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漢末衛公子 作者︰夏門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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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ng7718 2008-7-25 05:38: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752155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0-23 10:11

第一百七十二章 徐晃迎駕,董卓進京

洛陽,大將軍府邸。

    「可有州郡諸侯的消息?」何進一身寬鬆軟袍微微斜躺在榻上,皆過侍婢遞來的茶盞,輕描淡寫的環顧了袁紹等幾名心腹道。

    「回稟大將軍!如今響應檄文者,已有三家,河東太守楊奉,涼州牧薰卓,并州牧丁原,雖只三家,但兵力頗為強盛,大將軍要盡誅宦官,足矣!」袁紹看了看何進那慵懶的模樣,心裡微微升起一絲不滿,卻還是微微拱手稟道。

    「哼!我遍發檄文,卻只三家相應!?這些地方郡守,未免太不將我放在眼中了!我為大將軍,執掌天下兵權,這些下官居然敢如此欺我?!前有盧植,鄭泰棄官而去,言那董卓面善心狠,言我除狼進虎,現觀之,原來是眾人皆不把我放在眼中爾!」何進聞言當即眼眶一瞪,怒道。

    「大將軍息怒!檄文遍發州郡,或近或遠,況且州郡之官要整兵馬也需時日,非不來之罪!」袁紹等人或多或少都與州郡之間,有些關係,見何進發怒,當即寬慰道。

    「呼,呼……本初所言有理!河東,并州,涼州卻是最近京師。哼,等丁原等人先來京師,誅盡閹黨後,可大加封賞!對了……三家共來,哪家兵馬,可先到?兵馬有多少?」何進稍微平復了一下怒氣,想了想揮退侍婢,坐正身子,又問道。

    「聞沿路驛站相報……河東太守楊奉舉兵一萬五千餘人,馬不停蹄向洛陽趕來,如今以出安邑。而薰卓據聞親領十萬大軍前來聽調,已駐兵澠池,不過要說最先到洛陽的,恐怕,還是并州牧丁原兩萬兵馬,驛站來報,據說,丁原前鋒呂布已經領五千騎兵。渡過黃河,已過虎牢關了。」

    「哈哈!有丁原兩萬人馬,已足夠威懾閹黨了!來人!加封丁原為執金吾,領中郎將職,賞百金!」何進一拍大腿,頗為喜悅,當即召來府內主簿陳琳,高聲道。

    「大將軍……執金吾乃是朝官。秇比兩千石……需要陛下聖諭方可啊……」陳琳聞言,臉色一窘,微微低聲道。

    「哼!陛下乃我親侄,我代為做主。有何不可?快快執筆!稍後,我直去宮中,向陛下討印璽蓋上便可!」何進不滿的冷哼一聲,凜冽的看了陳琳一眼。大聲斥道。

    「是……」陳琳神色連連變換,欲言又止,看了袁紹等人一眼,卻見人人也是神色微變。陰晴反覆,不由微微一歎兀自退下。

    何進這番行事,實在是大逆不道。便連袁紹等人胸中也當即泛起滔浪……

    左右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擔憂。倘若真除去了宦官。何進會不會再成一個梁冀?

    「大將軍!太后娘娘有請將軍入宮……」正值人人心懷愁慮之時,忽有近侍急急而來。高聲道。

    「哦?我一月皆稱病在家,太后何以突然召我?唔……既然丁原已來,那便不須再稱病了!去回太后,我即刻便入宮!」何進微微一思躊,揮退近侍,回過頭來,又道,「陳琳!你將那旨意擬好,先行進攻,向陛下表召!稍後,我便入宮……」

    眾人早在那近侍稟報之時,便已經神色大變,現在聽何進要進宮,哪還再坐的住,主簿陳琳當即勸道,「大將軍!太后此詔,必是十常侍之謀,切不可去,去必有禍!」

    何進不喜,瞪了陳琳一眼,「太后詔我入宮,有何禍事?」

    袁紹道,「今謀已洩,事已露,將軍卻尚欲入宮?」

    曹操看何進臉色越來越難看,但卻已經執拗道,「大將軍若要去,可召十常侍先出宮中,然後可入!」

    何進不滿大笑看了眾人一眼,「哈!眾位真小兒之見!我執天下兵權,莫說十常侍,天下,誰敢奈我何?」

    曹操眼中霎時閃過一絲殺機,但聽袁紹道,「大將軍執意要入宮,可讓我等披甲相護!」

    「好了,好了!就依你等!」何進擺了擺手,不置可否道。

    等袁紹,袁術等人披甲按劍,各率五百精銳入朝之時,宮門守衛當即擋住眾人,只道太后只請何進一人入宮,閒人不可入內。

    大漢雖衰,餘威猶在。眾人不敢造次,只能守在門外。

    何進擺了擺手,獨自按劍入宮,一邊向太后寢宮而去,一邊兀自嘟囔,「哼!我為大將軍,皇上是我親侄,誰敢害我!十常侍,哼……十常侍……」

    驀然上百甲士殺出,將何進圍在圈中,不。何進叨念的張讓等人手提寶劍,陰沉沉的站出身「何進!你言我等甚濁,你這屠豬殺狗之輩,當日卻乃得我等相助,才能得如此地位,不思以恩德相報,反欲害我等!大將軍?哼!來人,送執掌天下兵權的大將軍去掌冥兵吧!」

    何進大驚,慌忙退走,張讓等人殺心大盛,飛身上前,當即將何進斬殺於堂前,一分兩段。

    張讓令人將何進首級割下,忽聞宮外一陣喧囂,只讓何進早些出宮,當即神色猙獰,一指何進首級,對著宮門外,「來人,將大將軍送出去,讓那些門外鼠輩看看吧!」

    「其餘人等,即刻隨我去找皇帝,有皇帝在身邊,才可活命!」張讓神色沉,提著血跡未乾的寶劍,當即率先向少帝寢宮而去,其餘十常侍見事已到此,只等緊緊相隨。

    當何進首級從宮牆拋出之時……袁紹,曹操,袁術等人當即神色鐵青,由有袁紹為甚,當即拔劍大喝,「閹黨擅殺大臣,眾人隨我殺入宮門,為大將軍報仇!」

    一夜之間,宮門血光大盛,一傳十,十傳百,洛陽變天,四處皆是甲士橫行。

    宮門處,血流遍地,袁紹等人只見宦官,不問大小,皆是一劍砍死在地。偌大皇宮,儘是屍骸遍地。

    張讓等人入宮,只聽宮門喊殺震天,嚇得肝膽俱裂,劫了皇帝與陳留王便向宮外而走。

    曹操等人見何太后無恙,當即分兵去追。

    張讓等人逃到北邙山,一路上一帝一王皆是少年,行走頗為緩慢,無論如何呵斥,怒打,行走皆是不快。眼見身後追兵甚急,慌忙向山中而逃。

    卻不知忽而一彪兵馬從北邙山中殺出,為首一將,金甲大斧,身後一桿「徐」字大旗,正是徐晃!

    突然殺出的兵馬只讓張讓等人嚇得臉無血色,只聽來當先魁梧大將揚斧大喝,「兀那閹黨,擅殺大臣,還不快快伏誅!」

    炸雷震天,身後士卒皆是殺氣騰騰,那張讓何曾見過如此陣仗,幾乎失了方寸,也不管少帝與陳留王,奪路便跑。

    如此肥肉,徐晃如何肯放過,嘴角閃過一絲輕蔑,一揚大斧,眾兵將一擁而上,將張讓帶來地死士當即砍成齏粉。

    死士的搏命卻依舊給張讓換來了不少逃竄時間,但有徐晃這等猛人在,哪有機會逃走。

    「取我弓來!」徐晃將大斧一扔,從親衛手中皆過硬弓,搭箭,拉弦,一曲流星,直向張讓背心而去。

    遠處縱馬奪命而逃的張讓,忽聽一聲箭響,卻來不急躲避,只覺得背後一涼,終究失去了力氣,頹然墮馬……

    「哈哈!取了張讓狗命,又是大功一件!公子當真神人也,竟算得張讓畢來此地!」徐晃大喜,慌忙叫人去將張讓屍首收了,這樣一個大奸大惡之人,連屍首也有大用……

    「陛下與陳留王勿慌,末將乃是河東太守楊奉麾下都尉徐晃,特手主公軍令,馬不停蹄先行救駕,張讓已被末將射殺,還請陛下還宮!」徐晃出身寒微,皇帝對於他來說卻也是高不可攀般的存在,只看那兩個孩童一穿龍袍,一穿蟒服哪還不知他們是何人?

    當即下馬恭敬的對兩孩童行了大禮,又叫屬下眾人取了好馬讓皇帝騎乘。這才親自執斧牽馬而行,一千軍士,拱衛兩側,皇帝與陳留王心中才微微恢復了一些膽氣。

    有徐晃親自護衛,又得衛寧吩咐,一定要看好皇帝,徐晃自然謹慎小心,一路上皆有搜尋皇帝之軍,徐晃只叫領軍之人前來,拜見聖顏,其餘兵將一層層添加在徐晃本部軍馬之外,也慢成浩大之勢。

    少帝在宮中被張讓劫出,一路上又多受張讓等人鞭笞,早傷得心神膽顫,見人時皆是唯唯諾諾不敢言語,反倒是陳留王一路行了接見禮儀,頗為得體,只讓徐晃看得頗為驚疑。

    一路約束兵馬,護衛之軍慢慢增多,竟得三千之數。

    正行間,只見前面一架大車氣勢洶洶而來,三千騎兵殺氣騰騰,觀樣貌,卻多不似中原子民。大旗一桿,上書「董「字,徐晃見了,當即神色大變,只讓千人護衛人人戒備。

    薰卓,徐晃來時,衛寧便千叮鈴萬囑咐,不可讓皇帝到他手!迎帝入京,必須是要徐晃親自完成!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0-23 10:12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李儒獻計

卻說董卓捨棄後軍,晝夜不停疾奔洛陽而來,卻根本沒人比他智囊李儒更加洞察先機。剛近洛陽,只見京師動亂異常,未進城門,便有李儒道,「主公初來洛陽,而城中亂起,必是何進事敗被宦官所殺,禁軍喧囂。儒觀兵甲出入頻繁,神色焦急恐慌,數隊將官皆向北面而去,其中不乏軍將,朝臣,其出勢必有因。主公急來而兵少,不如揮軍而去,或可搶佔先機!」

    「該死!終究還是晚來一步!」董卓神色大為沮喪,一拍大腿,但聽李儒所言,聞聲大叫道,「來人!速派人去打探消息,余等不慌入城,隨我向北而去!」

    三千騎士本是董卓千挑萬選的心腹壯士,令行而動,護住董卓戰車便向北面而走。

    但不想,等趕上時,卻見三千兵馬緩緩向洛陽而來。董卓曾為中郎將,朝中大臣也頗為識得,只見那一彪軍馬中,赫然大臣在列,神色微動。

    李儒看了看前面陣勢,又見自己這方兵馬一來,人人恐慌驚顫,心裡微微猜出一點端倪,這才慌忙湊到董卓耳邊,悄然道,「主公!前面那彪兵馬,必然有天子在內!主公可謹慎行事,最好,以我軍兵強,可當護衛之職,將天子送與我軍中來!」

    薰卓眉頭一挑,出於對李儒的信任,正欲讓部曲讓開路,牽車而近前,卻見對面一金甲儒將,高聲喝道。「來者何人!?」

    薰卓視之,此人也曾有過數面之緣,正是袁紹。不由得大為蔑視,若不是此人對何進獻計召外兵入京,閹黨怎會鋌而走險,誅殺何進?當然,如果不是袁紹獻了這樣一條昏策,那自己也不可能領大軍明目張膽的進入京師了吧!

    當下一揮手,便有部將郭飛馬向前。策馬執戈,厲聲喝道,「天子何在?」

    氣勢滔滔,非救駕之色。只見薰卓部曲一副殺氣騰騰地模樣。當即文武百官人人色變,少帝躲在軍中陡聞陣外大喝,嚇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

    徐晃拱衛在旁。驟聽外面喧囂而似目中無人,怒氣驀然而起,接過親衛遞過大斧,對少帝與陳留王恭聲道。「陛下勿慌!末將所領一千騎士,皆乃主公精兵,且讓末將出去一看。何人膽敢如此放肆!」

    「有將軍在此。孤王與皇兄心稍安矣!」少帝膽怯無語。反倒是劉協眼色頗為寬慰,好言讚賞道。

    「來人!列陣!」徐晃眼睛閃過一絲凜然。告罪一聲,胯馬持斧殺將而出,軍中霎時閃開一條道來,只讓徐晃領了數百兵馬衝到陣前。

    「天子在此!來者何人,膽敢衝撞聖上車架!」徐晃一揚大斧,要論嗓門,郭的水平比起他來,還是大有不如。

    聲震厲膽,董卓軍中見徐晃威武模樣,卻是人人一懾。

    「好個勇將!來人,牽我車架近前!」董卓眼睛閃過一絲讚賞,當即對左右令道。

    半晌車架近前,董卓環顧一群臉色難看的文武朝臣,高聲道,「某來西涼刺史董卓,特來迎駕!」

    徐晃一見,果是董卓,眼睛閃過一絲殺氣,衛寧曾言,要他百般小心薰卓,務必看好涼州軍,莫讓董卓成勢。

    徐晃腦袋飛速轉動,躊躇是否該一斧將他斬於馬下,但這瘋狂的想法才一閃過,卻聞身後一身稚嫩之音響起,「既來救駕,天子在此,何不下車?」

    徐晃神色一變,心知是後面一皇一王出來,慌忙讓開道來,只謹慎守在一旁,死死盯住董卓,恐他搶架。

    車架上,董卓見兩個孩童出列,一個身披皇袍,神色戰戰兢兢,一個腰纏蟒帶,舉止有度,不由得大為驚奇。驟得那小孩叱喝,雖語氣脆生,但董卓還是心神微微一顫,下車跪於道左,恭聲道,「董卓救駕心急,不及施禮,望陛下恕罪!」

