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大陸創世記 作者:名達 (連載中)

cdthree3 2008-10-21 17:59:3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 37642
這本書跟  異界之打造快樂人生作者以前寫的 (新筆名叫從容 )
新書她簽約了   舊書有點斷掉很久   但是應該是很好看
新書寫完才會更新!!!!

魔法大陸創世記

        亞里斯大陸,這個魔法和各種戰技蓬勃盛行的時空,曾經有過絢麗的文明和燦爛的文化。在這個時空的過去的歲月裡,各種種族在一起共同譜寫著傳奇。如今,隨著人心的墮落,這個時空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衰敗。於是,所有的歷史變成了傳說,再由傳說變成了神話,一切都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魔法大陸亞里斯,魔法依舊盛行,大陸卻變得黯然無光!

  一切似乎都已無法改變,亞里斯無法抑制的正在走向自己的終點、、、、、、但時空的巨輪是不會停的。舊的英雄已逝,新的英雄卻仍然會登上歷史的舞台!在時空世輪的推動下,一切都在慢慢的發生著改變……直到有一天,一個身負遺人之力的少年被父母送回到了這個時空,開始重新譜寫亞里斯大陸新的創世傳說,綻放屬於他自己的光芒!


序章一             人物設定篇

人物設定:

    季天恆:(十四歲)身具遺人之力的遺人族、精靈族、人族的混血少年。擁有強大的遺人之力,有著成為強者的一切基本素質,卻沒有做一個強者的意識和心態。在被父母送往充滿魔法和傳奇的時空——亞里斯大陸以後,命運之輪不容天恆的拒絕,仍舊按著自己的腳步運做著,最終將他送上了亞里斯大陸新世紀創造者的無耐位置。天恆雖然個性自由散漫、不愛負責任,但由於過於的善良熱情,最終還是和一幫朋友們在受著命運支配的同時,也在改變著命運,走上了創世這條不歸之路。

    季天翔:(十八歲)季天恆的哥哥。他雖為季天恆的胞親哥哥,但卻沒有被遺傳到遺人之力,他的能力更趨向於父親的種族妖精那邊。天翔英俊、善良,個性近似於完美,是天恆的偶像。他早三年於天恆來到亞里斯大陸,成為天恆的領路人。而天恆之所以最終會走上創世這條路,天翔是最重的因素。

    扎克:(十歲)影人族少年。因為種族關係,容貌美麗,能力低下,只會低等的水系、風系魔法。是天恆忠實的朋友和部下。亞里斯大陸和平的新紀元的出現,他也有一份功勞。天恆在到達亞里斯以後,由於扎克的介入,才讓天恆有了融入亞里斯這片時空的機會。可以這麼說,天恆的一切都是從扎克開始的。

    修達·梅:(歲數不詳,在」滅世之戰前」約為一百四十歲)季天恆的魔法啟蒙導師,是亞里斯大陸的五賢者之一,身兼火、雷魔法之長。滅世之戰的最後一役」人類的黃昏」一戰之後,肉體已經失去生機。他藉著和黑暗的魔獸定下契約,從而與魔獸共享生命四百年,以尋找救世的方法。在結識天恆以後,以全身魔力為天恆開啟了神之眼以後,化作飛灰,散落在整個遺人之谷中。一代英傑,最終卻不得善終!

    撒哈爾:(十九歲)豹人族少年,沱沱達爾平原的豹人殘部首領。本身只會豹人族的本能戰技。結識天恆以後,由天恆傳授暗月流忍術和一些中國古武術,使其能力大幅飛昇,成為天恆手下一名得力戰將。但由於種族關係,他始終不會魔法。他隨著天恆闖蕩天涯,也成為亞里斯大陸傳奇的締造者之一。

    馨·費爾多:(十九歲)人族少女,父母雙亡以後成為費爾多城城主。沒有戰力,極通生意生財之道。經費爾多守城戰以後,一方面感於天恆的恩情,一方面對天恆極為喜愛,在天恆以後的戰鬥中無條件的為天懷提供資金來源,為天恆的創世之路鋪好了路。

    裡特·費爾多:(十六歲)人族少年,為馨·費爾多的親弟弟,和天恆在費爾多城中因為口角而一戰相識。其人本質很好,但眼高嘴毒,個性張揚。後因馨·費爾多所托,由天恆帶著他一起闖蕩天涯,憑著其高強戰技,在亞里斯大陸的傳說中也寫下了光輝的一筆。

    風小六:(十三歲)猿族少年,自小因其混血血統而四處流浪。後因在旅行者之都凱隆偷天恆東西被抓住而結識。在此之後,和天恆一行人結伴而行。於天恆成立光之翼少年軍團分部——情報小分隊時,擔當隊長一職。為天恆在創世一事中收集信息提供材料,是一名得力的助手。

    凱麗·尼可蘭:(十八歲)人族少女,為武神克恩·肯特的關門小弟子。其個性衝動而潑辣,在基茨國的皇都遊玩時因為口快和皇城衛兵結怨而和衛兵動起手來,因而誤殺基茨國大公索斯·斯圖而特,進遭到整個基茨國所追殺。天恆行經基茨時,看不過一群大男人圍著一個少女動粗而出手相救,隨之和她結識。從此,凱麗·尼可蘭跟隨著天恆闖蕩亞里斯,成為亞里斯新一代的女武神。

    依麗娜·千達:(十五歲)人族少女,亞里斯大陸一島國的魔法師。會強力的水系和光系魔法。為了尋找拯救自己的村落而參加競技大賽爭奪光之神戰鎧而和天恆結識。其後,因感於天恆無私的為她的村莊所做出的付出,忠誠的跟著天恆,成為天恆身邊的六聖女之一。

    希魯達:(歲數不詳)原名丁多,謎之元素精靈。因天恆一時覺得好玩將其抓住,強行建立契約。在和天恆建立契約以後,被天恆的那顆自由的如精靈般的心所誠服,最終歸服於天恆,交出了精靈之心,由沒有屬性、沒有級別的最低級精靈一步躍升為超位精靈。在那之後和天恆一起征戰天下。

    濤·亞米赫林:(十七歲)人族少年。原是小國庫什托什迪的少主。九歲時,由於亞里斯大陸各個勢力之間的相互併吞而亡國,而後四處流浪。一心想要復國的他,一直在不停的集結復國的力量。在結識天恆以後,認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和平以後,放棄了復國的想法,轉而和天恆征戰天下,成為天恆的得力助手。

    華梅:(十五歲)人族少女。是一位天才般的呤游詩人。擁有天籟一般的歌喉和無比的智慧。但卻不會任何的戰技和魔法技能。結識天恆以後,天恆為其品性而傾心。在收服善良的強盜團伙裡奇一夥以後,由於她的蘭心蕙質,經由她的手,組成了天恆的第一支隊伍——光之翼少年軍團。

    大裡奇和小裡奇:(分別為二十歲和十六歲)兩人是兄弟,是人族和亞人族的混血。兩人都是孤兒,因血統關係被父母所遺棄。被天峰山的村人所收養長大。以後成為天峰山的強盜。兩人帶領著同樣也是沒心眼的一群憨傻小強盜們收取過路費而和天恆等人結識。之後加入天恆一行,轉戰亞里斯大陸。

    嘟嘟兒:(二百五十八歲)精靈族少女。以精靈族的長命歲數來說,這個年紀只能說是小女孩一個。嘟嘟兒原本是芳香森林的精靈族的首領繼承人,以百發百中的箭法和生靈魔法而見長。但加冕儀式時,因其能力不足而被族人所嘲笑。因而憤怒的離開芳香森林,自己組織了一個全是女孩的號稱『全亞里斯大陸最美的少女組合『的少女集團。其後,因一時和天恆賭氣敗於天恆手下,不服氣的跟著天恆,尋找打敗天恆的機會,也這樣糊里糊塗的為亞里斯大陸留下了美麗的傳說。

    約多·桑托斯:(三十二歲)人族青年男子。他本是天恆的敵手塞約爾手下大將。自費爾多城月襲天恆一事以後,一直和天恆保持著似友似敵的態度。亞里斯大陸歷3867年,天恆率領的亞里斯大陸解放軍正式出現在亞里斯大陸以後,他義無反顧的投身進去。成為天恆救世之路上,一個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

    基德·唐·克魯曼:(五百多歲,具體數歲不詳)基德·唐·克魯曼是修達·梅的導師、天恆及扎克師爺。他是魔法師中的鬼才。十三歲入『飛云『城學習魔法,十九歲自創『印結『天辟了魔法施法的新途徑。四百九十二歲時,再創魔法新高峰,成為不用吟唱、結印施法的第一人。他自凱隆巧遇天恆以後,悉心都導天恆,讓天恆成為他的唯一傳人。此後他四處雲遊,在天恆打出亞里斯大陸解放軍的旗號後,他由厭惡四百年前那場『滅世之戰『的入世轉而跟隨天恆而出世,用一身魔力支持著天恆的救世之路。

    朱麗安娜·荷梨:(十四歲)天恆旗下六聖女之一,是個性迷糊、健忘的魔法藥劑師。她因一時迷糊而誤毒天恆,從而和天恆結下不解之緣。『創世之戰『全面爆發以後,她擔當天恆手下的首席藥劑師,一手精湛的醫術和溫柔、純真的性情讓天恆手下的士兵們除了天恆以外,恐怕最喜歡的就是她。他們親暱的稱她為『健忘天使『。

    季天凌:(二十二歲)原名舛字第五號,是風稜半島『無月夜『殺手聯盟排名第五的舛字系殺手。他受命格殺天恆一干人等,一路對他們步步進逼。但是隨著他天恆等人的不斷接觸,洋溢在他們之間的濃厚感情也在一點一滴的侵佔他。讓他乾涸了二十二年的情感天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終,他的一顆心被那無法抗拒的情感所征服,從此加入了天恆的行列,找回了遺失了二十二年的做為一個人所應該具有的情感。在這之後,由天恆將他改名季天凌,成了天恆和天翔的大哥,並隨著天恆一起征戰四方。

    沃爾夫·波曼·約克那雷:(十七歲)煉金士兼鑒定師,他是亞里斯最偉大的煉金士溫澤·波曼·約克那雷的最小的兒子。他出生於煉金士之家,但對於家族的技藝卻沒有學到半成。他一生最大的理想便是周遊整個亞里斯。他在遇見天恆一行人以後,和天恆成為摯友,為了幫助天恆,終於重拾家族技藝,走上了和父親同樣的路,成為一名讓人尊敬的煉金士兼鑒定師,超越了他的父親。

    阿倫·帕克:(十八歲)謎一般的術士。他原本是『深藍的天空『術士行會的一員,後因『深藍的天空『參與了戰爭,破壞了術士的生存法則、毀滅了他所有的理念,才讓他憤而離開『深藍的天空『,重新尋找新的信念。後因天恆劫獄一事而和天恆相遇,為天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所折服,從此跟著天恆一同走上了創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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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8:03
第一卷           序章二 技能設定篇

      亞里斯時空的技能根據力量的本源不同,其下的技能形成戰(武)技和魔力技、魔武合擊技三大類。其中以爆發自己肉體的力量做為戰鬥方式的,稱作戰技或者武技。而以精神力做為基礎產生各種攻擊方式的技能,則稱做魔法技。如兩者結合,就可以產生魔武合擊技。但通常情況下,魔武雙修的人少之又少。因為戰技和魔法技的練習都必須付出極大的努力,住住成為一個人一生奮鬥的技能。所以,與其兩者都會,但卻哪樣都用不好,還不如只精於其中一種,發揮出它的巨大力量。   

  魔法技中,又根據力量的來源不同分為魔法師技能和術士的術法。魔法師技是用自身的精神力做媒介,引發體外力量的技能。它的威力大小和魔法師的精神力強弱以及對外界的認識息息相關。而術士技則將自身的精神力轉變後施放出去,直接運用精神力並將之轉變,從而形成各種不同的術。它的威力大小和精神力直接掛鉤,當然,轉換方式也是影響它的一個重要因素。

  魔法師的魔法和術士的術,兩者之間,誰好誰壞,很難比較。但魔法師人員眾多,術士人員稀少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是因為要成為術士,自己首先就必須是一個超能力者,會激發自身具有的力量才行。

  為了大致區分它們的不同,以下對兩種技能大致概述如下:

  一、魔法技:

  1.元素魔法:

  亞里斯的魔法技能依據施放方式的區別,分為:元素魔法、生靈魔法、召喚魔法、光明魔法、黑暗魔法、血咒和由於神魔大戰而失傳的太古魔法。

  元素魔法則根據對自然界的不同元素的調用,又可分為風系、水系、冰系、火系、雷系、地系,六大分支。在亞里斯大陸歷1067年以前,水系和冰系魔法為同一分支,同歸於水系魔法。在1067年以後,由亞里斯第一位女性大魔導士弗朗西絲卡·摩多雅開創了水系魔法的新高峰,將冰系魔法做為一個獨立的分支從水系魔法中分離了出來,開創了冰系魔法的先河。

  這六大分支大致如下:

  風系魔法:是借助於空氣中風系元素的力量施放的魔法。同時也是一種攻、防較為平衡的魔法。

  水系魔法:運用自然界中水的力量的魔法。它防禦力中等,攻擊力低下,但由於具有水的力量,所以它具有極好的治療和回復的能力。

  冰系魔法:和水系魔法一樣,也同樣運用自然界中的水的力量,是水系魔法中分離出來的一個獨立分支。它的攻、防俱佳,附加屬性良好,是一種出色的魔法技能。但由於要進行水系力量的轉換,因此它不僅耗廢的精神力多,而且施放時的預備時間也是水系魔法的三至四倍。

  火系魔法:運用自然界的熱能的魔法。其性質重攻輕防,攻擊力一流,但防禦力卻很普通。

  雷系魔法:運用自然界中存在的電荷的力量的魔法。其攻擊力強,防禦力也不差,但施放它時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是最耗精神力的一種元素魔法。這種魔法,精神力弱的人和中級以下的魔法師,大多不會用它。

  土系魔法:借助於大地的力量施展的魔法。攻擊力中上,但其防禦力卻是超高,成為最好的防禦魔法。同時,由於具有大地的力量,它還具有很好的回復屬性。

  以上為元素魔法。

  2.生靈魔法:在亞里斯時空中,有一些種族和大自然親密的生活在一起,和大自然息息相關,成為了大自然的一部分。這些種族往往會一種特殊的魔法,即將自己的精神力為溫床,動、植物的胚胎為憑依,用自己的精神力撫育這些胚胎成長,形成具有獨特性質的動、植物變體,輔助自身完成一些事情或參與戰鬥。這種魔法就被稱為生靈魔法。它分為動物系和植物系兩類。如住在森林裡的妖精的植物系生靈魔法和居住在依修斯大陸東北部的半服洛族的動物系生靈魔法就是使用這兩系生靈魔法的典型代表種族。   

  3.光明魔法:原來為神族的獨有力量為依附才能施展的魔法。它擁有超強的攻、防能力和一些極為複雜的特殊能力。神魔大戰以後,由於不明原因而漸漸流傳到人族的魔法師中而小範圍流傳開來,便得一些高級魔法學院的畢業生和一些神秘人士也會一些初級的光明魔法。

  4.黑暗魔法:它與光明魔法相似,也必須是具有黑暗力量的魔族才可能施展的魔法。它本是魔族的看家技能。神魔大戰以後,偶有魔族和人類及其它種族通婚,便使得其產下的後代也具有微弱的黑暗力量。但黑暗力量的遺傳方式極為獨特,它往往不直接傳遞給下一代,而是發生所謂的超隔代大遺傳,在以後的許多代中隨機的出現。再由於這種力量的獲得必須經過死後重生才能得到,因此擁有黑暗力量的人在亞里斯並不多。而且由於必須生而後生,所以就算是身負黑暗之力,往往其主人卻並不知道自己具有這種力量。

  5.召喚魔法:通過自己的精神力,借助於魔法陣和其它的一些媒介,同一些非生命體建立契約,從而召喚出它們,得到它們的幫助的魔法。這些被召喚物通常包括魔獸、神獸、精靈等等。一些強力召喚魔法師甚至可以召喚出強如龍一類的超強魔法生物。這種魔法的運用時,施法者本人通常不參與戰鬥,只憑召喚物作戰。這是它的優點,也是它的缺點。在戰鬥中,由於本人不參與戰鬥、召喚物能力強大,因此顯得安全而具有大威力。但是,施法者必須用魔力維持和召喚物的聯繫,因此自己本身則成為了拖累,往往容易成為攻擊的目標。所以,它的好和壞就得看召喚魔法師自身的素質和召喚物的能力了。

  6.血咒:黑暗魔法和術士的術結合以後的獨立產物。它可以說是黑暗魔法和術共同的旁系分支。它以精神力基礎,以施法者自身的血液為媒介,從而燃燒生命力,施放出大大超越自身能力許多倍的魔法力量。它的威力很難估計,通常都超大。但是它卻必須以自身的生命為代價,是一種自殺式的魔法。除了威力強勁,它也具有一些獨特的功能,如同化、溶合、支配等。

  7.太古魔法:太古魔法嚴格上來說,已經超出了傳統魔法技能的範疇。它是魔法技能和神、魔輝煌時期的高科技文明共同結合的產物。它通常以一些遺物上所具有的特異能力表現出來。神魔大戰以後,太古魔法已經失傳,差不多可以算是只能在歷史書和魔法圖鑒上才能看到的名詞和魔法圖片。而且,經由那場惡戰,太古魔法的遺物也幾乎被破壞貽盡,只在恢復生機後的亞里斯大陸上剩下稀少的遺跡。在這其中,費爾多城堡的魔法巨炮就是其中一例。

  未完待繼

  PS:為了打造亞里斯的技能體系,想得我好幸苦!技能設定先寫到這裡,還是寫新章要緊,術士技能和戰(武)技以後再補吧。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一章 踏上末知的征途


     中國·四川·內江

  四川的天氣在盛夏的時候總是那麼的熱。白天的時候,陽光白花花的一片,讓人不敢出門。到了晚上時熱度依然退不下來,還是那麼的熱。仰頭向天,夜空裡看不見一顆星星,也沒有一絲的風,只有一股如同在蒸籠裡的悶熱。這樣的天氣是讓人很難睡好覺的,尤其是在空調壞了,又沒有其它的代替品的時候。

  所以,睡到半夜的時候天恆突然醒了,隱隱約約的聽到樓下有聲音傳來。於是便披衣起來看看。

  樓下主臥室裡還亮著燈,隱隱傳來的聲音中聽上去好像是爭執的聲音。」是爸媽麼?」天恆有點好奇,畢竟這麼多年來他都長這麼大了還沒見過他倆紅過眼,而他們居然這會兒了還在吵嘴,好像有點不同尋常。覺得有勸的必要,所以天恆一聲不響的潛了過去。

  愈靠近門聲音愈大,好像是母親的哭訴的聲音。天恆猶豫了一下,在門邊停住了腳步。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是媽媽的聲音。

  「這是他的責任。雅蘭,躲不掉的。」爸爸的聲音歎了一口氣,很是無耐。

  」你我早知道的,同齡的孩子又有幾個天天練劍道、武術之類的體技的?當初我們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就應該有所覺悟:我們的孩子有他自己的使命。最終他們還是會回到那片大陸完成他們該完成的事。亞里斯大陸需要他們。」

  「可是,他還那麼小。他才十五歲呀!」

  「那你和我呢?那個十五歲就出來歷練的小女神官的勇氣上哪裡去了?」

  「那不一樣!從小我們就在那一片魔法的大陸長大,有一身的能力。為了掩藏他的身份,讓他能在人類社會像一個平常人一樣生活下去,我什麼也不敢教他。所以他什麼都不會,你叫他怎麼自保?」媽媽又哭了出來,尖聲道:」天翔呢?不也是一去不回頭。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我不想連最後的兒子也沒有了!」

  「不要說這種沒信心的話!我相信我的兒子!天翔一定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爸爸的聲音提高了,然後聲音又緩了下來,接著道:」雅蘭,想想以無盡的生命為代價犧牲自己送我們到這個時空來十二長老;想想亞里斯大陸的人們;聽聽你自己的心。你忍心麼?做你該做的吧。」

  『我不要!『

  『雅蘭!『父親的聲音一下就嚴厲了。在這之前,天恆還從未聽他用這種口氣說話。『我們活著的的是什麼?我們生存的意義是什麼?難道你忘了麼?『他道。嚴厲的聲音中夾著無奈,『你還想再當一逃兵麼?『

  房間裡,兩人的聲音都靜了下去。一會之後,天恆聽到母新的聲音幽幽的道:「這、、、這就是身為遺世之族的悲哀麼?我、、、我、、、該怎麼和他說?」

  「我來吧。我相信我們的孩子是個強者。他能的、、、」父親的聲音也暗啞了。

  「青書、、、」

  透過門縫,天恆看見母親哭倒在父親的懷裡,父親擁住了母親輕輕的吻著她的臉頰。

  門外,天恆只覺得雙腿發軟,身子無力的依在門外的牆邊。自己和別的那些孩子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家人對自己的要求總是那麼的高;為什麼哥哥天翔一聲不響的突然間就去了美國,都已經三年了卻從來不曾回來過,這一切在這一刻都有了個合理的解釋。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天恆睜著雙眼,再也沒有了睡意。一時間,魔法大陸、長老、神官這些陌生的名詞在腦中盤旋翻騰。那些如同神話一般的存在,在父母的口中竟是那樣的真實。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天恆就這樣呆傻著一直到天明。

  次日,天恆沒有去上學,反正在嚴父嚴母的監督下,在網絡上的學歷有了相當高的水平,去不去念那高中,已沒有必要了。等著父母,他想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父親出來時,看見呆坐在客廳裡的天恆,不由一楞,道:」天恆,你沒有去上學?」

  勉強的笑笑,天恆道:」不是有話和我說麼?說吧,我聽著。」

  「你、、、你聽到了?」父親看著天恆,一時間心痛如絞!這件事會對他造成怎樣的衝擊和傷害?他一時間難以肯定。

  天恆堅難的點了點頭,避天眼光不去看父親的眼。

  父親深吸了口氣,道:」雅蘭。你來展示給天恆看。」

  母親走了過來,停在天恆的面前,伸出了一隻手,靜靜的閉上了眼。驀然間,天恆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屋子裡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正在以母新為中心,往外被排擠了出去。他看到母親的頭髮無風自動的飄浮了起來,飛揚的髮絲閃著藍色的光澤。有股奇異的力量在空氣中流動。接著,母親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用一種歌唱的腔調,說著一種奇怪的語言。隨著她的語音停止,有兩個藍色的光點在她的手指尖凝聚了起來,並且越來越大,像兩個晶瑩的藍色水滴。當它們凝到有姆指般大小的時候,就緩緩的脫離了母親的指尖,飄浮在空中,然後」波」的一聲炸開了。隨著那一聲輕響,有一股能量向著天恆迎面撲來。天恆只覺心中一窒,呼吸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那兩顆水球炸成藍色的粉塵,向四周擴散,有些撲到了天恆的臉上,帶來一股古怪的涼意,還有一點痛。

  母親睜開了眼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有些傷感的道:」這是初級低階水系魔法:水彈。威力很差的攻擊魔法,但幾乎所有的神官都會,而且隨著魔法力的上升,它的數量幾乎沒有上限,是一種很好用的初級魔法。

  儘管有了一夜的心理準備,天恆還是覺得吃驚、好奇,還有一絲絲的憤怒。這不是普通人的力量,而雙親竟瞞了他這麼多年!

  「看見了吧,這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力量。」父親也在苦笑,」如果不生你和天翔,你媽,就是遺失的遺世之族這一族最後的傳人。你外婆也是這一族的,她的樣子連我也沒有見過。而我、、、」他眨眨眼,天恆發現父親的眼睛突然之間變成了紫色。」、、、則是一個妖精。這雙紫眼睛就是妖精最好的標誌。我和你媽原本並不屬於這個時空。我們同是屬於亞里斯的子民。為了保存最後的遺世之族的血脈,我們逃到了這裡。那片魔法大陸、、、那片魔法大陸、、、呵,我的故鄉呀!我卻再也回不去了!」父親低聲的歎息著,臉上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和你媽都是戰場的逃兵,沒有完成自己該做的事就逃到了這裡。而我們沒有完成的任務只有交給你和天翔了。『

  『天翔,他已經去了。他在亞里斯應該已經呆了三年了!『父親垂下頭,臉上掠過一片痛楚。『三年!好長的三年!我們也不知道他怎樣,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完成他的使命。所以,我們不得不把你也送回到那片大陸,踏上和你哥哥同樣的道路。」頓了頓,又道:」也許,我和你媽的希望就在你和天翔的身上。」充滿希望的看著天恆,父親問道:」去亞里斯、、、你、、、願意麼?」

  「我能不去麼?」天恆道。

  「你在怪我?」彷彿被打了一下,父親往後縮了一下,難受的道。

  「怪?」天恆仔細的想了想。對於自己的雙親----血脈相連的親人,又有什麼好怪的?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又有多少人能夠接受這不可思議的東西?

  「對不起,兒子,如果可以、、、」

  「我去!」不想父親傷心,他打斷了父親的話。天恆笑起來,道:」如果這是我的命運,我又怕什麼?我可是季家的兒子!」

  父親的眼睛一下亮了,大笑道:」好樣的,我家的兒子全是好樣的。我的兒子就不會是孬種!」爸爸口中說著,臉上笑著,但眼角的淚卻流了出來,他道:」知道麼,你這句話和你哥哥出發前說的話是一模一樣的!」

  「去吧!去吧!去吧!死在那裡別回來!」母親哭道。

  父親的眼光一黯,叫道:」雅蘭!」

  天恆走過去擁住了母親,道:」媽媽,你放心,我會回來。而且是帶著天翔一起回來。他在那裡那麼久了還不回來,一定是孵蛋去了。你放心,我會把他抓回來的,我保證!別哭了,小看你的兒子麼?」

  母親咧了咧嘴,想露出一個笑容,但還是忍不住哭,她道:」你以為那裡是個好地方麼?那裡並不是個和平的時空。你以為我和你爸為什麼會到這裡,還不是因為、、、」

  「雅蘭!住嘴吧!」

  父親道:」兒子,決定了就出發吧。借由那片時空對我們的聯繫,通往亞里斯的時空之門我和你媽來打開。以我和你媽的能力,打開的這個傳送門只能是單向的,由它去了以後就不能再由它回來。回來的方法只有你自己去尋找了。我只有一句話要告訴你:在那片魔法的大陸,對和錯你自己去判定,去做你自己認為對的。我想,你能找得到你自己的方向。我相信你!也許,改寫亞里斯歷史的就是你。明天……明天就出發吧!帶上一切你覺得用得著的東西。」

  母親看著天恆,淚又湧了出來。父親也看著天恆,紫色的眼裡有不捨,但更多的是希望-----一種對美好未來的希望

  ☆ ☆

  帶上一切用得著的東西?天恆躺在床上,對著初升的太陽忍不住竊笑。他已經打父親的那輛悍馬吉普車的主意很久了。十二歲的時候還因為偷開它而惹來一頓好打,如今、、、、。呵呵,忍不住又笑。」帶上一切我覺得用得著的東西?是麼?那我就不客氣了。」

  昨天晚上的時候,天恆把一切自己感覺上可能用得著的東西都搬上了車,包括今年夏天的青少年科技成果展時得獎得的那台筆記本電腦、各種各樣的書籍、各種小玩意兒、用品、他甚至還帶上了一隻CD隨身聽和一隻籃球。要不是因為裝不下的話,他可能連ps遊戲機和電視都一併搬走。

  忙完,天恆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興奮。對父母那點微微的不滿早已沒有了,在心中只充滿了對末知的世界的好奇。他感覺不到一點的危險氣氛,也沒有太多的離愁,怎麼都覺得像是出去冒險。那一夜,因為過於的興奮,又是無眠。

  清早,天恆將車開出車庫的時候,雙親早已在等著了。在他們身邊有一個直徑大約有三十米那麼大的一個藍色半球形的物體。它有著水泡一樣的表面,微微閃著金屬的光澤,內部卻是一片漆黑,看不出來裡面有什麼。這就是將要帶領著他前住亞里斯的時空之門?天恆上下不停的打量它,一點也看不出來它和門能扯得上什麼關係。

  將車一直開到那個半球邊停下,天恆看著兩人。

  」去吧!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父親道

  」和天翔一起活著回來!你和他是我最珍貴的寶貝!」母親哭著喊。

  天恆點點頭,發動了車,衝著擁抱在一起的雙親揮了揮,便駕車駛向了未知的未來。

  」亞里斯大陸,我來了!」

  在天恆的操縱下,車子不斷前行。看著車身一點一點的被吞沒,天恆心裡有一點緊張。那是一個他一點也不知道的世界。在那裡有什麼在等待著他?他有點緊張,有點期待,更多的則是興奮。

  不管了!天恆將腳下的油門用力一踩,將車完全的開了進去了。

  車,毫無阻礙的開了進去,直衝到它的內部才在一股末名力量的阻礙下緩了下來。

  睜眼看著四周,天恆吃了一驚。這裡竟然是一個完全的虛空!在這虛空裡,除了一車一人竟然什麼都沒有。上、下、前、後、左、右,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過去都是一望無垠的黑暗。天恆駕駛的悍馬裡,發動機依然在轟鳴著,車胎在飛速的旋轉,排出的油煙一離開廢氣管以後,就氤繞在車的四周,不見消散,彷彿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一絲空氣存在!」喂、、、」天恆試著想發出聲音,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的聲音!更糟的是好像連身體都不能動了。天恆試著掙扎,卻發現除了帶來一身的巨痛以外什麼作用都沒有,這一切都是徒勞無用的。很無耐的,天恆只有放棄,任由它擺佈。

  漸漸地,先前阻住吉普車的那股力量開始起作用了。整個車在那股力量的牽引下,慢慢的在向著未知的方向漂移。突地,車體震了一下子,然後就像一片口香糖一樣從車頭的部位開始逐漸的被拉長。而且,被拉長的部位不斷的向後擴展,一直向天恆的位置延伸過來。看著這個異象,天恆不想抗拒,也沒有辦法抗拒。他只是呆看著這種變形作用一直廷伸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後手指也被拉長,由粗變細,到細若牙籤,最後細到都看不到了。奇怪的是,整個過程並不痛。等這種作用吞食掉天恆的整個身軀時,天恆失去了知覺,但就在失去知覺的那一剎那,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一個由很多種聲音和成的聲音。它很輕柔很好聽,這麼多聲音的帶著不同的腔調、聲調、語氣,同時在說著同一句話:」終於等到您來了,我們的遺世之族。」然後,天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二章 初到貴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恆才醒了過來。

