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春雨之夜(中)
嗤啦‘一聲,獨孤天射出了一道紫色的狂飆,有職利刀一樣的紫色掌風撕裂了空氣,同時也撕裂了因為那一道巨大的拳風而產生的禁錮,四周的雨滴立刻飛快的落下,月光也繼續宛如一體一樣,從密集的雲層縫隙裏灑落了下來,就好像他一拳打破了一個沉重的鐵罩,那原來靜謐的世界又和外面的喧鬧聯繫了起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唯獨不正常的,是那白色的拳風和那紫色的狂飆,兩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無數雨點瞬間碎裂了,這些雨點並不是炸裂成更小的水滴,而是從根本上碎裂了,被那巨大的力量分解成了最細小的最基本的微粒,奇異的光芒從兩股力道相接的地方射了開來,空氣中顯露出了漆黑的空間裂紋,那巨大的力量就這麼投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渾身劇顫的獨孤天終於放下了一顆提得高高的心臟,方才那一股力量要是爆炸開來,估計小半個應天府的房屋都要被震成粉碎,幸好兩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驚天動地了一此聲碼然直接就撕開了這個人間的某個民界的屏障,讓那空間裂縫吞沒了這股毀滅性的能量。
他突然間覺得身體的抖,整個人摔倒在了街面上,他猛的低頭看時,才看到自己的坐騎已經無聲無息的被反震的力量壓成了肉醬,方才完全是因為自己外瀉的真元投入了它地身體,這才勉強保持了馬兒的形狀,如今自己的真元一瀉,這馬兒立刻就迸裂了,一團血漿轟然散開,自己不摔倒才怪了。
那些士兵這才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起來,他們嚇了個半死,倉惶的逃離了獨孤天的身邊,他們方才簡直就像是做噩夢一樣,看著一股白色的風暴襲來,然後就是一股此色的風暴轟了過去,空中居然出現了漆黑的窟窿,有眼力好的人,還從那窟窿中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地東西,然後麼,就是自己的主官獨孤天的坐騎無聲先息的化為了一團血漿,轟然碎裂開來,這不是見鬼了,又是什麼呢?
如果換了禁衛軍或者被陣營的精銳士兵,他們是絕對不會如此的倉惶失措的,可是這些城防軍麼……呂風做了五城都督府地頭目,兼管應天府的城防,卻從來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支戰鬥力極弱的城防軍身上,這些士兵就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訓練過,也沒有見近血腥的,自然而然是心裏素質極差,看到一點點奇怪的東西,立刻就失魂落魄一般,被打回了老百姓地原形。
士兵們可以逃跑,獨孤天卻是不能的,他丟開了手中地長槍,緩緩的撥出了身後那柄奇形大劍,很謹慎小心地站了起來,根本顧不上自己身上沾染的那些血漿了,他感覺到,不在街道的盡頭,那個拐角的地方,有一頭凶獸停在那裏,正在用他那龐大的神識,鎖死了自己的身體和神念,只要自己稍微的疏忽一下,緊接而來的,就是最可怕的打擊。
那是一個多可怕的人物啊,兇狠暴虐的氣息有如嗜血的猛獸一樣,可是那霸道的,浩浩蕩蕩有如長江水一樣的氣息中,又有無邊的鋒銳氣勢沖天而起,仿佛一柄最鋒利的寶刀一樣,似乎那裏停留的,就是一頭用太白精金鑄造的猛虎,身上鑲滿了最鋒利的刀刃一樣,無邊的殺氣,無邊的銳氣,獨孤天還從來沒有感受到這麼詭異,這麼強大……唔,這麼妖異的氣息。
是妖異的氣息,沒錯,那氣息中,隱隱然流露出了一絲和天地的天生的契合,這不是人類所應該有的氣息,反而應該是那些天生的精靈才能具有的本能氣質,不過獨孤天修道的時日淺薄,一身的法力,道行都是平白得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氣質,在修道界中被稱呼為‘妖氣’,他僅僅是本能的覺得那一絲氣息極其的危險,極其的妖異,僅此而已。
那強大的氣息漸漸的散發了開來,漸漸的籠罩了方圓數百丈的範圍,那古怪的,似乎自己所處的空間又和整個世界分離的感覺又出現了,獨孤天覺得自己似乎身處一個厚重的鐵罩之下,鐵罩外,生機勃勃充滿了春天的氣息,可是這鐵罩衣內,卻是一片死寂,那壓抑的,邪異的氣息籠罩了一切,那氣息感染了四周的一切,甚至那慢悠悠的飄落的雨點,都顯露出了一絲的妖豔。
‘噢嗚’的一聲巨吼,一條龐大的人影揮動著一柄碗口粗,顯然是特別打造的三停大刀從那街著的盡頭沖了出來,那足足三丈長的巨在砍刀被他揮動得有如一團龍捲風一樣,漆黑的風暴裹住了他的身體,無邊無際的銳利氣焰中,那人影呼嘯著朝著獨孤天沖了過來。
似乎天崩地裂,有上古的神人揮動著數百里寬大的神兵,自那搖遠的天際朝著自己劈了一刀下來,這就是獨孤天這時候唯一的念頭,唯一的感覺,他只覺得,這一刀是自己完全不能抵擋的,是自己不可能抵擋的,那裹在刀影中的恐怖存在,是自己完全不能比擬的神仙一樣的人物,他只是本能的提起了一口真元,拼命的揮出了一劍,同時不顧真無貧氣的危險,左手倉促的揮出了一道靈訣。
‘嗤啦’一聲恐怖的巨響,獨孤天的身體神劈得離地三寸,朝著自己後倒飛了數百丈遠,‘啪啪’的巨響聲中,那無邊的雨幕中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這是獨孤天的身體極快的掠過,撞飛了沿途的雨點,而天空的雨滴卻還來不及落下初充那個空洞,所造出來的奇異效果,一圈白色的水幕出現在獨孤天的身後,無數地水滴朝著四周亂射,打得那些射在路邊屋簷下的城防軍慘叫連連,差點就被打斷了幾根骨頭。
一個高大,足足有丈五高下的巨大的身影矗立在獨孤天方才所有的地方,他的左拳猛的朝著天空擊去,一團血色的光芒脫手而出,恰恰的轟擊在了一道數千丈長短,金光四射的巨大雷霆上,‘轟隆隆’的雷鳴聲中,整個應天府都顫抖了幾下,地動山搖中,那道雷霆居然被他一拳轟成了粉碎,無數道碎裂地雷火在天空茫然的飛射,紛紛炸死的考老大小的雷光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砰’的一聲巨響,獨孤天狼狽的落在了街道地盡頭,渾身的骨骼欲裂,一股淩厲鋒銳到了極點的真元,正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差點就把他的真元氣脈給截斷了,他那柄來自‘聚元瓴’的奇異寶劍也是脫手飛出,斜斜的插在了路邊的水溝裏。
‘呼呼’的響聲傳來,一個足足有六盡長短地刀頭從天空落下,‘噗’的一聲插在了街道地中心處,方才獨孤天拼命的揮出一劍還是有點效果的,一道紫色的劍光把那巨漢地長刀劈成了兩段,刀頭沖天而起,可是他發出的那道‘九陽真雷’的效果則是差了太多,被那巨漢給一拳轟成了碎片,除了驚醒無數的百姓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獨孤天艱難的站直了身體,哆嗦的雙腿,有點撐不住自己全重的樣了,膝蓋軟綿綿的,差點又栽倒在了地上,他有點驚恐的看著那巨漢隨手丟開了手中那兩丈多長,碗口粗的純鋼刀柄,朝著自己慢吞吞的行了過來。
空中又是一道春雷響過,電光閃動處,照這了那巨漢的面龐,獨孤天驚訝的叫嚷了起來:“厲虎!”
