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的太監 作者:流淚的毛驢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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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to544 2008-10-12 10:06: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7 236241
rusie 發表於 2009-1-22 14:19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長圓(上)
       

    百米高空上,蕭然、石達開、林清兒跟納彥紫晴幾個吊籃裡望著這一片沸騰的海面。三千多英國鬼子連同四艘不可一世的英國軍艦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人間蒸發了,作為海上霸主的英國人一定很詫異吧?不知道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額爾金又該是怎樣的表情?

    「舅舅,你覺得咱們這一仗打的如何?」

    「慚愧,慚愧!當初舅舅在強渡烏江之時,迫於清妖水師在江面阻擊,不得已才進取巴縣,轉道川南。在於清廷數番交戰中,曾剃頭的水師屢屢壞我用兵大計,實在是心腹大患。可惜,可惜!如果那個時候有賢婿在,有氫氣球跟航空炸彈這種利器,何愁清妖水師不滅、大事不舉?」

    石達開一聲長嘆,語氣中就有了種意興闌珊的味道。看著身邊這個年輕俊俏的跟個大姑娘一樣的外甥女婿,忽然就感覺到自己已經老了,那個屬於他的征伐天下的年代,也已經一去不復返。

    蕭然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他知道,石達開那曾經的天朝夢想,已經在這片絢爛的煙火中徹底覆滅。

    那麼,從此開創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時代吧!……

    回到大安集,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薄薄的晨曦中,氣球緩緩降落,雖然是一夜沒睡,但蕭然氣色卻好的很。率隊趕到天津,還沒等入城,卻在城門口遇到了京城派來地飛馬流星。送來太后眉的懿旨,傳蕭然火急赴京!

    蕭然便是一愣,英國佬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麼事這麼十萬火急的?展開懿旨看了看,上邊什麼也沒說,只說即刻還京。筆跡卻不是眉親筆,末尾的同道堂印璽,又蓋的歪歪扭扭地,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留下羅爾托整理輜重隨後緩行,蕭然帶著二位夫人,還有石達開、盛左跟大興山弟兄們,一路飛奔馳往京城。晝夜趕路,第三天上午到得東門。只見城門口守兵竟足足比平時多了三四倍。一隊一隊荷槍實彈,正在對過往行人嚴加盤查。蕭然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會是京裡頭又出了什麼岔子吧!正要叮囑弟兄們小心提防,卻看一個紅頂子官急匆匆迎了上來,仔細一瞧,竟是御前大臣、六額附景壽!

    原來這城門衛隊,卻是景壽抽調的火器營右營的人馬。蕭然先是鬆了口氣,有他在的話,不管時局如何總還能控制得住。但隨即又有些緊張,不知究竟是什麼事情鬧的這麼大,連火器營都出動了?

    翻身下馬。沖景壽一揖,還沒等他說話,景壽上前一把拉住他手臂,道:「兄弟,你咋才回來!我在這足足等了你一天了!快,快跟我走。晚了就來不及啦!」

    蕭然看他神色慌張,正想開口詢問,卻被他拉著跌跌撞撞的跑到城門口,推過兩輛自行車,道:「快,跟我回宮!」說罷跳上車子便蹬。蕭然只好也隨後跟上,一邊道:「大哥,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把你急成這個樣子,好歹讓兄弟心裡也有個底啊!」

    景壽一邊玩命猛蹬,一邊道:「兄弟,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著急……」

    「靠!快說!」

    「太后她,恐怕是……撐不住了!」

    「太后?」蕭然大腦一時竟沒有反映過來,隨口問了一句:「哪位太后?」

    「當然是母后皇太后,慈安……」

    咣當!蕭然車把一歪,重重摔在了地上,巨大的慣性令他身子順著石板道擦出去老遠。景壽慌忙跳下自行車,將他扶起,卻看袍子被齊腰撕開老大條口子,手掌跟下巴更是鮮血淋漓。

    景壽撩開衣袍,從裡面襯褂撕下布條,手忙腳亂地替蕭然包紮。蕭然卻一把推開景壽,扶起自行車,前輪早已經扭成了麻花。景壽看他臉色青的怕人,忙道:「兄弟,你別急……」蕭然理也不理,蹬上景壽的那輛自行車,沒命的朝皇宮騎來。景壽在後頭大叫:「老弟,等等我!」卻已經顧不得他了。

    風馳電掣般的來到神武門,丟下自行車,一道煙衝了進去。動作太快,守門侍衛竟沒看清是誰,大喝著架起槍,卻聽一個粗獷聲音喝道:「都***滾開!」接著一個人影飛奔過來,一把

    然,道:「太后在寢宮,快隨我來!」

    定睛一看,這人身高馬大,一部絡腮鬍須,正是御前侍衛統領梅良甫。蕭然經過這一路疾奔,只覺得眼前金星飛舞,太陽穴突突亂跳,抓著梅良甫胳膊,張著嘴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梅良甫道:「我知道,你要問太后,是不是?」

    蕭然拚命點頭,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梅良甫咬咬牙,道:「再快些,或許能趕上見最後一面!」

    蕭然先是一呆,猛的推開梅良甫,撒腿望前跑,不提防腳下一軟,竟從台階上骨碌碌的滾了下去。梅良甫飛步搶上前,抓起蕭然負在背上,拽開大步,一道煙的朝鐘粹宮奔去。

    鐘粹宮門前,除了一隊荷槍實彈地侍衛,還有陳勝文領著一幫敬事房的太監在聽差,一個個都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陳勝文眼尖,老遠就看到梅良甫背著個人奔來,一猜便是蕭然,連忙朝侍衛、太監們低喝道:「快讓路,快讓路!」

    梅良甫徑直奔到門前,卻不敢再望裡闖,將蕭然放下。恰好安德海從裡面出來,忙跟陳勝文一邊一個扶住,蕭然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推開二人,撒開雙腿奔進宮門。

    —

    穿過迴廊,只見嬪、婉嬪、榮貴人等一幫妃嬪都遠遠的站在廊下。張文亮抱著小皇帝載淳,一手牽著大公主,正焦急地望門口張望,看到蕭然,不禁輕輕的「啊」了一聲,連連衝門口努嘴。載淳立刻乍開兩隻手,哭叫道:「要小三子抱!要小三子抱!」

    蕭然這時哪裡顧得上他,也來不及跟眾妃嬪請安,三步並作兩步朝門口衝去,不料門裡正走出一個人來,咕咚撞了個滿懷。

    蕭然被撞的一屁股坐倒在地,裡面那人連忙將他扶起,道:「小三子,你,你……」蕭然一看,正是寶祿,兩個眼睛哭的通紅,忙一把拉住,道:「快,快扶我進去!」

    寶祿一低頭,低聲哽嚥著道:「小三子,摘纓子吧!」

    「你,你說什麼?!不、不可能的……」

    哇的一聲,侯在廊下的妃嬪們頓時嚎啕大哭起來。蕭然如遭雷擊,腦子裡一片空白。摘掉帽子上的紅纓,就表示有國喪,難道眉已經……「不會地,你騙我。哈哈,你一定是騙我!」蕭然推開寶祿,跌跌撞撞的搶進門去,撲到臥房,只見榻前跪著兩個人,一個是麗妃彥琳,一個卻是被打入冷宮的蘭兒,正相扶著嗚咽落淚。

    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只見錦榻上躺一個人,身鋪錦被,臉上蓋著一塊紫色羅帕。如雲般地秀髮從枕邊傾瀉下來,像是在安靜的熟睡。霎時間蕭然只覺得天旋地轉,咕咚一聲撞到了門板上。

    蘭兒跟彥琳聞聲回過頭來,看到蕭然軟軟癱倒,也來不及擦眼淚,連忙過來扶起。蕭然看看彥琳,又看看蘭兒,笑道:「騙我,你們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姐姐說好要等我回來的,怎麼會丟下我就走了呢?哈哈,你們都騙我。」

    彥琳心頭一陣刺痛,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蘭兒強忍淚水,泣聲道:「蕭然,太后,太后她……已經殯天了!」

    蕭然茫然搖頭,反反覆覆的叨咕著:「不會的。怎麼會呢?哈哈,騙人,一定是騙人的!」忽然手舞足蹈,放聲大笑。蘭兒看他兩眼發直,臉上笑容也是痴痴呆呆,心中大駭,狠狠心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喝道:「蕭然!姐姐已經死了,你清醒一點!」

    蕭然給她這一嚇,不禁呆了一呆,接著眼淚就慢慢流了下來,喃喃道:「死了?死了……」忽然想起了什麼,雙手在懷裡亂摸,語無倫次的道:「不,這不是真的。姐姐怎麼會死?你們等等,我,我有藥,靈丹妙藥,可以起死回生!真的!藥呢?我的藥呢?啊,在這裡!」

    從懷中摸出那個羊脂玉的藥瓶,手腕一抖,掉落在地摔做粉碎。裡面滾出一個赤紅色龍眼大小的藥丸,一股香辛之氣登時飄散出來。蕭然抓起藥丸,道:「救的活的,一定救的活的!」掙開彥琳跟蘭兒,一頭撲到榻前。
rusie 發表於 2009-1-22 14:20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長圓(中)
       

    去羅帕,露出一張清麗而略顯消瘦的臉龐。凝白如.|膚,雖然未施脂粉,卻依然精緻如畫,難掩國色天香的姿容。淡淡的眉毛彎如新月,一雙美目微微張開一線,細密柔長的睫毛,卻遮不住裡面漆黑的眸子,似乎想努力的最後看一眼這個留戀的世界。

    抑或,是在最後的彌留之中,期待著某個人能夠出現在她的視線……

    晶瑩的淚滴一顆顆滴落在她吹彈得破的俏臉上,蕭然的心裡彷彿給刀子一寸寸的割過。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手掌依然能感覺到她的體溫,然而就只差這麼一步,真的要天人永隔了麼?

    從咸豐寢宮初見,一直到坤寧宮,承德行宮,迴鑾……往日的種種纏綿,這時都化成了一幅幅剪影,在淚眼中依稀閃過。那張溫柔美麗的臉龐,或顰或笑,或嫵媚或嬌憨,一一浮現,卻又轉眼消逝……

    「姐姐,你睜開眼看看,我是小三子啊!看我一眼,就一眼,好麼?姐姐,我,我來了……」

    呢喃的話語,眉卻再也聽不到了,掌中的溫度也一點一點的變冷。也許,這真的是永久的訣別?

    不,你不會死!你不能死!蕭然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捏開眉的嘴巴,小心翼翼的將藥丸送入她口中。但是此刻的眉已經無法吞嚥了,蕭然扶起她的身子,抬起下頜,用力敲打著她地後背。

    「吞下去。吞下去!你給我吞下去!……」

    帶著哭腔的聲音,不忍卒聽。彥琳跟蘭兒想要勸阻,但一開口已是泣不成聲。然而就在這時……

    咕嚕!

    一聲奇怪的聲響,雖然很輕,但是跟房間裡的氣氛明顯有些不一致。蕭然猛的停下了手,然後是蘭兒。彥琳,三個人的目光刷地落在了眉的身上。

    「藥丸……?」

    蕭然捏開彥琳的嘴巴,裡面空空如也。呆了一呆,他又不放心的湊上嘴巴,把舌頭探了進去,細心的翻動了一遍,只有淡淡的甘香之氣,但是藥丸竟真的不見了!

    「吞、吞下去了?!」

    三個人無比震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活像三個蹩腳的木偶,都不會動了。還是蘭兒第一個反應過來,叫道:「太醫!吳院史!……咦,吳院史人呢?」看看吳敏德並不在房中,顧不得再去叫人,連忙衝上來扶住眉,攥拳頭在她背上拚命地敲打。蕭然也啊的吐出一口氣來,急忙示意蘭兒停手。伸手摸在眉脖頸動脈上,屏住了呼吸。

    窗外仍然是驚天動地的哭聲,屋子裡三個人,卻已經充耳不聞了。蕭然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三根手指上。

    顫動!指尖突然傳來一下極輕微的感覺,就像一根極其細微的絲線,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蕭然的心也跟著猛的一跳。但是他不能判斷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回手在衣袖上擦去汗水,重新搭住動脈。耳朵貼在眉地左胸口,死死憋住氣。

    砰!