  還沒睜開眼,天恆就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飄揚在耳邊。這些聲音裡,有風吹過植物時那種獨特的細緻的『沙沙『的聲音、有沒有聽過的動物的歡悅的叫聲、有空氣中飛鳥飛過天空裡時雙翅拍打空氣時的輕響、還有遠處的風吹得水面不波蕩漾時清晰而又寧靜的水聲。這些聲音在淳淨的空氣中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自然的天籟。微風過處,有一股清新的香味撲鼻而來,那淡淡的清香聞著就像聽著愛爾蘭最古老、悠遠的風笛曲一樣,有一種深遠的如夢境一般的感受。這一切讓天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睜開眼了。

  天恆一睜開眼,立刻又閉上了。好強的陽光!等到天恆以能適應陽光的速度睜開眼後,他立即很確定自己現在呆的也方絕對不是原來的地方。

  因為,天空中正掛著四個太陽----如果那也叫做太陽的話。

  就這樣躺著,他仰望著天空。陽光太強,不能直視,天恆半瞇著眼,用手蓋在額上遮去些許陽光,就這樣看著天空。天空中,那四個一齊放射著光芒的太陽體積大小並不等。其中三個體積較小的構成了一彎弧形,它們一色的都是淡橙色,只是深淺程度不太一樣。那個最大的太陽體積足足有三個小星體中最大的那個的兩倍有餘。它斜掛在彎弧的右上方,金色的,十分耀眼,幾乎所有光都是它發出來的。相較而言,其它的三顆就暗淡了許多。看著這四個星體,天恆覺得以自己的天文知識,實在是很難理解。他想了一會後,就不再想了。

  解開了安全帶,天恆站在起來,伸了個懶腰,彷彿美美的睡了一覺那麼舒服。本以為時空之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可是親身經歷了以後才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

  跳下車,天恆四處張望。

  眼前的,是很美的一個草原,看在眼裡,主導顏色全都是碧油油的一片綠,感覺上就像一塊巨大的綠茵場,很是舒服。這些草矮矮的,只能蓋過腳背。它們的樣子在天恆原來的那片時空從未見過,不知道是什麼草。草原上開著許多不知名的小花,各種顏色點綴其間,很是鮮艷。就這麼看過去,這一片印著花紋的綠色地毯竟然看不到邊際,其間只有一些樹稀疏的長著和一些吃草的看起來很溫順的動物。除了這些,草原上沒有人、沒有房屋、沒有天恆想見到的文明。天恆爬上了車頂,再次向遠去眺望。只見遠遠的有一塊地方泛著水樣的光澤,好像有個湖。於是,天恆又上了車,朝著那個湖泊開過去。

  到了湖邊,將車在湖邊停好,天恆下車打量著湖。湖裡有著很清澈的湖水,還有一些看起來大概是魚的生物在裡面游動,它們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異形那麼猙獰。這些看上去和原來那個世界的沒有太大區別。看樣子水裡沒有毒,於是天恆就大著膽子嘗了一下,發現果然很甜。他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沒有食用水話,將會是一種很糟的情形。想信要是沒有食用水的話,魯濱遜在這裡也不可能活過十天。拿出指南針,天恆想確定一下自己的方位。一看之下,卻發現它完全沒有了作用,只是一股勁的亂轉。天恆皺起了眉,看來指南針是不能用的了。眼下的這個星球,難道就沒有南北極這一說?看著手上,手上的電子鐘倒是能正常工作,只是不知道在這個地方,這樣計數器還能否真正的正常工作。誰能保證這裡的一天也是24小時的?拿出一張紙來,天恆在上面標了一個點,這是目前他自己的位置。然後他打算以這個點為中心,四處步行探察一下。油得省著用,就算他再聰明,沒有原料也做不出汽油來。

  帶了點水和食物,天恆出發了。他直線往前走,大約走了三個小時,這片大草原還是沒有看到頭。算一算自己的速度,大約走出了十五公里左右。怕迷路,不敢再繼續深入,於是又折了回來。抬頭看看天,天空中的四個太陽好像也快要下山了。所以,天恆打算在車上渡過一夜,明天再前行,不管怎樣,至少也得找到有人煙的地方再說。

  夜裡,天恆躺在睡袋裡,對著火堆發了好好一陣子的呆。沒有了電腦和電視的日子就是不一樣。自從天黑下來以後,許多平日裡的活動都不能夠進行了。不過,這樣也好,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進行思考。抬頭看著天空,天上的星星好多,遠遠的看過去,比地球上的夜空裡的星星多得多了。而且,它們還非常明顯的明明滅滅閃耀著各種不同的顏色,掛在漆黑的夜空中,使夜空有著夢幻般的美麗。

  看著那燦爛的夜色,天恆想著父親的話。送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像自己這樣十四歲的小鬼真能當上這片大陸的救世主麼?那不詳的話語裡究竟還有什麼是沒有說的?做自己覺得對的,那什麼又是真正的正確的呢?畢竟自己對這裡的一切還什麼都不知道。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都沒有答案,一時間,天恆覺得頭十分的痛。

  第二天一早,天恆再次的駕車踏上了探索之旅。這一路行來,除了太陽、風、植物、一些沒見過的小動物,就沒有看見過別的大型的活著的東西了。按照常識,至少也應該有牛羊一類的動物才對。看樣子,這裡和原來的時空有著太大的不同,所以不能用原來的認知去理解它。天恆好笑的給這片大草原取了個名字----寂靜之原,因為它實在太安靜了,靜得天恆老是想自己和自己說話。

  在大約往前前進了八十公里後,一座大山突然的就出現有天恆的眼前。說是突然一點也不為過。因為眼前本還是一望無限的大草原,就這麼一眨眼,卻突然的多出一座山來橫在眼前,彷彿是才長出來的一樣。古怪!天恆吃了一驚,停下車來,上去仔細的察看。看了半天,又伸手去摸了摸,眼前的這個東西的確是山,手下的感覺的確也是岩石。只是,有聽說過能從地裡長出岩石的麼?天恆苦笑了一下,放棄了去追究它的來歷。這上路行來,奇怪的事情見得多了,也就不覺得奇怪了。天恆沿著山,以慢速前進,並仔細查看著,如果不是死谷的話一定可以找到出口的。(他沒想過,萬一是死谷的可能)

  山。除了山還是山。天恆沿著山開出了很遠了。看著手上畫出的圖,如果還是這種情形的話,那麼以湖為中心,這些山圍成了一個圓形,半徑大約有一百七十多公里。在快畫完了一個圈時,天恆才找到了一個好像能通往外界的巖洞。對著那看不到底的黑洞,天恆苦笑,早知道從湖邊開始調頭往後直開不就對了?轉了這麼一大圈才找到,真是運氣不佳!

  天就快黑了,不想在這寂靜之原再作停留,下車來添加足了油料,天恆驅車開進了洞裡。

  和那連綿的山一樣,這洞也是那樣的綿長,天恆坐在駕駛座上,看著燈光照向遠方,對這個洞從心裡湧出一股奇異的感覺。自小在嚴父嚴母的管教下,雖然不知道有魔法這回事,但是對能量的流向的體會,卻被訓練得很熟練了。所以,感覺敏銳的天恆總覺得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在這裡四處流淌。而且奇怪的是,雖然沒有接觸過這股力量,但對他來說,這種感覺卻是那麼的熟悉。被這股力量包圍著,就像回到了多年的老朋友身邊,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在住四肢漫延過去。這到底是什麼?天恆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

  正在解析這股力量時,前面隱隱的透過來一點亮光,好像快到洞口了。天恆心中一喜,把這事丟到了腦後,加快了車速向前駛去。

  開出洞口後,本想一直前開,可是天恆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便將車又倒回到洞裡。對於未知的世界,這樣出去實在太冒險了。

  將車藏在洞裡一個不易發現的角落,再將它偽裝一下後,天恆隱在洞口,觀察著外面的情形。

  洞口邊上,長著許多奇怪的植物,看上去像是放大了許多倍的狗尾巴草。天恆想了想,便鑽進了這片大型狗尾巴草織成的密林裡一直往前行去。他覺得,雖然身在這個密林裡,但是看著那四個太陽,以它們做為路標,應該不會迷路吧。

  走了約六個小時,天恆走到了這片密林的邊緣,探頭往外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吃了一驚,前面竟然是個城填,有不少的人在路邊走著。天恆一扭身,竄回密林裡,藏住了身形,往外察看。半晌以後,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很明智的。外面的人就這樣遠遠的看也能看出來服飾和自己是大大的不同。就這樣茄克、體恤、牛仔褲的出去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完蛋。因為無論在哪裡,一個異鄉人總能招來過多的注意。所以還是不要冒險的好,對於這未知的世界,步步為營是最好的策略了。觀察了一會兒,天恆決定晚上再出去探探,因為這座城填看起來戒備森嚴,那一隊城門口的守衛一一的盤查過路的每一個人,所以想要就這樣混進城去好像是不大可能。

  天黑以後,天恆在身上塞了一些進城可能用得著的東西後就趴在洞口,用夜視鏡(這得感謝天恆的雙親。別的十四歲的少年可有不起這樣的好東西。不過,他們也當然也不可能才十四歲,就有過了一百七十三位家庭教師。足足一百七十三位啊!好幾輛公共汽車都拉不完的那麼多!有那麼的家庭教師,能過得快活麼?呵,慘痛的童年!)看著那座城。這才發現它雖然到了晚上戒備要鬆懈一些,但要進城也不是那麼的容易,城牆上到了這個時候仍然有士兵在巡邏。綠色的視野中,士兵們穿著鎧甲,頭上的頭盔罩住了他們的臉,看不清長相。每個士兵身邊都有一隻光球漂浮著、跟隨著,照亮他們身邊一切。左右移動夜視鏡,只見城頭上不時的有亮光明明滅滅的在移動。在看過母親的表演後,天恆估計那只光球可能是魔法做出來的。這些光球,並不是每個人的顏色都相同。看來是出自於不同的魔法。看了一會,天恆不由大歎,有了那種魔法能力果然是很方便。天恆開始對魔法感興趣了。

  天恆慶幸自己多留了點心,不然說不定就冒冒失失的衝過去了。看著天空中的兩輪明月,天恆不由得苦笑。它們散發的光芒把通住城填的道路照得可是明明白白的,這樣怎麼能進去?於是,天恆收起了夜視鏡,靜靜的等待著機會。

  夜色裡,風輕輕的吹著,只聽身旁的植物在嘩嘩的作響,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天恆的眼睛閃閃的在黑暗裡隱隱發著紫色的光。

  天公作美!一會之後,風送來了雲彩,遮住了月亮,大地為之一暗。機不可失!天恆雙手在地上一撐,身子貼著地面竄了出去。途中,天恆換了兩次氣後衝到了城牆下。貼在牆角,天恆聽著腳步聲,等待巡邏的士兵過去了後才仰頭上望。這一看,不由得大皺眉頭。遠遠的看來不高的城牆這時看真切了才發現它足足有四、五十米高。要上去還得費點工夫。摸摸身上,天恆發現雖然帶了這許多東西,可就是沒有登城用的工具。環顧四周,附近正好有一片小樹林,從那裡大約可以想一點辦法。藉著再次出現的雲彩,天恆潛了過去,鑽進小樹林裡割下一棵小樹,削掉枝葉,試了試,好像韌性和彈性還不錯。村料選定,天恆再次隱起了身形。等著下一波的巡邏的士兵走得遠了,他抓著樹幹一段小助跑,然後用力一撐,撐桿跳一般的跳了起來,腳上頭下的身子像一枚炮彈一樣斜向上彈起了二十幾米,向著城牆掠過去。天恆在空中滑行的時候將身子的姿態調了過來,換成頭上腳下的正常姿態。等到他上升的勢子快停了的時候,他已經靠近了並且能夠夠著城牆。就在天恆和城牆接觸的那一瞬間,他用足在牆上用力蹬了一下,提氣使出輕身術,身體繼續上升,快力竭時,用手抓住牆的縫隙往上一竄,足尖在城牆壁上連點,藉著這個勁道再次上升,然後輕輕巧巧的翻落牆頭。夜幕下,天恆的身影如同貓一般的靈活、輕巧。來不及歇氣,看著亮光又移了過來,天恆再提了口氣,貼著牆面躍落地面。城裡的地面比城外要高出許多,下跳就便就要容易多了。

  這時,雲彩移開了,夜色下的景色清楚的顯現了出來。天恆使著輕身術和忍術的」避」字訣在房屋的陰影裡穿行。這是一個不很大的城,但每一條街道、每一座房屋在夜色下看起來都很像,探索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探索了一會兒後,除了偷到一套當地人的衣服以外就沒有了別的收穫,天恆也就停了下來。夜的城填安靜得很奇怪,沒有一絲的聲響,也沒有狗一類的動物。整個城填像是死了過去一般,籠罩著一層不祥的氣息。有很多種不同的魔法能量在空氣中流淌,很陌生,但是感覺得到。天恆不舒服的打了個寒戰,強壓下那種難受的感覺。

  天恆拿著那套當地人的衣服,花了一番工夫才換上,因為它的穿法和現代都市人的服裝的穿法大不一樣。然後他在牆角挖了一個坑把自己的衣服埋好了,和衣縮在牆角,打算就這樣呆到天明。

  一切就只有等明天再說了。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8:06
第三章           塞維爾之子


      在一片沈寂中,亞里斯大陸迎來了新的一天。

  在太陽初升的時候,遠處的地平線把天和地分成了上下兩個部分。下面的屬於地的那一部分在這個時候依舊是一片漆黑,而天空的那一部分,卻在地平線下的太陽的照射下,映出一片殷紅。突地,有一個太陽露出了一點頭,瞬時,金色的的霞光佈滿了整個天空,萬丈的光芒四處散射著。天上的浮雲在這霞光下,染上了一層燦爛的金色,遠遠看去就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接著,彷彿掙脫了大地的束縛般,那個金色的太陽一躍而起,帶著三個橙色的小太陽升了起來。一時間,深藍的天空中襯著浮雲朵朵,配著四個太陽,有著一種驚人的美麗。

  可惜,這樣的美景天恆卻沒有看見。這一路行來,天恆也乏了,這一覺睡得這樣的香,以至於有一隻手用力的擰著天恆的臉才把他喚醒了過來。

  還沒睜眼,天恆的手腕如同蛇一般的滑動起來,中指、食指彎曲如勾!下意識的一個小擒拿手便向那只擰他的手扣了過去。這一把抓下,耳邊立時傳來呼痛的聲音,睜眼一看,手裡扣著的竟然是一個頂多只有十一、二歲那麼大的小孩。他正咧開著嘴大喊大叫,一張小臉因為疼痛而皺成了一團。小孩叫個不停,可是他喊出來的字卻沒有一個是天恆聽得懂的。

  天恆鬆開了手,那個小孩這才縮回手,手上迅速的出現出一圈青紫的印記。小孩扶著自己的手嚷著天恆聽不懂的話,眼裡的眼淚也掉了出來。天恆心裡不忍,想哄一哄他,卻發現他們的語言自己一句也不會。撓撓頭皮,不由得心裡發愁。對於語言這門學問,天恆可從來都是十竅已經通了九竅----就只剩下一竅不通!想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不管是日語、英語、法語還是別的什麼和外語有關的學科都是一律在老師們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水情況下才險險的低空掠過的。哈!這樣的語言白癡有可能聽懂亞里斯大陸的當地語麼?所以天恆只能瞪著那個哭泣的小孩,臉上一片茫然。

  看著那個孩子的哭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天恆的頭更加的痛了。怪的是,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看見這樣的情形,不但沒有一個人上前來詢問,卻反而流露出一種看戲般的幸災樂禍神色。真沒同情心!天恆低咒了一句後,從懷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小孩,做出一個放進嘴裡的動作。小孩遲疑的看著天恆,半晌才接過去,仔細的看著這個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他將手裡的巧克力不停的翻弄著,好奇的研究那上面花花綠綠的顏色和扭來扭去的英文字母。天恆張著大嘴,不住的抓住空氣住嘴裡塞,示範著吃的動作。這個小鬼怎麼這麼遲頓?他開始有一點不耐煩了。天恆一把將巧克力奪了過來,撕掉紙,再次塞進小孩手裡。小孩看著天恆的動作,有點明白了天恆的意思。他將巧克力放到鼻端聞了聞,掰了一塊放進嘴裡。小孩只嚼了兩嚼,一股香淳的甜味便在嘴裡化開,小孩就樂了,臉上仍然掛著淚珠,卻對著天恆咧著嘴笑。天恆也笑起來,心裡難免有一點得意,呵,小孩子就是好哄。(他忘了自己還沒有完全的脫離小孩的隊伍。)以前用過千百般的手段對付隔壁的那個討厭小鬼,每次都是百試百靈。對付眼前的這個,也不是什麼難題。

  小孩一邊吃著,一邊指手劃腳的和天恆說著些什麼。天恆楞楞的看著他,只能乾笑以對。說話間,天恆奇異的發覺小孩的眼裡竟然有兩層眼瞼。這裡外兩層眼眨,外面的那一層和自己一樣是肉質的,裡面的那一層薄一些,呈半透明狀,不像是肌肉一類的組織,倒是像一層膜。他眨眼的時候裡面的一層先左右閉合,然後外面的才上下閉合,完成整個眨眼的動作。這裡的人都是這樣?真是古怪!

  天恆拍拍小孩的頭,轉身走開。才走出一步,便覺得衣服一緊。回頭一看,不由得暗呼不妙。那孩子正緊緊的抓著天恆的衣服,臉上流露出一種期待的神色。真是糟糕得緊,一塊巧克力竟然換來了一個小跟屁蟲!天恆心裡頭暗自更正,原來,這塊大陸的小孩更加難纏!天恆把懷裡最後的那一塊巧克力拿出來塞給小孩,只求脫身。那知他一手接過巧克力,一手卻仍是緊緊的抓住天恆不放。這咋辦?是不是該將他送回家?可是他的家又在哪裡?天恆一點也聽不懂他的話,只覺得眼冒金星,麻煩當頭。抓扯間,前面傳來一陣轟轟的聲音。抬頭一看,只見一騎騎兵正塵土飛揚的撲過來。天恆直覺的想逃,卻被小孩抓得死死的,想逃也逃不掉。

  那一騎隊伍衝到了天恆的面前才停下。為首的那人體格高大,留著金色的鬍鬚,衣著極為的華麗,全身上下裝飾著許多的飾品,騎在一種似馬非馬的動物身上,像極了一棵俗氣的聖誕樹。天恆留神注意他的眼睛,但卻沒有看見小孩的那種兩層眼瞼。

  聖誕樹板著臉向小孩喊了一句什麼。小孩慌張的搖著頭,一張臉漸漸的白了。那男人惱了,跳落地面,大踏步向小孩走來。小孩的臉更加的白了,身體貼向天恆,躲到了天恆身後。

  男人走到天恆身前,冷眼看著天恆。這少年是誰?這張臉看起來很陌生。

  」扎克,出來!你又是誰?」

  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天恆只能茫然的點頭。

  」你叫什麼?」

  茫然的點頭。

  」你是誰家的孩子?」

  茫然的點頭。

  遲疑了一下,那男人問道:」你是啞巴?」

  還是茫然的點頭。

  」全都帶走!」那男人抓起天恆和小孩一左一右的拋給了兩個隨從。天恆看著抓過來的手掌,並起兩指迎向它的勞宮穴,快接觸時又收了回來。在不瞭解的情況下,還是不要亂來的好,他並不清楚這些人具有什麼樣的能力,也不知道反抗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隨從將天恆橫放在那種動物的背上。那男人揮了揮手,一騎隊伍又是濃煙滾滾的朝著來路開了回去。

  天恆被打橫擱著,一路上,那動物上竄下跳的沒個歇息的時候,天恆又不敢露出身懷功夫,只能隨著上下顛簸,好不難受,只覺得胃裡的東西翻江倒海的像是全都要吐了出來。

  聽著隨從和那男人說話的時候總有塞維爾三個音,天恆心裡暗想,塞維爾可能就是他的名字了。那個小孩的名字好像是叫做扎克。此時,扎克的待遇比天恆就要好得多了。他正被隨從擁在懷裡,保護得很妥當,只是臉色仍如大難臨頭般的白。

  一行人風風火火出了城以後,向西而行,走了約麼一個多小時,開進了巨大的一座類似城堡之類的建築裡,天恆才獲得了自由。因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天恆也不敢亂來,只是跟在塞維爾的後頭一直往城堡的裡面行進。

  一路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築物跟前,有一個看神態像是僕人樣的了人過來了開了門。天恆跟在塞維爾的屁股後頭進到了裡面。

  進到裡面,塞維爾對著一個看上去像是管家一類的人說著什麼,偶而回頭吼上扎克幾句。扎克縮著頭,每聽見那一聲巨響,身體就忍不一顫,幾下之後頭都快垂到胸前了。半晌以後,那個管家示意天恆跟著他走。天恆一頭霧水的跟在管家後頭,剛想走,扎克卻跟了上來,緊緊的抓住天恆,一張臉上滿是期待的神色。管家為難的看著塞維爾,不知道怎樣辦才好。塞維爾的臉陰沉了下來,想發火,卻終於沒有發出來,擺了擺手,扎克這才歡天喜地的眼著天恆去了。

  ☆☆☆

  天恆進入塞維爾的城堡差不多有四個月了。到進入城堡的一周以後,天恆才明白當初塞維爾的意思----那就是讓天恆做扎克的隨從。為什麼會選自己?在塞維爾的印相中,自己可是個啞巴呀?這個謎題,天恆直到現在才知道。塞維爾選自己原因就是因為自己是個啞巴。啞巴們只會看而不會說話,這樣便不會說出塞維爾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了。

  塞維爾不想讓天恆知道的是東西是扎克的身世。在許多人眼裡,扎克是一個不應該出生的孩子。他是亞人族的一個分支和人族的混血。亞里斯大陸有許多種種族。亞人族是人族的分支,而亞人族又有自己的許多分支。扎克所屬的那族叫做影族。影族是外表最接近人族的一族。他們的形態和人類十分接近,但要分辯影族和人族只要看他們的眼睛就可以了。這從扎克眨眼的方式便可以得知。影族擁有男的俊,女的美的天生優勢。可是相對的,這一族也同樣因為體質的原因幾乎無法學習武技和魔法。在這個崇尚力量的大陸,這樣的種族是被人所歧視的。因為這個原因,影族在這片大陸一直擔當著下人的角色。

  扎克的母親是影族裡公認的美女,這可以想像她的美貌。塞維爾在一次出遊中見到了扎克的母親,一時起心姦污了她,才有了扎克。扎克的母親在生下扎克以後便自殺了,只給塞維爾留下了扎克這個「恥辱」。諷刺的是,儘管塞維爾擁有為數眾多的妻子,但不知道是他不爭氣還是那群女人不爭氣,扎克卻又成了他唯一的孩子。所以扎克成了他的雞肋。對這個孩子,塞維爾是又懨又無可奈何,又想殺了他又想培養他。種種的矛盾心態,讓扎克對塞維爾是又驚又怕,一見塞維爾便躲得遠遠的。又哪裡敢告訴他小孩子的心事?不過,小孩子的天性終究是貪玩的,再害怕也控制不住那玩心。於是他便趁著守衛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出來玩。沒想到這才不多久就讓塞維爾捉了回去。就因為他的偶然的放縱,才讓天恆成了扎克唯一的隨從,也讓天恆在這陌生的大陸擁有了一塊立足之地。於是,天恆在亞里斯的一切歷程就以扎克為起點而展開!

  這樣,天恆便在塞維爾的家裡住了下來,成了扎克的隨從兼玩伴。反正扎克也不難伺候,而且扎克對天恆的態度更像對待一個大哥而不是隨從。自從一見面以後,他對天恆便有一種完全信任的依賴。這個樣子,天恆倒是樂得輕鬆,只是苦了那些下人,這下子便有兩個主子要服侍了。

  天恆每天的工作便是跟在扎克的後頭,陪他玩上一會便行。才沒過幾天,天恆就發現這個任務實在是很容易完成,因為大部分時候都是扎克笑咪咪的跟在天恆後頭,天恆到哪他便到哪,而且十分熱心的當天恆的翻譯兼語言老師。有了這麼一個大玩伴,叫寂寞了十二年的他如何能不開心?

  這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唯獨在天恆學亞里斯的語言時卻出現了一些問題。

  天恆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語言學習的低能兒,而扎克又是一個小孩,縱然他很想教會天恆亞里斯的通用語,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可一套系統有效的教學方法。所以兩人之間一個教起來費勁,一個學起來就更加的吃力。而且更為可怕的是,亞里斯大陸的通用話竟也是一種像英語一般的字母型語言。所以天恆學亞里斯通用語時的感受是用一個因難這個詞是無法準確形容的。且聽天恆的心聲:那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一種地獄般的非人類可以接受的經歷、一種足可以讓人發瘋的精神摧殘!

  剛開始那會,天恆和扎克對話時,那模樣簡直就是雞同鴨講。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就針對一個亞里斯大陸和天恆以前所呆的時空的同共都擁有的一種農作物,紅薯而言。天恆用四川話管它叫,紅苕。而扎克用亞里斯通用語叫它,Maonicesphues。

  天恆不知道扎克說啥,於是又道:『紅苕!『

  扎克一眼瞪去,道:『Maonicesphues!『

  天恆還是不明白,回瞪回去,叫道:『紅苕!『

  『Maonicesphues!『扎克絲毫不示弱的吼回來。

  兩人這樣吼來吼去,到最後竟形成一種王八看綠豆----大眼瞪小眼的形勢!

  再到最後,經兩人的共同努力,在大幅度的降低自己自己的智力水平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兩種語言的連結點。比如,扎克遞給天恆一隻蘋果時,他會指指蘋果,然後道:『Tropdos。『

  然後天恆就會知道,『哦,Tropdos就是蘋果呀!我明白了。『瞧,多簡單!比幼兒用的看圖學說話好用多了!這倆人真是、、、#¥%¥%$#@*@*!   

  不過,縱然這樣,天恆仍然覺得學起來因難重重。這是因為他老是發不准這些用字母組合以後所形成的音。每次一念這種字母型的東西,他就覺得嘴裡有十條舌頭同時在掙著發音,所以總也念不清。有一天,他實在太餓了,所以他叫住一個傭人,想叫傭人拿點吃的來。這一切都沒有問題。可是他叫傭人時,把傭人這個名稱『Novermiess『叫成了『Novermiass『。殊不知,這個『Novermiass『在亞里斯大陸通用語裡的意思相當於中國話裡的『老公『。一字之差,意思卻是相隔十萬八千里!想想吧,如果你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有一天,不知從哪裡衝出來一個大男孩指著你的鼻子大叫老公,而且臉上還是一副急不可待的神情,彷彿怕你跟別的女人跑了,活像要一口將你吞進肚子裡的表情,你會有什麼感覺?反正那個男傭是嚇得沒命的逃了,那速度快得像被鬼追一般。

  而扎克更絕!天恆在教他自己的名字的發音時。他就有本事把tian天,發成tai太。結果,『天恆『變成了『太狠『!不過,這倒也是,這兩人學語言的本事都挺狠的!在天恆的反覆糾正之下,扎克才稍微好了一點。由『太狠『升級成了『凶狠『。嗯,不錯。由『太狠『升級成『凶狠『,好像是更狠了一點,有進步!

  總之,倆人互學語言,其間花樣百出,笑料不斷,其精彩的程度足可以編成一本最新的吉尼斯短篇笑話集!

  日子在不知不覺的過去,天恆的亞里斯通用語的水平也在不斷的進步。現在他至少知道傭人是『Novermiass『不是『Novermiess『,也知道用亞里斯大陸語說:『我餓了!我想吃東西!『瞧,一共也就一百七、八十個字母,不難!(鬼才信!天恆揮著拳頭仰天長嘯:『你***#¥%¥%$#@*@*!『)

  就這樣,天恆一邊跟著扎克學著亞里斯大陸的語言一邊練著自己的武技。日子也就一天天的過去了。

  廢話一小堆:

  呵呵呵,真是不容易呀!終於寫完了第三章。以前也寫過七七八八的東西,可是總也不敢拿出來現。今天,終於拿出了自己的習作,就算是不好,也是一種嘗試。可以為以後的成功打基礎嘛!

  沒有別的請求,只希望看過小人拙作的人口下留情,不要罵得我失去了信心。同時希望多提好意見,比如人物怎樣設定,有什麼看法等等。在下在這裡多謝了!

  2002.4.26 明達

  PS:由於太多書友反應語言學習的這一段表達得太模糊,所以小弟進行了第三章第四次的改稿。這一章寫得真是失敗!不過,我會努力的!


