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大陸創世記 作者:名達 (連載中)

cdthree3 2008-10-21 17:59:3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 37638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9:11
第十八章        遺人之山的內圍(下)

      撒哈爾和他的族人狂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比他們想像中更美更廣闊的草原。這個草原和沱沱達爾平原截然不同。它沒有那種高高的搖頭草,地表上全是一些低矮的草類。這種草或許天恆不認識,但豹人們對它卻一點也不陌生。這種草是他們所熟悉的七葉蘿絲草。它長著纖細肥嫩的莖桿,莖桿上分出細小的分枝,每一個分支上長著小小的水滴形的七片葉子,形狀就如同撐開的一把小傘。每年春天的時候,這種草都會開花。此刻,遺人之山外已近深秋,山的內圍卻依然如春。這些七葉蘿絲草正如火焰一般如火如荼的怒放著花朵!花朵的顏色每一株各不相同,紅的、藍的、黃的、白的、紫的、粉的七彩繽紛的花朵在風中輕顫著欲拒還迎的抖動著它們纖細輕柔的四肢。除了叫七葉蘿絲草,它們還有一個更為動聽的名字:幸福花!有這種草,只說明一件事:在他們腳下踩著的是一塊肥沃的土地。在豹人們被戰火摧毀的家鄉,曾廣泛的長著這種草。這些七葉蘿絲在很多年以前也曾是小豹人們幸福童年的重要組成部分。小豹人們都在七葉蘿絲草構成的草坪上嬉戲、玩耍、追逐著扑打翩飛的彩蝶。如今,豹人們的故鄉被戰火所摧毀,這種幸福花彷彿也失去了蹤影,生活也從此變得不再幸福!

  今天,又看到了這種傳說在家鄉長滿了的幸福花時,一群豹人都無法相信,發為這一切只是幻境。就如同他們的夢一般,無數次的在夢裡抓住了幸福,醒來時卻只是南柯一夢!

  撒哈爾呆立著,看著腳下的七葉蘿絲草,嘴唇不住的顫抖,道:」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雙腿一軟,他撲的跪倒在地,伸出手掌,輕輕的去碰了碰那些花瓣。細嫩的花瓣在撒哈爾的觸碰下,嬌羞的閃躲著。

  」是幸福花!真的是幸福花!」撒哈樂叫道。身邊,一群族人全跪了下來,低頭看著記憶裡最美的花。這些花他們以前只在逃亡時看過供在神龕上的聖物。現在它們卻如火如荼的開在眼前,叫他們如何能不激動?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麼,這些花就一定能帶來幸福!在流亡了這麼年以後,幸福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幻想,而如今,它彷彿是伸手可及!

  小豹人早從車裡鑽了出來,興奮的跑進草原裡,做著許多許多年以前的小豹人做著的事。

  撒哈爾看著眼著眼前的一切,忽地如發了瘋一般連花帶草的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用力的嗅著那氣息,變了調的聲音喊道:」家呀!家呀!家!」他一遍又一遍的嗅著,忽地放聲大哭,叫道:」媽媽!你在天上看見了沒?我們有家了!家呀!家呀!我們自己的家呀!媽媽,我們不用再四處流浪了!我們終於有家了!」聲音如泣血一般,破空傳去。

  豹人們做著和撒哈爾一樣的動作,默默的流淚。

  天恆將扎克摟在懷裡,轉過頭去,心酸得已不能再看。修達.梅垂下了頭,兩眼也濕了。這一刻,他真的覺得滅世之戰時,他死了倒好。讓這些豹人們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罪魁禍首之中,他也是其中之一。看著這一群傷心的豹人,對當年犯下的錯誤的愧疚,深深的剌痛著修達.梅的心。如何才能禰補這個過錯?修達.梅不由自主的轉頭看著身邊的天恆。

  撒哈爾大哭著,十幾年的委曲、壓抑、恐懼、疲憊、憤怒、傷心在這一刻全哭了出來。

  有多少年了他不敢哭過了。做為這一族的族長,他怎麼能哭?他怎麼能示弱?他怎麼能暴露出最脆弱的一面給族人看?在還是一個小豹人的時候,儘管他什麼都不懂,母親就告誡他:不能哭!不許哭!無論在任何逆境中都不許哭!不管別人怎麼看,豹人都是驕傲的種族!於是,他從不哭,無論多堅難、無論多傷心,他都沒有的掉過一滴眼淚。就算是咬著牙,吃著母親的肉,心裡肝腸寸斷,他也不曾哭過。如今,在奔波了這麼多年以後,終於找到了夢中的家園,心裡積壓的情感在這一刻如火山一樣的噴發了出來。如此的一個漢子,竟跪在地上,如孩子一般的號啕大哭!

  天恆走到撒哈爾身邊,輕輕的拍著撒哈爾的背,就像以前他傷心時母親做的那樣。他道:」別哭了。來,我們來建個新家!」

  撒哈爾漸漸的止住了哭,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天恆,道:」建新家?」

  」嗯。」天恆笑,笑容就如同亞里斯大陸上初升的太陽所發的光一樣溫暖。」咱們自己動手,建一個自己的家。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你快樂我快樂,你傷心我替你哭。」

  撒哈爾仍怔怔的看著天恆。忽地一躍而起,緊緊的抱住了天恆。」天恆。」他叫道。心裡有千萬句的話想說,到嘴邊卻化成了四個字:」天恆,家人!」

  用力的摟了摟天恆,撒哈爾放開了天恆,振臂高呼,道:」來吧!咱們重建家園!」

  一時間,所有的豹人全歡呼起來,興奮的心情傳遍了每個人的心。

  夜裡,天恆一個人獨自倚在車輪上,一半身子鑽在睡帶裡,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正在給豹人設計新家。另一半的身子進不了睡帶了,因為裡面鑽著三隻小豹人。這仨小東西對天恆的睡帶著迷不已,死活也要和天恆睡在一起,鑽進了睡帶裡不肯出來,也不怕在裡頭悶得慌。

  看著漸漸成形的結構,天恆伸了個懶腰,打了呵欠。縱然是液晶顯示屏,看得久了還是覺得很累。剛開始那會還擔心筆記本的電不夠用,可是等扎克做出兩個魔法光球以後,才發覺由這兩個魔法光球照在太陽能電池板上比在那個時空時陽光照在上面還好用,這樣補充電能快多了。後來一想,可能兩者都是向外發射著光的能量的緣故吧。剛開始那會,扎克做完兩個魔法光球以後,還興致勃勃的看著天恆,看得久了,也膩了,蜷著身子在天恆身邊睡著了,身子上蓋著天恆的衣服。

  豹人們早已習慣了席地而睡,正全躺倒在地上熟睡 。半成年豹圍成了一個圈,頭沖外,保護著圈中的幼豹.經過這些年後,保護族人已成了本能,縱然是到了這安全的遺人之山圍成的谷地裡也是如此。

  天恆看著豹人圍成的圈,在那裡沒有找到撒哈爾。正覺奇怪間,一顆毛頭伸了過來,問道:」咱們的新家怎樣了?」

  天恆笑笑,把電腦舉到撒哈爾眼前,道:」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點點沒有完成。你看看。

  撒哈爾看了半天,只看見一堆的線條,怎麼都看不懂。那裡面是個CAD建的六面投影視圖,天恆還沒有將它3D建模,撒哈爾那裡可能看得懂?於是,他道:」反正我也不懂,你說行就行吧。」

  天恆放下電腦,嘿嘿的笑。他也知道撒哈爾看不懂,可是做出了成績,難免要炫耀一番。

  撒哈爾看著天恆的眼光回到電腦上不再說話,忍不住道:」天恆。」

  」嗯。」天恆頭也沒抬。

  」有件事想和你說。」

  」說吧。」

  」我和族人商量過了,我們一致同意讓你來當我們的族長。」

  」什麼?!」天恆猛的抬頭,開始口吃。」你、、、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很為難。可是,我們想讓你來當我們的族長。」

  」開、、、開什麼玩笑?」天恆急道:」我是人類呀!怎麼能當你們的族長?」下意識的,他不願承擔這個責任。

  」你看不起豹人?我們的頭腦是沒有你們人類那麼優秀。你又是一個遺人、、、」

  」誰說的?」天恆打斷撒哈爾的話,接著道:」當族長啊!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哪能說當就當的?」

  」你不願意?」

  」是、、、不是啦!」天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和族人商量過,都覺得你來當族長比我這個族長好太多了。你腦子好,能想到一些我們想不到的事。而且,你很無私、很熱情、很、、、我嘴笨,我也不會說。反正從你救我,一直幫我們這幫落難族人就可以看出來。跟著你,我們才有了新家。我們都覺得跟著你,前途一片光明。有你這個族長,一定能給我們帶來幸福。你不是說

  我們是一家人麼,所以是人類是豹人都不重要,對不對?」

  天恆看著撒哈爾真誠的眼,說不出話來。以撒哈爾的直心直腸,天恆知道他決不可能說話來套自己。可是,無私?他真覺得汗顏!以前那個老是和天翔爭玩具;六歲時為了一顆糖追得小夥伴們滿天亂飛的自私鬼會無私?媽媽咪呀!而且,」一家人?」,這話好像是自己說的吧?說這話時,他為什麼不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大嘴巴,亂說話!

  」嘿、嘿、嘿。」天恆苦笑,道:」讓我當族長很好麼?」

  撒哈爾認真的想了想,道:」很好啊。我和族人都覺得很好。我相信你。你有一種很奇怪的特質,我說不出來。但我能感覺得到,跟著你不會錯的。」

  我相信你。這句話結結實實的堵住了天恆的嘴,讓天恆笑得比哭還難看。和這幫豹人生死與共以後,相互的情感和親人一樣。這和修達.梅的那一次不一樣,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嘿、嘿、嘿。」除了苦笑,還是苦笑。」我哪裡好?」

  」撒哈爾再次開動不怎麼靈光的腦筋,然後道:」哪裡都好。」

  這一次,天恆真的無言了。對著這個無比信任他的直腸子,他發現自己除了乾瞪眼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可不可以讓我想一下?當族長啊,那麼重要的事情,得讓我好好的想一想。」天恆放出緩兵之計。

  」好呀。你慢慢的想吧。我要去睡了。」撒哈爾笑道,站起身來,又道:」想不想都一樣啦。反正我們早認定你是我們的族長了,以後都聽你的。只是,我不想叫你族長。以後我還是叫你天恆好不好?」

  」嘿、嘿、嘿。」如哭一般的笑著。天恆心道:緩兵之計對撒哈爾這種直心直腸的人果然是不管用。什麼跟什麼嘛,哪有這樣子趕鴨子上架的道理?跟本是逼著你做,不做都不行。做這一幫豹人的族長是責任重重啊!與其做他們的族長,還不如去黑社會的老大,雖然名聲難聽,可是威風啊,神氣啊!讓這幫豹人跟著,除了責任重重以外,根本撈不得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天恆揮揮手,沒好氣的道:」去睡覺!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哦,是,那我去睡了。」撒哈爾道,轉身高高興興的走了。留下一肚子的火的天恆,恨不得一拳將撒哈爾打得屍骨不剩。

  撒哈爾走後,天恆揪著自己的頭髮,咀咒一切可以咀咒的人和事。早知道這樣,那天一箭讓塞維爾將他射死算了,簡直自找麻煩。族長啊,想到這個天恆的臉就開始扭曲。看著已安然入睡的撒哈爾,天恆真想來個火還球術什麼的,把他們全都轟了得了,真是害人精!

  天恆身後,月光透過吉普車的玻璃照在修達.梅的臉上。修達.梅那緊閉著的眼突的睜開了,臉上浮出一個大大的無聲的笑容。」死小猴子,我看你這次怎麼躲!這救世之路啊,我我看你是走定了。這次可不怪我,我只是聽而已,什麼都沒說。」修達.梅心道。然後,他安然的閉上的眼。呵呵,可以睡個好覺了。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9:15
第十九章      初探天波湖

      接下來的日子,天恆一邊養傷一邊領著豹人們重建新家。

  幹這些的時候,天恆的吉普車上的工具能只派上一些些的用場,真正最主要的工具卻是豹人們天生的利牙和利爪。豹人們動用這些天生的工具將寂靜之原中長著的稀稀疏疏的樹截斷放倒,加工以後,由天恆指導,將這些材料搭建成木屋。在搭建木屋時,豹人們也是主力。豹人們的腦子在別的地方不大靈光,但幹起這些體力活來卻是得心應手。天恆和豹人們一起工作著,無形之中,豹人們早已將天恆當作精神領袖,無論大小事,一律來問天恆。因此,撒哈爾比天恆要輕鬆多了,每天只閒閒的養傷,偶而到寂靜之原去捕些獵物回來當作食物以外,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干了。

  扎克讓修達.梅領走了。修達.梅領走他的用意,一是替他惡補魔法,二是讓他陪著自己四處探索,尋找眾神的遺跡。剛開始那會兒,修達.梅對天恆這個半調子魔法師還興致勃勃,但教了天恆幾次以後,發現教天恆用魔法不但危險,而且這個小鬼對於學魔法這回事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才失去了對天恆的興趣,轉頭專心的教授扎克。這兩者相比,扎克雖然資質差勁,但他至少比天恆要乖巧好教得多,學魔法時不會發生危險,也不會像天恆那個鬼機靈,一高興了就亂搞一氣,每次弄些極為危險的事情出來讓修達.梅怕怕的。比如說,一個最基本的火系照明術----光明之光,卻在天恆手裡變成了破壞力極大的爆炎火球術,炸得眾人灰頭土臉的。換作是你,你怕不怕?反正修達.梅一看見天恆就心裡發毛,怕他又來糾纏自己學魔法。

  天恆那邊,剛開始指導著豹人們建房時,也是興趣濃厚、風風光光的。他一個人在那裡指手劃腳的,過著當指揮官的癮,指揮手底下的一群豹人小兵。等到第四座木屋建起來以後,天恆的興致也沒有了。於是他把指揮權交給撒哈爾,天天讓他守著去,自己偷得清閒。反正這些豹人都已學會了建房子,不用他來親自指導了。只要撒哈爾還在那裡看著,有什麼事只要過來通知一聲可以了。

  這期間,天恆曾想過出眾神之山外去看看外面的情形怎樣了。他走到洞口時,讓洞口的大火堵了回來。看來,還算溜得及時。塞維爾方面真的已經不顧天譴,開始放火燒沱沱達爾平原了。

  即然不能出去,又沒有別的事可以幹,再加上身上的傷也好了許多,於是天恆就跟修達.梅在眾神之山裡四處亂晃,也加入了尋找眾神的遺跡的行列。

  在天恆加入前,修達.梅和扎克就已經尋找了九天。天恆加入以後,開著車領著兩人四處尋找。仨人在一起,又尋找了六天。這十五天尋找下來,竟然一無所獲。沒有找到片磚片瓦或是隻言片語可以證明神族曾經存在過。如果不是有天恆這個遺人就杵在大家的眼前,說不定連修達.梅都要懷疑傳說是不是真的了。這些東西都去了哪裡了?神族當初遷徙的時候就真的走得這樣乾淨,什麼也沒留下?儘管結果讓人很難相信,可是事實是上卻是真的什麼也找不到。三個人這十來天幾乎將這片山谷翻了個底朝天,其結果是除了扎克每天採集一大把幸福花紮成花束以外,就再沒有別的收穫了。

  三人不死心的持繼著搜索的工作。到了第十八天的時候,連當初最為執著的修達.梅也放棄了。雖然很不甘心,可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三個都感覺到無可耐何,於是重新回頭加入了建房子的工作。

  又過了十餘天,木屋全建好了。豹人們一共建了十六間木屋。這十六間木屋,天恆和扎克兩人住了一間,修達.梅獨自一人一間,剩下的除了一間用來儲藏食物以外,別的全叫豹人們分了。有了居處以後,撒哈爾等人的生活步上了正軌,每天除了去獵取必要的食物以外,豹人們全由撒哈爾帶領著,在山腳下開墾出土地,用珍藏的種子種糧食。再有就是還是由他領著勤練豹人族世代相傳的戰技。由安思危的道理豹人們還是懂的。不過,豹人們的家傳戰技實在不怎麼樣。天恆在一邊看著,不住的搖頭。在他看來,那些抓呀、咬的攻擊招術簡直是破綻百出,慘不忍睹!看了幾天以後,天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把豹人們全叫過來,傳授他們忍術。這些豹人們力大、靈活、迅捷、肢體的動作感極好、而且也能吃苦,學起忍術來竟比當年的天恆還快,所以足足讓天恆過了一把當老師的癮。十幾天以後,這些豹人施展起忍術就像模像樣的了。

  這一天,天恆正躺在草地上脫得只剩一條褲衩在那裡曬太陽。天恆的傷已經快要全好了,正從傷口傳來一陣陣奇癢無比的感覺。天恆想撓又不敢撓,索性脫光了在太陽底下一陣暴曬。這樣,傷口癢癢的感覺就好了許多,而且這樣曬上一陣,還可以免得以後傷口長出來的新皮膚和舊皮膚的顏色深淺不一。這小鬼倒也愛美。

  曬得一會兒,竟然下雨了!天恆忙不迭的套上衣服奔回木屋。

  屋裡,修達.梅也在,正在指導扎克使用魔法的技巧。天恆看了一會兒,不敢自己練,就覺得沒趣,轉頭看向屋外。

  屋外,雨不停的下著。風吹得雨絲不住的紛飛,就好像是用珍珠串成的珠簾。

  天恆看了一會,對頭頂的這個結界好奇不已。它到底有多大、多高?是由什麼能量構成的?而且,外面已近深秋,這裡面卻仍如春天一般,這也太神奇了。一時間,天恆的玩興大起,跳起來叫道:」扎克,跟我出來!」

  扎克應了一聲,丟下修達.梅跟著天恆跑了出去。

  」你們這兩個小鬼!」修達.梅怒道,也跟著追了出去。

  天恆冒著雨跑到吉普車跟前,將蓋住吉普車的遮雨布取了下來,對扎克笑道:」咱們再來一次空中飛行,怎麼樣?」

  扎克笑應著,看著天恆找出繩子來繫在遮雨布上。天恆繫好以後,將剩下的繩頭穿過自己和扎克的腋下,把兩人一起捆在遮雨布上。這樣的話就不必老是抓著它了。老這麼抓著,手也怪累的。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扎克催動狂風術,帶著天恆輕車熟路的往上升。

  修達.梅年看著不斷上升的兩人,在底下又笑又罵,卻無可奈何。豹人們聽見外頭的聲音,都開了窗戶伸頭出來看。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感興趣。撒哈爾早呵呵的笑起來,不由自主的想起從塞維爾城堡脫逃時的情形。

  空中的兩人貼在一起,在扎克的狂風術的吹拂下,不停的上升。等到升到一千米左右的時候就升不動了。看來這便是這結界的高度極限了。天恆抬頭看天空,只見天空裡只有藍藍的一片天,從視覺上根本感覺不到結界的存在。再往下看,只見群山圍成一個口大底小的圓台狀的桶。圓形所圍成的面積,越往上越大,桶底就是寂靜之原。而那個湖,現在由天恆起名叫做天波湖的湖泊,就在桶底的正中間。

  看了一會兒,天恆就由扎克帶著降了下來。一落地,鐵生和縝佚跑過來,也要求去天上看上一看。他倆人都說長這麼大還沒有從天空往下看過。於是,扎克又帶著鐵生和縝佚上去玩了一扁。

  兩人回道地面以後,直叫:」好玩!好玩!」鐵生笑道:」從空中往下看,還有一個圖案呢,真有意思!」

  天恆心中一動,問道:」什麼圖案?」

  鐵生道:」我不知道。我就隱隱約約的看見地面上好像有個圖案。這是由七葉蘿絲草組成的。從天空往下看時,這些草的顏色深的淺的不一樣,看著就像有個圖案。

  」扎克,咱們再來一次。」天恆叫道,和扎克一起又升到了空中。這一次,天恆仔細的察看地面,果真如鐵生所說,好像有一個巨大的圖案。

  天恆回到地面以後,百思不解。有個圖案?這就有點奇怪了。轉念間,忽然想起和扎克以及老頭子開著車四處探索時在寂靜之原上發現的那些的淺淺的小溝。那十來天,他們在平原上發現了許多深約三十厘米、寬約二十厘米的淺溝。這些小溝縱橫交錯,有的連在一起,有的卻七彎八拐的不知有什麼作用。起初,他們以為是下雨時用來排水的水利工程,後來卻發現根本不是這樣。因為它們並沒有和天波湖相連。再到後來,他們認為這些小溝沒有什麼大用,說不定是自然形成的,也就沒有再繼續研究了。現在想來,說不定就是這些小溝構成了在天空所看到的圖案。天恆和扎克頭一遍升空時沒有看出來,可豹人眼利,看出溝裡的草和溝外的草的顏色深淺不同,就構成了圖案。

  天恆心裡這樣猜測著,覺得很奇怪,會是個什麼圖案?想了一會,天恆叫道:」撒哈爾,帶著族人和我來一起幹點活兒。」

  於是,一連七天,天恆帶著一幫人將淺溝裡的七葉蘿絲草全部清除,將地面的黑土露出。剛開始那會兒,一幫豹人都不願意幹,說這是族裡的聖物。天恆卻說,哪有這樣長得漫山遍野全是的聖物?而且物以稀為貴,多了也就賤了。再說長得這麼多,拔點也沒有什麼。天恆說得費勁,見這幫死腦筋的豹人還不同意,心裡也急了,擺出了族長的架勢,豹人們這才不甘不願的開始幹活。只是,天恆沒有想到,他這一擺出族長的架勢後,這族長的位置,他是再也逃不掉了。小豹人們倒是不懂事,不管他那麼多,嘴咬爪掏的成了除草的主力。到了第四天的時候,終於將溝裡的草全部除清。

  除完草以後,由扎克帶著天恆、修達.梅三人一起升空。

  隨著高度的不斷增加,地面上的淺溝不再像瞎子摸像一樣只能看到局部,而是漸漸的成形,構成了圖案!

  在這個高度從上往下看去,地面上只有綠和黑兩種顏色。綠色是的七葉蘿絲草構成的背景,黑的則是除去草以後露出來的淺溝。這些淺溝現在看來已經成了黑色的線條。它們直的直、彎的彎,縱橫交錯,構成的這個巨大的圖案竟是一個十二角星芒魔法陣!那些直的線條構成了魔法陣的輪廓,彎的線條則分別構成了十二個角上的奇形文字。三人懸在空中看著這個奇景,不禁都大吃一驚!修達.梅仔細的看那些文字,卻發現一個字都不認得。研究了半天以後也沒有結果,最後只能猜測它可能是神魔大戰時的太古文字。

  這個巨大而又詭異得讓人震驚的魔法陣裡,最奇怪的東西末過於天波湖了。它赫然就處在這個十二星芒魔法陣的正中心!

  對魔法陣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魔法陣中,中心位置是魔法陣所彙集的魔法能量發生作用的關鍵中心。而這個天波湖竟然就處在這個關鍵的位置上。這不可能會是個巧合吧。而且,魔法陣的等級分為六星、九星、十二星三等,十二星芒陣為最高等級。就算是有高強的法力和豐富的知識,一個魔法師自己一個人也畫不來、發不動,它得需要很多魔法師共同努力才能完成,並讓它運作。所以,這樣的魔法陣,整個亞里斯大陸也沒有幾座。而這裡不僅有一座,還出現在眾神之山這樣特殊的地方。它會有什麼用呢?外面的結界是不是由它布下的?正中心的天波湖裡又有什麼?天恆思前想後,決定探一探天波湖。

  第二天一早,天恆早早的就起了床,帶著一副潛水用的防水護目鏡趕到了天波湖。在他身後跟著一幫不放心而跟過來的眾人。

  扎克看著一邊脫衣服,一邊做著準備動作的天恆,有點擔心的道:」天哥,小心啊!」

  」安啦!沒有事的。」天恆應道,轉身扎進了水裡。這一群人中除了他以外,沒有人會水,自然沒有人跟著去。

  天恆入水以後,將外呼吸轉成由體內的內息提供能量的內呼吸,一路往下潛去。

  這天波湖真的很奇怪。天恆沿著湖岸往下潛時,發現它和一般的湖泊很不相同。一般的湖泊的形狀都像一個正放著的碗,口大底小。這天波湖竟如一個倒扣著的碗,口小底大!天恆越是往下潛越是覺得這湖的面積在變大,那往湖底廷伸的邊岸竟是往裡凹的!照這種情況,天恆估計湖底的面積甚少要比湖面大上幾十倍。天恆不停的游著,覺得越來越好奇了。

  潛下去幾十米以後,天恆發現到這個深度,光線透不進來了,四周看上去一片漆黑,只能感覺到水,別的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天恆游了回去,叫扎克做了兩個水藍之光跟在身前,再次往下潛去。

  這一次,一路潛到了七八十米的地方後就再也潛不下去。隱隱約約的,天恆覺得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繼續往下深入。藉著水藍之光,天恆仔細的察看四周。一看之下,不禁吃了一驚!在他身下,竟然有著一層另一種物質和水在一起構成的十分明顯的分界線。這個現象就像是有一個瓶子,裡面一半裝著水,一半裝著油,水和油兩種物質互不干涉,中間就形成了一個分界面。天恆現在就站在這個分界面上。他試了試,發現無論他如何使勁,都無法突破這個界限。這個分界面看上去好像不厚,但卻非常的結實、柔韌。

  試了一會兒後,天恆覺得體內的內息轉不暢了,才連忙浮出水面。

  見天恆浮出水面,岸上的眾人才鬆了一口氣。去了這麼久還不見回來,眾人都很緊張,怕他在下面出什麼事。

  」怎麼樣?水下面有什麼?」修達.梅問道。

  天恆大口的呼吸著,為體內撲充能量,喘著道:」不知道。水下面有個奇怪的東西不讓我下潛。」一邊說著,一邊爬上岸來,在岸邊抱起一顆大石頭,又跳進了水裡。潛不下去?他偏不信這個邪!

  天恆抱著大石,不用使勁就一直沈到的分界面上,故技重施的想鑽過去。這次,雖然多了一顆大石,但這層分界面也只是往裡凹了一點就分毫不讓了。天恆大惱,將石頭頂在頭頂上,腳下使出剌字訣往裡突破。

  這個剌字訣最早的時候本是給體弱的人使劍的竅門。因為身體弱、力量小,剌出來的劍沒有什麼殺傷力,所以才有了這種剌字訣:將力量集中在一點上,穿剌突破。這樣縱然力量很小,也能產生很大的破壞力。現在,天恆就在這樣幹著。

  這剌字訣用了一會兒後,天恆就感覺到腳下的分界面不再那麼抗拒,開始鬆動了。不由得心中一喜,開始更加用力的往裡突破。突地,腳下一鬆,整個右腳猛然陷進了這個分界面裡。立刻的,一股極冷的寒意從那種奇怪的物質沿著腳襲捲上來,很快的就傳遍了全身,讓天恆感覺到四肢麻木。另外,更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在將天恆往下拉扯!如果全身都讓吸進去了,還不得凍成冰塊?天恆嚇得亡魂直冒,扔掉了手中的大石,全力划水往上游去。這一掙扎,那股力量倒是不和天恆糾纏,只是那剌骨的寒意讓天恆四肢僵硬,游動起來極不靈活,幾乎無法划水。

  由於四肢僵硬,這次回游竟用了比以前幾次多出三倍的時間,讓天恆在水裡幾乎窒息。到最後,內息都快轉不動了,體內傳來一陣枯竭的感覺。

  天恆拚命的划動著不靈活的四肢,浮出了水面,游向岸邊。岸邊的人早已看出天恆情況不對,連忙七手八腳的將天恆拉上岸。

  」怎麼了?」修達.梅急問。

  天恆喘著氣,全身的寒冷讓他不住的打著顫,上下牙床咯咯的不停的相碰,身體髮膚上竟因低溫凝起了一層白霜!他道:」不、、、不、、、知道。我、、、什麼、、、也、、、沒看、、、見。水裡、、、有、、、古怪!」

  見這情形,撒哈爾心驚不已,怕天恆凍壞,連忙給他套上衣服,將他抱到太陽底下。在陽光下,天恆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停止了打寒顫,道:」水裡有古怪!有種奇怪的力量不讓我下潛。我想可能是一種結界吧。可是為什麼連我這個遺人也不讓進去?」

  扎克一臉的擔心,道:」不讓你潛下去就不要去了,剛才看上去很危險啊!」

  」格老子的,我偏就不信個這個邪!我再去探一次。」說罷,天恆站起身來,不知死活的仍然要去天波湖再潛一次。

  眾人大驚,剛才的危險情形誰也瞧見了。所以眾人七嘴八舌的全都阻止天恆再去,拉住了牛脾氣上來了的天恆,好不容易的將他拖回了木屋。

  第三天,天恆仍自不知死活的帶了一根繩子去天波湖。他把繩子一頭繫在自己腰上,一頭交在撒哈爾的手裡,不管眾人的勸阻,抱了顆更大的石頭,又一次的跳進了天波湖。這次,連在岸上的撒哈爾也感覺到了那股從湖底傳來的吸力,大驚之下,叫眾人全力拉扯,才將水中昏迷不醒的已快成了冰人的天恆扯了上來。

  天恆醒來以後,聽著眾人的喝罵,想起水裡的危險情形,心裡頭也是怕怕的,才吐了吐舌頭,將探險的念頭壓在了心底,這次的險事才算作罷。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等到天恆帶著手下兵團於不拉米之役戰敗以後退回到眾神之山再探天波湖時,才知道水裡藏著的,竟然是一個毀天滅地的秘密!正因為有它,整個救世之路才不是紙上談兵,而有了實現的可能!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二十章 安息吧,修達.梅!

    天波湖之事,天恆吃了個大虧,學老實了,每天不再異想天開的四處搞事,而是靜下心來認認真真的勤練自己的技藝。

  其實在塞維爾城堡一戰後,天恆就意識到:這片時空是個力量至上的時空,力量就代表了一切。用拳頭說話比什麼都方便、管用。在這片亞里斯大陸,沒有有強力的戰技或是魔法是混不下去的。所以,懶如季天恆這樣的人也天始用功了。

  對於魔法的修行,天恆不大有信心,因為傳統的施放魔法的方法並不適合他。所以,天恆放棄了魔法修行,專心的勤練自己的戰技。

  在來到亞里斯之前,天恆就曾有過一百七十三個老師。他們所教的東西簡直是五花八門,博大精深。但是由於當初是天恆的父母強迫著他學的。以天恆的貪玩性格,不可能學起來認真,所以除了一些好玩的,對他當時有利的技藝學了個十足十之外,別的技術都只學了個皮毛。這些學得較精的技藝包括偽裝、盜技等偷雞摸狗的技藝和幾項耍起來比較威風的戰技,還有就是用來逃命的功夫了。別的技藝天恆嫌學起來太枯燥,而且還又苦又累,所以學的時候老師休息時他休息,老師不讓他休息時他也自己想辦法休息,其結果當然是效果不良。現在,吃了虧,天恆才把這些技藝一門門的撿回來練,將所學的技藝加深瞭解和熟悉,以求在短時間內將戰技的水平大幅提高。不過,效果好不好,只有天恆自己才知道了。

  這一天,也就是天波湖一事之後的第六天,天恆閒來無事的正在屋裡練著拳法」天崩拳」。正練著間,修達.梅走了進來,不發一語的靜靜的看著天恆練拳。

  天恆打完了一套」天崩拳」後,汗水淋漓的站到修達.梅跟前,笑問:」老頭子,你身體好些了沒?」這幾天,修達.梅一直身體不好,呆在自己的屋子裡不肯出來,也不讓別人去看他,這讓天恆很為他擔心。現在看到他好像沒事,天恆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嗯。」修達.梅應道。又沈默了一會兒,修達.梅道:」天恆,我有事想要和你說。」

  天恆正在用衣服擦拭著身上的汗水,聽到這話,問道:」什麼事啊?」

  修達.梅靠到天恆身邊,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這個、、、」話音未落,修達.梅的手飛快的前伸,將暗藏在手裡的銀針飛快的在天恆身上紮了一下。

  」哇,老頭子,你敢整我?!我和你沒完沒、、、」說到一半,天恆吃驚的發現不但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而且連話都說不出來。

  」天恆,對不起了。」修達.梅道。」我考慮了許多天,最後還是決定將你體內的遺人之力全部喚醒。」頓了頓,又道:」雖然我不這樣做的話,它自己也會慢慢開啟的。可是、、、我等不及了。」

  修達.梅扶住天恆軟倒的身子,將他平放在地上,俯視著天恆的臉,道:」天恆,我這樣做有我不得不做的理由。對你來說,將你體內的遺人之力全部喚醒可以將你的能力大的提高,恢復你屬於神族的形態。而且、、、」修達.梅停了停,將剩下的話硬生生的掐斷,轉了話題道:」對於我來說,我可以借你的遺人之力得到解脫!」

  」天恆,以你現在的能力和體質,遺人之力被全部喚醒以後,可能會無法控制。這對你來說會是個麻煩。但我有待魂之玉可以幫你控制住亂竄的力量,不會有危險的。你幫助我好麼?」

  修達.梅解開衣服,露出已經腐敗的身體,道:」看見沒?這副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這就是和黑暗的魔獸定下契約的後果!我的身體正在一步步的腐爛,靈魂也在一步步的走向黑暗。過不了多久,我以會變成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了!那時候,我以會被黑暗的魔獸所操縱,不再是我自己,我的身心從此墮入黑暗,沒有重見光明之日!你還記得我為了進這遺人之山時所施展的魔法麼?那種魔法不是生靈能施展的。那種魔法是禁忌的血咒----同化!它本是黑暗生物呼喚亡靈同化為自己的作戰夥伴用的。我現在卻無師自通了,我離變成黑暗的一員的日子還能有多遠?所以,天恆,請原諒我的自私!我需要你恢復神族形態的後所擁有的眾多能力之一的淨化能力。只有通過它,才可以徹底的洗去我的污穢,淨化我的身和心!」

  天恆躺在地上,怔怔的看著修達.梅,連眨眼也做不到,心中大為著急。對於他自己本身來說,啟不啟發這神族的形態,他覺得根本無所謂。如能幫到修達.梅,他自然義不容辭。只是,怎麼啟發這遺人之態?在這個過程中,修達.梅會不會有危險?淨化之後,修達.梅又會怎麼樣?天恆心中在乎的是這個。可是,很不祥的,他聽見修達.梅的話語裡有一種決別之意。」不要這樣啊!」天恆在心中大喊。

  修達.梅低頭凝視著天恆的眼。從那裡他看見了盛滿的關心和焦急。他微笑道:」傻孩子,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對不起了,天恆,我要開始了。」

  修達.梅垂下眉,開始吟唱,手中火系大印下的結變換不停,結了長長的一串印結,叫道:」火焰之牆!」

  話音一落,圍繞著天恆的木屋,升起了一道圓形的火焰的牆,將木屋圍在火焰中。這一圈巨大的火焰籠罩著木屋劇烈的燃燒著。木屋雖被強烈的火焰所包圍著,卻一點沒有著火的痕跡,安然無事的在大火中聳立。

  熊熊的大火驚動了扎克和豹人們,大家一起跑了出來,吃驚的看著那沖天而起的火牆。

  」老師,天哥!你們在裡面做什麼?大家都沒事吧?」扎克感覺出事態不對,大叫著兩人的名字。但是,裡面卻沒有回應。

  木屋裡,修達.梅放出結界以後,也躺了下來,頭頂著天恆的頭,閉上了眼,全力催動一身澎湃的魔力,由頭頂全力的向天恆湧去,推著著天恆體內的遺人之力。

  修達.梅的力量從頭頂湧入以後,在天恆的腦中盤旋,擠壓著天恆眉心的魔力之源。然後,它略作盤桓之後,由魔力之源侵入,廷著魔力之源和遺人之力的連接繫帶一路往天恆的體內的遺人之力所在的位置襲去。

  天恆躺在地上,想要抗拒,不想讓修達.梅的這股力量湧進自己的體內。他怕這樣會給修達.梅帶來危險。可是,他發現根本無法抗拒,只覺修達.梅的力量象潮水一般從頭頂源源不斷的湧進,奔向身胸前遺人之力所在的位置,開始全力的去推動遺人之力,想要將讓它動起來。一時間,天恆除了頭頂的源源不斷湧來的力量和體內的遺人之力,別的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對於這股外來之力,遺人之力本身遵從了天恆的意志,下意識的抗拒著,不願為它而做出任何的變動。無論它如何使勁,遺人之力安然不動。由於天恆的抗拒,這個過程在一直持繼著,兩種力量在不斷的抗掙。漸漸的,天恆感覺到修達.梅湧過來的力量正在不斷的衰竭,不由得心中大驚,便就下意識的催動遺人之力,去配和修達.梅的動作。

  終於,遺人之力在兩人的合力之下轉動了起來。催動它轉動的兩人,一個有心,一個有意,使得遺人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增長速度增加著旋轉的速度。就那麼一會兒之後,天恆就已感覺到這股力量已經失控了,正自己瘋狂的轉著。在旁邊,修達.梅的力量仍在不住的催動它旋轉。

  」難道這就是修達.梅最終的目的?」天恆心中不解。」好吧,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來吧。」心中一定,也開始更加的努力的去推動遺人之力。

  轉眼間,又幾千轉轉過去了。遺人之力瘋狂的轉著,到最後根本不用修達.梅的催逼,反是帶著修達.梅的力量一起在轉動。此時,天恆的力量已成了主導,而修達.梅的力量則成了一個可憐的附屬品。這種情形就如同一把飛速旋轉的雨傘,修達.梅的力量就是傘上的一滴水滴!