    一聲若有若無的心跳響起,蕭然明顯感覺到指尖同時又傳來了那絲輕微的顫動!心跳驟停?!假死?!蕭然猛的跳了起來:「快找回春堂李景疇!!!」

    「哦,回春堂!」彥琳陡然驚醒,回頭就跑,慌亂中沒來得及辨明方向。咚的一聲撞到了門板上。虧得寶祿耳朵尖,聽到蕭然的喊聲闖了進來,彥琳連忙命他火急去回春堂找大夫。寶祿楞了足有十幾秒鐘,猛地哇呀一聲大叫。針扎屁股一樣蹦起來就跑。

    蕭然這時已無暇他顧,有限的醫學常識告訴他,心跳驟停後循環停止,呼吸也就停止。由於腦細胞對缺血、缺氧最為敏感,一般超過幾分鐘就可能發生不可逆的損害,超過10分鐘,則可能發生腦死是他並不知道眉到底心跳停止了多長時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馬上進行人工呼吸、心前區叩擊和胸外按壓急救!

    唰!一把撕開眉的衣襟,同時嘴巴衝著眉檀口湊了過去……

    啪!蘭兒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輕薄!!!」

    「##%……」

    蕭然來不及解釋那麼多,猛吸一口氣,飛快的朝眉口中度去。彥琳看出了一點門道,忙拉住蘭兒道:「小三子很

    怪的點子,你讓他試試!」

    呼吸,叩擊,按壓;呼吸,叩擊,按壓……

    呼~~!

    眉喉頭一陣顫動,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蕭然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李景疇快馬加鞭的趕到了。絕頂巧妙的金針刺喉之法,加上九轉還陽丹神奇的藥力,眉呼吸很快就平穩順暢了。蕭然、蘭兒、彥琳三個喜極而泣,摟成一團又是哭又是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景疇收了金針,細細替眉診了一回脈,儘管一時半會兒地還不能醒轉,但是性命已無大礙。

    問了寶祿,才知道原來眉已經停止了呼吸跟脈搏,楞是讓蕭然在鬼門關裡把她給拉了回來。李景疇頓時對蕭然佩服的五體投地,要知道當時的醫學界還根本沒有心跳驟停的概念,那個太醫院院史吳敏德,也正是因為眉脈象消失,才判斷太后殯天的。

    ……對了,吳敏德!蕭然猛的跳了起來,喝道:「這個狗娘養的在哪裡?!」

    裡裡外外的找了一圈兒,也不見吳敏德的人影兒。還是一個守門侍衛壯著膽子道:「剛才亂哄哄的時候,我看見他連藥箱子也沒背,奔神武門那邊去了……」

    —

    「靠!」蕭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廢物,為什麼不攔住他?」

    那侍衛委屈的道:「他是太醫院院史,有出入內院的權利,怎麼攔啊!」

    「去死,敢頂嘴!」沒等蕭然發火,寶祿先是一頓無影腳踢了過去。火速叫來梅良甫,蕭然道:「大哥,你去安排,給我封鎖北京城,搜捕吳敏德!***王八羔子,就是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來!」

    卻說吳敏德這廝,也是合該倒霉。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太醫實在不是什麼好營生。沒事還則罷了,一旦有事,那就要吃不了兜著走。封建王朝、尤其是那些當權的傢伙,幾乎個頂個都是諱疾忌醫,哪朝哪代沒有幾個冤死的太醫?遠了不說,單說咸豐九年的時候,那時咸豐癆病纏身,一日吐了口血,一名太醫失口說了句「聖躬違和,切忌縱慾」,就這一句話,竟害得三名太醫一起被砍了頭。

    一般來說,太醫們之間彼此都有個默契,凡是主子病了,只揀好聽的說,哪怕明天就要嗝屁,今兒個也只能哄他「聖體大安」,小Kiss,灑水。而吳敏德這廝,恰好是蘭兒奪權那一回梁重恩被砍了頭,才超擢提拔上來的。偏又趕上眉病倒,作為主治醫師,當然更是不敢如實匯報病情。就這麼著一壓再壓,到最後眉內外交困、積勞成疾,已成不治。

    看看沒法收場,吳敏德倒也機靈,估摸著自己要倒大黴,趁亂腳底抹油先溜了。出了宮門,妻小也顧不上,徑奔出城。但城門早已封鎖,情急出不去,掉頭想尋個地方藏身的時候,滿城都已經貼上了畫影圖形。早有那做公的眼尖,橫拖到拽的拿了,送進宮來。

    想起這王八蛋險些就釀成了大禍,蕭然狠的牙根兒癢癢,也不跟他廢話,抽出六連發手銃,一槍轟掉了他的天靈蓋。可憐吳敏德只做了半年多的院史,頂子還沒戴熱乎,便已化作南柯一夢。

    蘭兒從冷宮出來,原來是眉的主意。眉預感到自己時日無多,只掛記著朝政無人操持,唯一的一個人選,也就是葉赫那拉蘭兒了。一則蘭兒最近心思轉變了許多,完全不似從前那般爭強好勝;二來蕭然羽翼日漸豐滿,有他暗中掌控,也不必擔心蘭兒會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有蘭兒暫時接替政事,蕭然跟彥琳就寸步不離的守在眉身邊。眉這次也著實是病得不輕,縱有九轉還陽丹的靈效,也一直睡了三天三夜,方才悠悠醒轉。彥琳歡喜叫道:「太好了,姐姐總算醒啦!」

    睡得太久,眉才一睜眼,被強光刺的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瞧見面前兩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兒,吃力的道:「是……是誰?」

    「等等!」彥琳剛要說話,蕭然連忙抬手止住了她,深吸一口氣,沖眉小心翼翼的道:「老實交代,你到底是眉,還是打哪兒穿越來的?」
rusie 發表於 2009-1-22 14:22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長圓(下)
       

    你說什麼?……什麼是……穿越?」眉腦子一時沒怔了一會兒,忽然渾身一震,道:「蕭然,你是……你是小三子!」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眉手臂一撐,身子竟坐了起來,一頭撲到蕭然懷裡,哇的大哭不已。軟玉溫香的身子重又回到懷中,蕭然心裡的一塊千鈞巨石才算是落了地,一遍遍撫摸著她的秀髮,顫聲道:「姐姐,眉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聲音哽咽,竟再也說不下去。

    彥琳抿嘴偷笑,悄然起身到門口把風去了。眉緊緊摟著蕭然,生怕一鬆手他就會飛了似的。良久才止住哭泣,道:「小三子,真的是你嗎?我這不是再做夢吧?想不到我還能看到你最後一眼!小三子,我……這是不是迴光返照?」

    蕭然怕她久病初癒,體力會支持不住,輕輕扶她躺下,湊在她耳畔道:「是我。眉兒,你身子已經大好啦!傻瓜,說了我要陪你一輩子,想丟下我一個人,哪那麼容易!」

    眉鼻子一酸,心裡卻覺得說不出的甜蜜。但是總歸對自己的病症不放心,半信半疑的道:「真的麼?怎麼肚子裡像有一團火在燒,好熱好難受。」

    「那就對了。」蕭然在她唇上輕輕一吻,道:「回春堂的老李頭說,九轉還陽丹應該就是這個藥性。」

    九轉還陽丹,顧名思義。服者體內真陽九轉,功能起死回生。眉雖然仍有不適,但是明顯能感覺到身體裡已經恢復了不少氣力,當即明白蕭然這次決不是在敷衍她。從鬼門關死裡逃生,那種心情真地是無法言喻的,眉抓住蕭然手臂。顫聲道:「小三子,是你救了我?我真的……真的沒事了?」

    自打咸豐死後,很長時間裡,眉一度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恨不能速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對生命的渴望如此強烈。看到她眼中流露出來地欣喜和希冀,蕭然知道。這一刻,她真正的重生了!

    九轉還陽丹的藥力果然無比神奇。中午的時候,眉連連嚷餓,連用了三碗雞汁粳米粥。到了晚上,便已經可以下地行走,只覺從前病態全無,神清氣爽,更勝往常。

    興致正好,便纏著蕭然帶她在園中散步,直到初更天。仍然是睡意全無。此時正是五月中旬,百花初開,晚風中吹來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天上一輪明月,又大又園,亮白如水。

    夜晚的深宮一片靜寂。眉挽著蕭然手臂,頭靠在他肩上,凝視著頭上那一輪皎皎明月,輕聲道:「小三子,你還記恨我麼?」

    「恨你?為什麼?」

    一聲輕嘆,隨風吹散。眉道:「去歲中秋,我逐你出宮。原以為兩廂分離,便可斷了心中一點思緒。可是……這一次的劫難。或許真的是老天對我地懲罰吧。蕭然,對不起,我……我那天我傷了你的心,原諒我好麼?從今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真的什麼都聽我的?」蕭然壞壞一笑,道:「說話可要算數哦,那我們今晚……」

    「去,渾沒個正形兒!」眉俏臉一紅,慌忙扭過臉去,幽幽道:「但願長圓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別。把從前,離恨總成歡,歸時說……小三子,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永遠廝守在一起,好麼?」

    「那,你不怕我是個假太監了?」蕭然打趣道。眉大羞,使勁捶了他一拳,嬌嗔道:「死太監,壞死了!」

    耳鬢廝磨,眉一張小嘴吐氣如蘭,暖暖的吹在蕭然頸中。蕭然忍不住心裡一動,輕輕抬起她圓潤秀氣的下頜。銀白的月光靜靜照在她的臉上,清麗絕倫。兩頰騰起兩朵紅雲,美麗中帶出無限溫柔,嫵媚中平添一抹嬌羞,當真是美的難以描摹。忍不住低下頭去,在她櫻唇上蜻蜓點水般地一吻。眉渾身一顫,卻沒有躲閃,反而緊閉了雙眼,微微踮起了腳尖,似乎在鼓勵他應該更勇敢一點。

    蕭然看的一陣心跳加速,摟她入懷,嘴唇重重的印在她的唇上。眉的嘴唇冰涼而柔軟,透出玫瑰花般的甜香,微微顫抖著不知是要推拒還是迎合。在蕭然用舌頭叩開兩排貝齒、探入她口中地時候,眉發出了模模糊糊的「嗯」的一聲,接著身子便似要融化了一樣,軟軟癱在他懷裡,任由他縱橫捭闔,野蠻衝撞……

    咚,梆……

    遠處傳來更鼓的輕響。眉慌忙掙脫蕭然的懷抱,很不客氣的將他的手從自己懷裡拿開。「啊~~!」蕭:吧,到了關鍵地方又掐了!你,你成心是怎麼地!」

    眉嚇了一跳,忙掩住他嘴巴,淬道:「輕點!壞東西,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待會給巡夜地撞見了,怎麼辦?」

    「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蕭然苦著臉道。

    「活該,誰讓你動了壞心思呢!再說……」眉掩著嘴嬌笑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心眼兒最壞,肯定死不了。忍著吧!」

    「靠!」蕭然抓起她的手在下身一摸,道:「你看,都憋成這個樣子了,還怎麼忍?」

    眉手掌跟他那東西一觸,登時嚇了一跳。她雖早經人事,但也只經歷了咸豐一個男人,便以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跟他是一樣的。咸豐這廝自來身子羸弱,再加上夜夜歡娛,早給淘地虛了。大小與否且不說,每次都是半軟不軟的,哪有蕭然這般堅如鋼、硬如鐵?

