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 水滸仙途 作者:宅豬 (連載中)

ariese 2008-12-24 13:49: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 49845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3:46
088回 陳麗卿割肉還恩

  陳希真拿出所有的儲糧,給山上所有的嘍@粵艘歡儔梗 卻拱朧狽鄭  那南律劍 訟蚊堵碚 澹  姑繳較隆br />
    只見盧俊義的大營里一片黑暗,看不見一絲燈火。陳希真道︰“風兄,一切小心,等我們逃出去,你也立刻跟上來。”

    風會點頭道︰“頭領放心。”舉起九環潑風大砍刀,爆喝一聲,叫道︰“我們不是給點食物就搖尾巴的狗,我們是狼!沖進去,搶!”

    大刀一揮,無數人馬蜂擁沖出,闖入營寨之中。風會拍馬當先一步,只見那營寨里空空蕩蕩,連個鬼影子也沒有,腦子里頓時一蒙︰中計了!

    正要順勢沖出營寨,奪路而逃,只見營寨四周亮起無數火把,四方八方都是一個聲音︰“休要放走陳希真!活捉劉慧娘!”

    原來昨晚盧俊義見無人來降,便已知道不妙,全軍不曾休息,悄悄出了大營,在外埋伏,果然到了夜半三更時,風會引兵自投羅網。

    盧俊義率眾殺出,只見雲門山人馬大亂,無數人四處逃散,其中一員大將高聲呼喝,還是勒令不住。

    盧俊義眼楮一亮,暗道︰“這個人,必然是極重要的人物,擒下來有大功!”

    風會見盧俊義拍馬殺來,一言不發,揮起九環潑風大刀就砍,卻被連人帶馬震退一步。

    風會咆哮一聲,揮刀再砍。這次死活不退,被震得虎——裂。

    風會發了凶性,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問盧俊義的槍刺往何處,揮刀砍個不停。他不要命了,盧俊義還要保住自己地性命,只先消耗他的力氣。

    盧俊義被他劈了一百多刀。愣是沒能找到機會還手,風會的後繼力量終于不足。稍稍頓了頓,立刻失了先機,被盧俊義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打得抬不起頭。

    盧俊義終于打亂他的陣腳,猛然槍尖一閃,刺入風會的心窩。風會左手握搶,死死往自己心髒里刺去,右手揚刀。當頭向盧俊義劈下,依舊驍勇至極!

    “盧賊,與老子一起下黃泉罷!”

    盧俊義冷笑一聲,用力一挑,將他龐大的身軀從馬上挑起,丟出丈外。

    風會努力爬起來,低頭看去,只見心口破了一個大洞。看得見里面已經停止跳動地心髒,心知自己必死無疑,哈哈笑道︰“盧賊,你果然好武藝,這樣都殺不了你!不過,你也休想捉到陳頭領和劉軍師。他們早趁我攔住你時,下山回青雲山了!”

    轉身面向青雲山方向,跪拜下去,大叫道︰“道子啊,兄弟先走一步!”說罷,尸體撲倒在地。

    盧俊義喘了口氣,敬重他的忠義,向風會地尸體拱了拱手,道︰“陳希真大勢已去,逃走又能怎樣?”抬頭看去。只見雲門下腳下依舊廝殺不停。雲門山的嘍@緹兔渙碩分荊 還倬鋇枚 住B靨油觶 械鬧苯庸蛟詰厴杴虢怠br />
    盧俊義攔下兩個小兵,讓他們將風會的尸體就地埋了,這讓的敵手可遇不可求,盧俊義豈能任由他暴尸荒野?

    且說陳希真夜走雲門山,帶著重病在身的劉慧娘與十幾個將領,身後跟著五千精兵,一路疾行而去。

    眾人連夜走過大關營、半截樓、宿家莊,黎明時分,來到東**廟。正走著,突然馬匹受驚,紛紛人立起來,不少騎士都被摔下馬來,其他人拼命打馬,馬匹死活不動彈。

    劉慧娘坐在馬車中,嘆息一聲,對陳希真道︰“武賊來了……”

    陳希真心中也是沉重萬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場大雪,若非大雪鎖山,導致道路不通,斷了山上的糧草,他豈會如此狼狽。

    “難道武賊順天而行,天也助他不成?”

    正在此時,只見祝永清飛奔而來,胳膊上中了一箭血流如注,見面便大哭道︰“岳父,麗卿射我!”

    陳希真先是大怒,而後又大喜,道︰“麗卿是我女兒,我必然能說降她!”當下帶著一口寶劍,胸有成竹來到陣前,放眼看去,只見東**廟前面掛著一口一人多高地大銅鐘,金光閃閃,正是被武賊奪去的九陽神鐘。

    大鐘前前後後,數千虎狼之師,前方是機關獸,後方是弩車,再後是弓箭手,鉤鐮槍手,十來員大將,二十多個術士,中軍虎帳之下,一人虎踞龍盤般坐在那里,正是武松武賊!

    陣前又有一員銀甲小將,騎著機關獸來回縱橫,呼喝邀戰,正是陳麗卿。

    陳希真上陣,看也不看陳麗卿一眼,高聲道︰“武國師,別來無恙?”

    武松看到陳希真,微微一笑,走下虎帳,來到陣前,道︰“東京一別,道子依舊神采奕奕,可見修為。道子可願歸降?”

    陳希真呵呵笑道︰“我若要降,也不會降你,而是投降皇帝!”看了陳麗卿一眼,本著臉喝道︰“調皮丫頭,還不快過來?”

    陳麗卿看到老父,本來就忐忑不安,見他本臉怒喝,更是嚇得打個冷戰,低著頭就要走過去。

    武松咳嗽一聲,道︰“麗卿,到這邊來!”

    陳麗卿,猶豫一下,看了看陳希真,又看了看武松,一時間痴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希真柔聲道︰“好孩子,到爹爹這邊來,你是我女兒,我豈能害你?親生親養的,莫非還沒有外人親?”

    陳麗卿依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陳希真又道︰“父為子綱。我生你養你,莫不是讓你與我作對?好麗卿,好女兒,你屢次殺我大將,這些我都不計較了,為何還險些射死了你表姐?還有你的夫君永清,自小定下地娃娃親。連他都險些射殺了,你不守婦道!”

    “夫為妻綱。你非但不孝,而且不貞!麗卿,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然將來死後也要背負罵名,做個不孝不貞不潔之婦,受千人所指。萬人唾罵!”

    陳麗卿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陳希真又道︰“你現在回頭,這里不但有老父在堂,還有你表姐表哥一家,還有你夫君一家,表姐夫一家,豈不是其樂融融?對面有什麼值得你留戀?一個武賊。一群妖孽!”

    陳麗卿低下頭,說了一句什麼,陳希真正在氣頭上,沒有听清,陳麗卿又說了一句,這才听清楚了。

    “爹爹。你為什麼要殺了娘親……”

    陳希真腦中轟然,手足冰涼,顫聲道︰“你竟然知道了……當時你出生不到一年,怎麼可能記住……”

    他突然醒悟,陳麗卿會學滿地亂爬的時候,把他珍藏的龍虎丹當成糖葫蘆吃了,煉了一雙神眼。

    當時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躺在搖籃里,用這一雙神眼,看著陳希真舉劍殺死自己地母親,看著他同樣舉起劍。對著搖籃作勢欲劈。

    母親的血滴在搖籃里的時候。那個懵懵懂懂地嬰兒咯咯笑了起來,天真無邪。

    正是這個純真的笑聲。讓陳希真又有了父愛,忘記了證道,放下屠刀,沾滿妻子鮮血地雙手,抱起了那個嬰兒。

    在今後幾年地歲月里,每當陳希真糾纏于證道的業念,而對女兒動了殺機時,總會看到同樣純真無邪的笑容,純潔的讓他無法興起殺念。

    “原來,那麼小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陳希真喟然嘆息一聲,沒有一絲愧疚,向陳麗卿笑道︰“你笑起來時候的樣子,很像你母親。不過,話說出來,我終究是你父親,即便做錯了什麼,始終還是你地父親。你不應該和我作對,更不能意圖殺你的表姐,更不能射傷你的丈夫。父母生育之恩,你永遠也還不了!”

    陳麗卿抬起頭,用一雙明亮至極的眼楮看著他,突然語氣中帶著解脫,道︰“我還給你!”

    武松本來在等陳麗卿自己做出選擇,听到這話,頓知不妙,連忙沖上去,部下眾將連忙也沖出去,卻見陳麗卿橫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厲聲道︰“誰都不許過來!”