第四章                 魔法導師修達·梅

   這一天,天恆正在練劍。因為手裡沒有劍,所以天恆找了根樹枝當做劍來練著。他練的是一套奔雷劍法,是一個在他的故鄉中國四川川東的老師教的。這套古劍法取奔雷之名,也取奔雷之義。一舞起來如雷霆萬鈞,氣勢如虹,只有攻沒有守,如同盛夏之日的奔雷,挾著無敵的力量。天恆雖然用的是樹枝,可是舞到疾處,也隱隱夾著風雷之音。

  扎克在一旁看著,看到高興處,也折了根樹枝來跟著揮舞。沒有功夫底子的他,舞起劍來根本不成樣子,讓天恆看得大皺眉頭,忍不住隨手指點他兩下。中國的古武術本就難學難練,一開始,扎克根本是亂來,拿著手裡的樹枝亂揮亂舞一氣。好在一個教得耐心一個學得認真,這麼幾下的指點下來,扎克手上的劍招也有點樣子了。至少他在動作的比劃上看上去還有一點像風雷劍法,不再剛開始時純粹是拿著樹枝當棍子使。

  一大一小練得汗水淋漓,正在興頭上。一個下人走來道:「扎克小主人,主人從今天開始給你安排了魔法課。請到後城堡的魔法學堂去,老師在那裡等著!」

  扎克是塞維爾和一個影人的私生子的事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同為影人的下人也因此不怎麼尊敬扎克,這也是扎克在街上哭卻沒有人搭理的原因。試想,高高在上的塞維爾的私生子讓人給欺負了,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在這個塞約爾城堡裡,扎克活得很堅難,得不到一點他應得的關愛。偏偏天恆卻心疼這個沒有人愛的小鬼,正抱著樹枝,斜著眼看著那個下人,有一種想要上去扁他的衝動。那個下人的眼神和天恆的眼神一接觸就躲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怕這個身高還不及他胸膛高的少年。

  「天哥?」扎克看看天恆,眼中想要他跟去的意思不言而喻。

  天恆拍拍他的頭,道:「怕什麼?是男子漢的就不要怕,我跟你去便是。」

  「好啊!」扎克歡呼起來。對於魔法他的確覺得很好奇,也很想學習它,可是沒有天恆的陪伴他就是覺得有點怕。要他一個人去,他可不願意。

  「認得路麼?」天恆問道。

  扎克點點頭。

  「你下去吧!」天恆對著下人點點頭。

  那個下人如獲大赦般的逃了。這個小魔頭的眼光真可怕,他覺得冷汗一顆顆的已從背心滲了出來。

  塞維爾城堡實在是大。如果不是跟著扎克的話,準得迷路,天恆心中暗暗想著,一邊把路線記在心裡,打算回去把它記錄在筆記本電腦裡。這段時間,因為跟著扎克,天天陪伴著扎克,而扎克又不被允許在塞維爾城堡裡自由行動,所以對於塞維爾城堡裡,他只對扎克居住附近的地方熟悉,別的地方可一點都不熟。天恆有一種感覺,把這些東西記住,未來的某一天一定有用處。於是,天恆跟在扎克後頭,一邊走一邊觀察前進的路線和周圍建築物的位置。他那種鬼頭鬼腦的模樣看上去就話脫脫的就是一個賊。

  這一路行去,影人來來住往,幹著他們自己的工作。如果拋開他們的勢利心態,只看他們的美麗長相,還的確是一道不一樣的風景。

  塞維爾城堡依山而建。四方形的城堡有兩面被山谷所包圍著,沒被包圍的兩面,一面靠著沱沱達爾河,另一面面對著沱沱達爾平原,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兵家寶地。在城堡內它有它自己的教會、學校、行政中心、醫療中心、市場等等,簡直就是一個五臟俱全的好似一個國都一樣的城市。魔法學堂做為一個重要的軍事戰略單位,坐落在城堡的最深處,受到重重的保護。自從亞里斯大陸歷3464年暴發了襲捲整個大陸的戰鬥,也就是四百年前的那場滅世之戰後,各個種族,各個部落一直在爭戰不休,到現在已經持繼了四百年。整個亞里斯大陸到目前為止,被分為了許多個勢力領域。在這些眾多的勢力中,塞維爾便中其中一支。而這個城堡作為塞維爾在亂世中的根,一代代的被傳下來,幾經擴建,如今到了塞維爾手裡,已儼然確立了它在沱沱達爾平原上的霸主地位。

  穿過眾多的走廊,經過幾乎是無數的高塔和房屋,天恆和扎克到了魔法學堂的跟前。在面對著那雄偉巍峨的魔法學堂時,天恆一直在想許多問題:為什麼這塊大陸這麼多年來,就沒有過和平?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種族,到底在爭些什麼?四百年啊!好漫長的歲月!可以讓滄海都已經變成桑田那麼長的時間,有什麼樣的矛盾在那麼漫長的歲月中是解決不了的?在天恆看來,這片的大陸的美麗並不比他的故鄉差。但是戰爭帶來的傷痛氣息卻隨處可聞,使得這片大陸成了一個傷心之地。

  扎克碰了一下發愣的天恆,道:」天哥?」

  」哦,好。進去吧。」

  一進門,天恆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魔法氣息迎面撲來。那股氣息壓迫得天恆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雖然在魔法盛行的這個城堡隨處可以感覺到這樣的氣息。可是這樣濃烈的,卻是頭一次感覺到。

  一抬眼,只見那麼大的魔法學堂裡,只有一個老頭斜躺在講桌上,正半瞇著眼看著兩人。那樣逼人的氣息是這個老頭發出的?天恆仔細打量他。老頭看起來快有七十歲了,又乾又瘦的,活像一塊被風乾了的人干。他穿著一件快要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紫色魔法袍,戴著一頂同樣也是髒得快要認不出本面目的尖頂魔法師帽。帽子下的毛髮亂得一團糟,分不清哪些是頭哪些是鬍鬚。他的頭髮、鬍鬚都已斑白了,臉上的皺紋深得可以夾死蚊子,兩隻眼睛又渾又濁,懶懶的半天才眨一下。怪怪的眼神看得天恆和扎克的身上就像是有毛毛蟲在爬。這樣的糟老頭也是魔法師?天恆很是懷疑。

  老頭說話了,嗓子裡像是含著一噸的沙般,聲音嘶啞難聽。他道:」你們誰是扎克?」

  扎克怯怯的站出來,小聲的道:」是我。」

  」好。」老頭道。」跳過那些廢話,我直接開始。」想了想,他接著道:」魔法,就是對我們所處的這個空間中的能量的一種使用方式。我們所生活的這個空間,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能量。在風中、在水中、在陽光中、在月光中、在大地裡、各類生物中、甚至在看來什麼都沒有的黑暗裡也有著宇宙誕生時便就存在的強大力量。通過鍛煉自己的精神力,增加對天地萬物的感悟,和眾神建立契約,我們可以使用這些力量。所以學魔法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提高自己的精神力和對那些自然之力的感悟。瞭解了這些力量的真正存在的意義,才能借用它們;有了強大的精神力,它們才能被你所操縱,遵從你的意願,完成你的目的。要學會魔法,兩者缺一不可,明白麼?」

  聽著聽著,天恆由最初的漫不經心,到現在已經完全的聽得入了神。這一番話彷彿在他的面前打開了一道以前一直是緊閉的大門。在那道門裡,有著無數的神奇和奧秘。魔法!好有趣的方式,好神奇的力量。天恆不禁對這種力量心馳神往。在天恆身邊,扎克也是半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老頭。

  看到有兩個聽話的學生,老頭滿意的點點頭,接著道:」魔法的種類是很多的。由於各種力量來源不同,屬性不同,才造成了使用方式的不同,也形成了各種各樣的魔法。到現在人們大致把它們分為九類:風、水、火、土、冰、雷、光、暗、召喚魔法。這九類魔法當中又各有分支,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樹狀體系。這些,在發後用到的時候我再向你們細講。當然,除了這九類以外,還有一些特殊的魔法種類。如操縱死者的亡靈魔法、禁忌的血咒、一些謎一般的沒有任何屬性但卻具有強大破壞力的無無屬性魔法、還有就是已經失傳的太古魔法等等,因為實在很難將它歸於哪一類,所以它們是在那九類之外的。同時,亞里斯大陸所有的學者、導師、魔法師以及魔術士們還在不斷的研究它們,創出新的魔法。----只是都用在了戰爭上。」老頭嘲諷的笑笑,又道:」是魔法發動了戰爭,還是戰爭推動了魔法的發展?誰又知道?也許,你們這一代能發展出不再用於戰爭而能使人幸福的魔法。」

  潤了潤喉,老頭雞爪一般的手撫過混濁的眼睛,又道:」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屬性。有些人只有一種屬性,有些人卻具有兩、三種屬性,最多也就是四種。我活過的這一百四十年來,只見過一個這樣的人。」

  媽媽咪呀!一百四十歲的老古董!還以為他頂多只有七十多歲,天恆不禁伸了伸舌。真是超級老人精!

  耳高旁聽得老頭繼續說著,」………人學起和自己具有相同屬性的魔法來通常事半功倍,而學和自己的屬性不相同的魔法卻很困難。因此有些人能學幾種魔法,而有些人卻只能學一種,這和精神力強大與否完全無關。不過,擁有的技能在於精,而不在於多,對麼?」

  天恆點點頭,對於這一點,他很有感觸。就比如他的那一百七十三位老師所一股腦灌給他的東西一樣,他是每一樣都會,卻哪一樣也不精。

  」人所具有什麼樣的魔法屬性不是一天就能看出來的。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傳授你們魔法,並確定你們的屬性是什麼,適合學什麼類型的魔法。另外,由於在施法的方式上兩種本質上的不同,也就形成了對魔法人員不同的叫法。一種是通過借用外界能量來施放魔法的魔法師,簡稱法師。另一種是轉換自己的精神力量為各種不同的元素力量來施法的魔術士,簡稱術士。當然,也有少數部分的人兩者皆可,這種人就被稱做了魔術師。你是扎克的隨從吧? 你叫什麼名字?」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天恆呆了一呆才回答道:」季天恆。」

  」季天恆?怎麼這名字這樣的怪?你是人族的吧?」

  天恆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片大陸上應該歸於哪一族,只好道:」應該是吧。」

  」好吧。雖然沒有多花錢讓我教你。不過多一個也沒有什麼。就再多一個學生吧。」老頭坐直了身體,一瞬間,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快得讓天恆以為自己看錯了。他道:」給我聽好了!這魔法課程從今天就算開始了。從現在起你們就給我多聽、多看、多想!明白了麼?」

  天恆和扎克不約而同的點點著頭,對那多恣多彩的魔法世界悠然神住。

  就這樣,天恆跨出了他的魔法修行的第一步。只是他並不知道,這個從表面看起來什麼也不是的糟老頭,卻是整個亞里斯大陸最具盛名的五位賢者之一的智賢者----修達.梅。一段陰錯陽差,讓天恆成了修達·梅的關門弟子之一,也成為了這片魔法大陸上的另一個傳奇人物。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8:09
第五章         奇跡的遺人之族(上)

    魔法學堂裡,天恆和扎克一人在東首一人在西首各自在閉目冥思。修達.梅獨自一個人在一塊石板上推算著一個魔法藥劑的配方。整個魔法學堂裡就只聽見天恆和扎克綿長的呼吸和修達.梅在石板上書寫的聲音。

  這連著的六天,天恆和扎克除了冥思以外沒有幹過別的。這些天裡每天只要一進到這裡就只會聽見老頭子的兩個字:冥思。好在這兩人倒也乖巧,在第四天的時候自己一進門不用老頭子提醒便乖乖的幹自己該干的了。

  天恆正努力的嘗試著讓自己的身心進入到冥思的境界。他記得老頭說過,冥思是一種感知魔法力量存在的方法,同時也是鍛煉精神力的一種常用方式。冥思時,將人體的五感全都關閉,這樣可以大幅度的提高第六感的感知能力。這也是很多魔法師在施放高階魔法時閉著眼的原因,因為放棄了五感之一的視覺以後,精神力卻大幅度的上升,這樣許多魔法師才可以施放出平時無法施放的魔法。

  冥思時,在關閉五感以後,就只剩下思維了在高速的旋轉,並和外界的能量產生共鳴,得以去感受它們的存在和波動。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並不簡單。因為複雜的人心總是很輕易的就受到外界的干攏而無法保持一顆平易的心。尤其是像天恆這種的活潑好動的少年,想到做到古井不波的心態,更是難上加難。而在冥思的過程中只要被干攏打斷以後就只有重新來過了。所以第一、二天的時候,光是嘗試如何關閉五感便讓天恆大費工夫。

  經過這六天的嘗試後,天恆發現儘管這樣做很因難,但漸漸的有時他也能進入到那縹緲的冥思之境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如何去感知這些能量的存在以及和它們建立聯繫。只是,這個做起來比先前的準備工作更加的難。

  今天,天恆一躺下以後,很快的便關閉了自己的五感進入冥思狀態。(冥思就是這點好,在進行它時,想用什麼樣的姿態就用什麼樣的姿態。不像練內息一樣,還得有什麼五心向天之類的麻煩姿態。)雖然關閉了五感,但做為身體內小宇宙的核心----思維,卻彷彿有自己的獨立思考意識一般,竟似也能聽、能看、能想、能感覺。在天恆的意識裡,天恆看見自己的思維在一片無盡的虛空中正高速的旋轉著,如同一個阿米巴變形蟲一樣不停的翻翻滾滾的變換著各種各樣的形態和各種各樣的顏色,並每隔一段時間放射狀的週期性向外彈出一批散發著光芒的小球出去。小球被彈出來以後,漫無規則的在虛空中前進,很快消失不見,但它隔一段時間會再返回來溶入到思維中去,每一次的溶合便帶來一次強烈的閃光。只是,每一次小球返回的方向和時間並不和發射出去時的一樣,它們的旅行好像是漫無目的無規則運動。這些小球是幹什麼的?天恆很是好奇。他一直在嘗試著跟蹤它們。但是那片有自主意識的思維卻不受他的控制。在今天以前,他試過用過各種他所學過的內息去和它建立連繫,可是都是徒勞無功。天恆不死心的仍試著他所能想得到的方法。突地,他的心中掠過一個念頭,那就是用那個他所擁有的但卻一點也不瞭解的力量去試一試。但是,這個力量在天恆心中一直是一個禁忌的力量,使得他躍躍欲試之際,也很遲疑。

  記得他六歲的那一年,他正和日本來的暗月流老師淳田雄次互練暗月流的暗月擊殺術時,老師隱在一根竹梢上,在天恆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飛射下來,手裡的短劍閃電般的刺向天恆的眉心。在那一剎那,天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強烈求生的意識卻讓他仍做出本能的反擊。就在那必殺的一瞬間,天恆覺得眉心一陣劇痛,從身體內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強大力量無法控制的湧了出去,眼前只是血紅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耳邊只聽得淳田雄次慘叫了一聲,模糊的看見他空中的身體像是撞上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一般,倒著飛跌了回去。等到天恆能看得清了時,只見老師趴在地上,睜著一隻獨眼驚恐的看著他,他的右眼已經瞎了,右眼眶和口中的血不停的往外狂噴!才六歲的天恆嚇得呆了,連哭都沒了力氣。

  一個月以後,那個總是笑咪咪的拍他的頭的淳田雄次老師便多了一隻黑眼罩罩住右眼。雖然老師笑笑說沒什麼,也不怪他,可天恆總也忘不了老師那張英俊的臉上的那個剌眼的黑眼罩和事故發生時那驚恐的眼神。所以,雖然知道它的存在,可是在天恆的心,那股力量一直是一個不祥的陰影。那過後的九年裡,天恆一直試著忽略它的存在,一直到今天。

  儘管好奇心快爆發了,天恆還是遲疑著不敢用它。這股力量是什麼,為什麼他會擁有這種不同尋常的力量,天恆一點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用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怕會再次的傷到別人。這股力量強大到讓人無法忽視它可能造成的可怕後果。

  如果只加一點點在上面呢?就那麼一點點應該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吧?而且,這只是針對自己來的,理應不會傷動別人才對。終究,天恆還是敵不過強烈的好奇心。

  天怛透過內息術觀察著這股力量的情形。現在,它就如同睡著了一般靜靜的潛伏著在胸膛的位置。有一條帶子從它延伸了出去,一直連到眉心處。那裡也有一個同性質的力量團在潛伏著,只是體積小了一半。同樣的,好像也在沈睡。對這種情形,天恆覺得有點奇怪。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記得老頭子說過,眉心是魔法師的精神力量的彙集地,通常被魔法師們稱做魔力之源。它的存在對魔法師來說,這個彙集地就如同武者施展他們的武技時力量來源於丹田一樣,是他們施展魔法的力量源泉。為什麼他眉心那裡也會有?在這以前,他沒練過魔法呀!而且,既然它和胸口的能量相連,應該說它和胸口的力量是同出一體的。老頭子有說過魔力之源在人體裡能存在兩個的麼?天恆想不明白,去分析它的性質,覺得又大不像老頭子說的魔法力量。

  天恆試著想讓它動起來,可是好像不大管用。他回想著六歲時的情形,再試著以同樣的方法去觸動它。

  如同被推了一把一般,這股力量緩緩的轉動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很快的便脫離了天恆的控制。天恆有一點慌了,想讓它停下來,但卻一點都不管用,它自己轉它自己的。就那麼一會兒,它就完全的伸展了開來,由一個力量團展開為一個漩渦般的星雲般的力量體系。眉心處的那個同樣也是,它們的中心處由那條帶子連繫著。而那條帶子就像是傳遞信息的通道。又過了一會兒,天恆發現它也就是飛速的旋轉著,沒有什麼不好的情況發生,也就放棄了對它的管制。

  現在,在天恆的體內,除了那團思維以外,還有一個未知的能量團也在飛速的運作著。這兩個事物彷彿是處在不同的時空一樣,彼此之間互不干擾。天恆就像一個管理員一樣,在一個遠遠的地方看著它們的運動。想參與它們,但是它們大部分的時候都不聽天恆的控制。

  天恆完全放棄了對思維的控制,改變方式去推動那團不知名的力量----因為它至少還有一點點聽話。在天恆的百般推動下,那團力量雖然極不情願的,但也動了。它打破兩不相干的局面,緩緩的向思維的方向靠近。虛空中,有時思維發出的光團會碰到那股力量。在接收到光團以後,它顯得更加的活躍了,而且它在接收了光團以後好像是改變了方向,正在直直的朝著思維的方向前進。天恆期待著它們的碰面,全然地忘記了危險。突地,力量團的眾多觸角中的一隻碰上了思維團。兩個團體在同一刻一下子全都停了下來。再接著,力量團的所有觸角全都停止了旋轉的方式,翻轉過來,向著思維團纏繞了上去。思維團也沒有抗拒的反應,兩個集團蠕動著,彼此靠近。終於,兩個團體走到了一起,由力量包裹著思維溶在了一起。就在那結合的一瞬間,天怛只覺得強烈的一震,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發生什麼事了?

  天恆體外,整個亞里斯大陸的天地之間,一股前所未見的力量正在向著沱沱達爾的方向匯合,同裡,以這裡為中心,一股無比匹敵的能量波動,正在向著四面八方發散開來!一時間,整個大陸的資深魔法師和魔術士們都感覺到了這個天地之間的不同尋常的變異。在同一時間,亞里斯大陸的五大賢者同時接收到一個他們覺得完全不可能的信息:遺失的遺人之族!

  修達·梅全身一震,手中的石板滑落在地,跌得四分五裂。」遺人之族?!」他扭頭看著天恆,眼裡的精光四射。只見天恆躺在地上,身體不自然的扭曲著,臉上有一種病態的紅暈。修達·梅飄到天恆的身邊,仔細的觀察著。一會兒以後,他撫著鬍鬚笑了起來,像是看到最開心的事一般,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來,」呵呵呵,遺人之族呀,久違了!」他閉上眼,雙手交叉在胸前結出一個奇特的法印,慢聲唱道:」天空中的眾神啊,請聽我的願望,賜於我眾神之力吧。我以我最虔誠的心接受你們的智慧。神之祝福!」吟唱一完,魔法學堂內一暗,然後慢慢的亮了起來,五彩的光從四面八方流了過來,彙集到天恆身上,形成一個晶瑩奪目的光球籠罩在天恆身上,將天恆托了起來,緩緩的浮到了空中。天恆就在那個光球裡躺著,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使出了神之祝福的修達·梅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疲憊的笑:」呵呵呵,看來,我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了!」
 
 PS:
  貼出這個之後,小弟要回吉林上學去了,可能要貼得慢一點了。真希望有多一點的人看看我的拙作,這也是我始努力敲打鍵盤的原動力。

第六章            奇迹的遗人之族(中)

     外面發生的什麼事,天恆一點都不知道,他仍自和那兩團怪物爭戰不休。在那強烈的一震過後的有一段時間裡,天怛和思維失去了聯繫,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過了許久,天恆才又和思維建立了聯繫。在那段空白的時間內,它們發生了什麼變化?天恆再次的凝神看它們。

  這時,這兩者都安靜了下來,只是各自慢慢的蠕動。思維團的運動完全的停了下來,也不再向外發射光團,只是顏色的變換卻顯得更為的激烈了。那個不知名的力量團的觸角織成了一個密密的繭,重重包裹著思維,正在慢慢的吞食它。從那起伏運動的表面看得出來,思維團的體積在不斷的減小。

  慢著!吞食?!自己的思維正在被吞食?!

  天恆覺得不妙了。如果自己的思維被吞食了以後,意識不就是不存在了?那麼,自己會變成什麼?白癡還是傻子?植物人?乖乖得不得了了!!!

  停!停!!停!!!他想方設法的想要它們停下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可是沒有用。停不下來。它們果然是極不聽話的個性團體。天恆立即想退出冥思的境界。但他卻驚駭的發現他連這個也做不到了。

  變成白癡以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天恆無耐的想。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走火入魔?這不由得讓他憶起身體裡的另一個力量源----那個現在正潛伏在他的氣海處的從兩歲起便開始被培養的內息。如果它再參上一腳的話………?死定了!天恆很確定的認為是這樣。

  哪知道不想還好,這一想,那片內息立刻被調動了起來,在電光火石般的一剎那,它真的一腳參了進去!有了第三者的加入,這三個不同性質、本互不相干的力量出現了短暫的三國鼎立的局面,但在片刻之後,這片內息也加入被吞食的行列。

  感覺到思維正在一點一滴的消失,天恆的意識也漸漸的模糊起來。眼前彷彿浮現出一張張的臉,有父親、母親、天翔、扎克、還有許多別的人。我是不是快死了?以前聽說人快死的時候總是會在眼前浮現出許許多的往事。天恆看著這一幕幕閃過的畫面,無可耐何的讓自己的意識一步步的沉入到那無邊的黑暗裡、、、。

  這時,有一道七彩的光在這黑暗的虛空裡一閃即逝。隨著這股飄渺不可捉摸的力量的掠過,有一種溫柔的力量拂過天恆的意識。天恆快要沉睡過去的意識有這個觸動之下猛然一顫,」死老頭子?!」

  其實,修達.梅也並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神之祝福」能起到這樣的作用。他的原意只是想不讓別的事物去打擾天恆的冥思罷了。神之祝福只是一個守護魔法,它沒有什麼特別的輔助力量,但是作為高階魔法的它卻擁有神的加護之力。就是這個神之力穿透進天恆的小宇宙,起到了很微妙的作用。

  這道在天恆的小宇宙中顯得微不足道的七彩之光,適時的扮演了一隻手指的角色。有沒有被朋友拿手指捅在腰上的經歷?就是那種感覺,又癢又痛的。那團不知名的力量也像是被捅了一下般,顫動了起來,將了已經快要被吞沒的口中食物吐了出來。這一下,三個團體分了開來,真真正正的形成了三國鼎立的局面,再沒有了誰侵略誰的舉動。就在那片無盡的虛空中,它們各自為政的運動著。只是和以前大大的不相同的是,它們之間好像是建立了聯繫一般雖然仍是各自為政但又是一個有機的統一體。在這個有機的統一體裡,思維會定時發出光團射向那個不知名的力量團,而後者也會伸出觸手來接住這些光團,片刻之後再一伸將之反射回去。內息也是一樣,它變化著方式和力量團的觸手接觸。這三者以力量團為中心,通過它的觸手傳遞信息。這種情形讓天恆想起了不久以前自己的國家提出的一中心兩個基本點的改革方針。這和那種形式有曲異同工之妙,天恆不由得覺得好笑,全然忘了自己剛在死亡的邊上去溜噠了一圈。

  經過這麼一下危險的折騰以後,天恆倒是發現那三個家夥又開始聽話了。他藉著力量團溶入到那些目的不明的光團中去,因為他實在是想知道它們幹什麼去了。

  溶入在這些小球中,實在是一種很奇特的經歷。天恆就如同裹在一個高速飛行的氣囊裡一樣,外面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精彩。天上地下都是無盡的虛空,但在那裡卻有無數的小光團在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和軌道在飛行,自己就像漂浮在太空中一樣,滿眼都是無比燦爛的星星,在遠處還有三個最亮的天體,那就是那三個差點讓天恆死翹翹的傢伙們了。

  小球們各自的方向和目的並不相同,但在空中卻不會碰撞,有時兩個或著更多的小光團聚集到了一起,卻在快要碰上的那一刻又分開,然後再各奔東西。就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天恆看見另一個小光球裡也有一個自己,也在同樣的瞪著眼看著他。這麼一連過去的幾個都是如此。照這種情形推算,在那無數個小球裡有多少個自己?這讓他突然想起道家練氣口訣裡的」化身億萬」的說法。看樣子那句話所描寫的說不定就是這種情形了。呵呵,有趣。小球裡的他笑起來,所有的小球裡的天恆也都跟著笑。

  可惜天恆並不知道,他是可以把意識分佈到每個小球中去的,這樣他所能完成的事遠不止如此。所以,天恆的意識只隨著一個小球在前進。

  小球不斷的在前進著。天恆呆在裡面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到底要飛向哪裡?天恆正在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眼前猛然的一亮,這顆小球終於帶著天恆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境地,在那裡停了下來。在那裡,有著無數的顏色,無數的光彩,無數的不同的力量元素。它們在空中流動,飛舞,歡快的跳躍著,就如同天地初成時的那樣。在這裡,天和地之間充滿了生機,和平而又寧靜。這樣的感覺讓天恆想起在母親的肚子裡的時候那種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得到的幸福。天恆閉上了眼睛,滿足的歎了口氣,心中有一種末名的感動在心裡流淌。媽媽!天恆忍不住輕輕的喚。

  轟的一聲,天恆的耳邊傳來一聲巨響,然後一切又都靜了下來。像是回應一般,有個聲音傳進天恆的耳裡。那個聲音!是那個天恆在被時空傳送時的聲音!它近得就像是在天恆的耳邊低語一樣,只聽見它們在說:」我們的孩子呀,恭喜你終於獲得了遺人之力。」 然後是輕柔得如同春天的細雨一樣的笑聲。這個笑聲漸漸的遠去,最終沒有了聲息。

  」喂,喂!你們去哪裡?回來呀!」天恆著急的叫,聲音在小球裡迴響,可是傳不出去。這時,小球抖動起來,外界的各種物質開始向小球裡湧進。等到它裝得滿了,便開始踏上返回的行程。天恆終於明白了,原來小宇宙就是這樣和外界交換能量的。這顆小球在飛快的往回飛著,天恆呆在裡面,什麼也不能幹,心中充滿了對天地萬物的無限生機的憾動和更多的疑問。

  PS:
  貼完這一章以後,小弟真的就要去上學了。就是今晚的火車。以後可能要慢一些。不好意思。我會努力的寫的,娛人也娛己。


第七章              奇跡的遺人之族(下)

      帶著眾多的不解,天恆不得不結束自己的對小宇宙的探索之旅回到現實中。

  天恆一一的打開自己的五感,緩緩的退出冥思的境界。他記得老頭說過,退出冥思時不能著急,只能慢慢的來,以避免喪失五感的情況發生。

  天恆慢慢的睜開眼,以適應他想像中的強烈的陽光。可想像中的陽光並沒有看見,倒是看見一張………!

  「哇!」天恆大叫了一聲,手足並用的迅速的爬離了老頭子的身邊。那張離他不到半寸的臉正咪著眼看他。從這麼近的距離看起來,這張臉實在顯得很是可怕。試想,又有多少人喜歡一張眼就迎接一張如同一塊烤地瓜一般的臉?

  「干……干……什麼?」天恆語無倫次的道。

  「逃什麼逃?我長得像魔獸麼?」修達.梅心裡老大個不爽。「過來,先吃點東西。你不覺得餓麼?你這麼一坐便是六天了。」

  「六天?」天恆吃了一驚。難怪覺得肚子裡怪怪的。

  有些不情願的走近老頭子的身邊(老頭子的臉近看著實在不怎麼的美麗),拿了東西來吃著。「扎克呢?」

  「我讓他去體會火元素的存在。你放心,沒有了你這個不是隨從的隨從,也沒人敢對他怎樣。畢竟他還是塞維爾的兒子。」

  「哦。」天恆應道,開始努力的啃著手裡的食物。

  修達.梅看著吃著東西的天恆,緩緩的道:「你體內的遺人之力覺醒了吧?」

  天恆一驚,下意識的迴避道:「這東西真好吃,是什麼?」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半晌天恆才無耐的答道:「是啊。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我是怎麼知道的?」修達.梅的臉上浮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我用了我的一生在追尋遺人之族的下落。你體內的遺人之力一出現,我便感覺到了。現在,你就坐我的面前,那遺人之力在我的面前波動了整整六天,我能不知道麼?」

  天恆停下手裡的動作,愣愣的看著老頭子。自己有那麼有魅力嗎?一生。好漫長的時間!

  「吃飽了麼?吃飽的話聽我說個故事怎樣?」

  天恆點點頭,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老頭子的口氣裡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凝重,讓他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這個故事和自己脫不了關係。

  」四百年前的那一場滅世之戰你知道麼?」

  天恆點點頭,表示知道一點兒。那場大戰的影響是如此的深遠,每天都能在人們的隻言片語裡聽見對於這事的議論,想不知道它也難。

  」這場大戰的爆發雖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導火索卻是你們遺人一族。」

  天恆的頭皮一頓麻,沒想到話題這麼快就扯到他身上了。

  」這片亞里斯大陸有許多的種族。人族、亞人族、妖精、元素精靈,還有魔族、龍族和神族等等。在這其中,魔族有上千年沒有見過了,那些關於它們的事,到如今都已成了傳說。甚至於連他們的樣子都已經沒有人再記得。而神族的來歷到現在這也是一個迷,這片大陸存在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存在了。」

  修達.梅搖搖頭,道:」神族們一直守護著這片亞里斯大陸。他們關愛著自己的子民。大陸上所有的種族在神族的守護之下一直幸福而又平靜的生活著。各個種族之間有著平等、和平的來往和交易。在這些種族之中,人族不僅不強,而且還很弱。他們的身體並不強壯,又沒有很好學習魔法的體質。相對而言,別的族強得多。比如,亞人族的各類分支都身體強壯,力量巨大,有著很強的戰鬥能力;妖精們高速、靈活,幾乎都精通和生靈有關的魔法和擁有百發百中的箭技;元素精靈們天生就對各種魔法有著極好的領悟能力和強大的魔力。龍族更是強者中的強者,它們不但強壯、精通魔法,還具有天生的抵抗高階以下的魔法的能力。縱觀人族,真是太渺小了!『

  『但是,人族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可他們卻有著極強的生存能力和適應能力。因為弱小的體質和短暫的生命,他們對生活充滿極大熱情。幾乎每一天,他們都積極的活著,用自己的每分力量,努力的改造生存的空間。一天天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領域在大陸上慢慢的擴張開來,越來越大,人類也越來越多,成了這個大陸的主人。」停了停,修達.梅歎了口氣,接著道:」可是,隨著人類的發展,人心也漸漸的變了。有著神的祝福的人們開始墮落了。人們的野心無限的膨脹,貪婪、私心、對權力的慾望掩蓋了人們原本平靜而又滿足的心。他們開始為了一已私心,四處發動掠奪,侵略別的種族。一時間,亞里斯大陸風雲四起,整個大陸不再寧靜安詳。是不是人心本來就是那樣醜陋的?只不過那醜惡之心一直深藏在人們心底,沒有展露的時機?一直到他們在這個大陸站穩了腳跟,這些天性中的醜惡才爆發了出來?」

  修達.梅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手因為經常受到魔法的洗禮,顯得像一個少年人的手一般潔白嬌嫩。可是,天恆卻從那話語裡感覺到了這手隱隱發出的血腥的氣息。

  修達.梅的聲音漸漸轉低,輕得像是遮羞般的耳語。他道:」神們對墮落的人們失望了。他們拋棄了人類,離開這片曾經那麼美好的亞里斯大陸,前往了遙遠的時空。這時,有一部分神族卻不忍心丟下自己的子民,他們覺得只要自己努力的向人們傳遞神的福音,終究有一天,人類會發現自己正在破壞著自己的家園,正在一手毀滅自己生活了幾千年的家,會發現自己正在幹著的一切是那樣的沒有意義。可是…………最後,他們發現他們什麼也扭轉不了,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圖勞罷了!」

  修達.梅停下來,抬頭看著魔法學堂外的天空。那裡的天一片陰沈,就像修達.梅的心。

  天恆張大了嘴,用力的吸著氣。那樣沈重的氛圍讓他喘不氣來。

  」這部份留下來的神族即被神族所背棄,又不被人類所接受。這便是被我們稱做遺人之族的神族----被一切種族所背棄的種族。」

  」亞里斯大陸歷3463年的時候,遺人一族全體穩退。他們退到了邊遠的小島澳伽上,不再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天恆發著呆,他一點也沒有想到,遺人之族的命運竟然是這樣的無耐。

  」儘管遺人一族是這樣的處在一個很難堪的地位,可是做為神族的分支,遺人一族仍有著著神一般的能力,還有不可知的文明。這些個不同於凡人的力量,終於引來了人類的的貪心。四百年前,也就是亞里斯大陸歷3463年,以人類為首的號稱」光榮之軍」的遠征軍,聯合了大陸上的所有種族,打著剷滅欺世的眾神的口號,開始向遺人一族發動進攻。從而開始了亞里斯大陸的第四次全面爆發的戰爭。人類向曾經對於自己如同母親一般的存在的神發出了挑戰!光榮之軍!好光彩啊!呵呵………哈哈哈!」修達.梅摀住嘴笑起來,笑聲無法抑制的越來越大,全身不住的顫抖著,到後來,竟然笑得一臉全是眼淚!那聲音裡卻沒有一絲的笑意。無法描訴的寒意讓天恆的血液幾乎要凍結如冰。

  「不要笑了!」天恆大吼。

  聲笑嘎然而止。修達.梅的聲音又耳語一般的在耳邊響起:「你知道麼?我們亞里斯大陸的五賢者也參加了那場戰爭。我----修達.梅----「光彩耀人」的五大賢者之一----亞里斯大陸的「燦爛之星」,也舉著正義之師的旗號加入了殘殺自己母親的行列。多麼光彩耀人的燦爛之星呀!如果不是我們率領著三萬的高級魔法師和魔術士加入這場戰鬥,也許歷史便就會不同。也許,我們人類還來得及……。」

  」不可否認的,遺人一族有著可怕的戰鬥力。在我們參戰以前,戰鬥持繼了一百多天。人類聯軍幾乎消耗了一大半。但是相對的,遺人一族也只剩下了十二長老和他們的小公主----雅蘭和她的愛人格裡斯.季.達米。」

  天恆心裡一跳。媽媽!