這身上穿著一套黃金甲基胄,眼裏神光崩射,渾身洋溢著無比強大的生機,充滿了力量感,有如天神一般的巨漢,正是率領十萬大軍自南疆趕回來的厲虎,他看著狼狽無比的獨孤天,嘿嘿的笑了幾聲,慢吞吞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一根小蘿眩粗細的小侄頭朝著他搖晃了幾下,似乎害怕獨孤天看不清自己伸出的手指,小貓特意把那手指伸到了獨孤天的面前,狠狠的在他的臉上午了幾下。
“獨孤天……哈哈,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皮,虎爺我就認不出你了麼?”小貓發出了低沉渾厚的聲浪,吵啞渾厚的聲音充滿了一種魅惑的力量,強大的實力,強大的自信,就從這聲間中毫不保留的溢了出來。“哼哼,聽得風子說,你居然也修道了,居然也有了不弱的修為,嘿嘿,風子還要虎爺我小心你,說他就要出海了,怕虎爺我留在皇帝老兒的身邊,對付不了你。”
小貓突然發出了譏嘲的笑聲,不屑的說到:“不過,風子卻是高看了你,哈哈哈,你還是一個肉蛋,老子想怎麼揍我,就怎麼揍你,娘的,當你修道了就了不起了麼?虎爺我還不是揍兒子一樣的揍你?”
足足有小酒壇大小的拳頭呼嘯著飛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獨孤天的肚子上,獨孤天發出‘喔’的一聲痛苦的呻吟,彎下了腰去,可是立刻一拳自下而上的轟擊在了他的臉蛋上,把他整個人打得飛起了十幾丈高,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剛剛著地,小貓已經順手操起了路邊一大戶人家看門的石獅子,揮了一個滿圓,獰笑著砸在了獨孤天的胸口上。
‘啪啪’幾聲,饒是獨孤天的身體經過了‘聚元瓴’的極度強化,可是碰到了小貓這同樣變態的魔王級別的人物,他的肋骨同樣是經不住這連續的可怕的打擊,一排七根肋骨極其乾脆爽利的斷裂了。
拍拍手,小貓不屑一口濃痰吐在了獨孤天的臉上,低沉的說到:“虎爺我告訴你,風子說啊,他出門的這段時間,要虎爺我看死我,第一,不許你升官,第二,不許你靠近皇帝,第三,不許你搞出是非來,你可聽好了,這是風子告訴虎爺我的話,虎爺我就拿來警告你,要是你想討好皇帝,抱著皇帝的大腿往上爬,想爬到風子和虎爺我的頭上來拉床,老子就揍死你。”
揮動了一下拳頭,小貓獰聲狂笑到:“老子是當朝一品威武大將軍,他娘的,堂堂征南大軍地主帥之一,揍死你一個小小的三品都尉就和吃炒黃豆一樣,皇帝最多要老子陪你家十幾兩銀子就是!嘎嘎!”再次狠狠的一腳擦在了獨孤天的小腹上,小貓仿佛踢垃圾一樣把獨孤天踢進了路邊的水溝中,冷冰冰的說到:“你老老實實的給老子打仗,虎爺我就不動你,你要想搞出什麼花頭來,虎爺我就掐巴死你。”
歪著腦袋看了獨孤天半天,小貓這才晃著龐大的身軀,漸漸的隱沒在了冰冷的風中,“獨孤天,嘿嘿,老子還在兩百裏外率領大軍趕向應天府呢,老子大軍中有十萬人作證,夜夜老子還在帳篷裏和兄弟們喝酒,哈哈,就算你去皇帝那裏告狀,也是沒有用地,哈哈哈!老子揍了你就是白揍!要是不服氣,我儘管朝著我虎爺我來啊!看虎爺我不揍死你!”
獨孤天渾身劇痛,身體抽搐成了一條燒烤好的龍蝦一般,蜷縮著身子,他艱難的用真元一條條的疏通體內被震碎的經脈,極其痛苦的用真元接上了那碎裂的肋骨,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他才把那被小貓打得破破爛爛地身體勉強的修補上,他有點癡呆的看著小貓消失的方向,有點痛苦的呻吟起來:“天啊,你給了我希望,卻又為什麼突然的絕望?厲虎,他,他起碼也是虛境以上地修道高手,怎麼可能?
“小貓成了虛境以上的高手?怎麼可能?我說三位老牛鼻子,你們沒說晃點我罷?“呂風一臉地癡呆,一品茶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蕭龍子微笑著坐在呂風的對面,手裏地茶杯蓋子慢條斯理的刮著茶沫,曼聲說到:“你這個小牛鼻子,有這樣罵自己的師傅和師伯的麼?你也不想想,你這個胡作非為,傷天害理地人,如今都順利的進入了虛境,何況是小貓呢?”
邪月子滿意的拍打著自己的肚子,隨手又抓起了桌上的一塊清新的小點心送進了嘴時胡點含糊的說到:“可不是麼?小貓可是兩百多年的積年的虎精,比起我這正式修道不到十年的小道士來說,他在師尊他們面前聽經學道,道行可是比你高多了,加上赤城子師弟他……嘿嘿……”慘笑了兩聲,邪月子繼續說到:“赤城子師弟子最是寵他,弄到了什麼靈藥,是自己不各異,都要喂給小貓的。”
靈光子呆頭呆腦的點點頭,呵呵笑著說到:“可不是麼,百年前赤城師弟從蒼山上偷了一侏起碼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就是喂給了小貓的……不過小貓那時候體內真火不夠,沒有辦法鍛煉出那麼多龍涎竹的藥力,那足以改天換地的靈力,可就是一直藏在小貓的經脈之中的。”
旁邊坐著那裏慢吞吞的肯狗腿的水元子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雙眼直發光的叫嚷起來:“老天爺,你開開眼吧……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那可以讓人立地飛升的寶貝啊,你居然,居然拿來喂老虎!!你們一元宗的老道們都是敗家子呀,你們,你們,你們……”水元子結結巴巴的指點著三個老頭及呂風,滿臉不可思議的說到:“三萬年火候的龍涎竹,天!”
呂風看都懶得看水元子一眼,隨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塊幹燒火方,塞進了他的嘴裏,蕭龍子笑了笑,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布下的靜音結界,這才繼續說到: “這次小貓領軍回應天,過成都的時候去看我們,正好我們師兄弟三人,以本門密法把三人的神識融合唯一,突然的悟通了祖師爺留下來的,最深奧的那一篇道書。功候大進,就順便傳給了小貓,誰知道小貓的領悟力卻是驚人,短短七天的功夫就打通了天人之境,體內龍虎匯合,三味真火自下而起,形體重新鍛煉了一番不算,體內積蓄的靈藥力量也被激發了,法力大進那也是應該的。”
呂風呆了一下,連忙問到:“就是方才你們仁愛給我的《問天篇》麼?這法訣說的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莫非就真的……”突然間,他若有所悟的皺起了眉頭,身上七彩神光連續的閃動了起來。
水元子手中的狗腿突然間落在了地上,他張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老圓了,飛快的伸手抓住了蕭龍子,極其滑稽的哀求道:“哎呀,蕭爺爺,我叫祖宗都好,你把這《問天篇》教給我吧!老天,這東西怎麼可能在你們手裏?怎麼可能在一元宗手裏?天啊,天啊,太古之戰之後,你們知道有多少人在尋這東西麼?居然會在黃龍真人那王八蛋小子的手裏,太沒有天理了,這,這……”
第三百八十六章 春雨之夜(下)
呂風的身體上突然閃出了一蓬金色的光芒,身體憑空而消失了。饒是水元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時間也是一陣的毛骨悚然,因為他的神識,已經徹底的感應不到呂風的氣息了,也就是說,呂風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可是蕭龍子他們三個卻是滿臉笑容,鎮定自若,絲毫不感到奇怪,這等景象,他們已經在小貓身上看到了一次,哪里還會覺得驚奇呢?
邪月子毫不掩飾他滿臉的奸詐,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溫和的問到:“似乎水前輩知道這《問天篇》的來歷?我們參悟了很久,只能說這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東西,而且和我們一元宗的道訣脈絡那是完全不同的,真不知道祖師爺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篇道訣下來。哦,水前輩,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呢?
水元子狠狠的把油膩的雙手在滿臉苦笑的蕭龍子身上擦試幾下,承受制於人緊緊的握住了邪月子的手,急促的說到:“把《問天篇》傳給我,我就給你們說這東西的來歷,天啊,你們一元宗的歷代老道都是白癡,都是白癡啊,要是你們早個一萬年悟通了這個東西,你們一元宗只要運氣再好一點。幾乎就可以在神界和仙界之外自己豎杆子拉大旗,自成一脈了……天,要是我能參悟了這寶貝,我,我水元子就可正式的修成身體,再也沒有了先天五行可以克制我了呀!到時候,就算我跑去神界搗亂,他們也只能裝作沒看到了呀!”