    少帝張了張嘴,半晌小聲呢喃一句,聲音細不可聞,身旁劉協聽了無奈,一揮手,寬慰道,「救駕乃大功,事出情有可原,董刺史之過可免!快快請起!」

    薰卓見兩人,帝無帝容,王有天子之象,心思越發活絡,當即恭敬的爬起身來,又高聲道,「微臣自涼州千里奔馳而來,手下三千騎士,可護陛下回京!又有車架,可堪陛下所乘,還請陛下移架!」

    徐晃本就因為衛寧出言提點,對董卓有提防,驟然聽他出言,當即勃然大怒,一時忘了天子在前,策馬高聲呼道,「你涼州有騎士,焉知我河東便無壯士!?三河騎士,平定黃巾,名動天下,陛下重任,有我河東徐晃在此,可報無恙!董刺史,讓出車架與陛下乘坐便可!」

    「河東?徐晃?如此說來……定是那衛寧令是對楊奉獻計讓徐晃先來了……奇哉,奇哉。竟然比我還要先算到天機……」李儒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心裡大為驚奇。

    其餘人卻不知李儒心中所想,驟聽徐晃出言,涼州軍人人怒目而視,薰卓尤為氣憤,自己乃是一州刺史,莫說徐晃,便是楊奉來了,官階也比他高不了多少,正欲出言厲喝,便得李儒微微拉了拉他

    道,「百官在此,天子在此,彼軍有三千,河東精騎俗,主公且不可意氣用事。既然主公已有救駕之功,可令三千騎士,拱衛還京。主公親來,未必比楊奉差人救駕功小!等我二十萬大軍到來,京師一切,可掌主公之手!」

    薰卓眼睛轱轆轉了幾圈,盤算了厲害關係,終究還是對徐晃冷哼一聲,退到路邊,只讓部曲牽了戰車讓與陳留王與少帝相乘,自騎一馬領了眾軍護住聖駕南下入城。

    幾近還宮,徐晃一直小心地方董卓。一直讓部曲多留意涼州軍的董卓,使其不得接近少帝,眼見終於到了皇宮之外,心裡終於疏了口氣。

    驀然間,忽而見旁邊閃出一人,低聲道,「今日將軍保駕有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徐晃一驚,側頭看時。卻見袁紹笑盈盈地看著他。徐晃臉色霎時一黑,想起六年前陳留一事,語氣冷淡道,「多謝大人謬讚。徐晃不過得我家公子軍令,才有此功。卻不如大人,當初為陳留太守時,意氣風發!」

    袁紹聽徐晃不鹹不淡的回話。也不為意,只繼續淡笑道,「果然是蘭陵侯之策。唉……紹為陳留太守時,實真乃欲與衛侯長夜敘談。卻不知郡中歹人,膽大包天,紹雖除之。卻無機會向衛侯賠罪。實則憾事……卻不知道衛侯是否已到洛陽?可否請將軍代為引薦?」

    「我家公子在主公身邊。還未到洛陽,如何可見?」徐晃白了袁紹一眼。冷哼一聲,卻不想袁紹眼睛一轉,這才告罪一聲,自個退下。

    徐晃見他退走,這才懊惱地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後面還有自己四千步卒快到洛陽,徐晃自認為,洛陽局勢,不談全部控制,至少也能與其餘諸侯平分秋色,只要衛寧來了,哼哼……

    徐晃卻是對衛寧太有自信了……他卻不知道,現在京中,便有一人,那陰狠的手段每每都嚇得衛寧心驚膽戰。而他也不知道,衛寧百般操勞,其實就是為了能夠抵擋那個殺人魔王……

    …………………………………………………………………

    「唉!你讓我不可意氣用事,不可意氣用事,一路護駕,我連皇帝都沒見到,這般護駕,大臣均有功勞,我能得多少好處?!」洛陽外城軍營中,董卓氣惱的將頭盔扔在地上,當即對李儒怨道,「軍中有細作來報,那楊奉令徐晃引軍五千先來洛陽,他雖只有一千騎兵,但有後軍四千不日可到,我這三千騎兵有何作為?徐榮領軍還在蠅池,軍馬要到,還需半月。細作還報,并州刺史丁原先鋒,已過虎牢,再兩三日,也便到洛陽。」

    李儒再一次老僧入定般,等董卓發洩怒氣,淡然而坐,董卓見他不停的摑弄鬍鬚,好似成竹在胸,語氣也如同以前一般慢慢緩和下來,雖兀自嘟囓,卻也少了幾分怨氣,「徐晃那廝分明受了楊奉主義,不讓我與皇帝相見。他既有擁立大功,皇帝必少不得封賞,必可名正言順停留在京,而丁原那老匹夫寸功為立,卻也得執金吾一職,也可留京。倘若徐晃合其餘大臣阻撓,遣我出京,如之奈何?」

    李儒見董卓慢慢緩和下語氣了,終於整了整一袍,沉聲道,「主公不必多慮!自黃巾起,帝室威儀愈減,皇權旁落,劉焉,劉虞,劉,劉表等輩皆成一方州牧,執掌大權,暗不服皇室號令。為何?實則,中央無兵可伐,而地方錢糧富足,兵甲整齊。如今京師之爭,不在陛下,不在百官,實則……只有三人有成!」

    「一為主公,二為丁原,三便是楊奉。不為他故,實則三人有兵爾……」李儒捻了捻鬍鬚,淡然道。

    「可徐榮大軍在外,半月才能到得洛陽啊!」董卓眉頭一挑,只覺得李儒明知故言。

    「呵呵,儒有一策,可令天子,百官,楊奉,丁原不敢輕舉妄動!」李儒微微一笑,眼睛閃過一絲陰冷。

    「主公可讓營中大起軍帳,三千軍士分成兩披,每日傍晚喬裝出城,伏與隱蔽處。次日晌午,可大張旗鼓,扮作新軍而入城,每進一軍,而搭一營,遍插旌旗。他人見之,必以為主公大軍源源到來,心疑而不敢輕動。」

    「而後,主公可大肆宴請禁軍將校,許以重金,京中守軍戰力雖弱,但也也有數萬,倘若被主公所掌,實乃一大助力。另……主公還需多許財帛,結交大臣,使其多與陛下言語,為主公美言。不求讓陛下封賞,只求脫住徐將軍入京便可!若行此計,主公大勢必成!」李儒眼睛閃過一絲得意,語氣也比平常高了幾分。

    確是如此,能親自扶助一人登上大漢巔峰。這樣地成就,作為一個謀士,還有什麼遺憾?也不怨李儒有些興奮了……

    「哈哈!我有賢婿,乃我大幸!此計甚妙,此計甚妙!」董卓一掃剛才地怨氣,紅光滿面,拍起大腿大喜道。

    「來人!……」

    …………………………………………………………………

    「唉!

    不可意氣用事,不可意氣用事,一路護駕。我連皇這般護駕,大臣均有功勞,我能得多少好處?!」洛陽外城軍營中。董卓氣惱的將頭盔扔在地上,當即對李儒怨道,「軍中有細作來報,那楊奉令徐晃引軍五千先來洛陽。他雖只有一千騎兵,但有後軍四千不日可到,我這三千騎兵有何作為?徐榮領軍還在蠅池,軍馬要到。還需半月。細作還報,并州刺史丁原先鋒,已過虎牢。再兩三日。也便到洛陽。」

    李儒再一次老僧入定般。等薰卓發洩怒氣,淡然而坐。薰卓見他不停地摑弄鬍鬚,好似成竹在胸,語氣也如同以前一般慢慢緩和下來,雖兀自嘟囓,卻也少了幾分怨氣,「徐晃那廝分明受了楊奉主義,不讓我與皇帝相見。他既有擁立大功,皇帝必少不得封賞,必可名正言順停留在京,而丁原那老匹夫寸功為立,卻也得執金吾一職,也可留京。倘若徐晃合其餘大臣阻撓,遣我出京,如之奈何?」

    李儒見董卓慢慢緩和下語氣了,終於整了整一袍,沉聲道,「主公不必多慮!自黃巾起,帝室威儀愈減,皇權旁落,劉焉,劉虞,劉,劉表等輩皆成一方州牧,執掌大權,暗不服皇室號令。為何?實則,中央無兵可伐,而地方錢糧富足,兵甲整齊。如今京師之爭,不在陛下,不在百官,實則……只有三人有成!」

    「一為主公,二為丁原,三便是楊奉。不為他故,實則三人有兵爾……」李儒捻了捻鬍鬚,淡然道。

    「可徐榮大軍在外,半月才能到得洛陽啊!」董卓眉頭一挑,只覺得李儒明知故言。

    「呵呵,儒有一策,可令天子,百官,楊奉,丁原不敢輕舉妄動!」李儒微微一笑,眼睛閃過一絲陰冷。

    「主公可讓營中大起軍帳,三千軍士分成兩披,每日傍晚喬裝出城,伏與隱蔽處。次日晌午,可大張旗鼓,扮作新軍而入城,每進一軍,而搭一營,遍插旌旗。他人見之,必以為主公大軍源源到來,心疑而不敢輕動。」

    「而後,主公可大肆宴請禁軍將校,許以重金,京中守軍戰力雖弱,但也也有數萬,倘若被主公所掌,實乃一大助力。另……主公還需多許財帛,結交大臣,使其多與陛下言語,為主公美言。不求讓陛下封賞,只求脫住徐將軍入京便可!若行此計,主公大勢必成!」李儒眼睛閃過一絲得意,語氣也比平常高了幾分。

    確是如此,能親自扶助一人登上大漢巔峰,這樣地成就,作為一個謀士,還有什麼遺憾?也不怨李儒有些興奮了……

    「哈哈!我有賢婿,乃我大幸!此計甚妙,此計甚妙!」董卓一掃剛才的怨氣,紅光滿面,拍起大腿大喜道。

    「來人!……」

    …………………………………………………………………

    「什麼?!你說京畿五校和西園八校半數都被徐晃請去喝酒了?」

    「京畿五校與那楊奉曾經在長社有舊不假,但那西園八校為何卻不收我禮?」

    「曹操?都是典軍校尉曹操叫去的?那曹操與徐晃有何干係?哇,氣煞我也!」

    「什麼,當日長社之戰,也有曹操參與?他媽地,老子知道,不需要你多言!」

    大營中,董卓拔劍怒目而視,肥碩地身體因為激動,而渾身肥肉亂顫,但卻依舊掩蓋不了他多年征戰帶來的強橫殺氣,只嚇得身前跪伏地探子,面無半點血色,膽戰心驚。

    薰卓看了一眼帳中被退回地禮品,不由得怒火中燒,也不管身前那探子如何哀求,當即一件斬下,劃落一片血花。

    李儒木然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閃耀起興奮地火花,「好手段……呵呵,昔日便顯不凡,不想六年過來,竟有如此才幹。也罷……便讓我與你鬥上一鬥吧……」

    …………………………………………………………………

    黃河渡口,衛寧扶住典韋壯碩地手剛跳下船來,看了看南面,卻不知為何身體突然打了個冷顫。身旁楊奉見了衛寧異樣,不由得問道,「仲道可覺身體不適?」

    「有勞將軍掛念,或是渡河之時,河風寒人吧……」衛寧勒了勒衣袍,淡然笑道。

    「那便好!先前有公明快馬加鞭來信,聲言已迎回聖上,此乃大功!我欲快馬加鞭領軍急入洛陽,卻不知仲道意下如何!?」楊奉聽了衛寧地話,心裡稍安,與衛寧一同看了看洛陽方向,凝聲道。

    「主公所言甚是!」早些入京可占的先機太多,便是楊奉不講,衛寧也會提到。

    「有仲道此言,我心大定!」楊奉大笑一聲,當即傳令底道,「來人,全軍整隊,晝夜不停,疾赴洛陽!」

    「喏!」一萬人馬,驟然迎道,氣勢如虹,讓衛寧臉上微微泛起一絲鎮定。「唉……董卓……」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0-23 10:14

第一百七十四章 衛寧的反擊

事實上,衛寧從沒想過以楊奉一郡實力和坐擁整個西北決戰。

    薰卓成勢,只在入京之時,掌握洛陽東據虎牢,以抗山東諸侯。十萬西涼鐵騎,就已經不是楊奉一萬五千人馬所可以抗衡的。

    如果不是河東地理位置實在棘手,衛寧也實在不想摻和進這趟渾水。河東毗鄰洛陽,以黃河相隔,土地肥沃,又加上六年來,衛家經營有善,錢糧富足,有天險相隔,退可守,進可攻。

    倘若董卓按照歷史上真的霸佔了京畿,河東處楊奉軍在此,必然便是薰卓的一顆肉中釘,也肯定是欲除之而後快,另外一個世界,楊奉本來便是河東太守,卻還是被董卓將他遷到京師擔任五校都尉,正是因為河東這塊地方實在太過重要。

    對於衛寧來說,確是很無奈,誰叫他家族,正好在河東,根本也在河東呢……

    收到徐晃消息,卻已過三日,楊奉領著一萬人馬心急火燎的向洛陽趕去。卻是正該到洛陽之時,又有一道信馬飛奔而來。

    衛寧看來人臉色頗為急躁,心裡忽而升起一絲不祥。實在是因為李儒這個人,給衛寧帶來了太大的壓力,徐晃去時,衛寧幾乎絞盡腦汁反覆推敲了許久,將董卓趕出洛陽的方法。

    果不其然,那信使見楊奉大軍到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將信絹送到楊奉手中,只粗略一看,就讓楊奉臉色一黑。

    衛寧從楊奉手中接過書信。心裡也越發陰沉。

    徐晃自遵從衛寧吩咐,自領一千騎兵星夜向北邙山而去,搶了救駕首功,而後,又借楊奉昔日與京畿五校,典軍校尉曹操同袍征戰的情誼,也很容易便取得了這大部分人地好感。

    但……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卻在於兩軍諸侯的首領。一個在京師,一個卻還統兵在外,雖然徐晃先行護駕搶佔了先機,但其中應變。卻還是輸了幾許。