  再轉得幾轉,這滴水滴就被毫不留情的甩了出去,擲向天恆體內小宇宙的邊緣,奄奄一息的等待著下一次介入的時機。這時的天恆,早已在作亂的遺人之力的沖激下失去了意識。

  修達.梅的力量在旁邊等待著。等到天恆的遺人之力開始閃動著七彩的磷光顯出不穩定的狀態時,它便義無反顧的投向了遺人之力的最中心處。

  失控的遺人之力被這麼突如其來一下攪和,猛然的地停止了轉動。這種情況就像是一部精密的高速運轉的機器突然被異物侵入內部的核心,強制破壞了它的運作!所以,它就分崩離析,猛烈的爆發開來!

  這一次的爆炸,就像是宇宙成形時最初的大爆炸。爆炸之後,一切事物重新組合。從這時,新生重新開始!

  火牆外的眾人見呼喚沒有回應,都大為恐慌。裡面到底怎麼了?

  」天恆!」

  」天哥,老師!」

  撒哈爾和扎克不住的呼喚。但是,無論怎麼喚,除了熊熊燃燒的火牆發出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的回應。

  就在這時,火牆內一聲清越嘹亮的嘯聲沖天而起!這個聲音正是天恆所發出來的!

  嘯聲響遍整個眾神之山的內圍,在周圍結界的阻擋之下,不住的翻騰,震得眾人耳朵生痛!

  嘯聲中,天恆的身形象一隻溶火重生的鳳凰一般在火焰中冉冉的升起,緩緩的越過了火焰之牆的高度,以全面爆發的神族的形狀,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正午的陽光中,天恆的身體浮在空中,耀眼的發出比陽光還要強烈的光芒。在他背上,白光如同有形有質一般凝結而成了一片片的羽毛狀的光的凝結物。這些光團再組合在一起,集合在天恆的背後,結成兩片巨大的光之翼!風中,這一對光之翼輕輕地扇動著,保持著天恆浮在空中的身形。此刻,天恆正昏迷著,四肢軟軟的垂著,臉上雙眼緊閉,但是額上卻赫然睜開了第三隻眼!現在,它正慢慢的轉動著,察看著眼前的一切。

  忽地,它發現了修達.梅的所在,接著,它定定的看著修達.梅,爆發出無法直視的耀眼白光!修達.梅的身子在這白光的照耀下,也緩緩的升了起來。他的雙臂張開著,如同擁抱陽光一樣,臉上帶著一個滿足的微笑,迎向天恆發出來的淨化之光,接受來自天神的淨化!

  這個淨化的過程持繼了不到五分鐘就結束了。天恆額上的淨化之光在淨化完在後就收了回去,修達.梅的身了失去了依靠,從空中跌落。這時,天恆的意識恢復了,三隻眼一起全都睜著。眼看得修達.梅的身子不住的往下跌落,天恆驚叫:」老頭子!」背後的雙翅一振,往下撲飛,接住了修達.梅的身子,再飛昇起來,掠出了火焰之牆。

  天恆降落地面,將修達.梅放在地上,驚慌的看著修達.梅,口中叫道:」老師,老師,你怎麼樣了?」

  修達.梅臉上帶著個勉強的微笑,看著天恆,道:」還是叫我老頭子吧。這樣聽起來親切些。」

  扎克奔過來,抱住修達.梅的頭,大哭道:」老師,你不要嚇我。」

  修達.梅伸手輕輕撫著扎克的頭,眼光卻看著天恆,道:」我就要死了,我的時間不多了。」

  」不要說這種話!」天恆叫道。此時此情,他就怕聽見這個。

  」呵呵,沒事的。」修達.梅微笑,道:」死有什麼可怕?死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可怕,但對於我來說卻是一種解脫。我這樣半生不死的活了五百多年了,看盡了人情冷暖。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了,我也活累了。讓我休息吧!只是、、、」修達.梅看著天恆,停下了話。在他的眼裡,有千千萬萬的話想要說。

  兩人就這麼對看著,直到天恆微微的點點頭,修達.梅才微笑起來。

  」唉,真好啊!陽光真美呀!真想再多看兩眼。」修達.梅的眼光從天恆臉上移開,轉過去看著天歎道。

  」老頭子!」天恆哽咽的道。

  修達.梅的眼光轉了回來,看著天恆,眼裡的光游離不定。他道:」知道麼?我也曾有個兒子。他死的時候只比你大四歲。他的眼睛看起來就像你一樣,隨時都是笑咪咪的。可是、、、我、、、我真是個不盡責任的父親啊!不過,我現在就要和他見面了,真好呀!」修達.梅的眼光凝在天恆身上,開始漸漸的渙散,顯出臨死的神色。

  天恆哀求道:」老頭子,求你了!不要再說了!竭竭吧,你會好起來的。」

  忽地,修達.梅的雙眼猛然一亮,掙脫了扎克的擁抱,從地上一躍而起,緊緊的抱住了天恆,叫道:」兒子!爸爸來看你了!爸爸好想你呀!你有沒有想過爸爸?」

  天恆反手擁住了修達.梅,將頭埋在修達.梅的頸邊,泣道:」老師,我是天、、、是的,爸爸,我、、、我也好想你呀!我又看見你了。我也想你呀,爸爸。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好。不走!不走!我再也不離開你了。這麼多年了,媽媽也不在,沒有人照顧你。你一個人練魔法累不累?你放心,從此以後,爸爸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咱們一起去媽媽的墳頭上看媽媽好不好?我記得她最喜歡藍心百合花了。」

  天恆已說不出話來,只是拚命的點頭。

  修達.梅緊抱著天恆,一下一下不住的吻著天恆的額頭,口中道:」好孩子,咱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吻了一會兒,修達.梅開口輕唱起來,嘴裡哼著的竟是一首哄孩子睡覺的搖籃曲。只聽他唱道:」乖孩子,快睡吧。不要害怕漫漫的長夜,有爸爸在身邊陪著你。乖孩子,快睡吧。夜空的星星多麼的美麗呀。只要你乖乖的睡覺,爸爸去摘一顆來給你。乖孩子、、、』

  修達.梅的聲音越唱越低,終不可聞!

  就在他聲音停止的那一剎那,修達.梅的身子一下子散開了!就像沙灘上堆徹的沙堡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蒸乾了水分,化作了一盤散沙!這一盤散沙在火焰的氣流和天恆的光之翼的扇動下四散飛開,無法留住。

  」老頭子!」

  」老師!」

  天恆和扎克伸出手去,捕捉飛散的修達.梅。可是,就和想要握住指尖的沙一樣,越是努力越是流逝得更快。

  」老師!不要走啊!」扎克大哭,撲進天恆懷裡,叫道:」叫老師留下來呀!不要走!」

  」你以為我不想麼?可是、、、我留不住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叫老師活過來,他最聽你的話了!」

  」扎克!」天恆緊抱著扎克,傷心得無法言語。

  天恆將扎克的頭壓在自己懷裡,不讓他去看那四散的飛灰。在天恆通紅的眼裡,它們正在飄飛著,越飛越高,越散越開,飛向寂靜之原的每一個角落。

  看著,看著,淚水模糊了天恆的視線。他輕聲道:」如果這是你想做的,那麼,安息吧,魔法導師修達.梅!」

  殘陽如血。

  天恆就坐在這如血一般的陽光中低頭凝視著他親手為修達.梅所堆起來的墳頭。在他身後,兩片光之翼在晚風中輕輕的顫動,就像他的心一般,也在為修達.梅的逝去而顫動。在他的身邊,坐著扎克和豹人。

  修達.梅的身體什麼也不剩了,墳頭裡只有修達.梅的衣服。亞里斯大陸的五大賢者之一的修達.梅,最後竟是如此下場。冥冥之中,上天是不是在對修達.梅滅世之戰中所犯下的錯誤的進行懲罰?

  沒有蠟燭和香,所以天恆就找了兩根樹枝來插在修達.梅的墳頭當作香和蠟,按照中國人的習慣拜祭修達.梅。天恆將它們點著,然後拿出一聽啤灑打開來灑在修達.梅的墳頭,道:」老頭子,我知道您愛喝酒。可我手裡只有這個,沒有亞里斯大陸的好酒。您就試著喝一喝吧。說不定,您會愛上這來自異鄉的酒的。」

  灑完了酒,天恆雙手抱膝,凝視著眼前的兩團小上的火焰,道:」老師,您還是想讓我承擔上救世的任務吧?只要是您交代的,我就會去做的。只是現在我地這片亞里斯大陸並不瞭解。這任務從哪裡開始,怎麼做,我一點都不懂。為什麼您就不能下來陪我?」

  」不過,只要我還在這亞里斯大陸,我對亞里斯的瞭解就會增加的。如果它真如您所說的是那麼的腐朽、殘破不堪的話,我會做我所能做得到的一切事。我向您保證!」

  天恆竭了竭,從懷裡掏出一顆鴿蛋大小的月白色的寶石,又道:」待魂之玉我拿到了。這是您留給我的遺物,我會好好珍惜的。」

  扎克一直在哭,聽得天恆的話,毅然抬起頭,道:」老師,您留給我的魔法杖和魔法筆記我也收好了。您放心吧,雖然我只是一個影人,可我會努力的。我會勤練魔法,日後也要成為亞里斯大陸五大賢者之一,決不會給您丟臉的!因為,我是您修達.梅的弟子!您在天上好好看著吧!」

  天恆收好待魂之玉,再次的凝視著修達.梅的墳頭,在心裡道:」安息吧,老頭子!願你們一家人從此團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找到屬於自己的遺失的一切。」

  就這麼看著,看著,日落了月又升,天恆早已癡了。

  」、、、老師化作了飛灰,走了。他所交代的遺言,我會去辦的。這一條救世之路,我是走定了。今後,該何去何從,誰能告訴我?身為遺人,真累啊。我開始懷念原來的那片時空的生活。來這片亞里斯大陸究竟是對是錯、、、誰又能告訴我、、、明天、、、明天我又該去哪裡?」

  -------摘自天恆的日記 亞里斯大陸歷3864年十四月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9:31
第二十一章       巧遇(上)

      修達·梅的逝去已有一些時日了。天恆的心情因為失去了修達·梅而顯得十分的低落。長這麼大,天恆還沒有失去個一個至親或是好朋友。修達·梅的逝去讓他無法接受。因此,他每天都去修達·梅的墳頭上呆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每次一坐就是一整天。這樣的情況讓天恆身邊的豹人們和扎克擔心不已。失去修達·梅這個長者,誰心裡都難過。可是未來的時間還很漫長,總不能讓悲傷不停的繼續下去吧?大家都已從悲傷中恢復過來,就剩下天恆一個人整天陰沉沉的不知道還要沉浸在這種心情中到什麼時候。

  有一天,撒哈爾終於急了,怒沖沖的跑到修達·梅的墳頭,將坐在那裡的天恆一腳踢了個跟頭,罵道:「你看你像什麼死樣子?每天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了就讓人討厭!我們豹人失去了那麼多的親人和族人,我們就不悲傷麼?但要是像你那鬼樣子的話,傷心也傷死了!豹人不聰明,因此別的大道理我不懂。可我知道死者已逝,生者卻仍生存著;生者應該將死者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的道理!而且還要盡可能的活得更加的快活。讓天上的親人和朋友也能體會到這份快活。你現在的這種鬼樣子梅老師看了能快活麼?只怕天上的梅老師看見了你這副樣子也安息不了!」

  天恆躺在地上,呆看著撒哈爾。撒哈爾的這番話對天恆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

  撒哈爾仍自在罵道:「你傷心有個什麼屁用?再傷心,梅老師也回不來了!你這麼聰明、腦袋瓜這麼好使,怎麼現在跟個白癡似的?你是我們的族長啊!你這種鬼樣子,叫我們怎麼辦?誰來領導我們?你再看看扎克的樣子,他現在在你身邊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你這個哥哥怎麼當的?」

  天恆扭頭看扎克。果真看見扎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我都幹什麼了?天恆心中一驚。是啊,死者已逝,生者卻應該話得更加的開心,將死者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讓死者的生命在這份快樂中延續。光是傷心有個屁用?還不如去完成老頭子交代的任務。這麼簡單的道理,他為什麼腦子就是轉不過這個彎來?去!

  撒哈爾見天恆躺在地上不說話,心裡更加的生氣,正想上去補上一腳時,卻看見天恆呵呵的笑起來。

  撒哈爾嚇了一跳,顫道:「你、、、你、、、笑什麼?天恆,你怎麼了?你、、、你不要嚇我!我只是太生氣而已。你可以當作沒聽到。」

  天恆從地上躍了起,抱住紮克親了一下,雙翅一振,掠到撒哈爾跟前,摟住撒哈爾又親了一下,道:「撒哈爾,你真強!不像我那麼軟弱。呵呵,你很聰明,一點也不笨嘛。你說得對。走,咱們出這山谷去。去找我的哥哥,也去找找塞維爾的麻煩!」天恆笑著,鼓著雙翅,一路向木屋的方向飛去。

  撒哈爾呆立著,想著天恆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說我很強?我哪裡強了?還說我很聰明?我又哪裡聰明了?我要是又強又聰明的話,每個族人都會健在了!

  「媽的,季天恆!你諷刺我?」撒哈爾怒吼道,躍了起來,跟著兩人追去。

  「豬頭!」天恆呵呵的笑。心情解放的感覺真好!他懶得跟撒哈爾這種笨人解釋他的話是如何起了當頭棒喝的作用。這樣解釋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唔,不要!

  撒哈爾仍自在叫囂:「豬頭罵誰?」

  「就罵你了,你不服麼?」

  「你!你、、、你別讓我逮住你!」

  「呵呵,你倒是試一試看。」

  「有種你別飛那麼快!」撒哈爾更怒,追得更加的急了。豹人的奔行速度極快,可天恆飛得更快。兩人一前一後的疾行,轉眼間便將扎克撇得只剩一個黑點。

  「喂、喂!你們兩個不要打架呀!」扎克徒勞的叫著:「自家人打自家人像什麼話?喂,等等我!」

  三人這麼追著,一時間,遺人之谷內嚷成一片。

  呵呵,烏雲散去,又見日出。

  三日後,天恆領著扎克和撒哈爾出谷,打算去找哥哥天翔。反正對這亞里斯的大陸瞭解不多,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樣先找到哥哥再說。天翔再怎麼說在亞里斯大陸也比天恆多了三年。這三年無論怎樣也不能白混的吧。想必他對亞里斯的瞭解,要比天恆多得多了。

  天恆本不想讓撒哈爾跟著去的。因為撒哈爾的豹人形態,這一路出去只怕會麻煩不斷。可撒哈爾不放心天恆的安全,怎麼也要跟著去,所以只好讓他跟著去了,二人的隊伍由此變成了三人。

  除了撒哈爾形態的麻煩以外,天恆自己的形態也是一個麻煩。這三日,天恆一直在想辦法將第三隻眼和光之翼藏起來。在試驗了很從次以後,背後的雙翅才出發由心,妥當的藏了起來。但是,額上的每三隻眼卻無論如何努力都還是那樣睜著,十分的麻煩。所以天恆索性將待魂之玉貼在額頭上的眼上,將那只多出來的神眼遮住,順便也利用待魂之玉的封印作用將體內的遺人之力加以控制,免得它老是出亂子。天恆這樣子的一番修飾以後,雖然額頭上頂著一顆寶石,看起來十分的惹眼,但至少要比睜著三隻眼,背後生著雙翅的神族形狀要好得太多了。而且那顆待魂之玉聽從主人的心願,想摘就摘,想貼就貼,十分的方便。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天恆揮別剩下的豹人,吩咐他們勤練自已所接授給他們的武技,領著扎克和撒哈爾一路出谷去了。

  三人出得谷來,只見整個沱沱達爾平原讓塞維爾燒得一片漆黑。整個平原不但是見不著塞維爾的士兵,甚至是連阿貓阿狗都見不到一隻。天恆搖了搖頭,感歎塞維爾的心狠手辣。他這樣做的話,只怕有一天終究會讓雷給劈死!(事實上,天恆真的猜對了。日後,塞維爾真的死是天雷之下。)不過,還好的是,塞維爾好像是放棄了追捕天恆一行人了。不然的話,這眾神之山只怕三人也出不來。

  對於該去哪裡,天恆一片茫然。扎克提議去旅行者之都凱隆。因為那裡來來往往的旅行者很多,說這不能打聽到天翔的消息。於是,三人決定一路西南而下前去凱隆。

  三人一路往凱隆而去,走了六天以後,到了第七天,已走出了沱沱達爾平原,進入了裡特·費爾加的勢力範圍內。這一路行來,讓燒得光禿禿的沱沱達爾平原早已看得膩了。就在三人正看著眼前的丘陵和樹林覺得精神大振的時候,前面的小山丘後,傳來一陣兵刃想鬥的聲音。

  「天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扎克道。一臉多事又膽小的神情。

  「好。」天恆也很奇誰在那裡打得火熱。

  三人掩住身形,一路往戰鬥聲傳來的地方潛去。

  潛到戰團的跟前,只見有七、八十個士兵組成的一夥人正圍著一個商隊模樣的隊伍進攻著。

  戰場中,人少的商隊那一方不知是誰。他們一共只有十一人。因為人少,所以戰況呈一面倒的趨勢。現在,他們這一方在地面上已躺倒了四個了。一個負傷的靠在一隻奇形異獸的身旁,臉上顯出一片絕望的神色。剩下的六個,正圍在那隻怪物的身旁,殊死的戰鬥著,保護著中間的怪獸。看樣子,離被幹掉的地步也不遠了。而人多的那一方,從軍服上判斷,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天恆的老相好:塞維爾的士兵們。

  「怎麼辦?幫不幫?」扎克問道。撒哈爾則是興趣缺缺的看著打鬥成一團的人。

  「怎麼辦?當然是去找塞維爾的麻煩!管他誰是誰,打了再說!」天恆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

  「撒哈爾,你去麼?」

  「不去!」撒哈爾看著人類就不爽!狗咬狗一嘴毛,關他什麼事?不去!

  「唉呀?還耍威風?」天恆雙眼一瞪,道:「不去也得去。咱們衝!」

  戰團中,靠在那只奇形怪獸上的傷員叫做雷蒙·西斯,是這支隊伍的領隊。在從費爾加城堡出發以前,他就預料到了這次出行是有去無回的。所以心裡早早的做好了犧性的準備。只是他沒有想到戰鬥來得這樣的快,也沒想到塞維爾方面會這樣的無恥,居然半道上來消滅他們。看來,主子的這一步棋是一個大大的錯著。而且,這場戰鬥是十一對八十,被殲滅的命運是逃不了的了。想到家中的妻子和女兒,雷蒙·西斯臉上的神情一片死灰。

  就在這時,他聽到山坡上傳來一聲叫喊。那個聲音喊道:「找麻麻煩的來了!」緊接著,一個小孩從山坡上衝了下來、、、不是,是兩小孩從山坡上衝了下來、、、還是不是,兩個人的後頭居然還跟著個豹人。豹人?!雷蒙·西斯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個種族不是幾乎不是不在人類面前出現的麼?怎麼這會兒又出來?

  雷蒙·西斯還在驚疑不定,這三人卻眨眼間衝進了戰團,和一群塞維爾的士兵戰成一團。只聽為首的那個小孩叫道:「塞維爾的士兵們,大家好呀!我季天恆又回來了!」

  天恆如一陣風般轉眼間就衝了過來。在臨到戰團跟前的時候,突然摔了下去!天恆摔倒的身子往前滑行,臨到一個塞維爾士兵跟前時,一腳鏟了出去。用的竟是一個足球裡鏟球的動作!被鏟的士兵的兩隻小腿被狠狠的踢了一下,仰天倒了下去。天恆躺在地上,用左腳接住了他,右腳猛的踢出,將他的身子往空中一腳踢了出去。那名倒霉的士兵被正正的踢到空中,尖叫著,雙手亂舞的從空中往戰團的密集處跌落。

  「是季天恆那個小煞星!」有一個士兵驚叫道。塞維爾城堡那場戰鬥他也參加了。那天若不是爹娘把他生得腿短跑得慢的話,只怕在他看過那朵白菊以後,一生的路也就走到盡頭了。所以他對天恆的長相可是記憶猶新。

  「別記忘了還有我!」扎克叫道,一邊往那只奇形怪獸的身邊衝去。

  塞維爾士兵的頭領叫道:「塞維爾大人說過,現在扎克已不是他的兒子了。不管是誰,統統殺了!」

  「哎呀呀!我好怕怕!呵呵,咱們也把他們統統殺了。」天恆笑道,閃人避過一劍,雙手高舉在空中,十指如撫琴一般不住的披動著,口中叫道:「看我的『青衣操琴『!」兩隻手臂一左一右柔弱無骨的揮了出去,拍向跟前的士兵。

  這兩掌揮出去,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意境高雅,看似緩慢,實則快若流星。雙掌一出,將眼前的敵人一拍一帶,掀翻了五、六個。這一招,天恆還是沒有練到家。若是練到家的話,這幾個人此刻早起躺在地上起不來了,不會像現在這樣還能躺在地上撫著腰叫痛。

  扎克個子小,見空子就鑽,幾下子之後,就已鑽到了那隻怪獸的身邊。他站在怪獸身邊,雙後合握成拳,然後姆指、中指、小指伸出,指頭和指尖的指腹相貼,結成一個三摁結,口中唱道:「永不停息的風的主宰風神尼古拉呀,請聹聽吾的心願,借吾那自由奔放的風之力吧。風之護盾!」話音一落,只聽見商隊剩下的六人一聲歡呼,每人的身邊都形成一層的氣流形成的護罩。

  這六人本來都以為今天必死無疑,只求多殺一個是一個,就算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沒想到,在生死關頭卻來了三個援軍。剛開始時,一看是只是兩個小孩和一個豹人,不由得都大為失望。兩人小孩能幹什麼?簡直是自己找死來了。豹人麼?更加不可能來幫忙了。他們仇恨人類,只怕巴不得兩邊全都死光光才好。可是沒料到,打頭的那個小鬼一個照面就放倒了幾個。而那個更小的小孩竟然還是一個魔法師!

  「我們有魔法師了!」六人一聲歡呼,全都精神大振,放棄保命的打法,全力的攻了過去。

  「什麼嘛!死小鬼,搶我的風頭。」天恆道。一邊一個轉身,身子半蹲了下來,左手格擋,右手畫了個圈,一拳打了出去,將一個光頭士兵打得鼻子開了花,鮮血四處噴飛,糊在自己的眼上,認不清誰是誰。打飛這個,天恆向前繼續補過去,嘴裡還在嚷著:「魔法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只是怕打到自己人而已。所以才不用。」

  「你住嘴行不行?什麼叫『怕打到自己人『?你根本就是把魔法亂用一氣。牛都讓你吹死了!真不要臉!」撒哈爾嘲諷道。他就是看不慣天恆那種極為囂張的樣子。撒哈爾嘴裡說著,手中卻沒有停,兩爪伸出,帶著撕破空氣的尖嘯,向著眼前的敵人抓去。被抓的敵人橫過盾牌格擋抓過來的利爪,另一手一劍削了出去。他知道,豹人的進攻都是走直線的,只要格擋開正面攻來的這兩爪,他便有機會反擊。哪知道,他完全的想錯了。那破空的兩爪,十枚爪尖伸縮不定,他竟不知道這個豹人會抓向自己的那裡。正在他驚疑不定間,這兩爪轉眼就至,將他撕成了四片!幹掉了眼前的這一個,撒哈爾毫不遲疑的轉身向著另一人攻了過去。

  「先殺掉那個魔法師!」塞維爾士兵的隊長叫道。這一聲令下,至少有十餘個塞維爾士兵向著扎克的方向補去。他們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如果戰場中有一個魔法師的話,那麼擁有魔法師的一方戰力會大大的增加,這是無用懷疑的。魔法師的輔助魔法、遠距離攻擊能力、大面積殺力、超強的攻擊能力,誰見了都頭痛。但魔法師卻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沒有近身自保能力的傢伙。所以要殺一定要先殺他!

  「媽呀!天哥救命!」扎克尖叫著,轉過身,沒命的一路逃去。

  天恆讓一群塞維爾士兵圍著,分不開身。見狀,急叫道:「叫什麼叫?你不會用我教你的步法麼?」

  「你教了那麼多,我該用哪一種?」

  「你、、、你這個白癡!用哪一種都可以啦!」

  「哦。用七步小翻雲好不好?」

  「你去死!我不管了!」天恆沒好氣的道。一拳打出去,和撒哈爾一起將一個士兵幹掉。

  「那我就用這個了。」扎克傻傻的道,腳步一擰,兩腳前滑,左腳前行,右腳卻原地一蹬,身子象安了一個彈簧一樣,一蹦一蹦的四處亂跳,嘴裡還數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哈,我翻雲往後跳。我跳,我再跳。你去死!」他拿著手裡的魔法杖對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敵人一杖敲了下去。「砰」的一聲響,眼前的敵人應聲而倒。扎克喜道:「嘿,有用!」一下子高興起來,身子蹦個不停,手中結印,口中吟唱,叫道:「水彈術!」手中藍光一閃,十幾枚水彈飛了出來,沒頭沒臉的向著一群敵人飛去。

  塞維爾的士兵們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身法,也沒有見過這樣難待候的魔法師。只見眼前的扎克像一只跳蚤樣的東蹦西跳的,沒個停的時候。明明上一刻還在眼前,一劍對著他剌出去時,下一刻他卻蹦得不見了蹤影。十幾個回合下來,扎克毫髮無傷,自己這邊的士兵卻在扎克的風刃和水彈下,倒的倒、傷的傷。扎克幾時變得這樣厲害了?他不是只是一個影人麼?當初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孩,現在竟是作為一個魔法師在戰場中作戰。塞維爾的士兵們很想不通。眼見這三個人一邊打一邊竟在閒話,塞維爾士兵們心裡都升起一股塞意。

  天恆一拳打倒了眼前的敵人,衝到了商隊的六人跟前,身形疾閃,一頓亂拳打過去,竟把把圍攻他們六人的十幾個塞維爾士兵全接到了自己手裡。他一邊打一邊嘴裡還不閒著,笑道:「各位大叔好。你們竭一竭罷。」天恆呵呵的不住的笑,身子如穿花蝴蝶一般繞著塞維爾士兵的身邊穿行。轉眼之間,這十幾個人竟然每人都中了天恆一拳。每個人都因為天恆而臉上多了只五爪金龍。

  領隊的士兵大怒,叫道:「季天恆,你太過份了!今天我和你沒完沒了。」

  天恆一楞,突地放聲大笑道:「沒完沒了?哈,太好了!老實說,我還真不想和你們還有你們的塞維爾大人有完有了。看拳!」腳下疾點,一套「大鐵扇」在手裡展開,手掌堅硬如鋼,見人便是一掌,打得眾人不住的哀哀亂叫。

  「大家一起上,不要叫他打散了!」隊長大叫道。這一呼,天恆身邊的人全圍了過來,刀、劍、槍齊出,統統往天恆身上扎來。

  「乖乖得不得了了!撒哈爾救命!」天恆怪叫了一聲,轉身住撒哈爾的方向逃去。

  「關我屁事!你不是很不得了麼?」天恆從撒哈爾身邊奔過,撒哈爾竟然管也不管,任由一群人追殺天恆。

  「撒哈爾,你沒良心,見死不救!」天恆叫道。

  「這幾隻小蝦你會對付不了?」

  「那倒也是。」天恆道,突地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追過來的塞維爾士兵,臉上掛著一個似笑非笑的詭異笑容。

第二十二章          巧遇(下)

     見到這個笑容,那名最早認出天恆的塞維爾士兵突然心中警鈴大作。這個笑容太熟悉了!在塞維爾城堡中,那千軍萬馬般的鹿馬奔過來時,季天恆臉上也是這種算計般的笑容。「大家不要追了,快退!」他大叫道,返身往後疾奔。

  天恆笑道:「晚了!」雙手突然如大鵬展翅一般的展開,在空中如同翅膀般的扇了兩扇,然後兩手在空中緊握成拳,左拳疾劃而下,猛力擊在右拳上,兩拳再全力對著虛空擊出!

  「天崩拳!崩!」

  「崩!」

  「崩!」

  「崩!」

  「崩!」

  ……

  天恆每叫一聲便是一拳打出!

  這些拳頭打在空中,攪動空氣,彷彿使得所有的空氣全都停止了流動!圍住天恆的塞維爾士兵們為此產生了一個錯覺,空氣彷彿在天恆的拳下,正在不停的凝結成一個氣團!這個凝結的氣團被天恆不住的壓縮,已承受不了空氣的巨大壓力,隱隱的有一種快要爆發的趨勢!

  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一聲如同夏日午後的悶雷般的巨響。在天恆的拳下,空氣如同爆雷一樣,整個爆發開來!

  圍住天恆的塞維爾士兵只覺如同撞上一面無形的氣牆,從空氣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狂湧過來。在這股力量下,人體顯得就像是豆腐做的一般,一撞就碎!所以,撞上這股力量的塞維爾士兵全都碎了!他們就在那一聲巨響下,身體全化做了血泥,四處噴濺!

  「鬥氣?!你…你…你竟然還是鬥士?你…你不要過來!」那名見機得快的士兵呆看著天恆,驚叫道。

  「哇,這麼恐怖?」頭一次用天崩拳對敵,天恆也沒想到這一招出去,會是這樣的殘忍。他強笑道:「鬥什麼屁氣,那叫內息!」嘴裡叫著,天恆飛身掠了過去,一掌將他拍暈過去。一拳打死這麼多個,彼此之間又無怨無仇,他實在不想再殺人了。

  扎克那邊,他一邊用著七步小翻雲東竄西跳的躲避攻擊,一邊施放著魔法,用著魔法師的傳統打法:游擊戰。戰場中,就屬他這邊最熱鬧。一時間,風刃、水彈紛飛,專門指著身後的塞維爾士兵打。可惜,身為影人,扎克的魔法攻擊力並不強。在他手下,這些士兵們竟沒有一個喪命的,頂多是被打傷或是打暈。不過,這可便宜了跟在後頭的商隊那剩下的六個人。他們跟在扎克這個小魔法師身後,專撿便宜。見著有被扎克打傷或是打暈的塞維爾士兵,一刀便捅了過去,殺得甚是痛快!這七人組合起來,在不長的時間裡,竟將這一群塞維爾士兵宰掉了一大半!

  戰場的另一邊,撒哈爾身邊也圍了十幾人塞維爾的士兵。他們都是同一種想法:

  打不著扎克、季天恆又不好對付,那麼只有來對付這個豹人了。十幾個人對付一個豹人應該沒有問題吧。可惜,他們全想錯了!經過天恆指點的撒哈爾哪還是原來的撒哈爾?

  站在敵人圈中的撒哈爾冷笑了一聲,雙爪平伸的恣態沒有變,身形卻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的分成八個撒哈爾!這八個撒哈爾,每一個身形都飄飄渺渺的似幻還真;每一個都保持著同樣的動作;每一個都散發出強烈的殺意!在撒哈爾的身後,殺意凝成一頭巨大的豹頭,怒睜著兩隻環眼,升騰在空中,如同豹人們遠古時的圖騰!這,正是天恆的首創:將豹人的家傳戰技和忍術結合起來的幻影戰技「豹人之影」!

  撒哈爾大叫道:「人類,你們殺我族人時,有沒有想到你們也會有今天?」叫聲中,這八個撒哈爾一起全都動了!這八個撒哈爾快得如同閃電一般,尖利和利爪眨眼間就遞到了塞維爾士兵的喉嚨跟前,劃破了八人的喉嚨。

  「是幻影!這個豹人會幻影!」剩下的幾名的士兵亡魂大冒,慘叫著,轉身就逃。

  自天恆三人的出現開始,這場戰鬥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塞維爾的士兵到現在就只剩下不到十人了。剩下的的塞維爾士兵每一個人心中都疑不定,付道:這三人,也就一、兩個月不見,怎會厲害這麼多?這一趟出的任務本是必勝的劫殺任務,現在這突然出現的三人卻讓它變成一趟地獄之行!此時不逃,還能活命麼?