    眉心裡一慌,連忙縮了手臂,道:「你地……怎麼那麼……那麼大?天吶。該不會是……我、我去給你傳太醫!」

    「%#@#……」

    蕭然深深無語。這種「病」,太醫如何治得好?情急也顧不得了,一把摟住眉,道:「好姐姐,我帶你去個地方。」

    拉著眉出了園子,偷偷奔坤寧宮方向溜來。他早熟悉宮裡太監、侍衛巡夜的規律。因此這一路溜過來,無人發覺。

    坤寧宮自打眉搬出去後,便一直空著,只有幾個灑掃的太監宮女,估摸這個時候早已見周公去了。蕭然拉著眉來到側角門,眉不禁低低的啊了一聲,隱隱猜到了他要做什麼。只覺心通通的狂跳個不停,又是害怕。又是害羞,想要逃走,腳下卻軟軟的不聽使喚。

    蕭然嘿嘿一笑,順著牆邊柳樹攀了上去,翻過牆頭,輕輕落在院內。然後從靴筒裡摸出一柄鑰匙,捅開了門鎖。眉咬著嘴唇,道:「好啊,你這是早有預謀!」

    饒是蕭然臉皮夠厚,給她說中心事。也忍不住有些臉熱,忙道:「噓,別給別人發現了,快進來!」

    伸手去拉眉衣袖,眉只稍微掙紮了一下,也就由他。輕車熟路。兩人很快摸到了後花園,穿過花叢來到那間小屋。眉到底第一次,緊張地不行,道:「這裡會不會有人來?」

    蕭然道

    個王八蛋敢來,我就誅他九族!」

    打開房門,兩個人做賊一樣溜了進去。這小屋雖然空閒已久,但蕭然特意交待了寶祿時常來打掃,所以十分乾淨。一應擺設、被縟跟從前一樣。回手掩上房門,蕭然一把將眉抱起,道:「好姐姐,今天晚上這裡就只屬於我們兩個人啦!」

    眉嚶嚀一聲。緊緊摟住蕭然脖頸,也不知是那九轉還陽丹的藥力還是什麼,只覺得身子好似著了火一樣,燥熱難耐。任由蕭然的吻雨點般的落在臉上、唇上,也不再推拒,反而熱切的回應著他。

    蕭然將她平放在榻上,一邊親吻著,一邊去解她衣裳絆帶。眉微微欠起身子,順從的讓他褪去衣衫。銀白的月光透過窗紙映入房中,隱約可見那一具玉體橫陳,圓潤的肩頭,挺翹地酥胸,纖細的腰肢,修長的玉腿……一切是那麼完美,簡直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在朦朧的月光中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蕭然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最後一件小衣褪下,眉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慄,豐盈的胸脯也隨著晃動不已,蕭然低下頭去,在已經挺起的蓓蕾上用力一吻。眉低低地「啊」了一聲,羞得拽過被子蓋住頭臉。

    —

    細細品嚐著胸前的兩點,蕭然的手掌也不閒著,在她凝脂一樣溫軟滑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滑過柔軟的腰際,平坦的小腹,漸漸滑向神秘地森林地帶。觸手一摸,只覺濡濕一片。

    最敏感的地方受到刺激,眉身子開始不安的扭動起來,呼吸也更加急促,偶爾發出一兩聲低低的呻吟。蕭然腹中像是著起一團烈火,再也按捺不住,抬起她的翹臀,用力的挺了進去。

    「嗯~~!」

    眉身子猛的一顫,忍不住哼了出來,但隨即就緊咬著嘴唇,努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聲。

    蕭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揭去她臉上地被子,湊在她耳邊,道:「眉兒,今晚只屬於我們兩個人,不要壓抑自己,懂麼?」

    眉睜開眼睛,瞄了他一眼又飛快的閉上。

    「那,想叫的話就叫出來,好不好?」

    「不……不好!」

    「不叫?嘿嘿,那我可……」

    蕭然忽然飛快的動作起來。連續猛烈地抽插,殺的眉丟盔卸甲,身體的強烈反應令她再也壓抑不住,兩隻手臂緊緊箍住蕭然的身體,發出一連串蝕骨消魂的聲音。

    她畢竟是堂堂的國母,從前無論做任何事情,總要顧忌著自己的身份,生怕一不小心失了淑儀,那可就丟了皇家的臉面。因此跟咸豐的夫妻生活,更像是交功課,一板一眼,好像兩個木頭人一樣,縱有愉悅,也是要深埋在心裡。而今天被自己心愛的男人這一通狂轟濫炸,禁錮了多年的情慾噴薄而出,再也無法抑制。只覺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歡娛,想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潮,在體內不停的奔湧衝撞,將她推向一個從未到達過的頂點。

    蕭然的攻勢越發的兇猛,似乎永遠都不會停下一樣,殺得她避無可避,只能拚命的去迎合。陣陣巨大的快感幾乎令她窒息,突然,身體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引爆了一樣,眉渾身劇烈的痙攣起來,張大了嘴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許久,終於從歡娛的頂點緩緩落下。整個身體都酥軟的爛泥一樣,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胸脯急劇起伏著。然而蕭然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湊在她耳邊壞笑道:「姐姐,我們繼續?」

    「啊?」眉這才驚覺他的那東西仍然留在身體裡,而且依然堅挺。「你,不會是還沒有……」

    「是啊!」

    「……」

    「怎麼辦?」

    「……」

    「看來只好再麻煩姐姐一次啦!」

    「!!!!!!!」

    眉情急想逃,但蕭然敏捷的捉住了她的纖腰。輕輕動作起來。這一次他的動作很溫柔,而且不斷變換著花樣,很快就讓眉的身體再一次有了反應。於是媚入骨髓的呻吟聲不可避免的再一次響起……

    這一晚蕭然的戰鬥力竟是異常的強悍,一直將眉兩度拋上天堂,才總算是到達了釋放的臨界點,慌忙退了出來。畢竟眉的身份不同,萬一現在懷孕了可就完蛋了。再說蕭然也不會敬事房的那些太監們一按屁股就把東西弄出來的手法,只能選擇這種比較低級也比較憋屈的方式。

    可是就在這時,眉忽然捉住了他的手臂,輕聲道:「別動,躺下。」

    「啊?!」

    蕭然一怔,卻看眉從衣服裡翻出一條絲帕,一邊扶他躺下,一邊用絲帕將他那東西輕輕擦拭。蕭然連忙抓住她的手:「姐姐,你……」

    「不許動,閉上眼睛。」

    眉溫柔一笑,攏了下腮邊亂發,緩緩將頭低了下去。

    一團溫暖的濕潤包圍,蕭然只覺一種難以形容的巨大快感湧來。眉的動作顯然很生疏,但是牙齒輕輕的觸碰,卻讓蕭然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刺激。很快,這種刺激便超過了頂峰,噴湧而出。蕭然忘乎所以的用力挺起腰,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好一會,蕭然才從這激情的餘韻中清醒過來,忍不住道:「啊!好舒服。姐姐,你……恩?」

    忽然發現眉正在一旁不住的咳嗽。蕭然猛一縮脖子,靠,不會是剛剛我的動作太用力,結果……

    「你,你!」眉忿忿的瞪著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蕭然情知闖禍了,尷尬的撓著頭,嘿嘿笑道:「啊,那個,那東西也不壞,都是精華啊。恩,據說可以美容養顏……」

    「我讓你美容!我讓你養顏!你這個壞東西!」

    眉操起老大枕頭乒乒乓乓一通亂砸,尤不解氣,一把扭住蕭然的耳朵,道:「死太監,我,我對你好,你卻欺負我!說,該怎麼罰你?」

    「大不了,再陪姐姐親熱一次!」

    「還來?你……」

    「嘿嘿。那個,最近補的大發了,戰鬥力咣咣滴。不信你摸摸看!」

    「啊!你這裡怎麼又……不要,饒了我吧!好弟弟,……啊……恩……」

    ……

    縱情歡娛,直到鼓響四更方才結束。激情過後的兩人都沒了力氣,懶懶的擁在一起,低低的說著情話。可是就在蕭然迷迷糊糊準備去見周公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三聲清脆的敲門聲。

    「啊,有人!」眉一下子清醒過來,嚇的花容失色,手足無措。蕭然卻重重的嘆了口氣,抬頭吼道:「小寶子,你他娘的就會大半夜的折騰人,有癮是吧?」

    「小三子!」門外果然是寶祿的聲音,只是聽起來有些焦急,「快穿衣服,總理衙門出事了!」
rusie 發表於 2009-2-3 12:18
第一百四十章 肯定是日本人幹的!(上)
       

    總理衙門出事?」

    蕭然一愣,隨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顧不得套上靴子,趿拉著跑過去開門。眉又羞又急,壓低聲道:「別讓他進來!」一頭鑽到被子裡去了。

    蕭然拉開門閂,還沒等說話,寶祿已經異常敏捷的閃了進來,朝著床榻笑嘻嘻的一頭磕下去,道:「太后吉祥。」眉在被子裡聽了,差點昏過去。

    蕭然生怕他在說出別的話來,忙摀住他嘴巴,探頭門外瞧了瞧,見並沒有旁人,這才松了口氣。抬腿一腳踢了過去,道:「小王八羔子,少說兩句話你能死啊!」

    寶祿掙開他手臂,道:「小三子,你怎麼一聽敲門就知道是我啊?」

    蕭然沒好氣的道:「除了你個***,還有誰這麼大半夜的催命能找這裡來的?廢話少說,快說總理衙門出了什麼事?」

    寶祿朝床榻看了看,眉仍將被子捂的嚴嚴實實的不肯露頭,便道:「才六王爺派人來請旨來著,說是英使額爾金,帶了一幫子人去了總理衙門,氣勢洶洶的,揚言要把總理衙門一把火燒了。六王爺又不敢跟那洋鬼子動粗,遮攔不住,正急得火上房呢。六爺的人現在乾清門外侯著呢,小三子,你好歹拿個主意呀!」

    一聽這話,蕭然馬上就猜到,肯定是前些天干掉那四艘英艦三千多洋鬼子的事發了。看看眉。仍沒有發話地意思,知道她是害羞不敢露頭,沖寶祿道:「這樣,你先回話過去,告訴六爺,就說我馬上就到。有什麼事。先讓他往我身上推。」

    寶祿點點頭去了,蕭然連忙掩上門。眉這才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急的都快哭了,道:「死小三子,都是你個壞東西!這回全讓小寶子知道了,怎麼辦,怎麼辦?」

    蕭然笑道:「知道怕什麼,他又不是外人。放心吧。小寶子嘴巴嚴的很,決不會出去亂說的。」

    眉也知道蕭然跟寶祿關係不一般,但是心裡仍覺得彆扭。與其說害怕,倒不如說害臊。緩了下神,道:「總理衙門那邊到底怎麼回事,英國佬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又來鬧事,你怎麼也不問問清楚?」

    蕭然道:「不用問,這事是我鬧出來的。前些天從天津港撤走地那些英國鬼子,被我偷偷的給幹掉了……」

    「啊?!……」

    眉這時正坐在床邊,聽了蕭然的話。差點一頭栽到地上。半天才結結巴巴的道:「那幾千個英國鬼子,你,你竟然都給殺了?!」

    蕭然嘿嘿一笑,道:「不錯,都殺了。這幫狗娘養的在我們的土地上殺人放火,橫行霸道。想走?哪兒那麼容易!不過你別擔心,這件事我辦的穩妥,額爾金那個王八蛋應該抓不住我的把柄,拿我沒轍。再說我那邊也已經做好了打算,額爾金不來找我,我還打算著去找他呢!我這就去瞧瞧他能給老子玩出什麼花樣來。」

    一邊說著,一邊穿了衣服,套上靴子。眉知道蕭然地脾氣。勸也沒用,嘆了口氣,下榻替他繫好衣帶,又道:「你叫梅良甫帶人跟你一塊去吧?有個照應。我也能放心。」

    蕭然把她攬在懷裡,道:「你就別操心了,我肯定不會有事。這一次英國佬來鬧事,也是一次機會,等我回來,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

    眉奇道:「什麼好消息?」

    蕭然在她挺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笑道:「天機不可洩露!走吧,我先送你回鐘粹宮去。」

    兩人穿戴整齊,仍舊從側門溜了出來,送眉回到宮裡,蕭然自己來到神武門,只找個了侍衛陪著,騎著自行車溜溜躂達的來到了總理衙門。叫那個侍衛,也並不是指著他保護自己,只不過怕迷路罷了。

    此時已近五更,天也漸漸的亮了。來到大門前,只見一堆清兵正在那低聲嘀咕著什麼。一個清兵忿忿的道:「操他個鳥蛋,這洋鬼子忒也囂張,全然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也不知大人們都是怎麼想的,咱們這麼多人又不是吃乾飯的,怕他鳥?」

    另一名清兵笑道:「赫老六,你他娘活得不耐煩了?這話倘傳到別人耳朵裡,輕了打你個半死,重了抄你全家!」

    那赫老六非但

    反提高了嗓門道:「那又怎樣?許那洋鬼子欺負到咱許咱說句話了?」

    —

    又一名清兵撇撇嘴,道:「老六你省省吧。洋鬼子會妖法,刀槍不入,咱哪裡是對手……」

    話音未落,赫老六先一腳踢了過去,怒道:「放屁!去年跟老毛子看站,咱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前年碾子山大捷,宮裡蕭公公帶人一夜之間幹掉了幾千個洋鬼子,你瞎麼?放你娘的狗屁!」

    那清兵也動了怒,揮拳便打。其餘清兵連忙拉開,道:「莫打架莫打架,都自己弟兄。咱們只管辦差,操那份閒心幹嘛!……啊,蕭公公!」

    蕭然來過幾次總理衙門,守門清兵也都認得他,連忙單膝跪地請了安。蕭然笑著擺了擺手,道:「都免了,哥幾個忙去。」又拍了拍赫老六地肩膀,道:「你叫赫老六?」

    赫老六倒是個直性漢子,聽他誇自己,一張臉漲的通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蕭然衝他點頭一笑,轉身走進大門。