    武松與眾將都停住腳步,只見陳麗卿脫掉盔甲,回頭笑道︰“五叔叔,我很喜歡騎在你脖子上去買糖葫蘆,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高興,很快樂,從沒有這麼快樂過……”

    陳麗卿又看向陳希真︰“我出生時有多重?”

    陳希真也想到她要做什麼,臉色變了變,又恢復常色,微微嘆息,道︰“六斤七兩。”

    陳麗卿把左臂地衣衫撕下來,一劍一劍切去,把胳膊上地肉剔除,額頭汗珠滾滾,忍著痛道︰“夠了麼?”

    陳希真默然半晌,搖頭道︰“不夠。”

    陳麗卿又把左腿的衣衫撕下來,將左腿上地肉也切下來,道︰“夠了麼?”

    “夠了。”陳希真抬頭看了看她地眼楮,漠然道︰“你的一雙神眼,是吃了我的龍虎丹……”

    武松急忙撲上前去,剛剛將那女孩抱在懷里,只見陳麗卿仍然掙扎著要挖出雙眼還給他。

    武松連忙死死摟住她,只見懷里的小女孩用僅有的一只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仰頭笑道︰“五叔叔,給他眼楮,我就不欠他什麼了……”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昏死過去。

    武松心中大慟,忍不住痛哭起來,抱著她回到陣中,急忙喚來軍醫為她止血,哪里止得住?

    武松恨恨看了陳希真一眼,道︰“回青州,給我請最好地大夫來!”公輸嫣然連忙祭起木鳶,武松抱著陳麗卿跳到木鳶之上,兩人率先離去。

    剩下的大軍擁著機關獸弩車,也緩緩離開,對陳希真等人踫也沒踫。

    劉慧娘看到武賊大軍離開,終于舒了一口氣,催人駕著馬車來到陣前,抬頭看去,只見陳希真面色如常,看著陳麗卿還給他的血肉,默默不語。

    劉慧娘試著叫一聲︰“陳叔叔,您沒事吧?”

    陳希真哇的吐了口血,臉色霎時間慘白,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撫著心口落淚道︰“畢竟是心頭肉,豈能不心痛?”

    劉慧娘默然半晌,輕聲道︰“走吧,先去青雲山取了糧草,再去攻打登州,撐到明年!”

    陳希真點了點頭,登上馬車,大軍迤邐——小說——向青雲山而去。陳希真目光幽幽,看著青州的方向,心中黯然︰“最後一個親人……”

    武松回到青州,立刻氣急敗壞將青州所有的醫生全抓了起來,命他們給陳麗卿療傷。那些大夫哪里見過這麼重的傷勢,都束手無策,武松怒道︰“醫生不會救人,統統給老子拉出去砍了!”

    公輸嫣然連忙捉住他的手,道︰“這些庸醫,哪里能治如此重的傷?要治好麗卿,須得去請醫家的人前來,才最穩妥。我幼年時便遇到扁鵲秦家地一個姐妹,曾經在我家里為我看病,能活死人、藥白骨,若能請她來,麗卿不難救治。

    只是秦婉兒行蹤不定,我如今也不知她在何處……”

    武松當即召集所有術士,下令出動全國隱門地力量,務必找到秦婉兒,或者任何一個秦家醫家的高手前來。

    “坑蒙拐騙偷搶,也必須把那個秦婉兒找出來,帶到我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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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3:50
089回 醫家秦婉兒

陝西藥王山,一個姑娘背著藥簍子,在峭壁間縱跳如猿,不時從峭壁間鋤下一株藥草,放在簍子里。此人正是扁鵲公秦越人的後代秦婉兒,听聞藥王山多靈草,便趕過來采藥,流連在此已經有數月之久。

    秦婉兒鋤了幾株稀有藥材,心中歡喜,回到藥王谷的住宅,正要在藥圃中將靈草種下來,突然听得外面傳來腳步聲,抬頭看去,卻是遠房的佷兒,急匆匆趕來,道︰“會之,什麼事情?”

    秦會之原是個教書先生,秦家的人怕秦婉兒一個女孩家流浪在外吃虧,便派他跟隨。秦會之雖是秦婉兒的佷子,兩人年齡卻相差仿佛,听到秦婉兒的詢問,連忙道︰“姑姑,大事不妙了!我在縣上听到消息,武國師正在滿天下抓你呢!”

    秦婉兒呆了一呆,掩嘴笑道︰“好啊,他要抓我,我便去見他就是了。”

    秦會之不悅道︰“姑姑說的是什麼話?那武國師是個好色之徒,娶了八十八房姨太太,只為修煉采陰補陽的邪術!姑姑要是落到他的手中,必然吃虧!”

    秦婉兒咯咯笑道︰“采補之術才不是邪術呢,而是我醫家的經典,《黃帝內經》《素女經》中都有采補之術,武國師所練的,斷斷然沒有我練的精深。他若敢強迫我,勢必要被我采補了!”

    秦會之訥訥道︰“究竟是吃虧,姑姑的名節壞在他手中。今後怎麼嫁人……”

    秦婉兒才不管這些,一心要去看武松練地是不是醫家的采補之術,當即出了藥王山,來到耀縣縣城,直接找上衙門,道︰“我便是你們國師要尋的秦婉兒。”

    那縣官不敢怠慢,連忙命人快馬加鞭通報知府。當天夜里,便有人從西安趕來。秦婉兒看那來人。卻是兩個皂隸,身上背著一股鐵鏈,見了秦婉兒大喜,道︰“大牛二牛見過姑娘!”

    那二人請秦婉兒與秦會之登上兩架木鳶,自己也乘坐兩架,連夜向山東而去。

    秦婉兒看了這木鳶,咯咯笑道︰“原來是公輸妹妹想我了。卻不是武國師想要采補我。”

    秦會之小聲道︰“說不得是公輸姑姑禁受不住武賊的采補,請你前去分擔,這才叫人憂慮……”

    秦婉兒不理會他的小人之心,四人直到第二日傍晚,才趕到青州,剛剛下了木鳶,便見公輸嫣然與一個威勢極重的人迎來,秦婉兒先不去和公輸嫣然敘舊。而是向那男子打量,贊道︰“好一個漢子,可惜不是童子之身。”

    武松听了,莫名其妙,開始懷疑這女先生的眼光︰“老子明明是個處男,偏偏說我不是童子。這丫頭是不是冒牌地?”

    公輸嫣然卻拉住秦婉兒的手,唧唧喳喳敘舊,兩個女孩悄悄話說了半晌,武松耳尖,听到那秦婉兒問公輸嫣然道︰“好妹子,你怎麼還是處子之身?武賊名聲那麼臭,怎麼不會踫你?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用機關獸將他揍了一頓,是不是?”

    公輸嫣然臉色紅暈,啐了一口。將陳麗卿地事情說了一遍。秦婉兒立刻收了嬉笑之色。正色道︰“既然有病人,那便先去看病。其他的事暫且不談。”

    武松連忙將她請到陳麗卿的房中,秦婉兒看了一眼,只見陳麗卿一手一腳沒有了皮肉,只有骨骼相連,整個人都昏迷不醒,不禁咂舌道︰“好狠,誰竟然能把她傷成這樣?”

    武松與公輸嫣然對視一眼,將陳麗卿割肉還父一事說了,秦婉兒贊嘆道︰“真是奇女子,值得我一救。還好我得知得早,再晚來幾個時辰,這手腳都沒得救了?”

    武松不禁又驚又喜,道︰“她的手腳還能復原?”

    秦婉兒詫異道︰“不是復原手腳,你們請我來作甚?若只是保住她不死,隨便請來一個醫生便罷了。”

    武松心中更喜,道︰“姑娘若能醫好她的手腳,但有所求,武某無不應予!”

    秦婉兒眼楮一亮,喜道︰“果真?不如咱們來研究研究采補之術,如何?”

    武松茫然,公輸嫣然掩嘴笑個不停,秦婉兒狠狠挖了她一眼,隨手開了一副藥方,道︰“先選一個大木桶,熬好藥水,將病人放進去,這樣便能保護她生機不散,骨骼不死,等尋到了良藥以後,才方便救治。”

    武松連忙命人按照藥方抓藥熬藥,道︰“還需要什麼藥?本地沒有,便到京師去買,京師沒有,全國各地給我找!”

