾聲,罵罵咧咧聲中,他恢復成了那俊朗白皙,臉上一根鬍鬚都沒有的模樣,趙月兒突然大笑起來:“小貓,你卻是長得好看多了呢,修成人形成就罷了,怎麼還修成了這等白麵秀才的模樣?”

小貓羞得面紅耳赤的,有點委屈的嚎叫起來:“我,我的鬍鬚,我的毛啊,嗚嗚,我也不想啊,變成了這般模樣,哪里還有母老虎喜歡我?”

騙天老道卻是懶得聽他地叫喚,直接一爪子就抓住了小貓的手腕,沉喝到:“小貓,一元珠,是否在你身上?你……你卻已婚經不是妖怪一類了,這也是一元珠的作用罷?天幸,天幸,一元珠數萬年來積蓄的靈力,卻是用在了你的身上,這是你的大福分啊!唔,一元珠召集卻是對你無用了,對我地‘袖裏乾坤’,卻是有大用處,快快拿來。”

小貓卻是極聽話的,顧不得再哭喊,連忙從肚子裏面噴出了那顆黑漆漆,仿佛一個黑洞般不斷釋放出古怪波動的珠子,當下數人湊在了一起,先是聽小貓說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異變,替他高興一番後,再聚在了一起,聽騙天老道和水元子講解所謂‘袖裏乾坤’之術。

所謂‘袖裏乾坤’,就是借助以前一元宗看護山門的大五行滅絕神陣的那五個陣眼上的靈峰,把它們打入江山社稷圖後,佈置成一個吸聚天地靈氣的法術,然後讓數千遊仙觀,黃龍門,九九血鷹的弟子進去修煉,那江山社稷圖內廣袤無邊,等於就是另外一個世界,只要有充足的天地靈氣,在裏面修練和在外面修練卻是沒有絲毫區別地。

更加難能可貴地就是,那江山社稷圖可以控制內部時間的流逝,昔日呂風,水元子搶奪了羽神的元神煉丹,就是用了這一手法,三天成丹的,在騙天老道和水元子地主持下,時間的流逝可以極大的加快,外界兩年時間,江山社稷圖中就已經過去了百年的歲月,這麼漫長的時間,足以調教出一批強悍堪用的門人了。

騙天老道年著手中的一元珠,笑道:“原本我們還可以把時間的流逝更加加快一些,奈何那大陣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卻是跟不上了,時間流逝再快,外界的靈氣補充不及,在內修煉的效果卻也是一樣的,可是有了一元珠卻是大不同了。”

水元子有點眼饞的看著一元珠,狠狠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解釋到:“這可是鴻蒙開闢時留下的一點混沌之源啊,有了它,就可以將江山社稷圖和外面的世界溝通起來,天地靈氣,可就是源源不絕的了,如此以來,外界一年的時間,就可以讓那些門人弟子渡過兩百年的苦修,唔,這個進度,可就快多了啊。”

騙天老道笑嘻嘻的看著小貓,突然跳起來拍打了一下小貓的腦袋,笑道:“還是你這貓兒能幹,居然就騙回了本門的第一至寶……唔,師祖爺的這一身修為,卻也不枉了。”

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同時色變,驚問到:“師祖,您說什麼?”趙月兒則是苦有所思的張開了小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立刻就被騙天老道的解釋給打斷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僅僅是徹底的發動一元珠的效用,就需要吸走一個大成之境修道人的全部道行,這裏,自然也只在師祖能發動它了,而佈置 ‘袖裏乾坤’之術,短短一年時間內,造就無數元嬰期的高手出來,這是在幹什麼?這是和蒼天的規則背道而馳的逆天之事!這等手段,只有創物才有資格去做。我等一介凡人,卻是如何能行此偷天的手段呢?”

水元子接著他的話說到:“所以那數千挑選出來的門人進入‘江山社稷圖’,開始修煉的時候,定然有天劫降臨,你們師祖,原本是想爺爺我去佈置裏面的陣法,他來抵掃這第一波的天劫的,原因嘛,就是他推動這個陣法,有點太勉強,還不如讓水爺爺我去佈陣,他來抵擋天劫……可是數千人的規模啊,這降下的天劫定然厲害無比,怕是你們師祖爺也要被打去大半的修為啊。”

搖搖頭,水元子哼一聲說到:“可是如今呢,看到了一元珠,就能夠更快更好的造就一批門人來,可是,你們師祖爺的犧牲就更大了抵擋天劫麼,不過是耗費大半的道行,但是發動一元珠,可就是要被吸走所有的法力。”

小貓第一個尖叫起來:“這怎麼成?”小貓有點後悔自己帶著一元珠來遊仙觀了,這,這不是自己害了騙天老道麼?

騙天老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怒斥到:“為什麼不行?舍去老道我一身修為,換來我一元宗的光復盛大,有什麼不好?昔日我一元宗不屑於做此偷天的勾當,可是如今,不做能行麼?我意已決,不用再說了,召集要說的就是。等我摧到了一元珠,把他送入江山社稷圖後,水前輩要進去江山社稷圖推動那聚元大陣的運轉,你們誰來替我抵擋天劫。”

他沉聲說到:“老道發動‘袖裏乾坤’之術的時候,你們切忌靠近我三裏之地,省得那天劫連同你們計算在內,等得老道那些站人弟子送入了江山社稷圖,水前輩入內佈置陣法,圓滿這法術的運行,此時天劫定然會降臨,你們再近前來,替師祖我抵擋天劫,明白麼?”頓了頓,騙天老道有點欣然的說到:“風子那小娃娃如今道行大進,神通廣大,兼之他心計深沉,我一元宗在他手下定然得以光大,和風子比較起來,師祖老朽,卻是無用了,捨棄了現祖一人,換取數千可堪重用的門人,有甚不可呢?”

他抬頭看天,淡然笑道:“風子在海外收服的那些散修,卻不是我一元宗的心腹,日後就算兩宗合一了,我一元宗的正統,依然要靠黃龍門,遊仙觀,冥龍會的這幫弟子啊,師祖我,就做出點犧牲又有何不可?……大不了日後再苦修千年,把這耗費的道行修回來就是了……不要說什麼你們以身相代的話,師祖爺莫非還能讓你們一眾小輩犧牲麼?”

諸人無言,趙月兒一個顫巍巍的跪拜了下去,水元子坐在旁邊搖頭不語,捧著條狗腿慢吞吞的啃了起來。


第四百零八章  航向天竺

陰風呼嘯,無數慘綠色的爪影自天而隆,撲向了沙灘上每個人的頭顱,呂風看著身邊一群神情呆滯,手腳失措的門人弟子,無奈的抵聲歎息了一聲,雙手挽了一個靈訣,一口靈氣噴了出去,‘嗚~~嘩啦啦’一聲巨響,沙灘上平地卷起了一道怪風,無數水礫朝著天空卷了過去,無數細小的龍捲風,卷著細細的黃色沙礫,好比一條條的鞭子一般,瘋狂的抽打在了那些爪影上。

‘嗉嗉’,那黑影發出了讓人打心裏發麻怪笑聲,空中的爪影影空多出了一倍,並且陰陽怪氣風更盛。‘砰砰’的響聲中,無數爪痕已深深的印在了那沙灘上,附後近的士兵,海盜骨斷筋裂,渾身炸裂而亡。

呂風也是一聲狂傲的冷笑,那笑聲仿佛一根尖銳的鋼針,狠狠的捅進了所有在場人的心竅中,震得所有人都軟癱在了地上,‘咄’的一聲爆池聲從呂風嘴裏噴出其不意,那無數道沙礫組成的龍卷突然彙聚在了一起,一道巨大的龍送出我轟鳴著朝著那黑影撲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那一顆顆普通的沙礫突然煥發出了萬丈金光,沙礫已經神氣至極的變化成了一顆顆的沙金,帶著鋒銳無匹的鋒芒,撕裂了虛空,速度更是提升了百倍以上,把那黑影狠狠的包裹在了裏面。

‘噢嗚’一聲慘嚎,那剛剛突破了自身限制,進化成為了無上天魔的飛天夜叉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他魔體初成,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卻被呂風以大神通,大法力,把那普通的沙礫轉化為了志堅至銳的‘太白金精’,頓時已經重創了他的元體,好大的一塊鐵板啊,硬是把他撞得頭破血流的,這無上天魔心裏還在納悶:“這裏道行最高地人,也不過分神而已根本沒有能力傷到我的本體啊!”

眼裏藍光一閃,呂風已經把巫族手印和騙天老道所傳授的仙訣糅合在了一起,一股股強大的混沌元力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被仙訣凝聚之後,化為一道道玄奧無匹的靈光,從四面八方彙入了那一道巨大地金色旋風。‘嗡嗡’的巨響聲中,無數‘太白金精’的微粒組合了起來,變幻成一柄柄無比鋒利的尺許長飛劍,朝著那無上天魔胡亂的劃割了過去。‘嗤嗤嗤嗤’一陣脆響,那不屬於後天五行的混沌元力是這天魔無法抵擋的,無數飛劍在他身上劃出了無數密集的傷口,一滴滴的慘綠色地液體不斷的滴落,每一滴液體滴落下來,那天魔身上的黑氣就弱了一分,憤怒至極的嚎叫聲中,那天魔沖天而起,就想要突破這道毀滅性的龍捲風,逃之夭夭。

呂風冷笑起來:“哪里由得你這麼輕鬆呢?”也不見他動彈分毫。天空中突然冒出了八個拳頭大小的光點,每個光點都射出了一道青光,恰恰組成了一個正方體的牢籠,法訣隨心而動,呂風已經劃出了一個獨屬於他地異次空間,把那天魔封印在了裏面,青光閃動了一下,那天魔連同那牢籠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怒氣衝衝的飛仆而來的水甲四人呆了一下,渾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那魔氣沖天,把他們地法術破得乾乾淨淨的怪物,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呢?他們有點懷疑是某個擁有大這劉通的人收服了這個妖孽,可是到底是誰啊?呂風獲得突破之後,法力運轉之間發出的波動更加晦澀,哪里是水甲他們所能堪破地?

而呂風卻也是滿頭冷汗,體驗生活內元力已經耗費了七成,那無上天魔原本就厲害無比,幸得他剛剛成就了魔體,加之呂風的仙訣玄奧無邊,混沌元力又是那無上天魔無法抵擋的一種能量,幾種因素同時作用,這才讓呂風極其幸運的封印了這魔頭,借助《問天篇》中得來地法訣,呂風製造地那個小小的異次元空間等於就是他掌控的世界,那天魔不慎被南朝鮮後,這死活可就操縱在呂風手中了。

暗自感慨:“萬幸!萬幸!”呂梁風從錦衣衛大隊人馬中施施然的走了出去,極其心慌地叫嚷到:“水道長,你們去哪里了?怎麼這島上卻是又地震又爆炸的,還有這等怪物出沒,到底是怎麼回事?……馬大人何在?這鬼地方留不得了,快快離開的好。”

‘嘩啦啦’一陣脆響,呂風體內元力消耗太多,已經控制不住那一股金色的旋風,頓時整座旋風有如通天柱一樣委然倒塌了下來,‘劈哩啪啦’一陣亂響,也不知道多少拇指大小的金塊以及鋒利無比的金劍從天上掉了下來,砸得附近的明軍將士以及那些少將頭破血流,將士們發出了驚喜的叫嚷聲,這可是意外的橫財啊!呂風隨手施為之下,現場起碼落下了十萬斤黃金!

有點傻眼的看著幾員大將喝訟士兵們把那些金塊,金劍收集起來,呂風暗自思忖到:“罷了,罷了,日後也不用再收取賄賂了,還要使用金銀的時候,我 ‘點石成金’自然有源源不絕的金子使喚……老天爺不會因為這等事情懲罰我罷!我可是我辛辛苦苦修練出來的法術啊!”有點眼熱的看了看一堆體積越來越大的金子,呂風恨不得就在於喝令錦衣衛們趕走那些水師的將士,趕快那這堆巨額的財富收歸已有。

不過,面子功夫總是要做的,看到水甲他們四個氣衝衝,惱怒無比的撲了下來,呂風連忙迎了上去,自覺仿佛秦淮河上迎客的小姐一樣,溫言細語的勸說起來,聽說的無非就是:“哇,四位仙長好強的法力啊,好高深的道行啊,打得那些蠻子道人那是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啊,唉呀呀,那個子,這個,剛才那個怪物,想必也是四位仙長用天大的神通,把他給消滅了吧?四位道長果然是國家的棟樑,中原的屏障,道門的典範啊……果然是威風蓋世,神威凜凜,英明神武,英俊挺撥那個金什麼不倒……誒,呵呵,這是誇獎四位道長勇猛無邊啊。”

一通胡說八道,說得四個憨厚的異族道人那是滿臉通紅的,結結巴巴的朝著呂拱手客套到:“呂大人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其實,其實我們並沒有……啊呀,那些個道人其實並不是很厲害地,呂大人可輕鬆的幹掉他們……這個麼,哦,剛才那個怪物啊,似乎是一不小心,就把他們給消滅了……嘿嘿,實在是過獎了,其實我們也不過是法力稍微高深了一點……這個子,要說我們法力無邊,這也是可以說得通的,我們的道法的確很驚人咧……。”

等得馬和他們倉性的跑過來地時候,就看到滿臉笑容的呂風點頭哈腰,奴顏婢膝的朝著四個老道大拍馬屁,而旁邊的明軍將領則是一邊指揮士兵們把俘虜的海盜驅趕到了一邊集中看押,一邊偷偷的抓起地上的金塊,塞進自己的腰帶裏。

而那四個被呂風的馬屁拍得飄飄蕩蕩,魂飛天外地老道呢,則是張開了一張大嘴站在那裏傻笑,口水都差點流淌了出來,面對飛雲老道他們的疑部硨個老道想都不想的張開大口信口雌黃的叫嚷到:“啊,那個子怪物啊,也不是很厲害嘛,已經被我們給收服了,不用擔心的,放心吧,已經被我們給收服了,哈哈哈,我們是什麼人啊?我們的法力無邊,道法通天,收服一個小妖怪,算什麼啊?”

呂風緊跟著拍了幾記馬屁過去,弄得水甲他們四個牙齒都差點笑得脫落了,馬和他們看得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看這模樣,好嘛,是不用想從呂風和四個老道嘴裏知道事情地經過了,馬和原本還有點疑問,那就是爆炸發生後呂風跑到哪里去了,可是被呂風插科打揮一番後,馬和自己都忘記要問呂風什麼問題了,整肅了一下面部表情,朝著那些海盜大聲呼喝起來。

“吾奉大明天子之命,統轄水師,南下西洋,乃是……”一通冠冕堂皇的話語,“奈何爾等冥頑不靈,妄圖對抗天軍,此乃自取死路爾,本將本上天好生之德,見汝等首惡已死,故……”

呂風沒有讓馬和說完下面的話,他上前了一步,冷冰冰的喝道:“故特網開一面,凡今日安生在家,無從賊廝殺者,全家免罪,凡附後賊者,不論老幼,格殺勿論,以儆效尤!此行非我天朝天軍殘忍,乃是為當地萬千百姓求得一方太平爾。”就算是屠殺海盜,也是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的,不能說我看你不順眼就要殺了你,總要掛一個太義凜然的招牌,我這是為民請命呢。

馬和遲疑了一陣,剛想要勸說呂風,可是他一看呂風的動作,也就閉上了嘴巴,海灘上,有海盜近萬人,一個個面目兇橫,孔武有力,海面上,有水師繳獲的艦船數百,上有大早的弓箭,火油瓶等物,此等軍力,若是放在自己身後,的確是不穩妥地,蠻夷之地,百姓不通教化,不把他們殺光了,誰知道日後是否會再次生亂呢?

搖搖頭,馬和低聲說到:“我去查閱海圖,制定下一步的航行目標……呂兄弟,下手乾淨點,讓人就以為這群滑稽戲盜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罷,唔,他們艦船上的箭矢油瓶等物,大可收歸我用,嗯,那些稍大些地艦船,全部拖拽在我等寶船之後,多多裝載淡水,食糧,卻是好事。”

‘砰’的一聲,呂風的心頭突然猛然一跳,虛空中,有人給了他沉重的一擊,眉頭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呂風擠出了一絲笑容:“如此甚好,馬大哥儘管去忙,有我在外監督,保證沒有絲毫批漏的,”‘砰’又是重重的一擊,呂風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增老媽子他控制得好,沒有讓人看出他的不妥。

馬和點點頭,掃了海灘上的那些海盜一眼,轉身就走進了船艙,殺人滅家的事情,馬和做不出來,但是交給呂風,他是絕對放心的,呂風既然說了要把這些海盜給剿滅了,那就真的是一個海盜崽子都不會留下來的,只希望呂風下手不要太狠毒了,畢竟這是渤泥國,不是中原啊。“不過,我管這些蠻夷之民的死活幹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唔,這等蠻人,殺光了也好,不過,卻要找他們渤泥國能說上話的人,派遣使者跟隨我們船隊出發,等得回去了應天府,卻是要去面見聖上,以為祥瑞之兆的,所謂四方萬國來朝,這等盛況,想必可以讓解縉那等老儒生閉距罷?”馬和嘀咕了幾句,突然傳間給呂風到:“殺他們這前,問問他們地王,也就是最大的海盜頭目是否誰,讓他們準備貢品,跟隨我們的船隊出發,若是貢品不能讓兄弟你滿意,那就殺得他們拿出更多的貢品來吧。”

呂風挑了挑眉毛,有點驚詫的看著馬和,滴咕著回答他到:“你怎麼地也學會了我錦衣衛的做法?不過,放心吧,我會把他們渤泥國八得乾乾淨淨的,他們想要搶原載我們地貨物,那就怪不得我學他們的模樣了。這裏的女子雖然皮膚漆黑,容貌也不甚美麗,不過,想必朝延中有大佬會有興趣試試這等野味吧?”呂風陰笑,馬和撇撇嘴,罵了一句‘下流’,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船艙去了。

看得馬和帶人進去了,呂風立刻就把水甲他們給分派了出去,理由就是:“這個島看起來藏龍臥虎,想必有天生靈物寄身於此,整形,你們不去找找是否是什麼靈藥異種麼?方才那幾次大爆炸,似乎是某等神物所發呢。”一句話,說得水甲,飛雲他們信仰難耐,留下了幾個傑出的弟子維護水師,其他的道人全部飛了出去,尋幽探勝去了。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好辦了,艦隊裏有數千錦衣衛的好手呢,他們武學上是高手,抄家滅族,敲詐勒索的本事那也是大明朝一等一地厲害,隨品吩咐幾個帶隊的將領應該如何處置這些海盜的事情後,呂風大袖一擺,自顧自的走進船艙去了,他的藉口是方才看到那鬼怪一般的東西大是受驚,如今要好好地高處,鎮定心神呢。

剛剛跑回自己的住艙,呂風立刻就佈置了一個‘消衍雲煙陣’在船艙中,身體近乎是摔倒一樣的,盤膝坐在了地上,那天魔卻是厲害到了極點,呂風把他封印住自己造成的空間後,一時不查,那傢伙居然在那封印中強行吸取了一絲混沌的元力,凝結了自己的身體後,正在用至大的法力,要強行撕裂虛空,重新回到這個充滿了豐盛無比的血肉的人間界。

呂風的神念投到那個小小地空間中,就看到那天魔身體膨脹到了數百丈高下,雙手抓著一串串地磷光陰雷,朝著虛空中的一點雨花石點一樣的射了過去,那丈許方圓山河破碎的一塊虛空,已經被威力至大地陰雷炸得光霧隱隱,一圈圈的波紋不斷的朝著四周擴散了開去,透過那漸漸透明,漸漸稀薄的黑霧,可以隱約看到其中顯出了一個大島的模樣,四周有大量的戰船環繞,正是如今渤泥島的景象。

強橫的神念立刻沉浸到了那塊奇異的晶體中,在神念驅使下,強大的元力破空而來,源源不絕的彙入了空虛的體內,一道道的金光隱隱在皮膚下流傳,呂風頃刻之間就補充完畢了方才消耗的七成元力,精神頓時大盛。他心頭又隱約有點欣喜,似乎體內的混沌元力也突然凝結了些許,近乎有以前引氣期向凝氣期進步的模樣。

元力充沛,一顆心守得穩固無比,呂風哪里還有意這天魔的突擊?心神運轉下,強大的元力一波波的補充進了自己的封印之中,那就快被突破的虛空屏障突然光芒閃動,重新凝結了起來,那天魔愣了一下功夫,氣得胡亂蹦跳起來,嘴裏發出了‘嘎崩嘎崩’的磨牙聲,兩隻大眼中血光亂射,看起來聲勢好不嚇人?

就看得天魔突然收斂了纏繞在身上的黑煙磷火,一抹極其晦澀的神念接觸到了呂風的心神,“大神通者,為甚封印我?我已突破天人屏障,進化為無上天魔,若是放我離開,等我升上太虛飄緲天外的‘欲色心天’,成就天魔正果後,定然有所回報。”

呂風神念在他身上掃了一下,發現這天魔看起來威勢好不驚人,身材高大倒也不說,他渾身都籠罩在一層堅固厚重的醬紫色鎧甲下,看那鎧甲非金非石,倒是有點像骨殖的質地,想必這麼魔是有如螃蟹一樣,骨頭都長在體外的吧?他身上每一個骨節處,都有一根長長的黑色尖剌生長出來,一絲絲隱隱的鬼火在那類剌上盤旋纏繞,讓他整個人就籠罩在了一片淡淡的光霧中,有如雷神一般。

敲詐啊,這傢伙看起來就是奇強無比地那種存在,若是能騙得他成為自己地人手……呂風陰笑起來,一股神念透空轟了過去:“閉嘴,我乃先天火靈元體,加之有秘寶護體,根本不懼怕你域外天魔的侵襲,你就算升上‘欲色心天’,又有何等可報答我處?……不如,我們談個交易如休?你最喜何物事?”

那天魔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到:“血啊……肉啊……魂魄……等等。若是有修道人的魂魄讓我進補,也許我飛升後,可以在那天魔之域成就一番好事,不用受那太古神魔的欺壓了。”一抹貪婪的兇殘的神光,從他眼中射了出來。

“你吸得越多,就越強麼?”

“然!我此時剛剛凝聚元體,只待熬過陰火煉體,靈,體合一之後,就是普通地大羅金仙,卻也無奈我何,嘿嘿,若是能有數百個修道人的元嬰讓我進補,就算大羅金仙又怎麼樣?……吃得越多,我越強,越強啊。”

口水差點都滴落了焉為,呂風無比興奮的引誘到:“一百太古元嬰靈體為聘金,每月十第靈體,作為薪俸,逢年過節,給你額外靈體作為獎勵,成為我的屬下,可好?”

那天魔呆了好半天,他的神念一時間變得極其的紊亂,修道人見了他這等成形的天魔無不敬而遠之,避難唯恐不及,哪里有呂風這等怪和氣和自己討價還價的?可是,他開出的條件,實在是讓自己無法拒絕啊……太古靈體,如果他真地能按時按分量的提供這麼多的元嬰給自己吸收進補,那就給他做奴隸有什麼不好的?

“心魔誓言?”

“心魔誓言……嘿嘿,若是本官按時按量的給你元嬰靈體,你就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的一切地命令,可好?”呂風陰笑著。

“諾。成交……但,如有機緣,替我教訓茅山弟子,那幾個臭老道敢驅使本天魔,活得不耐煩了麼?”

“妙哉,那就……成交了,唔,你的心魔血誓呢?交給我罷。”呂風奸笑著,好似一偷吃了小母雞的黃鼠狼一樣。

三天之後,滿臉鬱悶的呂風渾身陰氣繚繞的走出了船艙,沒好氣的吼叫起來:“起航,起航,還在這島子幹什麼呢?有美女不成?”他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條,行動間如柳條擺風,杏眼桃腮,巧笑嫣然,傾國傾城,媚視煙行,可以稱為天字一號大禍水的美人兒。“你你怎地卻是一美女?”呂風看得那天魔收斂了體外骨甲,顯出元體的模樣,差點就道心失恒,走火入魔。

“誰告訴你飛天夜叉不能是女人?誰告訴你天魔不能是女人呢?……嘻嘻,小娃娃,你怎的臉色如此難看呢?可不要忘記了,我的心魔血誓在你手中,我可不能離開你太遠哦。”兩條滑膩地手臂,就已經纏在了呂風地脖子上,天魔物有的魅惑魔法,全力的發動開來……

“天啊……不過,想必那水秀我秒敢吃我的醋罷?哼,天下女子,誰敢吃本大人地醋?”呂風自我安慰道。

一張張船帆鼓足了風,在船工們的呼喊聲中,大明水師離開了渤泥島,朝著天竺古國緩緩行去。

在十幾條高等僵屍詫異,近乎驚恐的眼神中,那天魔笑吟吟的朝著一眾老道行禮道:“諸位道長,小女子……小女子……嘻嘻,小女子無名氏此番有禮了……諸位道長可要給小女子做主啊,那呂風呂大人逼奸不允,可是要殺我滅口呢。

呂梁風暴跳如雷的咆哮起來:“賤女人,到底是你勾引我還是我強姦你?……本官要女人,還用強姦不成?”

馬和麵沉如水,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隨手搶過了隨軍史官手中的紙筆,把方才他記錄下來的言語,統統的塗抹了個乾淨……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4 12:36
第四百零九章  隨心之行(上)

所謂天魔,其根源起于人心,乃各色欲望之化形也,天魔之術,不知其始;天魔之去,不知其蹤。其魔法精神入微之至,往往於虛無飄渺無聲無息之間,沁人魂魄,消人元神,乃是天地間一等一厲害的魔頭,後有各式修魔者,突破天界限之後,感受‘色欲天‘之力,於是突破自極限,飛升其上者,也成為天魔。

無形無跡,變幻莫測,隨心所動,毀人無形,吞食日月精華,超脫天地萬物之上,至為神妙者,這就是天魔!

呂風一時貪心,強迫那方凝體的天魔成為了自己的屬下,卻是給自己招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這自號無名氏的天魔最恨那茅山弟子無端驅使自身肉身數千年,整日裏就找到飛雲道長他們,施展種種魔功,吸神銷魂,弄得飛雲他們苦不堪言,連日常的功課都不敢做了,幸好這無名氏心裏卻也是矛盾至極,畢竟他還承了茅山派一份人情在,若不是數千前茅山派某位長老收斂了她的殘魂元體,把她練成了飛天夜叉,她早就魂情況彙報魄散了,形神俱滅了。

也就是因為還有這麼一份人情在,這無名氏雖然每日裏和茅山諸位弟子島亂不休,但是畢竟沒有真正的鬧出人命來,不過是作些類似小兒惡作劇的舉動出來,奈何就是這番惡作劇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一些,嚇得龍虎山,中南山的弟子們躲避不迭,哪里敢在她身邊逗留?

這和茅山派弟子的糾纏,卻也不說,最讓呂風,馬和二人頭疼的,是這天魔無邊的魅惑之力,俗話說,當兵三年母豬都變貂禪,水師將士在海上一個月一個月的漂泊,突然有如此一個媚視煙行的美女出現,早就一個個血脈奮張,也不知道多少人在五指上告了歇乏,那無名氏卻是存心和呂風搗亂,每日裏在各艘戰艦上飄來飄去的,無數媚眼亂拋,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事非,引起了多少地糾紛。

心知不妙的呂風乾脆的躲藏在了船艙內,佈置了十幾道禁法護了自己後,一心的轉運玄功,絲毫不理外界的事情,馬和可就頭大了,幾員親信將領都為這 ‘妖女‘弄的心裏起了芥蒂,這可不是好事,海上生涯原本就屬無聊空曠的,一個絕色美女的魅惑力,也許比朱棣聖旨的威力還大,若不是那些將領還多少保留了心底一絲清明,他們早就抽刀子亂砍亂殺了。不為別的,單為紅顏一笑而已……奈何,此約顏非人罷了。

馬和眼看得呂風脫身事外,一個人跑去船練功去了,氣得七竅生煙,這無名氏來歷古怪,卻是冊風進了船艙一次後就突然帶同來的,而且此女行事也是極其的詭秘,似乎就是以折騰他人為樂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等想法,這呂風把這麼一個讓人頭疼的女子扔在艦隊中,自己卻是不聞不問了,天下哪城這般道理?

可是馬和卻是無法突破那天呂風的禁法的,想要喝令那三山弟子來破解禁法地話,那無名氏卻是早早地站在了中風的艙門口,俏生生的朝著那些老道嬌笑,老道們頓時丟盔棄甲,連忙逃之夭夭,最後根本就不敢靠近馬和他們所在的這艘寶船了,要讓水甲他們四人去吧,奈可四人的指揮權在呂風地手上,這四個老道又是認死理的,除了呂風的吩咐,什麼人都別想指派他們,馬和也是無法叫他們破掉落呂風設下的禁法的。無奈之下,馬和只能硬著頭皮,孤身一人找上了那無名氏。

“汝,何人?”手按長刀,兩道刀眉倒豎了起來,馬和不怒自威,身上有一股讓人感覺到很悶熱的氣息在,好似夏夜雷陣雨前的海面。

“嘻嘻,這位大人問得話真有意思,小女子就是人,還能是何人呢?”這天魔巧笑嫣然,右手輕輕的握住了一張白綢手帕,很文雅的在嘴上沾了一下,方才她剛剛吃了一塊還帶著血絲的烤肉,喝了一杯殷紅如血地葡萄酒,如今嘴角還掛著一絲血漬呢,眼波流轉,萬千地風情不經意的就這麼流淌了出去,‘咚咚’幾聲響,幾個船工渾身骨軟筋麻,直接從那高高的桅杆上掉了下來,摔了個半死。

“自封腳步,今日起,本官嚴禁你出現在艦隊中,來人,準備一個船艙,請無名姑娘入內靜修……飛雲道長,你們聯手設置禁制,不許她到處亂跑,”那萬般風情,無邊的溫柔,卻是對馬和一點效用都沒有,他一手抓住了那天魔地手,就要拉著她去呂風的隔壁,把她給軟禁起來。

“啊!”的一聲,那天魔有如纖弱的柳條一樣,被馬和手一抓一拖,頓時軟癱在了地上,嘴裏發出了哀怨的,無力的呻吟聲,她的身體顫巍巍的倒在了地上,極其輕微的抽搐著,嘴裏發出了蝕魂銷骨的低語聲“啊,馬大人,你弄疼我了。”一道極細幽光從她眼裏閃過,強大的魔焰無聲無息的朝著四周擴散開去,籠罩了附近的數十人。

飛雲老道他們看得這女子身體微微的抽搐,聽得她嘴裏發出了嬌喘聲聲,不知道怎麼搞力把正常情況下數倍之多的血液不斷的壓進了血脈中,渾身氣血頓時暴漲,元嬰飄飄欲仙,差點就要從天靈蓋上飛了出去。

“無量壽佛!”中南山的南煙客勉強守住了心神。仰天發出了一聲‘清嵐仙音’,勉強的把那天魔放出的‘五欲魔焰罩’,撕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隨後一個老道面色灰敗,有如漏網之魚,倉惶縱起了劍光飛遁開去,不過是數聲呻吟,就差點把他們心底的邪火引出,差點就勾動了紫府識海中沒鍛煉乾淨的那一絲情欲的根兒,把一身道行,燒了個乾淨。

馬和卻是無所只覺,他只感覺這天魔無端倒在了甲板上,卻是極其可惱的,突然間,看到這些三山弟子一個個倉惶的逃走,馬和眼裏厲芒射出,已經看到了那天魔眼中的一抹幽光,畢竟還沒有經過欲色天地靈氣洗滌的元體的,這天魔發動魔功之際,還是有一點徵兆表露了出來。

氣急之下,馬和提起了一點心頭的精血,化在了舌尖上硬團團的一點真氣上,猛然間開呵斥到:“妖女,安敢無禮焉?本將一生不殺女人,今日卻說不得要破例了!”‘鏗鏘’一聲,那長刀出鞘,仿佛晴天裏打出了一道湛藍的閃電,猛地朝著那天魔當頭劈下。

那天魔呆了一下,她施展的乃是最為了高深的蝕魂魔功,這馬和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怎麼可能擋得住她地魔音侵襲呢?眼看得那長刀臨頭,這天魔也是心裏冷笑,也懶得追究為甚馬和不會害怕自己還要殺人滅口,莫非是怕奴家耽擱了你的大好前途不成麼?”

隱隱的血光附後著在她的手掌上,足以讓馬和形神俱滅的強大魔力,帶起了尖銳的嘯聲,一掌逼退了馬和地長刀,朝著刀和當心劈去。

“佛祖雲……佛祖雲,這個,殺要是不好的罷?”沒有絲毫煙火氣,奈何那言語卻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一隻和那天魔的手掌相比,顯得更加潔白細膩的手掌緩緩的從旁邊伸了過來,無聲無息地接了那天魔一掌。

‘砰’的一聲極其細微的響聲,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這艘寶船的甲板直接傳到了龍骨上,隨後,又從那龍骨上傳到了底艙的木板處,‘轟’的一聲悶響,那股巨力轟進了海水裏,直把數百丈下的海底震出了一個數十丈寬的凹坑,這才消散無形了,呂風懶洋洋的笑著,斜著半個身體擋在了馬和地身前,兩根手指吊兒朗當地擰著那天魔的手腕,奸笑到:“哎呀,我的好姑娘啊,你莫非是逼奸不允,就想要殺我大哥滅品不成?”

眼看得呂風臉上寶光圓潤,竟然似乎是又突破了一層界限,道行大進的模樣,這天魔不由得心裏微微發寒,自己地心魔血誓被呂風控制著,根本就不能反抗他地任何命令,如今他居然又是法力暴漲,這等實力差距,豈不是日後自己想要找點樂子都難了麼?

