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大陸創世記 作者:名達 (連載中)

cdthree3 2008-10-21 17:59:3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 37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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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塔拉姆防守戰(2)

      片刻前,戰場後方:

    兩名男子站在一座小山頭上看著依稀可見的投石車往前開行,兩雙眼睛裡都在閃著精光。這兩名男子一色都披著外紫裡黑兩種顏色縫合的披風,披風裡面穿著一套銀光閃閃的鎧甲。唯一不同是兩人胸前鎧甲的標記,它們一個是銀色的,一個卻是青色的。

    胸前有銀色五星花標記的男子眼神盯著前方,頭微微側身邊胸前有青色五星花標記的男子,問道:“卡斯達,對於這場戰斗,你怎麼看?”

    被喚做卡斯達的男子將一手貼在胸前的標記上,身子微微的躬了一躬,道:“屬下認為赤潮撐不了多入了。帝姆大人,您怎麼看呢?”

    帝姆道:“我也認為是這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隱隱約約的又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變數要發生,這場仗打起來不會這麼容易。”

    “大人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卡斯達道。

    帝姆無意識的撫摸著腰間的長劍劍柄,道:“不知道。大概是一種軍人的直覺。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完了。”

    卡斯達微微一笑,道:“大人多慮了。以我們銀甲和艾斯科恩劍士團的聯合兵力,難道會攻不下一個赤潮?再者,我想赤潮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有這種可以組合的投石車,這樣他們便沒有天險可守,攻破赤潮也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帝姆舒了一口氣,道:“是啊。全靠羅根設計出這種投石車,讓它們可以拆開來帶上山,再在塔拉姆峽谷裡組後發動進攻,要不然它們是根本開不進這個塔拉姆峽谷的。唉,季天翔也真行,竟能找出這麼一個地方建基地,如果沒有投石車的話,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為什麼當初我們銀甲就沒有找到這樣的好地方?”

    卡斯達道:“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被人擠得只能往深山野嶺裡發展的地步。除了這些地方,他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大人不用太擔心,赤潮很快就可以攻下了。”

    “但願如此!”帝姆道:“如果是這樣就最好了,我總覺得很擔心。”

    “為什麼呢?”卡斯達笑問道:“應該沒有什麼大變吧?大人行軍總是過於謹慎了。”

    帝姆歎道:“我知道我總是過於小心。這是我領軍的缺點,總想在萬無一失的發動攻擊最好,不想做拿不穩的事。這樣很妥當,但也會失去很多機會。但是卡斯達你有沒有仔細的思考過我們現在的情況?”

    卡斯達笑道:“沒有想得太多,我是武人出身,打打殺殺的事我很在行,關於計謀嘛、、、、、、嘿嘿嘿,我不是太在行。”

    帝姆歎道:“你這樣倒是挺好,不用為太多的事情而擔心,只要聽命從事,執行命令就行了。我卻要為我的整個部隊操心,唉,指揮官不好當啊!”

    卡斯達不以為然的道:“大人總是愛說這種喪氣話。您看,這場戰仗斗很快就會以我們的勝利而結束,到時大人回去復命時就會更加被重用,有什麼好歎氣的?”

    “我也希望是這樣。”帝姆道:“可是卡斯達,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些問題?比如說,掃除擋在赤潮門前的亂石堆為何就用了四天?你知道的,我為了能快速掃除它而足足動用了八千人!八千人啊!這不是一個小數目!而其目的卻只為了對付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石頭!而且,這八千人為了掃除它而被它所散發的怪異力量而搞得精神大亂的人大有人在!卡斯達,我雖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以前在亞裡斯也從來沒有見過它,但我認為那絕對不是一堆普通的亂石堆,那百分之百的是一個什麼不知明的陣勢,包含著我們不知道的神秘力量!所以,能擺出這麼一個東西的人不能小看!”

    卡斯達想了一會兒,想不出反駁的話,便道:“也許那只是一個巧合。這裡是一個峽谷,米易每年的雨水又很多,說不定那些亂石只是雨後從巖壁上塌方下來的。”

    帝姆道:“這說不通。你看四周的巖壁,全都堅硬而牢固,石頭和石頭之間沒有土壤,互相緊密的咬合著,不可能輕易的發生塌方的事情。你想,如果它要是隨時都有塌方的可能,赤潮還會在這裡扎根?而且你再想一想,天然形成陣勢的可能性有多大?亞裡斯大陸上的天然陣勢又有哪幾座?為什麼這個陣勢只阻撓我們而對赤潮的人員卻不發生作用?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就好好的進去了,陣勢成了他們的保護屏障,卻成了我們的障礙!這只說明這個陣勢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有人特意擺下的!我雖然不知道是誰擺下的這個怪陣,但我知道他就在赤潮裡頭!”

    卡斯達嘴硬的反駁道:“就算是赤潮的能人設下的陣勢吧!這陣勢再怎麼行,不也叫我們破了?”

    帝姆歎道:“那是我們大軍壓境,赤潮退縮不出,無法和陣勢相配合,才會被我們破掉。不過,我們也浪費的四天的時間,而在這四天的時間裡,米易的其它勢力正在對我們的虎視耽耽,夜長了夢便多啊!不有人會知道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會有些什麼動作。”

    卡斯達道:“唉呀!大人就別想這麼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打仗唄!大人您可別忘了,守在投石車後的可是猛將凱端克·亞力。他的大刀一出,哈哈,什麼都擺平!”

    帝姆側頭看著卡斯達興奮的笑容,只是微微一笑,心裡仍然揮不去陰影。這並不是說他對凱端克·亞力沒有信心,他的勇猛自己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只是凱端克這人有勇無謀,派他出去和智計多端的季天翔對陣,這讓他難免不擔心。所以自己又加派了副將艾米莉·貝拉娜,希望他可以和這位女智多星合作無間。

    正想著,忽聽前面傳來一聲悶響。緊跟著,卡斯達叫道:“開始了!投石車發動了!赤潮挺不了多入了!”

    帝姆轉頭回來,凝神往前看去。只見遠遠的前方,塵煙開始升了起來,伴隨著一聲聲低沉的悶響,說明投石車一部部的相繼發動了進攻。帝姆看著越升越高的塵煙,心裡盤算著,如果情況照著這樣發展下去,沒有任何變動的話,勝利就在眼前了!

    突地,帝姆的視線裡出現了三根黑色的事物,它們正飛快的向著戰場的上空掠去!

    “那是什麼?”卡斯達奇道。

    帝姆心中一凜,長長的吸了口氣,疾聲道:“反正不會是艾斯科恩劍士團配合我們行動的奇襲。是敵人!你給我傳令下去:情況有變,輕騎兵往前抄!保護投石車!”

    “是!”卡斯達應道,縱身從所站的巖上躍了下去。

    ※※※※

    戰場前線略後方銀甲和艾斯科恩劍士團聯軍補給隊的位置:

    一名女子正站在隊前翹首觀望著前面正在不停發射的投石車。隨著投石車將塵土越揚越高,女子不由得皺了皺眉,下意識的踮起了腳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前面的形勢。

    塵煙中,另一名女子小步跑到她跟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怯怯的道:“艾米莉,咱們能不能打贏?我很怕。仗還有多久才能打完”

    艾米莉一驚,轉頭道:“希絲!你過來做什麼?快回隊後去,這裡不安全!”

    在又一聲的巨響中,希絲臉色蒼白的縮了縮頭,道:“我不!和你在一起我才覺得安全。”

    艾米莉歎了口氣,道:“難為你了。明明最怕打仗,卻還是要跟著我來。我早叫你在城堡裡呆著的,你、、、、、、”

    希絲緊緊的抓著艾米莉的手,道:“我是很害怕,可是在你救我的那一天我就發過誓的,只要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要一直和你一起。”

    艾米莉微笑起來,道:“你真傻!放心吧,投石車已經開進來了。只要凱端克·亞力那個莽夫不出亂子,赤潮大概很快就會被攻破了。你先退到後面安全的地方去,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赤潮的成員是不會坐以待斃的。他們很快就會沖出來想辦法破壞投石車,那時這裡就是兩軍交鋒之地了。”

    “那你呢?”希絲不放心的道。

    艾米莉道:“我沒事。我只是協助作戰,不用在前線沖鋒。雖然凱端克·亞力那個蠢貨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裡,但我從小時候開始就是打打殺殺這麼長大的,很多男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呢。你放心吧,沒問題的。”

    “那、、、、、、你小心些。”希絲道,依依不捨的轉身向補給隊後行進。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視線不經意的掠過天空:“咦?艾米莉,那是什麼?”

    “什麼?”艾米莉抬頭順著希絲所指的方向看去。視線裡,艾米莉看見了那三根天空裡不該出現的異物。

    “敵襲!”艾米莉叫了起來。“情況有變!傳令下去,輕騎兵隊前進,援助前面的攻城部隊!”艾米莉當機立斷的發布命令。

    “可是、、、、、、”艾米莉身後的傳令兵遲疑著道:“凱端克·亞力大人還沒發令下來,這樣就動用輕騎兵隊、、、、、、行麼?”

    艾米莉喝道:“等到那個白癡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就晚了!你照我的話傳令下去,所有的事我負責!”

    “可是、、、、、、”傳令命還在遲疑。

    “鏘”!艾米莉的長劍抽了現來,抵在傳令兵的喉嚨處,冷聲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傳我的命令下去;二是我現在就以違抗命令殺了你!”

    “是!屬下明白!我立即就傳令下去!”傳令兵顫聲應道。

    艾米莉這才收劍回鞘,繃著一張臉看著傳令兵狼狽而去。等看到傳令兵將自己的命令傳下去,輕騎兵隊開始開向前面時,艾米莉才轉回頭來看向戰場。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戰場的形勢突變,有兩名少年從三根黑色的事物上躍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電光火石之間便擊破了三輛投石車!更讓人心驚的是,那空中的黑色事物上,箭雨如潮,正一篷篷的射向投石車的陣中,壓制住了投石車的火力,讓先前的密集的轟擊變得稀疏起來。緊接著,這些箭只方向一轉,又轉向了魔法師隊伍,射得魔法師倒地的倒地,不倒地的都驚慌的躲閃攻擊,沒有了還手之力。

    這兩名少年是誰?看那超強的劍技,這兩人之中的一人必是赤潮統領季天翔!但另一位是誰呢?看他的劍技並不修弱於季天翔,更還有魔法輔攻,這兩人聯手出擊,竟如連體一心一般合作無間!看著兩人在隊伍中縱橫,艾米莉心中不禁大寒!

    情況驟變,這下子想要輕易攻下赤潮只怕是不可能的了。可恨凱端克·亞力那個白癡不僅剛愎自用,而且還輕視女人,明明自己是這次攻城伍的副將,卻讓他調拔到補給隊當廚房大娘!更可氣的是他竟還不讓她參與部隊的作戰計劃、不和她互通消息。在不明白當前的情勢的情況下,這叫她怎麼能起到輔助攻城的作用?不好!這莽夫大概又要做蠢事了!

    艾米莉心神電轉,將長劍拔在手裡一揮,叫道:“補給隊聽令!你們全體在這裡駐防,除了必要的補給以處,沒有我的命令不要私自行動。我去前面查看一下!”頓了一頓,艾米莉放眼在戰場中看了一眼,疾聲又對希絲道:“希絲,去找你那個相好的魔法師。叫他向多洛格說,讓多洛格領著自己的魔法師隊伍往後撤,保存實力。你也跟著一起退,退遠一點。自己小心些!”說著,艾米莉在隊伍中牽出一匹馬來,翻身而上,拍馬向著戰線前面奔去。

    希絲慘白著一張臉,雙腿顫個不停,好半晌才稍微鎮定了一些。她小聲的吟唱了一會,將一面土系的護屏頂在自己頭上,擔驚受怕的向著魔法隊伍處跑去。

    ※※※※

    “哥哥,敵人越來越多了。你聽人牆後面的蹄聲,敵人的援軍也來了。”天恆沉聲對天翔道。

    “知道。可能我們倆不能退!一退的話,先前占來一點先機馬上就沒了!”天翔道。

    “嗯。”天恆應道。他深吸了口氣,將普羅拉西奧橫擋在胸,冷眼看著漸漸圍上的包圍圈。在他和天翔身前,敵軍所形成的包圍圈越圍越小,那股無形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此時若不反擊,在氣勢上他和天翔就已經輸了!

    天恆這樣想著時,天翔也在這樣想著。

    下一刻,季家兄弟不約而同的身形一凝,然後像兩道閃電一般疾撲了出去。

    “殺!”兩人同聲喝道,一道劍自左向右,另一道劍光自右向左,分別形成兩道弧光,向著敵人掃去!

    這兩道劍光,灰色的是普羅拉西奧的劍影,紅色的則是赤潮劍的劍影。兩道弧光揮出,當真見人嶄人,見鬼嶄鬼!劍光到處,慘叫聲不絕於耳,轉眼間便有近二十名敵軍被劍光揮中而倒下。

    嶄倒近二十人,天恆和天翔飛快的倒縱回來,再次背心相貼立於一處。

    “天恆,針鋒!”天翔低聲道。

    “明白!”天恆也低聲應道。

    “好!發動!”天翔喝道,背心用力的在天恆的背心一撞!與此同時,天恆的背心也撞了過來!兩人便就這一撞之中高速反彈開來,手中的劍隨之突地變作了千萬支鋒芒,向著敵人當頭罩去。這正是大面積的傷敵絕招——針鋒!

    突然之間,兩人手裡的劍都沒了!那一柄普羅拉西奧和赤潮突然變成一團閃爍不定的灰芒和一團閃爍不停的紅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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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塔拉姆防守戰(03)

      剎那間,灰芒和紅芒全都揮灑開來,上千支只纖細的劍氣形成兩種顏色的亮麗暴雨,向著一左一右的敵人的當頭怒射!

    劍是針!

    氣是芒!

    這些劍氣經過凝集以後,體形變得細小了,每一只的殺傷力減小了一些。但也是因為如此,它的數量卻變得多了,攻擊的面積增大的同時,也從另一個方面提升了它了殺傷力。

    這一式鋒芒原本是由中國古武術的劍招演化而來。當初這一式‘風煙乍起’就是用在千軍萬馬中的騎者沖突時橫掃敵軍所用。戰國時的‘風煙乍起’揮舞出來才是真的霸氣四溢、勇不可擋!現在,動蕩的戰國已經不復存在,‘風煙乍起’也演變成了‘鋒芒’。它多增添了幾分變化和殺意,但卻少了一些霸意。

    縱然如此,中國幾千年來千錘百練的古武術便是可以小瞧的麼?

    事實證明,小看中國古武術的威力的人就只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當下,針芒激射,首當其沖的銀甲士兵慘號著倒下,身上的銀甲抵擋不住針鋒的沖擊,讓射得猶如蜂窩一樣全是窟窿!

    擊倒前排的敵人,季家兄弟再次退回一處,背靠背站在一處。兩人幾次采用這種一沾即退的打法完全是被形勢所逼迫而不得不采用這種打法。因為敵人實在太多,如果不一沾即退,而讓敵人纏上的話,縱然季家兄弟本事再大,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塔拉姆峽谷裡空間不算太小,但此刻卻顯得人山人海,幾乎讓擠得水洩不通。而人頭攢動得最為厲害的地方就是以季家兄弟為中心圍成的包圍圈!

    天恆看著步步進逼的敵軍,心裡不由得叫苦不迭。剛才的針鋒發出去,本指望在人群之中開出一個突破口。但面對海量的敵人,這招的作用無異於給大象搔癢一般,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轉眼之間,敵人已經踩著同伴的屍體走了過來,一步步向前進逼!形勢如此,哪還有機會繼續破壞投石車?天恆握著普羅拉西奧,心裡不禁大悔:要是早點把魔法練好,可以一手使劍,一手發魔法的話,相信情形會好過很多。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這樣的人群混戰,不易分清敵我,敵方的魔法師也不敢隨便出手,才讓天恆與天翔還撐得下去。

    樹根上,扎克看見天恆和天翔的情形,也裡也大為著急。樹根底下混亂成一團,他根本就不敢對著下面發風刃,唯恐一不小心反而傷了自己人,只敢對著投石車的方向沒頭沒臉的亂打。因為他知道,這場戰斗最關鍵的便是這些投石車。如果它們能順利的發揮出它們的威力,那麼這場戰斗無論怎麼打,他們自己都是輸家。所以,只要他還有一絲魔力,他就會不斷的向投石車發射風刃。就算他的力量太小,對投石車構不成什麼傷害,他也要打得投石車的操縱者抬不起頭來,無法再發射巨石出去。

    扎克這樣想,樹根上的妖精們也在這樣想。所以自魔法師隊伍以不明的原因開始往後退卻時,妖精們就在歐布裡的指揮下改變了打法。魔法師隊伍往後移動,脫離妖精的的攻擊距離,並正在緩慢的向著谷口的方向繼續移動,妖精弓箭手們也隨之因為目標的轉變而改攻投石車。他們現在正在往外發射的是妖精族最基本的魔法箭技:魔法二分箭。這種魔法箭射出後,箭只在空中分裂為兩只,實的箭影是真實的箭只,虛的那只箭影卻是由魔法造就而成。這兩只箭可以齊射相同的目標,也可以分射不同的目標,一虛一實兩只箭威力同等大小。妖精箭手們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挽弓連射,目標分為兩個,一是壓制投石車的攻擊,二則阻制往天恆和天翔兩人方向前進的所有敵軍。這樣,攻向赤潮的巨石稀疏了起來,赤潮士兵立即抓住機會搶修工事,修好被破壞的防御,以備以後的攻擊。但另一方面,盡管妖精的箭術天下無雙,箭出必有人倒。但敵軍實在太多,前排的士兵倒下,後排卻立即補了上來,前擁的人潮並沒有因為箭雨而停下。這情形就猶如抽刀斷水,水卻更流!

    好在天恆和天翔只有兩人,敵人就算再多,只要兩人守住自己的那一點立足之地,外圍的敵人還是始終無法把攻擊遞進來。

    情勢危急,天恆完全無法騰出手來發出魔法攻擊,只能揮動著普羅拉西奧迎擊敵人。畢竟對他而言,魔法是初學的技巧,一身的武術修為和忍術才是練了十幾年的熟練技工藝。

    天翔發現包圍圈越縮越小,無法再發動象針鋒那樣的大型攻擊,便把懷裡很久不用的兩把護身匕首掏了出來,一把拋給天恆,一把自己留用。當下,兩人都是一劍一匕,劍正握,匕反握;匕格擋,劍攻擊,和敵人游斗,守住那唯一一點立足之地。

    戰斗,還在持續。兩人不停的揮匕格擋,不斷的揮劍出擊。也不知擋下多少次攻擊,更不知道剌倒了多少敵人。正當天恆揮臂揮得酸麻時,突聽一聲大喝:“兩個小鬼!接我一刀!”

    話音落處,一道亮芒閃現,在中途一分為二形成兩道霸道的刀氣,向著兩人當頭劈來!

    ※※※※

    投石車陣中:

    一名少年趴在車下,低聲埋怨道:“濤,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動手?樹根上的妖精根本敵我不分,竟然連我們也射!氣死人了!依我看,天恆他們倆的形勢就好象不太妙。人越圍越多,一會他們就出不來了!”

    濤將身下壓著的鐵傘抽出來握在手裡,道:“裡特,你忍一忍,行不行?你也太小看天恆了吧?你沒看見赤潮的軍力還沒有和天恆匯合,現在吸引敵人軍力就是他兄弟倆。我們一發動,敵人一定會被吸引過來。就我們這一點人,哪裡抵擋得住那麼多的敵人?到時候破壞投石車不成,反叫敵人全都滅了。再說,撒哈爾等一群豹人喝下的魔法藥劑時效還疲差一點才過,他們現在常人的樣子,也只有常人的力量。要是和敵人打開了,這戰斗沒法打。”

    “就是。”裡特道:“撒哈爾他們的歲數再大一些就好了。這樣就用不著喝那個什麼鬼變形藥水!這下子倒好,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力量卻發揮不出一成!喂!豹子頭,藥力過了沒?”

    撒哈爾從另一輛投石車下探出頭來,道:“可能差不多了。我感覺有些力氣了。你睢。”他指了指自己的頭。

    濤看著撒哈爾頭漸漸現形的尖耳,道:“快了。”

    裡特道:“急死我了!還有一些豹人在哪裡?威爾·麥斯,你手下的成員如何?有沒有人受傷?”

    粗豪的漢子道:“沒什麼大事。頭頂上的妖精一開始放箭的時候,我怕反被友軍誤傷,早叫他們鑽到投石車下去了。傷的那幾個都是因為季家兄弟手段太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裡特‘哧’的一聲笑出來,輕聲道:“天恆真是!那兩道火柱得確威力嚇人!他哪裡學的這些怪東西?”

    撒哈爾肩下,一顆毛頭伸出來,風小六笑道:“天恆那人你還不知道?他是那種安分的人麼?他要是不找事,事情才大條了!”

    聽到風小六的話,裡特更想笑了,擔心天恆的心情才被沖淡了一些。裡特張了張嘴,正想再說什麼,突聽敵軍中有人大聲喝道:“兩個小鬼!接我一刀!”緊接著,空中兩道刀芒突的閃亮了起來,空氣隨之而激烈振蕩,這兩道亮芒直奔天恆和天翔所在方向而去!

    好霸氣的刀氣!其氣勢竟如要將天地撕開一般!

    一看這勢頭,裡特驚得失聲叫道:“要糟!濤!”眼下天恆等被敵人所圍,再加之強敵在右,是絕計討不了好的!

    “我知道!”濤臉色微白的道。“顧不得那麼多了!威爾,傳令下去,發動!”

    “明白!少主!”

    ※※※※

    白光一亮,天翔立時便明白來了強敵。他心中一沉,反手一劍揮出,口中呼道:“天恆,小心!”

    “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天恆應道,手中劍尖一分,剌倒兩人之際再趁勢向前直擊,由劍尖逼出一道劍氣迎向劈來的刀芒。

    下一刻,天恆和天翔的劍氣都撞上了刀芒!

    只聽敵軍裡一片歡呼,天恆和天翔不約而同的都被刀芒的力量沖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兩邊一量一接觸,一邊是蓄勢而發,一邊是倉促迎敵,一接之下,勝負立分。季家兄弟兩人都吃了一個大虧!

    天翔站穩了腳跟,往天恆看了一眼,清楚的在天恆眼裡找到了和自己一樣的驚懼。他們不是懼怕發出這種級數的刀氣的人。他們怕的是敵軍中強者一出,敵軍士兵的士氣立時激增,所感覺的無形壓力立時大了幾倍有余。這樣此消彼長,擊破投石車的計劃可能就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赤潮,難道就真的守不住了麼?

    然而,情形容不得兩人多想。敵軍中讓開了一條通路,一名如塔一般的褐發男子勢如破竹一般的沖了進來,手中大刀高舉,口中喝道:“全力撲殺!”他口中喊著,自己搶先出手,一刀向著天恆掄去。

    刀始動,刀氣卻如同實質一般的迎面襲來!這撲面的勁風讓天恆幾乎睜不開眼!

    好強!

    頭一次碰上這樣強勁的對手!

    天恆下意識的就欲從中宮挺劍進擊,硬拼這一勢。

    “接不得!”天翔喝道:“走離位,轉坎位,拔雲見日!”

    天恆手裡的劍一動,聽得天翔的叫喊,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跳,當真依天翔之言,腳步轉動,一腳踏上離位,再將身子隨著勢子轉動,移到了坎位,一劍自左上自右下斜揮拖動,正是古蜀南劍派的流雲劍法中的拔雲見日。

    暗含九宮八卦的步法當真玄妙無比!天恆身子隨著步法轉動,劍勢流動間,人已經從男子的刀下消失。而他手中的拔雲見日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已轉到了男子背後痛下殺手!

    看著天恆脫離了刀勢,天翔更是身子向前一滑,手中的赤潮劍挽出六道劍花,再從六道劍花一劍剌出,直接從偏鋒剌向男子的咽喉,攻其必守之地,形成以攻為守之勢。

    男子臉色一凝,沒有想到兩個看上去半大不小的小鬼如此扎手。他眉頭一皺,不得不收回向前遞出的刀勢,在身前身後劃下兩道刀弧,格開季家兄家的攻擊。

    男子收刀而立,口中道:“赤潮劍?你是季天翔!”

    天翔避開刀弧,手中的劍影揮動,劃傷幾名敵軍,笑道:“正是!閣下刀法霸道大方,敢問閣下是赤潮猛將之一的凱端克·亞力麼?”

    凱端克·亞力抱刀長身立於士兵中,傲然道:“就是我!你能死在我的手中是你的榮譽!”

    “放屁!”天恆譏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就你那蠢樣?去當閹豬吧!”

    凱端克·亞力臉上煞氣一閃而過,眼光調轉過來看著天恆那張和天翔相同的臉,道:“好!就沖你這句話,我連你一塊也殺了!”