    秦婉兒笑道︰“你先別急,這副藥只是確保骨骼無事,最重要的還在後面。想要讓她筋肉重生,活蹦亂跳和以前一樣,須得要兩樣東西。這兩件東西是世間買不到的。”

    秦婉兒豎起手指,道︰“第一樣,是參仙之血,一樣是虎魚地水晶角。有這兩件東西,非但能斷肢重生,甚至體魄比從前更好。”

    武松看了看公輸嫣然,公輸也是搖了搖頭,參仙與虎魚他們連听也沒有听說過,也不知該到哪里去弄。

    秦婉兒笑道︰“這兩件東西我都知道出處,就在山東巨野的金山之中。此去擒拿這兩個小東西,不能人多,人多了便會把參仙嚇走,只需兩三人。我是必須去,另一個就是國師了,還有一人……”

    “我也去!”公輸嫣然連忙道。

    武松搖頭道︰“你須得留在此地,免得陳希真又回兵攻打回來。陳希真若是來襲,單憑盧俊義與張清,是守不住青州的。”

    公輸嫣然無奈,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你跟秦婉兒一起,須得小心謹慎,你是不會采補之術,她可是行家!”

    武松笑道︰“她一個女孩家,還能把我這個大男人采了不成?”

    公輸嫣然送個他兩個白眼,嘀咕道︰“你又不是沒被人采過……”

    秦婉兒在一旁冷笑連連,噘著嘴道︰“小氣!”

    公輸嫣然紅了紅臉。對秦婉兒假惺惺道︰“姐姐還沒有成親罷,如今還是小姑獨處?不如妹妹給你介紹一個好漢認識?我天機閣中論武將。燕青最是出色,論術士,也有一大把俊男……”

    “小氣!”

    ……

    武松無奈地看著兩個姑娘斗嘴,突然看到秦婉兒帶來的個青年器宇軒昂,儀表不俗,連忙道︰“這位小兄弟是?”

    秦婉兒滿不在乎道︰“這是我佷兒秦會之,是個沒用的秀才。以前在家里開私塾教書的。”

    秦會之連忙行禮,道︰“國師聖安。會之是小人的字,小人大名秦檜,前年中地秀才,正準備明年去考取進士。”

    “你是秦檜?”武松皺了皺眉頭,仔細打量他幾眼,卻見秦檜儀表堂堂,甚是俊秀。一看便是飽讀詩書之人。

    秦婉兒道︰“我這佷兒寫了一首好字,不遜于蔡京那廝,他若考不中進士,國師就給他一個官兒當當,免得他每天都酸唱什麼‘若得水田三百畝,這番不做猢猻王。’”

    秦檜臉色通紅。結結巴巴道︰“君子固窮,不食嗟來之食,不食嗟來之食!”

    “你閉嘴!”秦婉兒凶了他一眼,向武松道︰“走吧,金山就在鄆城附近。”

    武松與秦婉兒乘坐木鳶,飛往金山,翠鳥站在武松肩頭,搖了搖脖子上的鈴鐺。

    太陽落山時,兩人到了山腳下,山下有幾戶農家。兩人托名夫妻。在農家中借宿,詢問山中是否有虎魚和參仙。

    借宿地人家是個老太太。朝廷誥命的恭人,喚作唐夫人,夫君龍馬營知寨唐天柱,兒子唐猛,唐猛卻也投靠了陳希真,做了他名下地一員虎將。

    武松听聞她竟然是叛賊的老母,禁不住想把她抓到青州去,好讓唐猛投降,幾番要動手,都被秦婉兒阻攔下來。

    那婦人不知眼前竟然是武賊那凶人,笑道︰“山中地確有虎魚,生活深潭里已有三百多年,如今竟然能爬上岸來吃人。山里的幾只老虎,都吃它吃了。狗熊等猛獸,也被它吃了。

    那虎魚在深潭里戲水時,多有人看到它頭頂站著個娃娃,都不知是何妖物,後來山里來了個徐榕夫,是個有道法的高人,道︰‘那娃娃就是參仙!若能知道醫家的秘法,吃了它能長生不老,立刻成就陸行仙!’

    徐榕夫來守了三年,也沒能抓到參仙,那娃兒機靈得很,見機不妙就往地下一鑽,討個無影無蹤,誰也抓不住。後來本地的獵戶痴迷成仙,都去山中抓它,反倒被虎魚吃個連骨頭都不剩下一根!你們夫妻倆,莫非也是去抓參仙地?我勸你們回去罷……”

    那婦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秦婉兒笑道︰“兩個小東西,焉能吃了我們?”

    武松覺得自己還是謹慎一下為妙,道︰“恭人,那虎魚有多大?”

    “大約五六丈長短,頭露出水面時,仿佛一個小青舟。”

    武松斜了秦婉兒一眼,道︰“小東西?”

    秦婉兒有些心虛,嘀咕道︰“本來就不大麼,才五六丈。再說參仙很小的,只有一尺高……”

    武松被她氣個半死,道︰“五六丈還是小東西,那什麼是大東西?”

    “我去睡覺了。”

    秦婉兒溜進房里,又鑽出腦袋,吃吃笑道︰“相公,一起來上床睡覺 ,晚上練功!”

    “睡你個大頭鬼!”武松沒好氣道︰“老子明天要大戰五六丈的‘小東西’,要養足精神,沒工夫和你上床運動!”

    秦婉兒吐了吐舌頭,回去睡覺了。唐恭人向武松豎起大拇指,道︰“你是好漢,硬是了得,和我那死鬼有的一拼!我家的死鬼要養足精神上戰場,足足一年沒有踫我,我原以為他豪杰,後來听說他在外面養了個小妾……”

    唐恭人又要嘮叨不停,武松連忙道︰“恭人早些睡,在下也要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下水,殺了那虎魚。”

    那婦人終于不再絮叨,被使女攙扶著回房去了。武松也回房修養。

    第二日,武松與秦婉兒起個大早,兩人在村里請了個向導,秦婉兒把武松當成苦力,讓他扛著一桶地木香屑,一桶地五靈脂。

    山路崎嶇,好不容易才來到深山老林中的深潭所在,只見一道瀑布如銀河垂掛,轟然砸在深潭上,那潭水碧綠,看不到底兒。

    向導只將兩人帶到瀑布一里遠,便死手打上傳——活不願意前進,收了錢才道︰“那地方,小人死都不敢去,原本虎魚還只是在水里,遇到岸上有人才上去撲食。如今活了三百多年,早就成了妖怪,能夠爬到岸上吃人,見過它地,都無一生還!”說罷,轉身跑下山了。

    秦婉兒冷笑,道︰“無知之輩!”

    兩人向前走去,遠遠便見一副好大的骨骼停留在潭邊,乃是一副大魚的骨頭架子,足足六丈長短,外面套著虎豹一般的鱗片,花紋緊密。

    武松用力掰開這大魚的嘴,站在它嘴里,抬頭看去,只見一根根倒刺般的鋒利牙齒,不由皺緊眉頭,道︰“虎魚已經死了?”

    “不是。”秦婉兒混不在意,笑道︰“而是蛻皮了。這種妖物,蛻皮會變成錦紋獨角金錢豹,你我就要要這小東西地水晶角,比虎魚的角藥性更好!”

    “這個‘小東西’又有多大?”

    秦婉兒有些不太肯定,道︰“大概比虎魚稍微大了一點點……”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3:55
090回 銅鐘殺豹

   “虎魚這種東西,天生就有妖性,可以修煉。”秦婉兒帶著武松,沿著巨大的足跡尋去,道︰“這妖物三百年便蛻變成錦紋獨角金錢豹,再過三百年便可羽化,長出一對翅膀,飛天入地,下洋捉鱉,無所不能。這只虎魚看來也就是三百來歲,剛剛蛻變不久。”

    武松一路跟隨,對于這種怪異的東西,他沒有多少發言權。翠鳥站在他肩頭,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羽毛,扭過頭來在自己身上噴了一口火,燒死寄生蟲,險些把武松的上衣也點著了。

    武松從它脖子上解下九陽神鐘,翠鳥氣憤的用爪子給他梳頭,武松翻翻白眼,只當這是討好。

    秦婉兒向前走了不知多遠,突然听到嬰兒的哭聲,不由停住腳步。武松也听到這個聲音,奇怪道︰“這深山老林,野獸出沒的地方,怎麼會有嬰兒?”

