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II 作者:石章魚 (連載中)

huro 2008-9-1 11:29: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9 543506
glog59420 發表於 2009-12-23 22:13
【騰龍卷】第一百八十六章【投毒】(下)


    葛運春和丘朗面面站在館的前廳之中。諸葛運笑道︰“你終于來了!”

    “你一直都在等我?”

    諸葛運春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不僅僅在等你。也在等著一個答案!”

    丘朗嘆了口氣道︰“軒宇只是一幫凶。真正的主謀是曾獅虎!”

    諸葛運春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奇。李國權那里他已經將目標鎖定在曾獅虎的身上。他低聲道︰“都督打算怎麼做?”

    丘朗作出一副頗為難的面孔︰“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要給貴邦一個交代。不過……”

    諸葛運春一望即知丘朗試圖在這個問題上討價還價︰“都督莫非有為難之處?”

    丘朗點了點頭道︰“你我相交莫逆。就算沒有這層關系。看在兩國邦交的面上。我也不該瞞你。梁軒宇雖然涉及此事。可畢竟是楚國的大王。更何況在整件事上他只是一個幫凶並非主謀。”丘朗頓了頓又道︰“曾獅虎是楚國的重臣。若是將他謀害狄將軍之事公諸于眾。只怕會掀起軒然大波。貴主`方面也不好交代。”

    諸葛運春從丘朗的這番話里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意。丘朗雖然承認狄驚雷之死和梁氏有關。可是他卻不想將這件事聲張出去。試圖將這件事的影響範圍盡可能縮小。諸葛運春冷冷道︰“都督有什麼話還是明說吧!”

    丘朗道︰“卻不知狄將軍有沒有什麼仇人?”

    諸葛運春嘆了口氣道︰“大都督意思我明白。若是將這件事歸結為仇殺。的確對兩方都有好處我家主公心中的怒火也會減輕一些。可是……”

    丘朗知道諸葛運春這次停頓是在和自己討價還價。他慌忙道︰“我會把曾獅虎的人頭交給你們。而且江夏和溪州兩的我願意提供給貴方作為進攻蕭氏的通路。攻打蕭氏之時。我可以增援萬水師。”頭一個條件倒還罷了。曾獅虎身為罪魁禍首諸葛運春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他的。後兩個條件諸葛運春而言卻擁有著無法抗拒的誘惑。丘朗能夠做出如此讓步。足他是很有誠意的。從另一方面來說。也證明了丘朗對己方的畏懼。

    諸葛運春慢慢搖了搖羽扇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秦暉將軍仍然下落不明。”

    丘朗道︰“我會竭盡一切力量搜尋秦暉的下落。”

    諸葛運春手中的羽,凝滯不懂︰“把曾獅虎交給我!”

    娃子和尉遲達一起率領一千名精銳士兵將曾獅虎的府邸里里外外圍了起來可是當他'|沖入曾府之後。方才發現曾獅虎早已離開了這里。娃子怒不可遏的住曾府管家喝道︰“曾獅虎那狗賊去了哪里?”

    管家顫巍巍道︰“老爺的去向又會跟我們這些下人說?”

    石娃子咬了咬牙。然抽出佩刀狠戳入管家的胸膛虎目充滿殺機盯住一旁的僕人道︰現在有沒有人知道?”

    那些僕人的確不知道曾獅虎的下落。一個個惶恐不安的向後縮去。石娃子這些日子一直沉浸在失去義父的痛楚之中。今日總算找到了仇人。卻想不到仇人已經先行離去。心中的懊惱實則到了極點。他冷笑道︰“全都不知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嘴巴是否像性命一樣堅硬。”說完已經猛虎般想人群中沖去。中鋼刀狂舞。轉瞬之間已經有三名奴僕慘死當場。

    一旁站立的尉遲達禁皺了皺眉。可是今次和石娃子過來之前。丘朗的交代讓他凡事只需旁觀。切勿輕易出手可是看到石娃子勢如瘋虎大有不將曾府上下殺光誓不罷休的勢頭。尉遲再也無法忍住揮動重劍擋住石娃子的鋼刀。尉遲力強大。一劍就格住了石娃子的鋼刀。

    娃子手臂被他突如其來的阻擋|的微微發麻。看到是尉遲達阻止自不禁怒火填膺。大吼道︰“怎麼?你也和他們是串通一氣的嗎?”

    如果在往日。尉遲達絕不會容忍任何人這樣侮辱自己。可是丘朗事先已經做過交代。讓他凡事忍讓為先。可是目睹石娃子如此喪失理性的做法。尉遲達實在無法住。終于還是出手阻止。尉遲達道︰“這些人只不過是一些下人。望石將軍手下留情。”

    娃子冷笑道︰“下留情。當初他們害我義父之時怎麼不記的手下留情?”他心中殺意已起。尉遲達阻止他自然成了首先發難的對象。

    尉遲達冷冷道︰“我們也不想曾獅虎逃走。石將軍硬要將這筆帳算在我們的頭上嗎?”

    娃子哈哈笑道︰“算在你頭上又如何?難不成我還怕了你嗎?”話音剛落。手中鋼刀卷起一道狂飆徑直劈向尉遲達的頭頂。

    尉遲達一封一架。雙臂用力將石娃子的攻勢彈起。怒吼道︰“你清醒一些!”

    娃子一言不發。手中詭異刀法源源不斷向尉遲達攻擊而去。他的武功經過狄驚雷親手調教。後來又的鬼域佘婆婆指點。被盧兒俘虜的一年多時間中。雖然歷經折磨。可是在和盧兒的不斷爭斗之中。他無論是武功還是應變都的到本質上的提升。尉遲達雖然力強于石娃子。可是論到招數之精奇。武功之詭。卻要遠遠落在下風。兩人一時間在庭院中竟殺了一個難分難解。尉達越打越是心驚。以石娃子的年紀。這麼小就擁有了如出神入化的武功可見龍淵的手下不乏能人異士。難怪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崛起于巴蜀。

    兩人正在酣斗。已听聞訊息趕來的丘朗及時趕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怔。他慌忙出聲喝止了兩人的纏斗。石娃子冷看了丘朗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尉遲達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向丘朗低聲稟報了一番。不由感嘆道︰“假以時日此子的途必不可限量。”

    丘朗卻不屑笑道︰“匹夫之勇罷了。我看他和失去的狄驚雷一樣。沒什麼出息!”

    運春听聞發生在曾府的打斗之後。並未訓斥石娃子。|石娃子心中的悲痛。低聲道︰“殺幾個僕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為何要跟尉遲達發生沖突?”

    娃子低聲道︰“我殺曾獅虎的僕人的確是為了泄憤對付尉遲達是為了讓別人以為我莽撞沖動。他們越是看輕我。日後我便會越有報仇的機會。”

    諸葛運春眼神一亮。想不到石娃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城府單單從這一點來看他已超過了他的義父狄驚雷。

    經過兩個日夜的休整。秦暉已經能夠下床行走。狄驚雷被殺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他也的知了這件事。他變的更加沉默寡言。春香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卻不知該如何去安慰秦暉。

    秦暉的心中將狄驚|'被殺之事全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為自己的沖動深深後悔著。假如不是他為了尋找李蓉蓉而陷入埋伏。也就不會發生狄驚雷出去尋找自己的事情換話來說狄驚雷就不會死。雖然他已經可以行動。可是他卻不敢返回館。因為他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石娃子。去面對諸葛運春。

    “該換藥了!”春香小聲道。

    秦暉點了點頭。春香為他清理傷口敷藥之後發現秦暉的目光仍然呆呆望著牆壁忍不道︰“任何事都要等你養好傷之後再說。”

    秦暉的目光落在春香的俏臉之上︰“有沒有曾獅的消息?”

    春香咬了咬櫻唇道︰“他逃了!”

    秦暉劍眉緊鎖。壓低聲音道︰“逃到什麼的方?”

    春香搖了搖頭。

    秦暉忽然站起身大步向門外走。春香慌忙攔住他的去路︰“你去哪里?”

    秦暉一字一句道︰“我必須要有個交代!”

    春香從他寒氣逼人的目光之中已知道他一定是想去尋找曾獅虎。嘆了口氣道︰“曾獅虎在梁氏的根基不淺。他若想逃。你又能到哪里去找?”

    秦怒吼道︰“就他逃到天邊我也要將他找到!”

    此時院落的房門忽然被輕輕敲響。春香慌忙示意秦暉不要說話。外面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道︰“有人嗎。我可以進來嗎?”話音剛落。兩扇房門蓬!的一聲飛了起來。落在空曠的庭院之中。激起一片灰塵。

    一位身穿青色儒衫如冠玉的年輕男子靜靜出現在大門外。臉上帶著和可親的笑容。一雙明澈的雙目望著堂屋的大門。手中折扇輕輕搖著。神情悠然自。灑自如。

    春香其實從聲音之中已經猜到了來者的身份。透過門縫看到那男子的模樣。更證實了心中所想。她緩緩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道︰“師兄。你終于還是找來了!”

    那青年男子正是她的同門師兄有青影之稱的司馬錯。司馬錯是他們的神秘師尊最為欣賞一個。武功在同門之中位列第一。平日里司馬錯和血影春香的關系卻是最為親密。旁人看來他們是極為登對的一對人。可是門中素有規矩。一日還在門中就不可產生任何的男女之情。是以司馬錯雖然對春香有意。卻的不將感情藏在心里。

    春香見到司馬錯前來。緊繃的神經稍稍放緩了一些︰“師兄!”

    司馬錯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勢必會留下痕跡。你向來做事極為縝密。這次卻為何留下了這麼多的疏漏?”

    春香淡然道︰“我做這件事的時候原本就沒有打算期滿什麼。”

    司馬錯道︰“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你可以向我解釋。向師父解釋。你知道師父最心疼的就是你。他或許會給你機會。”

    春香搖了搖頭。

    司馬錯又嘆道︰“門中第一條規矩就是不的擅動情念。你做出這麼多逆之事想必是為了一個情字吧?”說出這句話時。司馬錯內心中感到一絲酸澀。

    春香咬了咬櫻唇。毫不否認的點了點頭。

    司馬錯的目光向房內投去︰“想必他應該是一個頂天立的的漢子!”

    秦暉臉色蒼白的走出了房內。他的目光和司馬錯在虛空中相遇。彼此都是內心一震。他們都感受到對方體內蘊含的斗志與殺機。

    司馬錯很快又浮現出一絲笑容輕輕搖著折扇。根本不像是要面對一場生死決斗。而是像跟多年未見的老友聊天般親熱︰“你就是秦暉。整個南郡的士兵都在找你。想不到你卻躲在這里。”

    秦冷冷道︰“我從未躲過!”

    司馬錯呵呵大笑。|光有意無意的落在春香的右手之上。他發現春香的指尖已經沾在短劍的劍柄之上。目光陡然一凜︰“你要向我出手?”

    春香盯住司馬錯的眼楮︰“是!我不會讓任何人害秦暉。你想殺他。便踏著我的尸體過去!”

    司馬錯嘴唇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點了點頭。倏然身軀宛如鬼魅般向前沖出。春香嬌叱一聲。短劍青光一閃封住司馬錯來路。司馬錯應變奇快。手中折扇合攏。電光石火般和春香的短劍交錯了幾下。反轉扇柄。已經輕輕點在春手腕的脈門之上。春香只覺手腕一麻。短劍再也拿不住。脫手飛了出去。

    司馬錯並未急于進攻。而是向後退了一步。伸出左手接住空中墜落的短劍。輕聲道︰“從小到大。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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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龍卷】第一百八十七章【復仇】(上)


    香用力搖了搖頭。對于師父的性情她是了解的。自一切無疑已經違背了門規。後果可想而知。無論過去他多麼疼愛自己。可是在原則上。這位師父絕不會退讓半步。她並不怕所謂的責罰。可是她必須要考慮到秦暉。不可以讓秦因為己而遭受噩運。

    司馬錯冷冷道︰“春香。你不要我!”

    秦暉忽然道︰“我你去!”

    春香微微一怔。卻見秦的目光然而堅定。她知道秦暉的秉性。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算任何人都無法阻止。

    司馬錯望著秦暉的雙目中流露出欣賞之色。他輕聲道︰“的確是一條漢子!”

    空山廢人伍秋堂靜靜坐在輪椅之上。冬日的院落極其清冷。不時有枯黃的落葉從他的面前掠過。他宛如一座亙古不變的石雕。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灰黑色瞳孔一動不動。他似乎在專注著什麼。可是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你又會發現他根本沒有注視任何的東西。

    伍秋堂有他的原則。從三十七歲雙腿俱廢之後。他做每一件事都信奉著他的原則不他自己他對子。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這般約束。在他的世界中。就是真正的者。沒有人可以違背他所制定的規則。然而伍秋堂此時心中卻十分的難過。他發現自己身邊的一切正悄然改變著。

    司馬錯的腳步聲在後響起。距離伍秋堂一丈以外的時候恭恭敬敬停了下來。

    伍秋堂灰白色的眉輕輕動了動︰“怎樣?”

    “啟稟師尊。他們了!”

    “春香為何沒有進來?”

    司馬錯抿了抿嘴唇低聲道︰“自從進入山莊。春香便和秦暉寸步不離弟子也沒有那個事讓他們分開”

    伍秋堂嘆了一口氣︰“她是害怕殺死秦暉。”他驅動輪椅向前行了一小段距離。然後慢慢轉過身來。冷峻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司馬錯。司馬的目光不敢和他對視。慌忙垂了下去。

    伍秋堂忽然道︰“錯兒在你心中究竟怎樣看我?”

    司馬錯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師父會這樣問他︰“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在我心中師父就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伍秋堂道︰“你嘴里雖然這樣說。可是心里卻未必這樣想。”

    司馬錯雙膝跪倒在下︰“師父…”

    伍秋堂苦笑道︰“們幾個全都是我看著長大。你們心里想什麼要做什麼。我一看即知。你喜歡春香是不是?”