  「逃啊!」一個士兵丟掉了手裡的劍,轉身沒命的逃去。

  「撒哈爾、扎克,雙人合擊!決不能放走一個!」天恆叫道。他不想殺人的。如果換個時間或著地點,他會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是現在卻不行。他不可能讓他們回去給塞維爾通風報信。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是!天哥!」扎克應道,將由食指到小指的四根指頭交叉,大姆指雙分豎起高舉空中,結成一個風系大印的引指結,唱道:「永不停息的風的主宰風神尼古拉呀,請聹聽吾的心願,借吾那自由奔放的風之力吧!引風術!」隨著扎克的吟唱結束,空氣中的屬於風的能量,快速的朝著撒哈爾的爪尖凝去。

  感到風元素在爪尖的不斷的凝聚,撒哈爾氣勢如虹的躍了起來,身子蜷成一枚毛球向前疾彈,在臨近敵人時全部舒展開來,身體在空中再次一分為八,叫道:「十字裂風爪!」叫聲中,雙爪不住的揮動,尖利的利爪帶動著風的能量向著奔逃的士兵襲去!

  在空中,撒哈爾揮出去的爪勁挾帶著風元素,竟發出尖厲的破空的疾嘯!這無數道風系的爪勁在空中不住的十字交叉,形成一張撲天蓋地的網,將剩下的士兵罩了個結實。網下,只聽得慘叫連連,夾雜著鮮血疾噴的聲音。等血霧散去,逃跑的幾人竟然什麼也沒剩下!

  這一招雙人合擊也是天恆想出來的。將撒哈爾的純物理攻擊加上扎克的風系屬性,補足豹人只能近身戰鬥不能遠程攻擊的缺點。從施展的結果來看,這一招雙人合擊技創得還真是不錯。

  殺掉這幾個最後的殘兵,撒哈爾掠了回來,靠在天恆的身後。扎克也奔了過來,和撒哈爾一左一右的擁著天恆。本來跟在扎克身後的六人,一見扎克跑開了,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天恆看著這六人,好奇的問道:「你們是誰?」

  六人再次的面面相覷後,把目光轉向受傷的雷蒙·西斯。

  雷蒙·西斯干咯了一聲,道:「我們…這個…我們是…」

  「他們是我的護衛,護送我去塞維爾城堡。」隨著一個女聲,那只奇形怪獸的背竟然打開了!一個少女從那背裡緩緩的站了起來。

  「我是裡特·費爾多的妹妹,馨·費爾多。多謝三位救了我和我的手下。」馨·費爾多道。說完這個,再次轉頭對著手下的護衛道:「你們還好吧?為了保護我… 你…你們…用生命來護衛我,我如何承擔得起?」

  「大人,你怎麼出來了?快不要這樣說!」雷蒙·西斯道。

  裡特·費爾多?不就是逃出塞維爾城堡時,那個正在和塞維爾開戰的傢伙?那麼這支隊伍就不是商隊那麼簡單了。天恆心道,轉頭去看那個站在那只奇形怪獸身上的少女。

  眼前的這個少女,素衣白裙,清新淡雅得就像是一朵百合。她的額頭上貼著一個稜形的金色水晶,襯托著一張嬌嫩的臉蛋兒,看上去倒是十分的美麗。此刻,這個少女臉上的神色雖然因為驚嚇而蒼白,但卻並不慌張。看她出來時,不關心自己,反而是去關心手下的安危,這倒叫天恆大生好感。看來,並不是所有的貴族都像修達·梅和撒哈爾所說的那樣不堪。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塞維爾這個王八蛋又怎麼會來找你們的麻煩?」天恆道。

  馨·費爾多臉上浮現了一個無耐的笑容,歎道:「我在這裡做什麼?我在這裡把自己當作一塊蛋糕送給塞維爾那個老色鬼享用,以求換得我費爾加的和平。不過,看來我這塊蛋糕是沒人想吃了。這步和親求和平的想法,真是大大的錯了!害得我的手下…」

  「大人,你怎麼什麼都和外人說了?」雷蒙·西斯急道。

  「都到了這副情形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馨·費爾多道。「這三位閣下救了大家、救了我,也不是什麼外人了。對了,還沒請教三位是誰?」

  天恆笑道:「我叫季天恆,他是撒哈爾,這個最小的是扎克。」

  「扎克?不就是塞維爾的兒子麼?」馨·費爾多道,臉上的神情驚疑不定。

  「現在不是了!我沒有那種爸爸!我現在的親人只有天哥和撒哈爾大哥!」扎克道。

  馨·費爾多看著扎克,半晌以後才道:「對不起。我早就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我不該懷疑你的。」

  天恆看著馨·費爾多,這樣臉上一副堅毅表情的少女會把自己隨隨便便的拿來送人?不大可能!天恆笑道:「把自己送人?沒那麼簡單吧?」

  馨·費爾多猛得轉臉盯著天恆,深深的看了一會,歎道:「你這小孩真是不簡單!

  你想得對,我哪裡想把自己送給這種人渣!「停了停,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出來,道:」只要他敢親近我,他的死期就到了!我一定會把這個禍害給除了!這之後,我再一刀殺了我自己,死也不會讓人來污辱我!「

  「大人!」雷蒙·西斯驚叫。

  「可是,這樣的機會看樣子是不會有的。」馨·費爾多擺擺手,安撫雷蒙·西斯。

  又道。「恐怕他自一聽見和親時,一直打的就是把我扣做人質的想法。我真傻!從使者出使到塞維爾城堡而一直沒有返回來,我就應該想到的。塞維爾那個混蛋一定是將他…我…我真笨!除了做生意,我什麼也不會!」

  「你這麼想就對了。塞維爾派人到這裡來半路劫人,安的就不會是好心。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天恆問道。

  「只有想辦法回費爾加城堡了。」馨·費爾多道。「只是我們怎麼回去?這一路肯定是追兵重重,怎麼才回得去?」

  天恆撓撓頭皮,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幫她,於是道:「哦,好。那你們自己保重。我們走了。」

  「三位請等一等!」雷蒙·西斯叫道:「馨大人,請這三位護送我們吧。我們的戰力遠遠敵不過塞維爾的敵人。你知道的,費爾多城堡的魔法師素有盛名,但武士最是不行。來了敵人,我們是打不過的。再說,為了節約城堡裡的力量,我們這裡沒有一個魔法師,路上要是有什麼事的話,恐怕沒有辦法活著回去的。這三位閣下這樣厲害,僱傭他們吧。」

  「這…好麼?」馨·費爾多遲疑道。「好吧,我用一萬枚金幣僱傭你們三位保護我們回費爾多城堡好麼?」馨·費爾多對著天恆道。

  「噫?金幣!」天恆一聽到錢,立時兩眼放光。在他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那玩意兒可比什麼都來得可愛。錢!錢哪!俗話說得好:金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有了那玩意兒,什麼事都好辦。天恆想著,飛快的轉頭看著扎克,問道:「一萬枚金幣是多少?」

  扎克掰著手指,仔細的想,道:「一萬枚?我想想啊。一萬枚金幣等於十二萬枚銀幣,十萬枚銀幣等於一百四十四萬枚魔法幣…哇,多得不得了!堆到一塊能砸死你!」

  天恆轉過頭來看著馨·費爾多,道:「看在錢的份上,幫你就是。不過,我要一萬五千枚金幣。」

  扎克道:「不可以,天哥,已經很多了!」

  天恆摀住扎克的嘴,道:「幹不幹?」

  馨·費爾多皺了皺眉,商人的本色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道:「太多了,一萬一千枚。」

  「不行,你多值錢哪!一萬六千幣枚!」

  「噫,你怎麼還往上長?不行!一萬一千五。」

  「有我們護送可能很安全的喲!這樣吧,一萬六千五。」

  「哪有你這樣漫天要價的?一萬一千二。」

  「我漫天要價,你可以落地還錢嘛。一萬七千枚。」

  「那也沒你這樣離譜的呀!一萬三千枚。這是最多了。要不然,我寧願死回去!」

  「好,成交!」

  交易成功,天恆和馨·費爾多對視著。看了一會兒,兩人竟然都有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呵呵,兩人都笑起來。

  一陣討價還價下來,馨·費爾多只覺得心情輕鬆了許多,笑道:「你做生意比我還厲害!」

  「哪裡!哪裡!」天恆道,笑得好不得意。呵呵,錢呀!他到了這亞里斯終於掙到第一筆錢。一萬三千枚金幣哪!晚上一定高興得睡不好覺了!

  ※※※

  生意即定,天恆三人自然陪著馨·費爾多一行人回費爾多城堡。

  一路上,天恆纏著馨·費爾多交談,想瞭解一些費爾多城堡的事。

  原來,費爾多這股勢力說是勢力,其實只一個費爾加城堡外加幾個村鎮罷了。它實在是小得很可憐。但是,費爾加城堡雖小,但它卻出產兩樣特產,使得費爾多城堡及其周邊的村鎮極為富裕。這兩樣特產,一樣是費爾多出產的陶器,這是整個亞里斯大陸都是極為有名的。第二樣則是馨·費爾多乘坐的那種叫做鐵背甲的怪獸的分泌物:焱。它是一種非賞珍貴的魔法藥劑的催化劑,有了它,再普通的魔法藥劑所發揮出來的功效都會比原來擴大許多倍。這種鐵背甲只有費爾多才有。它的樣子雖然長得猙獰,但性情卻出奇的溫順。當初因為它背上生有骨質的厚甲,掏空了以後,可以作為載人的交通工具。到了後來才發現它到了每年的十二月到十六月這五個月時,前足腋下的腺體分泌的油狀物體竟是最好的魔法藥劑的催化劑!這個,再加上費爾多原本就出產的陶器,和周邊鄰國交易的結果,使得費爾加富得流油!

  這樣一塊上好的大肥肉就在塞維爾跟前,叫他如何能不動心?戰爭打的就是錢!

  費爾多這裡沒有別的,就有這個東西。所以,各地的勢力都在地費爾多虎視眈眈。最後,塞維爾終於對費爾加出了手!

  而費爾多這股勢力的兩個領導人,裡特·費爾多和馨·費爾多只會做生意,是標準的商人。他們根本就不會打仗。塞維爾這一打來,自然就亂了方寸。好在費爾多城堡裡有神魔大戰裡留下來的六十四門魔法巨炮。這些上古遺物的威力大得可怕,由費爾多城堡裡的不是特產的特產:眾多的魔法師操縱著,才擋住了塞維爾的進攻。眼下,塞維爾將費爾加圍得死死的,不進攻,但也不退兵,就這麼圍著,等那些魔法師們魔力耗盡、那些魔法巨炮全都啞了的時候,也就是費爾多破滅之時。所以,為了救得費爾多的和平,馨·費爾多才想出和親這麼一個餿主意。可是,鎪主意就是鎪主意,這個和親外帶剌殺塞維爾的計劃,從一開頭就是一步錯棋!

  天恆認為,塞維爾可能真的從來就沒打算過享用馨·費爾多這個美女,只不過想把她扣為人質。這樣的話,費爾多方面無論做什麼都會投鼠忌器了。所以他才會派人來殺護衛、劫人。看來,馨·費爾多也的確命苦。也罷,反正他也想找塞維爾的麻煩,而且也收了別人的錢,就安安心心送這個女人回費爾多吧,路上也正好砍兩個塞維爾士兵出出氣。

  於是,一行人折向北,往費爾多城堡而去。

  ※※※

  天恆一行人走後,那名天恆一時心軟而將他拍暈的塞維爾士兵然從屍體堆中躍了起來!他在四周察看一下之後,馬不停蹄向著塞維爾城堡的方向奔去。

  對敵人仁慈就真的是對自己殘忍!這話真是沒有說錯!天恆一時的心軟,沒想到日後竟因為這一次的疏忽而麻煩不斷,甚至差一點喪命在費爾多城堡!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9:38
第二十三章 奮起!戰火中的費爾多

  天恆抱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想法,跟著馨·費爾多一行人一路折向南,一路南下。

  這一路往費爾多城堡前進,路上只遇到圍攻費爾多城堡的散生兵幾小拔,天恆三人協助馨·費爾多的護衛們很輕易的就將他們解決了。所以這一路本來應該是平平安安的,但是中途卻出了一次意外。這次的意外全由天恆惹出來的。那一日,一行人本在扎克的飄浮魔法的協助下走得好好的。這時有一隻鳥從天恆的面前飛過,然後又飛了幾隻過去。天恆呆了一呆,突然手舞足蹈的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頭,像中了邪一樣的尖叫起來,嘴裡發出各種各樣的奇怪的叫聲,像鳥叫、象蟲鳴、象野獸的吼聲,七七八八,什麼都有。總之,那種樣子,看著就像是精神病院裡的所有的病人的全部症狀一起地在天恆身上發作了出來。

  一行人看著天恆,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雷蒙·西斯有點怕怕的悄悄問扎克:「他…常常這樣?」

  扎克也在發呆,好一會兒才答道:「好像…是第一次吧?」

  馨·費爾多離天恆最近,嚇得倒退了好幾步,道:「天恆,你沒事吧?是不是…嗯…哪裡不舒服?「

  話音未落,這次突發事件的效應很快的就出來了:就聽見樹林子裡一片喧嘩,接著衝出一群塞維爾的士兵。再接著大家便是一場苦戰。結果,拜天恆所賜,雷蒙·西斯光榮的重傷,終於有了機會和馨·費爾多同乘一隻鐵背獸。

  戰鬥結束後,馨·費爾多鐵青著一張臉,怒道:「天恆,你剛才在做什麼?」

  天恆見闖了大禍,不敢囂張,躲到了撒哈爾的身後,低著頭,吶吶的道:「我…我見有隻鳥從天上飛過,突然想學學古人招來百鳥,也來個隨著百鳥起舞什麼的。沒想到鳥沒有招來,惡狼倒是招來一大群。哎呀,馨姐姐,你不知道,你們這裡的鳥好漂亮,和我們那裡的都不一樣吶!」

  「什麼這裡那裡的。你…你…你…你!」馨·費爾多看著那張清純無辜、不知悔改的臉,氣結得出不出話來。如果可以,她真想放棄形象,衝上去狠狠的打他一頓!馨·費爾多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問扎克天恆有什麼喜好時,他的回答了。「天恆----他很愛玩。」是的,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愛玩。馨·費爾咬牙切齒的想。

  雷蒙·西斯在聽見天恆的回答後,終於受不了的暈了過去。這傷,真的傷得好冤!

  這一場意外之後,尤其是在看見雷蒙·西斯看自己時的那種含幽帶怨的眼神的眼神以及眾神的怒眼後,天恆再也不敢找事,乖乖的跟在隊伍的後頭。

  又過三日,一行人站在一個小山坡上,天恆側討好賣乖的爬上的一棵大樹頂上往遠處眺望。看了地會兒,他道:「遠處有座城堡。是不是費爾多城堡?」見馨·費爾多一行人沒有人理他,便又爬了下來,對著馨·費爾多討好的笑道:「馨姐姐,那座是不是費爾多城堡?現在有塞維爾的人圍著它,我們怎麼進去?是不是大家一起殺進去?

  你放心!收了你的錢,我一定會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到家,一根毛都不會少!」

  馨·費爾仍在生氣,張了張了嘴,想罵,但看見那張討好賣乖的臉卻覺得很想笑。手下的一干人,早已開始竊笑。馨·費爾多忍了一會兒,終於笑罵:「呸,說的是什麼鬼話?什麼叫一根毛都不會少?你當我是什麼?」歇了歇,還是回答了天恆的話,道:「是了,是了,那就是費爾多城堡了。」天恆這樣的人,她真的很難真正的對他生氣。看著他,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童年那段最快樂的歲月。那會兒,她是大家的小寶貝兒,好快樂!可是,現在…她彷彿看見那個自己童年的小小身影正在不斷的離自己遠去,而她只能圖勞的看著。回看天恆少年的臉,真情真性的天恆真的活得好如意!

  「馨姐姐?馨姐姐?」

  「啊,噫?天恆,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怎麼進城?」

  「哦,這個啊。只要離費爾多城堡很近,我們就能回去。」馨·費爾多一邊道,一邊伸手到雷蒙·西斯懷裡掏出一個魔法卷軸。馨·費爾多靜默了一會,將身上的不多的魔力往魔法卷軸裡灌輸。然後,她將它用力的往空中拋去。這個被拋到空中的魔法卷軸在空中扶搖直上,像是有動力一般的一直上升,直到看不見了,才如同一枚節日的禮花一樣無聲無息的炸了開來,爆出無數發光的粉末,形成一個壯麗的圖案。看那圖案,竟像是一個背身雙翅的身形。天恆心中一動,像是捕捉到什麼東西,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那些粉塵形成的圖案只維持了一會兒就消失了,開始快速的住地上跌落。很快的,它們在地上沉澱下來,形成一個散發著柔和的粉紅光芒的九角魔法星陣。

  天恆張著嘴,驚奇的道:「哇哦!」

  「是個傳送用的魔法陣。老師的筆記裡也有。這樣的魔法陣只憑一個魔法師的法力是不能畫得出來的。「扎克道。

  馨·費爾多道:」是的。這樣的魔法陣是由費爾多所有的魔法師一起合力完成的。

  本以為今生都不會用到它了,沒想到…我又回來了。哦,不提這個。這個魔法陣傳送的距離和人數都有限。所以我們也只有到了這裡才能用它。現在你們和你們一起進城去取金幣吧。一萬枚金幣,我哪裡能隨身帶那麼多?這個魔法陣還能多承載幾人,多你們幾個沒有問題的。放心,我們有辦法送你們出城的,不會讓你們和我們一起被…算了,不說那麼多,你們快一點決定。魔法陣發動的光很快會把塞維爾的士兵引來的。而且我也很著急,不知道我的費爾多城堡怎樣了。「 」好吧,我們跟著你進城。「天恆道。

  撒哈爾道:」我不去!我不想和人類呆在一起!「

  天恆道:「和我們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呆在這裡做什麼?很危險的。」

  扎克也道:「撒哈爾大哥,一起去吧。你一個在外面,我和天哥都會擔心你的。」

  「我不去!」

  「你敢!我以族長的身份命令你。跟著一塊來!」

  「你…!」撒哈爾怒瞪著天恆,半晌後才不情不願的站到魔法陣裡。

  天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幾天一直被眾人臭罵的心情,這才在撒哈爾身上找到了一丁點平衡。

  其實,天恆找平衡只是給自己找樂子而已。他真正的心意是想以撒哈爾為起點,重新讓豹人溶入到人群之中。豹人們的生活脫離人群已經太久了。試想,有哪個種族是自己獨立生存的?他在想辦法讓豹人重新回到人群中來,名正言順的開始新的生活,建立起屬於他們自己的聲譽和地位,不用再過流亡的生活。這樣的事需要豹人和其它的種族雙方的努力。所以讓撒哈爾接受看起來並不壞的馨·費爾多等人和讓馨· 費爾多等人接受撒哈爾這樣的純直豹人便是第一步。可惜,撒哈爾這樣的笨豹子哪裡體會得到天恆的用心良苦?沒有別的辦法,天恆只好來硬的了。天恆深信,只要在一起相處久了,便會看到彼此的優點的。

  站在魔法陣中被傳送時,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上一刻天恆還在樹林子裡,下一刻等他睜開眼時,已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中。

  天恆轉動著頭向四周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寬大的窗戶和許多的壁畫。這些壁畫從正前方的大門左邊開始,一直向右擴展,然後再往房頂延伸,佈滿了整個牆壁和天花板。壁畫的顏色用紅、藍、綠、金黃為主體色,使得它們看上去色彩鮮艷而美麗。這些壁畫畫風細膩而傳神,不僅人物飽滿,而且景物細緻得連葉片的脈絡都可以看得見。整個大廳被這些壁畫裝飾著,在從窗戶外射入的陽光的襯托下,顯得平靜而又安詳。只可惜從遠處傳來爆炸的轟鳴卻破壞了這份和平安寧。

  天恆將這些壁畫一幅幅的瀏覽過去,發現這些七彩美麗的壁畫的內容好像是連續性的在述說著一個故事。而故事的主體,是一個額生三隻眼,背生雙翅的人物。又來了!天恆皺了皺眉,想起自己的遺人形態。這些東西該不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吧?天恆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看見大廳中魔法陣的閃光,一個年老的婦女運作著不大靈活的身體匆匆的跑過來,遠遠的就驚喜的道:「是馨小姐!馨小姐,你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還好吧?過來讓娜吉大嬸好好的看看!」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馨·費爾多拉進懷裡,疼惜的捏著。「唉呀,都瘦了,你每天都吃些什麼東西?我不是煮了很多吃的讓你帶著麼?雷蒙,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我不是告訴過你麼,要…」

  馨·費爾多急忙打斷她的嘮叨,道:「娜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城裡怎樣?」

  「…我就說沒有我的照料,小姐的身體哪裡會好?城裡怎樣?哦,那幫塞維爾的壞蛋還不是天天來進攻。城裡倒好,很安定。只是魔法師們的力量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恐怕支撐不下去了,我很擔心哪,小姐!「 」娜吉,不要擔心,我們一定能夠渡過這個難關的。「馨·費爾多摟著這個老婦人,不是很有信心的道。

  正說著間,從頭頂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頭頂炸開了。

  娜吉的身子一縮,驚恐的道:「又來了,每天都這樣,我很害怕!」

  「別怕,別怕。我去看看。」馨·費爾多道,轉向天恆,又道:「對不起,城裡有事,等我處理完了這邊再付給你錢好麼?你們先歇一下,我叫娜吉招待你們。「 」不著急。「天恆道。 」對不起!「馨·費爾多道,轉身領著雷蒙·西斯一幫人奔了出去。

  娜吉定了定神,走上前來,道:」對不起,因為塞維爾的進攻,所以不能好好的招待各位了。小姐叫我好好招待你們這些客人,可是客房全讓傷員們住滿了。能不能請你們委曲一下,住在這個大廳裡?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安排好你們的。「 」沒關係的,怎樣都行,娜吉大嬸。「天恆道。 」真的麼?那我就放心了。現在我先去給傷員們做飯,客人們請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娜吉說完,也匆匆的跑了。 」搞什麼?要我們像傻瓜一樣的呆在這裡,拿了錢就走不就好了麼?「撒哈爾不滿的道。他總是看見人類就覺得討厭。 」住嘴吧。別人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說!「天恆瞪著撒哈爾。 」人類的事,我才不管。他們沒別的愛好,就愛打仗!「 」好啦!懶得理你。你們在這裡歇歇著吧,我出去看看。「天恆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無法不將馨·費爾多的事放在心上。

  扎克睜大了眼,道:」天哥,你又要做什麼?別去惹事,你也在這裡休息一會吧。「 」安啦,我只是去看看,不會找麻煩的。「天恆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行去。

  扎克看著天恆的背影,喃喃的道:」問題是你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呀!「

  天恆一邊跑著,一邊四處打量。

  大廳外是一條碎石鋪成後再磨平的平直寬路。它連著許多的同樣的材料做成的小路,延伸到遠處。費爾多城堡的建築的塞維爾城堡的樣子和結構都差不多。所以天恆一直向著可能是城牆的方向跑去。正跑著間,頭頂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和先前在大廳裡聽見的相差無幾。唯一不同的是,伴隨著這一聲巨響,有一股力量撲到天恆的身上,將沒有防備的天恆推了個跟頭。

  「哎喲,搞什麼名堂!」天恆躺在地上,揉著痛處,抬頭往天上看去。

  這一看,天恆吃了一驚。只見天空中,升著一層巨大的弧形光屏,籠罩著頭頂的天空。這層光屏,散發著淺銀色的光芒,發出輕微的如同一群蜜蜂在天上飛舞時的嗡嗡聲響。「好大的魔法護罩!」天恆歎道。看那巨大的面積,這一層護罩可能是將整個費爾多城堡全都罩住了。光屏外,不時有龐大的魔法能量球往光屏上砸落。看那墮落的魔法能量球的顏色,好像是有多種不同屬性的魔法。它們住下砸落時,有的還沒有接觸到光屏便被光屏的能量所抵消了;有的卻砸到了光屏上,引得光屏不住的顫動;還有一些,能量強到竟然可以穿過光屏才爆炸,發出一股股不小的破壞性能量。天恆就是被這些能量推倒的。

  天恆看著,心裡越發的著急:「塞維爾這個老東西看來是志在必得了。在這樣的這樣強大的魔法攻勢下,不知費爾多方面能否挺住。「想著,天恆轉身向原目的地跑去。

  他很擔心馨·費爾多和雷蒙·本斯等人。這些天相處下來,天恆對這幫愛好和平的善良好人十分喜歡。

  奔著奔著,天恆來到了城牆邊上。只聽見牆頭上忙成一團。

  「喂,小斯圖爾特脫力了。請把他抬下去,換老斯圖爾特去操縱魔法巨炮。」

  「艾嘉,你在哪裡?我快沒有力量了。你來接手!這炮不能停!」

  「有人受傷了,我正在幫忙。你堅持一下,我就來。」

  「維持魔法光屏那邊的魔法師怎樣,還能堅持我久?」

  「可惡!他們發動攻擊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攻擊的時間卻越來越長。這樣下去,我們挺不下去的。「 」啊,又有人被火焰爆裂彈的碎片弄傷了。會醫療的魔法師在哪裡?沒有了?!醫護兵呢?「

  天恆聽著,心裡跟著著急。腳下加力,快速的奔上的牆頭。眼前,所有的人們在不住穿梭,忙著手頭的工作,沒有人發現多出來的天恆。看那裝扮,所有的人全都是魔法師,從見習魔法師到資深魔法師全都有。費爾城堡已經出動了所有的魔法師參與戰鬥了。看情形,很是不妙。天恆轉頭往城外看去,遠處,塞維爾的士兵就像蝗蟲過境一樣,滿山啟遍野的全都是!視野裡,只能看見一片塞維爾軍服的藏青色,竟然看不到山和樹的顏色!天恆打了個寒戰,心裡升起一絲恐懼。馨·費爾多,你這場戰要怎麼打?

  這時,就聽見牆頭上等待接替用完力量的的戰友的魔法師一聲歡呼!天恆連忙扭頭看去。城堡上,魔法師袍的一片紫色裡,竟然多出了一點素白。

  「馨·費爾多!她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做什麼?」天恆心道。就這樣看過去,在頭頂的銀白光屏的襯托下,馨·費爾多的白衣白裙隨風飄飄,臉上的神色在紛飛的魔法能量光球下,顯得從容而寧靜,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砰!」天空中又是一聲巨響。一枚火焰爆裂彈在馨·費爾多身邊炸開,噴發出的力量將馨·費爾多推倒在地。其炸開的碎片掠過她的肩膀,帶起一抹血珠。

  「馨大人!」眾人驚叫。

  「我沒事!」馨·費爾多吃力的爬起來,臉上仍然在微笑!她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馨·費爾多吃力的彎下腰,向四方的人們鞠了一鞠。罄·費爾多接著再道:」大家還能不能支撐得住?「 」我們能行的,馨大人。「

  馨·費爾多抬頭看著天空,緩緩的道:」看樣子,不用多久,這光屏就會被攻破了。沒有了它的保護,大家暴露在敵人的魔法攻擊下是活不了的。大家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吧?這些魔法巨炮沒了能量也沒有辦法運作了。魔法陣…不能把大家傳送出去。對不起…大家…我這城主沒有當好。「頓一頓,她提高了聲音,道:」所有的人聽著!突圍吧!能逃多少…就逃多少。「 」馨大人,你呢?「 」我?我麼?我…不走!「馨·費爾多哀傷的淺笑。」這座城是爸爸和媽媽留給我和裡特的遺物。所以,我要和它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陪著它。「馨·費爾多垂下頭,風吹得她的淺褐色髮絲飛飛揚揚,十分的無助。她低聲道:」各位走吧。各位幫我和裡特奮鬥這麼多年,讓我成長到現在,我已經很感激了。真的!走吧,趁現在他們還沒有攻進來,大家突圍的話,也許還有機會逃生。走吧!「

  眾人一片靜默。天恆呆呆的看著,手裡緊握成拳,他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說點什麼。

  靜默之中,有一老者突地笑起來,道:「有什麼了不起?出不去便出不去!大人,不要說這種喪氣話!反正大家從頭就沒有打算出去過。這裡是我們的家,誰要來傷害我們,不管是誰,也不管他有多強大,大家一起拼了!我不走!塞維爾算什麼東西?

  我偏要和他好好的幹一仗!「

  一個見習魔法師裝的少年也笑,道:「爺爺,你很好戰喲!你不走,我也不走!再說了,我對切麗求愛時,她竟給我一巴掌。這口氣怎麼也得出一出,我要是走了,以後去哪裡找這個潑辣女人?「 」我也不走!天下那麼大,這裡才是我的家!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的朋友,還有我一生的記憶都在這裡!我要留在這裡!干塞維爾那個雜種!拼了!「 」呀!不要在大人面前說粗話。「 」呃,對不起!「 」馨大人,你對我們好,我們都知道。平時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樣。你,還有已不在了的前城主都是善良好人。你這個城主當得很好!怪只怪塞維爾那個狂人,不怪你。我是不會走的,大家一起支撐下去吧。要死大家就死在一起。死後去死後的那個世界再建一個城,也取名叫做費爾多!「 」我也不走!咱們費爾多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想要侵佔這裡?他得付出代價!「 」我不走了!「 」我也不走…「 」拼了!「

  ……

  眾人振臂高呼著,有一種讓人心情澎湃的情緒在不住的傳播。

  馨·費爾多仰起臉,在淚光中微笑!「我知道我不該流淚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我…我…好高興!能和你們生死與共是我的福氣!好,大家各就各位!和塞維爾拼了!就算死,我們也要讓亞里斯大陸的每一個人都記住費爾多這個名字!「

  眾人應了一聲,各自奔回自己的崗位,嚴陣以待。

  馨·費爾多看著眾人的身影,一顆心狂跳著。她雙手合什,抬頭向天空,看著那比剛才顏色更淺,厚度更薄的魔法屏罩,心裡道:「天上的爸爸、媽媽呀,請給我力量吧。讓我能平靜的面對一切,讓我們能渡過難關。如果要死,請讓我死得從容,不辱你們的威名!」

  看著眼前的一切,天恆緊握著拳,眼眶裡濕濕的,心裡,更有一股熱血在奔湧!

  他四下張望,不住的想:我能做點什麼?我能做點什麼?我能做點什麼?…

  突然間,天恆的眼光落到像火炮又不像火炮的魔法巨炮上。對!這魔法巨炮不是只要有魔力就能開動的麼?塞維爾,你等著接招吧!

  心思一定,天恆向著一座沒人的魔法巨炮奔去。此時此刻,他已全然忘了看書說的只看看的話。


第二十四章 魔法巨炮(上)

      天恆向著目標跑去。哪知還沒等他跑到炮跟前,便有幾個魔法師站上了炮台。天恆只能繼續向下一門魔法巨炮跑去。

  魔法巨炮的威力出奇的威猛,它們噴發的出的魔法光彈將塞維爾的軍隊牢牢的牽制住,到目前為止,由於受到這些強力阻擊的阻礙,他們只能極緩慢的向前推進。但是,這些魔法巨炮卻極為消耗魔力,魔法師們的魔力回復速度根本跟不上消耗的速度。所以,這樣下去的話,此消彼長,城破人亡是逃不了的命運!可是,費爾多的人們卻已經騎虎難下。不借助這這些魔法巨炮保護自己,其結果也是滅亡。所以,要想在這場戰鬥中勝利、保護自己的家園,光靠這些魔法巨炮是不夠用的,得想別的辦法,而且要快!天怛一邊想著,一邊快速的尋找可供使用的魔法巨炮。

  這些魔法巨炮的體型十分的巨大,叫做巨炮是一點也沒錯。它們不太像天恆腦中的火炮的形象。城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直徑約有十米那麼大的水滴形平台。平台可做360度的自由旋轉。魔法師們就站在平台上操縱這些魔法巨炮。平台上,略尖的那一頭有一個半球狀、殼一樣的東西,那巨大的炮身就連接在上頭。如果從遠處看,整個魔法巨炮的形象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拖鞋上再插了一根超大體型的雪茄。叫天恆驚異的是,這些炮身竟然沒有炮膛!它發射的不是物質的東西,而是純的能量體。天恆就只看見每次發射的時候,炮身的頭部開始發光,像是在凝聚能量。等凝聚到一定程度以後,再呈直線發射出去。發射後的巨大後挫力讓和平台連接的牆頭的地皮都在顫抖,這可以想像它的威力。整體而言,魔法巨炮的的運作原理就像是魔力收集器,而魔法師的魔力就是往裡裝填的炮彈。看著這些魔法巨炮,天恆不由得心中付道:倒底是誰設計的這些鬼東西?這麼的先進、、、還是落後?

  天恆一直往前奔行,一路路過的魔法巨炮上都有魔法師在上面,轉來轉去都看不到一個空閒的。天恆一直跑到了東北角上,看見三個魔法師跌跌撞撞的從魔法巨炮從走出來,不支的跌在地上。

  「喂,你們怎樣了?」天恆上前扶住其中一個,問道。

  「我、、、沒事、、、只、、、是、、、脫力了。」

  「我扶你去醫護兵那裡。」

  「不!、、、你不要管我。去找人來接、、、替我。快、、、快點!這炮、、、不能停!」說完,他便暈了過去。

  「喂,喂,喂!你不要暈呀!」天恆叫道。

  三人完全的暈了過去,沒有人回答天恆的話。

  叫誰?天恆四下裡張望,滿眼看見的都是忙碌的身影,又哪裡有人有空來接替這座魔法巨炮?

  不是只要有魔力就能操作的麼?那麼我也行!天恆心道。回頭看看地上的三人,好像沒有什麼大礙,天恆便轉身跳上了魔法巨炮的平台。

  「噫?」天恆的身子一躍落平台時,從心底立即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親密的摟了他一下再放開一樣。這種感覺,天恆只感覺到一剎那,然後便消失無蹤,緊接著而來的是一股不小的能量沖激。「古怪!」天恆心道。

  天恆站在平台上環顧四周,看來看去的看了半天,找不到一個類似於按鈕、手柄、儀表、開關之類的東西。「怎麼辦?這東西倒底要怎麼才能運作?」天恆暗暗的著急。敵人的進攻不知怎樣了?少了一門魔法巨炮的火力,防禦的力量一定會下降的。

  而且,這門炮的位置還是處在東面和北面交接的關鍵交接位置。這也就是說,這門炮必須得一站頂兩門用。現在它卻停止了,這哪裡能行?

