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錄 作者:雪峰 (已完結)

 
ce501221 2008-10-2 01:49: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8 86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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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三十九章 將士軍前半死生

    那恐龍大聖,當真是氣沖斗牛,心頭之恨,怕事罄黃河之水,也難以洗刷。這不是損失多少人馬的問題,即使損失三萬妖兵,他也未必會皺一下眉頭。可他不能容忍三千悍卒被不到八百的對手吃掉,更不能容忍自己的手下的元神和肉體被對方吞噬。

    十二萬雄兵,天上八萬,地上四萬,層次分明。其實同等級修士之間的戰爭,拼的還是法寶和計謀,若是這兩者相差無幾,拼的卻是勇力。

    李隨雲手下的屍兵大陣,卻是七人為一小隊,又以七隊為一大隊,中間加以連接,層層疊疊,宛如魚鱗一般。每一百餘個屍兵有一面聚魂旗,由實力出眾,材料精良的屍將執掌。在大陣中心,卻是玄陰老祖的本命旗,以此操控其餘七面旗幟。進而統領全局。

    那玄陰老祖見十萬妖兵布將上來,不由得呵呵大笑,興奮得雙眼通紅。他原本就是殺人奪寶之輩,雖然此時被李隨雲煉成了法寶,但本性卻是難改。他也知道,若是自己無用,也就是炮灰一流,如今這十幾萬的魂魄擺在自己面前,難道還要放棄不成?

    這近八百名屍兵,猶如一個龜殼,堅固無比,那妖兵雖然人數眾多,但卻無法發揮兵力的優勢,猶如拉龜的老鼠,沒有地方下口。更兼對方一身刻了符咒的重甲,肉體又堅如鋼鐵,尋常兵器砍將上去,連皮都不破,一時間哪裡能攻破對方的陣地。

    玄陰老祖在陣心見了,呵呵大笑,他也不急著出手,他在等待機會。對方實力這麼強大,自然有高手存在。若是煉了一個高手的魂魄,那可比那些普通妖怪的元神有用得多。

    那些屍兵輪流出戰,清閒的,瘋狂的吞噬著妖兵的屍體,盡可能的壯大自己的力量。原本在戰鬥中掛綵的屍兵,再吞噬了幾具屍體之後,那幾道在戰場上稱不上傷口的傷口,也飛快的癒合。

    妖陣之中,擔任前鋒的妖帝乃是一隻蒼狼得道,手下六大妖王,都是狼族的高手。卻是青、黃、赤、白、黑、灰六大狼王。一個個凶神惡煞,都躍躍欲試。

    蒼狼妖帝見自己手下久戰無功,反倒折損甚重,不由得心中焦躁,急派人令前軍青狼妖王出戰,無論如何要將敵方的大陣撕開個口子。

    青狼妖王接到命令,仰天長嘯,手下親兵,群起響應。一時間,狼嘯震天。

    李隨雲聽到狼嚎,不由得微露笑意,對身旁第一次見過這麼龐大場面的阿芙洛狄忒道:「慢慢看,好戲馬上要上演了。」

    阿芙洛狄忒驚訝的看了李隨雲一眼,充滿了疑惑,猶豫了一下,她輕聲道:「你怎麼知道?從戰場的變化上看出來的嗎?」

    李隨雲搖頭笑道:「聽到狼嚎了嗎?那是群狼決死一戰的時候,才會發出的嚎叫。看來對方已經喪失了耐性。」

    阿芙洛狄忒眉頭輕輕一皺,她有些好奇的道:「決一死戰?他們可以退回去,然後重新組織戰鬥,沒有必要一次成功啊。」

    李隨雲聽了不屑的笑道:「這種理論大概是阿瑞斯和你說的。他妄擔戰神之名,這種戰爭理論,若是對上我東方大軍,只有失敗一條路可以走。戰場上注重的是審時度勢。似這般,以數萬大軍,對抗八百人不到的小隊伍,還要重新整隊,衝鋒幾次才能成功,這樣下來,休要說士氣,連士兵決死一戰的心都淡了。」

    阿芙洛狄忒聽得雲裡霧裡,原本就對戰爭不甚瞭解的她,如同凡人聽天書一般。

    李隨雲看了幾眼戰陣,微微冷笑,若是畢方帶隊,自己的屍兵大陣只有毀滅一條路可走,但若是區區幾個妖族大聖或是他們手下的大將帶隊,那等於給自己送菜,不吃白不吃。

    想到此處,李隨雲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手下的屍兵材料實在太好,想要進化,卻也比尋常材料煉的屍兵要費上幾倍的工夫。不過想來吞噬了這些妖兵天將肉體、元神的屍兵,應該可以成功進化吧!

    卻說這青狼妖王一聲大喝,手下妖兵,也不講什麼陣勢,飛快的排成一列橫隊,隨著一聲大喝,所有的妖兵一窩蜂的衝了上去,原本整齊的隊形一下子就散了。

    兩軍碰撞到一起,並沒有見到什麼火花,屍兵飛快的變化著陣勢,彷彿是精通農活的農民,在田間勞作一般順暢。輕鬆的將衝在最前面的妖兵打翻。

    青狼妖王大怒,一聲大喝,現出原形,卻是一頭牛犢大小的青狼,嗖的一聲,躥進了圓陣。可還沒有等他找準目標,忽然聽的耳朵邊上,一聲桀桀怪笑,知道不好,猛的打了個滾,想要避開可能到來的危險。

    玄陰老祖等了半天,總算見到一個不錯的獵物,立刻化為九道黑氣,撲將上去,可誰想到對方會如此滑溜,居然輕鬆的躲了開去,沒有一頂點的損傷。

    不過玄陰老祖修煉的工夫,卻也著實厲害。那九道黑氣,猶如毒蛇一般,居然又纏將上去。

    妖王見了,驚駭莫名,又是一滾,可還沒有等他站直身體,兩個由堤坦神煉成的屍兵已經撲將上來,猛的抓住青狼,將其撲倒在地,張嘴亂啃。那鋒利的雙手,已然刺進對方的身體內,猶如絞肉機一般,瘋狂撕扯。

    那青狼妖王展轉騰挪,卻脫身不得,不過片刻,便已遍體傷痕,鮮血淋漓,一些地方已然露出白骨。他見事不可為,一聲長嘯,元神脫體,棄了肉身,直奔上空而去。

    那玄陰老祖剛才沒有得手,屍兵又佔了便宜,他為主旗,也不好和小兵爭利。此時見了元神,如何不喜?九道黑氣立時織就幾張黑色大網,網將上去。

    妖王正欲脫離站場,卻見一張黑網,從天而降,大驚之下,急欲躲閃,卻見上下左右,好幾張網一同圍繞上來,待要逃跑,又哪裡逃得掉。

    玄陰老祖嘎嘎怪笑,大網散開,化為九道黑氣,轉眼間又凝聚成玄陰老祖,他看著手中的元神,又是一陣大笑。

    那青狼妖王,落到這步田地,兀自掙扎,不肯倒了旗輕,口中大罵不止。

    玄陰老祖可不是好脾氣的人物,他看了一眼那元神,張開雪盆大口,噴出一股黑氣,將元神籠罩,也不理會對方的掙扎嚎叫,直接吸入腹中。他那玄陰修羅之氣,自然會將元神煉化。

    那邊幾大屍兵,早將這青狼妖王的肉體吞噬乾淨,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那眼尖的小妖早就瞧科,見主將身隕,發聲喊,扭頭就跑。萬餘妖兵,轉眼間星落雲散,逃回大陣。

    蒼狼妖帝臉色頗為難看,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愛將居然這麼輕易就折到對方的手裡。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五個妖王,又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你們幾個一起上,無論如何都要把對方的戰陣撕開一道口子,我隨後就到。我們不能丟了狼族的臉。」

    那五大妖王齊聲應和,一人率領一隻兩千人的隊伍,咆哮著衝了上去。

    這次這些妖兵明顯聰明了許多,先是遠遠的施放法術,雖然屍兵身體堅入金剛,對那些攻擊性的法術混不在意,但那些冰系法術,多少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一些麻煩,延緩了行動的速度。

    玄陰老祖冷冷一笑,一聲爆喝:「不動如山……」

    屍兵不會說話,但不代表他們不會發出聲音,所有的屍兵,一起發出「呵——」的大喊。這動靜可比後世傳聞,某個幫派的獅子吼響亮的多。聲波宛如平地起了一股旋風,呼啦啦的沖那些妖兵去了,直將那些妖兵震得膽戰心驚,膽小的登時被嚇死了好幾個。

    那五大妖王見了,心總也自吃了一驚,不知這巫妖大陣的首腦是哪個,居然如此精明。看那黑漆漆的八面聚魂旗,他們心中都暗自打了個突。這大陣尚未完全發動,若是全盤發動,怕是元神都逃脫不了。猶豫片刻,五個妖王,黃、黑打頭,赤、白灰殿後,再次發起了衝擊。

    李隨雲眉頭緊皺,有些無奈的道:「這些妖怪,難不成都是傻瓜嗎?屍兵之強悍,莫說普通妖兵,就是三五個天兵天將,也奈何不得。似這般螻蟻,即使人數再多,又能如何?」

    阿芙洛狄忒在一旁聽了,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你難道還希望敵人強大不成,似這般對手,豈不是越多越好?」

    李隨雲聽了搖頭笑道:「你莫欺負對方沒有高手,那些妖兵,別看他們在屍兵手下束手束腳,他們實際的本事,未必比奧林波斯山的神僕差。似那般妖王,即使是奧林波斯山的小神,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阿芙洛狄忒聽了,一臉的驚訝,她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煉屍兵的材料,分明是西方奧林波斯神族和堤坦神的屍體,可他們怎麼會比活著的時候還厲害?」

    李隨雲聽了,微微一笑,自信的道:「我東方法術的神妙,又豈是西方法術能比的?」說到這裡,他不再解釋,將注意力放回戰場,彷彿在看戲一般。

    阿芙洛狄忒滿頭霧水,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默默的站到一旁,靜靜的觀看事態的發展。

    這次進攻的妖王明顯謹慎了許多,不再逞匹夫之勇,決不脫離部隊,直將那玄陰老祖氣的哇哇亂叫。整個人坐在旗下,上躥下跳,猶如猴子一般。

    黃狼妖王見手下久戰無功,折損甚重,心中也是憂憤,率領三百小妖,乘雲縱風,自天上直撲而下,沖中央聚魂旗而去。

    玄陰老祖見了,眼中精光閃爍,高興得嘎嘎大笑,立刻化為九道黑氣,三道留守中軍鎮旗,六道分成兩撥,殺將上去。

    那些小妖離的尚有數丈之高,猛然間見那中軍陣中,三十餘個屍兵高高躍起,手中長戈揮、刺、鉤,挑、劃、磕,轉眼間將上百個小妖砸下雲頭。那些小妖剛一落地,還沒有站起身,就被中軍中那些瘋狂的屍兵吞食殆盡。

    雲頭上的小妖一個個心驚膽戰,有心逃跑,卻又怕妖法難容,一個個只能勉強站立,但兩股戰戰,暴露了內心的恐懼。

    玄陰老祖六道黑氣,直將那黃狼妖王纏得脫身不的。這妖王惱怒之下,撕吼連連,他身上也不是沒有法寶,但他這法寶,對付那些有肉身的傢伙卻還好說。似玄陰老祖這般,將肉體都煉化了,與元神一道,聚則成體,散則附於元神之中,又豈是一般的法寶能傷得了的。

    正在此時,天空中又是一聲大吼,卻是赤狼妖王殺將上來,他一身紅色鎧甲,整個人都如一團火焰一般,當真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這赤狼妖王衝將上來,嘴巴一張,一團火焰噴將出來,卻是他自己煉至的陰火。他本是一隻紅毛野狼,偶然間得了一個修士遺留的修煉發訣,這才得道。他這團火焰,乃是他採集地火凝煉而成,若是沾上他人魂魄,卻如跗骨之蛆一般,元神不化,火焰不熄。端的是威力無窮,陰險歹毒。

    玄陰老祖見多識廣,知道厲害,一聲怪嘯,躲閃開來,六道黑氣聚集到一起,形成一個人形。只見他嘴巴一張,噴出一團青幽幽的氣息,呈雲霧狀,讓人感到脊背發涼,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那團青氣,卻是這玄陰老祖凝煉的陰氣,陰寒無比,與那地火有異曲同工之妙。此次施展出來,卻是為了克制對方的地火。

    黃狼一聲大吼,現出原形,是一隻牛犢大小的黃狼,綠油油,夾雜著紅絲的眼睛,讓人感到從心底發寒。他一聲怪叫,撲將上去,沖玄陰老祖的咽喉就是一口。

    那邊赤狼正操空地火迎戰陰氣,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不由得吃了一驚,大喝道:「不可如此,使不得……」

    話音未落,只見玄陰老祖嘴角露出一絲陰笑,整個人再度散開,五道黑氣纏繞在黃狼週身,另一道黑氣,宛如蟲子一般,直接鑽入黃狼口中。

    而赤狼妖王在這一愣神的工夫,他那團好容易煉出的地火,已被陰氣包圍,當真是如湯潑雪,轉眼間就湮滅了。不過這種以硬打硬的方式,可以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團陰氣也小了很多。

    赤狼哼了一聲,大手一揮,一道半月形的氣刃現出,將那團陰氣劈得四散。他剛鬆了口氣,可扭頭一看黃狼,心中又是一驚。

    只見黃狼已經跌落塵埃,正在翻滾掙扎,欲知這黃狼能否逃脫性命,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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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四十章 妖族帝王也束手

    那黃狼妖王被玄陰老祖緊緊纏繞,不過片刻,整個狼身乾癟下來,猶如餓了幾個月的老狼,當真是皮包骨頭,那肉身精華,都被玄陰老祖吸得光了,更不要提對修士最為滋補的元神了。

    赤狼見了,雙眼冒火,但他也知道自己怕不是那氣不氣,人不人的東西的對手,若再遲疑,怕是連自己也折在這裡。他一咬牙,猛的拔高,乘雲便走。

    玄陰老祖見了,一聲怪叫。九道黑氣齊出,眨眼間將那赤狼鎖拿,一樣吸乾。頃刻間,兩大妖王斃命,其餘妖王莫不膽寒,沒人再敢向前,紛紛退縮。

    蒼狼妖帝見了,直氣的雙眼噴火,他一聲大喝,親自出戰,手握一口巨劍,都頂一頂紫金盔,身穿黃金魚鱗甲,腳上穿了雙龍紋戰靴,身後三米多長的披風迎風舞動,威風凜凜。

    李隨雲看了一眼遠方的變動,輕歎了一口氣,他在等待妖族大聖出手。屍兵大陣雖然威力強大,但現在的屍兵,還處於初級階段,對那些大聖還構不成威脅,至於玄陰老祖,雖然本是大聖的修為,但被自己煉化,修為多少落了一些,再加上有屍兵掣肘,怕不是妖族大聖的對手。

    已經不知道發動了幾次攻擊戰場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妖兵屍體,一些屍體上,甚至還有著牙印。那是屍兵尚為吞食完的證據。

    蒼狼妖帝剛一出陣,就被恐龍大聖叫了回去,恐龍大聖可不希望手下隨便損失,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摸清對方的虛實,心中未免有些膽怯。

    李隨雲看了,也懶得和這些小卒一般見識,他當即令玄璞駕車,向兩軍大陣中央走去。

    兩軍陣前,可真不是什麼好地方,地上到處是黑糊糊,掛著紅色,泛著濃重血腥味道的血泥。那七百陷陣屍兵,正自爭奪小妖屍體,狼吞虎嚥,吧唧之聲,不決於耳,若是膽小之輩,怕是少不得被嚇掉三魂,驚走七魄。