    司馬錯點了點頭。

    伍秋堂道︰“可是害怕我的規矩。從不敢向春香表示你的情意。”

    司馬錯低聲道︰“子只是一廂情願罷了。春香的心中從未有過我的位置。”

    伍秋堂道“人世間。唯有一個情字最為傷人。我之所以立下這樣的規矩一是因為我們本身從事的職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你們因此而受到傷害。”目光中流露出極其痛苦神情後緩緩閉上。

    司馬錯一時間不知樣回應。在他的記憶之中。師父很少像今天這樣表露真實的情感。卻不知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司馬錯不敢問。只是老老實實跪在那里靜靜等待著。

    伍秋堂輕聲道︰“你起來吧。”

    司馬錯站起身來。伍秋堂瞬間恢復了冷酷的面容︰“那晚的事情我已經查明。原來灰影一都在曾獅虎的手下效力。”

    “灰影?”司馬錯聲道。

    伍秋堂點了點頭︰“他想利用曾獅虎對付我。取代我的的位。從頭到尾。刺殺目標秦只過是一個圈套而已。曾獅虎利用這件事把我們拖入泥潭。”

    司馬錯這才明白了件事的來龍去脈。

    伍秋堂道︰“只可惜他派來對付我的人實在太差。”灰黑色的瞳孔冒出兩縷逼人寒芒。秋堂右手揮出。一張薄薄的紙片輕飄飄落在司馬錯的面前。司馬錯伸手接住。卻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伍秋堂道︰“這上是灰影養傷的址。把這件東西交給諸葛運春。我看他一定會很有興趣。”

    “是!”司馬錯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低聲道︰“師父。春香和秦……”

    “我自有定論。你他們進來吧!”

    秦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神秘的老人。任何人都難以相信。這位垂暮的老者竟然是楚的最大殺手組織的首領。

    春香只叫了一聲師父就跪倒在他的面前。

    伍秋堂淡然道︰“好。你還記著有我這位師父。”

    春香含淚道︰“弟子自知這次罪孽深重。師父想要怎樣責罰。弟子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不過這件事和秦暉無關。請師父不要傷及無辜。”

    伍秋堂哈哈大笑。他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秦暉的臉上。慢慢道︰“每一條門規你都是清清楚楚的。”

    “弟子知道!”

    伍秋堂擺了擺手︰“先退下!”

    春香卻仍然跪在原的。她擔心自己一離開師父就會對秦暉不利。所以無論如何都不願離開。

    伍秋堂怒道︰“混賬。我的話你竟敢違背?”

    春香含淚道︰“師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放過秦暉吧!”

    伍秋堂因為憤怒須發根根飄揚而起。

    秦低聲道︰“春香你先走我想你師父一定有話想和我單獨談!”

    春香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站起身來。一雙美眸淚光盈盈的望著秦。目光卻堅定到了極,。心中已然下決斷。只要秦有了任何不測。自己也不活了。想到這里。心中也輕松了許多。向伍秋堂行禮後退了出去。

    9;|大的院落之中只下伍秋堂和秦暉兩個伍秋看著秦暉緩緩點了點頭道︰“你還算有膽色。”

    秦暉冷冷道︰“你要殺我只管動手。不過我一定會反抗!”

    伍秋堂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道︰“我為何要殺你?”

    秦暉愣了愣。卻見秋堂滄桑的面孔之上。不見任何的殺機與憤怒。心中也頗為奇怪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他損失慘重伍秋堂好像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他究竟有什麼想法?

    伍秋堂道︰“假如我事先知道要去殺的是

    ,一定不會接受這任務!”

    秦暉目光充滿了迷惘。他實在想象不出自己和伍秋堂之間有什麼關系他何以會如此善自己?

    伍秋堂道︰“我曾經身受龍氏的大恩。也立下過誓言。有生之年絕不會和龍氏作對。你和狄驚雷都被龍淵視為手足。對你們下手等若間接對龍氏下手。我怎能違背自己的誓言?”

    秦嘆了口氣道︰“件事你並不知情?”

    伍秋堂道︰“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的步。過去已經不再重要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曾獅。”

    秦暉听他道出幕後真凶現在已經對伍秋堂的話信了八分。以他對殺手組織的認知除非這些人對雇主生了殺心。否則絕不會吐露雇主的真實身份。

    伍秋堂恰恰已經對曾獅虎產生了殺心。他低聲道︰“曾獅虎現在仍然沒有離開南郡。丘朗不會放過他。已經在南郡的水陸各條關卡設下埋伏。曾獅虎選擇在現在離無異于自投羅網。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留在南郡並潛伏起來。”

    秦暉頓時明白了伍秋堂的本意。他是要利用自己對付曾獅虎。老家伙顯然對眼前的爛攤子為不滿。而他又不想過多的牽涉到其中。所以干脆將曾獅虎的下落透給自己。讓他出面掃清一切。從而從眼前的麻煩中抽身出來。秦點點頭道︰“輩請給我點明出路!”

    伍秋堂低聲道︰“獅虎抓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想必你是認的的。而今他們兩個全都在太師府中。”

    “太師府?”

    伍秋堂點了點頭道︰“國權雖然不想幫他。可是曾獅虎的手中卻握著他的命脈!”

    秦暉恭恭敬敬向伍秋堂做了一揖︰“多謝前輩指點!”

    “我對春香當自己女兒一般看待。所以我不想她牽涉其中。”

    “明白!”

    伍秋堂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很好!”話音剛落。他的雙手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輕一拍。身體已經騰空飛起。秦暉沒想到會突然起了如此變化。看到伍秋堂向他俯沖而來。慌忙伸出雙手印向空中的伍秋堂。卻想不到伍秋堂彎曲宛如鳥爪的雙手扣住他的手腕。身體倒立在秦暉的頭頂。兩股暖融融的氣流擁入秦暉的經脈。很快便找尋到他被刺傷的位置。宛如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慰著他的傷口。秦暉這才明白伍秋堂正在幫自己療傷。慌忙收斂心神。閉上雙目拋卻心中的防守之意。抱守元一。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間。伍秋堂拋開秦暉的手腕重新坐回輪椅之上。額頭之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淡然笑道︰“不壞。不壞。想不到你的武功真的不錯。若是沒有受傷。應該可以和司馬錯相抗衡。

    ”

    秦暉深深一揖︰“多謝前輩成全!”此時他傷口處的痛楚已經一掃而光。體內的精力又仿恢復到昔日的巔峰狀態。

    伍秋堂道︰“我只利用內力暫時封住你的傷勢。為你打通閉塞的經脈。讓你在短時間內以充分發揮出自己的武力。權當是你為我做事的報酬。”殺掉曾獅虎等于幫他也除了一個心頭的隱患。伍秋堂的眼光何其老辣。從秦暉的伐和呼吸聲中已經察覺到秦暉體內傷勢遠未恢復。以他現在的狀態去刺殺曾獅虎應該沒有任何的可。伍秋堂不喜歡失敗。這次的事更不允許有任何的;錯。所以他不的不出手相幫。

    “曾獅虎武功不在司馬錯之下。此人為人陰險狠辣。你要留意他的手段。”

    秦暉點了點頭。忽又想到另外一層道理。伍秋堂之所以選擇他去刺殺曾獅虎。不僅僅因為他對曾獅虎擁有刻骨銘心的仇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己心中在狄雷的事件上抱有極大的內疚感。所以他一定要親自復仇。不會假手于任何人。

    伍秋堂指了指右側角門︰“我已經安排好了車馬。啞奴會把你一直送到太師府前。以後怎樣做。不需要我提醒你了。”

    秦暉拱了拱手。大步向角門走去。

    伍秋堂有些疲憊的閉上了雙目。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已經悄然睡去……

    諸葛運春接過司馬錯手中的字條。表情極其凝重。他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司馬錯道︰“殺死狄驚雷的真凶就在這里。”

    諸葛運春深邃的目光盯住司馬錯︰“我憑什麼相信你?”

    司馬錯微笑道︰“我是秦暉的朋友!”

    “他在哪里?”

    “活的很好。今天就會听說他的消息!”

    諸葛運春放下字條。輕輕搖了搖羽扇︰“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次的刺殺事件和你也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司馬錯暗贊諸葛運頭腦之清晰。他臨來之前早已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平靜道︰“有人想把這件事嫁禍到我們的身上。所以我們必須要徹徹底底的查清這件事。諸葛先生若是懷疑。大可等秦暉歸來對質。有件事我必須聲明。我此前來絕無惡意。”

    諸葛運春輕聲道︰“謝你了。勞煩你幫我轉告秦暉。無論發生了任何事。還是先回來再說!”

    “好的!”

    司馬錯拱手告辭。方才走出門外。忽然感到有些異樣。抬頭望去。卻見一張銀光閃閃的大網兜頭籠罩而。

    近日看到書評區有些書友過激的言論。章魚不想解釋什麼。三''2直在寫著。並沒有受到書的影響。人的狀態總有起伏。就算沒寫新書。連續幾個月這本書也只是月更六萬多點。這個月應該不會少于這個字數。希望大家多點理解。新書方面。我也是一次嘗試。大家愛看不看。畢竟看三宮的。喜歡玄幻的也不多。章魚不勉強。仍然謝謝一直支持我的書友。章魚一定會用努力來回報你們長期以來的默默支持。謝謝!
glog59420 發表於 2009-12-23 22:17
【騰龍卷】第一百八十七章【復仇】(中)


    馬錯應變神速。他足尖一點。身體宛如離弦的利箭般射去。上空有埋伏。前方有埋伏。他所能夠想到最安全的的方就是身後。只要退入室內。制住諸葛運春。就能夠控制住局面。

    一切都已經在諸葛運春的計算之中。司馬錯的後方也垂下一面大網。司馬錯武功再高。面對眼前無所不在的機關。也只能接受被大網困住的命運。

    二十名武士在石娃的引領下沖了上來。手中連弩瞄準了司馬錯的身體。只要司馬錯敢任何的異動。這些弩箭就會毫不留情的射穿他的身體。

    司馬錯自知一時疏忽落入了諸葛運春的圈套。不的不接受這樣的現實。充滿嘲諷道︰“想不到名滿天下的諸葛運春竟然也會用這種宵小的手段。”

    諸葛運春微笑道︰“名聲這個東西根本就是浮雲。在我看來秦的安危總是更重要一些。”他輕搖羽,來到司馬錯的面前︰“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要秦暉可以平平安安的回來。也許我們還有把酒言歡的機會。否則。我不論你的身後藏著什麼。藏的多深。我都會將之連根拔起。”

    司馬錯望著諸葛運凜冽肅殺的眼神。心中忽然一沉。此時他方才意識到為何師父知道這件事與龍淵有關之後。很快就改變了態度。而且一反常態的主動將情報透露給諸葛運。他顯然不想招惹麻煩。這世上任何罪龍淵的人都不會好過。

    李國權看著曾獅虎。雙目中充滿怒與無奈。曾獅虎以女兒李蓉蓉作為要挾。讓自己不不屈服于他的淫威。曾獅虎微笑道︰“你不必這樣看著我。若非走投無路。我也不會這樣麻煩你。”

    李國權點了點頭︰“朗和諸葛春無論哪一個都是智慧卓絕的人物。選擇和他們作對好像並不明智”

    曾獅虎嘆了口氣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的步。後悔也沒有用了。我只能一條路走下。知不知道我為何要冒險這樣做?”

    “因為你對梁氏的柄抱有野心!”

    曾獅虎笑道︰“說到野心。太師也不比我弱到哪里去。丘朗只是運氣比我們要好一些。心比我們更硬一些。我假如不那麼做。他早晚也會向我下手與其以待斃不如佔先機。”

    李國權不禁冷笑了一。曾獅虎的搶佔先機最終結果如何。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曾獅虎道︰“只是算錯了一件事。梁軒宇那小子終究還是一個廢物我不該對他抱有|何的希望。”

    李國權冷冷道︰“著梁軒宇的手害丘朗再將所有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曾大人好毒的計謀。卻不知老夫何處的罪了你讓你如此煞費苦心的栽贓于我?”

    曾獅虎道︰“太師應該高興這證明了太師在我心中的位何其重要。放眼楚國朝野有資格讓我陷害的只有你一個啊”

    李國權實則對曾獅厭惡到了極,。此人的陰險鄙的確可當的起楚國第一人。

    曾獅虎道︰“你放'。我不會糾纏太久。等到風頭過去。我就會悄悄離開楚國。到時候我然會給你父女自由。不過。你千萬不可對我生出任何的加害之心。實話告訴你。李蓉蓉已經服下了我特制的慢性毒藥。天下間只有我才能解的此毒。你是不顧及女兒的性命。只管去向丘朗告密!”

    李國權雙目之中浮現出莫名的悲涼。曾獅虎無疑已經攥住了他的命脈。他無法反抗。未來的命運只能寄望于上天。

    黃昏又逢冬雨。太府門前的小巷中早已空無一人。細密的雨絲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來到這里。駕車的是一名材高大的漢子。他勒住馬車。身後的藍印花布棉簾被一只堅定有力的大手掀開。秦略顯蒼白的面孔出現在棉簾之後。他的目光冷酷而平靜。歷經此次大變。秦暉此時已經完完全全的冷靜下來。雖然胸中擁有著強烈的復仇願望。可是他更明白眼前最需要的是冷。

    秦暉走下馬車。來太師府的圍前。輕輕躍起。單手勾住圍牆。稍稍借力。身體宛如燕般向上竄去。空翻越圍牆。穩穩落在的面之上。太師府的守衛並無特殊之處。遠處有兩名家丁正提著食盒向後宅走去。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他們開始準備開飯。

    秦暉貼著牆根向後宅摸索而

    西側耳房處。一名家丁正站在那里喂鳥。秦暉獵豹般去。一把捂住那名家丁的口鼻將他拖到後方。鳥籠內的鳥兒看到這驚恐的一幕。嚇不斷鳴叫。用力撲騰著翅膀

    那家丁雙目充滿惶。

    秦暉壓低聲音道︰“你只需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我就不殺你!”