    秦婉兒面色古怪,道︰“不但是嬰兒,而且是個活了幾百歲的嬰兒。這是虎魚的叫聲,古書上說,它餓了的時候,叫聲如嬰兒啼哭,引誘人們前去,方便進食。”

    兩人順著哭聲向前尋找,走了兩里路,來到一片谷地,抬頭看去,只見懸崖半空有一個洞口,卻是秦王避暑洞。相傳李世民曾經來到這洞中避暑,這年頭也沒有什麼文化保護的說法,秦王洞里找不到人,說不定到能找到一些妖魔鬼怪。

    武松身上隱隱散發著妖虎龐大的威壓,走在山林里百獸闢易。就算是老虎棕熊,嗅到他地氣息也要撒腿就跑,嚇得屁滾尿流。

    兩人一路上倒沒有踫到什麼野獸,一直來到谷底,那嬰兒啼哭聲終于停歇。武松與秦婉兒向前看去,只見一頭花花黃黃的豹子慢慢的從樹林里爬了出來,頭頂長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角。頭皮上坐著一個小男孩,死死的抓住它的皮毛。

    那小男孩不到一尺高。身子光溜溜的,沒穿一點衣服,靈活地很,看到兩人,便哧溜一聲下來,往土里一鑽,沒了蹤影。

    武松打量那金錢豹一眼。吞了口口水,側著臉道︰“神醫,你告訴我這豹子比虎魚大不了多少……”

    秦婉兒看著這個體長超過十丈的豹子,笑道︰“是有點超出了我地預想,不過,長得再大,也究竟是個花臉小貓咪,國師統帥千軍萬馬。一聲令下,可以屠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會怕這種小東西?”

    那獨角金錢豹正是由虎魚蛻變而來,這種妖物食量太大,整座山也養不了一頭。往往要下山去襲擊村莊,吃人吃牲畜,才能果腹。

    因此每次這種妖物出現在世間,都要禍亂一方百姓,最後往往要動用軍隊,或者是下山積善行德的術士,才能將它鏟除。

    這只獨角金錢豹顯然已經吃了不少人,而且漸漸練出了妖氣,對武松與秦婉兒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匍匐著身子。向二人爬了過來。

    “我以前曾來過一次。想要捉那個參仙,正是這畜生壞了我的好事。我殺了一口豬。在豬肚子放了十來斤的——,這畜生吃了,硬是沒有被迷倒。這才無可奈何,只得放過參仙。今日有國師在,定然要它難逃一死……”

    秦婉兒說著說著,突然住口,瞪大眼楮看著武松,結結巴巴道︰“你做什麼?”

    武松把上衣脫個精光,又伸手去解腰帶,笑道︰“自然是脫光衣服跟它干架,不脫得清潔溜溜,怎麼能打得過它?”

    秦婉兒急忙背過身去,摸一摸臉,又紅又燙,她雖然大大咧咧的說采補這個,采補那個,但至今還是處子之身,一身的采補之術沒有地方使用。

    “那個……國師,你上戰場的時候,難道也脫光衣服?”

    “前幾次沒脫,結果衣服被撐爆了,還被人打得吐血!吒!”

    秦婉兒听到背後如驚雷一般地叱 聲,接著听見一陣 里啪啦骨骼爆響之聲,密密麻麻,如同鞭炮響個不絕,心中暗自駭異。

    然後,又听到咚的一聲腳步落地聲,恰似一面大鼓,低沉得驚人,而後,有人一連串的鼓聲。她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回頭看去,頓時呆住了。

    只見一個夸父般的巨人,周身異光繚繞,右手托著一口三五米高的大銅鐘,轟轟隆隆向那獨角金錢豹沖去!

    那豹子也發了凶性,咆哮一聲,震得山谷回音久久不絕,兩條前腿輕輕一伏,迅疾如雷般撲了上去!

    秦婉兒看傻了眼,猛然看到那巨人——的事物,比金錢豹猙獰多了,頓時臉色飛紅,連忙扭過頭去,啐了一口。

    “有傷風化!”

    只听背後猛然一聲鐘響,洪鐘大呂般的巨響震得她立腳不住,撲倒在地,胸口難過萬分,趴在地上干嘔起來。

    等到秦婉兒恢復過來,只听背後悉悉索索,急忙回頭看去,只見武松已經穿戴好衣衫,正將九陽神鐘系在翠鳥地脖子上。

    那只小鳥兒終于有了小鈴鐺,高興地飛來飛去,飛落武松肩頭,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

    “這個,獨角金錢豹呢?”

    武松向前指了指,道︰“那懸崖邊上的不是?”

    秦婉兒急忙抬頭看去,只見濃密的樹林被什麼龐然大物滑開一道深坑,一直通往懸崖腳邊,兩旁的樹木七倒八歪,凌亂萬分。那懸崖邊,一團血染紅了半邊懸崖,下面是一團小山一樣的肉醬。

    秦婉兒心中駭異,急忙向前走去,只見那深坑一米多深,足足一里多遠,更是駭然。

    “這絕對不是人間地力量,絕對不是……”

    待來到懸崖邊,只見那只獨角金錢豹早就氣絕,竟然被武松一擊,將這個小山一樣的妖物打得骨骼盡碎,肝膽俱裂,連一身漂亮的皮毛也被狂涌的氣流炸得一干二淨。

    秦婉兒深深的看了武松一眼,道︰“身中八脈封神,也能有這等力量,你不是人。”

    武松詫異道︰“你看得出我中了八脈封神?”

    秦婉兒冷笑︰“如果不中八脈封神,如何能拿得起九陽神鐘?借助九陽神鐘的威能,一瞬間破開八脈封神,然後鼓蕩兵家凶氣和純陽之力,用九陽神鐘將這股力量擴大十幾倍,我敢說,我所遇到的術士,沒有一個能擋得住你一擊!”

    武松割下水晶角,笑道︰“姑娘過獎了,我所遇到的術士,能夠擋得下這一擊的,足足有五六人,最弱的一個是劉永錫真人,幾十桶火藥,只炸斷他一臂,足足百架霹靂車向他射擊,還是沒能取了他地性命。我不如他。”

    秦婉兒點頭道︰“筍冠真人劉永錫,確實有這個能力,相傳他距離金丹地陸行仙境界,只有一步之遙。後來呢?”

    “與天軍作對,與我作對,自手打——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水晶角已經取得,參仙該如何取?”

    秦婉兒笑道︰“獨角金錢豹一死,參仙便容易對付許多。這個精靈善于遁地,徐和那等人物也抓不住它,卻是不得其法。

    參仙最喜撲燈光,最愛的是木香,最怕地是五靈脂。我早已準備下五七斗五靈脂,數十斤木香屑,只須用紅紙糊一個繡球燈兒,用長繩拴了。

    此處山這面有一洞,名秦王避暑洞,最是幽深。那一頭洞口,先用五靈脂截住去路。它生長之處,我卻認識,在中峰左側,只將木香屑迤邐灑至秦王洞。將燈放在前面洞口,你躲在里面牽住繩索,等它來撲燈火時,將燈牽入洞里,引它進洞。而後我用五靈脂截斷歸路,然後進洞去捉,它吃了木香,無法遁地,只能乖乖的等著我們去捉。”

    兩人立刻動手,秦婉兒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繡球紅燈籠,武松爬到半山腰秦王避暑洞去撒木香屑,然後在洞口另一端灑上五靈脂,秦婉兒也取了半桶五靈脂,在前洞口守候。

    兩人等到半夜,武松這才點亮燈籠,只等著神仙自投羅網。兩人在洞前洞內等了許久,只不見參仙入甕,到了天明,那小東西還是不見蹤影,燈籠里的蠟燭卻燒光了。

    秦婉兒道︰“肯定是你的鐘聲,讓那小家伙受驚,不敢出來覓食。我這里還有一根蠟燭,如果今晚它還不上當,明天恐怕木香屑就要失效了,若要從頭準備,又得花費幾天功夫。”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3:58
091回 獻丹取血

武松正在為抓參仙犯愁的時候,徐槐終于來到京師,他在路上搶了幾家女子,暗自調教一番,卻是用秘法洗去了那些女孩的記憶。

    到了京城後,徐槐先不急拜訪那些達官貴人,而是留戀于花街柳巷,大撒金錢,博了一個風流道人的名號。

    徐槐揮金如土,在ji女中間談論道法道術,往往表演一番,被那些娼ji當成神仙一般看待。

    這事沒多久便傳到蔡京之子蔡攸的耳中,這蔡攸喜歡奉承徽宗皇帝,知道皇帝喜歡道家長生不老之言,常常在帝側論道家神變之事。徽宗皇帝又喜歡yin穢之戲,只是國師出征前吩咐,忍了一個多月,蔡攸知道皇帝的心思,又時常蠱惑皇帝到市井狎ji以邀寵。