  「我們這一批最後投入的兵力,聚集了所有法師、術士的力量,發出了最後的究極復系魔法----結合了所有的元素力量的天誅!……我們也不知道發出這個魔法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們只試過小型的。其結果是知道它具有可怕的破壞力。這麼多人一起施放卻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後果。那時候又哪裡會想這麼多?胸中只有著自認為是正義的醜陋之心。」

  」 那時候是黃昏,巴裡瑪之月和魯多菲之月都還沒有升上來,但是天空中卻出現了超過三萬多個的小月亮。這些全是由復系魔法組成的魔法球。那三萬多個小月亮到了空中以後,一個個的合併,形成了天空中最亮的太陽。它爆發出無以倫比的力量,打開了人間的地獄!……漫天都是耀眼的光,除了這個,什麼也看不到。這一片毀天滅地的光向著遺人一族的方向蓋了過去。我們都歡呼起來,以為自己勝利了。是呀,多偉大呀!我們戰勝了神!可是,那個連神也不敢用的禁忌的力量還是產生了變異。就在我們歡呼勝利的時候,有一個黑點出現在那一片光茫之中,隨後,它以我們無法相信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大,形成了一個黑洞!而且,它還在不斷的擴大著,眨眼之間便以吞沒一切的姿態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那個禁忌的力量是何等的強大呀!天和地還有時間全都被扯開了。黑漆漆的時空裂縫對我們人類聯軍張開了嘴,無數的人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被吸了進去。那一刻,我便知道人類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天誅!天誅!----天誅!真是天誅!老天發出的憤怒的天誅!誅滅我們這些貪得無厭的罪人!『

  『我拼著全身的力量想要救人。可是在那天地間的力量面前,我這一點微薄的力量算什麼?人人都呆了、傻了,恐懼控制了每一個的人心,轉眼看過去,滿眼都是一張張絕望的臉。『

  『這時,我看見十二個閃亮的人影飛了出來,每人身後都有一對閃亮的光之翼。有一個聲音……不!應該是很多個聲音匯成的一個聲音在吟唱:』以我的身體為媒,以我無盡的生命為代價,燃燒我的一切,守護我的子民。眾神之光!』那十二個身影就在那柔和動聽的呤唱中,迎著那一片漆黑飛了過去,身後的光之翼散發著動人的美麗之光。這樣的情景,是我一生之中所見過最淒美的一刻。……最後,我知道我們獲救了。遺人一族的十二長老燃盡了那本應是無盡的生命,救了我們這群……這群……東西!他們化作了飛灰不知道消散在哪裡,連他們的小公主和他的愛人也不知所蹤。遺人一族就這樣為了他們的叛徒而滅族。」

  「人世沈淪了!在那之後,潰敗的人類聯軍四分五裂,化作許許多多的勢力團體,為了一點點的生存資源,進行著沒有意義的戰鬥。每一個勢力都想擴張,每一個勢力都想除掉身邊的勢力,以在這個紛亂的大陸上站穩腳跟。不同的種族之間因為歧視在發生戰鬥,相同的種族之間因為利益關係也在發生戰鬥,還有那些完全沒有意義的意氣之爭也在引發的戰鬥。整個大陸亂作一團!戰火紛飛,盜賊四起!可笑的是,竟然還有人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還想做這個世界的霸主!這樣,這無情的戰火便一直延繼了四百年。」

  「其實,在那場點役之後,我的身體便已經失去了生機。這就是上天對我背德的懲罰!可是,我沒有辦法安心的去死。我沒有辦法在犯下那樣的錯誤以後,就可以眼睛一閉,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於是,借助同伴的力量,我和黑暗的不死魔獸依娜定下契約,共享它不死的生命,用著我這一具死亡之軀,全力的去尋找救世之法。我……不想看到人類滅絕!我不想看到這個曾經那麼美麗、那麼繁榮昌盛的大陸就這樣滅亡!就這樣我一直活到現在。我有多少歲?在一百多?還是五百多?我記不清了。如果不是想贖罪,我知道我這樣行屍走肉的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解鈴還需繫鈴人吧。我開始出發尋找人類當初的守護神。很可笑是不是?為了一已之私趕走了他們以後,現在走投無路了,又來尋找他們的安慰。『

  『我一直深信,他們在這片魔法大陸上出現不是沒有理由的,在他們那裡一定有我們人類不曾知道的東西。這也許就是一個可以重新開創新未來的力量!」

  」神族最早是在這沱沱達爾平原被人知道存在的。所以我一直在這裡尋找他們存在的線索。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什麼也沒找到。沒有錢了,我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本想在這裡教一個學生掙一點費用,然後再出發,再次踏上尋找救世路的方法的路途。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修達.梅的眼睛閃閃的發著光,臉上是說不出的狂喜:「沒想到,讓我找到了你。老天給了我們最後的機會,送來了你,我的救世主,最後的遺人之族!」

  天恆看著修達.梅狂喜的臉,只覺得頭皮說不出的麻。

  麻煩大了!!!

  看著修達.梅的臉,天恆只有一種想要奪門而出的衝動。到現在為止,他可一點也沒有做為一個遺人一族的一員的自覺。救世主?那樣的帽子實在是太大了,天恆覺得自己無法戴得動它。耳邊,修達.梅仍在狂熱的說著:「………所以,亞里斯大陸的未來就在你的手中。求你了!幫幫我們人類好麼?向我們展現我們人類不知道的一切,再次向我們人類發出神的祝福!開創新的世紀,帶給我們和平!」

  天恆猛拍著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這事怎麼扯到了他的身上?唉,在原來的那個時空真是好。天天被那一百七十三個怪物所折騰的事到現在看來也是一種幸福。至少,在那裡沒有這樣的難題。

  唉,明天怎麼過?如何再面對修達.梅那張充滿希望的老臉?

  附:

  這是初稿。因為是在網吧寫的,所以只能這樣了。以後的改稿只能回家以後在發了。對不起了。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8:15
更正 作者名字打錯 :明 達  (now筆名:從容)

第八章                 纷乱的夜

      夜已經深了,天恆躺在自己房間的房頂上,怔怔的看著天空。在那裡巴爾瑪之月和魯菲斯之月都已經升上了天空,正靜靜的散發出皎潔的光茫。除了城牆上的士兵,整個塞維爾城堡的人們都已經沉睡了,讓白天熱鬧的塞維爾城堡顯得格外的平靜。

  靜靜的夜空,靜靜的月,不平靜的是天恆的心。

  那天,天恆幾乎是用逃的方式狼狽的跑離了魔法學堂。接著的這些天,天恆一直沒有去過魔法學堂----他不敢回去。因為去了以後,又該怎樣面對老頭子的那熱切的眼光?到現在為止,天恆一點也沒有做為一個遺世之族的一員的自覺。在來這片魔法大陸之前,過了十五年相對於這裡來說還算是平靜的生活的天恆,一下子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大陸的未來歸結在自己身上的事實。這算什麼?天恆不由得想。自己還只是一個對這片大陸什麼也不知道的陌生人,卻忽然一躍成了這個大陸的救世主。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剛開始出發那會,他只想到去探險,去看看這個聽起來很有趣的亞里斯時空和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時空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好玩的,有什麼有趣的,有什麼是他沒有見過的。玩夠以後,再找到天翔,兩人一起去尋找回去的辦法,然後一同回去也就完事了。那知道、、、竟還落了個不得了的任務在他頭上!

  天恆惱怒的翻了個身,背對著月亮。他覺得那兩個月亮看上去像是兩張嘲笑他的臉。天恆心裡頭很是後悔:如果那天不是因為覺得學魔法好玩跟著扎克去的話,也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自己就開著車躲得遠遠的,一個人逍遙自在去!

  「去死吧!去死吧!」天恆恨恨的用手摳著房頂上的木頭,發著脾氣。爸爸、媽媽呀,你們把我送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鬼地方?什麼叫做『我和你媽的希望全在你身上?『難到這便是你們所說的沒有完成的任務?救世呀!可不是養一隻小狗或是拍死一隻蒼蠅那麼簡單的事!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們害死我了!天恆癟著嘴,只覺得煩,說不出的煩,全然忘了出發的那會兒的雄心壯志。

  天恆回過頭來又想:再說了,人類自己給自己找的麻煩關我什麼事?自已闖的禍自己收拾!為什麼非得把這些災難的後果強加在他的頭上?而且,嚴格的說來,他們還算得上是敵人。當初遺人一族不就是滅在他們手裡的嗎?為什麼要幫自己的敵人?所以、、、

  天恆一下子跳了起來,對著夜空大喊:「不管了!不管了!關我屁事!有什麼事讓死老頭子自己一個人去煩去吧!而且、、、」他突然呵呵的笑起來,自言自語的道:「還有天翔在,天塌下來有他頂著,我好乘涼!」

  「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只要好好的享受我的人生就可以了。呵呵呵、哈哈哈!」

  夜,更深了。除了城牆上巡邏的士兵不時發出行走裡鎧甲間相互撞擊的聲音,整個城堡裡一片沉靜。這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和諧、寧靜、、、當然,前提是除了天恆一個人在房頂上像瘋子一般興奮得指手劃腳的大喊大叫以外。

  塞維爾城堡的另一處,修達.梅正在獨自一個人喝著酒,也像天恆那樣煩惱得無法入睡。

  自己做錯了麼?是不是不該那樣對他說?再怎麼說,天恆也只是一個孩子。而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在幹什麼?修達.梅的心思飛回那個春花飛舞的時節。那時候,自己也只會玩啊!

  修達.梅歎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酒舉到嘴邊喝了一口。這酒是亞里斯大陸最烈的「非天」。可是修達.梅喝在嘴裡卻嘗不出一點味道。又喝了一口,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修達.梅的嘴邊浮起一絲苦笑。看樣子,這個身體真的是不行了。沒有多少時間了。

  修達.梅伸手解開衣服察看那幾道和魔狼戰鬥時留下來的傷口。儘管一直用魔法維護著,但是它們還是擴張了。月光下,這幾道口子就像是幾張嘴一樣的張著,傷口上的肌肉已經腐爛得越來越深,周圍流著紅白的膿水,散發著連魔法也無法控制的腐敗的氣息。修達.梅伸出手指輕輕的觸碰傷口。就只這麼輕輕的一下,手指卻毫無阻礙的捅了進去。看著子,沒有多久,它們便會擴散到全身了。時間真的是不多了。修達.梅慘然的笑著。掩好衣服,又喝了一口酒,思緒又轉回到天恆身上。

  天恆有多大?十四?十五、還是十六?這不由得讓他想起自己的那個孩子。黃昏之役那一戰戰死的他有多大?十九?可笑,他竟然忘了自己孩子的歲數。在孩子的母親死了以後,跟著他的那十九年裡,那孩子除了吃苦還是吃苦。修達.梅在自己的記憶裡回想了一遍,竟然想不起他笑起來的樣子!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哪!他不由得低歎。天恆今後的生活也是這樣的麼?小小的年紀卻要背負上拯救世人的重任。為了這一片大陸而附出自己的一切,去承擔別人犯下的錯?他樣做對麼?他有義務這樣做麼?修達·梅在心中問自己。可是,除了身負遺人之力的天怛,再沒有了誰能肩負起這個重任。這是一個很無奈的如實。

  修達.梅回想和天恆第一天見面時天恆的笑臉:古靈精怪的,又帶點奸奸的。那個笑容裡有一種莫名的感染力,讓人看了以後,總忍不住也想跟著笑一笑。這樣的笑容,他又如何忍心讓它變質?

  修達.梅一口氣喝完了壺裡的酒,站了起來,心裡做出了一個決定:這片大陸的未來,就由這片大陸上的人自己去決定。天恆還是過他自己應得的生活!他沒有義務用自己的青春去換取人類的幸福!這對他太不公平!

  做出了這個決定後,修達.梅長長的吐了一氣。還好,差一點就犯了四百年前自以為是的錯誤。        

  修達.梅的心情愉快起來,伸手舉起了酒壺用力的搖了搖。唉!可惜沒有酒了,雖然嘗不出味道來,可是喝點也好呀,這可是他不多的愛好之一。不過,酒沒了,就算了吧。他本想慶祝一下自己終於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的。修達.梅將手裡的酒壺扔了出去,瞇著眼對著月亮哼起了小曲兒,開始真正的享受一個老頭子的生活。

  PS:

  多謝網友們提出的問題以及回應。讓我不得不想一些平時沒有想到的東西。

  第八章其實按我的思路來說是沒有寫完的。但是明天就要開始畢業設計了,可能以後的一段時間沒有多餘的時間,在網吧裡又不好保存,所以就貼出來了。以後再補吧。請多多指教!

第九章              营救豹人

     天恆叫了大半天,也累了,全身發軟的坐回房頂,氣喘吁吁的傻笑。

  城牆上的士兵早就注意到這個小瘋子。只不過確認了是扎克那個古怪的隨從以後也就作罷。懶得去搭理這個小精神病。

  這時,天空中的紅色的巴爾瑪之月和銀白色的魯菲斯之月已經越過了正空。那紅色和銀白色交織的光茫照得月光下的塞維爾城堡清晰可辨。

  月光下有一道小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行進。

  「扎克?」

  不會錯的。那動作的樣子,正是扎克。這幾天,這小鬼一直沒有來煩天恆。照著以前粘他粘得那樣緊的情形來看,這幾天沒有來找天恆,好像有點不同尋常。

  「這小鬼在幹什麼?」天恆心裡一動,從房頂躍了起來,悄悄的跟在扎克的身後。

  扎克身披著一件黑色的斗蓬,懷裡頭不知揣著什麼東西,鼓鼓的在胸腹間突出一大塊。

  天恆一下出現在扎克的眼前,抓住他的衣領,不懷好意的笑道:「嘿嘿,小鬼頭,幹什麼哪?」

  扎克大吃一驚,掙扎起來,張嘴便要叫。天恆急忙摀住他的嘴,道:「別叫,別叫,是我啦!」

  「天……天哥?」

  「大半夜的,你在外頭做啥?這幾天去了哪裡了?」

  扎克看著天恆,判斷他是否值得信任。天恆連忙斂眉低首做出一個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神態。

  「你保證不給別人說?」

  「不說。我保證!我以少先隊員的的名義發誓!」

  扎克看著天恆。那張看起來不怎麼正經的臉不知道可不可以信任。他可不知道少先隊員是什麼東東。半晌後扎克才道:「好吧。我告訴你。前幾天,城堡裡的肅清隊去了沱沱達爾平原的深處,去那裡剿滅叛亂的豹人部隊。他們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個豹人。他很可憐呀!全身都是傷。我偷偷的去看了一次。守衛們不給他水、不給他吃的,連傷藥也不給他。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所以我想去給他送點東西去。喏,你看。」

  扎克把懷裡的東西掏出來打開給天恆看。呵!好大的一包東西。裡面全是吃的和一些低等的傷藥。以扎克的能力來說就只能找到這些東西了。

  天恆一邊翻看著一邊問道:「肅清隊?那是什麼東西?」

  「城裡的別動隊啦。專門對付叛亂後的敵人的餘部的部隊。」

  「叛亂?」

  「嗯。聽說有好些亞人族的部隊組織起來進攻人類的城填。他們的戰鬥力很強,我還聽說死了不少人了,都是因為這些叛軍。」

  「那你幹什麼還給他送東西去?」

  「那個豹人只比你大一些吧,那個歲數幹不了什麼壞事吧?而且守衛們打他打得很慘,這也太過份了。」

  扎克抬頭滿懷希望的看著天恆,道:「天哥,你和我一塊去吧。你幫我對付那些守衛,昨天我就差一點讓他們給抓住了。行麼?」

  「行。」天恆點點頭。他也對那從未見過的豹人很好奇,也想去看看。

  「我教你的輕身術你還記得吧?」

  「記得。可是用得不熟,每次用的時候只能支撐一會兒就岔氣了。」

  「湊合著用吧。一會兒你跟在我後頭,看我的手勢。我叫你走你就走,叫你停你就停,明白麼?東西我拿著。」

  天恆把東西放進自己懷裡,抬頭看城牆上守衛的情形。他們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城外,對城裡頭不是太注意。天恆抓住一個空隙,深吸了一口氣,從房子的陰影裡竄進樹下的陰影裡。扎克瞪大了眼,吃驚的看著天恆。這哪裡是人類的能力?簡直就和一隻貓一樣,敏捷靈活,悄然無聲。他不知道在天恆所處的時空有一種叫做「忍術」的技能。天恆使的正是正是暗月流的一種叫的「暗夜」的忍術。

  天恆隱在樹影底下,看著守衛頭上的魔法光球去得遠了後,對著扎克揮揮手。扎克也吸了口氣,學著天恆的樣子使出輕身術,一溜小跑的的竄到了樹影底下。

  兩人就這麼藉著樹和樹的陰影,停停復行行的往前行到了旱牢前。

  旱牢門口有兩個高大壯碩的守衛守在門口,正用全神貫注的目光四處巡視。天恆見狀不由得大歎倒霉。為什麼電視裡、小說中的守衛們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幹別的,到了這裡卻全變了個樣?那麼認真做什麼?又不能多掙幾個錢!

  「天哥,怎麼辦?」

  天恆眼珠子轉了轉,嘿嘿的賊笑起來,道:「看我的。」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玩意兒。這個小道具是用小手指尖那麼粗細的竹子做成的小竹筒。一端用了一個金屬環套在上面以增加重量和防止竹筒開裂,另一端用刀劈了一道小縫,並在這個小縫裡嵌進去一小張大蒜做的薄膜。天恆將它放在掌心裡,曲起中指用力一彈。這個小東西便射了出去,在靜靜的夜空中發出嗚嗚的聲響。這個小東西曾經多次讓天恆成功的從學校老師的眼皮子底下躲了過去,安然的逃出夜自習,一個人玩去。

  兩個守衛對看了一眼,其中的一個想要去看看,另外一個卻抓住他,對他搖搖頭。

  「媽的!真精!」天恆心裡一頓火起,從懷裡掏出了五個放在掌心裡,五指連彈,分五個方向全射了出去。

  夜空裡一時間嗚嗚的聲音四處亂響,兩個守衛再也沈不住氣,跑出去察看。

  「就是現在!」天恆一把抓住紮克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著扎克竄進了旱牢。

  旱牢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天恆雖然也練過夜視的技能,可是在這樣一點光線也沒有的地方也無耐何。

  耳邊聽扎克正在低聲的嘟嚨著什麼。忽地,眼前一亮。有一個藍色的光球從扎克的手裡升了起來,發著光,映得兩人的臉一片殷藍。這正是水系魔法的照明術,水藍之光。

  「咦,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扎克得意的道:「這些天你都沒去導師那裡。我可天天去喲。現在我可是會水系和風系的初級魔法。導師說,影人能學會兩種魔法,已經是很不得了的了。怎樣?很厲害吧?」

  天恆扁扁嘴。臭小鬼,愛現!

  扎克的精神力並不強。他所施展出的水藍之光只能照亮身邊周圍半徑一點五米的範圍。不過,這對練過夜視之術的天恆來說已足夠了。

  旱牢並不大。藉著水藍之光的那一點微光,天恆判斷出它最多只有三百來個平方米,呈一個窄邊的四方形。其實要那麼大來也沒有用,戰犯和俘虜們不是做奴隸就是被殺了。這是天恆後來才知道的。旱牢的入口在地面,地底下只有兩層。每一層被分作了許多的小間,每間有一個極厚的鐵製門,門上有一個小窗,大約是有不到一尺那麼大的一個正方形,頂多能伸進去一隻盛飯的用具,絕對不可能能讓一個頭顱伸出來。

  下到第一層的時候,天恆聽到輕微的呻吟的聲音。

  天恆指了指著前方,和扎克一併奔了過去。

  」是這裡了。」天恆指指眼前的鐵門。那呻吟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天恆伸頭到門洞裡看了下。裡頭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蹲在門前,天恆從懷裡掏出一串彎彎曲曲的有著各種形狀的鐵絲,在那一堆裡選了一個伸進鑰匙孔裡掏了一會兒………片刻之後,鐵門晃晃悠悠的開了!扎克看著天恆,再次的目瞪口呆。天恆得意的對著扎克一笑。沒來到亞里斯大陸的時候,在那個湖南老賊老師的指導下,天恆從六歲起就開始學習這類妙手空空的絕技,到他十歲的時候開九把連環的「天地字母鎖」就只用了一小時二十七分鐘就搞定了。這個科技落後的時空的鎖對於天恆這個開鎖的小祖宗來說,簡直就是一堆狗屎!

  水藍之光發出的光隨著打開的鐵門照亮了整個房間。眼前的情形讓天恆和扎克倒吸了一口涼氣!

  牆上,有一個豹人正被掛在那裡。有兩道手指粗的圓環穿過豹人肩上的鎖骨釘在牆上,將他的身體吊了起來,使他雙足離地的懸在空中。那兩道圓環因為時間長了,已和血肉長到了一起。豹人的雙足上也分別被釘了兩枚鐵釘。他就這麼像一具標本一樣被貼在牆上,全身上下佈滿了無數的傷口,讓豹人身上的皮毛糊成一團。傷口的血液早已乾涸,無數形像醜惡的寄生蟲正盤距在傷口上啃食那些血跡。地上,像老鼠一樣的生物正在舔食滴落地面的血塊。整個房間裡散發著一股中人欲嘔的臭氣。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媽的!真殘忍!」

  天恆急忙奔了上去,動手驅趕那些寄生蟲,飛起腳來將那似鼠非鼠的生物踢飛在牆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扎克摀住嘴跑了出去,開始嘔吐。

  」吐什麼吐,快過來幫忙!」

  扎克強壓住心裡翻湧的感覺,用腳趕走那些貪婪的小動物。

  這些些微的動靜讓豹人清醒了過來。他睜著無神的眼看著天恆,用微弱的聲音道:」你是來殺我的麼?快殺了我吧,我的族人不會來救我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住嘴!不要說話。」天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鋸片開始動手鋸那兩枚鐵環。這個小小的動作牽動肩上的傷口又讓豹人痛得昏了過去。

  」你幹什麼呀?!他是敵人哪!」扎克著急的叫。

  」我管他這麼多。你想讓他這樣死麼?」天恆回頭衝著扎克吼回去。」有這樣對犯人的麼?在我們那裡,這是不人道的罪行!過來!支著他的肩,我要拔鐵釘了。不管怎麼樣先把他放在地上再說。」

  四個殘忍的刑具都被取了出來,一下子,鮮血從傷口中狂湧了出來。扎克嚇得慌了,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摀住這些傷口。血,仍從扎克的指尖住外滲。豹人痛得醒了,軟軟的貼在扎克身上。

  扎克將豹人放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對著天恆道:」他是犯人哪!讓人知道了的話,我倆死定了!」

  」犯人?」豹人虛弱的笑,」我們只是為了生存在沱沱達爾平原獵食罷了。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們只是從老天那裡獲取食物而已。這算是犯了什麼罪?罪就罪在我們只是低等的亞人族!不該在那裡出現。不該污染了人族的神聖的土地!」

  」噓,不要說話。」天恆道。從懷裡掏出了傷藥沒頭沒腦的撒在豹人的傷口上。」扎克,水系魔法裡沒有治傷用的麼?快用呀!」

  」我不會呀!再說以我的精神力也使不出那樣高段的魔法。」扎克慌張的叫。

  豹人艱難的轉頭看著天恆,」你不是人族麼?我這樣你很滿意吧?要殺就殺吧,反正我們的族人你們也快要殺光了。」

  從沒有那麼一刻,天恆這樣痛恨自己身為人類。」對不起。」天恆低聲道。

  」對不起?去向我死去的族人說吧!」豹人閉上了眼,不再理會天恆。

  天恆低頭看著豹人,無言以對。

  」天哥?」扎克輕輕的喚著天恆。這樣不說話的天恆讓他有點害怕。

  默默的看著豹人,天恆心裡下了一個決定。」我救你出去!」

  」不要啊!會沒命的!」扎克嚇壞了。

  」管他那麼多。我就是要救他!有什麼後果我來擔。你看著他,餵他喝點水。我去外頭看看,想辦法救他出去。」

  」不要……」

  天恆截斷扎克的話,冷眼看著扎克,道:」你幫是不幫?不要忘了,這是你那沒有人性的父親幹出來的好事!說!幫不幫?」

  扎克哭喪著臉,快要哭了,心裡後悔得要死。早知道什麼也不要告訴這個膽大包天的天恆。他帶著哭腔答道:」幫。」

  天恆快步奔了出去,到旱牢門口時,縱身躍到門頂上方的牆角,像貓一樣似的縮在那裡,收閉了全身的氣息等待機會。那兩個守衛在查看了四周以後已經回到了門邊。天恆在等待著他們鬆懈那一瞬間。他不想給這兩個守衛發出聲音機會,以免驚動別的守衛,所以一定要一招制住兩人。

  左邊的守衛打了一個吹欠,手裡的劍滑落在地面。右邊的守衛見狀笑了起來。左邊的那個也笑起來,道:「今夜真累。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聲音,搞得我倆疑神疑鬼的。」說話間,兩人放鬆了警戒。

  天恆從門上躍了出來,內息在體內飛速的流轉。暗月流的夜影術讓他的身影像是夜色中的幻影一般,虛幻不真實。他像一隻大鳥一樣落在左邊的守衛的頭頂,手腕軟若無骨般的從守衛的脅下伸了進去,並起兩指在守衛的脅下一指點了過去。守衛悶哼了一聲,雙眼一閉往後便倒,身子躺在地上,發出了鼾聲。右過的守衛只來得及把劍拔出一點,只覺得眼前一花,也同樣的躺在了地上,沈睡過去。

  天恆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這才鬆了口氣。在出手前,他也不敢確定在這個時空的人是否也有著穴道這種要害。不然的話,這種點穴術可就一點用處也沒有,那就只有硬拚了。但那樣的結果肯定是把所有的守衛全部招來。

  天恆回到關押豹人的那一間牢房裡。扎克正發愁的看著豹人。

  「走。」天恆把豹人背在自己身上,轉頭對著扎克道:「什麼都不要留下。」

  扎克點點頭,把原本不屬於牢房裡的東西都收到了懷裡跟在天恆後頭。

  兩人從旱牢出來,奔向天恆的房間。

  回到房裡,天恆將豹人放在床上,安置妥當了以後,對扎克道:「你現在就回去。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了,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扎克點點頭,慌慌忙忙的跑了。

  天恆打了一盆水來,清洗著豹人的傷口。這些傷口全都發炎了。肩上的傷口和腳上的傷口已有了腐爛的跡象。這一洗,傷藥全給洗沒了。天恆打算再去偷一點回來。

  傷口的疼痛讓豹人再一次的醒了過來。豹人一睜眼,看見的不是陰暗潮濕的牢房,而是天恆關切的臉。他怔怔的看著天恆,道:「人類,你為什麼救我?」

  手上的動作停了一停,才又恢復了擦拭的動作。天恆看著豹人的眼睛,微笑道:「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你信麼?」

  豹人看著天恆的眼睛。那裡,眼光像泉水一樣的清澈。他很想相信天恆,可是經過這些年的掙扎逃亡的生活過後,他已對人類完全的失去了信任。

  「還能動吧?」天恆問道。

  豹人試了試後,搖搖頭。

  「來,我餵你。吃點東西吧。」

  天恆將豹人扶起來,把食物撕爛了餵進他的嘴裡。

  豹人勉強的吃了一點後,沈沈的睡了過去。這樣的傷勢太嚴重了。如若不是生命力極強的豹人而是換作人類的話只怕早已沒命了。

  一邊擦拭著豹人的身體,天恆一邊想著:如何才能將這豹人送出塞維爾城堡?