    在衛寧叮囑徐晃行事之後,李儒自然也不甘受挫,立刻反擊起來。

    三日內,洛陽幾乎都充斥著何進之弟。何苗勾結宦官,背信害兄的謠言,以何進部曲吳匡為首的何進舊部,在有心人挑撥之下。早便怨恨在心,更因為流言四起,而義憤填膺。欲殺何苗而後快。但何苗身為車騎將軍。統領半部禁軍。而始終難以發難。

    正值徐晃結交京軍,吳匡等人以為徐晃既然是何進請入京師誅除宦官的。便想借徐晃五千兵馬,共除何苗。

    但,何苗本是朝廷大官,車騎將軍僅次大將軍銜,徐晃雖有重兵,此刻,漢帝餘威猶在,徐晃又是楊奉下屬,這樣大的事怎麼敢自作主張,即便有衛寧早言讓他便宜行事,徐晃卻也不敢擅動。

    如此,吳匡見徐晃不從,大怒拂袖而去,連帶著幾日裡結交的不少京軍也對徐晃多有怨怒。

    而這個時候……董卓這個本身就膽大包天之人,便站了出來。以其弟薰旻結交吳匡,收買京軍,盡起三千大軍,合吳匡部屬,一舉圍攻何苗府上,斬殺何苗。

    一切行動幾乎是風馳電掣,等徐晃回過神來,何苗已經身死,以吳匡為首的大半京軍勢力,皆因董卓出面,為何進報得大仇而感激涕零,領了何進舊部皆投了董卓,加上董卓大散財帛,這些兵將很快便被董卓所掌握。

    而後又加上兼併了何苗所領禁軍,董卓在京勢力驀然膨大起來。同時,因徐晃不肯出兵相助,在京軍威信愈減,不少本來關係不錯地大將,都疏與徐晃往來,往日所做之功,盡負流水……

    京畿五校多半投於董卓麾下,而西園八校,除去袁紹,曹操等人,也有半數被董卓掌握在手。五萬京軍,加上被董卓重金收買之輩,赫然有四萬加入涼州軍,徐晃回應過來之時,捶胸頓足,後悔不已,連忙差人以書信疾奔楊奉大軍而來。

    衛寧看著手中的書信,幾乎握捏不住,泛白的指間瑟瑟發抖,「何苗?何苗!何苗不應該在何進被殺那天便被袁紹斬首示眾了嗎?為什麼還沒死!為什麼還沒死!!好個李儒!好個董卓!三天……便讓徐晃所做的功夫盡打水漂!好!好!好!」

    衛寧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手中書絹,他不怪徐晃,任哪個人身為別人部屬,也不敢做這樣獨斷之事,他只怪自己明明知道有李儒這個傢伙在京師,卻不勸楊奉領大軍先行……

    「終究是因為自己對董卓那點恐懼而失了大勢啊!既到這般地步!哈……李儒,我就陪你玩玩!就算洛陽不要了!你涼州軍也別想好過,河東!休想踏足半步!」衛寧滿臉陰沉,一把將手中書絹撕得粉碎,狠聲道。

    「仲道……仲道?」陡然見衛寧神色不對,楊奉雖也因書信所書而驚怒交加,卻也沒衛寧那般失態,慌忙出聲喚道。

    「哦!?呃……將軍,這信,這信……」衛寧驀然回過神來,卻見手上那信絹

    得粉碎,不由得臉色一變,頗為尷尬。

    「罷了,這信我已看過……但不知洛陽便在眼前,如今京師重兵幾近被薰卓所掌,我軍畢竟兵少,天子腳下,難有所為啊!卻不知仲道,有何計可將董卓逐出京城?」楊奉揮了揮手,眉頭微微皺起,低聲詢道。

    「唉……是寧疏忽了!」衛寧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望了望難免即將展現的巍巍高牆,繼續道,「我本百般計較,欲使董卓大勢難成,卻不想,竟然還是讓他尋機得逞,董卓有李儒這般毒士相輔,尋常詭計恐難有成效……竟被其扳回劣勢……」

    頓了頓,衛寧一咬牙齒。又狠聲道,「但將軍不需多慮,董卓雖有重兵,但未到京師,京軍雖有四萬,但除了京畿五校一萬五千兵馬外,其餘疏於操練,不堪一擊。如今還有并州刺史丁原兵馬快到,合我軍一萬五千人馬。可得五萬精銳之數,未必輸與董卓!」

    「我聞京中有盧植大人雖棄官,卻還盤桓京師,既然公明已得救駕大功。將軍可速入城求見盧中郎,盧中郎在軍中素有威信,董卓初收京軍,倘若有盧植大人出面。或可動搖董卓掌控。而後,丁原大人已為執金吾,掌京師防務重責,將軍可暗中結交。言董卓擅殺大臣,有篡逆之心,丁刺史素來忠義。以言語相告。必然會合將軍聯合共抗薰卓!」衛寧看了楊奉一眼。眉頭一挑又道,「最後!將軍可讓楊太尉(楊彪)聯眾位大臣共同上表請奏。未入京之兵,速速遣回原處,不可入京!」

    「可公明書信有言,那董卓每日皆有外兵入城,每批皆有數千之眾,如今已過三日,恐在京之中的涼州軍已有兩萬多人,不比我軍遜色啊!也正因為如此,朝中大臣才不敢輕舉妄動……」楊奉微微躊躇了一下,卻還是小心問道。

    「此乃李儒惑人之計!他大軍屯於池,大將軍事敗被閹黨殺,如何能如此反應迅速?不過詐以城中之軍入城爾!」衛寧一揮袖袍信誓旦旦道。

    「哼……董卓後軍為徐榮所領,想必正加急向洛陽而來,將軍可分黃將軍五千兵馬,先行領兵堵住徐榮!他雖兵多,當道紮寨,必不得近!薰卓在京,徐榮必不敢輕舉妄動,若動,則以董卓謀反,殺之!若不動,便可名正言順,逐董卓出京!」衛寧慢慢回復剛才那點驚怒,冷靜下來,半晌,微微摑弄了下下顎那點寶貝,當即沉聲道。

    「此計甚妙,此計甚妙啊!哈哈!」楊奉聽衛寧獻計,眉頭大展,驀然撫掌大笑道,「有仲道此計,洛陽可竟在我手!」

    「非也……將軍根基還在河東!帶甲不過兩萬,即便盡得京軍,以河東之地,也難養大軍……軍不多,而勢不大,若將軍把持洛陽,雖可因天子得一時之勢,然兵少而得天子,諸侯必然不服,定會相爭,況董卓畢竟還有十萬大軍在池,倘若殺董卓,外兵必然不肯罷休,勢必來攻洛陽。雖大軍無首而必散,但兵多,恐有所耗。而倘若逐薰卓,將軍占洛陽,董卓野心勃勃,也必然復攻。洛陽雖險,然有心之人欲奪,徒損兵折將。」衛寧腦袋越發冷靜,當即淡然駁道。

    「呢?!那如此說來,我此來洛陽不是未得半點好處?」楊奉聞言,微微愣了愣,不由皺眉看著衛寧道。

    「此話也不盡然,將軍來洛陽,並非爭奪朝堂大權,實則謀奪州郡!」衛寧淡然一笑,胸有成竹道。

    「此話怎講?」楊奉越發驚疑,急問道。

    「河東據箕關而守太行,然北連并州,西連涼州,又與河套毗鄰,雖有天險,然四處皆是兇犯之地。將軍此來洛陽,若有取利,實則,便該取……并州!」衛寧摑了摑下顎鬍鬚,微微一笑,然後聲音陡然一轉,「并州牧丁原如今身為執金吾,自有拱衛京師之責。而并州無首,河東本近并州,將軍上表自請抗禦北方蠻夷,請為并州牧,有壺關,箕關天險,雁門,上郡皆是百戰堅城,并州多豪傑壯士,可成大軍。至於薰卓……呵呵,此人狼子野心,必然不肯放棄洛陽,而丁刺史三萬大軍在此……董卓豈能輕易得逞?等兩人爭權,而互相攻伐流血,將軍大可養精蓄銳,經營并州,復可再入洛陽!介時麾下代甲十萬,又有一州一郡之地可為後盾,何怕余等不服?」

    「至於呂布這個三星大將嘛……呵呵,有我在,董卓你也別想那麼容易打到丁原!」衛寧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李儒!你地反擊我收到了!現在該我回敬你了!」

    「李儒!你地反擊我收到了!現在該我回敬你了!有種就來解!大不了最後就讓你佔了洛陽,我拍拍屁股走人,等十八路諸侯討伐的時候,再抱幾袋鹽來撒!哼!」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0-23 10:16

第一百七十五章 洛陽地痞

洛陽大街上,衛寧甩著寬大袖口,信步遊走在街上。喬裝魁梧大漢,但一個個凶神惡煞,穿上層粗布麻衣也跟層鐵甲沒半點分別,機械的走動,帶著絲絲冰冷的殺氣,眼睛始終警惕的掃過每個接近衛寧十步之內的行人,更別提還有只惡鬼似的典韋跟在旁邊,已經足夠讓洛陽百姓,紛紛猜測,到底是哪家官宦子弟,又出來禍害百姓了。

    即便下顎蓄上兩寸鬍渣,事實上還是不能改變衛寧年輕的事實,除去那雙睿智滄桑眼睛,在衛寧掩飾之下,基本是一個酒色過度,紈褲到不能在紈褲的德行。

    恩,是的,衛寧左顧右盼的眼睛,嚇得路過的娘家婦女紛紛遠遠驚走避開……這讓他微微摸了摸下巴,很是鬱悶。

    隨手接過一名護衛從街邊買來的大梨,衛寧取出手帕擦了擦,一口咬了上去,雖然有些苦澀,但飽滿的汁液很快充斥了整個口腔,衛寧忍不住大為感慨,無危害綠色食物在前世比淘金還難,而現在只是隨地可見。

    洛陽不愧為一個古老而龐大的帝國首都,即便經過六年,衛寧窮盡心血發展出來的安邑,也始終無法和這樣一個擁有數百年底蘊的龐大都市所能比擬。

    整個西市當屬洛陽最為繁華的地段,一路行來,許多在河東也不曾見過的商品到處都有叫賣。來往客商奔走急促,各種各樣的人群充斥在整個街道。甚至還有一些奇裝異服地外國商客行走在街上。

    大漢,曾經在中國歷史上最為繁榮的一個時期之一,即便在大廈將傾的現在,也依舊掩蓋不了他的富饒。

    可是……也許再過不久,這些繁榮也會如同浮雲枯木,被一把火焰毀滅的一乾二淨吧……

    衛寧心裡頗為有些發苦,搖了搖頭,瞥見一個小販推著輛小車來往走動,一些精緻的小物件頓時引起了他的興趣。衛寧此次出來便是想趁著空閒。為他那寶貝女兒挑選些玩物,否則到時候,恐怕,洛陽也再沒什麼可買之物了。

    這些玩具即便再為精緻。對於衛寧這個經過高科技洗禮過的小青年,也沒有絲毫驚喜,但其中做工的精巧,還是讓他頗為感歎古代漢民靈巧地雙手。

    微微揚了揚下巴。身旁的侍衛很快便從錢袋中取出數十貫銅錢,甩到那小販面前。衛寧也不在意那小販從剛開始恐懼到現在驚喜的轉變,隨便揮了揮手,身後便有一個倒霉鬼。苦悶的從那小販手中接過小車,推著緩緩跟到衛寧身後。

    「這麼一車,也該小丫頭開心了吧……」衛寧隨意把玩著手上那枚五彩繽紛地鳥哨。放到嘴邊。一陣清脆的鳴叫。

    「還不速速讓開!膽敢衝撞我家公子?!」衛寧還在想像自家那個機靈古怪的丫頭會如何歡喜的時候。心裡忍不住滑過一絲暖流,卻不想一聲咋喝猛然而出。幾乎震得自己耳聾發聵。

    一個衣衫單薄得中年婦女恐懼抱著一個三四歲地小女孩,跪在一旁,眼睛充滿哀求的看著自己和身後那十來個凶神惡煞的保鏢。衛寧鬱悶的發現,卻是因為自己身後某個護衛地呵斥,才讓那母女兩人恐懼不已。

    衛寧心裡大為無奈,根深蒂固的貴族貧民觀念,自己身後這些護衛還是免不了有所沾染,這一刻,衛寧忽然想起,被人誤會了十多年的紈褲子弟,似乎現在才名副其實。

    微微瞇了瞇眼睛,衛寧臉色一沉,當即呵斥道,「閉嘴!我等初入洛陽,豈能隨意擾民!此次出外,只為買些稀罕玩物,這般放肆,成何體統!」

    那護衛臉色一僵,唯唯諾諾地退到一旁。衛寧瞪了他一眼,命手下取出一貫錢來,和顏悅色地走到那婦人身前,卻見她死死抱住自己地女兒眼睛充滿了恐懼。

    看著她懷中面色枯黃而敷滿泥垢,身體瘦弱而瑟瑟發抖的小女孩,衛寧忽而覺得胸口一酸,三四歲地年紀卻也與衛嫻一般,本該享受家人關愛,無微不至的生活,但因為錯投了人家,卻飽嘗人世辛酸。衛寧不敢想像,假若有一天衛家被打落凡塵,自己那個寶貝女兒到底會經歷何種悲慘人生,尤其,在這個戰火紛飛,男尊女卑的社會……衛寧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眼睛霎時變得萬般凌厲,陡然轉變的氣勢,幾乎讓那母女臉色雪白。

    「這些錢……拿去給孩子買點吃的吧!」一貫錢,足夠這母女兩人生活上很長一段時間了。衛寧見她們眼睛裡充滿了畏懼,微微歎了口氣,輕輕將銅錢放在地上,一揮袖袍,領了眾人離開而走。

    陡然而來的轉變,讓那婦人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愣愣的盯著衛寧等人離去的背影,半晌才驚呼一聲,一隻手充滿顫抖,而猶豫的向那貫銅錢探去……