    蔡攸听聞了徐槐的風流道人名號,便使人延請到府中,相見之下,只見徐槐童顏鶴發,足足六十之人,尚談風月。

    蔡攸心中暗自詫異︰“這老兒六十之人,還能如此龍精虎猛,果然有些道術。”便向徐槐口稱先生,請教房中術和長生之術。徐槐也不忌諱,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蔡攸听後大喜,在皇帝面前吹噓,多有精妙之言,這沒有慧根的人,即便听了神仙之法,也不會去修煉,反而是去賣弄。蔡攸和徽宗趙佶都是其中之一,只顧得高談闊論,先過一把嘴癮。

    兩下相談之下,極為歡喜。蔡攸又談起房中術,皇帝被他勾起心思,宮里的嬪妃太死板,不會配合,徽宗按耐不住,又出了宮來,與蔡攸一起狎ji。

    君不君臣不臣。朝堂上下,都是烏煙瘴氣。

    蔡攸此舉深得皇帝歡喜。多有賞賜,徐虎林地風流道人的名號,也在文武百官中傳揚開來。

    徐槐頓時不安分了,四處拜訪官員,大肆送禮,金銀與美人開道,果然無人能擋。都被那些貪官收下了。

    而在此時,徽宗皇帝也在市井勾欄間听聞風流道人的名號,與蔡攸相問,這才知道是他府上的道人,連忙請去相見。

    徐槐見到徽宗,端的是不卑不亢,榮辱不驚,先不談青雲山之事。只拿那些道家的神仙之說開言,說得天花亂墜。

    徐槐又在皇帝面前表演道術,他的道術本來不弱,又刻意做出些花樣,自然是賞心悅目。

    徽宗心花怒放,當即厚加賞賜。又給他封了官,是個三品地術士,從此每次狎ji,都要帶著他。

    一日,徽宗做夢,夢中太上老君對他道︰“汝以宿命,當興我教。”這卻是徐槐做法,假托老子之言。徽宗便請徐槐解夢,徐槐道︰“陛下原本是天上客,神霄帝君下凡。玉帝的長子。神霄玉清王,號稱長生大帝君。”

    徽宗更喜。武松名為國師,只在徽宗登基前助他登基稱帝,並沒有拍過他多少馬屁,而徐槐卻是馬屁不斷,神功震天,自然更得皇帝歡喜。徽宗便命他統領天下道門,廣修神霄玉清萬壽宮,徐槐連忙推辭,道︰“道門中多有神仙,微臣哪里敢統領道門?”堅辭不受。

    徽宗佩服他地清高,又加封了他的官職,一月三遷其職,拜正二品的術士,僅在武松這個天機閣主之下,與王老志楊戩官位齊平。徐槐這才拿出一顆龍虎丹,獻給皇帝。

    徽宗皇帝服下龍虎丹,只覺神清氣爽,龍馬精神,似乎憑空年輕了十幾歲,而且力氣大的嚇人,又按照徐槐指點,修煉一下,果然找到了氣感,能夠感覺到丹田內懶洋洋暖洋洋的真氣。

    徽宗欣喜萬分,往日里他煉了千遍,也沒有找到什麼氣感,如今服用一顆丹藥就有了奇跡,因此更加器重徐槐。

    徐槐此時又獻出第二顆龍虎丹,道︰“這仙丹不是微臣的,乃是另一有道之士獻給陛下的禮物,祝陛下長生永久。”

    徽宗問其那道人名姓,徐槐只是不談,徽宗更加好奇,追問之下,徐槐這才說出陳希真陳道子地名號。

    徽宗听了這個名字覺得耳熟,細想之下,才醒起原來是作亂山東的反賊,心中頗怒,又憐惜這龍虎丹的功效。

    只听徐槐解釋道︰“陳道子與武國師有舊怨,並非要反陛下,乃是要反國師,這是私仇。陳道子是龍虎山張天師的徒弟,豈能造陛下的反?道子對陛下的忠心,全在這仙丹之上。”

    徽宗听了,這才恍然大悟,服下第二顆龍虎丹,頓時耳清目明,身體矯健如同處子,徐槐又傳給他一些小道術。

    徽宗習了道術,又和徐槐留戀花街柳巷,把那些功夫全用在女人身上,沒幾天修為敗壞個干干淨淨。

    徐槐又獻出第三顆龍虎丹,這才向皇帝和盤托出,道︰“陳道子一心為國,胸中有棟梁之才,與國師僵持這麼久,足見其之才能,堪與國師並駕齊驅。聖上聖明,今有兩位天上的神仙下凡輔佐,大宋江山,必然長固永久。”

    徽宗對陳希真的怨氣早就沒了,聞言笑道︰“陳道子是天上地哪位神將?莫非武國師也是天上的神靈?”

    徐槐道︰“陳道子是清虛雷府先天雨師內相真君轉世,武國師號稱二郎,自然是二郎顯佑真君轉世,都是陛下的臣子。只因他們二人在天庭上時,有些過節,今奉玉帝之命下來輔佐陛下,天上的恩怨也帶到了凡間,這才有這一番因果。”

    徐槐的話巧妙,輕輕將陳道子宋江之流造反的事情,變成了一場神仙地個人恩怨,把叛國變成了兩個人斗毆,情節自然不一樣。

    徽宗皇帝也是痴迷道術成性,犯了昏庸,道︰“既然都是朕的棟梁之臣,這樣打下去,勞民傷財,不是社稷之福。虎林可有解決之法?”

    徐槐這才獻上招安之計,道︰“陛下是玉帝的長子,陳道子與武國師都是奉玉帝之命下凡輔佐,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若一封書信過去,陳道子必然不再與國師相斗,而是投靠陛下,入朝為官,一心輔佐陛下。武國師也不會計較個人恩怨,我大宋有兩位神將在,自然江山永固,外敵不侵!”

    徽宗皇帝深以為然,第二日罕見的升了早朝,與群臣商議道︰“武國師征討陳希真宋江之流,糜耗國庫,如今國力不支,兩軍僵持不下,不如招安了事。群臣以為如何?”

    滿朝的武將面面相覷,當即有人出列,道︰“陛下,國師的大軍,已經逼到青雲山反賊巢穴,這個冬天人馬難行,來年化了凍,開了冰,勢必能一舉拿下青雲山,平了反賊,如何是僵持不下?這時候招安,于情不合,于理不合,與勢不合,陛下三思!武國師勞苦,征討叛賊,此時招安,如何向國師交代?”

    徐槐早就收買了滿朝的文官,此刻得到徐槐授意,紛紛出列,贊同陛下的招安之舉,道︰“國師若能平叛,早就平了,陛下感念天下蒼生,招安了反賊,讓他等為朝廷出力,這才是治國之道!”

    兩方爭吵了半晌,武將們笨嘴笨舌,哪里是文臣的敵手,紛紛敗下陣來,徽宗當即命徐槐、蔡攸主管招安事宜,宣布退朝。

    卻說此時,武松與秦婉兒好不容以擒下參仙,卻是個粉嫩雪白地小娃娃,因為吃了木香屑,沒有了遁地地能力,身子扎進土里,只剩下一個腦袋進不去。

    兩人把這小娃娃挖出來,面面相覷,只見那大胖小子哇哇大哭,沒完沒了。

    “你確認吃了這小家伙,能成為陸行仙?”——小說——武松捏了捏小家伙的白白嫩嫩地腮幫,問道。

    “百分百肯定!”秦婉兒扭了扭小家伙的鼻子,這家伙停止大哭,開始裝死,道︰“只需我醫家開上一副藥引,吃了他定能長生不老。”

    “你能下的了手?”

    秦婉兒把這小娃娃抱起來,惡狠狠道︰“活人老娘都解剖過,吃一個小孩算的了什麼?蒸的,煎的,炸的,煮的,熬的,炒的,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反反復復打量幾遍,只見那裝死的參仙偷偷睜開眼看她,目光垂泫欲滴。

    秦婉兒頓時心軟,道︰“好吧,我是下不了口,先取一杯參血,你要吃我可以給你方子。”

    秦婉兒取了一杯參血,武松抱起那娃娃,惡狠狠的盯著他,小東西哇哇大哭,武松手忙腳亂,又是哄又是扮鬼臉,半天沒哄好,頹然道︰“我也下不了口,放了吧?”