  這時,天邊露出一線白。這紛亂的一夜就要過去。天,快要亮了。


第十章             再學魔法


      魔法學堂裡,修達·梅正在掐指算著天恆有多少天沒有來過魔法學堂了。算下來的結果正好是不多不少的八天。修達·梅站在魔法學堂裡一臉壞樣的笑著,他就不相信這小子都已經鱉了八天過後還能憋得住。從天恆的眼光裡他能看得出來,魔法已經挑起了天恆狂熱的興趣。這就像當初自己剛接觸到魔法時一樣。絢麗、神奇的魔法對少年人總是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正想著間,魔法學堂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給一腳踹開了。踹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天恆。

  天恆仰著頭、挺著胸,像踢館一樣的走了進來,氣勢萬丈的對著修達.梅嚷道:「老頭子,你說的那個什麼撈什子的救世的事,我可是一點都管不著!你的魔法我還是照樣的學!」

  修達·梅笑瞇瞇的道:「好呀!」

  「咦?」天恆吃了一驚,不由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戒備的看著老頭子。「怎麼突然的就這麼一點也不在乎救世的這一擋子事了?有陰謀!」

  在沒進學堂以前,天恆為了即能進這個魔法學堂而又不用擔當起那不可能的任務,並且還要讓老頭子乖乖的教他魔法,可是想了不少的法子。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好的法子來,才這樣氣惱的衝了進來。沒想到老頭子答應得這樣的暢快,倒是讓天恆心裡有一點毛毛的。

  自發現天恆身上擁有遺人之力的那一天起,修達·梅的心就因天恆而不斷的掙扎。他想了許多許多。讓不讓天恆肩負起救世這個重任,修達.梅自己也是猶豫不決。最後,修達·梅還是迫使自己不再思考這件事,也決定不再提這件事,天恆的路就讓他自己去走。這個想法,和天恆的父親不謀而合。在修達·梅的內心深處,他實在不忍心將天恆推上救世這條有去無回的不歸路。在他心裡,實際已將天恆當作了那在滅世之戰中死去的兒子的替代品。

  修達·梅輕輕的笑道:「我會在這盡快把我一生所積累的所有魔法經歷全都教給你、、、」剩下的下的話淹沒在他口中。淹沒在他口中沒有說的話是:「、、、我也沒有多少剩餘的時間了,所以也只能這樣。」

  「你、、、你、、、幹嘛笑成那樣?活像在宣佈遺言似的。」天恆留神看著修達.梅,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彷彿隨著都會衝上來咬他一口。老頭子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他卻不知道,老頭子真的是在交待遺言了。

  定定神,揮去那股無耐的悲哀,修達·梅背負著雙手踱到天恆的面前,道:「在你冥思的時候,我觀察了你六天。這六天裡,我無法確定你的屬性是什麼,也無法判斷你應該是魔法師還是應該是魔術師。察看你的小宇宙時,我只能看見一片混濁的雲霧。我猜想,這可能是那我無法瞭解的遺人之力的作用結果。不如這樣吧,你把每一種的魔法挨個試一試吧。也許在你施放魔法的時候我能判斷出來你具備的

  素質。因為屬性的關係,我只能施展火系和雷系的魔法,但是一通則百通,別的的魔法我也能指點你。」

  「你準備好了麼?我示範一遍給你看。」修達·梅問道。

  天恆點點頭,用十分期待的眼光看著修達·梅。

  「我自己是一個魔法師。你注意聽、注意看,一個魔法師是怎麼樣借用大自然的力量的。這可是和魔術士施法時完全不同。你特別注意我的手勢。」

  修達.梅合起雙掌放在胸前,兩個大姆指微微的向外翹起;無名指和小指彎曲成勾,略微往外一點分開;食指和中指交叉,食指壓在中指的第二個指結上,口中唱道:「威嚴的雷神達裡姆特呀,請聹聽我的心願,借給我你奔騰於天地間的雷電之力。閃電之盾!」

  天恆感覺到周圍的電荷全都聽從了望修達·梅的召喚,正在以修達.梅為中心往他身邊湧去。這些電荷在那裡以幾荷的速度集合,互相作用、交匯、彼此結合。天恆全身的毛髮在電荷的作用下全都豎了起來。空中,無數的閃亮的電弧顯現出來。這些電弧彼此交叉相連,連結處不時的爆出閃光,發出清晰可聞的爆裂的聲音。隨後它們織成一個球形網,將天恆籠罩其間。

  修達.解說道:「這是雷系的防禦魔法,閃電之盾。它是彙集了大量的雷電元素凝聚而成的防護屏。這種魔法既然是防禦魔法,便能外防也能內防。我用它結成一個結界,你在時面施展魔法時,所施放出來的魔法破壞力在理論上來說可以減少到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這樣便安全多了,防止傷人傷已」。頓了頓又道:「你注意到了我的手形麼?」

  天恆點點頭。那樣古怪的手勢想要忽略它並不容易。

  「這是我施放魔法時獨特的手法。亞里斯大陸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修達.梅難掩自豪的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呤唱所花費的時間比加別的魔法師所花費的時間要短得多?」

  天恆搖搖頭。到了這片亞里斯大陸以後,除了衛兵們頭上晃來晃去的魔法光球以外,天恆就只見過扎克和修達·梅施展魔法。而且其中的扎克還是在黑暗裡用的魔法,他相當於什麼也沒有瞧見。

  修達·梅解釋道:「這種手法叫做『印結』,用以代替那冗長的呤唱祭文。要知道,魔法師們大多數是通過言靈來激發魔力,從而借用大自然的力量。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這就免不了要呤唱具有言靈的各種祭文。無論是低階魔法還是中階、高階、還有更上一層的魔法,都必須呤唱篇幅巨大的祭文來和外界的能量產生共鳴,從而達到借力的目的。在這個過程中,祭文是必不可少的媒介。而威力越大的魔法其所需要的祭文的篇幅便更是可觀。背誦這些祭文可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想想吧,在戰鬥中,一邊施放魔法,一邊還得一字不能錯的背誦這些祭文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有哪個魔法師是畸形到長兩顆腦袋的?所以,對祭文的熟練程度在很大範圍內決定了一個魔法師的戰鬥力。魔法師們沒有哪個不是記憶力極強、口齒伶俐的家夥。」

  「我的導師極醉心於魔法。但他卻偏偏是個口吃的人。這個對於別人來說傷害並不太大的殘疾對於我的導師來說卻是一個致命的了打擊----因為口吃,他永遠也當不了一個好的魔法師!他在飛雲國的都城飛雲城裡的魔法學校裡學了四年的魔法後,憤慨的離開的學校,一個人遊歷整個亞里斯大陸,想通過遊歷來增長見識,尋找通過另外的途徑施展魔法的辦法。六年以後,他帶著這一套『印結』回到了飛雲城,憑著這一套『印記』擊敗了飛雲城城裡的第一魔法師。再之後,這一套『印記』又傳給了我。」修達·梅垂下了頭,臉上有著說不出的落莫。

  「除了你和扎克以外,我再沒有別的弟子了。這四百年裡,我一直因為尋找遺世一族而分不開身、、、」說到這裡,修達.梅飛快的看了天恆一眼,發現後者正睜著兩隻眼睛瞪著他。修達·梅笑了一下,岔開話題道:「以扎克身為影人的資質,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造化。所以你一定要學會這一套『印結』,並將它發揚下去。導師的泣血之作可不能從我這裡失傳了!」

  天恆連忙點點頭,心裡頭卻忍不住發笑。什麼失傳啦、發揚光大的話聽得多了。加上那一堆老怪物,修達·梅是第一百七十四個這樣說的人。其目的還不是希望弟子出去闖出萬兒以後,再大肆宣揚道:「我的老師是#¥◎。他是一個好偉大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他所傳授的!」然後旁人就會說:「啊,是#¥◎的弟子呀。我以前就認識他。他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真是名師出高徒呀!老師就是那麼厲害的人,那有強將底下出弱兵的道理?『、、、、等等、等等,如黃河之水滔滔讚個不絕。最後還不是為了住自己的臉上貼金!天恆不停的竊笑。他卻不知道,這一日過後,他就只能再見修達·梅最後的一面了!

  修達·梅一點都不知道天恆這個小人精肚子裡在轉著什麼樣的鬼心思,仍自說道:「這套『印結』分為九大印:風印、火印、水印、土印、冰印、雷印、召喚印,它們分別和各自相呼應的屬性的元素魔法相配合。每個大印由許多印結組成,如並指結、分指結、切指結、彈指結、錯指結、騎指結、攏指結、跨指結、三摁結、、、、、。光和暗的魔法到現在還沒有印結。導師和我都做不出來,以後,你在使用印結時,可以試試,也許你能創造出新的印結也說不定。」

  天恆搖搖頭,以清醒一下頭腦。這麼多的印和結在腦子裡飛來飛去,已經讓他有點頭昏眼花的了。以印結代替吟唱,的確是縮短了時間,但是過多的印結顯得很是繁雜。天恆很懷疑,這倒底是化繁為簡,還是化簡為繁?隱隱的覺得這種方法也不是很可取。不過,修達.梅的手形變來換去,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憑著過人的記憶力將那些印和結刻在腦子裡。

  「我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你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天恆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有點明白,又像有點不明白。他撓撓頭皮,乾笑道:「我也不是很明白啦。」

  修達.梅瞪著眼睛看了看天恆,責備的意思不言而明。看來,他對遺人之力的期望有些過高了。

  「說這麼多,不練也是白搭。你自己試試看,才能有更深一層的體會。不如,試一試初級低階的火系魔法火球術吧。」

  連忙點點頭,早以心癢難耐的天恆,擺出架式,準備一試。

  塞維爾城堡的另一角,天恆的房間裡。豹人醒了過來。

  他側著頭打量四周,只輕輕的一動,便扯得傷口劇痛。轉頭間,他聞見從傷口處傳來一股芬芳的氣息。那味道竟然是治傷的上等好藥----裡頭摻了世界樹之葉粉末的「百轉千回香」的味道!聞著這種氣息,再加上從傷口傳來的陣陣不同於傷口壞死時的麻木感的剌痛,豹人知道自己的命差不多是算保住了。

  豹人再一轉頭,看見天恆在枕邊留下的字條,上面寫著:豹子頭。我去魔法學堂找老頭子學魔法去了。你醒了以後,不要四處亂跑,小心再讓人抓住!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去的。床邊有吃的和藥。如果不方便的話,等我回來給你上藥。-----季天恆。

  微微一笑,豹人將紙條放進嘴裡吞了。在經過那樣的一翻折磨以後,儘管還是不相信人類,但這樣的一張小紙條這時看起來,感覺還真是無比的溫暖。

  忍痛下了床,拿起桌上的食物吃著。這麼多天沒有吃過東西,自己又太需要能量,這時只要是吃的,什麼樣的東西都行。在進化了這麼多年以後,豹人這種亞人族已經適應了食用人類的食物。

  豹人一邊吃著,一邊想著那個小鬼救下自己的用意。他救下自己的行為雖然看上去很簡單,但背地裡說不定還有別的用意,他不可不防。儘管自己大多數時候都是憑著本能行事,但是他現在身後還連繫著族人的生命,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想想都覺得很諷刺,只憑本能和世代相傳的經歷行事的豹人一族也懂得開動腦筋去琢磨人類的心思了。但不這樣又有什麼辦法?吃了太多心思惡毒的人類的虧以後,心思單一豹人也學會了轉動腦子,以思對策保護自己。真是可悲的進化方式!

  正吃著間,突然聽到外面一片暄嘩。豹人心裡一驚,這麼快就讓人發現了自己的行蹤?本能的,豹人將食物和藥品掃進懷裡,迅速的鑽進床下。呆了一會兒後,也不見有人來,只聽見外頭的影人們口裡嚷著:「出事了!出事了!扎克放走了俘虜,要被殺頭了!就在廣場上行刑。」

  「扎克?不就是救他的那兩個小鬼中小的那一個麼?」豹人心道.

  「活該報應!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種!老子不是東西,兒子也是吃裡爬外的。這下子父子相殘,活活讓人笑話!」

  「不要這麼說。好歹也和他相處了這些年了。」

  「你以為我願意和他在一起麼?誰願意給那個小雜種當下人?」

  「你、、、我不和你說了。都要殺頭了,你就不能說點好的麼?」

  「有什麼好說的?你以為塞維爾不想殺他麼?只是找不到好的借口罷了。不能師出無名呀,這種事可不能落人口實。再說了、、、」

  「誰想去看看?」

  「我、、、去、、、、不去。」

  「去吧。他只有個不是爹的爹,也算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就當是去給他送行好了。再說不去也不行,塞維爾招集所有的人在廣場上集中,公開行刑。」

  「公開行刑?!真可怕!再怎麼說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的肉呀,這也太、、、」

  『喂,你不想活了?小聲一點!『

  耳邊聽得一群影人的聲音漸漸的遠去,豹人的心也在不斷的住下沈。同為族人,竟然沒有人相憐惜,難道人和人之間就真的沒有了感情麼?同為亞人族,又是救了自己的人,恩怨分明的豹人知道,別人可以不管,自己卻不能這樣放著不管,就算是拼著一死,他也會去營救那個影人小孩。

  可是,對這城堡一點也不熟悉的自己能幹點什麼?

  豹人轉頭看見天恆扔在床上的衣物、、、昨晚把他從旱牢裡弄出來的人,他也算一個吧。這事他也算一份子,沒有道理見死不救。也許,這次的希望真得押在他一點也不信任的人類身上了。

  拿起天恆的衣物用力的嗅著,在記住天恆的氣味後,豹人沿著那氣息尋了出去。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8:17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十一章 魔法天才?魔法白癡?

       魔法學堂裡:

  天恆閉上眼,依照著修達·梅所授的辦法,開始催動眉心處的那團力量。這個力量團在天恆的催動下,聽話的旋轉了起來。如同投影一般,體內以前那團不知名的現在知道叫做遺人之力的力量團,連同內息一起,同時開始運作。本來以為在自己的小宇宙中,內息只是一個獨立的體系,但現在看來卻是不然。在經過上次的事故以後,眉心處、胸部的遺人之力和丹田處的內息,彼此聯接,已是三位一體,不動時大家都不動,一動則全都動了,情形古怪之極。天恆沒有去深究其原因,也無法去瞭解其背後的意義。他才剛剛經修達·梅初學察看體內情況的內視之術,所以儘管有修達·梅的指導,他目前的情形還是只有入門級的水平。因此天恆對自己體內的力量瞭解也不多。只不過這樣的情況看來好像也沒有有什麼壞處,就讓它們這樣呆著吧。

  在天恆的小宇宙裡,他將意識全都解散成無數的光球,就如同冥思時做的一樣。只不過那時是無意識的,而今卻因為初步瞭解了小宇審和外界交換能量的方式以後,加以控制罷了。在將意識化作億萬個意識微點的基礎上,天恆將自己的意識無限的放飛,任它們自由的跳躍、碰撞,只在中心處保留住一點意識,牢記住修達·梅話:去感知火元素的存在。

  去感知火元素的存在?

  這實在太抽像了。在科學發達的二十一世紀成長的天恆,很難去體味這句話的含義。對於他來說,客觀存的事物都是具體化的。無論是從宏觀還是微觀來說,也無論巨大的天體還是細小的微粒,這些都是客觀的存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會兒,卻要他去體會火元素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全憑的個人的主觀臆想來定義,實在是很難、很難!所以,天恆選擇了最笨的辦法,將自己的意識化整為零,分化為許多部分,全力去感知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火元素應該是什麼樣的?天恆所保留的那一點意識模糊的想著。無意識的,在心裡,他搜索著過去對火的記憶。

  隨著時間的過去,那一點一滴的記憶漸漸的浮現在天恆腦海裡。

  火應該是鮮艷、明亮的一團能量吧。天恆憶起小時候,有一次趁父母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偷著玩火的事。那次,他讓火給燒傷了手指,痛得大哭。父親奔過來,笑著哄他,告訴他火是不能隨便玩的,它會咬人,被咬過之後,手指會很痛!而且玩火以後,晚上還會尿床,唬得小天恆一楞一楞的。再有,他想起桔子成熟的時候,自己和天翔總是用吃過的桔子皮做成桔燈,用線一穿,放上一個小蠟燭,點著,再掛在小棍上,便和天翔一起拎著這桔燈四處亂逛。夜色裡,他和天翔的小桔燈發著微微的的光,他們就藉著這一點微光在桔園裡和鄰家的小孩胡鬧一通,好快活!而自己呢,每次做桔燈都做得不好,但這不要緊,天翔會把最美最好的那一盞給他,讓他好不高興。還有,就是在冬日裡,大雪紛飛的時節,自己和天翔、父母一起圍坐火爐邊,笑鬧著,再吃上那又麻又辣的火鍋,感受那火焰傳來的濃濃的暖意。

  想著,想著,閉著眼的天恆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那時候的感覺,讓人溫暖到了心裡。

  溫暖!是了!在他心中,火就應該是那樣的感覺!

  就在這時,天恆感到掌心傳來一陣暖意。他驚訝的睜開眼,只見一團紅色彩光輝正在指尖凝聚。它所散發出來的感覺,就是天恆內心的映射。

  「火元素?!」天恆驚喜的叫。這一叫,一分神,掌心的火元素失去控制,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果真和我想的一樣,你有著頂極的魔法體質和領悟能力。」修達·梅微笑道:「我感知火元素的存在時花費了四天的時間,這已經是最好的成績了。而你幾乎立刻就做到了。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魔法天才。」

  天恆得意的道:「那是當然!」

  修達·梅看著這個有點得意得忘了自己是誰的小鬼,只是笑,又道:「下一步,你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凝聚的火元素照著你想要達到的目標施放出去,這才是完整的整個的施放魔法的過程。」

  剛才的成功,讓天恆極為的興奮,聽得老頭子這麼一說,立即便開始凝聚火元素。這一次,他很快的便在指尖凝成了一團光輝,散發著艷麗的光芒,聚而不散。

  收攏心神,天怛深呼吸以後閉氣,在手裡結出一個火印的彈指結,將目標對準魔法學堂的大門口,口中唱道:「披著火焰戰甲的火神馬爾斯呀,請聹聽吾的心願,賜於吾那焚滅一切的火焰之力吧。火球術!」

  話音一落,指尖的光輝閃亮了一下,不住的顫動著,好像那聚集的火焰力量就要噴射而出。但是,過了好大一會兒以後,仍只見光芒閃動,卻什麼也沒有發出來。天恆楞了一下,轉頭看著修達·梅,發現後者也正不解的看著他。

  「奇怪。怎麼什麼都沒有?」天恆看著指尖的火元素。它們並沒有象上次分神那樣消散了,仍自閃爍著,紅色的光輝吞吐不定,越聚越大,越來越亮。

  再次的呤唱,「、、、火球術!」天恆不信邪的再試,可結果依然如故,仍是什麼都沒有從指頭上冒出來。

  「、、、火球術!」 什麼都沒有。

  「、、、火球術!」 沒有。

  「、、、火球術!」 沒有。

  「、、、火球術!」 沒有。

  「、、、火球術!」 沒有。

  「、、、火球術!」 沒有。

  、、、、、、、、、、、、、、 (呵呵,好像有浪費版面之嫌。)

  多次的失敗之後,天恆惱了,大喊到:「***!出來呀!火球術!」

  話音一落,指尖的那團紅芒徒地一亮,便如同一枚爆竹一樣的炸裂開來!從那炸開的光輝裡,不知道有多少枚火球「嗤嗤」的毫無章法的噴射了出去。一時間,整個魔法學堂內光芒大盛,火元素的能量往外奔溢。這些火球隊的速度快得無法估計,它們在空中發出撕開空氣的怪響,在撞著修達·梅布下的閃電之盾時,只滯了一滯,便破網而出,四處激射。破壞力之大,遠遠超過了修達·梅的估計。這些火球不但快,而且它們在空中行進的路線也是毫不規則,沒有準頭。它們有走直線的、有走弧線的、有拐著彎的、有曲折前進的、有呈螺旋線前進的,甚至有幾十枚火球在飛出去以後,半道上調了個頭,迎著天恆和修達·梅射來。

  「快躲!」修達·梅大喊。幾乎是立刻的,老頭子用著天恆聽不清的速度呤唱、結印完畢,再次的支起一面更強的閃電之盾立在天恆和自己的面前。這麼一連串近似於本能動作完成以後,高級的大魔導師和入門級的魔法學徒對魔法運用的優劣立時便分了出來。

  兩人躲在閃電之盾後面,只聽見幾十枚火球「咚咚」的射在閃電之盾上,一股股的能量波動伴隨著炎熱的氣息撲在臉上,讓人喘不過氣來。耳邊不住傳來的,是魔法學堂裡的物品被擊中和毀壞的聲音。閃電之盾在這幾十枚火球的衝擊下,越來越薄。有那麼一陣子,天恆幾乎以為它會因為撐不住而崩潰。而事實上,它最終還是經受住了考驗。

  好一會兒安靜了以後,天恆才驚魂未定的白著一張臉,從閃電之盾後探出頭來察看。這一看,不由得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只見整個魔法學堂猶如經過了一場戰爭,給這些火球術轟得亂七八糟,面目全非。只見四周的牆壁和地表讓轟得一片漆黑,坑坑窪窪的的全是窟窿。牆上有些部位已被打穿了,外面的陽光透過破洞照了進來。房頂也讓掀開了,雖說還不至於片瓦無存,但也差不多了。而最為讓人發嚎的是那兩扇被天恆踹過的大門----如今,它們已不知去向,只餘下木製的活頁微微的顫動著,述說被天恆催殘後的悲憤。看來,儘管這些火球亂打了一氣,但還是有一大部分的火球『好像』打中了目標。

  「好強大的魔力,好驚人的破壞力!」修達·梅悶聲的笑。本想罵上兩句,卻還是禁不住對天恆的能力發出驚歎。遺人之力果然不應該是人類應當擁有的能力。本以為,結好的閃電之盾能讓火球術的破壞力降至十分之一。那知道,其十分之一的威力還是這樣的嚇人。整個魔法學堂讓破壞得除了改建以外,好像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了。不知道塞維爾看過這情形以後,做何感想。

  雖然仍然有點怕,天恆對自己的破壞力還是很自豪。他低下頭,虛假的驚叫:「唉呀、哎呀,闖禍了!」

  修達·梅看著這個一臉皮樣、假得要死的小鬼,哭笑不得。

  怕被責罵,天恆趕緊轉移話題,扭頭看著修達·梅,問道:「怎麼回事?不聽使喚。」

  修達·梅用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著天恆這個小怪物,半晌才歎道:「我都不知道該誇你是魔法天才,還是應該罵你是個魔法白癡。」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到半小時就感悟了火元素。天才般的魔力,天才般的魔法領悟能力。初次使用魔法,而且只是一個初級低階的火球術在你手裡卻有這樣的驚人的破壞力,你不是魔法天才又是什麼?可是在這片亞里斯大陸,從古到今,能把這個小小的、入門級的、那麼簡單的火球術施展成這副爛德性的,你也是第一人。你不是魔法白癡,又是什麼?」

  「這話怎講?」

  「我告訴你吧。施放魔法並不是只要把這些元素能量放出去就完事,在整個施法過程中,對魔法能量的控制更為重要。打不到人,或是打中了自己,豈不是不妙得緊?就比如你和我吧,差一點就讓打中變了成烤雞!而且,這還只是初級魔法。如果是高階的呢?弄不好,我倆就變成焦碳兩堆了!對於初級低階魔法無法控制力量就造成了這種後果。如果對於高階魔法,無法控制魔法能量的話,只怕中途就出問題了,很可能還沒放出來,便先傷自己。剛才,魔法放出去以後,你是不是覺得失去了控制?「

  天恆點點頭。的確是這種失控的感覺。特別是到了最後,就如同炸開了的油鍋一般,簡直是亂了套!他雙手不住的四處揮舞,活像各拿住了一把四處胡亂噴射的機關鎗。

  「為什麼會這樣?沒有哪裡出錯呀。聚集能量、吟唱、結印、施展魔法,這些我都沒有做錯吧?」

  「你還不明白麼?就是在第一步,吟唱的時候,你已經出了問題了。大多數魔法師魔力的激發方式是通過言靈,即通過字符和韻律的組合,以自身為媒介引出自然界的元素力量。所以在頌唱祭文時,並不是簡單的背誦,而是集中精神力和魔力,按照那祭文所需要的韻律唱出來,就如同唱歌時一樣,得按照音樂的法則。可是你天生的五音不全,對韻律又全無感覺,完全弄錯了咒文的節拍和曲調。只是賃著你強大的遺人之力和印結,才能施出魔法,其後全然無法控制,簡直就是亂搞一氣!整個施展魔法過程,你頂多算是完成一半。懂了吧,一半兒魔法師!」

  天恆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叫道:「你的意思是說,學魔法還得先學唱歌?!」

  「差不多吧。」

  「搞什麼飛機?哪有這樣的事?」天恆不服的叫嚷。

  「這結果你也看見了。事實便是如此。」

  天恆一下便洩了氣,跌坐在地上,嘟噥著:「什麼跟什麼嘛!」美麗的魔法夢一下子便化作了泡影。他可沒忘了從小到大一年兩次的音樂課考試:音樂老師在試聽時一看見天恆便直接跳到下一位。他的音樂老師一點也不笨。聽天恆唱歌?拉倒吧!實在是沒有必要和自己的耳朵和壽命過不去!

  「那這麼說,我是永遠也學不好魔法了?」

  「也不能這麼說。別忘了我的導師。他不就發明出一套『印結』?興許你也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辦法。殺豬殺屁眼,各有各的殺法嘛!再說了,雖然你是個魔法白癡,但也是半個魔法天才嘛!」

  天恆斜著眼著修達·梅,沒好氣的道:「你這是安慰我,還是取笑我?」

  「呃、、、都有。」修達·梅難得不正經的笑。看見天恆那張古靈精怪的臉,他就實在忍不住想逗他,特別是在經過剛才那樣一場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是千年難遇的爆笑場面之後。

  「你、、、你、、、你!」

  天恆從地上跳了起來,正想發作,魔法學堂裡竄進來一個人,一路衝到了天恆面前。他在看到魔法學堂裡不只是只有天恆一人時,下意識的退了幾步。但很快的,他又衝了過來,無視修達·梅的存在,大口喘著氣道:「你們救我的事發了。塞維爾在廣場上要公開處決扎克。」

  「你說什麼?!」天恆張大眼,臉上的神情如同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一般。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8:18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十二章 脫逃(上)

       「塞維爾是扎克的親爸爸對吧?虎毒嘗且不食子,他哪裡可能會殺自己的親兒子?」天恆下意識的不願意相信豹人的話。

  豹人沈默不語的看著天恆,他臉上的神情告訴天恆----事實,就是如此!

  天恆心亂如麻,語無倫次的道:「真的要殺?沒有轉機麼?難道塞維爾一點也不念父子之情?」

  豹人不語的沈默再一次告訴了天恆答案,讓天恆的一顆心隨著扎克安危,正在不住的沈下!豹人接著道:「殺定了。他不肯說出誰是同謀。」

  天恆怔怔的看著豹人,一時間呆若木雞。

  」扎克!」念著這個名字,天恆心裡劇痛。這個在亞里斯大陸的第一個認識的朋友,他早以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一般。沒有扎克,如今的自己還不知道在亞里斯大陸的哪個地方漂泊。自己那一夜的衝動,果真是害了他。

  救了豹人的事,天恆並不後悔,就算是知道有這樣結果,他肯定也會救的。只是不該把扎克扯進來。如今,說什麼也來不及了。該想的是怎麼把扎克救出來。

  天恆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開始迅速盤算拯救、以及救人以後的脫逃路線。他一定要將扎克救出來。

  豹人見天半天沒有言語,看著天恆的眼光越發變得鄙視。呸,人類!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樣,從來就沒有變過!他轉身向著門口奔去。

  「站住!你幹什麼?」

  「去救人!我不可像你們人類,永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知恩圖報。我們豹人可是從來都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絕不皺眉!人類,哼!最虛偽的生物!」

  「你給我站住!」天恆對著豹人的背影喝道。那語氣裡所散發出來的無法忽視的力量,讓豹人停住了腳步。他轉身看著天恆,吃驚的發現這個小孩身上此時散發逼人的氣勢,讓人無法直視。此刻的天恆已不再是一名不經事的小鬼,在他那雙裡,此刻閃爍著的是超越了年齡的智慧。

  「你知道城裡堡裡有多少個士兵?多少個弓箭手?多少個魔法師?除了這些,還有多少你不知道的軍力讓塞維爾暗中隱藏著?不知底細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衝出去,誰也救不了,一刀全都砍了!」天恆兩眼閃著精光,看著豹人。

  「我、、、我管不了那麼多!」在那樣的眼光下,豹人不自覺的畏縮。

  「住嘴!救了你出來,可不是讓你去送死的。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去送死,我和扎克救你還有什麼意義?」天恆一手扶著額頭,在魔法學堂裡踱步,道:「別說話,讓我仔細的想一想。」

  這時,豹人被天恆的氣勢完全攝住,無法言語。而修達.梅只是看著天恆,讚許的微笑。

  來回的踱了幾遍,天恆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兩人,眼裡的精光四射,道:「豹人,弓箭手營在城堡的西南角上,平時沒有守衛。在那裡堆放著大量的弓和箭,這些東西全是易燃之物。我記得扎克說過豹人是不怕火的對吧?你去給這弓箭手營放上一把火,摧毀弓箭手的武器,並且牽住他們,如果被弓箭手圍著,我們插翅也難飛!鹿馬棚在山腳下的一凹處,點火以後再將這些鹿馬趕出來,以製造混亂,擾亂守衛們的陣腳,這樣我們才有逃走的機會。受傷之下,讓你這樣做可能不太容量,但我相信你辦得到的。現在你立即就去!」

  「我要去救、、、」

  「你全身是傷,戰力沒有恢復,能打倒幾個守衛?」

  豹人默然。

  「你放心,讓你做這些事,也是幫助救扎克的。事情完成以後,你上城牆,放倒那裡裡的守衛,準備大開城門,為我們逃生鋪好退路。這段時間,塞維爾正和裡特.費爾多的軍隊在遠方開戰,守衛應該不多。老頭子,你、、、」

  修達.梅笑道:「沒有問題,牽制住魔法師的事就交給我了。」

  衝著修達.梅感激的笑笑,天恆叫道:「好,出發!」調頭奔出魔法學堂,向著廣場的方向掠去。

  豹人遲疑了一下,也依言去了。

  修達.梅低下頭想了一會後,才往外奔去。奔到一半時,又折了回來,在地上畫了一個六角星芒陣。這項工作做完,修達.梅才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修達.梅離開魔法學堂的同時,地上的六角星芒陣也發動了。六個角上的奇怪文字亮了一亮,伴著構成六角星形的線條一塊閃爍,然後變淡,和構成圖案的線條一起全都消失不見了。

  城堡內,天恆在房頂上跳躍飛掠,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廣場。在他心中,恐懼在不住的翻騰,天恆一顆心因此狂跳不已。「挺住呀,扎克!挺住啊!一定要等到我來!」他在心中狂喊。

  廣場上,扎克雙手被反縛於背後,跪在地上。行刑手站在扎克身旁,手裡倒提著一把大劍,幽深的眼裡看不出一點情緒。廣場周圍是一圈守衛,再遠處還零星的有一些。觀看行刑人不少。這些人來的目的,與其說是觀刑,不如說是礙於塞維爾下的命令,不得不來。雖然連年的戰火,焚滅盡了人們的同情心,可是殺一個小孩還如此的大費周章,也確實叫人齒寒!