無奈的歪過了腦袋,呂風吧息到:“馬大哥,這妞兒這幾天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罷?唉,我呂風沒有別的好處,卻總是有美女主動的送上門來,奈何,奈何?尤其這些美女還一個比一個厲害,那水秀兒夠厲害了罷?這個無名氏卻還要厲害過百倍呢……喇,給我一艘大船罷,我帶著人去那艘船去,不許她再出門搗亂就是了。”雖然是在靜修,可是這船隊裏事情怎麼能瞞得過呂風呢?實在是看得這天魔鬧得不成樣子了,呂風這才出頭制止她的。

小小的報復一下茅山派的弟子,那就由得她去了;甚至讓幾個三山的弟子走火入魔,呂風也自信有辦法讓他們復原,可是若是讓這女人一掌打在了馬和的身上,那呂風可就真的沒辦法把一個身體都碎裂了的人給救活了。

用嚴厲的眼神橫了天魔一眼,呂風冷笑到:“你再敢鬧事,我一定殺了你。”隨後,呂風立刻傳音過去:“不許你招惹這些凡人,不許你禍害那些老道太甚……那邊有四個分神後期的高手在,若是你能吸食了他們的元神,那就儘管下手罷!”

天魔眼裏先是閃過了一道凶光,就要不顧好歹的和呂風翻臉動手,但是聽得最後一句話後,她的臉色變得有如翻書一樣,立刻是滿臉笑容,帶著一身沁人的芳香軟在了呂風的臂彎中:“好人啊……這可是你說的呢……放心罷,我才不會去招惹這些小人了,嘻嘻,他們加起來,兩萬多人也不夠我一口吸的。”說完,她腰肢扭動著,步伐曼妙的朝著站在般位看風景的四個老道行了過去。

馬和大手一把抓住了呂風的肩膀,低聲喝問到:“你從哪里找來地這個妖女?你要是再不管她,我們乾脆就打道回府算啦,船隊根本就開不下去啦……昨天我的兩員副將,差點就為了她火拼,這妖女,實在是……”

呂風看了看四周,很乾脆的說到:“她?就是那天的那個妖物,也就是茅山弟子他們丟失的那具飛天夜叉!幸好我身上有一件無意中得來的法寶可以克制她,所以才逼得她和我簽署城下之盟,成為了我的屬下哩……不過,我卻是不能越權正的命令她的,她要找茅山派的晦氣,那就由得她去罷,至於你手下的那些將領,怕不是池魚之災罷?”

馬和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滴咕著走到一邊去了:“罷了,我去給你準備船隻罷,專門騰空一條寶船給你使用罷……唔,我屬下的將士有軍規管著,可不能胡亂來,否則若是你屬下的錦衣衛,抓著那些土著女人亂搞的話,這妖女也不會開出什麼大亂子來。”說到這裏,馬和突然對呂風有點嫉妒了,憑什麼他地屬下就敢在船上亂搞,亂玩女人,他的屬下就只能憋著火氣讓這妖女折騰呢?

有點不忿的回頭看了呂風一眼,馬和低聲罵道:“你管管你的那些屬下罷,自古以來,船上是不許有女人的,他們可好,帶了這麼多少女上船,他娘的,要不是有我地執法隊在後面用砍刀逼著,那些船工早就逃跑了,這等邪門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海上原本就是非多,讓他們多少消停一些罷。”

呂風一臉的賤笑,滿不在乎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賤笑到:“啊,這事情容易,你再騰幾艘船出來,讓他們跟著我的寶船罷,今兒個,我就在海上弄個移動的青樓出來,海龍王要是看不下去了,要起風暴,就讓這群王八蛋下海喂王八。”

馬和氣得亂罵:“你這個錦衣衛大統領沒正經,你的手下怎麼能是好人呢?”無奈的搖搖頭,馬和認命的去忙碌了,呂風則是背著雙手,眯著眼睛,擺出了一副看海景地一本正經地模樣,可是他的耳朵卻是不斷的跳動著,死死的捕捉著那天魔和水甲四人地對話,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啊,現場觀摩無上天魔對修道人的引誘,日後若能拱述成文,留在一元宗的話定然會變成一本禦魔的無上典籍的。

罵咧聲中,奸笑聲中,水師船隊已經慢慢的接近了一處海灘,遠遠的看過去,可以看到皮膚黝黑的土著,正驅使著長鼻子,大耳聰目明朵服色灰褐的大象,卷著巨木往來行走,無數水師將士驚喜的歡呼起來:“天竺,到了天竺罷?看那些長鼻子怪物,不就是大象麼”?

呂風整個身體軟綿綿的仿佛沒有骨頭一般斜靠在桅杆上,歪著腦袋看著岸上的縷縷炊煙,低聲說到:“看上進心來,天竺真如傳說中那樣的富庶啊,嘿,地域廣大,人口眾多,果然是好地方……那朱允玟若是要逃竄,也應該來這種地方,只有這樣的大國家,才有可能組建一支大軍和我大明軍隊對抗呀!就是不知道他用什麼手段來讓天竺的皇帝支持他呢?色誘?不可能罷?”

低聲咳嗽了一聲,呂風跳下桅杆,走到一處艙門前,狠狠的一腳把艙門踢開了,“兄弟們,起來辦事了,已經到了天竺地界,都帶著人上岸,找當地人詢問一下,是否見過和我們容貌相近的中原人……告訴那些通譯官,不管他們聽到什麼,都要裝作沒有聽到,否則,全家抄斬。”

正摟著女人尋歡作樂的錦衣衛將領們臉色立刻嚴肅下來,隨手丟開了懷中的女從,他們紛紛起身,剌頓好了衣飾兵器,魚貫而出,一道道隱秘的急令從呂風所在的寶船上向著整個水師艦隊傳播:“錦衣衛司下人等盡數下船,上岸尋訪蹤跡……水師靠岸,做好作戰準備,若不尋軍隊有敵對的態度顯露,立刻主動進攻。”

馬和補充了一條命令下去:“茅山諸位仙長,還請把諸位的法屍派往岸上,若是當地軍隊來襲,即刻斬殺他們統軍大將。”看到茅山道人們有點不情願的模樣,他們連忙解釋到:“這也是為了不多造殺戮呀!若是我們要尋訪的那人,若他真的在天竺,想必是已經有了自己的一份勢力,如果他調動大軍進攻我大明水師,若不能斬殺他統軍大將,逼迫他們投降,而兵火連綿,死傷更重呢。”


第四百一十章  隨心之行(下)

飛去老道他們的臉色這才變得好看了一些,以殺止殺,這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們心裏雪亮,看呂風他們錦衣衛這等大舉動的模樣,鐵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任務去執行,可是在天竺,能夠有誰有這等面子,讓錦衣衛傾巢出動呢?答案是很明白的了,如果那人真的在天竺,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奪取天竺的大權,整頓大軍殺回中原的,自然,看到了大明水師,他是一定會起意俘虜這支艦隊的。

沒奈何,殺罷!不算是神仙,有時候也是出於無奈,一顆慈悲心翻為殺人意。

十幾條詭異的黑影混雜在了呂風的錦衣衛大隊人馬中,偷偷的潛入了海灘,剛剛上岸,他們就急速的鑽進了那沙地中,以地行之術朝著四周擴散了開來,呂風看了看沙灘上的那同和個小小的土土包,緩緩的點頭,那天魔無名氏則是一臉的嘴饞模樣,眼裏水汪汪的,口水都差點滴了下來,若不是呂風在她身邊盯著她,她早就鑽進地面,追殺那些僵屍去了。

海灘上,一個看起來權高位重,很是有點派頭的黑胖子帶著上千形容卑微,舉止之間謹慎小心的僕役迎了上來,遠遠的,那胖子就大聲的笑著叫嚷起來,呂風身邊的通譯官臉色立刻輕鬆了不少:“阿彌陀佛,這傢伙說的話我能聽懂。”看到呂風古怪的眼神,那通譯官連忙解釋到:“呂大人啊,這天竺一國,各地使用的土語可都是不同的,有數百種土語呀!我能聽懂十七種,在中原已經是少有的人物了。”

呂風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突然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如此,這天竺皇帝的權勢,怕是還沒收服全境吧?這等民不同語的事情,只可能是地方豪強太強,中央太弱才會發生的事情啊,這般說來,那人如果想要在天竺拉起一支足夠強地軍隊,還是挺困難的呢。”想到這裏,呂風的心情頓時大為輕鬆起來,看樣子,是不用準備打仗了。

那胖子又大聲的叫嚷了幾句,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通譯官連忙迎上去,和他相互摟換貼了貼臉蛋,這才咕噥著說了幾句,看得那通譯官比劃了幾個手勢,呂風立刻揮揮手,頓時有上百錦衣衛端著大木盤,把禮物獻了上去,綾羅綢緞,各色珍寶,華美的瓷器,看得那黑胖子是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中跳了出來,黑胖子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仿佛看到了多年未遇地好友一樣,朝著呂風撲了過來。

“哈哈哈,這位大人好啊!”呂風也笑著迎了上去,人家都這麼熱情了,自己自然要表現得識趣些嘛,狂龍不壓地頭蛇,那張三豐在天竺都吃了癟跑回中原的,還是要和這些本地人拉好關係啊。‘砰’的一聲,那大胖子仿佛一顆肉彈一般撞進了呂風的懷裏,緊緊的和呂風摟抱在了一起,呂風的臉色慘變,就算被那天魔全力擊上一掌也不會變色的臉蛋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上進心來。

一股子混雜著汗臭,狐臭,腳丫子臭,同時有著一股難聞的油煙味道,另外更有一種濃烈無比的,麻辣剌鼻地酸臭味道,仿佛兩股洪水順著呂風的鼻孔直沖了進來,這位呂大統領,最欣賞的是春夜的花葉香味,夏天的淡淡青草味覺,秋日的果香,冬季地雪氣,哪里聞過這等可怕的,就算是中原掏茅坑都不會有的味道?

若不是怕失禮,呂風早就捂著鼻子嘔吐了起來,無奈何,他只能關閉了五感,帶著毛骨悚然的感覺,親切的拍打著這個黑胖子油膩膩的背脊,天啊,所在地謂的天竺古國,傳說中佛祖出生,無數羅漢菩薩牙行的地方,就是這個味道?那通譯官站在旁邊,很狼狽的笑著,他看到了呂風那古怪的眼神,自然也知道呂風為什麼形容變得如此古怪。

幸好這時候馬和帶著一批人馬也登上了海岸,呂風立刻無比殷勤地把那大胖子丟進了馬和的懷裏:“啊呀呀,這位英吉布大人可是這裏邦權勢最大的人物,若不是他正好在海濱莊園消暑,我們還看不到他呢,馬大哥,你是這次出使的正使,來來來,你們多親熱一些。”

馬和笑著朝著呂風點點頭,學著方才呂風的模樣,熱情地和那英吉布摟抱了一下,馬和的臉色突然變得古怪無比,仿佛活生生的吞下了一百隻蠍子,五十只正在下蛋的癩蛤蟆一樣,整個臉色都變綠了,他看向呂風和那通譯官的眼神,充滿了惡毒的仇恨,仿佛就要立刻撥刀把呂風他們給幹掉的模樣,嚇得那通譯官腳尖一抖,偷偷的溜進了人群中去了。

呂風也是心裏翻寒,他不怕馬和拿刀劈自己,反正估計馬和是劈不動他一根寒毛的,他害怕的是馬和把那大胖子又交給自己,這位胖子大人身上的味道,可是擁有著能夠殺死大羅金仙的恐怖威力呀。為了自己的道行不至於後退,也為了自己不至於惱羞成怒,一天雷把這滑稽戲灘上的天竺人都給轟碎了,呂風很明智的選擇了帶著一批錦衣衛,通譯官,朝著那些海灘上的土民迎了上去。

‘哇啦哇啦’的囉嗦了半個小時,呂風終於得知了,這裏還從來沒有見過中原子人呢,隨手丟給那些土民幾塊在中原最廉價的棉布,都讓這些衣著襤褸的土民興奮得哇哇亂叫,呂風看得出來,他們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唔,看樣子朱允玟他們不在這裏,想來也是,張三豐送朱允玟離開中原,就算要安排他,也要把朱允玟安排到一個繁華的腹心城市,不會把他丟在遙遠的南方海灘的。

如此近乎一個月的時間,呂風他們有如幽靈出沒於天竺的海岸線附近的大小城市,一隊隊五十人或者一百人不等的錦衣衛,更是深入了內陸數百里的地方,真的是大開眼界啊,此時的天竺,佛教已經不如古時鼎盛,香火最茂盛,世俗權最大地,是階層劃分極其嚴格的印度教。

看到那些賤民以及下層種姓的百姓,一個個仿佛狗一樣的被大地主,大官員們驅使仿佛牲畜一樣掙扎著給這些大地主大官員服務,呂風他們有一種驚豔的感覺,的確是驚豔啊,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出現,簡直就是讓呂風他們長見識了,尤其當呂風看到因為一個奴隸不小心打破了自己剛剛贈送地瓷盤,全家立刻就被下令處死的時候,呂風等錦衣衛的將領不由得是歎為觀止,深表欽佩。

“這天竺,果然是個好地方啊。”一個錦衣衛參將低聲說到:“我們錦衣衛的兄弟們,要是在這裏,可是大有生意可以作的。”呂風他們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真是的是開闊子目錄界,增長了見識,呂同我他們這些出生于明朝時期的中原人,永遠都想不到,天竺一個中等水平的地主,居然可以擁有這樣主廣大的土地,土地上所有地人,除了這個地主的親眷,居然全部是他的奴隸和僕役,相對比之下,一個錦衣衛的將領很不忿的報怨到:“他們一個地主的田地,居然有我們錦衣衛這麼多年來所有地田產還要多,真是……”

大量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中帶來的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大明水師快沒錢了,臨行時帶的那些綾羅綢緞,快要送光了;精美的瓷器,更是庫存極少了,那些大地主,大官員,土王之屬,呂風,馬和想要從他人嘴裏打探出消息來,就需要一份他們看得起的重禮,可是這些人並不缺少金銀珠寶,各色寶石,他們希罕的貨色就是這些精美的綢緞和瓷器。

剛剛沿著天竺的海岸線走了數百里,馬和就攤開了雙手,地奈的說到:“沒有了,綢緞,瓷器都快沒有了,送給他們珍珠寶石,他們看都懶得看一眼,送給他們茶葉,他們自己土地上就有大片地茶莊……我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綢緞和瓷器,可是我們帶出來的太少了,再走下去,我們可就真的沒有禮物送給他們了。”

呂風咬史前牙齡,看了看前方漫長無邊地天竺海岸線,猛的叫駡了一聲:“娘的,早知道這等情形,就該讓歐陽前輩帶著一票綠森的兄弟,來天竺撈上一筆,那些土王庫房裏黃鑫和珠寶,居然比我們大內庫房內的質地還要好……若,若不是高山阻攔,我們就應該興兵把天竺給打下來的。”很饞啊,眼熱啊,這天竺地地主,土王之屬,可是富得流油的。

馬和無奈的歎息到:“罷了,我們也沒有想到這等情況呢,早知道,那些貨船就應該全部運載瓷器出來了,一百個青瓷碗碟,就可以讓他們對我們恭恭敬敬,無比熱情,可惜,可惜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麼?”看著那些船工正在和當地人一起往船上裝淡水,馬和不由得問起呂風這個重要的任務來。

皺了下眉頭,呂風沉思了一陣,搖頭說到:“沒有消息,嶺南有那些不怕死的商人,居然組織了一些規模很小的船隊到過天竺,更有一些武林高手這流翻閱了大雪山,到了他們天竺腹地,所以問這些地地主是否知道中原人的消息,那真真假假的傳聞真的讓人頭疼的,若說他真,卻是虛無飄渺的,連什麼人告訴他們這些消息都說不出來,若說他假,可是偏偏又可以和那位元拉上一點點關係……頭疼啊。”

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偷偷的瞥了一眼整個身體軟在了水甲身上,正在巧言挑逗天魔,呂風翻了個白眼,歎息了一聲。

馬和也是歎息了一聲,無奈的看著前方漫長的海岸線,“如此可怎地是好?出來這麼久了,百越,渤泥,天竺,一路行來,已經耗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呂兄弟,你認為呢?”

呂風思忖了良久,尋思到:“罷了,罷了,皇帝要斬草除根,可是這朱允玟卻還不知道在哪里,這麼辛苦的在海上奔波,卻是所為何來?我自己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要做呢,何必參合進來?唔,馬和卻是忠心無比的……唔,他最大的夢想,卻是要探查海域,把大明的天威宣揚給異域海外的。唔,偏偏我的勾當,是要尋訪朱允玟地,那,何不……”

眼裏詭序的光芒閃爍,呂風吭哧吭哧的說到:“不如,這樣吧,馬大哥,我們分開走如何?你可以率領艦隊的主力,一種向西,看看最西邊到底有些什麼,而我呢,我率領十幾艘大戰船組成艦隊,全部用我錦衣衛的人手,沿著海岸線慢慢的尋花問柳訪,可好?這樣一樣,可是兩不相誤啊。你的艦隊可以一種探訪過去,讓那些蠻夷之人看看我大明的威風,而我呢,卻也可以完成陛下的任務呢。”

看到馬和臉上一陣的狂喜,一陣的猶豫,呂風連忙說到:“若是我們如此大的般隊靠岸尋訪消息,不給當地土王極大的好處,他們是懶怠理會我等的,中原天朝,對他們的威嚇力卻是不夠哩,若是我率領一支小小地船隊,裝作是商隊的模樣,去岸上打探消息,這等花費卻也是少得很多了,所有的綢緞和瓷器都裝進我的確戰船,那些換來的寶石,像牙之物,馬大哥你的船隊帶走,留等以後使用,如何?”

馬和心裏很矛盾,他深知呂風所說地是最好的選擇,一支數萬人的船隊靠岸,並且還在要岸上逗留很長的時間打探消息,不給當地的頭面人物足夠的好處,行事之間阻力極大,並且花費極大,如果他率領主力艦隊,僅僅是一種向西航行,把大明的威名向四方宣揚的話,每個港口最多逗留三五天,這也就足夠了,航行向最遠的地方,看看海域的最深處到底有什麼東西,成就萬世不移地威名,這才是自己地夢想啊。

而呂風呢,他率領一支精悍的船隊,完全可以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裝成沒有官方背景的商人上岸察訪,不僅僅是花費少,並且目標也小,不會打草驚蛇,這真正的是最好的選擇了……可是,讓這數千窮兇極惡有惡,什麼事情都敢做,並且已經流露出要打劫當地土王,地主念頭的錦衣衛單獨行動,真的沒問題麼?

“放心吧,真的沒問題的。”呂風一臉誠懇的笑著,笑得如此的爽主朗,如此的憨厚,如此的淳樸,就好像他是一個真正的君子一樣。

在心裏衡量了許久許久,馬和終於狠狠的拍了一下身邊的欄杆,沉聲喝道:“罷了,就按照呂見弟你的話做,不過……”馬和深深的看著呂風,沉聲說到: “不過,如果呂兄弟和當地人起了衝突,那,可萬萬不要讓他人知曉基保的蹊蹺才是。”唔,這話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們錦衣衛真的上岸打劫,順手撈一票的話,千萬不要讓當地人知道是大明人幹的,一定要殺人滅口,千萬不要敗壞了天朝的名聲的。”

呂風笑得眼皮都閉上了,連連點頭應諾,他身後的錦衣衛將領們更是一個個笑得燦爛無比,有幾個眉眼之間最為貪婪惡毒的,更是笑得差點就背過了氣去,查探朱允玟的消息麼?那是自然要查探的,這可是朱棣的聖指啊,誰敢不按照他老人家的言語辦事呢?不過,這些天竺地土王,地主之流,一定是包庇朱允玟黨羽的蠻人,不好好的拷打一番,他們怎麼會老實的交代朱允玟的下落呢?

唔,找到幾個當地最大的地主,官員,把他們全家都集中在一起,集中的嚴刑拷打他們,他們一定會吐露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消息的,這可是他們錦衣衛的老本行啊,行事之間自然是得心應手,保證連他們的寶庫修在哪里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哦,錯了,是保證連他們招待朱允玟吃過幾頓飯都交代出來的。

看得這般情形,馬和不由得後悔自己是否做出了自己生平最錯誤的決定,可是,眼看得呂風都已經興致勃勃的去分派船隊了,馬和也只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走獸順指揮艙,呆呆的看起那份殘缺的海圖,“從天竺往西,應該還有極大地域吧?那些波斯的胡人,是怎麼從海路上去到中原的呢?若是能開闢這麼一條航道。唔……稱為海上的‘絲綢之路’,卻也不過份啊。”

一時間,馬和忘記了自己心頭的憂慮,開始因為自己這宏偉的目標,而興奮的熱血澎湃起來。

兩天後,分裂成兩部分的大明水師分手了,看著主力艦隊那高聳帆影漸漸遠去,呂風猛地跳到了最高的桅杆上,大聲的吼叫起來:“啊弟們,如今我們可以便宜行事了……記住,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只要能拷問出那人的行蹤來,本大人重重有賞呀!”

手指頭猛的指向了那滿臉惱意的天魔:“若,你,無名氏,專門負責和我們搗亂的那些婆羅門的僧人,只要他們不阻礙我們的事情,你吸幹了他們本官都是不理會的。”那因為水甲四人隨著主力艦隊遠去而心裏鬱悶的天魔,立刻興奮的笑起來,朝著四周的錦衣衛將士們拋出了個極其魅惑的笑容,‘撲通’幾聲,周圍的錦衣衛倒下了一大片。

“好了,兄弟子,我的徒子徒孫們,出發罷!給我把沿途你們所看上眼的東西,都搜刮過來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理會這些天竺百姓的死活作甚?……一路向西,向西,向西,凡是我們看上的,就是我們的!”

無數的錦衣衛歡呼起來,這支由二十只大戰船,三艘寶船組成的艦隊吃飽了海風,朝著西方飛速行去。

“唔,希望那幾個胡商說得是真的吧,通過那狹窄的陸中海,可以到達那西方奇異國度,唔,白小伊,你們四個王八蛋,我呂風來找你們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西方大陸(上)

我眉山深處,人跡全無,鬼氣沖天的所在,十三座石峰生就了一座八卦套五行的陣法,蜀山劍派元氣大傷,雖然崑崙,中南,華山,點蒼等名門正派全力扶值蜀山殘留的門人光復宗門,可是如今蜀山劍派門戶內還是大貓小貓兩三隻,整個門戶加起來活人不到二十個,而且沒有一個突破了元嬰期的高手存在,正因為這樣,蜀山劍派已經沒有那實力巡視整個峨眉山了,這等荒蕪僻靜的所在,也就成了某些人進行某些事情的最好所在。

一道流水一般的金光平地裡升起,籠罩了十三座石峰,那金光有如黃金的溶液一般,循著一條條最細微的縫隙,滲入了這十三座石峰內,柔和的金光從那石峰內射了出來,竟然宛如黃金鑄就的一般。

『嘩啦啦』的松濤聲響起,一幕幻影取代了這裡原本的景象,高聳的山峰居然變成了低窪的松林,狂風吹拂而過,松林發出了巨大的濤聲。

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趙月兒四成四相方位懸浮在空中,身前漂浮著一件件防身至定,強大的靈力外洩,在空中已經積成了一道朦朧的光網,小貓則是揮動著拳頭,站在數千服飾古怪,形容各異的人面前,大聲的吼叫著:「兄弟們,這就是祖師爺爺聖誕快樂天仙人和水元子水仙人佈置的『袖裡乾坤』大法,只要你們進去修煉了,那好處是說不盡的。」

「只要你們自己努力,等得你們修練出了元嬰甚至達到了更高的境界,出來之後,在門戶裡的地位那是不用說的,最低都是一個分堂的堂主啊,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可以橫著肩膀走路呢,這可是萬載難逢地大好事,你們可不要錯過了這個天大的機會……想想看,權力,地位,金錢,美女,只要你們修煉得足夠厲害了,好處源源不絕啊。」小貓口水四濺的蠱惑著。

秦道子一臉仙風道骨的模樣,沉聲喝道:「諸位門人,為師的也會和你們一樣,進入『袖裡乾坤』大陣,共同修為,啊,這個,你們四個位師伯祖呢,就是靈光老仙,邪月老仙,蕭龍老仙以及月仙子,都會進入『袖裡乾坤』,和你們共同修行,這是提升我們宗門實力的大好機會啊,只要是對我們忠心耿耿地弟子,那好處是說不盡的,說不盡的啊。」

身穿著袍,背負桃木劍的,身穿鎧甲,手提大刀的,身穿緊身武士服,擒著鬼頭大刀的,渾身籠罩在黑色的緊身衣之下,僅僅露出了兩隻眼睛的,形形色色,古古怪怪,看起來不似修道人,純然就是一批地痦無賴,豪強剌客之流的人物,滿臉狂熱灶看著小貓和秦道子,最為狂熱的,卻是九九血鷹和三百虎衛中的人物,他們憶經恨不得就撲進那一片金光中去了。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秦道子冷然說到:「這裡站著的,都是我們數年來挑選出來的,最忠心,最得力的兄弟,遊仙觀弟子四千三百人,黃龍門弟子六千七百人,冥龍會弟子一千三百一十七人,雙仙宗弟子三百九十九人,你們都是被選出來的精銳,你們是本門最忠心的弟子……你們要記住,只有本門,才能給你們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地位權勢,只有本門才能讓你們成為天下最強的一股力量!記住,你們不是遊仙觀弟子,你們不是黃龍門弟子,你們不是冥龍會弟子,你們更不是雙仙宗的弟子……我們,全是『一元宗』門下!」

『一元宗』啊,在經過了這麼久的確風雨這後,他們殘留的門人,終於敢在天地之間,說出了這個名字了,遊仙觀、黃龍門、冥龍會的門人齊聲吶喊起來,心裡一時熱血膨脹,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和這個不知名的門派血肉相連了,而九九血鷹,三百虎衛他們則是面色慘變,眼珠子差點就彈了出來……『一元宗』,號稱中原道門最神秘,最淡泊地一元宗……可能麼?組織了這麼一支凶悍大軍地,會是一元宗麼?

瀝血子低聲滴咕到:「莫非一元宗想做中原道門的老大不成?可是,可是他的名頭,本來就是崑崙,中南派是平起平坐的,甚至更高的呀!就算要做中原道門地領袖,也不至於挑選這麼一批極品的弟子罷?」看看那些滿臉橫肉,眼露凶光,或者是渾身殺氣凜人的遊仙觀,、黃龍門、冥龍會的弟子們,瀝血子只能不停的翻白眼了。

這麼一群如狼似虎的修道人,假如現在把他們放入中原修道界,都可以掀起極大的風波來,真的想像不出,若是這樣的一批人每個人都擁有了元嬰期的成就,只有有百分之一的人達到了分劉後期的修為,中原道門,真的就要被他們掀翻一個個兒了,上萬名的修道具啊,按照呂風,小貓他們習慣的行事手段,這樣的上萬名惟命是從卻又修為精深的修道人,真的會如同蝗蟲一樣,席捲整個修道界的。

趙老大,常鐵他們這一群軍隊中的鐵桿分子,周處,藺軾,呂安,徐青等錦衣衛的死忠人物,則是滿眼發光的看著懸浮在空中的蕭龍子等人,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天地巨變,趙老大的話,也許正好代表了他們這群死硬派的心聲罷:「我操,老子真的有機會做神仙?天,跟著呂大人,虎爺走,果然是明智無比的事情啊……老子們現在都是想搶誰就搶誰想揍誰就揍誰,等爺爺們都成了神仙,這等靠山,這等後台,這等勢力,這等氣焰,誰還放在我們眼裡啊?……權力,美女金銀珠寶,天啊,豁出去爺爺我也要成為修道的高手才行啊。」

小貓大聲吼叫起來:「兄弟們,注意啦,水仙長要破開陣門,讓你們進去了,進去後,不要亂動一切都等待師伯祖他們調配,徐青,你小子交代的事情可沒錯罷?你們在這裡清修,爺爺我可是要回去應天府人你們擦屁股的,錦衣衛的勾當,我可是不會。」小貓的腦袋有點大啊,破陣營的精銳,錦衣衛的精英,幾乎被抽調了,如今可經他一個人在應天府應付上下的關係,真的是很累的。

幸好水元子答應全力幫他,否則小貓真的就想直接辭官走人了,破陣營的大人批失蹤還可以敷衍過去,只要抽調其他衛所的兵力補充就好了,可是錦衣衛地人大量失蹤,這借品可不好找……唔,就告訴朱僖說抽派他們去監視朱登和朱任去了,也許可以蒙得過去罷?

腦漿子有點發疼,小貓晃晃腦袋,不願意多說了,還是小心戒備點好罷!江山社稷圖已經展開,虛境已經布上,只等水元子和騙天老道二人布成了內中的聚元仙陣,就可以讓門人弟子進去青修了,用外界一年的時間換取兩百年的若修時間,快速的配置出近乎上萬個元嬰期的高手,這是何等驚人的手段,何等恐怖的玄妙法術啊,想當然爾,耗費的元氣也是極大地。

五座晶瑩剔透的碧綠色玉峰突然從天空中隆落了下來,帶著萬丈碧光,飄渺的仙單纏繞在玉峰四遭,驅散了周圍的一切陰邪之氣,水元子盤膝坐在正中間的那座玉峰上,滿臉都是嚴肅,可是他的語氣就不甚正經了:「騙天小娃娃,你可要把這『大五行滅絕神陣』直接打入這江山社稷圖啊,老天,你要我把天下最凶地殺陣直接打進另外一個世界啊!也就是爺爺我道法強,你另外換兩個大羅金仙過來,都不見得能行!」

自吹自擂了一通,水元子的身體憑空幻化成了五條,每一條身影都在急驟的掐動著無數的靈訣,他變幻靈訣的速度是如許之快,就以趙月兒如今的修神境界看起來,也是並沒有昏目眩,說不清水元子到底發動了那些法術,就看到天空中一道道流光異彩從遙遠的天邊射了過來,隱隱雷霆聲震人心魄,天空中的朵朵白雲,都變得近乎透明,有一種極其通靈的韻味在裡面。

「呔,給爺爺我進去!」五座玉峰化為五道碧綠光的靈光,捲著數量龐大,濃度驚人地靈氣,朝著那江山社稷圖所化地虛境射了過去,祥雲道道,霧靄層層,無邊的祥光一道道的射了出來,那五道碧光極其緩慢的,一分分,一寸寸地朝著那虛境中陷了下去,可是是人都看得出來,水元子用了極大的法力,這碧光前進的速度還是很慢,很慢。

這一元宗看門用的絕殺之陣原本就能量強大至極,等於是一個小小的世界,而水元子要把他強行壓進江山社稷圖這力量更強的世界中去,近乎是等同於開天闢地的事情,雖然江山社稷圖的整體能量沒有這個大千世界的強大,可是也是強悍至極的法寶,水元子此舉,可想他需要耗費多少的元氣才能完成任務。

秦道子看得兩條大腿都開始哆嗦起來:「厲……虎師兄,這,這水前輩撐得住麼?這,這等施為,可是神人的手段啊。」

小貓瞇著眼睛滿不在乎的說到:「不要說神人的手段,我懷疑這老傢伙的實力,早就超脫一般的神人了,沒聽說他大鬧仙界,都沒人能把他怎麼樣麼?哼哼,放心吧,這老傢伙是寧死不吃虧的人,他答應下來的事情,肯定就是他能辦得成的,所以我一點都不心慌啊,這老傢伙還沒用全力呢!」他突然鼓掌大聲叫嚷起來:「老傢伙,我在遊仙觀烤了幾條黑狗啊,正在爐子上滴油呢,嘎嘎,加油啊,等下陪我去喝酒啊。」

水元子聽得小貓的叫嚷,臉色突然極其少有的變成了赤紅一片,他咬緊牙關,猛的吼叫了一聲:「臭貓,不要小看你家水爺爺……哼,你以為我力只於此麼?天地化元,萬元歸源!」

『轟』的一聲,在場所有人差點就閉過氣去,一股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強橫,強橫到足以毀天滅地的巨大元力,從天地萬物中投射了出來龍去脈,匯聚在了水元子的身軀裡,這股元力浩浩蕩蕩,陰柔堅韌,卻帶著瀾濤拍岸,巖碎石飛剛硬氣息,這是整個大千世界的葵水元力,被水元子以一點先天的水元精華,徹底的引發了開來。

可以說,水元子如今就等於是在使用『神打』一般的功夫,從他地母體之源中借來了無邊的巨力,助他行事,他的軀體突然膨脹到了百丈高下,大手狠狠的按在了那五道碧光這上,『嗤嗤』的爆裂聲中,江山社稷圖上煙雲變幻,五道碧光被他生生的壓了下去,水元子得意洋洋的狂笑起來:「臭貓,看到爺爺我真正地本事沒有?唉呀呀,我現在渾身有力氣啊,和爺爺我來打一場怎麼樣?」

小貓他們是看得目瞪口呆,邪月子在旁邊低聲的發話了:「腦子有病人才會和現在你打鬥!天,太沒有天理了罷?他居然可以調動整個大千世界的葵水元力,這豈不是和他打鬥就等於和整個宇宙的水元力爭鬥麼?……真真正正的腦子有病了才會和你打鬥的!」

卻聽得天空中騙天老道大聲的吼叫起來:「水前輩接住,我已經打開了一元珠的所有妙用,速速把他放入大五行滅絕神陣的陣眼之中……我,我,我地真元……靈光子,你們速速助我渡劫!」『嗡』的一聲,天空中一道黑光射下,那已經變得漆黑一片有如一個小小黑洞的元珠,突然射到了水元子的手中,同時天空中打開了一個青虛虛的梭形大洞,一道七彩霞光飛快的朝著騙天老道地天靈蓋襲了過去。水元子渾身一個哆嗦,嚇得他差點沒叫嚷起來:「滅神霞光!天,我們不過是小小的施展一個『袖裡乾坤,偷天換日』之術,不至於降下這等天劫罷?有點焦急的看了看那七彩霞光,水元子怒斥了一聲:「你們四人撐住,等我佈置好了那陣法,立刻出來支援你們!……呀呔,你們這些小王八蛋在看什麼?一起發天雷炸呀!」

身體化為一道白光,水元子迅即無比的鑽進了江山社稷圖,佈置好那個陣法,需要他一盞茶的時間,希望,希望外面的人能幫騙天老道頂住那一盞茶時間的天劫罷。是頂不住,那為了發動一元珠而渾身道行盡毀,體驗生活內真元消散得無影無蹤得騙天老道,鐵定是魂飛魄散,就連最後一點殘魂都不會留下了。

水元子最後一聲喊叫聲提醒了所有在場的修道人,若是其他名門正派的人,定然不會讓這等修為淺溥的弟子幫自己渡劫地,那些名門正派地弟子那,也會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幫忙,躲都來不及,誰會跑去送死?可是如今的一元宗諸位門人,在呂風,小貓,秦道子的調教下,一個個都是土匪一般,心裡煞氣極重地,不要說是天劫了,就算是老天爺當前,他們也敢劈上兩刀的。

萬多道威力極弱的五行天雷從站在地上的一元宗弟子手裡發出,這些弟子還同時的大聲喊叫了一聲:「殺!」此時,他們哪裡像是心懷慈悲的修道人,分明就是一支軍隊了,隨著他們的喊叫聲,小貓一聲厲嘯,手中一道紫光飛射而出,虎咆刀帶著巨大的引力,朝著那道七彩霞光射了過去,『嗤啦啦』一陣暴響,上萬道天雷被那紫光吸得乾乾淨淨,化為一道粗達百丈,長達萬丈的巨大光芒,騰空射了出去。

靈光子他們呆了一下,猛的驚詫的看了看下方的那萬多名弟子,真的沒想到啊,一萬人同時出手,匯聚起來的天地元氣居然這麼大,這一萬名道行淺溥,法力極弱的弟子同時出手,居然比他們四人聯手發出的法咒還要強上許多啊。

『轟』的一聲巨響,七彩霞光碎裂,那道道紫光餘勢未肖,朝著天空繼續倒捲了數百里上去,把那天空的青雲沖得支離破碎,這才緩緩的消失了,地上的小貓呆了一下,突然傻眼了:「我的虎咆刀……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啊……」他卻不想想,他的那柄虎咆刀頂死了也就是一件仙器,如何能這等強度的撞擊下倖存呢?