    還沒走進正廳,老遠就聽見裡邊一個人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咆哮道:「與你們無關?說的倒輕鬆!我大英帝國的將士,為什麼才一出天津港便音信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總理大臣閣下,這事你別想推卸責任!那裡可是你們大清國地海面,而我們大英帝國的四艘軍艦,三千多名士兵,就那樣平白無故的失了蹤!這件事,你們要負全責!」

    頓了一頓,那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度,道:「不妨告訴你,帝國的大批軍艦此刻已經出動,從廣州一直到大沽,全部在我帝國的火炮控制之下!這決不是威脅,總理大臣閣下,今天你們若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們將保留隨時開戰的權利!」

    裡面又傳出一個聲音,但是卻低了很多,唯唯諾諾的聽不大清楚,估計是奕順著門口望裡一瞧,呵,這哪裡還是大清國的衙門,竟一個清兵也沒有,倒是三四十個英國鬼子,荷槍實彈的圍在四周。中間桌案前,額爾金正在拍桌子吹鬍瞪眼,奕臉。曹跟文祥兩個,遠遠的坐在角落裡,也是一臉地緊張。看來六個軍機大臣,除了一個告病的沈兆霖,剩下的全齊了。

    蕭然輕咳一聲,邁步跨進門檻,朝額爾金抱拳一揖,道:「領事大人安好!」這一聲頓時把滿屋子人的視線都聚攏了過來,奕然,一張臉先是一緊又是一鬆,眼淚差點沒下來。額爾金卻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大叫道:「好啊你,居然還敢送上門來!士兵們,給我抓住他!」

    洋鬼子們嘩啦操起槍,就要湧上前來。蕭然把手一伸,喝道:「慢著!抓我不要緊啊,我既然能送上門,就不會跑。不過領事大人,抓人總要先定個罪,敢問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值得您這麼興師動眾的?」

    額爾金揮手止住士兵,冷笑道:「好,蕭欽差,既然你這麼說,我且問你:那日在大沽口,是你送我帝國士兵登上軍艦,為什麼一出港口,連人帶軍艦都失蹤了?你到底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今天你若不把人交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失蹤了?!」蕭然眼睛瞪得老大,萬分驚訝的道,「怎麼可能?那天出港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風浪,怎麼可能失蹤?我說領事大人,你不會是吃飽了沒事幹,跑這跟我開涮吧?」

    額爾金雖會漢語,但對市井俚語卻不大懂,不禁一愣,道:「什麼叫開涮?」接著又怒道:「我從昨天中午得到消息,到現在一口飯也沒有吃,怎麼會飽?哎,怎麼說到吃飯上去了!我是在問你,我的兵呢?我的軍艦呢?」一邊喊叫著,一邊拍著桌子。兩個眼珠子瓦藍的瞪著蕭然,恨不能一口水吞了他。

    「你問我,我問誰?」蕭然一聲冷笑,道:「哦,原來領事大人因為我那天送士兵們上船,所以懷疑我跟士兵失蹤有關,對麼?既然是這樣,那在下倒要請教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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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肯定是日本人幹的!(下)
       

    然冷笑一聲,踏前一步道:「第一,那天在大沽口送船的,不是我蕭然一個人吧?除了我,記得還有領事大人您自己。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送士兵上船,就一定跟失蹤有關,那麼我倒想請教:照這個邏輯,我可不可以認為是領事大人說謊,明明自己把士兵跟軍艦藏了起來,卻跑來這裡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

    「你……」

    額爾金大怒,剛要說話,蕭然卻不容他有開口的機會,又踏前一步,道:「第二,那天在港口你也瞧見了,整個海港只有你們大英帝國的軍艦,沒有我大清國一條船,甚至是只槳片帆。斗膽再跟領事大人請教:就算我真的有心要算計貴國的士兵跟軍艦,又拿什麼來跟他們抗衡?難不成一口仙氣把他們吹上了天?」

    「這……」

    「第三,」蕭然再次踏前一步,幾乎貼到了額爾金的鼻子,「你也知道,大英帝國的軍艦是無敵於天下的,號稱海上堡壘。而我大清水師的戰鬥力如何,想必你也心理有數。那麼我還想請教領事大人:那日在大沽,你我都親眼目送貴國軍艦出港,以英艦的速度,我清朝水師如何能追得上?就算是追上了,又如何能將其一舉殲滅?」

    蕭然這一番話,有理有據,說的額爾金啞口無言。奕立刻壯了膽氣,腰桿也挺得直了。精神抖擻。奕英帝國號稱海上霸主,我清朝區區水師,何以匹敵?先前我就跟你說過,我水師大小船隻悉數在冊,絕無調動。領事大人。您一口咬定是我大清朝所為,分明是主觀臆斷嘛!」

    文祥、寶鋆等也都道:「就是。既然英艦這麼厲害,咱們哪裡敢惹。」

    「捉賊要捉贓,總不成紅口白牙誣賴好人吧?」

    「沒影兒地事,這不冤枉人麼!」

    額爾金給七嘴八舌這一通搶白,惱羞成怒,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咆哮道:「狡辯。純屬狡辯!你們以為憑你這三言兩語就可以推卸責任麼?我大英帝國豈是好唬弄的……」

    「唬弄?哈哈哈!」蕭然放聲大笑,道:「領事大人,是非公道,自有定論,您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只是要提醒大人,莫要親者痛、仇者快,放跑了真正的元兇,追悔莫及啊!」

    額爾金心裡咯噔一下:分明是話裡有話啊!眼珠一轉,道:「蕭先生,難道你知道其中內情?」

    蕭然搖搖頭。一副深沉的神態說道:「實話實說,我不知道。貴國軍艦跟士兵失蹤這件事,我也是剛聽你說起而已。不過我總覺得這裡邊有蹊蹺!」

    廢話,這麼大的事情,傻子也知道里邊有蹊蹺。但是這話聽在額爾金地耳朵裡,卻非常之受用。再看蕭然的眼神,也就緩和了幾分。只聽蕭然繼續道:「現在是五月天氣,又沒有颱風,海面上風平浪靜的,那麼多人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呢?要說觸礁或出了事故而導致艦船沉沒麼……」

    說到這裡,故意拉了個長聲,桂良撫掌道:「想來必是如此!」額爾金怒道:「胡扯!怎麼可能!」

    蕭然道:「我看也不像。從大沽出港的航線,貴國軍艦也不知走了多少回。況且貴國的軍艦,那是何等的堅固,水手又都經驗豐富,怎麼可能四條船一起發生這種低級事故?」

    奕脖子,把他後面的話倒出來。額爾金卻聽得大合心意,急道:「蕭先生所言極是。那麼以閣下的意思,這件事並非天災,就一定是人為地了?」

    事實上蕭然說的這幾點,以額爾金的精明,自然是早就猜到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一口咬定是大清國水師干的,無非是暗度陳倉,一邊假意送英軍撤走,半路又來下死手吃掉了這隊英兵,這才會不顧自己堂堂一國領事的身份,跑到總理衙門來大鬧特鬧。

    蕭然眉頭一皺,沉吟著道:「話雖如此,可是大英帝國船堅炮利,縱橫寰宇,試問又有哪個國家敢這般不知死活,跑到老虎嘴上來拔毛?」

    日!連文祥、桂良在內,所有人都想沖蕭然做個鄙視的手勢。說來說去又TM繞回去了,感

    奕是說……」

    「海盜?!」

    這兩個字卻是額爾金自己喊出來的。經過剛才蕭然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他的腦子似乎一下變得靈光了不少,判斷力也隨之大幅提升,一下子冒出了這個從未想過的念頭。

    自16世紀起,中國沿海地區海盜逐漸猖獗,一直到18紀,葡萄牙、西班牙、荷蘭和英國等西方殖民者不斷

    擴張,侵略騷擾中國沿海省份,剽竊行旅,劫掠商船火,無惡不作,甚至把海邊年輕女子劫走,擄掠中國人運往印度和歐洲充當奴隸。

    除了這些西方殖民者之外,自元朝末期開始,日本室幕府已名存實亡,無力控制全國政局,諸侯各自為政,尤其是南方封建主,將掠奪中國大陸視為利。日本沿海大名(如大內、細川)見有利可圖,便加以支持,於是形成有組織地侵略行經。一部分日本武人、浪人、海盜商人和破產農民就這樣被組織起來,不斷侵擾中國、朝鮮沿海地區,他們不單是劫掠商船,甚至攻入內地,燒殺搶掠,劫掠人口,焚燬城池。

    及至嘉靖倭亂時,在《虔台倭纂》中記載:明嘉靖三十三年三月。賊深入內地,殺掠甚慘,數百里內,人皆竄亡,困苦極矣。四月,掠袁花鎮。焚劫甚慘。五月,攻韓浦不下,殺男女千人洩憤,蕩民產數萬家。六月,賊退石條街,搶劫放火,燒燬數百里房屋。

    《倭變事略》中記:嘉靖三十四年正月初三,賊襲擊夾石口鎮。放火三日,死者無數。後攻崇德,將當地地絲綿工場搶劫一空。五月犯長安鎮,平民死傷者堵塞了路途,繁華樂土一夜之間化做荒野。犯湖州街市,大肆毀壞掠奪,殺人無算,城邊流血數十里……

    正是由於倭寇橫行,再加上葡萄牙等海盜團夥入侵,明朝才宣佈中斷一切貿易。施行禁海令,斷絕了許多自唐朝以來盛極一時的海上對外貿易。而這一紙禁海令的頒布,又給歷史上的中國帶來了無法挽回的災難!

    一直到明朝晚期,也就是日本地戰國時代,大名豐臣秀吉發佈了《八幡船禁止令》(即海盜行為禁令。日本室時代到江戸時代,倭寇以「八幡大菩薩」作為旗幟。因此八幡船也作為倭寇海盜船地代名詞),倭寇的活動才開始有所減少。但是在巨大利益的驅動下,仍有不少倭寇集結起來,盤踞島嶼,整備戰艦,擴充勢力,不斷興風作浪,為禍海上。

    歷國海盜之中。以日本倭寇和葡萄牙海盜最為臭名昭著(說明一下:早期的倭寇稱謂是泛指一切海上勢力,也包括葡萄牙等海盜,後來逐漸演變成對日本的專稱。而日本原名倭奴國,又倭又奴。真是再恰當不過了。毛驢注)。海盜的侵略暴行,也激起了中國愛國軍民的憤怒,不少中國人也組織起來,抗擊異族勢力。最為著名地有鄭芝龍、鄭成功父子,還有施和、林鳳、鄭一嫂等,都是中國歷史上出了名地海盜首領。這些中國海盜大多數是為了抗擊倭寇跟外國侵略,包括鄭成功、鄭一嫂等,都先後為朝廷招安。

    其中鄭成功收復台灣自然不必說了,更有赫赫有名的一代俠女、紅旗幫幫主鄭一嫂,屢敗清朝水師,重創葡澳艦隊,痛擊英國軍艦,無論是清政府還是西方侵略者,莫不對她聞風喪膽。後來為清廷招安之後,還曾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中,為林則徐抗擊英軍出謀劃策,堪稱傳奇人物。蕭然還曾經看過一部港台電視劇,專門記敘鄭一嫂的,當時還嚮往不已,倘或穿越到鄭一嫂那個年代,一定要瞻仰一下這位女中豪傑,究竟是怎樣地一種風采?