  「炮啊,我來操縱你吧。」天恆心道。他奔上前去,站到那個和炮身相連的半球狀的護壁下,將手撐在上面,開始往裡灌輸魔力。他記得,這魔法巨炮是靠魔力來驅動的,那麼往裡灌輸魔法力量的話,應該是可以操作它的。

  「魔法巨炮,發射!」天恆大叫,把魔力猛力的往護壁湧去。

  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護壁在天恆的力量的衝擊下,陡地顫了一顫,然後,天恆灌入的力量便如同石沉大海一樣不知所蹤。

  「可惡!怎麼會這樣?」天恆不信的道。「難道我開動不了你?再來!」天恆再次的提高身體的魔力,往裡灌輸。

  「發射!」

  「發射!」

  「發射!」

  、、、、、、、、

  「發射呀!混蛋!」

  天恆一次一次的往裡灌輸魔力,但是多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門炮除了在天恆的力量下顫了一顫以外,什麼也沒有打出來。

  「你可惡!」天恆突然停止了往裡灌輸力量,發了瘋一般的對著那護壁拳打腳踢,叫道:「發射呀,發射呀!到底你要怎樣才肯發動?」踢打了一陣,天恆疲乏的用頭抵在護壁上,無的垂下了手臂,低聲喃喃的道:「大家都在努力的戰鬥,我卻什麼都不上,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到啊!可惡!我真沒用!」

  「馨·費爾多沒有戰力卻可以鼓勵大家、使大家士氣高昂;雷蒙·西斯雖然身上有傷,但也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大家都在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盡著自己的每一分力量。看著他們,我也想幫忙啊!炮啊,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天恆低聲自語,無意識的撫摸著護壁。他沒有感覺到,在他的多次的能量的衝擊下,炮並不是一點回應也沒有。在護壁下面平台的內部傳來了輕微的聲響,整個平台開始慢慢的轉動了起來,護壁上的炮身也開始上、下、左、右的不住的移動,自動自發的開始尋找目標。

  炮,終於被天恆喚醒了。它經歷了幾千年前的神魔大戰,沉睡了幾千年以後,再一次被天恆喚醒了----真正意義上的喚醒了!

  「噫?這是什麼?」隱隱約約的,天恆覺得做著撫摸動作的手下的感覺很奇怪。手下的護壁撫摸起來,並不像他所看起來的那樣的平滑,而是有著一些細緻辭的紋路。「是什麼東西?」天恆湊近前去,仔細的察看。

  黑黝黝的護壁上,細看下去,真的有著許多的花紋。這些花紋被鑿在護壁上,微微的向內凹,由於光線的原因,顏色顯得更加的深黑,因此凸顯出來,形成了花紋。

  但是這些花紋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天恆起初時一直想著如何發動這門炮而沒有注意到。這會兒細看那些花紋,那些花紋彎彎曲曲的,組成的圖形赫然又是一個三眼雙翅的人物騰飛的形象!

  天恆驚道:「又是遺族?!」這不會是個巧合吧?自從結識馨·費爾多一行人以來,這已經是第三次看到個形象了。難道這是費爾多這些人的圖騰?還是她們和遺族有著不一樣的特殊關係?所以這裡才留下這些遺族的形象?天恆心中心如電轉,付道:據說,這炮是神魔大戰時留下來的,而遺族是神族的分支,同樣具有神族的一切能力和特性。那麼身為遺族的自己也應該可以操縱它的吧。是不是自己方法弄錯了?

  如果是的話,那又應該怎樣操作它呢?

  天恆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一個笨辦法:那就是把全身的魔力全部外放出來,散發到魔法巨炮的各處。他認為這麼碩大的一個魔法巨炮,總應該有一個地方是能量輸入的部位吧。要不然那麼魔法師又是向哪裡輸入能量的?只要找到了這個能量輸入口後,往裡輸入能量,它一定會有所回應。

  心思即定,天恆躍回到平台的正中心,叫道:「來吧!」

  喊完這兩個字,天恆一把扯下了額頭上封印的待魂之玉,整個形態以全面爆發的遺人之態顯現出來!就在待魂之玉扯落的那一瞬間,東北角上的第十六號魔法巨炮的平台上白光閃耀,一股龐大的能量沖天而起!一時間,整個平台上充滿了天恆的遺人之力。而那魔法巨炮在這久違的力量下,極積的運作了起來!

  同時,馨·費爾多那邊:

  「大人,東面11號炮無人接替,停火了!」

  「大人,西面42號炮無人接替,停火了!」

  「大人,北面29號炮無接接替,停火了!」

  、、、、、、、、、

  馨·費爾多聽著手下的報告,額頭冷汗涔涔。轉眼之間,六十四門魔法巨炮中竟然有十一門停火了!馨·費爾垂著頭不語,只覺得一顆心在不住的往下沉。難道上天真的要亡我費爾多?裡特,還有大家,看來我們全部真的要做亡國奴了!馨·費爾多慢慢的閉上眼,一顆眼淚滴落地面,在塵土中滾了兩滾,轉眼消失不見。突地,,馨 ·費爾多睜開了眼,心中驚道:天恆!他們還在城裡。要想辦法盡快安全的送他出去。這場戰爭從頭到尾就不關他們的事,不能把他們也捲了進來,不能讓他們也跟著陪葬!

  正想著,又有人來報:「馨大人,魔法巨炮的火力減弱,我們的防線已經被攻破了。塞維爾的騎兵、步兵和弓兵正在向我們推進!」

  「嗯,知道了。緊閉城門,做好牆頭的防護。請叫城裡的戰士們準備應戰。」

  「是!」

  「馨大人,不好了!防護罩快失效了。魔法能量球轟了進來,城裡有幾處已經著火了!」

  「什麼?」馨·費爾多大驚。她急道:「叫城裡的市民全體躲到地下的避難所,再去調拔一些人手來撲滅城中的火頭。」

  「大人,我們沒有多餘的人手。不過,我已對市民們說過了,叫他們去避難所,好好的保護自己。可是、、、可是、、、嗯、、、他們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都不肯去,他們正自己動手撲滅城裡的火頭,同時在照顧我們受傷的士兵、脫力的魔法師,為戰鬥的士兵們準備食物和作戰用的弓箭和兵器。他們說、、、說、、、要和我們同進退,生死同路!真是、、、一群勇敢的人!為他們戰死、、、我甘願!」

  「是麼?」馨·費爾多抹去臉上的淚,道:「好、、、好!大家就死在一起罷!」馨 ·費爾多接著道:「請你去一下會議大廳。我有三個朋友在那裡。你帶他們支庫房領取金幣。讓他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反正、、、反正我們以後也用不著了。這是我事先和他們約定好的。然後,用傳送魔法的卷軸把他們安全的送出費爾多。告訴他們,能認識他們、、、我、、、我真的很高興。再告訴那個叫季天恆的少年,就說讓他自己保重,以後不要調皮了。如果我還能活著、、、我還能活著的話,我真的想當他的姐姐。還有、、、就是請他們不要忘了我!」馨·費爾多說完,轉過臉去,不讓傳令兵看到自己傷感的臉。她叫道:「快去!」

  「啊!是!」呆立著的傳令兵應了一聲,轉身往會議大廳奔去。

  馨·費爾多看著傳令兵遠去的身影,喃喃的道:「天恆,再見了!」她猛地甩甩頭,甩去那傷感的心思,喊用力道:「大家努力,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記住費爾多這三個字!」

  就在這時,突地聽到有人驚聲喊:「不得了了!你們看第十六號魔法巨炮!」

  馨·費爾多轉過頭去,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驚道:「什麼?!怎麼會這樣?」

  眼前,只見第十六號魔法巨炮整個炮都在放射著光芒。在那平台上,由左至右的兩個半球形的白色光幕正在緩緩的合攏,形成一整個球形的護罩,將整個平台保護在護罩下。緊接著,雪茄狀的炮身也開始發生變化。它在白光的照耀下,慢慢的伸長、變粗,粗直的桿狀形態出現了一圈圈環狀圓形突起,均勻的分佈在整個炮身中後部。

  再接著,不止是炮身的桿狀部位,炮身的端部也在發生著變化。它正如同一個快速生長的蘑菇一樣,頭部呈傘狀正在賁起。突地,它發出「崩」的一聲響,頭部在這個響聲下,竟然分裂開來!它竟分成了三個劍狀的和端部連接著的護塊,圍成一個保護圈,保護著中間的炮身的端部。

  「這、、、這是、、、!」馨·費爾多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瞪大了的眼。這個形態竟是魔法巨炮百分之百全功率運作的的模樣。而這個樣子,在這之前,馨費爾多只在介紹關於神魔大戰的資料上見過。當初神族和魔族作戰時,在神族的運用下,魔法巨炮就是這個樣子參加戰鬥的。而在這個費爾多城堡,就算是最高強的魔法師也無法讓魔法巨炮的威力發揮到百分之四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在裡面?」馨·費爾多急問。

  「是多羅、阿加、還有坎貝拉。可是他們那裡有那樣的能力?多羅還是個見習魔法師。」

  有個聲音接了過去道:「不是,不是他們。你們看,他們全都脫力了在地上躺著!」

  「那麼,是誰?」

  「會不會上次那個魔法導師?」

  馨·費爾多道:「也不可能。他沒那麼大的力量。到底會是誰?」

  大家正在猜疑,突地聽得操作魔法巨炮的魔法師全體齊聲歡呼。第十六號魔法巨炮又生驚人的變異!

  馨·費爾多急忙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一名魔法師驚喜的對馨·費爾多道:「報告馨大人,那座魔法巨炮正在向所有的魔法巨炮傳輸能量!」

  「什麼?!」馨·費爾多不信的道。這怎麼可能?她凝神看去,只見十六號魔法巨炮的光芒更加的耀眼了。從平台發出的白光裡,一道光芒伸了出來,伸向旁邊的魔法巨炮,然後再由這門炮繼續傳遞下去,如此延續,將所有的魔法巨炮串在一起,六十四門魔法巨炮形成了個連結的火炮體系。這時,第十六號魔法巨炮因為放出能量而使散發的白光暗淡一些,但其餘的六十三座炮卻亮了起來,微微的向處散發著光芒。緊接著,這六十三門魔法巨炮在這股能量的支援下,集體往外怒放魔法光球!一時間,天空佈滿了各種顏色的魔法光球,紛紛的劃空掠過,向著塞維爾進攻的部隊的方向射去。

  「好、、、好厲害!」一各魔法師驚得口吃的道。

  馨·費爾多驚喜的叫道:「不管他是誰都好,我們有對抗的力量了。請還有力量的魔法師到建立防護屏的魔法蝻師那裡去幫他們,我們這一仗,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是!」魔法師紛紛應道,陸續有人咬著牙站起來,往防護屏那邊跑去。突如其來的強大助力,讓他們的情緒激昂起來。本來必死的一仗卻突然出現了轉機,叫人如何能不心喜?這一刻,大家都在想著同樣的一個問題:第十六號魔法巨炮中的強者到底是誰?他竟然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

  馨·費爾多也在想著這個問題。她凝神看著那門巨炮,好像這樣就可以看透那一屋防護的光屏,看到裡面的人是誰似的。忽地,她看到那門炮動了起來。它緩緩的轉動著,上上下下的移動變異後的炮身,尋找著目標。起初它的動作顯得很生硬、很遲疑,一會兒之後,它就靈活了起來。馨·費爾多敢發誓,從她能記事以來,從未見過笨拙的魔法巨炮像這個樣子動過。這樣的運動方式,簡直、、、簡直就是靈活自如、隨心所欲!

  這門炮以奇怪的動作快速的運動著,然後它的動作嘎然而止,端部定定的指著一個方向不動了。接著,它的三塊護塊所保護著的端部開始發出紅色的光芒,火系的魔法能量正在快速的在那三個護塊之間凝聚。空氣中,可以清晰的聽到火元素凝聚時所發出的聲音。

  「明明是白色的無屬性能量,為什麼發出來的卻是火系的魔法能量?」馨·費爾多不解。

  正在她驚疑間,那門魔法巨炮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從第十六號魔法巨炮的炮身,一枚房子那麼大的火系魔法光球脫離了炮身,如同流星一般向著塞維爾前線部隊當頭射去!

  所有的人都屏息著,看著那枚夾著磅礡的氣勢而去的魔法光球,都在期待著它所能造成的影響。馨·費爾多也睜著雙眼,眼神追蹤那枚光球。所不同的是,她一邊看著,嘴裡還在無意識的自語,她道:「塞維爾,睜大你貪婪的眼睛,好好的看一看費爾多的反擊!」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9:39
第二十五章     魔法巨炮(下)

      就在天恆發射的前一刻,塞維爾的軍營裡:

  「大人,費爾多的魔法巨炮的火力大為減弱,據觀察,應該有十一座魔法巨炮停火了。看樣子,費爾多的魔法師們的力量真的已經耗盡了。大人的消耗他們力量的辦法真的英明!這樣的好計,我們無論怎樣想也是想不到的。」一名傳令官道。話末,還習慣成自然的吹拍兩句。

  塞維爾淡淡的笑笑,根本不把這些話放在心裡。他問道:「戰況怎樣了?」

  「還在僵持。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費爾多的魔法師支持不到三個小時,魔法巨炮就會全面停火。這連著的這些日子來,他們沒有休息的機會,所以他們魔力耗盡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班得華將軍已經命令全軍向前推進,等待魔法巨炮一停火就立即動手攻城。費爾多的軍力方面一向以擁有高素質的魔法師而小有名氣,但他們其餘兵種只是騎兵六百人、弓箭兵四百人、步兵八千人,簡直就是少得可憐。況且他們的戰力低下,根本就不堪一擊!大人,我們的勝利就在眼前了!」

  塞維爾點點頭,用手慢慢的梳理下巴的鬍鬚。在他所坐的這個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見戰鬥的情況。他喜歡觀看戰爭,更喜歡發動戰爭。在這個過程中,塞維爾總能找到一種無名的快感。就算是看見自己的士兵濺著血倒下,他也覺得興奮莫名。對於費爾多,他早想把它吞進肚裡了。這塊肥肉,在他把它吞進肚以後,將會讓他財源滾滾而進。有了大筆的資金後,他可以繼續往前打、往前打、往前打,再往前打…這樣,不久這後,整個亞里斯大陸都會插著他塞維爾的旗幟!想到這裡,塞維爾興奮得指尖不住的顫抖,所以,他只能用梳理鬍鬚的這個動作來掩飾他的心情。

  費爾多,你已是我的掌中之物!

  突地,塞維爾的動作停了下來。

  「什…什麼?!怎麼會這樣?!」一名謀臣叫道。

  塞維勻猛的站起身來,臉色大變的看著天空。只見天空中,本已黯淡的天際忽然間光芒大盛,數不清的魔法光球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像一大群狂怒的黃蜂一樣迎頭螫來!

  塞維爾叫道:「出什麼事了?」

  傳令兵連滾帶爬的聽跌過來,喘著氣道:「塞…大人,不得了了!費爾多的魔法巨炮突地全部開火了!而且它們的威力更盛以前。我們的士兵全都在挨打!」

  塞維爾放眼看去。視野裡,那些魔法光球墮落下來,砸在地上或前線的士兵們身上,然後爆裂開來,造成更大的破壞力。前線的士兵們,被當頭砸中的直接灰飛煙滅什麼也不剩。而因為魔法光球的爆裂而波及到的士兵,或化作一團火焰、或變一團冰塊、或被電成焦碳、或被風刃切成碎塊、或直接就被酸液蝕成了一灘血水,統統在一剎那間全部全成了死屍!。塞維爾木然立著,眼裡,看到的都是一具具沒有了生命力的人形;耳裡,聽到的都是淒厲的慘叫呼號!此刻,塞維爾感覺不到一點看見血後的快感,只覺得背心發涼,冷汗涔涔而下。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傳令兵驚恐的問道。塞維爾冷酷的道:「叫全體士兵原地待命,等待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什…什麼?請大人再說一次。」

  「原地待命!」

  「可是…他們都會沒命的!」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敢違抗命令麼?」

  「…是的,大人。」

  塞維爾身邊的約多·桑托斯抬起了頭,張了張嘴後又閉上了,終於什麼也沒說。然後,他垂下頭,沉默。

  戰場前線:

  「什麼?!叫我們原地待命?!這不是叫我們去當炮灰麼!」

  「他在後頭做縮頭烏龜,卻叫我們來送死。我們的命就這樣一錢不值?媽的,老子不幹了!」

  「兄弟,認命吧!在塞維爾手底下,沒有讓你說不的權力。」

  前線的士兵龜縮在大盾下,在這樣炮火下,他們除了聽天由命以外,再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是一邊恐懼得顫抖,一邊滿腔怒火的發著對塞維爾的牢騷。

  「砰」,又是一個枚水系魔法光球在剛才說話的三人身邊炸開。爆開的冰塊射中了其中的一人。他尖叫著:「救命!救…」只喊了幾個字後,剩下的話和他的身體一起被冰封起來。透過透明的冰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張大的嘴和瞪大的眼嵌在那張不甘而又恐怖的臉上。死亡的顏色,正在一點一滴的爬上的他的扭曲的臉。

  倖存的兩人對看了一眼。在對方眼裡,他們不約而看見了同一種東西----那就是死亡!

  塞維爾看著天上紛飛的魔法光球,心中猜疑不定:費爾多竟還藏有後著。難道,他們故意減弱火力來引我上當的?但是,他們魔法師哪裡來的力量可以支撐這麼久?還是,他們只是迴光返照而已,只是垂死的掙扎麼?不管怎樣,先叫部隊原地待命,看情況再說。只要可以探得敵人的虛實,死一些士兵算不得什麼。

  正想著間,天空中傳來轟轟的悶響,就像雷雨天爆雷過後的滾滾的餘音。塞維爾抬起頭來,所看到的景象讓他毛骨悚然!

  天空中,一個房間那麼大的火系魔法光球攜著驚天動地之勢正在向他當頭砸來!

  「什…什麼?!」塞維爾躍起來,當機立斷的往後飛退。

  緊跟在他之後,約多·桑托斯也躍起來,跳到兩個謀臣的背後,抓住他們的衣領帶著他們一起往後飛掠,同時,他口中不停的吟唱,在身後結下一面雷系防護網,保護自己和兩名謀臣。

  一聲巨響之後,火系魔法光球在接觸到地面後爆開了。空氣中只聽得四處激射的小火系能量球在空氣中燃燒的聲音;皮膚上感覺到的全是灼熱的感覺,像是全身都被點著了;眼前除了一片燃燒的赤紅,什麼也看不見。

  塞維爾只顧自己,所以什麼事也沒有。但這枚魔法光球所爆發出來的能量,卻將因為救人而慢了半步的約多·桑托斯及兩名謀臣全都補倒在地。

  爆炸過後,約多·桑托斯吃力的爬了起來。而塞維爾正呆若木雞的看著那個原本是他坐椅下的一塊平地,現在卻多出了一個冒著煙的大坑的地方。此刻,塞維爾臉上的神情終於全然色變!他叫道:「全軍撤退!後退十里!」照這股強大到讓人恐慌的力量來看,往後撤退十里才是安全的距離。

  約多·桑托斯皺皺眉,臉上浮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嘲諷的笑容。

  「退軍十里!」

  「退軍十里!」

  ……

  命令一步步的傳下去。在這個聲音中,塞維爾仍在呆立著,看著那個大坑。是誰有那麼大的力量?費爾多城堡裡發生了什麼事?

  正想著間,只聽得頭頂上呼嘯著,又是一枚火系魔法光球向塞維爾當面飛來。

  「大人,小心!」

  塞維爾跳起來,狼狽的轉身飛竄、躲閃。還未待他喘過氣來,竟然又來了一枚!再接著,又是一枚。這些超遠程的魔法光球彷彿是挑中了他一般,專門對著他打,遠遠的站著的約多·桑托斯和兩名謀臣根本就沒事。

  塞維爾不停的逃竄,躲避爆散開來的小光球。只覺得這股火系力量十分的熟悉,而且這樣火球四處激射的情景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好像是…塞維爾城堡!跳躍中的塞維爾突地大聲怒吼:「季、天、恆!」

  季天恆?!約多·桑托斯一下子抬起頭來望著塞維爾。然後,他的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微笑。季天恆?有趣的小鬼!

  費爾多城堡:

  起初,天恆並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把全身力量往魔法巨炮的每一個部位輸入,只求找到正確的力量輸入接口。沒想到,他誤打誤撞的竟做對了。這個魔法巨炮為了便於多人操縱,竟是用整個平台來接收輸入的力量的。

  起初,大炮的反應還很遲緩。它接收著天恆的力量,開始一如即往的往炮身裡凝聚,等待著下一個指令的到來,將凝聚的力量發射出去。這個過程,一直持繼它辯識出天恆的力量的性質----遺人之力!然後,這門魔法巨炮就被喚醒了,恢復了它停頓了幾千年的記憶!再接著,它借助天恆的力量,將幾千年以前神族和魔族戰爭時的一切功能展現在天恆面前!它一步步的運作,開始轉換到戰鬥形態、全力接收操縱者的力量、升起防護罩、吸收空氣中的游離能量、打開增幅功能、自動瞄準、將炮頭前的三百六十度空間的影像傳送給操縱者、最後和其餘的六十三門魔法巨炮連繫。

  然而這一切,天恆並不知道。他只看見兩個緩緩合攏的半球形防護罩在合攏的那一瞬間一下子就看不到了,然後眼前出現了一幅立體的影像,赫然竟是塞維爾軍隊進攻的戰場影像。這一下子,天恆不禁脫口而道:「哇哦,酷!」

  可是,天恆還是不知道具體該怎樣操作。不過還好,和這門魔法巨炮相連的其它六十三門魔法巨炮通過連繫,將戰鬥的情形如實的傳了過來。只一會兒,天恆便知道怎樣用了。它的操作方法很簡單,那炮身只要想到哪裡便能指到哪裡;而要瞄準的話,只用看著那幅立體圖像,看準了哪裡便就瞄到哪裡;而且只要在射程中,瞄得到便就打得到,真是隨心所欲、極為方便。這就和玩3D遊戲一樣,對於天恆這樣的高手,有什麼難的?只是,天恆不知道,要做到這樣,得有極為強大的力量做為後盾。可擁有一身超強的遺人之力的天恆偏偏最不缺的就是這個,所以他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難度可言。(不知道別的魔法師知道了天恆的想法會不會吐血?很有可能!)

  天恆看著眼前的立體影像,尋找著攻擊的目標。影像裡,戰場中塞維爾的士兵們可憐的縮在一起,如同暴風雨中的無助的孤雛。天恆實在不忍心對他們開火,所以一直移動著炮頭,也不知該打還是不該打。不經意的,眼前竟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塞維爾?!沒錯,真的是他。他正冷眼看著戰場中已方濺血的士兵。看見他,天恆只覺得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媽的!你是人不是?這場戰爭全是你挑起來的,打的就是你!天恆定定的瞄準了他,叫道:「塞維爾,老雜碎!死來!」猛的一吐力量,將炮頭凝聚的魔法光球噴射了出去。

  立體影像中,天恆看到塞維爾驚慌的逃開了。便將炮頭追逐著他,一炮一炮的跟著打過去,嘴裡不住的大笑,嚷道:「過癮!過癮!」

  天恆不住的打著,有時動作太快沒有瞄準,那打歪了的魔法光球就落到塞維爾士兵們的頭上,直炸得人人哀叫連連,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過得一會兒,就天恆一個力量人力量,竟將整個戰場給拆了!而他的超遠程射擊將破壞一直延繼到戰場後方,將塞維爾的大營都炸了個灰頭土臉。

  天恆打得倒是過癮,但這魔法巨炮卻已經放置了幾千年了,哪裡還經得起天恆的催殘?所以,一、兩百發以後,巨炮發出不勝負荷的呻吟。而興奮中的天恆完全沒有感覺到,仍在一炮一炮的追著塞維爾,直到將塞維爾轟得不見了蹤影,逃到了戰場外才作罷。「去!老蟑螂!打都打不死。」天恆意猶未盡的道。

  等到天恆再次的回過頭來在戰場尋找目標時,才發現戰場中竟然沒有一個人了。「噫?都逃了?」天恆不信的道,這才意識到:費爾多城堡,這次是保住了。可是,下一次的進攻又該怎麼辦?天恆不敢去想。

  沒了目標,天恆收回自己的力量,將待魂之玉戴回額頭,看著魔法巨炮展開的防護屏緩緩的落下後,準備離開這門炮。那知等到這防護屏落下後,天恆眼前的情形卻把他嚇得倒倒退了好幾步。天恆口吃的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麼?「眼前,至少有上百雙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正看著他。這樣感覺讓天恆覺得自己像是屠宰裡等待被的羔羊。天恆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像是做錯了事被人抓住一樣。他們要幹什麼?他開始覺得有點怕了。

  天恆對著眾人,乾笑道:「呃…這個…我…呃…唉呀,你們也是知道的嘛!這炮又不能停。我看見有人從炮裡面爬…不是,那難聽了…是跌出來,又沒有人來接替。所以我就自告奮勇了。這罪名不大吧?唉呀,不要這樣瞪著我,反正這一場也打贏了。我也出了力的喲!你們對戰友不能太過份吧?我只是借用這門炮一下下而已,又沒有造成什麼損壞,不要那麼小氣了!不過,嘿嘿嘿,說老實話,它挺好用的,感覺挺過癮呢!哈哈…呵呵…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一分鐘以前:

  馨·費爾多看著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塞維爾大軍,一時間竟然無法相信這個事實。「我們打退敵人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她看著身旁的魔法師,求證式的問道。

  「打退敵人了!大人,我們真的把他們打退了!」

  「是的,我們把他們打退了。」馨·費爾多喃喃的道。說完,雙腿一軟,身子就要往地上坐倒。

  「馨大人,你沒事吧?」兩旁的魔法師連忙伸手扶住她。

  馨·費爾從搖搖頭,道:「我沒事,我只是太緊張了。現在一鬆懈下來,就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了。」

  扶住馨·費爾的魔法師笑道:「我也是。我還以為死定了。所以我已經做好和塞維爾拚死一戰的決心。這會兒打退敵人,才覺得全身軟綿綿的。」他轉頭向十六號炮看去,道:「多虧了十六號炮的那人,我們才能打退敵人。他是誰呢?」

  馨·費爾掙扎著站起來,看向第十六號炮,道:「我也想知道。」

  其餘的六十三門魔法巨炮上的魔法師都一一的收功,跳了下來,圍在馨·費爾多的身邊,眼光齊齊的向第十六號炮看去。

  這時,第十六號炮因為操縱者收回了力量,它所散發的光芒逐漸減弱,正在一步步的回復到最初的形態。它的護罩正在向兩邊打開,慢慢的消失。眾人不約而同的用著敬畏的眼光看著那個漸漸顯形的幫他們打退強敵的英雄。

  透過漸漸消失的防護罩,操縱者的身影越來越清楚。馨·費爾睜大眼,仔細的分辯眼前的身影。但分辯的結果卻叫她難以相信。天恆?!是天恆?!馨·費爾多張大了嘴,不能語言。

  圍觀的魔法師們看見天恆後,開始議論紛紛。因為有了他的幫忙後,借助他的力量,戰鬥的情形才發生根本的扭轉。可是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這樣的一個散發出如此強大力量的強者,赫然是一個小鬼!瞧那年齡,只怕還不到十六歲,連當個見習魔法師的資格都不夠。那一身超強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難道他的娘從他還在肚裡時,就在給他灌輸魔力麼?這也太扯了!再怎麼灌,也沒有辦法灌成這個樣子吧?看他那威力,只怕當年的神族也不過如此。而且更為奇怪的是,現在根本就感覺不到一點他所散發出來的力量。看他剛剛收功的情形,明明是力量還大大有餘的呀。真讓人想不通!眾魔法師們不住的交頭接耳,把天恆的話當成了放屁。

  馨·費爾多看見平台上的天恆好像被這麼多的人嚇了一大跳,說了一堆怪話以後,就想開溜。她一下子叫出來:「季天恆!是你!」

  「馨姐?」天恆一聽這個聲音,更加覺得頭皮發麻。他轉身過去,便想開溜。「季天恆,你給我站住!」馨·費爾多急叫,也不知從哪裡來了力氣,拔開身邊的魔法師,住天恆那裡擠去。

  「季天恆?」

  「他叫季天恆?這名字好奇怪。」

  「城主和他認識?」

  一干魔法師的聲音更大了。

  「啊,是!」跳下平台的天恆的身形一下就頓住了。他急忙解釋道:「馨姐,我有乖乖的喲。我沒有搞事!我只是想幫你們嘛。再說我也想揍揍塞維爾那隻老蟑螂出出氣。你看,大家不是合力把他給打跑了。你放心,我用魔法巨炮時,很小心的。不信你看…」天恆伸手拍拍平台的底坐,「…它一點事也沒有。」

  話音未落,那座魔法巨炮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發出一聲悲鳴,就這樣塵土飛揚的變成了一堆廢墟,正式宣佈辭職不幹了!這樣龐大的一座魔法巨炮在天恆的超強力量的衝擊下,整個兒粉身碎骨,壞得亂七八糟。

  眾魔法師瞪著那一堆廢墟,全場鴉雀無聲!

  天恆看著那一堆殘渣,只覺得欲哭無淚,不住的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不是存心想搗亂的呀!」

  馨·費爾多擠到天恆身邊,氣急敗壞的道:「天恆,你在這裡做什麼?你不知道這裡很危險麼?我是怎麼和你說的?我叫你好好的呆在大廳裡休息,你卻跑到這裡來搗亂。不要命了?你和我家的裡特一樣的難伺候!你還搞壞了我的魔法巨炮!你知不知道?它是神魔大戰後,神族留給我們費爾多的人來保護自己的?你…你…」馨 ·費爾多衝過來,全然不顧形象的一把抱住天恆,哽咽著聲音道:「…不過,我代表全體費爾多的人民感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大家!天恆,你好樣的!」

  天恆怔怔的被馨·費爾多抱在懷裡。這前後的反差他還沒有適應過來。半晌以後,天恆拍拍摟著他大哭的馨·費多的背,道:「馨姐,我知道你很感謝我。不過,可不可以放開我?老實說,馨姐,你的胸脯好大!你這樣摟著我,我喘不過氣來。」

  「你!」這一番話讓馨·費爾多感動的心情煙消雲散,只羞得滿臉通紅。「小鬼!你給我記好了,回頭我再收拾你!」說完,滿臉通紅的頭也不回的跑了。

  「呼」,天恆出了一口大氣。他就怕看見有人哭。他胡說的目的就只是想把馨·費爾多趕跑而已。幫朋友的忙,在天恆看來,是自然不過的事。馨·費爾多這樣謝他,反而讓他覺得不自太。反正,他覺得自己也沒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想著,天恆回頭再看看那堆廢墟,不禁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好像是搞得太過火了。

  「啪」,有人拍了天恆一掌。「我叫境,是個火系魔法師。小伙子,你好樣的!」一個老者模樣的魔法師道。

  一個少年跳到天恆跟前,叫道:「我叫天生,是個冰系見習魔法師。天恆,你真厲害!我會以你為目標,努力奮鬥!」

  一個中年魔法師走過來,笑道:「我叫博馬。小子,你真的很霸道。那麼大一座魔法巨炮讓你搞成這個樣子。呵呵,狠!」

  「呵呵呵。」天恆悶笑。回頭一想,能把這麼大的一個大傢伙搞成這樣,得確是很厲害。他不禁佩服自己。

  又一個少年走過來,帶著一臉靦腆的笑容,怯怯的道:「我叫野鴨。是水系見習魔法師,你、、你好。天恆,你多大了?我想…和你握握手,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叫水雲…」

  「我叫…」

  ……

  一時間,不停的有魔法師過來和天恆握手,自我介紹。天恆一一的回應,忙得暈頭轉向,誰是誰壓根就記不住。但是,他們的熱誠和善良卻感染了天恆。天恆樂得呵呵直笑,能認識這群費爾多人,真好!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19:48
第二十六章     裡特·費爾多

     魔法師們包圍著天恆,一直折磨了天恆接近兩個小時後,天恆才得以脫身。

  從人海中奮力游出來的天恆一邊飛快的往費爾多城堡的會議大廳裡逃竄,一邊驚魂未定的查看身後,只怕還有人追著過來。經過這一事天恆才認識到,原來當人的熱情得過了份的時候,這種情形也是很可怕的。

  逃進大廳,天恆慌忙掩上門後才鬆了口氣。回頭一看,大廳中只坐著馨·費爾多、扎克和撒哈爾。

  「馨姐,有沒有水?我口渴死了!光是和那一群魔法師說話就說得我口乾舌燥。你們費爾多的人真是熱情得、、、好嚇人!」天恆道。

  馨·費爾多站起身來給天恆倒了一杯水,「砰」一聲放在天恆面前,道:「拿去喝!

  最好噎死你!「

  天恆陪笑道:「幹嘛生那麼大的氣?」

  馨·費爾多沒好氣的道:「你還說!你不是說我、、、那個、、、太大。」女人就是女人,地位高如馨·費爾多,大戰之餘,計較的竟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女人不是喜歡大一點的好麼?有什麼好生氣的。」天恆道。

  「哪有當著那麼多人說的?」馨·費爾多的臉又紅了。這種禁忌話題哪時張嘴就說的?這叫她這個少女的面子往哪裡放?張嘴就說人家那裡、、、羞死人了!