遲疑了好一陣,天空中的青去再次的凝聚在了一起,青虛虛的洞口再次出現,又是一道霞光飛射了下來,這一次的霞光比上一次的要細了許多,但是更亮,更快了。天空中想起了『嘩啦啦』的一陣暴響,無形的壓力讓地上的一元宗弟子們統統趴在了地上,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哪裡還能發出天雷來?


第四百一十二章  西方大陸(下)

趙月兒橫了小貓一眼,突然傳聲給他:「你回去了應天府,就想辦法通知風子,就說,這幾年他辛苦了,為了本門的光復,他實在是累得狠啊,怎麼能不多找幾個美女陪伴呢?你去告訴他,一定要多找幾個美女啊!呵呵呵呵呆,小貓,你要風子也給你找幾頭母老虎嘛!」趙月兒眼裡七彩神光一閃,狠狠的瞪了小貓一眼,突然化為一團霞光,直衝九霄。

小貓渾身一寒,身體一個激靈,有點害怕的想到:「風子,你自求多福罷!月兒她進了這陣法內修行,外界一年時間,可以讓她修行兩進年的歲月,等到一年後她出來的時候,我們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那……那……那……若是她吃醋殺上錦衣衛的大堂……阿彌托拂,幸好我小貓不是錦衣衛的人,我可是這國隊裡的人,我不是錦衣衛的人,我是軍隊裡的人,我不是錦衣衛的人……可憐,可憐的風子!」

江山社稷圖中突然傳來了水元子的尖叫聲:「老天爺,哈哈哈,你能奈我何?嘻嘻,哈哈,嘿嘿,嘎嘎,陣法佈置好了!娃娃們不要害怕,這天劫我一個人全部接下了!……誒呀,你這個女娃娃……好,好厲害!」水元子已經所有的一元宗弟子看著趙月兒,那叫做一個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道道極亮的七彩霞光從天空降下,轟鳴著轟擊在了趙月兒的頭頂上,可是趙月兒頭上現出了七道白光,托著七朵光芒萬丈的金色蓮花,盤膝坐在一尊七彩蓮台上,渾身彩光繚繞,身體紋絲不動,那滅神霞光不斷炸裂,漫天光雨亂閃,強橫的威力讓下方的山體都微微的顫抖起來,可是卻就是奈何不得趙月兒!相反,每一道霞光碎裂後,趙月兒頭頂上的金蓮花光芒更盛,直逼得那滅神霞光連連倒退,眼看得就要被擊潰了。

水元子艱難的吞了口吐沫,翻著白眼喃喃自語:「七品升神術,天下最能挨打地功法,果然厲害……嘿嘿,果然厲害……真不知道若是用不滅金身去打七彩神體,會是何等下場?不過,似乎如今的狀況是,日後這修煉七彩神體的人會漫天介追殺負心人不滅金身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風小子,我救不了你了。」滿臉古怪的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水元子樂不可支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附近的一元宗弟子面面相覷,純然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麼……

「哈哈哈哈!」呂風也在狂笑,不僅僅是他,他屬下地三十九名錦衣衛將領,隨行的數千名錦衣衛高手,都在狂笑,笑得前俯後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誰見過如此多的珠寶?誰見過如此多珍奇的珠寶?拳頭大的寶石小碗口大的明珠,精美華貴的黃金首飾,上面無一例外的貨船!在呂風的領導下,他們在錦衣衛斂財了這麼多年,也沒有這一次的收入豐厚啊!這麼多的珠寶,想必可以買下大半個法南罷?

呂風隨手把一條長長的珍珠項鏈套在了一個千戶地脖子上,大笑道:「這次兄弟們都有功勞,回去後大家都是重重有賞,合計一下這些珠寶價值幾何,日後慢慢的變賣了,每個兄弟都發紅利,大大的紅利!」頓時,無數的錦衣衛又大聲的歡呼了起來!

那天魔無名氏整個人就被埋在了珠寶堆中,兩隻手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眼睛都亮了,畢竟是女人的天性,看到這等華美的東西,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貪心的,就看到她左手裡閃著一道淡淡的白光,一件件精美地珠寶一接觸到那白光,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呂風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卻沒有點破她,反而在心裡暗吉,控制這天魔地手段又多了一條啊。

一員參將有點惋惜的看著那些珠寶,歎息到:「可惜啊,大人,我們只能帶走這些人的珠寶,卻帶不走他們的田產,那麼多地土地,嘖嘖,就算放在我們那裡,十個大地主加起來也沒有他們一個土王的田產多啊。」心狠心疼啊,這麼多的田產,要是能變賣了,那得多少金銀啊?
都說修仙之後,世俗的心態應該變得極弱了,可是呂風如今到了這麼頂峰的狀態下,對於金銀珠寶的愛好卻是越來越重,真正是說不清到底為什麼了,隨手抓起一把寶石,呂風把它們當垃圾一樣的扔進海水裡,獰笑到:「船隊開發,一路給本大人搶過去,搶,搶,搶,看到好的東西就搶走,敢反抗的,全部殺掉……唔,天竺這邊留下一百個兄弟,讓他們帶著大批的珠寶去岸上逍遙,打探一下那人的消息。」

呂風怪笑起來:「陛下給了我們聖旨,我們總不能就什麼都不做,只顧自己打劫罷?派一百個兄弟去天竺探訪那人的消息,其實也足夠了……那人出身天皇貴冑,不可能在那些窮鄉僻壤停留的,叫那些兄弟直接去那些大城市打探消息就是了,多結交天竺的達官貴人,說不定能探聽到某些風聲。」

錦衣衛們恭聲領命,紛紛忙碌了起來,一支一百人的精幹隊伍帶著大批的珠寶即刻出發,朝著天竺最大的城市行了過去,而這支由大明水師改旗易幟為海盜隊伍的艦隊,則是在呂風大聲的呼喊中,吃滿了風,繼續朝著西方前行。

風流極大,呂風他們掀起的腥風血雨也是越來越暴烈,他們自東向西,橫掃了天竺的海岸線,凡是靠近海岸的那些土豪地主,無不被他們搶了個乾淨,剛剛接待了馬和他們的當地豪強,還滿懷興奮的迎接另一支來自中原的商隊,哪知道接上門的,卻是一群不折不操的煞神。

凶殘的搶劫持續著,南廣泛經洋上氣候炎熱,呂風他們沉浸在劫掠地快感中,不知不覺的,就已經翻過了年關了,而他們的艦隊,也到了航線的分岔口處,一條航線是繼續向西,那邊有一片很大的陸地,而另外一條航線,則是順著一條狹窄的陸中海峽,直接往北方走,傳說中這條水道的盡頭,是一片寬廣地地中海,也就是那些金毛藍眼的西方人聚居的國度。

帶著幾個下屬上岸,打聽了一下馬和他們的行蹤之後,呂風面帶詭笑的上了船,「很好,馬大人他們的船隊往那塊不知名的陸地去了,我們總跟在他們身後也不是辦法,不如就去那西方國度罷……也許,也許那人跑得快,已經到了西方也說不定啊。」

呂風露出了一臉神往的模樣:「西方大陸上,應該有很多強大的國家在,因為他們居然能夠抵擋金帳汗國地入侵呢,這樣強大的國家,一定會擁有極其強大的軍隊,那人如果想要借兵反攻中原,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機會的,是不是?所以,本官敢肯定,如果那人不在天竺,就一定在西方,哈哈哈,兄弟們,想想看啊,我們立下大功也就算了,但是發現了通往西方的般線,這可是……

錦衣衛們興奮了起來,他們中大部分都是黃龍門弟子,呂風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在他們心目中,呂風就是神明一樣的人物,而呂風之所以還要說出這樣地廢話來,無非就是為了調動其他人的積極性罷了,你要讓這群屠夫放棄在天竺搶劫的愉快生活,跑去探索水道,總要找一個借口罷?

一路無話,在峨眉山深處的一元宗弟子們正式進入了江山社稷圖潛修,小貓,水元子跑回應天府裝病『養傷』的時候,呂風他們正順著紅海一路北行,說不得一路上和老天爺作對,和風浪搏殺,更要和那海域上層出不窮的海盜拚命,不過,錦主服刑都是武功好手,那些黃龍門弟子更是修為可怕,在呂風和天魔無名氏的率領下,他們沒有遇到絲毫阻礙的,就直接找到了合適的航道,一路突破到了地中海。

說起來,能夠找到順利的通往地中海地航道,也是幸動,有好幾條河流都初步於塞了,根本不適合戰艦通過,更有一大段路程,完全就是地面,幸好呂風在,蠻橫地他直接在夜間施展了開天闢地的手段,開闢出了新的河道,這才讓他們一路闖了過來。

陽光燦爛,湛藍的海面上,掛著三角帆地小魚船輕鬆快捷的往來飛奔著,船艏有著高高的沖角,造型和東方的戰船完全不同的大型艦隊,鼓起了無數道風範,在海面上飛速的奔馳著,溫和的海風吹拂在人的臉上,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完全不似在那狹窄的水道上般行時,吹拂而來的那乾巴巴的,灼熱的,來自荒漠的熱風。

在那些漁民,商隊詫異的眼神中,這一支來自遙遠的東方古國的船隻緩緩的朝著西邊行了過去,沒有這裡的海圖,言語也不通,呂風原本一肚子熱情的來西方大陸尋找白小伊他們,如今卻也是傻眼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命令艦隊繼續朝著西方前進,看看在這片號稱地中海的海洋西方,是否能夠幸運的碰上什麼東西。

船速迅速,呂風他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些看起來就是戰艦的艦隊,唯恐和這些艦隊發生誤會,在天魔的幻術作用下,呂風他們的艦隊幻化成了標準的當地風格的船隊,大搖大擺的朝著西方駛去,一個個小島被丟在了身後,大片的海域被他們探查了清楚,在他們的海圖上,這片地中海的情況也漸漸的標誌詳細了。

一員將領悶悶不樂的咒罵起來:「這該死的西方,怎麼海盜這麼多?偏偏一個個窮得要死,我們打劫了這麼多海盜,居然就得了這麼一點破爛!」他狠狠得踢了一腳堆在甲板上的那些廉價的棉布,難喝的葡萄酒,劣質的陶器,氣惱的罵咧起來。

呂風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翻了個身子,他把赤裸的脊背露在了外面,享受著陽光的按摩,他只覺得好笑,自己這支艦隊,原本出海地理由是無比光明正大的:宣揚大明的天威,錦衣衛背負的秘密任務也是無比重要的:追殺朱允玟,嚴防他捲土重來,可是如今呢,居然都被自己變成了一支徹頭徹尾的海盜隊伍,真不知道朱棣若是知曉了這等情況,會否氣死。

不過,說實話,不管是跟著馬和運宣揚的威風也好,去滿天下地追殺朱允玟也罷,哪裡有如今這等舒服?赤裸著身體在甲板上曬太陽,喝著烈酒,吃著鮮魚,欣賞著搶掠來的異族美女的歌舞,這等日子,卻也消遙快活啊,只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天竺接那一百個屬下,然後凱旋中原,接受朱棣的誇獎和賞賜,這是多快活的勾當?

再往西方航行三天,三天後,若是還打聽不到白小伊他們的消息,那就不顧三七二十一,耗費一點元氣,用通天眼掃視整個大陸吧,白小伊他們的修為不低,在通天眼的尋找下,應該很容易找到他們的靈力波動地……當然了,施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和這邊的本地勢力起什麼衝突,是不是?像那黑暗協會之類的組織,能不觸動他們,最好就不要起糾紛了。

得意的瞇起了眼睛,看著天魔在哪裡通外國調戲幾個剛剛抓獲的海盜頭目,呂風無聲地笑起來,這天魔卻也是潔身自好的,呂風還以為她要趁著陰陽交和的關頭去吸別人的元氣,哪知道她沒有這等愛好,直接就從體外把這些人的精氣吸了個乾淨,唔,每日裡看看這天魔折騰這些倒霉的送上門來的海盜,卻也是一種消遣呢。

正在思忖呢,那桅桿上的水手已經大聲的吼叫起來:「大人,前方有個港口,很大的港口啊!唔,好高地燈塔啊!娘地,這麼多的戰艦。」
整個艦隊都騷動了起來,手腳麻利的,已經跳上了桅桿,朝著西方眺望起來,「天,除了這個海角,前面就是一片大洋了呀,大人,這怕是這片海裡面最後一個港口了,要不然我們就在這裡停靠罷?兄弟們可是很久沒有好好的快活一頓了。」

尋思了一陣,呂風大喝到:「罷了,無名氏,你地禁制再加上一層,嚴禁外人靠近我們的船隊,其他兄弟分成二十人一隊,帶著金銀珠寶上岸快活,雖然言語不通,可是這金銀寶貝卻是通用的,好酒好肉好女人,大家自己快活罷,唔,無名氏,可有興趣陪同本大人上岸遊玩麼?」呂風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朝著無名氏微微鞠躬,嗯,這是他剛剛學來的西方禮節。

無名氏無所謂的看著呂風,歎息到:「唉,奴家小命掌握在你的手裡,又怎麼能不同意呢?」纖細的手掌輕輕的滑過了幾個海盜頭目的脖子,這些海盜臉上露出了一副沉醉的表情,突然整個身體的血肉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化為一具骷髏架子,重重的倒在地上,摔成了粉碎,一觸之下,這幾個海盜的精氣已尼被吸了個乾淨。

也不多和屬下交待幾句,呂風輕輕的挽著無名氏的小手,兩人帶著詭秘的笑容,踏著跳板上的港口,緩緩的融入了岸上的人潮中,那些錦衣衛好手看得呂風都應諾了他們上岸快活了,頓時興奮無比,紛紛呼朋喚友組成了小隊,攜帶著大量的金銀衝下了船,興奮的進入了他們夢寐以求的花天酒地之中。

牽著天魔的小手,用一縷真氣控制了她體內的真元流動,嚴防她突然興起殺光整個城市的所有活人,呂風笑吟吟的一邊走,一邊看著眼前和中原完全不同的景象。

這很顯然是一個很繁華的港口,人流熙熙攘攘,到處都是粗胳膊大腿的粗壯漢子出沒,喧鬧的市井讓呂風有一種回到了童年的錯覺,似乎自己正在蘇州府的市井出沒,準備偷去幾個錢袋快活,他的手指頭早就癢了起來,若不是顧忌著自己如今的身份,他早就下手偷錢了。

很顯然,這裡是一個階級等異常嚴明的社會,那些短衣小打扮的大漢雖然粗壯豪氣,可是一看到那些衣冠華美,彬彬有禮的騎著馬,乘著馬車的男女,立刻就很小心的閃到了一邊,唯恐和這些人起了衝突,而那些衣冠華美的人物,臉上都帶著一兵輕鬆的笑容,顯得無比的雍容,無比的高貴,但是呂風很容易就看出來了,這些人眼裡的那一絲冷淡和不屑,他們臉上的笑容,分明就不過是一層面具罷了。

正行間,那無名氏突然眼裡血光一閃,一爪就朝著一條突然飛來的大漢抓了過去,呂風心裡一慌,唯恐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弄出個骷髏架子出來,連忙攔住了她的衝動,就看的那大漢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後,帶著渾身的酒氣,又朝著一間小小的門戶衝了進去。

『砰砰』幾聲,又是幾條大漢猛的被砸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直,那剛柔相濟剛衝進去的大漢即刻又飛了出來,而且這次他的模樣更慘,整個臉都被抽腫了,幾顆牙齡從他嘴角邊慢慢的滑了下來。

呂風和無名氏都呆了一下,無名氏低聲問到:「黑店否?」

呂梁風歪著腦袋想了一陣,搖搖頭,低聲說到:「吾不知,進去看看罷。」無名氏臉上一陣狂喜,連忙拉著呂風走了進去。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5 14:33
第四百一十三章  盜影魔蹤(上)

「這裡,是酒樓罷?」呂風走進了這黑漆漆的小門後,就是如此的反應,烏漆麻黑的牆壁,大白天的點著無數的火把,蠟燭,這才看得清人影,一張張的小圓桌,長條的方桌橫七豎八的入在地上,知道有多少袒胸露背的粗壯漢子坐在桌邊上,端著碗口粗,尺許長的金屬杯子大呼小叫著,剌鼻的劣酒味道,讓呂風和無名氏差點就栽了個跟頭,空中飛箅著桌椅的盤碟,表明這個酒樓正在發生一起常見的鬥毆事件。

「妙哉,這西方人卻是比我中原人膽氣壯太多了!」呂風拊掌讚歎到:「若是我中原酒樓發生打鬥,酒客們早就溜走了,還可以免去一頓飯錢,可是這裡打得這麼熱鬧,酒客們一個個卻是否端坐如山,果然個個都有大將風範啊!」隨後揭起了衣服的前擺,狠狠的一腳踢飛了眼前的幾條大漢,呂風拉著無名氏的小手,坐進了那空出來的座位上。

那被呂風一腳掃開的大漢們咆哮了一聲,用呂風聽不懂的言怒聲喝罵了幾句後,爬起來順手抓起了身邊的桌椅,就要入卅風這邊僕來,就這時候,從人群中突然又飛出了十幾條大漢,重重的把這幾人砸翻在了地上,一群大漢低聲呻吟著在地上翻滾,沒有一個人能爬起來了。

清脆的鼓掌聲,一個裝腔作勢的溫文爾雅的聲音,用呂風恰恰能聽懂的所謂的法蘭西語喝道:「你們這群卑賤地傢伙,還有誰敢和我愛德華大人較量的麼?給你們一點點的尊重,你們就想要翻天不成?……十個銀幣一天,戰利品可以拿走百分之五十,有人願意上我的船隊作戰麼?」

屋子正中間圍著一群壯漢猛的叫嚷起來:「我,我,我……十個銀幣一天麼?你不是在欺騙我們罷?」

那愛德華得意地笑起來:「我身為水師提督,怎麼會欺騙你們這些可憐的水手呢?唔,十個銀幣一天,在海上追捕『血骷髏團』的蹤跡,只要能殲滅了他們,還可以得到額外的賞金,凡是繳獲的贓物財寶,所有地水手可以得到一半,怎麼樣?這個條件很豐厚罷?」

一聽得『血骷髏團』這個名字,那些剛才還在大呼小叫的漢子們頓時變得邪雀無聲,一個個很安靜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端起巨大的酒杯灌起劣酒來,那些被砸翻在地上的壯漢也是面面相覷,臉上有如見到了鬼一般,你攙扶我,我靠著你的,倉惶的衝出了大門去,整個屋子頓時顯得很安靜,很寬闊地樣子,那方才被人圍觀的地方,出現了十幾個呆呆站立著的,滿臉鬱悶的人。

無名氏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她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啊,不等呂風及時的反應過來,她已經一手擰在了她身側一條大漢的脖子上,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右手食指狠狠地捅進了那大漢的眉心,把人的腦漿吸得乾乾淨淨,一縷血光順著她地手指緩緩的流入了她的頭部,無名氏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唔,這個法子不錯,以後倒是不用那些通譯官了。」

那十幾個站著地人中,突然有四個人緊張的回過頭來,「有妖氣!」「很強的妖氣!」「阿彌陀佛。快走,快走……和尚可不想和妖怪打交道!」呂風定睛看去,這四個傢伙不是白小分,修心,養性,八戒他們四個又是誰?就看得他們身上都穿著古怪的,把大腿繃得老緊的衣服,衣服的邊緣上都繡著金色的花紋,看起來倒是有一股子莊嚴高貴的味道。

那長著八字鬍,腰間陪著一柄細長的直劍,滿臉傲氣,正憤怒的用一根小籐條抽打著眼前一張桌子的,不是呂風的便宜徒弟愛德華假爵大人又是誰呢?呂風輕聲咳嗽了一聲,緩緩的站了起來,溫和的笑起來:「小伊,修心,養性,八戒,好久不見了呀……我的乖徒弟,你好大的威風啊,嘿嘿,若不是你們把人丟了出去,師傅我怎麼找得到你們呢?」

無名氏輕輕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把那沾滿了腦漿和血漿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了一下,溫柔的笑著:「奇怪,這幾個小娃娃你認識麼?他們,怎麼客以弱啊?這個金毛傢伙是你的徒弟?簡直弱得可憐呀,哼哼,連金丹期都遠遠沒有達到的傢伙,你居然回收這樣的徒弟?」她兩隻手掌搓了一下,一連串的鬼火磷光帶著怪異的嘯聲衝了出去,把這『酒樓』的大門封了個嚴嚴實實。

白小伊他們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笑容的呂風,突然愛德華尖叫一聲,第一個衝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呂風的肩膀,大聲的歡呼起來:「上帝保佑,親愛的,偉大的,尊貴的,強大的,至高無上的師傅,您老人家終於想起了人可憐的學生愛德華麼?哦,一定是您知道我碰到了麻煩,所以才萬里迢迢從古老神秘的東方跑來幫助我的罷?……這位美麗無比的小姐是誰?哦,您的美麗,簡直比我們王國的皇后還要美麗上百倍,和您比起來,您就是一隻鳳凰,而我們的皇后,那個惡毒的老娼婦,她就是一支脫毛的野雞呀!」

愛德華很自然的鬆開了呂風的肩膀,朝著無名氏大獻慇勤,他哆嗦著伸出了一隻手去,想要抓起名名氏的纖纖小手,然後深情的印上一吻,地銘氏妖笑著,強勁的魔音一波波的傳了出去,她身邊的那條大漢身體猛的抖了一下,乾癟的身轟然炸裂,露出了一具紫黑色的骷髏,『嘩啦啦』的一聲響,那骷髏也隨風而碎,化為無數的粉末落在了地上,周圍的壯漢以及愛德華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同時發出了驚恐的吼叫聲,愛德華憑空跳起一丈高,原地倒退了十幾步遠,而那些壯漢則是慘叫連連,朝著大門奔了過去。

『嗤啦啦』有如油鍋炒青菜的聲音不斷響起,青色的鬼火磷光在大門那裡噴出了三五丈遠,凡是靠近的壯漢都是一聲怪叫,整個身體被燒成了粉末,他們的精氣源源不絕的洩入了無名氏地身體,白小伊他們四個看得目瞪口呆,八戒呆頭呆腦的看著呂風,驚問到:「便宜師傅,你,你怎麼帶了一個妖怪在身邊?天,她,她不是妖,這等手段,妖怪可以施展不出來的啊。」

撇撇嘴,年倖存那些被磷火燒得慘叫不止的壯漢,呂風聳聳肩膀無奈的說到:「罷了,殺人滅口罷,你長見識了呀?她地確不是妖她是魔,無上天魔,已經元體凝結,可以飛昇色俗天的無上天魔,哎呀,你們看看,凡間女子,可能長得這麼漂亮麼?」

無名氏聽得呂風的誇獎,不由得掩嘴輕笑,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儀態萬千的朝著愛德華以及白小伊他們行了一禮,愛德華雖然心裡害怕,可是眼珠子還是差點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滿臉色瞇瞇的模樣。至於白小伊他們麼,因為他們的道行比愛德華高明太多,受到的魔功影響更甚,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連口水抖滴出了老長地。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呂風攤開了雙手,運了一絲『破障道吟』的功夫,大垢喝道:「醒吧!無名氏姑娘可是無上天魔,只要她不反對,你們誰敢和她上床,那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吧,不過,若是被吸成了骷髏,可不要想著我把你們救回來。」數十道靈訣憑空生成,一道道靈光帶著『溜溜』的聲響,打進了白小伊他們的身體,這才把十幾個目瞪口呆,渾身慾火熊熊的人給震醒了。

白小伊他們有如見鬼一樣看著無名氏,驚恐萬分地做了一個呂風不能禮節的手勢,在胸口上劃了一個十字,愛德華一馬當先的跑到了呂風身邊,死死地抓住了呂風的手,強笑著叫嚷起來:「啊,親愛的老師,您居然跑到我們西方來,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您……啊,這個,這個,這位……啊,哈哈……」愛德華看著柔美無邊的無名氏,渾身打了個寒戰,又看看地上一攤攤的白色粉末,額頭上冷汗『唰啦啦』的流了下來。

呂風看了看彷彿雞寶寶一樣死死的靠著自己的愛德華,白小伊他們五個,無奈的笑起來:「罷了,她和我膠協議呢,我的人,她不會動的。唔,我這回是奉聖旨出海,宣揚我大明天威呢。」呂風怪笑了一聲,繼續說到:「不過,半路上我就想了個借口和大隊分開了,一路就跑到你們這裡來了,原本還害怕找不到你們,準備再過幾天就用天眼來掃視整個陸地呢,幸好在這裡碰到了你們。」

白小伊聽得無名氏的品風有協議,不會對他的人下手,立刻就精神起來了,隨手丟開了方才緊緊抓著呂風的胳膊,白小伊擺出了一副飽學士子吟唱的模樣,溫文爾雅的朝著無名氏笑了笑,修心養性兩個色道士則是色瞇瞇的不斷打量著無名氏高條的身體,高聳的胸部,可堪一握的腰肢,整個人陷入了癡呆狀態。

只有八戒因為身上降魔禪杖的關係,天生有一抹精純的佛力護住了心頭,只要無名氏不刻意的發出魔功,憑著那禪杖的護翼,他卻是不會受到無名氏容貌的吸引的,當下功夫則是他興致勃勃的叫嚷著,朝著呂風表功:「您可不知道,我們在路上沒有碰到任何的障礙,順風順水的只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就回到了這裡,唉,這裡的人蠢,好騙,我們黃龍門在那巴……巴……巴黎附近,已經發展了許多的忠心門人哩。」

呂風看了看愛德華,點頭說道:「那,你們不在那什麼巴……巴黎繼續發展自己的勢力,努力的修煉,爭奪更大的權力,卻跑到這海邊來幹什麼?莫非那巴黎離這裡不遠,你們是來釣魚的麼?那『血骷髏團』又是什麼東西?……還有,你不是伯爵麼?怎麼又變成候爵了?」

愛德華猛地醒悟過來,連忙詆毀媚的拍起了呂風地馬屁:「不愧是老師呀,您居然能抓詮這麼多關鍵的地方呢,哎呀,其實這事情說起來就話長了,學生我護送那一群古怪的法師去東方,他們卻執意要留在中原,把我們給趕了回來……」愛德華滿腹鬼胎的看了呂風一眼,那些黑衣法師可是被呂風殺了個乾淨,這口供,可要和呂風對上了才行。

「回到祖國後,因為我辛苦有功,加上我給幾位大臣獻上了來自東方的奇珍異寶,所以我的爵位被提升為候爵,擁有了一塊面積很大,物產豐富,景物秀美地封地……哦,和我關係很不錯的那幾位大人,還準備保舉我成為軍務大臣的候選人,如果能夠成功地話,我就可以掌握極大的權力,對於老師您地計劃,可是有極大的好處的。」愛德華一臉神往的模樣,想必那軍務大臣的職位是很重要的吧?

呂風點點頭,沉聲說到:「可是,有人和你竟爭那個位置,並且是你那位皇后的人,是麼?」看到愛德華方才流水一樣順暢的發出了對他們國家皇后最好地問候,呂風若是還不知道其中的關鍵,她也就不是呂風了。

愛德華攤開雙後,極其無奈的點點頭,滿臉純真的,被傷害了的表情,「是啊,那愚蠢的,淫蕩的,醜陋地,老來發騷的,該死的皇后,她居然一定要讓國王陛下答應讓她地叔叔,那個愚蠢的,貪婪的,好色的,亂倫地,甚至連母豬都不放過的公爵大人擔任這個崇高的,尊貴的,重要的位置,哦,上帝啊,該死的皇后為了打擊我的名譽,居然要我去西邊遙遠的海洋上追捕一群最窮凶極惡的海盜!」

八戒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那國王說,如果我們的愛德華候爵大人能夠全殲那群海盜,就證明他有足夠的能力擔任那軍務大臣職責,但是如果他失敗了,則要被削去候爵的封號,重新做回伯爵哩……當然了,那位老公爵也在進行同樣的剿匪任務,可是那老傢伙的任務卻是帶著三千騎士去追殺十幾個人組成的匪幫!而我們的任務是最少擁有二十條海盜船,不知道擁有多少海盜的『血骷髏團』……嗯,一個兵都沒有!」

呂風呆了一下:「一個兵都沒有?所以你們用錢在這裡徵召水手?」呂風翻了個白眼,半天說不出話來,「這西方的謀略之術,比起東方果然是差太遠了,就算我要陷害一個人,也不會做得如此的離譜,一個士兵都不分發給愛德華,讓他來剿滅海盜,就算他失敗了,那位公爵成功了,卻怎麼能讓滿朝文武服氣呢?若是我呂風來設計這等勾當,卻不是漂亮得多麼?」

不屑的搖搖頭,呂風笑道:「無妨,這次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掉的……唔,甚至那位公爵大人,我也可以……嘿嘿!小伊,小伊……」呂風突然一腳踢了出去,把白小伊踢得『吱兒』一聲響,揉著屁股,吸著冷氣的,乖乖的跑到了呂風身邊。「我這次帶來了產千多名小好,準備把其中的三千名黃龍門弟子留在這邊幫助你,另外還有大批新煉製的靈丹要給你們!」頓了頓,呂風慢吞吞的說到:「另外,我看你們的道行還是太弱,幸好在渤泥島上,我找到了一顆紫晶仙實,準備用它給你們提升一截功力……等得這次剿滅海盜的事情了了,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讓我施為。」

愛德華,白小伊他們喜不自勝的朝著呂風行禮叩拜了下去,就連那纏在無名氏身邊的修心,養性,也是心癢癢的跑了回來,朝著呂風叩拜不已,力量中遼幾個傢伙哪一個又是好人了?他們早就知道只有最強的力量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管用的東西,若是呂風能極大的提升他們一截道行和法力的話,他們不興風作浪才怪。

呂風看得這般模樣,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中原的黃龍門弟子,將是日後報復的主力,這西方的一脈麼,就讓他們隱藏在西方大陸吧!哼哼,若是我一元宗日後復仇成功,則東方西方,都將落入我一元宗掌控這中,若是中原大事失敗,卻還有西方這一支力量可以讓我們東山再起,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他決定,就連那巫族的道統,也在西方流傳下去算了,中原道門,是不會允許強大的巫族再現的,可是西方卻不同,這片土地,連黑暗的勢力都能生存,那多出一個巫族又有什麼呢?