    李隨雲端坐車上,冷笑道:「畢方,我也不想和你為敵,你也非我對手。速速退去,免受那輪迴之苦。」

    畢方尚未說話,久戰無功的恐龍大聖猛然跳將出來,口中大喝道:「兀那賊道,休要大放厥詞,吃你爺爺一劍。」說罷,整個人跳將上來,就將那松紋寶劍砍向李隨雲額頭。

    那恐龍大聖也是高手,這恐爪龍的殺招不在前爪上,也不在嘴巴上,卻在他的後爪上。他明著是用寶劍砍李隨雲,暗地裡,卻是猛然出腳。他那腳爪卻是凝聚了他大半心血,經歷了無窮淬煉,比之尋常法寶,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隨雲見了,也自一笑,眼中滿是不屑之意,竹杖輕揮,將那寶劍隔開,身子微微一側,偷襲的一腳自然空了。他隨即一杖,直擊在恐龍的頭上,頓時西瓜落地果瓤現,雨打桃花點點紅。整個腦袋都被打得碎了。

    李隨雲一擊得手,還不罷休,直接將其逃逸出的元神拿住,冷冷一笑,隨即大手一揮,連同屍體送入屍兵大陣之中。

    那恐龍大聖還未來得及求饒,便被玄陰老祖纏住,直接用玄陰之火煉化。屍體也被眾屍兵分食。可憐恐龍大聖自白堊紀就已經存在,拖延到今,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日。可惜撞上了李隨雲,十成本事未施展出一成,便即身隕。億載修為,頃刻間化為畫餅。

    那妖族大聖的元神果然不同凡響,那玄陰老祖吞噬之後,只覺得一股如同火焰一般的熱氣在週身沸騰,忍不住發出一聲狂吼,那盤繞飛舞的九道黑氣,似乎都凝實了不少,連帶本命大旗,都綻放出光輝。

    李隨雲這一手著實駭人,大聖級別的高手,不過一招,就被擊斃,連元神都沒有逃出。這樣的本事,就是太一出手,若不借助東皇鍾之力,怕也不能如此輕鬆。畢方等人見了,莫不膽寒。

    李隨雲心中也自得意,自己煉化了乾坤鼎,連自身法力也大有長進。如今莫說是東皇太一,就是證了混元的上古大神,他也有信心一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乾坤鼎的攻擊力實在是差強人意,比不上東皇鍾等法寶來的兇惡。

    畢方見手下的妖聖一個個噤若寒蟬,而恐龍大聖手下的幾個妖王、妖帝,一個個也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生怕被人點名,前去和這個恐怖的對手做戰。

    畢方猶豫片刻,一咬牙,越眾而出,握緊了手中的方天畫戟,看著李隨雲道:「清虛真人,你法力大進,當真是可喜可賀。但你終歸是洪荒世界的一員,理應受天帝調遣,若都似你這般,視規矩如無物,天下如何能保得太平?」

    李隨雲聽了大笑道:「修行一道,本就逆天而行。若要順應天意,卻不是背道而遲?況且你說我無規矩,我倒要問問,這天下的規矩,究竟是何物?難不成所謂的規矩,就是帝俊一家可以滿山放火,我等修行之士,不許點燈不成?」

    畢方聽了,輕歎了一口氣,淡淡的道:「清虛真人,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談帝,我自然尊重他的命令。更何況順天者逸,逆天者勞。你乃逍遙散修,何必要攙雜入這種事情之中?」

    李隨雲聽了,冷冷一笑道:「你看我可想膽小怕事之人?」

    畢方聽了苦笑道:「你修為高深,雖然不知道你有多大名聲,但你出手不留活人,怎麼會是膽小之人?」

    李隨雲聽了,點頭笑道:「如此說來,我這一身修為,也不是等閒之士可以抵擋得了的了?」

    畢方聽了,臉色更苦,他歎了口氣道:「你何出此言?你剛才舉重若輕的擊殺了恐龍大聖,這份本事,哪怕是帝俊和太一,怕也不能如此輕鬆。似這等本事,又豈是過得去可以形容的?」

    阿芙洛狄忒聽了李隨雲和畢方的對話,心中頗感好笑,忍不住抿嘴微笑,但又意識到有失莊重,慌忙用手輕掩。

    李隨雲聽了畢方的話,臉色突然一凝,冷冷的道:「我既然本領高強,不弱於帝俊、太一,又不是膽小怕事之人,如今他派你們欺上我門,難道我還要容忍不成?」說罷,眼中殺機閃爍,大有一言不和,便即動手之意。

    畢方聽了,臉色一變,手下諸妖,也感受到李隨雲的怒氣,不由得小退了一步,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生怕對方突然出手,雖然知道自己未必能擋住對方一擊,但兵器在手,總是多了些心理安慰。

    李隨雲也不等畢方解釋,冷笑道:「我雖然不喜惹事,但我也不是怕事之人。我也知道你們身不由己,若是識時務,退下去,我也不和你們一般見識。若你們不識時務,我也不在乎在多些殺業,讓這些屍兵多些食物。」

    畢方到底是上古大妖,一身本事,驚世駭俗,若非如此,當初也不至於和帝俊鬧的那麼僵。他聽了李隨雲的話,如何不惱火,對方分明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一咬牙,喝道:

    「情虛道人,你莫要欺人太甚。我本領雖然不濟,但也不是任你欺凌之輩,你若非要攙雜於妖、巫之爭,說不得,我就是豁出這億萬修為不要,也要和你決一雌雄,證個高下。」

    李隨雲聽了,眼中怒火一閃,隨即消於無形,他看了一眼怒火熊熊的畢方,歎了口氣道:

    「畢方,你也是上古神獸,先天靈種,怎地如此不曉事?那帝俊待你如何,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只和帝俊、太一了結因果,與其他妖族無關,你何苦為那兩個小人賣命?」

    一旁猛□大聖聽了,心中憤怒,他手中握了兩柄大刀,卻是他脫落的象牙所化,鋒利無比。他揚刀指著李隨雲的鼻子吼道:「清虛道人,我等本就是妖族,你若滅了帝俊、太一,我等豈不是任由那巫門屠戮?莫說我等身為妖族大聖,哪怕就是一個普通小妖,也不能容你如此。」

    李隨雲聽了,心頭怒火已生,他冷冰冰的道:「巫門若是趕盡殺絕,他們也不配掌管洪荒大地這麼久了。天下萬物皆可成道,飛禽走獸,草木山石,得道之後,自然是你妖族一脈,若想徹底滅絕妖族,難不成還要將這天下生靈屠殺殆盡不成?」

    畢方聽了,心中一動,沒有等他開口,那邊劍齒虎大聖已經迫不及待的道:「清虛真人,我們不是你的對手,若說你任由我等離開,我倒也相信。但你說巫門不會趕盡殺絕,未免有些臆斷。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樣的道理,他們又怎麼會不明白?」

    李隨雲聽了,微微一笑,沉聲道:「你們此處大軍數十萬,若是稱霸一方,又有誰是你們的對手?你放心就是,若是巫門中人,想要趕盡殺絕,我自不會讓他們得手。」

    畢方聽了,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微微一動。李隨雲開始時就提出這個建議,但在不知道對方本領深淺的情況下,誰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如今對方實力高超,帝俊、太一怕是難逃此劫。若是為他二人陪葬,這讓畢方如何甘心?

    那邊猛□大聖見畢方心動,微微點頭道:「將軍,帝俊派我等前來,無非是想讓我們做炮灰。這清虛道人的本事,豈是等閒可比?怕他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我等何不自立為王,也圖個痛快?」

    畢方聽了,眉頭忽的一皺,看了一眼左右,一聲大喝:「撤兵。」

    只見對面旌旗閃動,數十萬天兵天將,並十數萬妖兵妖將,轟轟而退,宛如蝗蟲一般,逕自去了。

    阿芙洛狄忒見了這般場面,不由得笑道:「你們這裡的天帝,也真不得人心。這幾十萬人馬,豈是那麼好應付的?你固然可以將他們全殲,但你手下的兵卒,卻得大有損傷。」

    李隨雲聽了,不由得微笑道:「你說得倒也不錯。可你知道嗎?以畢方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自立門戶。」

    阿芙洛狄忒正斜靠在車上,伸手去拿水晶葡萄,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愣道:「他不是被你說動的嗎?」

    李隨雲聽了搖頭歎道:「對方乃是上古大妖,是天下少有的有大法力、大神通的修士,心志之堅,比之金石也不為過,怎會被我幾句話就說動?他只不過不想手下白白損失,保存一些實力罷了。更何況帝俊還有一件法寶沒有將出來呢!」

    阿芙洛狄忒聽了心中一動,急忙詢問道:「是何法寶,居然如此了得?」

    李隨雲看向遠方,漫天妖兵已經撤得差不多了。他輕歎了口氣,淡淡的道:「自然是可以聚集天下群妖的聚妖幡了。」

    阿芙洛狄忒依稀記得聽李隨雲提到過這件法寶,不由得暗自吃驚,東方的情況,比之西方,複雜得不知道多少倍。就是剛才的畢方,一身修為,怕也遠在宙斯之上。她一想到故鄉的衰弱,心中不由得一陣神傷。

    李隨雲可沒有工夫理會阿芙洛狄忒的心事,他看了一眼左右,隨即下令打掃戰場,又令孔宣嚴防妖族大軍反撲。同時派人聯絡巫門、道門高手,又派玄璞去老子、元始、通天三處報信,以求共同進退。

    玄璞聽了,自拿了李隨雲的信箋,駕雲去了。孔宣這邊也自整兵,又將大營向周邊擴充了百里,方才作罷。

    那玄陰老祖著實得了不少好處,請示李隨雲之後,隨即將屍兵大陣紮在附近一處藏風聚氣之地,布上了陣法,安心修煉,以求早日達到大聖的境界。他現在居然認識到當奴僕的好處,當得有滋有味,李隨雲若是趕他,他怕也不願意離開。

    李隨雲帶了阿芙洛狄忒,逕自回了洞府之中。又傳了阿芙洛狄忒幾個小法術,讓她好生修煉,自己則取出當日從玄陰老祖處強奪來的幽冥塔,以及數百萬的生魂,他要將這法寶凝煉完畢。日後自有用處。

    而那畢方率領大軍直退回天宮,當真是淒淒慘慘。正如李隨雲所說,他終歸是妖族一脈,戰場上放水倒是可能。可聚妖幡的威力,他還是知道的。與其等到時候再到天庭,還不如直接回去,看帝俊如何處理。

    他因為不知道帝俊是何主意,只好令眾兵駐紮在南天門外,自己帶領殘存的兩個大聖,以及恐龍大聖手下的幾個妖帝、妖王,去見帝俊、太一,聽他們發落。
ce501221 發表於 2008-10-2 23:56
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四十一章 群妖相聚嘯天宮

    畢方大敗而歸,還折了一個妖族大聖,這個消息,對於已經處於風雨飄零之中的天庭來說,無疑於一個地震。

    如今的天庭,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哪個天庭了,各路神仙,各大統兵的神將,散去了不少。這些離開的人,都是人族或是巫門的子弟,沒有人願意為了要妖族,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為了保證天庭這個機構的正常運行,太一不得不將一些本領強大的妖怪安插到各個部門。但這些妖怪雖然法力高強,神通廣大,但處理政務的事,顯然和這掛不上鉤。天庭的日常工作,幾近混亂。

    這些大妖如何不知道畢方的恐怖?這太古大妖的神通,可不是一般妖怪能想像得到的。似他們這般修為,達到大聖級別,怕是已經頂天。表面看來風光無限,但比起那些超越大聖的太古大妖,卻還要差上許多。

    似畢方這等高手都吃了個大虧,落個剎羽而歸的結局。那對方的實力,實是毋庸置疑。所有的人都感到脊背發涼,他們不知道帝俊會如何懲罰這些失敗者。

    令人驚訝的是,帝俊只是詢問了一下當時的戰況,就沒有再說什麼。有資格進入大殿的妖怪,一個個沉著臉,都在打著各自的算盤。對方看上去,不是很好惹的樣子,只一下,就將那恐龍大聖結果了,這樣的本事,自己碰到他,豈不是也是一招了事不成?

    過了好一會,帝俊再次確認道:「畢方,你真的確定那清虛道人只用了一招,就了結了恐龍不成?」

    畢方聽了,雙眼險些噴出火來,牙齒不由得格格做響,立時便要發作。可隨即他又勉強壓下了心頭之火,恨聲道:「這種事情我又怎會撒謊?那人本領太高,恐龍乃是我妖族大聖,修為高深,卻被對方一招擊斃,如此本事,即使百萬天兵齊上,怕也不是那人對手,我不想讓士卒白白流血,只好率兵回轉。」

    帝俊並沒有因為畢方的不敬而發火,他起身踱了幾步,又思量了好一會,極為突兀的問了一句:「如果你和清虛道人交手,你能支持多久?」

    畢方聽了一愣,隨即低頭沉吟,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道:「他並沒有暴露太多的實力,恐龍連三成本事都沒施展開,就被擊斃,憑那短暫的時間,我根本摸不清對方深淺。」

    說到這裡,畢方猶豫了一下,隨即像下定決心一般,繼續道:「如果在沒有先天靈寶的情況下,他如果和陛下的法力一般,我有一成取勝的希望,有三成把握全身而退。若是逃命,倒有八成把握。」

    聽到這話,所有的大妖一片嘩然,這分明是說帝俊是憑借先天靈寶才那般強大的,這樣的話也太犯忌諱了。

    令人驚訝的是,帝俊並沒有動怒,只是看了一眼畢方,點頭道:「若是他和我修為一般,你確實能達到那種水平,如此說來,他的修為……」

    畢方點頭道:「我並不知道那人是否有先天靈寶護身,但若說一招擊斃恐龍,又是那般輕描淡寫,若陛下不動用先天靈寶,怕是也力有未逮。那人修為,很可能在陛下之上……」

    帝俊聽了,渾身的精力彷彿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蒼老了幾十歲一般,垂首不語。

    一旁的狐族族長出班而立,卻是一隻十尾天狐大聖。這狐狸天生一尾,千年苦修,方得一尾。修至九千九百九十九載,方才修得九尾。九尾既成,則可脫離妖身,步入仙道。若是休成十尾,立時肉身成聖,稱之為大聖。

    從狐族出世之日起,一直到現在,九尾出了三五個,十尾卻是只有一個,至於更高境界的狐狸,卻是一個未曾見到,由此可見狐狸修行之難。

    這狐族族長見眾妖恐懼,急忙出班道:「陛下,其實那清虛真人,並不值得懼怕。但若是動硬的,怕是需得陛下和東皇同時出手,才有取勝的希望。」

    帝俊聽了眉毛一揚,沉聲道:「若是依你所言,卻該如何是好?」

    畢方在一旁聽了,也是一臉的驚訝和好奇,他也想知道,究竟用什麼辦法,可以打動清虛道人。

    狐族長老看了一眼眾人,用手撫摩著雪白的鬍子,慢悠悠的道:「這清虛道人的修為如何,大家雖然沒見,但從畢方將軍的口中,我們都能知道的大概。諸位如果有誰懷疑那人的本領,可先和畢方將軍比劃比劃。」說到這裡,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個牛頭的妖怪見了,有些惱火的道:「老狐狸,你就不用賣乖了,誰不知道畢方大神乃是太古大妖,先天靈種,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這裡除了陛下,又有幾個妖怪是他的對手?你就快說什麼辦法吧!」

    狐族族長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眾妖道:「這清虛道人雖然本領高強,但他畢竟勢單力孤。如果將他放在頭號敵人的位子上,卻是本末倒置,平白讓巫族得了便宜。所以我們對付他,要處於守勢。避免和他正面交戰,讓他佔點便宜,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話音未落,呲鐵開口喝道:「你這老頭,好不曉事。想我等當初披荊斬棘,始有這尺寸之地。你這晚輩卻不愛惜,動輒與人,若是如此,久而久之,我等再無安身之地。」