    “殺他?”天翔笑道:“只要有我在,我死了他都不會掉一根毫毛!你想殺他?你也得問問我手上的這把劍答不答應。天恆!”天翔揚聲叫道,手中赤潮劍一記輕彈,劍身在空中劃了個弧形,再從弧形中抖出四朵劍花罩進凱端克·亞力。

    一看天翔出手的劍招,天恆立時知道天翔在做什麼打算。因這這招‘君子同舟’看似凌厲,實則為以攻為守的守招。天翔這麼出手,無非是想拖延時間,以期和自己的部下匯合再做打算。想到此處,天恆心中心如電轉:自己魔法力量控制不好,出手沒輕沒重的易傷自己人;再者以魔法修為來說,自己和菜鳥的區別並不大,在這場戰斗中想以魔法攻擊是不可能的;同時的,自己的劍法又不如天翔那麼強橫,剛才和那個凱端克·亞力一觸之下就立見分曉。那麼當下的唯一之計便是配合天翔的進攻,盡量拖住時間,等天翔的兵力匯合後再作打算。

    “收到!”天恆應了一聲,突地將普羅拉西奧收了回來一口叼住。緊接著,他雙手放在胸前,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腕,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合並立於胸前,一頭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他喝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 ”凱端克·亞力說道,同時手中大刀迎風一展,劃出一道扇形的弧光,將天恆分出來的八個幻影全都籠罩於刀光之下。

    “是嗎?”天恆縱聲笑道,突地身子一縮,八個幻影又縮了回來聚集成一個實體。然後這個實體再次分化,但這一次分化出來的八個 緊接著,天恆落到了地面,手中的劍光暴長,八個幻影如狼入羊群,一陣白光晃動間,加上先前的十字鏢的功勞,一共擊倒二十六人。而這二十六人一倒下,圍在人群中的凱端克·亞力便裸露了出來。

    “好小子!”凱端克·亞力怒喝道,腳在地上用力一跺,就打算人隨刀走,趁天恆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給他當頭一記重擊。

    但等他身形剛動之時,忽然間卻發現胸前亮起一道紅芒,那柄赤潮劍已經趁著這個空檔攻了進來,直削自己的前胸!

    來不及多想,凱端克·亞力快速的將身子一側,正避其鋒,然後一刀隨著紅芒的來勢劃了出去。

    下一刻刀劍相交,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天翔的赤潮劍還差半寸削中凱端克·亞力時就被格檔住,而凱端克·亞力刀上所發出的刀氣不僅完全抵消了天翔的劍氣,更是繼續前撲,在天翔肋下劃開一道血口。

    天恆大驚,叫道:“哥哥!”就欲返身回來援助。

    天翔忍痛叫道:“別管我,阻住他們!”身體微微往後一退,將赤潮劍抽離凱端克·亞力大刀的掌握,一劍剌向凱端克·亞力握刀的手。
pgg2 發表於 2008-10-29 09:02
第四章      塔拉姆防守戰(04)

      這一下攻其必守,凱端克·亞力只能收刀回來,借用刀勢拖動間反拍出去,架開天翔剌向他手腕的一劍。

    見刀勢反拍回來,天翔疾縮回前剌的劍,一步向前踏出,劍自左前劃向後背再削凱端克·亞力的手腕,另一只左手卻迎風一招,單掌徑直拍向凱端克·亞力的前胸。

    “好!”凱端克·亞力叫了一聲,身子微微一側,讓開天翔拍來的手掌。同時身子如旋風般的轉個身,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抓住刀背,閃電般的劃向天翔的脖子!

    “你也不賴!”天翔贊道,前伸的左手變拍為抓,一把住了無鋒的刀背,借力翻到空中,赤潮劍唰的一聲從正中剌了下去,直取凱端克·亞力的頭頂心。

    凱端克·亞力大喝了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正面沖上的一刀直劈,全力一刀劈在天翔剌來的一劍之上!

    “鐺!”刀劍相交,天翔喉頭一甜,胸中氣息被凱端克·亞力的刀氣震得翻湧不停,一口鮮血就欲脫口噴出。天恆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血氣,沉聲喝道:“著!”強行借用如同蛟龍一般的劍勢在凱端克·亞力的胸前也劃下一道傷口。

    一劍得手,天翔腳步不穩的倒退了幾步才站住。反觀凱端克·亞力,他卻已經早已翻身站起,雙手抱刀於胸,正一眨不眨的直盯著天翔。

    凱端克·亞力緩緩的道:“都說赤潮的季統領是個投機取巧人。如今一交手,才知道原來不是。”

    天翔輕輕的咯了一聲,努力壓制住胸的翻湧,笑道:“那是說笑的。我不是仍然在你的刀下節節敗退麼?”

    天翔臉上笑著,心中卻叫苦不迭。這幾下兔起鶻落的和凱端克·亞力交手下來,他是有苦自己知。這個凱端克·亞力的刀法走的是剛猛的路線,刀勢間所攜帶的刀氣當真的霸道無比,再配上他過人的臂力,自己每接他一刀都得花費盡全身的力氣。如此下來,再接他幾刀後恐怕就要接不下來了。天翔原來還打算撲進凱端克·亞力的內圍,好仗著小巧的身法和他近身游斗以拖延時間。哪知道交手不到幾勢就讓他的刀氣給逼了出來。這仗還要怎麼打?

    但凱端克·亞力的刀氣敵不過、擋不住,除了和他游斗以後也別無他法。想到此處,天翔挺直了身體,揚聲笑道:“不知道閣下曾見過一套叫做‘游龍劍’的劍法?它在我的家鄉是很有名的。”

    凱端克·亞力嘴角微微一撇,傲然道:“見倒是沒見識過。不過季統領不妨使出來一試,看到底是你的劍利,還是我的刀快!少說廢話,出劍罷!”

    天翔微一皺眉,暗道這個凱端克·亞力果然是個粗俗的武夫,一身武力雖強,但卻沒有大家風范,因此不由得心生惡感。當下,天翔舉起赤潮劍直平眉際,笑道:“我來了。”然後劍從眉際劃了下來,劍身不帶一絲風響,從一個微妙的角度斜削向凱端克·亞力。這一劍,看似去勢不快,但卻真正的符合了‘游龍劍’的劍意:健如嬌龍,滑如游魚!

    見季天翔的劍勢精妙,凱端克·亞力也不敢大意,當下橫刀於胸前,凝神接了天翔這一劍,兩人再次翻翻滾滾的斗在一起。

    ※※※※

    天恆在凱端克·亞力身邊的士兵中穿梭,普羅拉西奧加上十字鏢,再配合忍術中的詭異身法循環使出,以求盡可能多的肅清凱端克·亞力身邊的士兵。對於凱端克·亞力這種拿自己人當肉盾的作風,天恆實在是不恥。這些士兵都是戰爭中的棋子,為了別人的勢力爭斗而卷入了戰爭。嚴格的說,天恆並不想和他們戰斗,但為了哥哥和自己,天恆卻又不得不痛下殺手。這種情形已經不再是學校裡的群架或是斗歐這種意氣之爭。這是真實的戰爭!在戰爭中沒有人情可講,事實的情況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此天恆每擊倒一個敵方士兵時心裡便更添一分酸楚。

    在這種近身的搏斗中,魔法技沒有半點的用處。因為天恆雖然施展魔法時省卻了吟唱和結印那一套繁瑣的作法,但鼓動一身的魔法力量去和魔法元素協調還是需要時間的。在這種白熱化的戰斗中,不可能有這樣的時間,只要稍有遲疑,敵人的刀、槍齊出,早就剁過來了,哪還輪得到你發魔法?所以,由於魔法在速度上的這個致命缺點讓魔法始終不能用來近戰。

    正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天恆壓根就放棄施發魔法的打算。他牢牢的把握信忍者剌殺的原則,一擊不成,立時退卻,保存實力,擊破下一個目標。

    起初,這個戰略很成功。在很短的時間裡,天恆就已經擊傷、擊倒了近五十名士兵,解了被圍攻的燃眉之急。但銀甲的士兵也不是傻瓜,很快的,他們便了解了天恆的打法,開始以守為攻,刀劍等兵刃不再主動出擊,而是支起了厚實的的盾牌,幾人為一組的背貼背戰著,避免天恆快速的身法的襲擊,同時慢慢的向天恆圍攏,把他往中心擠壓。而且更糟糕的是,銀甲和艾斯科恩劍士團的人就如同過江之鯽一樣多,殺倒一堆,轉眼間卻擁上來更多!耳旁,蹄聲漸近,趕來支援的騎兵隊立刻就要沖到跟前了!而此時離天恆和天翔兄弟倆從樹根上躍下一直到戰斗現在其實也就短短的十幾分鍾!

    聽到那越來越密集的蹄聲,天恆心裡大為著急,他大喝了一聲,手裡的普羅拉西奧幻成了一道白光,忍術的身法在身上施展到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致,人如一道灰影般的撲進敵陣,左沖右突,奮力拼殺。

    身邊,敵人在慘嘶,烈馬在鳴叫,刀劍交擊的聲音不絕於耳!鼻端,天恆聞到的是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那溫熱的液體更是不時的濺上身來,散發著死亡的意味!天翔的喘息伴隨著凱端克·亞力發出霸道刀氣的時候那一聲大過一聲的叫喊更是一聲聲清晰的送進天恆耳裡,讓天恆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一切好像都在做夢的不真實,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沒有戰斗、沒有受傷、沒有死亡,天恆還是那個每天忙著上課、忙著看漂亮姑娘的毛頭小子。

    可是,戰斗確實是真實的!天恆機械的揮著劍,機械的把劍剌向敵人的胸膛後再機械的抽出來,機械的剌向下一個人可以剌到的任何一個部位。在這一瞬間,天恆心裡產生出一股厭惡,一股對戰爭強烈的厭惡!哥哥、、、、、、為什麼要戰?戰的理由是什麼?這個疑團在天恆的心裡升了起來,並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突地,肩上一陣巨痛。在恍惚之間,天恆已經中了一槍。肩膀吃痛,天恆下意識的一仰身,仰身之際,背後又被早已等待著的鐵盾又是狠狠的一擊。

    “敵人受傷啦!圍殺!”銀甲的士兵喊道。

    天恆低聲的哼了一聲,飄遠的心思才被拉了回來。打量眼前的形勢,天恆才發覺就在他短短的分心的時間裡,敵人已經形成一包圍圈,用厚厚的盾牌排成了一道防線,把他和天翔分隔開來各自為陣。而陣中心就是被眾人圍殺的天恆和天翔兩人!更糟糕的是,處於陣心的兩人眼下的情勢都是危險萬分!

    戰場中分心果然就和找死無異!

    大驚之下,天恆猛的一頓身,將體內的內息全部往劍上注去,手裡的普羅拉西奧化做千萬白芒往外怒剌!

    秋風秋月·賞秋菊!

    千百道白光乍現,如同一朵燦爛的白菊,正在展現著剎那的芳華!

    “嗖嗖嗖!”劍氣破空!強橫的劍氣剌穿厚實的盾牌,射倒包圍圈中內圈的士兵。就在白光閃現的那一瞬間,天恆又擊倒了三十余名銀甲士兵。

    但是隨著這三十余名士兵的倒下,秋風秋月·賞秋菊的威力也成了強弓未駑,殘余劍氣全都消失在緊跟其後的下一圈士兵的盾牌上。銀甲士兵們成形成的鐵桶般的圍殺陣形依然牢不可破!而陣外,那些嘈雜的蹄場細微了,奔行的聲音換成小碎步,正在圍著‘鐵桶’打轉。

    騎兵隊,終於趕來了!

    “聽我的口令,標槍投擲!”一個清越嘹亮的女音響了起來。隨著這聲命令的下達,上百支的標槍從‘鐵桶’外面投了進來,射向陣心的天恆。

    看著鐵盾形成的‘鐵桶’,再望向空中飆射的標槍,天恆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了進攻的機會。天恆的心跌進了谷底,他把外放的劍勢收了回來,在身前舞成一道光屏,把自己護在光屏中心,抵擋標槍的投射。手裡的劍揮舞個不停,更有一股恐懼在天恆心裡不住的翻騰,因為他心裡知道,天翔那裡的情形只會比自己更糟:那只‘鐵桶’裡不僅也有標槍亂射,而且還更多了一個凱端克·亞力!

    怎麼辦?難道當真要兄弟倆都死在這裡?天恆下意識的開始在手裡凝集火元素。如果能用魔法、、、、、、哪怕就一下,天恆相信他那半生不熟的‘火雨術’絕對可以打破目前的困境。

    只是天恆沒有想到魔武合擊會這麼的難。他一邊用普羅拉西奧拔打著標槍,一邊分神凝集火元素,一身的魔力和內息都在運行。但這樣的結果卻是兩頭都想顧,卻兩邊都顧不上。不僅火元素凝集不起來,分神之際,天恆手裡的劍揮得慢了半分,一只標槍漏了進來,再在天恆的手臂上再增新創。

    這一下受創,天恆再也不敢嘗試魔武同施,只能專致志的揮舞著劍拔打標槍,期盼著這看似無盡的標槍能盡快的射完。如若不然,戰場上一定會多出兩只分別叫做天恆、天翔的‘剌蝟’!而且這些標槍最好趕快射完,因為天恆頭發倒豎的發現在這場槍雨紛飛的同時,那些步兵一點都沒閒著,他們正舉盾牌緩緩的向前推進,擁向陣心!等他們前行到能攻擊的范圍的時候、、、、、、天恆知道自己插翅也難飛了!想到這裡,天恆不由苦笑,看來這次是真的不好玩了!

    正在這時,一個破鑼般的聲音在‘鐵桶’外響了起來:“喂,那婆娘!男人打仗,你一個女人來攪和什麼?給我回家帶孩子去!看拳!”

    聽到這個聲音,天恆不由得精神一震,苦苦守候的赤潮援軍終於到了!

    ※※※※

    拉爾夫沖出赤潮的洞穴以後,自己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面。他是一個拳師,本身並不習慣使用武器進行戰斗。但現在他卻把先前銀甲轟進來的足有半人那麼高巨石一拳打成了兩半,然後一手拎著一塊,見人便是一石敲過去。

    巨石被砸開以後,每一塊至少也有三百余斤。可拿在拉爾夫手裡就如捏著兩根羽毛一樣毫不費力。他拿著這兩根‘羽毛’輕巧的揮向的敵人,敵人受他這一記重擊後粉身碎骨的同時也‘輕巧’的飛了出去。所以,盡管拉爾夫由於手上兩塊石頭的重量而不能騎馬,但他前進的勢子卻如奔馬一般疾捷!很快的,他拿著手裡的巨型武器硬是在敵陣中殺出一條血路,向著季家兄弟的戰團處前進。

    拉爾夫是個完全的武者,再加之性格粗豪,根本就不會帶兵。沖出赤潮之前,他只想著盡快的趕去統領匯合,所以帶著騎兵隊就沖了出去,而把長槍隊留在了赤潮裡。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在這樣敵眾我寡的情況下,騎兵隊和敵方的軍力膠著後就會完全發揮不出半點的機動性。更何況赤潮一直在逆境中生存,本身的軍備力理便不夠深厚,騎兵隊除了必備的馬匹以外,士兵們的裝備好壞就只比劣質好一點。這種種的原因使得赤潮騎兵隊的戰斗力又打了一個折扣。好在現在正是赤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加之有統領沖在第一線,又有拉爾夫這個不怕死的武夫在前面猛打猛沖,使得赤潮戰士個個士氣高昂,促使騎兵隊雖然機動性發揮不出來,但也還是向前推進著。

    這一切讓休斯看在眼裡不禁大為著急。他對站在一旁的哈洛道:“你看著一下團裡的情形。”

    哈洛一驚,道:“你要做什麼?”

    休斯歎道:“拉爾夫那個傻瓜還當真不適合帶兵。赤潮裡沒幾個將,我打算帶著長槍隊出去拼殺一陣。你帶著劍士團在這裡留守,注意防御工事的搶修進度。”

    哈洛急道:“我去吧,你戰技、魔法無論哪一種都一點都不會啊!”

    休斯微微一笑,道:“我是不會,可是你也不會!但是兵法、陣法之類的東西我還比較在行,我不去誰去?我去一是可以支援他們,二來退回之時可以接應他們,我非去不可!”

    哈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只重重的用手拍了拍休斯的肩,雙眼微紅的道:“要回來!我不想下棋時找不到人陪!”

    休斯反手握住哈洛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

    “我走了!”休斯轉身大步而去。

    “長槍隊,分散結成彎月陣,跟著我出擊!”遠遠的,哈洛聽到休斯有些蒼老的聲音喊著。赤潮裡光線昏暗,四揚的塵煙裡,看著休斯走得遠了,哈洛就只能看見休斯的白發。此時此影,那一頭白發不知怎麼的看上去竟有一股淒涼的味道。休斯!你可要保重啊!哈洛下意識的伸手把懷裡的紫水晶全部掏在了手裡緊緊的握著、、、、、、如果必要,他將不惜以命支保護休斯這個老友。他雖然只是個初級天機術士,卻不帶表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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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塔拉姆防守戰(05)

      休斯帶著長槍隊銜著拉爾夫的隊伍追去,由於先前由拉爾夫帶領的隊伍肅清了前方的障礙,使得休斯的隊伍幾乎是兵不刃血的就追上了拉爾夫的隊伍。休斯不是武者,沒有力氣高聲叫喊,便向身邊的傳令官道:“傳我命令下去,散開成‘雙月’之陣,接下前方的敵軍!”

    命令很快傳了下去,休斯所帶的兵力迅速散開,形成兩輪彎月之形,分別自左、右迎向銀甲的士兵,激斗了起來,將拉爾夫的隊伍自膠著的狀態脫困而出。

    有了休斯的助陣,拉夫爾的簡單大腦倒也沒有想過為何連休斯這樣不懂武技、魔法的文將也沖到第一線了。他只覺得渾身的壓力一輕,手中的兩枚巨石揮舞得更加歡暢,早已經如虎添翼一般的直往天恆和天翔被困的地方沖殺過去。

    當拉夫爾沖到季家兄弟戰團外圍時,也正是天恆和天翔兩人都感到獨力難撐之時。此時拉爾夫的援助無異於雪中送碳!

    沖至跟前,拉爾夫便見到一名女子正騎在馬上指揮著騎兵隊從戰團的外圍向裡投擲標槍。他想也不想的大喝了一聲:“喂,那婆娘!男人打仗,你一個女人來攪和什麼?給我回家帶孩子去!看拳!”提著兩枚大石就迎上前去。

    等他沖到女子跟前時,立時大手一揮,將兩枚大石從兩邊向敵陣中砸去,自己卻向前猛撲,一拳自正面擊出,擊向馬上的女子。

    拉爾夫的臂力何等驚人!這兩枚半塊大石一拋進敵陣,便如激起千層浪般,重重疊疊的附帶著連鎖效應而壓翻一片人。緊跟在拉爾夫身後的赤潮騎兵隊趁著這個空檔快速迎了上去,將銀甲的騎兵隊接了下來,開始騎兵對騎兵的戰斗,雙方激戰成一團。

    馬上的女子沒有想到赤潮竟然會沖出第二批援軍來,更沒想到拉爾夫的來勢會這麼急、這麼猛!倉促之間,她看到拉爾夫投擲巨石的威猛之姿後,知道這拳無法硬接,只得自馬背躍起避開拉爾夫的鐵拳,足尖在馬頭上點了一下,手中的兩柄呈分水之姿殺向拉爾夫。

    “你中計了!”拉爾夫豪聲笑道,拳頭嗖的加快,徑直擊向女子身下的馬匹。

    拉爾夫這拳原本就不是打向她,而是打向她身下的馬匹。他雖然不會帶兵,卻不意味他不是一個好武者。而一個好武者就應該知道以武者的技能去和一個馬上騎士戰斗將會是一件大大吃虧的事情。所以,拉爾夫出拳便直接擊向馬匹!

    ‘轟’!這一拳擊實。馬兒慘嘶著,全身的骨頭讓拉爾夫這一拳打得粉碎!而擊斃了馬匹的拉爾夫微一凝身,右拳再出,擊向空中的女子。

    這一拳擊出,拳未到,拳風先至。執雙劍的女子感覺自己撞上拳風時就如同撞上了實物一般,縱然離仍然拳頭的距離還有至少一米的距離,但卻已經感到呼吸困難,猶如一塊大石壓在胸脯上一樣通難受。女子大驚之下,嬌喝了一聲:“分水劍!”兩柄短劍在手裡如同風車一樣轉動了起來,借助短劍高速轉動的力量將拉爾夫的拳風盡數切碎。隨著她短劍的轉動,明亮的劍身不斷的隨著陽光的反射而投射出五彩的光華,使得這一勢‘分水劍’說不出的好看,就好像她手裡托著兩團五彩的霞光一般。

    “好!”拉爾夫贊了一聲,右拳回收,左拳隨身子一轉,利用手背的反勢,甩背又是一拳。這一勢反背拳是靠身子的旋轉增加攻擊力,拉爾夫雖是背身攻擊,但拳頭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准確的擊向空中的女子。

    對於拉爾夫的速度,女子暗自驚心。長成這樣大的塊頭還能發出這樣快捷的拳法,眼前的武者可不是什麼善人。而且以拳對敵的武者,全身上下皆是武器,加之經過武技的鍛煉以後,武者的爆發力往往驚人的強大,這一拳轟過來,力量何止千均,哪敢硬接?是以,女子身形一晃,避開拳風的鋒芒處,身子降至地面,呈之字形向前快沖,想要沖進拉爾夫的內圍,和他做近身搏斗。

    女子一邊向前疾沖,一邊快速吟道:“以艾米莉之名,風的精靈啊,請聽從我的呼喚吧!以我無拘的自由之心為憑依,借與我你那無上的力量。迅捷之風!”語音落處,空中的氣流流動起來,自四面八風向著前奔的女子湧去,托著女子向前行進。立刻的,那女子身子一輕,前沖的速度驟然暴增,嗖然沖到了拉爾夫身前!

    拉爾夫驚道:“魔劍手?!”心中一懍,外放的拳勢便不敢全力發出,留下一些余力作後期變化。

    縱然是愴促之間使出的風系魔法,再加之又被拉爾夫打亂了陣腳,但那女子的速度還是快得驚人!她一下就沖至拉爾夫面前,雙手快速旋轉的短劍重新握回手心,一劍正握,一劍反執,口中輕叱:“流水劍!”一劍護身轉動,一劍上撩,都呈流水之姿,攻到了拉爾夫身前。這兩劍就真如流水一般連綿飄浮,隱隱的含著的流水的巨大力量往前攻擊。霎時之間,拉爾夫的身堆滿了細碎的劍濤,而這每一絲劍濤都以他為目標向前湧進。

    想不到眼前的女子的身手竟是如此高明,拉爾夫不由得真心實意再贊了一聲好,然後身形不退反進,迎著撲面而來的劍濤沖了上去!

    本來隨著女子借助風系魔法的力量而前沖,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很近了。拉爾夫這一前趨,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不到半米!而就在這半米的距離裡,拉爾夫不僅由於先前的保留攻勢而促使他快速的回復後,直直的又是一拳打散了劍濤,更是身體隨著拳勁的勢頭順勢而上,隨著身體微側之余,一肩往女子撞去。

    這一著‘肩擊’明顯的打亂了女子近身攻擊的初衷。她的攻擊以輕盈見長,卻不大適合這種純力量的對拼。是以,不等短劍擊實,她就以輕靈妙曼的姿態轉了開去,伴隨著短暫的吟唱,她後退的身形一滯,無聲無息的揚了揚手,發出十幾道尖銳的勁風攻向拉爾夫。

    拉爾夫這樣的武者皮粗肉實,經過不斷的身心修行,強壯的筋骨對物理攻擊有著不錯的防御能力。但凡事有利便有敝,這樣的身體素質對魔法的抵抗能力卻是奇差。這下子十幾道風刃侵體而來,強壯得如同牛一般的拉爾夫也只有閃身躲避。但就在他一閃身之後,先前夾著千軍萬馬的氣勢沖來而贏得的上風便蕩然存。而且緊跟風刃之後,一道尖利的‘風剌’又劃破空氣向拉爾夫剌了過來。

    拉爾夫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懍:這女了攻擊力並不強,但魔、劍合擊,卻是使得得心應手,真真叫人頭痛。自己在這裡和這女子纏成一團,季統領的援軍半天等不到,現在的情形一定大為凶險。所以這戰不能拖,只能速戰速決!想到這裡,拉爾夫狂吼了一聲:“霸王拳!”兩只手臂一晃,突然由兩只增作四支。然後這四支手臂全都看似雜亂無章,實則井然有序將重重的拳影向女子揮擊!

    如山的拳影眨眼就到,如山一般把女子全身裹在拳影裡。

    眼見這拳避不能避,女子咬了咬牙,雙足用力在地面一蹬,腰身一擰的同時,身子和著‘迅捷之風’的力量再次向前疾行,竟是要和拉爾夫硬拼一記!

    “斷水劍!”

    那女子沖到拉夫爾面前,雙劍高舉,泛著米易洲烈陽的白光,以抽劍斷水的氣勢全力下劈!

    “鐺!”拳劍相交,發出如同金鐵交擊一般的聲響。

    劍斷、風止!

    女子慘呼了一聲,再也握不住手裡的斷劍,整個身體像一只沙帶一樣飛跌出去。

    拉爾夫則悶哼了聲,上身連中六枚女子暗中發射的六枚風刃。這六枚風刃在拉夫爾身上開出六朵血花,加之他力量鼓動,激得鮮血往外噴射,染紅整個上身的布衣,使得他看上去比倒地不起的女子傷得更重。

    正待拉爾夫察看傷勢之時,那倒地的女子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微弱的聲音輕聲吟唱完畢,不顧一切的竟又發出兩道‘破空刃’擊向拉爾夫。

    “臭婆娘!”拉爾夫怒道,霍然彎腰避過‘破空刃’,然後長吸了一口氣,喝道:“通臂拳!”一拳搗向女子的眉心。

    拉爾夫一拳擊出,拳頭不帶半絲勁風,但擊出之時,手臂卻穿突然暴長半尺,像是剎那間多長出一截手臂一般轟向女子的眉心!