靈光子看了看蕭龍子,又看了看邪月子,開口到:“這水前輩可是我們的朋友啊,這《問天篇》他要學就學罷!不過,唉,這怎麼也是我們一元示的祖師爺留下來的東西,教給外人,卻是……”
水元子整個身體都撲在了桌子上,狠狠地抓住了桌子對面的靈光子的脖子,大聲叫嚷起來:“靈道友啊,我這就拜入你們一元宗如何?你們三個誰收我做徒弟呢?唉,你們三個都笑什麼呢?莫非你們要我拜呂風為師不成?誒,這太過份了罷?誒,你們還笑?……莫非你們要我拜那老虎為師?這,這,水爺爺我可殺不可辱……不過,也可以商量嘛!”
呆頭呆腦地靈光子眼時突然閃過了一抹及其精明,近乎到尋猾的精光,他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說到:“罷了,今日我們一元宗吃點虧,我們三個代替我們的師尊收你為徒,讓你做我們的大師兄如何?日後我們一元宗的事情,也就是你水師兄的事情了,我們這《問天篇》,不教給你,卻教給誰呢?”
水元子滿口子的答應了,當下就不知道邪月子,蕭龍子從哪里取出了香案香燭等物,很正式的把水元子給收入了一元宗門下,隨後,三人恭謹地朝著水元子行禮,口稱大師兄不提,靈光子更是信守方才的承諾,把《問天篇》以及自己師兄弟三人領悟出來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傳授給了水元子。
水元子是何等修為,比起呂風深厚萬倍不止,就看到他身上閃出了一層瑩潤的水光,眯著眼睛坐在地上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之久,隨後慢慢的睜開的眼睛,由衷的歎息了一聲:“原來如此,果然是可以毀天滅地也可以重生天地的可怕法訣……原來如此啊!”
他有點氣惱地看向了靈光了子,喝罵到:“好,好,好,爺爺我一輩子精明,卻被你們三個牛鼻子給騙了,你們三人用本門密法,把三人的神識混為一體參悟出的這《問天篇》,我靈光子已經是智識大進,簡直就比呂風那臭小子還要奸猾三分了,卻還在爺爺我面前裝憨厚,哼哼,這筆帳,爺爺我今日記下了。”他眼朱子嘰哩咕嚕的翻騰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靈光子淡笑不已,臉上還是那帳木訥呆滯地模樣,邪月子則是極其瀟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笑著問到:“大師兄卻不知參悟出了什麼?”
水元子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傲然的仰起了脖子,哼哼有聲地說道:“若我再苦修百年,天上地下,還有誰放在我的眼裏?到時候那就真的是天地任我縱橫……誒,就算我打不過,起碼也跑得過了。”一番話說得是霸氣沖天,豪氣無邊,奈何最後一句話,還是泄了他的底子。
蕭龍子笑著,搖搖頭說到:“罷了,罷了,這些閒話日後再說,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還得好好籌畫一番才好,風子要出海辦事,小貓要留在皇帝的身邊隨他北征,我們和靈師兄,邪師兄要去成都遊仙觀教訓弟子,這京城裏的事情麼……總要有人主持大局的,徐青,周處,呂安,藺軾四位,可以保得錦衣衛的大權不落入他人之手,可是他們的功候畢竟太淺薄了,若是有修道高手暗中下手的話,風子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黃龍門,冥龍會的本門弟子,傷亡可就難以避免了。”
水元子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他翻了翻眼珠子說到:“罷了,你們去成都教那些小牛鼻子就是,爺爺我今日上你們的圈套,委委屈屈的進了你們家的大門,總要為本門事情多做喬遷劃就是,奈何就是委屈,黃龍那小子,我居然成了他的後生晚輩,唉!誰叫我自己貪心,想要這《問天篇》呢?怪不得別人啊!”
頓了頓,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了那條狗腿,一邊嘶肯一邊含糊的說到:“罷了罷了,這京城裏的事情,一切都教給我就是,你們把本門的當訣全部隊建設傳授給我,風小子不在的時候,所有的門人就讓我來看著,保證沒錯。”遲疑了一下,他吞下了一塊狗肉,這才說到:“要是我預料得不錯的話,本門的仇人,可就……唔,反正行事之間,你們也要小心才是,那種打悶棍搶劫其他門戶弟子飛劍丹藥的事情,那是再也不能作了,風小子橫行霸道習慣了,卻是把這習氣都帶到了門戶裏來,卻是不好地。”
“總之你們要小心,不工洩漏了風聲才是,有了這《問天篇》,我也許可以在十年之內真正的進入到那一層我一直可以看到,卻是始終觸摸不到邊際的境界,到時候,也許我地褂算會靈驗一些。也許我可以多知道一些東西……盡力的增強本門弟子的實力,這是怎麼都不會出錯的。”
眼珠子轉悠了一圈,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道:“皇帝小兒要我做護法,跟著風小子他們下西洋,可是這麼一說,我卻是不能去了!唔,卻怎麼能改變皇帝的旨意呢?嘿嘿,反正叫風小子他傷腦筋去!唔,若是我沒有進一元宗的門麼,自然是喜歡跟著他去下西洋,看看外面好玩的事情,但是現在麼,爺爺我還是留在應天府,替你們教訓徒子徒孫的好”。
蕭龍子他們三人謹慎地點點頭,四個老道把腦袋湊到了一起,小聲的計算起來,就看到他們的身邊,有一塊空間細微的扭曲著,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從裏面慢慢的洋溢出來,呂風的身體若隱若現,一絲明悟地笑容,隱隱的掛在他的臉上。
呂風身體剛剛消失的時候,他也一陣地慌張,因為他突然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四周一切都是混沌的黑暗,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他地神識,也都是一片黑暗,可是幸好他還記得方才自己的那絲領悟,心裏蕩漾著一些極其玄奧的味道。
隱隱然,他地身體似乎同時出現在了無數個世界中,從那無數的世界裏吸納著無比強大的混沌元力,也許是因為他自身的真元來自于巫族的密法,充滿了混沌元力的特徵,所以他很輕鬆的就習慣了自己的這劉識被分裂成數千億個碎片,同時存在於若干世界的詭異情況,差點讓蕭龍子他們三個老道以及小貓他們魂飛魄散,徹底精神分裂的最大的難關,就讓呂風輕而易舉的渡過了。
他仿佛創造了大神一樣,自上而下的俯瞰著這億萬個世界的生滅,他沒有看到任何具體的情況,但是無數個平行世界的生滅,就透過那些世界中的混沌能力的細微變化,具體入微的反映在了他的腦海中,他隱隱然,看到了世界從一個細小的質點發展成擁有無數種生物,最後又終於徹底的湮滅,,重歸虛無的過程。
可以感受到無數奇異的生物那瘋狂的戰爭,舉手投足之間就擊碎了無數星辰的可怕戰爭的景象,讓呂風欣喜若狂的,是他的神念,可以清晰的從中汲取那些生物的經驗,他們所感受的,所領悟的,所有的經驗,都已經化為了最基本的烙印,存在于無數個平行的世界中,這些烙印存在在那裏,就等著一把鑰匙把他們開啟而已,而呂風那微弱到了極點的,分裂成無數碎片的精神波動,正好就成為了這樣的鑰匙。
他的身體被無數個世界同時湧來的混沌元力改造著,一切都朝著最完美的境界演變著,肌肉,骨骼,經脈,血液的組成,內臟的結構,甚至是最無用的頭髮的結構,都被改造成了最方便地吸收外界能量的模式,而那無數的奔湧而來的經驗,則是無窮無盡的在擴張著他的紫府識海,擴張著他的神識範圍。
“所謂《問天篇》記載的就是某個不知名的存在對整個宇宙和世界的最深刻的領悟,修道之人所追求的天道,和這個存在的領悟比較起來,簡直就是水滴和大海一樣的區別,天道追求的,不過是對自己所以的自然界的至理,力求合乎天道,進而不斷的進化自身,達到另外一個境界而已。
可是《問天篇》呢,他所闡述的,是超脫了小小的一個宇宙的境界,闡述了和這個世界平行的,無數個世界所遵循的最基本的生消變化的道理,簡單的來說,修道之人所追求的道,就好像上平面上的幾何架構的題目一樣。而這《問天篇》所闡述的,卻是三維地立體幾何甚至更多維面的道理。
呂風憑藉著他體內原本就存在的混沌元力,輕而易舉地適應了這種存在狀況帶來的不適,盡情的享受著自己的眼界和知識不斷增長所帶來的奇妙快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法力雖然並沒有太陽能明顯的增長,但是自己的身體和識海,卻已經到了最完美地狀況,能夠適應日後最激烈的法力增加的變化。
就好像說,呂風以前的道行,他的身體強度所能容納多強的法力呢?那是一個粗陋的陶瓷碗的程度,可是經過了這一番變化地洗滌,他可經容納的力量,就是一個邊緣無窮無盡的汪洋大海一樣,層次的高低,可想而知。
因為他本身就具有混沌元力,所以呂風只用了比水元子多三個時辰地時間,就從這樣的領悟中清醒了過來,神識回到了自己的識海之中,身體也突然在跳躍起到了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
蕭龍子他們三個老道嚇了一跳,哪里有這樣快的?水元子是個怪物,能夠在半個時辰內吸收那些經驗和經歷,這是不奇怪的,可是呂風,他對於道地領悟還不如蕭龍子他們三個,怎麼就能這麼快的醒過來?尤其看他眼裏的精光已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上下一點氣息都不外瀉的模樣,分明是已經到了一個自己都無法看透的逞度,怎麼可能呢?同樣參悟《問天篇》還是從自己這裏得到傳授的,怎麼呂風參悟的程度,會比自己還要高?就算是小貓因為龍涎竹的藥力幫助,如今也不過堪堪和自己平齊呀。
水元子則是鼓掌大樂,拼命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到:“唔,乖師侄果然不錯,果然不錯,居然領悟得比我三個師弟還要多,哈哈,都快趕上師伯我了……乖師侄,乖風子,來,叫我一聲師伯聽聽?”