第四百一十四章  盜影魔蹤(下)

等到幫愛德華剿滅了那海盜團,成功的獲得那軍務大臣的職位後,就把自己最近參悟出來的東西,連同巫族密法《問天篇》等等都傳授給白小伊他們四個,讓他們把這些東西在西方國度發揚光大吧,呂風甚至起了一個極其邪惡的心思:「若是等得愛德華他家族的勢力足夠強大了,不如把他們的國王也給掀翻,讓我一元宗變成這裡的太上皇,豈不是好麼?」

一股股的陰風邪氣從呂風身上不斷的散發了出去,白小伊,愛德華他們幾個人看得呂風那陰笑的臉,打心底的寒了起來,夜貓子一笑,肯定有人上吊;這呂風一笑麼……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小半個時辰後,一把突如其來的大火把這港口的一座酒吧燒得精光,這火勢卻也古怪,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強烈,那厚重的石頭,都被燒成了碎片了,很自然,那裡面的酒客,是一定都燒成灰燼了的,無數圍觀的百姓發出了歎息聲:「唉,可憐的老比克,他可算是完蛋啦。」更多的水手則是露出了惋惜的神情,這酒吧的酒可是這個港口最便宜的,就這麼燒掉了,以後可就沒有便宜的酒喝啦。

就在無數的百姓,水手圍著那一堆火看得如癡如醉的時候,一陣驚天動地介的銅鑼聲響了起來,幾個粗豪的聲音用法語,英語,西班牙語,希臘語以及當地的幾種土語大聲的吼叫起來:「徵召水手啦,我們只要最強壯地漢子,誰敢用刀砍人的?來吧!誰敢搶劫放火的?來吧!誰敢強姦女人的?來吧!我們只要好漢子,不要軟卵蛋的傢伙……一天一個金磅,一個金磅,一個金磅啊!一天一個金磅的薪水!」

那些五大三粗,滿臉橫肉,腰間插著孫匕首的地漢子耳朵猛的抖動了一下功夫,驚訝的回頭看了過去,對了,就是那些人!就在這條大街上盡頭,一個小小的廣場上,一群衣著華麗,很顯然是貴族地傢伙,正在那裡大聲的嚎叫著。「勇士們,好漢們,來吧,來吧!我們候爵大人徵召好漢,馬上就帶著諸位去海上發財!我們要去神秘的,富饒的東方,帶回那邊的金銀珠寶,你們快來呀!」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天一個金磅的好日子啊,你們可不要錯過了!」幾個紅毛,金毛,黃毛,白毛的小貴族軍官按照呂風擬訂的口號,大呼小叫著,而另外幾個身體粗壯地,愛德華家族在打手騎士,則是氣凶凶的舉起了幾個木箱子,把一堆金幣『噹啷啷』的倒在了地上,溫和的陽光照在了這些金幣上,散發出了誘人的光芒。

呂風坐在路邊一間餐館舒適的沙發上,得意洋洋地翹著二郎腿笑起來:「乖徒弟,以後做了軍務大臣了,可以學會為師的這些手段……誘之以利,乃是天下一等一的人御手段,只要你給地價錢足夠高,這群王八蛋是什麼事情都會為你做的,一天一個金磅,看你哭喪著臉的模樣,似乎是很高的價錢,可是錢乃是死物,只有人手才是最重要地。」

「那皇后故意的為難你,要你殲滅那海盜團,卻邊一支小舢板都不給你,一個士兵都不給人鈴鐺除了用錢買船,買人,還能怎麼樣呢?可是只要能順利的殲滅的那『血骷髏團』日後你的榮華富貴,豈不是指日可待麼……?不說別的,你做了軍務大臣,每年依法的軍餉,就足夠彌補這回天的損失了。」呂風身邊的無名氏聽得無趣,懶洋洋的哼哼了一聲,抓起一塊一成熟還在滴著血絲的牛排,慢條斯理的啃起來。

愛德華聽得兩眼發光,連連點頭到:「用錢飛翔人為了欠賣命,建功立業後獲取更高的官位,然後就可以弄到更多的金錢,真是太偉大了,太睿智了,親愛的老師,您真是無所不能的智者呀……可是,那群人敢和『血骷髏團』接命麼?傳說中,那支海盜團中有神秘而恐怖的法師存在,就算是其他的海盜團,也沒有人敢和他們較量的。」

指點了一下大街上陷入瘋狂的水手們,愛德華聳聳肩膀,貪婪的看了一眼無名氏那流淌著鮮血的嘴唇,無奈的說到:「不要看他們現在爭搶著去報名,可是只要他們知道我們的真實目標是血骷髏,他們一定會逃跑的。」

呂風優雅的伸了一個懶腰,整個身體都躺在了那寬厚柔軟的沙發墊子裡,「唔,為君之術,哪裡是這麼簡單呢?……你不是說了,那血骷髏團心狠心辣,每一支船答都不過留下一個活品傳說他們的恐怖麼……那麼我們在出發前就一直隱瞞我們的目的好了。等到海上碰到了血骷髏團,還有得他們不情願的餘地麼?到了那時候,嘿嘿,他們不拚命都不行了,拚命還可能活,不拚命,就只能活一個人,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做呢?是跪在地上等死,還是和那群海盜拚命?」

愛德會引起發裡寒光閃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他眼裡射出了無比狂熱的虔誠,呆呆的看著呂風讚頌到:「偉大的老師,您就是太陽,您就是神靈,您就是萬物的主宰,您的智慧,就是我的長夜中的明燈,您就是舵手,您就是旗幟……在您的熏陶下,我愛德華一定會成為整個法蘭西最有權勢的大臣,我一定會讓您的權勢,籠罩整個歐羅巴的。」

呂風很古怪的看了愛德華一眼,導思到:「想必他們的過往很喜歡佞臣吧?一年多的時間不見,這傢伙拍馬屁的水準長進了很多啊。」

瘋狂,整個港口城市都陷入了瘋狂的狀態,無數本地的水手拚命的要加入呂風他們地『東方探險隊』,想要去博取一分豐厚無比的薪水以及未來發財的機會,而呂風屬下的錦衣衛們,因為呂風和白小伊他們混在了一起,沒有及時的監管他們,這些傢伙也陷入了徹底的瘋狂,狂嫖濫賭,海吃海喝,這是第一天,第二天開始,覺得不過癮的他們,已經開始在大街上劫掠少女,搶劫上鋪了。

可憐這個港口城市的城防軍不過區區兩百五十人,面對窮凶極亞,尤其武功精深,其中還在數百人可以熟練運用飛劍的黃龍門大軍,他們哪裡是對手?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這個港口就陷入了徹底的無政府狀態,強姦,殺人,搶劫等惡生地刑事案件,突然暴漲了上百倍,整個港口有如阿牙羅地獄一樣,陷入了徹底的瘋狂和墮落之中。

和愛德華他們一起站在港口最高的教堂塔樓上,看著四處起火冒煙的市區,看著港口內一艘接一艘被點著的商船,呂風有點無奈的呻吟起來:「愛德華,你明天就去購買足夠的船隻,大家立刻出發,否則這個城市就毀掉了……小伊,八戒,你們兩個令牌下令,叫這群小娃娃收斂一點,日後他們也是你地屬下,誒,要是管不住的話,恐怕所過之處都成焦土了,要是惹起了西方當地的那些神秘勢力的注意,這可是很不好的事情。」

呂風腦漿子有點發疼,自己率領的錦衣衛,明明是掛著宣揚中原天威的冠冕堂皇地名義出海的,怎麼到了西方大陸,一個個比最邪惡有惡報最凶狠的土匪還要殘忍貪婪呢?唔,好難辦啊!看來子,是在海上漂流太久時間了,沒讓兄弟們好好地發洩一下啊,看來,以後出海的時候,還得在船上多藏幾個女人才是。

「幸好皇帝他不知道錦衣衛是這般德行,否則,誒……」呂風有幸幸的看著又一棟大院子,突然冒出了火頭,無奈的吧息了一聲,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很古怪地念並沒有:「若是我大明的百萬大軍能夠順利的在西方大陸登陸的話,怕是橫掃整個西方都不是難事吧?不過,這西方大陸卻是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們來征服的,卻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綢緞,他們沒有;精細的麻布,他們沒有;上好的茶葉,他們沒有;精美的陶瓷他們沒有;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他們更是沒有……這樣的一塊破爛的大陸,還是留給我一元宗慢慢的侵蝕它吧,實在是不用動用朝延的軍力來征服它的。」呂風不無惡意的想到:「尤其,不能讓皇帝知道這邊還有如此廣袤的領土啊。否則他一定會率領大軍和金帳汗田拚個死活,再繼續西進的,若是讓大明朝的龍旗插滿了整個西方大陸,中原道門的勢力可也就湧透過來了,對我一元宗可不好。」

本著吃獨食的心理,呂風很英明的下了決定:「一定要統一口徑啊,不能讓馬和還有皇帝知道我們居然已經發現了到西方的航線,哼哼,等到我們船隊回到的時候,一定要把我開闢出來的那幾條河道再給堵上才是……嗯,還要造謠,就說過了天竺,過了那紅海,就是荒蕪之地了,這樣才不會有人傻乎乎的來探查詳細呢。」

太陽剛升起的時候,仗著呂風資源共享助的大批金銀珠寶,意氣風發的受德華半買半勒索的組織了一支龐大的艦隊,緩緩的離開了港口,兩千名好勇鬥狠的加泰盧離亞,西西里,西班牙等地的水手,兩百名受德華家族最忠誠的騎士,四十艘所能找到的最大的商船,戰船,讓愛德華心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就不要說遠遠的跟在後面數海里處的大明水師了。六千多名精銳的錦衣衛,二十三艘強大的戰艦,更是讓愛德華信心滿棚,甚至有信心和法蘭西,英格蘭兩個國家的海軍打上一場呢。

兩隻艦隊都排成了一字陣形,輕快的從海上滑過,留下的是幾乎成為廢墟的港口以及無數驚恐的本地百姓。

臉色有點陰沉的站在船頭,呂風低聲的呵斥著幾個帶頭的錦衣衛將領:「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在中原讓你們抄家滅族,殺了這麼多人,還沒有殺過癮麼?怎麼跑到這裡,又招惑出了這麼多的是非?還有,居然還有人用法術引火!居然都懶得用火把放火麼?」

看看那些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滿臉酒色過度的心腹屬下,呂風無奈的歎息起來:「罷了,日後你們要留在西方的,行事可不能這樣不謹慎了,你們的親屬,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榮華富貴,少不了他們的好處,你們只要在西方努力修煉,日後成仙成神也不是困難的事,就要靠你們地努力了,等得你們的勢力壯大了,嘿嘿……」

呂風朝著這一條狹窄水道兩側的陸地伸開了雙手,突然間狠狠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那幾員錦衣衛將領身體一抖,被呂風如此張狂地野心以及身上流露出來的濃厚殺意弄得血氣膨脹,不由得同時仰天狂笑起來。

宛如龍吟的長笑聲劃破了海面,遠遠的傳到了愛德華他們前行的艦隊中去,那些被騙上賊船的水手一個個驚恐的跪到在了地上,渾然不知道這有如雷霆一樣的笑聲是什麼江西發出來地,幾個膽子大一點的水手頭目戰戰兢兢的拿這個問題去問愛德華,愛德華則是優雅的抽出了自己的長劍,輕輕的揮動了幾下,無比輕佻的說到:「親愛地先生們,你們耳朵出毛病了吧?我怎麼就沒有聽到這笑聲呢?哦呵呵呵呵~」

站在高高的桅桿頂上,八戒和尚突然大聲的吼叫起來:「西南五百里,很重地殺氣啊,快去,快去啊!」他用的是中原官話。

愛德華立刻下令:「左轉舵,目標西南,全速行駛!……如果我的海圖沒有出錯,西南方向,可以找到很多的財寶。」他用的是法語。

白小伊,修心,養性以及挑選出來的幾個黃龍門精銳同時對自己施加了一道靈訣,給自己開了天眼,朝著西南方向遠遠的看了過去,就在那海天相接的地方,很濃密的血光沖天而起,修心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看著樣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殺了啊!可是真奇怪,就算殺個上萬人,也不過有這樣的殺氣沖天,可是難道這附近有船隊有上萬的水手麼?」

愛德華他們的船隊在八戒的導航下,朝著那發生了血腥屠殺的海域趕了過去,那些徵召來的水手茫然不知自己的命運,興奮無比的按照愛德華他們的命令駕奴著巨大的帳船,朝前飛奔,他們後面不遠地方,呂風他們的船隊也是拐了一個大彎,飛速的追了上來,呂風坐船的桅桿上,坐在那兒享受海風吹指的無名氏突然驚訝的睜開了眼睛:「這麼濃的魔氣啊,這個什麼血骷髏團,倒是有意思呢。」

露出了滿品白生生的牙齒,無名氏興奮的笑了起來:「修煉的居然是最正宗的魔功,好,太好了,這樣的人,正好拿來給本魔進補,哼,哼哼,哼哼哼哼!」一絲陰冷的魔氣從她身上釋放了出來,『嘎吱』的爆裂聲中,她坐著那桅桿上面赫然附上了一層厚厚的紫色冰塊。

站在船頭的呂風猛然間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副很好玩的笑容:「唔,真有意思,那位皇后大人怕是不知道這海盜團的底細,所以做的這麼小氣,嘿嘿,這樣的海盜團,就算來一支十幾萬人的艦隊都奈何不了他們,這位皇后若是知道他們的能力,怕是就做得大方點,給愛德華一點點的兵馬船隻了。」

在呂風的神識搜尋描下,那一片海域整個就被滔天的魔焰籠罩了起來,無數的亡靈在哭嚎著,在咆哮著,血氣以及陰魂殘留的氣息沖天而起,那海盜團根本就不是在打劫,而是在藉著打劫的名義,用那些水手的亡靈煉製邪門的法術啊。

「難怪他們每次都要留下一個活人述說他們的恐怖,讓所有人都在心裡恐懼他們,只有最恐懼的人,被他們殺死的時候,才會擁有這種深深絕望以及無邊的哀傷,娘的,這西方的邪門道人卻也是行事古怪了,居然用這樣的辦法收集陰魂,果然佩服,佩服啊。」呂風露出了極其讚賞的笑容,搖頭說到:「他們的日子想必比中原的魔門修士快活多了,在大海上公然的收偏大隊魂,煉製法寶,陣法,居然沒人管的麼?」

天空一片片的黑雲聚集了起來,隱約可以看到雷光在雲層的縫隙中閃動,突然間,驚天介一道巨大的霹靂轟了下來,直接轟在了呂風他們最大這艘寶船的桅桿上,頓時無數的雷霆緊跟著這霹靂落下,瘋狂的咆哮起來,漸漸的,從只有兩三尺微瀾,整個海面狂暴的掀起了七八丈高的浪頭。

呂風興奮的叫嚷起來:「兒郎們,和這老天爺比劃比劃罷!」他反手就抓住了一根纜繩,高高的蕩了起來。

錦衣衛的高手們大聲歡呼,瘋狂的咆哮著,不使用任何的法術,就憑藉著自己肉身的力量,在這颶風中駕馭著巨大的船隻,艱難的穿行著,每天大風雨的日子,就是呂風他們鍛煉自身的最好時機,在和天地的對抗中,最完美的把自己融於這個天地;在極動中,體悟極靜的『道』境。

而前方,愛德華他們的船隊,已經艱難的靠近了那片出事的海域,靠近了那十幾艘在下沉的商船……

一道閃電劃破了長空,照亮了眼前的一切,無數的水手突然間哀嚎起來,發出了無比驚恐的悲鳴聲……


第四百一十五章  加勒比海(上)

「血骷髏團啊!」數百招攬來的水手發出了絕望的慘叫,整個人軟在了甲板上,其他的水手則是發瘋一樣的絲毫不顧外面的狂風暴雨升起了巨帆,就要調轉船頭,往安全的海域逃去,可是如今海風正是從北方吹來的,他們一升起風帆,那桅桿發出了讓我驚懼的『嘎吱』聲,船兒卻是更加迅速的朝著那充滿了死氣的海域行去。

愛德化優雅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八字鬍,不屑的哼到:「一群膽小鬼,不就是一群海盜麼?有什麼可害怕的?碰到了候爵大人我,一劍一個,保證殺得乾乾淨淨!」他猛地撥出了那柄細細的,流光異彩的長劍,朝著西南方向揮了過去:「英勇的戰士們,衝呀!殺死一個血骷髏團的人,賞金十個金磅!難道你們不想賺錢麼?不想發財麼?不想成就功業麼?殺死血骷髏團的人,什麼都有了呀!」

他煽情的演說被淹沒在了滾滾雷霆以及無數的慘嚎聲中,那些水手無助的看著船隊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的接近那些正在沉沒的商船,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那些商船的木板,不知怎地已經變成了腐朽的死黑色,甲板上,無數人頭堆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金字塔模,古怪陰森的,用人血畫成的符咒遍佈肉眼可見的所有地方,整個船隊充滿了那種濃濃的死氣。

一個水手看得這般在他們圈子中秘密流傳的,海洋上最恐怖的事物,神經突然承受不住這等恐懼,整個人猛的跳了起來,發狂一樣嚎叫著,就這麼手腳哆嗦的掉下了甲板去,浪頭捲過,也就是冒出了一點白色的泡沫,這個人已經被颶風捲得無影無蹤了,其他的水手猛地哆嗦一下,立刻在甲板上勉力穩住了身體,哪裡還敢到處亂跑?

白小伊陰險的笑起來:「勇也的水手們,莫非你們會害怕幾艘破爛的沉船,幾個人頭麼?什麼恐怖的故事,說不定這些海盜故態復萌意作出嚇唬你們呢……哎呀,我們真是不幸,被捲入了這個該死的地方,血骷髏團居然就在這裡出沒……商隊們不是傳說,血骷髏團只在很遠地外洋海域出沒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說不定是冒牌貨呢。」

愛德華擺出了一個英姿不凡的姿勢,大聲的笑起來:「啊,你們這些吹噓自己勇力過人的水手們,難道就只有這麼一點膽子麼?不過是海資罷了,有什麼可怕的?如果碰到了他們,殺光他們吧,然後繼續我們東方之旅,可不是很好的計劃麼?」他長劍猛的揮動,在空中捲了幾朵雪亮地劍花出來,卻也是威風凜凜,有一份大將風範。

那些水手心裡尋思到:「可不是麼?如果真的碰到了血骷髏團,反正是個死,不如和他們拚命,說不定還能活下來呢……他們搶劫了這麼多的商隊,那會有多少金銀珠寶啊?唔,若是我們能夠消滅了他們,按照海上的規矩,他們的財富會有一大半勞動力屬於我們這些英勇的水手!到時候我們還用去東方麼?我們就可以直接回家買上一座莊園,過貴州一樣地生活了。」

貪婪和野心,讓沉浸在最深沉的恐懼中的人心冒出了沖天地火焰,這些野蠻的水手忘記了心中的恐懼,突然撥出了自己的兵器,大聲的咆哮起來,他們的膽氣瘋狂的膨脹著,憶經有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勇氣,當然了,這也的白小伊他們暗中做下的手腳有關,幾個蒙蔽神志的法術丟出去,這些水手有什麼不敢做的?

愛德華看得心裡大樂,按照呂風的計劃,只要這些水手和海盜團的人拚命,多殺幾個海盜團的人,等得這些水手死傷得差不多了,他得船隊就可以凱裡市旋了,這些水手,可是他愛德華候爵的大證人呢,帶著無數的屍體回去,可以證明他們經受了多麼喝慘烈的戰鬥;呂風援助他大批的珠寶,可以讓國王相信這就是血骷髏的財富,自然就會相信他愛德華候爵,的確憶經剷除了這個凶殘無比的海盜團了。

當然了,也許這一場大戰不能全殲血骷髏團,可是有什麼關係呢?拜託自己的那幾位靠山大臣有國王面前進言,就說新出現的血骷髏團是冒牌貨就是是,只要自己送上賄賂足夠高,弄真成假,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麼?愛德華讚歎到:「東方的神秘的官場哲學,果然是受用無窮的知識啊,有了老師他支援我的那幾位錦衣衛的高級將領做我的參謀,陞官發財,那是小事了。」

狂風暴雨更盛,海面上突然捲起了黑漆漆的濃霧,霧影中,三艘形狀古怪,其其巨大的帆船緩緩的浮現了,這三艘船,每一艘都有三十幾丈長短,可是不折不扣的巨艦,幾條身穿青色鎧甲的人站在最高的桅桿上,威嚴,地聲的用長戟一般的兵器指指點點的,而甲板上無數的人影,則是按照他們的指點,發瘋一樣的賣力工作,不斷的升帆隆帆,忙了個不亦樂乎。

愛德華他們的船隊被驚惶的水手拉起了風範,此時正發發狂的公牛一樣朝著西南方撞了過去,而這三艘怪異的巨船,根本就不受自然風的影響,在一道道黑氣的吹拂下,速度更快上了三分的朝著愛德華他們的船隊衝了過來,兩方的速度都快到了極點,海上又是黑霧繚繞,瞭望手都看不清前方到底有什麼東西,兩支船隊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白小伊,修心,養性,八戒四人早就做好了準備,自己得意的法寶全部扣在了手上,隨時準備出發。他們清晰的感覺到,前方一股強大的魔氣正席捲而來,在那股魔氣的籠罩下,有上千個極其弱小地生靈在掙扎嚎叫著,應該就是那海盜團的水手了吧?

『砰』的一聲巨響,三條錄屬於愛德華的戰船被撞成了粉碎,那威勢簡直有如數百斤的炸藥在那船上爆炸了一般,兩百多名水手哼都沒哼出來,就掉進了那狂暴的海水裡,被捲得無影無蹤,那三艘巨船撞碎了三艘戰船後,匪夷所思地突然靜止在了海面上,無數道帶著橈勾的繩索從那三艘巨船的甲板上拋了出來,搭在了愛德華他們船的甲板上。

『颼颼颼』的怪異嘯聲中,愛德華他們地戰船也詭異的停在了海面上,那海風瑞也對他們起不了任何作用,那幾個身穿鎧甲的大漢冷冷的看著這一支龐大的艦隊,語氣裡流露出了一絲喜色:「把他們……全部抓來……殺死……呵呵……呵呵……很好」。他們用的還是愛德華他們能聽得懂的語言,不過想必是剛剛學會不久的,言談這間,極是生澀。

那三艘巨船上地無數水手發出了『喲呵呵』的嚎叫聲,順著那一條條纜繩跳到了愛德華他們的甲板上,揮動兵器,朝著那些水手殺了過去,愛德華他們招攬來的這些水手早就嚇了個半死,可是被白小伊他們的法術一摧,加上愛德華那無邊美好的金光閃閃的前程吸引著他們,一個個子居然在絕望中生出了無邊地血氣,也撥出了彎刀,重劍,怒吼著迎了上去。

白小伊他們幾個緊張的看著兩幫水手的拚殺,眼看著幾個水手濺血倒地,他們立刻就輕鬆了下來,這三艘巨船雖然詭異無比,可是這些海盜地身手卻是稀鬆平常,和自己船上的水手相當,但是自己的人數眾多,比起這批海盜足足多了一千多人,勝利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愛德華興奮地叫嚷起來:「親愛的戰士們,看看啊,這些海盜是多麼的脆弱啊!給我上,給我上,用人數堆死他們!殺一個,賞鑫一個金磅啊……勇士們,上啊!在我偉大的愛德華爵大人帶領下,建功立業吧!」他興奮的撥出了自己的佩劍,帶出了十幾道凌厲的劍光,朝著身前的那些海盜衝殺了過去。

可憐見的,這些在中原連三流高手都算不上的海盜,碰以了愛德華這個被呂風調教出來的怪胎,已經步入了先天至境的大高手,自然是有如摧枯拉朽一般,紛紛倒地,就看到愛德華手中長劍輕盈的揮動,一蓬蓬雨點一樣華麗清澈的劍光飛灑而出,無數海盜頓時發出了連串的慘嚎,個個都是脖子一點排紅,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八戒把手指頭伸進了嘴時歷史作用了個子怪聲怪氣的口哨聲,頓時那埋伏在船艙中的黃龍門弟子以及愛德華家族的騎士紛紛出動,這些武技高強,心狠手辣的人朝著那些海盜就下了死手,『噗哧噗哧』的聲響不絕於耳,在愛德華張狂的長笑聲中,數百海盜頓時倒在了甲板上,被那些水手一腳一個踢進了怒海之中。

那幾個督戰的身穿青色的鎧甲的大漢茫然的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不到自己居然碰上了這麼大一塊鐵板,智商不甚高明的他們,有點反應不過來應當如何處置眼前的事情了,他們好容易在加勒比海附近劫掠了一批海盜,組成了血骷髏團,然後來歐羅吧大陸附近搶劫,主要目擊者的就是為了收集陰魂,血氣等等,原本都是一路順風的,這幾年來,血壓計骷髏團的威名可以讓海上的商隊用來止小兒夜啼。

可是今天,怎麼眼前這支艦隊的人如此凶悍?自己找來的屬下居然被他們割草一樣的給出放倒了?這可不行啊,主子的命令總是要完成的啊!當下就看到身材最高大的那漢子猛地發出了一聲長吟,一圈圈青色的波紋朝著四面八方翻翻滾滾的捲了出去,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極遠的地方傳來的回音,似乎有人在應答這人的嘯聲哩。

海上的黑霧更加濃密了,十幾艘巨船突然出現在了黑霧中,白小伊他們眼皮抖了一下,這些巨船都是憑空浮現的,顯然是有人用極大的神通,從極遠的地方把這些巨船給挪移了過來,白小伊他們自忖自已絕對沒有這樣的法力,不由得心慌了起來,幸好呂風他們地船隊就在後面不遠的地方,否則他們早就『明哲保身,逃之夭夭』了。

那十幾艘巨船卻也古怪,在那些站在桅桿上的大漢指揮下,船兒迅猛無匹的朝著中央擠壓了過來,『嘎吱』的碎裂聲中,所有的船都被擠在了一起,甲板相連,居然就成了一個海上地浮動島嶼船的模樣,數千窮凶極惡的海盜大聲的歡笑著,朝著正當中愛德華的屬下衝殺了過來,形熱立刻逆轉,如今是五千多名海盜圍攻兩千多名水手了。

一共十九名身穿青色鎧甲地壯漢同時獰笑起來,他們的身體漸漸的漂浮起來,懸浮在高高的天空看熱鬧,他們似乎覺得數千人的浴血搏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嘴裡不斷的『呵呵』大笑,歪著腦袋入神的看著螻蟻一般地人在船上接命的期殺著。

愛德結手中一柄剌劍使得花團錦簇的,無數道淒厲的劍氣朝著四周亂射。『嗤嗤嗤嗤』聲中,他每一劍劃出,都有四五個海盜嚎叫著倒在了地上,一百黃龍門粗銳,兩百愛德華家族的騎士大聲吼叫著,在愛德華的身後組成了極其穩固的圓陣,抵擋著無數海盜暴風驟雨般地突擊,一道道的閃光劃破了空氣,四周不斷傳來海盜們絕望的嘶叫聲,甲板上地血越來越多,不久整個甲板就被粘稠的血漿給塗滿了。

在愛德華的率領下,在他的坐船上,憑藉著三百精銳地力量,他們以一個恆定的速率收割著海盜的生命可是在附近的其他船隻上,那些水手則是被打得雞飛狗跳,倉卒之下就已經死傷了三百多人,眼年者就抵擋不住了。

突然間,數百名海盜在嘴裡含上了一根古怪的黑色桿子,他們瞄準了那些正在和他們拚命廝殺的水手,運氣一吐,『噗哧,噗哧』的扎進了那些水手的肌肉中,慘嚎聲,尖叫聲,痛苦的呻吟聲接二連三的響起,那些水手中了木剌的地方立刻就開始變黑,麻木,隨後就開始腐爛,流淌出了黑色的漿液,那些水手也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陣毒剌攻南打得愛德華他們的水手陣腳大亂,原本還勉強保持的陣形立刻就鬆散了開來,殘餘的千兩三百名水手立刻被四千多海盜分割包圍了起來,刀光閃動,那些海盜哪裡和你們講什麼優待俘虜之類的鬼話?拚命的揮動著胳膊,對著這些水手就是一通狠宰痛斬,血漿,肉沫飆飛,五十幾艘船的甲板,艙壁,立刻就變成了一片的血紅色。

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又有四百多個水手倒在了沉重的砍也下,可是他們的幾個反撲,卻也讓那些海盜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雙方都是死傷慘重,肉體在呻吟,身軀在抖動,靈魂在顫抖,鬼魂在咆哮,而那十九名懸浮在空中的大漢,則是發出了陰狠的叫聲:「好……好啊,這些人臨死前充滿了殺戮的慾望,正是一等一的凶魂淚魄啊,唔,死光了吧,死光了吧,在殺戮中死去的戰士,他們的魂魄是最好的材料啊。」

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一個大漢雙手中捧著一個黑色瓶子,一抹黑光籠罩了所有的船隻,一道道死去的海盜,水手們的元神血氣,就這樣源源不絕的流入了那瓶子中,星星點點的綠光,每一點綠光都代表著一個人的魂魄,可是看那黑瓶中閃動著的無數綠點,怕不是有十萬人的魂魄在裡面麼?殺了這麼多人,也難怪血骷髏團的凶名威懾整個海域了。

就在愛德華無奈的下令,要身後的精銳們分出去兩百人救援那些水手的時候,呂風他們的船隊衝破了黑霧的阻攔,有如幽靈一樣出現在數十丈外的海面上,站在船頭的呂風年地看那十九條懸浮著的大漢,淡淡的揮手命令到:「全體開火,讓這群野蠻人見識一下我們大明火炮的厲害……火藥可都要填足了,給我往死裡轟。」

一艘寶船上裝配了六十門火炮,一側就是十門,一艘大船上則是三十門火炮,一側就是十五門,呂風屬下有三艘寶船,二十艘大戰船,一側的火炮同時開火,就是近乎四百門火炮,『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數百門火炮瞄準了那些巨船,把那通紅灼熱的彈丸狠狠的拋射了過去,巨響聲壓下了海浪的咆哮,剌目的紅光也撕裂了那黑漆漆的濃霧。

十九條大漢愣了一下,猛地低頭年向了呂風他們的船隊,居然從嘴裡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咦聲:「啊哦!」


第四百一十六章  加勒比海(下)

在他們的『啊哦』聲中,七艘巨船被炸成了粉碎,近乎是在瞬間就解體了,上面正在舞刀弄槍的數百名海盜,立刻就伴隨著那巨船的殘骸被拋上了天空,隨後優雅無比的,有如落葉一樣帶著淒厲的嚎叫聲落入一奔湧的海面,隨後又是一鎰齊射,又是一次,再來一次,那十九條大漢傻乎乎的懸浮在空中,看著呂風指揮的水師艦隊圍著那一堆正在交戰的船舶繞行一圈,把他們帶來的巨船轟沉了大半,其他的也都重傷。

海盜,水手同時傻眼了,他們呆呆的抓著手中的兵器,看著呂風他們那一對戰艦勢如雷霆一樣的衝了過來,他們何曾見過這樣威猛無匹的火力,何曾見過如此迅猛的攻勢啊?一時間他們哪裡還有心思再打下來,一個個都站在甲板上發愣了。

呂風提起了一根點鋼長槍,大聲的叫嚷起來:「靠幫!衝上去,把那些海盜都給本官剁了!……抓幾百個活口,拷問他們財寶所在的地方。」錦衣衛的那群煞星發出了一聲歡呼聲,頓時就有兩千多人直接躍起,在狂風中橫掠數十丈海面,跳到了那正在交戰的甲板上……這些人,可都是接近金丹期的大高手啊,橫跨數十丈的海面,簡直就是太輕鬆了。

交戰的海盜,水手全部嚇傻了!這些黑頭髮,黃皮膚,黑眼睛,身穿奇怪鎧甲的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麼?可是人類可以飛這麼遠麼?他們是天神?可是天神會帶著這麼濃烈的血腥氣麼?那些錦衣衛一跳上甲板,立刻就朝著眼前的那些海盜下了殺手,無數道奔湧地刀氣從繡春刀上上呼嘯而出,頓時千多名海盜被活生生的撕成了碎片,鮮血,碎肉,內臟胡亂的四處噴射。

那些水手猛的鬆了一口氣:「上帝保佑,他們一定是下凡的天使,來救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地,」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出航前,愛德華一定要他們換上一件極其華美的錦袍了,沒看到那些赤裸著上身的海盜,都被一刀劈死了麼?只有自己的同伴,這些上半身穿著錦袍的同伴,沒有遭受到任何地攻擊啊。

十九條大漢冷冷的在天空中看著熱鬧,嘴裡發出了滿足的笑聲:「好啊,殺光這群無能的屬下,我們再去搶劫下一批屬下來的海盜。這些廢物,從即將大勝的喜悅突然跌落到慘死的絕境中,他們一定很後悔,很憤怒,很絕望,他們的靈魂中,充滿了所有的負面情緒,這樣地陰魂,素質比剛才的尋一批可要強太多了啊,真是好啊,真是妙啊,太好了,殺,殺,殺,殺光這群無能的廢物,然後讓我們來解決剩下的小蟲子吧。」

呂風也跨過了數十丈海面,提著一柄點鋼槍,威風凜凜的到了愛德華的身邊,他長笑到:「愛德華,我地學生,今天讓你見識一下,長槍是應該如何使用的,我們中原的長槍,可不是你們西方那等傻乎乎地騎士長槍所能比美的呢。」一團小水缸大小的槍花隨著呂風的長笑聲浮現在空中,片片梨花飄落,點點光霧繚繞,帶著一種難以形容地美麗,兩百多隻槍頭的幻影,幾乎同時剌入了這附近那些海盜的心口。

愛德華以及他身後的家族騎干貪婪的看著呂風手中的長槍,眼裡水汪汪的,說不出的感動,說不出的驚訝。這樣華麗美妙卻又充滿了殺機的槍法啊,正是他們這群上戰場的軍人所最需要的東西。

空中,十九條大漢突然全身抖動了一下,驚訝的吼叫起來:「這個人好高深的道行,好強的真元,哼,是我們的對頭麼?」帶頭的那個大漢立刻就把手中的瓶子交給了身邊的同伴,低沉的說到:「我下去,殺死他……這人的道行如此高深,他的元嬰可以用來煉製很好的丹藥,主人,會很高興的,一定會的。」他從背後撥出了兩柄有如鋸齒的飛鐮刀一般的奇形兵呂,就要朝著呂風撲下去。

可是,他們十九人同時陷入一一個朦朧的幻境中,這是一個極其美麗的世界七彩橫溢的天空,彩光流轉的海面,有無數綺麗的大鳥從天空緩緩飛過,這裡的空氣是無比的清除出黨新的,可是吹拂而過的風,卻是帶著旖旎的粉色的,讓人軟綿綿,提不起一絲力氣的曼妙歌聲,從海上一些長著魚尾巴的美人兒嘴裡輕柔的流淌了出來。

這些大漢也是高手,立刻知道自己被人用『須彌芥子』的極大神通陷入了一個微縮的世界中去,能夠用出這等手段的人,定然是極其難得對付的人物,尤其在這樣的小世界中,那人可以制定出一些古怪的規則來,這就讓自己的實力無端的打了個對折啊,這些漢子心裡大悔,應該是看到那兩千多錦衣衛人橫跨海面的時候,就做法禁制四周的,怎麼卻就忘記了這個最重要的步驟呢?