  扎克掙扎著,哭喊著尖叫:「城主,不要殺我啊!我害怕!不要殺我!」他望著遠處高台上的塞維爾,不住的求饒,孩童的聲音聽起來尖厲得叫人心酸。「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害怕!」他只是不停的說著這幾句。

  塞維爾坐在離扎克十幾米遠的高台上,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扎克。這一段距離就如同父子間心上的那一道溝一般,從來不曾消失過。他道:「我再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說!同謀者都還有誰?」

  扎克抬頭看著塞維爾,滿懷希望的想從塞維爾的眼裡找出一絲的父子之情。哪怕是一丁點也好呀。他知道自己犯了錯,不應該放走豹人。可是就不能看在父子的份上,饒過他的死罪?死,他很害怕呀!兩父子就這麼對視著。

  漸漸的,希望終於變成了失望。在那雙眼裡,扎克找不到一點的關懷和憐惜。除了嫌惡和欲將他除之而後快的意味,就再也找不到別的了。扎克蒼白著臉,支起身子,眼光定定的看著塞維爾,問道:「爸爸,、、、」塞維爾從來不允許扎克這麼叫他。這一聲爸爸,可能是扎克一生中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從媽媽生出我的那一天開始,你有沒有愛過我?」

  塞維爾也定定的看著扎克。眼裡的光有那麼一瞬間掠過一絲的暖意。可就只有那麼一瞬間,然後便是濃濃的殺意!放走一個不重要的豹人不是什麼大罪,但是,這卻給了他名正言順的除掉扎克的機會。他寧願沒有兒子,也不要一個有著骯髒血統的雜種!

  扎克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他頹廢的軟下身子,認命的閉上了眼,道:「反正都是要殺,我說了又有什麼用?」然後,就像蚌殼一樣的緊緊閉上了嘴。

  「不說是麼。好!殺!」塞維爾心裡升起了惱怒。這個下賤種就和他母親是一樣的臭脾氣!跟著他有什麼不好?以她一個影人,人類能看上她,已是她的福氣。到頭來卻去自尋短見,活活的丟他的臉!這個賤種也是一樣,敗盡了整個塞維爾家族的臉!

  扎克的身子一顫,睜開了眼,恐懼的看著那把逐漸舉高的劍。「誰來救我?我好害怕!」他在心中悲叫,口裡卻發不出半個的音,身體無法控制的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那柄大劍被舉了起來,劍尖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殺人的光!這一切,映在扎克絕望的瞳孔裡,顯得一切都慢了下來。在他眼裡,那把大劍越舉越高,在空中停得一停,便閃電般的劈了下來!

  「天哥!」扎克無法控制的尖聲嘶叫。想不到,在臨死的最後那一剎那,他想到的竟然是天恆。

  「來了!」

  竟然還有回應!?

  扎克無法置信的扭頭,眼裡看見的是這一生永遠也忘不了的情景:天恆帶著一臉驚、急、怒的表情從房頂上飛撲下來!他叫道:」撐住!我來了!誰也別想動你一根毫毛!」在那一剎那,扎克可以清楚的看見天恆眼角急出來的淚。這副畫面在以後的許多年裡,一直深刻在扎克的腦海裡,成為他心裡最深刻的記憶。

  「媽的!你敢殺他?」那劈下去的劍像是劈在天恆身上。一想到也許他會救不到扎克,心裡的恐慌讓他又驚又怒。

  天恆體內的內息已經運轉到了極致。他在一個守衛的頭上踩了一下,借力往刑場中心掠去,一揚手,將扣在手裡的十字鏢全力的射了出去。

  十字鏢射在大劍的劍刃上,發出「鐺」的一聲響,將大劍射歪在一邊,貼著扎克的肩膀劈落。

  「天哥!」扎克淚眼朦朧的看著天恆。夠了,這樣便就夠了,至少,在天恆的心裡,他還是有存在的價值的。就在這一刻,天恆成了扎克心中的唯一的親人。

  就在大劍劈落塵土時,天恆掠到了扎克的身邊,劈手奪過那把橫砍過來的大劍,抬腳將行刑手一腳踢飛出去,幾下削落扎克身上的束縛。

  「沒事麼?」天恆奪過那把威脅到扎克生命的大劍以後,才驚覺自己一手全是驚出來的冷汗。

  「還、、、好。」扎克努力的想站起來,但先前生死邊徘徊的驚恐心情,卻讓他全身乏力,一個跟頭就往前栽倒。

  「準備好逃!」天恆道。扭頭迎向衝過來的士兵,拿著大劍剌了過去。扎克定定神,就地開始快速的呤唱、結印,準備放出魔法幫助天恆。那一劍,不僅是劈斷了扎克對塞維爾的父子情,也一劍將扎克無形的劈大了好幾歲。生與死的考驗,使得扎克不得不成長;無耐的命運讓他小孩的心情成長到了少年的心態。

  他唱道:「永不停息的風的主宰風神尼古拉呀,請聹聽吾的心願,借吾那自由奔放的風之力吧。風之護盾!」呤唱結束後,天恆身上的衣角翻飛,身邊的氣流組成了一道守護氣盾。接著,扎克再次的呤唱,印由並指結變為彈指結,叫道:「風刃!」六道風刃破空向衝過來的士兵射去。

  天恆這一鬧場,整個場中一片嘩然。影人們大驚失色的往後退去。守衛們呆得一呆,才反應過來。在這塞維爾城堡裡劫法場,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塞維爾揚了揚眉,驚訝身為影人的扎克竟然可以施放中階的風之護盾。他再轉頭看向來人,發現前來劫法場的人竟是扎克的那個啞巴跟班!本以為他只是一個啞巴。但前些日子,監視扎克的影人來報,說是這人並不是啞巴,據他的觀察,可能只是一個流浪者而已,不會說這裡的話。現在他已向扎克學會了,兩人每天有說有笑的。當時,塞維爾聽了也不是很在意。兩個小鬼能搞出什麼名堂來?沒想到,這個小鬼膽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敢來劫法場!敢來拈虎鬚,我倒要看你是怎麼死的!塞維爾心道。

  不待塞維爾下令,又一波十來名守衛撲了上去。

  天恆拿著大劍迎向第一波衝過來的守衛。他知道決不能讓他們衝到扎克的身邊。扎克這樣的魔法師根本沒有什麼近防的能力。一但扎克被俘,他也就投鼠忌器了。心思一定,天恆攔在扎克身前,阻住士兵們通往扎克的路。他拿著手裡的大劍斜斜的往前挑出,剌到中途時劍身急顫將劍勢展開,劍光霍霍的將九名守衛全都籠罩在劍光下,不讓他們越過雷!半步。

  天恆手裡的這種大劍被稱作」落巖」,原本是矮人族專門為狂戰士所設計的專用武器。它是考慮到狂戰士力大、攻擊魯莽,其它的劍支到了他們手易折而為他們量身打造的。因此它長達一點三米、寬約在成人的四指寬、劍身背脊最厚處厚達兩個中指厚,用質沈堅硬的銀灰色沙晶灰鐵礦精煆而成,其重量重達三十九斤。

  因此這種大劍對於天恆來說,過於的沈重,使他揮舞起來,顯得十分的笨拙,有一種顧得東邊顧不了西邊的感覺。在硬架了砍過來的幾劍以後,劍身不住的顫動,幾乎拿捏不住的就脫手飛出。天恆大驚,沒想到,這個時空的人,臂力竟然這樣強!根本不能硬拚。

  不能拼便不拼。

  天恆當機立斷的棄劍,將手裡的劍照著一名守衛的頭擲過去。趁著守衛偏頭避劍時,一步搶上前去,雙指如!,插向守衛的眼。再趁守衛下意識的閉眼時,劈手將他手裡的鐵劍奪了過來,再挺劍疾剌,一劍剌穿了守衛的喉嚨。這一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看著守衛喉頭的鮮血標了出來,天恆強壓下心裡殺人後噁心的感覺,腳步一錯,避開斜削過來的一劍,回身朝著來人一個」大風車」重重的砍了過去。

  從未殺過人。但這時天恆殺起人來絕不會手軟。在暗月流非人的忍術鍛煉之後,天恆深刻的明白在眼前的這種情形下生存的道理:要麼殺人,要麼就被人殺!所以,天恆一出手便是辣手,如果能殺死敵人,就絕不能讓他活到下一劍遞到他面前的時候!

  砍過去的那一劍重重的砍在守衛的鎧甲上,守衛的身形只是滯了一滯,又毫髮無傷的撲了上來。天恆避無可避的又架了一劍。這一架,整個手臂讓震得一片酸麻,讓天恆叫苦不迭。再這麼硬幹下去,手臂都廢了,還怎麼打?想著間,聽得耳後風聲作響,隱隱有扎克的呼聲。天恆心中一動,快速的埋頭。耳邊「呼」的一聲,一枚風刃砍在那名守衛的臉上。守衛慘叫了一聲,臉上開了一朵血花,整張臉都裂開了,眼珠子蹦了出來,身子往後翻倒。

  天恆拔打著攻過來的劍,心裡暗暗叫苦。這些守衛們穿著鎧甲,就如同披著龜殼的龜一般,怎麼剌都沒有事。幾劍必殺劍砍過去,只聽見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敵人沒有事,反引得眼前劍光霍霍,險象環生。扎克也看出天恆的眼形不妙,手中一緊,十幾道風刃發了出去,解天恆的危。

  趁著這一波的風刃擋得一擋,天恆住後退了幾步,調整了步伐,再次的挺劍合身衝上。知道正面攻擊無效,手裡的劍一晃,天恆改變了打法。身法一變,身形立時迅捷如風,那一日教扎克的迅雷劍法在手裡展開,專門指著沒有護甲的臉部和關節處下手,照面便是一劍,而且絕不貪功,不管有功無功,紮著沒紮著,一沾即退,決不給敵人還手的機會。這一下,將守衛們剌了個手忙腳亂,轉眼間,又剌倒了六個,四人斃命,兩人躺在地上,摀住眼睛慘叫呼嚎,失去戰鬥能力。

  天恆在奔行間,忽覺得身子一輕,游動起來更加的如魚得水、圓轉如意。原來是扎克施展出了迅捷之風加護在他身上。在了輔助魔法加護在身,果然是戰力大增。

  見這情形,塞維爾皺了皺眉,卻自持身份沒有動手。但第三波的幾十名守衛又圍了上去。

  刺倒第一波的九名守衛後,天恆沒有停留的又迎上的第二波,一見面,剌倒兩個,剌傷三個,另一個讓天恆踢中陰部,正摀住下身哭嚎。天恆手起劍落,一劍削破了他的喉嚨。這樣往復幾劍來往以後,卻沒有避開劃向大腿的一劍。頓時,右大腿皮開肉綻,火辣辣的一陣劇痛。

  「要命!」天恆痛得直吸氣。一扭頭,正看見劃傷他的那名守衛咧著嘴狂笑,一邊往後飛疾走。天恆不由得心中怒火狂升,一彈身撲了上去,雙手掄劍,對著他的右肩鎧甲的連接處狠砍了下去。

  守衛長聲慘呼,一支手臂飛了起來,從肩頭噴出的血淋了天恆一臉。耳邊聽得扎克叫著小心,忙一閃身,這一輪的風刃射了過來,將砍向天恆的劍逼了回去。

  這兩相一拼接,雙方膠著在一起,第三波的守衛也堵了上來,其後還有守衛陸續的奔來,形勢是越來越不妙。

  「豹人,你在幹什麼?」天恆苦苦的支撐著就是為了等他的行動。

  疾揮著手裡的劍,天恆心裡越發的著急。一分神,前胸的衣襟又被長槍挑開,帶起一抹血珠。這才驚覺,圍上來的守衛的武器已換成了長槍為主了。這一下子更為的糟糕。少年人的手臂本就不如成年人的長,自己是手短劍短,敵人卻是手長槍長,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樣子打起來近不了身,很是吃虧。天恆心如電轉,打法再變。大喝了一聲,一招「繞樑三日」揮了出去。這一劍展開後,劍光在身邊環繞,一時將多如螞蟻一般的守衛全都趕開。天恆深呼出胸中的濁氣,左手抓住劍尖,用力一拗,將劍折為兩截,右手拿著斷劍,左手拿著劍尖,舞成兩團白光,矮身鑽進了槍網,採用了貼身的打法。

  一寸短卻是一寸險,一但攻進的長槍攻擊範圍的內圍,長槍長的優勢反成了它致命的弱點。於是,天恆這一鑽,進進出出的捅倒了七、八個。

  這時,天恆身邊的守衛越圍越多,所感覺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已經牽制不住這些守衛了。眼見得有些守衛繞過戰團,正往扎克那裡奔去。

  沒有了天恆,扎克就很好對付了,只要護住了頭臉等要害部位,那樣低等級的風刃打在披著鎧甲的身上根本不癢不痛,所以扎克的風刃只能稍微的阻一阻他們的腳步,發揮不了大的作用。此刻,扎克已顧不上天恆這邊,正發出了狂風術以求阻住衝過來的守衛。一見這情形,天恆又急又怒,大喝道:「秋風、秋月、賞秋菊!」

  這句話,天恆是用中國話喊的,守衛們正聽得一頭霧水,就又聽見一聲長嘯,猛然間,一朵耀眼的白菊在天恆手裡綻開!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8:19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十三章 脫逃(下)

    好燦爛的一朵白菊,那無比耀眼的白光,讓天和地都有失去了顏色!

  白菊在風中顫抖著,如詩一般的盛開。千支葉、千支花瓣、千般變化、千種殺機!

  這正是千葉千菊劍的必殺技:秋風、秋月、賞秋菊!森茫的劍氣在空中不斷的激射、橫行,佈滿了死亡的陷阱!一支支的劍芒,如同野獸的牙一般,擇人欲嚙。

  塞維爾猛的站了起來,失聲道:「劍氣!」無法置信的看著這個在亞里斯大陸難得一見的絕技竟在他的眼前展開。他看著場中盛開的白菊花,那千支花瓣,第一瓣都是必殺的一劍。劍尖上閃爍不定、伸縮不停的白芒,正是劍氣!凡是沾著花瓣的守衛,一律慘叫著,飛跌出去,口裡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淒豔的痕跡,跌在地上後,身子如爛泥一樣灘開,沒有了生息。塞維爾的瞳孔不住的收縮,這一劍,已讓他生起了對天恆的必殺之心。沒想到,這個他當作下人的小鬼的實力竟是不是普通的強。在這之前,這個少年所施展出來的劍法就包含著好幾種不同的劍技。這些劍技,每一種都是那麼的繁雜、深奧,每一招都能起到抗敵、撓敵、退敵、傷敵的作用。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劍法,本想捉住天恆以偷師,但這一劍所展現出來的威力卻觸動了塞維爾的殺機。

  施展出這一劍之後的天恆也是後繼無力,而且硬拚的結果是身上又多了兩道傷口。所幸周圍的敵人都給剌倒,後援沒有跟上,讓他有了個喘息的機會。扎克的風之護盾起了很大的作用,消去了一部分的物理傷害,不然,這幾下的受傷,天恆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站得住。

  「人類小鬼!」伴隨著叫聲,城牆上也是一聲慘叫,一個守衛開膛破肚的跌了下赤,帶得血雨紛飛,肝、腸、肚撒了一地。豹人的利爪已將他從咽喉到下身整個撕開。

  「豹人!」天恆心中狂喜。能看見人了,說明後方沒有了後顧之憂,逃生有望!

  天恆快速的查看四周的情況,知道是不能由城門出去的。城門不但緊閉著,而且一路上的守衛多如牛毛。想從那裡出去,無疑是找死!不過,天恆從最開始就沒有打算過從那裡出去。但是,原先的想法好像也行不通。扭頭看見城牆,天恆心裡升起一個很冒險的念頭。

  「扎克,邊打邊往城牆上退!豹人,肅清城牆上的守衛!」天恆大喊,伸手進懷裡一探,再拿出來時,一揚手間,八枚十字鏢激射了出去。跟上來的守衛忙不迭的磕飛這些殺人利器,卻有三名沒有閃開而讓射中的眼睛,痛得在地上翻滾。

  對人類,豹人本就痛恨,此刻正仗著天生的神力和敏捷,忍著全身的傷痛,一陣風的撲向城牆上的守衛,利牙和利爪毫不留情的攻了過去。對於人類,他覺得殺一個嫌少!這一路撲過去,只聽得慘叫聲一片,不住的有屍體從城頭跌落。

  天恆又是一揮手,幾枚十字鏢混著扎克的風刃發了出去。這一下,加上扎克的風刃,一共倒了十一名守衛。天恆暗暗後悔,早知道這樣好用,當初真應該多取一些帶著。再射了幾枚以後,探手伸進懷裡時,已經摸不到幾枚了。

  守衛們如同過江之鯽般的往前衝。倒了幾個,衝上來的卻更多。天恆舞著劍,將劍舞成一朵劍花,護住紮克往城牆上退,他已沒有足夠的內息再發一次「秋風、秋月、賞秋菊」。

  「殺!」塞維爾一揮手,叫道。揮手間,一名滿臉漆黑的守衛跑了過來,叫道:「塞維爾大人,弓箭手營失火!火正在往城裡漫延。」

  「什麼?!」塞維爾怒叫。他就覺得不對,動作敏捷的弓箭手隊那會這麼長時間了還不出現?而且,好像還見著一個法師或是術士,末非、、、、、、

  果然,又有一個士兵來報:「塞維爾大人,魔法師營被火焰圍住,裡面的人全被人施了不知道是什麼的術,一個個的全都動彈不得!被困住了!」

  「該死!」塞維爾咒道。這一連串的事情不會是巧合。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一連串深思熟慮的計劃好了的行動。他看著揚中揮著劍的少年,後者的臉上正浮現出瞭然於胸的微笑。塞維爾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這樣小的歲數就有如此縝密的行動,如此周詳的安排,如此冷靜的氣質,再加上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假以時日,這個少年必定是個勁敵。此時不除這少年,他日必成大災難。塞維爾叫道:「全力撲殺!一個不留!」

  這話一出,天恆等人身上的壓力徒增,劍、槍出擊得更為密集。扎克的臉色已讓魔力憋得發白,大叫了一聲,超越極限的一次發出了二十幾枚風刃。天恆咬著牙苦苦的支撐著。他在等,等著豹人帶來的另一個的奇跡。

  「那是什麼?」一名守衛大叫。

  只見廣場上塵土飛揚,有不知名的事物正在朝這裡前進。轟轟的聲音不住的傳來,大地的地皮一陣顫抖。

  「媽呀!是鹿馬!」

  天恆心又是一陣狂喜。果然成了。

  一時間,至少有一千匹鹿馬奔進了廣場。馬起蹄落,只聽得鹿馬在嘶叫,守衛們們也在慘嘶,塵土越揚越高,遮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見,場面亂作一團。

  鹿馬名字叫做鹿馬,但卻不是鹿和馬的混血種。它的一半血統是馬,另一半血統卻是亞里斯大陸的獨有的生物。這些鹿馬生得極為高大、強壯,四蹄巨大,這一衝進來,在場子裡衝過來跑過去,不知道又踩死了多少士兵,解了天恆的圍。戰團遠處的觀望人群也因閃避不及,而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趁著這個真空,天恆轉過身,將扎克挾在腋下,往城牆上掠去,去和豹人匯合。

  塞維爾大叫:「人住廣場的東部集合,讓鹿馬群通過。」可是,場面已經失控,人驚馬慌的都在忙著逃命。塞維爾的話發揮的作用並不明顯。轉頭間,塞維爾看見天恆攜著扎克正往城牆上逃竄。見狀,嘴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心中暗道:城外,城牆由牆頂到地面的落差足有五十多米,根本就不能下去,我看你往哪裡逃!但心中又掠過一絲不安。到底是哪裡不對?塞維爾仔細的盤算,總無法想出來哪裡不妥,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正在不斷的加大。

  通往城牆上的通路只有一道石製的樓梯。天恆快速的往上飛掠,身後的士兵在躲過了鹿馬的滅頂之災以後,又追了過來,在身後緊緊的跟著。天恆將扎克放了下來,道:「去豹人那裡,我跟著就來。」

  看著扎克跑了上去,天恆轉過身來,仗劍守住樓梯,不讓一個守衛通過。他很明白,如果不截斷追兵,一切都是徒勞,三個人一個也走不了。天恆在心中快速的判斷:忍術,這時候沒有用,它不適合這種場合。劍技,他又沒有了足夠的內息可能再發出一次「秋風、秋月、賞秋菊」。那麼,剩下來唯一可以用的便是那極不聽使喚的魔法了!賭一賭吧!

  天恆心思一定,定住身形,一手揮著劍,另一手將劍尖擲了出去,開始快速的凝集火元素。

  「他是魔劍士?」守衛驚叫。在看過那一朵盛開的白菊以後,守衛們一點也不懷疑天恆施展出來的魔法的威力。如果他們知道天恆只是個半調子的魔法師,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全力進攻!不要讓他施展魔法!」一個隊長模樣的守衛高叫著,領頭攻了過來。

  「浮雲!」天恆的身體浮了起來,已施出了暗月流的忍術「浮雲」,身體詭異的浮在空中,剌過來的劍紛紛落空。深吸了一口氣,天恆唱道:「披著火焰的戰甲的火神馬爾斯呀,請聹聽吾的心願,賜於吾那焚滅一切的火焰之力吧。火球術!」

  天恆在賭。賭這一次施放魔法一次成功。如果不然,那麼衝上來的守衛將會把已經力竭的他撕成碎片。

  守衛們抬著頭,只見天恆手裡的紅光大熾,無數的火球尖嘯著射過來。

  是不是人們在面臨死亡時都只有一個表情?看著挾著死亡迎面而來的火球,所有的守衛全都呆了!「天神保佑!」守衛隊長喃喃的說了一句,便被數枚火球擊中,身體掐紮著,化作一團火焰!

  遠遠的塞維爾也看見了。城牆的樓梯通道處,紅光閃耀,火球紛飛。這哪裡是初階的火球術?直徑七十厘米的火球,毫無章法的亂打。其超大威力直追高階的火系魔法流星火雨!這個火球術發出來後,不知道有多少個守衛被火球打中,化作焦碳。紛飛的火球也轟斷了樓梯,堵住了追擊的通路。他太低估天恆了,在看見那樣的劍技之

  後,本以為天恆只一個純粹的劍士,沒想到他竟擁有超過大魔導師一級的魔法師的魔力水平。塞維爾的心中寒意不住的往外滲,這更堅定他必殺的決心。「去拿我的弓來!」他自持身份,已經錯失不少的良機,這次,他將親自出手擊殺這三人!

  天恆跌落地面,狼狽的閃躲著射向自己的火球。果然還是不聽使喚啊!出手時,他便想好閃躲的路線,不然的話,此刻說不定也化作焦碳一小堆了。天恆一邊閃躲著,一邊向著扎克和豹人的方向跑去。

  「我們該往哪裡逃?」見著天恆身影出現在眼,豹人問道。他已在城牆上查看過了,如果從這城牆上躍下,肯定是必死無疑。

  天恆沒有答話,奔過去「唰唰」幾劍將牆頭迎風招展的塞維爾的大旗削了下來,叫道:「你們倆人抱住我!」

  不知道天恆想幹什麼,所以豹人還在遲疑。扎克已奔了過來,抱住了天恆的脖子。他對天恆是無比的信任,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看豹人還在發楞,天恆急叫道:「快呀!抱住我!你如果不想死在這裡的話就快點抱住我!」

  豹人終於奔過來,抱住天恆的胸。除了信任天恆以外,他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實際上,打一開始,天恆便是這一切行動的總指揮。豹人也是在依著天恆的計謀行事。

  天恆扔掉劍,雙手捉住大旗的四個角,叫道:「扎克,對著大旗施展狂風術!」

  不用考慮,扎克立即施展出狂風術。吟唱一停,四周的氣流旋動,狂風刮了起來,讓面積足有十個平方米那麼大的大旗鼓了起來,再帶著天恆三人,像掛著一串葡萄一樣的往上升。

  「好小鬼!」塞維爾總於明白心裡的不安是為什麼了。他心中的城牆這條死路,卻變成讓這三人逃生的生路。生死由心,只是一念之間!這個小鬼根本就沒有想到要下,從頭開始他想到的便是上!而且,攻擊法術狂風術竟讓他用來逃生,真是妙法!他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這叫塞維爾佩服之餘更加的心驚!這個少年太厲害了,今日一定要將他擊殺在這裡!這片大陸的霸主已經太多,絕不能再多一個人來和他分粥喝,絕不能放走他!要想讓樹苗不長成參天的大樹,最好的辦法便是將它扼殺在搖籃中。塞維爾心思疾轉,口中喝道:「我的弓呢?」

  「這裡,大人!」

  塞維爾劈手奪過弓,張弓,搭上三支箭,將體內的力量凝在箭上,氣息鎖定住三人。

  這時,大旗在扎克的全力施展的狂風術的吹動之下,已帶著三人冉冉的升起,向著沱沱達爾平原的方向飄去。豹人看著天恆的側臉,心中大為佩服。人類的智慧,果然很驚人。這樣的怪招,換作是他,只怕一輩子也想不出來。

  天恆手裡抓緊大旗的角,心中焦急的祀禱:「快呀!快呀!快飛吧!」

  突然間,天恆察覺到了危機。他一抬眼,目光和塞維爾的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爆出激烈的火花。感覺到了那股不同於一般的殺機,天恆的心在往下沈!這股子殺意籠罩在頭上,就如同死亡的陰影一般,叫人透不過氣來。

  「死!」塞維爾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五指鬆開,一弓三箭,快如流星,向著天恆三人射去!疾箭破空,挾著萬均之勢射了過來。天恆、豹人、扎克眼睜睜的看著三支箭朝著自己射來卻避無可避。人在空中,身不由已,往哪裡逃? 豹人閉上了眼,靜靜的等著勁箭穿胸而過。扎克卻全力的發出了風刃,擊向射向天恆的那一箭。只求打歪

  它,救得天恆,自己死不死也無所謂了。

  在生死存亡的那一瞬間,天恆求生的本能升到了極致。體內的遺人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疾轉著。他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如果這時扔下扎克和豹人,那麼,狂風術會因為少了重量而帶著他向上疾升,躲過射向他的那一箭。而且,沒有了這兩個累贅,他可以扭動身體,忍術裡多的是逃命的法門。可是他卻做不到。天恆的身體誠實的做出了反應。他盡力抬高沒有受傷的左腿,擋在豹人的胸前。另一邊,用手肘拔開了扎克,將自己的手臂無可避免暴露在箭下。

  三支勁箭眨眼便到。在同一時間,一支射穿天恆的左腿,一支射穿天恆手臂,另一支儘管被扎克的風刃打偏了些許,但還是射中了天恆的右胸。

  利箭入肉,天恆痛得全身抽搐。他緊緊的抓住大旗,疼痛讓他的意識一陣模糊,他怕自己一痛之下,放開了這面逃生的大旗。

  「天哥!」扎克尖叫。

  「小鬼!」豹人也叫。為什麼要救他?人類不是把亞人族當作垃圾麼?為什麼要救他這個非我族群?為什麼?為什麼?豹人心裡有著大多的不明白。他只清楚的看見那支本該是插在他的胸口的利箭如今卻射進了天恆的大腿。這一箭射進了天恆的體內,也射疼了他的心。鮮紅的溫熱的血流到了豹人身上,像火焰一樣燒痛了他。另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卻從豹人的眼睛裡流淌了出來,流過了他的臉,湧進他心。「不要死呀,小鬼!」他什麼也幫不上,只能無助的喊。

  感覺到自己的力氣伴著血液一塊在流失,傷口反而顯得不是那麼痛了。天恆知道這是昏迷的先兆。他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對扎克虛弱的道:「加緊,扎克。我們能不能活著逃出這裡,全看你的了。趁我還能抓得住,加緊,把我們吹往安全的地方。」

  扎克含著淚,拚命的點頭,鼓動所剩不多的魔力盡力施展狂風術。這片大旗載著三人飄飄悠悠的向著沱沱達爾平原的深處飄進。

  塞維爾城堡內,塞維爾見目標已飄出了射程,便放下弓,淡然道:「去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9:01
第十四章         螫伏

    大旗帶著天恆、豹人、扎克不住的往沱沱達爾的深處飄進。豹人本想將大旗從天恆手裡接過來,但卻不行。他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將大旗從天恆的緊撥握的手裡拿過來。這時的天恆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殘存的意識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抓緊了大旗,絕不能鬆手!