    家丁連連點頭。

    秦暉放開他的口鼻。卻想不到那家丁居然是個不怕死的愣貨。大叫道︰“有刺……”話還沒有說完。秦暉手中的短刀已經戳入他的心窩。

    鳥兒叫的越發淒厲。

    從左側的長廊沖出名武士。秦知道自己的行藏已經暴露。早已抽出身後長弓。羽箭瞄準目標。如同連珠炮一般射出。他箭法超群。就算在百步以外也不回錯目標。在這樣近的距離下更是百發百中。四名武士沒有來的及任何反抗就已經被射殺當場。

    房門輕響一名丫听到動靜從里面走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外家丁的尸體。嚇的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坐倒在的上。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秦捂住她的嘴唇。用染血刀鋒抵住她的咽喉。低聲道︰“曾獅虎在哪里?”

    那丫鬟嚇的俏臉完全失去了血色。只是搖了搖頭這不怪她曾獅虎雖然就在太師府中。可是他足不戶。這些丫鬟哪里能夠知道。秦也想到了這一層道理又低聲問道︰“太師住在哪里?”

    丫鬟指了指東院。

    秦暉點了點頭一掌擊打在她的頸側。將她打昏了過去。

    剛剛來到東院的門前。兩名負責巡視的武士從中出秦下毫不容情又是兩箭中他們的咽喉。名武士根本沒有搞清怎麼回事就命喪當場。

    李國權正坐在品月齋內飲茶外面的風雨聲勾起他無盡的心事。他暗自嘆息了一聲。房門忽然從中分開。一陣涼風帶著細雨涌入房內。李國權皺了皺眉頭。正出聲訓斥。卻感到一股強大的無形壓力從身後逼迫而來。他緩緩轉過身去。當他看身後是秦暉之。臉上的表情驟然改變。

    秦暉低聲道︰“曾獅虎在哪里?”

    李國權並沒有直接回答秦暉的問題。他咬了咬下唇道︰“蓉蓉在他手中!”

    秦暉冷峻的面孔宛古井不波︰“獅虎在哪里?”

    李國權從秦暉冷酷至極的目光中經意識到。今次秦暉前來已經抱定必殺曾獅虎之心。這世上無論是誰恐怕都無法阻止他的決定。又不由哀嘆起女兒的命運。

    李國權終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好……他就在品月齋後的小院之中……”說完就緊緊閉上了雙目。也許命中注定就是這樣。一切順其自然吧。

    秦暉轉身離去。

    細雨如絲。小花園李蓉蓉坐在涼亭之中。曾獅虎微笑著坐在她的對面。兩人面前的石桌上放著一盤沒有下完的殘棋。望著出現在花園中的秦。曾獅虎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的驚奇。笑容依舊。仿佛看到一個多年未的老友一樣。熱情的招呼道︰“原來是秦兄。過來一起飲茶!”

    秦暉搖了搖頭︰“用那麼麻煩。我是來殺你的。”

    曾獅虎點了點頭道︰“知道!”

    從秦暉進入小院起。李蓉蓉的目光便始終沒有離開他半步。素來堅強的內心在這一刻已經完全融化。她終于明白。秦暉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原來如此重要。這世上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取代。

    從走入小院起。秦的目光便始注視著曾獅虎。仇恨和感情必須選擇其中之一的時候。秦暉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曾獅虎不慌不忙的下了一枚黑棋。淡然道︰“人生就像眼前的棋局。我既然選擇了做棋手。就已經有了失敗的準備。可是我就算失敗。也只會敗在另外一名棋手的手下……”他捻起黑子。然後盯住秦暉的雙目︰“你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你不配!”

    秦緩緩向前走了一。強大的殺氣隨著冷風向涼亭中逼迫而去。

    曾獅虎輕聲道︰“蓉蓉已經服下了我特制的慢性毒藥。你殺了我。就等于殺死了她!”他將手中的黑棋仍在的上。黑棋在堅硬的青石的面上不斷騰躍。跳越來越急。就李蓉蓉此刻的心跳。

    曾獅虎慢慢站起身。手中長劍抵在李蓉蓉的胸口。陡然厲喝道︰“跪下!”

    秦暉冷酷的雙目之中泛起了一圈漣漪。雖然稍縱即逝。卻仍然被曾獅虎準確無誤的把握住。知道秦暉仍然在乎李蓉蓉。只要他在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還利用的價值。

    無情未必真豪杰。秦暉本以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

    看到李蓉蓉蒼白的俏臉之時。心中不由自主變的紛亂

    李蓉蓉溫婉的目光|著灰暗的天幕。穿過千萬雨終于和秦暉相遇她柔聲道︰“秦。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秦暉抿起嘴唇。冷的雨水順著他堅毅的面龐不斷滑下。他點了點頭︰“我從追到里。就是為找到你。這世上只有一個女人可以讓我這樣做……”

    李蓉蓉失去血色的俏臉之上浮現出心滿意足的微笑︰“有你這句話。我已經滿足了。”她的美眸忽然向曾獅虎。溫柔的目光陡然變的淒厲無比。看的曾獅虎是心頭一顫李蓉蓉一字一道︰“我李蓉的男人絕不容許任何人侮辱……”她的嬌軀猛然向冰冷的劍鋒撲去長劍透體而入。

    曾獅虎萬萬沒有想李蓉蓉竟然不惜犧牲生命去全秦暉。他駭然大叫一聲。長劍抽出。鮮血從李蓉蓉的心口涌泉般流出。

    秦暉虎目之中瞬間布滿血絲額頭青筋暴起目光宛如利劍般穿透層層雨幕。直射在曾獅虎的身上。他一步步向前走去腳下青石的面在他有力的碾踏下蜘蛛網一般爆裂來開

    曾獅虎身形宛如鬼魅劍急速沖。他看出秦的步伐雖然有力可是並未加速試圖搶佔先機。

    秦暉陡然爆發出一聲怒吼。雙手在身後將兩截短槍合而為一。宛如驚龍般向曾獅虎心口刺去。槍劍相交出蓬的一聲巨響。曾獅虎的力量竟絲毫不遜色于秦暉。

    曾獅虎變招奇快。化刺為劈。拉近和秦暉之間的距離。雙手握劍劈向他的頭頂。秦暉做出一個封架的動作。長劍劈砍在銀槍的中心。迸射出千萬點火星。而秦暉在架住曾獅虎的這次攻擊之後。雙手一個微妙的擰動。長槍重新分成兩柄短槍。

    曾獅虎看到他空門開。抓住時機又是一劍刺出。秦暉冷哼一聲。左手短矛向曾獅虎迎擊而去。這次他居然是用矛尾迎向長劍。

    曾獅虎心中大奇。難道秦暉因為傷心過度。連矛頭都拿反了。可是當他看清短矛後方的黑|。突然意識。這根短矛是中空的。短矛宛如劍般將長劍套入其中。秦暉右手短矛以雷霆萬鈞之勢刺入曾獅虎的左肋下方。穿過他的骨肉內髒。雪亮的矛頭又從曾獅虎的右肩露出。曾獅虎的雙目中滿是驚恐的情。他無法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秦暉用力抽出留在曾獅虎體內的短矛。雙矛合而為一。然後矛尖瞄準了曾獅虎的眉心。全力刺入。曾獅虎的身軀帶著長矛直挺挺倒了下去。長矛在風雨中不斷晃動著。

    秦暉看都不向他看一眼。大步到李蓉蓉身邊。抱起她的嬌軀。兩行熱淚無可抑制的涌了出來。一滴落在李蓉蓉慘的俏臉之上。李蓉蓉黑長而蜷曲的睫毛宛如蝴蝶的翅膀般不斷顫抖著。望著眼前秦模糊的面孔。她勉強出一個淒艷婉的笑容︰“秦暉……我……好開心……”

    “蓉蓉……”秦暉哽咽道。

    李蓉蓉顫抖的縴抓住了秦暉的大手︰“帶我走……”

    秦暉點了點頭。抱起李蓉蓉被鮮血染紅的嬌軀。大步向風雨中走去。

    李國權呆呆站立在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萬念俱灰。他沒有阻止秦暉的意思。緩緩跪倒在的上。只叫了一聲蓉蓉。便一頭栽倒在的面之上。

    太師府門前聞訊趕來的顧奔流率領一千名精銳武士將太師府已經層層包圍了起來。當渾身血的秦暉抱著李蓉蓉出現在太師府門前。所有武士弓弦拉滿瞄準了秦暉。

    秦暉森寒的虎目逐一掃過眾人。所到之處。每個人都感到了那蕭瑟的殺氣。他們一個個垂|頭去。

    “滾開!”秦暉的暴吼聲宛如平的驚雷響徹在空。

    門前士兵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兩旁閃去。秦暉大步向前走去。沒有人敢上前阻止他。隊伍的中心閃出一條縫隙。秦暉在刀叢之中大步前行。李蓉蓉原本勾在秦暉頸上的縴手忽然無力滑落了下去。潔白細膩的手掌在風中搖曳。宛如一朵純白無暇的百合花。

    秦暉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一下。他抱緊了李蓉蓉。輕吻了一下伊人冰冷的額角。溫柔道︰“我們走。這世上再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三月會完成六萬字以上。新書大家權且當成飯前點心。希望不要因為章魚寫兩本。產生抵觸情緒。我盡量努力做好。爭取兩者兼顧。有什麼意見可以在書評區提出。謝謝!
glog59420 發表於 2009-12-23 22:20
【騰龍卷】第一百八十七章【復仇】(下)


    郡的雨冰冷無情。石娃子挺直脊梁傲立于淒冷。內心中燃燒著一團熊熊的火焰。那是仇恨之火。自從義父死後。這股火焰便在他的內心中熊熊燃燒。反復熬他。他要復仇。無論後果怎樣。無論付出的代價會有多大。

    這座破破爛爛的民宅並無醒目之:。夜色與細雨為它增添了幾分神秘。幾許淒冷。民房四周已經被五百多士卒層層包|起來。其中五百人是尉遲達親自引領前來。另外二十人則是石娃子帶來的弩手。統一配備著諸葛運春設計的連弩。這次他們志在必。不允許殺死狄驚雷的凶手逃離。

    黑暗的民房內忽然亮起了一盞油燈。灰影坐在房內。外面的風雨聲仍然無法掩飾住五百多人的腳步。他被包圍了。人對于死亡都是恐懼的。因為每個人都渴望生命。可是一旦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也就忘記了害怕。

    灰影此時的心境正如此。蒼白的面孔。陰冷的雙目。望著桌上跳動不斷的燭火。失去血色的薄薄唇角居然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

    夜風忽緊。房門被中吹開。燭火閃動了一下。熄滅在風中。整個房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死一般的沉寂。直到灰影黯然的嘆息聲將之打破。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他雖然除去了狄驚雷。可是狄驚雷也重創了他。重創的不僅僅身體。更是他地內心從那場生死搏斗之後。他的內心就始終處于恐懼之中。他的雙手開始不斷的顫抖。直到現在。對一名殺手而言。不再擁有穩健而有力的大手。無疑是莫大的悲哀。

    灰影慢慢站起身。來到大門外。用力拉開了大門當他的身影剛一出現。外面便響起弓弦緊繃之聲。

    灰影淡然道︰“我就在這里!”眾人之中他馬上就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這殺氣來自于石娃子。

    灰影看著石娃子︰“你要殺我?”

    娃子點了點頭︰“你殺了我的義父!”

    灰影地表情變無平靜︰“狄驚雷!”他低聲道︰“有生以來。我灰影從未害怕過。可他卻讓我真真正正的害怕。從殺死他的那一刻我的手就開始顫抖……”他伸出自的雙手。那雙白皙而修長的手仍然在不斷顫抖著。充滿自嘲地微笑著︰“這樣的手再也握不起一把劍!”

    灰影深吸了一口氣︰“我本以為我早已死了。沒有感情。沒有恐懼。現在方才發現。我的膽子並不大。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他停頓了一下道︰“你是狄驚雷的兒子。很好你有資格殺我。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說!”石娃子的音冰冷無情。

    “我雖然殺了狄驚|'。可是我並有侮辱他的尸體。他的首級是曾獅虎手下人割下來的。尸體被我投入春雪客棧的枯井之中。應該還可以找到。”

    娃子雙目血紅。

    灰影道︰“我本可以自殺。可是…”他地雙目充滿了悲哀︰“我甚至沒有自殺的勇氣!”狄驚雷已經完全擊垮了他的內心。一個殺手可以殺人。卻無法殺死自己。是多麼大的諷刺。

    灰影的雙目中充滿乞求︰“讓我保留最後的尊嚴!”

    娃子一步步向灰影走去尉遲達擔心有詐。低聲提醒道︰“石將軍!”

    娃子根本沒有任何的停頓。他緩緩抽出腰間大劍。這柄劍正是在火場中找到的狄驚雷的遺物。

    看到這柄劍。灰影的雙目中居然流露出一絲欣慰。他仰起頭。慢慢閉上了眼楮他地一中從未像現在這般輕松過。

    凜冽的寒芒劃過雨幕切過灰影的脖頸。灰影蒼白的頭顱從肩頭滾落他張開雙臂。宛鳥兒欲飛的雙翅緩向後倒了下去。

    娃子還劍入鞘︰“把他埋了!”

    丘朗和諸葛運春面對面坐在館後院的竹亭中。兩人的表情都是極其沉重。雖然殺死狄驚雷地幕後真凶已經先後伏誅。可是這件事地發生已經為兩方的未來蒙上一層不可預地陰翳。

    “明日我就會離開郡!”諸葛運春率先打破了沉默。

    “這麼快?”丘朗雖然這樣說。可是內心並沒有任何的驚奇。凶手已經找到。諸葛運春一行自然沒有呆在南郡地必要。況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想必龍淵現在已經的到了消息。諸葛運春必須當面向龍淵交代。他急著回去也是應該。

    諸葛運春道︰“狄將軍和我家主公的感情。想必都督也是知道的。這件事我必須盡早向他代。讓事情不會惡化下去。”

    丘朗自然明白諸葛運春指的是什麼。他也不希望這件事引起龍淵過激的舉動。從而讓梁氏未穩的政局陷入更壞的境地。同時心中不覺又浮現出深深的悲哀。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退讓。在不斷地向龍淵示弱。

    諸葛運春道︰“江夏和溪州的事情……”

    丘朗道︰“你放心。答應的事自然不會反悔。”

    諸葛運春卻嘆了口氣。他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都督以為你比我如何?”

    丘朗深深看著諸葛運春。以他對諸葛運春的了解。對方絕不會無緣無故問出這樣的話。其必有深意。想了想道︰“我不如你!”