呂風腦袋整個大了起來,他呆呆得看著滿臉得意的水元子,驚訝的說到:“我操,你加入了我一元宗?老天,我可不想日後門戶裏都是你這樣子的瘋子!” 想到日後一元宗勢必變成一個日夜狗肉飄香的宗派,同時想到了這個可怕的結果,不由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無比的後悔起來,原本只想拉一個大高手成為同門而已,可是卻忘記了考校這個大高手的品性,這讓三個一元宗的淳樸老道,臉色一時間都發青了。
水元子滴咕著罵了一聲:“風小子,你什麼意思呢?”他手裏飛出了一柄小小的飛劍,朝著呂風的頭髮劃了過去,存心想要試試呂風如今的法力,不過他卻又生怕真正的傷害到了呂風,於是乎乾脆就劃向了呂風的腦袋,尋思著就算呂風躲不過去,最多就讓他做和尚吧,卻也是件好玩的事情。
哪知道呂風雙手一合,做了個太極拳抱球的動作,一個漆黑的窟窿頓時出現在他雙手之中,水元子一驚之下,還來不及收回飛劍,那飛劍已經投入了那個黑洞中,‘嗤啦‘一聲,水元子那柄幾乎可以比美神器的飛劍,頓時被那黑洞內狂暴的能量流化為了粉碎。
深知自己這柄飛劍厲害的水元子猛的張大了嘴巴,隨後就是一聲的慘呼,他嘴巴張得太大,下巴突然脫舊,疼的他‘吱兒‘就是一聲慘嚎,他連忙一巴掌拍在了下巴上,‘嘎吱’一聲上好了脫舊得關節,瞪圓了眼珠子慘嚎起來:“我的‘水如意’啊,我,我,我用了一萬七千年的老伴兒啊,你,你怎麼就這麼不見了啊!嗚嗚嗚!”他是真的有點心疼了,雖然他根本不用飛劍打鬥,可是這畢竟是陪伴了他一萬多年的寶貝啊,有感情了啊!
他動功逼出了兩滴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向了呂風:“我這柄飛劍,可是被我用真元溫養了一萬多年,比起仙器那都是強太多了,居然,居然被你一舉手給毀掉了……風小子,你就這樣對待自己剛入門的師伯麼?你,你總要賠償我罷?……誒,也不要多了,你看看啊,你錦衣衛多養幾百條黑狗如何?”到了最後一句話,水元子的聲音猛地變得興奮起來,哪里還有一點點傷心的模樣?
呂風也是心裏大為不安,用剛領悟到了妙法對付水元子,誰知道卻是這般地後果?他連忙不斷口的答應了水元子小小的要求,還許諾了無數地美食美酒,終於讓水元子開心的大笑起來。
靈光子,蕭龍子,邪月子卻是大喜,如此玄妙的法術,足地震驚整個修道界的,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修道界常見的五行法術的範疇,就憑藉這一手,呂風就可以在中原道門開宗立戶,自成一脈了,當然了,這一手也實在是太難了些,天下能有幾個人領悟《問天篇》呢?搞不好這樣的門戶,日後人丁稀少的程度會經以前的一元宗更甚。
五個人興奮了好久,嘗試了幾手新領悟地妙法,個個心勞日拙情振盪不已,靈光子樂呵呵的說到:“只要我們新收的門人有了成就,我們就可以聯絡中原道門,徹底的剷除右聖他們一批人,為我們師門復仇啊!”
呂風猛地抬頭,鏗鏘有力的說到:“不,絕對不用中原道門!師伯,難道你忘記了?就是蜀山劍派暗算了你們,才導臻了我一元宗遭受如此的大難麼?…… 尤其就弟子新眼所見,蜀山劍派中居然有血神教甚至可能右聖他們中人的臥底,弟子哪里還敢相信中原道門中人?難道,師伯和師傅你們就能肯定,其他地正派門戶中,沒有一些尋佞之徒,可能洩漏我們一元宗依然有人存在的消息麼?”
他緩緩的看了看面前的四人,沉聲說到:“我們絕對不能冒這樣的風險!右聖他們形跡詭秘,中原道門中人竟然無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若是讓他們知道,唯一知曉他們存在地一元宗,竟然還有人活著,他們會不會動用雷霆之力,全力的撲殺我們?我們如今能夠抵擋他們麼?怕是未可知罷?”
靈光子他們連連點頭,他們的確是沒有把握,誰知道右聖他們到底有多強的力量呢?就看海外道門入侵中原,就是因為他們中地小卒之一僧道逆逃唆的結果,就可以知道他們的潛力到底如何了。呂風繼續說到:“另外,弟子以為,為了我們一元宗的重生,為了我們的再而三度興盛,我們根本不能讓中原的正教門人知道我們一元宗如今的情況,除非……除非有一天,我們一地宗可以正面對抗整個中原道門的時候,我們萬萬不能讓他們知曉我們如今的情況。”
邪月子,蕭龍子若有所悟的皺起了眉頭,靈光子沉吟了一陣,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一,只有水元子滿頭霧水的看著呂風,渾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天生水靈元體的水仙,實在是搞不懂人心的灰暗啊。
呂風背起雙手,歎息到:“一元宗早就受了中原正教的嫉妒,小貓也說過,就算師祖他們還在之日,偶爾去拜訪正教同道,有時候都會被那些正派道友的同門諷整幾句麼?這難道就不是我們一地宗更加故步自封的原因之一麼?師祖他們懶得看那些道友的同門的臉色,又害怕破壞了他們的同門之間的關係,所以乾脆就懶得走訪問道了,這不就是我一元宗如今幾乎被滅門,卻依然沒有人知曉的原因麼?”
他冷冰冰的說到:“如是中原道門知曉了我們如今的情況,知道我一地宗已深深的和朝延有了關係,甚至在利用朝延的勢力偷偷的壯大自己的勢力,那些原來就對我們一元宗沒有好感的正教中人,他們會怎麼想呢?……修道之人,除非是道門公派的匡正朝綱的護法天師。其他人嚴禁幹攏人間的正常秩序,這是道門不成文的公約罷?”