無名氏輕飄飄的浮現在他們身前十幾里的地方,輕柔的笑起來:「各位壯士,小女子無名氏這翻有禮了……看諸位一個個精足血旺的樣子,一定都是道德高深之士吧?小女子最喜歡親近諸位這樣精悍的壯士了,嘻嘻!」她漆黑的長髮不斷的伸長,不斷的長長,最後竟然有如一道黑色的瀑布,拖拽著無邊的黑霧,籠罩了大半個天空。整個人天空陰氣襲人,一絲絲陰冷的寒風緩緩的吹過,鬼氣森森……

帶頭的壯漢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奇形兵呂奔馳驚恐的看到自己的手臂上竟然已經結出了淡淡的黑色冰片,他猛的一提真元,一道青色狂飆沖天而起,他怒聲厚道:「女人,你是幹什麼的?快點放我們出去,否則的話,你一定要後悔地,我發誓,如果你敢耽誤我們的大事,你一定會後悔的,落入我們主人的手中,你生死不如啊。」

無名氏吧息了一聲,右手緩緩的指向了那帶頭的大漢,極其委屈地哭訴道:「好狠心的負心人……我不過想和你們親熱親熱你們怎地如此蠻橫無禮呢?……嗚嗚,你們的主人,一定也是個粗魯的匹夫,卻也不用再說了,可憐我小女子,剛剛被一個大惡人人局限住,卻又碰到你們這些不解風情的蠻人,真地很可憐,很可憐呢。」

她的語氣中,突然帶上了三分的哀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你們這些不解風情的莽貨,一個個都該死呢……不過,呀呀呀,這是什麼?」無名氏的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中彈了出來,貪婪無比的看著一個大漢手中的黑瓶,「如此怨氣沖天的凶魂淚掀,如此強勵地血氣精氣,居然有十三萬九千三百二十五道這多……嗚,嗚,諸位壯士,不如把它們送予小女子如何?」

粉紅色的舌頭輕輕的舔舐了一下嘴唇,無名氏低沉的說到:「有了它們,小女子的道行卻又可以更進一步,從五色慾魔化為泯心神魔,也就是所謂的大羅天仙的境界,嘿嘿,嘿嘿,加上呂風每個送上地太古陰魂,本魔君魔功大成,指日可待啊。」

她輕輕的飄前了幾步,身體也就是一閃之間,就突然到了那些大漢面前不過丈許的地方,伸開了小手,她一張絕美地臉蛋上盈盈的掛著兩顆淚珠,微微發白的嘴唇輕輕的吐出了兩個顫抖地字:「給我!」頓了頓,她兩隻手撫在了胸口,極其嬌柔的呻吟到:「好哥哥,把它們給我,好不好嘛,小女子就只要它們了,大不了……把它們給我後,小女子認得你們蹂躪……踐踏……嗯?」

隨著最後一聲長長挑起的呻吟聲,無邊的魔功傾力發出,一股粉紅色滑膩膩的霧氣籠罩了整個天地,無名氏的身體整個的化為了一道帶著無邊色慾的清風,纏著那九十九條波士頓漢溫柔的撫摸起來。

這十九條大漢哪一個都是養神後期的高手,尤其身上的鎧甲,更是有無邊的妙用,奈何他們碰到的,卻是無名氏這個功參造化,魔功無邊,每日薄西山裡都還依靠著呂風賜下的太古陰魂不斷提高實力的蓋世天魔,實力的差距就放在這裡,他們根本就抵擋不住無名氏的魔功侵襲,更讓他們無奈的,是他們若修了數千年,卻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體,猛然間陷入了無名氏佈置下的『銷魂九煙羅』,哪裡還掙扎得出來?

道心一旦沉迷,立刻就沉浸在了無邊無際的色慾陷阱中去了,加之他們修煉的原全就是魔功一途,對於這魔中至尊天魔所施的魔法,更是先天就缺少足夠的抵抗力,外界天魔引動了體內的魔頭,外界慾火勾動了體內陰火,十九條壯漢連哼都沒哼出來,就被內外夾攻,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了十九團精純無比的元神,元氣,滴溜溜的飄浮在空中。

無名氏高興得狂笑:「妙啊,跟著這呂風,我卻是不吃虧的,殺人也殺得舒服,吃人也吃得過癮,金銀珠寶更是沒有少了我的……哎呀,這呂風,果然是可愛呢?」歪著腦袋,很沉醉的呼喊了幾聲呂風的名字,這無名氏眼裡血光暴射,『滴溜溜』的就把那十九團元神連同那十幾萬陰魂同時吸盡了小嘴中去。

滔天的綠樂閃起,無名氏的身體變成一片雪白,漸漸的幻化成了透明的,她發出了近乎痛苦又近似銷魂的呻吟聲,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的身體才漸漸的恢復了正常,那曼妙的呻吟聲也終於消失了,可是看她如今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隱隱煙雲相隨,可見她的道行已經大進,等得她抬起頭來,那一張原本絕美的臉蛋,更是變得攝人心魄,再也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詞來描述她的美麗了。

極度的清純氣息混雜著無邊的風月景象,這無名氏行走間,已足以讓一個修道人基崩壞,魂飛魄散而亡,無上天魔的威力,到了這個境界才真正的表現了出來,無名氏小手一揮,一道明鏡突然出現在她身前,對著那鏡子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自己的面孔,無名氏滿足的露出了一個可以傾覆天下的笑容:「唔,呂風,你掌握了我的心木馬血誓又如何?我勾引你和我交媾,卻也不違反我的誓言呢。」輕輕扭動了一下身軀,這無名氏從這虛幻地世界中消失了,「唉呀呀,已經好幾千年沒有嘗過男人的味道了,你呂梁風既然是修神之人,又是先天火靈元體,嘻嘻,可正是小女子最得意之人呢……唉,就可惡那群茅山派的妖道,小女子不過是被天劫化為了焦屍,他們居然就把小女子練成了殭屍,哼,日後床第之間,若是呂風想起我還是飛天夜叉時的模樣式,可不是讓我討厭麼?」

正在施展一路極其華麗的岳家槍法,向愛德華他們傳授槍術地呂風,突然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一股極其不妙的預感從心頭浮起,呂風再次的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跟隨水元子學習先天卜卦之術了,似乎自己要倒霉了,可是卻怎麼也計算不出一個端倪來,這種滋味,可真的不好啊。『啪』的一聲,呂風心神驚顫下,用力過猛,那點鋼槍的槍桿狠狠的扭曲了一下,彎回來對著呂風的嘴巴就是狠狠的一擊,這才把呂風從茫然的狀態抽醒了過來。

看到愛德華不知所措的模樣,在看看白小伊他們抱著肚子狂笑的不堪德行,呂風氣急功近利敗壞的咆哮起來:「看到沒有?我這是言傳身教,告訴你們這幫子西方大陸地韃子兵:「槍,乃是百年之祖,想要煉一手好槍法,不是那麼容易滴!要做好隨時被自己或者同伴誤傷的準備滴!你們,堅決不主行再笑滴!否則,我就要用槍來抽你們滴!」

為了代表自己的這番警告有多麼嚴重,呂風槍桿一輪,數十個還站著地海盜慘嚎一聲,紛紛被他的槍桿抽中了腰肢,差點就被抽成了兩截,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神氣萬分的看了看強憋著笑容地愛德華等人,呂風把戰鋼槍狠狠的往甲板上一捅,腦袋一擺,喝道:「來人啊,把船都給整頓好了,這些海盜的屍體全部運回去,讓愛德華報功!審問那些活著的海盜,要他們用財寶換小命,快,快,快,快,問問他們是哪裡來的。」

無名氏已經笑吟吟的坐回了桅桿上,輕輕的擺動著兩隻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腳,歪著腦袋看著遠處的呂風,低聲嘀咕到:「唉呀呀,要怎麼樣才能把他勾引過來呢?強姦他?不和無也許還不是他的對手!誘姦她?也不行,這人道心穩固,卻是不能引誘的,迷姦她?哎呀,有什麼迷藥可以讓一個洞虛期以上的修道士暈倒麼?」

無奈的撇了撇嘴,無名氏陰笑看著呂風,猛的捏緊了拳頭:「呂風,你敢逼我這無上天魔發心魔血誓……你等著瞧罷,我不整治死你,我還算什麼天魔呢?哼哼,男人對女人始亂終棄,我對你也要這樣呢,嘻嘻,若是我拋棄了你,你會傷心麼?」兩隻手拖起了小臉,無名氏終於說出了她死活要禍害呂風的真正原因:「唉,要是可以吸得他一絲先天火元靈體的真陽,我的元體就可以從至陰轉為陰陽調和的神魔體,到時候,就算是色慾那幾位最厲害的太古魔神,我也是不害怕了呢。」

遠遠的,呂風就覺得渾身陰風陣陣,不斷的打著寒蟬,不由得心裡大震:「我到底怎麼了?誰在計算我呢?或者是應天府有事不成?唔,不行,幫愛德華他們辦邁出這件事情後,就一定要趕快趕回應天府才是,只有自己坐鎮應天,才不怕任何的風波啊……老大保佑,那元聖在應天府,可不要仗著錦衣衛的威名,鬧出太多的事情來啊。」

那邊,錦衣衛的刑罰高手們已經把那兩百多故意留下的海盜抓到了一旁,嚴刑拷打起來,這些在中原就出名的劊子手,這些海盜怎麼當得住他們的酷刑,一個個不過支撐了一頓飯的時間,就把自己祖宗八代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出來。

幾個錦衣衛將領把口供匯總統一之後,立刻報告給了呂風:「大人,這些海盜招供說,在西南極遠之地,還有一個極大的大陸,那大陸附近,有一片海域叫做加勒比,他們就是從那裡被除數一群人給劫掠了,逼他們來這裡海域屠殺客商,搶劫財富的。」那將領的臉色變得無比貪婪:「據他們的口供,說是他們在那邊的幾個小島了,掩坦了無數的金銀珠寶呢。」

愛德華身邊一個老水手猛地叫嚷起來:「不可能,從歐羅巴大陸再往西。怎麼還可能擁有新的陸地呢?這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啊。」

呂風則是大咧咧的一揮手,笑道:「罷了,就按照他們的口供,跑一趟就是,也不過耗費一個月的時間,若是能找到大批的金銀珠寶,兄弟們也就沒有白白辛苦一趟。」呂風可也有考慮啊,天竺劫掠來的珠寶雖然多,可是要留下半給愛德華他們,他們在這邊也需要花費大量的錢財呢,剩下的還要賞給跟著自己回去的門人弟子,還要進貢極大部分給朝延,若是不趁機發幾筆橫財,可怎麼夠使用呢?

愛德華則是看著白小伊他們使用法術保存那些海盜的屍體,意氣洋洋的大聲吼叫起來:「好啦,英勇的戰士們,在本候爵偉大的,睿智的,英明的,神武的老師的率領下,在無比尊貴的本候爵大人的領導下,我們去那所謂的加勒比海吧!哈哈,若是真的能發現一個新的大陸,嘿嘿……」

野心和貪婪瞬間充洪武他這些水手的心臟,他們也不計較這個突如其來的奇怪東方人怎麼會是候爵大人的老師這一複雜的問題,一個個緊張的揚帆啟航,按照那些海盜的口供,朝著西南方向急速行駛而去。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8 22:58
第四百一十七章  莽林驚魂(上)

漆黑的海洋,咆哮的海浪,白膩腦震盪的泡沫在海浪上翻騰,有如仇人的臉色。星星點點的炎光在巴庫島上閃爍,鼎沸的人聲有如巨炮轟鳴一樣,剌破了大自然的咆哮,傳出了老遠,不時有刀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雪白的光芒,然後立刻會傳出人絕望的呻吟聲,猖狂的尖笑聲,以及女人妖柔做作的浪笑聲,島子西側的懸崖上,更不時有人慘嚎著被扔了下來,直接沒入了那漆黑,瘋狂的海洋中。

呂風站在愛德華他們坐船的船頭,狠狠的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臉蛋,「真是個該死的好地方啊,這群王八蛋,真會選地方。」

船隊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巴庫島,愛德華擰著一個海盜的脖子,獰聲問到:「這裡就是你們的大本營?你們所有的財寶都藏在這裡?島上除了幾百個輪換的混蛋,沒有其他人麼?你確信沒有那些奇怪的人在麼?嗯?那些穿著鎧甲的,會在天空飛行的怪物?」

那海盜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驚恐的連連點頭:「是的,尊貴的大人,我們的大本營就在我島上,我們所有的財富也都在島上最大的那個洞穴裡,您說的是那些會飛的人,他們是天神的使者,他們一共就十九個人,已經,已經都被你們殺死了,再也沒有了,」他眼裡閃過一抹極其隱晦的奸詐光芒:「尊貴的大人,我可是善良的百姓,都是被逼才做了海盜的,請允許我為你們效勞,帶你們去我們藏匿財寶的洞穴吧。」

呂負的手溫柔的抹過了他的天靈蓋,這個海盜的腦袋彷彿爛西爪一樣被炸成了粉碎,「罷了,既然這裡是你們的大本營,那我寧願自己去尋代們的財寶……愛德華,殺你所有的海盜,然後你率領所有的船隻返回港口,唔,我倒是想要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呢。」呂內低頭沉思到:「按照我和元聖的關係,就算被他們的主人發現,也應該沒事的罷?」

愛德華他們不敢在呂風面前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有無名氏突然笑著林桅桿上撲了下來,緊緊的抱住了呂風的胳膊,「你可不要想著擺開我,我可是要跟著你去的,嘻嘻,這些人可是大補的好東西,你可不要想獨佔呢。」有意無意的,無名氏高聳的胸部輕柔的擦過了呂風的胸膛,饒是呂風心智穩固,道心堅定,也不由得一抹旖念輕輕柔柔地蕩了起來,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好厲害的魔功!」猛的一咬牙齒,呂風面色絲毫不動的,偷偷摸摸的就給自己加特了九十九層護身符咒,這才露出了開朗的笑容:「罷了,你要隨我去,那就去罷……愛德華他們殺光光這島上的海盜,帶著屍體和財寶回國報功,我們嘛,就跟著那些漏網之魚,趕去他們的老窩。」

無名氏瞇起了眼睛,有一隻小貓一樣,整個人都蜷縮進了呂風的懷裡:「唔,你怎麼知道這島上一定還有修道人呢?要是這島上都是普通的凡人,豈不是白白耗費了心機麼?」當著白小伊他們的面,她的手居然在呂風身上自由自在的遊走起來。

「魑…… 罹……開!」呂風嘴裡突然喝出了三個古怪的音節,三道金光有如炮彈一樣,狠狠的轟在了無名氏的身上,無名氏一聲慘叫,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濃烈的磷光,整個身體彷彿觸電一般,被重重地彈出三丈多遠,整個身體抽搐著,無比淒慘的倒在了甲板上,巫族震魔這劉訣配合『九靈清障玄光』,外加呂風如今身體變異後自然蘊涵的一股至堅至銳的劍氣,當場就給了無名氏一個好看。
眼裡射出了兩道湛藍色的精光,呂風長髮飄舞,渾然不似人類一樣的緩緩的飄起死回生三尺多高,他冷冰冰的看著無名氏,陰沉的說到:「不要求忘記,你的心魔血誓在我手上,你再敢放肆,我一定殺人!……不要以為你是個天魔就了不起,本官殺你,也不過和捏死一隻小雞一樣。」他右手探出,一道淒厲的金光呼嘯而出,進接把無名氏劈出了百丈開外。

『砰』的一聲巨響,被滅魔神功打得渾身癱軟,一時間根本就無力反抗的無名氏慘嚎一聲,整個身體從正中間差點就被劈成了兩半,一道極其淒厲的巨大傷痕出現在她嬌媚的身軀上,血漿彷彿噴泉一樣的射了出來,無名氏全身急驟的抽搐著,喉嚨裡發出了無比淒慘的嚎叫聲,好半天才勉強放出了一道磷光鬼火護住了全身,緩緩的把那傷品給復原了。呂梁風這一劍,關熙熙攘攘就把她又打落一個境界,無名氏可是真的害怕了,雖然呂風的道行還比不上如今的她,可是呂風身上的奇門法術太多了,很多都是專門克制邪門魔頭的神妙靈訣,無名氏硬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有島亂,反抗的餘地,眼裡放出了兩道怨毒的血光,無名氏死死的磨著牙齒:「臭小子,我不把你的元陽精氣吸乾了,我誓不為魔!」

更加惡毒的陰笑直抒己見從呂風嘴裡發出:「哦?你想吸我的元陽?那你早說啊!這麼勾引我,我還以為你看上了我呢……不過你放心吧,大不了本官我揮也自宮,你可就沒有半點機會了,你的牙齒,應該咬不開我不滅金身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呂風猖狂的笑起來,順手操起了一柄長刀,當先劃過了數百丈的海面,衝上了巴庫島。

無名氏氣得渾身直哆嗦,抑天發出了一絲猙獰的咆哮,身體化為一團若有若無的強姦民意光,緊緊的跟在呂風身後也衝上了這小島,「殺,殺,殺,我要殺光這島上的所有混蛋!「數千萬道細如蛛絲,長達丈許的綠光呼嘯著射了出去,有如細雨一樣,籠罩了整個巴庫島。

『嗡』的一聲,愛德華他們還來不及登上這島嶼,就看到整個島被平平的削走了一層,那無數道綠光,無聲無息的割裂了島上無比堅硬的黑色礁石把那巨大的石頭切割成了最細地粉塵,被那迅猛的海風吹得無影無蹤,很自然的,那些正在島上建築裡喝酒,玩女人,在建築外的平地上決鬥,相互劫掠的海盜,也同這些石頭一樣,被撕成了粉碎。

呂風無奈的攤開手,把手中長刀遠遠地丟開了去:「好罷,好罷,幸好那些財寶都在島上的洞庫中,否則被你這一下全部劈成了碎片,價值起碼降氏三成啊……愛德華,你們不要拖延了,趕快去把這小島上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走罷,小伊,你要約束好門下弟子,在港口吵許鬧事,等我探查明白了,再來和你們相會。」呂風眼角餘光,已經瞥到七條高大的身影攜帶著道道雷霆,朝著無名氏撲了過去。

白小伊他們應諾了一聲,招呼著那幾艘大船靠上了岸,帶著數千人搶上了灘頭,就去尋找那藏寶的洞庫,呂風則是長笑一聲,緊跟在無名氏身後,朝著那七條人影撲了過去,他人還離得有七八里遠近,十幾道雷光已經呼嘯著從他手中劈了過去,突然間,呂風心裡冒出了極其古怪的想法:「聽那元歡聲雷動,僧道逆說,他們的老巢在大洋極東方,而我這次卻是往極西方航行的,怎地卻都到了這裡?莫非,我們腳下地大地,卻是圓形的不成?」

那十道雷光威力至大,乃是呂風隨手抽取了方圓十里內狂暴的雷霆元力,包裹住了一小點異界能量,做出的怪異陰雷,那七條壯漢卻不過是元嬰剛剛凝結的水平,被呂風這威力強大的雷霆正面轟擊,當時就炸得肉身碎裂,最前面地,沖得最快的那四個是整個炸成了碎片,元嬰也受到了重創,正好被歡呼的無名氏吸進了嘴時珀面的三個見機得快,看得勢頭不對,連忙朝著後方急退,卻也是被炸掉了胳膊,大腿的,慘嚎聲中,三人發動了血遁,『滴溜溜』一道烏紫色的血光朝著南方飛射了開去。呂風來不及多說,就丟下一句話,要白小伊他們管好這些徵召來的水手嘴巴,或者乾脆用法術給他們洗洗腦袋,隨後立刻架起無形遁光,裹挾著無名氏追著那三道血光飛了出去。

界且不提白小伊他們在那個海島上大肆的搶掠,卻說呂風抓著無名氏,整個身體化為無形無跡地流光,緊隨那逃命地三人飛奔,遁光迅速,也不過是一些刻鐘的功夫,他們眼前出現了極大的一塊陸地,遠遠看過去,那片陸地整個就被煙雲一般的綠色叢林掩蓋著,那樹林綠得簡直就好像最上呂地祖母綠一樣,一圈圈的綠意蕩漾了出來,四周的海水都變得清澈碧綠了。

三個肉體受了重傷的大漢發出了一聲嘶嚎,朝著內陸繼續飛射了數百里後,無嬰終於抵擋不住那風的吹拂,只能提起最後的一點力氣,勉強朝著地面降落了下去,他們距離下方的樹梢頭還有十幾丈高的時候,突然又有五十幾條身穿白色戰甲,僅是鎧甲覆蓋面積明顯比這三人要少得多,僅僅是護住了心口,下陰等要害處,功力也不過是凝氣後期大漢飛了起來。

這些漢子神色驚惶的迎住了那三個倒霉鬼,帶頭那人手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法寶晃動了一下,就有三道紫巍巍的光芒籠罩住了那三人的殘軀,這些漢子七嘴八舌的用呂風聽不懂的土語大聲叫嚷起來,呂風心裡納悶至極,低聲喝罵到:「怎地這世上的言語如此之多?虧我還向愛德華他們學了那所謂的法蘭西語,怎志到了一個新地方,還是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無名氏眼珠一轉,突然掩嘴笑起來:「哎呀,我的呂大人,我卻有一個法子讓你聽懂這些人的鳥語呢……方纔我吸食了四人的元神,卻是連他們所知的一些東西都變成了我的經驗,他們的言語我也是聽得懂的,我天魔卻是有一無上密法,號稱『以夢入道』之術,可以用我的元神潛入你的紫府識海中,直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卻不知呂大人有興趣麼?「

呂風定睛年向了無名氏,冷笑到:「此話當真?」無名氏連忙露出了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俏生生的點點頭。

皺眉思忖了一陣,呂風怪笑起來:「罷了,就信你一次吧,不過,你卻不要想著做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就算我放開元神禁制,讓你的神識潛入我的紫府識海,讓你的神識和我的神識交融一體,卻也還有幾十種手段讓你魂飛魄散的,你可不要忘記,你的心魔血誓卻是在我手上,我心念一動,你可就形神俱滅,死得再慘也不過了。」

無名氏低聲地歎息了一聲,擺出了一副可憐的模樣:「唉,虧奴家一心為了呂大人,奈何呂大人卻對我成見如此之深呢……奴家雖然行事放蕩了些許,卻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一個,呂大人若是不信,盡可以檢驗的。」她攤開雙手,兩條大腿竟然也是微微撇開,做出一副任君品嚐的模樣,額頭處紫光一閃,她的一縷元神已經晃晃悠悠的探了出來。

呂風面色一寒,再也懶得理會她的胡說八道,先是在體內用十七層異次無縫隙隔出一個小小的空間,把天魔心木馬血誓誓所造成的誓言血珠封印在了裡面,然後又在體內布上了數千層密密集集,充滿了毀滅性地能量地禁制,他力調動了翻天印,天羅寶衣的能量,然後這才放開了自己的紫府識海,「反正我如今沒有元嬰存在,整個身軀就是我的元嬰,你想要搗鬼,卻是無從下手呢。

嘴裡發出了一聲歡呼,無名氏的神識貪婪的,快捷無比地衝進了呂風的識海,極其強大的精神能量,有如一隻貪婪的手掌一樣,在呂風的紫府識海內挖掘了起來,看她的那模樣,分明是想從呂風的神識中得到呂風那些御魔神訣的心法,奈何呂風早就做好的準備,那數千層禁制同時往中間一合,就把無名氏的神識結結實實地凍結了起來,就好像冰塊中地烏龜一樣。

無名氏的神識發出了驚怒的嚎叫聲:「你的紫府識海,怎能地是這般模樣?你,你是的元嬰……怎麼不能見你的元嬰?」

呂風哪裡有空搭理她?翻天印至剛至硬的能量往她神識上狠狠的砸,當下就把她護住自己神識的禁制砸得支離破碎的,隨後那天羅寶衣的能量化為一蓬采光,密密實實的把無名氏的神識裹在了裡面,呂風強大的神念在異界能量的護衛下,宛如強暴一樣把無名氏的神念吞噬了下去,一小塊,一小塊,一小條,一小條,尋蹤覓跡象,無微不至,呂風把無史氏的神念整個的過了一遍。

無名氏全身僵硬,神識無比惱怒的嚎叫著,呂風不僅僅把她修成天魔後憑空悟出的魔功心法壓搾了個乾淨,更是連她積年的老底子都給挖了出來:「姓甚名誰,籍貫何處,……一幕幕無名氏自己想要啟動的東西,被呂風毫不客氣的翻了個乾淨,更加讓無名氏感到極度恥辱的,是呂風的至陽之氣衝擊著她的神識,給她帶來的怪異感受。

渾身癱軟,身體又麻又癢,兩條大腿無力的哆嗦著,整個身軀就這麼軟錦錦的倒了下去,整個神識彷彿泡在滾湯的溫泉中一樣,飄飄蕩東,直欲飛上九霄雲天,終於,無名氏從嘴裡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卻又尖銳到極點的呻吟聲,整個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五,昏了過去,無邊的羞辱感和極度的快感,讓她恨不得把呂風撕成碎片,卻又想要跪倒在呂風的身前,抱著他的大腿祈求他愛憐。

神識的強大衝去所帶來的怪異感觸,讓無名氏運無上天魔那虛風飄渺之軀也是承受不住,被呂風徹底給降服了。

長吸了一口氣,呂風溫和的笑了一聲,把無名氏的神識吐了出來,隨手一掌敲入了她的肉身去,瞇著眼睛沉思了一陣,呂風徹底的消化了無名氏的所有知識之後,兩手一合一分,一道粉紅色的流光從他手掌中牽扯了出來,粉膩膩的香氣從那流光中慢吞吞的流淌出來,有著沁人心脾,銷魂蝕骨的奇怪力量在其中蕩漾奔湧,「好啊,天魔的手段,卻正好是暗殺的好工具哩。」


第四百一十八章  莽林驚魂(下)

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發出的化神魔霧,呂風隨手拎起了深度昏迷中的無名氏,緊跟著那一群大漢,在叢林中快步的奔走起來,這些大漢卻也是古怪,聽了那三個倒霉鬼的述說後,居然也不飛行,反而是帶著那三人破爛身軀,跳下了大樹,快速的在那林間奔跑起來,呂風納悶至極,可是對於這些人卻也是無計可施,只能跟著他們一起奔走。

「這林子可大得嚇人啊!」呂風一縷神識緊緊的鎖住了前方二十里處的那一群大漢,隨著他們的奔跑的方向快速奔走,脖子則是扭來扭去的,看著四周奇異的風影,這裡的樹木大得踐人,幾乎每一棵都有十幾人合抱那樣粗細,高達百丈左右,無數的籐蔓從那蔓延開去的枝椏上懸掛下來,巴常大小的綠色葉片在輕風中緩緩搖擺,無邊的生機讓人感覺到整個身體都暢快無比。

而路上,更可以看到足足有人的大腿粗的巨大樹籐,蠻橫的糾纏在了那天些古木的身上,活活的把那些古木絞殺而死,可是這些樹籐卻也成了其他生物的寄居場所,正有無數的細小蘑菇生長在那樹籐的身上,靜悄悄的汲取著這樹籐的生命力,幾條小小的,不過丈話長短的樹蟒懶洋洋的在那樹籐之間懸掛著,朝著呂風這邊吞吐著自己的紅信。

『嗤』的一聲大響,腥風撲鼻而來,呂風正看幾根樹籐看得有趣,突然間一根巨大的黃褐色的樹籐整個捲了起來,朝著呂風一口吞下,那哪裡是樹籐,分明是一條長達一百七十八十丈開外,粗大得嚇人的恐怖巨蟒,呂風『呀啊』一聲叫嚷,饒是他見多識廣,自身更是非人的存在,可是也被這般大的巨蟒嚇得慘叫起來,這,這,這,這哪裡還是蟒蛇?就算是蛟龍,也沒有這般大的體積啊。

驚慌之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魔物,呂風右手飛速的探出,一股極其龐大的元力轟鳴而出,順著他地手臂狠狠的衝進了那巨蟒的身體裡,隨著這股毀滅性的無力擊出,數億道青色地細細光芒呼嘯著捲進了那巨蟒的身軀,三十九道威力至大的禁制朝著那巨蟒籠罩了過去,呂風更是直接開了一條虛空的裂縫,從萬里之外的星空招來了一股紫煙天火,朝著那巨蟒燒了過去。

看起來聲勢凌歷至極在巨蟒卻是一點法力都沒有的凡物,在呂風如此暴虐的攻擊下,當場就化為了灰燼,隨後更是被三十九道禁制壓縮成了最細微的一點沙塵,化為了虛無,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流出的呂風呆了一下,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巨蟒消失的地方,突然間驚疑起來:「開,開玩笑麼?偌大的妖蟒,起碼有十萬年的道行,怎地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這裡卻是大大地古怪。」

『撲騰』一聲輕響,呂風急忙扭頭看去,卻是一頭五彩斑讕的豹子正從一顆大樹上跳下來,站在了七八丈開外的一塊巨石上,呆呆的看著自己,呂風小民翼翼地用天眼掃了豹子一番,發現發地豹子的的確確就是一頭普通的豹子,這才放下了心來,長歎了一口氣,呂風訕笑道:「罷了,今日卻是八十歲的老娘,倒繃了孩兒,可是出醜了。」

懷中地無名氏突然哆嗦了一下,猛的睜開了眼睛,她呆呆的看了呂風一眼,無力的哼哼到:「唉,你這死人。」卻是極其少有地沒有和呂風多糾纏,無名氏自己輕飄飄的離開了呂風的懷抱,飄到了地上,突然,她興奮的叫嚷地盧來:「呀,怎地卻是如此強的一股精氣在?你方才毀了什麼人的無體哩?卻有這般強大的一股血氣還留在這裡。」

張開了櫻桃小嘴,無名氏『滴溜溜』的一吸,就看到虛空中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蟒蛇的虛影,瘋狂掙扎著被無名氏吸進了體內,無名氏臉上七彩光芒接連閃過,她欣喜的笑道:「卻是古怪,這蜞的精氣如此強,靈氣卻是沒有些話,吸了它的精氣,比一個分神期的大高手給我的好處還要多些,可是它卻似乎是天地生成的生物一般,沒有經過任何的修煉的,真正的古怪了……看它那般大一個身體,居然沒有絲毫法力麼?」

呂風凝重的點點頭,低聲喝道:「這裡卻是大有古怪,行動之間可要小心才是……我要告訴人樂要看你殺死的那天幾個廢物無能,可是他們背後的那主人,卻可能是神明一般可怕的人物,行事之時,一切聽我的主張就是,你萬萬不可自做主意。」無名氏眉頭微微一皺正要說不同意,可是不知道怎地,她突然輕笑了一聲,點點頭,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說了。

滿意的點點頭,還以為方才自己狠狠的教訓了她一翻,讓她學會聽話了,呂風朝著無名氏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身體輕飄飄的朝前掠去,無名氏微笑著,整個身軀有如有形無質的幽靈一樣,緊跟著呂風朝前行去,呂風傳音給她到:「跟緊幾步,前面那些人卻是都出去百多里了,這些人也古怪,分明可以凌空飛行,卻非要在林間穿梭,可是速度也真是快得嚇人哩。」

兩人飛速前行,都沒有注意到。幾隻很小的紫黑色的蠍子居然從背後探出了蜻蜓一般的薄薄的翅膀,朝著他們追了過來,呂風原本憶經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覺,可是偏偏他看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物事,讓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分散了,就在他右邊三十幾丈的地方,一堵懸崖上,一道瀑布掛了下來,那瀑布下的岩石上,幾隻癩蛤蟆正趴在那黑漆漆的石頭上休息呢。

蛤蟆不是什麼希罕物事,呂風他們也經常用油炸的蛤蟆來下酒的,可是誰見過身體捲縮起來還有丈話長的蛤蟆麼?看著那蛤蟆足足有人腰一般粗大的腿子,呂風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從嘴裡突然冒出了一大團的口水,無名氏更是停下了腳步,美目流露出了一副貪婪的模樣,直愣愣的看向了那五隻巨大的蛤蟆,「吸了它們我們再動身吧!這個鬼地方也真是奇怪,蛤蟆都長得這麼大,好強地生機呀……」

呂風天眼開處,發現那些蛤蟆除了蠻力特別大,生氣特別強大之外,卻也沒有任何其他的異處,不由得點了點頭,無名氏一聲歡呼,身體化為了篷青煙突然散開,朝著那五隻蛤蟆籠罩了過去,她方才吸食那巨蟒精氣的時候就發現,這裡的生物似乎生機特別的強悍,對她這以千年殭屍之軀修成天魔地魔頭可是大有好處的,就好似生銹的機器上碰上了極品的潤滑油一般,無名氏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元體越來越靈動了。

雖然不明白這裡的生物為甚有這樣的特點,可是無名氏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大的好處?自然是看到這些體形巨大的生物,不要吸個乾淨才好。

也正好是她的身軀突然化為青煙散開,三條不過寸許長大小紫色蠍子所化的流光剛好穿過了那青煙,沒有對無名氏造成任何地傷害,呂風的眼睛歹毒,猛然間突然看到三道紫光撲向了無名氏,定晴看時卻是三條形容特別獰猙的蠍子,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了,他體內的元力立刻瘋狂湧出,五感神識上千倍地加強了,他立刻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剌耳的破空聲,卻是有四隻極其細小的東西朝著自己的後腦撲了過來。

體外一蓬金光閃動,呂風劈出了四道強悍地劍氣,命中了那四隻撲來的此色蠍子,『噹啷』一的巨響聲中,四隻蠍子被劈退了十幾丈,重重的撞在了一塊巨石上,細小地身軀居然透石而過,而呂風的身軀彷彿也被萬均巨石衝撞一樣,『砰』的一聲,膝蓋以下,成然都沒入了泥地去,這蠍子看起來細小,可是飛行之際,力量卻是驚人的大。

呂風還在心驚之際,七隻紫蠍已經發出了尖銳的鬼嘯聲,化為漫無邊際天的紫影,朝著他撲了過來,『嗤啦啦』一陣彷彿密雨打芭蕉的響聲,無數點黃豆大小,精亮剔透,有如彈珠一樣的毒液所化的沙礫朝著呂風飛射而至,也不知道這些蠍子如此細小,體內如何能藏匿了這般多的毒液,那漫天飛灑的毒汁,怕不有數十萬粒上下?