    女子臉色慘白的撐坐在地上,驚惶的雙眼看著斗大的拳頭朝自己打來,避不能避、讓不能讓,只心道:完了!隨即閉上了雙眼,靜待著這具有爆炸性力量的一拳將自己打得粉碎。

    拳頭越逼越近,立時就要打中女子的眉心!

    拉爾夫的目光隨著拳頭的逼近也落到了女子的臉上。在那張蒼白的尖削的臉蛋上,長長的睫毛由於驚懼而閃動著,緊閉上的雙眼裡往外滲出了淚珠。縱然又驚又怕,那張尖尖的臉龐卻依然透露出倔強、不屈的神氣,喘著粗氣的雙唇由於鮮血的渲染而變得殷紅。此刻,它們正微微的顫抖著,越發顯出一種楚楚動人的嬌弱可憐。

    拉爾夫突地一陣心軟,大喝了一聲,猛力收縮拳勢,再奮力將拳風一轉,轟然打在女子身旁的泥土上。

    又是轟然一聲巨響,緊實的泥土地上多出一個直徑近兩米的大坑。噴濺的泥土碎屑更是四處飛射,漫起半天高。

    女子再次慘呼了一聲,被拳風的余勢刮得滿地亂滾。滾動之中,胸中血氣翻湧,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拉爾夫看著女子停下滾動的身形,強忍著想要伸手扶她一把的沖動,緩緩的道:“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走吧!”

    女子在地上摸索了一陣,拾回自己的斷劍,拄著它勉力站了起來,仰臉看著拉爾夫,遲疑著問道:“你為何不殺我?”

    拉爾夫別過臉,淡淡的道:“我還從未殺過女人,不想在你這裡破例。快走!別讓我改變主意!”

    女子拄著劍,倔強的道:“別以為你今日不殺我,我就會感你的恩!它日戰場再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最好今日便殺了我!在九大勢力的壓迫下,就赤潮這點力量在米易洲是掙扎不了多久的!”

    拉爾夫猛然轉過身來,一字一頓的沉聲道:“你錯了!我一直看著赤潮的成長,看著她一步一步的發展到今天的面貌。這其間的所有過程並不是取巧就可以得來的。小看赤潮的力量就是你們敗亡的第一步!米易洲讓你們九大勢力壓迫得太久了,以後就讓你們看看赤潮軍團一統米易後所開創的新局面!我拉爾夫不論赤潮今後如何,將永隨赤潮左右!”拉爾夫緩緩的說道,鏗鏘的聲音在一片激烈的金鐵交擊聲中清晰可聞。沉穩的眼神、偉岸的身軀、三十幾載幾吹雨打的沉熟面龐透露出無比的自信。

    女子看著拉爾夫自信的風采,禁不住身軀一震,雙眼中爆出異彩連連。她長吸了一口氣,道:“拉爾夫是嗎?好!我記住了!小女子艾米莉·貝拉娜。日後沙場再見時,別忘了取你人頭者的名字!”

    拉爾夫長聲大笑,看著身下站起來都很困難但卻依然一臉不服輸的倔強女子,道:“好!艾米莉·貝拉娜,我記住你了。下次戰場再見面時,我再放你一馬!”說著,口中大喝了一聲,一拳向著艾米莉·貝拉娜所處的位置擊出。在艾米莉·貝拉娜驚慌的叫聲,拉爾夫用拳風裹著她,將她毫毛無傷拋向戰團處圍。送走艾米莉,拉爾夫虎吼了一聲,轉身如旋風一般沖殺入戰團。而艾米莉則倒坐在地上,艱難的側頭看著拉爾夫的身影,眼裡的神情一時之間復雜難辯。

    ※※※※

    聽到‘鐵桶’外的粗豪聲音,天恆不由得精神大振!隨即而來便感覺到壓力大大減輕了。天恆心中狂喜,手中劍光一緊,舞起一片白光,趁著赤潮兵力的介入,敵人陣腳微亂的時機搶攻,將圍著自己的內圈敵人剌倒一大片。

    攻守之間,天恆眼角的余光隱隱看見赤潮的騎兵已經全面的迎上了銀甲的騎兵,雙方正拼殺著,迫使銀甲的騎兵不得不迎擊赤潮的騎兵,從而無暇兼顧自己和天翔。也正是如此,先前的重重殺機已如潮水般退去。

    天恆心中思緒轉動,手下卻沒有停息,如狼似虎般的沖進騎兵隊裡,配和赤潮的騎兵隊再借著自己靈巧的身法和手裡的十字鏢射殺敵人。

    這批赤潮的騎兵隊原為赤潮的精銳部隊。雖然其裝備明顯遜於銀甲的騎兵隊,但素質卻明顯的比一向只知道魚肉人民的銀甲騎兵強上許多。再加之銀甲當初進攻赤潮時便沒有把騎兵隊當作進攻的主力,只是作為應變的快速反應部隊,因此騎兵的人數並不多,其比例和赤潮的騎兵隊差不多是一比一。又因為銀甲的這個騎兵隊向來不服副將艾米莉·貝拉娜的指揮,這次勉強被調上前線,心中本就不服。如此軍中無將,缺了靈魂人物,戰力自然大打折扣。在這樣此長彼消之下,銀甲的騎士團便略微屈居於下風。

    再殺得一陣,銀甲鐵桶般的陣形終於出現出一個缺口。天恆身形一展就待搶身而出,抓住時機破壞銀甲的投石車。就在他身形一動之時,耳邊聽到天翔悶哼了一聲,當下連忙轉頭一看,才發現天翔已經被凱端克·亞力逼進自己親衛隊所形成的死角裡,其形勢危險萬分!

    “哥哥!”天恆驚叫一聲,也顧不得什麼投石車不投石車的,雙足一彈便飛身往天翔處飛射而去。

    天恆撲到天翔身邊時,正時凱端克·亞力一刀劈向天翔,而他的親衛隊也刀劍齊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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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塔拉姆防守戰(06)

      天恆沖到凱端克·亞力跟前,普羅拉西奧向前平伸,內自盡數灌溉在上面,硬架凱端克·亞力的大刀。他的另一只手三指連彈,將三枚十字鏢閃電般的射向凱端克·亞力的咽喉。“我前,你後!”天恆叫道,身體在掠過天翔時將背心往一弓,把天翔撞過去對付凱端克·亞力的親衛隊,自己則迎身向凱端克·亞力。他一沖過來,架刀、發鏢、撞開天翔,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把自來到亞裡斯大陸後參加的大大小小的戰斗裡所獲得的成長表現得淋漓盡致。同時,這幾個動作完成之後,現下的情勢成了天翔背對著天恆迎上凱端克·亞力的親衛隊,天恆卻獨自一人對上了猛將凱端克·亞力!

    凱端克·亞力大笑道:“又來了一個送死的!”笑聲中,大刀全力下劈,徑直砍向普羅拉西奧的中部。他大刀劈出,勢頭勇猛無比,其間暗自蘊含了六個變化,這一刀看似只有直劈的一刀,實際上刀勢奔走之際已經在空中連劈六刀。當六刀化作一刀斬向天恆的普羅拉西奧時,另外分化的五勢變化已經磕飛了天恆的十字鏢。不過天恆的十字鏢雖然不能射傷凱端克·亞力,但卻仍是將刀的力量分化了一些。

    一看大刀劈下來的威猛勢道,天恆就知道這一刀自己接不下來。但他更知道這一刀自己卻不得不接。因為他身後就是天翔,如果他避開的話,首當其沖迎接刀勢便是天翔!是以,天恆將內息運轉到極致,把彈射完十字鏢的手也縮了回來,雙手握住手中的劍,硬架大刀!

    “中!”凱端克·亞力喝道,一刀正中劈中普羅拉西奧!

    “鐺!”刀劍相擊,直振得火花四濺!

    天恆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從大刀上湧來,心髒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之下就如同像是被重錘狠擊了一下一般,有著就要停止跳動般的難受!天恆悶哼了一聲,口中的鮮血無法抑止的噴了出來,如同天翔一樣踉蹌的倒退了一步,手中的普羅拉西奧更是在在凱端克·亞力的力量壓迫下彎曲到了一個怪異的角度。大駭之下,天恆求生的本能發揮到了極致!他全力緊握住震動不休就欲脫手飛出的劍只,腳步向前錯開半步,把後翻的身形調成前竄,一步竄到了凱端克·亞力的左後方,再借勢將普羅拉西奧自凱端克·亞力大刀壓制的范圍下拖了出來,手腕翻振之時,一劍自自己的肋下穿了出來,從一個刁鑽的角度襲向凱端克·亞力的背心。

    “好劍!好劍法!”凱端克·亞力贊道,大刀嗖然上提,然後在手裡舞開,在空中劃出一個S形,刀鋒斬向天翔,刀把卻反轉回來一勢蕩開天恆的劍尖,更余勢不停的擊向天恆的眉心。這個凱端克·亞力果然生猛!一刀兩勢,竟將季家兄弟倆全都籠罩在刀下。

    一見刀鋒劃來,天翔也顧不得追擊手裡的敵人,手裡赤潮劍劃出無數的圓圈,一圈圈的套向的凱端克·亞力的刀鋒。他心裡明白,凱端克·亞力這廝強橫得很,他霸道的刀法和刀氣是硬接不下來的,唯有連消帶打的方法才最為合適。

    反觀天恆,他已經從凱端克·亞力剛才的重擊下回復過來,正調節好了自己的步伐,見到凱端克·亞力的刀把撞來,便霍地一個‘鳳點頭’向後倒翻開去,隨勢而起的腳尖卻靈活的顫動的著,踢向凱端克·亞力握刀的手腕。

    凱端克·亞力冷哼了一聲,手腕微一回縮,就待回刀斬向天恆前踢的足踝。哪知刀身一動,便感覺從天翔的劍圈裡傳來一陣陣的吸力,讓他的刀勢無法靈活運作。凱端克·亞力心中一懍,力量噴發,將刀從劍圈裡扯了出來,卻無法再有機會斬向天恆的足踝了。這一下交鋒,天恆終究沒有踢中凱端克·亞力。但凱端克·亞力也沒有機會向天恆發出攻擊。

    天恆一個‘風點頭’翻出之後,身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雙足一蹬,身子貼著地面向著凱端克·亞力雙腳之間滑去。在劃過凱端克·亞力身下的時候,天恆一劍反手上撩,一劍劃向凱端克·亞力的褲襠。

    而天翔卻配合天恆的攻擊,手腕連連振動,赤潮劍閃爍不定的劍鋒接連剌出五十二劍,劍劍直取凱端克·亞力的胸腹要害。

    凱端克·亞力怒吼了一聲,刀勢翻動不停,一連格檔了五十二下後才有了機會縱身避過天恆的閹割之刑。

    這一番讓措手不及的連攻終將凱端克·亞力擊退,天恆借著前滑的勢子繼續前行,一直滑到天翔身邊才彈身而起,季家兄弟才再次肩並肩站到了一處。

    天翔提著赤潮劍,遙指著凱端克·亞力,眼光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口中卻對著天恆道:“為什麼不去破壞投石車?我還能撐一會兒。”

    天恆提著普羅拉西奧,擺出和天翔一樣的動作,口中道:“哥哥和投石車,你說哪一個重要?”

    縱然知道天恆這種不顧大局想法不太正確,但聽到這話,天翔的心裡卻是好一陣溫暖。他嘴邊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眼光卻一直凝在長身挺立的凱端克·亞力身上。

    凱端克·亞力臉上掠過一絲受挫的惱怒神情,冷然道:“你兄弟倆倒是配合得好啊!”

    天恆從凱端克·亞力的刀下死裡逃生的回到天翔身邊,眼光看著那把寒刀閃閃的大刀時心裡仍有余悸。天恆心裡明白得很,凱端克·亞力贊普羅拉西奧的話半點都沒有錯。如剛才普羅拉西奧的韌性要是少了半分的話,那天崩地裂的一刀砍下來的結果一定會是連人帶劍全都劈作兩半!如是單打獨斗的話,自己和天翔的戰技水平相凱端克·亞力這個武夫相差得何止一點半點。但耳裡聽得凱端克·亞力這樣說,天恆立即反唇相譏道:“你也知道我們是兄弟倆啊。兄弟連心,當然配合得妙到毫顛,殺你這只四肢發達的蠢豬當然綽綽有余。”

    天翔冷然道:“我兄弟倆人自小就常練合擊之術,兩人使劍就如一人四臂雙劍一樣。你要不要試試看?”

    凱端克·亞力眉心煞氣一閃而過,森然道:“又有何懼?看我宰了你們!殺!”話音未落,他已經提刀縱身撲了上來。

    天翔冷哼了一聲,迎身上去,展劍迎風一抖,手中的紅色圓圈再現,重重疊疊的裹住凱端克·亞力的大刀。天恆卻矮身蹲了下去,普羅拉西奧幻出層層劍影,攻向凱端克·亞力的面門,劍勢正好和天翔相反,只攻不守。

    場中,三條人影再次激戰到一處,只聽得刀劍不住的相交,發出一陣陣密集的刀劍交擊的聲響,戰團處刀氣、劍風四處噴射,攪得塵土飛揚,看不清人影。靠近戰團,十米以外都感到勁風割人般的銳利,時不時的更有一道殺人的勁氣飆射出來,使得凱端克·亞力的親衛隊無一人能走近戰團的十米以內。是以,他們在這邊無從插手,加之對自己的主將充滿信心,便紛紛調轉方向,轉而和銀甲的騎兵隊一共攻擊赤潮的隊伍。

    凱端克·亞力對天翔的圓圈劍意頗為忌憚,那圓圈約束著他的刀勢,讓他無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因此心中感覺極為不暢。那急旋的大大小小的劍圈,一個個的圓轉如意,漫空旋轉著,竟然找不下刀之處,讓凱端克·亞力無法憑著強橫的刀氣與之硬拼。如此這般受到阻礙,凱端克·亞力的刀攻不過去,天恆的劍影卻攻到了自己的面門。凱端克·亞力大喝了一聲,抽刀擺脫束縛,一刀直線劃下,迎擊天恆的攻擊。但等到和天恆的劍快要擊實時,天恆的劍尖卻滑如游魚一般的快速回縮,一劍繞在刀鋒之上,引著刀鋒斜地裡滑開,讓那氣吞山河的一刀擊了個空。就在刀鋒擊空的同時,天翔的劍招突然由守轉攻,圓圈裡猛然飛現一劍,如同毒蛇一樣飆向凱端克·亞力的眼睛。

    變生肘腋!這無中生有的一劍來得毫無預警,讓縱是凱端克·亞力這樣的沙場戰將也吃了一驚。凱端克·亞力臉色一變,大刀橫提擋在眼前,足下飛起一腳踹向天翔的腹部。

    天翔一擊不成,立即飄身而退,赤潮劍在身前布下重重的劍影,密密實實的封住了凱端克·亞力的追擊。天翔退卻,天恆搶身攻上,劍走偏鋒,竟如拿著一桿長槍一般直搗凱端克·亞力的胸前。

    凱端克·亞力又是一驚,百忙之中無法發出刀氣,只得再次揮刀格檔,解開這一勢的破腹之危。但就在他磕開天恆的普羅拉西奧的下一刻,他卻發現季家兄弟倆意然同時近身強攻,雙劍一劍取咽喉,另一劍取小腹,雙雙剌了過來。這雙劍一合,劍光立時暴長,兩劍一紅一白,夾雜著難以匹敵的殺意直殺過來!

    劍芒閃過,凱端克·亞力頓覺胸前一陣火辣辣的痛。凱端克·亞力大喝了一聲,雙手掄刀全力狂劈,倀著強橫的刀氣迫退兩人,自己卻不敢稍作停留,腳下飛快的倒退到丈許外。

    他用眼角的余光一掃,赫然發現自己的胸前多出兩道長約尺許的血口,心中不禁一寒,這倆人雙劍合擊,威力激增幾倍都不止。他抬眼打量眼前的兩人,卻發現兩人雙劍平伸遙指著自己,眼裡寒光森然,都冷眼看著,神情就如同看著一件死物一般。

    剛才的短兵相接讓凱端克·亞力發現,這兩人合擊之術根本就無懈可擊。長者天翔用劍,其勢揮灑自如,猶如風吹過林梢,自然寫意,來去了無痕之間,每一劍自成殺意;小者天恆用劍,對劍的領悟遠不去天翔,但卻更加靈活刁鑽,出劍收劍時不拘於一格,加之思維敏捷,心動則劍勢立變,實在難測其余勢,真真難防。兩人合擊起來,心中沒有半點隔閡,就如一人同時使出攻守兼備的兩種不同劍意,實在難以應付。他回想和兩對敵時兩人所使的劍招,其中每一招自己竟無一見過!這樣古怪的劍法來自哪裡?其風格和劍法的精妙程度大大出人意料,亞裡斯大陸上好像從未有過這種劍法。凱端克·亞力神色不定的看著季家兄弟倆,心中首次生出對敵時的怯意。這一刻,凱端克·亞力再無必勝的信心,籠罩著他的氣勢一進大減。一代銀甲猛將,竟然在季家兄弟的聯手馭劍下心生去意!

    凱端克·亞力在這力心思轉動,季家兄家倆同樣的心思轉得飛快。“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兄弟倆都在心中盤算著己方的優勢和凱端克·亞力的短處。凱端克·亞力強在刀氣強橫,每一刀劈出之時,刀氣自然蘊含其間。那用之不盡、使之不竭的刀氣配和凱端克·亞力的攻擊,每一刀都有開天辟地之威,自己實在無法與之抗衡。但很明顯的,凱端克·亞力的刀法威猛有余,變化卻不足,遠不如中國幾千年文化形成的技擊之術來得精妙。反觀已方,天恆和天翔與凱端克·亞力相比,在修為上有著很大一段差距,縱然也能達到馭劍發氣的地步,但卻遠遠不能與強如凱端克·亞力之類的刀手抗衡。而天恆和天翔唯一優勝於凱端克·亞力之處就在於仗著精妙的劍法和身形的靈動,因此機動性較好,攻守得余之極也可以發動搶攻和突襲。再者兩人習得的自春秋未期圍騎之術演化而來的合擊之術讓倆人攻擊力大幅度提升,才有了和凱端克·亞力一拼之力。不過縱然如此,兩人能擊傷凱端克·亞力也是因為先前單打獨斗時所表現出來的和凱端克·亞力和差距,才使得凱端克·亞力起了輕視之心後僥幸得手。現下凱端克·亞力吃虧在眼前,心裡已經起了忌憚之心,恐怕再很難得手了。想到這裡,兩人不禁都心裡大為後悔不能給凱端克·亞力造成重擊。那兩劍皮肉之傷只能打擊凱端克·亞力的銳氣,沒有造成太多的實質性傷害。

    此刻,三人的眼光分作兩面在空中對視著,其熾熱的程度仿佛能把空氣都點燃!身邊,戰馬在嘶叫,士兵在大聲呼喊。馬蹄聲、奔跑聲、刀劍交擊聲、勁箭破空聲、盾牌揮動磕擊聲不絕於耳。有人慘呼、有人受傷,有人倒下,更有人從此長眠不醒。塔拉姆峽谷裡人馬奔騰,赤潮和銀甲的先頭部隊混戰至一處,讓整個塔拉姆峽谷裡一片肅殺之氣!在戰場的最中心,只有天恆、天翔、凱端克·亞力三人對視,彼此默不做聲,只視線在空中拼斗,作著無聲的拼殺!周邊的嘈雜聲響對三人來說好像充耳不聞一般不造成任何影響。

    天翔首先打破沉默,淡笑道:“不知凱端克主將還有沒有必勝的把握?”這一句話絕屬攻心之計。天翔已經看出凱端克·亞力心生去意,不想和自己兩人的合擊之術硬拼才出此言。

    天恆暗呼厲害,打蛇隨棍的附言道:“大概凱端克主將胸前的傷口一定難受得緊。我估計那火辣辣的滋味不太好受。要想將我兄弟擊殺在這裡、、、、、、嘿嘿嘿、、、、、、難啊!”天恆拿著凱端克·亞力胸前的傷口大作文章,就是要指明凱端克·亞力乃自己和天翔合擊之術下的敗將,將凱端克·亞力心裡不安的感覺更形擴大。要想擊敗凱端克·亞力,就必須先摧毀他那必勝的信心,是謂攻心為上!這一刻,季家兄弟的合擊之術已經在語言交鋒中再次施展出來。

    凱端克·亞力渾身一震,臉上的神情一變再變。他確實再無必勝的信心,但如果要硬拼,他卻有信心能和兩拼得同歸於盡。身可死,但武者的榮譽絕不能丟!凱端克·亞力的怒火騰的燃燒了起來,大刀在空中劃了一下,立時將青蒙蒙的刀氣橫布滿空。他大聲喝道:“兩個小鬼也敢在這裡大放獗詞?看我如何剁了你們!”

    看到凱端克·亞力猙獰的模樣,天翔不驚反喜,心中暗道:你這匹夫,終還是中了計,再無對敵時的平常心。遂大聲喝道:“好!我就殺了你這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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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塔拉姆防守戰(07)

      突然間,戰場中投石車所在的位置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的地爆炸聲巨響。天恆和天翔茫然的對視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轉看凱端克·亞力,他臉上也掠過一絲驚疑的神色,似是也不知道戰場中發生了什麼變故。

    陡地,一個比拉爾夫更加粗豪的聲音自戰場中間響了起來。只聽他叫道:“那個叫季天恆的小朋友,你只管放手大干,投石車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剩余的投石車,我要叫它一個也留不下來!”

    “是威爾·麥加!光明之炎騎士團的團長!他竟來了!”天翔喜聲道。

    這廂叫歇,那廂的聲音又叫了起來。這一次,四個不同的聲間在同時叫著四種不同的話:

    “天恆,我們族人除了歲數還小的,其余的全來了!”是撒哈爾嗡聲嗡氣的豹人獨有的聲音。

    “我也來了。濤·亞米赫林前來報到!以後大家就並肩子作戰罷!”是濤·亞米赫林帶著貴族氣質的獨特聲調。

    “天哥!還有我!我已經放倒了四個啦!”這個是風小六的嗓音。

    “哈哈哈!天恆,你這次便沒有我風光!我裡特靈機一動,出發前先去坦丁城溜了一圈,采購了一批雷鳴彈回來玩玩。今趟見一輛投石車便送它一顆嘗嘗,哈哈,果然威力無窮,很是過癮啊!他媽的!再來一顆!”這個是裡特。

    仿佛像是要印證裡特的話一般,又是一陣爆炸的巨響傳來。伴隨著這聲巨響,一物從天而降,徑直砸在天恆、天翔和凱端克·亞力三人的正中間!此物不是別的,正是被雷鳴彈炸飛的投石車的車輪。它歪曲著肢體躺在天恆眼前,被熏黑的輪輻正冒著青色的煙霧,述說著它被裡特的雷鳴彈炸得有多淒慘。

    天恆一陣狂喜,抑止不住的顫聲歡道:“是我朋友!他們全都來了!哥,我的朋友來了!”剎那之間,有一無名的情緒湧上天恆的心間,在天恆心裡滋生出一種獨特的溫暖感覺。這四個聲間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根無形的支柱,支撐著天恆,讓天恆突然間有了一種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樣的感覺。雖然隔著重重的人影,讓他看不到那四人現在身在哪裡,但天恆卻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們正在自己一起並肩戰斗,感覺到他們那份不遠萬水千山也要趕來援助自己的熾熱之心!朋友——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心與心水乳交溶般的貼在一起的朋友——永遠不棄不離的朋友!天恆激動得嘴角不住的顫攔,心裡首次生出戰勝凱端克·亞力這樣的強者的信心!是以,天恆下意識的握緊了普力拉西奧的劍把,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絕不讓凱端克·亞力活著走出塔拉姆峽谷!

    雖然天恆和凱端克·亞力遠無怨近無仇,但一者凱端克·亞力身為銀甲一員,彼此之間便是敵人;二者凱端克·亞力為這次銀甲先頭部隊的主將,如若將之擊殺,其帶領部隊必然士氣大挫,已方士氣大長。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增加這次的出擊行動完成後的回退成功率,更可以更深一層的為以後的行動打下基礎。想到這裡,天恆霍然抬頭,對著樹根上的歐布裡·葛蘭·多哈下達命令:“不用再壓制投石車的火力,對著銀甲的騎兵隊全力射殺!”叫罷,天恆轉頭盯著凱端克·亞力,手中的普羅拉西奧翻轉九十度,再微微的晃了一晃。

    看到天恆手裡的劍身動作,天翔渾身一震,剎那間已對天恆決意擊殺凱端克·亞力的想法了悟於心。

    好大的膽子!天翔暗驚於天恆的膽大包天時,另一方面卻不禁佩服天恆的勇氣。他從來都知道天恆的性格向來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但天恆傳出要擊殺凱端克·亞力的訊息時,天翔仍是不自禁的吃了一驚。

    擊殺凱端克·亞力!

    迎擊實力超越自己的強者!

    明知山有虎,卻偏要向虎山行——擊殺凱端克·亞力!