    狐族族長聽了微笑道:「此話差了。那清虛道人本領高強,要土地何用?他乃是有道的全真,追求的是天道,求的是混元,他之所以和我等糾纏不休,大概也是怕巫門失敗後,陛下和東皇與他算舊帳吧!」

    此言一出,所有的妖怪臉色都不禁變了一變,誰都知道金烏與清虛的舊怨,可又有幾個人願意為妖族太子出頭,惹上這樣一個強橫的對手?所有妖怪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掃向了帝俊。

    帝俊此時殺了狐族族長的心都有了,他這那是出主意,分明是在挑撥離間,製造矛盾啊!因為妖族太子,而引出了一個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存在,怕是更讓這些妖怪離心離德吧。

    這狐族族長的話實在太犯忌諱。如果不是因為這狐族族長的本事在眾妖之中排不上前二十名,妖族族長的位置無論如何輪不到他做,帝俊幾乎都要以為這老傢伙是在蓄謀奪權了。

    畢方冷冷的看了一眼狐族族長,沉聲道:「你究竟有什麼辦法,何必支支吾吾?快快說來……」

    狐族族長聽了,微笑道:「諸位不必心急。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清虛道人幫助巫門,那我們就對他採取弱勢,避免和他正面交戰。同時拉攏他的三個師兄——通天的座下,不是有很多妖族子弟嗎?」

    聽了這話,白澤恍然大悟道:「你打算分化他們師兄弟四個,拉攏可以拉攏的,讓他們作為我們的臂助……」

    狐族族長聽了點頭微笑道:「正是如此……」

    話音未落,這邊白澤已然暴怒道:「好你個老狐狸,出的是什麼餿主意?似你這般說來,我族怕是再也無翻身之日。那通天門下雖多是我族,但他終歸是鴻鈞坐下弟子,怎會和清虛道人同門相殘?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說出這般話來。」

    狐族族長聽了,也自惱怒,憤然喝道:「白澤,你雖是先天靈種,但也不能如此欺侮於我。你怎知通天不會幫助我等?萬一清虛道人看在通天的面上罷手,豈不是更好?」

    眨眼間,殿中妖族就分成兩派,先天靈種的大妖一幫,大多支持白澤,反對和通天接觸,免得徒受羞辱。

    而後天得道的妖怪,則站在狐族族長的一邊,在他們看來,少一個敵人,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當然還有幾個太古大妖自持身份,和畢方站在一起,沉著臉,也不言語。他們都是反對開戰的一幫。在他們看來,開戰,遠不如將犯事的妖族太子交將出去。如此一來,則兩族相安無事。

    吵了好一會,雙方卻還沒爭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忽然一個守殿的將軍快步走了進來,大聲道:「東皇駕道……」

    眾妖吃了一驚,不敢再喧嘩,急忙各歸本位。一個個繃著臉,猶如廟的的泥塑,一聲不吭。

    這東皇太一率領計蒙、英召、飛誕、飛廉、九嬰、商羊六大太古大妖出征,時間幾近一月,正所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所以並沒有耽誤太長的時間。此次出行,夷滅人族六個部落,斬殺修士數百,巫三十餘,可謂斬獲頗豐。捷報早到,故此眾人先知。

    帝俊見了太一,心中大喜,急忙起身迎接,卻見太一一臉的愁苦之色,不由得驚道:「賢弟大獲全勝,威嚇如此憂慮,難道戰事又有反覆不成?」

    太一看了一眼下面的眾妖,歎了口氣道:「天下妖族散居者何其多?我此次出征,雖然滅人族萬餘,重創巫祖強良,但卻未傷及對方根本。兄長,不要再猶豫了,若再不動用召妖幡,我等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太一話音剛落,那邊畢方已然開口道:「難道局勢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召妖幡一出,天下群妖莫不響應,哪怕隱居的大妖也盡到來,但那是全面戰爭的宣言。難道真要將全族捲進其中不成?」

    太一聽了,臉色一變,冷冷的看了一眼畢方,沉聲喝道:「畢方,你究竟是何意思?你幾次出戰,都無功而返,這次又損兵折將,你難道和那巫門、人族有了協議不成?」

    畢方聞言抗聲道:「我只是不服,為何非要聚集天下群妖?那巫門也是強大,若是全面開戰,我族定然元氣大傷……」

    話音未落,帝俊已在一旁斥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敗軍之將,何敢言勇?速速退下,莫要支吾。」

    畢方還要再言,一旁的風狸猛的拉了他一下。畢方如何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只得恨恨而退。

    諸妖見畢方受斥,又見太一、帝俊一意孤行,只想挑起妖、巫大戰,將這洪荒世界弄個天翻地覆,一個個如何不惱?一些性子烈的,便要出頭,都被身邊精明的拉住,但有不少妖怪都已離心離德。

    不過也有一些修為高深的妖怪,知道太一和帝俊的苦衷。這妖、巫兩強難以並立,早晚有一場大戰。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證個高下。天數到了,又豈是可以違背的?

    其實以畢方的性子,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這事,卻是妖族理虧。若以此開戰,道理上先就弱了,更不願意為了妖族太子的事拚命,所以才執意反對。

    其實雙方的心思都是一樣,不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看法。一種主張早早瞭解,一種卻想維持假象的和平,直到連這虛假的和平都不存在的那一天為止。

    卻說這太一執意要動召妖幡,太一自取出一個葫蘆來,放在丹墀之下,令童子揭去蘆蓋,用手一指。只見葫蘆中有一道白光閃爍,其大如線,高四五丈有餘。白光之上,懸出一道幡來,光分五彩,瑞映千條,正是那妖族至寶——「招妖幡」。

    但見幡出,不一時,悲風颯颯,慘霧迷漫,陰雲四合,風過數陣。太一急令南天門大開。又過了片刻,只見黑雲遮蔽天日,無數妖怪直湧入這天宮盛境,天下群妖俱到天宮聽候法旨。

    這些妖怪,也自有規矩,按照種族排列,一堆堆,一幫幫,大多是面貌兇惡之輩,還有不少沒有脫去獸體,修得人身之輩。雖然也有面貌俊美之徒,卻終歸只是少數。

    那凌霄殿外,十二生肖現出真身,一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各執法寶,擺出那生肖大陣,彈壓群妖。

    帝俊隨即宣大妖進見。

    只見各族妖怪熙熙攘攘,不過片刻,大妖紛紛上前,卻有十萬餘眾,多是妖王、妖帝之輩,至於大聖、偽大聖,以及隱居的太古大妖,卻不過數百。饒是那凌霄殿廣大,也顯得有些擁擠。

    這些妖怪都是精明過人之杯,如何不知道太一的意思?召妖幡一出,群妖聽命,卻是不可違背。故雖有心中不願賣命者,卻有不得不聽令而行。

    待帝俊申明號令一畢,群妖立時呼嘯,以示應和,天庭之中,一時間鬼哭神號。天空戰雲密佈,大戰一觸即發。
ce501221 發表於 2008-10-2 23:56
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四十三章 杖舞九霄千層綠

    太一見了李隨雲胸前的鼎,不由得臉色大變,脫口道:「乾坤鼎……」

    李隨雲聽了,微微冷笑,傲然道:「你有混沌鐘,我有乾坤鼎。東皇太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太一聽了,心中一寒,隨即冷喝道:「李隨雲,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你要知道,東皇鍾之排名,尚在乾坤鼎之上……」

    李隨雲毫不客氣地截斷了對方的話,眼中全是蔑視:「太古十大先天靈寶,卻是各有所長。所謂排名,無非是出世先後罷了。更何況法寶雖有靈性,卻終是死物。你一味依賴法寶,已自落了下乘,可歎一代大神,居然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實在可悲之至。」

    太一聽了,不由得氣沖斗牛,若不是這些日子,一直憂心和巫門的爭鬥,他何至於依靠法寶?若他能安心修煉,怕事那混元正果也證了。想到傷心處,如何不惱火。

    他一聲怒喝,掣出兵器,卻是一根四尺長短的鐵棍。莫要小瞧這鐵棍,卻是以那先天鐵之精華,混合那五金之氣,又不知用東皇鍾之氣,淬煉了幾億年,方才出爐。出爐之日,天地為之變色,日月無光,降九重天劫為其洗禮。此兵器上飾異寶,遇水不溺,遇火不焚,重十萬八千斤,當真是擦著皮破,蹭到骨者,端的厲害無比。

    李隨雲見了,也不畏懼,呵呵大笑,右手一翻,竹杖舞了個杖花,照頭就是一杖。太一也不示弱,指揮那十大妖怪將二人圍在垓心,自己揮舞鐵棒,與李隨雲拚鬥在一處。

    好鬥,一個是先天生成的竹杖,翠綠如凝翠,受那盤古的精血,先天的靈氣,堅入精鋼。一個是後天鍛煉的法寶,黝黑如潑墨,享那先天的靈火,九天的神雷,變化無窮。竹杖舞動,綠影重重,宛如仙境,讓人不敢褻瀆,鬼神辟易。鐵棒揮灑,黑影濛濛,猶如煉獄,讓人心驚膽戰,鬼神魂傷。

    李隨雲和太一斗在一處,當真是棋逢對手,將與良才。不過李隨雲終究是狡詐之輩,打得再怎麼光明正大,也脫不了狡猾的性子。從交戰一開始,他就引著太一向宇宙中去,避免和他在洪荒世界中苦鬥。

    太一也是眉眼剔透的人物,如何看不出東方的心思?但他心中也清楚,二人都是神通廣大之輩,又都有先天靈寶護身,若是在這洪荒世界放開手腳,怕是整個世界都要被毀。那些神通廣大的妖、神固然無事,但自己的眷族、天下的生靈,怕都要化為齏粉。因此也自小心,跟著對方殺到洪荒宇宙之中。

    到了宇宙之中,二人直殺到宇宙身處,至此,二人再無顧忌,都放開手腳,施展出全身的本事,戰做一團。

    兩人一場好殺,一個是先天中衍生的靈氣,得盤古精血,億萬年的修士,自成一脈。一個是太陽中孕育的生靈,受炎陽真火,無數載的大神,妖族霸主。

    一個道:「你妖族恃強凌弱,怎能擔當天下之主角。」一個道:「你枉稱全真,世事與你何干?」一個指責對方:「妄自尊大,只想著自身利益,白活了億載歲月。」一個呵斥對方:「不識天數,行事我行我素,可惜了億萬年的苦修。」……

    李隨雲與太一相爭,威勢無窮,週遭數萬里的星辰隕石,在先天靈寶的威力下,盡都化為齏粉。

    那十個太古大妖,都不敢進前,遠遠的觀望。手中的法寶上,都有一層汗水。這等好殺,卻是開天闢地頭一遭。這等高手對決,卻也是從未得見。

    幾大妖神,想起方才自己還想和那清虛真人證個高下,無不變色,心中連呼僥倖。似這等神通,自己一生怕是都難望其背。

    李隨雲和太一斗了不知道多少招,卻沒有佔到一丁點的便宜,心中也自佩服對方的本事。二人的先天靈寶只是用來護體,倒也沒有什麼不妥。不過李隨雲的乾坤鼎在護體之餘,依然不停的搜集著星辰破碎時所散發出來的靈氣,倒有些小家子氣了。

    太一久戰無功,心中也自焦躁。他自得道以來,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還從來沒有如此吃虧過。他仗著先天靈寶混沌鐘,當真是所向披靡。就是第一次妖、巫大戰的時候,他以一敵三,對抗三大巫祖,也沒有這般吃力。

    此時的感覺,就如同海邊的巨浪,瘋狂的攻擊著岸邊的礁石。每一次攻擊,看上去都威力無窮,不可阻擋,但每一次攻擊,都化為淒美的浪花,最終消於無形。對方就如同一隻縮在龜殼裡的烏龜,在打破龜殼之前,休想傷得了對方一絲一毫。

    李隨雲和太一不同,他雖然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大戰,卻打得連呼過癮。有句話叫高手寂寞,雖然李隨雲在追求更高的修行境界,但能碰到一個和自己差不太多的對手,卻也是一件讓人熱血沸騰的美事。

    他連聲呼喝,手中的兵器,居然憑空生出千般變化,一時間,方圓百里之內,都是翠綠色的杖影。宛如雨點般相似,一窩蜂的往太一身上招呼。

    太一頭上的東皇鐘,散發出一道道土黃色的光芒,將他的身軀籠罩在其中,將李隨雲看似猛烈無比的攻擊,化為無形。在自保無虞的情況下,他雙眼血紅,手中的鐵棒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帶著可以焚燒世間一切的炎陽真火,瘋狂的攻擊著李隨雲。

    乾坤鼎的恐怖威力,在這個時候,也終於顯露了出來。它連太一攻擊時濺落的火星都不肯放過,紛紛收入鼎中煉化。除此之外,還不停的轉化天地靈氣,射出一些葵水之精。這東西可是自太陽中孕育而出的太一最討厭的東西。

    太一終於被磨光了耐性,他一聲大喝,衝著遠處圍觀的十個大妖一甩頭,示意他們一起上前,圍攻這個難纏的對手。

    十大妖神的臉色都變了變,在這麼強大的攻擊下,即使想保證自己的安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在對方法力明顯高出他們不知道多少倍,又有先天靈寶護身的情況下,他們的加入,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參與的戰鬥了,這種級別的戰鬥,是即將證混元的高手才能參與的大戰。

    太一見手下遲遲沒有動作,也自惱火,猛的喝了一聲,眼中殺機頻閃,口中大喝道:「你們還再猶豫什麼?莫不是有私心不成?」

    十大妖神都吃了一驚,想起太一對叛逆者的殘酷,心中都是一驚。呲鐵是十大妖神中最強壯的一個,可他的法力,偏偏是十大妖神中,最弱小的一個。

    上天也許是公平的,在賜予呲鐵強悍肉體的同時,讓他在修行的路途上變得更為艱辛。上天也許是不公平的,在同樣賜予生靈樣的天賦之後,又賜予了呲鐵強悍的肉體。可過於迷戀肉體的強悍,最終使他落後於同時代的妖怪。

    呲鐵最先忍受不住這種壓力,他是妖族的一員,拋除太一,還有帝俊,他不可能違背妖族君主的命令。他揮舞著狼牙棒,從李隨雲後面呼嘯著砸了上去。

    李隨雲聽得後面風響,不屑的咧嘴笑了一下,猛然間一閃身,退出了戰團,看他那舉重若輕的姿態,分明還留有餘力。

    看到這一幕的太一臉色驚得臉色發青,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在自己如此攻勢之下,還能保留實力,自己早先想的並沒有錯,他確實是自己最強大的敵人之一。如果今天不能將對方剷除,怕是日後禍患無窮。可眼下憑借自己和這十個太古大妖,實力明顯弱了點,能不能把對方留下,他心裡實在沒底。

    李隨雲遠遠的站在高處,身邊是七顆巨大的行星。他看著太一,微微冷笑道:「怎麼,一個不是對手,上一幫了?似這等對手,我視之如土雞瓦狗,來得再多,也不是我的對手。」

    呲鐵雙眼通紅,大聲喝道:「清虛道人,你未免太狂妄了吧。」

    李隨雲看了一眼逐漸逼近的十大妖神,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同情之意,放緩了聲音,淡淡的道:「你們只知苦修,卻不知大道。需知追求天道,固然需要修煉法力,但同樣需要淬煉心境。否則,永無證混元之日。似你等這般,法力與我相差不只毫釐,心境與我相較,更是距之萬里。豈是我的對手?爾等與我無仇,我不與爾等為難,速速退去,我不害你們。」

    十大妖神聽了,一個個屏息凝氣,沉吟不語,各自打著算盤。他們知道對方不是虛言。似剛才那般威勢,若想對付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不需要費太大力氣。似他們這種修煉有成的大妖,分外珍惜生命,一個個聞言不由得猶豫起來。

    太一死死的盯著李隨雲,語氣中充滿了憤恨:「你這傢伙,倒是牙尖嘴利,你的本事,若有你這張嘴巴三層的功力,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打錯了算盤,你以為我妖族似你那般,見利忘義之輩嗎?」

    說到這裡,太一掃了一眼幾個躊躇不決的大妖,冷笑道:「招妖幡出,天下群妖莫敢不從。此乃妖族至尊,地皇女媧娘娘頒下的法旨。你若想挑撥離間,可是打錯算盤了。」

    李隨雲聽了,眼中精光一閃,這太一的嘴倒也厲害。先是譏諷自己挑撥離間,後面卻有不露痕跡的點出妖族有女媧娘娘的支持,既拉攏,又威脅,果然不愧是在妖族族長位置上坐了那麼久的人物,精明得讓人感到恐懼。

    大妖飛誕無聲無息的挪到李隨雲身後,眼中凶光一閃,一劍直劈李隨雲後腦。他也想明白了,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違背女媧娘娘的命令,莫不如窺個便宜,斬傷此人,立個小功,女媧娘娘面前也好看。

    但見清光閃爍,疾如閃電,快似流星。李隨雲彷彿沒有反應一般,站在那裡。只見寶劍光華閃爍,李隨雲的頭顱高高飛起。誰也沒有料到,這飛誕居然一擊得手。

    看到這一幕的太一不由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可以和自己鬥得難分勝負的清虛道人,就這麼著了道?這也太容易點了吧!