被七隻小小的蟲豸圍攻,呂風只覺一生所有的遭遇,以今日所遇之事最為古怪,最為荒唐,最為不可思議,他冷笑連連咬著牙齒,雙手合抱,成太極球形緩緩的推了出去,『轟隆隆』一陣悶雷響處,一道無形的巨力從遙遠的天際緩緩的合攏了過來,同時一股更加巨大的力道從呂風雙拳合抱處發出,和那外界的巨力相互呼應,正好把那漫天的毒砂以及那七隻蠍子給包裹在了裡面。

『嗤嗤嗤嗤』,難聽的摩擦聲中,有如實質的元力把那漫天毒嫠破得乾乾淨淨,更有如兩塊磨盤一樣,那七隻小小的蟲豸裹在了裡面,惡狠狠的磨歷起來,就看的彷彿鐵熱忱掃銅鍋一樣,那七隻小小的蠍子渾身冒出剌眼的火星,綠色的眼珠子裡精光亂射,嘴裡發出了吱吱的尖銳聲響,呂風心裡大驚,自己已經用了四成的元力,就算是泰山,也要被自己抹成灰燼了,可是這七隻小蠍子,雖然外殼被磨得火星四濺,卻是精神得很,還不見得對付得了它們呢。

無名氏已經是心滿意足的緩步走了回來,細腰微微扭動,她有點驚訝,卻更我是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唉呀呀,呂大人,這七隻小蠍子看起來小,可是居然已經是靈妖一級的怪物了,您可要當心了,可萬萬不要在陰溝裡翻船哩……真是可敬可歎呀,那船大的蟒蛇,這般大的蛤蟆,不過是普通的貨色,這麼小的蠍子,卻是這等厲害的妖物,正是大千世界,無比奇妙呢。」

呂風氣得直撇嘴,猛的一咬牙,他提起了七成元力!頓時四周的光線突然變得昏黑一片,呂風身體百丈這內,似乎已經陷入了一個扭曲的黑洞一般,怪異的勁道從四面八方橫拽回來,龐大的力量轟鳴著不斷壓縮,朝著那七隻小蟲子壓縮了過去,七隻小蠍子似乎也感覺到大限將至,嘴裡突然發出了慘絕人寰,極其難聽的怪嘯聲,隨後身體猛的爆炸了開來。

這等爆炸的威力,呂風只覺一比一個分神期的大高手自爆元嬰的力量還要大上三分,他地身體被那暴炸力反震,居然也控制不住的顫抖了幾下,而那七隻蠍子一爆炸,它們那尖銳無比的毒鉤子則是化為了紫巍巍的七道百丈長,不過頭髮絲一般細地光芒,朝著呂風的身體剌了過來,散是呂風的元力已經把附近的空間都給扭曲撕裂了,這七道紫光依然無聲無息地,循著一個筆直的軌跡朝著呂風心口剌去。無名氏眼睛猛的睜大了:「好寶貝啊,好寶貝啊,可惜,可惜……」

她剛剛挽住了一個收取法定的靈訣,想要把這七道紫光強行收過來,卻看到呂風已經是面色狂喜的張口噴出了一道血光,籠罩在了那七道紫光上,她不由得氣得跺腳痛罵到:「呂風,你堂堂男子漢,卻和奴家小女子爭奪這等先天靈寶,可不要臉麼……?我才不過準備用法術收取,-風=月-你居然已經週期出了心血,開邕祭煉了。」

呂風嘴角撇了撇,看都懶得看她,這七隻蠍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威力如此恐怖,七個尾鑠更是有驚天動地般的神奇力量,無聲無息,卻居然可以剌破扭曲的空間朝著敵人要害飛剌,可不是殺人滅口,謀財害命的必備法寶麼?

「等得找到一等一地丹毒後萃煉到這寶貝上,日後看誰不順眼就從背後給他一剌。哼哼……」呂風陰毒的笑著,體內真火源源不絕的發出,配合著那噴出的一口心血,已經把這七柄彎彎地,尖尖的,小小的,極其精緻的天生靈寶祭煉完畢,收入了體內,等得法寶入體,呂風更是心頭狂喜,這七件尾鉤卻是陽毒之物,正好在他體內受火元精元的鍛煉,日後威力定當更勝。

看了一眼滿臉悶悶不樂的無名氏,呂風笑嘻嘻的收斂了外放的元氣,笑道:「快走罷,方纔我放出了這般大量的元氣,百里之內若是有高手在,一定會過來探查地,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裡才好。」雖然方纔已經小心的不讓太強的元氣波動外洩,可是畢竟動用了七成的力量,百里這內,是虡不過擁有分神期以上修為的人物的。無名氏也覺得這林子裡鬼氣十足,居然心裡也有了一絲的怯意,當下也不計較呂風獨佔法寶地事情,乖乖的跟著呂風快速的掠出了去,前方那五十幾條壯漢,這短短一段時間居色已奔出了七百多里,他們跑路的功夫卻也是登峰造級的了。

呂風他們剛剛掠出了十幾里路,方纔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閃過了幾道流光,三名渾身都籠罩在白金色的厚重鎧甲內,眼裡神光湛然行動之間有如行雲流水無比流暢的大漢已經到了現場,他們仔細的查探了一下四周的地面,小心翼翼的幾乎沒有放過任何一根青草,又湊到一起仔細的商量了幾句後,突然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呂風,無名氏,二人則是有如一抹清風在樹林中穿梭,他們可再也不敢大意了,行動之間是無比的小心,唯恐再碰到什麼古怪的東西,幾隻小蠍子都這般厲害,若虹春他的怪異生物看上了二人,說不定還真的不是那些怪物的對手,呂風更是有一份打算在,本著前方那些大漢熟悉的地勢,熟悉這邊的生物情況等等,呂風,無名氏直接逼近到了那些大漢身後不過兩百丈的地方,吊著他們的尾巴前進,呂風可有一份如意算盤在:「若是碰到厲害的怪物,他們就頂著罷,總能讓我們有應變的足夠時間的。」

這五十幾條大漢抬著那三個身體支離破碎的倒霉鬼,卻是一直朝著那一列高聳入雲的山脈行去,遠遠的,在距離那山腳還有百多里的地方,就已經聽到了大聲的呼喝聲,如雷的吼叫聲,更有淡淡的法力波動,從那山嶺的深處走了過來。

呂風,無名氏對望了一眼,知道那邊就是這些壯漢要去的目的地了,當下就拋開了這些人,搶先一步掠進了那山嶺之中,一進那山嶺,呂風和無名氏頓時就驚呆了。

數百名身穿各色鎧甲的壯漢懸浮在空中,手中拎著長長的皮鞭正有如監工一樣,監督著無數皮膚成紅褐色的土著辛苦的勞作者,這些土著從那高聳平整的懸崖壁上採下一塊塊的巨石,然後用人力,畜力,極其艱辛的順著密林中的一條大道,朝著遠方運去,這些土著想必是吃力到了極點,辛苦到了極處,一個個都在放聲的吼叫著,沉重的輕轍,已經在那道上壓出了深深的壕溝。

山嶺插天,移民如蟻,無數的黑點在那巨大的山崖上蠕動著,一塊塊的巨石,就好似那米粒一樣,被蟻群緩緩的運送了出去。

呂風張了張嘴,只能發出如此驚歎聲:「這人,好大的手筆……」


第四百一十九章  神殿魔殿(上)

「一個該死的瘋子,一個偉大的瘋子,他在這片大陸上,把自己真正的當作神靈了。」呂風喃喃自語的讚歎著,看著那數以十萬計的奴隸在皮鞭笞下顫抖,在瘋狂的辱罵都必須中呻吟,在極大的重擔下被砸成肉醬,那些高高在上的壯漢,根本就沒有用法力禁制住那些搖搖欲墜的岩石,經常就有一整塊的懸崖垮落,無數的奴隸慘叫著被掩埋在了億萬斤的岩石下。

無名氏的臉色更是難看,似乎有點羨慕,又有點恐懼的樣子,「整個中原道門,自古到今,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修道人敢把人如此的驅使簡直有如牲畜一般……此人莫非真的是神明一流?他就一點都不害怕日後的天劫麼?」輕聲歎息了一聲,無名氏感慨到:「若是這等子民有千萬人的規模,這可是我等天魔最好的狩獵場,如此多的元神血氣,加以幾萬年的時間,也不知道可以造就多少頂級的魔頭。」

有點懶怠看那些兩眼茫然,面目呆滯的奴隸,呂風低聲喝道:「罷了,走罷,我們去看看,到底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讓整個陸地變成了自己的畜圈,讓這些百姓成了自己的奴隸……唔,我倒是放心了,老天爺就算再瞎眼,要降下天劫的話,也要先對付此人罷?比較起來,我在中原殺的那幾個人,簡直就向不足道了。」『轟隆隆』一聲,高達兩里許的一堵懸崖突然崩塌,起碼一萬人被活活的砸成了肉醬。

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大漢瘋狂的笑起來,一個個抱著肚子笑得樂不可支,這些大漢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的鎧甲下,長著的卻是和這些土著一模一樣的面孔,他們和血管中,流淌著也是同源同脈地血液,他們只是笑著,用手帶著隱隱光華的長鞭狠狠的抽打這些無能的廢物奴隸,看著他們呻吟哀嚎,看著他們血流成河,看著他們骨肉成泥。

呂風施展了一個小小地隱身法兒,兩人就這麼坐在了一輛運載著巨大石塊的大車上,順著那條大道朝著遠處行去,那採石的工場處,那些大漢突然聚集了起來,一個個面帶好奇地看著那五十幾個抬著三個倒霉鬼的大漢,七嘴八舌的問個不休,喧鬧了好一陣子,三名身穿金色半身甲,有半邊臉龐都掩藏在半透明水晶面罩下的裝漢一聲長嘯,化為三道流光,朝著東南方飛射而去。

卻是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否則呂風一定會留下來,等那三個報信的大漢飛走的時候,立刻跟上去探查這裡的根底的,此時地他,只是個笑吟吟的坐在那一方巨石的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無名氏閒扯,一對賊眼賊兮兮的朝著四周打量,看著洞途所經過處地景色。

「這裡的人,似乎不會是奴隸嘛!」呂風看到路邊一些四方形的金字塔一般的祭壇上,站著一個個身材修長,身穿白袍的祭祀,這些人手裡握著黑色地火山岩打造出來的石刀,正獰笑著剌破一個個躺在祭壇上少女的胸脯,把她們的心臟活生生地挖出來,舉在手上朝著四方祭拜不已,那些少女發出了似乎痛苦,似乎快樂的嚎叫聲,空著胸膛,突然間就這麼跳了起來,跳進了附近的一個湖泊裡面去。

「輕功,不錯嘛。」看著那些被挖去了心臟的少女居然彈跳之間,還能有十幾丈距離,呂風不由得說起了風涼話,他眼裡透出了一絲絲藍色的幽光,死死的盯了幾眼那些祭祀,嘴角掛上了一絲充滿了殺機的冷笑,他又看向了那祭壇雕刻的花紋,卻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們祭拜的神靈,不就是上次被我練成了丹藥的羽龍神麼?這等下三流的神靈,也有人獻上祭品麼?」

順著這條大道往南方走,一路上所看到的金字塔的規模越來越大,過了兩天的時間後,呂風居然看到了幾座四方形的,高達二十幾丈的金字塔的矗立在叢林中,那金字塔每一邊都是巨大的階梯狀結構,上面雕刻滿了神奇的花紋,古怪的雕像,正有無數的祭祀站在一截一截的小台階上,朝著下方大聲的叫嚷著什麼,運足了耳力聽過去,呂風聽到這些祭祀不過是在叫嚷著倒如『順從神明,定得保佑』之類的廢話。

「感情就是中原的邪教一流啊!給百姓們洗乾淨了腦袋,卻是方便他們斂財,欺負小姑娘的。」呂風看著一個個正當妙齡的小姑娘身穿白色長袍,正滿臉激動的跪倒在金字塔前的石板通道上,虔誠的述說著什麼,本來準備物色幾個容貌秀麗的少女,看看是否有機會把她信擄回去的呂風,卻又突然被那些金字塔上裝飾的,大片大片的純金零七八碎部件給吸引住了。

大塊大塊的金部件,上面鑲嵌了無數的寶石鑽石,那一座座金字塔,在和煦的陽光下彩旗出一富麗堂皇的光焰,更讓呂風感覺到奇怪的,是那些站在最高點的祭祀們,居然每個人手裡都托著一個精緻入微的水晶骷髏……沿途行來,呂風發現這些托著水晶骷髏的祭祀,都是胸口繡著太陽圖案的黑袍人,一路上,呂風總共見到了這樣的人有七個之多。

無名氏打了個呵欠,淡淡的說到:「你也發現了麼?那些穿著黑色袍子的人,卻比白袍子的要厲害得多,尤其那七個手裡托著東西的,更是都修成了元嬰呢,不過他們的元嬰很古怪,彷彿死物一樣,我可沒興趣去吸乾了他們……唔,他們之間還相互征戰麼?」

忙扭過頭去,呂風看到了兩千多名手持青銅短劍橋,短矛,頭上插著密密麻麻的野雞尾巴毛,看起來古怪到了極點的戰士,正混在了一團奮勇的廝殺者,這裡距離『神聖』的祭壇不過兩三里的距離,可是這些明顯分成了兩隊的戰士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瘋狂殺戮著,鮮血很快就灑滿了地面,不過是兩盞茶的時間,就分出了勝負,勝利地那一方毫不客氣的把對手所有的戰士斬殺,然後歡呼著朝著密林中隱現的一個村莊衝了過去,呂風聽得他們帶頭地一個戰士,正在興奮的叫嚷著『奴隸』這個詞。

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呂風冷然說到:「真正的高手,真是厲害,這個活他幹得真漂亮!身居高位的,是那些神聖地祭祀,他們愚弄百姓,用這神明的名義讓百姓惟命是從,而僅在祭這祀之下的那些貴族,武士,則毫不客氣的掠奪其他國家或者其他部族的子民,把他們變成奴隸去開採礦山,變成那免費的苦役,真是厲害啊,真是聰明啊!這樣一來,這些土著自己的力量都在相互攻殺中消耗光了,就算偶爾有一兩個英雄人物出現,也是無法反抗他的統治了吧?」

無名氏的臉色也是一陣地慘白:「不僅如此,他還從這些土著中挑選最精銳的一批人,根基最好的那一批人,讓他們修道,成為了自己最直系的屬下,這些土著更加無力反抗他,看看那個礦場裡,那些修道人對這些土著的所作所為,他們怕是早就忘記了自己地根源所在了。「

呂風有點羨慕的舔舔嘴唇,搖頭讚歎道:「果然是厲害人物,難怪元聖,右聖這樣的人物都只能在他的手下做狗腿子,哈,我敢打財,如果他真的有我想像中地一半聰明,他一定已經分派了大批的高手來尋找我們的蹤跡了……加勒比海想必是他掠取陰魂的場所,這裡才是他地根基,他是不會放任外界的修道人侵入他的地盤的。「

無名氏有點遲疑的問到:「可是他為甚要派人去裝海盜掠奪他人的陰魂呢?他這裡的子民這麼多,隨便屠殺一百萬個,不管要煉製什麼邪門法寶,甚至是魔道中最惡毒的『九子母都天血錄』都可以煉製出數十面了。「

呂風冷笑起來,故意用極其輕蔑的語氣朝著無名氏開火了「「你的腦袋裡面,除了勾引男人還會想些什麼呢?這人可不傻,若是一旦要煉製什麼法寶都要屠殺這些土著的話,怕是用幾百年,就被他殺光了,還是從外界多擄掠一些陰雲的好……而且,你沒有看到那礦場的死亡率這麼高麼?怕是這也是他有意的吧……無名氏,你除了吸陽補陰,還會什麼?」

一路上所見的古怪情況,讓呂風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大到了極點,心口彷彿堵上了厚厚的一塊鐵板一樣,他忍不住的就想要挑撥一下無名氏,哪怕故意讓她生氣也好啊,哪知道無钷氏卻是嫣然一笑,朝著呂風飛了一個媚眼:「可不是麼?我如今除了想怎麼樣勾引你,可還真的不知道要想些什麼呢。」水蔥一般的兩根手指突然探了過來,無名氏探著呂風腰間斤把重的一塊肉,磨著牙齒狠狠的擰了一把。

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呂風差點就不顧隱身法的限制,歇斯底里的嚎叫起來,這女魔頭下手太重了,呂風敢打賭,他腰間那塊肉一定變了顏色!呂風終於明白了一個真理:「訪問演出算你修成了不滅金身,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女人發火才是,尤其當那個女人是一個道行極其高深的修道人的時候,你最好是敬而遠之的好。」

就在兩人的馬車上打情罵俏的關頭,突然臉色同時慘變,遠遠的天空中,一個拇指頭大小的黑點慢吞吞的飛了過來,那黑點的附近,更有數百個更加細小的黑點,彷彿蜂群一樣,朝著四面八言胡亂的飛舞,兩人還沒有看清那黑點到底是什麼東西,突然一股強大有如最熾熱的陽光,狂暴有如颶風的龍卷一樣的神念綿綿密密,浩浩蕩蕩的從那黑點外漫延了過來。

『嘩啦』一聲,這強度恐怖的神念彷彿火山岩漿一樣,飛快的掃過了呂風,無名氏的身體,兩人就感覺彷彿正在深夜漆黑的荒野上行直,天空中卻突然升起了兩千顆太陽,而自己的衣服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樣,呂風大駭,幸好他的道法和一般的法門不同,心念起處,就已經佈置了數百層陰柔堅韌的禁制在自己和無名氏的身體四周。

『嗤嗤嗤嗤』一陣只有呂風和無名氏才能聽到的脆響聲過後,呂風倉促間佈置的禁制破去了九成九,只在最後的幾層堪堪貼著他們地皮膚,擋住了這無也不入的神念掃視,呂風心裡大驚,若是這神念的注意力再往自己所在的地方逗留片刻,怕是自己和無名氏立刻就要被抓出來,雖然自己並不介意被那背後地主人抓出,可是見了一路上如盯詭秘的情形後,呂風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最好不要見到那人。

幸好這神念雖然強大,但是卻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地,呂風他們就能看到一抹扭曲的透明波紋從自己身邊掠過,朝著遠方橫掃了過去,這露道的神念啊,居然把路過的空氣中所有的灰塵都摧毀了,似乎唯恐有人的神識附著在這些灰塵上潛入一樣,一時間整個密林中的空氣變得清晰無比,地面上有縷縷的水氣升騰了起來。

那黑點越來越大,漸漸的可以看清那是一座底邊長寬二十丈左右,高有十五六丈,四側成五層階梯狀佈置地金字塔,十幾名身材極其雄偉,竟然和小貓的塊頭有得一比的壯漢手持大刀長戟,默然的站在那金字塔的最高處,那強橫無比地神念,就是他們聯手發出的,而金字塔四周翻飛的,卻是一些騎著古怪的禿頭大鷹的人,這些人嘴裡念頌著古怪地咒語,一對眼珠子發出碧綠的死氣沉沉的光芒,朝著四周胡亂的掃來掃去,似乎也在用密法搜查一樣。

呂風和無名氏對視一眼,心裡一陣涼氣直衝腦門,這頭頂上『轟隆隆』飛過去地金字塔通體在閃動著隱隱的光華,從下方看上去世,它的底座上有一座巨大無比的法陣正在緩緩運轉,強大的能量波動就從那法陣內傳了出來,按照呂風的判斷,這一個法陣的威力,就幾乎趕上了一元宗看守門戶的大五行滅絕神陣六成的威力!

僅僅是一個很簡單,最簡單的提供漂浮力的陣法,並沒有太玄奧的法門面罩在裡面,居然就能擁有這樣強大的能量,實在是讓人無法揣測那所謂的『主人』到底有多強的勢力,呂風當機立斷到:「罷了,我們立刻回去,山水有相逢,日後總要和他見面的,沒有必要一定……」

無名氏突然緊緊的抓住了呂風的手臂,沙啞著喉嚨苦笑到:「怕是來不及了。」天空中,有十三團瑩白色的精光閃動了一下,十三個巨大的骷髏虛像在天空中一閃即逝,一層層厚重的能量屏障,突然彌天極地般的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了開去,天空的顏色都微微的黯淡了下來,從那明快的湛藍色變成了晦澀深藍色,那巨大的能量屏障,竟然似乎是把整個大陸都給包裹了起來。

呂梁風的臉色也變得厲害,空氣中充滿了晦澀的波動,這充滿了死氣的能量波動驅散了四周的一切天地靈氣,基本上九成九的五行法術是再也不要想用出來了,呂風嘗試著想要開闢出一條異界的縫隙來,可是那虛空有如粘稠的流沙一樣,哪裡聽呂風的使喚?更加上讓呂風感到不可思議的,居然自己體內元力流轉的速度,都被一股僵直的力量拖慢了一大半。

無名氏乃是數千年的老殭屍,見識自然比呂風高明得多,她的臉色極其難看的說到:「我們很幸運,碰到了大神勇者!怕是仙界常見的大羅金仙也沒有這等法力的一成能為,唔,也許只有仙界最厲害的那幾個,傳說中掌握著仙界的紫章仙錄的人,才能穩和爭的勝過此人。

你,你不會告訴我,你和他有仇罷?「無名氏心亂如麻,尋思著若是呂風真的是來尋仇的,那就豁出去被心魔血誓反克,也要立刻逃走了。

呂風乾笑:「怎麼可能呢?我是什麼修為,怎麼可能招惹這樣厲害的人物?我不過是好奇那些人的所作所為,所以好奇跑來長長見識罷了,誒,不對……」呂風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絲神念,探查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後,這才突然笑起來:「無妨,這似乎也不過是一個探查的法術罷了……哈,卻是用來嚇人的手段,就方圓千里被禁制了,千里之外,還是正常的呢。」


第四百二十章  神殿魔殿(下)

他冷笑到:「原來這般,故意做出這等假像,彷彿整從大陸都被禁制了一樣,卻是要嚇得我們自己亂了陣腳露出馬腳來,好讓他們抓住啊,嘿嘿,好心機,好手段啊……不過,既然僅僅禁制了千里之地,雖然也是了不起的神通,卻也不是什麼不可戰勝的人物呢。」

果然,過了大概一刻鐘,這四周僵滯的感覺突然解除,極遠的天空處又是幾團精光閃過,想必又有一大塊地方被禁制了,果然這是打草驚蛇的手段,並不是真正的要禁制整個大陸呢,呂風看著無名氏,得意洋洋的吹噓到:「你用你的胸脯想也知道,中原的九州耗費了多少件太古神器,這才佈置成功,這人若是有這等驚天的手段,直接把這麼大一塊陸地都給禁制了,他早就破掉九州結界,奪取天下大權去了。」

無名氏聽得呂風的話極是難聽,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一對秋水般的明目四處流轉,雙手扣住了六枚威力絕大的心魔陰雷,隨時做好了準備,一旦看到不對勁,就要立刻跑路了,天空中又是兩座金字塔飛了過去,一群粗豪的大漢忿忿不平的吼叫著什麼,似乎為了自己被派出來當搜索的苦力感到很不甘心。

這運輸巨石的長長的車隊繼續南下,又走了好幾天的功夫,終於到了一片林間的空地中,那裡正有無數螞蟻一樣的奴隸在辛勤的勞作著,他們在巨石上雕刻花紋,雕刻石像,用黃金,珠寶裝飾一塊塊的巨石和雕像,然後把那數萬斤重的巨石嚴絲合縫的組裝起來,修建成一座無比富麗堂皇的金字塔,巨大的通道和四周的附屬神殿都已經修建完畢,就只欠缺正中間那最高大的金字塔主體建築了。

在這裡,呂風他們終於看到有通曉法術地人參加了勞作,一批批形容枯槁的黑袍人被長長的鐵鏈子鎖在一起,翻著白眼,嘴裡噴著血絲的,不斷地念公佈著咒語,壓搾出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搖空拖起了一塊塊的巨石和雕像,在旁邊的那些匠師奴隸地指揮下,把這些沉重的東西堆砌在一起,不時有靈力徹底的消耗的黑袍人口噴鮮血的倒在了地上,可是他們的人頭立刻被監工的鎧甲裝漢們一刀劈下,如獲至寶的一樣把他們的元神吸進了一個個黑色的石頭瓶子裡面去。

「奴隸法師?」呂風和無名氏對望一眼,心裡滿是荒唐不可思議的感覺,看到地東西越多,就越覺得那幕後的主使者高深莫測,這些已經有了一定的修道根基的法師,居然被當作奴隸來幹這種低賤的雜役,那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實在是麾一的實力太強,根本不把這些入門級的法師範院校放在心上,呂風默默的祈禱到:「老天保佑他是瘋子罷!就算是昆倫派,也不敢隨意的犧牲一個門下最晚輩的弟子地,也許那弟子會成為一代宗師啊,哪個修道門戶有這樣的手段,敢如此的耗費門戶中的新鮮血液呢?」

數十名渾身籠國舊在漆黑地長袍中,只有兩隻眼睛射出陰沉的綠光的祭祀,正站在附近那些附屬建築的最高處,嘴裡不斷的念頌著古怪的咒語,「敬畏神明,神膽會賜予你們永恆的生命,永恆的幸福……為了神明的在大地上的宮殿而獻身,你們會有機會被神明選中,成為神的天堂裡最虔誠的子民,永久的和神生活在一起。」

「付出,付出你們的生命付出你們的財富,付出你們的尊嚴,付出你們的一切,包括你們的信仰天大笑,精神和子孫後代,讓一切都籠罩在神明的光輝之下,這是人間最幸福的事情。」祭祀們在喃喃自語,『嗡嗡嗡嗡』有如蒼蠅飛舞一樣的聲音在整個場地中蔓延,呂風和無名氏只覺腦門發脹,聽起來好不難受,一股股晦澀的法力波動朝著遠遠的地方傳播了開去,想必只要被這法力波動觸及的土著百姓,一定會成為這所在地謂的神明最虔誠的信徒,因為呂風和無名氏都聽出來了,這『嗡嗡』的咒語一般的聲音,分明是極其高深的撼神術。

那些奴隸百姓熱火朝天的工作著,這裡的奴隸的工作,比起礦場的那些卻又輕鬆了百倍不止,他們只要在石頭上雕刻出花紋,雕刻出一尊尊的雕像,然後用黃金珠寶去裝飾他們,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似乎這些藝術型的奴隸地位還很重要,最起碼呂風看到他們有充足的休息時間,飲食也是不錯的,起碼有酒,有肉。

「偉大的真神告訴神在地面上的使者,你們要修建一萬座,十萬座,百萬座,的神殿,讓他們在大地上布成天空中星辰的模樣,讓其中的神去驅除邪惡,真神告訴使者,你們要尊敬神,敬畏這劉,信仰神所傳授的一切……神給予了你們信仰,給予了你們力量,給予了你們神才能知道的知識,你們就必須把一切都獻給神,建造更多的,越來越多的神殿,以報答神的恩寵。」

隱身的呂風和無名氏飄下的馬車,面沉如水的看著那些奴隸在巨大的石板上雕刻出一了副副精美的星圖,那些複雜,精緻的星圖,在呂風的印象中,僅僅是自己元神出竅的時候,在極遠的天外天才見過的景象,如今卻被這些看起來木頭木腦的奴隸雕刻了出來,並且,這些奴隸,還雕刻著一些連呂風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古怪圖案,極其古怪的圖案。

「絲絲」的巨大嘯聲突然傳來,呂風忙扭頭看過去,他看到一條巨大無比的蟒蛇,足足有兩百丈長的巨蜂渾身籠罩著一層神秘的紫色光芒,凌空被人牽引了過來,三名身穿黑袍,但是袖子上有一道血紅色的花紋祭祀念頌著玄奧的咒語,舉重若輕的就把這力大無比的巨蟒帶到了那已經成了一定規模的金字塔地基處。

天空中那些身穿鎧甲的裝漢同時大聲吼叫了一聲,頓時那地基正中心有一塊長寬二丈,厚達三丈的右板緩緩的飛了起來,那三名明顯地位高出了一大截地祭祀雙手一揮,那巨蟒身上紫光突然消散,巨大的身軀就種麼凌空落進了那石板下巨大的地穴中,『絲嗷』,巨大地咆哮聲從那地穴中傳了出來,可是那閃動著黑色光芒的石板緩緩壓下,那地穴頓時又被封印了。

「神明指引你們,在高原上畫出神明傳授的圖騰,神明定然會賜福給你們……獻上巨物地血肉和靈魂給神明,神明就高興,神明高興了,你們就有福,」那些祭祀的魔音不斷的向著四面八方傳播,無微不至的洗滌著那些奴隸腦滌中的污穢,讓他們的精神不斷的昇華,昇華,直到最後一縷殘魂都升入那黑色的石頭瓶子裡面,為他們神明的法寶做出最後一點地貢獻。

一排奴隸法師突然驚呼起來,他們最後一點靈力恰恰用盡,一尊兩丈多高的巨大石像突然從二十幾丈的高處摔了下來,當場粉碎,並且還毫不客氣的就把這些奴隸法師地頭顱砍下,那些法師的鮮血飛濺,而他們臉上卻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充滿了虔誠的意味的元神『滴溜溜』的被吸了進去。

無名氏不解地皺起了眉頭:「古怪石,邪門的法寶需要凶魂淚魄,可是他們要這等白癡一樣,只知道順服的元神幹什麼?」

呂風歎息起來,白了無名氏一眼:「我終於明白為甚無上天魔不能讓太多修道人根基敗壞了,你們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如何迷惑修道人呢?邪門法寶,就一定全部要用凶魂淚魄來祭煉麼?就如『九字母都天血錄』,正中間的那一面主旗,不就是要用對自己最為順服地魂魄鎮壓九面副旗的凶魂,乃是最為合適的麼?」

無名氏張張嘴巴,被呂風一番話賭得說不出話來,當下就把一肚子的怨氣發洩到了在場的那些奴隸身上,一道若有若無的波動從她身上橫掃而出,輕而易舉的切斷了那些奴隸法師苦苦維持的靈力鎖鏈,就看的天空中漂浮著數十塊巨大的石塊,周像雨點一樣的落了下來,把偌大的一個工地砸得破破爛爛,滿目狼藉。

那些奴隸法師愣住了,那些奴隸呆住了,那些祭祀歪著腦袋傻了,那些飄浮在空中威風凜凜的壯漢們更是大眼瞪小眼,半天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有好幾隊奴隸法師是剛剛替換上去的,不可能這麼早就消耗光了他們的法力吧?那三個袖子邊上有金色花紋的祭祀滿臉鐵青,嘶啞著嗓子發出了連串的命令,頓時那些壯漢同時喊叫一聲,飛上了高高的天空,彷彿一個無形的大網,把附近區域包圍了起來。

呂風看得好笑,搖搖頭,覺得這裡並沒有什麼吸引自己的東西了,頓時就要帶著無名氏離開,反正他已經知道那人的勢和極強,強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這就足夠了。「看樣子,我如今的勢力還是不夠啊,他已經等於是這片土著人地的王,而我呢,不過是中原的一個小小的鐵衣衛統領……在這裡,沒有任何的修道人和他為難,而在中原,還有無數正邪門派要和我搶奪地盤……難啊……還要拚命努力才行。」
可是,呂風剛剛拉到無名氏的小手,天空中突然就雲層反捲,一個漆黑的漏斗一樣的雲洞驀然的出現在了空中,『颼』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一道彷彿流星一樣的黑色光華輕輕的從那雲洞中捲了出來,快得不可思議的,在呂風和無名氏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準確的命中了他們二人隱形的身體,『啪』的一聲炸死聲,他們二人隱身的法術突然被破去,身影暴露在了數萬人的眼前。

那三個地位最高的祭祀從嗓子眼裡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三根雞爪子一般的枯朽的手猛的指向了呂風和無名氏,震天介的陣吼叫聲,那些壯漢,法師,祭祀都沒有動彈,反而那數萬奴隸狂吼著揮動起了手中的工具,朝著呂風他們撲了上來。

無名氏興奮的舔舐了一下嘴唇,就要撲上去大肆的殺戮,可是呂風則是頭皮發麻的看著數萬蠻不畏死的人鋪天蓋地一樣的撲過來,緊張地抓了一下無名氏的手臂,大聲吼叫到:「走,快走!」屠殺這數萬奴隸?呂風也想啊,可是卻不敢!在中原殺人,他是奉聖旨行事,根本不害怕罪孽過深,可是如果是自己主動出手屠殺這數萬人,那估計自己的案卷在仙界起碼可以堆起一丈高罷?