    天翔的眼裡陡然精光大盛!他開始放緩自己的呼吸,准備隨時配合天恆的行動。這一場和凱端克·亞力的戰斗,主角已不再是他,而是天恆!

    天恆不知道天翔在想什麼,也無暇去顧及天翔在想些什麼。他在傳遞出要擊殺凱端克·亞力的訊息後,心神就一直不住的沉澱。天恆心裡知道,想要擊殺凱端克·亞力這樣的強者萬分不易。但有著哥哥天翔的配合,加以雙人合擊之術,更有著一干朋友的無形鼓勵,他卻相信自己完全辦得到!所以,為了哥哥,為了赤潮的人,為了正奮不顧身的戰斗的朋友,凱端克·亞力一定要死!而要做到這點,首先,他就必須排除一切雜念,不能讓任何事物影響他馭劍殺敵。

    天恆握著劍,開始緩緩的蹲下身子。隨著他的這個動作,普羅拉西奧由於天恆內息的全力貫入而開始往處散發著白色的光芒。天恆的身形慢慢的形成一個弓步的同時,普羅拉西奧的整只劍身全然的亮了起來。就這麼一眼看去,普羅拉西奧古樸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能看見天恆手裡拿著的是一道劍形的耀眼白光!

    緊跟著,天翔手裡的赤潮劍也亮了起來,散放著紅色的光芒,和普羅拉西奧的白光並排在一起,交映成趣,呈現無窮的殺意!

    凱端克·亞力看著季家兄弟手裡越來越亮的兩把劍只,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從那兩柄劍上,兩股無形的氣勢正鎖緊了自己的行動,讓人感覺自己的每一步行動,敵人都了然於心。他不安的提刀斜切,仿佛這樣就可以切斷他和季家兄弟三人之間的聯系。

    此時的銀甲、赤潮、嘟嘟兒的妖精箭手、拉爾夫的騎兵隊、休斯,還有裡特、濤、撒哈爾等人的戰斗仍在繼續,整個塔拉姆峽谷裡依然人聲鼎沸,全面的戰斗如火如荼的展開著,唯有天恆三人所處的位置聽不見一絲一毫的聲響。

    陡地,落在三人中間的車輪爆出一個耀眼的火花!然後它轟然一聲狂燃了起來。升騰的火苗像是打響了惡戰的信號!

    凱端克·亞力像是受了剌激一般的猛然動了。

    他像一只下山的獵豹一樣竄了出來,大刀凌空虛斬,把一道丈許的無形弧形刀氣劈向季家兄弟倆人,已身則弓身舉刀隨著刀氣前進,殺向兩人。

    “起!”天翔沉喝了一聲,一劍剌向天恆的足底,運勁用力的一挑,將天恆挑得飛身而起!

    天恆借著天翔的上挑之力全力飛升,升至丈許才舌綻春雷般的長聲清嘯,手裡白光乍現,呈一匹白漣飛身向著前竄而來的凱端克·亞力當頭撲落。

    “笑指天邊紅日升!”

    長劍遙指,氣勢恢弘!如同笑談天邊紅日升,更如同暢飲千杯萬盞英雄酒;縱橫天下,長劍擊歌!這一劍,夾雜著朋友傳遞來的信心,必勝的勇氣,更還有無窮無盡的關愛,攜著毀天滅地的之威向著凱端克·亞力當頭擊落!

    “坐觀山涯夕陽沉!”

    天恆飛身而起,天翔卻蹲腰沉聲,一聲長嘯也自嘴裡響起。他將赤潮劍回抱進胸,劍柄朝下,劍尖沖上的納於胸前貼著。發著紅光的赤潮劍現在劍柄貼在天翔的小腹處,劍尖卻徑直指向眉心。這麼略一停頓,劍尖再至眉心處往外劃出斜指天空,正是“坐觀山涯夕陽沉”!

    這一勢揮出,天翔心裡也沒有了天恆,身心全投入在劍上。他凝神遙視著赤潮劍的劍尖,將內息凝結在它上面蓄而不發,打算獨力攬下凱端克·亞力那雷霆萬均的一擊。

    沉默已久的三人終於發自了各的聲音。最先響起的的凱端克·亞力的刀氣破空之聲。它發出金戈鐵馬的擊殺之聲,當真攜橫掃千軍之威。緊隨其後是天恆清越嘹亮的嘯聲如同展翅的雛鷹漸漸飛高。伴隨著天恆的嘯聲的是天翔的嘯聲,這個聲音沒有天恆的迫人氣息,但卻更加低沉渾厚、底蘊十足。它伴隨著天恆的嘯聲,將天恆的聲音越托越高,隱隱傳來一片殺戮的殘音!這三種聲間交織在一起,就如同千軍萬馬對壘一樣,竟然在塔拉姆峽谷人馬混戰一片聲浪中依然清晰可聞!

    嘯聲中,天恆手裡的普羅拉西奧突然光華一斂,然後更加艷麗的盛開!這一劍終是擊到了凱端克·亞力的身前。

    看著那驟然放大的劍尖,凱端克·亞力狂吼了一聲,鼓動全身的勁力,刀勢平淡無奇,但卻是返璞歸真的的一記直刀揮向天恆的劍尖。

    “鐺!”刀劍正式展開第二次硬拼。在那刀劍相交之處,就如晴空響了一個炸雷般的傳出一聲巨響,龐大的能量隨著兩股力量的沖突而爆發開去,猶如狂風過境一般的推得三人身邊敵我兩邊的士兵紛紛倒地!

    強大的力量的反震回來,天恆承受不住這個力量的反撲,一口鮮血湧了上來就要脫口而出。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顧不得受傷到何種程度,天恆勉力提著體內幾乎快要轉不動的內息,借著那反震的浪潮一樣的力量往外倒翻回去。一時之間,天恆就像一個在大浪中顛簸的球一樣在空中打著旋,歪歪斜斜的向著天翔的方向飄落。就在那臨走之際,天恆陡然張口,運勁逼得一口血水噴向凱端克·亞力的面門。

    凱端克·亞力大叫了一聲,在天翔的劍意牽引之下,生受了天恆一記重擊。他全身顫抖著,束發的金環被天恆的力量震斷。不受約束的發絲在力量的激蕩下胡亂飛舞,使他看上去就是一只風中的厲鬼!轉眼間,天恆的血箭又到,凱端克·亞力從重擊愀恢復不過來,硬生生的讓天恆射瞎一只眼睛!

    天翔舉著赤潮劍,感覺到那道無形的刀氣就要擊上自己時才猛然嘯聲一提,赤潮劍上帶著自己全部修為往前疾剌!如果凱端克·亞力的刀氣是大海,那麼他也要用這一劍把大海分開!

    但事實上,等凱端克·亞力的刀氣撲上天翔的赤潮劍時,天翔才真真正正的感覺到凱端克·亞力的刀氣確實是真正的汪洋一片,自己的那一劍就好比是汪洋中的一葉孤舟,只能隨風飄蕩、早不保夕!這一刻,天翔感覺自己處在急流的最中心,成了那根極不情願的中流砥柱,對抗著刀氣的撕扯、切割。赤潮劍對上刀氣也就是那麼一剎那的時間,但天翔卻覺得時間好像過了一萬年般那麼漫長。如果可以,他真情願抽劍而去,不用再在這裡苦苦支撐。只是天翔卻知道,他萬萬不能退卻!和他聯手作戰的正是他最親的弟弟,而且天恆全然要依靠他牽引住凱端克·亞力的刀勢才能全然的入手進攻。

    所以,他只能強撐,絕不能後退半步!

    刀氣,逼射著天翔,讓他獨力支撐著。在內息的全力運作之下,天翔的能力已經提到了極限!就在這極限的邊緣,天翔全身的血管盡數凸起,先前和凱端克·亞力戰斗留下的傷口往外噴射著血箭。短短的一剎那,天翔就已經被自己的血液侵透,成了一個血人!他哇地吐出一血,卻將就要脫口而出的一聲慘嘶強自壓下。在此時,他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讓天恆分心。

    猛然間,天恆和凱端克·亞力硬拼之際的爆發力量也撲了過來。天翔受到這一重擊,再也支撐不住的翻身便往後跌。

    “哥!”天恆叫了一聲,撲到天翔面前,一把捉住天翔護在自己身後,同時揮劍斬向剩余的力量。

    此刻天翔和那霸道的刀氣力拼之後,已經成了強弓末弩,提不起絲毫的力氣。天恆又何嘗不是?兩兄弟被那力量一推,都感覺像是撞上了山壁一樣被推得拋飛出去,兩張嘴裡噴出的鮮血更是在空中劃出兩道鮮紅的軌跡。

    兩人足足飛出五丈的距離才跌落地面,其下落的勢子讓兩兄弟跌落地面時撞得塵土飛揚。這一下跌落地面,兩人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癱在地上。

    半晌之後,刀氣終於消散。天恆手軟腳軟的躺在地上,顫聲問道:“死了沒?”

    天翔咯著血,沙聲道:“不知道。你助我一把。”說著,就想站起來。

    “想要我死?你們倆還不夠!”

    聽到這個變了調的聲音,兩兄弟不約而同的驚得魂飛天外!

    是凱端克·亞力!他受到天恆這樣的重擊竟然還沒死!

    天恆慘然笑道:“這次完了!”

    不知從那裡來的力氣,天翔挺身站了起來,仗劍護在天恆身前,嘶聲道:“再來!”

    此時的凱端克·亞力和天翔一般,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他巍巍的向前行進,每走一步就在地面上留下一灘血跡。他全身衣甲破裂,一道被天恆的‘笑指天邊紅日升’擊出的血痕從額上一直蜿蜒而下延伸到下腹處,呈現出一道分隔左右兩邊肉體的分水嶺。凱端克·亞力先前的威風已經不在,手裡的大刀歪歪斜斜的拿著,卻一步一步的向著兩人走近。

    “兩個小鬼,今日我便叫你們飲恨當場!”凱端克·亞力用變了調的聲音厲聲嘶叫。那只被天恆一口血水射瞎後留存的獨眼怒睜著,出不說的觸目驚心!

    心神狂震之下,天翔扯住天恆的衣領就想把他拋將開去,自己獨力對付凱端克·亞力。但這樣一扯之下,天翔自己卻幾乎要向著天恆的方向倒跌下去,竟是沒有半分力氣。

    “我不走!一塊上!”天恆叫道,拼命的想把普羅拉西奧拖到自己身前。沒想到這廝竟是如此強橫!受這一全力之擊然不死!看著一步一步走近的凱端克·亞力,天恆知道如果沒有反擊之策的話,自己兄弟倆今日便得死在這裡!

    對了!魔法,自己還擁有魔法的力量!先前激戰時使不了來,現在凱端克·亞力也是重傷後行動艱難。如果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凝結元素力量、、、、、、

    “我懷裡、、、、、、十字鏢、、、、、、擋他一擋。給我、、、、、、半分鍾!”天恆喘著大氣道。力氣沒有了,精神力卻在。只要給他半分鍾凝集精神力,鹿死誰手還未有定數!

    不知道天恆在打算什麼,情勢也容不得天翔多想,當下依言伸手進天恆懷裡將十字鏢摸了幾把拿在手裡,蓄勢待發。

    天翔伸手進天恆懷裡的同時,天恆閉上了眼睛,開始全力去感覺悟火元素的存在。今日的生死存亡,全得看他能不能發出足以擊倒凱端克·亞力的魔法重擊。是以,天恆緊閉著眼,把天翔和自己的傷勢全部拋開,只一心一意的想著那些縹緲的火元素。

    “火的精靈啊,幫我一把吧!”天恆在心中暗自默默的念著,開放全部的心神,去尋找空氣中那些游離的元素力量。

    隨著天恆的心神展開,圍繞著他的空氣突地停了。在空中,無數的星星點點的像是金紅色的粉塵一樣的光點亮了起來,開始向著天恆的方向移動,聚集在他的眉心。這個過程進行得很快,那些晶亮游離元素像是無窮無盡一般飛撲向天恆,讓天恆的額頭開始向外散發著火焰一般的光彩!

    “魔法師?!”看著天恆越來越亮的額頭,凱端克·亞力又驚又怒,只想立刻一刀將兩人劈作兩半。他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和他倆短兵相見的這僅僅幾招,自己底氣一弱便刀勢減了幾分。赤潮那個統領又全力牽引著自己的氣機,這樣的結果相當於自己毫無防備的接了另一個小鬼的一招。現在他已是五髒俱碎,離死也不遠了,只期待能以最後的力量擊倒眼前的兩人。這兩人不除,每一個發展下去都是雄霸一方的人。他們的合擊更將是天下無敵!這兩人必須誅殺!

    但是看著那魔法元素的流動,凱端克·亞力心裡升起了無限的恐懼。此時不動,他將再沒有半分機會!

    “給我死!”凱端克·亞力放聲狂吼,最後的殘余力量全數爆發出來,揮刀沖向兩人。

    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大刀,天翔雙眼怒睜,孤注一擲的將手裡的十字鏢盡數射了出去。射出十字鏢之後,天翔連縮回手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看著凱端克·亞力如同瘋虎般的前沖。

    三丈!

    兩丈!

    十字鏢一共五枚。在距離凱端克·亞力不到兩丈時射至。其中一枚射中凱端克·亞力的大腿;另一枚插在他的右胸。另三枚叫凱端克·亞力全部揮刀格開。不過,前後兩次受傷,再加之揮刀格擋十字鏢,凱端克·亞力的勢子終於滯了三滯。滯了這三滯,凱端克·亞力的前沖之勢緩了下來,但卻仍然余勢不停的前行!

    兩丈!

    一丈!

    半丈!

    天翔僵硬著身體,無法動彈的看著凱端克·亞力那張猙獰的臉在不住的放大。

    只剩三尺!

    在這個距離內,天翔清楚的看見凱端克·亞力那眼珠不知去向眼眶裡,血水正如溪流一般泊泊而下。死亡的氣息是如些濃烈!天翔下意識的想要俯身過去護住天恆,無奈動彈不得,只能心膽俱裂的看著凱端克·亞力身子微微一偏後殺向天恆。

    他要先殺天恆!

    天翔驚得眼裡也噴出血來,撕心裂肺的叫道:“你敢殺我弟弟?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一尺!

    天恆的眼睛陡地睜開,一手紅光一閃,將一面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盾牌支在自己和天翔面前;另一手卻奮力前伸,叫道:“連珠爆炎彈!”一連串紅色的光團激射而出!

    連珠爆炎彈!

    一共二十一枚,連珠向著凱端克·亞力當胸轟去。

    “呯1第一枚撞上凱端克·亞力後爆炸開來。凱端克·亞力長聲慘嘶,手裡的大刀脫手飛出,人被爆炸的力量揎翻而起,像一只破布娃娃一般四肢扭曲彈向空中。在他凌空的飛起的瞬間,全身衣甲已經盡數著火,瘋狂的燃燒了起來。緊跟著,第二枚炸掉了凱端克·亞力的大腿,其余的盡數擊空。

    凱端克·亞力的身軀在空中翻滾著,半晌後才跌落地面,在地上滾得幾轉後火焰已然撲滅,只剩下一具沒有了右腿的屍體。一代銀甲猛將,終在季家兄弟的聯手之下伏誅!
pgg2 發表於 2008-10-29 09:07
第八章     塔拉姆防守戰(08)

      天恆看著凱端克·亞力冒著輕煙的屍體,一時間還難以相信自己和天翔已經聯手除去了這個大敵。瞧著那冒著裊裊輕煙的屍體,天恆澀聲問向天翔:“這次真的是死透了?”

    天翔也看著凱端克·亞力斷腿處血肉模糊的創面,困難的道:“大概是吧。只要是人,就該是死了。”

    天恆癱了下去,長吁了一口氣,道:“還是死了的好,死了好。我還道這次死定了。這家伙真可怕,象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樣。真懷疑他是不是人類。”他側耳聽了一下,又道:“現在已經聽不到爆炸的聲音,投石車應該已經全部毀去才是。哥,我動不了了。你去把他的腦袋割下來擊眾,我估計撒哈爾他們進行得差不多了,也該是咱們撤退的時候了。”

    天翔聞言苦笑了一下,道:“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和你一樣的全身都動彈不了,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哪還有力氣去將凱端克·亞力的首級割下來?”

    天恆一呆,勉強轉頭看向猶如泥塑木雕一般仍然保持著撒手擲鏢時的形狀的天翔,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不停的咯著血,上氣接不下氣的道:“這次恐怕是咱們兄弟倆最為狼狽的一次。今趟死裡逃生,以後前途無限。哈哈!哎喲!”

    天翔斜眼看著天恆,沒好氣的道:“你高興個什麼勁?現在隨便沖兩個銀甲士兵過來,咱們兩個都得玩完!”

    天恆滿不在乎的道:“我看不會啦。要對自己的朋友有信心。放心!有撒哈爾那樣的勇夫都那裡,這些蝦兵蟹將沖不過來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回復力氣,將凱端克·亞力的丑陋腦袋割下來打擊銀甲士兵的士兵的士氣,好讓我們盡快退去才是真。”

    天翔歎道:“我明白。不過,剛才你要我給你半分鍾,現在你卻要給我半分鍾才行。又或者十個半分鍾都不夠。”

    天恆很慷慨的道:“反正凱端克·亞力已倒,你想要幾個半分鍾都行。不過請記得銀甲的援軍隨時都會沖上來。到時候、、、、、、、嘿嘿嘿、、、、、、你自己想吧。”

    天翔又好氣又好笑,罵道:“你這家伙!當這是我一個人的事啊?要在家裡,我早打爆你的屁股了。”

    天恆笑道:“好啊。你要是動得了,請放馬過來!打架嘛,我什麼時候怕過你?”

    “你這家伙!”天翔也笑起來。一時之間,兩人都不停的喀著血,嘴裡卻笑得歡暢。大難之後的放松,兄弟見面的狂喜,還有十幾年割捨不斷的相互關愛之情,點點滴滴的湧上心間,讓兩人覺得此時此景竟是一生中最為快樂的時刻!

    笑得一會兒,天翔先止住了笑,開始全力調整自己的內息,以期望能將受傷的血脈打通。再過得一會兒,天翔行功一周完成,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除了仍是軟綿綿的提不大起力氣外,身體倒是能動了。天翔吃力的拸動著身體行向凱端克·亞力的屍體處,提劍將他的頭顱割了下來,再拸回天恆處,問道:“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常玩的那種叫做‘同舟共濟’的練功法子?”

    天恆微微抬頭看了看樹根上的扎克,道:“當然記得。你是不是想兩人合力把這只臭頭送出去?只是不知以現在我們倆人的情況,還有沒有那個力氣合作。”

    天翔道:“試試吧。現下這等狀態,你我兩個單獨哪一個都沒有力氣提著這頭顱出去示眾。”說著,天翔在天恆身邊坐了下來,問道:“准備好了沒?”

    天恆再抬頭看了看扎克,勉強點了點頭,道:“可以了。”

    天翔輕吸了口氣,道:“那就來吧!是咱們撤退的時候了。”

    “那你小心了!”天恆一邊道,一邊強力將兩只象是骨折了一般的手掌抬起來貼在天翔的肩上,通過手掌將自己體內全部能運轉的內息輸送過去,以期能將天翔能擁有拋擲頭顱的力氣。

    說來可笑,以天恆和天翔兩人的身手,現在要拋擲一顆頭顱都需要兩人聯手,可見兩人力挽狂滔,惡斗凱端克·亞力這一仗贏得有多麼艱難。

    再過得一會兒,天翔微一全頜首,提足了氣吼了一聲,勉力將所能使出的最大力氣全數用上,將凱端克·亞力的腦袋向著樹根上的扎克拋去。

    ※※※※※

    扎克先前還站在樹根上發射著魔法攻擊敵人。天恆和天翔硬破投石車時,他便就在上空把一逢一逢的‘亂風刃’發將出去配合天恆的攻勢。等到天恆、天翔和凱端克·亞力三人惡戰起來以後,扎克的魔力便消耗得一點都不剩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作著殊死搏斗,縱然想幫忙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過,就算扎克魔力仍有余,這三人惡斗成一團,身體上的氣機形成一個保護層,扎克的低級風系魔法無法攻進去,所以仍然也是插不上手。

    扎克提心吊膽的看著天翔和天恆終於將凱端克·亞力擊殺後自己也防無防備的癱坐在地上時,一顆心更是害怕得提到嗓子口。他想叫又不敢叫,生怕讓敵人曉得了那兩人已經毫無防備之力而追殺過去,所以只能呆站在樹根上抓耳撓腮的干著急。他轉頭對著嘟嘟兒正想向她求救時,忽聽天翔叫道:“扎克,接著!把這擲給撒哈爾。”扎克連忙轉過頭去,正好瞧見天恆和天翔兩人合力將一團事物拋了上來。

    扎克大喜,只道兩人已經回復力氣,足以自保了。於是情不自禁的喜聲叫道:“你倆沒事了?太好了!好!我接住了。”他一邊嘴上叫著,一邊將拋上來的事物接個正著。

    此物一入手,感覺濕濕的、沉甸甸的,還更有一點滑不溜丟的抓不太牢。扎克雙手捧著它,遲疑的將它調了個,看了一眼。

    “呃?啊?啊!”一看之下,扎克不禁放聲尖叫。

    此物不是別的,正是被天翔割下來的凱端克·亞力的大腦袋!扎克這一瞧,正好看見凱端克·亞力那副凶神惡煞般的臉孔。在那張猙獰的臉孔之上,凱端克·亞力唯一剩下的那只獨眼正怒目瞪著扎克,其表情狠毒得恨不得立時要將扎克生吞活剝一般。而好死不死的,扎克的手指正好捅進了那只沒眼的窟窿裡,直浸得手指上全是血,所以才會感覺又濕又滑。

    試想扎克一名小孩,僅只有十歲左右,縱然跟著天恆在亞裡斯大陸的兩大州闖了一段時間,但仍只是小孩一個,膽量自然就不大。再加之他活了這十年,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這等新鮮出爐的鮮活之物,更別說離它近到不到半尺之遙了。所以,扎克瞪眼看著那張臉,駭得根根頭毛全都倒立了起來,嘴裡放聲尖叫著,沒命的把頭顱扔了出去。眼下,扎克巴不得自己像凱端克·亞力一樣,眼也瞎了、手也斷了,便就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碰不到,省在現在心裡活像吞了一千根活蛇,難受得快要把去年吃的飯都吐了出來。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擲給撒哈爾之類的鬼話?只希望能將之拋得越遠越好。

    是以,扎克驚駭之際,發揮出來的力量竟比平時大了許多,將凱端克·亞力的頭顱猛力拋了出去,一直向著戰場的中心砸落。

    ※※※※※

    就在威爾·麥加下達命令的那一剎那,撒哈爾顧不得自己在變形魔法藥水的作用下力量仍然沒有回復,搶先從投石車底下鑽了出來,揮爪攻向最近的敵人。他奔出之際,雙爪揮出,將一個嚇呆了的銀甲士兵連心帶腸的全掏了出來。同時更加嘴下不停,豹嘴大張,直接咬向另一個的咽喉。撒哈爾一現身不到眨眼工夫便斃掉兩人,手段又是毒辣之極,銀甲士兵看在眼裡,寒在心裡,一時這間竟無人敢上前迎戰撒哈爾。

    撒哈爾身形一動,濤也隨著竄了出來,鐵傘開合之間,傘面的利刃劃傷了一人,然後再收束成棍,揮擊出去又打扁了一個的腦袋。擊倒眼前這兩個,濤探頭往天恆兄弟倆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見入眼的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人,無法探知兩人現在身在哪裡。這麼心思分神間,又有刀劍揮至身前,濤心中一懍,連忙收束心神,專心對付眼前的敵人。

    風小六最絕,聽到攻擊的指令後他躲在車下不出來,只將劍抽了出來,貓在車架底下,見敵人的腳背移過來就剁。敵人奔來跑去的移動得快,他剌得也不慢。唰唰唰的十幾劍轉眼間就剌將出去,剌穿了十幾只腳背,痛得敵人抱著腳亂跳,便宜了隨著撒哈爾竄出去的鐵生和縝佚兩人。這兩人一見敵人失防,四支豹爪伸將過去,全撕作碎片。

    等風小六剌來剌去的剌不到腳背後也奔出去時,裡特卻還呆在車下。他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雷鳴彈掏出來,更加小心的剝掉包裹在上面的濕泥巴,這才喜孜孜的奔出來,看准了一輛投石車揚手便是一枚雷鳴彈扔過去。

    “轟!”坦丁城的雷鳴彈果然是威力無邊。一個黑乎乎毫不起眼的小圓球砸向投車石,立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碩大的一輛投石車轉眼便化作漫天飛射的一片火光。火光裡木架、車輪、彈斗之類的東西四處紛射,落到哪裡便在哪裡點起一個火頭。如此聲、光、色俱全的陣仗極為駭人。

    “爽!我就說為什麼天恆偏愛這玩意兒。真他媽的過癮!”裡特歡聲叫道,也顧不得去擊殺敵人,仗著天恆不久前才傳他的‘白駒過隙’身法在敵人中穿行,並不斷的將雷鳴彈一顆顆的向著投石車擲去。

    這一下投石車隊中的伏兵殺出,敵人讓打得措手不及,敵人倉促之間迎敵,攻守之間情形極為狼狽。連撒哈爾在內的十九名豹人漸漸回復了力氣和敏捷的速度,在陣中左突右殺,殺得控制投石車的敵人陣腳大亂,很快便死傷大片。

    此次操縱投石車的銀甲敵人,一半是熟悉投石車性能的工匠,另一半才是保護投石車的銀甲士兵。所以嚴格的來說,保護投石車的戰斗力只是人數的一半。更加上艾米莉·貝拉娜的騎兵隊和銀甲的步兵隊伍分別讓拉爾夫和休斯雙雙阻住,無法來這邊支援,所以撒哈爾一行人更是不用考慮其它的,只顧著殺敵就成。面對戰力不高的投石車隊,撒哈爾帶領著族人,發揮著豹人千百年來在逆境中生存的豐富混戰技巧,其勢銳不可擋,殺得極為得心應手。這支豹人小隊戰斗時沒有陣形可言,只跟著撒哈爾前進,他殺到哪裡,手下族人也跟著殺到哪裡。其形勢有一點像是烏合之眾,但殺傷力卻是奇大無比。

    看到裡特拿著雷鳴彈狂轟亂炸,撒哈爾也恐自己的族人受它的爆炸力的波及。因此便領著族人看見敵人就沖上去沖殺一陣,將敵人放倒以後便全部撤退,把投石車空出來,自己再領兵撲向下一輛投石車。而裡特則直接沖向無人看守的投石車,一枚雷鳴彈轟掉一輛,雙方合作得親密無間。

    如此這般合作,被天恆和天翔擊破後剩下的投石車很快便在撒哈爾一行人手裡損失貽盡。撒哈爾等人擊破了投石車後便向著赤潮和銀甲混戰著的方向殺去,將一部分敵人接手過來撕殺,減輕赤潮的壓力。此時,投石車盡數被破壞,敵我雙方混戰在一起,裡特不敢再拿著雷鳴彈亂拋,這才拔出長劍來,展開劍技,共同對抗著銀甲的士兵。

    濤和威爾兩人,一人持傘,一人提著把斬馬刀,正下意識的引導著撒哈爾和他的族人邊打邊向休斯的方向移動,想前去支援已經落於下風的長槍隊。前向不到十幾步,一名銀甲騎兵槍向濤剌來。濤撐開傘面擋了一記,身子一竄而起,依靠著鐵傘阻檔空氣的力量浮中空中,雙足閃電般的連環踢了出去,將襲擊他的士兵踢得胸骨盡碎,慘叫著從馬上橫飛了出去,濤再借勢落在無人的馬背上。他正想旋動傘面劃擊敵人。突地,有一物砸在傘面上,彈了一下,然後滾落地面。百忙中,濤低頭一看,可不正是此次銀甲先頭部隊的領兵之將凱端克·亞力的首級!