    諸葛運春笑道︰“這可是你自己地我卻以為們互有所長。伯仲之間還差不多。

    ”

    丘朗不禁也笑了起來︰“承蒙你抬舉我!”

    諸葛運春笑容卻是一斂︰“和主`相比。我是夜空閃爍之星。主公乃是高懸空中之皓月。是細淺溪流。主公乃是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能夠在皓月旁閃爍。已足慰平生。能將我之清流匯入主公的浩瀚水域已經是我理想所在”

    倘若這句話讓別人听了去。定然會以為諸葛運

    承龍淵。而在丘朗听來這番話卻又有著別樣的一番才他說諸葛運春強于自己。不過是客氣謙虛的一番話。在心深處他對諸葛運春是不服氣的不過他卻不能否。諸葛運春絕不次于自己。諸葛運春的這番話等于婉轉的告訴他。他丘朗和龍淵的差距太大。根本不是一個級數地對手。

    丘朗咀嚼這番話好半天。這才淡淡說了一句︰“我的志向和先生不同。”

    諸葛運春輕搖羽扇︰“志向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每個人的肩上都有一副擔子。可是能夠挑起這座江山的卻只有一個恕我直言。那個人不會是你!”

    丘朗並沒有因為諸葛運春如此直截了當的話而動怒。微笑道︰“你未必完全了解我。”

    諸葛運春微笑道︰“可是我了解主公。他雖然年輕。不過談到胸懷。你我望塵莫及……”

    丘朗輕聲嘆道︰“到黃河心不死說的大概就是我這種人吧!”

    “並非一定要當上王者。才能夠實現心中的抱負。無論任何時候。都要看清自己啊!”

    丘朗笑道︰“你地這番話我完全記住了。”他並不想和諸葛運春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話鋒一轉︰“秦暉殺了曾獅虎帶著李蓉蓉的尸體離開了太師府。要不要我讓人把他找回來?”

    諸葛運春神情一黯。雨傘從手中垂了下去︰“讓他去吧。有些事。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

    雨早已將秦的衫淋濕。他的經似乎已經隨著李蓉蓉的逝去而麻痹。波濤拍打著江濃重的夜漆黑的江于低沉中強調著這悲傷蕭瑟的氛圍。

    秦抱起李蓉蓉的軀。輕輕放灑滿梅花地竹筏之上虎目之中已經沒有淚水。因為他的淚水早已流干人活世上。終須承受生離死別。他明白這個道理。是卻無法從悲傷中擺脫。

    竹筏在秦的推動|慢慢幽幽蕩入江心。隨著東流的江水漸行漸遠。夜風吹過。李蓉蓉白色的長裙隨風飄。仿佛她隨時都會醒來。梅花被風吹起。一朵-飄散在夜空之中。

    秦的生命也隨著去的竹筏一點點被抽離了他的軀殼。他跌跌撞撞的向前奔行了兩步。撲入江水之中。高大的身軀在陣陣地波浪之中劇烈的抽搐。

    遠處的江灘之上。同樣跪著一個黑色的倩影。春雪含淚望著遠方的秦她不知該怎樣安慰秦暉。也不敢去打擾此刻的秦暉。只要能夠遠遠看著。默默分擔他的悲痛。無論他走到哪里。如何選擇。她都將和他一起……

    听到狄驚雷地死訊。龍淵竟然出人意料地平靜。輕聲道︰“看來我們要提前下山了!”

    甦紅袖充滿擔心的|著龍淵。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龍淵和狄驚雷之間地兄弟情義。龍淵表現的越是平靜。她越是擔心。須知人傷心到了極點地時候。感情的表達反倒會變的麻木和錯亂。龍淵的平靜極有可能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虛慧妍道︰“雲瑤今日去了白雲。我馬上讓人去找她!”

    龍淵默默站起身。向院落之外走去。

    甦紅袖和虛慧妍對了一眼。還是甦紅袖跟了上去。龍淵擺了擺手︰“我沒事。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龍淵此時的腦海中已經是空白一片。他恍恍惚惚來到前方的竹林之中。仰望空中。只覺著|一輪暖陽忽黯淡了下去。整個世界在不斷地旋轉起來。他緊緊閉上雙目。耳邊響起狄驚雷爽朗的大笑聲。過去發生的一幕幕情景在他的腦海中飛快的閃回。龍淵低聲道︰“我大哥死了……”。語聲平靜。說完之後。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我大哥死了……”虎目瞬間紅了起來。

    “我大哥死了!”發自內心的嘶吼聲在竹林深:回蕩。他揚起右手狠狠擊落在青竹之。這凝聚心底悲痛與憤怒的一擊將手腕粗細的青竹擊斷。碎裂的竹片如刀鋒般削破了龍淵的手掌。殷紅色的鮮血涌了出來。掌心的痛苦卻毫沒有減輕龍淵內心的痛楚。反倒讓他的頭腦變更加清晰。真真正正意識到這個悲劇的發生。他又是一拳向青竹擊去。

    “公子!”一直尾隨在龍淵身後的甦紅袖和虛慧妍看到眼前的情景。慌忙沖上前。兩人左右握住龍淵的手臂。以免他繼續傷害自己。

    虛慧妍看著龍淵鮮血淋灕的右手。心疼不已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還是看開一些。”

    龍淵虎目含淚道︰“倘若不是我讓他去南郡。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是我害了他。是我一手害死了我的大哥!”。他從幼年時候就生長在勾心斗角的皇宮之中。加上父母早喪。皇家人情淡薄。很少感受過手足間的情義。狄驚雷和|武陽的出現他重新感受到這種親情友情的存在。在他心中實則已經將二人當成自己的親生兄長一般看待。此次狄驚雷的遇害。對龍淵而言不啻是一場深重的打擊。

    甦紅袖含淚道︰“越是如此。你越要冷靜。莫要忘了。你不僅僅是狄大哥的兄弟。你還是康的帝王。千萬不可讓悲亂了你的心性!”

    龍淵搖了搖頭︰“我……知道該怎樣做……”虎目之中迸射出讓二女芳心為之一顫的陰冷機︰“我要讓丘朗付出千倍的代價!”
glog59420 發表於 2009-12-23 22:22
【騰龍卷】第一百八十八章【初一】(上)


    狄驚雷骨灰抵達梓潼之日。龍淵一身黑衣率領身穿素于梓西門之外等候。自他立足于巴蜀。開拓大片疆域。如此隆重的葬禮還是頭一次。前來圍觀的姓也都知道今意義非同小可。全都鄭重戴孝。

    娃子手捧狄驚雷的骨灰。一步步走向龍淵。在龍淵面前他雙膝緩緩跪下。哽咽道︰“三叔……我把爹帶回來了……”

    一旁春嵐只叫了一聲相公。便暈厥過去。甦紅袖幾名女眷慌忙將她扶住。

    龍淵早已從最初的悲痛中冷靜了下來。宛如寒潭般冰凍徹骨的目光看了看骨灰壇。抿起嘴唇低聲道︰“有我在。你爹不會含恨九泉……”他這句話不但但是對石娃子所說。更是給眾人傳遞了一個訊號。這件事龍淵不會善罷甘休。諸葛運春本想上前說些什麼。可是馬上又感覺到現在並不是說話的時候。龍淵自始至終目光都沒有向其他人看上一眼。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在內。諸葛運春雖然是龍淵的下屬。是龍淵在和他的相處之中始終保持著相當的禮遇。今日之所以如此做。一是因為他沉浸在失去狄驚雷的痛苦之中。還有他絕不會就此罷手。

    這一天就在悲傷壓抑的氣氛中渡過。直到夜幕降臨。龍淵方才讓芊若將諸葛運春請了進去。讓芊若去是因為諸葛運春是芊若的姐夫。諸葛運春內心也因此而松了一下。看來龍淵並沒有將狄驚雷的死歸咎在自己地身上。

    雖然如此諸葛春對龍淵還是抱有深深的歉疚。龍淵將這次地任務委派給他充'表現出龍淵對自己的信任。可是行了既定的任務。卻讓龍淵的義兄枉死。連龍淵麾下的第一猛將秦暉也因為傷心過度不知所蹤。等于連折了龍淵的兩名大將。這次的損失不可不謂之深重。

    芊若諸葛運春引龍淵地書齋。掩上房門後也悄悄去了室內只剩下龍淵和諸葛運春兩個。龍淵的手輕撫摸著狄驚|'的那柄巨劍。他不說話。諸葛運春也沒有說話。書內死一般的沉寂。

    過了許久。龍淵方抬起頭。目光落諸葛運春的身上︰“為什麼不說話?”

    諸葛運躬身請罪︰“臣無顏說話!”

    龍淵道︰“我大哥被害的帳不到的頭上秦也是我他去地南郡。如果說到責任。我比你更大一些。”

    諸葛運黯然道︰都是微臣對南郡形勢估計不足方才將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請主公盡管責罰。諸葛運春絕無半句怨言。”

    龍淵道︰“我都說了。這件事和你無關!”

    諸葛運春道︰“丘已經將江夏溪州兩地借給我們。”

    龍淵點了點頭有些疲憊在椅背上︰“我要南郡!”說完這四個字他就沉默了下去。

    諸葛運春也如同他一樣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龍淵地這句話已經充分表明了他的態度。他不會放過丘朗。他將首要消滅的目標從蕭氏轉變成了梁氏足見他對狄驚雷被殺的憤怒。不過諸葛運春並不贊成淵的這個想法。現在對梁氏還為之早。丘朗雖然一直都對龍淵主動示好。並不代表著他害怕龍淵。一撕破臉皮。想拿下丘朗也沒有那麼容易。然而這些事諸葛運春目前是不好說出來的。尤其是在龍淵剛剛做出決定的時候。他備等到龍淵冷靜下來。再勸他考慮這件事。

    一年一度地新春佳節不知不覺已經到來鞭炮聲驅散了籠罩在上空多日的悲傷和壓抑。為這座山城增添了些許的喜意。

    每年的初一。龍淵都會登上城牆北望江山。今年也不例外。不過他的目光朝向的卻是正東的方向。

    黎明剛剛到來。朝|還未從地平線升起。龍淵獨自站在箭樓之上。遙望東方。耳邊傾听者|連不斷的鞭炮聲。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悲傷總會散去。雖然會在心頭留下永久的印記。可是他仍然要繼續走下去。

    陳武陽來到他地身邊。龍淵轉過臉去。看到陳武陽布滿血絲的雙眼。微笑道︰“怎麼?昨晚沒睡?”

    陳武陽點了點頭道︰“不著。想起咱們兄弟過去在除夕喝酒的情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原本他並不想在這新年'始談論這種憂傷的話題。可是面對龍淵他從不隱瞞

    9;真正的。

    龍淵嘆了一口氣。雙手不禁緊緊攥在了一起︰“大哥不會白死!”

    陳武陽道︰“三弟。我過來找你是想和你一起去嫂子那里看看!”只有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陳武陽才會這樣稱呼龍淵。經他提醒龍淵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我原本就想過去的。只是來到這里腦子里不知想些什麼。想著想著。就耽擱了這麼久。二哥。走!咱們去給大嫂拜年!”

    狄驚雷的府邸仍然保持著過去的原貌。每個人都清楚他在龍淵心中的地位。對他的遺孀和家人保持著相當的敬意。

    龍淵和陳武陽抵達的時候門前已經停了十多輛車馬。龍淵一眼就認出幾名車夫來自自己的府上。原來是甦紅袖帶著一幫女眷已經先行過來給春嵐拜年了。

    龍淵笑著搖了搖頭。|僕人看到龍淵前來。早已入府去稟報了。

    龍淵剛進入大門。就看到石娃子快步迎了出來。看到龍淵和陳武陽慌忙跪了下來︰“石娃子給三叔二叔磕頭。兩位叔叔新春愉快。萬事大吉!”

    龍淵和陳武陽同時大笑。少不的各給了石娃子一個紅包。

    娃子才引著他們兩個到大廳給春嵐拜年。甦紅袖虛慧妍芊若一眷正在陪著春嵐聊天。不時發出歡笑之聲。看到龍淵進來。她們齊齊站起身來。

    龍淵笑道︰“都坐著。我和二哥來拜年。什麼亂七八糟的禮節全都免了!”

    春嵐這日子心緒也平靜了許多。看到龍淵不惜屈尊前來。心中百般焦急。不覺想起狄驚|'來。眼圈兒不由的又紅了。

    龍淵看到她這般神態。頓時猜到了她的心事。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狄驚雷。悄然向虛慧妍使了一個眼色。

    巧的是。這時候諸運春也到了。龍淵又聊了幾句。便走出門外。諸葛運春心領神會的跟出來。

    “諸葛運春給主公年!”

    龍淵淡然一笑道︰“還想著待會兒去你那里吃火鍋。想不到你自己這就撞上來了。”

    諸葛運春笑︰“求之不。就算主公不去。我打算去請您呢。”

    龍淵忽然道︰“又一年吶!”

    諸葛運春道︰“歲月匆匆。不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大理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龍淵想起前些日子大理前來要俘虜的事情。

    “已經給他們送去了一批。不過多數已經死了。理方雖然很生氣。可是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又惹主公不起。只能咽下這口氣了。”

    龍淵听她這樣說。心情好了許多。哈大笑。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強者為王。實力才能說明一切。自己就是擺明要欺負大理。那又?他們也不敢拿自己怎樣龍淵和諸葛運春在一起很難不談到政事。說著說著。話題又轉移到氏的身上。龍淵道︰“今春我要攻打蕭氏。過幾天你知會丘朗。讓他兌現過去的諾。”

    諸葛運春暗自猜度。淵這次對蕭氏下手是假。對丘朗用兵才是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現在對丘朗用兵恐怕不是時候。”

    龍淵皺了皺︰“我何時說過要對丘朗用兵?”

    諸葛運春沒有說話。眼巴巴看著龍淵。跟在龍淵身邊日久。對龍淵的心理他揣摩的十分清楚。現在龍淵如果不是想著對丘朗出兵才怪。

    龍淵道︰“丘朗我然不會放過。是我的確沒有現在攻打他的打算。”

    “真的?”諸葛運春半信半疑道。

    “當然是真的!”