    其餘幾個大妖,大多心中懊喪,早知道這小子背後的功夫如此差勁,自己剛才出手,卻是好了。這般大的功勞,卻被這傢伙得了,著實惹人嫉妒。

    這大妖中也不是沒有精明的人物,但這事來得太過突然,一時間居然將眾人都震住了,心思已亂,思維自然比不上平時。

    飛誕一劍成功,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在他心中,自己這一招,最多也就是輕傷對方,誰想到會立個大功。一時間,竟然驚訝得呆住了,嘴唇一開一合,猶如捻魚一般,說不出話來。

    太一終究心思過人,最先發現不對。且不說對方有先天靈寶護身,單說對方身隕,但元神到哪裡去了?先天靈寶乾坤鼎又到哪裡去了?他猛然醒起一招,不由得大聲提醒飛誕:「小心,那個人是假的……」

    話音未落,只見虛空之中李隨雲的身影,他一臉的獰笑,手中的竹杖飛速一揮,帶起一連串的綠色杖影,重重的砸到了飛誕的頭上。

    飛誕只覺得耳後生風,但他已經興奮的麻木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待要躲閃,又哪裡來得及。

    諸妖只聽得啪的一聲,但見的頭顱被擊得粉碎,鮮血淋漓。心中都是一緊。但凡修士,元神不滅,便不算死亡。只要假以時日,自然可以重新修煉出肉體。再不濟也可以奪舍投胎,從頭開始修煉。可若是元神、內丹被對方奪去,那可是永無出頭之日。魂飛魄散,倒還是好的。若是倒霉的,魂魄永受煎熬,當真是永無出頭之日。

    太一大驚之下,急忙上前,想要救飛誕一命。

    李隨雲哈哈一笑,左手猛的一伸,已然穿透飛誕的肉體,取了內丹,隨即收了元神,將這肉身向衝過來的太一投去,整個人隨即退出好遠,避開了對方的攻擊,臉上全是得色。

    正是一場辛苦空歡喜,反為敵手窺機宜。太一等人被李隨雲玩了一手,反倒折了一員大將,生死難料,實是吃了大虧。畢竟這場大戰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曉。
ce501221 發表於 2008-10-3 23:22
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四十四章 碧血紛灑遍天紅

    李隨雲這手著實漂亮,他如同彈掉一點灰塵般擊殺飛誕,看似普通,卻已震懾住各大妖神。

    畢竟同為太古大妖,在對方的攻擊下,壓根沒有還擊的餘地,雖然可能比自己弱上一點點,但這一點點的差距,並不代表對方承受不住清虛賊道一擊,而自己就可以承受得住。這個恐怖的結果不能不讓他們感到畏懼。

    李隨雲一臉淫蕩的笑容,看著怒氣衝天的太一,語氣中充滿了調侃:「怎麼,心疼了?砍了我一個葫蘆,我都沒有說什麼,你又有什麼好心疼的?難道你和剛才的妖怪,一失一得,定數當然,你何苦如此這般,難不成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不成?天啊,你枉自修煉了這麼多年,居然好這口。這天庭勝景無邊,眉毛仙子無數,你怎麼單好男色?

    我看剛才那位,相貌頗為威武,乃是少有的偉丈夫,想來也不會任由你欺凌,難道你扮演的竟然是……天啊,想不到你堂堂大神,居然會好這一口。」

    太一聽了李隨雲的污蔑,直氣得雙眼發黑,直想殺將過去,將眼前這個可惡的胖子碎屍萬段。但理智告訴他,如果自己這樣衝過去,很容易吃大虧。

    太一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恨聲道:「你儘管胡說就是了,你除了徒逞這口舌之利,卻卻沒有別的本事。」

    說到這裡,太一微一沉吟,繼續道:「你從哪裡學來的邪門法術,居然如同第二原神,身外化身一般,如此逼真,連我都被瞞過……」

    李隨雲看上去十分得意,他把玩著手中的竹杖,眼中精光閃爍,口中卻是淡淡的道:「怎麼,幾個分身也值得東皇陛下擔憂嗎?難不成你想修煉幾個,自己和自己玩?」

    太一咬著牙齒,不理會李隨雲的挑釁,冷森森的譏諷道:「這分身的作用怕是不光是幫你辦事,欺瞞他人耳目這麼簡單吧!似乎在你危機的時候,可以替你受過。想不到你還有這手功夫,這等於平白多了無數條性命。」

    說到這裡,太一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的看著李隨雲,語氣也變得十分古怪:「你這套功夫,在拚命的時候,絕對是難得的本事。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保命的功夫,難怪敢不把天下修士放在眼裡。我和兄長聯手,怕也奈何不得你吧!」

    李隨雲聽了這話,笑了一笑,又看了一眼各懷心思的九個大妖,淡淡的道:「太一,這都是你逼我的。若非你步步緊逼,我又何苦與你為敵?」

    太一恨聲道:「你說這句話,不是太遲了嗎?事實就是如此。你我都不願意沾染因果,但普天之下,又哪裡是淨土?身在紅塵中,就是你不去招惹因果,因果也會來招惹你。你修為日益精深,難道這也看不透嗎?你我因果糾纏,早晚都有一個了斷,這是不可避免的。」

    李隨雲看了一眼太一,盤膝坐於虛空之中,淡淡的道:「你今日命不該絕,卻又奈何不得我,為何非要拚命,你我之間的因果,也不是今天能了結的,再鬥下去,怕是便宜了你最大的敵人。太一,你好好想想吧。」

    太一盯著李隨雲,沉聲道:「清虛道人,你我早晚都要做個了結,正所謂趕早不趕晚,何必再拖延時日?你雖然分身無數,但我若滅了你的元神,就是分身再多,怕也無用。」

    李隨雲有些惱火的指責道:「東皇太一,我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想和你打這無所謂的戰爭。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我相鬥,三兩個月未必能分出勝負,嘿嘿,你難道不怕被別人鑽了空子?更何況你我相鬥,我就不信你身邊這九大妖神能平安無事,保得性命。」

    此言一出,九大妖神齊齊變色,漫長的歲月,無盡的苦修,為的就是跳出輪迴,又有誰願意選擇死亡?更何況在兩大高手的爭鬥中被捲入,-怕是連元神都保不住,一時間所有的妖神心中都萌生了退意。

    太一斜著眼睛看著李隨雲,恨恨的道:「飛誕死得冤枉,他的法寶還沒有使出來,就被你幹掉了,實在可恨。可你不要忘了,他們也是有法寶的。」說著一指九大妖神,冷冷的炫耀道:「他們的法寶,雖然不如你的乾坤鼎,但若一起使用,也夠你頭疼一陣子的。」

    李隨雲聽了,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為何非要和我分個高下,我哪裡得罪你了?我雖然可能幫助巫門對付你,可這不是還沒有動手嗎?若說將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動手,應該早早的動手,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太一聽了這話,不由得默然無語,是啊,自己為什麼非要和這個胖子過不去呢?他雖然可能是巫門的臂助,但在眼下這種情況下,冒著被巫族偷襲大營的危險來追殺一個擁有強大後台的對手,真的值得嗎?

    其實太一原本也沒想這麼早就和李隨雲翻臉,自從巫妖大戰開始,他就打算派兩個探子暗中監視清虛道人的洞府,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異動,也就是了。萬一對方真的幫助巫門,到時候再做打算。

    可偏生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妖攛掇帝俊,在那洞天福地的外圍駐紮大軍。一方面起到震懾的作用,讓福地中人,不敢輕舉妄動。另一方面,也正好將那幾個刺頭打發到這裡,免得在天宮中看了惹人生厭。

    計劃確實不錯,太一自己雖然持反對意見,但反對得並不堅決。也許自己心中也存在一絲僥倖,在妖族強大的實力面前,可以迫使清虛道人放棄幫助巫門的打算。

    雖然太一心中對這樣的威脅,能否震懾不知道究竟有多厲害的清虛道人,沒有一丁點的底。

    誰也沒有想到李隨雲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居然會毫不留情的打上門來,直將那數萬妖兵屠殺殆盡。

    更讓人驚訝的是,手頭一直就那幾件可以入得了這些大神法眼的,勉強可以稱得上寶貝的清虛道人,先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大批強悍得可比擬仙人的屍體,煉成了傳說中的屍兵大陣,而後又彷彿遊戲一般,擊殺了他的一個親信。展露了他那恐怖的法力,震懾住了天庭中的妖神。

    面對如此強橫的清虛道人,帝江當日如果聽從老狐狸的建議,採取妥協,那定然會影響到妖族必勝的信心。普通的妖兵和高層的大妖想得不一樣,他們需要勝利來激發勇氣。更何況妖族和李隨雲本就有因果需要了結,借這個機會,倒也不錯。

    其實太一決定剿殺李隨雲的決定,看似迫不得已,其實也有他的道理。他仗著實力雄厚,又有先天靈寶東皇鍾護身,會同十大妖神,如此強大的陣容,即使碰上了五、六個祖巫,雖然不敢說必勝,但起碼可以保證不敗。

    若是滅了清虛道人,可謂一舉數得。如此一來,既掃清了一個障礙,又震懾了那些搖擺不定,尤其是準備幫助巫門、人族的修士。

    可誰也沒有想到,事到臨頭,卻出了變故。先是這清虛道人手中多了一件先天靈寶——乾坤鼎,而後又有身外化身,無窮分身的法術,讓人摸不清他的虛實。更讓人忌諱的是,他出手依然狠辣,果然是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自己手下的一個大妖,連真本事都沒有使出,變被他毀屍,奪丹、收神,這手功夫,也忒狠辣了點。

    似李隨雲所說,雙方罷手,日後再爭個高下,看似容易,可事到如今,已經是如同騎虎,再難脫身。自己派人圍殺於清虛道人,而清虛道人擊殺太古大妖,這都是死仇,可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揭過去的。況且若是半途而廢,天下群妖如何看待自己?

    李隨雲知道太一很難做出決定,但是他自己一點都不在乎。對方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若是巫門和人族沒有一丁點的動作,那才奇怪呢。如果他們真夠聰明,絕對不會玩弄什麼趁虛而入的把戲。天宮中的妖神,比圍攻自己的,應該只多不少。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和自己聯手,直接擊殺太一,斷妖族一擎天之柱。

    太一突然抬起頭,他的目光中居然有一絲決然。

    李隨雲見了這一幕,心中吃了一驚,知道不好,乾坤鼎猛的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他籠罩在其中。他恨恨的盯著太一,咬著牙齒道:「我和你之間又不是需得立時了結的大仇,你何苦要和我拚命?」

    太一微微冷笑道:「你我早晚都要做個了斷,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錯。既然你說我今日命不該決,那你就受死吧。」

    說罷,衝著九大妖神,厲聲呵斥道:「你們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九大神齊齊上前一步,眼中精光閃爍,殺氣騰騰的逼視著李隨雲。

    李隨雲歎了口氣,他那分身的方法,卻是他當年遊歷天下,偶然間得到的一個功法殘片上記錄的。那殘片也不知道是何時傳下來的,他只知道他看完之後,殘片便即化成飛灰,隨風而散。即使以李隨雲當時的修為,也看不透其中的端倪。

    不過這修煉分身,卻也極為耗時耗力,而且影響修煉。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好生修煉,壯大自己的實力。所以這無窮歲月中,李隨雲也不過修煉了七個而已。剛才為了震懾對手,不得不損失了一個。耗費了無數苦功的分身就這麼毀了,他嘴上不說,內心著實肉痛。

    如今對方又要圍攻,不由得讓他大為頭疼。正在此時,忽然東方一聲大笑,但見一人高歌而來,見了眾人,呵呵大笑道:「清虛道友休慌,有我在此,妖族小丑逞不了能。」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巫祖燭陰。臉色不由得齊齊一變。

    還沒有等眾人醒悟過來,西方又人高歌而來,眾人驚視,卻見來人一身玄袍,手中一桿黑黝黝的大戟,還沒有等眾人說話,那人已放聲大笑道:「清虛道友勿驚,我共工前來助你。」其人卻是巫祖共工。

    太一臉色鐵青,知道今日斷不能討得好去。可還沒有等他想完,南方又有一人大笑而至,但見其人一身大紅袍,手中倒提一桿大戟,眼中凶光閃爍,行動間鷹視狼顧,卻是巫祖祝融。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咧嘴一笑,其意不言而寓。

    太一臉色青白,他可以看到手下瑟瑟發抖的雙腿。對方的實力太強了,這九大妖神,大概勉強可以拖住一個巫祖,而自己,最多能和清虛道人保持一個平手的局面,若是再加上兩大巫祖……

    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太一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只見北方突然升起一股旋風,隨即幻化出一個人形,乃是巫祖句芒。

    這四大巫祖佔據四方,將十妖困在中心,一個個虎視耽耽,顯然不是來請客喝茶的。

    這四大巫祖一起向李隨雲施禮。李隨雲慌忙回禮。心中暗自嘀咕,看這樣,這四大巫門至尊,分明沒有把這幾個大妖放在心上。

    共工呵呵大笑,看了一眼臉色異常難看的太一,沖李隨雲道:「道兄,看來帝江說得不錯,這太一果然沒安好心,要加害於你。玄冥特讓我等助你一臂之力,斬殺此獠。」

    李隨雲聽了,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四巫,大笑道:「既然諸位有此雅興,我與這妖族的因果,若不趁此了結,卻是逆天而行了。」

    四巫聽了,齊聲大笑,點頭稱是:「正是如此。」

    太一心中焦躁,暗向九大妖神傳念:「一會開戰,各自突圍,莫要顧忌,否則禍福難測。」

    九個太古大妖,也自瞧科,一個個打著自己的算盤,即使太一不說,他們也要各自奔逃,求一線生機。

    這邊共工性子暴躁,早就忍耐不住,更不屑和那些對手爭論。他一聲大喝:「拿命來。」話音未落,人已經撲上。那方天畫戟,迎頭砸下,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的招數。

    這邊句芒也怕拖延下去,生出變故,當即一聲低喝,殺將過去。祝融和燭陰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立時衝上。幾大巫祖,目標卻是不同,有的卻是沖那群妖而去。

    李隨雲看了幾個巫祖一眼,無聲的歎了一口氣,他們還是擔心自己坐山觀虎鬥。微一沉吟,隨即加入戰團。畢竟太一等大妖能不能逃脫性命,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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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四十六章 千萬妖兵血濺紅

    這李隨雲和巫祖燭陰、強良、共工、祝融追趕甚急。太一知道不好,急率那幾十個大妖,棄了兵馬輜重,逃往天宮。

    那三千萬妖兵的首腦,卻是一些妖帝修為,或是偽大聖修為的大妖,一個個面目猙獰,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輩。

    這些妖神雖然聽說過清虛道人的大名,但卻沒見過他的身手,遠沒有想像中的恐懼。一個個指揮兵馬,十萬為一營,由一個妖帝統帥,三千萬妖兵,總共三百個妖帝,實力可謂強悍之至。

    這為首的妖帝,見李隨雲等人飛得較近,一聲大喝,無數法寶,直接飛將出去。什麼飛劍、長矛、寶刀、鋼圈、錘子、套索、金磚、法印,如同成災的蝗蟲一般,密密麻麻,讓人決定心中糝得慌。

    李隨雲見了這種場面,險些驚個倒仰,這也太讓人感到震撼了。數百萬的法寶一同攻擊,這是何等的華麗?