    好家伙!天恆那臭小子終於得手了!

    濤的精神大大一振,鐵傘一伸,將凱端克·亞力的腦袋插在傘尖舉向空中,放聲大喊:“凱端克·亞力已死,首級在我這裡!”

    聽到叫喊,交戰中的雙方不由得都是渾身一震。

    休斯心中一動,也來不及分辯是真是假,當機立斷的下令道:“傳我命令,長槍隊所有的士兵全部大喊:‘凱端克·亞力已死!棄械不殺!’快!”

    樹根上,歐布裡·葛蘭·多哈心神電轉,也對部下下令道:“聽我號令,每人向空中射十支響箭!”

    這兩個命令一下,休斯的長槍隊猛然暴發出一陣大聲呼喊:“凱端克·亞力已死!棄械不殺!凱端克·亞力已死!棄械才不殺!”聲音如同山洪爆發,配合著長槍隊驟然提升的士氣,在戰場傳遞開來。

    這聲齊聲叫喊一出,歐布裡·葛蘭·多哈的妖精弓箭手也將五百支響箭射向了空中!

    此時,響箭使得空中嗚嗚的怪響聲大作,再加上長槍隊摧人心膽的叫喊,把一片不祥的陰影投在銀甲士兵心裡如同滾滾雪球一般越滾越滾大。銀甲的士兵就如同遭到迎頭痛擊一般,突然之間斗志全無。

    凡屬銀甲之人,聽得這聲叫喊之後,無一不把頭往濤的方向轉去。在那邊,濤亞米赫林氣勢如虹的騎在一匹馬,手聽鐵傘高舉,上面正插著凱端克·亞力的首級!現在凱端克·亞力的頭顱雖然先受重擊,又被‘連珠爆炎彈’轟了兩記,但那形像卻依然辯認得出來。

    凱端克·亞力已死!

    主將陣亡!

    在銀甲先頭部隊的士兵心目中無敵的猛將凱端克·亞力已經遭人擊殺!

    這項認知在每個銀甲士兵心裡成了一道催命符!

    “主將死了!”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緊跟著,這種叫聲此起彼伏,喪失了斗志的銀甲士兵開始往後退去。

    “這幫雜碎要逃了!”拉爾夫叫道,一個貓身追上去,兩拳齊出,打得兩個躲避不及的銀甲士兵背心凹了一大片。“追殺!”拉爾夫叫道,自己追得更急,身子挨近敵人之時,手肘翻動,又擊翻了了一個。

    休斯見拉爾夫領兵追了上去,不禁大急,叫道:“拉爾夫,別追了!任務完成,我們回赤潮要緊。”

    “為什麼不追?能多殺一個便是一個!”拉爾夫叫道,去勢更急。

    見拉爾夫這麼莽撞,休斯又氣又怒,想好生勸說,又怕拉爾夫看見已方現在大占優勢而聽不進去。遲疑間,只見遠方塔拉姆峽谷的入口處塵煙滾滾,現在的情勢必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樣,銀甲真正的主力援軍已經開過來了!

    “拉爾夫!你不顧統領的死活了是不是?還不快趕緊去找他?”休斯又驚又急,不得已只得請出天翔來壓制拉爾夫。

    拉爾夫這才應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領著騎兵放棄了追擊敵人,趕往天恆和天翔所在的地方。

    休斯轉頭對著傳令兵道:“傳令下去:所有的人全部撤退,退回赤潮本部。長槍隊是步兵,行動緩慢,我們便負責斷後!赤潮裡裝備短缺,所以地上的兵刃見好的,能拾就拾,但別拿太多,以免影響行動。”

    命令一步步傳了開去。威爾·麥加看到赤潮的兵力開始往後退卻,交戰的雙方的兵力都各自抽離開來,便對濤道之:“赤潮開始撤退了,我們也隨赤潮退入洞內。”濤點應了一聲,招呼著撒哈爾等豹人隨著赤潮退去。

    扎克在樹根上看著雙方的人馬都在往後退卻,不禁心裡大為著急,向著嘟嘟兒急聲道:“嘟嘟兒姐姐,天哥和他哥哥在還在那裡沒有人管,怎麼辦?”

    嘟嘟兒忙著用魔力支持著桔香鈴蘭結動作,聽到扎克說話卻無法分心回答。歐布裡·葛蘭·多哈卻對扎克道:“你別著急。你看,赤潮那個拳師已經趕過去了。嘟嘟兒,我們有桔香鈴蘭結,動作快些,不如我們先進赤潮的洞穴裡,免得大家都爭著往裡走,反而堵住了洞口。”

    嘟嘟兒微微點了點頭,合什的掌心之間綠光閃動,桔香鈴蘭結聽在嘟嘟兒的魔力指揮下聽話的轉了個彎,折轉身子直向赤潮的洞口探去。

    另一邊,拉爾夫讓騎兵隊先行回赤潮,打馬前行,奔到因敵我雙方退卻後而顯出來的天恆和天翔兩人處,一手抓起一人全都夾在腋下,再向著赤潮飛奔而回。路過休斯時,拉爾夫叫道:“休斯,我找著統領了。”

    休斯看到天翔被夾在拉爾夫腋下,雖然臉色蒼,卻對著自己露出一個微笑。他這才放了心,對拉爾夫道:“你先走,銀甲援軍馬上就要趕到,我想辦法阻他一阻。”

    拉爾夫道:“你自己小心,我帶著統領先回去。”說罷,騎馬如飛而去。

    休斯這才轉過身來,對著身前的赤潮士兵道:“赤潮洞口不大,這麼多人一擁而入,很是費時,所以咱們想辦法阻擋一下敵軍,等前面的部隊進入了赤潮後咱們再動身。現在大家把燃著的火頭收集起來,堆在敵軍必經的路線上。還有,剛才拾到的兵刃全都插在地上,構架第二道防線,讓人和馬匹都通以通過。唉,看樣子赤潮天生命窮,這些到手的兵刃又得不到了。”

    眾士兵方才擊退銀甲的先頭部隊,正士氣高昂之際。聽得休斯這樣說,不待命令下達,便紛紛行動起來,各自移火堆的移火堆、插兵刃的插兵刃,更有些士兵自做主張的將旁邊的大石也搬來放在路中間阻擋敵人。大家齊動手,雖散卻不亂,很快的就將陣勢布置好,就待休斯下令回赤潮。
pgg2 發表於 2008-10-29 09:08
第九章        兄弟長談

       此時,樹根上的妖精隊伍和嘟嘟兒、扎克等人動作最為迅速,搶先自上層的洞口進入赤潮。緊跟其後的是騎兵隊伍。威爾-麥斯、濤-亞米赫林、裡特和撒哈爾領著豹人隊伍後發先至,搶在騎兵隊的前頭沖進了赤潮。最後進入的側是提著天恆和天翔兩人的拉爾夫。這部分人都退回赤潮以後,現在留在洞外負責斷後的就只剩下休斯和他帶領的長槍隊了。

    嘟嘟兒進入赤潮以後,手裡綠光一斂,那三根桔香鈴蘭結立時前端一縮,三根根須狀的事物飛快的扎落地面。桔香鈴蘭結前端在地上扎實,山壁那頭立時飛速回縮,往赤潮裡移動,直至不斷縮小,最後形成最初時的三個圓形事物,靜靜的躺在地上。嘟嘟兒拾起地上的桔香鈴蘭結,屁股後跟著心急如焚的扎克,兩人匆匆往下層跑去,急不可耐便去尋找天恆。此時,各方人馬都已經在赤潮匯合。

    拉爾夫將腋下的季家兄弟倆放至地面,嘟嘟兒立時奔了上來,關切的看著天恆的臉,問道:“死不要臉的,你沒事吧?”

    天恆咧出一個痛苦的微笑,道:“大事沒有,只是全身提不起力氣來。凱端克-亞力果然夠狠,和他斗過這一場之後,我現在感覺像是渾身都被坦克輾過一樣。”

    裡特一伙人也圍上來圈在天恆身邊,個個都關切的瞧著天恆,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分別後再次重逢的喜悅。

    天翔一落地,因為心裡擔心休斯的安危,便對拉爾夫道:“你扶我到上層去,看看休斯現在的情形如何。”

    拉爾夫當即扶著天翔往上走。天恆不放心天翔,也由撒哈爾架著他跟著天翔而去。而眾人不放心天恆,於是也一窩蜂的跟著上來。

    走上上層,赤潮的弓箭手已經往後退卻,把位置留了出來。歐布裡-葛蘭-多哈正領著妖精弓箭手守在洞口處。

    天翔自洞口處往外一看,眼裡看到休斯的防守布置已經完成,正在領兵往赤潮後退,心裡才稍稍放心一些。但等他往遠處一望,心裡不禁又糾結起來。

    遠處,先前退走的銀甲殘兵已經不見,銀甲真正的主力隊伍已經顯現,他們已經穿過了塔拉姆峽谷的入口,距離休斯的長槍隊接近不到千米之遙。而且,長槍隊是步兵隊伍,動作緩慢;又受赤潮入口洞口狹小的流量限制,撤退的速度無法快得起來。相反的,銀甲的隊伍不受限制,沖在前頭的又是輕騎兵隊伍,雙方的距離正在飛快的拉近!

    拉爾夫焦急的沖休斯叫道:“休斯你這個死老頭,動作快一點啊!”

    站在拉爾夫身後的哈洛也正想張嘴呼叫,卻忽地腳步一個踉蹌,一頭撞在拉爾夫的背上。就在這一撞之間,他腦中嗡然一陣巨痛,有一些影像伴隨著巨痛掠過哈洛的腦海。這些影像殘缺的只有幾幅,但哈洛卻在它們一閃即逝之間模糊的看到了飛濺的鮮血,還有休斯燦然的白發!

    休斯!

    哈洛心中一痛,下意識的拽緊了手裡的紫色水晶石。

    忽然間,就在眾人都凝望著休斯之際,敵陣中卻突然飛射出一只長箭,箭尖直奔休斯的背心!

    變生肘腋!沒有人來得及反應。縱是嘟嘟兒和歐布裡兩人飛快的張弓搭箭,卻仍然已經來不及。拉爾夫和天翔不約而同的驚聲大呼,絕望的看著奪命的一箭飛射休斯。

    “休斯!”哈洛嘶聲叫道,手裡紫光一閃,那顆紫水晶突地消失無蹤。

    下一刻,那顆紫水晶象是憑空出現一般,猛然出現在勁箭進行的方向,擋住了箭只的去路。

    空中紫色的亮芒閃現!勁箭正正擊中了紫水晶,兩兩相撞之下,紫水晶碎作紫色的粉塵,勁箭終也被撞落!眾人只看見休斯的白發在赤潮的洞口處閃了幾閃後便消失在洞口裡。

    休斯終於箭下逃生。而眾人身邊的哈洛卻突然噴出一口血霧,雙眼一閉便知覺全無的往抬載倒。

    “哈洛!”拉爾夫一把抓住軟倒的哈洛,口中喚道:“哈洛。哈洛!你怎麼啦?”

    天翔看了一眼哈洛,只見他手裡從不離手的紫水晶已不知去向,想來便知剛才的紫色亮光和他有關,便道:“他大概是替休斯擋了一擊,所以靈力消耗過度。拉爾夫,你扶他下去。”

    看著拉爾夫將毫無知覺的哈洛送進裡洞,天翔這才轉過頭來,問道:“所有的人都回來了沒?克裡絲,清點人數,確保所有出擊人員全部到齊。”

    克裡絲領命而去。天翔又對克裡絲的助手道:“瑞茜,你去幫克裡絲的忙,將出擊人數、傷亡人數都盡快報到我這裡來。記得去通知伯根,要他將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帶到最裡面的洞去,現在大軍真正的壓境了,我准備封死洞口。”

    這番命令下達完畢,赤潮裡的成員都行動起來。天翔這才對裡特及嘟嘟兒一行人致謝道:“多謝你們趕來幫忙!如果沒有你們,赤潮已經被大破了。我代表赤潮裡所有的成員在這裡向所有的朋友致禮!”說罷,顧不得身上劇痛,硬生生的向所有人行了一禮。

    這番真誠的行為讓所有人對天翔好感大生,不約而同的都道不用。裡特笑道:“不愧為天恆的哥哥,當真有一團之長的風范。哪裡像天恆,生就那副德性,看著就讓人想扁他。統領大人,我們都是天恆的好朋友,有什麼吩咐說一聲就行,不用太過客氣。”

    天恆聽了裡特的話,難得一次的沒有和裡特計較,只露出一個洋洋得意的笑容,毫不因裡特贊天翔而貶自己而不服。大家贊天翔,天恆覺得和贊他沒有什麼分別。

    天翔對裡特一笑,嘴上歎了口氣,道:“大家這麼熱心的趕來幫我兄弟倆人,我卻要叫大家陷在這裡了。真是過意不去。”

    眾人又忙搖手說不。正在這時,克裡絲回來報告道:“季統領,出擊的所有人員生存的全部返回。這次的戰斗赤潮戰亡一百四十五人,傷二百九十人,其中重傷六十四個。這六十四人中有一些、、、、、、可能要殘廢。”

    天翔臉色一黯,道:“死亡戰士的屍體都找不回來了?”

    克裡絲聞言眼圈也是一紅,低聲道:“是。大部分都無法搶回來。”

    天翔長歎了一聲,低聲自語道:“戰爭無情!戰爭無情!真沒臉去面對他們的家人。克裡絲,你傳令下去,按老規矩辦理,絕不能虧待戰死士兵的家人。”他甩甩頭,把因戰爭帶來的負面情緒甩開一旁,轉頭又對奔回待命的瑞茜道:“你帶天恆他們下去找個地方休息。噢,忘了給你們說了,這是我弟弟天恆。”

    克裡絲和瑞茜聽得天翔這樣說,都不禁抬眼起來仔細打量天恆。一眼看過去,兩人都對眼前這個相貌和天翔一樣,但卻一臉古靈精怪的少年留下深刻的印象。

    “哥哥、、、、、、”天恆張嘴想說自己想留下,但轉念一想,自己和趕來助陣之人一大票留在這裡一定會礙手礙腳的,便把話留在嘴裡,聽話的跟著瑞茜和找撒哈爾等眾人往赤潮內部行去。

    天翔這才轉頭對克裡絲道:“放無回石!”

    克裡絲大驚,道:“統領,真要這樣?”

    天翔歎道:“我也不想這樣。但是外面的大軍我們抵擋不住,除了放下無回石阻擋他們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這樣我們也出不去了啊!”克裡絲道。

    天翔苦笑道:“要不然你還有別的好辦法?先放下無回石保證大家的安全,以後的事只有等雅布脫來艦隊開來再說。希望他不要等到大家都餓死赤潮才趕來。”

    克裡絲張著嘴,無言以對。她看著天翔,也露出一個苦笑,道:“好,我就去。唉,真要放下無回石了!我當初就說這名字取得不夠吉利。”說罷,她搖搖頭,往洞穴下層而去。

    “是啊,這名字真是不吉利。當初為什麼不叫長生石?”天翔喃喃自語道,耳邊聽得克裡絲因為連番叫喊而變得沙啞的聲音喊道:“統領有令,放下無回石!”

    “放下無回石!”

    “放下無回石!”

    命令一步步向前傳達。叫聲中,赤潮的整個洞穴顫動起來,上下兩層洞口處一齊發出坍塌的巨響聲。轟隆隆的巨響聲中,兩個洞口處各有兩塊厚重得無法形容的巨石塌落下來,結結實實的堵住了洞口,整個赤潮因為無光而陷入無邊的黑暗。

    黑暗裡,有一點火光微微一亮,是天翔點燃了一支小火把。小火把照亮了天翔臉上一片黯然的神情。只聽他自語道:“唉,你們是進不來了。我們又要怎麼才能逃出生天?”

    ※※※※※

    天恆一行人隨著瑞茜一路往裡行進。撒哈爾怕天恆的身體吃不消在赤潮坎坷不平的洞裡行走的顛簸,索性將天恆抱了起來,一路抱著他往裡走。天恆這才真正的放松下來,抬眼打量赤潮駐扎的這個洞穴。

    這個洞穴可能是個天然生成的洞穴,不知什麼時候叫赤潮發現了,才轉移過來成為赤潮的基地。天恆沿著洞穴的走向向著更深的內部望過去,只見眼裡除了兩壁上燃燒著的火把以外,別的看不到什麼人工加工過的痕跡。這麼拉遠一看,火把形成兩條長線往裡沿伸,一眼看不到頭,竟然不知裡面還有多深。細看巖壁,整個巖壁都是一種石灰質的結構,一眼看上去感覺不僅很潮濕,而且還很堅硬。一行人這麼行去,路上隨處可以見到許多連貫頂和底的鍾乳石。這些鍾乳石小的為了讓行動方便已經被敲去,大的可能因為過於堅硬不易敲折而留了下來。殘存下來的筍狀石柱阻擋著火把的光線,在整個洞裡形成一片光線被切得細細碎碎而形成的陰影,使得昏黃的洞中更增幾分神秘。天恆等人行走的這個洞很是寬大,其寬大的程度大約可以讓近百人排著隊在裡面橫行,天恆估計這可能是主洞。連著主洞,有許多黑黑的洞口。越過黑黑的洞口,裡面又有許多燃著的火把,這些是主洞的分支。從分支的洞口裡,時不時的會有赤潮的成員行色匆匆的走進走出,大家都忙著各自的事情,沒有人多看天恆等人一眼,只偶爾有人會對瑞茜點一點頭。這裡屬於赤潮軍團的後方,前方的戰事激烈,天恆等橫空出現的事還沒有傳到這裡人,所以無人識得天恆等人。

    又走了一陣,瑞茜轉向走進一個岔洞裡。再走得一陣,她領著眾人向左又轉進了另一個相連著的岔洞。緊接著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瑞茜領著眾人竟又轉過兩個岔洞!

    天恆終於忍不住問道:“這大洞連著小洞,洞中又有洞,到底有多少個?你們平裡在這裡行走,不會迷路的麼?”

    裡特也大呼吃不消,道:“就是,像迷宮一樣。照我看,要想在這裡來去自如,一定得具有像蝙蝠一樣的功能才行。呵呵呵,干嘛取叫赤潮軍團?叫蝙蝠軍團好了,挺有性格的。”

    天恆猛的扭頭過來瞪著裡特,臉上的表情因扭到傷口而痛得扭曲,嘴裡卻道:“放你的臭屁!你干嘛不改名叫做狗屎裡特?這樣的名字就可以和你的毒嘴共存了!”

    裡特正想發作,突然發現大家都瞪著他,只好陪笑道:“是!是!是!季大人,這次您大!等你傷好了,我再和你好好的‘理論’一番。”

    扎克扯了扯風小六的猴毛,小聲笑道:“大概是有太長的時間沒有見到天哥了,裡特哥哥的嘴癢得難受。”

    風小六也笑,道:“他嘴癢時,我和撒哈爾從來不理他。他倒是真的憋得痛苦!這下子看見天哥,卻還不能和他斗,我想這味道一定癢在嘴上,痛在心裡。哈哈!”

    經這幾人一逗,原本因戰事吃緊而心情不佳的瑞茜讓逗得撲哧一笑,答道:“赤潮裡大大小小的洞穴一共有六百零三個。開發出來的約有六分之一,分別用來住人、貯糧、貯水、訓練士兵、放置兵器、飼養戰馬等等。”

    裡特道:“不會迷路?要不每天清點人數時總是發現今天少兩個、明天少三個,那不可妙得緊。”

    天恆橫了裡特一眼,正想出言,瑞茜笑著接道:“不會。你們大概沒有注意,每到分岔的地方都有用記號標記出該哪裡走。而且每隔三百米距離的巖石上有鑿有一個暗格,裡面有火把之類的照明物,萬一壁上的火把出現問題時就可以啟用它找到回去路。再加上大家都常常在這裡走來走去的,久了也就熟了,不易迷路的。你看,火把和火把之間的距離這麼近,照得燈火通火的,女孩子走著也不害怕。”

    天恆贊道:“是誰設計的?想得這麼周道、體貼。”

    瑞茜看著天恆一笑,道:“你哥哥。”未了,又歎道:“可惜現在銀甲的惡人打過來了,我們只有放棄這裡。真是捨不得。”

    看著瑞茜黯然的模樣,眾人之中唯一身為女性的嘟嘟兒上前拍拍瑞茜的肩膀,道:“別傷心,大不了以後再打回來不就成了!”

    裡特道:“就是!到時我們再殺回來幫你們!”

    瑞茜感激的一笑,感受到眾人那種樂天的情緒,一時間赤潮戰敗一事倒感覺不是那麼難受了。她加緊了腳步往前趕,邊行邊道:“就快到了。我來給你們分配一下住處。”

    ※※※※※

    分配完住處以後,眾人還賴在天恆所呆的洞穴裡不肯走。分別了這一段時間,大家都好像有話急著要說,所以圍在天恆身邊七嘴八舌的講個不休。

    天恆身上又痛又累,只想倒在床昏睡百年了事。但看眾人都這樣興高采烈的,實在不忍心掃眾人的興,便強打精神陪著眾人說話。過得一會兒,一顆心一直系在天恆身上的嘟嘟兒實在心痛天恆,在處理完天恆的傷口之後便大發雌威的將所有的人全都趕了出去。天恆這才落了個清靜,支撐不住的在嘟嘟兒的照料之下沉沉睡去。

    天恆睡去以後,嘟嘟兒站在床凝視著天恆的臉,臉上一副沉思的表情,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之後,她見天恆的傷勢沒有什麼變化,也自天恆洞裡退開。天恆便這麼一直沉睡,直到天翔到來。

    ※※※※※

    也不知睡了多久,天恆才醒過來。一睜開眼,正對上天翔探視的眼光。

    “哥。”天恆叫了一聲。

    “嗯。”天翔應道。“覺得身體怎麼樣?”

    “瑞茜把內用外敷的傷藥都拿了一些來治療我的傷。現在睡了一大覺,感覺好多了,可惜沒有人會回復魔法,不然應該的話就可以好很多了。你呢?”

    “我傷沒你重,就是脫力比你厲害,睡了整整一天以後,差不多可以行走了。”天翔道。

    天恆松了口氣,道:“哦,那我就放心了。那時候你全身都是血,嚇壞我了。”

    天翔笑道:“你還不是滿嘴的血,嚇得我夠嗆。”

    天恆長吁了一口氣,道:“是啊。這次除掉凱瑞克-亞力,我們兩個真算是死裡逃生。對了,外面情況怎樣?”

    天翔在天恆床邊坐了下來,道:“先不說這個,你為什麼到亞裡斯來?”

    天恆笑道:“我原來不知道還有亞裡斯這個時空。那天晚上空調壞了,我渴,想喝水,聽見爸和媽說著亞裡斯的事,後來就糊裡糊塗的來了。”

    天翔凝神天恆,臉上的神色頗不平靜。他道:“干嘛要來?你不是在那裡呆得好好的麼?為什麼偏偏要跑到這個動蕩不安的時空來?我來了就夠了,你卻還要來一腳踩進這混水裡!亞裡斯和你想像的不一樣,這並不是一個適合探險的好地方!”