    秦婉兒有些不舍,但真的讓她吃了這個小娃娃,也是下不了狠心,跺腳道︰“我就知道我成不了神仙!”扭頭走了。

    武松把那小家伙放在地上,也起身走了,笑道︰“依靠吃靈根仙藥成就仙道,究竟不是正途。”

    兩人回頭看去,只見那人參娃娃站在秦王避暑洞洞口,揚著白白嫩嫩的小手相送,嘴里咿咿呀呀,卻是拜謝兩人的不殺之恩。

    “這是不是功德?說不定將來你我飛升之時,還能再見到他……”

    武松悠然道︰“恐怕,那已經是幾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5 00:03
092回 純陽真人之死

“顏樹德,為兄今奉國師手諭,征討萊州!”

    秦明胯下鐵馬駒飛奔,來回縱橫,在萊州城下,萬軍陣前耀武揚威,高聲道︰“你我是表兄弟,我不願殺你,今官軍兵臨城下,精兵良將萬人,弟可立刻打開城門,叛變之事有我擔保,國師決計不予追究!但若執迷不悟,斧鉞加身,便悔之晚矣!”

    萊州城下,兩軍陣列,殺氣騰騰,劉慧娘定計舍棄青雲山,轉而攻打登州,又趁機取了登州西方的萊州,兩城遙相呼應,只圖暫緩武松大軍的腳步,等著來年招安。

    鎮守萊州的大將乃是顏樹德、欒廷玉、欒廷芳、鎮三山黃信、丑郡馬宣贊、蕭讓、裴宣、歐鵬、鄧飛、燕順、楊林、蔣敬、呂方、郭盛,及術士正覺真人張鳴珂、妙明元君汪恭人、鎮海真人李成、降魔真人王天霸,陣勢不可不謂是強大。

    但官軍這一方更強,有林沖秦明所率的鐵騎軍,乃是戰場主力,陳麗卿桂花五女將所率的猛獸羽林軍,控制空中戰場,——陳麗卿的傷勢,已經在秦婉兒的治療下痊愈。

    又有魯達、李逵所率的拔城軍,攻城陷地,張叔夜父子率領的張家軍,高廉高封率領的高家軍。上將近三十員,術士近百。

    武松又給軍中的能工巧匠單設一營,連天加夜趕制攻城武器,公輸嫣然又挽留秦婉兒,延請她成為天機閣客卿。治療疾病。

    至于術士一方,天機閣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術士,修為不足,便用人數來堆,何況這些術士經過龍脈燻陶,如今的修為並不算多弱。

    如此軍力。拿下萊州並不算如何困難,只是難免折損人手。如若強行打下萊州,再進軍登州,只怕已經是年後地事情了。

    秦明與敵方大將顏樹德是表兄弟,主動請纓勸降,武松也知顏樹德曾與盧俊義大戰上百會合,不分勝負,是一員虎將。又精修儒家正氣,號稱純陽真人,也動了憐才之意,便許了他。

    卻說純陽真人顏樹德在敵軍陣中,臉色陰晴不定,欒廷玉欒廷芳兄弟二人陰陽怪氣道︰“祝家莊時,真人曾說我二人與敵私通,沒想到顏真人也是明里刀槍。暗送秋波,與敵軍稱兄道弟起來!”

    顏樹德勃然大怒,叫道︰“私不私通,戰場上自然見分曉!”當即引領一軍,拍馬出陣,橫下七十二斤鑌鐵大砍刀。叫道︰“秦明,你我雖然有親戚,但這里是戰場,戰場無父子,何況表兄弟?”

    秦明大怒,橫起狼牙棒,叫道︰“如此說來,你定要與官軍對抗了?”

    顏樹德冷笑道︰“當年你發達時,我窮得四處要飯,若不是徐槐真人資助。徐和真人救濟。早就死了!我落魄時,你不見親戚。如今又來說什麼兄弟恩義?無恥老匹,勸降之言,休要再提!”

    秦明怒火中燒,拍馬沖殺上前,叫道︰“既然如此,我便替姑丈除了你這個敗家子!”

    顏樹德哪里會怕他,也拍馬沖上來,狼牙棒與鑌鐵大刀轟然一聲撞在一處,火光四濺。顏樹德胯下駿馬一聲哀鳴,被震得七竅流血,死在當場。

    顏樹德連忙跳下馬,心中暗道︰“這廝騎得是鐵馬駒,坐在馬上,人高馬大,我沒了馬匹,如何是他的敵手?須得騙他下馬,才好殺他!”

    秦明又是一狼牙棒打來,顏樹德連忙招架,叫道︰“無恥老匹,坐在馬上欺負表弟,倒也英雄!”

    秦明是個霹靂火脾氣,聞言跳下馬來,仗著狼牙棒就打,怒道︰“馬上殺你,不是英雄!”

    顏樹德絲毫不懼,揮舞鑌鐵大砍刀迎上,但見場中四條鐵臂盤旋,刀來棒往,棒去刀迎,斗了二百會合,猶自不分勝敗。

    秦明早已開始接引天猛星力,而顏樹德也將儒家的一個“勇”字真義發揮得淋灕盡致,兩人在場中酣戰不停,翻翻滾滾,塵煙四起,塵煙中如同兩只虎豹,斗得凶惡!

    雙方大軍都拼命擂鼓助戰,鼓聲震天,又有各自將領,緊盯著戰場,只要有一方略顯敗勢,便立刻營救。

    官兵中軍帳下,武松盯著場中兩個廝殺的好漢,拍手贊道︰“真是兩員虎將,秦明與顏樹德兄弟二人,可謂是棋逢敵手!”

    旁邊盧俊義也看了良久,搖頭道︰“秦明招大力猛,但招數不精,比較費力,而顏樹德招數小巧,能將七十二斤鑌鐵大砍刀使出精巧路子,大刀雖重,卻頗為省力。四百回合之內,兩人平手,秦將軍尚能攻多守少,但四百回合之後,秦將軍必敗!”

    武松看了看雙方招數,點頭贊嘆道︰“不錯,盧師兄真是武術大家!盧師兄以為,誰上陣換下秦明才好?”

    盧俊義思索片刻,道︰“我若上陣,二百回合可擒下顏樹德,但林沖林師弟若上陣,五十回合之內,顏樹德必死無疑!”

    武松疑惑,道︰“林沖的本事,我也知道,雖然厲害,但還比不得師兄,為何師兄上陣要二百回合,而林師弟上陣卻要五十回合?”

    “一者,我與秦明不熟,我若上陣,又要勸他下來,他未必肯听,耗費時間,而顏樹德卻可以趁機恢復體力。二者,我與顏樹德曾經大戰一場,各自手段都清清楚楚,他有了防備,拿下不易。三者,我的招數路子,也是招大力猛,勇猛中也有小巧路子,但小巧路子比顏樹德的刀法勝不了多少。”

    盧俊義娓娓而談,道︰“但林師弟不同。秦明素來服他。他若上陣,秦明必定不敢爭鋒,顏樹德沒有機會恢復體力。其二,林師弟地本領,顏樹德並不熟悉,可以攻其不備。其三,林師弟地槍法。實在是鬼斧神工,細巧精微。令人防不勝防,只有周侗老爺,才有這般本事。”

    此時場中,霹靂火秦明已經顯露疲態,力氣不支,猶自猛攻不停。武松見狀,當即命斥候傳令前方。命林沖出戰。

    林沖接到戰令,立刻拍馬沖出,叫道︰“秦明退下!”

    秦明咆哮一聲,本來不願下陣,不過听到是自己上司地聲音,兩人為了主將之職,較量過多場,都是秦明敗北。諸將之中。能讓秦明心服口服的,也只有林沖一人。

    秦明只得虛晃一招,轉身便走。顏樹德大步追上,見林沖來勢甚急,連忙停住腳步。

    林沖下馬,縱槍上前。道︰“我也不用鐵馬駒贏你!”

    顏樹德橫刀大笑,道︰“車輪戰?我豈會懼你?你們兵家的法門,也不過是借助外力,一時逞強爾!焉知我儒家的勇字法之精妙,最不怕的,便是車輪戰!”

    兩人廝並當場,雙方鼓聲大振,欒廷玉欒廷芳等人都在旗下觀望,只見這豹子頭林沖上陣,還不如秦明。

    秦明好歹是攻多守少。佔了六七分的攻勢。而這豹子頭林沖卻是攻二守八,一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地樣子。

    顏樹德見他防守緊密。索性把大刀施展開來,刀光霍霍,遍體銀光,殺得順手,不由大呼痛快!