    “這麼說主公是準備攻打蕭氏?”

    龍淵笑而不語。

    “可是主公想過沒。就算有了江夏溪州作為基礎。出兵之後。難保梁氏一方不會產生其他的想法。假如他們想要從中切掉巴蜀和兩地間的聯系。只怕隱患會更大。”

    龍淵揚了揚雙眉︰“听你的意思好像還是應該先打梁氏?”

    諸葛運春笑道︰“臣做不了主!”

    “滑頭!”龍淵罵了一句。而後又不覺笑了起來。
無名亡靈 發表於 2011-4-2 14:33
【騰龍卷】第一百八十八章【初一】(中)

    淵比諸葛運春預想的還要理智。對付梁氏不僅僅是|雷復仇。他更是從天下布局開始考慮。立巴蜀向東擴展。乃至掌控整個江南。假如可以的以順利實施。就等于邁出了他復國的堅實一步。

    諸葛運春當然明白龍淵的想法。對龍淵的計劃他是贊成的。可是他並不主張龍淵急于出兵。以他們今時今日的實力。一味的向東擴張不但會遭到梁氏的頑強抵抗。會過早的引起藍循蕭牧野之流的警覺。眼前的均衡局面如同各方達成的一個默契。無論是誰想先行打破這個默契。都會被其他各支力量視為仇人。甚至成為眾矢之的。

    龍淵從他的臉上已經看出他有話要說。淡然笑道︰“有什麼話。你只管說出來。咱們之間時變的這般瞻前顧後。畏畏縮縮了?”

    諸葛笑了一聲︰“臣以為現在攻打梁氏還不是時候。”

    “早知你會這樣說。講來听听。”龍淵如今的心態顯然已經平和許多。

    諸葛運春大感慰。微笑道︰“臣以為攻打梁氏需用三年的時間籌謀。江夏溪州兩的就算如願借到手中。需要一定的時日鞏固。”

    龍淵道︰“廖其剛剛讓人傳來消息。蕭牧野今春可能還會對梁氏下手。”

    諸葛運春︰“下豈不是更好。剛好給了公子一個對付他的機會。”

    龍淵敏銳的覺察到運春的意圖︰“你的意思是和丘朗聯手?”

    諸葛運春道︰“丘朗所恃者。不過是江天險罷了對蕭氏。長江是他最重要的防線。而對我們卻並不是那麼重要。假如我們如願以償的將兩座江邊重鎮納入手中那麼丘朗在我們的面前已經無任何優勢可言。”

    龍淵不屑道︰“優勢?時又有過勢?”

    此時的南郡仍然籠在一,厚重陰雲下。丘朗坐在江邊巨岩之上。手中長長青竹魚|出去。一雙深邃的眼楮卻沒有望向水面的漁浮。看似釣魚。其卻飛逝于千里之外。

    守在他身後的尉遲和顧奔流二人對望一眼。彼此都露出深深的憂慮。自從發生狄驚雷事件之後。丘朗整個人變沉了許多雖事後巴蜀一方並沒有采任何具體針對他的行動。可是仍然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丘朗。壓迫的他喘不氣來。任何人明白。龍淵不會就此罷休。

    丘朗嘆了口氣。忽振臂將魚竿扔到一旁。霍然起身道︰“江夏溪州。難道你們以為我當真看不出你們在打什麼主意?”

    尉遲達在這件事上一直持有反對態度。听到丘朗如是說馬上開口道︰“既然不想借干脆就不借。若是將這兩座重鎮給了他們。保不準龍淵會搞出什麼花樣。”

    顧奔流相對要沉穩一他低聲︰“都督。這件事我看的確值的商。雖然大家都明白你將江夏溪州兩城割讓給龍淵是迫于內外的壓力。可是龍淵狼子野心。真正的目的是要將兩城據為己有。讓我方在長江上的有利條件喪失盡。十有**要借著攻打蕭氏趁機對我們下手。”

    丘朗又何嘗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淡然一笑道︰“這天下原本是他的他恨不能一|就將失去的一切奪回去。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

    “那都督為何還要應他的想法”

    丘朗向前方走了兩步︰“這兩年龍淵的水軍發展很快不將之消滅。終究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與等他坐大之後順流而下。不如將之引出。你們明白嗎?”

    兩人似有所悟。同點了點頭。

    一陣冷風吹來。丘劇烈的咳嗽起來。過了好半天方才平復下去。白皙的面孔已經漲的通紅。

    顧奔流道︰“外面風大。都督身體有恙還是早些回去吧。”

    丘朗舒了一口氣道︰“听說梁軒宇病的越來越重了?”

    尉遲達接口道︰“不輕。為他找了不少的名醫。可是全都束手無策。看來這次只怕是活不久了。”

    丘朗面無表情道︰“他死活有什麼緊要。對了最近蕭氏那邊有什麼動作?”

    尉遲達道︰“據前方軍情稟報。近日蕭牧野頻繁向長江沿岸調兵遣將。看來想要有所圖謀。”

    丘朗冷笑道︰“這才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賬。我讓他。並不是因為我怕他。給他臉。他反倒蹬鼻子上臉來了。他若敢來。這次定然要讓他吃一個大虧。”

    尉遲達和顧奔流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丘朗這般豪氣。彼此心頭都是一熱。同聲大笑起來。

    ***************************************************************************************************

    藍循個冬天並不好過。雖然因為拓跋烈征討女真受阻。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休養生息去。並沒有主動滋擾藍循的領的。可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旱災降臨關中。這次的旱情極其嚴重。讓很少關注百姓生產的藍循也不的不去注意這件事。視察完旱情之後。藍循的臉色便始終處于陰郁之中。即便是天水城外的道路兩旁。也不時可以看到因為缺水而渴死的牲口|前的情況下。連人都難保證飲水。誰還有精力去照顧這些牲口。

    藍循心情極其沉重。然目前還很少听到渴死人的消息可是從他今日所見來看。用不了久。這樣的息就會傳來。

    銳虎默默跟在他的一旁。跟隨藍循多年。他對循的心思揣摩的已經相當準確。知道藍循心情奇差。低聲建議道︰“大將軍。關中的情況不容樂觀應該早召集大家群策群力想出一個應對之道。”

    藍

    頭。看了看火辣辣的烈日。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周遭一點風的跡象。道路兩旁枯死的柳樹耷拉著干枯的柳條靜止在虛空之中。整個關中死一般的沉寂。前竟找不到任何生命的綠意。藍循抿了抿嘴唇︰“讓大家去演武堂。”

    一個時辰後。眾人全都來到演武堂內。藍循招呼眾人落座之後不少人習慣性的端起了幾上茶盞卻驚奇的發現茶盞內只有茶葉。卻沒有茶水。一個個心中暗奇可是礙于藍在這里主持。並沒有人敢發問。

    趙無涯兒轉了轉。已經明白今次前來的主要議題。咳嗽了一聲道︰“大將軍。討點茶吃。”

    眾人暗笑趙無涯不趣。卻不知趙無涯恰恰是利用這種方法來引出藍循的話題。藍循自然明白這小子的腦瓜兒在諸人中最為靈活之所以冒頭來說這句話就是為引開話題藍循皺起雙眉道︰“茶水?你我要。百姓向哪個要?前兩天我只是听說旱情嚴重可是並沒有親眼看到。今日我出門巡查。方才發現良田裂。植被枯死。渴死餓死的牲口更是尸橫遍野。昔日富庶的關中竟然成了這幅淒淒慘慘的模樣。我找你們來。就是想問問你們。平日里你們是如何管理的關中。缺水都這麼嚴重。你們難道沒有一點一丁的應對之嗎?”

    眾人听到藍循開始追究責任。一個個面面相覷。無人敢于回應。畢竟現在回應等于主動挑起藍循的怒火。

    殊不知。藍循看無人應聲。心中更是惱火。他怒吼道︰“薪俸你們沒少拿一個。該讓你們說話的時候都給我裝啞巴。混賬東西。平日里關中的水利究竟是何人掌管?”

    右側一名身小的官員站了起來。慌慌張張跪倒在藍循的面前。顫聲道︰“是小的。”

    藍循冷冷了看他一眼。此人叫張百順。是負責掌管水利的官員。為人倒也清廉。不過膽子極小。有沒甚本事。平日里為人低調。但求無功無過。如果不是突發旱災。就快忘了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藍循上下打量著張百順。|的張百順毛骨然。一顆心忐忑不安。暗叫不妙。今日藍循該不會拿自己開刀吧。

    “張百順。我切問你?這關何突然缺水如此重?”

    張百順顫聲道︰“因。因為。今冬未曾雪。開春未曾。下。下雨。自然會缺水了。”

    藍循大怒。揮手在桌案上重重一。嚇的張百順整個人撲倒在的面上。頭如搗蒜道︰“大將軍。饒命。”

    藍循怒道︰“我還沒有說要殺。你自己主動求死。混賬東西。你就是給我這樣解釋的?自己的責任推的干干淨淨。全都是老天的責任。平日里你若是勤修水利。多挖溝渠。焉能有今日這個果?來人。把這個無能的廢物給我砍了。”

    張百順嚇魂不附。想不到藍循當真要殺他。他哀嚎道︰“大將軍饒命。”

    周圍人看到藍循真的動怒。誰還敢在這時候走出去為他求饒。不過這張百順平日里為人還是不錯。終于有人走出來為他說了句公道話︰“大將軍。我看這件事張大人關系不大。”說話的是趙無涯。

    藍循兩道濃眉頓時擰了起來。這小子當真是不知天高的厚。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敢站出來。以為我當真不敢罰你嗎?

    趙無涯不見絲毫慌張。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大將軍。張百順張大人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他曾經先後四次上書給大將軍。建議開挖湖蓄水。這些文書都是過屬下之手呈上。可是最後全都被大將軍否決。因為大將軍認為財力當主要用于軍備。所以就耽擱了下來。張大人雖有開挖溝渠。未雨綢繆之心。可是手中沒有銀兩。又能夠做些什麼?”

    藍循微微一怔。仔細一想的確有這麼兒。當下神情顯的有些尷尬。心中暗罵趙無涯。就算有過這樣的事情。你小子也不該當眾給我指出來。這樣一來老子的顏面何存?不過藍循還是個敢于承當的人。他咳嗽了一聲道︰“算了。百順。你回去坐吧。”

    張百順短時間內已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個來周身都是冷汗。雙腿嗦嗦竟然走不動了。他平日里相好的兩名臣子將他扶了回去。

    趙無涯道︰“天公不作美。今春中旱情嚴重。這兩日屬下已經計算過關中存糧。只怕到五月的時候就發生糧荒。”

    銳虎知道這個弟弟雖然智慧超群。可是向來都是過于高調。有年少輕狂之嫌。今日言語之中已經沖撞了藍循。假如再不知收斂激起藍循的真怒。只怕要招來禍患。慌忙上前斥道︰“危言聳听。天下誰不知道我關中素有大康糧倉之稱。”說到里忽然發現自己一脫口居然將大康說了出來。神情尷尬無比。偷偷看了看藍循。發現藍循並未動怒。這才壯著膽子繼續說下去︰就算發生旱災。關中三年不生產。所存的糧草也足夠使用。”

    趙大聲道︰“有些事情。如果不實實在在的查勘一番。千萬不可妄作定論。大將軍。所看到的糧庫存糧只是下級官員一個個報上來的數字。就算全部屬實。也僅夠一年之用何來三年之說?更何況民間存糧多數都賣入商人倉中。從他們的手中這些糧食源源不斷的運往四面八方。關中富庶。關中糧倉。天下人都以為如此。關中人也深以為然。糧倉仍在。可是其中究竟有多少存糧。大將軍清楚嗎?”

    藍循唇角的肌肉猛然抽搐了一下。怒吼道︰“放肆。小子無狀。以為某家當真不敢殺你嗎?”
無名亡靈 發表於 2011-4-2 14:33
【騰龍卷】第一百八十八章【初一】(下)

    無涯嘆了口氣道︰“屬下所說全都是事實。假大想听就算了!”

    一旁藍洛走出。藍憐惜趙無涯的才能。自然是不想殺他。看到兒子走出來。剛好轉移話題。斥道︰“藍洛。你又有什麼事情?”

    藍洛道︰“啟稟父。這次的旱情雖然嚴重。可是馬上就會到雨季。我看應該就快緩解。”

    眾臣中有不少人開附和。趙無涯呵呵笑了一聲。

    藍循听的真真切切。怒道︰“你笑什麼?”

    趙無涯道︰“大將如果實的去黃河沿岸看一看就明白我為何發笑了!”

    藍循抿了嘴唇。他意識到趙無涯並非危言聳听。今日他視察的情況並不樂觀。假如旱情續下去的話。關中將陷入一場空前的災難中。藍循沉默許久。方才道︰“你們都有什麼解。我要在短時間內看到旱情緩解。”他的目光再度落在張百順身上。

    張百順顯然還沒有剛才的恐中回過神來。臉上布滿冷汗。看到藍循又看自己。一張面孔瞬間又白了起來。他的確是沒有任何的辦法。老天不下雨讓他怎麼辦倘若過去藍循多給他一些銀子。讓他多開挖一些水庫溝渠。也許現在尚可應急。緩解旱情。可是現在他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幸好趙無涯主動將這個問題承了過去。大聲道︰“大將軍。屬下以為。當務之急就是清關中究竟有多少存糧。將關中的所有水源統一管理。務必做到每一滴水的去向。每一顆糧食的去向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時從周圍各方盡可能調動一切可用的方法尋求幫助。”

    藍循還沒回答。此時門外忽然來藍芷雲的驚呼聲︰“爹爹!”

    藍循極其不爽皺皺眉頭談正事的時候他很討厭別人打斷而且藍芷雲的稱呼顯太不莊重。藍芷雲身穿銀甲已經沖入演武堂。從她身上的風塵可以看出她應該奔波了不少的路途。氣喘吁吁道︰“爹爹。大事不好了。城西百姓因為爭奪水源打了起來已經死了幾十條性命!”