  天恆扁扁嘴,心道:說個胸部有什麼了大不了的?在我原來所處的那個時空,女人們光著大腿、露著肚皮和肩膀四處亂跑的的現象司空見慣。什麼隆胸、塑身的廣告四處可見。還有那賣得紅紅火火的各類性用品。這些東西要是馨·費爾多見了,只怕得當場暈過去。不過,這些話天恆只敢在心裡想,卻不敢在嘴上說。要是說了的話,一頓排頭鐵定是少不了的。

  天恆急忙岔在話題,道:「你們倆怎麼了?」轉頭去看扎克和撒哈爾。這兩人坐在椅子上,漆黑著一張臉,一身衣服破得全是洞,活像剛從煤礦洞裡回來。

  扎克嘟著嘴,不滿的道:「你倒是逍遙,打塞維爾打得過癮。我和撒哈爾大哥卻去幫人救火,搞成了這樣。幹嘛不帶我去?這樣的好事,也不叫上我,太過份了!」停了停,又道:「我就說吧,你不去找事,麻煩事也會來找你。」

  「呵呵,我原本也只想看看而已,哪知道一衝動,嘿嘿,就衝上去了。你放心,下次一定叫上你。」

  扎克道:「真的?」

  「真的,我以少先隊員的名譽發誓!」

  扎克半信半疑的道:「以少先隊員的名譽?可你上次用少先隊員的名譽做保證的時候卻害得我差點被殺頭,這個、、、好像不大管用啊。」

  「呃、、、」天恆一看這邊也不討好,趕緊轉向撒哈爾,問道:「你不是說不幫人類的麼,幹嘛你也去了?」

  「誰、、、誰說我要幫人類的了?我只幫扎克而已!我不會去幫人類的忙的。」撒哈爾急急的分辯。

  扎克笑起來,道:「撒哈爾大哥撒謊。他衝在最前頭,跑得最快,出的力也最多。

  他一個人挑的水是我們的十倍,以他的力量來撲滅大火,比我用水系魔法還厲害。「

  撒哈爾頭頂上的毛髮立了起來,叫道:「不許胡說!誰會幫人類了?要不是你在裡頭,我才不會管那種屁事!幫他們有什麼用?人類永遠都是忘恩負義的壞東西,相互之間互相有利就是朋友,關係到自己的好處的時候就是敵人。他們這種醜惡的嘴臉永遠也不會變的。就像今天救火的這件事一樣,現在火撲滅了,誰還會記得我這個下賤的豹人?」

  天恆搖搖頭,道:「我也是一個人類。你對我的態度為什麼不一樣?」

  「你當然不一樣。」撒哈爾理所當然的道。

  天恆歎道:「撒哈爾,敞開你的心,並不是每個人類都一樣。」

  撒哈爾撇撇嘴,不屑的道:「除了你以外,別的人類有什麼不一樣?」

  「這世上有著黑暗之心的人類是不少,但是人類之中有著熱情善良的心的人也有很多。你看費爾多城堡的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城牆上的那一幕,你真應該來看看。他們齊心合力同抗外敵、捨生忘死的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的情景,看了直叫人熱血沸騰不能自抑。」

  「我一點也看不出來。」撒哈爾別過了臉去,嘴硬的道。

  「你!你沒長眼睛的麼?」天恆怒道。

  「你管我!」

  「氣死我了!」天恆叫到,衝上去就打算揍撒哈爾一頓。

  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間,門外響起一個輕柔的女音,怯怯的道:「請問有個長得像豹子一樣的人是不是在這裡?」

  打鬧中的兩人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外。

  門外,伸進來一個女孩的頭顱。她羞怯笑著,找尋著撒哈爾的身影。看見撒哈爾,她驚喜的輕叫:「啊,那位長得像豹子的大哥,你真的在這裡。太好了!我四處找你都找不到。現在好了,終於找到你了。」她住裡移了移,露出整個身體,又笑:「我可不可以進來?」

  「進來吧,快進來。」天恆忙不迭的點頭。「他不叫『那位長得像豹子的大哥。他叫撒哈爾。是一名豹人。豹人你知道吧?很厲害的喲。」

  那名女孩手裡吃力的提著兩大包東西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道:「我知道撒哈爾大哥很厲害。要不是他,我們家的房子就沒了,爸爸媽媽也沒命了。啊,城主,你也在啊。」

  「蓮嘉,你好。」馨·費爾多微笑著點點頭。她好奇的看著蓮嘉,想知道她來做什麼。回頭再看看撒哈爾,以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撒哈爾的動作有點不自然。所以,馨 ·費爾多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兩人搞什麼名堂。

  撒哈爾呆呆的看著蓮嘉一直走到他跟前,吃力的把兩大個包袱舉到他面前,道:「撒哈爾大哥,謝謝你救了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鄰居們。他們叫我把這個帶來給你,只是一點小東西,不值什麼錢的,但是它是我們的心意,請你收下。」蓮嘉期盼看著撒哈爾,只盼他能收下。

  半晌,見撒哈爾遲遲的呆立著沒有動靜。蓮嘉失望的道:「你不喜歡麼,撒哈爾大哥?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大英雄是看這些東西不上眼的。但是,外面在打仗,我買不到好的禮物送給你,我、、、我、、、」說著,說著,蓮嘉的眼圈一紅,就要掉下淚來。

  天恆急了,一腳踢在撒哈爾屁股上,罵道:「快接過來呀,你呆愣著幹什麼?」

  撒哈爾這才像醒了過來一樣伸手接過那兩個大包。一時間,他看著蓮嘉的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費爾多的人類們,真的和他以前看到的人類很不相同。本來人類那張沒有毛的臉在他看來全都一個樣,但是此時此刻,那名叫蓮嘉的女孩的笑臉看起來竟有著無法形容的美麗。

  「啊,你收下了!」蓮嘉小臉一亮,驚喜的叫道,一仰臉,又笑起來。她這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再配上兩個笑得像兩枚月芽兒一樣的眼睛,十分的甜美。

  撒哈爾呆看著那張甜美的笑臉,一時間竟然轉不開眼。

  天恆在一邊著急,叫著:「說謝謝呀,白癡!」

  撒哈爾仍然貪看著那張臉,呆傻的站著。那一刻,在撒哈爾的心底,有什麼東西正在融化,發出輕輕的破裂的聲音。

  蓮嘉好像很愛笑。站在撒哈爾面前,她一直在笑著。過了一會兒,她微笑著道:「我要走了,撒哈爾大哥。他們正等著我回去幫他們打掃。我過幾天再來這裡找你好不好?」

  「好!好!好!我會叫撒哈爾等你的。」天恆急忙接過話頭來。他實在很想扇那個大白癡兩巴掌。什麼話也不會說,十足的蠢貨!

  蓮嘉笑笑,轉身往外行去。走到門口,忽地又回過頭來,對著撒哈爾笑道:「撒哈爾大哥,有空來我家玩吧。我會做很多好吃的,城堡裡的人都先讚我的手藝好呢。你到我家裡來,我把所有的我會做的食物都讓你嘗一遍。」說完,才真的走了。

  「還看個屁呀!人都走了。」天恆扯著發楞的撒哈爾的尖耳朵,大叫。嚷了一陣,天恆又笑起來,道:「你再說一遍,所以都人類都一樣來看看。」

  撒哈爾仍呆看著那門,心裡頭無法平靜。那名叫蓮嘉的女孩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從下賤的下等種族一下子上升到大英雄,這個落差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到底她和別的人類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就在和她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間他會轉不開眼?「蓮嘉!」他輕輕的念道。

  天恆知道撒哈爾仇視人類的心態正在動搖。他留給那根木頭思考的空間,讓自己想去吧。所以天恆沒去理他,一把奪過撒哈爾手中的兩個大包,對著扎克興奮的叫道:「快過來看裡面有什麼。」

  扎克呵呵的笑著,躍了過來。馨·費爾多也跟了過來,道:「我也要看!」她高興的叫著,全然忘了自己是一城之主。和天恆在一起,她十分的快樂。因為和天恆在一起,她可以做最真實的馨·費爾多,而不是費爾多城堡的城主。這樣,她可以只為自己而活;可以忘記在費爾多城堡外還有塞維爾虎視耽耽的威脅。

  天恆打開袋子,有不少圓溜溜的東西滾了出來。

  「哇,是刺梨。這個季節吃它最好不過了。」扎克喜叫。

  天恆抓起一個,仔細的看著,問道:「怎麼吃?」他還從未見過這種水果。從外表外,它就像一個多剌的海膽。天恆實在很懷疑這玩意能不能吃。

  「噫,還有兩個小鈴鐺。是定情禮物吧?」馨·費爾多看著撒哈爾,不住的笑。

  「吃你的剌梨吧。」天恆道,抓起一個扎克剝好的剌梨塞進馨·費爾多嘴裡。

  「唔、、、唔、、、喀、、、喀、、、天恆,你搞什麼鬼!」馨·費爾多喀個不停。三個人笑成一團。

  正笑著間,門外走進來一個少年,道:「姐姐,你和這群下等人在一起也笑得這樣高興?你的格調去哪裡了?」

  「裡特,說話不要這麼沒禮貌!他們是客人。再說這次能打退敵人,全靠這位叫季天恆的朋友。」馨·費爾多停下笑聲,沉下臉來道。

  天恆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疑惑的道:「姐姐?裡特?他就是裡特·費爾多?他不是你哥哥麼?怎麼變成弟弟了?」

  馨·費爾多歎了口氣,道:「這說來話就長了,以後再對你說。」

  裡特·費爾多倨傲的看著天恆,道:「我還以為拯救費爾多的高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原來只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鬼。」

  「裡特!」馨·費爾多喝道。

  天恆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同是姐弟,怎麼相差這麼大。姐姐那那麼討人喜歡,這個弟弟卻、、、這個裡特·費爾多真討人厭!天恆抬頭打量著他。只見裡特·費爾多穿著一套絲質的淺藍色宮廷禮服,額頭上繫著一根赤金和黃金合編的織花寬金絲帶,右耳戴著一顆藍色的寶石,腰間掛著一柄有著華麗劍鞘的寶劍,腳底下踩著一雙一塵不染的標準宮廷禮靴。這副行頭再配著裡特·費爾多那長英俊的臉,讓他顯得極為出眾。可是,他那一臉看不起人的神情和那一張刻薄的嘴卻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裡特·費爾多看著罄·費爾多,道:「姐姐,你怎麼能隨便讓這此下等人種隨意進入會議大廳?說不定,這些人會偷東西的。」

  下等人種?偷東西?天懷的怒火燒了起來。你又是什麼玩意兒。真是狗眼看人低!

  「裡特!你怎麼能這麼說。太不像話了!」馨·費爾多也生氣了。「什麼叫我的格調去哪裡了?你是怎麼學的禮儀?」

  「我學的禮儀用不到他們身上。」裡特·費爾多道。不去理他姐姐,他轉過身來對著天恆,道:「喂,你就是那個搞壞第十六號魔法巨炮的人?你叫季天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座炮有多值錢?」

  天恆斜眼看著他,冷冷的道:「喂,你就是那個像狗一樣四處亂咬的人?你叫裡特 ·費爾多是不是?你不知道你的嘴有多臭?」

  扎克一下摀住嘴,把笑聲堵回去。針尖對麥芒,厲害!

  「你!」裡特·費爾多大怒,指道天恆,道:「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不就是一個目中無人的小鬼嘛!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他們都和你一個德性,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天恆滿不在乎的道。

  「你!你不要命了!我是這個費爾多城堡未來的城主,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殺了你!」裡特·費爾多狂怒的道。

  天恆彈彈手指,對這樣的對話已經厭了。他道:「命我當然要。不過,我就這樣對你說話了,你能把我怎樣?殺我?就憑你?白癡!」

  裡特·費爾多氣得一張臉鐵青。他大叫道:「衛兵!衛兵!把這個人給我抓起來!」

  天恆掏掏耳朵,仍是一臉毫不在乎的道:「衛兵?他們都在忙著清理戰後的事情,哪有空來理你這個閒人。不過,要不要我幫你去叫人?說不定有人有空。」

  「你!、、、你!」裡特·費爾多大叫道:「出來,我要和你決鬥!」

  「和你決鬥?」天恆把裡特·費爾多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搖搖頭道:「我看算了。你太嫩了。我怕劃傷你那嬌嫩的臉蛋兒。」

  「哈哈哈。」扎克大笑出來,他才知道天恆的嘴是這樣的毒辣。馨·費爾多也悶笑起來。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個弟弟吃虧。他太驕傲了,讓他得點教訓也好。

  「你笑什麼?」裡特·費爾多說不過天恆,轉過炮火去對付扎克。「一個影人而已。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笑。狗東西!「

  一個影人而已。這話剌痛了扎克,他垂下頭,臉上掠過一線受傷的神情。

  看到扎克受傷的臉,天恆真的怒了。他站起來,道:「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裡特·費爾多昂著頭,道:「難道不是麼。一個豹人,一個影人,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你們三個混在一起,會是什麼好貨色。哼,亞人類根本就是下賤的種族!」

  「你!」天恆說不出話來。

  馨·費爾多叫道:「裡特,你不要太過份了!」

  扎克看看撒哈爾,然後回頭過來看看裡特·費爾多,再低頭看看自己破爛的衣服,臉上的神情是一個孩童不該有的痛楚。這樣傷人的話他聽得太多了,但是現在聽著還是覺得心裡一陣剌痛。扎克怔怔的看著裡特·費爾多,過了一會伸手過來,扯著天恆的衣服,道:「天哥,不要和他說了。我們走吧,離開這裡。我們去旅行者之都。」

  天恆大為心痛,他將扎克拉過來,輕輕撫著他的頭,柔聲道:「好的。不過,在走之前,我得辦一件事。」天恆轉過身,對著裡特·費爾多,道:「你想和我決鬥是麼?

  好!我就陪你鬥一鬥,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下等人。「天恆停了一下,接著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輸了之後,得向他們倆道歉!「

  「好。你要是輸了呢?」

  「隨便你處理。」

  「一言為定!我在外頭等你。」說完,裡特·費爾多領頭奔了出去。

  天懷拍拍扎克的頭,看了一眼發傻的撒哈爾,跟了出去。

  「天恆。」馨·費爾多叫住走了門邊的天恆。

  天恆對著馨·費爾多笑笑,道:「馨姐,你放心。我不會傷他的,我只想教訓教訓他。他太過份了,也太囂張!隨便拿話傷人,影人和豹人就不是人麼?我得去治治他。」

  馨·費爾多點點頭,這才放了心。裡特的確太過分了,應該讓他知道他有很多事都做得不對。她太寵他,太慣他。是應該讓他吃點虧,接受點教訓的時候了。

  天恆走到會議大廳前的草坪處,裡特·費爾多已在那裡等著他了。草坪中的裡特 ·費爾多凝神站著,如同一桿標槍一般筆直。這下,天恆倒對他刮目相看。這個裡特 ·費爾多這時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是一個真正的武者的氣質,倒也不是一個草包。

  裡特·費爾多道:「我用的是劍。你用什麼?」

  天恆淡淡的道:「我沒有合手的兵器,就用空手吧。」

  「你這樣小看我?」裡特·費爾多道。

  「我從不小看我的對手。雙人對戰時,有合適的兵器當然是如虎添翼。可如果兵器不合適的話,反而會成為累贅。所以我寧可沒有兵器,也不會去找不合手的兵器。」天恆道。

  「有理。」裡特·費爾多道。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天恆。這時的天恆和大廳中那個滿不在乎的天恆完全不同,他全身散發一種逼人的氣勢,讓人有一種無處下手的空蕩蕩的感覺。裡特·費爾多和天恆對視著,沒來由的在心裡生出一股寒意。這種感覺以往是從來沒有過的。裡特·費爾多的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戰鬥還沒開始,自己就先屈居下風,這仗還要怎麼打?

  但是,這一場對戰還是要開始的。

  裡特·費爾多吸了口氣,「鏘」的一聲拔出了劍,雙手握住劍柄將劍倒轉過來,指向自己的眉心,行了一個標準的劍士禮,道:「請!」

  這個裡特·費爾多嘴雖然討厭,但戰鬥時倒真的有大家風範。天恆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男人和男人之間就是這樣,往往在較量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優點。不然哪有不打不相識的這句話?

  天恆不知道這個時空的戰士禮儀,只得雙手抱拳,鞠了一鞠,也道:「請!」

  裡特·費爾多將劍倒轉回來,劍尖沖外,斜斜的指著天恆,開速快速的移動,尋找下手的時機。天恆沒有和這個時空的劍手真正的一對一對戰過,所以也戒備著,留神看著裡特·費爾多的腳步。看了一會兒,他發現裡特·費爾多的步伐沒有技巧可言,純是在做快速的移動,很間單,但是很迅捷。

  「好機會!」裡特·費爾多留意到天恆的分神,他眼裡的瞳孔一下意識的一縮,身子一矮,如離弦的箭一樣標射出去,一劍剌向天恆的眉心。這一劍,出劍之快,出手之準,讓人歎為觀止。

  天恆大驚,他一點也沒有想到裡特·費爾多會來的這樣的快。這樣的速度,已經超出人類移動速度的常理。

  轉眼間,這一劍就剌到了天恆的眼前,天恆只能腳下使力,住後飛退。

  對戰開始裡,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兩丈之遙。但裡特·費爾多的這一進一出劍,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劍尖此刻離天恆已不到半尺之遙。在這樣的距離,天恆已能感到那急速剌出的劍所夾帶的氣流刮得自己的臉生痛。

  「長!」裡特·費爾多一聲大喝,忽然手臂暴長,那劍尖如同長出了一段一般,加速剌向天恆眉心!

  「當心!」觀戰的馨·費爾多叫道。在看過天恆的戰技以後,她雖然對天恆有信心,但同時也對他很擔心。她這個弟弟可是費爾多城堡裡的第一劍手。儘管費爾多城堡的劍手的水平總體而言並不高,但是裡特卻有著一流的水平。希望天恆和裡特都不要有什麼事才好。馨·費爾多的心道。這兩個人,無論誰受傷了,她都會很傷心。

  「天哥,加油!」扎克大叫,他對天恆充滿了信心。所以一點也不擔心。

  危急之中,天恆一點也沒有聽到兩人的叫聲。他往後一仰,腰部如同折斷了一樣,不合人體結構學的常理似的往後便倒,同裡左腳尖往上抬起上踢,踢向裡特·費爾多的下顎,再接著右腳尖上抬踢出,使出了一個漂亮的二段踢擊。

  「呼呼」兩聲,這個完美的二段踢擊踢在空氣中,踢了個空。眼前的裡特·費爾多突然不知去向!緊接著,背後風聲作響,一道劍風直指天恆的背心。裡特·費爾多竟不知何時閃到了天恆的背後,一劍破空剌來。

  天恆本能的往前一翻,雙後在地上一撐,腳上頭下的往空中躍起,避開這一劍。

  「跳起來就躲得掉麼?」裡特·費爾多道,同時住前一步搶進,右手疾振,一連往空中剌出六劍,將天恆所有可能的落腳點一一的封殺!

  天恆在空中一扭,將身子倒轉過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如同翅膀一樣的一振,下墜的身體竟再次在空中憑空上拔,讓裡特·費爾多的連環六劍全部落空!

  「什麼?!」裡特·費爾多仰頭看著,難以置信。這樣的技能,真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裡特·費爾多雖然心驚,但他的反應也是極快。這剌向空中的六劍落了空,也不可能收得回來,是以,他隨著劍勢一劍劃出,追擊空中的天恆。這一劍,天恆又要怎麼避?

  天恆根本就不避!他像一顆隕石一樣往下飛落,同時再次飛腳踢出,所取的位置,竟然是裡特·費爾多的劍尖!

  「找死!」裡特·費爾多叫道。收劍、出劍,剌向天恆的腳心。

  「不見得吧?」天恆在空中長笑,腳腕一轉,避開了裡特·費爾多的劍,左足巧妙的踢向他的劍尖。這一腳踢得相當的巧妙,踢得裡特·費爾多的劍從中部從往上的一段住後彎折。天恆的右腳再在這彎過去的劍身上一點,輕輕的躍落地面。天恆一沾地面,趁著裡特·費爾多還來及收劍,一下子鑽進他的懷裡,雙拳齊出,結結實實的打在裡特·費爾多的胸膛上,將他打得不住的住後退。

  裡特·費爾多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體。他撫著胸口,悶聲道:「好拳!」

  天恆道:「你也不差!」這是他真心的讚美。裡特·費爾多的快劍的確不好對付。

  裡特·費爾多看著天恆。和人對戰,打得如此狼狽,這還是頭一次。他不得不承認天恆真的很強。但這樣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這一戰,無論如何,都要分出個高下來。他閉眼、收劍,動作再次回復到那個行劍手禮的動作。

  天恆緊盯著他,開始全神戒備。因為,從裡特·費爾多這個簡單的動作中,天恆感覺到他正在向外散發著強大的力量。面對著這個強勁的對手,天恆不敢掉以輕心。

  在天恆眼中,裡特·費爾多的劍正在漸漸的亮起來,這是很明顯的力量住劍裡灌注,劍盛不下多餘的力量而能量外放的情形。

  裡特·費爾多手中的劍隨著他不停的注入力量,顯得越來越亮。到最後,那劍亮得彷彿他拿的是一盞明燈而不是一把劍。就在那劍亮到極致的時候,裡特·費爾多大叫道:「暴雨疾風殺!」人忽然的就不見了!

  緊接著,天恆身邊,無數的劍風一道道劃空擊來。那狂烈的劍勢果真如同荒野中的疾風暴雨一般,讓人無處躲,也無處藏。空氣中,一時之間看不見裡特·費爾多的人,也看不見他的劍,只能聽見無數的「嗤嗤」的劍劃破空氣的聲音連成一片,彷彿只是長長一聲聲響。

  這樣的劍勢,天恆根本沒有辦法避。那人和劍的速度,用肉眼沒有辦法看得到。

  所以,危急中的天恆閉上了眼,只憑著感覺去追捕那些劍風,再一拳拳的擊出。風,它再快,也還是有跡可尋的。

  草坪上,惡鬥的兩人只能看見天恆,瞧不見裡特·費爾多的人影。再有就是拳風和劍風四處激射,強烈的氣流推得觀戰的扎克和馨·費爾多離戰場越來越遠。狂風吹得他倆雙眼不停的流淚,什麼也看不見,只聽得拳劍不住的相碰,發出剌耳難聽的聲音。

  鬥著鬥著,裡特·費爾多的沒完成的劍勢越來越快,天恆舞動的雙拳和游動的身形也越來越快,漸漸的天恆的身體也看不見了,只能看見灰濛濛的一片影子。

  忽地,惡鬥中的兩人齊聲大喝。

  「最後一劍!」

  「天崩拳!」

  裡特·費爾多躍到了空中,對著天恆一劍當頭斬下。那慘烈的劍勢將空氣都劈成兩半!

  天恆仍然閉著眼,雙拳卻合併在一起,如同舉著一隻水瓶,迎向空中斬來的劍,對著虛空全力擊出!

  「砰!」拳風和劍風在空氣中相交。發出一聲巨響,這兩股相撞的力量一下子爆發開來,竟將草坪的草拔得一根不剩!

  天恆受到力量的衝擊,狼狽不堪退了好幾步,差點就要跌坐在地上。而且,胸中只覺血液翻騰,彷彿就要吐了出來。而空中的裡特·費爾多像被一把無形的錘子砸了一下一般,劍從手裡脫手飛出,人從空中直線掉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裡特!」馨·費爾多跑過來,扶著裡特·費爾多,驚慌的叫:「裡特,你怎麼了?」她抬起頭,怒瞪著天恆,道:「出手那麼重做什麼?我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

  「他沒事。只是閉氣了,一會就能醒過來。」強力壓下胸中的血氣翻騰,天恆淡淡的道。

  話音一落,裡特·費爾多果真醒了過來。他睜眼看著天恆,嘴裡發出輕輕的呻吟。

  天恆走了他身邊,道:「你輸了。我這個下等人怎樣?高高在上的你敗在我這個下等人手裡,有什麼感覺?」

  裡特·費爾多張了張嘴,垂下了頭。

  天恆道:「地位高,並不代表著你實力好。區分人的好和壞,不是用地位來作標準的。」

  「是,對。你是費爾多的少爺。你一天到晚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會對著別人呼呼喝喝。這就能說明你就是上等人麼?我告訴你,人只有兩種,那就是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高等低等之分。到了洗澡的時候,大家脫得赤條條的,還不都是一個德性。憑什麼別人在你的眼裡就要低上一等?你純是狗眼看人低!在費爾多里,大家都知道你是馨姐的弟弟、未來的城主,大家都讓你三分。所以你可以為所欲為,出口傷人。放下你這個身份,你什麼都不是!不信你離開費爾多試試,誰會當你是一會事?在費爾多外面的世界,你和我一樣,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歇了歇,天恆接著道:「什麼叫做亞人類就是低等的種族。人類就很高等麼?城外侵略你們的塞維爾是什麼,你比我還清楚。他哪裡就高等了?那邊站著的扎克和撒哈爾,他們都是亞人類,你去問問他們的經歷。只怕你聽了之後就不會覺得人類很高尚了。撒哈爾一生的經歷、所受到的傷害,全是一些自認為高尚的人類干的!人類把他們壓迫到什麼程度你知道麼?和撒哈爾一族的豹人全在生死線上掙扎。他們悲慘得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分食自己的同類!這樣的日子你有沒有試過?是,這好像是很野蠻,可這全是你們人類逼出來的!我聽了之後,都為自己身上流著人類的血而覺得無地自容。而你還自命清高!亞人類怎麼啦?這個亞里斯大陸還不是靠他們這些人撐起來的。你們這些貴族只會享受而已!除了發動戰爭,你們毫無建樹。高等人種,我呸!」

  「和你們不一樣的種族,你們就排斥、就認為低等,這是什麼樣的心態?只怕擔心的是他們能力太強,自已地位不保吧?真是狹隘!大家都生活在這片天空下,同樣在撐起一片藍天。憑什麼你們就非得與眾不同?看看你身邊周圍的人,看看那兩個你認為低等的亞人類。他們也在努力的憑著自己的力量生活。他們不偷、不搶、不殺人、不放火,和你相比,就差在命沒有你好,沒有生在大富大貴之家。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看不起他們!」

  天恆一口氣罵完,才覺得心裡舒服了。他慢慢的走到扎克身邊,對著一臉感動的扎克道:「咱們走罷。我替你出氣了。」回過頭,正看見回過神來、早以聽得眼眶泛紅的撒哈爾。

  「謝謝你,天恆。我真的聽得很解氣!」他道。

  「嗯。」天恆道。「我太生氣了。亞人類有什麼不好?我偏就喜歡你們!」

  馨·費爾多姐弟倆呆呆的看著目光交合在一起的三人。這番話在他們的腦海裡不住的翻騰,讓他倆開始懷疑自己的觀念真的是對還是不對。亞人類真的低等麼?自已就真的高等麼?他倆的心中不再像以前一樣有著確切的答案,也找不到可以證明這些觀點的強有力的證據。自小開始,別人就向他們灌輸的是這種觀念。他們也以為是正確的,所以一直在執行它。可是,現在他們在懷疑它是否真的正確。

  「咱們走吧。」天恆道。轉身和扎克、撒哈爾一起就想離開。

  「請等一等。」裡特·費爾多道。他吃力的從馨·費爾多懷裡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天恆三人的是面前,遲疑的道:「我不知道你說得對不對。但是、、、我輸了。

  對、、、對不起!「他對扎克道。然後再轉向撒哈爾,道:」對不起!「說完這個,他走過去拾直地上的劍,拄著,慢慢的去了。

  天恆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哇,呀,什麼?他說什麼?他有說對不起?」他只是氣不過,大罵他一頓給扎克和撒哈爾出氣而已,倒真的沒想過要他來道歉。不過,這個裡特·費爾多還真的守諾言。他、、、這小子!倒也不是太壞。天恆開始有一點喜歡他了。轉過頭,天恆看看撒哈爾,發現他也在看著裡特·費爾多的背影,眼裡也有一些讚賞。

  「他還不壞,是不是?」天恆道。

  撒哈爾點點頭。對這個裡特·費爾多,他也不是太討厭了。

  馨·費爾多走了過來,低聲對著扎克和撒哈爾分別道:「對不起。」

  「哈哈哈。」天恆撫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道:「馨姐,你不用這樣了。你又沒有做什麼。我只是生你弟弟的氣,你跟著瞎摻和什麼?我只是辟裡啪拉的一頓亂罵,腦子裡什麼也沒想,出氣而已嘛。現在說過什麼我都記不得了。是不是連你也罵進去了?呵呵,對不住。你放心,他倆的臉皮很厚的,你弟弟說什麼他們都不會往心裡去。」

  「什麼?你說什麼?」撒哈爾捉住天恆的脖子,將他扳倒在地,笑道:「不要臉!明明自己臉皮最厚,還說別人?」

  扎克跟著咯咯的笑,也撲上去,三人再次扭成一團。

  看著地上放肆的扭打的三人,馨·費爾多不住的微笑,心道: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沒想,那不假思索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真誠的。為朋友,你可以付出一切,毫不計較自己的得失,天恆,這才是你最可愛的地方。我和裡特都被你深深的吸引了,你知不知道?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20:06
第二十七章 費爾多的還擊!(上)

     次日,由於頭一天的惡鬥後的疲勞,天恆睡到很晚才起身。起床之後,天恆扶著腰,覺得全身酸痛不已,好像一身的骨頭全都散了架一樣,很不好受。裡特·費爾多這個傢伙還真的挺厲害的。這一場戰鬥,天恆贏得並不輕鬆。裡特·費爾多的實力大大超出天恆的估計。他本以為像裡特·費爾多這樣的貴族子弟只會吃喝玩樂而已,沒有什麼真本事。沒想到這個傢伙儘管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卻已成了費爾多的第一劍手。他的實力可是一點也假不了的。所以天恆雖然打敗了裡特·費爾多,自己卻也搞到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下床之後,天恆扶著牆一步步的慢慢往外走。走到外廳見不到一個人影,天恆心道:「見鬼,這幫人都到哪裡去了?」想著間,一不留神,腳步邁得大了,惹得全身的肌肉發出強烈的抗議。「哎喲,哎喲,好痛!」天恆痛得歪牙咧嘴。

  「天恆少爺,你在做什麼?」娜吉一進門,就看見在牆邊擺著古怪造形的天恆,忍不住好奇的問。

  天恆道:「痛,痛啊!我都走不動了。」

  娜吉走過來,道:「哪裡痛?我看看。」說著,在天恆的肩上捏了一下。

  「啊!放手!放手!好痛!」天恆像殺豬一樣的叫起來,把娜吉嚇了一跳。

  「怎麼了?」娜吉問道。

  天恆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們那個裡特·費爾多幹的好事!好好的,決鬥個屁!

  搞得我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痛。「

  娜吉笑起來,道:「你還叫。明明是你贏了,還不滿足?在這費爾多里,第一次有人打敗他呢!你全身痛算什麼?裡特少爺現在還在床上,根本就起不了床。」

  「呵呵呵。」天恆笑起來,心裡頭還是有一點得意。「敢和我打,當然要他起不了床!他知不知道我是學校裡的十大惡人之一?我在學校念了幾的書就和別人幹了幾年的架。和我打?不想活了!」天懷笑個不停,心情大好,這下子感覺身上的傷痛好了許多。

  「天恆少爺,吃早飯吧。」娜吉道。「我來過兩次了,看你還在睡,所以不忍心叫你。」

  「你叫我什麼?」天恆這才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稱呼。

  「天恆少爺啊。」

  「誰讓你這麼叫的?」天恆皺皺眉,不喜歡這個頭銜。

  「外面的人都這麼叫的啊。」娜吉不解的道。

  天恆道:「還是叫我天恆吧,加上少爺兩個字顯得好疏遠。」

  娜吉想了想,道:「好的,天恆少爺。」

  「是天恆,沒有少爺!」

  「好的,我明白,沒有少爺。天恆少爺。」

  天恆翻了翻白眼,懶得去和娜吉計較。「我那兩個同伴去哪裡了?」

  娜吉道:「他們一大早就出去了。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聽扎克少爺說,好像是去送還一個叫蓮嘉的人的布包。」

  噫,連扎克也變成少爺了。「那撒哈爾呢?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天恆故意問道。

  「撒哈爾少爺麼?他好像說中午不回來。」娜吉道。

  怎麼全變成少爺了?天恆大樂,笑道:「娜吉大嬸,為什麼你們非得管我們叫少爺?加上這個頭銜就好一點麼?快不要這樣叫了,聽著很可笑。」這讓他想起在他所處的那個時空,對那種靠女人吃飯的特殊男人的稱謂。

  「不行的。」娜吉認真的道:「這時我們費爾多對你們這些大力幫助了我們的人的尊稱。我聽人說了。天恆少爺你幫我們打退塞維爾那個強敵,扎克少爺和撒哈爾少爺英勇的在大火中幫助我們,你們都是大英雄!我們尊敬你們,所以管天恆少爺、扎克少爺、撒哈爾少爺叫少爺。」

  天恆呆呆的看著娜吉,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個少爺,也不覺得撓舌?佩服,佩服!不過他卻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個少爺叫得他全身上下都在發癢,活像有一百億只虱子在全身上下咬個不停。不行了,他要撤退了!

  「娜吉大嬸,我去找我那兩個同伴了。我走了!」天恆一把抓過娜吉手中的食物,一溜煙的跑了,再和娜吉呆在一起,她沒事,他卻會舌頭打結的。

  「喂,天恆少爺,喂!小姐說找你有事,你、、、」娜吉圖勞的叫著,轉眼間天恆就已跑得沒影了。

  「冒失鬼!」娜吉搖搖頭,對天恆無可耐何。不過,她對這個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小鬼很喜歡。他和小時候的裡特一樣討人喜歡。裡特小時候也很愛笑的。而且一天到晚老是纏著她。但是現在的裡特卻一天到晚拉長著個臉,也不知道要想些什麼。如果他像天恆就好了。娜吉歎了口氣,開始動手做自己的事。

  ※※※

  天恆一口氣跑出老遠才停下來,嘟噥著道:「這個娜吉大嬸真要人命!」

  天恆剛才只想躲開娜吉大嬸,沒有想好自己該住哪裡去。現在即然出了門,天恆打算去看看撒哈爾他們在做什麼。可是轉念一想,要是和撒哈爾那個木頭疙瘩在一起的話,只要自己一張嘴就沒有他說話的份了。難得這根木頭主動的和人類接觸,算了吧,他還是不去打撓他,去城牆上看看好了。去看看塞維爾那個老蟑螂有什麼動靜,免到時候讓打個措手不及。

  其實,費爾多的事他可以完全的不管。這根本就與他無關,他可以拿了錢就走人。可是到了現在,天恆已對費爾多的人民產生了感情,他沒有辦法就這樣一走了之。

  心思即定,天恆就沿著街道慢慢的向城牆上行去。

  這一路上,費爾多的市民來來往往,忙個不停,都在為下一次的大戰作準備。在他們心中,人人都是很明白的:費爾多的前景迸不樂觀。塞維爾雖然暫時的被擊退了,但他仍在城外虎視眈眈,休養生息。很快的,他就會挾著更加猛烈的攻勢席捲回來。那時候費爾多會怎樣?每個人的心裡隱隱的都知道結果;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著揮不去的陰影。儘管如此,費爾多的人們依然幹勁沖天的幹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在他們認為,與其等著讓人擊倒,不如全力的反擊!這樣就算是敗了,讓人消滅了,費爾多這三個字卻仍舊會在亞里斯大陸上的所有人心裡留下深深的烙印;千百年之後,亞里斯大陸上仍然會唱著費爾多的讚歌!