    欒廷玉等人相視而笑,道︰“顏樹德雖然驕傲,但這武力,地確是勇冠三軍!這一戰,林沖必敗無疑,我等可趁著林沖授首,敵方士氣大落,趁機殺出,先贏了一小陣再說!”

    諸將各自準備隨時殺出,而武松坐在中軍帳下,也吩咐各軍隨時準備,道︰“可惜了顏樹德,遇到了林沖這個不溫不火地性子。豹子殺人,往往潛伏很久,只在最後一瞬,才露出爪牙!

    諸軍听令,林將軍殺了顏樹德,便趁機殺出,破了敵陣,攻佔萊州!”

    武松各路大軍,各自緊鑼密鼓準備,軍令傳畢,卻見場中已經戰到第四十九會合,顏樹德正將大刀使得潑風一般,刀刀凌厲無匹,大叫道︰“痛快!痛快!賊將林沖,你還不死?”

    正在此時,突然听到那豹子頭林沖陡然口中一聲暴喝,如同平地驚雷!

    顏樹德吃了一驚,卻見林沖使了一招撥草尋蛇,蕩開他的刀勢,接著又是一招毒蛇出洞,一槍刺入他的咽喉!

    顏樹德招數使老,連躲得機會也沒有,在廝殺最爽的時候輕易喪命!

    欒廷玉欒廷芳等人瞠目結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別的不怪,只怪變化太快,明明顏樹德佔據上風,偏偏眨眼功夫便死在林沖槍下,根本讓人接受不了!

    武松撫掌贊嘆道︰“林沖,不愧是潛伏已久的豹子!”

    場中,林沖用大槍將顏樹德尸體挑起,丟在鐵馬駒背上,翻身上馬,長槍一揮,頓時千軍萬馬沖出,殺聲震天!

    顏樹德是鎮守萊州的主將,主將一死,士兵哪里還有斗志,頓時被沖破陣勢。

    欒廷玉欒廷芳兄弟連忙勒令全軍,讓鄧飛、燕順、楊林三人率領各自部下斷後,自己卻率領大軍拼命涌進城內,關緊城門。

    鄧飛、燕順、楊林三人拼命廝殺,怎奈論戰斗力,自己一方地嘍@皇槍倬惺鄭 圩氨福 畹糜植皇且桓齙蕩巍︰芸爨 簧鋇黴篩刪瘓唬 皇O氯吮晨勘痴蕉貳br />
    鄧飛、燕順、楊林三人見周圍官軍越來越多,密密麻麻,數不勝數,不由對視一眼,丟下刀槍,跪在地上,叫道︰“武國師,我三人投降了!”

    當即有官軍上前,將三人捆綁起來,押到武松陣前,先問了名姓,連忙道︰“火眼狻猊鄧飛、錦毛虎燕順、錦豹子楊林!國師在上,大家同是天罡地煞中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們也是兵家練過都天寶照經的!”

    三人忐忑不安等了半晌,只听中軍帳下報令官傳報,高聲道︰“火眼狻猊鄧飛可降,錦豹子楊林可降,歸入鐵騎軍林沖、秦明麾下。錦毛虎燕順不可降,推到旗下斬首!”

    錦毛虎燕順跳將起來,叫道︰“為什麼他們二人可降,老子就不可降?老子不服,武松出來,你給老子一個說法,讓老子死的明明白白!”

    那報令官冷笑道︰“國師豈能見你?錦毛虎燕順,萊州人,原是羊馬販子,後來落草。喜吃人心,一餐沒有人心不歡,喪盡天良。別人都可降,唯獨你不可降!”

    錦毛虎燕順心猶不甘,瞥見李逵站在一旁,叫道︰“鐵牛哥哥,救我!”

    李逵放下兩塊板斧,正要上前說話,只听中軍旗下傳來武松的聲音,道︰“鐵牛不必說了,此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恨!”

    李逵這才退下來,衣袖遮面,道︰“兄弟但請去,來生做個好漢……”

    錦毛虎燕順罵聲不絕,被兩個刀斧手推整理——到旗下,繳首示眾。但見一道英靈,飛往青雲山方向去了。

    武松看那妖魂飛去的方向,心中猶疑,喚來盧俊義,低聲道︰“青雲山猿臂寨攻下來了?”

    盧俊義連忙道︰“張清部率領大軍進攻青雲山,昨日傳來的喜報,已經交給國師過目了。”

    武松依舊疑心重重,如果攻下了青雲山,為何不見那快石碣?

    按理來說,陳希真劉慧娘棄了青雲山,肯定會帶走石碣,但看目前情形,分明是石碣還在青雲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不問這些,打下萊州,再踏平登州,剿滅陳希真宋江,他們還能反了天了?”

    “傳我軍令,猛獸軍上前,以機關獸開道,搶佔城樓,其他各路大軍側翼等候,務必要在明日日落之前,打下萊州!”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5 00:07
093回 攻克萊州

劉慧娘的原定計劃,就是拿萊州當作阻攔和消耗官軍力量的炮灰,登州萊州剛剛攻下來,根本沒有多少守城器械。有萊州暫緩官軍的腳步,她便可以全力發展登州防務,調集登州萊州之財力物力,將登州打造成鐵桶一般。

    此舉是典型的棄卒保帥,只是欒氏兄弟與王天霸等人並不知道自己是卒子,連正覺真人張鳴珂,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路大軍早已被劉慧娘舍棄,猶自死守萊州城,等待登州的援軍。

    殊不知,此時陳希真宋江劉慧娘等人,也在等,不過是等待一紙招安而已。

    陳麗卿桂花薄荷等女將率領的羽林軍紛紛登上木鳶,從空中散射,壓制城樓上的賊寇,魯達所率的拔城軍立刻蜂擁而上,利用機關獸攀爬上了城牆,攻佔一角,李逵率領另一軍,推來龐大的攻城車,轟隆隆向城門撞去。

    公輸嫣然也在節省攻城器械,留待登州大決戰,分配給他們的攻城器械並不充足。李逵所率的攻城車乃是一種滑車,乃是用絞盤吊起重達十幾噸的檑木,硬生生撞向城門。

    那城門是榆木訂釘,外面包裹著一寸多厚的銅皮,被滑車檑木撞了幾十下,才堪堪被撞破。李逵急忙湊上前去,只見那城門後早被賊軍塞滿了巨石,又混合了夯土,堅實無比,一時片刻根本挖不開,不由氣得嗷嗷直叫,道︰“此路不通。咱們也上城牆!”

    那城牆上正殺得慘烈,只見一人守在城牆上,獨戰魯達與孫立。一個人,兩桿大筆撾,每桿重達八十斤,長一丈五,使將起來。縱橫開闔,連重達數噸的機關獸。也被他兩桿筆撾硬生生挑飛!

    筆撾前頭,又有一個紅纓槍頭,帶著四個鋒利爪子,那人獨自一個,便擋下魯達孫立兩員虎將,猶有余力,將寬近十八米地城牆守得水泄不通!

    雖然那大將來來去去只有十五路招數。但一力降十會,官軍偏偏就被他阻在城牆上,下不了城。

    李逵好不容易才背著大板斧上來,見他實在厲害,揮舞兩把斧頭便沒頭沒腦的砍上去。

    那員猛將連戰三人,這卻吃不消了,斗了十幾個回合,兩桿大筆撾虛晃一下。逼退孫立,向城下退去。

    魯達與李逵不敢追他太急,又著實佩服他的武藝,道︰“那好漢,你是何人?”

    “沂州南山鎮王天霸,釋家降魔真人是也!”

    張大牛兄弟二人也上了城牆。正祭起鎖鏈四處捆人,听了這話不由驚疑不定,道︰“原來是修煉佛門金剛戰斗勝的法門,難怪如此彪悍!”

    王天霸聞言,看了兩人一眼,正要說話,只見那二人猛然將鎖鏈祭起,把他捆了一個結實!

    那兩兄弟偷襲得手,李逵立刻抄起兩把大斧頭上前,不由分說。舉起斧頭便砍。只听當當兩響。火星飛濺,王天霸吃了他兩斧頭。竟然還好端端站在原地。

    魯達見狀,將月牙鏟掄得風車一般,向王天霸腦門砸去,王天霸知道他的勇力驚人,生怕被打破了不壞肉身,連忙撒腿就跑。

    張家兄弟二人死命扯住鎖鏈根本拉他不住,李逵丟了斧頭,也上前拉扯,還是拉不住他,孫立也跟著拉扯鎖鏈,四人竟然被王天霸一個硬生生拉下城牆。

    魯達連忙也丟下月牙鏟,幫助四人拉扯,這才將王天霸拽住,又拉回城牆上,幾十個官軍呼喊著上前,用麻繩將王天霸捆翻,綁了一道又一道,纏得橢圓,活活一個大粽子,王天霸這才無法動彈,安分下來。

    眾將紛紛感慨道︰“厲害,真個厲害!不愧是修煉金剛戰斗勝法門的術士!”