除了逃跑,如今還能幹什麼?所以呂風只能以心魔血誓控制了無名氏,拉著她落荒而逃,兩個堂堂虛境大高手,甚至超過了這個境界很高的大高手,狼狽地被數萬普通的凡人追殺,狼狽的朝著前方逃竄。

可是剛剛逃出了不到三尺,他們身體外地空氣就冒出了一層古怪的波動,他們所在的直徑三丈許一塊空間似乎被從這個世界剝離了,連同他們的身軀,消失得無影無蹤,呂風心頭大震:「糟糕。這工地被人設置了『周天玄微水鏡術』。無名氏她方才施展靈訣,卻被那人在芥子虛境中發現了!倒霉,我們進了這工地,就等於落入了那五指心啊!」

這所謂的『周天玄微水鏡術』,就好比一個小小的沙盤一樣,正好可以顯示出極大範圍內的應狀況,只要是法力高深的人,就可以從那虛境中地景象變遷中,發現實地裡的變故,呂風他們隱身站在那裡還無妨,可是在這等設置了禁制的地方突然施展出法術來,並且沒有注意藏匿形跡的手段,這可就等於黑夜裡打著一展燈籠一樣,人家想不發現你都難了。

他們被那佈置禁法的人用獨門法術捲入了一個芥子空間中,一路翻翻滾滾,也不知道飛了多遠,只知道四肢都碰不到實體,彷彿自己就是在虛空中飄蕩一樣,頭腦裡昏昏糊糊地,竟然想要睡過去一樣,幸好呂風一顆道心堅固有如鐵石一般,並不愛尋常魔法的侵害,勉強還維持了一顆心境的通明,那無名氏卻因為自身乃是魔頭體質,被那魔法中的魔氣一勾搭,差點就受制於人。

幸好呂風吸收的天羅寶衣地護身寶光自主的放射了出來,一股極其正宗極其精純的這劉力護住了無名氏的心神,這才讓她渡過了一劫。

二人也不知道在那漆黑的空間中翻滾了之少個跟頭,突然間就聽得耳邊天風呼天搶地嘯,有無數野獸的咆哮聲傳了過來,眼前突然一亮,一棟壯觀至極的建築出現在他們面前,也是這片大陸上特有的方形金字塔的建構,可是卻比普通所見的金字塔龐大了何止十倍?無數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籠罩在了鎧甲下,手持沉重長大兵器的壯漢,正懸浮在那金字塔的上空。

而四座規模稍小,卻也極其宏偉的金字塔,則是高高的飄浮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十幾里開外的天空處,那四座金字塔上,或者躺,或者站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個個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情形詭秘到了極點。

五座金字塔相互呼應,一股龐大的天地元氣就在這五座金字塔這中流轉,用神識看過去,這一股元氣組成了一個直徑十幾里的巨大漩渦,正貪婪而迅猛的不斷吞噬著四周吸引來的靈氣,若是道行足夠高的話,還可以聽到這一個巨大的靈氣組成的漩渦發出『轟隆隆』的巨響聲。

呂風,無名氏臉色變得慘白,他們自知和那這神秘的施法人比較起來,自己已經輸了老大的一截,自己的道行若是放去中原,已經是一等一的好手中的人物,卻被那人玩弄於手掌之間,無聲無息的就帶到了這裡,若是說無名氏被發現,還因為那工地佈置有禁法,那他們二人被人強行拖到了這裡,卻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由此可見,此人的道行比呂風他們何止高明百倍?怕不是已經是神人中的人物了!

無名氏絲毫不顧自己嬌滴滴的淑女模樣,咬著牙齒罵了一句:「他娘的,這回撞正鐵板了。」她心裡雪亮一樣,自己雖然喜歡吸食他們的元神精氣為自己增強道行和法力,可是自己這種無形無質的天魔之體,卻在另外一個層次的修道人看來,乃是最商品的祭煉法寶的材料啊……若是那人的心腸稍微惡毒一點,怕是數年之後,天下就要多一把號稱無名氏的絕世神兵了。

呂風的臉色則是更加難看一些,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巨大的靈力漩渦已經對自己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自己一身的元力,都有控制不住,想要往那個漩渦內流去的跡象,更加恐怖的就是,自己的肉身都有點控制不住了,差點就朝著那漩渦的中心飛了過去。

這個金字塔的主人,竟然是奪天地造化,竊造物之這神通,用最簡單的方式在這裡製造了一個絕境,在這個漩渦的影響下,管你什麼飛劍,法寶,法術,神通,若是你沒有達到一個駭人的境界,都別想使用出來。

遠遠的,一縷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兩位小友遠道而來……嘿嘿,嘿嘿……本聖恬為神殿之主,豈不可好好招待一番?」言語中,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氣息。

呂風低聲罵道:「神殿?……怕不是魔殿罷……」可是如今卻也無路可走,只能在那上萬戰士的凝視下,緩緩的飄起來,貼著樹梢朝著那正中的金字塔飛了過去。
carserty 發表於 2007-7-9 17:39
第四百二十一章  魔王重任(上)

一萬人有多少?無邊無際,在一萬人的注視下,很少有人能夠自如的行走,很少有人還敢抬起眼簾子,呂風不同,錦衣衛各個機構加起來,總人數也超過了萬八千人;加上他曾經領軍打仗,數萬人凝視他一人的場面,也有過不少,可是那些人都是普通人。

一萬名修道人,大部分都接近了分這神初期,小部分有分神前,後期的修為,極少部分有分神後期的勢力,最強悍的百多人,居然都已經達到了窺虛的境界,這些人眼里閃動著不善的寒光,死死的盯著一個人看,這等場面,讓人想起來就發寒,萬多名修道人凝視,壓力簡直就有如泰山一樣,可以讓一般人骨肉成泥,當場就被那若有若無的氣勁震碎。

就算是呂風和無名氏,一個也許憶經到了洞虛境的修道人,一個已經達到大羅天仙水平的無上天魔,二人在這一萬多名修道人的注視下,也是渾身肌肉繃緊,額頭冷汗一滴滴的滑落,根本無力抬起頭來,和他們對上一眼,這一萬多名修道人,不過是這五座金字塔外圍的看守啊!就這些外圍的看守,就有萬多名全部具有元嬰期修為的高手,可以想象,這金字塔內部,還有我少可怕的高手存在。

一滴冷汗從呂風的鼻頭輕輕的滑落,無名氏極其小心的哼哼到︰“這麼多的高手啊,要是他們十幾個十幾個的沖上來,我可以把他們都給吸干了……一萬多個元嬰啊,可以讓我立刻成為萬魔之王……不過,一萬多人啊……這也太恐怖了些,就算號稱中原道門實力最強的昆侖,他們門下總共才多少弟子?”無名氏眯著眼楮盤算了一陣,發現這萬多名擁有分神期修為的修道人若是同時出手,十個自己都會被砸成了齊粉,頓時小心翼翼的收斂起了自己的魔氣,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淑女模樣,一小步一小步的跟在了呂風的身後,慢吞吞的往前行走著。

‘哧溜溜’一陣尖銳地嘯聲,十幾只長著巨大的肉翅,身長三丈多,嘴里一口尖銳的獠牙,渾身上下只有鱗片,沒有一根羽毛的怪物從天上落了下來,十六名渾身紫金色鎧甲,渾身都翻涌著極其狂暴的紫色光霧,法力波動讓呂梁風心口一陣陣發痛地壯漢飛快地從那怪物身上跳了下來,帶頭的那名盔上有三根尖銳的犄角,眼里充滿了冷哼聲,帶著身後十一名同伴化為一團狂風,沖進了中間最大的那座金字塔。

無名氏身體猛的一哆嗦,滿是驚訝地說到︰“天,他們起碼都已經渡劫成功了,這些家伙,他們,他們……”她俏臉上是一片掩飾不住了驚駭,身體仿佛秋我中的蘆葦一樣劇烈的顫抖起來,附近那漂浮著的壯漢看到了無名氏這等吃驚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大是快意,頓時發出了瘋狂的笑聲,似乎覺得能夠讓人吃驚,害怕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呂風心里沉甸甸的,一路上看過來,所見到的東西,讓他實在是太吃驚了,元聖他們身後的那個‘主人’,到底擁有多強的實力?這里所見的,絕大部分都是那些身穿鎧甲的戰士,可是火甲,水甲他們那樣的道人,又會有多少人?按照一般的比例,一個分這劉期的高手可以對台戲應上百的金丹期高手,那,難道這個大陸上,會有低級的修道人上百萬不成?

‘上百萬’,呂風有個的冷汗更多了,身體突然覺得一陣的燥熱,不可能吧?上百萬的修道人,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嚇人了一些,不過,呂風突然想到了來時路上看到的那些奴隸法師……唔,也許這個神秘的主人只培養出這些高手,那些道行低下,資質不夠的修道人,早就全部被填塞進溝渠里面去了吧。

金字塔底座上那個高大的門戶,此時看起來有如怪獸的嘴巴一樣,黑漆漆的長方形門洞內一點光都沒有,隱約只能看到有幾個身穿長袍,身材極其苗條的人站在門洞附近,那妖異,清朗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怎麼?不敢進來麼?來吧,本聖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的。”

“沒有惡意才怪了。”呂風帶著點抱怨的,仿佛沒有分到糖果吃的小孩子互相間的喃喃自語,那聲音似乎覺得呂風如此的抱怨很是有趣,不由得極其少花錢多辦事見的發出出幾聲嘻笑,那些守衛金字塔的戰士大概有幾個膽子小一點的,已經是連忙把面甲拉下,偷偷的往外圍飄了十幾丈。

漆黑,漫長的通道,一直向著地下傾斜的通道,呂風和無名氏竟然有了這樣的錯覺;沿著這樣的通道繼續走下去,自己一定會走到十八層地獄的,通道的左右,隔著很長的距離,就會出現一個新的門戶,不過看地些站在門戶外的守衛,就明白了這些門戶不會對自己敞開的,所以,呂風他們二人還是只能順著這條筆直的通道走下去。

很久,很久,呂風感覺著,自己似乎已經穿過了上萬層有如粘稠的膠水一般的結界,在幾個身材矮小的守衛帶領下繞過了數千個惡毒的陷阱,這才到了一間極其高大,其其二廣大的殿堂中,長寬都超過兩百太的宏偉殿堂,卻只有十幾點飄浮在空中的油燈是提供光亮,讓這殿堂顯得如此的幽謐,充滿了深深的來自冥間的氣息。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一股子寒意順著鼻腔無聲無息浸透了呂風的身體,無名氏的身體哆嗦了一下,驚駭的看了呂風一眼,這個大殿根本就不似人間的氣象,簡直就如身處另外一個空間一樣,吸進的體內的氣息,就好像那大鬼宿的積尸氣一樣,邪寒透骨,充滿了濃烈的死亡氣息,兩人情不自禁的相互靠近了一步,身體有點顫抖的,貼在了一起,勉強才從對方身體上感受到了一點點微弱的暖意。

整個大殿釋放出了無邊無際的寒冷氣息,好似層層疊疊上億丈深厚地山陵一樣,重重的壓在了呂風的心頭上,不能升起一點反抗的念頭,呂風體內的元力似乎都要被凍結了,神魂也都被凍成了一塊豬板油一樣,心里死氣沉沉地,一點念頭都轉不過來了。

“高手,超級高手!”呂風下意識地反應了過來,除了這個殿自身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那一絲絲陰邪,狠毒的寒氣,都是從一個聞所未聞的恐怖高手身上釋放出來的,一個可以讓遠遠超越了窺虛期的呂風感到魂不守舍,不能提起一點反抗念頭的超級高手,“大羅金仙?不會,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會讓我如此模樣,而且,仙人怎麼會釋放出這樣強大的寒氣?”

冷冰冰的,有如潮水一樣的強大無邊,但是卻仿佛一條條滑膩陰冷地蟒蛇一樣的神識,從大殿中某個虛無的點緩緩地滲透而出,朝著呂梁風和無名氏的身體瘋狂襲來,無名氏一聲驚呼,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居然從嘴里發出了男女肉體交結達到靈欲頂峰的呻吟聲,而呂風則是一聲呵斥,雖然神念沒有興起反抗的念頭,可是身體已經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應。

翻天印的虛影一閃即逝,一蓬金光化為一道光幢,把呂風的身體護在了里面,擋住那陰邪的神識入侵,‘嗤啦啦’一陣炸裂聲,一柄巴掌寬,尺許長,仿佛游魚一樣,帶著無數細小鱗片的飛刀從呂風額頭上飛射而出,化為一道湛藍色的光芒,朝著那神識傳來的方向射了過去。

‘當啷’一聲巨響,呂風身體顫抖了一下,翻天印所化的金光被砸了個粉碎,那飛刀所化的藍光更是在虛空中一陣的扭曲,卻仿佛被億萬斤重錘所擊一樣,帶著漫天藍色光雨反彈了回來,狼狽的鑽回了呂風的額頭。

呂風身體哆嗦了一下,雙手猛的一翻,下意識的屈指劃出了三道靈訣,一股股混沌元力沖在而起,凝結成了十三根黑光隱隱的柱子。

一道道星光從虛空中射了下來,那十三根柱子遵遁著一個詭異無比的軌跡轉起來,‘吼吼’的巨響中,一圈黑色的風暴把呂風和無名氏護在了其中,這巫族的護身咒法威力至大,外界襲來的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頭微微一松,呂風終于有思考的閑暇了,正在尋思是誰放出了如此強大卻又這般詭導師的神識來探查自己,身邊的無名氏已經是一聲嬌喘,身體軟錦錦的倒在了地上,看她的模樣,分明是被那陰氣十足的神念侵入,天雷引發地火,心頭一股子淫火直沖靈台,卻又被外界邪氣所襲,仿佛和人肉身大戰了三百回合一般,渾身精力都能被耗得干干淨淨了。

咬咬牙齒,一腳狠狠的踢在了無名氏的小腹上,呂風的混沌元力帶著浩蕩正氣,沖進了無名氏的身軀,“他娘的,給老子站起來!你這萬年不爛的老僵尸,他娘的,你居然還對男女之間的勾當有興趣不成?”

無名氏臉色一寒,嘴里突然露出幾顆獠牙,看她的模樣,是巴不得抱住呂風的小腿咬上一口的,可就是這時候,一道黑光不知道從哪里射了過來,轟鳴聲中,呂風放出的護身法咒被破解的干干淨淨,那強橫的神識不容呂風有絲毫反抗的余地,憶經有如水銀泄地一樣,從呂風的十萬八千個毛孔沖進他的身體,有如大冬天里被人用冰水從頭上淋下一樣,呂風渾身一個激靈,那這神念已經毫不客氣的探查起呂風的運動軌跡。

心神急轉之下,呂風的混沌元力突然縮成了一個細小的極點內,浩浩蕩蕩的大寂滅心經特有的黑暗真元充盈了呂風的身體,混沌元力作用之下,呂風的九個輪脈中突然生成了九顆黑氣繚繞的金丹,大寂滅心經的黑暗真元遵循著特有的軌跡,在九顆金丹中飛速流轉起來。

那神識霸道的把呂風的身體翻了個透徹,卻始終發現不了那儲藏了呂風所有混沌元力極點,很慢很慢的,那一抹神念帶著極度的滿意緩緩的退出了呂風地身體,大殿中響起了一個清朗但是帶著無邊邪異的聲音︰“呂風,很不錯嘛,你居然能夠把大寂滅心經練到這等境界,唔,你還有其他的奇遇吧?否則九大腕輪中,怎麼會出現九顆金丹呢?嘿嘿。

那碧油油的燈火一盞接著一盞的熄滅了,一縷朦朧地光從大殿地頂部射了下來,無中生有一般,一團黑霧出現在那一道光柱中,扭曲地黑霧帶來的是濃烈上百倍的徹骨寒氣,那聲音顯得很快活的笑起來︰“幸好無聖繪制過你的真容圖象,本聖認得你,否則早就用天大的法力,讓你骨肉成泥,把你的元神打入九幽地獄,永世受那無邊無際的痛苦。”

無名氏得呂風幫助,終于止住了體內怒海瀾濤一般地欲火,氣爭敗壞的跳了起來,無上天魔被欲火所襲,差點就被欲火燒盡了體內的精氣,這要是傳出去了,怕是天大地笑話,可是她卻不敢多看那黑霧一眼,不過是神識的探查,就差點毀去她的道基,這等恐怖的人物,她自忖不是對手,不審躲得越遠越好。

呂風舔了舔嘴唇,長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殿堂,又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門戶,懶散的攤開了雙手︰“哦,听你這般說,你還是我的熟人不成?既然是我的熟人,不是仇人就是朋友,何不讓我看看你的真容呢?”邪氣十足的發出了幾聲淫賤的笑聲,呂風滿臉不堪的看著那團黑霧︰“莫非你是裸體的黃花大閨女,容不得人看不成?”

那黑霧猛地哆嗦了一下,強橫的殺氣朝著四周蔓延開來,無名氏身體一抖。有點驚恐的朝著身後急退,呂風則一一聲清嘯,蠻橫的迎著那強橫的殺氣上前了幾步,‘鏗鏘’一聲,一道碧光出手,強烈的寒氣頓時把四周的邪風逼退了上百丈,呂風‘寒熒劍’出手,威勢倒是不凡,十幾丈長的青光席卷四周,有如一條蛟龍,把他團團的護在了里面。

黑霧里響起了輕輕的鼓掌聲,“好,果然好,嘿嘿,本聖就是欣賞你這種蠻不畏死的品性,明知不是本聖的對手,卻還敢向著本聖撥劍,倒是有點本族勇士的味道。”黑霧一絲絲一縷縷的散開,主聖在呂風面前露出了自己的肉身,是一個身高丈許,面如冠玉,發長七尺,帶著紫光的長發一根根有如活物樣飄浮在空听其言觀其行青年羽士。

抖動了一下寬大的水袖,主聖看著呂風不眨眼的笑著︰“好孩子,好娃娃,若不是那該死的結界擋住了本聖的法力,本聖早就找到你了,你的心性為人正和我的胃口,法力倒也過得去,尤其你手段狠辣,行事陰險,又深通權謀之術,比那死鬼慕容天小娃娃可是要好上百倍了……如何。拜我為主,為我辦事,日後總有你的好處。”

隨著他的笑聲,大殿中的寒氣消失得干干淨淨,一點點明亮的火光不斷的閃起,這陰森幽謐的大殿終于顯得有人氣了,無名氏身上所感受到的沉重壓力也是消失一空,體驗生活內凍結的真元也涌動起來,慢慢的補充著她消耗的精力。

呂風一副小心戒備,苦大仇深的模樣,手中寒熒劍所化的青光更是聲勢浩大,漸漸的化為了一道百丈長,水桶一般粗的青光,一片片手掌大的雪花從那青光中飄落,在空中組成了一個玄奧的陣法,護住了自己和無名氏,猛然間,他嘴角一挑,一股子極其邪惡的笑容從他臉上浮現︰“這位前輩估計這輩子都沒有進過窯子吧?就算是上青樓下窯子嫖姑娘,擺明了是錢色交易的,卻也要站點牌坊,講究點情調的,你什麼時候見過秦淮河上的紅牌阿姑脫光了衣服在床上等著你,你把銀子丟給老鴇就撲上去干女人的?”

主聖臉色人看到了極點,呂風則是邪惡無比的笑著,陰柔的說到︰“你要我為你效力,總要和我先聯絡點感情,交代一下你的來歷以有你能給我的好處,諸如此類的事情都交代光了,再給我分析一下,若是我不順從你會有什麼樣的惡果,這樣才能完美的收買了我,哪里有你這樣直截了當的要我為你效力的道理?就算是我們陛下招安盜匪,總也要先給一點甜棗吃的,前輩意下如何?


第四百二十二章  魔王重任(下)

主聖強行露出了一絲微笑,有點艱難的點頭笑道︰“呂風,你說得……有理,沒錯,我們是熟人了,卻不是外人,元聖是我的屬下,右聖是我養的一條狗,你總應該明白我的身份和地位了……嘿嘿,你為我效力,日後的好處還少得了你麼?就說眼下,我也可以讓你的道行大進,法力飆升,起碼可以達到化虛的境界,如何?”

眼里異光閃爍,呂風體外的青光一閃即逝,他毫不猶豫的跪倒在了地上︰“我已經認元聖為主,但既然主上乃是元聖的主人,那也是我的主人,我呂風為您效力,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今以後,我呂風的一條小命就是主上您的,除了您的命令,我是誰的話都不听的……不過,達到了化虛境,豈不是要招來天劫麼?那……”

主聖得意的笑起來,他很滿足的看著呂風跪倒在自己的身前,輕笑到︰“天劫?不過是仙界的那群匹失降下的九雷之劫罷了,本聖連那些仙人都不怕,還怕他們的天劫不成?只要你盡心盡力的為我辦事,我自然會用李代桃僵之術,讓你躲過天劫,並且不用飛升仙界……呵呵,若是人人到了化虛境都要迎接天劫,我屬下數萬高手豈不是早就死了大半麼?”

心里一沉,‘數萬高手’?呂風恭敬的朝著主聖叩拜了下去︰“既然如此,屬下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俗話說,有奶就是娘,主上給我好處,我自然就為主上辦事,日後屬下我只知道有主上,再也不元聖是誰了。”

主聖的心里極其少有的寒了一下,臉皮卻擺出了一副極其欣賞的模樣︰“不愧是我選項中的人,嘿嘿,呂風啊,翻臉不認人,利益至上,你果然有我族的風範啊!只要你好好的為我辦事,日後等得我大事成就,自當奏請元帥大人,特別允許你加入我族,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你可不要錯過了。”

再也不等呂風說話,主聖飛快的把話頭叉開了過去︰“前一陣子,本聖見獵心吉,耗費了老大地心力,造就是那慕容天,奈何他卻是無用之人,被你戲耍不說,如今又被右聖那廝背後下毒手打得魂飛魄散,哼哼,那右聖為了爭寵,卻是不擇手段了。”臉色有點難看的他沉聲說到︰“年月久了,手下都有了自己的一批人馬了,元聖,右聖,左聖他們,對本聖有點不服了。”

“他們都覺得,有那個手段可以翻天了,可以取代我的位置了,哼哼,一邊拼命的討好我,一邊相互陷害相互破壞對方地行動,都是一群不把大事放在心中的蠢材,”露出一副極其怨恨的模樣,主聖嘆息到︰“若是我能進入中原大地,我早就把他們三個生吞活剝了。”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他嘆到︰“呂風啊,我思慮了很久,如今只有你才能為我成就大事了,你可願意麼?”

眼里綠光一閃,主聖突然出手,身體化為一團黑霧朝著無名氏急撲而去,“小魔頭,本聖的大事,卻容不得你听。”就看到黑霧中探出了一根食指,仿佛擎天巨柱一樣,狠狠的敲擊了在無名氏的額頭上,地名氏一聲悶哼,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仰天就昏倒了過去,黑霧‘滴溜溜’的一個轉身,又回到了方才的位置,顯出了主聖地真身。

呂風也懶得管無名氏的死活,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去管,方才主聖突然的一擊,看起來速度極慢,實際上卻是快到了極點,以呂風如今強橫的肉體,變態的速度,都沒有自信能避開這一擊呢,就別說去救援無名氏了。

不過面子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嘴里不咸不淡的發出了一聲驚呼,隨意的掃了一眼無名氏,呂風定晴看向了主聖,無奈的攤開手︰“主上過獎了,可是屬下我道法淺薄,實力有限,哪里有那能耐幫主上呢?元聖右聖兩位大人魔功驚天,乃是有大神通的人物,他們都不能完成的事情,我怎麼能完成呢?”

‘砰’的一聲,呂風驚駭的退後了一步,還以為主聖朝著自己出手了,卻看到是主聖臉色陰沉的跺了一下腳,方圓十丈內的鋪地石板全部化為了粉碎,“廢話,本聖說你行就能行,元聖,左聖,右聖他們三人,左聖一直在我身邊也就罷了,元聖右聖卻是在中原九州之地活動了數萬年,本聖就沒看到他們的任何成就!他們根本就沒有心思替本聖完成好事,他們純粹就是在敷衍了事或者在自顧自的加深自己的修為。”

主聖眼里黑光閃動,渾身魔氣繚繞,極其憤恨的吼叫到︰“那元聖,虧他和我還有一……嗯,哼!那家伙,整日里游手好閑,除了收了僧道衍這個廢物替他忙碌外,他在中原還干了些什麼事情?詩詞歌賦,丹青好酒,這就是他最大的愛好!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他忙碌了數萬年,錯過了好幾個大好機會,哪里有絲毫的成就?”

“至于右聖,當我不知道麼?他在中原最大的愛好就是暗地里下手襲擊中原道門,在中原道門中安插奸細偷取玄門妙訣,替自己增強勢力!就連他數萬年來不斷的挑起大大小小的戰爭,祭煉出來的那些萬魂血珠,說是要用他們去破壞那……可是實際上,大部分的血珠都被他自己吸食,增加了他的魔功修為,他難道是在為我真心辦事不成?”

身上的魔氣更盛,主聖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尤其那左聖,我第一次把他放去了中原,還耗費了自身的精元以及聚元瓴的能量替他繒加了道行,可是他一到中原也就變了心思!他暗地里發殿黨徒,控制了中原皇帝的三太子,準備走右聖的老路,當本聖我不知道麼?”

呂風咳嗽了一聲,心里一陣的幸災樂禍,難怪自己加入了元聖的組織這麼久了,看到元聖也就是每天嘴里叫得歡快,要自己為他辦事辦事,卻連具體要自己辦什麼事情都說不清楚,都不說明白,感情他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事情上啊,僅僅依靠僧道衍和自己,要說勢力也是很大的了,可是能讓主聖這樣的人物惦記數萬年的大事,怎麼是自己這樣的人和僧道衍能夠辦成的呢?

也就難怪右聖經常出沒于大漠草在,尤其上次更是直接參加了戰爭,感情他吸收地凶魂淚魄以及那些精元血液,全部被他自己吃了來增加功力啊!難怪在自己的算計中,右聖的大明和元蒙之間的戰爭中起碼祭煉了數十萬人的精血,卻還同有湊齊足夠的萬魂血珠,想必都被他自己給吃掉了,果在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難怪上次看到了慕容天地功力突然增加了那麼多,身後還跟著水甲他們四個大高手!想必是這主聖等得不耐煩了,想要親自出手操縱著把大事給辦了,誰知道慕容天被自己和小貓抗害了不說,居然又被右聖給背後下手殺了,嘿嘿,想必主聖已經是怒氣沖天了,偏偏踫一自己送上了門來,所以才抓著自己,要自己為他效力吧?

小心地上前了一步,呂風恭敬地行禮後說到︰“主上不必氣惱,屬下我既然答應了為主上盡力,那就再也不會有虛言的,主上應該知道屬下我的本性如何,只要給屬下我足夠的好處,天下沒有屬下我不敢作的事情……不過,屬下雖然在元聖麾下時,听得他說要屬下努力讓大明朝遷都,莫非就是主上所謂的大事麼?”

眉頭狠狠的皺在了一起,主聖的臉色一陣鐵青,他在原地走動了幾步,陰柔的說到︰“哼,他卻是放得開啊!遷者?這和大明朝遷都有什麼關系呢?呂風,我要你做的大事很簡單,低吟要在以前地燕京城,也就是如今的北平城外按照我繪制的圖紙,建造一棟地宮,那就足夠了。”

隨手揮動了一下,一張雪白的紙片飄向了呂風,呂風隨手接過了那圖紙,可不其然麼?正是一座宮殿地圖紙,不過看那宮殿的格局,呂風覺得這分明是一個極其敏繁復的陣法,卻哪里是普通的宮殿了?尤其上面還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注釋,這宮殿可沒這麼簡單的。

主聖不容呂風多問,沉聲說到︰“只要你在百年之內把這宮殿建起,就立下了巨大的功勞,日後我一定會讓你得到意想不到的報答,你也不要問什麼緣由,不要問什麼道理……哼,那元聖所言的,讓大明朝遷都的事情,若是成就了,你修建這地宮就有了很大的方便,可是我想來,元聖分明又在和我拖時間!不遷都,莫非就不能修建我宮殿了麼?他分明是想拖過了百年之期,讓我沒有理由懲戒他罷了。”

看著手上的圖紙,呂風腦袋時三腦子漿糊,搞不清楚這主聖到底要他作什麼,元聖要想方設法式讓大明朝遷都,可是主聖卻是讓他想法子在北平城外修建一棟宮殿,這都什麼事情啊?這算什麼大事啊?如果最終的目的不過是修建一棟宮殿的話,以他錦衣衛的勢力,偷偷的施為,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主聖看到了呂風滿臉的茫然,點點頭,又搖搖頭,嘆道︰“不過,此事重大,這呂殿的圖紙,卻是不能讓中原的道門中人看到的,整件事情,都不能讓中原道門中人有任何的察覺,所以,你還是要想出妥善的力法才行,可是這動腦袋的事情,本族勇士,從一就不動腦子的!所以只能靠你了。

他也學呂風的模樣,無奈的攤開了雙手嘆息起來“婁萬年前,我的腦子還是好用,可是自從……之後,我的腦子就越來越糊涂,雖然我的道行法力越來越高深,這計謀詭變之術,可是越來越差!元聖,右聖的腦子好用,奈何他們卻又起了異心,我也不能控制他們,屬下的高手眾多,可是數萬高手,這些人修煉了數萬年,那腦代謝也是糊涂到了極點,就連中原小娃娃都比不上,能用的得力下屬,實在太少了。”

呂風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他想起了淳樸有如七八歲的小童的火甲,水甲他們等人。可不是麼,若是屬于人都這等‘憨厚’的人物,的確是不慎重的,這等到促使于作用就是在征戰的時候用去殺人或都被人殺!……

恭敬的低下頭,呂風很羞澀的笑起來︰“主上的夸獎,屬下的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主聖很開心的笑起來,他心里是微微一怔︰“開心?這等情緒在我身上可是很少有地,“但是他地確是很開心的笑著,臉上極其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柔和, “你承受得這等夸獎的,你的機變之術右聖和元聖強,你的心腸左右聖狠,你卻又無比元聖可靠沉穩得多,只要你發誓為我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我屬下高手數萬,大概只有上百人已經擁有了仙人的實力,可是我說能拉當起大事的,也只有你了。”

似乎為了強調一點什麼,主聖走到呂風身前,重重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一股渾身精純情地黑暗元力沖進了呂風的身體,融入了呂風模擬出來的黑暗元力中,“這是一點點小意思,大概相當于普通修為人三千年苦修的修為,等你煉化了這般無力,本聖再用取聚元瓴讓你脫胎換骨,一定會讓你擁有比元聖更加強地力量,只要你能忠心的為我辦事,本聖以本族的始祖發誓,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臉上是無比燦爛的笑容,心里卻是忙不迭的叫苦,這等強大的黑暗精元直接沖進了身體,差點就讓呂風露出了老底,混沌元力所匯集的極點一陣的瘋狂震動,差點就爆發了出來,而體內那九顆臨時生成的黑暗金丹得到了如此巨大的精元的補充,瘋狂的成長了起來,隱隱然都有了丹破嬰生的跡象,呂風在肚子里面瘋狂的詛咒起來︰“該死的,這下可完蛋了,九顆金丹若同時嬰生,九個元嬰?這算什麼啊……?等下就算我把混沌元力給恢復了,這九顆如此火候的金丹,怎麼才能煉化他們呢?……莫非日後我體內還得同時存在兩種真元不成?”

苦,滿心里的苦,就好像一顆苦膽塞進了心髒一樣,呂風在心里問候了主聖的老娘起碼上千次,他強笑著看著主聖,很坦白的說到︰“可是主上,您就不怕屬下有如元聖他們一樣,得了足夠強大的法力這後,卻不為您辦事麼?”

主聖的臉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無邊無際的強橫殺氣透體發出,仿佛一個金屬罩子一樣籠在了呂風的身上,眼里綠光瘋狂的閃動,主聖,似乎把最後一滴腦袋都給壓榨了出來,苦苦的盤算著呂風方才的話,呂風剛才是滿心瘋狂的咒著,可是這次咒罵的對象卻是換成了自己︰“該死的,這老家伙不說了,自己的腦子里不好用什麼?他要白白的給我好處,就讓他給吧,卻沒來由的提醒他作甚?”