    五道人影悄然圍了上,一隻大腳狠狠的踩在婦人顫抖的手背,帶著猙

    聲用力的碾壓,劇烈的疼痛當即讓那婦人慘叫一聲…

    「公子就是太心軟了……就算是小縣城都有些地痞四處敲詐乞丐,更別提洛陽了……我看那貫錢,最後肯定會被某個混蛋給收走……」身後幾個護衛面面相覷,行走一段路程,半晌才兀自嘟囓道。

    「地痞……?」衛寧耳尖,身後那點草動自然被他收入耳中,微微摸了摸下巴,「楊氏家族雖在洛陽頗有關係,衛家也有自己的一些情報網,但這些關係始終還在於有身份的人上面,洛陽如此之大,在情報網極不完善的漢代,勢必不能注意到方方面面。洛陽的地痞麼……這種混在社會最底層的人,應該很懂得察言觀色,加上又是地頭蛇,各行各業有些什麼風吹草動,也必然蠻不過去……例如一些軍營調動?」

    想到此處,衛寧當即止住腳步,轉身便欲往回走,卻因倉促當即和典韋撞個滿懷,鋼般的胸膛只讓衛寧眼冒金星。衛寧摀住鼻子,頓時氣惱,一腳踢向典韋,兀自怒道,「隨我回去,就剛那兩母女的地方!」

    果不其然,衛寧往回走時,卻見一群百姓圍成一團,圈內卻是一陣哭喊混合著猙獰的笑聲。

    衛寧當即臉色一寒,左右護衛當即撥開人群,衝了進去。

    那婦人一隻手抱住哇哇哭喊的女孩,另外一隻手抓住衛寧施捨的那貫銅錢,即便手上一隻粗壯大腳死命的碾壓也無法讓她鬆開手來。

    旁邊四個精瘦猥瑣的男子不懷好意的在那賤笑,不停惡語相向,而那隻大腳的主人嘴上更是肆無忌憚的猙獰。

    衛寧臉色越發鐵青,身旁圍觀的平民臉上多是麻木,更別提誰膽敢上前衝撞那五個惡霸,而這時衛寧等人強橫的介入,華麗的衣著只讓所有人人避開。

    「大哥……剛才給這兩乞丐賞錢的公子……」陡然見衛寧出現,旁邊有一嘍囉慌忙上前,對著那魁梧大漢小聲提醒道。

    那大漢微微一愣,看著衛寧滿臉寒霜,眼睛轱轆一轉,這才鬆開腳,諛笑著向衛寧走來,點頭哈腰道,「哈……小人有眼無珠,不知公子路過,衝撞了公子,嘿嘿……」

    「你要那錢?」衛寧看了他一眼,一指那婦人手上銅錢,淡然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既是公子打賞小人豈敢強奪?呵呵!」接近一米八的身材卻卑躬屈膝,很是滑稽,衛寧眉頭一挑,越發厭惡。

    「那便滾吧!」衛寧揮了揮手,剛才突然而起的念頭,卻在此刻霎時煙消雲散,這樣一個傢伙能用之可靠?

    「公子吩咐,小人不敢不從。那個……公子莫非不常出門?西市頗為繁華,或許小人可帶公子四處走動?」那大漢事實上早便注意到了衛寧,看他們一行一路來皆是頗為好奇,這才小心試探道。

    「我非洛陽人,昨日才到此地!只隨意逛逛而已,不需你來多勞了!」衛寧嘴角微微翹起,卻還是淡然回道。

    「哦!既是如此,那小人便不打擾公子雅興了……嘿嘿,不過小人叔父在廷尉任職,家父乃是司徒王允大人管家,若公子有要事要辦,或許小的可以代為引薦……」那大漢賊眉鼠眼,一聽衛寧不過是外地人氏,雖自稱小人,卻少了剛才那般謙卑,眼角幾乎笑成月牙,搓了搓手大笑道。

    衛寧瞥了一眼,只見那大漢比了個手勢,後面那四個嘍囉不由得放肆大笑起來,更是明目張膽的要從那婦人手中搶過銅錢。

    身後早有護衛大怒,衝上前去一拳將那地痞打倒在地,大腳猛然踏在那地痞頭上,用力一踩,一陣殺豬般的慘叫霎時響起。

    那大漢看自己手下被打,臉色霎時冷若寒霜,沉聲道,「公子初來洛陽,卻是不懂這裡規矩了吧?」

    「規矩?我不過區區一小商人而已,哪懂什麼規矩啊?」衛寧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

    「我那兄弟這身傷若要去醫館救治,怕是要花千貫吧?這位公子乃是商人,恐怕也不在乎這點小錢了……要不,我抬我這兄弟去廷尉讓我叔父幫忙醫治?」那大漢猙獰的笑了起來,捏了捏拳頭,只聽得骨骼脆響,再沒半點阿諛之色。

    「老典,全部幹掉!看著煩人!」衛寧哈哈一笑,這輩子還真有這麼蠢的人,拿起腰間葫蘆微微抿了一口,一揚下巴,便對典韋吩咐道,「他媽的!我很久沒罵人了!混蛋!這麼噁心的人,不死還有什麼用!哦!對了,給我留一個活的!」

    「我卻正想準備找個借口,去找王允呢!既可以瞞住別人耳目,何樂而不為呢?」衛寧看了那大漢一眼,頗為感歎,「總是會有白癡給我來鋪路……真好!」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0-23 10:17

第一百七十六章 混亂

一顆碩大的拳頭在那痞子頭領的眼眶中越來越大,拳風生痛,迅捷的速度,根本來不及反應,等那痞子反應過來,鼻樑一塌,竟是被那一拳打崩了。

    接近一米八的身體,殺豬般慘叫一聲,翻飛而倒,鼻樑塌陷,眼眶迸裂,混合著粘稠的血液,當即噴湧出來,仰天幾絲血水,繼而濺灑滿臉一片血紅。騰飛的身體在強大的衝力下,撞飛了幾個貨架,終於勉強滾了幾許止住身子。

    畢竟典韋還是留了大半氣力,要不然,便是這一拳,就足夠生生崩碎掉那痞子的頭來。那痞子頭領癱軟在地,隱隱看見四肢抽搐,也不知死活。

    衛寧歎了口氣,典韋這傢伙就算收了大半力氣,居然還能造成這般效果,比起那魯智深恐怕還要強上許多了。逐虎過澗,連老虎都害怕的人,貌似已經不是人了吧……?

    事實上,這在衛家上下幾乎已經是所有人的共識了。

    眼光充滿殺氣,環顧了另外四個瞠目結舌,瑟瑟發抖的嘍囉。眼見他們便想逃走,一揮手,眾護衛手癢早便撲了上去。這些傢伙本就是典韋親手調教出來的壯士,作風也當真狠辣無比。分筋錯骨還是小事,更慘的是,幾乎將人家打得全身骨骼粉碎,不成人型。看著一群滿臉猙獰,不停怪笑的傢伙,彷彿一動手就壓制不住身體裡的血腥,整個街道上驀而響起地獄般淒厲的慘叫,不絕於耳。衛寧只覺得頭上似乎也有些冰寒。

    「留一……一個……該死!」衛寧無語地看著這群嗜血猛獸,眼睛狠狠的瞪了典韋一眼,心道,「你一個怪獸就夠了,你還給我養出來一群?算了……不過也好……以後都是魔獸世界了,那呂布啊,那許褚啊,這些似乎都已經脫離人類的範疇了……就連郭嘉,賈詡這些都不算人類了吧?」

    衛寧摸了摸下巴。無奈歎了口氣,那四個嘍囉眼看著似乎也活不成了,「該死,現在董卓還沒霸權。我著當街殺人,可是要被判刑的,好伐……我沒叫你們打死他們啊……搞了半天,你們對『幹掉』的理解就是徹底的毀滅?」

    環顧四周。倒是一片空白,血腥的一幕早嚇退了所有圍觀百姓,恐懼顫抖的在遠處觀望。不少人竊竊私語,從剛才衛寧與那痞子頭領的對話中可知他不過是外鄉人。在這犯了這般事,定然難逃干係,不少人眼中也多是憐憫地看著衛寧一行。

    「走吧!」衛寧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一趟逛街到底歎了多少次。本來是心情不錯。現在卻是極端不爽。洛陽百姓臉上掛著的麻木不仁,也是現在這個黑暗時代真實的寫照。天子腳下,皇城之中,不得不說,本該充滿榮耀的子民,臉上卻是這端表情,很是讓人諷刺。

    衛寧招呼了一下典韋,喚回那十來護衛,正欲離開,一如同理所當然地場面,西市街道上,簇擁的人群一陣騷亂,雞飛狗跳,馬聲奔雷,驀然看去,上百尉兵匆匆而來,為官百姓紛紛被驅散開去,有走慢著,無一例外皆被一腳踢倒,或是推推攘攘下飛撲在地。

    「誰敢傷我侄子?!」為首一中年廷官瞠目瞪眼,看著街頭上衛寧一行弄出的這血腥一幕,不由得怒火中燒,揚鞭歷吼起來。

    當從一堆殘破貨架尋出他那惡霸侄子的時候,這個廷官幾乎一口逆血上湧,雙眼赤紅,看著衛寧一行咬牙切齒,也不管衛寧一身華貴衣袍,早失了理智,淒厲得吼叫道,「大膽刁民,膽敢當街殺人!不對,這些人來歷可疑,定是黃巾餘黨,意圖犯上作亂,來人啊!速速給我拿下!不從者格殺勿論!」

    「喏!」上百尉兵卻也是當慣了欺凌百姓地爪牙角色,沒有人有半點猶豫,舉起兵器便欲撲了上去。

    見對方不過十來人,那為首公子也是弱不禁風,上百人肆意的大笑起來,寬大的西市街道,圍滿了官兵,將衛寧圍成一圈。

    「一群蠢貨!還好我早做準備……算了,反正再過不久就得和董卓火拚,也不在乎這點了!」衛寧看著那馬上雙眼冒火的廷尉,不由得冷笑一聲,「不看我一行打扮,便草率動手,不過是個蠢貨。把我當做黃巾亂黨,看樣子,定然也是個貪官污吏,殺之不惜……」

    不僅周圍護衛皆取出腰掛雙戟,典韋那一雙八十斤重地雙鐵戟也早早拿在手中。一行十人,擺開陣勢

    寧護在中間,便欲大殺一翻,區區百人,還當真不在裡。

    「且慢!」火藥一觸既燃之下,驀而一陣大喝響起,衛寧微微抬頭,便見酒樓中,走出一個黑臉男子,身後幾個貴族子弟一擁而出,神色倨傲的環顧在場劍拔弩張的場面。

    其餘貴族子弟,衛寧卻不認識,但看那黑臉男人之時,瞳孔霎時縮了一縮,此人衛寧在長社卻也見過,不是曹操,還是何人……

    一票公子哥突然出來,也讓所有人腦袋一驚,尤其那馬上廷官看見那群貴族子弟中有一人面色慘白,身體比之衛寧也不遑多讓地孱弱,神色陡然一變,連忙下馬哭喪著迎了上去,「奇公子!你可得為小人做主啊!那,就那個刁民,竟然將我侄子打成重傷,奄奄一息……可憐我兄長為司徒大人操勞一輩子,就得這一根獨苗,公子,你可得為我那侄子做主啊!」

    曹操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眼睛充滿了蔑視,這小小廷官果真是膽大包天之輩,洛陽如今風雲變幻,竟然還敢如此放肆。

    事實上,一票公子哥在酒樓上飲宴,早得曹操提示衛寧地身份,眼看大事要壞,這才魚貫而出。此刻見那廷尉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淚,四五人臉上皆是一片古怪,而那王奇本來蒼白地臉色也禁不住泛起一絲羞怒,「混賬!你那侄子往日裡欺民霸市也就算了,如今這個局勢,卻還給我父親添亂!快領了你那些廢物滾!那……那人,你可惹不起!做主?若讓他動了真怒,我父親也難保你!」

    「噶?」那廷官霎時腦中驚雷震起,機械的回過頭看向衛寧淡然模樣,臉色雪白,眼中幾乎哭出淚來,「可……可我那侄子早問明,那人不過是外地來地客商啊……」

    「外地,外地!你不知道最近就是外地來人多嗎?還不快滾!」王奇恨不得當場拔劍將那廷官砍死,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咬牙切齒不禁大聲喝道。

    「是……是,小人這就走,這就走!奇公子,家兄為司徒大人操勞了半輩子,您一定要救我一家性命啊!」說到這裡,那廷官再傻也該知道衛寧身份了,眼眶霎時一鼓,連連哭喪的告求道,又連滾帶爬的便欲收隊回營。

    他想走,可偏偏有人便想要他留下。

    「河東徐晃在此!誰敢傷我家公子!」

    不等他離開,西市東處,又是一陣騷亂,這一次卻是真正驚天雷動,五百精銳騎兵踏蹄而來,聲勢浩大,人人只覺得地面也在顫抖。殺氣瀰漫,整個街道一如同戰場般肅殺。五百騎兵好似萬軍衝鋒而來,當者披靡。

    那廷尉帶來的不過是一群兵痞,哪能經受得住這群真正從殺伐煉獄中走出來的精兵所能比擬,當即便有人嚇得尿了褲子,牙關上下磕碰。

    「快走,快走!」那廷尉既知衛寧身份,早悔得腸子一片青黑,捶胸頓足,眼看人家部曲殺來,哪還敢停留,遠比剛才興師問罪還要淒厲的吼叫聲霎時而起,眾兵痞驚慌失措的便向市西而退。