    四大巫祖也臉色變色,他們身如精鋼,這種低級法寶對他們自然一點作用都沒有,但讓他們感到無奈的是,這東西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李隨雲眼中精光閃爍,乾坤鼎再次暴發出耀眼個光華。那漫天的法寶,猶如倦鳥歸林一般,紛紛灑灑的投到鼎中。不過彈指之間,那近千萬的法寶就被收得一乾二淨。

    李隨雲這手著實漂亮,那些妖神一個個被驚得呆呆怔怔,不知所措。他們還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法寶。

    正在他們驚愕之即,忽見乾坤鼎中紅光一閃,隨即那漫天妖兵,至少有四分之一口吐鮮血,委頓不堪。卻是李隨雲催動乾坤鼎,將那法寶塵歸塵,土歸土,都化為本來面目。那些法寶多是本命法寶,上面附著的神念、元神被毀,怎不讓他們重創?

    為首的妖怪,修為著實高深,他的本事,離那大聖也不過一線之差,比之李隨雲擒拿住的玄陰老祖,僅差一籌。他見勢頭不好,也不再猶豫,一聲呼哨,喝令手下妖兵四散奔逃。

    四大巫祖臉色一變,再次怒吼,直殺入妖兵陣中,當真入虎入狼群。可這妖兵眾多,雖然法力不高,打仗不是對手,但若逃命,你又怎能一一抓捕?

    四大巫祖都是法力通玄之輩,怎麼能受這個氣?燭龍一聲大喝,將頭一搖,但見滿頭長髮如同鋼針一般,向四面八方射將出去。那些倒霉的小妖,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殺死。更讓人恐懼的是,那髮絲似乎擁有吸取精血的能力,所過屍體,盡數化為枯骨,隨風而散。

    那祝融下手更不容情,只見他沖那南方猛吸一口氣,但見遍地火光,方圓萬里之內,盡被火焰籠罩。好火,這火不是天上之火,不是凡間爐中之火,也不是那山頭火,灶底火,乃是五行中自然取出的一點靈光火,名為南明離火。

    這火煌煌燁燁,就如電掣紅綃;灼灼輝輝,卻似霞飛絳綺。更無一縷青煙,儘是滿天赤焰,只燒得歡娛之中,星辰如火球,柳木松柏得道的精怪,變作燈籠。走獸成靈的精怪貪圖性命,西撞東奔;飛禽之妖愛惜羽毛,高飛遠舉。這場神火飄空燎,只燒得星爛河干遍天紅!

    但見那南明離火,鋪天蓋地,休說那修為一般的小妖,就是那法力高強的大妖,也自抵擋不住。一個個被燒得舒拳抱腿,一個個被烤得脂油橫流,這南明離火著實厲害,那些妖怪連元神都未來得及逃出,直接煉化了。

    祝融這邊施展威風,共工那邊也不示弱。他腳踏罡鬥,向那北方一指,但見漫天黑氣,隨即化為滔天洪水。

    好水:冷淒淒,霧漫漫。蓋唯神功運化,利萬物而流漲百川。只聽得那潺潺聲振谷,又見那滔滔勢漫天。雄威響若雷奔走,猛湧波如雪卷顛。千丈波高漫路道,萬層濤激泛山巖。冷冷如漱玉,滾滾似鳴弦。觸星辰滄滄噴碎玉,回湍湍渺渺漩窩圓。低低凹凹隨流蕩,滿澗平溝上下連。

    這共工施展水漫星空之勢,洪水滔滔。跑得慢的妖怪,直接被著洪水捲走,這水冰寒刺骨,又善毀人修為。那些妖怪,尚未來得及抵抗,連元神便都被化了。跑得快的,卻又哪裡比得上那滔天洪水?沾上些須,即刻沉於水中,再難翻身。

    世上萬物,唯水火最為無情。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三千萬妖兵,至少三成被水火吞噬。

    這邊強良也自施展法術,但見他將頭搖一搖,將腰扭一扭,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愈來愈多,這分身之法施的著實漂亮,但見數十萬個強良瘋狂的追擊著那些逃竄的妖兵,一個個的將其擊斃,倒也稱得上一景。

    李隨雲見了,心中一動,隨手掣出無量葫蘆,拔去塞子,但聽颼颼風響,那些小妖,哪裡受得了這股吸力?一個個猶如飛蛾撲火一般,都被吸了進去。

    十停妖兵,被水火煉了三停多,被李隨雲收了三停,又被燭陰奪了精血的停半,被強良身外化身擊斃了近停半,只有那精明的,瞧科的,跑了十幾萬。

    這一仗可以說讓天庭元氣大傷。天庭雖然家大業大,這世上的修士,妖族能佔六成還多,飛昇的,也佔了五六成。但天庭之上,正規的天兵,充其量也不過一、兩千萬人馬——這還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

    雖然妖、巫大戰,妖族大肆擴充軍隊,矮子裡面拔矬子,想方設法的增加實力,使得部隊膨脹到六千萬人馬,但整體實力,反不如當初。今天折在這的三千萬人馬,其中有一千萬是原本的底子,都是法力高強,久經沙場的宿將。結果被這五大修士硬生生的給屠殺殆盡,任誰也承受不起。

    更關鍵的是,妖族的東皇太一,身受創傷,雖然不至於要命,卻也損耗頗大,更因拚命之時,耗費了數萬年的苦修,不將養些時日,怕是難以恢復。

    而此次大戰,上古大妖折了兩個,更是開戰以來,前所未有的損失。尤其在巫門大聖實力絲毫未損的前提下,這樣的損失,更是讓人頭疼。至於對普通妖怪士氣上的打擊,更是不可估量。

    李隨雲和四大巫祖大獲全勝,可謂皆大歡喜。那四大巫祖,尤嫌不夠,兀自要會合十二巫祖,一同殺上天宮,瞭解巫、妖之間的因果。

    李隨雲嘴上不言,心中也自讚成。現如今,東皇受傷,妖族勢力大損,群妖喪膽。可謂自巫、妖大戰開啟至今,未嘗有如此有利之形勢。若是巫門真能一鼓作氣,則大事可定,洪荒生靈,也可免受太多苦難。

    正在四大巫祖商議之即,忽見遠出光華閃爍,霞光萬道,光彩奪目,五人知道有大神奔此地而來,都是微微變色。各自立定了方位,靜侯來人。

    不過片刻,只見一鸞駕自西方而來,只見前面兩首黃幡,空中飄蕩,香煙靄靄,遍地氤氳。有數對女童分於左右,當中一位娘娘,跨青鸞而來。端的是一天瑞彩紫霞浮,香靄氤氳擁鳳軥。展翅鸞凰綿雅馴,飄颻童女自優遊。幡幢繚繞迎華蓋,瓔珞飛揚罩冕旒。止為昌期逢泰運,故教仙聖至星空。

    李隨雲見了此尊大神,心中也自感歎,微微搖頭,暗道「可惜」。卻是感歎妖族氣數不絕,這天下蒼生,還要受那無窮苦楚。那四大巫祖卻也看清來人,都是微微一怔,心總也自盤算。

    來人不是別人,卻是地皇女媧娘娘。

    卻說這李隨雲和四大巫祖見是女媧娘娘鸞駕,都不敢放肆,恭敬的立與左近。但李隨雲終是有大神通之人,得道又早,雖未必不如對方,卻也不肯倒了旗槍,氣昂昂的抬頭侍立。

    女媧娘娘見了諸人,急停鸞駕,與五人見禮。

    雙方禮畢,女媧娘娘問道:「不知四大巫祖與清虛道兄緣和在此?」

    李隨雲心中暗歎,也不待眾巫祖開口,當先道:「好教娘娘得知,那妖族著實可恨,仗著實力強橫,欺凌若小。也不知道他們仗了誰的勢,居然欺上我門。我只不過略施薄懲,那太一親自出頭,率十大妖神,數千萬的妖兵,與我在這洪荒星空賭鬥。」

    說到這裡,李隨雲義憤填膺,恨聲道:「想我雖不敢稱有道全真,但也是開天闢地之初,便得道的修士。若不是這巫門相助,怕是就要遭了妖族毒手。此恨可謂比山高,比海深,還請娘娘為我做主,評一評妖族究竟是何道理。」

    女媧娘娘聽了,不由得愕然無語,心中也自惱恨太一、帝俊不曉事。這滿天仙、神,你們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這沒事還要找事,無理還要辯上三分的清虛道人。更讓她惱恨的是,這清虛道人話裡話外,分明就是指責她縱容妖族為惡,明面上讓她主持公道,實際的意思卻是讓她給個說法。

    女媧娘娘也知道這清虛道人得道極早,也不知道其根腳若何。私下裡甚至有大神猜測,他是和盤古大神同時代的人物。他雖然拜鴻鈞為師父,但誰都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用那韜毀之計,隱藏自己的實力,又或是在證那混元道果之前,找一個靠山。

    那巫門之祖雖然都是性格樸實,心思淳厚之輩,但卻不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修士,要不然也修煉不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們自然聽出李隨雲話語中的意思。都冷冰冰的瞪著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沉吟片刻,心中已自有了計較,她看了一眼眾人,輕聲道:「那妖族果然有錯,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執意剿滅妖族,卻又生靈塗炭。若是多造殺業,卻折損了功德,怕是大道路上多有阻礙,還請諸位三思。」

    李隨雲沒有說話,這畢竟是巫、妖之爭,他和妖族並沒有太大的仇恨,他的敵人只有帝俊和太一。決定權還在巫門手中。他看了一眼巫門四祖,等待他們的決定。

    四大巫祖雖然聰明,但卻不是那種精於厚黑之道的聰明,十二巫祖之中,也只有帝江最擅此道,可偏生他不在此處,一時間不由得躊躇不決,有心拒絕,但對方畢竟是女媧娘娘,如何能不給對方面子?想到此處,不由得把目光望向了李隨雲,想聽他的看法。

    女媧娘娘見了這一幕,心中也自思量,看來這巫門大聖多以清虛道人為首。若想化解巫、妖之爭,還得從他身上下功夫。

    李隨雲見了幾大巫祖的目光,也知道他們的用意,微一沉吟,欲要說話,卻又垂首沉思,復又踱步不語。

    女媧娘娘見了,不由得笑道:「道兄何故躊躇不決?還請道兄以天下蒼生為重。」

    李隨雲聽了,抬頭看了一眼女媧,隨即咬牙道:「既然娘娘發話,我也不強求,但需和太一、帝俊了斷因果。至於巫門與妖族之仇,只誅惡首,從者不論。」

    聽了這話,莫說女媧,就是四大巫祖,也不禁齊齊變色。李隨雲這番話說得著實高明。他表面上賣了女媧娘娘一個天大的面子,放棄滅殺妖族全族的打算。但實際上,他卻針對妖族撒下了一張大網。

    妖族之所以能和巫門分庭抗禮,固然又女媧娘娘做後盾,但最關鍵的是,他們的族長帝俊和太一,有能力對抗十二巫祖。可李隨雲若要了結因果,恰恰需要和這兩個人證個高下。雙方之間因果糾纏,已是不死不休的結局。若是二人身隕,則妖族再無為天下主角的機會。

    而巫門若是只追究首惡,怕是太一和十大金烏都難逃一死。即使巫門退上一步,放過太一,那十大金烏,又豈能逃得性命?而且無論是太一和金烏,若想剷除,都不是能輕易得手的,如此一來,巫門必然需要和李隨雲繼續聯合。更為關鍵的是,妖族肯束手待斃,將族長和太子交出來嗎?

    而且李隨雲這番話,分明要女媧娘娘做保,一同剷除妖族的兩大族長,十個太子。以免巫門放過了妖族,讓其有休養生息,東山再起,再復大戰的機會。

    四大巫祖是佩服,女媧娘娘則是驚惱,她沉吟良久,卻又不知如何決斷。

    若知女媧娘娘如何決斷,太一、帝俊能否保得性命,且聽下文分解。
ce501221 發表於 2008-10-3 23:24
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四十七章難將勝勇追窮寇

    女媧娘娘聽了李隨雲的話,躊躇良久,這才緩緩道:「清虛道無,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那帝俊和太一雖然和你因果糾纏,但若你退上一步,也求學不能化干戈為玉帛……」

    李隨雲聽了這話,臉上勃然作色道:「娘娘何出此言?我一再忍讓,不忍生靈塗炭,可那太一、帝俊步步緊逼,難不成我怕他們不成?我和他們之間的因果,不死不休,娘娘若是一再偏幫他們,卻是讓人心冷。」

    女媧娘娘聽了這話,臉色再變。她心中著實惱恨這清虎道人不識進退。自己百般容讓,對方偏偏一再相逼。以清虛賊道的本事,若是真和太一他們鬥將起來,怕是勝負難分。一個修為雖高,卻還沒證混元的修士雖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聒噪,若非他的師父,自己早就出手滅了他……

    李隨雲看了一眼一旁的四大巫祖,示意他們說話。

    那燭陰瞧科,立刻道:「娘娘,我心中有話,不吐不快。那妖族害我巫門大聖萬父氏,此恨罄竹難書。想那金烏的本事,如果是誇父氏的對手?若非沒有太一背後下手,他們如何能得手?若說首惡,那太一怕不弱於金烏,甚至尤有過之。正所謂只除首惡,從者不論。若是放過太一,豈不是本末倒置嗎?」

    女媧娘娘聽了這話,也自無語,過了良久,方才道:「既然如此,那帝俊與此事無干,清虛道兄何苦抓著他不放?」

    李隨雲聽了。點頭道:「既然娘娘如此說,我和他的因果,日後再了斷也是不遲。不過金烏和太一,卻是不得不除。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想那太一身為東皇,卻擅自違反天條。長此以往。誰還會把天條放在眼裡?到時候天不天,不,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強良聽了。當先點頭道:「正該如此。太一違背天條,合該他受輪迴苦楚。若不懲戒於他,天條何在?天庭威儀何存?」

    強良話音未落,那邊共工不由得冷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太一不死,巫、妖之爭不止。若是他逃脫法網。說不得,哪天我也違背天條,反正天條沒有管束的能力……」

    一旁祝融沒有一丁點水火不容的意思,反倒和共工有點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模樣。他立刻順著共工的意思道:「娘娘,所謂公正二字,還請娘娘三思啊。若是處理不公,怕是天下蒼生,對娘娘也會有非議。是非輕重,還請娘娘三思。」

    幾個人的這一席話,直將那女媧娘娘氣的柳眉倒豎,俏臉含嗔,她萬沒有想到,這次巫門會如此強硬,根本不顧及她身份。

    女媧娘娘原以為有她調停,巫門無論如何會賣她個面子,最起碼也應該就此罷手。可沒想到,在李隨雲的鼓噪之下,一向樸實的巫門之祖也變如此奸猾,詞鋒變得如此犀利。

    李隨雲見女媧娘娘猶豫不決,當即道:「娘娘若是能化解巫、妖之爭,則洪荒億萬生靈無不感激娘娘之善舉。娘娘此舉,實在大功德於天下。還請娘娘三思啊!」說到這裡,李隨雲大禮參拜。

    那四大巫祖見了,一起施禮,齊聲道:「如此大功德,非娘娘不可。請娘娘為洪荒蒼生考慮……」

    女媧娘娘此時恨不能生吞活剝了李隨雲,對方居然將自己逼到這等步,著實可恨。此時若不答應,怕事明天普裡便要傳言,女媧娘娘偏幫妖族,置洪荒生靈於不顧。

    李隨雲見了,心中冷笑。他雖然尊敬女媧娘娘,卻是因為她創造了人類。但他卻也不願將即將到手的豐碩成果讓出,所以非要將女媧娘娘拉下水,和自己綁在一根繩子上。

    女媧娘娘沉吟良久,看了一眼李隨雲,淡淡的道:「清虛道兄執意如此,莫不是為通天道兄考慮?想那通天道兄門下多是異類修士,若是太一身隕,想來天下獸修多會投入令師兄的門下。」

    李隨雲聽了,差一點咧嘴苦笑,這女媧娘娘太精明了。她這分明是在離間自己和巫門的關係。照這麼說來,自己和巫門聯手,最終目的卻是為了道門考慮,這不是讓巫門和道門對立嗎?