    “來都來了,再說也沒用。再說,我們的根在這裡不是嗎?”天恆不眨眼的看著天恆。

    “唉,你對這個時空又能了解多少?”天翔歎道。“一想到你以後會在這裡跟著我經歷不斷的風風雨雨,我就放不下心。”

    “哥哥。”天恆抬起頭來看著天翔,正色道:“我已經成長不少了。在你不在的那三年裡,我不停的在鍛煉自己,以求能快速追上你的腳步,再和你並肩在一起。只是我並不知道你並不是去了美國,而是來到這個亞裡斯。三年前也許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躲在你的羽翼下面快活。可是三年的艱苦修行再加之來到亞裡斯後的種種經歷,我已經不再是你三年前的弟弟。現在的天恆可以幫你擔當重任,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助你!再說,有些關於亞裡斯的事情、關於亞裡斯的未來、關於亞裡斯的權力和種族紛爭,以及神魔大戰後的後遺症,說不定我比你還清楚。”

    天翔看著天恆,眼裡的神色有些不安、有些贊賞、有些認同,諸多神色閃爍不停。這個正色說話的天恆他的確有些不熟悉,但天恆戰斗時所表現出來的卓越本領,還有現在和他對話時的沉著神態和條理清晰的分晰事物的方法,讓天翔沒來由的感覺到安慰。也許,他是忽略了天恆會成長的事實,不應該老是把他夾在自己的翅膀下象母雞一樣護著他。

    “哦?”天翔放松了下來,展顏一笑,戲道:“到了亞裡斯大陸以後,你都干什麼好事了?說來讓哥哥聽。”

    “好啊!”天恆歡聲叫道,因為哥哥的認同而雀躍。“哥,你把背拸過來。”

    “干嘛?”天翔啼笑皆非的問道:“我們倆人都快成大男人了,你自己也說你長大了,還要玩小時候那種東西?”他嘴裡這樣說,身子卻依天恆之言轉了過去,變成背對天恆。

    “來嘛,來嘛!快三年了,一直沒這樣過,心裡想得緊。”天恆興奮的笑著,也在床上轉過身去,將背心轉過來,以自己的背心貼著天翔的背心。

    等天恆的背心靠上來,天翔便道:“這下爽了吧?”

    “哥哥,爽這個字從你嘴裡出來、、、、、、真是感覺很不倫不類的。不過,靠著你的感覺、、、、、、真他媽的爽!”天恆呵呵呵笑個不停,回想起小時候兩人老這樣子偷偷爬上房頂看星星的事。“呵呵呵,我還是喜歡靠著你的背,感覺像靠著大山一樣踏實。哥哥,你聽我說,我到了亞裡斯以後為了找你,這一路尋過來,真是好事連連、、、、、、”

    天恆大約說了一個小時才說完。說完了,他得意的看著天翔,道:“有意思吧?”

    天翔沉呤了半晌,問道:“你真是遺人?我聽媽媽說,神族和人類通婚後能力便會大幅度衰減,妖精和神族通婚以後更是不可以再生出具有神族能力的後代來。難道你是個異數?”

    天恆道:“我不知道。這個什麼狗屁遺人的身份搞得我很頭疼,巴不得從來沒有這檔事才好。”說完,天恆偷眼看了一下天翔,遲疑著問道:“哥哥,你會不會因為沒有繼承到遺人之力而生我的氣?從小到大,我好像一直都在占你的便宜。啊,這次不算、、、、、、呃?也算吧。”

    “生你的氣?發什麼神經?從你出生開始,你哪次不是騎在我頭上?我什麼時候和你計較過?”天翔用後腦勺在天恆的頭上撞了一下,笑道:“不會啦。不過說不羨慕倒是假的。我的體質一點都不適合學魔法,到亞裡斯以後,無論我怎麼嘗試都是不行。你這小子倒好,魔武具全,你哥我當然有一點羨慕。”

    天恆道:“可惜我不知道遺人之力怎麼用,不然的話分一半給你,大家一塊爽,那就好了。”停了停,天恆又道:“不過說來很奇怪,爸爸是妖精,媽媽是遺人,你怎麼會學不會魔法?你又不像我,天生五音不全,吟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難不成、、、、、、媽媽生你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

    “去你的!”天翔笑罵:“你才有差錯,活一個怪胎!學不會就是學不會。不過也沒什麼要緊的,我可以勤練戰技,練到天人合一的時候效果和魔法也差不太多。”

    天恆一聽,心裡這才釋然,高興的道:“那倒也是。哥你做什麼都很強!會不會魔法也無所謂。”

    “馬屁精!”天翔笑罵道。兩人又都笑起來。笑過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兩人靜了半晌,天翔突地問道:“天恆,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修達-梅所托的事?”

    天恆更加沉默了,許久才道:“想過。我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能力去完成老頭子所托之事。救世啊,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去做這種了不得的大事。開玩笑!救世主這個東西是我這樣的小角色能擔當的麼?我一向都以為自己只會糊裡糊塗的就過完一生了。那知道到了亞裡斯以後就全都變了。這裡有責任,那裡又有義務,我倒底為誰而活著?聽了太多未來會怎樣、未來該怎樣的話,我都已經看不清自己的方向了!”

    天翔靜靜的聽著天恆的抱怨,一直沒有作聲。

    “哥呵?”

    “嗯?”

    “為什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負責任?”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正在想修達-梅的話。”

    洞裡一時又沉靜了下來。又過得許久,天恆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哥哥,當初你離開家時,爸爸和媽媽怎麼對你說的?你組建赤潮軍團參入亞裡斯的紛爭又是為什麼?我一直記得你是那種沒有權力欲望和野心的人啊。再比如,哥哥,我一直很想問,你、、、、、、哥哥,你戰的理由又是什麼?”

    天翔反手過來握住天恆的手,將背心依了過來,長歎一聲後才道:“天恆,有些事我也說不明白。如果我說,我在亞裡斯大陸流浪了三年以後,看盡了太多的不平事,才忽然動心想為亞裡斯的和平努力,不知道你信不信?”

    天恆道:“我信。但是、、、、、、這樣值得嗎?我是說不計一切代價,只為了看著別人更加幸福?我們可以什麼也不管的回原來的時空,亞裡斯的一切也許在我們倆沉睡一場後醒來時卻發現只是夢一場。”

    “你想勸我回家?”

    “嗯。我原先是這樣想的。”

    “要怎麼回家?該如何回家?回家時拿什麼去見爸爸、媽媽?把這裡的一切都丟下不管?天恆,我做不到!或許你體會不到,但我卻有真真切切的體會。我,無論走到哪裡,都還是亞裡斯的子民。爸爸和媽媽離開這個時空這許多年,又何曾忘記過它?”

    “可是、、、、、、”

    “你想說可是我們在原來的時空生活得很幸福對不對?天恆,你仔細想想,從爸媽的話、從修達-梅的話、亞裡斯大陸現在的樣子,你都可以體會得到,我們那短暫的幸福是以什麼為代價的!”

    天恆一時之間無語以對。

    天翔緊捏了一下天恆的手,又道:“想一想扎克,還有撒哈爾、濤-亞米赫林、費爾多城的所有人,然後再告訴我,你可以無牽無掛的就這樣一走了之。”

    “哥,我、、、、、、”

    “說不出來是不是?天恆,你雖然吊兒郎當的,又自由散漫、不愛負責任,可是你的心卻最軟,又感情泛濫。所以你早就卷進了亞裡斯大陸的紛爭之中,只是你自己還不覺得罷了。”天翔突地露出一個微笑,道:“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原以為自己只是一個過客,沒想竟自己親手組了個赤潮軍團出來,趟進了亞裡斯這潭混水。”

    聽著天翔的話,天恆眼裡浮現出扎克、撒哈爾等人的面容。是啊,叫他這樣一走了之,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可是、、、、、、

    “哥,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問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赤潮該何去何從。但是,對於這片曾是我原來的故鄉,養育了爸和媽的地土,我是不會放任它不管的!”天翔轉過身體,同時也把天恆的身體扳轉過來,雙眼炯炯有神看著天恆,擲地有聲的道:“天恆你不要笑我。到了亞裡斯以後,看盡了戰爭帶來的無盡傷害、看盡了種族之間的不公平、更看夠了在血與火中掙扎的亞裡斯人民,我心裡有了一個理想。那就是我要用我的雙手,用我的努力,不計一切代價為亞裡斯帶來和平、希望、公平,還有幸福。我不要有流血,不要有戰爭,不想聽到有人哭泣,不想看到人們空洞的眼睛,不想看到支離破碎的家庭!我以前生活得很幸福,所以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幸福!我想要亞裡斯的天空象海水一樣藍,我希望看到鮮花開滿亞裡斯的山野,我希望看到亞裡斯所有人民能安居樂業、生活幸福!這正如我當初成立赤潮的宗旨:為了和平而戰!為了信念而戰!為了我愛的人而戰!為了孩子,為了明天!這就足夠了!”

    剎那之間,天翔身上閃耀著奪目的光彩!在那一開一合的雙眼之間,無數的星芒閃動,就如夜空裡最燦爛的新星!恍然之間,天恆竟覺得自己在天翔的耀眼光芒下睜不開眼!天恆從未看過天翔臉上露出如此逼人的風采,從未看過原來像微風一樣和煦的男子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這樣的象一顆鑽石一樣發出五彩的稜光!

    天恆渾身一震,顫聲道:“哥!”

    天翔燦然一笑,神情平靜下來,輕聲道:“這個理想很不切實際是不是?可是我卻決定了,我要用我所有的一切去完成它。‘去做你該做的吧。’爸和媽是這樣對你說的,也是這樣對我說的。”他深吸了一口氣,道:“現在,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天恆猛地又是渾身一震,全然被天翔所散發出來的所攝住。“哥!”天恆叫得一聲,眼光一眨不眨的盯在天翔臉上。在那張臉上,充滿了自信的風采,充滿了對亞裡斯未來的憧憬。仿佛之間,天恆已經在天翔的眼裡看到了亞裡斯美好的未來。在那裡,天空象海水一樣藍,鮮花開滿了亞裡斯的山野;城市之中人們熙來攘往,無論人族也好、獸族也好、矮人也好、妖精也好,大家談笑著,春風滿面;城市之間的鄉間,人們安居樂業、生活幸福,日出而作,日暮而歸,幾間房捨襯在夕陽下,炊煙裊裊,晚風徐徐。在那裡,人們象是生活在畫裡,如此美好,如此寧靜,如此幸福!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天恆看著天翔,眼光卻穿過了天翔,一直看見了這一景。天恆的目光漸漸的變得茫然,又由茫著變清晰,如此反復交替,最後眼光又落回天翔臉上,凝視著,心神也跟著搖擺不定。最後,天恆的眼光定定的看在天翔臉上,也如天翔一般一字一頓的道:“哥哥,你的話有好些我都不太明白。我也不知道我能夠做些什麼。我更不覺得亞裡斯多了我們兩個會有什麼改變。這或許是因為我對亞裡斯的感情不如你對它來得深,所以體會不到你的心情,相對的也無法處在你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但是我得承認,你的理想很迷人,我被打動了。而且,你的話更是讓我記起了對老頭子,撒哈爾他們的承諾,所以、、、、、、”和天翔的深呼吸相反,天恆卻是長長的吐了口氣,豁出去一般的道:“哥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幫你!”

    天翔看著天恆,突地露齒一笑。笑容裡有些歡喜又有些悵然。歡喜的是天恆終於肯和他並肩征戰亞裡斯,以戰止戰,為來亞裡斯的未來而努力;悵然卻是因為天恆還有太多的事沒有懂得,他仍然並沒有真正意識自己肩負的責任。現在的天恆只是為了自己而戰,並不是為了亞裡斯大陸。天翔笑了一笑,然後又笑,心中釋然:天恆才十五歲,還小。隨著他在亞裡斯所呆的時間越長,終有一天天恆會明白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現在何必又強求他呢?

    天恆看著天翔的笑臉,天翔開心他也跟著開心,心裡倒是沒想那麼多。“哥,你今後打算怎麼做?”

    天翔聞啞然一笑,歎道:“你這就問倒我了。我現在什麼打算也沒有。銀甲大軍壓境,整個赤潮都在等著雅布脫來救,我還能有什麼打算?說實話,天恆,如若不是你飛身帶著朋友趕來支援,我信心恐怕已經消退一大半了,你的行動才激起了我的信心。而依現在的情形,憑著這個孤立的赤潮軍團,要實現我的理想、、、、、、難啊!”

    天恆沉呤了一下,問道:“赤潮現在最困難的事是什麼?”

    天翔起身在洞裡踱了幾步道,很干脆的道:“如果撇開現在銀甲圍攻一事不論,赤潮最缺的就是錢!”他望向天恆,臉上流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又道:“以前一直以為錢是萬惡的俗物,現在才知道離了這個俗物便什麼事情都辦不成。”

    “錢這個問題、、、、、、”天恆閉眼想了一會,道:“哥,你信不信我們兄弟如果聯手大干的話,別的我不敢吹,要想干出一番事倒真的行!”

    “沒錢怎麼干?”天翔道:“成立一支軍團,衣、食、住、行、士兵、戰馬、裝備、行動、情報,有太多太多想得到的支出,還有太多太多想不到的支出。偏偏赤潮窮得丁當響,除了吃帕雷爾的老本以外,幾乎沒有別的收入。你哥我別的本事都很過得去。賺錢?我卻沒那個本事!”

    天恆歡笑起來,眼睛沖著天翔擠了擠,道:“你賺錢不行,可是我行啊!你沒忘了我小時候的豐功偉業吧?所有的零花錢哪一分不是由我這腦瓜子算計得來的?”

    天翔失笑,道:“是。小鐵算盤,就你最狠,同學的錢也敢掙。你掙錢時那德性和蛇吞食時沒有什麼兩樣,只有進沒有出的。”

    “當然!”天恆得意的道:“不然以你那種閒雲野鶴的性格,想要日子過得爽、、、、、、、慢慢等吧!”停了一停,天恆眼裡又閃爍起光芒,道:“其實嚴格的來說,赤潮並不是孤軍一支。”

    “怎麼說?”天翔興趣大增。

    天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才徐徐的道:“單以你身邊而言,出除了赤潮以外,你還有’光明之炎‘傭兵團對不對?”

    “你說得沒錯。但’光明之炎‘只是一支傭兵團,他們戰斗的立場和目標和我們不一樣,我不想借助他們的力量。”

    “但他們畢竟是一支可用之軍,我說得對麼?而且,這次赤潮之急,沒有你的求援他們還是來了。雖然塔拉姆防守戰他們沒有加入,可是團長威爾-麥斯卻和裡特等人在陣前沖鋒。我想,從這件事上,應該可以看清他們的態度。”

    天翔有些驚奇的看著天恆,道:“你的成長快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從一點線索也可以這麼清楚明白的分析事理。天恆,你現在很強啊!”

    “哪裡,哪裡。”天恆假假的應道:“早說過了,你走了的那三年,我可不是白混的。你還沒見我在巴裡茲利弗帶領著費爾多城的軍隊大破塞約爾時的風光。那才叫爽!噢,好懷念費爾城的魔法巨炮。”

    “咦?誇你一句,你就拽得不知道姓什麼了。閒話少扯,快說,其它還有什麼。”天翔拍了一下天恆的頭,又想疼他,又想揍他。

    “呵呵呵。”天恆笑得更加得意,接著道:“其它的就是我來到亞裡斯後的收獲。我手裡就有三支力量可以幫助你完成你的理想。”

    “三支?這麼多?”天翔不信的道。

    “別不信。這三支力量裡,一是撒哈爾的豹人。現在他們雖然看著人少,但豹人一直受到人族的不公平的對待,為了在困境中生存,他們散布在亞裡斯大陸各地。如果可以借由撒哈爾將他們的力量集中起來,以豹人的戰力,哥哥你可以想一下他們的威力。你的理想不是給亞裡斯帶來和平麼?如果撒哈爾的族人能夠得到公平的對待,我想他們會義無反顧的幫你。哦,對了,我還是撒哈爾那支豹人分支的名譽族長。盡管我很不想當。”

    “豹人族族長?”天翔一呆。

    天恆白眼直翻,惱道:“別懷疑,我就是。那是撒哈爾趕鴨子上架我才當上的。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啊?”

    “二是費爾多城。赤潮不是缺錢麼?美女城主馨-費爾多不會別的,就只會賺錢!再者馨姐是我姐姐,裡特是我的好朋友,只要我開口,他們一幫我。而且,赤潮出兵保護費爾多城,費爾多城給赤潮提供經濟支持,兩全其美。這樣至少得把錢的問題解決一部分。”

    天翔回憶道:“費爾多城?赤潮在它們手裡買過鐵背甲的油。他們做生意很公道。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次只用了相當於半時一半的價格就買到了,省了好些錢。”

    “買?”天恆搖頭道:“要我在的話,我要馨姐白送!”

    “少吹牛皮!”天翔越聽越有興趣,問道:“還有呢?”

    天恆接著道:“三是芳香森林的妖精。他們天下無雙的箭技在這次塔拉姆防守戰中哥哥應該是見識過了。有了他們的遠程攻擊,赤潮的力量將會大大增強。妖精族的族長阿爾黛,也就是嘟嘟兒的媽媽曾親口對我說過,如果我真要當那什麼撈什子救世主,她一定會帶領族人助我。我對那狗屁救世一說倒是沒什麼興趣,不過交到哥哥手裡就不一樣了。這三支力量,再加上你的赤潮和光明之炎傭兵團,哪裡還是孤軍?哥哥,你的理想不是空談。只要放手去做,我一定幫你!”

    聽完天恆的話,天翔眼裡大放光明!原來實現他理想的這場賭博上,他並不是沒有籌碼!天恆的到來,不僅給他帶來了信心,更給他帶了為今後奮斗的資本和力量。想到這裡,天翔的心興奮得幾乎要跳出胸腔。

    “天恆!”天翔猛地抓住天恆的肩膀,臉上神采飛揚!“你敢不敢陪著我放手去干?”

    “有什麼不敢的?”天恆眉毛一跳,揚聲道:“救世嘛,我怕承擔責任,所以興趣缺缺。不過、、、、、、陪著哥哥打天下嘛,誰怕誰?只要別叫我守天下就行!”

    天翔睜著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看著天恆,雙手伸向天恆攤開,口中道:“就這樣定了?”

    “一言為定!”天恆舉起自己的手掌,向天恆的掌心用力拍下去。

    天翔緊握住天恆拍下來的雙掌,兄弟倆人對視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視中,天恆的眼睛突地骨碌碌轉了兩轉,奸詐的道:“是你打天下?確定?”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小鬼,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責任我來擔,好事你來占。如何?”天翔沒好氣的笑道。

    “那還差不多。呵呵呵,誰叫你是當哥哥的?好!我幫定你了!”

    突地,兩人不約而同的縱聲長笑。笑聲中天恆眼中亮芒一閃,揚聲道:“亞裡斯大陸!季家兄弟來了,你等著接招吧!”

    ※※※※※

    這一夜,季家兄弟促膝長談。交談的結果便是天恆終於在天翔的帶領之下正式登上了征戰亞裡斯大陸的舞台。雖然這個時候天恆並沒有真正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他到目前為止,一切的目的都還是為了幫助哥哥天翔和完成自己的承諾。但是,無論天恆如何逃避、如何不甘願,他最後還是被卷進了征戰天下的旋渦。

    這時候正是亞裡斯大陸歷3865年6月9日。天恆正式開始逐鹿亞裡斯大陸,就在這個名為火烈鳥之月的六月!

    PS:

    這章大家可能覺得有點像王大娘的裹腳布。但是在情節的交待上,這章卻顯得舉足輕重。正是由於季家兄弟的長談,長使得天恆的征亞裡斯成為可能。所以嫌它又長又臭的,小弟只能在這裡說聲對不起了。

    另:我終於想出辦法保住天翔不死了。喜歡天翔這個角色的書友如何謝我?請留下你對拙作的看法和評論,小弟將感激不盡!
pgg2 發表於 2008-10-29 09:08
第十章     逃出生天(上)

      待天翔走後,過了不久,瑞茜帶著兩個醫護兵過來再次察看天恆的傷勢。三人將天恆的傷處換了藥,又拿了些液體狀的藥給天恆服了,天恆便又在藥物的作用下沉睡了一段時間。這樣的沉睡對天恆來說極有好處,沉睡當中,天恆身上的遺人之力的揮著讓人意想不到的作用,正在飛快的修復著天恆的身體,讓天恆經過這兩次的沉睡後,傷勢幾乎好了四成。是以,天恆原本比天翔傷得更重,但現在的情況卻比天翔要好。

    等天恆醒來時,發現身邊沒有一個人,牆上的火把已經換過了新的,床邊還放著一套衣物。天恆從被裡鑽出來,察看了一下傷勢,發現身上的傷口全都已經結了痂,才對遺人之力的療傷作用滿意的點點頭,穿上了衣服從自己所呆的洞裡出去。

    他去嘟嘟兒等人的洞裡晃了一圈,發現都沒有人,便向撒哈爾等豹人所呆的地方過去。一進專門為豹人准備的那個大上一些的洞穴,果然看到有幾個豹人在裡面。

    “族長。”原來呆在地上休息的豹人一看天恆進來,都坐了起來。

    “哦。”天恆應了一聲,想起自己心不甘情不願得來的族長身份,不由得白眼直翻個不停。“撒哈爾呢?鐵生和縝佚又去哪裡了?”

    說話的豹人因為毛臉上靠近上眼皮的位置各有兩圈白毛,所以叫做白眉。白眉道:“剛才季統領把他們都叫過去了,撒哈爾大哥說讓你多睡會兒,所以沒有叫你。季統領叫他們去議事廳商量。”

    天恆又哦了一聲,正待轉身向議事廳行去,卻突然出奇的發現幾個人族的小孩正趴在幾個豹人的身上,開心的玩著他們油亮的毛發。

    “咦?”天恆奇道,“你們不是很不喜歡人類的嗎?”

    白眉笑道:“大多數人類的確很討厭。不過小孩子不一樣,他們沒有成人的人類那麼多鬼心思,成天只知道算計別人,他們和我們豹人的孩子一樣可愛。而且啊,赤潮裡的小孩特別乖巧,討人喜歡。剛才這些小家伙聽說有別的種族進了赤潮,一個個都好奇的躲在洞處偷看,我便將他們都捉了進來,逗他們玩。起初他們還有點怕,玩一會膽子就大了。現在這幫小家伙回去了大半,要不然讓你見見剛才的情形,真是吵得很。”

    天恆呵呵一笑,很高興看到豹人和人類處得這麼融洽。他又和豹人說了幾名話,才向議事大廳行去。

    這一路向前行進,天恆注意到兩個問題。一是洞穴裡兩壁上的火把燃燒著很旺,而且火焰跳動著,並不很穩定,這說明赤潮的洞裡和洞處一定還有通風之處,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並不是像天翔所說的一樣,洞口讓無回石封死了,什麼也進不來,什麼也出不去。二是如果另有出口一說成立的話,銀甲在外面久破無回石不得法,一定會想辦法尋找別的入口。這其它的入口銀甲要是沒找著倒是不打緊,但若是找著了,到時不管攻進來也好,點燃一把煙往裡猛灌也好,總之怎樣都討不了好。想到這裡,天恆心中不安,加緊了腳步行向議事廳。

    天恆行色匆匆的往前趕,沒有注意到身邊有時會有赤潮的人員經過。而這些人在經過天恆時都禁不住仔細打量天恆,眼裡的神色充滿著好奇,更多的是尊敬。現在,赤潮的塔拉姆防守戰中,天恆飛身來援的事已經人皆盡知。這一仗中,天恆等一行援軍所起的重要作用是人人心裡都很清楚明白的。所以,赤潮裡所有的人都在相互傳說,說季統領的弟弟是如何如何的了不得,如何如何的厲害,又是如何如何的以魔力大顯神威擊破投石車的巨石。說得好像天恆是亞裡斯大陸開天辟地以來位居首位的超魔導師似的。他們哪裡又曉得天恆在整個戰斗中,由於魔法不熟,前前後後只發出了三招魔法。又有哪個魔導士戰斗時是這樣的?這傳說傳到後頭,越傳越走樣,最後的結果竟成了天恆不是普通人,大約是什麼三頭六臂不算人的東西。

    幸虧天恆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要笑得抽筋。

    總之,天恆一門心思放在赤潮上,沒有注意行人的古怪神色,這樣一路無事的走到了議事廳。

    一進議事廳,天恆赫然發現這廳極為寬大。整個大廳底部距頂部約有接近三十米,面積足足超過一千多個平方米。頂上,鍾乳石垂掉著,密密麻麻的,約有成千上萬根,象是下巴上垂下來的胡須,讓人數都數不清。巖壁上,大大小小的還有許多洞口,有些裡面有火把的亮光,有些則沒有,黑古隆咚的也不知道能通向哪裡。略有半球形的大廳中間極為突兀的突出一堆象是小山一樣的巖石,其上亂石眾生,如刀劈斧鑿般鬼斧神工。眼前的這副情景當真是山中有洞,洞中又有山,山和洞相輔相依,構成奇景。小山下,另有許多亂石星羅棋布的立著,其體積有大有小,但都讓赤潮的人員將它鑿平了,供人坐臥。現在,這些石頭上坐著赤潮的重要將領和嘟嘟兒等人,天翔卻騎坐在小山的頂上,高高居上,姿態令人發嚎。

    天恆嘴角一抽,張嘴就要狂笑。天翔的臉陡地變得通紅,惱道:“別笑!並不是我想坐這裡,要不是大家都認為這樣才能突顯統領的地位。打死我都不騎在這裡!”