    「黃忠在此!逆賊何在?」

    驚喜遠遠還不夠,只見西市西口,又是一陣爆喝,五百精甲步卒蜂擁而出,將整個街口堵得水洩不通,刀盾在前,長槍列陣,五百人馬驀然齊聲一喝,殺伐之氣昭顯。

    這一下,不僅連那廷官嚇得一屁股癱軟在地,就連曹操等世家子弟也是臉色一青。

    「張遼在此,衛寧公子可安?」

    與此同時,又有一將兵馬殺到,這不僅讓那廷官口吐白沫,差點昏死過去,曹操等人幾乎已醬紫的臉也成黑色。

    而整場事端的肇事人衛寧,與眾護衛傻傻的站在街道中央,愕然,極端愕然……

    衛寧看了典韋一眼,臉上艱難的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裡哭道,「我讓人派去找點人手……只要一小點而已……怎麼給我弄來這些變態……你練出來的那個傢伙,把腦水都練成肌肉了麼?到底在軍中說了些什麼啊……?」

    「還有,張遼?張遼不是丁原手下麼……怎麼也會跑來?」衛寧看了看那彪打著張字旗號的并州鐵騎,眼睛傻傻的喃喃自語,「到底怎麼搞的,搞這麼大的動靜……要殺董卓麼?連丁原都派人來了?」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1-7 10:19

第一百七十七章 與李儒的最終鬥智……灰溜溜的失敗

西市的鬧劇彷彿一根導火索一般,才經歷過何進被殺,宮門喋血的天大變故,洛陽數十萬戶百姓驚恐的看著街道上一簇簇披甲執戈,殺氣騰騰的軍隊匆匆集結,一桿桿不同謂的旗號,隨風而舞,鏗鏘的盔甲之聲伴隨著連綿不絕的腳步,肅殺,凝重,帶著撲面而來的血腥氣息,讓百姓嚇得驚慌失措,紛紛緊緊鎖住門窗,昏暗的房間內,便連一絲煤油也不敢點著。

    洛陽又要變天了……這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共識。

    無數忠心耿耿的大臣憂心忡忡得聽取自己家族探子的回報,眉頭緊緊皺起,彷彿苦瓜一般的臉,幾乎要將皺紋擰成幾股麻繩。

    看了看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氣,霎時也變得灰濛濛起來。似乎預兆著大漢,這曾經無比榮耀的首都,又要經歷一場鮮血的洗禮……

    倘若能夠在天上俯瞰洛陽,偌大的方形都市,無數股黑甲洪流蜂擁而至,皆向洛陽外城西面軍營匯聚殺去。

    那……是涼州軍的駐地。

    感覺到整個街道似乎都充斥著刀劍與鐵甲,西市的正中央,衛寧已經茫然,不知所措的看這周圍。

    「誰?誰……出來告訴我為什麼如此大的陣仗?」衛寧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不由得對著徐晃等人高聲問道。

    徐晃出現,衛寧或許不會驚奇,畢竟自己派了人去叫人手過來幫忙。而張遼領軍前來,衛寧也只會稍微驚訝,畢竟楊奉在三日前進京,就已經暗中與丁原取得了共識。

    但是!三日前,在進京的同時,本該率領五千兵馬前軍堵截徐榮的黃忠也在這裡,就不由得衛寧眉頭高高皺起了。

    「公子!主公急招,軍情有變!主公特派末將前來接應公子!事情緊急,容末將沿路再報!」在衛寧驚疑不定的眼睛中,此刻的徐晃也絲毫沒有半點輕鬆。依稀可見他額頭也是散漫了汗水,「來人,快牽驌驦上前與公子騎乘!另外在讓出十匹寶馬讓公子護衛所乘!快!」

    衛寧臉色不由得一變,徐晃竟然將他的坐騎也帶來了,那便當真發生了重要的變故,眼睛不由得閃過一絲凜然,「是李儒動手了?現在的局勢,除非董卓發難。要不然,徐晃他們也不會這麼焦急!而黃忠來這裡……莫非董卓大軍將到?」

    「老典!上馬,速速回營!事出倉促,務必小心謹慎!」衛寧臉色肅然。在典韋幫助下,跨上驌驦馬背,低聲喝道。

    「徐將軍,黃將軍!既然已經接得衛寧公子,我等可速速離去,幸而薰卓奸賊,未曾有害公子之心!有兩位將軍相護,那末將便先行領兵去攻打奸賊營盤了,我家奉先將軍此刻想必已經到了城西!」看徐晃與衛寧交談,又看了看不遠處黃忠彎弓掌刀護衛周全。張遼眼睛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遺憾,卻也依舊橫刀抱拳,高聲應道。

    「有勞將軍了!」徐晃沉聲抱拳回敬道。

    「末將如今身負要職,不便與公子見禮,還望恕罪,既如此,末將先去也!兒郎們。隨我來!」張遼對衛寧與徐晃點了點頭,一揚馬韁,此刻的張遼卻是英姿勃發,提刀縱馬,看時少了幾分武將地蠻武。卻多了幾分儒雅。

    上千并州虎狼齊聲應諾,士氣高昂,進退有度,卻讓衛寧眼中閃過一絲讚歎。

    「末將這便護送公子回營!適才探子來報,主公幾乎已失了方寸!這才遣末將馬不停蹄來接公子!」徐晃見張遼已走,呼了口氣。這邊又對衛寧焦急道。

    「那便走吧!」衛寧心裡越發驚疑不定,連忙一踢馬腹,便向城北大營方向而去,忽而想起什麼,回過頭來,看了那酒樓口處,除了幾個官宦公子以外,那個讓他害怕,敬佩的黑臉男人曹操早失了蹤影,只餘下那幾個貴族子弟驚慌失措,戰戰兢兢的看著街道上充斥著殺氣騰騰的鐵甲精銳。

    與此同時,便在兩人向城北大營而走的時候,黃忠見已接得衛寧,卻也率了眾部曲一擁而上,追著張遼的方向急急趕去。

    「到底是何事如此驚慌?為何漢升竟然身在洛陽?那張遼為何去打薰卓營地?」衛寧一邊在五百精騎的護送下向城南楊奉駐地飛快奔去,一邊焦急的對徐晃大聲問道。

    徐晃嘴角浮起一絲苦笑,豆大地汗水在馬匹的顛簸下,滑落臉頰,飛散開去,「公子有所不知!適才漢升將軍領軍而回,傳來涼州軍的消息……徐榮詐以一萬人馬充作十萬主力向東而來,實則……實則,剩餘九萬涼州軍,已經偷過黃河北上,已近大陽……主公恐公子受董卓暗害,加上適才有公子近侍來報,主公才特遣我與黃將軍來接公子……」

    衛寧眼睛一黑,猶如晴天霹靂,幾乎險些跌落馬來,「什麼!徐榮大軍沒來洛陽,竟然往……竟然往河東而去!九萬人馬……九萬人馬……安邑只有廖化一萬拱衛,如何擋得住,如何當得住!」

    「架!架!」有徐晃作答,衛寧此刻的心情遠比楊奉,遠比徐晃還要心驚肉跳,狠狠得揮起馬鞭,驌驦地馬臀上赫然浮起幾絲從未有過的紅痕,疼痛的刺激下,讓他四蹄如飛,嘶叫不停。

    而衛寧此刻卻沒有絲毫疼惜它心情的意思……安邑是楊奉起家根本,何嘗不是他衛寧一切心血的根基,他的家族,他的父母,甚至還有他的妻兒皆在河東……

    以涼州軍凶殘的性格,以董卓的暴戾,以李儒地陰狠,倘若攻破安邑……衛寧腦袋嗡嗡直響,幾乎從馬上跌落下來。

    「為何不早些喚我!為何不早些喚我!該死!」衛寧有些歇斯底里,不知道哪來的氣力,使得他如今滿臉充血,雙眼也是一片赤紅,口中那一串責問,幾乎使得徐晃耳朵也霎時麻木。

    一路上有驚無險,並沒有想像中的董卓反撲,五百人馬剛入軍營,衛寧幾乎是滾落下馬,在典韋的攙扶下。飛快的向中軍楊奉大帳跑去。

    將軍!將軍!如今事態如何?!」衛寧眼睛一片血紅見的禮儀,忘記了平日裡的淡然,腦子裡都是衛嫻那調皮地模樣,便是面對楊奉時,聲音也遠比平日裡高上了幾分。

    「仲道……稍安……唉!漢升領軍前去,那涼州軍不過萬人,止步紮營。遍插旌旗,詐以擂鼓,佯做萬人。若非漢升久經戰陣,看出賊軍有詐而遣人四處打探那徐榮人馬動向……恐怕。我等還蒙在鼓裡……」楊奉似乎也不比衛寧好上許多,但此刻衛寧的歸來,卻讓他好像找了主心骨一般,勉強找回了平日裡的那點沉穩,反倒寬慰起衛寧起來。

    「適才我已差人去報丁刺史,我兩人計較已定,先舉兵攻打董卓營盤,勢必要先將董卓擒下,若得董卓,那九萬人馬之圍可解……卻不知道仲道以為如何?」楊奉眼睛緊張地盯著衛寧道。

    衛寧努力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但臉色依舊陰沉萬分,氣喘連連,慌忙拾起腰間葫蘆咕嚕咕嚕一連灌下半壺,才止住劇烈地喘息。

    「冷靜……冷靜!李儒不可能看不出洛陽的重要,對於他們來說,洛陽這個大漢的權利機構,遠比河東有價值的多!對……十萬軍隊。不可能會放棄洛陽這塊肥肉,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份誘惑,不可能是董卓能放棄的……」衛寧閉上眼睛,對楊奉的問話默然無語。腦子裡卻在飛速地轉動,「李儒不可能如此不智,就算給他佔了河東,楊奉在京有天子,一紙詔書便可號令天下諸侯共伐他,對……他不可能這樣無智……」

    「唉……將軍……我軍與丁原之間不過是為了共同抵禦董卓而起的脆弱聯盟。丁原所圖者何?實則與薰卓虎狼一般也是圖謀洛陽。圖謀天子……董卓舉兵去打我河東,斷我根基,若董卓去河東,洛陽便只剩他與將軍兩家人馬,而如今洛陽我軍不過一萬五千,如何能與丁原三萬人馬爭鋒?最為得益的,便是丁原了……」衛寧微微閉上眼睛,大歎一口氣道,「此刻去攻打董卓,既有他西涼三千鐵騎,又有京軍四萬可守一時,即便無法守得,也可退走,而寧料定,那丁原定然出工而不出力,徒看我軍與董卓兩虎相爭,為的便是拖延時間,讓他可以從容謀劃獨霸洛陽……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絞盡腦汁與那李儒相鬥,最大地獲益者竟然是丁原!」

    「啊?!」楊奉聽衛寧所言當即瞠目而起,怒聲厲叫道,「丁原匹夫竟敢如此欺我?!來人,速隨我去與那丁原匹夫計較!」

    「將軍不可!如今我兩軍互有盟約,他雖有負於我,然,此等厲害卻不可明言,否則只被天下所唾……」衛寧一見楊奉怒目橫張,不由得驚叫一聲,急忙將楊奉勸住。

    「那我軍該如何應對,莫非我等千里迢迢所來洛陽,卻無半點好處?」楊奉虯髯怒張,握劍的手也隱隱有些顫抖……

    「事到如今……將軍卻不可與丁原翻臉……或可求楊彪大人上書,以救駕大功為名,求為并州牧。而將軍,也可修書與丁原,只言將軍志在守疆,無心涉足朝堂,盡表盟友之責……丁原若要霸佔京師,勢必不會放棄將軍這個外援……」衛寧瞇了瞇眼,此刻心情勉強冷靜下來,卻還是忍不住頗為惆悵,「李儒啊李儒……真不愧是以一人之力將董卓扶上大漢巔峰的毒士,不僅看透了我的計謀,甚至,就這區區一步棋子,便將楊奉與丁原之間的弱點盡數點破,不戰而互相猜忌……厲害,厲害……」

    「既然洛陽再無爭奪之機,將軍還是早些回兵安邑……倘若能與廖化將軍腹背夾攻涼州軍,一戰可成大功!」衛寧灌了幾口酒,終究還是歎了口氣,只是握住葫蘆的手隱隱有些顫抖,充滿了不甘……

    …………………………………………………………………

    就在衛寧以為身在城西大營的董卓此刻與李儒卻早在洛陽西面數十里開外的一座軍營之中。

    「報!稟告主公!楊奉遣大將黃忠親領五千人馬,合丁原部下呂布,張遼一萬攻打城西大寨,無功而反……」

    「報!稟報主公!楊奉大軍一萬五千人馬已經盡數向河東退回!」

    一道道探馬飛快的衝進大帳,半跪高聲稟報整個洛陽戰情,卻引得中位主席上某個肥胖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果然不出賢婿所料……哈哈!聯手對付我?兩軍心便不齊,何談結盟?賢婿妙計,便讓他們兩個廢物自相猜忌,不僅保住了我好不容易招攬得來地京軍,還讓楊奉落荒而逃!哈哈……」

    「楊奉既然已經退走……那主公,可召徐榮將軍大軍趁機偷襲并州軍!楊奉與丁原必然以為徐榮將軍已經領了大軍身在河東,戒備必然鬆懈,一戰可定丁原,而洛陽……也將盡在主公掌握之中!」李儒臉上依舊是那副死人般的陰沉,但眼睛微微閃過的喜色,還讓出賣了他的得意。

    「主公!請下軍令!百里外,十萬鐵騎,早已經憋不住了!」旁邊,一英武大將肅然出列半跪著地,抱拳高聲求戰道。

    「末將願為主公掃平荊棘,成就霸業!還請主公下令!進兵洛陽!」帳下數十大將,人皆出列,嘩啦啦半跪著地,眼睛裡也是掩蓋不住的希冀目光……

    「哈哈!好!我涼州男兒,從今日起,便將武勇,響遍天下!」董卓哈哈一笑,大腹便便的站起身來一揮手,眼睛霎時閃過一陣狠厲,氣勢陡然一轉,「傳我軍令!十萬大軍,即刻出兵!生擒丁原,踏平并州軍營!」

    衛寧……終究還是被李儒所騙……等他知道那九萬大軍進逼安邑依舊是李儒的詐計,卻是捶胸頓足後悔不已!多年不曾嘔過地血,也險些再一次從嘴巴裡跳將出來…

[ 本帖最後由 ooolllddd 於 2008-11-19 11:40 編輯 ]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1-19 12:19

