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第七篇 厚土風寒 第六節 初進軍營
到了金魚河畔,卻見它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大河,寬達五、六十米,水流有些湍急,夾雜著大量的浮冰向下游衝去,兩岸森林密佈,只是枝葉枯黃,滿眼蕭瑟,沒有了從前的鬱鬱蔥蔥。
秦湖子轉頭一笑,興致勃勃地介紹道:「這是艾勞山最長的河流,聽說有兩千多里,除了這一段之外,其它地方都比較平緩,漁業豐富,農業也很發達,沿途有五座城鎮,數百座村莊,養活了數十萬凡人。」
凡武子搖了搖頭,粗聲粗氣地說道:「二哥,那是從前,現如今那些凡人過的什麼日子?他***,吃不飽穿不暖,個個都是面黃肌瘦,金魚鎮以前是有名的商業重鎮,足足有三、四萬人口,每天人來人往,商舖林立,好不熱鬧,現在破落成什麼樣子?哼!哪一天不餓死幾十號人?***桑公世家,老子雖然從來不關心凡人的死活,但是看到那些可憐的孩子,唉!心裡難受。」
陳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半真半假地說道:「三哥,你是鐵石心腸,高高在上的大丹師,未來的神仙,以前怎麼知道凡人的痛苦?呵呵!現在總算有點印象了,覺得很慘吧?再想想,厚土的奴隸是什麼處境?你們凡門和武門又是如何對待奴隸?」
聽到此言,魏梅子三人一愣,頓時面面相覷,想了片刻,既感到意外,又有些尷尬,後面的黑皮渾身一抖,緊握雙拳,顯得非常憤怒,眼中噴出足以殺人的怒火。
凡武子撓了撓頭髮,老臉一紅,吶吶地說道:「六弟,凡人就是凡人,他們與奴隸不一樣,那些下賤的奴隸怎麼能與凡人相持並論呢?咱們是高貴的修士,在凡人眼中就是神仙,嘿嘿!修士就是天,凡人只是地,奴隸連人都算不上,管他們幹什麼?」
陳凡心中一歎,這些修士個個心氣高傲,自認為是天之驕子,口口聲聲憫天憐地,賑救天下蒼生,通悟天道,其實都自私自利之人,對世間的事務漠不關心,對人間的痛苦置若罔聞,任何時候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從本質上來講,他們與桑公世家並無太大的區別,唉!也許自己也是如此。
魏梅子連忙緩和氣氛,指著對岸說道:「上游十里外就是金魚鎮,咱們先去軍營,那裡駐紮著五萬大軍,六弟,你好像還沒見到那麼多的軍隊吧?呵呵!雖然只是凡人,但訓練有素,有些還是從戰場下來的老兵,人山人海,那氣勢真是了不得,威武雄壯。」
凡武子大笑道:「大哥說得對,我第一次見到他們也是大吃一驚。哈哈!小弟在前開路。」秦湖子拉著他的手,說道:「咱們不分先後,一起走。」五人隨即踏水而過。
數里之後,登上一座小山崗,下面是一個面積龐大的山谷,滿眼都是密密麻麻的軍營,四周聳立著一圈三、四米高的木柵欄,外圍還有一排排拒馬、路障,每隔百米就聳立著一座五、六丈高的箭樓,上有幾名士兵正在瞭望四周的動靜。
黃綠相間的帳篷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頭,上空旌旗獵獵,迎風飄揚,而且是花花綠綠,五顏六色,黃色的旗幟上都是「周」,其餘有「李」、「秦」、「魏」、「凡」等字樣,高大的營門外站立著數十名全幅武裝的士兵,黑盔黑甲,刀槍出鞘,殺氣騰騰,隱隱聽到營中傳來號角和戰鼓聲,似乎完全處於臨戰狀態。
凡武子顯得非常興奮,一馬當先,第一個奔下山谷,邊跑邊喊道:「小木子、小林子,快出來,他***,三爺回來了,還不出營迎接?」響聲如雷,站崗的士兵來不及施禮,個個被震得東倒西歪。
話音剛落,兩條身影如旋風般地奔出營門,一左一右摟著凡武子的肩膀,大笑道:「武師叔,你的聲音能不能放低一點,不要那麼大的嗓門,每一次都讓孩兒們叫苦連天。哈哈!怎麼樣?成了?」兩人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凡武子滿臉笑容,得意洋洋,搖頭晃腦地點頭說道:「老子出馬怎麼會不成?他***,老子不行還有你大師兄、二師叔,嘿嘿!你們看看,還有誰來了?」
兩人轉頭過頭來,三個人站在後面看著他們微笑,立即睜大眼睛,使勁揉了揉,似乎不敢相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興奮地叫了起來:「天啦!華師叔?真的是華師叔,哈哈,我們不是在做夢吧?」