    “是啊!是啊!”天恆不懷好意的笑道:“哥,騎虎難下的滋味好不好受?咦?你臉為什麼那麼紅?敢情騎在上頭快活得很?”

    此話一出,天恆這邊的人全都放聲大笑。只有赤潮的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臉和天翔一樣通紅。這餿主意當初就是他們想出來的,這叫他們哪裡敢笑?原本讓天翔坐在那裡是為了表達對統領的敬意,哪知道到了天恆嘴裡就全變了樣。鳳凰變麻雀,天恆顛倒黑白的功力確是很到家。

    又笑得半晌,天翔道:“夠了吧?談談正事,商量一下大家要如何出去才要緊。”

    天恆這才正色道:“哥,那四塊無回石是不是真的打不開了?”

    天翔道:“不是真的打不開。只是要想打開它,在外面用炸的方法也得花上近兩個月的時間,更別說在裡面了。花這麼長的時間才打開它,不用銀甲來打,我們在裡面不是渴死了就是餓死了。”

    裡特道:“不會吧。要真是這麼重,當初你們怎麼把它安上去的?有辦法安上去,就一定能有辦法把它打開。”

    天翔微笑道:“不是安上去的。我們花了一年的時間,將四塊巨石邊上的巖石鑿空,留一絲兒掛著。然後再向鑿空的逢隙裡灌水,利用水的排擠力量將它托著備用,只留出小孔作排水之用。等到赤潮挺不住外來的攻擊之時,只用打開小乳將裡面的水排掉,巨石就會因為本身的自重而落下來,堵住入口。放下這四塊無回石阻斷敵人是赤潮防守的最後一招。這樣,我們雖然出不去,敵人也別想進來。”

    裡特仔細想著其中的原理和構想,不由得大為佩服,贊道:“好精巧的布置,好細致的結構。季統領,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天翔笑著,沒有答話。天恆卻暗笑,心道你若是也將物理惡補一下,把什麼力學、流體力學之類的東西往腦狂塞一氣,然後再去學上幾年的機關陣法學,把中國幾千年的文化上下一貫通,再來利用地形之便布置這個無回石的機關就不是什麼難事了。不過,天翔倒真夠本事,換了他說不定便想到利用地形之便。

    天恆正在暗笑裡特的知識落後時,濤問道:“難道就沒有了別的出口了?”聽濤這樣問,天恆也抬起頭來看著天翔。

    天翔搖頭道:“沒有了。至少在我們探察的這部份裡面就沒有別的出口。要想在這個時候展開探索、、、、、、我們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精力和物力。”

    天恆沉思了一下,把剛才在通路裡注意到的事說了出來。又道:“哥,我覺得你有話有點不通。如果真是沒有通風之處的話,火把的焰頭哪裡會搖成那樣?”

    天翔道:“天恆,這你就不知道了。塔拉姆峽谷位被依裡亞特洛山脈包圍而形成,這個依裡亞特洛山脈巖石的主要成份又都是石灰質。每年風琴海面的海風攜著濃厚的水氣襲來,將依裡亞特洛的巖石蝕出無數的小孔,這些被侵蝕的小孔才是真正通風的原因。”

    天恆哦了一聲,又道:“那要是銀甲點燃一把煙往裡一灌,那不就像以前我們倆在鄉下用煙熏耗子一樣,一鍋全都端了?”

    天翔道:“這倒不大可能。這些小孔密如蜂巢,成千上萬個,這裡灌煙,那裡就跑出來了,起不了什麼作用。這個問題當初我就想到過,所以不要緊。最要緊的是我們要想出辦法趕緊出去才是真。赤潮的這個洞裡不僅住著所有的赤潮成員,連這些成員的家屬也一並居住在內。所有人員一天所消耗的物品很多,遠超過了我們的儲藏量。在物資短少的情況下,我們無法在這裡久呆。”

    濤插嘴道:“可不可再動手開出一個出口?我先前聽加麗小姐說這個洞的深處有一個把海水轉換為淡水的裝置,在那裡有一個洞可以讓海水進來。把它擴寬可不可以?”

    克裡絲-加麗搖搖頭,道:“還是叫我克裡絲吧。”頓了頓,她又道:“這個想法不大可能。那個洞只有小孩的身軀那麼粗細,而且綿長彎曲,我們只知道它通向大海,並不知道它有多長。構成它的巖石也很堅硬,是由海水不知沖刷了多少年才形成的,想要一時半會擴開它,工程是很龐大的。就算是我們能把它加以改造,以我們現在有限的時間和條件,又能擴大多少?赤潮有裡這麼多人,沒有一個足夠寬大的出口,就別想一會半會的全都撤完。”

    裡特煩惱的用劍鞘敲著身下的巖石,氣沖沖的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夠麻煩的!銀甲這幫雜碎真是可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出一口氣!”

    天恆和天翔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道:“一定有機會的。”

    扎克看著嘟嘟兒,突地道:“嘟嘟兒姐姐,你不是有那個叫什麼什麼絲的東西,我記得它可以拿來鑽洞的對吧?在逃出凱隆的時候,你就用它來鑽了個通到城外面的洞。”聽見扎克這麼說,眾人不約而同的轉首向嘟嘟兒看去。妖精族生靈魔法的功能很與眾不同,眾人聽得扎克的話,不禁心裡希望大生,都希望嘟嘟兒能解除眼前的困境。

    哪知嘟嘟兒卻歎了口氣,無奈的道:“本來是可以的,但是昨天我聽說無回石放下的事後就試過了,結果是不行。”看裡特張嘴要問,嘟嘟兒將懷裡的破巖開山絲的種子摸了一顆出來扔在地上,自己將體內的魔力運轉起來,在手心裡點燃一團光華流動的綠光,用一種既像是撫摸,又像是呵護的動作去剌激那顆種子。種子在嘟嘟兒魔力的作用下,象活物一樣動了起來。那顆彈珠那麼大的種子先是表皮破開,露出像豆芽菜一樣的翠綠嫩芽,然後它飛快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由小芽樣子變成一條會扭動的蛇,將根部從種子表皮裡拔了出來,一頭扎進巖石裡就要往裡鑽。正在眾人目不轉睛的瞧著它,心中都在暗自贊歎它的神奇時,它卻突然洩了氣,象條死蛇一樣癱在地上,根部開始迅速的萎縮,轉眼之間由生機盎然變成了一撅不振。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你的生靈魔法火候不到家?”裡特看著嘟嘟兒,詫道。

    嘟嘟兒白了裡特一眼,解釋道:“這個洞離海太近,巖石裡的鹽份太多,讓破巖開山絲的種子無法負荷,所以就成這樣了。”

    聽得嘟嘟兒這麼一說,大家都瞪眼看著地上的破巖開山絲,不由得心裡大為洩氣。

    拉爾夫嘴裡嘟嚨著道:“要是哈洛這家伙在就好。他是天機術士,說不定能看破一絲絲兒天機,帶領大家逃生。呆在這裡憋死人了,我寧願戰死,也好過在這裡餓死!”

    拉爾夫小聲的說著,卻讓休斯聽見了。休斯不由得有些難過的垂下頭,如果不是哈洛全力替他擋了一下攻擊,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不應該是他,而是自己。哈洛身體原本就差,對攻擊沒有什麼抵抗能力,現在赤潮裡不僅缺好的醫師,更缺醫護用品,會回復魔法的魔法師就根本不用說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哈洛一直不醒,狀況很讓人擔心。

    天翔從小坡上往下看去,人人臉上都流露出一股的神色,無人能想出生離眼下這個洞穴的辦法。天恆暗自歎了口氣,讓眾人散去各自回去休息,只叫天恆留下。這次商量如何擺脫目前的困境的會議最終是什麼結果都沒有。

    眾人都知道留在這裡沒有用,便一一回去了。裡特似乎絲毫沒有因為身陷困境而影響心情,一把拖住了濤和撒哈爾,死拖活拖的要兩人陪他去看洞裡的奇景。扎克和嘟嘟兒見天恆不走,也都留在天恆和天翔身邊。

    天翔慢慢的從小山上下來,嘴邊浮現出一個苦笑,道:“這次糟了。大家可不要活埋在這裡才好。”

    嘟嘟兒道:“沒那麼糟。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天恆心情低落的道:“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天翔也道:“是啊。赤潮裡這麼多的人,食物和水都成了問題。而且更糟的是,如果出去得晚了,雅布脫的艦隊不知能不能配合我們。要是他們來了後,我們卻仍是出不去、、、、、、我真不願去想那種情形。”

    天恆聽得天翔的話,臉上笑著,笑容好似苦得能擰出苦汁來。他自嘲道:“不知道雅布脫的救援船會不會變成運屍船?呸呸呸!我在胡說什麼?真不吉利!”

    嘟嘟兒‘哧’的一聲笑出來,道:“知道不吉利你還說?”

    天恆扭頭看著嘟嘟兒,奇道:“咦?你好像一點都不為我們被困在這裡而著急。”

    嘟嘟兒笑笑不答。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和天恆都被困在這裡,心裡卻生出一種患難與共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讓她好象寧願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出不出得去倒變成了無關緊要。不過,嘟嘟兒只是心裡這樣想,卻不敢對天恆說。

    天翔本想叫天恆和他一起去查看一下淡水轉換裝置的情形,看到嘟嘟兒和扎克跟了過來,倒也不好意思叫他們倆人也跟著去,便向天恆說了一聲,自己去了。

    天恆知道嘟嘟兒和扎克喜歡跟著自己,見哥哥已經去了,只好領著兩人向自己所呆的那個洞行去。走到半路,天恆忽的想起一件事,向扎克問道:“扎克,丁多怎麼了?好像有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它出來亂蹦亂跳了。”

    扎克將懷裡的丁多掏出來放在手心裡看著,嘴中道:“我也不知道。打一進芳香森林開始它就一直在睡,我怎麼弄都弄不醒。天哥,它是不是出什麼毛病了?”

    天恆搖搖頭,道:“對精靈這種東西,我也不太清楚。不如這樣吧。”他將丁多拿了過來,放進自己懷裡,道:“干脆放在我這裡好了。我和它是有契約的,也許把它放在我這裡好些,我可不想它出什麼毛病。”

    扎克依依不捨的看著天恆將丁多放進懷裡,口中不依的道:“那等它醒了以後,你可要還我。”

    “是了!是了!”天恆嘟嚨著道:“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誰的精靈。”

    嘟嘟兒看著兩人,只覺得好笑。“你們這兩個,一個精靈都要爭。死不要臉的,學學你哥哥吧,他可是什麼都讓著你。”

    天恆也笑,道:“我哪能和哥哥比?放心,丁多醒後我就拿給扎克玩。”

    扎克這才笑了起來,道:“天哥,你可要說話算數。”

    天恆應道,攜著兩人行去。

    ※※※※※

    塔拉姆峽谷中,銀甲營地:

    帝姆高坐自己的椅中,臉上的神色黯然。“這塔拉姆一戰,是我們敗了。”

    在帝姆身邊,此次參與塔拉姆一戰的將領,包括卡斯達,以及從戰場敗歸的艾米莉,在帝姆向邊一字排開,每個人都沉默不語。

    帝姆緩緩的道:“這一戰,我們折損一千二百多人,凱端克-亞力陣亡。赤潮只留下二百多具屍體在戰場。赤潮被我們趕進洞裡龜縮不出,情形看似我們勝了,實際上這一役銀甲只能用慘敗來形容!艾米莉,赤潮統領真的這麼厲害麼?連將如凱端克這樣的人也只能慘死在他的劍下?”

    艾米莉低聲道:“我不知道。我沒有和赤潮統領交過手。但先前逃回來的士兵都說,季家兄弟聯手,威力當真所向無敵。”

    艾米莉身旁一個臉龐尖削的男子道:“不見得吧?當真有這麼厲害,你哪能逃得回來?不要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艾米莉臉上頓時又青又紅,本想出言相譏,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只低聲道:“是,屬下無能。如果不是那個拉爾夫見我是個女人,我恐怕也逃不回來。”

    “我就說嘛,女人哪能上戰場?女人只適合在家裡照顧男人、看孩子。”那男子口氣更加尖酸刻溥的接著道。

    “諾亞!你少說兩句!”卡斯達忍不住道。那名叫諾亞的男子這才住了口,但看向艾米莉的眼光依然是充滿了輕視和不屑。

    “艾斯科恩劍士團的人呢?”帝姆問道。

    諾亞道:“大人,艾斯科恩劍士團原計劃應該是五天以前就到了。但他們的部隊開到福爾得摩峽谷時就讓總部調了回去,抗擊卡米索王國的進攻。他們也無法抽得開身。”

    帝姆歎道:“我們這裡慘敗,家裡又後院失火。如今的米易洲當真是狼煙四起啊!亂世已經開始了,現在九大勢力之間的平衡已經打破,連續的戰爭開始以後,不分出個結果就沒法停得下來。今後的米易霸主又會是誰?”帝姆苦笑了一聲,道:“我突然有些厭倦戰爭了。”

    諾亞道:“大人不必擔心。今後的霸主除了銀甲以外,還有誰可以擔當?卡米索王國雖然強大,可是現在已經是年老體衰,開始走下坡路了。銀甲聯全艾斯科恩劍士團以後,絕對有能力和卡米索王國一拼。這次卡米索王國敢來進范,這就是它滅亡的開始!”

    帝姆點點頭,沒有言語。

    艾米莉道:“帝姆大人,我們這次之所以會敗北而歸。一是凱端克-亞力剛愎自用,聽不進別人的勸告,只以為用投石車攻破赤潮以後,銀甲大軍就可以揮軍而入,以我們的強於赤潮的實力擊破赤潮;而且他又仗著自己戰技高強,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猛打猛沖,無法和後面的兵力配合,才會導致慘死在劍下。他一死,士氣大挫,構成戰敗的主因。二是赤潮不知怎地,竟然援軍來了一批又一批,更有敵人隱伏在投石車隊裡我們卻不知道。這些援軍和伏兵則是戰敗的次要因素,我們還是太小看了赤潮。現在赤潮用巨石封住了洞口躲在裡面不出來,那些巨石又厚又重,一時半會完全無法打開。我們不能在這裡和赤潮耗著,我認為我們應該分出一部分兵力調拔回總部,共同抗擊卡米索王國。這裡只用留下一半的兵力看守著赤潮的動向就可以。赤潮一直以來行事低調,有些讓我們摸不清虛實。但這次一戰,赤潮的缺點暴露了出來,他們沒有魔法師隊伍,而且弓箭手素質不高,所以赤潮的遠程攻擊不足為患。針對赤潮的這些弊病,只要留下一半的人手就夠了。”

    卡斯達道:“可後來殺出來的那一批弓箭手呢?人數不多,箭技卻高超得出人意料。”艾米莉道:“的確。可是他們一來人數不多,二來是半路殺出來的,並不是赤潮本部的人,如果不是局面過於混亂,再或者今後的交鋒中我們用已方的魔法師壓制他們的火力,就那麼一點人就不足為懼了。攻破赤潮,再沒有別的阻礙,只是時間的問題。“

    聽完艾米莉的話,帝姆眼神動了一動,大覺有理。他正要出言時,諾亞嗤聲道:“女人懂打仗麼?帝姆大人,不用聽她胡言。真正以實力而言,銀甲確實位居第四,但我們和艾斯科恩劍士團合並的實力卻超過了卡米索王國。卡米索王國強力強是真,但這種強也使得它樹大招風,各個勢力群起而攻之。現在卡米索王國趁我們圍攻赤潮時後防空虛而偷機進攻銀甲,難道別的勢力就不會趁它進攻我們而後防空虛時進攻它?米易洲現在確實戰火四起,誰也閒不了。所以,大人,總部被圍攻一事根本就不必掛懷,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才能攻下赤潮,建立戰功,同時扎牢自己在銀甲中的地位。戰功才是最首要的!”

    戰功這兩個字真正的吸引住了帝姆,他轉過眼去,不再看向艾米莉,只看著諾亞道:“你仔細說給我聽。”

    諾亞道:“大人、、、、、、”

    艾米莉暗歎了一口氣,再一次為自己身為女人而感到悲哀。就因為是個女人,所分析的事情就一點道理也沒有了?明知道銀甲和艾斯科恩劍士團聯合以後的實力會超過自己,卡米索王國仍然膽敢來范,其中必然是有持無恐占具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優勢才敢這樣。所以總部的情形也許根本就不像諾亞所說的那麼樂觀!現在赤潮在洞內不出,人手完全多於,為什麼不分出一些人手回防?這又無傷大雅,對今後關於赤潮的戰斗並不構成什麼影響,是可以行之的。可惜,這些理論就完全因為自己是一個女人而無人能得進去。

    艾米莉怔怔的看著帝姆和諾亞商議著如何對付赤潮,眼前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拉爾夫那張陽剛的臉龐。不知作為一名赤潮的將領,他又是如何看待女將的?當初他為什麼又要放過自己?或者、、、、、、他是不是像她一樣,突然之間也想起了自己?
pgg2 發表於 2008-10-29 09:09
第十一章    逃生生天(下)

     赤潮洞穴裡:

    赤潮軍團的總部被四塊無回石所封後已經過去了四天。在這四天裡,赤潮方面擔心銀甲有可能會從外面突破無回石殺進來,就由加麗指揮著一直在進行無回石的加固作用。天翔守在一旁看著忙碌的赤潮士兵換了一批又一批,想到自己等人一邊正在不停的想辦法出去,一邊又要不停的堵住目眼唯一的出路,這其中的矛盾心情真是很難形容。

    天恆則一直在靜心養傷,並時不時不理天翔的叮囑出去遛一圈,找找嘟嘟兒或是裡特之類的閒扯上一陣子,再或者要不就是四處去和赤潮的成員交談,想要真正的了解赤潮的結構組成和運作情況。由於天恆的好動,所以很快的,還沒由天翔正式介紹,赤潮的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季天翔有這麼一個和他得一模一樣的,但笑起來卻是古靈精怪的弟弟。對他們而言,這兩人除了年齡不一樣以個,長相幾乎完全相同。但這兩人雖是從同一個娘胎出來,相貌長得又相差無幾,可性格卻是南轅北轍,相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裡。天翔性格成熟內斂、少年老成,天恆卻是古靈精怪、思路和常人大相徑庭,每每出些點子或是說些怪話出來總讓人覺得有一種暴笑的效果。不過無論如何,這季家兩兄弟都是同樣討人喜歡倒是真的。赤潮的成員,無論是士兵還是其家屬,四天下來以後,都喜歡上了天恆這個笑嘻嘻的、看著一臉機靈相卻偶爾會腦袋短路的活沷少年。

    四天過得很快,也很平靜。嘟嘟兒讓歐布裡把赤潮的弓箭手抓來緊急教學,傳授他們妖精縱橫亞裡斯大陸的弓箭技巧。除此之外,她大多數時候便是和扎克起守著天恆,天恆偷溜到哪裡,她和扎克也如影子一樣跟著而去,使得赤潮成員接受了天恆的同時,也一並喜歡上了嘟嘟兒這個美麗的妖精少女和扎克這個可愛的影人小孩。

    總之,除了撒哈爾、裡特、濤三人會時不時失蹤後再一臉漆黑的回來報告發現了什麼新的岔洞以外,別的就沒有什麼新鮮事。當然,真正熱衷於探密的人其實只有裡特,濤和撒哈爾本不想去,但又放心不下裡特,只能一臉無奈的被他拖著跑。

    第五天,天恆正在嘟嘟兒的幫助下檢視快要好的差不多的傷口時,天翔一臉黯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怎麼了?”天恆問道。

    天翔長歎了口氣,道:“情形很糟糕。我們這次可真算是背到家了!”

    天恆詫道:“銀甲打進來了?”

    “還沒有。不過,加麗一直報告無回石有震動傳來,可能銀甲一直在想辦法打破它們。我們目前還算安全,只是、、、、、、”

    “水沒了?”嘟嘟兒插嘴道。她前天和天恆一起去看過那個濾水的設備。

    “差不多。”天翔苦笑:“現在那個濾水器完全停止工作了。赤潮裡儲備的水只能夠用半天!”

    “乖乖!”天恆倒吸了口涼氣,道:“那意思就是我們很快就會變成方便面裡的脫水蔬菜了!”

    天翔道:“比那還糟!脫水蔬菜至少還可能保存住營養,我們卻要化成一灘爛泥。”

    嘟嘟兒道:“這種死法還不如出去和銀甲一拼,大家突圍而去,能逃多少就逃多少。”

    天翔道:“拉爾夫也這樣說。只是無回石已經放下,沒有辦法打得開,就算是想和銀甲拼死一斗也不行。這下子是真的身陷絕境了。”

    天恆道:“不用洩氣。天無絕人之路,赤潮經歷那麼危機都挺過來,難道還會渡不過這次的困境?放心,我和你一起撐!”

    扎克叫道:“還有我!我也是季家的!我也撐!”

    嘟嘟兒哧的一聲笑出來,道:“你撐什麼?這事還輪不到你。一邊站著去!”

    扎克不服的嘟著嘴,聽話的不再吭聲。天恆和天翔都笑起來,緊繃的心情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天恆問道:“難道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天翔道:“你鬼點子一向最多,現在卻來問我?”

    天恆煩惱的用手撓著頭皮,半晌後無奈的道:“這次我也不行了。半點招數都沒有。看來想不變脫水蔬菜都不行了。”說罷,和天翔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苦得能擰出汁來的笑容。

    天恆道:“哥哥、、、、、、”

    兩個字剛出口,突聽裡特在外面興奮的狂叫:“有救了!他奶奶的!這次大家一定能夠逃光光!撒哈爾找到出路了!”

    天恆和天翔渾身一震,疾聲問道:“當真?”

    “假不了!”濤笑吟吟的從外面奔進來,道:“裡特說只要跟著你,一定狗運當頭。依現在的情形來看,果然是真的。撒哈爾那只大花豹瞎跑瞎摸的就找著了出口了。”

    “當然!我就說我是金剛命,向來狗運當頭!”天恆興奮得也口不擇言,急道:“說來聽聽。”

    濤道:“四個小時前,我們倆還是讓裡特拉著四處亂鑽。剛從一個岔洞裡鑽出來,一個赤潮裡的女人就拉住我們三人,哭著要我們幫她找走丟的小孩。這事以前我們辦不到,可現在有了撒哈爾的超級鼻子後自然就能行。裡特自信滿滿的答應下來,讓撒哈爾領路一路嗅著往裡找。兩個小時後,終於將四個小孩找著。”

    裡特插嘴道:“那洞裡烏黑,四個小鬼頭不知怎麼跑到那裡去的。我和濤,還有豹子頭正找算將他們領回去。突地,洞頂塌了下來!我們怕四個小鬼受傷,都撲上去想要護住他們。豹子頭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他剛撲過去剛一落地,腳下所踩的那塊石頭就塌了下去。他只來得及把小孩拋過來,自己卻骨碌碌一直向著黑漆漆的深溝裡滾去。”

    濤笑道:“我和裡特嚇壞了,拼命的喊,但卻一直聽不見撒哈爾的回應。我倆人讓小孩在上面呆著,自己拿著火把下去察看。”

    裡特道:“走到一半時,就看見渾身是血的找撒哈爾正在往上爬。濤駭得心都快停跳了,撒哈爾卻仍自在笑。你猜他笑什麼?”

    天恆和嘟嘟兒對視一眼,喜叫道:“逃生有門!”

    “對啦!今天大家便都逃光光,讓銀甲自己在外面慢慢玩!”裡特悶聲笑道。

    “撒哈爾呢?”天恆擔心的問。

    “大事沒有,只是小傷。他皮肉結實得很,現在找瑞茜裹傷去了。”裡特仍自笑個不停。

    天翔猛地站起來,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看看。”

    ※※※※

    幾個人匆匆來到濤所說的地方,剛拐進所說的岔洞就看到裡面亮光一片,拉爾夫、休斯以及加麗、多哈等人都已經聞風而至,正站在方才濤所說的崖邊探頭往下看。撒哈爾裹好了傷,毛絨絨的身體上纏著幾個可笑的繃帶,也在探頭往下看。

    “剛才我明明看見有一個出口的。我還親自去探過,洞口外就是海面。現在怎麼沒有了?”撒哈爾奇道。

    天恆深知撒哈爾的性格,他說有便有。當下放出四個照明的光明之火,遙遙的操縱著讓它們向著崖下飄去。看到天恆的動作,扎克也依法施為,點亮了四個水系的光球,跟著的天恆的紅色光球往下跟進。

    在四紅四藍的八顆光球照射下,眾人所站的崖下是一邊怪石林立的陡坡,陡坡的盡頭側是一片水光,大約是由地下河形成的水潭,卻哪裡有撒哈爾所說的出口?