第一百七十八章 呂布出戰

可惡!那董卓土豪出身,果是豺狼野心,才入京幾日,就暗中收買京軍,結交大臣,更擅殺何苗,驍騎將軍何苗雖與張讓等人暗有聯繫,然他畢竟還是聖上現今唯一舅父,我等大臣都尚未彈劾,聖上寬厚也躊躇不定,遲遲未有加罪,那董卓豈敢如此!?」不提城外喊殺連連,洛陽中一批自詡忠心耿耿的老臣早已暗中匯聚在司徒王允府中密室,放眼望去,三公在列,百官同席,王允出言憤慨,倒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共鳴。

    「董卓擅殺何苗,已掌大半京軍,我聞他從西涼來,還帶有十萬鐵騎,諸位可看,進京誅殺閹黨,何須如此多兵馬?董卓此舉必有異心!前有楊太尉之弟楊奉引軍來護君側,卻不想那董卓竟然不奉聖諭,竟起十萬甲兵去打河東,致使楊將軍星夜回救河東而去,如此目無王法,目無聖上,其心可誅也!唉,如今京中只餘丁建陽一人可制衡董卓,然丁建陽兵不過三萬,也是勢單力孤也……」見眾人默默無語,王允微微歎了口起,頗為激憤。

    「如今董卓在京兵不過四萬,董卓既有異心,可早除之!我本部還有千人,倘若合本初,孟德之軍,與丁刺史同伐董卓,未必不能功成!」左右皆是一片歎息之聲音,早有後軍校尉鮑信按捺不住,高聲道。

    王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正欲拍掌附和,卻見身後忽而轉出一人來,附耳對他小聲嘀咕,在眾人疑惑的眼中,王允嘴上的微笑越來越淡,繼而轉化而震驚,陰沉甚至是恐懼……

    「司徒大人……?」等那報信之人離去,王允身體似乎喪失了大半氣力,頹然驚愕在那,半晌無話。楊彪等大臣見王允如此神色,心中越發驚疑不定,微微咳嗽了一聲,當即出聲詢問道,「司徒大人為何如此?到底有何事情……?」

    「……」王允舉起袖口拂了扶頭上驀然滲出的汗水,看了看楊彪,看了看盧植,繼而又看了看袁紹和鮑信等人。嘴角一時發苦,聲音也帶著顫抖,「董卓……董卓十萬大軍已兵臨城下,正欲與丁建陽決戰……」

    「啊!」數十文武聞言霎時臉色大變。數十吸倒抽冷氣的聲音整齊而詭異,稀里嘩啦皆是茶盞酒樽掉落地上的聲音。

    左右面面相覷,都可以從對方眼中看出驚懼,沉寂……整個密堂內,霎時沒有半點聲音。

    「董卓此賊……此賊大軍不是已往河東而去了嗎?為何這短短一日,便到了洛陽……?」楊彪顫抖的將剛劃落地上的茶盞拾起放在案幾之上,卻因為震驚而幾次都未拿捏得住。

    「哈……好個詐計,好個董卓……瞞了楊將軍,瞞了丁建陽,還瞞過了老夫與眾位大臣……」王允又是苦笑的看了眾人一眼。頹然道。

    「司徒大人,太尉大人勿憂!董卓大軍新到,必是疲軍,倘若此刻我等領軍出城,合丁刺史大軍,或可擊退董卓!」鮑信雖也是一陣驚愕,但很快又回復過來。狠聲出言道,「袁將軍,以為在下所言如何?」

    袁紹臉色陰晴不定,看了看王允,終究避過鮑信炯炯有神的目光。低聲道,「朝廷新定……士氣不整,不可輕動……」

    鮑信氣急,當即又將目光望向王允,後者苦笑得躊躇了一會,也只能搖了搖頭道。「薰軍勢大,容後再議,鮑信將軍忠心可……」

    鮑信勃然大怒,不等王允話閉,當即按劍出列,抱拳高聲對眾官道,「既然眾位如此不斷,那鮑信先領本部人馬先回泰山謀劃,倘若他日薰卓專權,我再來募兵而來!洛陽,還是眾位大人商議如何定奪吧!告辭!」

    眾人啞然看著鮑信義憤填膺大步離去,目瞪口呆,袁紹臉色微紅,看了看鮑信離去背影一眼,暗自咒罵道,「愚蠢莽夫,也不看如今董卓軍勢,以卵擊石,如何可成事?哼!」

    這一番計較,又將丁原推到了無比危險地低谷,似乎按照原本的進程,加快了丁原的滅亡……

    「唉,不想鮑校尉性情如此剛烈……我本欲請諸位商議如何保住洛陽,不陷戰火,卻不想董卓此賊……此賊……唉!」王允頹然看了看天頂,好似蒼老了許多年歲……

    …………………………………………………………………

    「混賬!中計矣,中計矣!董卓大軍已到,早知如此,不如齊心合力與楊奉共破董營,唉!我有大錯,我有大錯啊!」城西處三萬并州大營,丁原得探子來報,捶胸頓足,懊悔大歎。

    「父親不須憂慮,涼州軍雖有十萬,但孩兒視之,不過如同草芥。楊奉不過一萬人馬,留之又有何用?孩兒聞西涼鐵騎威震天下,但我并州男兒也是虎狼!敵軍遠道而來,必然疲憊不堪,且等孩兒親提大軍,一挫敵軍銳氣!」見丁原後悔,坐於帳下的呂布虎目一瞪,當即抬戟一指西面,傲然道。

    丁原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如今董卓大軍援來,正是軍心士氣受挫之時,雖然并州軍訓練有素,年年征戰早便習慣了以弱勝強,但倘若有呂布這等猛將在此,一可打擊對方軍心,又可提高全軍士氣,何樂而不為呢?

    「有奉先我兒在此!我可高枕無憂矣!」丁原勉強收起那點後悔,對呂布的話也頗為贊同,想那黑山張燕,十萬賊寇,也被并州鐵騎殺得潰不成軍,麾下兒郎年年殊死奮戰,論起戰力,未必會輸給涼州軍!

    「既如此!我兒聽令!」丁原卻也不是猶豫不決之輩,當即拍案道。

    「孩兒在!」呂布眼睛霎時閃過一絲得意的喜色,卻還是收整容顏,肅然半跪在地高聲道。

    「令你率本部兵馬,先去搦戰,余等諸將與為父率大軍為你壓陣!此戰……只許勝,不許敗!」丁原按劍而起,環顧眾將,霎時殺氣逼人道。

    在漢末之時,最為有戰鬥力的部隊,除去威名赫赫的涼州軍團。京畿五校三河,邊疆護外族大軍,真正讓呂布轉戰天下,成就蓋世威名的,其實,還是丁原所留下的這些并州鐵騎嫡系,這是一支常年與外族征戰,常年討伐張燕磨礪下來的真正百戰精銳。一支無論戰力,士氣都絕對不輸給涼州軍的鐵血雄軍!

    有人稱呂布是戰神,又有人稱呂布是一匹孤狼,無論在并州縱橫草原。討伐張燕,還是在十八路諸侯之戰,甚至是兗州,徐州地轉戰,呂布無敵的蓋世勇悍已經深入人心。

    但是……也永遠沒有人有資格懷疑并州軍地強大!一個無敵的狼王,率領的高昂狼群,戰力又如何會差?

    呂布的無敵,其中,也有這數萬并州虎狼男兒的熱血鑄就!

    大旗飛揚,帶著慘烈的戰歌。一往無前的血腥,肅然沉靜的戰意。戰鬥地慾望以寧靜卻又沸騰的感覺奇怪般充斥在兩軍戰場之中,數萬并州男兒緊緊握住手中的兵刃,如同他們主將般的高傲,如同狼群般嗜血地眼神,緊緊的打量著對面,那號稱縱橫西疆無敵的涼州大軍。

    是地……同樣是精銳。涼州軍卻帶著蠻橫,強大,暴虐,甚至是骨子裡永遠不服輸的野性。每一支精銳,終究會有他們獨特的氣質。涼州軍是遇戰而強的狂野,而并州軍則是永不低頭的高傲。

    精銳與精銳之間地對決,在那蒼狼的戰旗高高舉起,豪邁而激昂地號角,帶著沉悶而滄桑的戰場色彩,彷彿實體化的音波。一圈一圈擴散在兩軍之間,激化出他們骨髓裡的勇悍血液。

    呂布當先出陣,八健將一字列開,策馬相隨。

    一柄方天畫戟,寒光逼人,數不盡地鮮血餵養,使得那月牙般的戟身充滿了耀眼的雪亮。束髮金冠,吞獅金甲,一身百花戰袍,這一系裝束,自從丁原相送之後,一直隨同呂布征戰多年。但彷彿如新般地雕琢,只有些許暗紅映襯在上,對十萬涼州男兒述說了一個事實……從來沒有任何一人,在他呂布的身上留下一道傷痕,即使是鎧甲之上,也不行!

    胯下之馬是呂布從北方蠻夷手中奪來,本該野性難馴的脾氣,在他的騎乘下,卻失去了神采,一如同綿羊般那麼乖巧。若是旁人騎乘或許無礙,但是讓呂布所騎,這匹馬,便絲毫配不上他的蓋世豪氣!

    「兀那西涼蠻子,洛陽乃是京畿重地,爾等不尊皇命,擅自引軍而來,意欲謀反乎?」呂布一勒馬帶著無以倫比地高傲,出前幾步,飛揚戟聲,遙指董卓大聲喝道。

    聲音雖不大,但卻彷彿有穿破雲霄的力量,混合著呂布無以倫比的絕世殺氣,幾乎讓所有西涼男兒心中一蹭。

    「丁原帳下竟有如此神駿人物?縱觀我西涼軍中,竟無一人有此風采!此將非常人也!」董卓見呂布風采奪人,眼中精光閃爍,頗為驚愕的對身旁李儒問道,「此何人也?」

    李儒也頗為讚歎呂布英姿,當即回道,「此丁原義子,姓呂,名布,字奉先。在并州征討蠻夷,張燕多年,無人克敵,有霸王雄姿,主公不可小覷!」

    數十大將在旁,只聞董卓與李儒一贊一揚,頓時胸中多為羞惱,當即便有人怒氣難平,赫然出列道,「主公如此盛讚於他,且讓末將出戰,試試那呂布到底有何本事!」

    卻不等董卓答話,那將飛馬拍刀,便衝了上去,殺氣騰騰高聲喝道,「呂布休走,膽敢如此小覷我等!且吃我胡軫一刀!」

    胡軫在涼州軍中也頗有勇名,但看他率先而出,餘者多是嘲弄的看著呂布,長得帥又有何用,英武又如何?涼州男兒,豈能被你所比下去!

    數十大將,卻只有徐榮,華雄幾人微微搖了搖頭,看那胡軫背影似乎已經是個死人,反倒在心中推算到底呂布幾何能將他刺死。

    甚至華雄還在旁邊低聲道,「蠢貨,不明敵軍戰力,貿然出擊,死不足惜!」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1-19 12:24

第一百七十九章 心結,解。人中呂布,唯有赤兔可配!

衛寧的臉色很黑,很黑。

    與平日裡蒼白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顆眼球冒騰著火紅。大軍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與衛寧對視,那一團煞氣,遠遠看到,便是心驚肉跳,無論是大大咧咧的徐晃,還是外表木訥內心狡猾的典韋,都嚇得戰戰兢兢遠遠避開。在某個倒霉的傢伙叼著個饅頭,傻乎乎出現在衛寧視線,而被派去清掃了數個臨時馬欄之後,沒有人還願意在衛寧心情極端惡劣的情況下觸上霉頭。

    大陽城中,一棟華宅早被原來的主人作為示好的禮物而請衛寧住下,至於楊奉也早被請入了縣府。大宅外,密密麻麻的駐紮了一群彪悍的雙戟武士,圍得水洩不通。而整個宅院之中卻少有幾個下人,便連典韋這傢伙也膽戰心驚的抱著一個酒桶在庭院內離得衛寧老遠。衛寧在庭院裡煩躁的走來走去,吱呀咧嘴,嘴邊不停的在那咒罵,時不時看見身邊幾樁樹木,抬起腿來就是一腳。

    被李儒耍了一道,很是讓衛寧惱火。但衛寧真正氣憤的原因,卻不在這裡,他只怪自己從黃巾征戰開始,居然也如同那些庸凡之輩,竟然被那點不值一提的成績而麻痺的洋洋自得……

    是的,那點戰績,對於那些真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謀士來說,太不值得一提了……黃巾,在缺少兵甲糧草戰力的情況下,在缺少謀略的人物統御下,贏了又有多少價值?