“如果他們知道,我們一元宗的弟子如今竟然都成了錦衣衛的統領,成了領軍的大將軍,甚至還被封了國公!……尤其是我黃龍門中的弟子,很多人都是風子我用了錦衣衛的權勢,窮搜天下的童子,少年,選那有根基的人才招收進門的,那些為了尋找一個資質好的門人,而行腳天下的正教中人,他們會怎麼想?他們不會認為我一元宗就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所以才偷偷摸摸的派我呂風這個正教眾人誰都不認識的人,潛入了朝延,刻意為之麼?”
蕭龍子冷聲說到:“風子說得有理,為了本門的安危,不能向正教同道知會我們如今的情況。哼哼,正教中,我一元宗的朋友加起來不過百人,可是看在眼裏們一元宗領袖地位不順眼的……嘿嘿,那可就多了啊。”
邪月子則乾脆的說到:“風子,你還另有打算罷?”
呂風眉毛一挑,冷酷的說到:“沒錯,風子正是另有打算……我做了這麼久的朝延官員,早就習慣了身居高位,一聲號令,元人不敢不聽眾的景象,所以我一元宗重現人間之日薄西山,必定是我一元宗真正領袖倫之時,否則我寧願一元過就此湮沒!……哼,三位師伯,師傅,你們不覺得,如果我挑動中原道門先和右聖他們比拼一手,對我們有益無害麼?”
他冷笑道:“以中原道門的實力,最不濟,也可以讓元聖,右聖他們受到重創罷?到時候我一元宗異軍突起,領袖天下道門,豈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就重新出現,且不要說右聖他們追殺了,就是日後大戰一起,我一元宗還不是要在衝鋒在前麼?死傷慘重的,不都是我們一元宗的弟子麼?”
他很乾脆的說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呂風就是這麼一個刻薄自私的人!只要我一元宗本門兄弟無事,我管他天下人的死活?”一掌擊下,面前的桌子憶經化為齊粉。
水元子眼巴巴的看著呂風,抱怨到:“我才不管你怎麼做,總之你小子做的事情是對瞭解,可是你打壞了這些吃的東西,就是錯了。”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則面容聳動,為呂風那毫不掩飾的野心和殘暴的行事所震驚,他們互相看了半天,低聲的傳音了幾句,終於長歎起來:“罷了,罷了,日後你就是我一元宗的宗主,我等自甘為護法長老則是……我一元宗,也許應該換一種為人處事的方法了!”
邪月子更是冷聲說到:“只要我一元宗能重新興盛,就算我等入魔又如何?”蕭龍子,靈光子凝重的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呂風乾脆的跪倒在了地上,低聲說到:“如此,弟子大膽,接掌一元宗掌門之位,日後還請四位長老鼎力相助,讓我一元宗,震撼這整個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縱使我們身為修道之人,這話也是說得的。
冷酷,殘忍的言語在這個春天的雨夜,從秦淮河邊一間小小的靜室中傳了出去,就好像一股寒風一樣,掃過了整個中原,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元聖突來(上)
秦淮河兩岸,一處煙霧般的鵝黃綠,樹葉,草葉,流水,甚至這天空,這浮雲,這輕輕的飄的雨滴,都被沾染成了淡淡的綠色,“煙雨江南,唉,雨江南啊!”背負著雙手站在層頂上,看著前方不遠處緩緩流尚過的秦淮河,邪月子心裏若有所感的贊漢起來,“上一次看到如許景象,卻是好幾百年的事情了。”
水元子翹著二郎腿坐在高高挑起的屋簷上,拼命的往肚子裏面灌酒,含糊不清的說到:“煙雨江南麼,好看是好看了,可惜他不能陪我喝酒,嗝……誒,風小子啊,你怎麼樣才能讓皇帝收回聖指,把我留在京城呢?要知道,那皇帝可是生怕那水師艦隊出事的,所以才讓我跟著水師出海!如今麼,既然要我留在京城,你就去傷腦筋罷。”
屋簷下,房間裏,呂風正把山川社稷圖,捆仙索,藏天印等法寶全部給了靈光子,蕭龍子,小貓三人,沉聲說到:“這些法寶留在身上卻也是浪費,尤其這藏天印中無數巫族的法器,師傅和師伯,正好選門下弟子忠實可靠,功辦深湛者賜予之,這山川社稷圖以及捆仙索,小貓拿去罷,戰陣之上,用來對付可能出現地修道者也是好的……水老怪,這等事情還需要傷腦筋麼?剌殺皇帝則可!”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屋頂上的水元子說的,這話一出,屋頂上咳嗽聲大起,水元子差點就沒一口酒嗆死,幸好他身體的屬性就是水,強行運了一口真氣,把那烈酒給融解了,他翻著白眼,低聲滴咕到:“好啊,你小子下手夠狠毒地,唔,你派誰去剌殺皇帝呢?你不會會真的想要殺了皇帝罷?要是真的想要殺他,隨便送顆毒藥給他,說是靈丹就可以了。”
呂風笑起來,曼聲說到:“邪師伯,靈師伯,你們二位蒙面了去剌殺皇帝吧,不用真地殺了他,只要把他身邊的供奉打個半死,再把皇帝打傷了,讓我小小的出個風頭,然後被水老怪趕走就是……皇帝為了自己的安全,肯定是要留著水老怪在京城裏的,唔,對話之間,你們有意無意的說出是元蒙的人請你們來剌殺皇帝的就好。”
正說間,一股淡淡的涼意傳了過來,卻是隨大軍返京地水秀兒端著茶盤進來了,呂風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橫了小貓一眼,沉聲說到,“你等下和我一起去早朝,唔,動起手來的時候麼,你隨便抓起什麼東西用力亂砸就是,嗯。這裏有幾個人的名字,是二殿下收買下的大臣,你順便誤傷幾個就好了,不要打死他們,打個半死倒也差不多。”
水秀兒給小貓,蕭龍子,靈光子送上了茶盞,可是等她端著茶盞送給呂風的時候,兩隻手卻揮捺不住哆嗦起來,呂風眉頭一皺,伸手過去接那茶盞,卻不小心和水秀兒那冰冷的手指頭碰了一下,就聽得‘噹啷’一聲,水秀兒的手仿佛摸到烙鐵一樣,飛快的縮了回去,茶盞頓時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水秀兒那碰到呂風手指頭的食指狠狠的抖動了幾下,有點驚惶的說到:“大人,我,我再去端一盞茶過來。”說完,仿佛呂梁風是猛獸一樣,她飛快的沖出了大門,都不敢回頭看一眼。
蕭龍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鬍鬚,淡然的笑起來:“風子啊,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啊!”
呂風翻起了白眼,冷冰冰的說到:“哦,她只是我的屬下而已,嗯,只是我地屬下,不是我的什麼人,要說我真正喜歡的,想要和她和籍雙修的人,卻是已經死了,我這輩子,也沒有心思再找一個女人在身邊。”他沈默了一陣,這才補充到:“如果我無力保護自己的女人的話,那還是不要找女人的好。”
蕭龍子,靈光子滿臉的古怪,連忙端起茶盞喝茶,不敢看呂風一眼,他們可是知道呂風所謂的那個想要的‘她’是誰,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是堅決會反對呂風和趙月兒的感情的,可是如今麼,他們也只是能默默的祝願,祝願趙月兒還活在世上吧。“只要月兒那丫頭還活著,就算和風子兩人……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啊,天理倫常?我一元宗現在還能講這些東西麼?”