  扎克拚命的施展著狂風術。這種中階的風系魔法對於影人扎克來說,施行起來極為吃力。但對天恆的擔心和求生的本能,激發著扎克的潛力,使他超水平的發揮著,還能支持。

  剛出城堡時,飄行的方向逆風,使得扎克很費力,速度也快不起來。飄出去頂多不到五里,就眼見得塞維爾城堡的城門開了,一群士兵騎著已整頓好的鹿馬追了出來。

  一見著情形,扎克大為著急。讓這幫陰魂不散的守衛們這樣追著,那裡有降落的地方?魔力早晚都會有用光的時候,那時便死定了。這會兒,又不能轉向,順風方向的那座山,山腳下便是塞維爾城堡。能在那裡降落麼?回頭路是不可能走了,所以扎克只能死撐,心中默默的祈禱:」天神保佑!」

  鹿馬奔跑的速度很快,一會的工夫,這一群士兵已來到了三人的腳下,緊追不捨。追得一會,領頭的守衛忽然大叫道:「不好!轉風向了!」

  扎克只覺得大旗顫了幾顫,飄行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狂風術施展起來起來也省力得多。扎克大喜,這樣他只用施展魔法讓大旗浮在空中便行,就能支撐久一點了。

  大旗順風而行,很快的,疾飛的大旗就帶著三人,將一干守衛丟下,迅速飛去。轉眼間,守衛們的隊伍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很快就見不著了。

  在將追兵甩掉以後,扎克的魔力也告竭,大旗帶著三人降落地面。這時的天恆已昏迷過去,沒了知覺,只是手仍緊緊的拽著大旗,豹人試了幾次才將大旗從天恆手割落。「天哥!醒醒呀!」扎克推著天恆,著急的叫。臉色蒼白的天恆看上去就和死了一樣,讓扎克害怕。

  豹人將天恆平放在地上,抓出懷裡的傷藥,草草的敷上一些,防止傷口擴大和流血過多。在這樣的眼形下,沒有辦法拔箭,也沒有辦法好好的處理傷口。看著那深埋在肉裡的箭,和衣服上滲開的血跡,豹人暗暗的擔心不已。

  這麼一動,豹人自己身上的傷口也疼得厲害。忍住痛,豹人對扎克道:「身後有追兵,咱們不能停,還得繼續往前走,去和我的族人匯合,這樣才有臧身的地方。」這一場戰鬥下來,豹人身上的新舊傷口也裂開不少,正滲出血來。豹人將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以免血液滴落地面。守衛們中不泛追蹤的行家,可不能給他們留下追蹤的線索。扎克也抓住時間,進入冥思狀態,以求快速回復魔力。以後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做好準備是必要的。幾經生死,扎克也學會依照眼前的形勢思考,比起別的孩童,他成熟了很多。

  歇了約麼半個鐘頭,這期間,扎克的魔力已回復至能施展初階的迅捷之風了。豹人將天恆背了起來,道:「快走!」

  扎克點點頭,將回復的那一點魔力全都化作迅捷之風,加護在三人身上,繼續向沱沱達爾平原深處行進。

  沱沱達爾平原是個遼闊的草原。地勢十分的平坦,沒有深山密林一類的良好的藏身之所。這給隱蔽身形帶來了因難。好在在這片平原上,除了別的草本植物以處,還廣泛的長著一種叫做搖頭草的另一種草本植物,才好了一點。這種植物叫做草,卻一人多高,頂上有一個像是毛毛球一樣的東西,不住的隨風搖動,其下的草梗大而粗壯,葉子繁茂,所以還算是起了保護作用,這樣三人才不至於暴露在光天化日這下。

  深夜時分,豹人才領著扎克停了下來。扎克一停下,便倒在地上喘氣。這一路疾行,就算是憑著迅捷之風,途中有好幾次,扎克也撐不過來,全靠豹人提攜著奔行。這樣跑過來,種族間的差異就極為明顯的體現了出來。就算是身受那麼重的傷,豹人也要比扎克強上太多。扎克卻不知道,十幾年的流亡生涯,早讓豹人練出比一般豹人更強大的體能和生命力。

  月光下,豹人發出一連串長長短短的只有豹人才能發出的嘯聲。嘯聲過後,地上的草皮有一塊開始移動,過了一會,竟然顯出一個洞口來。幾個豹人從洞裡竄了出來,奔至豹人面前,狂喜的擁住了他,興奮得歡呼道:「撒哈爾大哥!你還活著?!太好了!我們都以為你活不了了。這以後誰來帶領我樣?幸好你回來了。太好了!」

  看著族人,撒哈爾的眼光也變得溫暖起來,道:「全靠這個人類救了我。」他指指背上的天恆。

  幾個豹人不信的道:「人類會救你?不太可能!」

  「事實就是。」豹人撒哈爾道。「先進洞再說,我們身後還有塞維爾的追兵。」說罷,背著天恆,領頭奔進洞裡。扎克連忙跟著過去。幾個豹人跟在後面,進洞後,再將草皮蓋上。在裡面這麼一合,從外面看來,草和草密密想連,就如同天然生成的一般,卻料不到在這下面卻別有洞天。

  這個洞裡,洞中有洞,洞洞相連,竟然不小。撒哈爾奔至屬於自己的那一洞,將天恆放了下來。這時的天恆因為失血過多,嘴唇上已顯出蒼白的顏色。豹人一驚,才發覺自己只注意到掩蓋自己的血跡,卻沒有想到天恆的。他忙叫道:「鐵生、縝佚,你倆去抹掉我們回來時路上的血跡。」

  鐵生和縝佚兩名豹人應了一聲,上前來嗅了嗅天恆血的氣的味道,順著氣息出去了。撒哈爾這才回過神來,準備給天恆拔箭。

  這三支箭,一對穿過手臂,另外兩支深埋在肉裡。一看這眼形,豹人不禁開始猶豫。這一拔,鮮血肯定會大量的噴湧,自己又沒有止血草一類的止血傷藥。雖說有「百轉千回香」這種因為添加了世界樹之葉粉末的上好傷藥,但是它卻因此而是粉末狀的。這血一衝就全都流失了,根本起不到一點的作用。這樣子,根本沒有辦法拔箭。拔箭以後,流血也流死了。可是讓箭在肉裡不拔,肯定也是死路一條。撒哈爾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躊躇著,怎麼也拿不定主意。

  「快拔箭哪!」扎克倒沒有想到那麼多,只是在一旁催,他怕天恆就這樣死了。

  經扎克一催,撒哈爾定下了心。掰斷射穿手臂的那支箭的箭頭,雙手分別握住一支箭,對扎克道:「你抓住那一支,我數一、二、三,一塊拔!」

  扎克上前來,雙手抓住箭桿。

  「一、二、三,拔!」兩人同時發力,將箭拔了出來。

  箭一離體,鮮血頓時從傷口往外標射!天恆痛得醒了過來,不住的呻吟。扎克見傷口的鮮血如噴泉一樣的往外噴湧,嚇得慌了,忙伸手去堵那傷口,但卻那裡堵得住?鮮血不斷的從指縫中流出來,扎克嚇得直哭。

  「藥、、、止血藥、、、我懷裡。」天恆微弱的聲音道。

  「什麼?」撒哈爾將耳朵貼在天恆的嘴邊。

  「藥、、、懷裡、、、紅色的、、、小瓶、、、對著傷口、、、噴。」天恆道。

  撒哈爾手忙腳亂的撕開了天恆的衣服。裡面的兜裡有許多撒哈爾沒有見過的奇怪的東西。這一撕,叮叮鐺鐺的全都掉了出來。這一堆東西裡,很醒目的有兩個中指長短,比姆指略粗的紅色鐵瓶,上面印著撒哈爾看不懂的文字。

  「是不是這個?」將它舉到天恆的眼前,問道。

  天恆堅難的道:「噴。」

  噴?怎麼噴?撒哈爾慌張的擺弄著手裡的小瓶。這東西沒個口,沒個蓋,連哪頭是頭哪頭是尾都不知道,要怎麼噴?

  「黃的那頭、、、對著、、、傷口、、、按。」天恆終於又暈了過去。

  「喂,喂!我不會用呀!」撒哈爾著急的叫。這種怪東西從未見過,怎麼用?

  「叫你按,你就按哪!」扎克著急的亂叫一氣。

  撒哈爾將黃色的塑料噴頭對準了傷口,一按 ,「嗤」的一聲,有一股水霧噴了出來,卻因噴口歪了,噴向了一邊。撒哈爾忙將它拿到眼細看,才發現有一個小孔,水霧就是從那噴出來的。隨即將小孔對準傷口,用力一按,這一次,藥劑準確的噴在了傷口上。

  箭傷的創口深,面積卻不大。這藥劑一落在傷口上,遇血便凝,在傷口上快速的凝成了一層透明的薄膜,封住了傷口,止住了血。撒哈爾見狀,連忙對著其它的傷口,依法施為。這才全都止住了血。

  這藥是中國一家軍事藥品廠出產的罐裝噴劑,有快速止血、潔淨傷口和防止傷口發炎的功效。它本是用於運動員、探險者、以及在危險的環境作業的施工人員等用來應急處理傷口的藥品。天恆的父母見天恆在體技訓練時老是受傷,才托人買了來給天恆用,沒想到陰錯陽差,在這裡卻救了天恆一命。要不然撒哈爾和扎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恆血流盡了而亡。

  見止住血,撒哈爾才在傷口上再敷上「百結千回香」,然後包紮。這些做完了以後,撒哈爾仔細的察看天恆的傷勢。看見天恆儘管因流血過多而昏迷著,臉色蒼白,但呼吸卻有力而平穩。而且,好像還有一股很古怪的力量在保護著他。(他並不知道這是遺人之力。)看樣子,雖然傷勢沈重,但這些傷還要不了天恆的命。這才定下心來,對不安的扎克道:「他沒有事。他的生命也很強,死不了的。」

  這話沒有錯,經過暗月流的忍術訓練的忍者,全是九命怪貓,尤其是個中翹楚的季天恆。只要止住了血,天恆也就保住了命。更何況還有「百結千回香」這等好藥和那謎一樣的遺人之力護著。這時的天恆,雖然傷重,但卻沒有了生命危險。其實,天恆沒有給塞維爾當場射死,全靠扎克之前的風之護盾和情急之下全力發出來的那枚風刃。這兩樣,一個減少了物理傷害,一個打偏了準頭。不然這一箭會準確的穿胸而過,讓天恆斃命當場,不會只是射傷肺葉那麼簡單的事了。

  聽得撒哈爾這樣說,扎克才半信半疑的看著天恆,止住了哭。

  知道天恆無礙,撒哈爾緊繃的精神鬆懈下來。這一鬆懈下來,才覺得一身的傷口全都在痛,血已滲了出來,浸透了包紮的布條。連忙撕開它,拿著那紅罐往上噴。用了幾次以後,也熟練了,藥劑準確的噴在傷口上。這玩意兒還真的管用。一沾血,立即止血,而且疼痛也大為減輕,從傷口傳來一陣陣清涼的感覺,比起之前的銳痛,的確是好受多了。撒哈爾拿著手裡的藥瓶,舉到眼前細看,不禁大為驚奇它的功能。這樣的好東西季天恆是從那裡找到的?從認識他為止,季天恆這個小鬼,總讓人驚奇。比如說手裡的這個藥瓶,在亞里斯大陸四處奔走這麼多年,好像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這東西形狀這樣怪,黃色的那一部分,他連材質都看不出來。而且做工這樣精緻,幾乎看不出加工的痕跡,這樣的手藝,只怕天生巧手的矮人族也做不出來。而且藥是怎麼放進去的?又為什麼能噴得出來?豹人不明白。回頭看著天恆,撒哈爾開始猜測天恆的來歷。盜墓者?魔法商人?還是落難的貴族?但是,他怎也想不到天恆竟是來自於和這個時空平行的另一個時空。

  扎克趴在天恆身上,關切的看著天恆的臉。看著天恆臉上的神情漸漸的變得平靜,不再那麼痛苦後,一顆心才真正的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天恆,這個他唯一的親人,可不能有半點的差錯。如果天恆就這麼死了、、、扎克不敢想像。

  這一天下來,疲勞早已超過了一名十二歲孩童的極限。看著,看著,扎克竟然睡著了。

  處理完自己的傷口,撒哈爾再次的過來察看天恆的傷勢,見後者正沈沈的睡著,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什麼危險的情況,也倚在牆角,沈沈睡去。

  回來覆命的鐵生和縝佚兩人一見這情形,也悄悄的出去了。洞裡只餘下一片沈穩的鼻息。

  十幾天以後,塞維爾城堡內。

  」還沒有找到?!」塞維爾怒道:」你們都是吃什麼長大的?一群飯桶!」

  回到大廳正中自己的坐位,塞維爾問道:」裡特.費爾多那邊怎樣?」

  」報告大人。戰事膠著,裡特.費爾多那邊的魔法炮很強大,我們的士兵傷亡不少,不敢冒然進攻,兩軍正對持著。不過,裡特.費爾多已派出使者送出自己的妹妹以求和。」軍事大臣道。

  」妹妹?長什麼樣?」

  」報告大人。馨.費爾多是難得一見的佳人。」

  」哦,是麼?」塞維爾嘴邊浮上一抹血腥的笑容,道:」女的留下,使者全都全殺了!」

  軍事大臣大驚失色的道:」殺使者?不能呀!大人!」

  」殺!」塞維爾道:」圍住他們。裡特.費爾多挺不了多久的!」

  歇了一歇,塞維爾的思緒再次的轉到天恆身上。這個小鬼一定要找到。真奇怪,沱沱達爾平原並沒有良好的藏身之所,他能藏在哪裡?以前的豹人也是這樣,幾次派部隊出去剿滅這幫害蟲都是無功而回。能藏在哪裡?塞維爾想著各種可能。

  」約多。」

  」在。大人。」

  」放火燒光沱沱達爾平原!」

  」大人!不、、、」看到塞維爾陰沈的臉,剩下的話全嚥了回去。

  」把他們給我燒出來!」頓了一頓,道:」在各個城裡發出對他們的魔法通緝令。去找見過他們的人出來!」

  」是。大人!」

  一群人向塞維爾施禮以後,都匆忙而出,沒人願意多看那張沒有感情的臉,也不願意去琢磨他那變幻不定的心思。

  地洞裡,天恆就要醒過來了。

第十五章         豹人,还有豹人的悲哀

     天恆一共昏迷了十一天。其間偶而的睜開過眼,朦朧的看見豹人和扎克關切的臉,便就又沈入黑暗。這段時間,由於不住的生死線上掙扎,體內的遺人之力和內息在求生意識的激發下,又精進了一層,緩慢的和」百轉千回香」一起,修復著天恆的傷口,到了第十一天時,天恆才真正的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地洞,土色的四壁,呈一個半球形,壁上滿是交叉相錯的爪痕,整個地洞像是用爪子掏出來的。這裡面沒有別的光源,唯一的光源是幾個魔法光球,正散發著濛濛的藍光,一看便知道是扎克的水藍之光。經過這一戰後,扎克的魔法水平提高不少,能發出不止一個的水藍之光,而且每一個水藍之光都比以前的更大更亮。

  天恆微微的轉頭,尋找扎克和豹人。這個輕微的動作扯得傷口一陣痛,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趴在床邊的扎克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就醒了過來,驚喜的看著天恆,嚷道:」天哥,你醒了!你已睡了十一天了,嚇壞我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呢。呸,呸,呸,我在胡說什麼?童言無忌,大風吹去!醒過來就好,就好!」扎克興奮得有點語無倫次了。

  」嗯。」天恆道微笑。剛從死亡線上一回來就聽到扎克的聲音,真是無比的溫暖。伸手想去撫扎克的頭,無奈全身傷痛,力不從心。不過,好像能動彈,還不是很糟。

  聽得聲音,撒哈爾奔了進來,喜道:」你醒了。」

  」我們逃出了來了沒?」天恆問道。

  」我們逃出塞維爾城堡了。現在正和我的族人們在一起,藏在沱沱達爾平原底下的一個地洞裡。」撒哈爾道。」不過,我們不算真的逃出來。這些天,塞維爾的士兵一直在沱沱達爾平原展開全面的搜索,每天在我們的頭頂來來去去,全力的尋找我們。他為什麼要那麼大費周章的全力除掉我們?以前就算是他知道我們藏在沱沱達爾平原裡,也沒有這樣大規模的來找人。」

  」我也不知道。」天恆苦笑,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展現出來的實力,引起了塞維爾的殺機。

  」現在覺得麼樣?」撒哈爾問。

  」還可以吧,只是全身痛得要命!塞維爾這個王八蛋,改天找著了機會一定得狠狠的整整他我才甘心!」天恆道。終天攢足了力氣,摸摸扎克的頭。這個小家夥現在成了孤身一人,讓天恆很心疼。

  」這個地洞是怎麼來的?安不安全?」天恆問道。

  」這個地洞是我和我的族人一起挖出來的。到了這沱沱達而平原以後,知道這是塞維爾的領地,我帶著族人正想繼續進行,不料卻讓塞維爾部隊給發現了。不得已,我們只在這裡挖了個洞,躲了起來。目前應該是很安全吧。要不是我出洞尋找食物,也不會被人抓住。」

  天恆道:」是麼?」隱隱的有一種感覺,覺得在這裡呆著並不安全。

  撒哈爾道:」吃點東西吧。」回頭向向外洞嘯了一聲。

  一名豹人端著一盤食物走了進來。他一進洞,洞裡就漫出一股很奇怪的氣氛。天恆覺得洞裡的另外三人的眼光落在那盤食物上時,都露出很奇怪的神色。撒哈爾和另一名豹人的神色即悲憤又無耐,隱隱的透著一股傷心。而扎克不僅傷心,還有內疚和不忍心。

  天恆問道:」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

  天恆拿起盤裡的食物咬了一口。這是一種燉得很爛的肉類食物。沒有任何的調料,吃起來味道有點怪怪的,帶著肉類那種原始的腥味。天恆嚼了幾下,嚥了下去。他也知道,這種非常時期容不得他挑。

  」是什麼肉,味道怪怪的?」天恆邊吃邊問。洞裡的氣氛過於的沈重,讓他總想說點什麼,打破這種氛圍。

  撒哈爾和另一名豹人都別過了臉去,沒有回答。扎克卻低聲道:」豹人肉!」

  」什麼豹人肉?」天恆無意識的問,已將盤裡的食物吞掉了一小半。

  」豹人的肉!撒哈爾族人的肉!」扎克尖叫。

  」什麼?!」天恆失聲道,只覺得胃裡不住的翻湧,剛吃下去的東西就要全吐了出來。上帝呀!饒恕他吧!他竟吃著撒哈爾人族人的身體!豹人的肉呀!他甚至還和他們中的一員說過話!這種感覺和吃人一般無二!

  」別吐!」撒哈爾撲上來,摀住天恆的嘴,道:」嚥下去!你需要食物來養傷。吞掉它,別讓我的族人死得不值!」

  」你、、、你、、、你竟讓我吃你族人的肉?!你、、、還有沒有人性!」天恆又驚又怒,掙扎著,想要將盤子推開。

  撒哈爾攔住天恆,不敢看那盤子,兩眼通紅,盛滿了傷心。他悲傷的喊:」你以為我想麼?我的族人,我的兄弟呀!塞維爾的部隊這些天一直在我們的頭搜索,我們沒有辦法去尋找食物。若不是他,我們誰也活不了!」

  扎克已哭了出來,抹著淚,低聲道:」他小名叫小石頭,四天前還陪著我在這裡守著你。」

  天恆張大嘴,無聲。四天前他還陪著自己?如今卻已化作了盤中的食物?!

  」哪能吃自己的同類?!四天前他竟然還在這裡陪著我。老天,我現在卻在吃著他的肉!你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吃人的魔王!」天恆捶著地上的泥土,怒吼。

  撒哈爾悲哀的道:」我有什麼辦法?這就是豹人族的命運和我們這一族群逃亡九年的生存法則:犧牲弱小的,保住強大的,讓種族生存下去!」

  」胡說!胡說!荒唐!這種事是人幹的麼?」天恆叫道。

  」那你告訴我更好的辦法!」撒哈爾也大喊。」我吃著小石頭的肉,就像吞著千把刀。這種事,我也不想讓它發生。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難道還有別的辦法?你有傷;我們要生存。所以小石頭選擇了犧性自己!」

  兩人對喊著,目光拼接著。終於,天恆垂下頭,不語的看著盤中的食物。

  雙手捧著盤子,天恆的手不住的顫抖,盤裡的食物,如今看來,竟是如此的讓人傷心。吃撒哈爾族人的肉,這叫他情以何堪?

  看著天恆的默然,撒哈爾也冷靜下來,緩緩的道:」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我們豹人一生出來就開始逃;一落地,就背負上逃亡的命運。我們曾也是那麼驕傲的種族啊!現在,在人們眼裡,我們就如同畜生一樣,想殺便殺,想宰便宰。人類貴族們甚至把獵殺我們當作一種遊戲!每年竟要舉行什麼捕獵大會。比誰殺得多,比誰殺得好!然後把我們的皮掛在牆上,鋪在地上,以示榮耀。我們惹誰了?我們這一族不該出現麼?還是因為神一時的失誤,才有了我們這種不如人類完美的殘次品?」

  天恆別過頭,不忍再聽。的確,人類就有這樣的劣根性。在他成長的那個時空,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科學這樣的發達,文明這樣的昌盛,不也有著種族岐視著麼?黑人和白人之間,不同種膚色的種族的人之間,不也在進行著無休無止的戰爭?

  唉,人哪!

  」除成年豹以完全可以變形成人類的模樣混入人群中以外,未成年豹以下年齡的豹人因為不具有人類的形態,在人類居住的地方根本無法生存。真可笑!我們比人類身體強壯得太多了,卻永遠也鬥不過他們。人類的頭腦太好用了,有著使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詭計。兩相一接觸,我們豹人除了望風而逃以外,別無他法。」

  」由於大部隊行動太可惹眼,會招來殺身之禍,我們便化整為零,分散逃亡。你知道麼,我們這一豹人分支出發時,未成年豹、幼豹和甘願留下來照顧小豹人的女性豹人一共有一百六十四名。現在呢?只有四十三名了!女性豹人全都犧性了,她們要麼為了保護豹群而戰亡,要麼就化作撫養孩子長大的食物。我的媽媽、、、便是這樣。」

  天恆看著撒哈爾。後者正雙手緊握,利爪剌進掌心仍不自覺。天恆只覺得心中痛如刀割。雖然看不到母親,可是他知道母親在另一個時空活活好好的。和撒哈爾相比,他是那麼的幸福!可撒哈爾呢?天恆想安慰他,卻全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此時此景,天恆完全找不到說話的立場。

  」有九年了。我帶著族人躲躲藏藏,四處流浪,只求找一個安身之所。這處要求很過分麼?可無論我們走到哪裡,總被人們追逐,趕殺!我們只能躲躲藏藏的前行。經常的,我們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也找不到食物,這時候,唯一的辦法,便是犧性弱小的豹人,不再拖累整個族群,化作食物,讓更強壯的族人得以生存,將種族的命脈沿繼下去。捨身救族人是我們在絕境生存的唯一的生存法則!」

  天恆默然的聽著,縱然知道這不合情理,甚至是殘忍,但是除了這樣,還有別的什麼辦法?

  」所以請你一定要吃下他。」撒哈爾急切的道:」你和那些人類不同。你沒有對我們的鄙視之心。你把我當成朋友,救我出旱牢,替我擋箭,救我一命,也救了我的族人。你是我們豹人永遠的朋友!現在,你在傷在身,需要能量,需要食物來養傷。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吃完他,讓小石頭犧性得有價值!小石頭的心,你明白麼?」

  天恆呆看著盤裡的肉,沈默不語。

  撒哈爾看著天恆,半晌後傷心的道:」你也認為我們豹人的肉髒麼?還是覺得我們分食同類,豬狗不如?」

  」不,不是那樣的!」天恆顫抖,抓起小石頭的肉塞進口中,不敢嚼,和著眼淚和苦澀的心,努力的往下嚥。吃朋友的肉啊!這叫人如何自處,情以何堪?

  看著天恆艱難的吃著,撒哈爾低聲道:」我們豹人相信:吃了族人的肉,他們的靈魂和精神會永遠和我們相伴,不棄不離!」

  天恆一震,開始大口的吞食。片該之後,將盤裡的肉吃了個乾淨。天恆垂頭看著眼前的空盤,一顆眼淚掉進盤裡。

  」小石頭的靈魂和精神永遠與我同在!」天恆如同發誓般的低聲道。扎克抬起頭來,道:」我也是。小石頭也和我在一起!」

  撒哈爾和旁邊的豹人聞言,陡地抬起頭來。撒哈爾雙眼通紅,卻大聲笑道:」好!好一個與我同在!季天恆,我以這一族族長的身份向你發誓:你是我們永遠的朋友!以後無論什麼事,只要一句話,無論生死,在所不辭!」

  一旁的豹人走過來,拿過天恆手裡的盤子,對天恆點點頭,道:」天恆,好朋友!」

  小石頭啊!下意識的,天恆想奪過他手裡的盤子。最終,還是縮回了手,雙手緊握成拳,低聲道:」嗯。朋友!」

  朋友?這個朋友兩字,讓天恆覺得受之有愧。

  在地洞裡又呆了幾天,這期間,食物奇缺。小豹人又想犧性自己,換得族人的沿繼。但卻讓天恆和扎克極力的制止了,才保住了一名叫做牙兒的小豹人的命。天恆寧願餓死,也不吃這種讓人傷心欲絕的食物。此刻,天恆正餓著肚子,想著讓大家都活下去的辦法。

  和豹人相處下來,天恆發覺豹人的智力真的不高,很多時候,行事只憑本能和世代想傳的經驗。這讓他們在爾與我詐的人類社會的確很難站得住腳跟。

  據天恆的觀察和撒哈爾的解說,天恆對豹人這一族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這種種族的來歷不詳。整個亞里斯大陸好像都有這種奇怪的現象。比如說扎克吧,他就一點也不知道影人的發源時間和發源地點。雖說他只是個小孩,可這也太離譜了。像扎克身處塞維爾城堡那樣的環境,塞維爾雖然一心想殺他,可是礙於面子,給他請了不少的老師,讓扎克也學了一些東西,那有一點也不知道的道理?這讓天恆覺得很奇怪。難道他們都是突然的出現在片大陸上的。像天外來客一樣?

  豹人族一生共有三種形態:幼態、半成年態和成年態。幼態從出生開始,一直維持到十四歲。這期間,幼豹的樣子就是一隻小豹。他們不會說話,智力也很低,遠不如人類的幼童。就是身為影人的扎克也比他們聰明得太多了。成年態是三十歲以後。豹人的最長年齡和正常的人類差不多,也就一百來歲吧。當然,修達.梅這種老妖怪除外。成年豹人的身態不僅可以完全變形為人類,混入人群中,以適應人類社會,也可以在這三態之間任意的變形切換。他們的戰鬥形態,多半是半成年態。半成年態在十四歲至三十歲之間,這期間,他們有著人類和獵豹的共同特徵。半成年態的女性豹人天恆沒有見過,就撒哈爾等十幾名男性半成年豹來看,他們都擁有人類的四肢和軀幹,只是更為強壯、高大、線條粗曠,極富陽剛之美。其上還覆蓋著毛髮,有著獵豹一般的花紋,很是美麗,難怪會被那些貴族們獵殺來作為收藏品。他們的手掌和腳掌也較人類的大上一號,而且皮肉粗糙,生有利爪,是主要的進攻武器。豹人嗅覺靈敏、視力極好、對活動的物體動態視覺捕捉的能力極強,而且力大、敏捷、善戰。但由於掌上生爪的緣故,無法靈活的運用武器,所以他們戰鬥時,除了利爪外,幾乎全都不用別的器械。這些豹人們有著一張和獵豹極為相似的臉,五官和獵豹相差無幾,都是有著獵豹一般的毛髮、頭頂生著豎著的尖耳、圓眼,有著象貓一樣的瞳孔、獵豹那樣的的嘴,只是短上一些,旁邊還生著有鬍鬚,黑的、白的、黃的、花的、各人各不相同。由於全身都覆蓋著毛髮,而且生得皮粗肉糙之故,撒哈爾等人身上都沒有衣服,接近於全裸,只在腰間圍有一塊像是圍裙一樣的的腰布,勉強作遮羞之用。走動時,胯間的陽物在圍裙裡晃來蕩去的,極為讓人發嚎。(眾位書友,如對豹人的形象還沒有個具體的概念,那就請去玩Play Station的經典遊戲鐵拳2和鐵拳3,那裡有一個豹子頭,拙作筆下的豹人正是照那個形象原版克隆。呵呵,不會告我侵權吧?)

  天恆搖搖頭,甩去腦子中豹人們的好笑形象,開始認真的思考脫身之計。不可能老是躲在這地洞中一輩子。老這樣躲著,只怕還沒等到塞維爾找到他們,相互之間便已吃光了。而且,如果塞維爾腦子好用一點,想到用火攻的話。這一燒,整個地洞就無所遁形,全都得死翹翹!

  這時,天恆身邊奔來了幾名小豹人,把天恆當作玩具一樣的玩著,發出高興的嗷嗷的叫聲。一會兒下來,天恆的頭髮就亂成了一團。天恆苦笑著,手忙腳亂拍開那些真正的毛手毛腳,怎樣也無法靜下心來思考。這些小豹人還從未和人類這樣親近過,天恆身上散發的親和力,讓他們並不害怕,反對天恆充滿了無比的好奇,一個個的玩得眉開眼笑的。小豹人不會說知,只會嗷嗷亂叫。天恆也聽不懂,只得苦笑以對。不過,小豹人們並不介意,只要他們高興就好,只是苦了天恆,傷重之於,還得對付這群小魔頭。

  鐵生剛分開了和小豹人扭打作一團,笑鬧得昏天黑地的扎克,聽得外面的叫聲,才過來看看。見這情形,不由得輕笑,也嗷嗷的叫了一串,讓小豹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他去了。天恆這才得了個安寧。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9:09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十六章 出發,前往眾神之山!

      天恆開始靜下心來,認真的盤算如何從這個地洞脫身的辦法。

  塞維爾為什麼要這樣執著的找著他們?天恆想不通。都是些無關緊要小人物而已,能幹什麼?不過,塞維爾的軍隊每天在這地洞的頂上來來去去,全力找尋他們的事卻是個事實。怎樣才能脫身?脫身之後又能去哪裡?天恆皺著眉,讓腦子全力開動。

  來到這片亞里斯大陸以後,天恆前前後後到過的地方就只有寂靜之原、沱沱達爾鎮、塞維爾城堡、沱沱達爾平原和這個地洞了。思前想後,天恆覺得只有寂靜之原可以去。那片平原在遺人之山的內圍。在跟修達.梅學過魔法以後,天恆知道那座山的四周有著極強的謎一樣的結界,除了遺人之外,別的人誰也進不去。撒哈爾等豹人進不去,塞維爾也進不去。但是如果是由他這遺人親自領著豹人們進遺人之山去呢?說不定就進得去了。反正進得去,進不去機會各佔百分之五十,比在這裡坐以待斃的好。試上一試吧。如果成了,那時候,進不來的只有塞維爾,便就安全了。而且,那裡面有水、有食物,生活不成問題,塞維爾就算知道他們在那裡也無可耐何。讓他愛圍多久就圍多久,大家就耗著罷。

  可是又怎麼出去呢?撒哈爾只說頭頂上的人很多,但具體有多少,他也不是很清楚。天恆唯一清楚明白的就是:塞維爾的大軍絕不是吃素的!現在自己這邊的人數,減去小石頭,加上天恆和扎克,一共是四十五名,其中有戰力的半成年豹只有十八人。再加天恆和扎克也只有二十人。況且這其中扎克是影人,資質所限,戰力低下,自己和撒哈爾都重傷沒好,發揮不出半成的戰力。這支隊伍一出去,絕不可能能避開塞維爾的大軍,如此正面迎敵的話,無疑是肉包子打狗!這樣可不行,得找別的辦法出去。而且千萬不能正面接確,得另想辦法引開這幫討厭鬼,大家逃生去。可是怎麼引呢?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派幾個豹人出去引開注意力,分散塞維爾的兵力,這樣才有機會逃生。可是這樣不就和撒哈爾的做法一樣了麼?犧性別人來保自己平安這種事天恆做不來。豹人已經太少了,不能再犧性一個!