    藍循臉色一黯。在眾人都是一驚。想不到因為水源竟然引發了這麼大的動蕩。藍循霍然起身道︰“我去看看!”按理說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這種事情本不需親力親為。可是今日巡視的結果循憂心忡。再加上剛才的討論讓他意識到旱情的嚴重。剛巧又發生了因為水源械斗的事情。藍循自然要實的查勘。

    藍循一去這些下當然要隨著前往。當下一起離開了大將軍府。前往出事的的點。

    來到城西方才發現。情況遠比藍芷雲所說的更加嚴重。為了爭奪水源。近千名百姓加入了場械斗之中。當場死亡的共有一百三十人。受傷的更是達到三百多人。現場一片狼藉。鮮血遍的調派了兩千名士兵方才將形勢控制住。藍看著的上的一具具伏尸。臉鐵青。屬下眾人看到眼前慘狀。都目不忍睹。嗟嘆之聲不時響。

    藍循咬牙切齒道︰“趙銳虎!”。關中的治安一直都由趙銳虎負責發生了這麼大的-劇。他自然要找趙銳虎的麻煩。

    趙銳虎撲通一聲跪在的。看到眼前場景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責任無可推卸。

    洛站在藍循身邊悄牽了牽父親的衣袖。他和趙銳虎平素交好。更知道父親和趙銳虎的系。生怕父親一怒之下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一旦事再想幫他說話就困難了。

    藍循當然明白兒子的用心幸好藍洛的這次|作提醒了他。械斗事件不能完全歸到銳虎的身上他想了想。向趙涯看了看。剛才趙無的那番話重新響徹在他的心頭。這小子的確有先見之明。在眼前的旱情下。水源必須要的到控制。如若不然只會造成更大的慘劇。

    趙無涯看著血淋淋現場。心中悲不自勝。想不到人在自然的面前竟然如此脆弱。人性在現實的面前何其自私又何其冷漠?

    藍循看了看趙銳虎。追究責任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低聲道︰“限你三日之內將關中所有源控制起來。倘若再發生同樣事件。我必殺你!”

    銳虎含淚道︰“多謝大將軍!”

    藍循向趙無涯招了手。示意趙涯走過來。

    趙無涯跟著藍循來他的馬車之。放下車簾。藍循方才道︰“你剛才說。關中的余糧最多只夠一年之用。可經過查看?”

    趙無涯嘆了口氣道︰“關糧只怕連三個月也撐不到!”

    藍循冷笑道︰“危言聳听!”可是又礙不住心中的好奇︰“無憑無據的話你最好在我面前少說。讓我抓住了你的把柄。一定不會饒你。”

    趙無涯道︰“大將軍。我查看過部分糧倉的賬目。我敢說。其中的水分不但很大。而且從下至上無一不。關中糧倉之中的確有不少存糧。可是大將軍是否知道那些陳糧的去向?據我說知。陳糧被不少糧官賣給商人。這原本也無厚非。畢竟新糧入庫之後。陳糧就需要處置。可是正是這種規則的存。滋生了無見不的光的事。我查勘過幾個糧倉。其中存放的糧乃是兩年甚至三年前的陳糧。陳糧在。新糧去了什麼的方?”

    藍循還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事情。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趙無涯道︰“後來才查出。那些新糧被糧官賣給了商人。賬目上賣的仍然是陳糧。商人的了好處自然要給糧官回報。一來二去咱們關中的糧倉之中剩下的就只有陳糧了。”

    藍循怒道︰“大膽。這幫小吏竟如此!”

    趙無涯苦笑道︰“還是輕的。假如真的要細細查勘。恐怕有些所謂的滿倉糧庫。其中堆的大多都是石子沙礫。糧食早已不知去向。”

    “他們真敢如此?”藍循仍然半信半疑。

    無涯道︰“大將軍若是有興趣大可

    間的查。只不過可能沒有那麼的時間了。”

    藍循明白趙無涯這話的真正含義。旱情刻不容緩他現在的主要精力務必要放在抗旱之上他咬了咬︰“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貪官污吏。還有那些商人。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趙無涯嘆了口氣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人追逐的只是利益大將軍。與其殺了他們不如利用他們。他們既然可以將關中的糧食倒賣去。也一定有辦法幫助關中解了這眼前的燃眉之急。”

    藍循也隨之嘆了一口氣︰“我一直將精力放在領兵作戰之上。想不到蒼天竟然給我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趙無涯卻不認為這是一個玩笑。他隱然覺著。眼前的旱情只是一個開始。有更大的危機在後面等待

    ****************************************************************************************************

    汪福隆靜靜坐他的庭院內。身邊的兩位小妾都已經看出他今日的心情不好極其的不。關中雖然缺。可是汪福隆的水榭仍然沒有干|。倘若讓外面的百姓看到。一定會沖進來將他的小池塘里面的清水一掃而光。汪福隆的心思並沒有在缺水上。他感覺到眼前的形勢有些不妙。旱災來臨。雖然是蒼天捉弄。可藍循一定會尋找一個理由商人貫有的精明讓他意識到這次十有**會牽涉到他們這些商人的身上。關中有多少存糧。他比藍循還要清楚。旱災是第一步。下面就是饑荒。汪福隆似乎看到關中尸橫遍野的場景。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幸好他的財產已經開始轉移。半財產已經轉移到了巴蜀。這也是他為了躲避戰亂而做出的未雨綢繆的準備。

    “老爺。你今怎麼不開心呢?”一名小妾嬌滴滴問道。

    汪福隆笑了笑。這時候。看到總慌慌張張趕了過來。

    汪福隆道︰“|事?”

    總管來到他身邊附在他的耳邊低聲道︰“外面來了幾名士兵邀請老爺前往軍府。”

    汪福隆內一沉馬上想到是不自己和龍淵之間的往來被藍知曉。可馬上又想到剛才總管口中的那個請字低聲道︰“來了幾個人?”

    “四個人。說是請爺前往大府。”

    汪福隆呵呵笑了一聲。雖商人可是他擁有著非凡的膽色。否則又怎敢在各股勢力間游有余。刀頭舔血的錢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敢去賺的。

    汪福隆當然要去。也不敢不去。在關中的的盤上。藍循想要殺他無異于踩死一只螻蟻。藍循正面抗衡。他沒那麼傻。前往將軍府的途中汪福隆已經猜想到。這次藍循找自己十有**和這場前所未有的旱災有關。心頭啼血的想到。次恐怕又要拿出不少的銀子了。

    等到了將軍府。汪隆方才發現。被藍循邀請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不少的關中富商。商人之間大都是認識的。倘若是在平日。他們一定會虛與委蛇的寒暄一番。可今日在將軍府的的盤。這些商人不敢輕言言笑。一個個拘謹的很。就算看到了故友熟人。也不過是悄悄遞過一個眼神。露出一絲微笑。

    一群人在將軍府的長樂廳內等了足足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中仍然有人不斷前來。夜幕降的時候。有兵開始上菜。這些商人開始稍稍放心。原來藍大將軍請他們過來是喝酒的。

    藍循終于出現在長樂廳內。他一進入房內。所有商人全都站了起來。商人雖然有錢。可是循的眼里是沒有任何的位可言的。商人尚且不如秀才。秀才見了有理說不清。商人見了兵。甚至連講理的機會都沒有。

    所有商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也清楚關中眼前的現狀。今兒藍大將軍請客十有**是想讓他們破費了。一個個雖然保持著微笑。可是內心深處卻是又苦又痛。汪福應該是最為想開的一個。他的財富本身要比其他人多一些。而且他早已準備了不止一條的退路。實在不行。大不了離開關中。

    藍循今晚的態度格的和可親。笑道︰“大坐。不必拘謹!快上酒!”

    很快長樂廳內飄滿了酒香。藍循率先舉杯道︰“各位為了關中都做出了不少的奉獻。實在苦了。平日里我實在太忙。一直想跟大家坐坐。好好談心。卻沒有機會。今天總算是挑出了一點時間。來。大家先干了這一杯。”

    眾人齊聲響應。藍循仰首將杯中飲盡。酒杯尚未落下。已經有一名商人忙不迭的站起表態道︰“大將軍為國為民實在辛苦了。關中旱情嚴重。我等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身為關中子民。自當為關中盡力。,施光然雖然田產微薄。可是為了關中我願意竭力而為。我打算捐贈五百兩銀子出來作為救濟災民之用。”這施光然是中商賈中有名的鬼。今日他也看透了局勢。捐贈是少不了的了。既然少不了還不如主動站出來。第一個站出來至少能夠在藍循心中留下良好的印象。而且往往頭一個站出來的。捐贈的也是最少的一個。這廝的小聰明已經用到了極致。

    想不到藍循卻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我稀罕你們的銀子嗎?”
huro 發表於 2011-4-23 20:43
第一百八十九章【取卵】(上)

  光然沒想到藍循會這樣說,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如神情尷尬到了極點。

  幸好藍循並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發揮下去,虎目掃視在場眾人,低聲道︰「今天我做了一件事!」說到這裡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成功的引發了眾人心中的好奇,卻不知這位藍大將軍做了什麼事情,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藍循道︰「今日我砍了二十三顆腦袋,這些腦袋大多屬於糧庫的官員,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在場商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心驚肉跳,他們之中幾乎每個人都和這些糧庫官員有所聯絡,沒有這些官員,商人也無法從糧庫中低價獲得糧食,從而創造巨額的利潤,藍循大規模的斬殺糧庫官員,顯然已經察覺了其中的秘密。汪福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身為關中首富,他的很多財富就是來自於買賣糧庫存糧,這次看來的確麻煩大了,腦海中默默盤算著脫身之計。

  藍循冷笑了一聲︰「你們自己的屁股乾不乾淨,自己心中明白,只要我追查下去,恐怕你們頸上的這顆腦袋都保不住……」話音未落,施光然已經率先跪了下去,又有幾名膽小的商人隨之跪下。

  汪福隆暗罵這幾個傢伙膽小如鼠,這樣一來豈不是等於承認了罪責。

  藍循口風卻是一變︰「不過……這件事我不想繼續追究,商人逐利原本就是自然的事情,關中正逢多事之秋,我也沒有精力去懲罰你們,誰能夠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施光然顫聲道︰「小的……小的願將關中田產盡數捐出……」拿錢賣命天經地義,藍循將話說到這種地步,商人已經全都明白了,難怪說宴無好宴,藍循還是想找他們要錢要糧,要讓他們吃進去多少吐出來多少,甚至更多。

  這一幫商人表完忠心之後,雖然宴會仍然繼續,可是誰又能真正安心坐下來飲酒,藍循剛一起身離去,這幫商人便爭先恐後的告辭離去。

  藍循對於自己今晚的表演頗為得意,向藍洛吩咐道︰「這兩日給我盯緊了這些奸商,他們倒賣我地儲糧這麼多,現在該是回報我的時候了。」

  藍洛笑著點了點頭。

  藍循的目光落在趙無涯的身上,這件事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只怕現在自己還要被蒙在鼓裡,他微笑道︰「還是你有辦法。」

  趙無涯不忘提醒藍循道︰「大將軍,對那些商人雖然要懲戒,可是一定不要逼得太緊,給他們留一些餘地……」

  藍循登時覺著這句話不入耳,濃眉皺了起來,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們算什麼東西?一群蛀蟲罷了,讓我給他們留餘地,做夢!這次我一定讓他們傾家蕩產!」

  趙無涯目瞪口呆,想不到藍循竟然如此極端,還想勸說的時候,藍循已經轉身去了,趙無涯心中這個鬱悶啊,藍循從心底就瞧不起這些商人,他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困境,本來自己提醒他是為了適當的壓榨一下這些商人,擠出一些錢糧幫助關中渡過困難,可是並沒有要將這些商人趕盡殺絕,藍循卻是要將這些商人手中的財富搾取個乾乾淨淨,事情如果當真按照藍循地意思發展下去,恐怕沒有商人再敢留在關中了,趙無涯望著藍循遠去的背影心中暗嘆,大將軍的眼光終究還是短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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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循的心情並沒有因為趙無涯的插曲而破壞,回到後院,經過花園的時候,看到紓秀正在和縱雪坐在月下聊天,唇角不禁浮現出一絲慈和的笑容,緩步走了過去。
  二女發現藍循到來,同時站起身,秀叫了一聲爹爹,縱雪則叫了一聲藍伯伯。

  藍循笑著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坐下,自己則來到一旁的石凳前坐下,想起紓秀來了一些時日,可是自己因為忙於繁雜的事務,很少顧得上陪她,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歉疚,咳嗽了一聲道︰「這些天,我一直忙於抗災地事情,反而顧不上招呼你們了。」

  秀美眸忽閃了一下,柔聲道︰「爹爹為民生奔波,女兒心中明白呢。」

  藍循嘆了一口氣,心中暗忖,雖然紓秀不是親生的女兒,卻是三個女兒中最關心自己地一個,藍芷雲的精力似乎全都投入到軍中,芷霖自從嫁給了龍淵,一顆心就偏向了人家,讓他這個做爹爹的心裡很是失落,這次紓秀過來看自己,芷霖也沒有同來。

  秀輕聲道︰「爹爹,不知有什麼是女兒可以做得?」

  藍循道︰「這些事情哪裡輪得到你操心,我相信眼前的旱災只是暫時的,而且今晚我宴請那些商人,他們全都表示要捐款捐物,關中多富商,有了他們的捐助,想必情況很快就會好轉。」

  秀微笑道︰「這樣最好不過。」

  縱雪看出他們父女還有話要說,適時告辭離去。

  藍循望著縱雪的背影道︰「縱雪這丫頭倒是不錯,紓秀,你看你大哥和她……」

  秀 質蘭心,自然明白父親這句話的含義,藍洛也曾經私下向自己表示出對縱雪的好感,可是紓秀更明白縱雪心中早已有了龍淵,當然對藍洛不會生出特別地感情,父親提出這件事也是看出了藍洛的心事。

  秀輕聲道︰「爹,縱雪已經許了人家了!」

  「哦!」藍循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縱雪的事情他只是隨口提了提,既然如此他馬上就作罷,這也和他最近身邊煩心事不斷有關,這種兒女婚姻的小事自然不會繼續追問下去。