    那共工和祝融聽了,倒也沒什麼反應,倒是燭龍和強良聽了,眼中精光一閃即逝。女媧娘娘話,顯然對他們多少有些影響。

    李隨雲心中惱恨,但也知道此時不是耍性子的時候。若是鬧將起來,自己固然不懼這女媧娘娘,但日後大計,卻定然化為烏有,更關鍵的是,那巫門中,除了帝江攻於心術,其餘巫祖,多是樸實之輩,又豈是帝俊、太一的敵手?

    他看了一眼女媧娘娘,輕笑道:「娘娘此言大謬,想那妖族強者林立,豈是隨便投入他人門下?似今日這般,我擊殺上一個太古大妖,尚且費了一個分身,似這般強橫,又豈是任人欺凌之輩?更何況我等只誅惡首太一,妖族卻有帝俊或是其餘大妖守護,想來自保有餘。更兼此事之後,天條得以維護,玉宇澄清,洪荒太平,娘娘又何必為妖族日後的興衰擔心?」

    女媧娘娘聽了這話,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隨雲,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四大巫祖,微微一笑道:「清虛道兄果然不負盛名。我自去與妖族分說。但我終是外人,妖族肯不肯聽我之言,卻還是個未知數。」

    李隨雲聽了這話,心中也是一驚,他尚未來得及說話,那邊強良已經開口道:「如此,娘娘善果無數,洪荒生靈盡感娘娘大德。此事還請娘娘費心了。」

    女媧娘娘微笑點頭,臨去時,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隨雲,目光中的含義,讓人摸不清頭腦,這才去了。

    李隨雲待女女媧娘娘鳳駕去得遠了。這才開口道:「各位好自為知吧!」說罷。不待眾巫開口,逕自去了。剩下四巫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祝融雖然樸實。但心思轉得急快,他立刻明白了李隨雲不快的根源,不由得恨恨的瞪了一眼強良,冷笑道:「你幹的好事。」

    強良尚未說話,那邊燭陰開口道:「你也不用怪強良,他也是為我巫門考慮。若是太一身隕。那些妖族小輩定然要守朱道門高人庇護。此消彼長之間,我們等於為自己創造一個強大的敵人,這是我們不能容忍的,也是不希望看到……」

    共工這時也明白了過來。他掃了一眼強良和燭陰,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冷哼了一聲,頗為不屑道:「我等自天中而生,秉承天之力。卻不是那種膽小怕事之輩,更不是那些過河拆橋之徒。你們著相了……」說罷,也不理會強良和燭陰,頭也不回的去了。

    祝融看了一眼強良和燭陰,搖頭歎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況且草尚未大損,你們就得罪了清虛道人,以後的路,難走了。」說到這裡,他搖頭歎息,跟著共工去了。

    強良看了一眼燭陰,隨即冷哼道:「他們太看得起清虛道人了。沒有他,難道我們就不成了?」

    燭陰猶豫了良久,搖搖頭,又點點頭,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

    李隨雲心中也是惱恨,他逕自趕回那洪荒世界。方才行了一半路程,卻又停步,心中惱恨之下,便欲上天宮證個高下。方欲起步,卻又停下,他看了天庭一眼,雙盤算了一番,冷冷哼了一聲,直奔福而去。

    先不說這李隨雲和巫門生了芥蒂,卻所女媧娘娘鳳駕直入南天門。但見南天門外,殺氣瀰漫,數十萬天兵枕戈而立,調兵佈陣,盡顯繁忙之態。

    把守南天門的太古大妖鯤鵬見了,立刻恭敬施禮,不敢阻擋,喝令手下大開大門。

    女媧娘娘鳳駕直入天宮,也不遊覽這無邊勝景,也不尋訪朋友,直入那凌霄殿外,通明殿裡,早有上古妖神畢方攔住去路。

    畢方見了女媧娘娘,也自吃了一驚,連忙恭敬施禮。

    女媧娘娘見了畢方,不由得微微一愣,露出一個笑容道:「你是當年火山邊上的那隻小鳥?」

    畢方聽了,微笑點頭道:「娘娘好記性。當年我靈智初開之即,有幸見到娘娘,不想今日又得見娘娘仙容。」

    女媧娘娘聽了一笑了之,點頭道:「你要去見帝俊,你讓開道路。」

    畢方聽了,不卑不亢的回稟道:「娘娘稍待,我進去稟報。」

    女媧娘娘尚未答言,坐駕旁的碧霞童子已然出言呵斥道:「你這毛神好不曉事,娘娘鳳駕至此,你怎敢阻攔?」

    畢方面尚自和顏悅色,聽了這話,不由得勃然變色道:「兀那童子,是何意思?你雖然是娘娘身邊的近臣,道法高深,卻也不能如此蠻橫。我雖然法力低微,官職不顯,卻也是天仙,豈容你如此斥責?

    況且你身為娘娘身邊近臣,需知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天庭自有天庭的規矩,你蓄意讓娘娘破壞規矩,究竟是何目的?」

    開始時這畢方也只是斥責,到後期卻是聲色俱厲,顯然對碧霞童子的話極為惱怒。

    女媧娘娘開始也對畢方攔阻有些惱怒,是以碧霞童子出聲斥責,她也沒有阻攔,但她沒有想到畢方的口舌居然如此凌厲,宛如刀鋒一般。看似斥責碧霞童子,實際上卻是在指責自己破壞規矩。

    女媧娘娘自李隨雲和四大巫祖那裡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那還有情可原,畢竟那五個都是有大神的修士,雖然未證混元,但也相差無己,比之自己,大概也不過一線之隔。

    這畢方不過是一個修為有成的大妖,雖然法力高強,也是太古大妖的一員,卻是自己的晚輩,若論修為,更是不知道比自己差了多遠。居然如此,如何讓她不怒?更關鍵的是,自己還是為了妖族之事所奔走,受自待遇,豈不令她心寒?

    女媧娘娘尚未說話,那邊畢方已急開口道:「娘娘勿急,我這就去稟報。」說罷,急抽身入內。

    女媧娘娘有心立刻打道回府,卻又有心不甘,但面上卻是不露絲毫不悅,逕自打量天宮的風景,排解這心中憂悶。

    這天宮端的是好風景:只見那天宮天門,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兩邊擺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十數個金甲妖神,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裡壁廂有幾根大柱,柱上纏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又有幾座長橋,橋上盤旋著彩羽凌空丹頂鳳。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濛濛遮鬥口。

    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宮,乃遣雲宮、毗沙宮、五明宮、太陽宮、化樂宮……一宮宮脊吞金穩獸,又有七十二重寶殿,乃朝會殿、凌虛殿、寶光殿、天王殿、靈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

    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爐邊,有萬萬載常青的瑞草,那朝聖樓前,絳紗衣星辰燦爛,芙蓉冠金壁輝煌。玉簪珠履,紫綬金章。那靈霄寶殿,金釘攢玉戶,綵鳳舞朱門。

    復道迴廊,處處玲瓏剔透,三簷四簇,層層龍鳳翱翔,上面有個紫巍巍,明幌幌,圓丟丟,亮灼灼,大金葫蘆頂,下面有天妃懸掌扇,玉女棒仙巾。惡狠狠掌朝的天將,氣昂昂護駕的仙卿。

    正中間,琉璃盤內,放許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瑪瑙瓶中,插幾枝彎彎曲曲珊瑚樹。正是天宮異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無。

    女媧娘娘見了,心中也不住的感歎,這天宮勝景,比之媧皇宮,也不遜色,只是不知道能否得那和平,若是刀兵再起,這天宮勝景,能保下幾分。

    那帝俊正為太一療傷,天宮妖怪,知道太一受傷,三千萬妖兵,折得一乾二淨,無不亡魂喪膽,畏懼巫門趁機會攻打天庭。都籌謀後路,積極備戰。

    那帝俊聽得畢方稟報,說女媧娘娘尚在殿外,不由得大驚失色,急斥退畢方,隨後彙集天宮眾妖神,出殿迎接,那太一也顧不得傷痛,帶傷出迎。

    一時間,天宮大亂,群妖知道女媧娘娘駕臨,莫不歡喜雀躍,急聚殿中,依班排列,浩浩蕩蕩的開將出去。

    畢竟不知女媧娘娘能否止住刀兵,洪荒世界能否免去一場災禍,卻聽下文分解。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3 20:55
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四十八章言語豈能化因果

    女媧娘娘正自觀賞仙宮勝景,忽見凌霄殿裡,鼓樂齊嗚,鐘磬合奏。隨即兩旁數十個天庭元帥,都是法力高強,神通廣大的太古妖神,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將出來,待立兩旁。

    眾元帥方才立定,又見一班宮娥綵女,飛將出來,滿天飛舞。天空之中,但見鮮花朵朵,飄飄灑灑的飛將下來,顯得分外美麗。

    女媧娘娘見了,心中暗自感歎。自己雖然證了混元,但要說到排場,卻遠比不上這天宮。正自讚歎之即,忽又聽的對面腳步聲頻起。但見一大幫仙官擁出,一個個規規矩矩的侍立一旁。

    女媧娘娘心中微動,但見帝俊扶了太一,急步而出,見了女媧娘娘,大禮參拜,恭敬到極點。

    女媧娘娘方才坐定,那邊玉液瓊漿,奇花異果,流水價的送將上來。不要說那千年的朱果,萬年的雪蓮,就是那崑崙山上的蟠桃、五莊觀中的人參,也有上一二盤。這天宮之富裕,群妖之奢靡,果然甲天下。似那女媧娘娘等大神,雖然證了那混元,享那福仙山,但若論起享受,卻還遠不如這漫天群妖。

    帝俊郵女媧娘娘用了一枚果子。這才開口道:「不知娘娘駕到,未能遠迎,還請娘娘恕罪。」太一跟其餘群妖一起道:「還請娘娘恕罪。」

    女媧娘娘聽了。微笑點頭,隨即又道:「太一傷勢如何?那清虛道下手極狠,又好夾雜暗勁,需得早早治療,不然怕是逶迤不去,反為不美。」

    太一聽了,忙回道:「讓娘娘費盡了。傷勢倒還不重,只是頭腦略顯昏沉,不過和開始時相比,已經好了很多。讓娘娘費心了。」

    女媧娘娘點頭道:「你也是僥倖。清虛道人手中那根竹子。雖然比不得什麼先天靈寶,但也相差得有限。若是等閒,碰也碰不得。似那有大神通修士。也經受不起,中者莫不斃命。你挨上一杖,性命固然無礙,怕是要損失上萬年的修為。」

    眾妖聽了無不駭然變色,誰也沒有想到,這太一挨了一這一下,居然損了萬年苦修。這清虛道人的本事。也未免太過恐怖了。

    女媧娘娘見太一著實苦痛,當即取出一玉盒。教眾人遞與太一。卻是一盒碧綠藥膏。

    太一謝過,塗抹之後。只覺得傷處不痛不癢,便體清涼,有說不出的舒泰。不由得連聲稱謝。眾妖見了,莫不稱讚女媧娘娘法術神妙,神通廣大。

    熙攘了一番,漸漸靜了下來,那大妖青牛微一沉吟,向女媧娘娘告了個罪,這才開口道:「娘娘,那清虛道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怎有如此神通?似他那般修士,早就應該名動洪荒,不至於這幾年才聲名漸顯。」

    女媧娘娘見眾妖一臉期盼,微微歎息道:「你等對他一無所知嗎。」

    工、帝俊沉吟片刻,搖頭道:「我等只知道那清虛道人乃是靈氣得道,卻不知其根腳。我也曾用那河圖、洛書窺探天機,查他根腳,卻是迷霧一片,想來我法力還不夠。」

    女媧娘娘看顧了一眼帝俊,搖頭苦笑道:「那人來歷著實神秘。雖然未證混元,但即使是我,若是和他鬥法,也不敢說心勝。他的來歷,實在難以揣測。我得證大道之時,他已在於世。故我也不知其根腳。」

    說到這裡,女媧娘娘見眾妖一個個難掩失望之色,微微歎了口氣,繼續道:「那清虛道人,法力通玄,實是有大神通之人。我曾聽鴻釣老祖言道,清虛道人,自成一脈,擇巫、妖、道之所長,再加上自身體悟,自創修行大法。其法力之虛實,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太一聽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娘娘,那清虛道人和我也鬥過一場,我感覺他不過略勝我一籌,雖然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法術,但也是旁門左道,稱不上什麼高手,也入不得真流,遠沒有娘娘說得那般恐怖……」

    女媧娘娘連連搖頭歎息道:「你太小看清虛道人了。我也曾思量他究竟有多大本事,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他。他太好隱藏自己的實力,自開天辟以來,又多少大神湮滅於歲月之中,有的就是栽在他的手下。他出手不留活口。想來是沒有把握將在場之人全部斬殺,繁體得不隱瞞實力……」

    說到這裡,女媧娘娘也覺得自己有些誇大其辭,她幾諸妖有不變之色,當即道:「我說得或許有些誇大,也許那清虛道人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但他自身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對付他,還是小心些好。」

    太一聽了點頭道:「娘娘說得是。」其餘諸妖聽了,這才紛紛點頭附和。

    帝俊見下面漸漸平靜下來方才開口道:「娘娘,不知道您此次前來,是何目的,莫不是天下大事,又有什麼變故不成?」

    女媧娘娘看了諸妖一眼,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道:」我此來卻是化解妖、巫二族的仇怨。巫門此時勢大人強,若是和其硬撼,怕是損失慘重,即使勝了,也無力維持統治位。難免被某些宵小鑽了空子,佔了便宜。」

    帝俊聽了,尚未說話,那邊計蒙按奈不住,起身道:「娘娘何出此言?所謂事雖小而恨則深。我妖族這些天來。損失了多少子民?若是向其示弱,豈不是更讓他們肆無忌憚?我等修行有成之士,都不自在,更不要說那些洪荒世界中小妖了。」

    帝俊聽了勃然作色,呵斥道:「休要胡言,莫要亂講。」說罷,看向女媧娘娘道:」娘娘,不知道那巫門罷手條件又是什麼?「

    女媧娘娘讚賞的看了一眼帝俊。點頭道:「那清虛道人本意要誅滅帝俊、太一……」

    話音未落,眾妖無不變色離席,一個個臉色鐵青。顯然對女媧娘娘話感到震驚。他們不是笨蛋,太一和帝俊可以說是妖族的保護傘,如果沒有他們兩個,哪怕是上古大妖,怕是也任由巫門宰割。

    太一冷喝道:「都給我坐下,成什麼體統?」眾妖恍然醒悟自己失態,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坐了下去,但目光緊張。顯然等待女媧娘娘的下文。

    女媧娘娘看了諸妖一眼,輕歎道:「若非那巫門和清虛道人並非鐵板一塊。我也無計可施。不過若你肯交出金烏。我再從中周旋,憑我的身份位。當可緩和彼此的衝突,化解巫、妖之間的矛盾,雙方就此罷手倒也不錯。」