  這就是費爾多的人民。他們的信念是永遠也擊不倒的!這也是天恆無法灑脫的離開的原因之一。他愛上了這幫人。雖然天恆並不知道自己能幫他們做點什麼,但是他想和他們在一起。他認為,無論如何,只要能幫上一點忙,哪怕是一小點,也是好的。

  思付間,天恆埋著腦袋前行。一個路人看見迎面過來的天恆,遠遠就叫道:「天恆少爺,早上好啊!」

  天恆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早了。我睡過頭了。」

  「天恆少爺,我聽說過你的事了,好威風哦!」一個中年漢子扛著一根圓木,對著天恆讚道。在他身後,是他的妻子。她睜大了眼,道:「這就是天恆少爺?」

  「就是他。我昨天對你說過的。」

  她一下子就興奮起來,勿勿跑到天恆身邊,道:「天恆少爺,這是我剛做的烘餅,請你一定要收下!」

  「是天恆少爺?真的是他!」人們開始交頭接耳。

  「天恆少爺,這是我剛摘的水果,請嘗一點吧。很甜哦。」又跑來一個婦女,她手裡捧著一大把紅紅的果子,遞到天恆面前。

  「嘗一點我做的小點心吧。」這一次來的竟是一個走路都有問題的老阿婆。

  「還有我十四月的時候做的風雞,你試試。」

  「她家的風雞沒有我做的好啦。不信你嘗嘗我的。天恆少爺,不是我吹,這方圓幾百、、、」

  「天恆少爺,試試我這個。」

  「還有我的、、、」

  「天恆少爺、、、」

  、、、、、、、、

  婦女們爭先恐後的把東西往天恆手裡遞,而男人們則站在旁邊看著自己的女人,只是不停的呵呵笑。轉眼之間,天恆竟收到了一大堆婦女們送的各種自己家的特產。

  「這、、、好、、、哦、、、我回頭一定嘗。、、、呀,我拿不動了!」天恆也在笑。「我哪裡吃得完這麼多?吃完了這些之後,不知道得肥成什麼樣子。」

  一轉眼,天恆看見躲在父母身後的小孩子們都睜著兩隻晶亮的眼睛怯怯的看著他。「過來,過來呀。天恆哥哥不會咬你們的。快過來,天恆哥哥這裡有好吃的。」見那些孩子們往父母身後又縮了一縮,天恆故意做個極兇惡的表情,笑道:「再不過來的話,天恆哥變魔獸咬你們啦。」逗得一群孩子全咯咯的笑起來。一個膽大的孩子走過來,道:「天恆哥哥不會咬人的。爸爸說你是大英雄,只會保護我們,哪裡會咬人?我想天恆哥哥要是變成魔獸的話,也會是最漂亮的那一隻!」

  「臭小子,嘴真甜。」天恆笑著道。「來,請你們吃東西。」

  聽到有吃的,一群孩子全圍了過來,在天恆手裡抓東西吃。

  「喂,不許拿!那是媽媽送給天恆少爺的。」

  「沒關係,小孩子嘛。讓他們吃,反正我也吃不了那麼多。」天恆毫不在意的道。

  一群孩子見天恆一點也不像書裡所說的英雄那樣讓人無法親近,反而是就像自己的大哥一般好玩,所以膽子都大起來,一個個的扯著天恆的衣服直嚷嚷:「天恆哥哥,陪我玩!」

  「呃、、、好。」天恆乾笑。陪這幫小鬼玩,那還不得掉一層皮?陪他們玩?是他們玩他吧?

  大人們都笑起來,各自把自己的孩子引回來,對著孩子道:「天恆哥哥還要打壞人,沒有空陪你們玩。等天恆哥哥有空了再陪你玩好不好?」

  「哦,天恆哥哥,是不是你打完壞人就會來陪我玩?」

  天恆扭扭這些小鬼的鼻尖,拍著胸脯作保證:「一定,一定!我以少先隊員的名義發誓!」

  「哦,好啊。你可不許黃牛!」孩子們嚷道。這幫小鬼還真的聽話,說完之後戀戀不捨的看著天恆,然後各自走了。

  「天恆少爺,你是不是還要去城牆上?我們就不打撓你了。回頭再見。」眾人道。

  說著,領著一群孩子都走了。

  天恆抱著一堆東西,看著眾人遠去的身影,心裡有一股暖流在心裡流過。在這一刻,天恆心裡下定了決心:為了這一群善良的人,他一定要想粉辦法打敗塞維爾,保護這群費爾多人!

  ※※※

  天恆來到城牆上,只見昨日的魔法師全都不見了蹤影,只有三五成群的守衛在那裡巡邏,觀察遠方的塞維爾軍隊的動靜。

  由天昨日天恆在城牆上大顯神威,衛兵們從多數都認得天恆,所以不住的有衛兵給天恆打招呼。

  「請你們吃東西。」天恆道。

  衛兵們搖搖頭,表示巡邏時不能吃東西。

  天恆也不在意,抱著東西走到牆邊住外看去。牆外,離費爾城堡不到十幾米的之外的地方全是樹。整個費爾多被一片密密的樹林緊緊的包圍著。費爾多坐落在這一片樹林之上的山頭上。就這樣看過去,遠遠近近的深一片淺一片的綠,很是好看。費爾多的所在竟是極為幽靜。可惜現在這片樂土卻被塞維爾給破壞了。天恆搖著頭不住的歎息。

  「天恆,過來這邊。」

  天恆扭頭看去,哈,是雷蒙·西斯這個傢伙。看那一身打扮,好像還是一個小隊長。「就來。」天恆應道,向他走去。

  走至雷蒙·西斯身邊,雷蒙·西斯猛的拍了天恆一巴掌,道:「天恆,有你的!沒想到你不但戰技好,魔法更是一級棒!」

  天恆讓他一巴掌拍痛昨天的傷口,忍不住大聲呼痛。「小意思,小意思。」天恆揉著傷處,又是痛又是得意。他道:「你在這裡做什麼?你傷還沒好,怎麼不去休息?」

  雷蒙·西斯道:「城裡人手不夠。所以我就來這裡了。反正還能動。不盯著塞維爾我不放心,怕他來偷襲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天恆豎起大姆指,讚道:「雷蒙·西斯,你也是好樣的!」

  雷蒙·西斯笑道:「哪裡有你在第十六號炮那樣威風八面?連炮都讓你給搞壞了,厲害!」

  天恆道:「你這是捧我還是貶我?」

  雷蒙·西斯道:「都有。」

  兩人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同時放聲大笑。

  笑罷,天恆又道:「對了,塞維爾今天的動靜如何?」

  雷蒙·西斯道:「很奇怪,他們一直沒有什麼大動作。我以為他們會趁熱打鐵殺過來才對。」

  天恆道:「這一點都不奇怪。昨天的一仗,塞維爾也傷了元氣。而且費爾多的突然還擊讓他們原先對費爾多的估計產生了懷疑。現在他們有點摸不到費爾多的虛實,不知道魔法師的力量是否真的不剩多少了,所以一會半會兒不會冒然的對費爾多發動進攻。」

  雷蒙·西斯道:「真的麼?那不是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

  天恆道:「差不多。要不然他們早打過來了,哪裡會手下留情?不過,費爾多偷得這個喘息的機會也沒有用。用他們兵力圍住費爾多並不難。只要每天用兵力來攻一下,魔法師們為了保護費爾多的安全,只能不停的消耗力量。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想魔法師們還能挺得住幾天?再說了,你們又出不去,水和食物遲早是要吃完了,那時候費爾多自然的不攻自破了。換作是我,就會用這人辦法圍死你們。」

  雷蒙·西斯越聽越心驚,這都是他想不到的。他歎道:「那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麼?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費多這次真的在劫難逃?「

  天恆道:「大家要想活命,真的很難!除非、、、嗯、、、除非、、、」

  「除非什麼?」雷蒙·西斯急問。

  天恆道:「魔法巨炮不能移動,能守不能攻。他們要是不過來的話,魔法巨炮在這城牆上呆著也是廢物一堆。除非引得塞維爾主動來打,我們才有一線生機。要是讓他這樣圍著,神仙也沒招。」天恆沉吟了一會兒,又道:「要想徹底的打敗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能找到一個辦法讓他們軍力大減的辦法,而且再有一個有力量的盟軍、一個靠山、、、作後盾的話,說不定費爾多就能逃過這次的大劫!」

  「引他們過來,太大膽了吧。」雷蒙·西斯道。

  天恆揉著眉心,道:「也倒是。要是找不到讓他們兵力大減的辦法,引他們過來純屬引狼入室。能有什麼好辦法呢?」天恆努力的思索著。

  想了半天,天恆仍是想不出好辦法來。一生氣,天恆一屁股坐在地上,將婦女們給的食物賭氣似的往嘴裡塞。「你也來吃點兒。」天恆對雷蒙·西斯道。

  雷蒙·西斯看著天恆,天恆的舉動再一次讓他大跌眼鏡。這個天恆就是和常人不同,這工夫了,他還有心情吃東西。「我沒胃口!」他不滿的道。

  「吃一點嘛,想不出來,再急也沒有用。來,乖,吃一點。」天恆對著雷蒙·西斯眉開眼笑。

  「不吃!」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真沒幽默感!」天恆嘟嚨著道。「你去把費爾多的軍事地圖拿來,我們倆來好好的研究、研究。」

  雷蒙·西斯道:「軍事地圖?我們好像沒那個東西。」

  「不會吧,老大!連軍事地圖都沒有?!你費爾多的人一天到晚在幹什麼?」天恆難以置信的道。

  雷蒙·西斯振振有詞的道:「我們費爾多只重商業,又不想發動戰爭,拿那個東西來做什麼?」

  天恆瞪著雷蒙·西斯,只覺得啞口無言,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好說。他現在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讓人打得落花流水了。真是一群只懂商業不懂軍事的沒有危機感不懂防人之心的、、、白癡!

  「得得得,我服了你們了!貿易地圖總應該有吧?別告訴我你們連這個也沒有。」

  「當然有了。我去拿來給你看。」雷蒙·西斯勿勿的跑了。

  天懷搖搖頭,真是受不了!

  過了一會兒,雷蒙·西斯拿著地圖跑回來,道:「三年前畫的,我想還能用吧。」

  天恆翻翻白眼,實在懶得理他。他將地圖在地上展開,慢慢的細看。「這是什麼?」天恆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問道。

  雷蒙·西斯看了一眼,道:「是坦丁城。離我們最近的通商城市。」

  「是屬於哪個勢力範圍的?他們的力量如何?」天恆問道。

  「你想找他們做我們的盟軍?那是不可能的!」雷蒙·西斯搖搖頭,否定天恆的想法。

  「為什麼?」

  「雖然他們的力量也不弱,但是他們的國王瓦雷拉·席瓦爾是個特別膽小怕事的人,事事只求自保。所以他不可能去招惹塞維爾這個強敵的。」雷蒙·西斯道。

  天恆微微笑道:「膽小怕事?那就好,說不定我能有辦法讓他不得不幫我們。」

  「有什麼辦法?」雷蒙·本斯不解的問。

  天恆道:「還有一些小細節我沒想好。等我考慮成熟了再告訴你。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如何能大大的削減塞維爾的兵力。」天恆又開始揉眉心了。只要他一深思的時,就會下意識的做這個動作。

  「怎麼辦?怎麼辦?」天恆揉著眉心,不停的在城堡上走動。雷蒙·西斯看他想得這樣入神,也不去打撓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期待天恆能想出一個辦法來。對天恆,自從初見面的那一天起,他對他就有一種說不清理由的信任。

  天恆走來走去,越想越是心煩。「啊!」他對著城外的樹林大叫:「***,氣死我了。想不出來!」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大叫嚇了雷蒙·西斯一跳,他道:「你對著樹林子大叫有個屁用!它又不會告訴你該怎樣退敵。」

  天恆垂頭喪氣的道:「也對,樹林子會對我說什麼?樹林子它只會聽而已。樹林?!」天恆突然拔高的聲音。「雷蒙,把地圖拿來我看!」他興奮的叫起來。

  「做什麼?想到辦法了?」雷蒙·西斯也興奮起來。他就知道信任天恆是不會錯的。

  天恆一把扯過地圖,用壓抑不住的興奮語氣道:「說不定我有!」他看了半天的地圖,突地一躍而起,大笑道:「雷蒙,東西留給你吃,我去馨姐那裡!」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只留下雷蒙·西斯在那裡跟著天恆興奮,只覺忽然之間胃口大好,抓起天恆留下的食物狂吃一氣。

  ※※※

  天恆一口氣衝回會議大廳,一腳踹開了門,大叫道:「馨姐,我、、、」

  大廳裡坐著馨·費爾多、裡特·費爾多和一群議事、資深魔法師和市民代表。聽見這一聲巨響,眾人都回過頭來,看著天恆。

  「呃、、、你們在開會呀,呵呵,對不起。我等會再來。」天恆一看這情形,只覺得好不尷尬。

  「天恆。」馨·費爾多叫住天恆,道:「我把你的事對他們說了。金庫的鑰匙在這裡。你去拿了錢以後就走,不要再回來!」

  裡特·費爾多站在馨·費爾多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天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特別想知道天恆的想法。而且,同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的想請天恆留下。但他知道他沒有這個立場。所以,他只能用掩飾不住的期待眼光看著天恆。

  天恆不解的問:「怎麼啦?不歡迎我?」

  馨·費爾多歎道:「別胡說!費爾多的大門會永遠為你而開著。對你,我覺得你就像是我的另一個弟弟。只是、、、費爾多現在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想讓你當我們的陪葬!你明不明白?」

  天恆笑道:「我不會走的。我怎麼捨得讓你這個姐姐去送死?不過,我也不想當陪葬。要想徹底的趕走塞維爾這隻老蟑螂,我有一個很大膽的計劃你想不想聽一聽?」

  馨·費樂多精神一振,急切的道:「你有辦法?!什麼辦法?快說來聽一聽!」聽到天恆的話,裡特·費爾多雙眼一亮,他就知道天恆真的與眾不同。這個人遠遠的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其餘的眾人也聚精會神的看著天恆,對他們來說天恆的這句話無疑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

  天恆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然後道:「我認為可行。」

  馨·費爾多道:「真的能行?」

  天恆沉吟著,再次的思考它的可能性。這件事,半點也不能馬虎,因為在它身上牽扯著整個費爾多的命運及其人民的生命。半晌後,天恆道:「成敗的比數是一半的一半。但是如果不做的話,鐵定是死路一條。所以我認為,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馨費爾多和裡特·費爾多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點點頭。馨·費爾多看向眾人,問道:「你們認為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之後有了結論。一名議事站出來道:「我們也認為該放手一搏!」

  馨·費爾多道:「沒有異議的話,那就這樣定了。天恆,這件事請你全面負責處理。」

  「馨姐,你幫我把扎克和撒哈爾找回來,我需要他們的幫忙。」

  馨·費爾多點點頭。

  天恆笑道:「有好戲看了。裡特,跟我來。」說完,領著裡特·費爾多奔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費爾多的還擊!(中)

    奔出大廳,裡特·費爾多跟在天恆身後,拉長著一張臉,道:「要我跟來做什麼?」

  天恆道:「也沒有什麼。只是一個人太無聊了嘛!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快樂得多麼?」

  裡特·費爾多看著天恆,沒有辦法相信居然還有這種人!他叫自己跟著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更好玩而已。「你!」裡特·費爾多不禁為這氣結,剛才才對天恆升起的一點好感一下又沒有了。

  「生那麼大的氣做什麼?」天恆道,「你這個人就是沒有什麼幽默感!好啦!做正事吧。你去幫我把費爾多城裡除的騎兵以外的士兵全都叫來。城牆上的守衛的工作叫魔法師們暫時代替一下。」

  「叫來做什麼?」裡特·費爾多問。

  「我叫他們來、、、」天恆轉了轉眼珠,古靈精怪的笑道:「我不告訴你!」

  「你!氣死我了!」裡特·費爾多氣得扭頭而去。這個季天恆,果然可惡!

  天恆看著裡特·費爾多的背影,不住的竊笑。最好氣死你!他心道。這個裡特太沒生活情趣了。他一定要想辦法把他訓練出來,讓他不再一天到晚拉長個臉,免得人見人厭。(所以,裡特·費爾多的悲慘生活從此開始。呵呵呵。)

  ※※※

  不到一小時,裡特·費爾多就回來了。

  「你在做什麼?」裡特·費爾多看著天恆,難以抑制的又氣往上衝。只見草坪上,就這麼不大會的工夫,天恆已經張羅好了一排桌子和一排椅子。椅子上坐著的是馨· 費爾多和一群議事、魔法師等等。而在他們正中間,赫然坐著的就是天恆。他正咧著嘴笑,不停的用小石頭去擲桌子前面的一根粗圓木。

  「你叫我找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你還在這裡、、、玩?!」裡特·費爾多大吼。

  「噓!注意形象、氣質!」天恆不懷好意的笑。

  「敵人就要打進來了,你還在這裡瞎搞?氣死我了!真不明白姐姐為什麼會那麼信任你。」裡特,費爾多憤憤的走到一邊,道:「我不管了!」

  天恆笑笑,不去理裡特·費爾多。他有自己的計劃,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一會兒之後,費爾多城裡的士兵們陸陸繼繼的都到了。幾千人全擁到一處,草坪裡無法盛得下那麼多人,所以一直廷伸到了遠處,形成一支長長的隊伍。也正因為這支長隊伍,不一會之後,全城都知道了草坪上發生的事,一個個的都來觀看。

  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天恆四下裡打量。見這種情形,他不由得皺皺眉,道:「費爾多里非騎兵的兵種就這麼一點人?」

  馨·費爾多點點頭,道:「就這樣了。怎麼了?」

  天恆道:「我計劃的人數比這多,我怕人手不夠。先試試他們的能力再說吧。」

  天恆一下子跳到桌子上,叫道:「費爾多的生死存亡就在眼前,大家是願意賭一賭和他們鬥上一鬥拚個你死你活;還是願意棄城而去,另某生路,以後圖東山再起?我不要求你們馬上就回答。你們可以想好了以後再說。不要忘了你們生活的目的,也不要忘了你們的家人生存。仔細想想再作回答。」

  裡特·費爾多見天恆的動作,難以自制的搖搖頭。這個跳上桌子的動作真是太、、、!換作他,才不會做這樣沒形象的事。

  天恆才沒有理會這麼多,仍自問道:「嗯?想怎樣?」

  眾人沉默了一會,紛紛叫道:「打!」

  天恆大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人家都打到門前來了,哪有不回敬的道理?活就要活得有尊嚴!***!咱們好好的和他們幹上一場!」

  「干***!」眾士兵哄笑。天恆也笑,叫道:「好!」

  馨·費爾多搖搖頭,不由自主的暗笑。這個天恆說話真粗,和這些士兵們說話一個調調。不過,這一番話很明顯的把大家的士氣抬了起來。場中,人人笑著,戲說著如果抓住了塞維爾以後要如何如何對付他,氣氛極為的熱烈。她偏頭看著天恆,想找一找他這樣的特殊的向心力從何而來,能把大家都吸引在他的周圍。

  天恆沒有注意到這些,仍在桌上跳腳、大嚷,道:「塞維爾人多,戰力很強。從正面迎擊的話,不用說,一定玩完!所以,咱們就得想想別的辦法了。」他咪咪眼,笑道:「我想了個辦法,如裡用得成功的話,說不定咱們就能贏了。這個辦法需要一些人手,所以找大家來挑出一些人來幫幫忙。」

  「現在,請大家看我面前的這根圓木。如果你們中有人能一刀砍斷它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我需要的了。現在,請大家上前來試一下。大家只管試試,砍不砍得斷都沒關係。砍得斷的話,那就太好了,你可以為大家服務。如果砍不斷的話、、、也很好。你可以在家喝酒,看老婆,帶孩子,不是也很有趣麼?呵呵呵。」

  眾人又哄笑。只覺得這個天恆的確是討人喜歡。

  「開玩笑的吧?這麼老粗的一根木頭要想一下子砍斷它得多費勁。」

  「老光,你是女人變的麼?這麼一根牙籤你都砍不斷?」

  「哈哈哈、、、」

  哄笑中,有一個小個子士兵叫道:「我先來!」提著一把劍衝了過來,吐氣開聲,一劍砍了下去。

  「哎喲,沒斷!」

  「洛亞,昨晚上和老婆幹什麼了?一點力氣都沒有!」有人笑道。

  洛亞急紅了臉,嚷道:「胡說!是劍太輕了,來把重的!」

  聽得這話,馨·費爾多的臉紅了。裡特·費爾多叫道:「姐姐!他們、、、」馨· 費樂多搖搖頭,制止了他。她很少見這些士兵如此開心,彷彿昨日的惡戰沒有發生過一樣。只要大家能開心,她就覺得也沒有什麼了。

  「來,接著。」有人擲來一把重劍。

  洛亞接過重劍,再次全力劈下。這下子,倒是勉勉強強的將它劈開了。

  「哈!斷了!」洛亞叫道,將重劍扔了回去,得意的走到一邊。

  「小個子洛亞,好樣的。」天恆笑道。洛亞點點頭。

  緊接著,士兵們魚貫而試。這些人中,有的砍得斷,有的吹不斷。試了幾小時後,全都試完了。能砍斷木頭的全都站到了天恆身邊,大約有兩千多人。看看就這麼點人,天恆暗自搖頭:就這樣看來,費爾多的兵力和塞維爾比,真的差得不止一點半點。

  「是不是人手不夠?」馨·費爾多問。

  「是缺一些。」天恆道。

  裡特·費爾多道:「我們就這些士兵了,怎麼辦?你還有什麼計劃?」

  天恆轉了轉眼,道:「誰說就只有這一些了?看我的。」說著,從桌上躍了下來,衝到觀望的人群中,叫道:「看熱鬧的人們,你們中力氣大的全都來試試。我們缺人!

  女人們,把你們的男人全都拉來試試!「

  女人們紛紛捂著嘴笑,笑罵:」缺德的小鬼!什麼叫拉來試試?又不是種豬!「罵歸罵,眾女人卻仍發揮出女人的天性,嘰嘰喳喳的嚷著,各自找自己的男人。

  一會之後,竟又來了一大堆試刀的男人。這一群男人,有屠夫、有獵人、有工人、有學徒,甚至還有一些前幾次戰鬥裡的傷兵也來了。這些人全都走到一起來,真是五花八門、亂七八糟!

  這一下子,讓馨費爾多等一幹上層建築看得目瞪口呆!裡特·費爾多喃喃的道:「亂搞!亂搞!簡直就是亂搞!」

  天恆笑得得意,道:「再試!」

  又是一個小時過後,過關的人經天恆這麼一搞,竟又多出一千多人,和士兵們加到一起,有四千多了。天恆挑出了四千五百人後,道:「就這些了。沒有被點到的人都回家休息,養好精神後配合我們回擊。」

  話音一落,眾人一哄而散。馨·費爾多笑道:「天恆,你說話比我管用啊。」

  天恆道:「少來這些!你那鬼城主我才不愛當!」說著,走到這四千人身邊,正正經經的道:「這個計劃帶有很大的賭運氣的成份在裡面。能不能成功,是五五之數。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想要退出,給我說一聲就是,沒有人會看不起你的。怎樣,有沒有人退出?」天恆環看了一圈,見人人都挺起了胸,於是道:「好,就這樣了!」

  「聽著,我是這樣想的、、、」天恆對著眾人如此這般的說著。眾人聽得點頭的點頭,搖頭的搖頭,都為這個計劃心驚。

  「差不多是這樣了,有問題麼?」天恆問道。眾人面面相望,都覺得這個計劃太過異想天開,但又不是行不通。

  「天恆。」裡特·費爾多道。「我不是潑你冷水,我覺得瓦雷拉·席瓦爾那邊好像不大可能行得通。」

  「想得有理。」天恆道:「所以我叫撒哈爾和扎克保護著費爾多的使者去了坦丁城,回頭聽他們的消息就知道行不行了。馨姐,他們什麼時候出發的?」

  「我用最後的一個傳送魔法卷軸送他們出城了,這個魔法卷軸的有限時間為兩個小時,我想他們已經回來了。」馨·費爾多道。

  正說著,聽得扎克叫道:「天哥,我們回來了!」叫聲中,和撒哈爾一起跑過來。

  「搞什麼,那麼久?事成了沒?」天恆道。

  「弄這個啦。我好小心喔,怕把我炸飛了!」扎克小心翼翼的拿著手裡的東西。「使者照你的意思說了,不過他又添油加醋的,嚇得瓦雷拉·席瓦爾一楞楞的。他只發呆了一會就在謀臣的催促下同意了。還送了我們一些這個。」

  「那個大胖子是個膽小鬼!」撒哈爾道。

  「呵呵,使者怎麼說的?」天恆接過扎克手裡的東西。

  扎克笑,道:「他說:你可以呆在家裡閉門不出,但是不要忘了,如果塞維爾要攻過來話,費爾多就相當於坦丁城的大門。大門破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以塞維爾的野心,他是不會放過你的!就是他現在不打你,只攻下費爾多,以後你們交易時,物價會是現在的多少倍,你自己想!天哥,你可沒對他說這句話,這是他自己加的。」

  「呵呵,果然不愧是商人。想得真周到。」天恆笑笑,看著手裡的東西,然後放到鼻端聞了聞,道。「炸藥?!」

  「炸藥?不是啦,是雷鳴彈。你小心一點,很厲害的!那個瓦雷拉大胖子說這個東西能幫我們,所以叫煉金士送了我們一些。」

  「雷鳴彈?不管啦,都一樣。有這個的話、、、呵呵,塞維爾,你麻煩大了!」天恆不住的竊笑。

  「好,一切都妥當了。馨姐、各位大人,照咱們說好的,行動!」

  馨·費爾多點點頭,領著眾議事去了。

  天恆轉過身來,對著剩下的人道:「剩下的人聽我的號令,咱們行動!裡特,你去叫守城的魔法師各就各位,等我們準備好以後,看見我們來了就開城門。還有,叫騎兵們也在城門口集合等待調動。對了,他們騎的也是鹿馬吧?它們馱這樣的粗圓木,一次能馱幾根?」

  「兩根沒有什麼問題的。」

  「那就好。去吧。」天恆道。

  裡特點點頭,也去了。天恆對那四千五百人道:「回去操傢伙,十分鐘以後城門集合!」

  見眾人散去,天恆深吸了一口氣,用中國話自語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扎克問道:「天哥,你在說什麼?」

  天恆道:「我說,成敗與否,馬上就要見分曉了!塞維爾,來吧!我不會讓你動我朋友一根毫毛的!讓你看看費爾多的反擊!」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20:09
第二十九章    費爾多的還擊!(下)

    十分鐘以後,天恆一行人站在城門口整裝待發。在天恆身後,秤不離砣的跟著扎克和撒哈爾,其後是四千五百名雜牌軍,再後是六百名騎兵組成的鹿馬鐵騎隊。

  「我打前面。」撒哈爾道,站到了天恆前面。「我經打一些。」他道。

  天恆輕笑,只覺得一陣暖流在心裡流過。他不發一言的讓撒哈爾站到了他身前。

  「開城門!」裡特·費爾多叫道,然後從牆上躍了下來,道:「我也去!砍根木頭之類的應沒有什麼問題吧?」他說著站到了天恆身邊。

  這樣,四人站到一起便形成了一個由撒哈爾打頭,左翼季天恆、右翼裡特、中間是扎克的鐵三角。四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都有一種感情在心裡流淌----那就是友情!

  城門開了,雷蒙·西斯在城牆上高聲叫道:「小心些,回來請你們喝酒!」

  天恆大笑,道:「少準備一些,我喝不了那麼多。」

  雷蒙·西斯也笑,道:「喝不了沒關係,但請記得一定要回來!不然沒人人陪我喝酒。」

  天恆點點頭,看著漸開的城門,高聲叫道:「衝!」鐵三角搶先發動,率著眾人撲出城門。

  同一時間,塞維爾方面:

  「大人,費爾多的城門開了。費爾多的士兵衝了出來!」

  「城門開了?」塞維爾道。「約多,你去看看。」

  「是。」約多奔了出去。

  奔上山頭,只見費爾多的城門果然開了,約有幾千人衝了出來,其目的不是直奔向塞維爾的方向,卻是向著費爾多城和塞維爾紮營地點中間靠近費爾多的密林的方向一直奔去。

  一個手下問道:「大人,我們要怎麼做?」

  費爾多的這個舉動讓約多·桑托斯也不解。「先看看再說。」他道。

  季天恆想做什麼?約多·桑托斯看見了打頭的季天恆。在他出現之前的費爾多的一切反應都在他和塞維爾的掌握之中。可以這麼說,他自己有什麼動作,相應的費爾多方面就會有什麼樣的回應。這一切,他都幾乎可以預料。可季天恆出現以後,全都不同了。費爾多的反應全出乎意料之外。現在,他們又想幹什麼?遠遠的,他觀望這群隊伍。他發現這支隊伍竟是一支雜牌軍,裡面什麼人都有,亂七八糟。但他們的動作確又出乎意料的整齊,很難相信是一隻魚龍混雜的隊伍。從他們混雜的人員來看,這一支隊隊伍絕不是出來作戰的。要知道作戰的隊伍必須精而且良,如若是人員混雜,人員之間必然無法很好的配合,不可能發揮出優良的戰鬥力。可是,即然不是出來作戰的,那……他們要做什麼?

  只見這支隊伍衝進了密林以後,立刻分散開來,成員們紛紛拿出武器砍向大樹。這些人的動作極為的麻利,竟是一下砍倒一棵。然後將砍倒的大樹交由身後的騎兵隊馱著,奔回城裡,一批接著一批。不一會兒的工夫,竟然來來回回好幾趟了。

  約多·桑托斯的心裡隱隱的一動。這個舉動不會是無的放失的。以費爾多目前的兵力和戰事吃緊的狀況來看,這個舉動可以說是大動作了。在這樣的情況做這樣的大動作,其背後一定有什麼厲害的殺著也說不定。他們的後著會是什麼?約多·桑托斯心裡有不好的感覺。對這個老幹些怪事的季天恆,他很是防備的。他從頭到尾就沒有對季天恆小看過。

  「第八小分隊,跟我來!」約多·桑托斯道。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他想去打亂他們計劃,順道一探費爾多的虛實。

  「大人,沒有塞維爾大人的命令不要亂動。」謀臣道。

  「亞太,他們這樣不會是沒有目的的。以其承受不可知的變數,還不如現在就打亂他們的計劃。」

  「大人,你想違抗軍紀?」亞太慢斯條理的道。

  「你……」約多·桑托斯怒道。

  亞大陰笑道:「大人,塞維爾大人的左手的這個位置你坐得太久了是吧?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塞維爾大人眼前的紅人,這個職位可是人人都眼紅的呢!你說是吧?」

  約多·桑托斯怒道:「亞太,你不要太囂張了!」轉過頭,他喊道:「第八小分隊,跟我衝!」他轉身領著第八小分隊就想奔出去。

  「桑托斯大人!聽說你的家人還在塞維爾大人家裡作客是麼?不知道他們今天吃的什麼好菜。呵呵呵。」

  「你……亞太!」約多·桑托斯無力的垂下了頭,道:「第八小分隊,回……回來。」

  亞太吃吃的笑。他早看這個約多·桑托斯不順眼了。憑什麼塞維爾這樣看重他?跟著塞維爾這麼多年,有這個約多·桑托斯在的話,他永遠也出不了頭。是以,是該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記在心裡,事事想著點他,讓他三分。

  約多·桑托斯看著費爾多城前的密林。就在他和亞太爭執的時候,這片密林已經讓天恆為首的費爾多軍隊清理了個乾淨,連樹木都全都拖了回去。

  就這樣,約多·桑托斯怒睜著一雙眼,看著天恆一行人全身而來,又全身而退。

  費爾多方面:

  裡特問道:「天恆,這是第幾批了,差不多了吧?」

  「是差不多了。大家撤退!」

  「市民們先走,士兵們和我們在後面防守。」天恆叫道。

  裡特道:「天恆,有點不對呀。為什麼塞維爾一點動靜也沒有?這趟任務出得也太容易了!」

  天恆道:「我也不知道。換作是我的話,一定先打過來再說。試探性的出兵應是可以的。以塞維爾的兵力,分出一小部分來對會我們,我們就會很頭大了。」

  扎克道:「你們倆有毛病呀?沒人來打不是更好?快點走吧,呆在這裡我有點害怕。要是他們真的打過來了,我可受不了!」

  「好。快走,回城準備進攻。」天恆道。另外三人點點頭,一路向費爾多城奔去。

  所以說,戰爭之中有一些事真的靠的是運氣。(就像拿破侖時的戰爭一樣,在那時,如天氣、疾病一類客觀條件何嘗不帶有運氣的成份在裡頭?那時可沒有氣象衛星一類的東西。他就是缺點兒運氣這個東西。)如若塞維爾軍隊中沒有亞太這個小人,也許天恆的計劃就胎死腹中了。但是塞維爾養小人,就讓他自己嘗到了惡果。

  費爾多城中:

  馨·費爾多急切的城門邊上守候,看見天恆一行人回來,急急忙忙的過來,道:「沒有事吧?」

  天恆道:「也不知怎麼了,一點事也沒有,和我想的一點也對不上,讓我心裡有點毛毛的。希望計劃裡不要在哪裡出了差錯才好。」歇了歇,天恆又道:「城裡的準備工作怎樣了?」

  馨·費爾多道:「都好了,就等塞維爾來打了。他們倒底會不會打過來?」

  天恆道:「如果不出差錯的話,會的。」

  裡特道:「為什麼?」

  天恆問道:「我們去向瓦雷拉·席瓦爾求援說明什麼?」

  「說明我們費爾多的確是撐不住了。是了!塞維爾一定會打過來的。就等坦丁城方面向戰書了。」

  天恆笑道:「對了!」回頭叫道:「部隊解散,各就各位!咱們要開打了!」

  塞維爾方面:

  約多·桑托斯坐在塞維爾右手方,他轉過臉去不去看亞太,他怕自己忍耐不住撲上去一槍剌死了他。

  「大人,坦丁城使者求見!他們和費爾多結成了盟友,帶來坦丁城對我們下的戰書。」

  「什麼?!」塞維爾大怒,一下子站了起來,怒道:「那個老胖子不想活了?!敢來下戰書?!我連他一塊打!將坦丁城的來人砍了,這就是我的回答!」

  塞維爾轉回頭來,又笑起來,變臉變得之快,讓人不寒而僳。他道:「是費爾多向坦丁求援的吧?約多,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費爾多真的挺不住了。」約多·桑托斯道。

  「大人,這不是我們進攻的好時機麼?」亞太道。

  約多·桑托斯道:「大人,我覺得還應再等上一等。剛才費爾多方面有不明的舉動,還是等弄明白了再說。反正不急在這一時。」

  亞太道:「桑托斯大人太多慮了。依我見,現在就打!然後回頭再打坦丁,這樣塞維爾大人的版圖不是又擴大了麼?您說是吧,大人?呵呵呵。」

  約多·桑托斯急道:「大人,請聽我說……」

  塞維爾擺了擺手,道:「約多,下令進攻!」

  「是……大人!」

  費爾多方面:

  城牆上,扎克拿著天恆的望遠鏡看著塞維爾多的方向。突地,他叫道:「天哥,打過來了!他們打過來了!要命!來了好多人!人山人海的!」

  「從哪個方向來的?」天恆問。

  「從……就是我們最想要他們從那裡來的的方向!」扎克尖叫。

  「大家注意了!準備還擊!」天恆一舉手,叫道:「火球術!」一抬手,指尖一亮,激射的火球往天空四面八方射擊去。一時間,這些天恆仍然沒有辦法控制的火球照亮了半邊天。以火球術來做為信號彈用的,天恆可能是開天闢地的第一人。

  一看這亮光,整個費爾多城全都沸騰了起來。各人全都奔向自己的崗位,凝神戒備。騎兵隊集合到了城門前準備隨時住外沖,其後緊跟著步兵隊,後面還有市民們自發組成的民兵隊。弓箭兵隊伍全上的城牆,正凝神以對。婦女們正在往採集回來的圓木上澆由煉金士們特製的魔法物質----焚天。撒哈爾和裡特站在城牆上盯著遠方,兩人手裡都挽著一輪大弓,正搭箭以對。裡特的眼睛如同鷹一樣四處搜尋;撒哈爾全身的肌肉像像山一樣膨起,彷彿所有的力量隨時都要爆發出來!扎克和天恆站在被天恆摧毀的第十六號魔法巨炮上,扎克用望遠鏡看著;天恆卻閉著眼,不知在想什麼,只看見風吹得他那長長的黑髮不住的飄揚,像是有生命一仍般不住的飛舞打旋!