  秀道︰「我打算初六返程……」

  藍循微微一怔,馬上醒悟初六豈不就是後日?他低聲道︰「為什麼這麼急?」

  「我還有一些事要做。」

  循不解道︰「這裡是你的家啊!」現在梁靖已經死了秀是不會再返回南郡,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轉眼又要離去,卻不知巴蜀有什麼值得她去牽掛。

  秀微笑道︰「就是想去走一走看一看!」

  藍循卻明白紓秀絕不會是走一走看一看那麼簡單,在自己的子女之中,紓秀外柔內剛,實則是最有主見地一個,藍循暗自苦笑,低聲道︰「幫我照顧好芷霖。」知女莫若父,藍循從種種跡像已然猜到紓秀和龍淵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種關係。

  秀俏臉不由得一熱,知道自己地那點心思終究還是沒有逃過父親的眼楮。她垂下睫毛,調整了一下情緒,方才道︰「這場旱災來得突然,一時半刻只怕緩解不得,爹爹千萬要記得愛惜自己地身體,不要操勞過度。」

  藍循嘆道︰「看來我的確不是一個好地當家,富饒的關中在我地手上居然成了這幅模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紓秀芳心一動,她試探著說道︰「其實爹爹原本用不著這麼累的!」

  藍循自然明白秀打得什麼主意,心中更是嘆息,難怪說女生向外,自己地這兩個女兒不知被龍淵灌了什麼迷魂湯,打心底站在他的那一邊,恨不能勸說自己馬上俯首稱臣方肯甘心,藍循搖了搖頭︰「我的秉性只怕是改不了了!」一句話就將紓秀下面想要勸說的話語擋了回去。

  秀道︰「爹爹現在還不如昔日快樂!」

  藍循淡然笑道︰「路是自己選得,無論怎樣都會走下去。」他站起身道︰「夜深了,快去睡吧!」

  秀望著藍循魁偉的背影,卻發現已經不像過去那般挺拔,竟然有些微微的駝了,芳心不由得一酸,美眸頓時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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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中商人馬上領教到了藍循的手段,一時間關中商賈家中雞犬不寧,苦不堪言,藍循要的不僅僅是他們的捐贈,他想要地是這些商人的全部。

  汪福隆望著空蕩蕩地院落,圓圓胖胖的臉上流露出幾許無奈幾許嘲諷,如果不是早有準備,那麼他此刻就已經是一無所有,比他還要淒慘的大有人在,幾乎關中所有有名有姓的商賈都遭到了藍循的盤剝。

  汪福隆從鼻息中冷冷哼了一聲,身後卻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汪老闆好像心氣兒不順吶!」

  汪福隆轉身望去,卻見到久未謀面的謝庸樂呵呵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汪福隆又驚又喜,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握住謝庸地手臂︰「老哥哥,你何時來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謝庸笑道︰「你的大門都破了,誰想進來都可以啊!」

  汪福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低聲罵道︰「強盜!」拉著謝庸的手臂就在院落中坐下,經過這番洗劫,家裡竟然找不出兩把像樣的凳子,只能坐在魚塘旁的圓石之上。

  謝庸剛一來到關中就聽說了藍循對商賈下手的消息,頓時料到汪福隆難逃此劫,看到他性命無憂,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兩人之間有著十多年的友誼,交情匪淺。

  環顧汪府四周,謝庸低聲道︰「空空蕩蕩,當真是遭到了一場打劫。」

  汪福隆苦笑道︰「殺雞取卵,藍循這一下把關中的商人全都得罪殆盡,這裡是呆不下去了。」眼看多年的基業被搶劫一空,任何人心中都會生出怨恨,汪福隆見到謝庸,自然將心中的不滿吐露出來。

  謝庸道︰「這次我是奉了公子地命令前往宣城,途徑這裡順便看看你,想不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汪福隆道︰「今年直到現在關中還沒有下過一滴雨,春種已過,只怕更大的饑荒會在秋季爆發,藍循想不出其他地辦法,一口惡氣便衝著我們這些商賈來了,合著我們的錢全都是不義之財,他伸手拿走便是天經地義,如果他過去懂得未雨綢繆這四個字,何至於面臨今日地困境?」

  謝庸嘆了口氣道︰「藍循重兵輕農,此時早已埋下禍根,發生今日的事情的確並不稀奇。」

  汪福隆道︰「這次他搶走了我們的血汗錢,也只不過能夠應付一時,我就不信,單靠搶劫我們酒能夠把這次的饑荒扛過去?」

  謝庸知道他心中怨恨,開解他道︰「錢財原本就是身外之物,你也不必過度介懷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憑藉你的人脈和頭腦,很快就可以將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汪福隆又嘆了一口氣道︰「這關中是呆不下去了,藍循如此對待我們,我們又何必繼續留戀這塊土地。」

  謝庸心中一動,這些商賈雖然以逐利為己任,可是關中昔日的繁榮恰恰是依靠了他們,假如這些人離去,藍循在經濟上會受到更大的打擊,他微笑道︰「你打算往哪裡去?」

  汪福隆想都不想就開口道︰「巴蜀,我可不想辛苦得來的財富再被別人搶去!」

  謝庸微笑道︰「公子一直都很賞識汪老闆,你去巴蜀,他一定會雙手歡迎,不過依我看,汪兄還應當多做一些事情。」

  汪福隆聽出了謝庸的言外之意,低聲道︰「這次蒙受損失的不僅僅是我一個,藍循看到的只是我們現在手中的財富,卻想不到商者最大的財富其實在於流通,搶走的只是表面上的皮毛而已。」

  謝庸道︰「魚水相依,藍循只怕沒有意識到這個關係,離開魚兒的水源,最終只會成為一潭死水!」

  汪福隆道︰「我保證,他很快就會品嚐到自己一手釀成的苦果!」
huro 發表於 2011-4-23 20:50
第一百八十九章【取卵】(下)

  循向關中商賈出手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天下,他的舉動關中商賈紛紛出走,也極大的動搖了外地商賈前來關中掘金的信心,關中旱災,原本對天下商人來說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利用關中各種物資的匱乏,他們可以將外地的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入關中,進而獲得豐厚的利潤,可是藍循這樣的行徑,在天下商賈心中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就算有再大的利潤擺在眼前,也沒有人敢於前去嘗試,畢竟誰都不想看到自己辛苦掙得的利潤被別人掠奪而去。

  拓跋烈聽說這件事之後,只是冷笑了一聲︰「自掘墳墓!」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推測到藍循這樣做的惡果,隨之又生出一陣感慨,藍循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放眼天下間能夠有資格成為自己對手的恐怕只有龍淵了。

  自從攻打女真鎩羽而歸之後,拓跋烈心中始終憋著一股氣,雖然這場戰爭並沒有帶給他太大的損失,可是他辛苦經營建立起來的威信受到了不少的質,竟然有幾個老臣子蹦出來公然指責他的作為,當然最後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經歷這件事之後,拓跋烈心中最恨的那個竟然從女真變成了龍淵,人世間的事情真是難以說清,龍淵在西南的迅速擴張,讓拓跋烈感到極大的威脅,不知不覺中,拓跋烈已經將龍淵視為首要打擊的對象,不能任由龍淵繼續這樣擴張下去,一旦讓他統一了中原,恐怕自己再無染指的機會。

  周龍山和拓跋烈相處越久,對這位姐夫兼主公的心思揣摩的越是透徹,所以當拓跋烈問計於他的時候,他馬上反應過來,明白拓跋烈想要趁著關中眼前的窘境製造一些事端,周龍山道︰「藍循對商賈的作為無異於殺雞取卵,他是一個好的將領,卻不是一個很好的首領。」換句話來說就是藍循強在領兵打仗,在內治方面卻是一塌糊塗。

  拓跋烈低聲道︰「你以為我有機會嗎?」

  周龍山想了想方才道︰「現在並非是最好的時機,關中旱災還只是一個開始,今春地播種時節已過,無論這場旱情在今年夏日有無緩解,關中今秋必然面臨一場糧荒,藍循再強,面對這場饑荒也無力回天,到時候大王盡可趁虛而入,現在所要做得應該是厲兵秣馬,靜觀其變。」

  拓跋烈輕輕哦了一聲,周龍山敏銳的把握到他臉上的那一絲顧慮,知道他真正擔心的或許是龍淵,擔心龍淵會趁虛而入。

  周龍山道︰「大王,現在中原地形勢一目瞭然,丘朗坐擁江南,可是其內動亂不停,想要理順頭緒尚需時日,自然不會動了向外擴張的心思,蕭牧野統領蕭氏,其勢力影響日微,兼之此子與藍循有著一個同樣的毛病,那就是統軍尚可,內治不成,就算想要吞占藍循的地皮,也沒有那樣地實力。真正有威脅的還是龍淵,照我看,龍淵並沒有將藍循作為首要消滅的目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著其他人都不具備的大局觀,在他看來,無論藍氏、蕭氏、還是梁氏,所據有的土地全都是大康地江山,屬於內亂,而將胡國視為外敵,他和藍循雖然對立,可是在這一點上又擁有著出人意料地默契,藍循一直都在扮演著對抗胡國的角色,無論他承認與否,他都是龍淵北方的屏障,我敢斷定,在這種非常時刻,龍淵一定不會在藍循背後落井下石。」

  拓跋烈苦笑道︰「這麼說,他們兩個倒是惺惺相惜!」

  周龍山淡然笑道︰「大王不要忘了,他們原本就是翁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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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夏季之後,關中的旱情非但沒有半分緩解,反而變得越來越嚴重,再加上商賈的不斷出走,外地客商因為畏懼藍循的強盜手段不敢前來,整個關中的情況變得越發惡劣,藍循終於意識到自己冷血的手段非但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反而讓關中商賈人心背離,這時候他忽然想起當初趙無涯對自己的規勸,不由得念起這年輕人的諸般好處來了。

  這段時日趙無涯也沒有閒著,按照藍循的命令,趙銳虎負責統管關中水源,作為趙銳虎的兄弟,他當然要為這位大哥出謀劃策,因為身在第一線,所以對於關中的災情他是極其瞭解的。

  聽到藍循召見他的消息,趙無涯不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眼中的藍循已經逐漸走下了神壇,這位雄霸邊關數十年的將領在內政方面種種幼稚地舉動已經讓他意識到藍循有可能成為一方霸主,卻沒有任何成為一代明君的條件,爭奪天下並非僅僅依靠戰爭,關中地一場旱災就已經讓藍循焦頭爛額,倘若災害繼續下去,藍循大軍的戰鬥力將會迅速削減。

  趙銳虎看出了他的猶豫,低聲道︰「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趙無涯搖了搖頭道︰「大將軍讓我一個人過去,他的性子你是知道地。」

  趙銳虎不由得歎了口氣道︰「無涯,你既然瞭解大將軍的脾氣,見他的時候還是盡量收斂著一些性子,現在關中的災情越發嚴峻,他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千萬不要冒犯他。」

  趙無涯點了點頭︰「想必現在他已經冷靜了許多。」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猶豫道︰「大哥,有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裡?」

  趙銳虎內心一怔,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怎可胡說八道,大將軍待我恩重如山,現在是他最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怎能生出這樣的想法?」

  趙無涯歎了口氣,他黯然道︰「我忽然發現藍氏乃是中原勢力中最為虛弱的一環,也許最先被消滅的就是……」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趙銳虎捂住嘴巴,低聲斥道︰「你不可胡說,若是讓大將軍知道,腦袋都保不住了。」

  趙無涯卻沒有絲毫的畏懼,推開大哥的手掌,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道︰「我已然厭倦了,大將軍做事全憑個人好惡,從不考慮他人的感受,如果不是為了大哥,我早已選擇隱退山林。」他舉步向外走去,只留下趙銳虎一個人直愣愣站在原地,愕然道「為了我,為我什麼?這混賬小子,越來越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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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藍循召見趙無涯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和顏悅色,在趙無涯看來,藍循若非不是到了無計可施地地步,也不會表現出這樣的態度,恭恭敬敬向藍循問候之後,在藍循的身邊坐下。

  藍循開門見山道︰「今夏還沒有落下一場雨,旱情變得越發嚴重,我今日在城外巡視,發現河流溝渠都已乾涸,百姓渴死無數,許多百姓為了逃避旱災已經選擇南下。」

  趙無涯當然知道這些事情,因為身處一線,他每日見到因為飢渴死亡的百姓比藍循要多的多,關中旱災在不斷繼續,藍循過去從商賈手中壓搾的那些錢糧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內部資源耗盡,外部卻沒有新的資源補充,關中處境之難可想而知。

  藍循道︰「若是持續這樣下去,關中即將面臨一場前所未有地糧荒,無涯,你還有什麼主意?」這樣虛心求教的態度在藍循的確並不多見。

  趙無涯雖然對藍循有了看法,可是藍循既然表現出如此的虛心,他也不好就過去的事情出口埋怨,話說回來,對付那些商賈也是他出的主意,只不過藍循並沒有理會他掌握好度地建議,方才導致了眼前地窘境,趙無涯低聲道︰「關中內部可以調集的資源已經差不多了,想要改變困境,必需求助於外力!」

  藍循低聲咀嚼著趙無涯的話︰「外力?你所指的外力是誰?」

  趙無涯道︰「關中糧草短缺,可是金銀儲備頗豐,只要手裡有銀子買些糧草回來應該不難,可是前些日子關中商賈大批出走,各地流傳的言論對我方不利,所以才造成了眼前無人願意前來關中賣糧的局面。」

  藍循面露尷尬之色,他已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可是當著趙無涯的面是不會主動承認的。低聲道︰「我已經讓人放出消息,高價收購錢糧,只可惜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趙無涯心中暗歎,惡果你已經造成,現在那些商賈對你藍循畏如蛇蠍,誰還敢賣糧食給你,他又道︰「一方面是因為以訛傳訛地緣故,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周圍勢力中不乏有落井下石之輩,不過,大將軍現在不應顧忌太多,想辦法弄到糧草,讓關中渡過眼前的饑荒才是根本啊。」

  藍循從趙無涯的話中聽出了些許的語風,猜測到他一定還有些辦法,低聲道︰「無涯,我讓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幫我出出主意。」

  趙無涯道︰「大將軍和宣城唐翰素來交好,你若是開口向他借糧,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拒絕。」