  真糟!真糟!天恆揉著太陽穴,想得頭疼。

  正想著間,一名小豹人跌跌撞撞的奔進天恆所呆的地洞,嘴裡叼著那面逃生用的大旗。那面大旗對他來說太大了,所以他的四足不住的踩在大旗上,一路跌過來。鐵生追出來,嘴裡發出嘯聲,喝阻那名小豹人,不讓他來影響天恆休息養傷。小豹人很懼鐵生,放掉了大旗,躲到了天恆身後。

  鐵生見狀,對天恆歉然的笑笑。

  天恆道:」沒事,讓他來玩吧。」也對鐵生笑笑,表示不介意,然後將背後的小豹人捉過來,抱進懷裡,撫著他的頭。這些小豹人,歲數小的這幾個很討人喜歡,就和人類幼童一樣乖巧好玩。

  不經意的,天恆的眼光落在那面大旗。這面救命的大旗現在看起來,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忽地,天恆心中一動,問道:」這面大旗你還留著呀。」

  」什麼留著?」鐵生不解的道:」撒哈爾大哥讓我和縝佚去抹掉你一路滴來的血跡時,發現了這面大旗。那上面還留著你和撒哈爾大哥的血跡。我怕這給塞維爾那個魔頭留下什麼線索,所以順手就將它帶回來了。怎麼了?做得不對麼?」

  」對,很對,太對了!」天恆呵呵的笑,眼裡閃動的是算計的光。他道:」你的無心之舉,也許能讓我們逃出這地洞活命去。好樣的!鐵生。」

  」真的?」撒哈爾聽得笑聲,過來問道。旁邊的豹人聽得能活命,也都精神一振,圍過來守在天恆身邊。他們早聽撒哈爾說過,這個人類是如何如何的和一般的人類不同,也對天恆很有好感。豹人天生思維簡單,撒哈爾是族長,不用多想,他說是就是了。而且,撒哈爾還說,這個小鬼一肚子的鬼主意,很厲害。現在他說能活命,大家聽了都不由自主的想來聽聽。

  」嗯,有可能。」天恆道:」你想想,咱們是藉著這面大旗逃生的。這是塞維爾和他手下的士兵有目共睹的。如今大旗找不到,這不時很奇怪麼?大旗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分明是人和大旗都在一起,藏起來了。至於藏在那裡,這裡他們都想知道的事。如果大旗一出現,雖然不能保證人在旗在一起,但他們一定會在大旗出現的地方的附近全力的尋找。他們不會放過這個能找到我們的機會的。這面大旗沾著你和我的血跡,一定能行的。把大旗分成幾片,散至四處,這樣便能分散塞維爾的兵力,咱們便逃生有望!」

  撒哈爾還有疑問,道:」能行麼?」他的腦子不如天恆轉得快。還不是很明白。

  」差不多吧。」天恆道:」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塞維爾沒空分心管這事。以他的腦子,我想他是沒那麼好騙的。但是,他那麼高高在上,每天要處理那麼多的事務,而且,他不是在和裡特.費爾多在開戰麼?戰事應該繁忙吧。大旗出現的消息一定會遲一些才傳到他那裡。在這之前,沱沱達爾的隊伍一定會有所行動。咱們就抓住這個時間差,逃命去也!」

  」你說行就行吧。」撒哈爾在看過天恆的智慧以後,對天恆的智慧很是信任。

  鐵生問道:」可是逃出這裡後,我們又去哪裡?我們豹人好像就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到哪裡還不都是躲躲藏藏的沒有一個安身的地方。」

  天恆道:」有,有個地方大家能去。而且,那裡安全,物產豐富。是一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有那樣的地方麼?」縝佚問道。這一路行來,所受的挫折實在太多。縱然有撒哈爾對天恆的的無比信任,鐵生還是有一點懷疑。他不是懷疑撒哈爾的眼光和天恆,只是經過了那麼多次的失望以後,他對所謂的樂土,已經失去了信心。

  天恆道:」有。那就是靠近沱沱達而鎮的眾神之山,也叫做遺人之山!」

  」眾神之山?!」鐵生驚叫道:」不可能,那裡咱們進不去的!那裡有著謎一樣眾神之力所結成的結界保護著。一進山就會迷路,轉來轉去,只是回到出發的地點,怎麼都進不去的!」

  」能。」天恆眨眨眼,神秘的笑,道:」我就是從那裡來到這片亞里斯大陸的。」

  」從那裡來的?不可能!能在那裡自由進出的,除了滅世之戰前的神族和遺人一族,別的種族不可能進得去的,除非、、、你是遺人一族的?!可是,你的樣子和傳說中的遺人一族不一樣啊。」撒哈爾道。一干豹人全都嘩然。遺人這個陌生但又不陌生的名詞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天哥,你是遺人一族的?」扎克問道。

  」嗯。」天恆道,把自己是怎麼從另一個時空來的事說了一遍。是修達.梅感覺出了他體內的遺人之力才告訴天恆,他是遺人一族的。要不然天恆也不知道有個這麼個奇怪的鬼族!

  扎克聽了,有一點難過,道:」天哥,你真了不起。遺人一族啊,以前我聽人說過,他們就是神族的分支,好厲害的!不像我,只是個影人,什麼也不會,還沒有人要我。」

  」胡說八道!誰說沒有人要你了?塞維爾那個混蛋是個不懂感情的混帳!他不要你我要你!」天恆將扎克拉過來,擁過懷裡,輕輕的擰著扎克的臉逗他,又道:」不用理那個混蛋!現在你就是我的弟弟!再說,你不僅有我,還有撒哈爾大哥的,是不是?撒哈爾?」

  撒哈爾點點頭,對著扎克咧嘴笑著。

  扎克見了,才高興起來,膩在天恆懷裡不肯起來,笑叫道:」他不是我爸爸!我只有你一個哥哥!」見撒哈爾瞪著他,又道:」撒哈爾大哥也是啦。」然後抓住天恆的胳膊,咯咯的笑個不停,眼睛看著天恆,兩層眼瞼中只有裡面透明的那一層在快速的眨動,外面的那一層卻不動。這樣,他可以好好的看天恆。在天恆身邊的日子是他過得最幸福的日子。就算這一路驚險萬分,讓他害怕無比,但他還是願意跟著天恆。在天恆身邊,他隨時能感到他是被愛著的,這讓他感到很滿足。扎克孩子的心,要求本就不高,只要有愛,天恆的身邊就是天堂。

  撒哈爾瞪完了扎克,瞪天恆,問道:」你是說,還有一個世界?和這裡一樣,也有很多的人?還有鐵造的東西能在天上飛、地上跑、水裡游?」他很難相信。鐵塊也能在天上飛?這太不可能了!在撒哈爾的心中,很難消化他所聽到的事。

  」對。」天恆道。」我有一輛車開到這裡來了,你看了就知道了。」

  」難以想信。」撒哈爾喃喃的自語。但天恆就坐在他的面前,而且他所表現出來的神奇和他擁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卻由不得他不信。撒哈爾道:」我就知道你這小鬼不簡單!我們豹人族的直覺還是很正確的。」

  天恆翻翻白眼,不去戳穿撒哈爾的牛皮,轉頭向一干豹人問道:」你們怎麼看?咱們能有百分七八時的機會能夠成功。」

  一群豹人對看一眼,然後都轉頭看著撒哈爾。撒哈爾看著天恆,道:」天恆,我相信你。咱們去罷!」

  聽著撒哈爾的話,一群豹人都歡呼起來,彷彿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如果,真如天恆所說的那樣,那麼,那裡真的是物產豐富,而且十分的安全,豹人將會在那裡擁有自己的地方,不用再四處流浪、居無定所,他們將真正擁有自己的家。

  撒哈爾道:」天恆,你腦子好用。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那好吧。」天恆站起來,開始下達命令。恍然間,撒哈爾又看到了那個在魔法學堂的天恆,再次的感覺到了天恆身散發出來的懾人氣勢。撒哈爾看著這個小自己四歲的天恆,心中真正的佩服了。

  天恆道:」把這片大旗分成、、、嗯,分成五個部份吧。這裡是我們的地洞。」天恆拿起一根枯草放在地上,表示出地洞當前的所在的位置,然後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呃,眾神之山離這裡有多遠,在哪個方向?」這不能怪天恆。他一路昏迷著來到這個地洞,根本不知道身在沱沱達爾平原的哪個地方。

  鐵生倒沒想那麼多。他俯下身,在枯草的右邊畫了一個圈,道:」在這個方向。全力奔行的話,可能五個小時就到了。(注)」看了看天恆和撒哈爾的情形,又道:」也許要多花一點時間。」

  (註:亞里斯大陸的時間怎樣計算還沒想出來,先用小時計吧。)

  天恆道:」好。大旗分開以後,就這樣放吧。」他在枯草的四周畫出三個叉,代表大旗的放置地點。」不能全放在一處,這樣的話,引不開那些討厭鬼的。而且他們也不是傻瓜,沒那麼好騙的。只有這樣包圍著洞口放置,虛虛實實的讓他們無法正確的判斷,只好各處都派人手,把兵力分開,咱們才有機可趁。」最後,天恆在鐵生畫出的圈的右邊一上一下畫出兩個叉,將鐵生畫的圈置於中間,道:」剩下的兩個碎片就放在這裡。中間給咱們留出一個通路,讓我們通過。這裡未成年小豹人有二十五名,由半成年豹攜著行動,身體好、動作快的半成年豹一次帶上兩個,可以麼?」

  眾豹都點點頭,這們的分配很合理。

  天恆看看四周,見大家都點頭,沒有反對的聲音,就道:」那就這樣定了。天黑以後,咱們就行動。豹人的眼睛可以在黑夜裡視物,這點咱們可是佔著便宜。那幫家夥們頭上頂著個明晃晃的魔法光球,一看就知道在哪裡了。鐵生、縝佚,你們倆人再挑三名豹人放置大旗,太陽落山就行動。」停了一停,又道:」撒哈爾,我的東西呢?」

  撒哈爾道:」你的東西?是指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牙兒,去,把那些東西拿來。」

  牙兒撒開四足去了。不一會兒,叼著個布包回來,將它放在天恆手裡。

  天恆打開包,拿出五個響笛發給豹人,道:」如果被人發現,便將這個玩意兒向逃跑的反向用力拋出去就可以了。能把敵人引開。」

  五個豹人接個響笛,都低頭看著這個奇怪的小東西,有點懷疑它的功用。

  」不要懷疑喲!我用它救過撒哈爾呢。」天恆道,心裡有點得意。他忘了那一次他一氣彈出了五個才管用。這一次,一個豹人只有一個,那會有什麼後果、、、?很難說!

  」還有沒有問題?」天恆問道。一群豹人都搖搖頭。一切都是天恆在想法子,他們只是照著做而已,哪會有問題?

  」沒有的話,就這樣定了。」天恆道。

  一切已經安排好了,就等日落了。

  時間,在逐漸的過去,越來越接近行動的時間。

  洞裡,等待行動的豹人在洞口一字排開。撒哈爾和天恆,還有扎克在其後。最後是一些半成年豹和小豹人。他們已被警告過不許鬧,正全都安安靜靜的呆著。

  天恆聽著頭頂的腳步聲,計算著這下波隊伍和下一波的時間差。過了一會兒,天恆道:」出發!」

  洞口一開,鐵生領頭,帶著四名豹人奔了出去。

  撒哈爾掩上了洞口,回頭對天恆道:」咱們只有等了。」

  」嗯。」天恆道,心裡也有一點著急。這五個豹人可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約麼過了一個小時,洞外傳出鐵生等人的聲音。撒哈爾喜道:」回來了!」連忙打開了洞,迎接五個族人回來。

  五個豹人毫髮無傷的回來了。縝佚笑道:」那個小玩意兒倒是真的管用。我見身後跟上了人,就扔了出去。扔出去時,它發出的那一聲怪響倒嚇了我一跳。不過,倒是把人給引開了。」

  」你被人跟過?」天恆問。

  」怎麼了?」撒哈爾問。

  」沒事。只是這樣更好,有豹人曾現過身,那些碎旗就更有說服力了。」天恆道。

  」他們會不會追著鐵生過來?」撒哈爾問。

  」不會的。要是這樣的話,他們已經殺進來了。我們有幾個人?還能幹點什麼?能找得到我們的話,他們不會有什麼顧慮的,早衝來了。」天恆道。又道:」咱們等一會兒,再出去看看。」

  約麼又過一個鐘頭,這期間,沒有聽到頭上有人聲。天恆掀開了洞口和鐵生潛了出去。查看完四周以後,天恆對鐵生道:」鐵生,將我用力的往天上拋。」

  鐵生依言將天恆住天空用力的拋了上去。

  天恆使出輕身術並藉著鐵生上拋的勢子全力的往上升。升到十來丈高度的時候,上升的勢子已止。天恆再使出浮雲和夜影兩種忍術身法,身子和夜空溶為一體,飄浮在空中,如同沒有一絲的重量。鐵生張大了嘴看著,就和扎克第一次看見時一樣。這樣的技巧,在亞里斯大陸從未見過,真的很奇妙!

  天恆浮在空中往處眺望。只見遠處,魔法光球不住的明明滅滅在往誘餌的方向移動,底下的搖頭草也在不住的動,看樣子,塞維爾的隊伍真的被吸引過去了。

  只看得一會兒,天恆就因重傷沒好,體內的內息一岔,跌了下來。鐵生連忙躍起來,將天恆接住。

  」怎樣?」鐵生問道。

  天恆喘著氣,急道:」快走!快走!咱們快走!」

  鐵生對著後面打了一個手勢。撒哈爾領著族人全都奔了出來,由鐵生領頭,向著眾神之山的方向全力奔了過去。天恆跟在撒哈爾後頭,身後緊跟著縝佚。奔了一會兒,便覺得傷口更痛了,好像是又裂開了。天恆正咬著牙,苦苦的支撐的時候,只覺得身子一緊,已讓縝佚抓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肩頭,全力向前奔進。

  」我自己能、、、」天恆仍自嘴硬。

  縝佚笑道:」別裝了。我就在你身後,什麼都看見了。你只管放心的坐著就是,保證你舒舒服服的。」

  天恆也笑起來,一回頭,看見扎克也騎在了一名豹人的身上,也就放鬆了身體坐在縝佚肩頭。豹人的身體真的很強壯,坐在縝佚的肩頭幾乎沒有影響他的速度。縝佚肩上負著個天恆,奔行起來仍是即平穩又快捷。坐在縝佚的肩頭,還真的是又省力又舒服。

  一行人就這麼奔行著,路上沒有碰見一個塞維爾的士兵,安安全全的到了天恆出來的那個洞口的跟前。

  一見那個洞口,天恆喜叫道:」就是這裡了,進洞就成了!」

  撒哈爾奔到天恆面前,問道:」洞口在哪裡?」

  天恆從縝佚的肩頭滑下來,道:」就在正前方。跟我來吧。」

  撒哈爾瞪著眼前的山,道:」就這麼好大的一片山,哪裡有洞口?」

  」什麼!?」天恆失聲道:」你們看不見?」

  一干豹人全都茫然的點頭。天恆見狀,開始著急。難道這座遺人之山,除了遺人以外,真的沒有人可以進去?眼看著天就快要亮了。天一亮,眾人就無所遁形了。難道由他親手把這一干豹人帶上絕路?天懷道:」撒哈爾,你跟我進去。」領著撒哈爾往洞裡行去。

  眾人只看見天恆的身影在山邊閃了一下,便消失了。撒哈爾卻直接撞上了山壁,反彈了回來。

  天恆也看見了,連忙跑出來,扶起撒哈爾。

  撒哈爾歎道:」你是遺人,能進去。我們豹人看樣子是進不去了。」

  天恆心裡大痛。是他害了這些豹人!天恆叫道:」咱們再試一次!我領著去!」

  這一次,抓住了撒哈爾的手往裡拉。但結果仍是一樣,撒哈爾只要一接確到山壁就被彈開。

  」進不去的。」撒哈爾歎道。看著一群族人全都失望的垂下了頭,撒哈爾的心裡一陣心酸。所有的希望全變成了失望。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如今,回去也是不可能了。看來,這裡就是這一群豹人的葬死之地了。不過,他並不怪天恆。他心裡也明白,呆在那地洞裡也是死,說不定這便是他們這一支豹人分支的命運:最終走向滅亡!

  天恆看著一群垂頭不語的豹人,心中痛如刀割。他為什麼就那麼自信能帶他們進去?如今進不去了,回頭也沒有路,前方仍是死路一條!

  」真的進不去麼?」天恆顫抖著嘴唇,問道。撒哈爾為什麼不說話?罵他呀,打他呀,殺了他也許會讓天恆好過一點。

  」對不起,我害了你們。」天恆道。

  」不要說這些。我並不怪你。這就是我們的命運。」撒哈爾低聲道。」這遺人之山,我們豹人這種低等的種族是進不去的。你自己進去吧。」

  」胡說些什麼?!什麼叫低等的種族?」天恆叫道:」進不去就進不去吧。我也不進了,大家都死在這裡好了!」

  」誰說進不去了?有我在,說不定就能進去了。」一個聲音接到。

  」誰?!」眾人大驚,全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第十七章             遺人之山的內圍(上)

    」不要緊張了。是我。」搖頭草突地分開,一個身影鑽了出來,赫然竟是修達.梅。他笑道:」你們這幫小鬼倒逃得快、躲得深。若不是那天我一時想起來畫了一個追蹤用的魔法陣,現在還不知道上哪裡去找你們。」

  」老頭子!」天恆驚喜的看著修達.梅,心中的焦急和傷心一掃而空。以修達.梅活了那好幾百年的經歷,能進去這山洞就真的很有可能了。天恆對豹人叫道:」沒事,沒事,他是朋友!不是敵人。」

  」叫我導師啦!」修達.梅拿出魔法杖敲在天恆頭上,笑道:」一群小家夥在這裡傷心什麼?要不是我,你們連這裡都來不了。」轉頭看著天恆,又用勁的敲著,道:」小鬼,你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道那幫人是那麼好騙的麼?你以為塞維爾手下的第一名將約多.桑托斯是幹假的呀。他親自在這裡坐陣,找你的麻煩。你是成功的讓部隊分成了五個部份。可是你還知不知道約多將計就計,另還有一支伏兵專門在等著你們出現幹掉你們?」

  」那我們不也逃到這裡來了?」天恆不服氣的道。

  」那是我看著不妙,趕緊用魔法轉移了幾十頭黑皮豬在這草林裡一頓狂奔,才將他引開了。」修達.梅道。

  天恆怒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出來?我們在地洞裡藏著,都快死翹翹了!」

  修達.梅在天恆的頭上又是狂敲一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小子倒是真行!想出那麼個鬼法子逃生。卻害得我東躲西藏的好不容易的才逃了出來。本是體體面面的去當魔法老師。現在卻讓你害得四處亂跑,錢也沒拿到。小鬼,討打!」敲得一會兒,又道:」那個追蹤魔法陣倒是告訴我你們在哪裡。可是我哪裡敢去?你呀,鋒芒太露,展現出來的實力已叫塞維爾起了忌憚之心。你現在已成了塞維爾的眼中釘、肉中剌,非得除去了你才甘心。在這沱沱達爾平原,由約多.桑托斯領著四千名士兵在找尋你們,我哪裡敢去。呵呵,四千名吶,你們這幫小鬼的面子倒真是挺大的。來滅我修達.梅只怕還用不了那麼多的人。」

  」我們到底該怎麼進去?」天恆問道。本來修達.梅說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就很不爽了。此刻看著修達.梅喋喋不休,更是著急。死老頭子,真討人厭!

  」哦。」修達.梅這才住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見天恆那張臉就是覺得很高興。所以就說個不停。修達.梅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這片山叫做遺人之山,也叫做眾神之山,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眾神的生地。據說神族最早是從這裡出來的。不過,因為沒有人能進得去,也就不知道是真是假。現在呢,有這個小鬼在這裡,那麼傳說肯定就是真的了。」修達.梅看著天恆,後者正對他露出一口白牙,惱他廢話這麼多,還不帶著眾人進去。

  不理天恆,修達.梅接著道:」這裡有著極強的結界,如果沒有遺人的氣息,肯定是進不去的。入口在哪裡,我也看不見。但是天恆說是就是了。我在這裡呆了很多年,分析過這個結界的能量結構,對它有一點瞭解。這個結界排斥一切非遺人的族群,但是只要讓遺人認定你們是朋友,它也會接受,便默認你們可以進去了。」

  天恆問道:」要怎麼做?他們肯定是我的朋友!」

  聽到朋友這兩個字,豹人們的臉上都浮出微笑。修達.梅看在眼裡,不禁好奇,天恆是怎麼征服的這一幫豹人?以他現在沒有開放的遺人之態的人類形態,一向仇視人類的豹人也會聽他的?小鬼,挺厲害的嘛。修達.梅不明白豹人為什麼會這樣信任天恆。他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只要你對別人付出真情真心,就一定可能得到回報!天恆就是這樣。連修達.梅自己本身也在不知不覺被天恆所吸引。要不然,在這亞里斯大陸存在了這麼多年,看慣了人情的冷暖,修達.梅又哪裡會和這麼一個小鬼如此的投緣。修達.梅還在用著幾百年前的觀點看問題。但是天恆不。雖然年齡小,但是天恆有著比修達.梅更為開闊的心胸。

  」到底怎麼做?」看著修達.梅的沈思,天恆不耐的道。

  唉,才誇了你幾句,你就露出原形了。修達.梅心道。天恆還是有著少年人的通病,那就是毛燥、沈不住氣、沒有耐心。

  修達.梅道:」這樣便行。來,你過來。」對著天恆招招手,修達.梅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打開來。那裡面裝著大大小小的十幾枚針。這些針在月下顯得白晃晃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來,手伸過來。」修達.梅道。從這一堆針裡,挑出最大的那一支,捉住天恆的中指,在上面狠狠的紮了一下。

  」哎喲,好痛!」天恆叫道。

  」叫什麼叫?那日你被三隻箭射中也不見你叫得這樣厲害?」

  」呃、、、這些針是幹什麼的?」

  」平時用來測試魔法試劑用的,今天用來扎你。」修達.梅一邊道,一邊用力的擠著天恆的中指,把血擠出來。

  」為什麼非得用最大的那一支?」天恆問道。

  」這個啊,這樣才痛點嘛!」修達.梅笑道。

  」你、、、」天懷在心中罵了修達.梅千百遍。如果不是還要指望他領著進這眾神之山,天恆一定會跳起來K他。他發現這老頭子很愛和他過不去。

  一群豹人看著這一老一小。老的沒有個老的樣子,小的沒有個小的樣子,兩人在不停的鬥嘴鬥法,都哄笑起來,漸漸失去了對修達.梅的戒心。而且這一笑,再加上知道能進去了,心情不由得為大為放鬆,緊張的心情終於散去。

  見狀,天恆才暗地裡鬆了口氣。他這麼賣力演出的目的已經達到。天恆心裡知道,老頭子是個好人。所以,他想讓修達.梅也成為這些豹人的朋友。豹人活得太累、太苦,而修達.梅一個人寂莫的過了那麼多年,大家在一起豈不是要快樂得多?

  」嗯,好了。」修達.格將擠出來的血抹在魔法杖頭上那枚黃色的寶石上,還不忘惡意的在天恆的傷口上用力的捏了兩下,滿意的看著天恆扭曲著一張臉,才開始施法。

  這一次的施法,沒有印結。修達.梅放開魔法杖,開始吟唱。魔法杖沒有扶持,卻沒落下,詭異的浮在空中,隨著修達.梅的吟唱,杖頭的黃色寶石開始發光。修達.梅嘴裡不知是念的什麼祭文,十分的冗長,很長時間還沒有結束。他念得很慢,聲間模糊不清,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歆律。再念了一會兒,修達.梅唸咒的速度開始加快,越來越快,聲音也越拔越高,尖叫著,聲音極為剌耳。天恆一個字也聽不清了。隨著的修達.梅唸咒的進程不斷進行,魔法杖杖頭的黃色寶石光彩大盛,發出來的竟是如血一般的光芒。

  天恆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一群豹人和扎克卻覺得眼前抹開了一抹血色。並且越來越濃,這時看東西,像是隔著一層血霧一般,有一種很不好受的感覺。而且,身上的皮膚越來越痛,像是著了火一樣。天恆轉頭看去,只見修達.梅的身體伴著祭文的進行,不斷的抽動著,額上的汗水也開始大顆大顆滴落。豹人們的臉上都顯出痛苦神色。小豹人和扎克已痛得叫出來。

  這是什麼咒語?給人的感覺這樣的不對勁?天恆的心裡隱隱的對這個咒語生出反感,但為什麼,他也沒有據體的概念。

  修達.梅的聲音越來越尖,扎得耳朵很難受。忽然間,像是斷了弦的琴,聲音嘎然而止。修達.梅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滴,道:」應該成了!」

  隨著吟唱的結束,豹人們和扎克以及修達.梅的眼睛和皮膚一陣劇痛。都不由自主的抖動著身體,眨了眨眼。再眨開時,眼前的血霧裡,赫然出現了一個山洞。

  撒哈爾叫道:」看見了!」一群人全都歡呼起來。眼前,是美好新生活的開始。

  天恆喜道:」跟我來。」抓住紮克的手,拉著他往裡跑。扎克興奮的跟著,好奇得要命。

  修達.梅激動得不能自抑,喃喃的道:」神啊!您的子民來了。來向您懺悔當年犯過的過錯!神啊,請展現您無比的智慧和力量,給我還有您所有的子民指引正確的方向!」

  豹人們互相看著,眼裡都掩不住的往外流淌著喜悅。希望真的就在眼前了!

  」走啊!」撒哈爾叫道,領著族人往洞裡奔去。

  除了天恆,一群人在穿過山壁和空氣的分隔界限時,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穿了一層水幕,粘粘的,很奇怪,不好受。一進來,眼前的血霧消失了,視覺和觸覺都恢復了正常。眾人倒不覺有什麼,修達.梅卻低」噫」了一聲,低語:」遺人之力,果然厲害!」

  一進洞,映入眼簾的頭一樣東西就是天恆的那輛悍馬吉普車。

  」那是什麼?」扎克問道。這個東西和亞里斯大陸的物品截然不同,一看便知。

  天恆笑道:」那就是我向你們說的鐵做的車了。」天恆上了車,發動引擎。還好,一打就著,悍馬吉普車的性能果然優良,放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了,啟動起來還是這麼的容易,真不愧為軍隊用品。

  吉普車的發動機的聲音轟鳴起來。天恆打亮車燈,照亮山洞。

  感覺不到魔法能量的波動,又沒有任何的預警,眼前陡地一亮,讓修達.梅吃了一驚,道:」那是什麼東西?」

  撒哈爾笑起來,到修達.梅身邊解說天恆的來歷。天恆身上的怪事太多,見多了以後,他也能平靜以對了。

  」不可思議!」修達.梅驚奇的道。這個小鬼竟是來自另一個時空?傳說中,很久以前的神魔大戰結束後,魔族也被趕進了另一個時空。那麼,這麼說來傳說有可能是真的了。神族是不是也來自另一個時空?照天恆的情形來看,很有這個可能。這個小鬼又是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到這裡吧。雖然說天恆很愛玩,但這小鬼不可能玩得這麼離譜,玩到另一個時空去了。他來這裡一定有什麼目的。壓抑不住的,救世的念頭又修達.梅的心裡蠢蠢欲動。

  天恆正在試著車,扎克坐在副架駛座上,在車裡好奇的東摸西摸。小豹人從打開的車門鑽了進去,興奮的在裡面探索。

  」唉呀,快住嘴!」天恆驚叫:」快放嘴,那是我的CD唱盤!放嘴,你給我放嘴!」等到天恆終於從小豹人嘴裡奪過了唱盤,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大痛。真的咬上牙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聽?這裡可不比原來的那個時空,想買就能買得到。

  撒哈爾和一旁的半成年豹早就心癢難熬,聽見車上鬧成一團,不由得都想上去看看。他們都不到二十歲,童心未退,哪能不好奇?只是以往的生活,讓他們沒有機會去想這些多餘的事。現在,美好的生活就在眼,一個個豹人的心都活了過來,壓抑在心底的童心,都浮上了水面。

  鐵生見一幫小豹人鬧得太不像話了,上前嘯了幾聲,一幫小惡魔這才安靜下來。

  天恆這才鬆了口氣,一會兒就試車完畢。他開動了車子,叫道:」跟我來。」領著眾人嚮往裡駛去。

  車子緩緩的向前行駛,車頭燈照亮著前方的路。修達.梅也施放出火系魔法的照明術:光明之火。幾顆紅色的光球頂在眾人頭頂上,跟著車子前行。一群豹人簇擁著修達.梅,心裡又是緊張,又是期待。眾神之山的內圍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天恆說的那樣好?是不是以後真的不用再四處的奔波流浪?這裡是不是就是他們的新家?心裡不約而同的想著,每個豹人的心都在狂跳。當美好的事物就要出現在眼前時,患得患失的心情很難壓抑得住。

  漸漸的,洞口的光亮能看見了。撒哈爾再也抑不住狂喜的心情,歡呼著,越過吉普車奔了出去。

  」快!快!天哥,快一點兒!看見光了,哈哈哈,咱們衝出去吧!」扎克叫道,手腳胡亂的揮舞,已坐不住了。

  天恆笑起來,加快了車速跟在後頭。其後緊跟著修達.梅。

  撒哈爾奔出洞口,眼前豁然開朗!

  撒哈爾看著眼前的一切,呆呆的站著,身後的一幫族人,也全都呆住了。眼前,眾神之山的內圍,那美得不能再美的景色在眼前如詩一般的展開!

  沱沱達爾平原內約多.桑托斯雙手負於身後,仰頭看著天上的兩輪明月。英俊而成熟的臉在月光下朦朧的反射著月光,臉上的神情是一臉的深思。

  」桑托斯將軍,我們的伏兵也落了空。追到最後,那只是一群黑皮豬。」傳話的士兵道。

  」呵呵呵。」約多.桑托斯輕笑起來。」季天恆,你還真是好樣的。有你這樣的對手,也不枉我從裡特.費爾加那裡脫身回來專門照顧你。」他沒有想到,季天恆也有一支伏兵。那就是一直在暗中的修達.梅,若不然,情況將會是完全的不同。當初,士兵來報發現大旗的碎片出現,而且不止在一處出現時,約多.桑托斯就知道這是個調虎離山之計。所以,他將就計,每一處碎片的出現地各派了五百名士兵前去尋找季天恆等人。但暗中還留下了一千五百名伏兵在暗中等待,只要這沱沱達爾平原一出現別的動靜,立時就全部出擊,擊殺這一干人等!開始時,留下這一千五百名士兵,約多.桑托斯還覺得純是多餘。殺雞焉用牛刀?沒想到,竟然還是撲了個空。好你個季天恆!果然不凡!約多.桑托斯在心裡道。

  」我期待著和你下一次的交手。季天恆!」約多.桑托斯對月輕笑,臉上的神情自負而又傲然。

  當然,約多.桑托斯的確是有自負和自傲的本錢的。桑托斯家族在塞維爾勢力下的伽納國本就是旺族。約多.桑托斯自己本身又精通雷系魔法和家傳的槍技,更有著一副機智聰慧的頭腦,並且潔身自好、志比天高,完全沒有一般貴族子弟那種傳統的陋習。約多.桑托斯十六歲時,便敢單挑塞維爾手下的第一待衛歐文.福勒。雖然戰敗,但約多.桑托斯所展現出來的遠超於一名十六歲少年的實力,卻使他一戰成名。所以,他不顧家族反對,十八歲離家,自己獨闖天下。後由於家族的種種原因投於塞維爾手下,到現在已經又過了十八年。這期間,無論大小戰役和單人對決,他只輸過兩次。如今,一個季天恆竟又讓他嘗到了敗績,如何能讓他不興奮?人的一生中,真正的對手又能有幾個?所以,約多.桑托斯對季天恆表現出了無比的興趣。

  」桑托斯將軍,沱沱達爾的這把火,咱們燒是不燒?」傳令官試探著問道。

  約多.桑托斯歎了口氣,道:」燒吧。塞維爾的命令,能違抗麼?」

  塞維爾這個人的確雄才偉略。但是,他所表現出現的心胸和氣度卻讓人覺得他不是一個應該跟隨的明主。約多.桑托斯自己本身根本不想在塞維爾手下做事,但是整個家族卻被籠罩有他的勢力之下,卻又不得不為他效力。他自己的心也很矛盾。放火燒平原這件根本就不能為之,但他卻不得不做。想著,想著,約多.桑托斯除對著月亮歎氣以外,什麼也做不到,沒有辦法消去心中那種對不起自己良心的情緒。

  」燒吧。」他道:」但願這沱沱達爾平原上一切生靈能饒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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