    —

    話題扯遠了,單說這中國海盜中,仍有一些沒有被招安的勢力,也是當時海上的一大安全隱患。跟愚昧腐朽的清政府治下水師相比,海盜們終日奔波海上,眼界開闊,因此無論是日本、葡萄牙還是中國,哪一股海盜勢力都十分注重學習和引進先進的科學技術。海盜的船上永遠都裝備著最新式的大炮,加上長年累月地奔襲作戰,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這一點,就連海上霸主英國也是不敢小覷。但是海盜們是不是真的猖獗到敢於跟英國軍艦公然叫板、玩命死磕的地步,額爾金仍是半信半疑。

    眨巴著眼睛琢磨了半天,額爾金道:「那麼閣下認為,襲擊我大英帝國軍艦的,應該是哪一股勢力呢?」

    蕭然神色頗為躊躇,道:「這個麼,在下沒有親眼所見,不敢妄猜。不過麼……」頓了一頓,忽然道:「據我所知,目前中國沿海最為猖獗的海盜勢力,一為葡萄牙,一為日本倭寇,還有就是中國海盜。」

    奕此時也不敢插言。額爾金沉吟半晌,道:「那麼以你所見,這三伙勢力中,誰會有這麼大地膽子?」

    蕭然察言觀色,見此時的額爾金已經在微微點頭,便知自己的話已經打動了他。但這個時候正應該吊一吊他胃口,一股腦的把底交了出去,反倒惹人懷疑。當下臉上笑容一斂,抬手一揖,道:「在下見識淺薄,只是妄一言。究竟內

    如何,實在是不敢亂猜。不過麼……」

    桂良、文祥等人正聽的入神,脖子伸的老長,給他這一大喘氣,險些閃到了大脖筋。額爾金急不可耐。道:「不過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蕭然故意停頓了一下,道:「據我所知,這些海盜們大抵是有自己地勢力範圍的,不知是也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四下掃了一眼。軍機大臣曹毓瑛一直在後頭側耳聆聽。跟蕭然目光相對,兩眼微眯,進前一步道:「確實如此!」

    其他人立刻連連附和,等著要聽下文。蕭然卻輕咳一聲,不再說話。

    關於中國沿海勢力地劃分,作為海上強國的領事,額爾金自然也是心中有數。給蕭然這麼一點,腦子登時飛速旋轉:葡萄牙海盜。佔據的是馬六甲海峽,頂多也就是輻射到廣東一帶;中國海盜,佔據的是台灣周圍地島嶼,似乎沒有可能流竄到天津港來;而這一次英艦失蹤,卻是在大沽附近!作為半個中國通的額爾金也知道,中國的大沽炮台,正是在明朝嘉靖年間為了抵禦倭寇而築建。那麼,難道說……

    「我知道了!」額爾金猛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道:「我敢斷言,這肯定是日本人幹的!」

    蕭然驚訝的道:「領事大人何出此言?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冤枉?哼!」額爾金抑制不住胸中的憤怒。咆哮道:「除了他們,再不會有任何人敢打我大英帝國的主意!葡萄牙本就是我大英帝國地附庸國,諒他們不敢於我大英艦隊為敵;而中國海盜,頂多也就是在廣東、福建一帶,那裡也是商埠貿易最發達的地方,怎麼可能捨近求遠跑到天津港來!不用說。一定是這些該死的日本人!卑鄙倭奴,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蕭然擊掌嘆道:「著啊!不愧是大英帝國的領事,這一份真知灼見,果然無人能及!嗯,不錯,肯定是小日本干的!」說著轉過臉瞅著奕,道:「六王爺,你認為呢?」

    奕道:「正是!領事大人才思敏捷,一猜而中的。不是小日本。又會是誰來?」

    不待額爾金發話,蕭然率先發作,怒髮衝冠,一拍書案,喝道:「***日本鬼子,連我大清友邦、大英帝國也敢惹!更可恨的是這些傢伙居然栽贓陷害,想誣賴到我大清國地頭上!若不是領事大人機智超凡,識破了奸賊詭計,換了旁的任何人,卻不讓中英生隙、親者反目?他娘了叉叉的,用我們中國話說,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一番添油加醋,額爾金氣的渾身亂顫,道:「好,好!日本人竟然陰險毒辣到這種地步,那句中國話怎麼說來著?啊,這叫太歲頭上動土!哼,我堂堂大英帝國,又豈任由別人玩弄的?我就要讓他們看看,膽敢犯我大英帝國,會有怎樣的下場!」

    「應該,應該!正合如此!」

    眾人七嘴八舌地附和道。額爾金突然握住蕭然手臂,道:「Mr蕭,今日之事,原本是一場誤會,希望你不要介意。想不到你為人如此誠懇,請允許我代表至高無上的女皇宣佈,蕭先生,你永遠是我大英帝國的朋友!」

    蕭然激動的道:「當然,當然!不單是我,大清國億萬民眾,永遠都是貴國最真誠的朋友!一句話,水裡來水裡去,火裡來火裡去!」

    額爾金一愣,道:「這個,水……火啊的,又是什麼意思?」

    蕭然道:「意思就是說,我等甘願聽從大英帝國調遣。這一次日本人陰謀詭計,還想栽贓陷害,實在是令人髮指,一定要討回這個公道!」頓了一頓,又道:「卻不知領事大人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處理?當然是出兵!只有在強大的炮火面前,一切事情才有可能解決!日本海盜流竄海上,估計也很難找到他們。不過日本政府縱容倭亂,難辭其咎!哼哼,日本人,這是你自尋死路!」

    「對!對付日本人,就該這麼幹!」蕭然用力一握額爾金手掌,道:「領事大人,大清朝素來將貴國當作是最尊貴的朋友,今日之事,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只要您一句話,出征日本本土,我大清國將不遺餘力,趟平這狗日地島國!」

    「啊?這個……」額爾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腦袋搖得的跟撥浪鼓一樣,道:「你是說,你們大清朝也要去攻打日本?不不不,蕭先生!這是我大英帝國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rusie 發表於 2009-2-3 12:18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秘征倭奴國(上)
       

    然對歷史不大感冒,但唯獨對日本明治維新前後的一刻。一方面是因為明治維新標誌著日本全面開海、是日本近代貿易的開端,在前世進修貿易學的時候蕭然剛好研究過這一課題;而另一方面,大概就是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歷史仇恨,才令他對這個咫尺相隔的鄰居異常的「關心」。事實上從上一次搞定俄羅斯之後,蕭然的下一個目標,就毫無意外的落在了倭奴國的頭上,並為此專門蒐集了大量的情報。

    近代歷史上,給中國帶來最深重災難的兩個國家,一個是沙俄,另一個就是日本。而日本在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尤其令人髮指!

    在19世紀中期,日本處於最後一個幕府——德川幕府時一樣推行著閉關鎖國的海禁政策,禁止外國傳教士、商人與平民進入日本,只允許荷蘭和大清國的商人在唯一對外開放的港口長崎活動交易。但隨著1852年,美國海軍准將馬休-佩裡率領艦隊進國家逐步叩開了日本的國門,公元1854,~簽訂了親善條約,准許駐港貿易,資本主義開始萌芽。階級的迅速分化導致倒幕派勢力形成並迅速壯大,最終在1867,明治天皇,幕府勢力瓦解。

    1868年,明治天皇地新政府頒布了始推行著名的明治維新,並迅速使日本從幕藩領主統治的封建國家轉變為帶封建性的資本主義國家,並利用強盛的國力,逐步廢除與西方列強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收回國家主權,擺脫了淪為殖民地地危機。

    但是在國家逐漸富強起來的同時。明治維新推行的新政,也同時將日本推上了一條瘋狂對外擴張、進行軍事侵略的軍國主義道路,使其成為亞洲稱霸一時的強大帝國,並為世界上諸多國家,帶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劫!而中國作為日本的近鄰,更是飽受戰火荼毒,甚至險些被亡國滅種!

    蕭然清楚的認識到,在這樣一個泯滅人性地國家。唯一想要阻止它的手段,就是從根本上去遏制其發展,並最終將其徹底摧垮!有這樣一個獸性十足的鄰居在枕側酣睡,中國就決不會有一天舒心的日子過!

    現在正是公元1862年,也就是大清|幕府正在最後的存亡中苦苦掙扎。根據收集到的情報,此時的日本天皇是孝明天皇,明治天皇還沒有上台。國內的幕府勢力跟倒幕勢力正展開激烈鬥爭,亂做一團。英美的列強勢力又步步緊逼。內憂外患,時局紛亂異常,這也正是渾水摸魚的絕佳時機!

    這麼千載難逢地機會,蕭然當然不肯放過。這一次幹掉英國鬼子,並栽贓嫁禍給倭奴國,也是他處心積慮算計好的。挑起英日爭端,趁機派出自己的勢力,染指日本。這個做法的確是有些卑鄙下流,但是對倭奴國,就要無所不用其極!蕭然還依稀急得,歷史上英國炮轟薩摩藩挑起「薩英戰爭」的時候,大概是在文久三年,也就是明年。反正都是要打。自己只不過幫忙提前了一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早死早超生麼!

    蕭然地如意算盤打的不可謂不精,但是額爾金畢竟是一國領事,奸詐非常。在蕭然提出出兵援助的時候,立刻一口回絕。他需要的是東亞勢力的平衡,也包括對日本利益的專享,這個敏感的時候,當然不肯讓中國來分一杯羹。

    蕭然察言觀色,知道額爾金已起提防之心,眼珠一轉,慷慨笑道:「我大清國水師的戰鬥力,領事大人是清楚地,如果當真隨貴國艦隊出征,只怕反成了拖累。但是中英世代友好,作為大英帝國在遠東最忠誠的朋友,我大清也不能坐視不管。這樣,待我奏請皇上、太后,為貴國軍艦開放港口,開闢航線,並保障貴國士兵的糧食補給,總之一句話:堅決無條件支持!」

    額爾金大喜過望,道:「總管閣下,您的確是大英帝國最尊貴地朋友!我國也願意為貴國的鐵路建設和貿易,提供最有力的支持和幫助。至於倭奴國,膽敢侵犯我大英帝國的艦隊,公然挑釁,這次我一定要讓他

    沉重的代價!」

    奕子的心重新放回到了肚子裡。雙方握手言歡,額爾金自回英國領事館草擬書函,整備對日開戰不提。

    送走額爾金,奕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道:「蕭老弟,日本雖彈丸之國,但美、英、俄、荷多國窺視,咱大清百廢待舉,竊以為正該隔岸觀火,明哲保身,以靜觀其變,是為穩妥上策。而此次英國若當真大舉開戰,以其船堅炮利,必然手到擒來。到時英艦佔據日港,而日本又與大清近在咫尺,恐有池魚之禍啊!」

    蕭然一聽就明白了,奕想趁機染指日本的意圖,這分明是在規勸自己,不要引火燒身。這麼說來那四艘英國軍艦被幹掉,他也必定猜到了是自己做的手腳,真不愧是鬼子六,果然老謀深算。實際上,以奕調動部隊,要是真的也被蒙過去,那他這鬼子六的綽號也就白叫了。

    哈哈一笑,蕭然道:「六爺說的是極,中日咫尺鄰邦,它若遭禍,難保中國不受連累。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為強,趁著小日本外夷內亂,咱們也去撈他一筆,如何?」

    「啊?蕭老弟,你真的要對日本國用兵?」奕又不敢太過深勸,只能斟酌著道:「英法列強蠻橫無禮,大清一旦出兵,這些洋鬼子必然要來干預。再說以咱大清目前的國力,倘若大舉興兵,越洋而戰,這個,恐怕……」

    蕭然臉色猛然一沉,嚇的奕子裡。蕭然深吸了一口氣,道:「古語說的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日本鬼子狼子野心,倘姑息縱容,必成心腹大患!這件事我心意已決,你就不必再多言了。至於出兵,哼哼,區區一個小日本,還用得著興師動眾麼?」

    —

    「是是!」奕無怨近日無仇啊,人家雖然奉行海禁,卻還特意為中國辟了長崎海港,敕許貿易往來。如果不算海盜倭寇,應該說相處的還算是個比較合格的睦鄰,起碼比虎視眈眈的沙俄強出百倍!卻不知這日本人哪裡得罪了蕭然這瘟神,唉,看來倭奴這回是要倒大黴啦!