    虛浮,驕傲,這些一直以來被衛寧所蔑視的東西,竟然不知不覺在他的心中滋生蔓延,以至於,在明明知道李儒陰狠的情況下,還是著了道子。

    衛寧是很害怕李儒,即便他本就不打算讓楊奉取代董卓而佔領洛陽,但對於歷史的掌握。使得他覺得可以很容易給董卓軍帶來巨大的傷害,以盡量減低董卓對北面河東的威脅,更可以讓楊奉盡快掌握住并州一地。

    但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錯了,他的優勢不是歷史進程,而是對於某些人內心的掌握。而一個他所熟悉地軌道,其實說白了,不過是像李儒這類的人物所構造。他們完全可以拋開衛寧的認知,營建出一個新的事件……

    是的,他們擁有足夠的能力和地位,改變歷史……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上輩子懵懵懂懂,穿越前也不過才二十來歲,這輩子,更是在絕症困擾下,再渡過了二十年蒼白的生活。總和雖然有四十多年,但閱歷卻依舊不過二十來歲罷了,孔明,郭嘉,賈詡等等人物,哪一個不是遊學天下。接近三十歲才出頭綻放光華。

    所以,衛寧很年輕,心智還處於一個匹配他現在年齡的階層,成功與失敗地磨礪,才能真正讓一個人飛速成長起來。

    很顯然,爭霸洛陽,打擊董卓的失敗。至少讓衛寧清楚的認識到現在他與李儒這樣級別還有不小的差距。

    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衛寧行事劃謀,基本上都留有一絲餘地,也可以說是一環漏洞。李儒很敏銳地抓住了,河東空虛的紕漏。僅僅一條明計,便將他迫回河東,而他西涼軍團幾乎藉著楊奉和丁原兩方各自心中的算盤而毫髮無傷。

    可同樣的,衛寧也在最後爭取到了預定的一半利益,只是另一半打擊薰卓軍有生力量的算盤卻是夭折了,但得到了整個并州名義上的統治權。也還是可以接受的。

    更何況,將丁原葬送在洛陽,也間接的掃除了丁原在并州的影響力,更方便收復整個并州。

    這一次交鋒衛寧吃虧不假,但也還沒有灰頭土臉。

    而衛寧還會如此氣惱,在於他驚悟自己內心那點連自己都不知道地潛藏的傲慢,而又氣惱被李儒這樣戲耍,面子上太過難看。

    「不就是被那個董卓耍了耍麼……人家十萬人在那,廝殺雖不怕,但要是亂軍中,我老典也不過兩隻手哎,哪能護得周全……而且,在京城有那麼一堆狗屁大臣,還有個小皇帝指手畫腳,難得伺候,還不如安邑逍遙快活……打架嘛,輸了也不丟人,等到時候,咱們人手多了,再打回來不就得了麼……」似乎是喝了幾灌酒,典韋嘴巴泛著酒氣,瞪著微微有些發紅的牛眼看著衛寧在那兀自咒罵李儒董卓,卻不知道有意無意,總之,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卻輕飄飄的落進衛寧的耳朵……

    「十萬人……小皇帝……」衛寧身體一頓,微微看了看典韋那慵懶的模樣,一時默然,喃喃念著這兩個詞語。

    半晌,好似胸中濁氣盡除,衛寧忽而瘋癲般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是了,是了。薰卓雄霸西北,還有無數羌部族投效,涼州軍團威震天下,帶甲數十萬,這才是他真正囂張的本錢。河東雖多壯士,卻也終究是一郡之地,甚至連丁原都不如,一郡比一州,比一個地方,差多了,差多了……何況我本身目標就不在洛陽而在并州,既然原本就吃不下來,為何還如此執著?」

    「來!老典!今晚,咱們連個喝個痛快!」衛寧多日來的陰霾霎時解開,只向躺倒在台階邊上的典韋淡笑而去,「是了……楊奉可不是董卓,即便他再出身旁門支系,但終究是士族出身,他沒那個膽子學董卓廢立皇帝以立威,壓服群臣,我也沒那個膽子敢毒殺皇帝,太后,敢對抗天下諸侯……皇帝在上,不從不敬則是謀反,天下共討,但若從若敬,這爛到骨髓的大漢,還能堅持得了?」

    「輸了!……也贏了!李儒還不是終究按照原來地故事繼續走下去了麼……何況楊奉現在的力量並不大,以一人來對抗董卓太不理智,等到十八路諸侯共討董卓的時候……哼哼,這一局打和,下一局 ,我一定要贏!」衛寧在典韋哭喪的臉色下,一把將桶奪過,很奇怪的是,他那點氣力盡然可以從典韋這樣地猛漢懷中搶走東西……

    殊不知,典韋那哭喪木訥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微笑。衛寧終於還是看開了……

    「老典!……」一桶美酒只餘下一小點,這點重量,衛寧還能抱起,狠狠灌了幾口,衛寧將酒桶塞回典韋懷中,看了他一眼,接著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謝謝!」

    「哼……你不罰我去刷馬欄就好了……」典韋一揚頭。撇了撇嘴,繼續消滅那所餘不多的美酒。

    …………………………………………………………………

    并州大營,獵獵大風飛揚,卷卷旌旗招展。一顆死不瞑目的大好頭顱掛在轅門之外,與西面處董卓大營遙遙相望,訴說自己的驚愕和恐懼。

    現已入夜,李肅牽著一匹全身炭紅而無一處雜毛地雄壯寶馬,看了那轅門上掛著的胡軫首級,微微瞥了瞥嘴。

    巡夜哨兵見他孤身而來,良好的軍紀還是讓他們不由得全身戒備,大聲喝道,「來人止步!報上姓名!」

    一支硬箭赫然插在李肅腳前不過寸許,只驚得他冷汗一冒。當即拱了拱手,對哨兵作揖道,「我乃你家呂將軍同鄉,特來求見,還望這位軍士稟報一番,只道九原李肅來訪便可!」

    那支巡夜哨兵微微一愣,互相看了看。但見李肅只不過孤身一人,為首小校躊躇了會這才點了點頭道,「你且稍等!」

    得那小校吩咐,當即便有人飛奔入營,相呂布報告而去。但其餘人,卻依舊沒有減低對李肅的戒備,十數桿硬弓依舊指著李肅,讓他不敢動彈半分,但李肅卻還不由得頗為讚歎,「并州軍果乃雄師。昨日一戰,我軍敗得也不冤了!」

    「將軍有令,快請先生入內!」不幾時,那通報小兵慌忙飛奔而來,高聲對周圍巡哨道。

    既得呂布軍令,那小校揮了揮手,眾軍士這才讓開一條路來,李肅微微點了點頭,這才牽著寶馬緩緩入營。

    李肅在幾名軍士引領下緩緩向呂布軍帳而走,行了幾許,正見帳外那英姿勃發的身影,不由得高聲笑道,「哈哈!賢弟別來無恙?!」

    呂布見果是李肅,不由得大為欣喜,抱拳應聲道,「果是兄長,久不相見,卻不知兄長何故到此?」

    李肅微微一笑,手中馬鞭一指,將身後寶馬牽到近前,好讓呂布觀看,「我聞賢弟匡扶社稷,不勝之喜。現有良馬一匹,日行千里,登山渡水,如履平地,名為赤兔。特來送於賢弟,以助虎威!」

    事實上,呂布的眼光本就沒有放到李肅的身上,早在赤兔出言在他眼中的時候,雙眼就幾乎已經被赤兔雄姿給牢牢抓緊,絲毫不肯移開……

    渾身上下,赤如火炭,沒有半根雜毛。從頭到尾,長有一丈,從蹄到項,高有八尺。一路被李肅牽引,赤兔雖得馴服,但其野性不減,即便是薰卓,也不敢在他脾氣暴躁地時候騎乘,而此刻,赤兔與呂布相見,彷彿宿命般,赤兔陡然狂暴起來,馬聲嘶吼長鳴,入驚雷破曉,四蹄飛揚雄壯,又有騰雲之姿。

    李肅面色大驚,眼看著赤兔掙扎兇猛,慌忙鬆開手上韁繩,而赤兔只在那對呂布嘶吼不已,卻沒有半點傷人之意。

    「好!好一匹蓋世馬王!還一匹絕世寶馬!你想試試我的實力?又有何不可!來!」呂布眼中精光大閃,滿臉掩蓋不住的一片大喜,當即一把擎住赤兔掙扎的項子,雙腿一蹬,跨坐在赤兔馬背。

    與此同時,赤兔顛簸得更為兇猛,霎時,便四處衝撞開去,彷彿一道赤紅地匹練在軍營中左衝右撞,馬身左右晃動,便欲將呂布甩下背來。

    但那兩條大腿如同金箍死死夾住他的馬腹,任他萬般顛簸,卻是紋絲不動。任他左衝右突,無論向這門轅,向著軍帳,呂布或是靈巧躲過,或是一拳震開,無半點受挫。

    「哈哈!再來!」呂布仰天大笑,氣息陡然一轉,漫天殺氣瘋狂湧現,強烈的壓迫感,讓赤兔全身一陣抖動,但背上那個英武人影卻好似大山一般沉重,壓迫得他難動半分。

    赤兔終究還是馬王,即使它感覺到了呂布身上有從未見過的強大,但在如此強大的氣勢下,它也越發激起血脈裡的兇猛天性,四蹄飛揚,再是一聲驚天嘶吼,那狂暴的野性從身體裡激發而出,竟與呂布死死相抗。

    一人一馬左右掙扎,卻是互不服輸。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軍營中被赤兔撞壞了多少器具,一聲嘶鳴緩緩響起,在李肅驚愕的眼神中,赤兔終於低下了它高傲的頭顱。

    即便董卓要乘它,也要看赤兔心情的好壞,而此刻,那一聲鳴叫,那低下地頭顱,代表了它終於承認了呂布為它的主人!

    人中呂布,三國,真正有資格騎乘赤兔的,只有呂布一人!

    「哈哈哈哈哈!赤兔!縱觀天下,只你一馬可配我呂布所!而只有我呂布一人可為你主!與我呂布一同征戰天下吧,你的名字,將隨我呂布一同響徹四方!」偌大軍營,留下呂布豪絕天下的大笑,同時,還有赤兔那響破雲霄的嘶吼,「嘶!~!!~」

    李肅看這馬匹上那個神采飛揚,豪氣干雲的人影,即便在夜色朦朧之中,皓月也被他所掩蓋,那般耀眼……

    不僅李肅,整個軍營中都被那一團火紅,一團金光懾得有些呆了……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1-19 12:29

第一百八十章 呂布叛主

入夜二更。

    并州中軍主帥大帳,油燈隱約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充斥著整個大帳,丁原手捧一紙信絹,在依稀的燈光中人影若隱若現,依稀可見他眉頭高高皺起,原因,便在於這一封河東太守,哦,不對,應該是現在的并州牧楊奉所書的密函……

    微微歎了口氣,丁原神色複雜的正準備將他付之一炬。

    驀而帳簾大開,呼嘯的夜風隨之而入,吹得燈光飄渺,似欲熄滅,但很快一簇高大的身影進來,擋住了風勢。但即便是微弱的燈光,卻依舊帶起那方天畫戟雪白光亮的戟刃。

    丁原微微一愣,看著呂布無比陰暗的臉色,繼而胸口一痛,看了看手上那卷書絹,慢慢的將它放下,淡然一笑,對呂布道,「現已深夜……我兒何來?」

    「我呂布隨你征戰多年,建功立業無數,一身武藝從殺伐中來,你卻以我為區區主簿,有何面目再喚我?我堂堂大丈夫豈能再受你肆意驅使!」呂佈滿臉黑沉,眼睛卻是因為飲酒頗多,顯得赤紅一片,嘴裡一陣陣酒氣瀰漫出來,隨著大聲叱喝,而噴散而出。

    長戟相指,殺氣騰騰,呂布醉眼朦朧,看著平靜如水的丁原,握戟的手也依稀有些顫抖。

    眼前這個老人,將他從九原這個蠻荒之地帶出,認他為子,送他寶甲神兵,送他功名利祿……但就在黃巾起義之時,在他以為可以再憑借自己武勇揚名立萬的時候。收養他地義父卻開始了對他百般壓制,不僅讓他以武將身份當了主簿文官,甚至有意無意的消減他的兵權,讓他與那些文官一起弄起了公文。

    可笑他蓋世武藝,竟然與那些他從來都看不起的腐儒為伍,著對他呂布來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對丁原的感激,在幾年來的文官生活中漸漸被怨怒所壓制,但終究還保持著一段為妙的平衡……可李肅的來訪,終於打破了呂布心中地枷鎖。幾壇烈酒,更是毫不猶豫的摧毀他的理智。

    在這一刻……他終於將自己的神兵指向了收他養他,將他帶往天下地義父……方天畫戟離丁原的頭顱只有些許,只要發力。便可輕易的割裂他的咽喉,可呂布地手在顫抖,遲遲不敢再向前一點。

    「董卓果然來人了……」丁原眼睛裡是一片平靜,直直的盯著呂布赤紅的眼睛。臉色沒有半點恐懼,微微歎了口氣,「我膝下無子,只有你一人而已。你有無敵於世的武勇。但卻沒有與之匹配地心計,如何能成大事……」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讓你與文官為伍。多學韜略。多學城府。但天生高傲的狼王,性子還是難以轉變……對你百般壓制的磨礪。卻讓你對我起了怨怒之心……呵呵……」丁原臉色有些慘然,微微站起身來,毫不畏懼那寒光逼人地畫戟,探前身子一步,聲音也陡然轉厲。

    「閉嘴!你是故意壓制我,你害怕我得軍心,你害怕我取代你……你是故意地!」呂布猛然地搖起頭來,方天畫戟一陣抖動,同時淒厲的對丁原大聲咆哮道。

    一片血花揚起,鋒利地戟刃輕易的刺透了丁原的胸膛,呂布呆呆的看著手上的兵器,怪叫一聲,被酒精麻痺的大腦霎時清醒了大半,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

    嘴角大口大口的窪著鮮血,丁原頹然倒地,眼睛依舊平靜的看這呂布,卻孱弱又無力,生命越發流逝,聲音也漸漸細不可聞,「奉先我兒,可想霸王無敵於天下,可終究敗於高祖之手,若無智略,如何可安身立命!罷了……善待我這數萬并州男兒,莫讓他人輕易驅使,這……日後便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錢……多學……韜略……不可……盡信……他……人……」

    「哈……哈哈……我殺……我殺了他……」眼見丁原身死,呂布貌似猙獰,但更多是從未有過的軟弱,畫戟脫手,鐵打的男兒眼眶裡竟是淚花閃現,雙膝著地,一陣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吼從他的口腔中而出,仿如野獸的咆哮。

    有些頹然若失的走到丁原適才所座的大帥之位,呂布茫然的舉起那案几上的一卷書絹,很快,上面「楊奉」「呂布」「反」「董卓」幾個字眼落入了他的眼中……

    本來後悔,茫然,軟弱等等表情,隨著那封密函一字一眼的讀完,終究從呂布的臉上消散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猙獰,「原來如此……哈……哈哈……你果然要害我……若我不殺你,你必殺我……對……我是為了保命……是你自己取死……」