陳凡上前拍拍他們的肩膀,放聲大笑道:「好個魏木生、魏林生,三年不見,都已經是合氣後期高手了,好啊!不簡單。」看了看魏梅子,說道:「大哥,看來是你教導有方,呵呵,老哥哥不在,你是擔當起師父的重任。」
魏梅子搖了搖頭,滿口交讚:「六弟,你說錯了,兩位師弟修行刻苦,毅力驚人,特別是近兩年,嘿嘿!為兄是自愧不如,慚愧!」
陳凡關切地問道:「小林子,秦師伯的傷勢怎麼樣?」其他人都看著魏林生,特別是秦湖子,屏住呼吸,目光非常緊張。
魏林生笑道:「放心吧,秦老前輩正在後帳調息,他老人家吩咐咱們,一個時辰後就能痊癒,現在任何人都不得打攪,呵呵,我讓三位師弟帶領一個千人隊將大帳緊緊圍住,就連一個蒼蠅也飛不進去。」
秦湖子鬆了一口氣,見營門的士兵都在好奇的盯著眾人,小聲說道:「大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防止有桑公世家的耳目,咱們去大營。」
陳凡心中一動,一邊緊跟著幾位兄長飄入營門,一邊向魏木生、魏林生傳音幾句,兩人點頭而去。
高大的營盤連綿起伏,如同一個個小山丘,每五座組成一個梅花狀的圓圈,無數個圓圈排列成一個橢圓形的龐大方陣,每個方陣都相距三十米左右,並用半人高的木柵欄間隔,裡面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如臨大敵,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蕭殺之氣。
大家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前面出現一座上萬平米的廣場,四周的柵欄更加高大,足有上千名士兵在巡邏,將廣場圍得水洩不通,中央豎立著七座碩大的帳篷,同樣排列成梅花狀,凡武子一溜煙地奔向西面的大帳。
營帳裡足有上百平米,只有一張狹長的案台和十幾隻蒲團,顯得非常空曠,魏梅子首先坐到案台後面,招手說道:「六弟,這是為兄的帳營,簡陋一點,哈哈,自家兄弟隨便坐。」
陳凡毫不客氣地坐在他的右首,黑皮緊挨著站在身後,一步不離。
凡武子早就大模大樣地坐在左側的蒲團上,大叫道:「渴死我了!小重子,你死到哪兒去了?快給幾位師叔上茶,快!快!快......」
話還沒說完,一位年輕的煉氣士掀開營門走了進來,他的皮膚很白,相貌英俊,手捧一隻托盤,兩隻眼珠不停地轉動,透著一股機靈勁,笑著給大家遞過茶杯,眨著眼睛說道:「三師叔,不要喊,小侄早就準備好了,呵呵!您放開肚子喝,這裡還有一大壺。」
凡武子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皺著眉頭,苦著臉說道:「小重子,這是什麼茶?這麼難喝,快泡碧玉茶,不要這麼小氣。」
小重子歪著腦袋,立即給他滿上,伸出一隻手,壞笑道:「三師叔,想喝碧玉茶?可以啊,沒問題,不過......嘿嘿!小侄修為尚淺,正缺幾枚補氣丹......您是不是,呵呵......」
凡武子氣道:「好一個兔崽子,竟然敢敲詐老子...哼,大哥,你看看,你這個徒弟太不像話,小弟非得教訓教訓他,嘿嘿!小重子,等會兒三叔和你練練,試試你的水平怎麼樣......」
魏梅子好像對小重子非常寵愛,並沒有生氣,輕咳一聲說道:「重兒,不要胡鬧,來,見過你華六叔,還有黑皮師弟。六弟,這邊是為兄的三弟子魏重生,前年剛剛跨入先天,資質不錯,也很能吃苦。」
小重子作一長揖,恭恭敬敬遞上一杯茶,笑嘻嘻地說道:「小侄魏重生見過華六叔、黑師弟!嘿嘿!六叔,小侄經常聽師父與幾位師叔說起您,如雷貫耳,心裡仰慕得很,希望日後能多多指點小侄。」
凡武子叫嚷道:「六弟,別上當,小兔崽子太精了,每天纏得我教他功夫,見到好東西就開口要,唉!我的家底都被他掏空了,剛才大家都看見了,僅有的那幾瓶丹藥也不放過。」
魏重生瞪了他一眼,撇著嘴不滿地說道:「三叔,小侄與六叔第一次見面,可不能亂說話,嘿嘿!不就是教了幾招劍法、拿了幾瓶丹藥?有什麼了不起?而且小侄可沒少侍候您,每一次都是好茶好酒,讓您盡興而歸。」
陳凡接過茶杯,掏出一瓶丹藥遞過去,輕笑道:「我是個窮六叔,沒什麼好東西,這瓶補氣丹就當作見面禮吧。」