    蕭然拍了拍奕要好生辦差,我絕不會委屈虧待了你就是。」一提到白粉這兩個字,明顯感覺到奕王,現在卻只有低聲下氣的份兒,蕭然心裡也頗多感慨。起身告辭,離開的時候忽又想起一事,道:「衙門口當值的那些侍衛,有個叫赫老六的,人很不錯,回頭吩咐一聲,給他找個侍衛長什麼的乾乾。」

    奕到鐘粹宮一瞧,眉這時還沒有歇寢,正焦急的走來走去,蘭兒在一旁正不住的安慰她。

    一見蕭然,眉連忙道:「事情辦的怎樣?洋鬼子可走了麼?」

    這時廳裡還有旁的太監宮女,蕭然忙照規矩,分別給眉和蘭兒請了安。蘭兒卻裝作不經意的側過一步,讓開一旁。

    眉命其他人退下,蘭兒也朝眉微福一禮,道:「太后身子已然康復,大政之事,蘭兒不敢僭越,只好鬥膽請太后收回,祈仍回冷宮居住,盼太后恩准。」

    眉忙拉起她道:「妹妹,適才咱們不是商量過了麼?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淳兒的親生額娘,現在皇上年幼,正需咱姊妹扶持。有你在,遇到個大事小情的我也有個商量的人吶!何必非要回到冷宮去呢?」

    一邊說著,一邊頻頻朝蕭然使眼色,意思叫他來勸一勸。蕭然咳嗽一聲,抬頭望天,裝看不見。

    蘭兒瞧在眼裡,只覺鼻子一酸,眼圈兒登時便紅了,低聲道:「太后還是讓我回去吧。我在那裡……比較清靜,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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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秘征倭奴國(中)
       

    眉見蘭兒說的堅決,知道勸也無用,嘆了口氣。蘭起身低了頭匆匆去了。眉忍不住氣道:「小三子,才我衝你使眼色,你沒瞧見麼?」

    「瞧見了啊,那又怎樣?誰知道她這是不是苦肉計,扮豬吃虎。她這人是個怎樣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現在朝中大事,有你跟六爺兩個商量著,不是處理的都很妥當麼?也沒有必要非指著她。」

    「你……唉!」

    眉不禁嘆了口氣。蕭然對蘭兒的態度向來如此,眉知道他一直心懷成見,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解。搖了搖頭,道:「先不說這事吧。總理衙門那邊,英國鬼子到底怎樣了?」

    蕭然嘻嘻一笑,道:「本大總管親自出馬,還有什麼擺不平的?」當下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說到用氫氣球加航空炸彈幹掉了三千多英國鬼子、四艘英艦的時候,眉聽的目瞪口呆,老半天才透出一口氣來,撫胸道:「我的媽呀,小三子,你的膽子也忒大了吧?!」

    「這算什麼!那***英國鬼子,屠殺咱們大清國整整一個村子的老百姓,那是活生生的四百多條人命啊!要是真放他們這樣走了,老天爺都不會饒了我!」

    蕭然喝了口茶,將栽贓嫁禍給日本人的事情也原原本本的說了。然後又說出自己的計劃,準備秘密出征日本本土。眉地神色登時緊張起來,道:「打倭奴國?為什麼啊,倭國跟咱大清的關係,向來還算平和,再說現在大清時局剛剛平穩,正該利農興商。豈可再陷入無休止的戰亂之中?貿然發動,恐遭英法諸國詰難,倘若再生出別的變故,後患無窮啊!」

    出征日本,本來蕭然是當作一個好消息告訴眉的,不料卻遭到她的質疑。但細細一想,地確在日本明治維新以前,跟中國的關係還算可以。除去明朝的嘉靖倭亂屬非政府行為。中日兩國之間,基本沒有什麼大的衝突,這就難怪眉會持反對意見。

    沉吟了半晌,蕭然緩緩說道:「咱們中國自來是禮儀之邦,講究睦鄰友好,謙和禮讓,不會去主動的野蠻侵略和擴張。可是現在,為什麼仍然有列強的鐵蹄踐踏在我們的國土上?我們遭受的戰禍,有沒有因為我們地仁慈而減少?英國人,法國人。美國人,這麼多的西方列強,我們中國侵略過哪一個?但是到頭來,這些國家不照樣仗著船堅炮利,一次次的炸開我們的國門,殺我同胞。侮我姐妹,掠我財富,毀我家園!

    「兩次鴉片戰爭,英法聯軍燒殺搶掠還嫌不夠,一直打到北京城下,逼的皇室倉惶北狩;直到現在,黑色的鴉片仍在毒害著大清子民,而換到洋鬼子口袋裡的。卻是白花花的銀子,也連同著我大清國的尊嚴!所謂的禮儀教化,在侵略者地面前顯得何其蒼白!這些萬惡的侵略者,他們在中國犯下的罪惡。一件件一樁樁,還嫌不夠麼?

    「眉兒,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國家都像我們一樣,遵從禮儀,仁義道德。當暴利和財富燒紅了侵略者們貪婪的雙眼,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掠奪和殺戮。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人無打虎意,虎有傷人心,人不犯狗,但誰能保證狗不咬人?

    「我嚮往著和平,但是自古以來,所謂的和平都只建立在鐵血征伐地基礎之上。沒有強大的國力,強悍的軍隊,強硬的政權,沒有殘酷的戰爭和流血犧牲,哪兒來的和平?

    「為了避免遭受無謂的劫難,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未雨綢繆。無論是對俄國佬,還是對日本倭奴,只有在讓他們永遠地臣服於你的腳下,才能夠換來真正的和平。一旦讓他們強大起來,那咱大清的黎民百姓,億萬子民,可真地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了!」

    蕭然的這一番話,聲音雖低沉,卻說的眉悚然動容。鴉片戰爭洋夷內犯,這一切就真真切切的發生在眼前,這都是血與火的教訓!但是要說為了防患未然,就要悍然對日本動用武力,又總覺心中不忍,默然良久,眉道:「小三子,我雖理政,卻終歸是女流之輩。你執意要征伐倭奴國的話,我也不知該如何勸阻。不過兵禍一起,終歸是要生靈塗炭,要不成,能不能傚法上回咱們跟沙俄和普魯士國那樣,跟

    締結軍事同盟,既避免了戰爭,又可以牽制他們,豈美?」

    蕭然暗暗嘆了口氣,眉終歸是太過善良,對誰都心懷仁念,倘或換上蘭兒,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許,這就是她們兩個女人最大的區別吧!

    —

    「不同的國家和民族,就要不同的對待。日本,這是一個禽獸民族,豺狼本性,只要逮著機會,就會瘋狂咬人,喪心病狂。對付這樣的民族,除了用武力將其徹底征服,根本就找不到第二條出路。」

    「這……」眉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想不通為什麼蕭然對倭奴國會有如此深切的仇恨。蕭然看出了她的心思,略一沉吟,道:「眉兒,我在你身邊的日子也算不斷了吧,你看我每一次做出的判斷,可有出錯?」

    眉笑道:「當然沒有。小三子英明神武,運籌帷幄,怎麼會出錯?」

    「那就是了!對這個***倭奴國,我敢斷言,如果任其逍遙下去,不出幾十年,一定會成為我大清朝的心腹大患,真到了那個時候,再想遏制可就太遲了!」頓了一頓,蕭然又道:「這一次出征日本本土,為了避免引起英法等國的干涉,不可能大張旗鼓,人數頂多也就是千餘人。至於倭奴會有多少人倒霉,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眉見蕭然心意已決,輕輕嘆了口氣,將頭靠在他肩上。但隨即又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的抬起頭,失聲道:「千餘人?蕭然,你……你又要帶你的人親征?!」

    蕭然鄭重的點了下頭,道:「是。」

    眉登時就慌了,抓著蕭然衣袖,道:「為什麼?上次你去打紅毛鬼,是因為我逐你出宮,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這大半年,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自責,擔心的要死!現在才剛剛安穩下來,你就又要離開我,而且是遠渡重洋,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要我怎麼活下去?你,你……」眼圈兒一紅,眼淚登時流了下來。

    看她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蕭然心裡便是一軟,連忙伸手替她擦眼淚。眉卻使勁兒摔開他的手臂,氣道:「騙子!你不是說要永遠陪著我,再也不分開的麼?都是騙人的鬼話!」

    左勸右勸,眉卻哭的越發凶了。蕭然搖頭嘆道:「唉,沒辦法了。看來只有……」

    「放開我,騙子!……啊,你做什麼?不要,這大白天的……」

    眉拚命的捶打著蕭然的肩膀,但是隨著那一雙罪惡的手掌跟滾燙的嘴唇不斷的游移,攻城略地,漸漸的她的身子就軟了下去……

    流蘇帳裡,喘息聲許久才平靜下來。眉伏在蕭然胸口,輕輕撥弄著他烏油油的辨稍。蕭然卻沉默不語。

    「喂,幹嘛不說話?」

    「我……」

    「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出征的事情?」

    「……」

    沉默了半晌,眉忽然幽幽嘆了口氣。

    「小三子,其實,我也只是擔心你罷了。遠征日本,這一路漂洋過海,你讓我如何放心得下?你跟倭奴究竟有怎樣的仇恨,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就算要出征,大清國有這麼多將領,你手上的那支隊伍,又驍勇善戰,派別人去不成麼?」

    「我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能。眉兒,我想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夢想,活在這個年代,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夠率領我的部下,踏上日本的土地,讓那個禽獸民族臣服在我的腳下,只能夾著尾巴對我們頂禮膜拜!不要問我為什麼會對倭奴如此仇恨,也許是我骨子裡天生就流淌著這樣的血!而現在的時局,對我來說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眉兒,希望你能成全!」

    又是一陣沉默。

    「你……真的非去不可?」

    「畢生心願!」

    「那,你要保證一定不能出什麼事,否則的話,看我饒不饒你!」

    「嗯,我答應你!我一定把小三子完好無損的給你帶回來,好麼?」

    「小三子,你……唉!」

    眉溫柔的將頭枕在他胸前,不再說話。蕭然的脾氣她當然清楚,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勸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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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秘征倭奴國(下)
       

    密征倭,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很多方面還需劃。

    首先是在人數方面,隊伍不可能太大,否則的話很容易就會為列強察覺。而英法等國一旦聯合起來,強橫干涉的話,事情就會棘手的很。所以蕭然這一次仍然準備動用大興山的弟兄,而遠征登陸作戰,還要考慮留有一定數量的後援,作為預備隊。

    這一隊人馬也不能太多,最好是在五百人以內。在舊火器加冷兵器的時代,通常這個人數的隊伍便於奔襲作戰,也方便隱蔽和逃跑,能夠更大限度的提高戰場生存率。開始的時候蕭然考慮想從納彥紫晴的右鋒營中選拔,但仔細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從鄂倫春的八穆昆中選拔驍勇善戰的戰士。因為此次遠征日本本土,很可能要面對複雜的地理環境跟野外生存等方面的問題,鄂倫春弟兄是嘯聚山林的遊獵民族,野外生存和作戰能力比普通人要強悍的多。

    而這個時候,吉哈布也率領其他兩個穆昆的三百多名戰士開赴道北京城,依然編入火器營左營的編制中。這次鄂倫春部隊的選拔,就由盛左跟吉哈布兩人來辦。

    另一方面,就是遠洋船隊、航行路線、以及登陸地點的選擇。這卻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蕭然手下兄弟眾多,但個頂個的旱鴨子,只會陸上本領,不曉水上功夫,所以只能抽調大清水師。但是自鴉片戰爭失利之後。清軍水師給洋鬼子地軍艦打怕了,大半都龜縮在江南內河,頂多是欺負欺負太平軍。沿海海港倒也有少量軍艦,但是清一色的在港裡趴窩,連門都不敢出,估計連近海航線都早忘光了。更不要提在不被洋鬼子軍艦發覺的情況下,秘密遠洋開奔日本。要知道在海上不必陸地,航線一旦出了什麼岔子,那麼所有人都將踏上一條不歸路。別說登陸地點,能在茫茫大海上找到個落腳的地兒就算不錯了!

    當然這個時候,要是能有一名經驗豐富的嚮導,問題或許還可以解決。可是要到哪裡去找這麼一個人呢?

    事情陷入僵局,一連幾天也沒有想出解決辦法。蕭然十分煩悶。這一日盛左來跟他商議鄂倫春戰士選拔事宜,中間蕭然隨口提起此事,盛左不由哈哈大笑道:「巧了,真個是巧了!卻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只咱隊伍上就有這樣的人!」

    當即推舉出一個人來,原來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大興山留守、率隊狙擊叛徒劉濤跟俄國鬼子地那名小隊長徐世昌。此人原就是海盜出身,在大海盜首領陳大牙手下,縱橫朝鮮、日本一帶海上。後來陳大牙為清廷招安。編入清朝水師,屬直隸總督譚廷襄麾下,駐守大沽炮台。

    咸豐七年,即公元1858年5,英法軍艦炮轟大沽炮台,總督譚廷襄望風逃跑。致使大沽炮台失陷。陳大牙率兵奮起抗敵,不幸中炮犧牲,麾下兵士被打散,徐世昌隨難民一起潰逃至京師。

    徐世昌見慣清廷水師懦弱無能,心灰意冷,流浪在京。為了餬口,被迫以為八旗兵替雇謀生,這才輾轉來到虎槍營盛左麾下。盛左愛才。有意結交與他,打通關係幫他頂了個包衣的出身,又一力提拔為委署護軍校尉。後來盛左率隊投靠大興山,又舉薦他擔任了三中隊第二小隊小隊長一職。現率隊在大興山留守,看守寶藏。

    蕭然聽了,恨不能抱起盛左照他那鬍子拉碴的臉上狠狠的親一大口。當即叫人飛馬去大興山,將徐世昌找來。徐世昌一聽說要遠征倭奴本土,這下總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興奮非常,取出一張破舊的帆布海圖,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倭海秘略!