密密細細,有點像是飛霧一樣的雨點輕盈的飄了下來,整個應天府飄揚著一股子清新的草葉的味道,潔淨的青石板濕漉漉的,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人的模樣來,呂風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批護衛;小貓則是跟在馬後步行,帶著一批南征的將領,一行人施施然朝著皇宮行去。
一路上不斷有朝延大臣的馬車加入了這個行列,這都是本朝的大員,他們臉上的神色很古怪,看向呂風的時候呢,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看向小貓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無奈,大概七月裏,呂風就要跟隨艦隊出航了,行事肆無忌憚的錦衣衛,怕是就要收斂很長一段時間了,偏偏呂風這個惡魔走了,卻來了小貓這條人形凶獸,這應天府想要太平下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有那不知道死活的大臣,一對色眼色眯眯的盯著水秀兒打量個不停,水秀兒無奈,只能抵下頭去,呂風可是不樂意了,雖然自己對於水秀兒並沒有地種特別的感情,可是畢竟水秀兒是自己的屬下,而且是一個很養眼的大美女,怎麼能容忍這些大臣如此放肆的打量她?頓時呂風輕聲咳嗽了一聲,隨手解開了身上的披風,丟在了水秀兒的懷裏:“唔,這天氣也不是太涼,披風就用不著了。”
水秀兒滿臉的笑容仿佛蜜糖一樣的蕩漾了開來,那些色眯眯的大臣們頓時立刻扭轉了自己地腦袋,不敢再看她一眼,“感情這美娘們是呂風那廝的禁肉,唔,那還是不經招惹她的好……狗嘴裏搶食,君子所不屑為之也。
大殿之上,朱棣滿臉歡悅地看著小貓,滿口稱讚他的功勞和辛苦,隨著中軍官把軍功一條條的報上來,朱棣大筆一揮,十分慷慨的加封了極其豐厚的賞賜,戰死的士兵也得到了極重的撫恤,足足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把賞賜的事情都給忙呼完了,朱棣這才笑著問小貓:“此番南征,厲卿家可有見識何等稀奇之事麼?據說有南疆的道人阻路,卻是被厲卿家設計給清剿了,說來給朕聽聽罷!”
呂風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卻是一抹神念已經探出了大殿,輕輕的和等候在高空雲層裏的蕭龍子,靈光子,邪月子三人打了個招呼,這邊小貓行禮之後,正準備術說幾句南征的事情,就看到外面天空突然一亮,明亮的霞光射了進來。
幾個茅山,龍虎山的供奉渾身一陣,已經飄身到了大殿外,呆呆的看著天空那一朵朵貝殼一般輕巧的雲朵,那些雲朵通體粉白,一片片有如魚鱗一樣,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天空中,無數霞光從雲朵後射了出來,把每一下小小的雲朵都鍍上了一層華麗的白色光邊,空中罡風呼嘯,但是那些雲朵卻是紋絲不動,只有那霞光閃動之間,有無邊的威儀釋放了出來。
漸漸地,就看到天空中有三個清亮的光點閃爍了一下,雲層突然敞開了一條寬敞的通道,三條身穿青色道袍,長髮飄動,臉上蒙著一塊青巾的道人,漫步走了下來,從那數千丈的高空,他們就有如下臺階一樣,一步十幾丈,輕鬆自如的緩步行下,就看到他們身邊罡風環繞,白色的風勁發出了呼嘯地響聲,聲勢好不驚人。
呂風眯起了眼肯,滿心裏的無奈,原本就是要隨便兩人出手,留下一個人接應,誰知道三個老道想要稱量一下道門供奉的實力,乾脆全部顯出了身形,要知道,蕭龍子他們三人如今都是虛境高手,已經突破了空虛境界,到達了洞虛的門檻處,已經是仙人中人了,如此的三個高手同時出手,要是引起了中原道門的注意,事後的收尾工作可就難做了。
可是如今卻也沒得好說了,只能把這場戲給演下去吧,呂風當下縱身到了大殿的屋簷上,大聲的呵斥起來:“兀那三個道人,你們一此作甚?可知道這裏是大明的皇宮,不是隨意出入的麼?”他看了看沖出大殿,滿臉驚駭的文武大臣們,突然心動,揚手就是一道威力極弱的葵水天雷轟了出去,就看到一團黑不黑,灰不灰的水球慢悠悠的脫手飛出,在距離地面百餘丈的地方,連珠炮一樣的炸了開來。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勁風四溢啊,那些文武大臣滿臉驚駭,對呂風的畏懼又多了三分,僧道衍卻是搶身上了屋簷,沉聲喝道:“呂大人,沒有用的,這三人的道行高深莫測,怕是……怕是都是虛境中的高手了,我們可萬萬不是對手!”
正說話間,朱棣已經走出了大殿,抬頭看著天空中慢慢落下的三個老道,呂風立刻作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沉聲喝道:“保護陛下,你們還在幹什麼? “他第一個飛身跳了下去,護在了朱棣身前,僧道衍也是不假思索的飛身而下,和呂風並排站住了,朱棣如今可不能死,萬萬不能死啊,遷都大事,還著落在他的身上呢。
邪月子逼出一絲尖銳的聲音:“爾等莫非還想反抗麼?今日我等乃是受人之托,來取朱棣的性命,和你們無關,速速讓開,否則貧道揮手之間,爾等玉石盡焚,豈不是可惜麼,他的右手隨手一揮,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著下方壓了過來,就看到大殿前的廣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數十丈方圓的巨大手印,卻是他隨手揮下的這一掌!搖空千丈造成的。
三陽老道,七星老道他們傻眼了,這分明就是虛境中的高手才造成的破壞,只有呼吸之間,自然有天地靈氣伴隨虛境高手,才可能在舉手投足之間,無聲無息的造成這麼大地聲勢,他們回頭看了看滿臉怒火的朱棣,又看了看天空中三個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落地的老道,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橫下一條心,禦劍沖了上去。
不管怎麼樣,他們畢竟是門戶裏派出來的,在朝延裏任職的供奉,要是被人當著他們的面殺了皇帝,這是沒有辦法交代的,就算他們明知道不敵,卻也只能拼命了。就看到十幾道匹練一般的光芒呼嘯而上,三十幾道奇光從那劍光中射出,老道們威力最強的法寶已經祭了出去。
蕭龍子低聲歎到:“米粒之球,也放光華!”呂風向他們交代了很久,要想做出剌殺皇帝的樣子,那就一定要下手狠一點,否則誰會相信他們是來殺皇帝的?於是,蕭龍子就決定下手狠一點……可是,如何才是真正地下手狠一點呢?自從悟通了大道,又參悟了《問天篇》,接近突破了窺虛之後,他還一直沒有和人動過手的,要用多大的力氣才好呢?三陽,七星他們,最厲害也不過是元嬰後期的水準啊。
“唔,一成力道差不多了罷?”蕭龍子的右手閃過了一團金光,隨手往下方丟了開去,那一團金光閃動了一下,突然化為了無數道靈蛇一般的金芒朝著四面八方亂射,無數道雷霆轟鳴著轟了下來,那上萬道雷霆,沒有一道落空的,準確的命中了以三陽,七星老道為首地皇宮供奉們,就看到漫天七色光芒一閃,隨後是輕輕的一聲雷霆暴鳴聲。
‘啪啪啪’的連串巨響,在呂風堂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三陽,七星等十幾個在修道界也可以算是高手地老道,渾身衣服碎裂的摔了下來,他們法空盡毀,飛劍全折,漫天的光雨落下,他們嘴裏噴著鮮血,也是軟綿綿地落了下來,蕭龍子隨手一道天雷,比起他所謂的一成真元還要弱了很多的隨手一雷,立時重創了十幾個元嬰大成的修道高手。
虛境和元嬰期,這完全就是仙人和凡人地兩個境界,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的,勉強要比較的話茬兒,那就是一萬人的重裝騎兵和一個嬰兒的實力差距,這要是打起來,三陽他們還能有好果子吃麼?
朱棣,僧道衍,呂老太監的眼珠子也是瞪得老大老大的,差點就沒叫嚷開來,僧道衍的道行最高,當力最深,所受到的震憾也是越大,他深知元老派嬰期的高手,接近分神期的高手實力是多可怕的,可是在這個蒙面老道的手下,十幾個元嬰大成的老道被一舉擊潰…僧道衍盤算了一下,大概就算是一百個僧道衍沖上去,結果也是一模一樣,照樣會被一巴掌給拍蒼蠅一樣的拍下來。
靈光子呆頭呆腦的呵呵了幾聲:“朱棣,你今天死定了,沒人可以救你,誒,不要怪我們啊,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才來殺你的。誰叫你的手下把我們故人的徒孫給宰了呢?雖然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裏惹事生非的,可是畢竟是我們那朋友的徒孫啊!嗯,你又要出兵去打他們了,不殺了你,還真的麻煩的。”他的手也慢慢的探了出來,一道尺許長,極亮的綠光出現在他的手中。
呂風看得毛骨悚然的,這靈光子是不是發癡呆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一道綠光,起碼就是方圓百里內所能收斂過來的所有的乙術真氣,這一道天雷要是轟擊下來,整個應天府立刻就會化為平地啊!自己雖然能勉強接下來,可是自己怎麼也不能暴露全部的實力啊!