    整個主帥大帳外,早就被呂布的親信所把持……但那一陣淒厲的慘叫早就驚醒了大半士卒,很快,帳外已經圍滿了并州軍,憤怒的看著張遼等人,但出於對呂布的畏懼,出於對呂布的尊重,所有人卻也不敢衝進去。

    「你等在此喧囂何干!?」就在八健將滿頭大漢不知所措的時候,呂布終於提這那柄還在滴血的畫戟緩緩而出,臉上看不出悲喜,但卻又能感覺到無比的深沉。

    「將……將軍……主公何在?」所有人看著畫戟上的鮮血,不由得人人面面相覷,心裡大為驚恐,當即有對丁原忠心耿耿的偏將出聲問道。

    「念與眾人聽!」呂布拿著那封楊奉密函直接拋給那出言偏將,沉聲道。

    「這……啊……!」那偏將疑惑的掃了幾眼,當即驚恐萬分,臉如死灰,手指呂布,一陣顫抖,「你……你……」

    「我呂布征戰數年,身先士卒,殺蠻夷,破黑山,建功無數,可丁原不仁,不肯容我,先使我為一區區文官主簿辱我,又欲與楊奉密議殺我,現有楊奉密函為證!他既不仁,我已殺之,肯從我者在此,不從者自去!」呂布高舉畫戟,聲如虎嘯,狀似厲鬼,斷然對圍觀眾將士大聲喝道。

    圍觀上千將士霎時臉色一變,整個軍營立時鴉雀無聲。

    并州本就靠北方草原,更有黑山張燕數十萬賊寇作樂,多年征戰不休,所居男兒多是豪邁善戰之士,最為崇拜英雄豪傑。呂布多年征戰,每戰皆身先士卒,戰無不勝,勇不可擋。自然他便是這些并州軍卒所崇拜的對象,但丁原卻又是他們的主公,一時間,所有人呆呆的站在當場,看了看呂布,看了看主帥大帳,又看了看那個面如死灰捧著楊奉密函的偏將。

    張遼等人見眾人無話,微微打了個眼色,八健將各自領了本部親信人馬半跪著地,對這呂布大聲道,「丁原不仁,我等願隨主公,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歷史上呂布殺丁原是無信,致使大半并州軍都回歸故里,但這一次,偏偏便有楊奉那封書函在此,是個鐵證。張遼等人帶頭投效,當即使得大半并州軍士跪倒一片,高聲道,「我等願隨主公,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三萬并州虎狼,卻與歷史上來了個對調,去者八千,留者兩萬……

    李肅在前鋒營微微抿了一口酒樽,聽這漫天投效之聲音,嘴角微微翹起,既得呂布,又能得到數萬并州雄師,那麼董卓勢必對他又會更加器重了吧……

    …………………………………………………………………

    涼州大帳,數十大將環座,前有胡軫,在涼州軍中頗有名氣,相交者厚,見呂布獨自一人手提一包袱,按劍而入,倨傲無匹,無一人,不對他怒目而視。

    呂布彷彿走進自家營帳一般隨意,環顧眾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只看著當中主位那個肥胖而氣勢凜冽的身影。

    呂布的傲氣在董卓看來,不是缺點,正是一個勇士必須的條件,有蓋世武勇,沒有傲氣,那才不算壯士。西涼人,重的,便是勇士!而他孤身而來,面不改色的膽氣,也深得董卓所喜。

    李儒打了個眼色,董卓收到慌忙爬起身來,跨前幾步,臉色是萬般欣喜,在呂布,在數十西涼大將的面前,董卓彎腰,便欲下拜。

    呂布大驚,慌忙丟開手上那個包袱,一把扶住董卓道,「公為何如此!?」

    「卓今得將軍,如旱苗之得甘露也!」董卓也是抱個姿態,那肥胖的身體,如何能輕易彎下腰桿。既然呂布相托,董卓自然而然順勢便站住身體,不過卻也依舊高聲喜道。

    呂布眉頭微微一聳動,緩緩將地上那包袱提起,舉到董卓身前,眼睛微微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但很快卻又被痛恨所取代,「此乃布見公之禮!」

    包袱中,正是丁原首級,董卓掀開包袱,一刻安然閉目,卻還帶著一絲詭異笑容的腦袋赫然出現在眾人眼中,「哈哈!既得將軍,卓已喜不自勝,又有丁原匹夫首級,更是雙喜!」

    「來人!將丁原老匹夫懸於東門,再看何人敢逆我!」臉上霎時閃過一絲猙獰,董卓當即對帳外喝道。

    早有人小心捧過丁原首級而去,呂布將董卓納入主位,看眾位將士多為冷眼相看,想了想,卻又俯首對董卓拜倒,「公若不棄,布願請拜為義父!」

    「哈哈!我得奉先為子,乃我命幸也!」董卓大笑,一揮手,早將準備已久的酒宴放上,又叫人取了金甲錦袍出來,送於呂布。

    「我兒奉先,明日可隨我入宮,為聖上壓驚!」董卓看了看呂布,眼角閃過一絲凌厲,有這樣一個蓋世無雙的勇士在旁,何人還敢忤逆於他!
ooolllddd 發表於 2008-11-19 13:26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李儒諫言征蔡邕

光熹元年(漢少帝即位年號),董卓擁兵十萬進駐洛陽,前并州牧,執金吾丁原,領三萬人馬對峙董卓,然義子主簿呂布反叛殺之,三萬人馬或隨呂布降董,或散歸并州。

    丁原既死,楊奉遠歸河東,洛陽京畿守軍大半收歸董卓統領,又有兩萬并州軍入駐,董卓在京赫然擁兵十七萬,涼州軍,并州軍皆是天下驍勇,一時天下震動。

    薰卓自是威勢越大,獨霸京師,自封為前將軍事,封其弟董旻為左將軍,鄠侯,封呂布為騎都尉,中郎將,都亭侯。屯兵城外,每日以鐵甲馬軍入城開道,橫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十萬涼州軍雖驍勇善戰,然多出身蠻荒之地,少軍紀而多匪氣,洛陽繁華,每每有軍士騷擾百姓,欺壓平民,便連小戶人家也多被洗掠。

    自此,洛陽之民,聞董卓之名,畏之如虎狼,惟恐避之不急。朝堂大臣,見董卓目無王法,出入宮廷,毫無忌憚,也多為惱憤,卻礙於其大軍在此,敢怒而不敢言。

    薰卓自知如今群臣雖怕他,但其人出身涼州土豪,身份低劣,想當初,在河東之地,便被衛家家主肆意侮辱,更別論這滿朝文武。加上他為人粗獷不羈,少禮儀,董卓自是知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天下士族的徹底認同,便欲徹底立威,而使天下人都懼他,而在洛陽,能以立威而懾人,最為果斷的,不外乎行伊尹。霍光而行廢立之事。

    當初救駕,雖被徐晃強了先機,但也與一皇一王有所相見,少帝唯唯諾諾,而陳留王應答得體,卻在董卓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董卓自認為,當初陳留王表現出來地聰穎,足夠得到大臣的認同,當即便召來李儒歡喜道。「今上懦弱無能,而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有帝王之像。我欲廢帝,立陳留王。如何?」

    李儒被董卓急召而來,本不知有何事,但見董卓自得模樣,心裡已經瞭然。微微歎了口氣,回道,「主公欲行廢立,並無不可。然群臣必然阻撓,若用強,而必生怨怒……但行廢立。卻可立威。此事可行!」

    「哼!滿朝腐儒。欺我不是士族,盡對我陽奉陰違。好生可惡。他等對我怨怒,我又豈不能不知!廢立之事,我必行之,若有不從,我以奉先殺之便是!」董卓聞言,牛眼一瞪,咬牙切齒道。

    「今朝廷無主,楊奉被逐,丁原已死,洛陽全在主公掌握之中,正可此時行事,皇帝登基,本是何進強立,主公可暗假以先帝遺詔,可以廢之而立陳留王,以為正名。來日於溫明院中,可召集百官,諭以廢立。有不從者斬之,則威權之行,正在今日。」李儒點了點頭,微微一歎,終究董卓出身是個問題,不可能得到士族的認可,加上他本身粗獷有餘,而不知禮數,更是加大了與天下士子之間的溝壑……

    「明日我讓奉先引甲士千人,隨侍左右,可看還有何人不從!一人不從,我殺一人,十人不從,我殺十人!滿朝文武皆不從,我盡殺之,皇帝在我手中,只需一紙詔令,便可重設!」董卓一拍大腿,狠狠道。

    李儒見董卓猙獰的模樣,目瞪口呆,大汗淋漓,當即出口道,「主公不可!若如此,則大勢休矣!」

    「嗯?」董卓聞李儒驚呼,不滿得哼了一聲。

    「主公是為立威,卻非篡謀,若殺盡百官,此威,便成其暴矣……滿朝文武或多或少皆有聲名,門生故吏遍及天下者甚多,如何殺得?」李儒急聲又道,「便是廢立之事也可點到即止,可殺之人,也該是無根浮萍,卻也不可擅殺世家望族。」

    「儒來時,便曾有過計較,還望主公聽我一言。天下士族皆對主公有所敵視,然馭下之道,不過恩威並施。廢帝,是為立威,可讓天下驚懼主公威勢,而不敢擅自造次,至於,施恩,主公卻該對天下士子有所提攜,自不可讓起抱做一團。」李儒看董卓似乎有聽他言,便又繼續道,「先帝寵信十常侍,黨錮之禍危及天下,雖有黃巾之亂,皇甫嵩上書求赦,然張讓等輩依舊禍害不斷。主公可為冤死士子平反,而後有流放之人,可召回京師,擔任官職。此等犯官,冤屈甚多,又多有清名,主公施恩,則必然感激涕零……」

    「唔……」董卓在西遷長安之前,雖然嗜殺,但還終究是能聽人言,尤其對李儒言聽計從,此刻見他急切模樣,心裡對他所言也頗為在意,躊躇半晌,卻又問道,「賢婿所言甚是……唉,我何嘗又不知啊,只是那滿朝文武,世家官宦,卻皆看不起我等出身,我又如之奈何……」

    「現有一人,主公必要使其入仕,若不從,用強,也要使其入朝為官!然主公若對其尊敬有加,必然得益甚多!」李儒見董卓喪氣的模樣,自己心裡也頗為無奈,頓了頓,這才沉聲道。

    「何人?」董卓見李儒肅然模樣,卻也來了興趣。

    「蔡!我聞此人曾受閹黨所害,天下大赦,卻依舊獨居廬江,主公可遣人將其召來,必有大益!呵呵……其人文學名滿天下,門生故吏甚多,更何況……此人還有一用!」李儒眼睛閃過一絲精光,「主公可曾聞,蔡有女,年方十六,琴棋書畫,經學儒典皆得其父真傳,又有花容月貌,傾國之容……呃?恩?」

    李儒眼睛一縮,神色大變,只見董卓牛眼朦朧,聽他侃侃而談,竟然是嘴角也泛起了許多液體。

    「主公!此女早已許與河東衛寧,如今十六,正可婚配,主公切莫為一女而斷大事啊!」李儒急了,恨不得一巴掌打到自己的嘴上,董卓好色,可是整個西涼人人盡知的事。

    「嘿……嘿嘿!我在河東,那衛家老匹夫多次辱我,而又有那衛家小匹夫多次壞我大事,此次若非賢婿,早被那小匹夫算計。既然蔡有女與他有婚約,我便讓他衛家臉面蕩然無存!」董卓擦了擦嘴角,新仇舊恨一陣湧來,滿臉陰險,帶著詭異的笑容,讓李儒心裡哇涼哇涼地。

    「主公欲取天下否?」李儒眼睛一轉,失了當先焦急神色,反倒淡然一笑對董卓問道。

    「我不欲取天下,何苦遠到而來?」董卓忽而覺得李儒笑得也很陰險,眼巴巴的答道。

    「主公為一人妻,而欲捨天下否?」李儒又道。

    「哼,搶那小匹夫妻子與天下何干?」董卓眼睛一鼓,不爽道。

    「此事大有干係,主公若行此事,其一,紂王淫人妻,而失人德,賢士棄殷而投周,主公可行否?其二,楊奉羽翼以滿,全賴衛寧一人所謀,河東衛家財雄勢大,若主公輕辱,則必得衛寧死仇,而必使楊奉與主公不死不休。其三,蔡既失其女,主公萬般恩威,也難得其心,況,其人若與衛家無關,難有人質之用,不能震懾北方,主公以為如何?」李儒頓了頓,緩緩道。

    「吱,吱~~唉!!」薰卓咬牙切齒,眉頭高高聳起,很顯然對李儒的話很是在意,躊躇半晌,猛然一拍大腿,苦歎道,「可惡啊!那衛家小匹夫,小匹夫!」

    「嘿!……我依你便是!」董卓發洩了半晌,無奈一揮手,對李儒道。

    「主公英明!」李儒鬆了口氣笑道。

    「你且退下吧!去準備請柬,明日溫明園宴請百官,提廢立之事!」董卓不爽的揮了揮手,便對李儒道。

    「那卑職告退了……」李儒看董卓遺憾地模樣,告罪一聲這才退下,心裡卻依稀有些擔憂,食色本是性也,然好色過常,便會致命。

    李儒回頭看了看董卓的臥榻,眉頭浮起一絲憂慮。

    …………………………………………………………………

    在失去了丁原這個強有力的反對者之後,溫明園一議,進行得異常順利。有呂布這個蓋世殺神,有上千精壯甲士,以楊彪,王允為首的百官,沒有任何一人不敢不來。

    在那一列列肅殺猙獰地兵甲不懷好意的瞪視之下,人人戰戰兢兢,便在薰卓提議廢立之時,群臣只有一驚,唯有兩人敢反對,一為袁紹,一為盧植。

    但先有李儒進言,董卓不敢輕殺,而群臣大驚相勸,最後袁紹拍案而去,盧植罷官而走。出於薰卓的威逼,廢立少帝之事,便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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