    聽罷,眾妖臉色再變,一個個各自打著主意,金烏雖然高傲,終究是妖族太子,若是交將出去,豈不是向巫門低頭?那些大妖不好些,那些小妖帝、小妖王不由得憤憤不平。

    帝俊聽了,也自沉吟不語,太一也是一臉的凝重,低頭沉思。過了好一會,帝俊才沉著臉,有些猶疑道:「娘娘是何主意?」

    女媧娘娘看了看一臉謹慎太一,微微歎息,自己在妖族之中,位可見雖高,但卻終是外人,那些妖怪,在關鍵時刻,還是唯帝俊、太一這兩個妖族長馬首是瞻。

    勉強拋除心中不快,女媧溫言道:「我只是一個建議,決定權在你們手中。不過這也是我能做到的極限,我話已帶到,若是你們反對,也有一段休養生息時間,總不至於讓人一窩端……」

    說罷,女王娘娘不待眾妖說話,起身道:」等好自為之。「說罷,逕自去了。

    帝俊、太一等苦留不住,只得率眾送出南天門外,這才回轉凌霄寶殿。

    群妖都是精明強悍之輩,如何肯輕易低頭,不過片刻就拿好了主意,先和巫門拖上一段時間,而後在證個高下。

    不說妖族在琢磨陰謀詭計,卻說這李隨雲殺氣騰騰的趕回福,尚有千里之遙,但見殺氣瀰漫,心中暗驚。急催雲頭,片刻即至,卻見方圓上千里的山場,幾十萬修士組成的大軍,浩浩蕩蕩的的擺成數十個方陣,一個個舞刀弄槍,買弄本事。

    只見孔宣和玄頂盔貫甲,指揮妖兵演練,進退間頗有章法。軍中層層管束,原本亂哄哄的雜兵,此時竟有精銳之氣象。

    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從哪裡弄來了數萬匹飛獸,居然組成了一隻三萬餘眾的騎兵,一個個盔甲鮮明,裝備精良,都是虎背熊腰。

    面目猙獰之輩,儘是左手盾牌右手槍,馬上一張寶雕弓,背後一口青雲劍,紫金鈴鐺掛馬前。

    又見那身材高大,體格強健之修士,一個個身披重甲,彷彿小山相似,人人配了一面巨大盾牌,看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符文,顯然不是普通盾牌那麼簡單,再看右手,不是厚重大劍,就是寬大的板斧,又見那整整齊齊的方陣,竟似重裝步兵一般,這樣的部隊對付高手無用,但若對付天兵天將,想來對抗三倍於已的敵人不成問題。

    方陣之後,場面又自不同。但見一隻五千餘眾的修士附耳,有人類修士,也有異類修士,儘是紅衣紅甲,背後俱是五桿火紅的大旗,腰間掛一個刻了南明離火符的玄鐵葫蘆,若是善瞧氣的,遠遠的就能見到這些修士頭上籠罩著濃濃的火氣。

    離這火陣百表示問候等之遙,也有一隻五千餘眾修士大隊,儘是玄衣玄甲,背後也是五桿大旗,卻呈玄色,腰間也掛了一個鐵葫蘆,上面刻的卻是北冥葵水符號。

    在這大陣之後,更是那所不盡蟠龍陣、長蛇陣、旗門陣、混天陣、……種種玄妙之陣,數不勝數。

    又見阿芙洛狄忒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身鎧甲,坐在一輛戰車之上,看得興致勃勃。

    李隨雲心中惱火,這孔宣和玄之行為,與他主張的韜光養晦大相逕庭。雖然他自已已經邊連連顯露真實的本領,但他還是不希望他的弟子如此鋒芒畢露。

    心中惱怒的李隨雲當即按落雲頭,那孔宣和玄見了。急喝令妖兵讓開,二人急上前施禮。

    阿芙洛狄忒見了,也興奮的從車上跳了下來,急跑過來,投入了李隨雲的懷抱。

    李隨雲心中惱怒,也不理會懷中佳人的溫柔,狠狠的盯著兩個弟子,沉聲道:「我讓你等潛蹤匿行,等候我歸來,為何如此猖獗,在此演練士卒?難道你以為這些不入流的修士,會是那些太古大妖對手嗎?」

    孔宣聽了,立刻道:「師父,我既然收留這些修士,自然與他們有了因果,若是拋棄不管。怕是日後也難以心安,我自思這些修士。若按照師父的都導,依照兵法調教,也未嘗不是一隻助力。」

    李隨雲冷笑道:「若是我敗於太一之手,這些修士,太一不過一舉手間,盡為齊粉。你不依托盤古大陣躲避,以待勝負分曉,反而在此演練大軍,卻是好大的膽子……」

    阿芙洛狄忒聽了,不由得輕笑道:「是你錯怪了他們,我閉關出來,聽說你去與人賭鬥,我擔心你,所以才讓他們召集各部兵馬,以防萬一。」

    李隨雲冷哼一聲道:「我看你在戰車之上,看得挺開心……」

    阿芙洛狄忒一聽這話,不由得狠剜了李隨雲一眼,這才道:「你和田大巫祖戰敗太一之事,整個洪荒世界怕是都傳遍了……」

    李隨雲聽了,心中一動,知道是巫門故意散播謠言,卻也沒有多說,沖孔宣喝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我觀你定性不良,你以後就統帥這些兵馬,安心做山大王吧!」

    孔宣大驚,還未來得及說話,李隨雲又將目光轉向玄。

    玄知道不好,匆忙跪倒,連連磕頭道:「師父,弟子也是為了您考慮啊,還請師父饒恕我和師兄一回……」

    李隨雲冷冷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等自去吧。」說罷大袖一揮,逕自入谷去了。

    阿芙洛狄忒知道李隨雲動了真怒,也不敢多說,垂頭跟在身後,

    孔宣心中鬱悶,斥退了各路兵馬,與那玄低聲商議。

    玄跟隨李隨雲日久,知其性情,若想讓他改變主意,無異於凡人登天,他沉吟良久,這才開口道:「都怪你,若非你非要過什麼大將軍的癮,如何會有今日之事?」

    孔宣聽了,心中也自懊惱,沉吟良久,他方才決定道:「你我去師父門前,長跪不起,若是師父不回心轉意,我等活著還有什麼樂趣,跪死自了。」

    玄深以為然,二人逕自去李隨雲洞府前長跪。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0 23:06
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四十九章 億載苦修終成道

    李隨雲心惱恨兩個弟個性太強,主意太正,逕自到谷福地閉關。他心清楚,若是巫、妖打起嘴仗來,起碼也有百十年的歲月是太平的。若不趁此機會好生修煉,卻是有些荒廢時光了。

    阿芙洛狄忒快步跟了進來,幾個新收的童立刻退了出去,讓二人獨處。

    李隨雲眼睛一翻,看了一眼美麗的女神,隨即閉目凝神,不再理會。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仁慈,而使得這個不知道東方的水有多深的女神,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阿芙洛狄忒第一次見到李隨雲發這麼大的火,心不免忐忑。她有些訕訕的道:「隨雲,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也是擔心你……」

    李隨雲眉毛猛的一擰,便要發作,隨即卻似想起什麼一般,又舒展開來,淡淡的哼了一聲道:「你且出去。我要運玄功,祭煉法寶。」說罷,閉合雙眼,再不理會阿芙洛狄忒。

    阿芙洛狄忒見李隨雲甚是決絕,也不敢多說什麼,一臉的委屈,規規矩矩的出了洞府。又見孔宣和玄璞跪在外面,不由得一聲輕歎,逕自去了。

    這李隨雲盤膝坐在洞府之,將元神沉入內腹,但見星光瀰漫,宛如宇宙一般,生生運轉,無止無息。又見宇宙心,一尊樣式古樸的小鼎,緩緩旋轉,帶動那漫天星斗,隨波而動。

    在那小鼎之上,卻又有一尊黑漆漆的寶塔狀的法寶,正是那幽冥之塔。此寶本為後天之物。但經過百萬幽魂淬煉,已成至寶。又受乾坤鼎日益熏陶,已沾染了靈氣。倘若再修煉一段時間,若是不遇到屬性相剋地法寶,卻也不輸於先天靈寶。

    李隨雲眼精光閃爍。心一動,睜開雙眼,將那葫蘆千萬天兵的魂魄盡數拘了。隨即現出幽冥之塔,但見塔身幽光閃爍。顯得分外詭異。

    毫無徵兆,幽冥之塔突然被淡青的火焰所籠罩,這火焰竟然沒有散發一絲一毫的熱量,反而帶了絲陰冷的氣息。那幽幽地火苗,讓人心感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李隨雲看著火焰,微一沉吟,隨手將一萬元神投入那火焰之。元神甫一進入火焰之,那青色的火焰隨即騰的躥起一丈高下。將整個寶塔籠罩其。那些元神,弱小地,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便即化為飛灰,較強大的,卻又足足哀嚎叫了許久,方才逐漸湮滅。

    當日那玄陰老祖以百萬幽魂煉化此寶。已是了不得的場面。今日看李隨雲的架勢,卻似是欲以千萬修士的元神煉化此寶,如此魄力,卻是等閒修士不可能具備的。李隨雲以元神為燃料,燃起幽冥之火進一步煉化幽冥塔,又以百萬修士元神為基礎。任其肆意吞噬。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最後煉出一個幽魂,卻是威力無窮。

    這幽冥之塔一十三層,煉到最後,共有一十三個幽魂,於是成為魔頭,卻是匯聚世間人情百態,善惡美醜。任你法力通天,落到其,也需迷失本性,不被其他幽魂吞噬,也得成為新的魔頭。

    這法寶雖然有如此功效,但煉製起來卻是不易。屬於殺戮越多,威力越強地法寶。實是有傷害天和,若是普通修士煉將起來,難免惹得天怒人怨,怕是大功未成只即,便似那玄陰老祖一般,為他人做了嫁衣裳。(wap,1k,Cn更新最快)。

    似李隨雲這般,以千萬修士的元神餵養寶塔,淬煉天魔,這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那些殘存的元神見了這一幕,也自駭然。那些見多識廣的,已經明白了李隨雲的用意。那幽冥之火,分明是在淬煉寶塔的同時,鍛煉魔頭的元神,使其元神更加凝聚,免得在對敵地時候不好用。

    這些妖怪的元神,還沒有誰有把握對抗魔頭,一個個不由得臉色蒼白,膽小的,不停的磕頭求饒,膽大的,卻是破口大罵,只求速死。

    李隨雲看著被拘禁到一處的上千萬妖魂,心冷笑,自己奪了玄陰老祖地法寶,又如此淬煉,若無意外,此寶當在自己手大放異彩。這些妖怪與自己作對,合該受此劫難。只不過有的修士受的劫難可以從頭開始,最多耗費些時光重修,有的妖怪受了劫難,卻是魂飛魄散。

    李隨雲先是被巫門背後耍了手段,後又被門下弟氣出了真火,他也自著惱,原本平和卻堅實的的心,此時更是堅如鐵石。他也不理會妖魂求饒、漫罵,大手一揮,這千萬妖魂,逕自入了幽冥塔。

    此時的李隨雲實是鐵了心煉化此寶,他隨即現出乾坤鼎,以乾坤鼎煉化天地靈氣,又以被鼎煉化的天地靈氣為燃料,助那幽冥之焰。

    正所謂有火、武火、武火,又有那急火、慢火、徐火……李隨雲此時猶如一個給大廚打下手的小工一般,小心翼翼的控制這火候,有最合適的火眼淬煉著魔頭,沒有浪費一丁點的力量。

    但見幽魂聚集一處,每層都有上百萬的修士元神,一個個張牙舞爪,同原來的主人廝殺殺的不亦樂乎。這些妖魂也自清楚,若想保留意識,只有成為最強大的魔頭,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李隨雲本以玄陰老祖打下的基礎,進一步完善了這件寶貝,那一十三層,本就有魔頭存在,不過一下就多出百萬妖魂,質量和數量都遠超以往,似那弱小的魔頭,一時間竟然也陷入了困境。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

    有那聰明的妖魂,瘋狂的吞噬著同伴壯大著自己,以期能和原本的主人有一戰之力。那冷冰冰的幽冥之焰,宛如最純淨地山泉一般。洗滌著因為吞噬了太多靈魂,而變得駁雜不純的妖魂。

    李隨雲眼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驚喜、有駭異、有猶豫、有決然。不過他手上可沒有一絲退縮,依然小心翼翼的催動著乾坤鼎,控制著幽冥之焰。免得火焰灼傷了妖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下面一層的妖魂已經決出了勝負。原本地主人很不幸成為犧牲品,新的妖魂通過吞噬,成為最強大的存在。不得不承認,能成為最強者的妖魂,他地確是一個恐怖而邪惡,陰險而狡詐的存在,不負魔頭之名。

    有一就有二,漸漸的,十三層魔頭最終誕生,除了第一層。儘是原本的主人取得了勝利。顯然玄陰老祖當初凝煉法寶之即,「材料」並不是很夠,要不然也不至於出現魔頭反被新魔頭吞噬的局面。

    李隨雲見魔頭已成,也就沒有了顧忌,一口本命元氣噴到乾坤鼎上,但見鼎一股白氣升騰,青幽幽的幽冥之火再次躥起老高。瘋狂的鍛燒著魔頭隨著火焰升騰,那魔頭漸漸凝煉,離那天魔也僅有一步之遙。猛然間,寶塔大放異彩,宛如最璀璨的流星一般美麗,深深地吸引旁觀者的心靈。

    李隨雲只覺得眼前景色紛呈。似是曾經經歷,又似和自己極為遙遠。但見漫天飛仙,美輪美奐。又見漫天仙,一個個環肥燕瘦,垂髫及笄,乳波臀浪,極盡誘惑之能。

    似這般景相,哪怕是石人也會動心,修士並非不近女色之人,有雙修伴侶的也是不少。似這般場景,柳下惠怕也難坐懷不亂。

    李隨雲心念電轉,知道法寶將成,那塔魔頭不甘為奴僕,臨起反噬,欲要迷惑自己。當即不再理會,依然催動乾坤鼎,一味煉化魔頭。

    塔魔頭見李隨雲臉色平和,似對周圍美女混不在意,場景又是一變,李隨雲彷彿處於天庭之,但見一身龍袍,頭帶皇冠,腰扎寶帶,周圍天仙,盡持象芴而立,一臉恭敬之色。週遭仙女相伴,前面大神導引,卻是天帝的排場,分明是入主天庭,站在了權利的頂峰。

    李隨雲的權欲之心早就淡了,卻也不在意天帝之尊,面色不變,仿若不知。

    權欲不成,場景再變,卻見李隨雲端居雲團之上,以一己之力,開闢那五行,自成空間。雲團之下,無數修行有成之人伏地而拜,卻是李隨雲證了那混元道果,四海千山盡皆拱伏之景。

    李隨雲面色依舊,面沉似水,色冷如冰。對於美色***之道,他身邊已有阿芙洛狄忒,似那般庸脂俗粉,自不入眼。更兼他求道之心甚盛,功名利祿,早就拋到霄雲外去了。更何況他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本事,似那證混元,他也知不可急於一時,心自然不動,不想那不切實際地事。

    塔魔頭,又連施招法,李隨雲渾不在意,心如鐵石。那火焰愈加猛烈,將那些魔頭急得哇哇亂叫,已漸漸委頓,怕是過不了片刻,便要被煉化,從此為奴為僕,永無翻身之日。

    但見第十三層光華閃爍,場景卻又一變。

    已步入大道的李隨雲彷彿回到了家一般,父母、兄長的身影隨即出現在他面前。家庭的溫馨,對所有人都有著致命的誘惑,除了那些棄家向道的冷血之人。

    李隨雲顯然不是那種主動棄家地人,從某些角度來說,他是被迫出現在這個時代的。雖然他過得遠比當年要好得多,但家庭的溫暖,卻是不可抵禦的誘惑。他的心微微一顫。

    陷入垂死掙扎的魔頭敏銳的把握住李隨雲心靈這一絲絲的悸動,趁虛而入。此時的李隨雲已不在洪荒之,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種生活,依然是一個可憐蟲,但卻可以恣意的享受親情。