就這關頭,小貓怒吼了一聲,猛的撥起了身邊的一尊數萬斤重的黃銅獅子,咆哮著跳起來十幾丈高,兩隻手臂猛地一揮,那銅獅子已經朝著了地不過二十幾丈的靈光子他們砸了過去。‘嗚’的一聲亞歐大陸風響處,那銅獅子已經到了蕭龍子他們面前。
靈光子的腦袋歪了歪,手中的綠光隨意的劃動,就看到那銅獅子仿佛是遇到勢刀的牛油一樣,乾淨爽利的被分成了碎片,最大的碎片不過拳頭大小,最小的只有拇指頭一樣,他隨口吹了一口乞,頓時那漫天的碎片‘劈哩啪啦’的落下,凡是那些大塊的銅塊,正好砸在了呂風告訴他們的那些官兒的腦袋上,當場就把那些官兒砸趴下了,沒辦法,誰叫呂風分出了一樓神識附著在了那些官兒的身上?太好分辯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元聖突來(下)
呂風看得無奈,思忖到:“得到,這也不要演戲了,就看他顯露出來的這一手,我也不用出手了,我以前表現出來的實力,和他老人家今天顯露出來的實力相差太大,就算是想要做出一副拼死護主的模樣,這也沒有人相信的……誒,直接叫水老怪過來吧,趁早演完這出戲,省得那些老道叫了自己門戶中的高手過來,平白裏招惹出麻煩來。”
當下呂風縱身跳起,大聲叫嚷到:“狂妄之徒,有我等在,先殺我了呂風,再……”話沒說完,呂風已經是作出了一副用力了全力的模樣,噴出了一道黯淡的金光,然後立刻滿頭在汗的落了下來,那邪月子眯起了眼睛,隨手一指頭彈在了那金光上,頓時就看到呂風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重重的砸在了朱棣身前的臺階上。
朱棣勃然大怒,猛的上前了一步,怒聲斥到:“放肆,何方妖道敢傷朕的忠臣?朕發誓,今日之事絕對不會和你們甘休,朕窮搜天下,也要殺了你們,滅了你們滿門,世世代代,永為奴婢!”這話說得惡毒了,朱棣也是氣糊塗了,看到呂風吐鮮血的栽倒了下來,心裏一時間殺意大盛世,一圈圈此色的氣流朝著四周蔓延了開去,他體內的真元急速的凝聚著,竟然隱隱有結成金丹的趨勢。
僧道衍無奈,猛地攔在了朱棣的身前,大聲到:“陛下,若是您要親--風月網手打!自動手,還要我等臣子何用?妖道,想要傷害陛下,先殺了我僧道衍罷!”他猛的一拍額頭,三顆黑色光芒四射的舍利子猛地飛了聘為,黑光繚繞,他的腳下赫然踏住了一朵黑瓣蓮花!
呂老太監長歎了一聲,身體一晃,已經到了朱棣身前,看著天空的三個老道沉聲說到:“咳……咳……老奴已經是要死的人了,你們三個小道士,想要傷老奴地主人,就從老奴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罷?”他看了看胸前滿有血跡,掙扎著爬起來的呂風,猛地怒喝起來:“你們三個雜毛,敢傷公公的兒子,你們要是落入了公公的手中,公公非要好好的招待你們不可!”
朱棣點點頭,很滿意的看著那緊緊的圍繞著自己地文武大臣們,心裏尋思到:“果然是疾風知勁草啊!哼,最忠心的還是呂風,厲虎,僧道衍和呂總管……看看這些大臣,靠過來也就算了,那些縮在後面的,找個藉口,滿門抄斬了。”他正盤自著殺人的事情呢,可就忘記了,要是自己今天被殺了,日後也就沒辦法殺人了。
正在朱棣思忖地時候,遠過錯的天邊飄過了一道水波,四團火光,水元子大呼小叫的叫嚷起來:“哪里來地小牛鼻子,敢在爺爺我家裏面放肆呢?”憑空裏出現了起碼超過十萬個直徑丈許左右的精亮水球,每個水球外都纏繞著一道道巨蟒一般的藍色電光,隨著水元子的呂吼聲,那無數地水球帶著滾滾雷鳴聲朝著蕭龍子他們轟擊了過去。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怒駡了一聲:“操!”身體的扭,已經劃破了空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看水元子放出來的那無數不雷的聲勢,他們三人朕手也不能敢接下地,不就是演戲麼?這位老人家這麼認真幹什麼?除了一個‘操’字,還真沒有可以送給水元子的言語了。
十萬顆威力無窮的水雷連珠彈一樣的暴炸了開來,天空密集的雲層一塊塊的消失,就好像一大塊餅乾正在被一群老鼠肯食一樣,每一顆水雷爆炸,就有幾百丈方圓的一塊雲層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十萬顆水雷密佈在天空中,同時炸裂聲勢,讓整個應天府都顫悠了幾下,有那不堅固的樓閣,憶經是一陣搖晃,猛地崩塌了下來。
朱棣在喜,狂喝道:“水仙長果然是法力無邊,些許妖道,哪里是水仙長的對手?”
水元子叉著腰,站在空中那是一陣狂笑,雙手一引,就看到無邊的水氣自四面八方彌漫了過來,重新升騰上天空,化為了朵朵雲彩,密密的雨點,又輕飄飄的落了下來,他尖笑到:“就是,也不看看爺爺我是誰?誰敢和我打呀?”
呂風揉了揉胸口,顫聲說到:“罷了,水前輩趕走了那三個妖道是好事,可是那三個妖道卻是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等得水前輩跟隨水師出海了,若是三個妖道複來,卻是如何是好?……整個京師,可沒有高手可以克制他們三人呀!三陽道長,七星道長,你們得門戶中,可有這般高手麼?”呂風不懷好意的問那些還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級哼哼的老道。
三陽,七星翻了個白眼,沒吭聲,這等已經快要達到洞虛境的可怕高手,你當是大街上的叫花子,一抓一大把啊?整個中原道門,有名有姓的虛境同手,被大家所知的,也不過十幾個而已,自己門戶中麼……誒,就算有這等自己所不知的高手,卻也是萬萬不會跑來應天府做皇帝的保鏢的,所以他們乾脆白眼一翻,裝作昏迷過去了。
正在這時,馬和帶著一批內宮禁衛沖了過來,他大聲的喝道:“罷了,罷了,陛下,臣有呂大人相助,這區區西洋大海算是什麼了不起的麼?水仙長還是留在京城,護衛陛下的好,就算海上風波再大,我朝的寶船,也盡可以支援得住,有什麼可怕的?”
朱棣沉思了一陣,默然不語,一邊是自己的性命,一邊是大明水師的安全,他還真的有點難以取捨了,他不由得看向了機詐無比的呂風,想要他趕快想出一個好主意來,這可是關鍵時刻,滿朝文武大臣都看著呢,要是自己為了自己的安全,卻不顧水師上萬大軍的死活,那似乎有點,有點那個不甚體恤將士了罷?
呂風果然是揣摩清了朱棣的心理,他低聲的說到:“陛下,臣有一計!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陛下您的安危更重要地事情呢?沒有罷?所以水前輩還是留在京城或者跟隨您出征的好,至於水師麼……我大明需要的是一支百戰雄師,一支可以橫行天下的無敵水師,若是托庇在水前輩無邊的法力之下,一路無驚無險的,哪里能起到鍛煉將士的作用呢?”
朱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贊許到:“呂卿家果然一言驚醒夢中人啊!朕只求將士們地安全,卻忘記了真正的英雄好漢,要在血戰中鍛煉出來啊!那大海上的健兒,也只能是在風浪中博殺出來的啊!馬卿家,你以為呢?”