    地圖繪製的極為詳細,從西起黃海,東至倭奴,北自野豬河馬頭,南抵琉球,囊括了整個朝鮮、日本海面。一些重要的島嶼還分別做了標準。要知道在那個年代,一份詳盡的海圖無異於軍事瑰寶,就連大清朝也沒有如此完備地海圖,想不到竟然在海盜的手中!蕭然立馬知道:這回算是遇見真人了!

    有了詳細海圖加上這位職業海盜做嚮導,最關鍵的問題便迎刃而解。由於蕭然希望秘密登陸,根據徐世昌提出的建議,船隊避開大沽航線,從旅順港秘密出航,穿過朝鮮海峽,經隱岐島,轉奔若狹灣登陸。這裡距京都最近,如果登陸成功,按照特種部隊的突襲速度,至多一個晝夜的時間就能殺到京都,直搗天皇的老巢!

    蕭然找到奕密調集了十六艘炮艦,其中「居船」七艘,「趕船」五艘,「鳥船」四艘,還有兩艘作為給養運輸的雙桅小型商船。另外旅順港八旗水師治下,也有重型戰艦十餘艘

    歸蕭然調遣。

    這些個戰艦加在一起,已經將近三十艘了。在蕭然的印象中,三十艘重型炮艦,組建個特混艦隊跟英法那些洋鬼子真刀真槍的幹上一仗都差不多了,自己不過是想運兵而已,通俗點說就是偷渡,又不是打海戰,哪裡用得著如此浩大地遠洋艦隊?本想一口回絕,徐世昌卻拉著他衣袖,低聲道:「這些船隻未必能夠,還是等到旅順港看看再說吧。」

    靠!蕭然心說你倒不貪,這麼多船還嫌不夠,你丫想打世界大戰啊?但是想想人家畢竟是專家,再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先看看總沒什麼壞處。

    等到了旅順口一看,蕭然當時就無語了。原來奕炮艦,最長的不過30多米,雙桅掛橫帆,主桅高不到20。炮艦。吃水僅200噸,定員110人,船上大炮十門

    這些戰船,如果僅從外型來看,倒也有幾分威武,跟蕭然後世電影裡見到地古代戰艦也都差不多。可惜的是卻整整兒的縮小了N號!

    啊!啊!啊~~~!

    蕭然無比鬱悶,大叫三聲仍覺得無法排解,真想找兩個水師提督什麼地來剁他個十刀八刀的才解氣。媽了個巴子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地大清水師?!

    現在他終於想通了一件事:為什麼歷史上,在鴉片戰爭時期,清朝全國水師的外海戰船總計900艘,卻仍擋不住幾十艘外國軍艦。上回在大沽海面擊沉的那四艘英國軍艦中,僅三桅大帆船伯蘭漢號戰列艦。排水量便達到1746噸,載436人,裝有三層武裝甲板,艦載火炮七十四門!剩下兩艘巡航艦,屬於小型的三桅快速戰艦,排水量竟然也在噸左右,艦載火炮最少的也有二十八門!從體積上來說,人家最小型地戰艦都比咱所謂的「重型炮艦」大上足足三四倍,這仗還他娘的怎麼打?!

    —

    在蕭然地印象中,其實中國地海軍力量在明朝曾經興盛一時。著名的三寶太監鄭和下西洋。簡直是開創了中國的大航海時代!更有的朝鮮海戰,明朝海軍出動500戰艦,開赴朝鮮露梁,一舉擊沉日本戰船450!這是什麼樣的實力?

    他還依稀記得,在1858年的那次海~包括一號福船在內的巨艦。僅先鋒鄧子龍的標營親軍所乘坐大型福船就有三艘!這種真正的重型炮船,「樹三桅,主桅4,船長20丈,艙五層,船面設樓高如城,可容300」,並配備紅夷炮8。40門,簡直跟英國戰列艦有得一拼!

    而鄭和下西洋時所乘坐地寶船,更是中國航海史上的神話。據說這種寶船,最大者長四十四丈四尺。闊一十八丈;中者長三十七丈,闊一十五丈。按照後世學者推算,其滿載排水量竟達上萬噸!

    可惜的是這只是推測,真實數據已不可考,因為在明朝中期,一些SB的所謂「忠心耿耿」的儒家信徒們,已經將航海有關了。但是不論如何,這至少證明了中國古代造船業跟航海業的發達,再怎麼著也不至於把個泱泱大國地水師,弄成現在這樣的螞蚱船吧?

    根據明朝《武備志》記載,作為明朝水軍戰船的福船,由大到小一共分為六個型號:最大的是一號福船,吃水二丈(6.6米);二\吃水最少一丈(3.3米)。此外還有三號哨船,四號冬船(又名海滄船),五號名鳥船,六號快船等等。然而到了滿清,海軍力量對比明朝,無疑是大幅的退步。在鄭成功收復台灣的那個年代,依稀還可見大型三桅福船的蹤影,但到了兩次鴉片戰爭期間,整個清廷的水師就只剩下這些可憐巴巴地螞蚱船了。倘或以這樣的所謂「重型炮船」、外海戰艦來對抗西方列強的海軍,簡直無異於以卵擊石,就算你數量再多,也成了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而現在,蕭然就要指揮這樣一支垃圾的不能再垃圾、並且據奕誓旦旦地宣稱是「大清水師中最優秀的海軍力量」組成的艦隊,去漂洋過海,遠征日本本土!蕭然只能抬首望蒼天,默默無語兩眼淚。徐世昌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道:「怎麼樣,我說未必能夠吧?就這些個船隻,也未必都能經得住海上的風浪,想遠洋航行的話,照我看至少要淘汰掉一半!」

    「還要淘汰一半?!」蕭然一時死的心都有了,拽著徐世昌只想大哭一場。

    徐世昌的話,也絕不是危言聳聽。因為怕打擊到蕭然,他已經是揀最委婉的話來說了。臂如眼前這些戰船中的鳥船,本來就是內河戰艦,無論是造船工藝、船

    ,還是木材榫接,都不足以承受海面上的狂風惡浪。居然會用鳥船來充作外海戰艦,這一點連徐世昌自己也想不明白。為啥?糊弄自己?濫竽充數?

    不管怎麼說,奕旗水師中的所謂十二艘外海戰艦。其中也有三艘鳥船不能使用。這樣一來,剩下的戰船一共就只有二十一艘了。

    對於大清水師,他向來是嗤之以鼻,如果從裝備上來說,甚至連海盜都不如。但是這一次出海,還真就得指著這些螞蚱船了。所有弟兄的性命可都捏在他的手上,決不能掉以輕心。徐世昌逐一登上船去,船頭船尾艙上艙底,每一寸船板都仔細檢查敲打過,包括桅杆都親自爬了上去,連船帆也一寸一寸地詳細檢查一遍。出海可不比別的,有時候一條蛀蟲都可能葬送掉整條船,因此半點也馬虎不得。

    徐世昌是海盜出身。他的父親、祖父,望上數幾輩子,也都是根正苗紅的海盜行當。所以徐世昌打小就在甲板上混,一直混了二十多年,經驗有多豐富自然就不用說了。

    這麼一檢查,二十一艘戰艦又淘汰掉十艘,真正能夠行駛到海面上去的,只有十一艘,外加那兩艘小型商船。一千一百人的隊伍,再加上槍支彈藥給養。還有羅爾托攜帶的四隻氫氣球以及制取氫氣的化學原料跟設備,顯得十分吃緊。蕭然提議要麼減少一兩百人,但是徐世昌卻提出了自己地看法:拆掉大炮。

    徐世昌選擇的這條航線,自信能夠避開洋鬼子的艦隊,唯一擔心的就是遭遇海盜。但事實上以目前的這些個戰艦,就算裝載再多的大炮。遇到海盜也是白給。因為當時的海盜一般都是大型三桅炮船跟快船,排水量大都在千噸以上,火炮裝備又都是最新式的,在他們面前己方的戰船實在是不堪一擊。想靠火力硬碰硬的幹掉對手,根本是不可能地。

    所以這個時候戰船上安裝大炮,基本就成了雞肋,擺設而已,增加無謂的載重量。還不如全部拆除。

    蕭然聽了他的解釋,也知道說的是實情,但是一想自己的船隊本來就夠丟人的了,再把個大炮拆了。簡直就是裸奔出海,心裡總有些彆扭。跟盛左、段興年等人也計較了半天,最後問徐世昌道:「如果大炮都拆了,遇到海盜咱們怎麼辦?」

    徐世昌異常幹脆地道:「祈禱!」

    「……」

    既然自己不懂行,蕭然還是比較能從諫如流的,於是拆掉了船上的所有大炮。

    而這個時候,大興山部隊跟挑選出來的五百鄂倫春戰士也都趕到了旅順口。鄂倫春族弟兄,仍然由吉哈布帶隊,大興山部隊則照舊是原班人馬,在火器營右營景壽帳下充作教頭的程通也已歸隊。同時還有兩位夫人,林清兒跟納彥紫晴,也都整束行裝,隨隊出征。

    只有馬超跟瘦猴兩人帶著一個班,蕭然單獨把他們分了出來,交給他們一項秘密任務:給俄國沙皇尼古拉耶維奇,還有普魯士首相俾斯麥送白粉。

    俄國包括沙皇跟皇后,還有一幫子王公大臣,加上一個俾斯麥,都被蕭然變成了隱君子。純淨的二乙~射,掌握好劑量放在飲食中,一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成癮。蕭然並不打算像控制奕制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有白粉作為一個籌碼,至少可以給他們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的震懾。

    在送白粉地同時,蕭然也分別給沙皇和俾斯麥致去兩封書函,大意是告訴他們,第一批武器已經準備好,即日便可交付兩國。有了這批新式武器的介入,歐洲的政局估計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囂張了幾個世紀的英法帝國,大概也快頭疼了吧?

    五月二十六日,武器彈藥跟糧草輜重都以運抵,所有艦船都以整備完畢。上午巳時,徐世昌指揮水手進行近海試航,同時派出小型巡邏艦,進行近海偵查,未發現任何異常。

    五月二十七日,所有準備工作都已就緒。中午,京城方面傳來消息,英國軍艦在淮集結,其中戰列艦一艘,三桅巡航艦六艘,外加輕巡艦及二桅縱帆船、運兵船、運輸補給船等共計十九艘戰艦,在定海補充給養之後,已於三天出港,前向日本方向進發。

    五月二十八日晨,部隊登上戰艦。辰時三刻,一聲炮響,大清艦隊在獵獵晨風中揚帆出港,迎著朝陽升起的方向,開始了開國史上第一次遠洋征伐。
rusie 發表於 2009-2-3 12:20
第一百四十二章 海上遇險(上)
       

    了旅順口,一路風平浪靜。由於是五月天氣,正處海洋性氣候還不明顯,因此船隊航行十分順利。徐世昌果然不愧是出色的海盜,選擇的路線由旅順出港,折向長山島,然後突然轉向,直接朝朝鮮海峽進發。這條航線基本沒有商船經過,因此也很少有海盜出沒,十分安全。

    等到繞過濟州海峽,前面就是對馬島了。對馬島的東面,便是著名的對馬海峽,哪裡連接著日本下關,這個時候英國軍艦正在哪裡狂轟濫炸,橫行無忌。徐世昌選擇的是從對馬島西側海峽穿過去,直接進入日本海洋面。

    這一段航線,應該也是最危險的一段。一方面要提防著被英法等國戰艦發現,另一方面這裡島嶼眾多,多有海盜盤踞。這支史上最強的大清裸奔螞蚱艦隊,無論是遇到任何一個對手,都只有葬身魚腹的份兒。

    說來也是運氣,英日那邊一開打,各國艦隊的注意力此時都轉入了日本下關。而靠近朝鮮一邊,原本正是海盜猖獗的一片海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邊開戰的威懾關係,竟也都突然變得消停起來了。