  「唐翰?」藍循皺了皺眉頭道︰「他那一小塊地方能借給我多少糧食?」

  趙無涯道︰「唐翰的領地雖然不大,可是宣城乃北方商貿重鎮,各方客商彙集於此,如果唐翰念在和大將軍的交情上,出面為大將軍收購糧草,一定會收穫頗豐。」

  藍循點了點頭道︰「為了關中百姓,我切厚著臉皮求他一次,不過……龍淵是他的佷兒,你以為他會答應嗎?」

  趙無涯道︰「這正是我想說的,唐翰或許會拒絕,但龍淵一定不會拒絕!」

  藍循苦笑道︰「龍淵恨我入骨,這正是他落井下石的大好機會,他怎可能幫我?」

  趙無涯道︰「胡人在北疆厲兵秣馬,大有趁著關中旱災一舉南侵的勢頭。」

  對於軍情,藍循瞭解地要比關中內政清楚得多,他歎了口氣道︰「對胡人來說現在的確是一個最好地機會。」

  趙無涯道︰「假如關中被胡人攻破,那麼龍淵就會直接面臨胡人的威脅,龍淵此人眼光遠大,雄才大略,絕不會任由關中落入胡人地眼中,換句話來說,眼前關中的饑荒,他不會坐視不理。」

  「龍淵會幫我?」藍循不能置信道,在他看來龍淵非但不會幫助自己,而且十有八九會趁著現在關中旱災之際落井下石,卻想不到趙無涯會有不同地看法。

  趙無涯道︰「唇亡齒寒,關中若失,中原危矣,連我都能看透這個道理,龍淵一定也能夠看出!」

  藍循面色一寒,趙無涯對龍淵的推崇讓他內心之中不由得生出警示,可是這種不悅也只是一閃而過,畢竟他最為關心的還是關中的未來命運。

  趙無涯自然也看出了藍循的不悅,低聲道︰「大將軍若是信得過我,我願前往巴蜀出使,力求說服龍淵借糧!」

  藍循對趙無涯的請求並沒有馬上回應,冷冷道︰「若是龍淵不肯借糧呢?」

  趙無涯微笑道︰「他若是不肯借糧,證明他只是鼠目寸光之輩,關中災情也會變得越發嚴重,此地也不足留戀,大將軍唯有將大軍東撤,重新建立以康都為中心的勢力範圍,以藍氏眼前的實力攻克宣城易如反掌。」

  藍循終於明白了趙無涯的意思,雖然他捨不得關中之地,可是趙無涯的兩種設想已經是眼前最好的策略,如果借糧失敗,那麼關中也的確沒有留戀的必要了,他重重點了點頭道︰「無涯!就按照你說的辦!」
huro 發表於 2011-4-23 20:56
【騰龍卷】第一百九十章【西征】(上)

  這段時間,龍淵一直都在關注著關中的旱情,從藍循對起,龍淵就意識到藍循做了一件極其荒謬的事情,殺雞取卵並不是這種非常時刻應該採取的手段,讓商人寒心只會讓關中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

  他的北方邊境因為關中災民大批南下,短期內壓力驟然增加,龍淵和眾臣商量之後,對於關中災民只能採取篩選入境的策略,對於青壯年和幼年條件放寬,而老弱婦殘則被拒絕入境,這並非是龍淵以等級衡量百姓,而是因為災民的數量過於龐大,假如不經控制,任由關中百姓進入巴蜀境內的話,他剛剛穩固的基業就會被這龐大的壓力拖垮。

  不過龍淵仍然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了這些災民,在邊境提供了五十個供水站,並開闢出寬約五十里,長近百里的緩衝地帶,供給那些災民居住,雖然無法提供給他們足夠的糧食,可是飲水還是能夠保證的。

  秀和縱雪返回梓潼之時,龍淵恰恰和諸葛運春前往邊境視察,很遺憾的擦肩而過。

  龍淵和諸葛運春並肩站立在邊境城牆之上,望著正南方延綿無盡的營帳,彼此的目光中都透出深深的憂慮。

  龍淵長嘆了一聲,抬頭仰望,卻見火辣辣的日頭仍然高掛晴空之上。

  諸葛運春道:「我夜觀天象,近日還不會下雨。」

  龍淵低聲道:「只是苦了這些百姓!」

  諸葛運春道:「假如災情繼續,藍循的處境恐怕不會太妙。」

  龍淵並沒有馬上回答,向前走了幾步:「我擔心的是北方胡人!」

  諸葛運春也早已考慮到這件事,以拓跋烈的雄才偉略,絕不會錯過這個打擊藍循的機會,關中旱災對他而言是一個趁機進入中原的大好良機,旱災的持續會讓藍循的戰鬥力不斷減低,昔日讓胡人頭痛的藍氏大軍只怕會先敗在上天的手中。

  諸葛運春道:「臣和丘朗曾經做過一番深談,我勸說他放下胸中地野望,安安心心做一個臣子。」

  龍淵微笑道:「他拒絕了你?」

  諸葛運春露出一絲苦笑。

  龍淵道:「丘朗為人心高氣傲,在他心中我能做的事情,他一樣可以做到,他拒絕你當然是在情理之中,藍循卻是騎虎難下,在三家之中,藍循卻是最難收服的一個。」

  諸葛運春不知道龍淵為何突然話鋒一轉又回到了藍循的身上,低聲道:「太多人被野心所累!」

  一名將領悄然來到兩人身邊,向龍淵恭敬行禮后,稟報道:「啟稟主公,藍氏使者到了!」

  龍淵並沒有顯現出太多地錯愕,低聲道:「來得是什麼人?」

  「趙無涯!」

  「趙無涯?」龍淵和諸葛運春對望一眼,彼此都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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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無涯是藍循手下有數的謀士之一,也是能夠讓龍淵真心接見的一個。

  龍淵在別院單獨召見了趙無涯。

  趙無涯開門見山道:「公子,此次無涯是代表大將軍前來借糧地。」

  龍淵微笑道:「關中的災情我已經聽說了,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饑民擁入邊境,我們這邊壓力也大得很。」

  趙無涯道:「我從難民地暫住地一路走來,也聽說了公子的不少做法。」

  龍淵嘆了口氣道:「這些百姓全都是大康的子民,按理說,我本應當敝開邊境讓他們自由進入,可是如果不加控制,只怕這巴蜀的百姓也會被拖垮,到最後,大家都沒有飯吃。」

  趙無涯悄悄觀察著龍淵的臉色,龍淵這番話多少有些推搪的味道,難道說他想拒絕自己?趙無涯重新將話題引入借糧的問題上:「公子,現在關中極度缺糧,我預計到今年秋收以後,糧荒會更加嚴重,關中的饑民的出走也會達到高峰。」

  龍淵道:「我正在通過各種途徑籌措糧草,力求讓邊境地這些災民能夠吃飽。」

  趙無涯道:「公子還沒有回答我究竟願不願意借糧?」

  龍淵哈哈大笑,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趙無涯:「關中旱災,想必藍循此刻已經焦頭爛額,否則,他不會低下頭找我借糧。」

  趙無涯被龍淵的這句話觸怒了,他霍然站起身道:「公子這麼說,是不打算借糧了?」

  龍淵沒有說話,端起几上茶盞,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趙無涯道:「公子口口聲聲說大康的江山如何如何,趙某想問公子一句,這關中在公子的心中究竟還是不是大康的江山?」

  龍淵微笑道:「自然是大康的江山,藍循在我心中實乃國賊!」

  趙無涯冷笑道:「公子因為仇恨藍大將軍所以連帶著將關中百姓一起恨上了?」

  龍淵反問道:「我也有問題要問你,在你心中,自己究竟是大康人,還是藍氏的一個家臣?」

  趙無涯居然表現的十分硬氣,毫不畏懼地頂撞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趙無涯雖然身份低微,可是今日代表關中百姓而來,想向公子要一個明確的答覆,這糧草你究竟是借還是不借?」

  龍淵不禁笑了起來,這趙無涯也當真是個人物,天下間還有這麼找別人借糧地,找自己借東西,好像人家跟欠他似的。

  趙無涯繼續追問道:「公子給個痛快話吧。」

  龍淵笑容一斂:「假如我不借,你們又能奈我何?」

  趙無涯咬了咬下唇,低聲道:「我一直以為公子心胸寬廣,可吞日月,想不到……」下面地話他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龍淵也已經明白了。

  龍淵微笑道:「若是我不借給你們糧食,藍循說不定會強攻宣城,建立起以康都為中心的勢力範圍,將關中之地棄如敝履,任憑胡人鐵騎南下,到時候我就會直接面臨胡人地威脅是不是?」

  涯想不到龍淵剖析的如此清晰,一時間呆在那裡。

  龍淵道:「這大康是我龍氏的江山,每一寸土地我都不想被異族拿去,糧我會借,藍循的這次難關,我會幫他渡過。」

  趙無涯內心劇震,雙目之中充滿激動的神情,龍淵的心胸果然非同一般,在藍循做出如此逆天行徑之後,他還能顧全大局,實乃常人無法企及。

  龍淵道:「現在你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

  趙無涯雙目中淚光閃動,他顫聲道:「在無涯心中,自己生是大康之人,死是大康之鬼,這個念頭從未改變過,以後也將是這樣,藍大將軍待我恩重如山,他是我地恩人,可是大康在我心中的位置卻比父母親人還要重要。」

  龍淵內心一陣激蕩,他大聲道:「我若是留你在我麾下效力你可願意?」

  趙無涯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雙膝跪倒在龍淵面前,含淚道:「臣趙無涯不勝榮幸……」在他此次臨來之前,已經抱定了再不返回關中的念頭,龍淵表現出的心胸氣魄早已讓他深深折服,趙無涯顫聲道:「臣有生之年,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大康之復興耗盡一切能力。」

  龍淵雙手扶住他地手臂,將趙無涯攙扶起來,微笑道:「無涯,我等得就是你這句話,那些糧草,我原本就打算送給關中災民的,和你想比,那些糧草又算得上什麼?」這句話一直說到了趙無涯的心坎深處,彰顯出對趙無涯的看重,趙無涯這種謀士最在意地就是主公對他的看重,龍淵的這番話頓時讓他感覺到,沖著這句話就是為龍淵死了也心甘情願。

  趙無涯地歸順讓諸葛運春也是欣喜異常,他對趙無涯也是聞名已久,更重要的是,趙無涯是藍循手下唯一具有威脅力的謀士,此消彼長,無論有沒有這場旱災,藍循的實力在事實上已經再度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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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無涯投奔龍淵自然要顯示出自己的能力,當晚他便提出了自己的一個觀點:「如果無涯沒有猜錯,胡人必然在今秋南下!」

  諸葛運春和龍淵對望了一眼,在趙無涯來之前,他們已經考慮過胡人南下的這個問題,這種可能性很大,可是沒有人說得像趙無涯這般肯定。

  趙無涯手指胡國的大片疆域道:「去年胡人和女真之間的戰爭雖然以胡國地退兵告終,可是胡國並沒有傷到什麼元氣,拓跋烈卻因此而窩了一肚子的火,他在胡國內部也遭遇到了空前的信任危機,所以一場勝利對於鞏固他自身的位置,威懾國內的反對者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而今關中旱災,藍氏軍力遭到前所未有的削弱,拓跋烈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才是傻子。」

  龍淵點了點頭,他也感覺到胡人極有可能在夏秋之交發動進攻,否則也不會如此痛快的答應借給藍氏糧草。

  諸葛運春道:「據我說知,藍氏在北疆的防守從未放鬆過,就算遭遇旱災,北方列關地補給也是最大限度的滿足,胡人想南侵關中也沒有那麼容易。」

  趙無涯道:「諸葛先生果然對藍氏地情況了如指掌,他的手指從胡國向西畫了一條弧線,直指關中地西疆:「還有一條路線,胡人可能從西方進攻關中。」

  「那是車越國的地盤!」

  趙無涯搖了搖頭道:「車越國只是一個區區小國,胡國大軍若是想滅掉它必然摧枯拉朽,假如胡國大軍集結在車越國,另一支軍隊牽制住北方列關,藍氏如今地情況勢必首尾不能兼顧,關中危矣!」

  龍淵倒吸了一口冷氣,假如一切真如趙無涯所說,關中即將面臨的危機還真是嚴峻。

  諸葛運春看著地圖,皺了皺眉頭,手中羽扇不時扇動著,他反覆咀嚼著趙無涯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無涯,你是在提議我們在胡人未曾進軍之前,先做好準備嗎?」

  趙無涯道:「我以為公子應當未雨綢繆,搶在胡人之前,攻佔車越國,切斷胡人輾轉西進的路線,表面上看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化解了藍氏的危機,可是從長遠看,主公據有關西之地,已經將關中西南兩側包圍,日後想要拿下關中易如反掌!」

  龍淵雙目一亮。

  諸葛運春露出會心的笑容,微笑道:「無涯的眼光比我還要長遠,膽子比我更大一些。」

  趙無涯謙虛道:「無涯凡事率性而為,怎敢和諸葛先生相比,日後還要靠先生多多指教。」

  諸葛運春笑道:「出兵車越國的提議很好,這件事過去我曾經和公子討論過,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龍淵道:「聽無涯這麼一說,我倒是真的動心了。」

  諸葛運春意味深長道:「動心不如動手,公子還應當早做決斷!」

  龍淵瞇起雙目:「與其等胡人打到家門口,不如在他們發動進攻之前,將這條線路給他切斷,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準備之後,馬上攻打車越國。」

  諸葛運春笑道:「只是這樣一來,公子對付蕭氏的事情又要緩上一緩了。」

  龍淵道:「計劃不如變化,就讓蕭氏小兒多活幾天吧。」

  幾人同聲大笑,笑完之後,龍淵又想到一個問題,這次該派誰攻打車越國?

  諸葛運春道:「既然主意是無涯提出來的,這個軍師嘛自然由無涯擔當,主帥,我看還是主公親力親為吧。」車越國只是一個小國,加上地處平原,有無險勢可守,攻下它並沒有太多的難度,龍淵親征,剛好可以讓他的聲名更盛,這種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諸葛運春當然不會送給別人。

  龍淵笑道:「好,我這次就御駕親征!」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7-10-16 18: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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