  大戰,一觸即發!

  「還有多遠?」天恆輕聲問。

  「到了山坡腳下了!」扎克道。

  「弓箭手,準備!」天恆道。

  「到了半山腰了!」

  「弓箭手,上雷鳴彈!雷蒙·西斯?」

  「在,天恆!」

  「剩下的你來。」

  「是!」

  「還有三箭的距離!」

  雷蒙·西斯叫道:「搭弓!」

  「還有兩箭!」

  「瞄準!」

  「一箭!」

  「聽我的口令!準備了!」

  「媽呀,衝過來了!」扎克尖叫。

  「一……二……三,放!」雷蒙·西斯的手在空中一揮。一下子,幾百支利箭飛了出去,帶著雷鳴彈往前疾射!

  裡特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回敬你!」拉滿了弓,一箭射了出去!緊跟著,風聲疾響,撒哈爾的箭也射了出去。

  幾百支箭在空中劃過,織成細密的箭雨,往塞維爾士兵身上淋落!一瞬間,這些箭就射到了人群中,只聽得塞維爾士兵們不住的慘叫,前排的人紛紛倒下。緊接著,箭手攜帶的雷鳴彈全都爆炸開來,發一陣陣如雷般的轟鳴,將慘叫聲都掩蓋住了。空中,只看見殘肢斷臂四處飛舞,鮮血四處激濺!

  「雷鳴彈!」約多·桑托斯失聲叫道。「大家全力前衝!他們不會太多這個東西的。」他清楚的知道,費爾多不產這個。他們有這個東西,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從坦丁來的!所以,他們不會有多少。

  第一波塞維爾士兵全炸飛了。後繼的士兵踩在前人的血泥裡不住的向前衝!

  隱隱約約的,塞維爾覺得有點不妥。費爾多素以聞名的魔法巨炮竟然一聲不響。這不太正常。

  約多·桑托斯叫道:「弓箭手,瞄準城牆上的弓箭手,放箭!魔法師,開動!」話音一落,塞維爾的箭雨回射了回來。

  「弓箭手後繼隊,上前來!其餘的換箭!」雷蒙·西斯叫道。前排的弓箭手聽令後退一步,給後繼隊讓出位置,退到後面上箭、上雷鳴彈。後繼隊卻前行一步,將手中的大盾支起來,抵擋這一波箭雨!這滿天的箭雨如此的密集,讓後繼隊員儘管手持大盾,卻仍然有人中箭倒地。所幸,有大盾的保護,中箭之處都不是要害,但仍然劇痛難忍。不過,在後繼隊的保護之下,弓箭手安然無事,保存了戰力。

  等到敵方的箭雨略止,雷蒙·西斯叫道:「弓箭手,再上!目標,對方弓箭手部隊!後繼隊退下!醫護兵,治療傷者。」

  緊接著,費爾多的又一波箭雨如同滿天飛蝗般又怒射而去。與此同時,塞維爾的魔法攻勢也發動了。魔法師們的進攻雖然動作慢,但其威力卻是超強的。魔法師們的力量永遠讓人無法忽視。這時,天空中只見淺黃的電、深藍淺藍的水能量、褐色的土系力量、紅色的火球、白色發亮的冰刀冰箭佈滿了整個天空!

  天恆叫道:「升魔法護屏!」

  聽見天恆的叫聲,馨·費爾多奔了出來,揮舞著手中白色的絲帶向城中心的防禦魔法師打著信號。「升魔法護屏!」她也叫。幾乎立刻的,月白色的魔法護屏升了起來,將一切魔法進攻拒之門外。可惜,這魔法護屏對一切物理進攻卻毫無防範之力,而且又太耗能量。若不然,在這魔法擴屏保護之下的弓箭手也不需後繼隊了。

  激戰中,撒哈爾大喝了一聲,全力拉弓滿弦,箭上帶著一顆雷鳴彈,竟然超遠距離的向著魔法師的隊全伍中射去!豹人的臂力果然與眾不同!這一箭,在塞維爾的魔法中炸開了鍋,爆炸的力量放倒了十餘名魔法師。

  「好豹人,好樣的!」裡特讚道,也拉滿了弓,只聽弓弦四聲連響,竟一弦四箭,連珠射了出去!

  「壞嘴巴的人類小子,你也不錯!」撒哈爾也道。

  「降魔法護屏,節約能量!」天恆大喊。

  馨·費爾多拿出一塊綠色的絲帶舞開來,叫道:「降魔法護屏!」


第三十章         我們贏了!

     隨著信號,魔法護屏又降了下來。如此升升降降,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節約魔法師們的力量。這幾番大戰下來,他們的力量真的剩得不多了。

  撒哈爾這邊,他的那一箭遠射引起了敵方的注意。轉眼間,竟有幾十支向著他的方向回射了回來。

  「撒哈爾大哥!」扎克尖叫,一把丟開了望遠鏡,以最快的速度吟唱、結印完畢,叫道:「風刃!」發出二十幾片風刃向著勁箭擊去。

  「豹人!」裡特也不由驚叫,情急之下,竟然一弦五箭向著來箭射去。

  危急之中,撒哈爾的豹人神筋快速的發揮著作用。他向後疾退,叫道:「十字裂風爪!」發出了沒有風系力量的十字裂風爪,當空擊去。這一刻,只聽見撒哈爾面前的空氣中不住的發出「鐺鐺」的交擊的聲音,這幾十支箭除了一隻射中撒哈爾的左肩、一支射中他的左腹,其餘叫扎克和裡特全數擊落。

  「豹子頭!你怎樣?」天恆的聲音在激戰中聽起來又驚又怒。

  「沒事!」撒哈爾叫道,揮動巨爪將兩隻箭全切了下來。「像是蚊子叮了兩下!不痛!」

  「你…」天恆眼圈一紅。「…要小心!」

  百忙之中,裡特對著撒哈爾豎起大姆指,大笑道:「好豹人!真是好樣的!現在,我為昨日的口出惡語真心誠意的道謙。原來亞人類也有真英雄!」

  「豹人是最善戰的!」撒哈爾驕傲的道,將兩隻沒有箭頭的箭搭在弓上,拉弓射箭,只聽兩聲弓弦輕響,又射倒兩人。

  「天恆,你的計劃呢?我們要頂不住了。雷鳴彈馬上就用完了!」雷蒙·西斯叫道。

  天恆道:「再等一下!把人都引到身邊再說。」說著,結了一個彈指節,叫道:「火球術!」兩手住外猛撐,無數的火球向著人群之中射去。這鬼魔法練了這許久,仍然不受控制,發出去的時候依然射向四面八方,沒有一點的準頭。它唯一的進步就是至少不會打到自己了。本不想用它的,可是,天恆忍了很久沒動手了,忍得真難受。所以,他管不那麼多了,去***,打了再說,反正東邊不亮西邊亮,怎麼也能打中一兩個吧?

  紛飛的火球效果是很顯著的。火球術過後,人群之中慘叫連連,倒真的打中了四、五個,遠遠超過天恆的估計。可惜,美中不足的是:這些火球中竟還有七八枚向著自己人飛去。更讓人發笑的是,足足有三枚,一直向著裡特的方向飛去。

  「天恆,你搞什麼鬼?!報昨日的仇是吧?」裡特怒叫,一邊狼狽的躲閃著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放屁!」天恆又好氣又好笑。這個裡特,話一出就沒好話。

  「不是啦。」扎克笑起來,道:「天哥不會用魔法的。」

  「不會?那他在第十六號魔法巨炮中又那樣威風?」

  「呵呵,他是半調子魔法師。這是梅老師說的。他雖然縱有一身的力量,但發魔法時卻是亂搞一氣。」扎克不住的笑。

  「真的?」裡特也覺得很好笑。這個季天恆身上果然儘是奇奇怪怪的事。

  正說著,聽得雷蒙·西斯叫道:「天恆,敵人已經兵臨城下了!我們的弓箭也已剩得不多了!雷鳴彈全部用盡!」

  天恆抓起扎克扔下的望遠鏡往遠處看去,只見塞維爾的後繼部隊仍在後面吊著,由於前面的部隊的堵塞而沒有走到理想的進攻距離。「再等一等,堅持一下。」天恆道。

  雷蒙·西斯咬了咬牙,對著手下的眾弓箭手喊道:「大家再挺一下!接著就是我們反攻的時候了!」

  如同響應雷蒙·西斯的話一般,城牆上的眾人都打起了精神,全力對敵。可是,隨著天空中的魔法能量的嘶鳴,眾人只覺得壓力突然的加大了。天空中,塞維爾的不知道第幾波的魔法攻勢撲天蓋地的襲來!

  不待天恆發令,馨·費爾多急舞著手裡的白絲帶,升起魔法護屏保護眾人。但是,由於魔法師們的能量的巨烈消耗,使得本應是月白色的魔法護屏在此刻看來只呈現出淺淺的白色,顯得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力。這一波的魔法攻勢由於失去大部分保護,從而有大部分的能量彈攻了進來,向著眾人和費爾多城中落去。一時間,這些各種各樣的魔法在城中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只聽聞費爾多城中人在哀號、牲畜在悲嘶、房屋在倒塌,甚至那瘋狂燃燒的火焰的爆裂聲都彷彿清晰可聞。費爾多,終於還是受了傷!

  「大家努力呀!」馨·費爾多叫道。這樣的情況,她幫不上一點忙,只覺得好是無助。人人都在發各種方式戰鬥,只有她…只有她…馨·費爾多握緊了拳,大聲叫道:「請大家加倍的努力呀!所有的人都要靠我們來保護了!」

  隨著她的叫喊,魔法護屏陡著一亮,竟如迴光反照一般再次再費爾多城全部罩住!

  費爾多城外,兩軍雖然沒有兩兵交接,但戰場中,戰鬥依然如火如荼的展開!城裡城外只聽見喊殺聲一片。以費爾多城為中心的方圓幾里成了一片修羅戰場!

  塞維爾看著費爾多城不停升起又降下的魔法護屏,將那最後的一次掙扎也看在眼裡。他嘴邊浮起一絲微笑,心付:沒力量了?就一個魔法護屏也需要這樣升降個不停。那麼,那魔法巨炮也揚威不到幾時了!想著,他從坐椅上站了起來,將手裡喝了一半的酒杯擲在地上,振臂高叫:「全力衝鋒!」

  戰場中,就聽得塞維爾的士兵們齊齊的發出一聲喊,所有的部隊全都全力的衝了過來!

  「小心,來了!」天恆叫道。

  「馨大人,敵人從北城牆登城了!怎麼辦?」

  「天恆,怎麼辦?」馨·費爾多焦急的看著天恆。

  「什麼?!」天恆大驚。敵人會來登城,這是意料中的事。可是他們來這樣快,而且繞過正面的火力,飛速來襲卻不在天恆的意料之中。「步兵隊,去北城牆支援!」天恆疾叫,心中在暗自祈禱,希望來得及!不然,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一場泡影!

  步兵得令立即奔往北城牆。可是,城中一片混亂,一時之間哪城趕得到?天恆看著在他眼慢得彷彿是蝸牛一般的步兵隊,心中有如有地獄的烈火在焚燒著他的心。他多希望他們是騎兵隊啊!可是騎兵們上不了城牆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快啊!」他喃喃自語。如果趕不及,讓塞維爾突破這個缺口攻進來的話,那麼大家就只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是死!

  這時,北城牆上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視野裡突然多了一大片花花綠綠的衣裙。

  「是費爾多的女人們,她們來做什麼?」天恆看得目瞪口呆。

  這一片衣裙出現以後,北城牆上傳來一片歡呼。天恆轉過望遠鏡看去,只見這一群婦女們手裡不知端的是什麼東西,正在往城牆下淋去。「沸油?」天恆大喜。「真他媽是好樣的!」天恆喜聲大叫。轉過眼,天恆看見指揮這群女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蓮嘉和膽小的娜吉大嬸。望遠鏡中,蓮嘉的臉紅撲撲的,正在不住的呼喝,讓一群女人們亂中有理的將手裡的沸油對著試圖爬上城牆的塞維爾士兵當頭淋下!天恆看不見塞維爾士兵們被沸油淋中的慘狀,但是他想像得到他們捂著頭臉呼號著從城牆上跌下倒地掙扎的樣子。這突然出現的女性生力軍幫了天恆的大忙,讓天恆喜極大叫個不停。是誰說戰場上沒有女人的立足之地的?說這話的人真應該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

  天恆叫道:「撒哈爾,是蓮嘉!她領了一大票娘子軍來幫我們了!----你的女人!

  真不賴!「 」閉嘴!她不是我的女人!「撒哈樂怒叫,心裡卻沒來由的撲撲亂跳,手裡的箭一下子沒了準頭,放出了好幾支空箭。

  忙亂中,馨·費爾多奔了過來,對著天恆大喊:「天恆,不行了,守城的魔法師沒有力量了,沒有辦法再升得起魔法護屏!」

  如火上澆油一般,雷蒙·西斯也叫道:「天恆,我頂不住了!弓箭手們沒箭了!」

  現在還不是最佳的發動攻擊的時候,可是眼前的狀況卻由不得大家再等。是以,天恆當機立斷,叫道。「火球術!」他再次伸手指向空中,以火球術發出總攻的信號。

  「放圓木!」雷蒙·西斯高喊。勝與敗,就看此舉了!

  「放圓木!」

  「放圓木!」

  ………

  口令隨著天恆的信號一步步的傳下去。弓箭手們扔掉了手裡的弓,搶上一步,將堆在城頭的圓木從城頭上推了下去。守候的步兵也奔上城頭來幫忙。這些直徑足有一米多粗的圓木在眾人的合力下盡數從城頭被推了下去,帶轟轟烈烈的聲勢,向著塞維爾士兵的方向滾去!

  「魔法巨炮上的魔法師,開火!目標,塞維爾的魔法師!給我壓著他們打,不要給他們伸出援手的機會!」天恆叫道,跳下第十六號魔法巨炮,奔向那個叫做博馬的中年魔法師所在的魔法巨炮,去加上自己的一把力。

  突然之間,沉默了許久的天下聞名的費爾多的魔法巨炮一齊同時開火!強大的火力不停的從那炮身噴射出來,紛飛的魔法能量光團蓋住了費爾多城上方的天空。戰場之中,在一刻,除了魔法巨炮的咆哮,什麼都聽不見了。

  由於這些魔法巨炮的轟鳴,這一戰留下了一個很威風的名稱;亞里斯大陸編年史將之稱為:費爾多的咆哮!是之為光之翼少年軍團的總統領、亞里斯大陸解放軍首領、亞里斯之星----季天恆的成名之戰!

  從城牆上被推下的巨木帶著無以倫比的氣勢向著塞維爾的士兵當頭滾壓過去。這些巨木足有七千餘根,它們在費爾多城周圍的斜坡上向前滾進,越滾越快,帶得塵土飛揚,濃煙滾滾。戰場上升起了一片由沙石塵土形成的黃煙,向著四面八方一直延伸而去。

  費爾多城四面皆空,如同坐落在一個不規則的圓台上,其四面都是斜坡,沒有什麼屏障,一但被打就是腹背受敵。所以它在經商上也許是個好城,但在軍事上卻是一個最糟的守地。但是,天恆卻想出了這麼一個巨木壓人的妙計,將這個難守易攻的費爾多變成實行這個計劃的最佳場所。這一刻,戰勢全面扭轉!

  在這之前,天恆用自己的手提電腦模擬過它們的行進路線。並把所有他想得到的可能的問題全都都輸入計算機進行計算,如坡度、速度、摩擦、濕度、重力、偏心等等問題。所以,這些巨木在飛速前滾的途中,儘管有些強差人意,但總體還是和天恆預想的差不多。所以現在面臨生死存亡的,是塞維爾的士兵了。

  這一刻,塞維爾的士兵看著那如同千軍萬馬迎面而來的殺人巨木,人人都呆了!

  「退!退!快退!」約多·桑托斯大聲疾喊。

  那邊,亞太也在大叫著退。同時,不待其人它人的反應,自己一個人回頭就跑!

  其實,不用他們喊。塞維爾的士兵們已如同退潮一般全面退去。誰願意在這些殺人巨木下變成一灘肉泥?

  可是,他們退得快,這些巨木追得更快。眨眼之間,它們就追上塞維爾的士兵。

  此刻,由於巨木已在地面上滾動了一段時間,所以一根根的氣勢更是雷霆萬均!

  第一個被壓倒的士兵根本就來不及叫就變成了一灘肉泥。緊接著是第二個… 第三個…第四個…更多…越來越多!這些巨木從他們身上輾過,他們就像是被一根巨大的擀面棒從身上擀過一樣,從此變得很平,並且永遠平下去!他們中的大多數,直接就被輾得稀爛。還有一些,被巨木撞飛出去,然後跌下來,掙扎著,無助的看著巨木從他們身上壓過去。然後,他們就從此遠離戰爭。

  巨木,不停的滾動著,塞維爾的士兵們倒下了一批又一批。飛滾的巨木隨著殺的人越多,上面沾染的血和肉沫也越來越多,顏色也超發的變得更加的紅----遠遠看去,戰場中的巨木一根根的全變成了血色----怵目驚心的地獄的顏色!

  費爾多的眾人站在城牆上,能清楚明白的感覺得到巨木在地面滾時大地的顫抖。

  眼前,他們清晰的看到塞維爾的軍隊潰不成軍的往後退卻。整個費爾多城因此鴉雀無聲。看到塞維爾士兵慘狀,馨·費爾多道:「天恆,我們怎麼辦?」

  眾人都扭頭看著天恆。

  「我們贏了。」天恆閉上眼,不願意去看眼前的慘景。但是他知道,如若不趁現在這個機會大量消滅塞維爾的兵力,費爾多永遠不會有安寧的日子。他閉著眼,大叫:「魔法巨炮,開火!對著巨木,散射!」

  費爾多的六十三門魔法巨炮再次全部重新咆哮起來。這一次發出的全是純火系的能量光球。它們遙遙的向著仍在不停前行的巨木追去,臨近巨木時再爆裂開來,由一個魔法能量球分裂成多個,散落在目標上,將巨木上的魔法物質----焚天全部點著。- ---那麼厚的血和肉沫竟然都沒有蓋住焚天的威力。這些巨木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燃燒起來,將戰場變成一片火海!

  巨木,仍在追逐著塞維爾的士兵。焚天被點著以後,這些巨木如同執行著火火焰之刑!它們所到之處,將一切都點燃了。而且,由於魔法物質「焚天」的作用,這些火焰碰著什麼燒什麼,撲都撲不滅。巨木在屠殺塞維爾的士兵,而處在巨木與巨木之間的空隙間的人也被點著了。他們不停的驚叫、亂奔、拍打身上的火焰,四處漫無目的亂竄。如此,再將下一個人點著,一直連鎖反應下去。塞維爾士兵的傷亡人數以更快的速度在激增!

  奔逃速度最快的是以約多·桑托斯為首的塞維爾的騎兵團----第八小分隊。這是約多·桑托斯的親信部隊。由於此次戰事打一開始他就覺得事情不對勁,所以一著留意著,也因此逃起來也最快。奔逃中,約多·桑托斯隱隱聞到一股異味,回首一看,不由得驚叫:「焚天?!」憑那熊熊追來的大火和空氣的異味,不是焚天又會是什麼?

  約多·桑托斯猛的一拍鹿馬,叫道:「第八小分隊,各自逃生!如能活命…大家日後再見。」說著,再拍鹿馬,向著塞維爾大營方向全力逃去。這場戰役,塞維爾方面的慘敗已成定局!塞維爾,你終究還是小看了季天恆!約多·桑托斯暗歎。也許… 也許…天恆的出現帶來的力量,說不定就是桑托斯家族的轉機!也許…只是也許!

  費爾多城牆上,天恆問道:「焚天的效力能持繼多久?」

  一名魔法師兼煉金士的人答道:「約四十分鐘吧。」

  天恆道:「是麼?那足夠了。」轉頭又大叫道:「開城門,步兵隊、騎兵隊出城追擊!」

  裡特從城牆上躍了下來,道:「我來帶騎兵!」

  雷蒙·西斯也跟著奔下,叫道:「我來帶步兵!」

  兩人帶著隊伍就想想出城殺敵。天恆卻突然叫停了。他歎道:「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也不可做絕了。窮寇末追,免得追急了他們以後讓人反咬一口。」

  裡特和雷蒙停了下來,不解的看天恆。而天恆已轉過了身去,一個人面對著已經沒剩下多少人的戰場不知在想些什麼。眾人都看著天恆,無語。

  ※※※

  塞維爾大營裡:

  塞維爾聽著一遍又一遍不住傳來的戰敗的消息,臉色越發的蒼白。敗了?慘敗?

  他竟然會慘敗?他轉過頭去,輕聲問身邊的待衛道:「我們敗了?」

  「是的,大人。」待衛顫聲道。

  「我知道!」塞維爾的聲音陡到變得森寒,手中白光一閃,向著待衛劃去。答話的待衛慘叫的一聲,一顆頭顱沖天飛起,撞在帳篷上,帶起一蓬血雨!「不用你說!」塞維爾怒道。「我們該怎麼辦?」他問向下一個待衛。

  待衛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難以控制的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顫聲道:「我們還有兵力。可以從城堡裡調集人手來,能…能攻下來的。」

  塞維爾將手上的血在身上的衣服上隨意的擦了擦,然後轉過身去,緩緩的在帳篷裡踱步。待衛暗自喘了口氣,仍戒備的看著塞維爾。

  塞維爾踱來踱去,待衛看著他,只覺得渡日如年,時間好像總也過不完。終於,他停了下來,歎道:「退兵吧。」

  「大人…」

  「退兵!」塞維爾道。「我們的人手在季天恆手裡已折了一大半。現在費爾多我們已經圍不死了。從城裡調人過來是不可能的。一是這需要時間,二是坦丁城也出兵了,我吃不下他們兩個。再說,如果城堡裡沒人的話,又會有多少人來打?哈哈哈,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費爾多,咱們日後再手底下見真章!哈哈哈!季天恆,那日我一見你時就該殺你的!」塞維爾仰天大笑,笑聲裡卻有一股難抑的悲涼。那神情,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待衛驚恐的看著塞維爾,不敢說半個字。

  費爾多城裡:

  天恆轉過頭去,看著如今已變得空蕩蕩的戰場,神情裡竟有一絲少年人不該有的落寞。此時,已是臨近傍晚,天空中的四輪太陽只剩下了兩輪,但卻映得天空一片血紅!夜風還在吹,帶來濃濃血腥的氣息,將天恆來到這個時空以後才長長的頭髮吹得不住的飛揚。前方,巨木滾得也已看不見了,只在戰場中留下無數的血的印記和四處的黑炭。

  「我們贏了。」天恆道。

  「我們贏了?」馨·費爾多問道。「塞維爾不會再來了?我們打退他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不真切。她緊緊的抓住裡特的手臂,好像是只要她一放開就會倒在地上一樣。

  「嗯,我們打退他了。一時半會兒我想他是不會再來的了。」

  「真的?」雷蒙·西斯問道。這就像是一場美夢,真怕隨著都會醒來。

  「真的!」天恆用力的點點頭。

  馨·費爾多用盡了全身的力撐起自己的身體站到城牆上,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我們贏了!我們打退敵人了!老天…我們打退敵人了!媽媽、爸爸,費爾多還是我們的家!我…我…」她竟一下哭了出來!

  費爾多里,除了馨·費爾多的哭聲,一時之間聽不到別的聲音是。人們本已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奮戰,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活下來了!人們一時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我們活下來了!」馨·費爾多還在哭喊。突然之間,整個費爾多響遍歡呼的聲音。

  「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

  人們相互擁抱、流淚、大聲歡呼!雷蒙·西斯一把抱住天恆,又哭又笑,道:「老天,我們贏了!他***,能活下來真好!」

  裡特笑,撒哈爾笑,扎克笑,天恆也在笑。是啊,費爾多贏了,打退了強敵。而且,能活下來…真好!

  ※※※

  亞里斯大陸編年史:亞里斯大陸歷3864年十六月,費爾多的咆哮一戰,塞維爾出兵六萬人,各個兵種合計共折三萬八千人。費爾多出兵魔法師一千八百八十一人,弓箭手四百二十七人,亡七十三人,傷五十八人,魔法師無損、騎兵無損、步兵無損,大勝!費爾多主將季天恆(來歷不詳)一戰成名!敵方兩員主將,亞太戰敗後不知去向,約多·桑托斯獨自回營,其手下第八小分隊離奇失蹤。

  「…我們贏了!真的贏了!天恆說的那一會兒,我簡直不敢信!我原先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想和爸爸、媽媽交給我的費爾多在一起共存亡的。不過,可能是天神保護吧,我在塞維爾的領地裡危難之中巧遇季天恆。接著這個死不要臉的要錢鬼又跟著我到了費爾多,一腳胡搞瞎搞的參進了這場戰鬥。然後這個鬼機靈出了個妙主意,竟讓我們打贏了!呵呵呵,說實話,那一刻我沒有辦法相信我還活著,而且趕跑了塞維爾那個大壞蛋!

  …爸爸、媽媽,我給你們找來了一個小弟喲!就是天恆那個小鬼啦!現在我是兩個弟弟的姐姐。呵呵,這個小機靈鬼真是挺討人愛的。所以,我快定了,以後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幫他的。他是我弟弟嘛,再說了,他對我也有恩。哈,老實說,他比裡特可愛多了!可是他挺厲害,也不知道我幫不幫得上?我只會經商而已,別的什麼也不會。

  爸爸、媽媽,我跟你們說啊,我們正在重新修建新的費爾多城,我們…」

  ----摘自馨·費爾多的日記

  亞里斯大陸歷3864年十六月二十三日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20:11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三十一章 月襲     

     費爾多保衛戰後的第二天夜裡,馨·費爾多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慶典,慶祝費爾多城在這場戰鬥中贏來的來之不易的勝利。在這個慶典裡,費爾多城裡每一個人都受到了城主的邀請。因此,這場慶典顯得熱鬧空前。

  慶典的盛宴就擺開在議事大廳前的那一塊草坪上。食物和美酒還有飲品沿著草坪一溜擺開,形成一條圍著草坪的長龍,只在人們進出的地方留下一個缺口方便人們進出。這塊草坪因戰火的波及,草皮掉了不少,因此看起來斑一片禿一片的。不過,這並不影響人們的情緒。草坪上張燈結綵,燈火通明,將整個草坪照得喜氣洋洋,別有一番風彩。在這些燈火中間,更有點點的篝火和不停四處飄飛的各系照明魔法,給這個歡慶的夜晚再添一分美麗。天空中,巴爾瑪和魯菲斯兩輪明月已經在正空了,人們三五成群還在熱熱鬧鬧的說著、笑著,不肯去休息。

  扎克端著個酒杯,站在蓮嘉面前對著她舉杯,呵呵笑道:「蓮嘉姐姐好厲害呀!沸油貫頂,淋得他們哭爹叫娘的。天哥說要不是有你們這幫娘子軍,我們就慘了。」

  蓮嘉的臉一下就紅了,不好意思的道:「哪有天恆少爺厲害?再說,這也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爸爸想出來的。他說我們這些女人也應該幫些忙,不能老是要男人們來照顧我們的安危。」

  雷蒙·西斯了對著蓮嘉舉舉杯,敬她一下,道:「虎父無犬女,你也不錯啊!」

  聽得這話,蓮嘉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她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撒哈爾,抿著嘴笑。

  「呵呵呵。」撒哈爾也跟著傻笑。

  馨·費爾多匆匆的跑過來,身上穿的禮服的式樣太複雜了,讓她走起路來顯得十分的堅難。她如同一整塊蛋糕一樣移到幾人跟前,問道:「裡特呢?去哪裡了?怎麼不來招呼客人?」

  「問那只花蝴蝶麼?那,在那裡。」扎克對著裡特的方向呶了呶嘴。只見裡特那邊,有一群女人正圍著他,不住的和他說說笑笑。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藍的騎士服,依然佩著那把珠光寶氣的劍,把本就英俊的臉襯得更加的好看。難怪那幫女人們一見了他就像蜜峰見了花一樣。「噁心死了!不要臉的小白臉!」

  馨·費爾多聞言笑起來,道:「你惱他搶你天哥的風頭是不是?不要生氣,你天哥是風頭最健的人物,人人都在找他想和他喝上一杯。對了,他跑哪裡去?我那邊還有一大堆人等著他呢!」

  「天哥?」扎克回頭四處看了一下,道:「怪了,剛才還在的。去哪裡了?」

  「天恆說是去尿尿,可能一會兒就會回來了。」撒哈爾道。

  「尿尿?」馨·費爾多睜大了眼,叫道:「果然和我猜的一樣,這個小鬼一定是借尿遁逃了。死小鬼,真的很奸詐!」

  「尿遁?!不會吧?」雷蒙·西斯不信的道。季天恆的英雄形像一下子在他心裡一落千丈。

  「最有可能了!」裡特走過來,接著話頭道。「我看他喝了幾杯以後就臉紅脖子也粗的。他一定是躲酒,所以逃了。小氣!不像男人!」終天抓住了天恆的痛腳,他天性使然的忍不住要惡言兩句。

  扎克叫道:「不許胡說!」

  「氣死我了!給我把他抓回來!」馨·費爾多道。

  「得令!」幾個人都笑起來,笑咪咪的跑出去,準備將天恆抓回來,然後狠整一氣。

  「天恆不會喝酒?」雷蒙·西斯仍自不信。

  裡特道:「據我的觀察,這是百分之百的準確的消息。幾杯就能整死他!不信你試試。」

  「是麼?」雷蒙·西斯大笑起來,道:「我一定喝得他趴在地上叫我爺爺!」本來,他在場中聽得人們對天恆這樣那樣的的評論後,心裡升起一種天恆高不可攀的的感覺。縱然自己知道天恆還是那個天恆,但心裡難免生出一種拉遠了距離的感覺。聽得裡特這麼一說,原來天恆就只是那個天恆,他仍然只是一個可愛的普通人,距離感就又沒了。

  「還有我!」裡特笑得陰毒。季天恆,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打不過你喝死你!嘿嘿嘿!

  「我也來!」撒哈爾跟著道。男人不會喝酒?根椐豹人的審美標準,這實在太不像話了!得好好的鍛練他一下才行。

  月光下,三人都在笑。一個笑得不懷好意,一個笑得老謀深算,一個笑得憨直呆傻,只有扎克仍是天恆最忠實的跟隨,一個人不服的叫:「三個人整一個,太過份了!

  我幫天哥!「 」小鬼頭,你算什麼?兩杯酒就倒了!「裡特道。

  「不要小看我!我在塞維爾城堡時…」

  「哈哈哈,吹牛!」

  四人一邊爭吵,一邊尋找著天恆。漸行漸遠,一會兒就聽不到聲音了。

  ※※※

  費爾多城堡的西城角,天恆看見四周沒人了才停下急馳的身形,緩緩的收回體內運轉的內息,半隱半現的和夜色溶為一體的身體才清晰了起來。

  「人要是太熱情了,也真挺可怕的!」他怕怕的自語。「逃個慶功宴還得用上忍術,真是太誇張了!」他四下打量一番,在城角的小樹林裡找了一棵大樹靠著坐了下來,從懷裡掏出食物和酒,呵呵笑道:「喝不過你們,我逃行不行?我一個人慢慢喝,哈!」

  他撕了幾片肉放進嘴裡,嚼了幾下,又喝了一小口酒,然後乾脆躺了下來,一邊吃喝一邊看月亮。

  那兩輪月亮和天恆剛到亞里斯大陸沒有什麼不同。但現在天恆看著他們,卻覺得它們親切了很多。這一場大戰過後,天恆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和這片大陸再也脫不了干係了。因為有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他已經放不開。比如扎克、撒哈爾還有費爾多家的兩姐弟以及整個費爾多的可愛的人,他就無法放得開。他覺得自己開始喜歡上了這片時空。縱然從頭到現在麻煩不斷,但他覺得樂在其中,也挺有意思的。現在費爾多沒事了,他也該上路了。總不能老呆在這裡吧?還得找哥哥天翔呢!好,就這麼決定了!再呆上一、兩天玩夠了就按照原計劃去旅行者之都。

  想到這裡,他安然的閉上了眼,嚼著嘴裡的東西,一邊還哼著小曲。哼的是哪一支歌?BACKSTREET BOYS的吧?管他的呢!開心就好!他哼著曲子,放鬆了心情,用身體去體會一切美好的事物,如風吹、花香、蟲唱、葉舞、大地的寧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和諧,讓天恆覺得連自己的心都沉醉了。

  突地,天恆察覺到了一絲異常。這份和諧寧靜中竟潛藏著一股殺氣!它就像一顆毒藥,潛藏在這身後的小樹林裡。天恆一下子彈了起來,眼裡精光四射,沉聲道:「誰在那裡?出來!」

  小樹林裡響起一個低沉好聽的男低音。他道:「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

  沒想到這麼快我就藏不住了。季天恆,果然不是一般人。「

  隨著聲音,樹後的男人慢慢的踱了出來,靜靜的站到了月光下。月光,灑在他淺金色的頭髮,襯著他斜飛的濃眉,深凹的眼眶,還有挺直的鼻子和一張薄唇,竟有一種奪人的不凡氣勢!他眼眶很高,月光照在上面被隔住了,形成兩片陰影,無法照射到眼睛,看不到眼睛的顏色。那黑黑的陰影在月光下看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

  「你是誰?」天恆戒備的道。同時,他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四周正在不住的增加,向著以他為中心的地方擠壓過來,天恆覺得有一點喘不過氣來了。

  那男人微微一笑,淺金色的頭髮在月光波動開來,泛出一圈圈的光輝。那笑容竟是無法形容的成熟、性感。他道:「塞維爾手下,約多·桑托斯。來拜見鼎鼎大名的季天恆。」

  天恆倒吸了口氣,道:「約多·桑托斯!」

  「正是在下。」

  天恆不發一語的看著他。這個約多·桑托斯,聽他名字的次數已不是一次兩次了。自打修達·梅一提到他時,天恆就對他很留意。他知道約多·桑托斯種種聲名遠播的偉事。所以,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而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時機、這樣的地點,以及做為塞維爾手下這樣的特殊的身份…他來做什麼?天恆心裡隱隱的已知道了答案。他不動聲色開始快速將體內的內息轉開。看來,今晚大事不妙!