    徐世昌選擇的時機也恰到好處,進了六月裡,氣候轉暖,海面上剛好吹起暖暖的西南季風,螞蚱艦隊順風而行,毫不費力的繞過了對馬島。看看到達日本洋面,大家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些天來。徐世昌始終是站在船頭,睡覺地時候從未超過一個時辰,頂多是望哪兒隨便一靠打個盹兒,馬上就醒。就算是鐵人也架不住這麼熬,一出對馬島,便立刻支持不住了。蕭然見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便強迫他去睡覺。徐世昌尤不放心,還死撐著要逞強,蕭然一怒之下,叫段興年跟花和尚兩個人給他綁了手腳丟到床上去。要說這哥們兒也真是困的緊了,才一挨枕頭,立刻便打起了呼嚕。

    這時候手下的弟兄們也都活泛起來了,這些個旱鴨子剛上船的那幾天,暈船暈倒了一大片。一個個吐的暈頭轉向,眼冒金星,難受地不行。看樣子經歷了這段時間的折騰,已經緩過來了。

    說起暈船,蕭然自然是身經百戰,對車船飛機一概免疫;林清兒生在江南水鄉,時常乘船,勉強還挺得住;只苦了一個納彥紫晴,打小到大哪裡遭過這份兒罪,一直吐到兩眼發直。整個人都快傻掉了。

    漸漸適應之後,旱鴨子們又都開始興奮起來了。對於長年生在在陸地上的人來說,頭一次穿行在蔚藍的、遼闊無邊的大海上,那種心靈的震撼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甚至是哪怕海面上飄來一片海藻,也能讓這些傢伙鄉巴佬進城似的兩眼放光。更不用說海風拂面,浪花拍擊著船舷。海鷗輕快地掠過船頭,飛上藍天,一切都是如此的美麗而神奇。

    午後閒來無事,蕭然叫人找來魚竿,領著兩個老婆跑到船尾去釣魚。夏季的日本海,正是盛產著名的太平洋藍鰭金槍魚的季節,釣起來毫不費力。林清兒素性沉靜,只在一旁微笑。納彥紫晴卻興奮的手舞足蹈,嘰嘰喳喳的說笑個不停。蕭然給她吵的暈頭轉向,忍無可忍的把她按在船舷上,照著粉嫩的屁股就是一通亂拍。

    正在這時。忽聽得甲板上有人在嬉笑,過去一看,卻是花和尚正在試穿一件稀奇古怪地衣服,黑色緊身,跟後世的體操服似的。偏他塊頭太大,怎麼也套不進去,好容易套上肩膀,卻把那衣服給撐裂了。

    林清兒跟納彥紫晴兩個瞧他穿的奇怪,都捂著嘴憋不住的笑,蕭然卻是突然一楞:這分明就是水靠——古代的潛水服啊!

    當下叫過花和尚,道:「這東西是哪裡找來地?」

    花和尚道:「這是在旅順口的時候,徐世昌特地叫人做的,說是叫什麼水靠。」

    蕭然奇道:「哦?我怎麼不知道?」

    盛左聞言笑著走了過來,道:「大人,是這樣的:在旅順口的時候,徐世昌讓我挑出一些水性好的弟兄,每天晚上帶著他們練習潛水,還特意找人為他們做了這身衣服。老徐管他們叫水鬼,說是萬一遇上海盜,或許能用得上。我也不懂這水上水下的勾當,聽他說的有

    就答應了。你那陣子正忙著裝備跟給養地事情,我了。」

    「水鬼!行啊這老徐,果然有一套!我沒想到的事情,他居然不動聲色的就給辦了!」蕭然興奮不已,看來徐世昌這個傢伙,半輩子的海盜真不白當啊!

    花和尚穿不上水靠,很是鬱悶,把扯破地水靠望甲板上一丟,賭氣道:「這玩意有毛用?穿都穿不上,還不如光屁股下水。」眾人都齊聲哄笑起來,花和尚分辨道:「本來麼!你看這一路上,那見到個海盜的影子了?老徐那一張嘴說的懸乎,我看他娘的多半是在蒙人……」

    話音未落,就聽得桅杆上瞭望的水手大叫一聲:「不好!有船來啦!」

    只這一聲喊,船上登時想起一片「媽呀」的叫聲。這些卻不是手下的弟兄,而是這些船上原來的水手們。由於船上拆掉了大炮,徐世昌索性將船偽裝成了商船,叫水手們也都換上了百姓的衣服。要說這幫傢伙也算是清軍水師,但是早已給洋鬼子軍艦跟海盜嚇破了膽,一聽有船,嚇的手足俱軟,差點尿了褲子。

    盛左抬手給了花和尚一拳,氣急敗壞的道:「**你個烏鴉嘴!」噌的抽出獵刀,飛奔到船頭,怒吼一聲:「都給我閉嘴!哪個夠娘養的再敢大呼小叫,別怪老子認刀不認人!」

    這一聲吼,宛如平地起個霹靂,那些清軍水手立刻住了嘴,但身子還是篩糠似的抖個不停。此時早有人飛也似叫起徐世昌,火急趕到甲板上,納彥紫晴性急,正要叫住他詢問,蕭然卻拽住她道:「別打擾他,一切都聽老徐安排!」

    形勢緊急,徐世昌也來不及跟蕭然見禮,徑直跑到主桅下,揚起頭沖那瞭望手喊道:「幾條船?什麼旗號?」

    —

    那瞭望手張望了一會,道:「四艘,沒有旗號,不過船很大,好像……咦,好像是雙桅船!」

    徐世昌心就是咯噔一下子,敢於出沒這片海域的大船,十有八九便是海盜船!至於落帆跟不打旗號,那是為了裝扮成商船來迷惑別人。徐世昌大喝道:「發暗號,告訴所有船隻,放慢航速保持隊形;船上的弟兄們都給我藏好!所有水鬼,穿好水靠聽命!」

    一名水手連忙抽出紅黃兩面小旗,跑到船尾,衝著後面的船拚命搖擺起來。花和尚等一幫弟兄簇擁著蕭然跟兩位夫人下到船艙裡去了,甲板上只留著那三十餘名水鬼跟盛左。徐世昌把上面的瞭望手喝了下來,自己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手搭涼棚一看,暗叫:壞了!果然是海盜!

    只見左舷方向,四艘帆船正筆直朝這邊駛來。這的確是四艘大船,目測估計,至少排水量也要在一千噸以上!這樣的體積,至少也應該是三桅帆船,但這些傢伙卻狡猾的落下了一桅。徐世昌回頭大叫道:「水鬼準備好傢伙去後弦,聽我命令,準備下水!」

    盛左仍留在甲板上,連忙換了件布衫子披了,仰著頭道:「老徐,怎麼辦?」徐世昌卻一言不發,稀疏的兩撇八字眉此刻擰成了一團,死死盯著海面。

    近了,更近了!那四艘帆船看看駛到不足一海里的地方,猛的扯起了第三面帆,突然加速。隨著布帆升起,同時打出了一面大旗,迎風獵獵。在這個距離上看的清清楚楚,正是臭名昭著的「八幡大菩薩」旗!

    徐世昌忍不住咬牙咒罵了一句:「媽了個巴子的,果然是倭賊!」

    盛左這個時候也看到了,心便猛的一沉。自認從戎半輩子,也算是一身是膽了,可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過!忍不住回頭看看,身後的十幾條螞蚱船,在寬闊的海面上顯得如此單薄,可憐巴巴的。儘管後弦有徐世昌訓練的一幫水鬼,但是憑著這幾十號人能怎麼辦?鑿船?娘的,人家那可是大炮,不等你把人家船鑿漏,人早把你給炸沉了!

    而最要命的,徐世昌總共也只操練了這些水鬼五六天而已。這麼短的時間能訓練出什麼驚人的戰術?盛左情不自禁的抹了把額上的冷汗。
rusie 發表於 2009-2-3 12:20
第一百四十二章 海上遇險(下)
       

!轟!轟!    接連三聲炮響,就看駛在最前面的那三條船上分別騰起三團濃濃的白煙。接著,左舷前不足百米的地方掀起三條水柱,浪花飛濺,巨大的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開去。

    「鎮定!誰敢亂動我就殺了誰!」徐世昌仍然伏在桅杆上,低聲向下喝道。盛左聽了這話,剛剛插還刀鞘的獵刀又噌的拔了出來,船上的水手見了他那凶神惡煞的模樣,都嚇得一哆嗦。

    海風吹得那桅杆晃來晃去,徐世昌的整個身子就像焊在了上面一樣,紋絲不動。所有水手們都屏息靜氣,抬頭眼巴巴的望著他,只待他說出一聲「撤」,便要玩命跑路。現在正是西南風向,船小又比較輕快,十多條船要是一齊逃跑,那些海盜船也未必個個都能追上並擊沉。而至於誰能順利逃跑、誰留下來墊背,那就要看老天爺比較照顧誰了!

    「落帆!下錨!」

    徐世昌伸出手臂,果斷的向下一擺。水手們就覺得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在甲板上。落帆就意味著是要投降,而落在海盜的手裡,無非就是兩條路:一是被砍頭,當場殺死;另一個就是被充作奴隸販賣掉,生不如死!

    由於職業的特殊性,海盜們養成了一個非常恐怖的職業習慣:嗜殺!他們從來不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抓住俘虜,脅迫到自己的船上去做水手。要知道在海上航行要承擔著巨大地風險,因此,他們絕不會輕易的收容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這是一個充滿了血腥、殺戮與冒險的職業,通常只有兩種人可以加入:海盜的後代子承父業,或是十惡不赦的流亡罪犯。

    關於海盜地事情水手們聽的多了,而徐世昌這個傢伙。一看就是老水手了,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怎麼能將這唯一的生還機會就這樣白白的斷送掉了呢?水手們立刻騷動了起來,盛左見勢不妙,劈手抓過一名水手帶入懷裡,橫過獵刀自左向右嚓的就是一刀。鮮血噴泉一樣噴濺出來,再看那水手,喉嚨整個被切斷了。連哼都哼不出來,兀自手腳抽搐,在那裡掙命。

    盛左撒開手,一腳將屍體踢到海裡去,瞪著一雙凶巴巴的眼珠子,低喝道:「誰還想試試?」目光到處,所有人都牙齒打戰,看看那柄尺把長寒光閃閃的獵刀,還在不斷的望下滴著血珠,哪裡還敢放個屁出來?

    投降地話。就過一會死;反抗的話,一定是現在就死。水手們無奈之下,只好按照徐世昌的吩咐,落帆下錨。後面的所有船上,見主船落了帆,不一會也都跟著落下。隱隱聽到幾聲撲通的落水聲。估計也是有水手不肯聽話,被弟兄們給幹掉了。

    所有帆降下之後,海盜船也落了半帆,駛到三四百米的地方停了錨,並且打了個橫,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從射孔裡探了出來,齊齊的指向螞蚱船隊。

    這個距離已經完全看清楚了,對方的四艘船中。有兩條是大型的三桅戰列艦,目測吃水量至少在1700噸以.炮火齊射,少說也有五六十門!另一艘應該是千噸左右地三桅快速戰艦。雙層武裝甲板,火炮應該在三十門左右。剩下的一艘卻是運輸船,應該是海盜們準備用來裝載劫掠到的財物用的。

    徐世昌緊緊握住桅杆,指甲簡直要嵌進木頭裡。現在己方的裸奔艦隊、一千多號弟兄,可是完全處於對方的炮火覆蓋下,如果海盜們此時開炮,這十三條船連反抗地機會都沒有,頃刻間就會葬身海底!一顆汗珠蜿蜒爬過他的額頭,順著眉骨一直滴入眼睛裡,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卻不敢伸出手去擦拭一下。

    靜!令人窒息的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的神經都像繃起來的發條,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擰緊。

    忽然,中間那艘戰列艦地後面晃出了一個黑點。再仔細看,原來是一條板。徐世昌只覺的渾身的肌肉都是一鬆,險些失手從桅杆上掉了下去。

    派舢板過來,無疑是要對話,這說明對方起碼不會立即開炮。第一次危險解除。

    徐世昌手腳並用從桅杆上滑了下來。躲在後弦的水鬼們都已經等地心焦了,一名兄弟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低聲道:「徐隊長,下水麼?」

    「回去!!!」徐世昌嚇的面無人色,拚命的擺手。海盜們裝備精良,這個時候一定是在用千里鏡窺探這邊船上的動靜,一旦給他們發現水鬼,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立即開炮,這裡頃刻間就會化為一片火海!

    幸好敵人暫時沒什麼動靜,應該是沒有發現。徐世昌拭了下額頭的冷汗。這個時候他也很想弄個千

    對面船上看看,可惜大清水師窮的叮噹爛響,堂堂的八旗軍,居然連個千里鏡都找不出來!呸!徐世昌忍不住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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