    看到塵封在記憶深處的這一幕,李隨雲的眼睛濕潤了。原本灼燒幽冥之塔的火焰,也黯淡了下去。

    李隨雲似乎已經沉迷於家庭的溫暖之,可漸漸的,家變了,因為考試成績的低落,父母不再喜歡這個並不出眾的孩。而他的兄長,也滿是嘲諷。無數聲音在李隨雲耳邊想起:「二狗,好土的名字。你還再等什麼,死吧……死吧……」

    一時間,各種雜亂的聲音湧進李隨雲的腦海,他似乎也受了這些聲音的誘惑一般,漸漸迷失了自我,燃燒的火焰,卻只剩下一個火苗,漸有熄滅的趨勢。

    那些魔頭失去了火焰的鉗制,一個個更是踴躍,拚命誘惑李隨雲,期盼這個害了自己的強大存在就此沉淪,永無出頭之日,也好還自己自由之身。

    李隨雲在幻境,已經被逼到了絕境,無數聲音再勸他:死吧,死吧,死了一了百了,再不用受世人的白眼,再不用受考試的威脅,再不用受世俗的羈絆……

    李隨雲的眼睛漸漸的閉上了,似乎順從了,服從了命運的安排。那些一直膽戰心驚,關注著事態發展的魔頭也漸漸放鬆了繃緊的神經。可就在這時,原本將要熄滅的火焰猛然間躥起數十丈高下,將那十三層的魔頭盡數煉化。成了一十三顆雪白的珠,卻是天魔珠,乃是十三大天魔的本命之珠。

    此時的李隨雲,眼只有堅定,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猶疑。他的聲音冷冷的,看著被煉化的天魔珠,生硬冰寒之至:「謝謝你們斷了我最後一絲執念,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以前的李二苟,有的只有李隨雲。」

    幽冥寶塔的十三顆珠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似是感到畏懼。李隨雲雖然得道極早,卻一直無法斬斷心頭執念,正所謂成也前世,敗也前世。前世記憶幫助他成道的同時,也成為他成道的羈絆。

    正所謂心有執念,難證混元。李隨雲正是放不下對家庭、親情的那一絲眷戀,才看不破天道。可方才魔頭的誘惑,恰恰斷了他最後一絲執念,堅定了他的道心。

    藉著心魔大生,李隨雲徹底斬卻自身與前世的羈絆,將那幽冥之塔寄托執念。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更兼事前巫門耍弄手段,已然絕了和李隨雲的聯繫,那一絲源自盤古血脈的情感的羈絆,也自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李隨雲已然大徹大悟,凡事再無羈絆。一時間,他已徹底融入天地自然之。何為地,我為地,何為天,我為天,何為道,我為道,何為自然,我即是自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在這一瞬間,李隨雲的道心已然大成,前世今生,一幕幕如同電影一般在眼前滑過,盤古留給他的記憶,再一次展現在他的眼前。天道變化,宇宙玄機,所謂的大道,在他的眼,再無什麼玄妙可言,他已經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

    此時的李隨雲,修為大進,徹底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超脫於眾生之上,不再受紅塵之羈絆。

    天隨人變,有異人出,必天生異相。那天體自有冥冥感應,一時間,風雲變色,天地間靈氣湧動,有靈性的生靈,也紛紛拜倒。似在朝拜新生的聖人一般。

    天下間有大神通之人,無不面露訝異之色,紛紛起身,目光直掃向李隨雲隱居的地方。有精明的,已經猜到了結果,一時間喜憂參半。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0 23:06
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五十章坐談分說亂緣由

    李隨雲證得混元道果,天放異彩。群靈拜倒,百獸臣服。

    那妖族太一、帝俊身為妖族之族長,處處為本族考慮,如何不知道深淺。二神見了這般光景,無不變色。那李隨雲一直看妖族極不順眼,和巫門有著密切的聯繫,如今他證了混元道果,那還能有妖族的好果吃?

    女媧娘娘在宮也是焦慮萬分,誰能想到,李隨雲會突然證道?這未免也太湊巧了些。可那天象卻又不假,即使以鴻鈞之法力,尚且不能左右天象,何況清虛道人?

    女媧娘娘真正憂慮的,卻是當日和這清虛道人結下了嫌隙,原本以為對方雖然法力高強,卻終未證那混元,即使與自己理論起來,憑借自己的本事,未嘗沒有勝算。

    但如今對方已成聖人,不生不滅,無喜無憂。更兼法力通玄,與人爭鬥的經驗,更是不知道比自己豐富多少。自己若是對上他,卻是連三分勝算都不到,想到此處,心不有的憂慮更甚。

    巫門也不太平,原本無他,卻是因為燭陰、強良的緣故。分成兩派的祖巫此時互相攻擊指責,主張聯盟李隨雲的一方斥責對方白白浪費了一個強大的盟友,而主張防備道門、人族趁勢崛起的一方則更加肯定自己的主張,認為李隨雲已經成為了心腹之患,其威脅不亞於已經表現出妥協態勢的妖族。

    至於道門,意見也不統一。教主級別的存在,又多了一個。而且這個存在。顯然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此人非巫、非妖、非道、非魔,非正、非邪、非惡、非善。他道法自成一脈,性又變幻莫測,也不知道心地標準是什麼,實是讓人難以揣測。

    誰也不願意面對一個是實力強大。但有不按常理出牌,又沒有什麼規律可以遵循,完全憑著自己喜惡為所欲為的敵人。

    李隨雲可沒有理會這些外人的想法。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自己成道了。億萬年的苦修。等待的就是這一天。可自己苦苦地追求,今天真的成為了現實,他卻沒有太多的高興,反而表現得異常淡然。

    道已成,心已變,李隨雲還是李隨雲,卻已經不再是當日的李隨雲。

    自從證了這混元道果,李隨雲也清楚了自己地實力。那混元道果雖然強大。卻也只是一種境界,同那大聖一般,雖然強大,也會傷,也會死,也會化為灰灰。

    只不過證了這混元,卻是可以窺探天機。通曉過去未來,識得瑕疵,若是危險,卻也可以避過。至於法力,比之未證前,高了不知幾許。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也正因如此。才有證了混元,壽與天齊之說。若真想快樂,還得壯大自身的勢力,拳頭硬的才是大爺。

    阿芙洛狄忒這些日明顯憔悴了,她雖然是女神,但並不代表她就可以看開一切。西方的神祇,並不像東方的修士那麼注重心境的磨練,她雖然勉強可以稱得上強大,但她的心,依然是一顆普通少女的心。

    雖然阿芙洛狄忒對東方地規矩還不是很懂,但出於女人的直覺,她還是發現她的愛人發生了變化,甚至是難以想像的變化。(1K小說網電腦站www,1K,CN更新最快)。她居然感到心有一絲絲的痛意,她飛快的跑到李隨雲閉關的洞府前,靜靜地等待。

    李隨雲還是那一身打扮,依然是一副憨厚的模樣,也沒有什麼改變。不過細心的阿芙洛狄忒卻驚訝的發現,她面前的這個自從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逐漸瘦了不少的胖,竟然那麼不真實,彷彿只是一個殘相,又似是一個虛影。

    李隨雲也看到了阿芙洛狄忒,他地心似一潭靜水,被投了一粒石,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阿芙洛狄忒看著眼前的愛人,她的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她心有一絲恐懼,她怕失去這個男人。

    李隨雲輕歎了一口氣,自己雖已成道,將那男女之事看得淡了,但卻並非要禁絕**。這女從西方跟隨自己奔波至此,自己又怎能所棄就棄?若真是放棄,卻著了相,違了本心,境界自然落了下乘。

    又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他輕輕的撫摩著她柔順的金髮,眼充滿的慈愛,總算讓女神緊張、恐懼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沒走幾步,卻又看到跪在那裡的孔宣和玄璞,這兩個弟,也不復當日之驍勇,一個個神情委頓,顯然已經跪了很久。

    李隨雲心惱恨這兩個弟做主張,有心狠狠懲戒,但自己身邊卻又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弟,未免勢單力孤,猶豫片刻,也就原諒了二人。

    諸人心結既解,也自匯聚一處。自有那童擺上酒水果品,李隨雲坐了,阿芙洛狄忒規規矩矩的坐在一邊,顯得極為乖巧。

    李隨雲看了一眼兩個弟,沉聲道:「你們可知這些日,天下有什麼變化?」

    孔宣聽了,慌忙道:「好教師父得知,那妖族似真聽從女媧娘娘的命令一般,居然向巫門示弱,雙方似有緩和的趨勢。」

    李隨雲聽了這話,眉毛輕揚,低聲道:「那妖族難不成要認輸?」

    玄璞聽了這話,小心翼翼的道:「師父,最近巫門也不太平,十一大巫祖,彼此之間,矛盾重重。那人族之主燧人氏,已然老邁,手下都存了二心,盯著人皇之位,不過一時間卻也難見分曉,雙方各懷心思,道門弟,天下修士盡數攙雜其,總之洪荒亂成一團。」

    李隨雲冷哼了一聲,沉聲道:「你們兩個也想去耍耍不成?」

    孔宣和玄璞大驚,連聲道:「不敢、不敢。」

    阿芙洛狄忒見二人惶恐。心也是不忍,輕撫李隨雲的袖,低聲轉移話題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李隨雲沉吟片刻,似在自語:「洪荒大亂,此處卻是不能呆了。需得到海外尋個地方,好開宗立派……」

    孔宣聽了吃了一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玄璞已搶先開口道:「師父。這裡可是天地間少有的靈脈,數一數二地福地,更兼周圍有盤古大神不下的陣法,若是說棄就棄,這未免太可惜了。」

    孔宣聽了,連連點頭道:「師父,玄璞說得不錯。雖然這福地是身外之物,但若就此棄卻。誠為可惜,還請師父三思啊。」

    李隨雲聽罷,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知道她也有不捨之意,微微一笑道:「此處乃盤古移山倒海,施展**力才形成的寶地,我怎麼會丟棄?我如今之法力。若是移山倒海,卻也不費什麼力氣,莫不如在海上需一快安身之地,將此福地移到海上,也免得和這洪荒世界,毀於一旦。」此言一出。旁聽三人無不變色,玄璞性急,脫口道:「師父,你說這洪荒世界不能保全……」

    李隨雲看了玄璞一眼,微微搖頭,心歎息,自己一向看不起禮儀,結果這些弟也是這般,雖然分得清上下尊卑,但平時卻常常失禮。雖然心盤算,嘴上卻道:「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其不乏有大神通的修士,鬥將起來,這世界如何保全?」

    阿芙洛狄忒這邊低低的發出一聲驚呼,勉強定了定心神,有些難以置信地道:「東方修士的力量,我還是知道的。似你那般說,若是鬥將起來,豈不是整個世界都要被波及……」

    李隨雲一臉的輕鬆,淡淡地道:「我有幸窺探天機,多少知道一些。天道變化,豈獨東方自變?天下的矛盾,已經積累到一定的程度,自不會僅有東方大戰,這世界,也要變個樣了。」

    聽了這話,阿芙洛狄忒臉色再變,她已經聽出了李隨雲的潛台詞,西方遲早也要爆發大戰,看那架勢,卻是整個世界,都毀於一旦。摸說她,就連孔宣和玄璞也是第一次聽到這般言論,他兩個也被這結局驚得呆了,卻沒有想過,以前李隨雲都是含糊其辭,為何這次說的如此直白。

    其實李隨雲說得如此直白,也是無奈。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弟在這亂戰總喪命。巫妖全面大戰,看上去已無避免的可能,如此激鬥,自己都要小心應付,更不要說這兩個修為還很淺的弟了。

    孔宣終是精明之輩,他一臉正容道:「師父,想這等大事,諸位大神如何不知?為何還要任由事態發展?」

    李隨雲讚賞的看了孔宣一眼,點頭道:「你說得不錯。休說我窺破了天機,便是同門地幾位師兄,太古的幾位大神,都看破了這事。這等事本來也不是沒有挽救的餘地,不過……」

    孔宣聽到「挽救的餘地」,臉色不由得一喜,可隨即又聽李隨雲說倒「不過」二字,心不由得咯登一聲,忙道:「師父,不過什麼?」

    李隨雲看了一眼孔宣,也沒怪他插話,繼續道:「若是當日女媧娘娘不橫插一手,一舉擊斃妖族高層,自此巫門大興,獨領風騷,做這天下主角,洪荒世界,倒也能太平幾分。只可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女媧娘娘橫插一手,雖然保住了妖族的元氣,卻斷了洪荒最後的生機。」

    玄璞聽了,眼怒火大盛,沉聲道:「師父,似你那般說法,若是這上古大神和幾為老爺一起出手,未必不能扭轉乾坤……」

    李隨雲聽了冷笑道:「你想得太簡單了,且不說這些大神彼此間難免有心病,不能相容。你豈不聞不破不立?巫門、妖族湮滅,而後重新演化洪荒,自此人族成天下之主角,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阿芙洛狄忒冷哼了一聲道:「怕是還有道門取代巫門、妖族,成天下第一大門,從此以後,天下修士出道門……」

    李隨雲輕笑道:「那與我無關。我之一門,卻要屹立於俗世,傳我道統。」

    眾人正自紛說,忽有人報說玄冥娘娘已到谷外,正自等候。未得召喚,卻是不敢擅入。

    李隨雲見如此說,心微動,隨即令孔宣前去回絕。

    自己則和阿芙洛狄忒、玄璞準備谷事物,要去搬遷。

    那巫祖玄冥,等在福地外面,看那一隊隊的雄兵,心也是煩悶。

    她知道此時巫門無論如何都要增加和李隨雲之間地關係,彼此固然不能為友,卻也不該為敵。

    雖然強良和燭陰一時糊塗,讓雙方產生了嫌隙,但彼此間也並非沒有緩和的可能。也許多付出一些代價,未嘗不能重新將這無良真人拉到己方的陣營。故此玄冥才厚著臉皮,依仗和李隨雲以前的友情,趕來相商。

    等待片刻,卻見一道裝少年快步而來,心不由得一陣惱怒。前次李隨雲親自迎接,不想今日證了混元,也講起了排場,居然派門下弟前來迎接,未免將自己看得有些低了。

    這邊孔宣也不理會玄冥的心思,急上前道:「不知娘娘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

    玄冥也不囉嗦,冷喝道:「我尋清虛道兄有要事,不知道他在何處?」

    孔宣聽了,不緊不慢的道:「娘娘,我師父正在坐死關,凝煉天魔塔,誰都不見,還請娘娘見諒。」手罷,又是一禮。

    玄冥見如此說,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道:「既然清虛道兄坐關,那阿芙洛狄忒可在?她乃清虛道兄伴侶,卻也是能坐主地。」

    孔宣聽了,毫不猶豫的道:「好教娘娘得知,師娘為師父護法,也自閉關,打擾不得,失禮之處,還請娘娘見諒。」

    玄冥也自瞧科,聽了這話,知道李隨雲怕是蓄意不見,若非如此,又有哪個聖人會在成聖之後,立刻凝煉法寶?更何況即使夫婦二人都在閉關,這門下弟將自己讓到福地之,休息片刻,用盞茶水,卻也全了禮儀,今日這般做派,卻分明是拒自己與門外。

    玄冥知道李隨雲甚有主見,此舉當是惱恨當日燭陰和強良背後拆台之舉,所以才會如此。他的意思卻也明確,從此和巫門再不相干。

    玄冥也自無奈,有心苦求,卻又拉不下這臉面,有心離去,卻又不甘心。躊躇良久,終是微歎一聲,說了幾句場面話,也自去了。不過回去之後,如何與那幾大巫祖分說,卻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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