    天恆沉吟了一下,道:“我下去看看。”說罷就要往下攀去。

    嘟嘟兒伸手攔住天恆,道:“你傷剛好,就別下去了。我身體最輕,妖精的動作也最為敏捷,有什麼突發事件也反應快些。這樣吧,我和小六子下去看看。”

    天恆想了想,才點點頭,看著嘟嘟兒和風小六沿著陡坡向下行進。

    嘟嘟兒和風小六沿著陡坡而下,嘟嘟兒而仗著身體輕盈,足尖在巖石上輕踩一下便向下級落下。風小六則象只猴子般毛手毛腳的攀巖而下,速度更比嘟嘟兒快捷。眾人在上頭伸頭瞧著,只見兩人身形起伏縱落,很快就降至崖底。

    “小六子,你去查那邊,我查這邊。”嘟嘟兒對風小六道,然後兩人各自分開尋找出路。

    兩人沿著水潭的邊上找了半晌,找來找去都只看見一片死巖,絲毫沒有撒哈爾所說的通路。難道撒哈爾所說的通路會跑不成?嘟嘟兒眉頭一皺,忽地心中一動,俯下身來嘗了嘗水潭裡的水。

    “怎樣?”天恆問道。

    “是這裡啦!”嘟嘟兒歡聲叫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水潭下面一定有出口通向外面。”

    天翔一喜,問道:“水是鹹的?”

    “對了!”嘟嘟兒道,把衣衫往身上一扎,撲通一聲跳下水去。

    扎克嚇了一跳,道:“嘟嘟兒姐姐就這樣跳下去了?要不要緊?”

    天恆笑道:“你也不看看惡婆娘所呆的芳香森林在米易洲的哪個位置。我敢打賭,這婆娘一定從小就在海裡泡著長大的。就她那性格啊,別人不讓她下水玩,她自己也會偷著去的。”

    天翔斜著眼看天恆,道:“就和你小時候一樣?”

    天恆笑著點頭,道:“異曲同工!”

    眼看逃生有望,眾人都大為興奮,不約而同的轉眼看著天翔取笑天恆。眾人笑得一會兒,聽見風小六叫道:“嘟嘟兒回來了!”

    眾人連忙往水面看去,只見水面分波,嘟嘟兒正劃動著水面,一邊大口的喘著氣,一邊向風小六游去。

    天恆問道:“有沒有看見出口?”

    嘟嘟兒白了天恆,道:“張嘴就問出口,也不問問我要不要緊。有啦!有啦!”

    天恆讓嘟嘟兒一陣搶白,尷尬的撓著頭皮,不敢再問。拉爾夫問道:“是什麼樣的出口?”

    嘟嘟兒擰著衣服上的水,道:“出口在水下六米深的地方,口子大約有四米大,出去就是風琴海,離海面大約也有六米深。”

    眾人聽了,不由得發出一聲歡呼。赤潮當真鴻運當頭,找到出口了!

    天翔道:“出口在水下,赤潮裡有這麼多不會水的人,怎麼出去?”

    嘟嘟兒道:“不要緊。這時候正是漲潮時分,所以才會讓海水倒灌進來,淹住了出口。撒哈爾發現它時正好是退潮,出口就露了出來。我們只要等到退潮時趕緊行動就行。只是赤潮的人這麼多,不加緊時間,恐怕人還沒有完全撤走就又漲潮了。”

    天翔又道:“雅布脫的艦隊也不知什麼時候到,這下子出口找到了,只有加派人手在這裡守著,等雅布脫的艦隊一到就開始行動。”

    休斯忽地問道:“出口靠近山體邊上對吧?有沒有泊船的地方?要沒有泊船的地方,我們怎樣上船?還有一個問題,赤潮的人這麼多,一次撤走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分幾次撤走,第一次也許還不要緊,幾次之後,這麼多的人行動,一定掩不住動靜,遲早會讓銀甲知道,到時大軍壓來,後面的可就要遭殃。”

    一聽之下,眾人不由得都是一呆。這還真正是個難題。

    天恆想了一陣,也想不出好辦法,便歎道:“嘟嘟兒你的那個破巖開山絲的魔法要是能用就好了。只要用它把大家一裹,一個絲囊裡裝上個十個來人,再來上那麼個幾百個、幾千個的,拖在雅布脫的船尾後,一並全都運走了。”

    嘟嘟兒沒好氣的道:“不是告訴過你了,水裡有鹽,用不了!”

    扎克想起天恆在風嵐號上搞破壞的情景,便道:“天哥,你不是會風系魔法麼?可不可搞個象風系的守護風盾一樣的東西裹在破巖開山絲的外面,不就可以不讓它碰到水了?”

    眾人一聽大喜,裡特一把摟住扎克,一邊猛親他,一邊笑道:“扎克小乖乖,你越來越聰明了喲!這法子行得通!”當下眾人都滿懷希望的瞧著正恆。

    天恆讓眾人看得頭皮發麻,尷尬的笑道:“啊喲,可不要看我。我風系魔法的水平還比不上扎克,除了搞破壞之外,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成功的發出一個風刃來。指望我?呵呵呵,恐怕不行。”

    “可是我魔力不夠啊。“扎克道。

    天翔對天恆道:“你前些時候都干什麼去了?空有一身魔力,技藝水平卻這麼差?”

    “嘿嘿嘿。”天恆干笑:“你知道的嘛,我練功從來都不太認真。練魔法吶,很苦的差事!”

    天翔道:“你給我聽好了!我給你一天的時間,練好風盾魔法。聽見沒?這事沒得商量!”

    “呃?”天恆的一張臉迅速拉長,垮了下來。“你就知道整我!”

    天翔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不整你整誰?好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准備撤走的事情。瑞茜,派一些水性好的人到裡來,每半個小時出去查看一次,隨時報告情況。對了,不得驚動銀甲的人。”

    眾人哄然應了一聲,離洞而去。天恆走在最後,一把拖住了扎克,道:“扎克小乖乖,現在你得當我的老師,快教我你用風系魔法的心得體會。”

    扎克詫道:“這當然可以。可是、、、、、、天哥,你是遺人吶!干嘛還用我教?再說,你為什麼表情這麼偷偷摸摸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天恆臉上一紅,惱道:“老大還用小弟來都,這是多沒臉子的事,當然要偷偷摸摸的!難道還要用衛星來廣播說我什麼都不會?”

    扎克點點頭,道:“也倒是,是很沒臉子。”

    天恆眼睛一瞪,道:“你、、、、、、!我警告你啊,這事可不許對別人說!要不然、、、、、、哼哼!”

    “哼什麼?死不臉!小孩也威脅。”剛從巖下爬上來的嘟嘟兒哧鼻道。“我可是全都聽見了。衛星是什麼東西?用不著它,我給你去傳播就行了。”嘟嘟兒笑得開心,好不容易抓住了天懷的把柄。

    “你、、、、、!算了!”天恆喪氣搖搖頭,只當沒聽見嘟嘟兒和扎克,還有風小六的笑聲,自己飛快的往洞外跑去。

    ※※※※一日後,天恆在眾人的嘻笑怒罵還有扎克得意洋洋的調教下千幸萬難的終於練成了大型的守護風盾。在天翔驗收成果的那一刻,隨著天恆的魔力外放,一下子出現幾千個閃爍著藍光的守護風盾堆在赤潮最大的那個大廳裡,其場面真是說不出的壯觀。這樣子的大型守護魔法除了在神魔大戰時期出現過以外,到現在為止就只有在赤潮的大廳裡才能看得到。那種龐大的光影效果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不過挺讓人發笑的是,神魔大戰時期的這種魔法都用來守護友軍,天恆卻拿來罩住嘟嘟兒的臭皮囊!這樣子搞下來,魔法的效果雖是一樣,但其作用卻無論怎麼看都有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正當天恆在天翔的惡意操練下累抱怨連連時,裡特興奮的領著一個奔到天翔跟著,道:“季家的老大,你看誰來了?”

    正待休斯要指正裡特的不敬叫法時,裡特帶來的那人已經大步邁向天翔,朗聲道:“季統領,雅布脫幸不辱命,鐵血角鯊艦隊大小十一只艦船都在風琴海面等候!隨時可以出發。”

    天翔大喜,回身一把握住雅布脫的手,道:“你終於來了!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雅布脫笑道:“昨天晚上我們就到了。來到這山脈下的時候看見山上燈光隱隱,隱約有銀甲的大旗搖動,我就知道事情一定不妙,赤潮軍團十有八九是上銀甲大軍合圍後躲進了洞裡不肯出來。眼見銀甲的兵力不能力敵,我就讓艦隊停在銀甲視線外的小島外,只派一只小船劃過來查看。哪知找你們找了不長時間,就看到有一只‘人魚’正在水裡裸泳。我就跟著他來啦。”

    裡特臉上一紅,辯道:“我那是在偵察,哪裡是在游泳?再說我哪裡裸了?我穿著褲衩!”

    天恆插嘴道:“就你那德性,沒穿褲衩也不會有人感興趣!”

    裡特一聽,大怒道:“嘿?我惹你了?好幾天沒和你打上一架,敢情你皮癢得緊?看劍!”

    天恆道:“你放馬過來!我正一肚子鳥氣找不到地方發洩!”說著,天恆一把將扎克的魔法杖過來,揮杖向著裡特攻去。

    “啊?啊!我的魔法杖啊!那是梅老師給我的,不許這樣用!”扎克尖叫著,撲身上來搶奪。

    嘟嘟兒一看大樂,也將弓箭摸出來,看准了裡特和天恆偷空就射兩只過去,射得兩人尖叫連連,卻讓對方纏住了,空不出手對付嘟嘟兒。四人便這樣夾纏著鬧開來。

    雅布脫看著幾人打得凶險,但之間的感情卻是出奇的好,不禁問道:“那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是誰?”

    “我弟弟。”天翔笑道:“調皮得很,讓人很頭疼。對了,你們打算怎麼把赤潮全部的人運走?”

    雅布脫道:“我原打算凌晨時分行動。那個時候人睡得最沉,不易驚動。只是赤潮的人這麼多,大概得運上好幾次都運不完。”

    天翔道:“這個我們倒是想好了。你聽聽這個辦法行不行?”當下,便把眾人商量的用嘟嘟兒的破巖開山絲配合天恆的守護風盾運人方法說給雅布脫聽。

    雅布脫一聽,不禁大贊道:“妙計!誰想出來的?”

    天翔笑道:“那個搶魔法杖的小鬼頭提出來的,然後大家一齊把它補充完整,成為可行的辦法。正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大家一塊玩出主意,就一定能想出可行的辦法來。”

    雅布脫笑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這話真有道理。咦?你弟弟也會使千葉千菊劍?另外那個少年的劍好快!”

    天翔道:“嗯,他使這套劍法比我使時更加詭變多端。使快劍的那個叫裡特-費爾多,是費爾多城的少城主。以後你有的是機會和他們好好的切磋。”

    雅布脫撫掌笑道:“讓你這麼說得我手癢得很。真巴不得快快回到響鈴島,大家好好的斗上一斗。”

    天翔道:“那也得逃脫這裡才是真。我們去我住那裡商量,這裡他們四人吵得很。”說著,拉著雅布脫往自己所居住的那洞行去,任天恆四人在這裡吵翻天。

    ※※※※行動時分:赤潮裡的一干人等都站在出口處的崖上往下看,人人臉上的神色都充滿了期待和緊張。一想到能從這個洞裡逃出生天,每個人的心裡都歡呼雀躍,只盼能快快登上雅布脫的艦船揚帆而去。

    嘟嘟兒一身濕淋淋的從崖下往上攀上來,嘴裡道:“我把信號發出去了,雅布脫的船應該很快就能開過來。”

    雅布脫道:“從艦隊躲藏的那個小島嶼向這邊是逆風逆水,所以可能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達。等船隊到達以後,女人和小孩先撤離,咱們再跟著撤走。能不能完全安全的撤走,還要看我們的運氣如何了。”

    天恆奇道:“什麼叫做還要看運氣如何?你們都來了,我們也成功的找到出口,並想出辦法逃生,這難道還叫做運氣不好?”

    雅布脫道:“海上行船沒那麼簡單。十幾只艦船一齊行動而不被為所發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雖說銀甲沒有想到有一支艦隊成為赤潮的伏兵,增加了成功逃脫的機率,可是一但讓銀甲發現,一頓箭雨再遠程魔法轟過來,這許多為都成為目標,哪裡可能會沒有死傷?如果我們運氣好,海面上起大霧的話,大家便能全部安然逃脫。現在正是夏季,風琴海岸起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要想行動時有霧,那就真得靠點運氣了。”

    嘟嘟兒聽得雅布脫這麼說,開心的笑了起來,道:“那我們一定特好。因為我剛才發信號的時候已經看到海面起了一層溥霧。依照這情形下去,到行動時一定有霧!”

    眾人一聽,神情更為興奮。天翔脫口道:“萬事俱備!”

    “只欠東風!”天恆張嘴接道,兩人相視著會心一笑。

    一個小時在大家緊張的心情仿佛渡過得特別慢。嘟嘟兒再潛出去看了一次,回來道:“當真有霧,不過不是很大,好像完全掩蓋住我們的行動有點難。雅布脫的船隊也已經開了過來,正停在離出口約一百米的地方。他們怕撞巖,不敢再往前開了,只派了小船過來接應。季家老大,要不要等霧再大一些時才行動?”

    天翔當機立斷的道:“不能再等了!現在離天亮的時候已經不遠,機會稍縱即逝。行動!傷者、小孩和女人先上船,我們押後!天恆,嘟嘟兒!”

    兩人應了一聲,各自施展開自己的魔法。天恆閉上了眼睛靜默了一會兒,等再睜開時,兩只手裡藍光閃耀,幾百閃著藍光的守護風盾同時在洞裡顯現出來,正靜靜的立時,只時不時表面像水波一樣輕輕流動,等待下一步的進行。嘟嘟兒則把前些時候煉制的破巖開山絲的種子從懷裡掏了出來,也像天恆一樣閉上了眼睛,把魔力往裡灌注,等到天恆的守防風盾開始閃爍時才輕喝了一聲,揚手將種子向著天恆的守護風盾拋去。

    破巖開山絲的種子一投進守護風盾裡後立即在嘟嘟兒的魔力開始快速生長。很快的,它們便形成了一個紡錘體形狀的氣囊狀事物。這個氣囊在嘟嘟兒的魔力灌溉下還在不停生長,直到長到近四米寬,和出口差不多大小才停止了生長。此時,它的外壁已經脹至接近透明,順帶把天恆的守護風盾也撐成了薄薄的一層。現在,第一個逃生工具已經成形,就等著乘客了。

    看著那薄薄的囊壁和風盾,加麗有些擔心的道:“到底管不管用?”

    嘟嘟兒笑道:“它叫破巖開山絲,你說它結不結實?倒是死不要臉的風盾不知道挺不挺得住。”

    天恆一臉不以為然的道:“試過便知。來人啊,上船。不,上囊!”

    在天翔的點頭示意之下,赤潮的第一批人開始鑽進氣囊。乘客陸陸續續的往裡塞,等裝不下再仔細一數,發現這第一批竟擠了大人和小孩近五十名!照這樣算下來,大約也就一百來個破巖開山絲便能將所有的人全部運走。這其中還沒有船載部分的人數,如果算上這些,也許還要不了一百個破巖開山絲。

    等這一批人上完,撒哈爾指揮豹人過來,將氣囊運至出口處拋在海面上,等小船來把它拖走或是運走。其它再將之系在雅布脫的大船之下,便可以一並全都拖回響鈴島。豹人將氣囊拋至海面上,發現嘟嘟兒的破巖開山絲在天恆的守護風盾的保護下果真滴水不漏的被妥貼的保護了起來。這麼一來,此法真是是行得通,豹人不由得大為佩服,當下更加努力的搬運氣囊。

    第二批人進入氣囊時,拉爾夫不顧休斯的反對,強將將他和到現在都一直昏迷不醒的哈洛一塊塞了進去。如是這般運了一個又一個的氣囊,等到雅布脫猛叫行了行了,剩下的人可能乘船用不著再往破巖開山絲裡塞時,嘟嘟兒的破巖開山絲種子和天恆的魔法盾都還剩一大堆。

    “夠了?”天恆嘿嘿笑道:“我還以為再多也不夠。”他先前還一直在數一共有多少個氣囊,等數到四十來個時就沒興趣了,只專心的看著拉爾夫等人也加入了的搬運隊。說實話,大家這麼賣力的搬運,其情景活像下雨時螞蟻搬家的情景,讓天恆覺得好笑又不敢笑,怕笑過之後會討來一頓排頭。

    天恆強忍住笑,對天翔道:“我們是最後一批了。上船罷。”

    天翔回頭向著赤潮看去,歎道:“在這裡呆了快近一年了,對這裡的每一塊石頭、每一個洞穴都像是有了感情。現在突然的說走就走,真覺得有些捨不得。”

    天恆道:“不用在裡傷感,它日卷土重來,還怕不能搶回你的老窩?走啦!要感性也不能挑這個節骨眼上。”

    天翔瞪了天恆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著巖下躍下。

    ※※※※銀甲,巡邏兵隊裡:“艾米莉大人,你看那裡是什麼?好像是燈火。咦?又沒了。”一個巡邏兵指著海面道。

    正在巡視巡邏兵的艾米莉心中一動,從馬上躍下來,從巖邊探出身子觀看。

    在那迷霧籠罩的海面上果然依稀可見有象是燈火的東西在海面上跳動,待艾米莉想要看清楚時又沒有了。

    艾米莉旋身疾問:“最近這幾天有沒有見過船隊在附近的海區出入過?”

    “有一支商船隊出現過。不過很快就開走了,此後就再也沒有別的船只出入。”巡邏兵答道。

    商船隊?在依裡亞洛特山脈附近出沒的商船隊就只有冬季時運送短翼雪鼠的商船隊。可現在是夏季,它們不可能在這裡出現。

    “是哪種船?船身是哪一種形狀?”艾米莉問道,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妥。

    “哪種?”巡邏兵怔了一下,回答道:“我是內陸長大的,對船我不太懂。不過,我記得那些船的船身倒不象一般的商船那麼肥大,兩頭尖尖的,船身挺長,呵呵呵,倒像是海盜船的樣子。不過不大可能。他們哪裡敢在這裡出現?”

    聽到這種回答,艾米莉幾乎可以肯定這出現得蹊蹺的商船隊一定和赤潮脫不了干系。赤潮一直躲在洞中快接近十天了,這十天裡沒有糧食和水的補給,估計他們生存得也很艱難,瑞在只怕是召來援軍想要脫離此地。想走?她疾轉身,對身後的傳令兵道:“傳令兵,你傳我命令下去、、、、、”她突然又住嘴了。

    傳令兵畢恭畢敬的站在艾米莉一側,道:“艾米莉大人請吩咐。”

    “唉,算了,你下去吧。”艾米莉揮手叫傳令兵退下。她轉過頭去看著海面,看著那霧裡的燈光又微弱的閃現了一次。

    拉爾夫,我饒我一次,我也放過你一次,咱們從此兩不相欠!

    艾米莉猛的轉身,掃去心中拉爾夫那張充滿了陽剛之氣的臉龐。她淡然道:“赤潮龜縮在洞裡,不可能由海面攻來,海面的防守不用太過,你們轉去峽谷那邊。”

    眾巡邏兵應了一聲,聽令轉向峽谷的方向。

    艾米莉則一直注視著海面良久,看著那微弱的燈光在霧裡偶爾閃現一下,臉上露出一個沉思的神色。許久後,艾米莉終於長歎了口氣,轉身大踏步離去。

    拉爾夫,咱們今後戰場再見!到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翔等人隨小船上了雅布脫的戰船。天翔有些奇怪的看著山腰處銀甲所呆的位置,道:“安靜得有些奇怪啊。照理說,這霧並不是太濃,認真的看也能看到我們才對。”

    雅布脫也道:“正是,太安靜了,反而感覺心裡很不安。”

    天恆道:“管他那麼多,快快開船逃命要緊。要是真讓銀甲發現了,魔法、箭只,也許說不定又來了幾輛投石車,這些統統打過來的話、、、、、就這個距離、、、、、那可乖乖得不得了!”

    雅布脫點點,道:“揚帆!開船!”

    命令悄聲的傳了下去,雅布脫所在的旗艦揚起了帆,開始緩緩的開動。其後的船只守望著旗艦的動作,看著它開動,也紛紛將最後的燈火熄滅,隨著旗艦行動了起來。很快的,十一只船的風帆全都鼓了起來,只只首尾相連的向著風鈴島的地方開去。嘟嘟兒的破巖開山絲由天恆的守護風盾包裹著用船上的纜線拖在船後,像一大串葡萄一樣吊在海面上浮著,隨船而行。夜裡的海水很涼,天翔有先見之明的讓赤潮成員加穿上了厚衣,所以並無大礙。只是裡面空間太小,先前又以為裝不下那麼多,所以個個氣囊裡都是沙丁魚罐頭一樣的情形,這是真正叫人不好受的主因。除去破巖開山絲,剩下的人員由十一只船裝了,共計大約有三千多人。

    船行了一段時間,已經駛出了魔法和弓箭的射程這外,天恆忽發奇想,在天翔耳邊俯耳說了幾句。

    天翔一呆,笑罵道:“不好吧?你就會找事!”

    天恆竅笑道:“這哪裡算是找事?現在已經走出了銀甲的攻擊范圍,無論它發魔法也好,弓箭也好,都無法耐我何,我惹它一下它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再說了,這陣子讓銀甲整得這麼慘,不出一下心裡頭的鳥氣怎麼行?看我的吧!”

    天翔無奈的笑道:“你最阿Q了!”

    “管它那麼多!”天恆得意的笑。他轉過身將內息逼至嗓子處,突然暴發出一陣炸雷般的大喊:“赤潮的眾將士,大家跟著我一塊喊,咱們來出一口呆在那暗無天日的洞裡這許多天積下來的鳥氣!”

    除了天翔,眾人都是一呆,不明白天恆又有什麼把戲要耍。正發愣間,忽聽天恆一聲大喝:“山上那幫銀甲雜碎們!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們要走了,你們在山上慢慢吹風罷!這次讓你們圍不死,改日再回來收拾你們!”天恆本還想加上’青山綠水,後會有期’,但一想文化差異太大,也就作罷。

    而船上的眾人一聽,不由得大樂,紛紛將天恆的話吼了回去。

    一聽那七嘴八舌的聲音,天恆不由得大皺眉頭,喊道:“不行!太亂了,重來!”

    眾人這才重整旗鼓,整齊劃一的大喊:“山上那幫銀甲雜碎們!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們要走了,你們在山上慢慢吹風罷!這次讓你們圍不死,改日再回來收拾你們!”

    一時之間,海風激蕩,約有三千眾口一心對著山上的銀甲齊聲狂罵,其聲勢之浩蕩、威力之雄厚,簡直是挾開天劈地之威,氣吞山海之勢。而且這般成千齊口眾罵在亞裡斯大陸絕對空前絕後的第一次!

    眾人罵完這一嗓子,仍覺得意猶未盡,天恆又喊道:“給我緊記著,它日橫掃亞裡斯大陸的便是我赤潮軍團!得天下者,唯知民心者得之!你們洗干淨了脖子給我等著!”

    眾人狂笑,又將天恆的話喊了過去。這兩嗓子罵完,終於覺得心裡舒坦多了。

    正當天恆覺得已經過夠了癮時,裡特突地放聲大罵:“銀甲!我去你奶奶的!”本來大家已經靜了下來,海面上就只能聽見風聲和海濤的拍打聲,裡特突如其來的一聲喝罵由此而顯得說不出的突兀!

    眾人一愕,隨即狂笑,更加賣力放聲大罵:“去你奶奶的!”

    這下子好了,情形猶如開了鍋一般,眾人也顧不得誰是兵誰是將,誰的官大誰的官小,一律扯開嗓子狂罵。雅布脫船隊裡的船員都是海盜出身,罵人的工夫比裡特只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領先而出,罵人的髒話層出不窮,赫然成為領罵員!赤潮的人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有人領罵,便跟著罵回去。此時千百人喝罵,十一只船就如同十一個菜市場般暄鬧,瞧得闖了禍的裡特傻了眼,這幫人竟比潑婦還要嘴毒!

    在眾人罵罵咧咧中,雅布脫的十一只艦船載著赤潮軍團的成員揚帆而去,空留下銀甲的軍隊在依裡亞洛特山脈上喝著清冷的西北風。

    海風吹來,風琴海獨特的氣息拂在天翔臉上,讓天翔露出一個沉醉的表情。此時已時拂曉,四個太陽都還沒出來,但天邊已經出現了一絲霞光,正伴著片片隱約可見的雲彩,逐漸掃去海上的薄霧。

    天恆走到站在船頭的天翔身邊,將一只手搭在天翔肩上。天翔轉臉對著天恆一笑,也將一只搭在天恆肩上。兩兄弟就這樣互搭著肩,肩並肩的遙望著那快要日出的天邊。

    天恆看著早起的海鳥,輕聲道:“它日赤潮重回米易之時,是否就是哥哥正式征戰天下之時?”

    天翔仰著臉正對霞光,也輕聲道:“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它日得回米易之時,就是亞裡斯大陸新紀元開始之時!赤潮必定卷土重來!你一定要幫我!”

    “嗯!”天恆應了一聲,用力摟緊了天翔的肩。天翔用力的在天恆肩上捏了幾天,回視天恆,兩人相視一笑!

    天邊,亞裡斯的四個太陽終於躍出了海面,正散發出無限的光芒,同時也帶來了無限的希望。

    明天、、、、、、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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