「謝謝六叔!」魏重生喜不自禁,接過玉瓶咧開了大嘴,看了看黑皮說道:「黑師弟,咱們兄弟多親近親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老哥,呵呵,老哥我最喜歡小弟弟......」
黑皮緊繃著臉,神情非常嚴肅,忽然向魏重生伸出右手,瞪大眼睛盯著那瓶丹藥,魏重生一愣,迷惑不解道:「黑師弟,你......你......」
凡武子開心地笑道:「小重子,他是你的師弟,你也應該給一份見面禮,哈哈!好聰明黑皮,小重子,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嘿嘿!這一次要大吐血了吧?」
眾人轟堂大笑,魏重生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哥失禮,黑師弟莫怪,來,小小見面禮,不成敬意。」除了手中的養氣丹外,又掏出一瓶丹藥遞給黑皮。
黑皮毫不猶豫地將丹藥納入懷中,魏重生伸手撫摸黑皮的光頭,嘴角露出狡猾的笑意:「六叔,好可愛的黑師弟,小侄我一見入如故......呵呵,幾個門派的師兄弟都在軍營裡,黑師弟,走,咱們去見見他們,大家相互認識一下,順便切磋幾手......」尚未摸到黑皮的光頭,猛然間傳來一股大力,整個人不由得自主的飛到帳外,黑皮面無表情,紋絲不動。
眾人竦然一驚,齊刷刷地盯著黑皮,覺得不可思議,凡武子眼睛瞪得老大,喃喃自語道:「好厲害的功夫,天啦,最起碼是個實丹師......」
秦湖子倒吸一口涼氣,奇道:「六弟,你這個徒弟是什麼來歷?怎麼有這麼高深的修為?好像比大哥的境界還要高,也許不在我師父之下。」
陳凡瞪了黑皮一眼,然後拱手說道:「幾位兄長,小孩子不懂世事,生性魯莽,出手不知輕重,望大哥莫怪!」
魏重生掀開帳門,渾身塵土,滿臉沮喪,模樣有些狼狽,哭喪著臉說道:「黑師弟,老哥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
魏梅子神色如常,和風細雨地說道:「重兒,黑皮雖然是你六叔的弟子,但也是一名丹師,就連為師也不是他的對手......嗯!從此以後,你就稱他為師叔,不得無禮。」
魏重生一下子僵住了,表情怪異,好半天方才醒悟過來,訕訕地向黑皮作一長揖,眼中露出一絲畏懼:「黑皮師叔,小侄多有得罪,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陳凡笑道:「重師侄,你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吧,呵呵,黑皮是一個啞巴,什麼也不懂,今後還得靠你指點。」
魏重生一愣,然後連連擺手,慌忙說道:「不敢,不敢,小侄不敢......嗯!各位師叔先坐著,小侄去泡一壺碧玉茶。」匆匆出門而去。
凡武子顯得特別開心,咧開大嘴笑道:「小兔崽子,你也有今天,哈哈,第一次看到你虧,真讓人高興。」黑皮一聲不響地躲在陳凡身後,耷拉著腦袋,似乎不願意和其他人打交道。
陳凡見魏梅子與秦湖子的笑容有些神秘,不想再糾纏黑皮的事件,立即岔開話題:「幾位兄長,這裡的兵營是你們統管吧?小弟感到奇怪,桑公世家怎麼可能讓外人統領大軍?好像不合情理。」
魏梅子點了點頭,舉杯喝了一口茶,緩緩地說道:「六弟有所不知,此營已經建立兩年半,主要是訓練騎兵,厚土的好馬大都來自於北方,所以夏國的鐵騎天下無敵,當年藍冰河一戰,桑公世家六十萬大軍對陣三十萬夏國騎兵,結果是慘敗而歸,死亡過半,而夏軍僅僅傷亡不到三萬人馬,從那時起,桑公世家就開始重視騎兵,總共建立了六大訓練基地,這裡就是其中的一個,秦老前輩為總帥,咱們三個是萬人長,不過,桑公世家派那個李執事做監軍,所有的重大決策都必須經過他同意,我們只負責訓練和統兵,沒有調兵權。」
秦湖子接著說道:「當時我們也感到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是虹姑幫忙,否則早就上了戰場,呵呵!步兵和騎兵不一樣,步兵只要訓練半年就可以出戰,而騎兵最起碼兩、三年才能成軍,桑公世家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處搜羅良馬。咱們也耗費了無數心血,這裡的五萬騎兵已經擁有極強的戰鬥力,應該能夠與夏軍一戰。」