沉默了好一陣子,主聖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呂風只感覺自己的骨頭都發出了‘嘎吱’的響聲,若不是他的身體經過了連番的奇遇,已經超越了金剛不壞的境界,怕是就憑借主聖釋放出來的殺氣,就可以把他的肉身徹度的摧毀了。

良久,主聖才突然露出了喜悅的神色,他的手掌狠狠的拍打著呂風的腦袋,笑道︰“無妨,我想到了好主意,我在你身上加上一個厲害的禁制,百年之後,定然爆發讓你身亡,除了我,天下沒有人可以解除你的禁制,你就只有在百年內努力完成我給你的任務了。”他鼓掌笑道︰“妙極,這個法子很好,下次傳令讓元聖他們都回來,我也在他們身上加持這樣的禁制,就怕他們不為我辦事了。”

手指甲輕易的劃破了呂風的眉心,主聖咬破自己的舌頭,噴出了一股漆黑粘稠有如濃墨一般的血液,那血液在空中匯聚成了一個扭曲的詭異符號,融入了呂風的眉心,呂風隱隱然听到耳朵邊傳來了億萬魔鬼淒慘的號哭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主聖的手已經離開了他的衣袋,禁制已被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只感覺身體微微的一沉,似乎體內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一股股的寒氣如今是從呂風身體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升了起來,呂風心髒一沉,心知自己這回大事不妙了。

主聖拊掌大笑︰“嘿嘿嘿,這回可好了,呂風,我早就從元聖嘴里听說你是一個難得的能干之人,幸好你這回又鬼使神差一般到了這片陸地上,嘿嘿,這才能讓我把你抓過來啊,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幫我辦事,等得我大事成就後,你就是我族的子民,自然會得到無窮的好處……就是現在,我也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現在能給你的到底是多大的利益。”

“但是你要明白,如今我所能賜予你的東西,比起日後你能得到的東西,遠遠不如啊……記住,那張圖紙的宮殿,爭取在百年之內不驚動任何人的修建成功,你就是我族天大的功臣,你一定要記住了。”

呂風面色僵硬有如冰塊一樣,艱難的點了點頭,他體內的黑暗元力,已經開始興風作浪了,竟然開始朝著那顆奇異的晶石沖擊了過去。


第四百二十三章  道魔一體(上)

峨嵋深處,一片氤氤的青光籠罩下,山林微波起伏,隱隱有濤聲發出。幾道光華黯淡的劍光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有氣無力的朝著峨嵋主峰飛了過去。良久,那片青光下突然冒出了一個人頭,水元子嘻嘻哈哈的大笑著,對著那幾道遠去的劍光比劃了一個極其粗魯的手勢︰“干你娘咧!就憑你們蜀山劍派新收的這幾個雜毛弟子,也敢派出來巡山?”

眼珠子眨巴了幾下,水元子臉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極其詭秘的笑容︰“唔,那頭老虎精跑回去應天府‘養傷’去了,一元宗的所有大小門人都進了江山社稷圖靜修,騙天老道也躲在里面恢復玄功,就剩下爺爺我一個人沒有事情作啊!唔,總要找點樂子才好……這江山社稷圖內的靈氣雖然源源不絕,可是濃度還是不夠,唔,峨嵋山的靈脈!”

眼里神光閃爍,水元子縱起一道白光跳上了數萬尺的高空,一對賊眼不眨眼的打量起整個峨眉山的地形地勢來。朦朧的月色下,整個峨眉山都籠罩在朦朧的白霧中,那一縷縷一波波的白霧匯聚起來,分明就是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模樣。“妙哉,你們峨嵋的靈脈所在可是被爺爺我找到了!嘿嘿,峨嵋山果然是甲秀天下,整個西南的地氣都匯聚在這里啊,果然是天生的修道靈窟!”

仿佛癩蛤蟆打鳴一樣吸了一大口氣,水元子胸膛漲得高高的。良久,他猛然間噴出了一口本命精元,化為一張彌天極地的大網朝著峨嵋山撲了下去。那白色的霧氣顫抖了一下,突然就要朝著中央凝聚,隱隱有破空飛去的勢頭。水元子卻哪里容得這條靈脈飛遁?雙手急揮,就看到一道道靈光帶著七彩氤氤霧氣飛射而出,仿佛釘子一樣,把那朦朧的霧氣死死的釘在了山嶺之上。

低聲歡呼了一聲,水元子整個身體化為一道清風。俯沖向了峨嵋主峰。也就是這靈脈的命穴所在。整個峨嵋山微微的顫抖了九下,水元子已經在峨嵋下開闢出了一條尺許粗,數百里長的隧道,直接通向了‘偷天換日’大法所在之所。他雙手拖著一條扭曲掙扎地靈光,仿佛捕捉著一條蟒蛇一樣,有點吃力的朝著那法陣所在游了過去。

容不得那靈光拼命掙扎。水元子仿佛給兩條水管子接上了駁頭一樣,狠狠的把那靈光捅進了法陣之中。‘嗤嗤’的巨響聲中,那靈光頓時黯淡了不少,大量的靈氣被吸進了那法陣。水元子雙目青光閃動,連續九十九道威力極大的靈法禁制轟在了那靈光之上,逼得那靈光安穩了下來。“哈,哈,哈。蜀山劍派的老道們,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等你們的靈脈靈氣都被吸了個干淨。我看你們還怎麼修身,還怎麼養氣!”水元子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眼皮子眨巴了幾下,突然化為一道靈光又射了出去。

青城、點蒼、崆侗……所有西南地境內有名有姓的名山大川的靈脈都被水元子用極大的法力禁制住了。又在地下開闢了靈脈流通的隧道,通向了‘偷天換日 ’法陣所在之處。忙碌了整整三個晚上,灰頭灰臉的水元子這才從地下鑽了出來,一對神目透視著地下那規模極其宏大的靈脈隧道。志得意滿地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中原西南地境的靈脈都被我通向了這里,哈哈哈,這法陣地威力起碼可以大上百倍,那些一元宗的小牛鼻子修行的速度可就更快了。”

歪著腦袋自我贊嘆沉醉了半天,水元子撓撓腦袋,有點擔心的說到︰“不過,我可是把整個西南地境內龍脈流向都給改了,那法陣所在之處,日後就是天下一等一的一個龍穴點……誒,不會有什麼麻煩吧?這樣靈氣變態一樣充沛的地點,若是那些雞鴨貓狗一類的不小心到了那地方,可是極其容易成精地。”

沉思了一陣,水元子一拍掌,滿不在乎的笑起來︰“娘的,就算是要成精,也是峨嵋山的和尚道士們倒霉,關我鳥事?唔,就算有如此靈氣滋養,一般的野獸想要成精也是五百年後的事情了,我替五百年後的人操心作甚?”拍拍屁股,看了看四周沒有礙眼的人物存在,水元子滴溜溜一個轉身,沖回了那法陣中去。蜀山劍派總部所在,那些靈藥眼看得慢慢的委頓了下來,搶劫了靈氣的滋養,他們雖然還能繼續生長,可是靈效可就去了九成九了。水元子一時興起,想要更快的造就一批一元宗的高手,卻苦了整個西南地境內的修煉者。不管是修道的還是修妖修魔的,搶劫了地下靈氣的滋養,就憑他們吸收空氣中游離的那點靈氣,耗費的功夫起碼是如今的百倍以上,卻也難得有成就了。

‘轟’的一聲巨響,蜀山劍派丹房內,幾個昆侖高手正在煉制的一爐築基丹突然炸裂。幾個已經有分神初期修為的昆侖高手大驚之下,連忙探查根一起上,猛然間驚呼到︰“古怪,怎麼地脈靈氣一點都沒有了?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被雨打呆的蛤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山社稷圖內,呈液體狀的青色靈氣從天空緩緩的濺落,虛化出來的山脈,竟然有大半都被這液態的靈氣給淹沒了。無數黃龍門、冥龍會、游仙觀的分屬弟子就浸泡在這液態的靈氣中,按照一元宗的至高心法極其快速的修煉著。一元珠就仿佛一顆太陽,高懸在天空,從虛空中抽取了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極大的凝練後,再拋灑了下去。

整個法陣突然微微一震,正是水元子把西南地境的幾條主要靈脈接通在了法陣時發出的顫抖。一元珠突然間發出了劇烈的強光,就仿佛天上破了個大窟窿一下,百丈粗細的一根青色水柱帶著‘嘩啦啦’的轟鳴聲從一元珠內沖了出來,就仿佛天河迸裂一樣,憑空里多出了一道巨大的瀑布。正好身處一元珠下方的數十名游仙觀弟子慘嚎了一聲︰“媽呀!”頓時就被那‘水‘柱深深的砸沒進了液態的靈氣海洋中去。

法陣內地靈氣數百倍的增強了,眼看得那青色的靈氣海洋一尺尺的在上升,一尺尺的淹沒了那些冥思中的一元宗弟子。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趙月兒四個手忙腳亂地從一個洞府內飛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道越來越粗、聲勢越來越大的‘瀑布’!

邪月子咧咧嘴巴。苦兮兮的哼哼起來︰“我的老天爺。那位爺爺又干了什麼?一元珠吸納的天地靈氣已經是我們不可想象的濃厚了,可是如今……天,他從哪里弄來的這麼多天地靈氣?”

蕭龍子吧嗒了一下嘴巴,哼到︰“這位爺爺莫非是肯做虧本生意地麼?還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從哪里聚來的這麼多靈氣!”

言語間,那青色地‘水面’已經卷起了幾丈高的浪頭。漸漸的淹沒了他們的腳板,膝蓋,大腿,胸膛,甚至沒頂!趙月兒苦兮兮地叫道︰“罷了,不要多說,趕快全力修煉吧!整個江山社稷圖所化的天地,都要被這液態的靈氣給充滿了。唔……三清道尊在上,這靈氣壓力太大。從每個毛孔內往身體內灌啊!……咕咕……”趙月兒發出了幾聲噎著的哼哼聲,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沒錯,液態地靈氣漸漸的已經充滿了整個法陣,而外界無窮無盡浩浩蕩蕩聲勢極大的靈氣還在繼續涌來。這法陣內的靈氣在進一步的壓縮、壓縮,瘋狂的壓縮。某些地方,已經有結晶狀的靈氣晶體出現了。一次瘋狂的洗滌,一次瘋狂的進補。整個一元宗門下都被淹沒在了這巨大的靈氣海洋中,如今也由不得他們不努力修為了。

外界的壓力太大,巨量的靈氣從他們每一個毛孔內洶涌而進,沖進了他們的丹田、紫府,在他們的經脈中瘋狂的沖蕩,讓他們的修為以普通修道人十倍、百倍、千倍的速度瘋狂增長著。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想要走火入魔都沒得機會!爆體而亡麼?你爆炸一下試試!外界的壓力這樣大,整個身體都被巨大的壓力籠罩著,你爆炸一下試試?

尤其這涌來的靈氣中滿含著水元子的禁制之力,這威力強大的禁制,哪里容得天外天魔侵入呢?

一元宗的弟子們,整個身體,所有的細胞,每一絲、每一毫地方都被浸泡在了濃密的靈氣下。體內的真元瘋狂的運轉著,就仿佛一個個漩渦一樣,吸納著外界的靈氣。不考慮自己的經脈是否能承受這麼劇烈的運功,他們一半本能一半被迫的吸納著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如今的他們,就算經脈想要爆裂也是不可能的,外界靈氣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強了,卻是給他們的經脈上了一個靈氣箍兒。

時間飛快的流逝,驀然間,一道藍光沖天而起,在那青色的海洋里卷起了巨大的波濤。騙天老大發出了大聲的咆哮聲︰“妙哉,老道我的道心恢復,法力卻也恢復了九成了。”五朵藍色的蓮花足足有百丈方圓大小,散發出了萬丈毫光,在海面上載波載浮。

緊接著,七彩神光閃動,五朵金蓮裹著五團仿佛舍利子一般晶瑩剔透的靈丸,在空中緩緩旋轉。趙月兒寶相莊嚴的坐一一尊七彩蓮台上,渾身光雨飛散,一輪彩光環繞腦後,有如佛祖降臨一般。縴手隨意揮動,頓時有數千道靈光漫天飛舞,聲勢煞是驚人。猛然間,趙月兒雙目圓瞪,低聲喝道︰“風子,你等著吧,若是你還敢胡亂的找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才是。”

三道清光慢慢的沖出了海面,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三人面帶微笑的踩在一朵白蓮花上飄了上來。神思存在于若有若無之間,身形藏匿于恍恍惚惚之中,頃刻之間,就看到漫天都是他們的分身在閃動。

強橫的氣息充盈在江山社稷圖中,一道道丹氣破海飛出,拼命的吸納著四周豐盈的靈氣。超過三千道丹氣在空中飛騰旋轉,‘滴溜溜’的破空聲中,那液態靈氣所化的海洋竟然憑空降低了三丈。三千粒金丹同時吸納靈氣,聲勢簡直只能以恐怖來形容。漸漸的,更多的丹氣沖了出來,加入了這個丹氣的大漩渦中。海面上波濤洶涌。一座座有如冰山一樣的晶體狀靈氣破空飛起,被吸入了那漩渦之中。

水元子呆呆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長嘆了一聲︰“罷了,難怪你一元宗號稱中原道門之首。就憑你們這偷天換日大法,居然憑空讓數千門人進入金丹大道,這就是奪天地造化的大神通、大法力了……雖然是借助了兩件神器的法力。可是這也是驚人的了……娘的,你們這群人走出江山社稷圖的時候,那等天劫,卻不知是何等模樣了。”

奪天地造化,必然受天地嫉妒,可想而知任何一個一元宗門人走出法陣的時候,天劫即將降臨。數千人同時應劫,天知道那天劫的威力會有多大?水元子愁眉苦臉的盤算了半天。終于嘆息到︰“娘的,還得爺爺我給你們想辦法才是……唔。我的須彌幻遁之術卻是可堪大用,哼哼,用峨嵋山的虛像代替你們應劫罷,這天劫總不能把整個峨嵋山都給毀掉罷?”

打定了主意。水元子也在那海面上盤座冥思起來。他的雙手飛快地揮動著,一道道靈光射出,無量數的天地靈氣頓時構成了峨嵋山方圓數百里,細致入微的沙盤模樣。一道道靈符不斷的飛出。從每一個一元宗的門人身上,都裁出了一絲先天本命元神,加入了那沙盤光影之中。

水元子在‘偷天換日’法陣內拼命的搗鬼,而這邊,呂風卻是正被主聖在那里搗鬼不休。那主聖根本就懶得理會無名氏的生死,隨便叫了幾個下屬把她扔進了不知道是客房還是庫房的地方,自己則是緊緊的抓住了呂風的手腕,拉著他往這神殿深處走去。“呂風,你修煉地寂滅心經卻是到了大成境界了呀!混沌心經,寂滅心經,這可是我們從來不外傳的密法。你既然修習了我們的法訣,那也算是我的弟子了。”

主聖那冷冰冰仿佛僵尸一樣的臉上強行擠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朝著呂風輕輕點頭說到︰“你們中原人,最是尊師重教的,你是我的門人,所以我才放心讓你去幫我辦事……當然了,那個禁制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用心幫我辦成了那件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解除的。”似乎覺得很好笑,主聖‘嘎嘎’的直樂︰“其實,用你們中原九州的話來說,我是一個很……很……很慈善的人,我怎麼會舍得用禁制去對付門徒呢?”

空闃的左手輕輕的晃動了幾下,主聖很得意的說到︰“放心,放心,那個禁制說是厲害,其實也不是很歹毒的東西。它發作的時候,不是百年後麼?你放心,不會有太大的損害的,你修煉的是我的法訣,你就是我的門人,我怎麼會傷害你呢?你看看,元聖、右聖、左聖他們三個混帳,對我陽奉陰違了數萬年,我不也沒有把他們怎麼樣麼?”

感覺到手腕上主聖的五個手指頭又緊了幾分,呂風踉踉蹌蹌的跟著主聖在漆黑的甬道內奔走,哭笑不得。“娘的,你不下手殺了他們三人,以前怕是舍不得三個給你賣命的狗腿子罷?現在怕是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他們了罷?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你屬下真的有數萬名高手的話,你自己又這麼厲害,卻怎麼不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呢?”

手腕上突然一股巨力傳來,呂風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在主聖手里,呂風簡直就好比一個新生的嬰兒一樣,絲毫沒有反抗的力量。主聖手指有如鐵箍一樣抓在他手腕上,體內真氣頓時絲毫都運轉不得,渾身疲軟的被主聖拖著亂跑。由不得呂風不大叫起來︰“主上,你還是慢點走吧,我跟不上你了。”

主聖呆了一下,突然冷笑了幾聲︰“嘿嘿,我卻忘記了,你的本體還是人啊。誒,我手上力氣是不是用得太大了?”他手指頭稍稍的松動了一下,頓時呂風的血脈一陣的舒暢,體內的真元這才蓬勃的運轉起來。呂風干笑了幾聲,趁著主聖不注意,慌忙的丹田中的那粒晶體里釋放出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混沌元力,‘嗤啦啦 ’的沖進了體力那瘋狂涌動的黑暗元力中。


第四百二十四章  道魔一體(下)

仿佛滾場潑雪,又好像滾雪球一樣,那一絲混沌的元力,輕輕松松的就化去了那強大至極的黑暗元力,主聖強行輸入呂風體內的那一股強橫無比,卻又不甚受呂風控制的真元,被呂風吸了個干干淨淨,呂風只感覺身體一陣輕松,飄飄欲仙,渾身那個舒坦,就不用多說了,三千年苦修才能得來的真元,讓呂風的法力,道力頃刻間就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不敢露出絲毫的端倪,呂風把充盈的混沌元力又收回了晶體的那極點之中,體內又蕩漾起了自己模擬出來的黑暗元力,九顆元丹釋放出了強大的元氣,沖進了體內的經脈,呂風強行逆運功法,把快要破丹成嬰的九顆元丹的火候給消去了大半,讓它們恢復了破丹後期的功候,一時間,他體內黑暗元力奔騰不休,體外都蒙上了一層晶潤的黑光。

主聖猛的停下了腳步,眼里綠光一閃,詫異的看了呂風一眼︰“古怪,也不知道你怎麼在九大腕脈中修練出了九顆元丹,居然這麼快就吸收了輸給你的真元,卻是有幾分神妙……嘿嘿,我見過一種神獸,體內可以修練出四十九顆元丹,那威力卻是大得嚇人,唔,你好好修煉,日後你的成就,說不定會很驚人的。”

贊嘆了幾句,主聖拖著呂風繼續奔起起來,呂風隱約听到主聖在滴咕著︰“難怪元聖說這廝以前修煉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功法,也不知道他怎麼從寂滅心經中弄出了九顆元丹地,古怪,古怪!唔,那‘炎火神獸’的丹法門是什麼?正好傳授給這小子!”

眼里精光閃動一下,呂風本來想要一離開這神殿,就恢復體內正常的,卻突然決定要把這九顆元丹保持下去了,‘炎火神獸’的丹火法門?听上進心來就是很厲害的仙訣,為什麼不使用呢?反正他的混沌元力可以包容一切法門,體內多九顆元丹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用巫族的一種密法鍛煉,這九顆元丹甚至可以練成法寶呢。

正在思忖中,主聖已經拖著呂風到了一個面積稍大地大殿中,紫巍巍地光芒中,聚元瓴內隱隱傳來,呂風看到那聚元瓴如此古怪的外形,以及上面雕刻的那些繁復的花紋絲不動,就知道這是一件稀世珍寶。

主聖的手一揚,把呂風扔進那聚元瓴下方的光柱中,臉上帶著一絲詭秘的笑容,陰聲笑道︰“呂風,就和那慕容天一樣,你去幫我辦事,我總要多給你一點好處地……方才我輸給你的三千年修為的真元,不過是好處的一部分而已,如今我還要用聚元瓴,用本族最玄奧的法力,給你脫胎換骨,讓你成為絕世的高手。”

‘嘿嘿,嘿嘿’的怪笑了幾聲,呂風只感覺到這主聖的笑聲中充滿了陰謀的味道,不由得提起了十二萬分的戒心,他思忖到︰“這家伙已經在我身體內下了歹毒地禁制,還用這法寶給我脫胎換骨作甚?莫非他還要加持更厲害的禁制在我身上不成?”可是他臉上卻晨感激涕零地看著主聖,嘴里唯唯諾諾的笑道︰“主上如此隆恩,屬下,屬下怎麼擔當的起呢?嘿嘿,那慕容天一點用處都沒有就被右聖給殺了,可我不也用聚元瓴給了他極大的好處麼?你比慕容天的能力強得多,心腸也很辣得多,正好是我的好幫手,怎麼能不多給你點好處呢?”

搓動雙手陰笑了好久,主聖眼里綠光閃動,簡直就有如兩塊綠寶石一樣,他嘴里喃喃念頌了幾聲難听的咒語,十指突然變長了尺許多,數十點藍光從他指甲上飛了出來,直接射到了那聚元瓴上,“呂風,今日我就賜予你不死不滅之體!只要你不被人毀去本體元神,就可以永生不滅,嘿嘿,當然,我那禁制也是可以毀去你的元神的,嘿嘿!”

古怪的朝著呂風看了幾眼,主聖雙手揮舞出了數百個黑色的靈符,一道道的加持在了呂風的身上,“這和方才那禁制可是一套的,全名叫做‘誅神魔禁’,就是神界的神人,被這禁不住制克制住了,也得難受好久,呂風啊,這禁制可厲害了,不過發作的時間卻是百年之後,在沒有發作的時候呢,卻又是最好的護身法咒,嘿嘿,本聖對你可好罷?”

‘嗡’的一聲,一道紫光從那聚元瓴中怒射下來,把呂風整個籠罩在了里面,‘嗤嗤’的確幾聲脆響,呂風身上的衣服被燒成了灰燼,那數百個黑色的靈符融會在那紫光中,就仿佛給馬匹烙上印記一樣,這些靈符在那紫光強橫的能量支持下,深深的烙進了呂風的肌膚,‘嗤啦’一陣大響,仿佛肉片扔進了熱油鍋一樣,空氣里彌漫起了一股子烤肉的味道,呂風也是渾身一陣劇痛,發出了淒慘的嚎叫聲。

主聖站在旁邊滿意的點點並沒有,陰聲低笑到︰“嘿嘿,這‘諸神魔禁’耗費的元氣太大,如果不借助聚元瓴,卻怎麼能這麼輕松的刻在你的身上?唔,不死不滅的魔體,加上這魔禁的力量,天下能傷害你的人可就少了,不過萬事都有陰陽兩面,嘿嘿,這魔禁是最強的護身法咒,卻也是最歹毒的毀神禁制,什麼百年以後才能發作?只要本聖心念一動,人久是魂飛魄散,骨肉成泥的下場。”

主聖洋洋得意的背起了雙手在大殿內踱了幾步,詭笑到︰“慕容天那廝,本聖也不放心他,所以只給了他分神的修為,卻被右聖給殺了,本聖不想你呂風重蹈慕容天的覆轍,又被右聖,左聖給禍害了。只能盡量地增加你的實力!可是你變得太強了,本聖也不放心啊,也就只有在你身上多加點禁制了。”

他年幸存已陷入了昏迷狀態的呂風,陰聲怪笑了幾聲,眼里綠光更盛,突然嘟起嘴巴,發出了幾聲尖銳的嘶嚎,他似乎是在和人在交談著些什麼,而那聚元瓴內也發出了同樣尖銳難听的聲音和主聖相互應答著。

良久,主聖這才環抱雙手,冷兮兮的低聲說到︰“好吧,好吧,就多給他一點能量,反正不是我自己的真元,我才不管你浪費多少精力在這個小子身上…… 嗯,不過我有個疑問,呂風已經是中原錦衣衛的頭目了,他需要太強地實力麼?嗯……我地腦袋還是不好用啊!該死的元聖,若是他肯好好的為我做事,怎麼會有這樣的麻煩呢?”

呂風疼得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他從來沒有感觸到過這樣的疼痛,不滅金身乃是他一等一和修神法門,若是他真的依靠這法門能夠順利的飛升神界,那他的身軀就真正的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強橫境界,可是畢竟他如今不過是人間的修士,饒是他擁有了極強的力量,不滅金身也修練到了大成的境界,可還是無法和真正的神比美啊。

所以,面對主聖這等數萬年的老魔頭,他的身軀還是無法低擋魔功的侵襲的,尤其是那聚元瓴所放出地紫光,讓他的身體強度驟減了一半,而主聖發出的黑色靈符,上面更是附著了地心深處數億萬年的陰火額,何況是呂風這個不成氣候的神體呢?

眼看得一道道詭異到了極點的黑色符咒出現在了自己的肌肉上,呂風氣得牙齒癢癢,這符錄看起來無比的邪惡,無比的詭異,仿佛一圈圈流動的雲紋一樣,通體透著讓人心寒的氣息,這可好,自己潔白如玉的身軀,多了這麼多的‘文身’,那真的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尤其讓呂風感覺到難受的,是隨著這些符錄不斷的流動,自己身體內也起了一些無法形容的變化,似乎心神被籠罩在了一個黑漆漆的罩子里面,神識,心神都不是這麼靈動了,就連真元的流轉,也有了一絲的僵直,不如以往那樣的活潑自如。

“罷了,今日卻是被這老魔頭給設計了,早知道這人如此厲害,我作甚好奇,跑到這里來?早就應該想到這點的,就算找到了元聖他們的大本營,也是無法對付得了他們的啊。”呂風心里一陣的懊悔,平折無故的就被主聖用大神通給禁制了,自己豈不是冤枉?莫非自己還真的要為主聖賣命,去給他修建那不知道何等用途地宮麼?

聚元瓴顫抖了起來,漸漸的,整個聚元瓴化為了一團虛影,在空中急速的顫動著‘嗡嗡’聲中,一道剌目的紫光有如流星一樣,朝著呂風身體撞擊了下來, ‘噢嗚’一聲慘嚎,呂風發出了仿佛小貓被火燒了尾巴一樣的嚎叫聲,他的身體仿佛水一樣的波動了起來,這一道紫光蘊涵著極其強大,極其詭異的能量,讓呂風的身體瞬間就化為了介于氣態和固態之間,純粹由最微小的粒子組成的狀態。

雙目猛的睜開,兩道藍光射出了足足有十幾丈遠,轟擊在了大殿的天花板上,頓時打落了元落的粉塵,主聖挑挑眉毛,冷聲陰笑起來︰“唔,這小子的這劉識卻是堅固到了極點,想必是殺人放火鍛煉出來的神經吧?也好,你就在這里慢慢的接受魔焰煉體的滋味吧,本聖且先去處置那小魔頭……哼哼,不愧是中原百姓聞風喪膽的錦衣衛大統領,身為修道人,卻在身邊放了一無上天魔,果然好膽識。”

抿著嘴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主聖身體化為一團黑霧,消失無蹤了。呂風看得主聖離開了,頓時放開了嗓門瘋狂的尖叫起來,無數團紫光連珠炮一樣的轟擊在了他的身體上,讓他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沖進了他的身體,不管不顧的填充在了他的每一絲,每一毫,最細小地身體組織內,九顆元丹瘋狂的閃動著,體積無限制的增大,然後無限制的縮小,每一次擴張,每一次收縮,那元丹的密度都成百倍的暴漲。

生不如死,呂風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他的不滅金身一寸一寸的粉碎,然後一寸寸地被改造成另外的組織結構,一種和不滅金身的強度相當,但是更加具有毀滅性威力,充斥了進攻型和毀滅欲望的結構,一根根骨剌從他身體上透了出來,漆黑的骨剌,上面帶著細小的倒勾,閃動著剌目的電光,鋒銳無匹,劇痛,無邊的劇痛潮水一樣的淹沒了呂風,可是他地身體太強橫了,普通人還可以借助昏迷躲過這樣的劇痛,可是呂風的不滅金身,讓他昏迷的權力都沒有了,極度強大的神經和大腦,讓這等疼痛也無法弄昏他去。

眼睜睜的看著一根尖銳的骨剌從身體上長出來,年幸存一層有如甲蟲貝殼一樣光華的鎧甲從皮膚上長出來,呂風驚恐的嚎叫起來︰“你們干什麼?要把我變成什麼東西?天啊,這等模樣,我還能去見人麼?”

紫光更加的剌目了,呂風看得大殿內無人,橫下一條心,不顧任何後果的蠻做起來,體內地晶石釋放出了強大的混沌元力,按照不滅金身的修煉法門,在體內重新組成了新的經脈加構,一浪浪有如實質的真元在經脈內瘋狂地運轉,呂風廣闊無邊的紫府識海飄蕩起一抹紫色的煙霧,金身元嬰,再次出現,那不過寸許高下的元嬰靈體,吸納著那一團團紫光中無盡地能量,迅猛的生長起來。

和玄武神獸一戰中,呂風的肉身已經化為了一個巨大的元嬰靈體,可是如今因為肉身被摧毀,被改造的無奈情況下,他不顧後果的強行推動不滅金身的心法,居然又再造了一個元嬰出來,這等神通,卻無意中正好暗合了神界神外化神,化神千萬無上神通的初步功夫。

一根根骨剌帶著黑光生長了出來,但是那些骨剌的結構立刻就被摧毀,重新變成了不滅金身的結構,神體、魔體,兩種極端的力量在呂風體內沖撞,讓呂風的身體不斷的粉碎,組合,不斷的扭曲,延伸,漸漸的朝著一個恆古未有的境界前進。

紫色的光團越來越密集,蘊函的能量越來越強大,呂風體內的混沌元力漸漸的無法和外界涌來的魔力抗衡,不滅金身重生的速度漸漸的趕不上身體魔化的速度了,呂風嘶吼了一聲,九顆元丹離開了體內的碗脈,直沖紫府識海,和那已經變成了丈許高下的元嬰相踫撞在了一起,頓時一團團金光崩射,強大的混沌元力自識海中沖突而出,補充進了體內的經脈中。

苦苦的忍受著無邊的痛苦,呂風用新生的混沌元力吸納著外界的魔力,艱難的把它們轉化成了新的混沌元力,饒是這樣,他轉化的速度也漸漸的趕不上外界傳來的魔力的強度,幸好那七彩晶石從異界空間內提出了巨量的混沌力量,這才讓呂風的魔體和神體勉強保持了平衡。

聚元瓴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強橫的意識︰“很古怪,這個人怎麼還沒有轉為不滅魔體?浪費了這麼大的能量,居然魔化程度才只有五成麼?……從哪里弄來的這麼一人?實在古怪,古怪啊……再加一把勁,全力匯聚元能,盡快把這小子魔化!”數萬股強大的意識應諾了一聲,隨後,一團只有拳著大小,拖著長長的光尾,但是能量強度足以毀滅整個大陸的紫光沖了下來,灌入了呂風的身體。

‘噢~~~’一聲漫長的嘶嚎,呂風身體瞬間被徹體魔化!頭發一時間變成了詭異的紫紅色,一股滔天的殺機從他體內洶涌而出,雙眼一團血紅,充滿了驚人的殺意,更加讓呂風感覺恐怖的就是,那團紫光居然還給全輸入了一股日後一定要無條件的完全服從主聖任何命令的意識,這股意識是如此的強大,眼看就要取代了呂風的意志。

“我操你祖宗……”呂風發出了最後一聲近乎絕望的嚎叫,不顧一切的引爆了九顆元丹以及丹田內的那顆七彩晶體,他的身體猛的膨脹開來,足足膨脹到了十丈大小,然後連續四十九團紫光沖下,體表的那黑色符錄又冒出了無邊的黑氣,死死的籠罩住了他的身體,這才讓他免去了爆體而亡的下場。

‘轟’的一聲,聚元瓴上閃動的光芒消失的無影無蹤,光芒黯淡有如生銹了一般,死氣沉沉的飄蕩在了大殿的空中,呂風的身軀緩緩的飄下了地面,渾身洋溢著紫金色的光芒,漆黑的長發,仿佛最深的夢魔一樣,吸收了四周的一切光芒,讓他整個人顯得如此的邪異。

不滅金身,不滅魔體,在最後那一場體內的瘋狂爆炸中被完美的融合成了一體,那顆晶石居然在呂風的下丹田處化為了一七彩的元嬰,九顆元丹在中丹田處生成了一個紫色的元嬰,而紫府識海內,金光剌目睥元嬰正活潑潑的釋放出了無窮無盡的能量,三個元嬰之間,能量聯系渾然一體,呂風稍微一吸氣之下,就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和這個世界以及異界空間的那強大能量的密切聯系。

火元靈體,更是被打散後融入了身體的每一寸組織,稍微一提起,就有一股熾熱的能量釋放出來,充滿了凜凜殺機,不知不覺之下,呂風已經修成了曠古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魔之體,他身上的‘諸神魔禁’,更是被最後的那能量爆發給震成了粉碎,哪里還能禁制住他?

揮手間,能量幻化成了一件漆黑的長袍披在了身上,呂風有點流口水的朝著那光芒黯淡的聚元瓴看了一眼,大步的朝著殿外走去,“太好了,最後那一股讓我絕對服從主聖的意識,應該是他故意交代的吧?哼,給我加禁制還不放心麼?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可以讓他徹底的信任我吧?……尋隱是否可以借機先把右聖給干掉呢?”

仿佛游走在水中的魚兒,呂風身體四周蕩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紋,身體仿佛短距離的瞬移一樣朝著行進著,他低聲的喃喃自語︰“不滅金身特有的破魔神功,加上這不滅魔體專事殺伐的強大戰力,我現在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呢?……體內的真元,起碼增強了十倍,如今的我,比起天仙,也不會差了吧?”

那聚元瓴的能量發源之處,漆黑的虛空中,幾個意識忿忿不平的吼叫著︰“是誰最後清寒浪費了這麼多的元能給那人?……那邊的要求,不過是給他低燒出魔體罷了,可是還給了他這麼多的真元……難道以為聚元瓴的能量,這麼容易得到麼?”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心念急轉這下,一股強大無比的魔氣透體發出,朝著幾個站在通道邊的神殿守衛籠罩了過去,“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這魔功大成,就用你的來祭刀吧!”嘴里故意如此說到,呂風也不等主聖到來,直接揮出了‘寒熒劍’,無邊的寒氣帶著魔光魔焰,朝著那幾個守衛當頭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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