馬和恭敬的行禮到:“陛下說的極是,有水仙長隨行,這艦隊的安全是沒有問題了,可是就怕是兄弟們卻也少了一番磨練,這水師地戰鬥力,還真的不容易鍛煉出來龍去脈,所以,水前輩還是留在京城的好。”遲疑了一下,馬和還是說到:“但,臣唯獨害怕那海上有奇異海獸之類,故還請陛下能調撥浪鼓幾位道長隨行,專門負責對付怪獸則可。”
呂風大笑起來,他掃了一眼躺在地上那些老道們,歡聲說到:“陛下,諸位道長已經是身受重傷,而且按他們日常聽說的,他們的師門怕是不會再派遣高手隨行了……唔,這也無妨,茅山,龍虎山,中南山三個宗派,派遣了兩進多名精銳的青年弟子下山,臣把他們都帶上就了,就算有什麼山精海怪,怕是我們也能對付得了了。”
頓了頓,呂風壓低了聲音說到:“另外,如果再有修道高手攔路,這雖然是個麻煩,但是臣也有了上好地人選作為保鏢了,上次臣見二殿下身後那四位道長,按照水前輩的說法,那四位的功力可著實精深啊,尤其他們都是水性地道法,在大海上級,正好有大用處呢。”
朱棣皺起了眉頭,沉聲到:“登兒身邊的那四位,他們的道法很精深麼?哼,朕倒是以為他們不過是一般的高手罷了!”他漫步返回了大殿,緩緩地坐在了寶座上,陰沈的說到:“如此准奏,水仙長留在京城應變,還請道衍大師前去居庸關,把那四位道長調過來,就給登兒說,若是他不從命的話,那……嘿嘿,也就不要怪朕了。”
朱棣心裏心清楚得很,能夠被水元子評述說是高手的人物,起碼就要比那一群被人一掌擊潰的供奉強得多,作皇帝敢忌諱什麼?最忌諱自己兒子手中的力量比自己這個做老子的強,帝王之家裏,殺了老子奪取皇位的事情,可實在不少,尤其這次那三個高明得嚇人的老道,說是為了赤蒙兒的死而來找自己的麻煩,誰知道內中的緣由到底是什麼呢?呂風根本不知道,自己無心之中插柳成蔭,居然讓朱棣對朱登有了一份提防之心。
大臣們忙碌了半天,先是把供奉們送去道觀裏修養,然後派人去他們的師門報信,另外還要派人整修被打出了臣大巴掌印的廣場,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把整整一個下午給磨蹭了過去。
緊接下來的幾個月,整個應天府都是風平浪靜的,雖然朱登很是不滿自己屬下得力的人都被調走了,可是這畢竟是朱棣的旨意,他也是不敢流露出自己的不滿來,那四個被抽調和到馬和屬下的老道,道號正是水甲,水乙,水丙,水丁。這道號聽得火甲他們四個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整日裏想找他們四個麻煩,若不是呂風強行攔住了他們,怕是八個同樣來自異域卻又互不相識的老道,就要大打出手了。
呂風每日忙時忙出的,一條條軍令被朱棣和兵部的大佬們商議了出來,然後經過他的手傳達了下去,全國的大軍都調動了起來,最精銳的軍隊不斷的向著北平城聚集,小貓率領十萬破陣營大軍,早半個月就已經開往了北平城,隨時準備進入草原作戰,而呂風除了忙碌大軍北伐的事情,還要和馬和在一起,盤算水師下西洋的計畫,兩頭忙碌的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道法不夠高深,分身乏術了。
尤其朱棣故意的添亂子,讓解縉等文官也頭目參與了糧草,兵馬的調集計畫中去,說是要讓這些文官親自體驗一下從江南調集到這些物事的北方,所需要耗費的力氣以及路途上的損耗等等,讓他們明白,只有遷都北平,才是最好的選擇。偏偏這些文官除了空口說白話,唯一的特長就是添亂子,平白裏又給呂風他們這些辦事的人增加了無數的麻煩,若不是呂風強行按奈住自己的火氣,他都害怕自己早就揮出寶劍,把解縉以下所有的大學士殺了個乾淨。
就在呂風忙得焦頭爛額,剛剛讓那一批自己拐騙過來的三山弟子前往水師所在的港口,並且把血鷹他們安置下來,讓他們接受水元子的領導時,僧道衍又神秘兮兮的找到了他,邀請他去自己府邸喝茶,呂風知道,又有事情發生了。
僧道衍府邸的密室內,一臉慵懶笑容地元聖懷裏摟著兩個最多不過十三四歲的俏麗小丫頭,懶洋洋的伸手朝著呂風打了個招呼:“唔,小風子你來了?呵呵呆,這秦淮河就是好啊,這樣的極品小姑娘都能找到……嗯,道衍說上次地那幾十萬陰魂是你獻上的麼?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低頭在一個小姑娘的臉上親了一口,元聖突然神經兮兮的笑了起來。
拍了拍兩個小姑娘的腦袋,元聖喝道:“你們兩個先出去,我有要事要商談了……不要看這個傢伙長得英俊,你們就亂飛媚眼,這人叫做呂風,是錦衣衛的大統領,你們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吧?”兩個糾纏在他懷裏發膩的小丫頭頓時臉色變得慘白一片,連滾帶爬的沖出了密室。
呂風有點赫然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無奈的攤開雙手,歎息到:“聖上,您看,我也太冤枉了,只要是認識我呂風的人,誰不說我是個好人呢?偏偏在這些百姓之中,卻始終以為我是個大惡人,實在是無奈了。”
元聖乾脆躺在了地上的軟墊裏,懶洋洋的說到:“你是好人?那我就是聖人了。唉,除了我們這些相熟的人,誰認為你是好人的?罷了,都坐下吧,呂風啊,我這回來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我們身後的那位主子,不許我們過多的引起旁人的注意,什麼事情都要我們通過你們來作,唉,可是呢,我實在是覺得無聊了。”
他眼裏閃過了一道精光,陰聲說到:“所以呢,我才懶得理會他的話!你不是要出海了麼?大概起碼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龍去脈,甚至還要花費一年,兩年的功夫。你的錦衣衛,沒有人幫你盯著可不行,這樣罷,你給我補上個錦衣衛千戶的官職,再給青龍他們四個補個百護的只銜,其他的屬下麼,也都加入錦衣衛,我代替你去監視整個朝延怎麼樣?”
不等呂風回答,他臉色突然轉為極其嚴肅了:“不是我來給你添亂子,小風子啊,我是為你好啊,你知道蒼風堡主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麼?你知道那位三殿下,為什麼突然有量量驅逐血神教的門徒,甚至不惜的右聖翻臉麼?哼哼,我可告訴你,和我平級的兩位,一個右聖,一個左聖,都已經到了中原,他們可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惜一切代價的。”
舔砥了一下嘴唇,元聖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可是,我怎麼能讓他們這麼作呢?雖然我也很想完成最後的任務,可是,如此美麗的人間,我還沒有享受夠呢,可不能就這樣毀掉了,所以,我是來給他們添亂子的,怎麼樣?”
呂風心裏盤算了一陣,很乾脆的說到:“您怎麼說就怎麼做吧,我沒有意見,總之,您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跟著您走,總能有好處的,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聖上不要忘記我呂風的功勞就好。”
元聖大笑起來,連連點頭說到:“放心,放心,你這麼合乎我的胃口,怎麼會忘記你的好處呢?唔,考察了你這麼久,你卻是個能幹的人物,我也就稍微的給你透一點底子中駝可是連僧道衍,僧道逆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之所以要遷都北平麼,那是因為十幾年之後,中原大地的地元精源就要轉移到北平城附近了,嘿嘿,至陽至剛的地元精源啊。哼哼!”
“只有那段時間,地元精源才會在天下氣運轉移的時候,彙聚在一起,機不可失啊!可是我到底是要怎麼作呢?”
元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低聲的呻吟起來:“這個人間啊,真是美麗到了極點,右聖,左聖他們以為,他們如此的辛勞,最後可以有好的結果麼?哼哼,他根本就不理解主聖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兔死狗烹,這還是幸運的了。”沉吟了好一陣子,抒發了一陣由衰的感慨,元聖輕輕的揮揮手,把呂風和僧道衍全部趕了出去。
呂風也不敢介面,躬身走了出去,他清晰的知道,從這刻起死回生,自己算時具正的和乘車道衍他們成了黨徒了,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快了,很快了,很快就要出一個結果了,生還是死,一切都要有個終結,不過,也許留給自己的時間太短了,短到自己還沒有辦法讓門下的弟子快速的成長起來啊。
[ 本帖最後由 carserty 於 2007-6-25 10:23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