魏梅子擺弄著手中的茶杯,沉默片刻,輕歎一口氣:「虹姑為了保全咱們幾個門派,盡了最大的努力。南疆其他門派都被全部打散,門主與弟子相隔萬里,誰也不知道對方的音信,斷斷續續地被派往前線,死的死、傷的傷,健在的不會超過四成,唉!咱們幾門甚至於師門都安排到騎兵訓練營,就連那些弟子也一個不少,弟子們現在都是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
陳凡想了一會,問道:「四弟、五弟、羅師弟現在何處?」
凡武子哈哈笑道:「四弟、五弟在西北方的落城,都是萬人長,總帥是四弟的師父,我師父與所有師兄弟也在那兒,距離此地有一萬五千里,羅師弟更是威風,聽說回到了五湖,將那裡的監軍哄得團團轉,言聽計從,去年竟然任命他為總帥,呵呵,咱們稱他為羅大帥,佩服!」
魏梅子豎起了大拇指,跟著笑道:「羅師弟是個了不得的人才,也許是天生的將才,雖然只是一個煉氣士,手底下那些丹師卻個個心服口服,在軍營裡一言九鼎,他訓練的五萬騎兵戰鬥力最強,桑公世家的幾大長老都非常欣賞他的才華,視為軍中新秀,刻意栽培提拔,據說賞賜了很多靈藥,修行進展極快,不知道有沒有修成丹道。」
陳凡聽了之後很是開心,高興地說道:「羅師弟天資聰穎,才華橫溢,深知人情世故,亂世之中必須隨機應變,桑公世家如今氣焰囂張,正面反抗肯定是白白送死,只有先求自保,方能求得生機,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魏梅子三人連連點頭,深以為然,陳凡正欲繼續詢問羅秀生的事,忽然心中一跳,神色劇變,急促地問道:「大哥,你們殺了李執事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虹姑怎麼辦?桑公世家都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她肯定會受到牽連。」
此言一出,三人都沉默不語,臉色蒼白,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沉重,非常壓抑,凡武子耷拉著腦袋,右手狠狠地揪著頭髮,神情沮喪,好像特別難受,又滿腹委曲。
陳凡看到他們的表情,若有所思,心念急轉,默默地說道:「大哥,小弟知道事出有因,大家不必灰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天無絕人之路,先說說事件的經過,也許能夠找到補救的辦法。」
凡武子抬起頭來,眼睛一亮,怒目圓瞪,咬牙切齒,破口大罵:「他***,咱們本來不想現在就動手,可是那個混蛋欺人太甚,平日吆三喝四,我是忍無可忍,若不是大哥一直勸我忍耐,早就和他翻臉,***,我一見他就來氣,可是......」
魏梅子橫瞪了他一眼,凡武子立即收住了大嘴巴,強行嚥下面的髒話,坐在那兒不敢吭聲,喉節卻在不住地抖動,一雙大眼睛緊盯對面的陳凡,好像在求援。
「還是我來講吧!」秦湖子擺了擺手,輕聲說道:「自從來到營地後,那個李執事一直對咱們懷有敵意,經常找我們的麻煩,甚至於吹毛求疵,每天耀武揚威,目中無人,無論是大事小事都必須經過他同意,師父生性平和,從不與人爭執,可是也無法忍受李執事的無理取鬧,兩年多來總帥、監事幾乎每天吵鬧不斷,若不是虹姑在後面撐腰,我們早就被他害死了。哼!最讓人氣憤的是,為了爭奪百夫長、千夫長的位置,想方設法讓桑公世家的煉氣士取代咱們的弟子,甚至於捏造罪名,殺害了五名弟子......」說到這兒兩眼一紅,流下了眼淚。
凡武子忍不住叫道:「一個時辰之前,老子帶兵訓練,他在一旁嘰嘰歪歪、說三道四,他***,我的肺都被氣炸了,當即罵了他幾句,這個王八蛋就想殺我,秦師伯見勢頭不對,搶先發難,可惜這小子太狡猾,逃跑時擊中了秦師伯,哼,如果不是六弟出手,咱們都栽在他手裡。」
陳凡心中一驚,連忙問道:「軍營裡有不少桑公世家的修士,你們有沒有採取措施?」
魏梅子點頭說道:「放心吧,咱們當場幹掉了桑公世家的兩個萬夫長,緊接著立即全面戒嚴,禁止任何人出營,否則殺無赦。」
突然間,帳外傳來吵鬧聲,隱隱聽到魏木生大叫道:「快,快追,幹掉那幾個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