  「請問閣下光臨戰後一遍蒼涼的費爾多有何貴幹?」天恆輕笑,將體內的內息提到極致。

  「塞維爾叫我來殺你!」約多·桑托斯陡然暴喝!全身的氣勢在這一刻一下子爆發出來,捲得小樹林裡的枯技殘葉漫天亂舞!

  天恆足下發力,就想全力退去。這個約多·桑托斯是他碰見過的最強的敵人,根本無法力敵!此刻唯一的辦法就是絕不可正面交鋒。要想在他手裡活下去,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閃!可是,天恆一發勁,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有一種無形力量束縛著他,讓他寸步難行。前方,約多·桑托斯正在一步步行來,兩隻眼睛亮了起來,在天恆心頭造成重如山的無形壓力。

  十步!五步!三步!

  天恆看著緩緩行來的約多·桑托斯,只覺得額頭的冷汗滾滾而下。怎麼辦?動也動不了,只覺得心頭的陰影越來越大,如同滾雪球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再這樣下去,逃都逃不了,更不要說打了!

  這是什麼招數,這樣厲害!天恆看著約多·桑托斯的眼----那一雙媚惑人心的眼,忽然之間明白問題的癥結所在。他閉上眼,不去看約多·桑托斯的眼。這一下,天懷感覺身上的壓力陡然的輕了很多。

  與此同時,約多·桑托斯已走到了對天恆的進攻範圍。他身形一閃,手上突然多了一隻長槍,喝道:「著!」一槍剌了過來。

  如此危急,天恆又無法睜眼,一睜眼就會受到那雙眼的誘惑。所以,他只能聽著風聲辯別那長槍剌來的方向。天恆足下發力,身體向著左後方疾退,避過了這一槍。

  同時,他人在空中,雙腿內盤墊在臀下;雙臂平舉向身體兩側伸出並下垂四十五度;雙手姆指和中指對捏全攏,其餘三指外伸;再將雙臂收回全攏在胸前,做出一個捧心的動作,吐氣開聲:「破邪!」猛然的睜開了眼,將那無給的壓力一掃而空!「打!」他叫道。同時雙手飛甩,將八枚十字鏢射向約多·桑托斯。緊接著人在空中一翻,一腳飛踢過去,正是那日對付裡特的那一招。

  「好!」約多·桑托斯讚道,「破我的」電默術「,你是最輕鬆的一個。」說著,槍尖連晃,將八枚十字鏢盡數盪開,身形一挺,「唰」的一槍剌向天恆的足心。

  輕鬆?天恆是有苦自己知。就這兔起鶻落的時間裡,他用過了佛家的「破邪吼」、暗月流的忍術心法,還有千山流的暗器手法。這幾下他已盡了全力了,卻讓約多·桑托斯避得如此自在。今夜,真是乖乖得不得了了!

  眼見得這一槍就要剌到足心了,天恆快速的縮回了腳,身體捲成一個皮球,往斜後彈開。

  他退得快,約多·桑托斯的槍卻追得更疾。電光火石之間就已追上了天恆,在天恆落地的那一瞬間,一槍剌進天恆的肩頭!

  「痛!」天恆一聲悶哼,下意識的伸手摀住肩頭,左腳卻快如閃電一般住後踢飛,再後踢到和肩頭平齊時翻轉過來,足尖加速越過頭頂,竟從頭上像一枚剌一樣扎向約多·桑托斯的頭頂。這正是七蟲散手裡的「蠍子的毒剌」!

  約多·桑托斯「咦」了一聲,不得不放棄追擊。他將槍一轉,變成雙手握槍往頭上一舉,架開了這一腳殺著。但是天恆足下帶起來的足風已將他的髮絲削落在空氣中。

  如果,天恆的戰鬥經驗再多一些,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就決不是這個效果了。緊接著,天恆借槍桿的反彈之力,左足快速回收地面,並以它為軸心,身體轉開來,右足飛踢,足尖在空中顫動不停,如針一般鎖住約多·桑托斯的左腰,又是一腳「黃蜂尾後針」,飛踢過去。

  這一下,約多·桑托斯也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怪招?「好!」他叫道,然後將槍尖在地上一扎,藉著它的力量往後飛退,避開了這一腳。

  天恆這一腳又踢了個空。他轉過來,對著約多·桑托斯,雙手全力推出,叫道:「天崩拳!」雙拳隔空全力打出。這三連擊快如風,而且連得不著痕跡渾然如天成,使得縱然如約多·桑托斯這樣的高手也中了一擊。但是,這一拳打在約多·桑托斯身上,就如同擊中了朽木一樣,沒有著力的感覺,反讓天恆胸中血氣翻湧,極為難受。

  「好!季天恆果然不愧是季天恆。」約多·桑托斯道,將長槍斜提在手裡,靜靜的站著,看著天恆。

  逼退了他,天恆喘著粗氣,用手捂著肩頭的傷處,怒瞪著約多·桑托斯,道:「為什麼要殺我?」

  約多·桑托斯歎道:「你太有名了,風頭太露。從你出現到現在才幾個月,就幹出了這麼多大事。誰敢對掉以輕心?季天恆,如不除掉你,亞里斯大陸上所有的霸主都不會安心!你的威脅實在太大了。不是我想殺你,而是軍令在身我不得不殺你!拿命來吧!」約多·桑托斯陡然提高了聲音,叫道:「破風舞·電影槍!」

  (是電的影子槍啦。我怕會有讀者問我:有沒有電視槍?所以特此說明,呵呵。)

  隨著他的叫聲,地面上插著的槍突然不見了,約多·桑托斯拔槍的速度快得天恆根本就看不見!緊接著,約多·桑托斯手裡光華大盛,那槍突然又出現了,變得通體發亮,然後它一槍變十槍、十槍變百槍、百槍變千槍…一直變下去,看著天恆頭暈目眩,大叫不妙!而這一切的變化,在一瞬間就完成了。下一刻,天恆要承受的就是這無當數槍影的襲擊!

  危急當中,天恆長嘯了一聲,長髮在空中一甩,身子一下子就分開了,分化成許多個天恆,一齊迎向這席捲而來的槍影。約多·桑托斯的這一槍封死了天恆所有的退路,所以退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生路,就是硬拚!

  這分身之術,是暗月流忍術的絕技「分光化影之術」。它將身體的速度提到極限,在一瞬間分化出無數個的分身,而且每一個都是真身!試想,這麼多的分身,你打哪一個?這「分光化影之術」本是忍者逃生時的絕技,但在這一刻,天恆卻將它用來對敵。這就是天恆的過人之處:永遠都敢創新。但,它雖然是絕技,可美中不足的,它有兩個致命的缺點:一就是每一個分身都是真身,所以打哪一個都可以;二就是它沒有殺傷力,純是逃命用的。所以,天恆在這之上,又溶進了自己的想法。只聽到他叫道:「曉月連天崩!」從那緊握的雙拳裡,發出無以倫比的氣勢,空氣正在以天恆的拳為中心不住的往裡坍塌,力量隨著那坍塌的過程正在往天恆折拳上聚集而去。緊接著,天恆在空中再次長嘯了一聲,無數的身形在空中一頓,然後盡數撲了下去,正面迎擊約多·桑托斯的「破風舞·電影槍」!

  拳風和槍影在空中相遇,發出如同兩軍對壘時的巨響。在兩股力量交鋒的鋒面,天恆和約多·桑托斯以肉眼看不見的幾何速度在不斷的交擊!那一剎那,空氣中就像是爆炸開來,激烈的氣流將整個小樹林一掃而空!

  同時,正城中四處尋找天恆的扎克聽得巨響後猛的轉頭看向西邊,驚叫:「是天哥還沒有完成的天崩拳,『曉月連天崩』!出事了,我們快去!」

  撒哈爾暴吼了一聲,發足往發出巨響的方向狂奔而去。

  「雷蒙!」裡特叫了聲,和雷蒙·西斯同進疾追了過去。

  ※※※

  西城角的空地上,和約多·桑托斯對拼後的天恆從空中跌下來,無數身形合回成了一個,滿天的「曉月連天崩」也叫約多·桑托斯盡數擋住,而槍影仍在如附骨之蛆一樣追擊而來!

  天恆吐了一口血,陡然大叫:「打!」雙手在空中亂舞,將所有的十字鏢以滿天花雨的手法全部射了出來。

  追擊中的約多·桑托斯只覺眼前一花,眨眼之間,空中縱橫交錯的便佈滿了無數的了殺機。從天恆手裡射出的眾多的小利器在月光下閃著寒光,激射而來!他大吃一驚,沒想到天恆在這樣的情況仍然發出了反擊。高手就是高手,約多·桑托斯臨不亂!他大喝一聲,槍影暴長,圍繞在身體周圍保護自己。空氣中,中聽得「叮叮鐺鐺」不停發出槍尖和十字鏢交擊的密如疾雨的聲音。就在眨眼工夫,這些十字鏢也叫約多·桑托斯擊落,槍影的餘勢結結實實的擊在天恆的身上。

  「啊!」天恆仰天慘嘶,身體被長槍的力量抽得凌空飛起,在空中亂轉,打著旋兒,口中鮮血狂噴,然後跌落地面。

  跌落地面的天恆立刻又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的站著,批頭散發,努力的睜眼看著約多·桑托斯。此刻,他已全身是血,除了肩上先前的槍傷,右腹和右腿又各中一槍,外帶背上讓槍桿抽中兩槍,直打得衣服片片飛散,全都裂了。血、還有汗流進天恆的眼睛,讓他看約多·桑托斯時顯得模糊不清。「哇!」他大吐了一口血,身子卻一下站直了,雙眼怒睜,道:「我還沒死,再來!」

  約多·桑托斯靜靜的看著天恆,不知在想些什麼。他道:「殺你比我想像中的難多了,你這個樣子還能打。季天恆,我很佩服你!但是,我還是要殺了你!」他垂下了頭,有那麼一剎那,眼神是說不出的複雜。「以你的年紀來說,你太強了!所以你不得不死!若不然,有太多的人將不得安寧。」他道,一邊伸手拔下天恆射在他手背上的十字鏢。他將受傷的手貼在腹部上,另一隻手將長槍高舉了起來,叫道:「接接我這招」天龍電光擊「!拿頭來!」

  天恆不屈的猛的一抬頭,雙眼緊盯著那正在不斷凝聚閃電之力的長槍。這一槍魔武合併的槍技,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接得下來。但是,接不住也要接!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天恆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這連番的受到重創,他已快要聽不清,也看不清了。

  隨著這個甩頭的動作,那繫住待魂之玉的繫帶忽地斷了!在承受了那些槍影的力量以後,這根細帶已脆弱不堪,經不起任何多餘的力量了。然而,這一切天恆並不知道,他一心一意的在凝集體內的最後的力量,打算做最後的一拼。因為他從頭到尾就沒有過退路,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槍也是要接的!

  約多·桑托斯的槍尖,電系的力量正在不斷的凝集著。那高指向天的槍尖,越來越亮,到最後竟如同夜空裡又升起了一輪明月!他舉起受傷的手,雙手握住槍桿,叫道:「天龍電光擊!」然後猛的一槍剌出!

  槍,剌出的只有一槍!

  但這一槍在空中形成的是一匹電光之龍!它張牙舞爪的向天恆迎面飛撲而來!霍霍的電光下,照得天恆的臉如同死人一樣的白!

  就在這時,天恆的身邊響起三聲怒吼。

  「暴雨疾風殺!」

  「十字裂風爪!」

  「破空刃!」

  一時間,裡特的劍風、撒哈爾的爪勁,還有扎克後發卻先至的風系「破空刃」擋在天恆的身前,迎向約多·桑托斯的電槍!而雷蒙·西斯的反應更為直接,他沒有什麼必殺的絕技,所以他直接撲向約多·桑托斯,以求盡量的擋下攻向天恆的力量。

  四人在同一時間,甚至包括扎克,一下子全都衝到天恆身前!每個人都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天恆。

  而天恆在待魂之玉掉落的那一剎那,待魂之玉的封印力量一下子全解開了。遺人之力充斥在全身,在天恆的體裡不住的激盪!這些遺人之力全感覺出了天恆此刻的危機,正在以全面爆發的狀況在運作。然而天恆此時破爛不堪的身體哪裡經得起這樣的衝擊?所以,天恆慘叫著,全身的血液從各處傷處往外狂噴!

  「啊!」他長聲慘叫,額上的第三隻眼猛然睜開了,發出悠遠末測的光,如同天地間那最初也是最後的光芒;背後,那對光之翼『呼「的一聲伸展開來,光之翼根根豎立,展現出那幾千年前神魔大戰裡出現過的英雄形態!這時天恆的意識幾乎已全部模糊不清了,只餘下唯一的一點意識,那就是:我要戰鬥!他退了一小步,全身爆發出燦爛的五色稜光,拍動雙翅,合身向著約多·桑托斯飛撞而去!

  空中,約多·桑托斯的電光龍竟被四人拼著同歸於盡的心情而發出的力量擋住了!而四人被那反擊的力量全都逼出一口鮮血!但,電光龍畢竟被擋住了,它和那慘烈的氣勢對抗著,竟然不能前行半步!而在這時,天恆的五色稜光如同一枚隕石一樣,帶著有去無回的慘烈氣勢,向著約多·桑托斯襲來!

  這枚五色稜光一直前飛,越過四人,擊破電光龍,直直撞在約多·桑托斯身上!

  約多·桑托斯慘叫一聲,被撞得直飛出去。而那五色稜光還在前飛,一直撞破城牆,才滅了。

  「天哥!」

  「人類小鬼!」

  「天恆!」

  「天恆!」

  四人驚叫,顧不得約多·桑托斯和自身胸口的劇痛,一齊向天恆撞破的大洞衝去。

  洞外,天恆和城牆倒塌碎石躺在一起,緊閉著三隻眼,身上的五色稜光若隱若現的流動著,背上的光之翼暗淡無光,已經昏迷不醒了。

  扎克又驚又怕,一口血吐在天恆身上,放聲大哭。「天哥,你醒一醒啊!」

  撒哈爾轉過身,如風一般的向著約多·桑托斯的伏倒的地方衝過去。「我要你死!」他大吼。

  「死來!」裡特和雷蒙緊跟著衝了過去。此時,遠方嘈雜聲響成一片,費爾多的人們已經跟著衝過來了。

  約多·桑托斯從地上吃力的跳了起來。反轉槍尖接下撒哈爾的雙爪,再一振槍尖將裡特和雷蒙逼了回去。這幾個動作,他花了老大的力氣才完成。他重重的喀了幾下,將就要噴出來的血強行壓了回去。「季天恆…」他低吟著著這個名字,從再次撲過來的撒哈爾和裡特等三人的間隙間向天恆的方向看去。在天恆飛撞過來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天恆的姿態。而這樣的姿態,他只在流傳了幾千年的傳說中聽過。遺人!季天恆竟是傳說中的遺人!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為這次剌殺計劃感到後悔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卻知道遺人對整個亞里斯大陸的意義!是以,他立即抽身而退。而且,整個費爾多的人全都趕來了。如若此時不走,縱然如約多·桑托斯,也將永遠走不了!

  「季天恆,我殺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希望…希望…你還能活著!」他嘶啞著聲音道。然後槍尖一蕩,將三人全部掃開,足尖發力,躍了起來,再在城牆上一點,身形隱在夜色中,逕自逃去。而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縱然想追,卻沒有這個實力。

  「天恆!」雷蒙叫道,向著仰天躺著的天恆奔去。
cdthree3 發表於 2008-10-21 20:12
第一卷 日出亞里斯之卷         第三十二章 破繭後的突破(上)

    「天哥,醒一醒呀!快睜開眼哪!我是扎克啊。嗚,你睜開眼來看看我好不好?」扎克抱住天恆不住的哭。

  「不要再哭了!」雷蒙·西斯道。「咱們趕緊回醫館找治療師。事不宜遲,快!」他焦急的一邊道,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天恆身上。他能看出來,天恆的情況相當的危急。

  「我來!」撒哈爾道,抱起天恆撞開已趕來的人,一路向著醫館狂奔而去。

  馨·費爾多匆匆的趕過來,只看見了被撒哈爾抱在懷裡如同死人一般的天恆。「天恆!」她倒吸了一口氣,跟著撒哈爾而去。

  幾分鐘以後,撒哈爾將天恆放在治療師的治療台。扎克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對著治療師哭叫:「爺爺,求你救救天哥,他快死了!求求你了!」

  年老的治療師迅速的做著準備工作。知道這個重傷患是天恆後,他心裡也升起無名的恐慌。「不要著急,先讓我看看。」他安慰著扎克,也安慰著自己。

  「瑪雅,先釋放三級治療術,不要讓他傷勢惡化!」

  「是,道遠醫師。」

  助手瑪雅奔過來,掌心放出柔和的亮光,罩在天恆身上。

  道遠一把扯開天恆身上所蓋的衣服,眼前的情形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治療台上的天恆完全成了一個血人,全身上下衣衫盡裂,化作片片碎片沾在傷口上,已被鮮血浸透了。這些傷口皮開肉綻的全都張著猙獰的嘴,有好幾處傷口已可以看到森然的白骨。道遠定了定心神,伸手在傷口上按了一下。隨著這個動作,從傷口裡只有少量的血液流出來。他的心「砰」的跳了一下,然後不住的往下沉!這是很明顯的失血太多的跡象。

  「快去!把我的世界樹的樹葉拿過來。它我後面的櫃子裡。左邊還有精靈之淚,也拿來!」

  「我去。」裡特跳起來,匆匆去拿東西。

  「來了!」他奔了回來。

  道遠接過裡特手裡的東西,一邊將精靈之淚塞進天恆嘴裡,一邊飛快的在身後的藥罐裡抓著東西,和世界樹之葉合在一起,做在糊狀,敷在天恆的傷口上。珍貴的世界樹之葉此刻在道遠的手裡像是一錢不值一般的往天恆的傷口上抹著。道遠知道天恆對整個費爾多的意義和恩情,所以他毫不珍惜的將滲和著世界樹葉的藥物往天恆身上抹。只要能救得天恆,就算是用光了這些名藥,他也不會覺得可惜。

  「瑪雅,五級治療術!」

  「是,醫師。」瑪雅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咬了咬牙,加大釋放力量的程度。隱隱的,她覺得有一點不對。這個天恆好像一點都沒有把治療的能量吸收進去,而且他的體內反而像是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在抗拒著自己的力量。

  一旁,眾人焦急的看著天恆,只盼他能突然睜開眼來。然而,天恆的臉色卻越來越灰敗,呈現出死亡的顏色。人人的心裡都升起不祥的預感,只覺得一顆心全繫在天恆身下,隨著天恆的傷勢不住的在起起伏伏,無法掙逃得開。

  治療台上的天恆忽的掙扎了起來,身體不停的抽搐,從喉嚨深處傳來古怪的「嚕嚕」的聲音。他的傷勢就在這一瞬間急轉直下,急劇惡化下去。

  「瑪雅,釋放六級治療術!快,他要不行了!」

  「…是。」瑪雅應道,堅難的支撐著。

  道遠抹去額頭的汗水,一指疾指按天恆的胸口,情急之下,陡然發出的竟是七級的治療術。他一邊施行著治療術,一邊翻轉的天恆身體檢視著。「怎麼會毫無作用?」他喃喃的道。就這一下的接觸,他也感覺到了天恆體內的抗拒之力。

  他將天恆的身體翻轉過來,同時將蓋在天恆的衣服全扯到了地上。天恆背下露出來的東西讓他大吃一驚,不由自主的口吃的驚道:「翅…膀?!天恆到底是什麼人?」

  扎克抱住天恆只是大哭,絲毫沒有聽見道遠的話。他哭道:「天哥,你醒過來呀!

  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你說過的…你要疼我的。你說話要算數…快醒過來呀,我怕!你要是出事了就再沒有人疼我了。快睜開眼,我是扎克啊!求你了!「 」不是人類,我…我沒有辦法!「道遠一臉驚慌的道。

  「醫師,他…他…快!我要撐不住了!」瑪雅尖叫。

  就在這時,天恆猛烈的掙扎了起來,身子向上弓起,嘴裡發出長長的異響。然後,他無力的軟倒了下去,沒了呼吸。

  「天哥!天哥!」扎克驟然放聲尖叫,無法相信的看著天恆沒有生機的身體,心中慌怕交加,一口血狂噴了出來,身體跟著後倒,暈了過去。

  道遠黯然的縮回手,道:「天恆…他…他…對不起。我…對不起…對不起。」

  所有的人全都呆了!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天恆死了!

  天恆死了!

  天恆竟然死了!

  馨·費爾多轉身軟倒在裡特懷裡,顫聲道:「假的、假的、絕對是假的!他最愛亂開玩笑了。他是開玩笑的,只是想嚇嚇我們是吧?他總是這樣古靈精怪的,對不對?」她滿懷希望的看著裡特。

  裡特緊緊的摟著她,說不出話來,心裡彷彿壓著一塊大石。痛!好痛!「姐姐…天恆…他…他…姐姐!」

  雷蒙呆呆的看著天恆的身體,喃喃的道:「我能擋住的!我能擋住那一下重擊的。

  為什麼我沒擋住?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撒哈爾默默的站著,突然發狂般的衝了出去,狂叫道:」是誰?是誰幹的?出來,出來,出來!來啊,打我啊,來打我啊!「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直叫得嘴邊血沫翻湧,仍自不停。

  一時間,醫館裡愁雲慘霧一片。只因:

  天恆,死了!

  朦朦朧朧之中,天恆覺得自己拍打著雙翅,好像不停的在往前飛。他打量了下自己,再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的確是這樣,他正在不由自主的向著一個他不知道的但是是確定的方向飛去。而在他四周則是濃得像是一鍋粥一樣的濃霧。

  「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天恆費勁的想著,只覺得什麼也想不起來,腦子中只有一片空白。

  天恆迷迷濛朦的打量著四周。「這些霧從哪裡來的?」他覺得很不解。「還有,我…我在做什麼?」他再次確定自己正是在扇動著雙翅不停的往前飛。而在他的四周,那濃得如同凝固了一樣的大霧雖然也會被雙翅拍打的勁風所刮散,但幾乎是立刻的,它們又合攏到一起,讓天恆全然無法看清前方。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天恆一直在往前飛。雖然他並不知道會飛向哪裡,但那雙翅卻似會認得路一樣帶著天恆不斷的前行。對於這一切,天恆起初有一點慌亂,但一會之後,天恆也不介意了。反正在這大霧裡,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像是躺在一張又軟又大的床上,讓天恆滿意得直想睡。隨便吧,你愛飛去哪裡就飛去哪裡,我可是要睡了。他呵呵的笑著,閉上眼睛真的就想睡了。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之處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點亮光。它若隱若現的閃爍著,像是大海裡指路的信號燈一樣。天恆看見了這個亮光,只覺得精神大振,用力的鼓動著雙翅,往那發出亮光的地方直飛而去。

  他飛呀,飛呀,一直往前飛。只覺得那亮光看起來是那麼的近,可是飛過去的時候卻像是隔著萬水千山,總也到不了那裡。但是,很清晰的,天恆感覺出了那亮光對他的招喚。所以,他加倍用力的拍動雙翅往那裡飛去。

  飛向那亮光的路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天恆感覺自己像是飛了好幾年了,而那亮光還是那麼的遙遠。不過,他能感覺得到,它對自己的感招變得更強了。但這時,天恆卻彷彿聽到那末名的感招力中,還夾雜著另一個聲音。這又是什麼?天恆覺得有一點好奇,便凝神聽著。

  起初,這個聲音還輕不可聞,渺小得像是從最古老的宇宙傳來的一般。隨著天恆的進一步凝神,它們竟可以聽得清了。

  聽清這個聲音,天恆呆了一呆。這個聲音…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了,就是它!天恆聽過它多次了。在天恆從原來的時空被傳送到亞里斯時、還有在那通往遺人之山的山洞裡,他都聽過這個聲音!此刻,它還是象原來聽到時的那樣,由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多個聲音組成一個聲音。它正呼喚著天恆的名字,卻不再像以前聽到的那樣輕輕柔柔的,而是飽含著焦急。它道:「天恆。天恆!不能再住前飛了!聽我的吧,到我這裡來!」

  「為什麼?」天恆道。那亮光傳來的感招力太強了,天恆覺得無法拒。而且,處在這謎一樣的大霧裡,他覺得好舒服,一點也不想改變當前的狀況。

  「聽我的,到我這裡來吧。那裡不是你該去的地方。」那個聲音道。

  天恆道:「那我該去哪裡?」

  「想一想,你好好的想一想。你在做什麼、你該做什麼,你就會知道你該去哪裡了。」

  「想一想?」天恆不解的道,只覺得很不願去想。如果不是聽到這個聲音的話,說不定他連在哪裡聽到過這個聲音也不願去想。

  「想呀!天恆,快想起來。」那個聲音焦急的催促。

  跟著這個聲音,天恆開始使勁的回想。

  在天恆開始想的最初,腦子裡只有一片空白,什麼東西都是混混濁濁的一片,他只覺得越想越頭疼。而那個聲音還在一旁不住的催促,迫使天恆去回憶。

  就在天恆覺得自己什麼也想不起就要放棄的那一剎那,腦子中有什麼模糊的東西突然成形了。它們一下一下在天恆的腦中突隱空現。在偶然閃現的那一瞬間,就有一幅畫面在天恆的腦中閃過。這些東西竟然是天恆的回憶的碎片。於是,他好奇的去觀看這些自己回憶的碎片。

  這是一組連續的記憶。它們幾乎記載著天恆到目前為止一生的經歷。天恆充滿興趣的看著這一幅幅會動的畫面。

  畫面中,天恆剛生下來,身體看上去小小的,眼睛不像現在這樣是黑白分明的顏色,而是淡金色的,還微微的泛著一點紫色。母親正抱著他輕輕的吻著。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微笑,臉是有掩不住的再次成為父親的驕傲。那是爸爸!天恆一下就知道了。在父親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正睜著一雙急切的大眼,不住的叫:「媽媽!我想要抱弟弟!給我抱抱吧,就一會兒。我保證不會摔著他!我還會把我最好的玩具給他的。」那是哥哥天翔。看到這裡,天恆嘴邊露出一絲微笑。畫面裡,那個著急的天翔急切的想要撲過來,但卻讓父親抓住了,俯在他耳邊悄悄的說著話。

  天恆想聽清他們說的什麼,但畫面又變了。這一次畫面中的天恆背著書包上小學了,旁邊跟著哥哥天翔。他正對著小小的天恆道:「不許跟人打架;不許顯出我們會功夫;不許上課時講話、做怪;不許亂吃不是家裡的東西;不許放學後在路上玩不回家;不許跟不認識的大人說話;不許…」天恆好笑的看著那個畫面中小小的天恆不停的直翻白眼。畫面再一轉,天恆已經上初中了。不過,他並沒有像天翔叮嚀的那樣乖乖的行事,而是正在把一群高中生打得滿地找牙。畫面接著跳轉----天翔出國了,因為不願哥哥走,天恆一個人趴在床上大哭,發誓再也不和狠心送哥哥出國的父母說話。

  再接著他第四次跳級升上了高中,頂著一張小孩的臉卻穿上了高中生的校服。再接著他聽到父母的夜話、再接著他來到了亞里斯、再接著他認識了扎克…再接著…再接著…所有的回憶全在天恆眼前掠過,直到出現出他展現出遺人之態碰拼了約多·桑托斯的「天龍電光襲」才停了下來,然後慢慢的隱去消失不見。

  「我是不是死了?」天恆悵然的問。他所有的一切全都回想起來了。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那個聲音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天恆問道。

  「就現在的情形,你只是肉體受到了太多的痛苦,以至和精神分開了。如果你想要靈肉和一 ,再次醒過來也是可以的。回去,還是繼續前行得全看你的心了。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所承受的痛苦將不是你所能想像的。這也許就是重生的代價。或者再如果,你要追隨那點亮光…我們也毫無辦法。畢竟那裡才有最幸福的極樂。」

  天恆問道:「那亮光是什麼?為什麼我非得去那裡不可?」

  「呵呵,我們不能告訴你。」那個聲音看見天恆對自己前行的方向有了懷疑,才輕輕的放鬆了一點焦急的感覺。「不過,我們覺得你不該去那裡。」

  天恆道:「可是它一直在招呼我,我覺得我非去不可。」

  「你真的覺得你該去那裡?想一想吧,想一想扎克,沒了你,他會如何?想一想撒哈爾,你答應他的事你做到了麼?還有馨·費爾多,裡特·費爾多以及那麼多可愛的費爾多人,你捨得麼?還有你的爸爸媽媽,他們一直在等你。還有別忘了,你的哥哥- ---天翔!他們都在等你。」

  天恆停下拍動的雙翅。這一刻,他覺得很迷惘。

  那亮光傳來的感招力讓他覺得他非去那裡不可,好像那裡就是他一生唯一的終點。可是,又有太多的東西讓他不想去那裡。天恆的心裡掙扎著,不停掠過的是扎克哭泣的小臉、撒哈爾對命運對豹人不公的怒吼、休·達梅的的重托、費爾多人的看著的他充滿希望的臉,還有他那深愛著他這個弟弟的哥哥天翔----天恆發誓要找到的天翔的陽光般的笑臉。

  「我要回去。」天恆道。「我要回去!」他大喊。

  那個聲音到這時才長長的鬆了口氣,用一種像是卸掉了最重的重擔一樣的輕鬆笑語道:「歡迎回來,我們的光之主阿拉密斯!」

  「什麼?你們說什麼?」天恆好像聽得他們用一個奇怪的稱呼叫自己。

  「呵呵,天恆,你快回去吧。以我們的力量無法再在這裡久呆了。為了呼喚你,我們積累的能量就快沒有了。快回去吧。」那個聲音越來越小,就快聽不到了。

  「喂,喂!你們還沒說我該怎樣才能回去呀!」天恆大叫道。

  「跟著你的心走…、休·達梅的禮物……」

  那個聲音飄飄散散,真的一點也聽不到了。空留下天恆對一片濃霧發呆。他只覺得哭笑不得。是不是有所有的先知們說話都是這個樣子?永遠讓人對他們所說的話感覺上像是明白了但又像是一點也沒明白。他是想回去呀,可他一點也不知道擺脫目前這個境地的辦法。這個神精如此大條的先知竟然沒有留下回去的辦法!?(無形之中,天恆把這個聲音當成了先知。)

  天恆皺著眉,想著最後聽到的那隻言片語。跟著心走?這是什麼鬼話?比唐伯虎的古畫還更讓人弄不懂。休·達梅的禮物?這個糟老頭子又送過他什麼東西?除了在遺人之山裡他臨疑終時送給天恆一個待魂之玉,給扎克一本筆記本、一根古怪的法杖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難道說那個待魂之玉又有什麼古怪不成?可老頭子只說它具有封印的能力,沒說過它有別的功能。天恆左思右想之後,決定全力發出自己的精神力量去試一試能不能探知那顆待魂之玉,畢竟老頭子送他的東西就只有這麼一個。

  心思打定,天恆開始將自己的全部精神力量放了出來,去探知那顆待魂之玉。

  這個過程,猶如大海撈針一樣,極為緩慢,而且天恆實在很懷疑他能不能找得那顆待魂之玉的氣息。天恆並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空間是一個只有精神體能存在的次元空間,而像待魂之玉這樣的實體只能呆在和扎克他們所處的現實空間裡。但是待魂之玉卻有一個獨特的功能----它所具的的力量能穿透兩個空間的結界將兩個不同的空間用一種微妙也很微弱的方法連結起來。這是天恆、包括修達·梅都不知道的密秘。所以能否找得到它,得全看天恆的力量了。再者,這些所有的前提都有一個更的大的前提做保證,那就是首先得天恆自己想要回去。如若不然,待魂之玉的力量對於天恆來說相當於根本就不存在。他也就無從體會得到了。

  很長的時間過去了,天恆將體內的力量全都施放了出來,去做探知的工作。儘管目前天恆還沒有認識到神族力量的作用,但這股力量的寵大仍然是無法想像的。可是,就算這股力量相當的強橫,往外擴張達到了天恆無法想像的距離,卻依然找不到待魂之玉的氣息。所以,搜索的結果是毫無結果。

  究竟錯在哪裡?是根本就不該搜索待魂之玉,一開頭就錯了;還是因為是該找它,只是搜索的面積不夠大,所以找不到?天恆苦苦的思索著。他還想再找一次試試。於是,再一次經過漫長的搜索,儘管這一次天恆更加努力的釋放力量,結果還是什麼也找不到。這個無盡的虛空裡除了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

  突地,天恆靈機一動,突地想到了軍隊裡雷達的掃瞄辦法:把所有的力量凝成一束髮散出去,然後再轉動它,掃瞄以它為半徑以自己為中心的領地。這樣子力量結成一束後不是要比呈四面八方散開掃瞄到的範圍要廣闊得多麼?把力量結成一束要比散發成一片肯定能觸及到更遠的距離,這無疑是確定的。想到這裡,他心中大喜,開始試著將遺人之力凝成一束。

  可是,隨著天恆的努力,新的問題又來了。那就是天恆對這個遺人之力根本就一點也不瞭解,又要如何把它凝成一束?他想試著像對內息的控制一樣支配它,可是不管用。然後他又想先把它發散出去,然後再在這個空間裡將它凝成束,可是也不管用。

  天理試來試去,他所能想像得到的辦法都試過了,卻全都不管用。最後,天恆惱了,不管它三七二十一的將所有的遺人之力從那第三隻眼裡射了出去。他不管這樣成不成,也不管會有什麼危險,想做便做了。沒想到,盡然還真的成了!那遺人之力通過那隻眼還真的被凝成了一束。這種情形就像是一經過振蕩器發出的雷射光經過聚集光儀的凝聚一樣。(其後,天恆才知道,如果不是身處那樣的空間,他這個愚蠢的舉動會讓他在眼裡散發出力量的那一剎那就掛了!)

  不過,最終這個玩命的辦法還是起作用了。天恆轉動著呈束狀發射出去的遺人之力查看著身處的這個空間。這一次,在天恆還沒有將遺人之力轉到一半時他就發現了空間中屬於待魂之玉的波動。「待魂之玉?!」天恆狂喜,將遺人之力定在待魂之玉的波動的那一點上,盼望著它能自己帶到撒哈爾等人的身邊。

  而就在這時,待魂之玉不負天恆的重望,指引著遺人之力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天恆扯了過去。天恆在這股力量的牽扯之下,只覺自己如同一顆流星一樣,正在飛速的往不知名的方向飛去。緊接著,身子彷彿穿過了一層水霧一般,他穿過了兩層空間的結界回到了自己的肉體裡。就在他回到自己的肉體的那一剎那,所有的被他遺忘了的痛覺全都回來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正處在一座巨大的石磨裡接受折磨。可是,最奇跡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睜開眼,對上了扎克錯愕的眼光,啞聲道:「嗨,小扎克,我回來了。」然後,他就在劇痛下暈了過去,耳邊最後聽到的是扎克無休無止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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