    魯達又撿起鏟子,道︰“比我的力氣還要勝上幾分,此人先不要殺,待攻下萊州,慢慢勸降。若是他肯投降,我軍又多了一員虎將!”吩咐官軍將這大粽子抬下去,整軍先佔領城牆垛口,卻是到了深夜,城樓上燃起火把,原來是盧俊義、林沖趁著魯達率領地拔城軍獲勝,先佔了城樓。

    經過一夜血戰,欒廷玉欒廷芳等敵軍大將被逼下城牆,準備展開巷戰,武松命人連夜把弩車、霹靂車投石機搬到城牆上去,而後命林沖率軍先做一次佯攻,待部隊撤下來之後,立刻命弩車霹靂車和投石機向反抗最多的地方投射!

    只見亂箭如雨,亂石鋪天蓋地,轟塌屋舍,叛軍死了不知多少,一陣攻擊過後,盧俊義軍立刻掃蕩過去,絞殺殘余敗兵。

    欒廷玉等大將多有損傷,被逼地緊縮戰線,鼓舞士氣道︰“只要撐到天亮,陳頭領就會率軍來援!撐到天亮,就有活路!”

    叛軍死命抵抗,各個街道小巷間埋伏兵馬,又有弓箭手藏在牆縫之間,專射大將。盧俊義攻了一次,中了埋伏,胳膊上中了一箭,抬頭只見欒廷玉欒廷芳兄弟二人呼嘯殺來,眾將士齊心合力,燕青死命救主,這才保住盧俊義殺出重圍,退兵下來。

    秦婉兒趕來給盧俊義療傷,盧俊義待拔出箭,包扎好傷口,向武松道︰“國師,萊州城街道窄小,小巷子眾多,四通八達,不利于我軍巷戰!眼下只宜等日出之後,再行攻打。還有,諸軍廝殺一天一夜,也都困乏了……”

    武松無奈,只得暫停攻擊,讓大軍休整,欒廷玉組織多次——,都被擊退,心中暗暗發愁︰“武賊若是用步步為營的法子,那該如何是好?”正想著,只見朔風呼嘯,天空愁雲慘淡。過了一時,飄飄蕩蕩下起鵝毛大雪來。

    雪花成團,撲朔撲朔往下落,沒多久地上便落了一層。

    這雪下到中午,還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大,北風呼嘯。狼吼一般淒厲,吹得士兵受傷拿不住兵器。

    欒廷芳見了這場大雪。欣喜道︰“天助我也!”換來黃信、宣贊、呂方、郭勝,道︰“這一場雪下得好,如今我等又可以多撐幾日!”

    黃信抹去胡子上的雪渣子,怒道︰“好個屁!兒郎們都拿不起刀槍了!”

    欒廷芳不以為意,笑道︰“黃頭領先別急,听我把話說完。這雪下得如此厚,我等只需藏在雪中。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來。雪中可沒有冷風,握得住兵器,待官軍搜尋,正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我等只挑那些將領來殺,殺得多了,武賊大軍必亂!”

    黃信這才恍然,點頭道︰“可行。”

    宣贊思索片刻,道︰“最好有弓箭手。伏在屋頂雪堆下,亂箭射下,任他是神仙也躲不了。”

    眾人都撫掌稱善,各自去領兵準備,欒廷芳又請來張鳴珂、汪恭人、李成三位術士,道︰“三位法力高深。也埋伏在雪中,趁亂轟殺武賊上將!亂軍之中,盧俊義尚且中箭,如今在各位地法術下,死傷更多。”

    張鳴珂三人點頭稱是,也各自埋伏,

    卻說午後時分,各路軍馬生火造飯,飯後,盧俊義、林沖、魯達各自起軍。督促士兵進攻內城。還沒進去多久,便遇到埋伏。士兵傷亡不多,但軍中將領損傷嚴重。

    火眼狻猊鄧飛剛投降沒多久,貪功猛進,被暗箭射死,李逵也中了一箭,盧俊義見勢不妙,連忙退軍,卻見其他兩路軍馬也退了下來。點清將領,只見少了一個時遷。

    武松知道此事,不禁愁容滿面︰“難道天也不願滅了陳希真?”

    時喜娘子道︰“我家時遷又陷在城中,這該如何是好?”

    武松安慰道︰“時遷經常陷在城中,每次都沒有半分損傷,喜娘子不必擔憂。”

    正說著,只見公輸嫣然領著機關營的能工巧匠上前,道︰“對方在雪地中,專門刺殺我大將,防不勝防,如今可用水龍車破了這個法子。”說罷,命人推來一輛象喉水龍,前面是象鼻,後面是大肚子,兩個士兵奮力上下壓動氣閥,只見一股大水噴出百十步。

    “這種水龍車用沸水最好,燒開的沸水灌入,噴射更遠。只需百十輛,一個時辰內便可將萊州城澆個一遍,沸水潑開雪,既能燙傷敵軍,冷卻後更是厲害,還有哪個兵能拿得起兵器?”

    武松喜道︰“須得有大將鎮守這水車。”換來陳麗卿,命她帶領二百神射手飛在半空,若有人靠近水車,便就地射殺。公輸嫣然命人即刻燒水,灌到水龍車肚子里,準備完畢,又過了一個時辰。

    士兵推著車來到城內,遍地射出沸水,冰雪融化,藏在雪下的賊軍被水一燙,按耐不住跳將出來,都被陳麗卿等人射殺。

    又過了一個時辰,這才將萊州城澆了一個遍,寒風一吹,遍地是冰,連同大雪融化形成地冰,足足三寸多厚。

    萊州守軍每人身上都掛著冰渣子,瑟瑟發抖,根本拿不起兵器,遇到官軍便立刻投降,不投降就是一個死字。

    張鳴珂見狀,嘆息一聲,頹然道︰“萊州守不住了。”

    旁邊一個形容猥瑣的小兵叫道︰“真人為何不投降?”

    張鳴珂猶豫一下,這小兵雖然長得矮小,但在武賊攻城時多次保護自己,于是道︰“陳頭領對我有恩……”正說著,只見欒廷玉等人率領殘部前來,道︰“萊州是守不住了,現在趁機突圍,逃亡登州還來得及。諸位大法師,我等拼死護送你們出城!”

    張鳴珂與其他兩位術士點頭道︰“我等在陣中作法,大家都可以逃出去!”

    張鳴珂對身邊小兵道︰“你跟著我,亂軍之中有我守護你。”

    那小兵感激連連,道謝不迭。張鳴珂笑道︰“若非你保護我。我早被武賊的羽林軍射死。我恩怨分明,自然要守護你地安全。”

    欒廷玉欒廷芳當即引兵突圍,張鳴珂汪恭人李成當即在陣中作法,逼起濃霧,籠罩萊州,一股腦殺向東城門。鎮守東城門的魯達大軍措手不及,被他們沖破陣勢。

    欒廷玉欒廷芳奮起余威。正要殺出城去,突然張鳴珂身邊地小兵暴起。一刀砍了汪恭人的腦袋,刀背拍翻了張鳴珂,然後一手挽著汪恭人頭顱,一手拎著張鳴珂,縱跳而起,如同一只大跳蚤,彈射出幾十米高。蹦蹦跳跳走了,叫道︰“某乃國師門下鼓上蚤時遷是也!”

    欒廷玉欒廷芳等人瞠目結舌,半晌也沒回過神來,大霧沒了張鳴珂汪恭人支撐,漸漸變淡,魯達李逵等人反應過來,連忙整軍廝殺。

    欒廷玉欒廷芳等大將奪路狂奔,出了萊州。一路飛馳而去,魯達李逵也不阻攔,只顧著絞殺殘部。欒廷芳走了十余里,點了點軍隊,只見活著逃出萊州城的只有不足千人,個個帶傷。軍中大將還剩下黃信、宣贊、蕭讓、裴宣、蔣敬、呂方。

    蕭讓、裴宣、蔣敬都是文官,沒有多少戰斗力,不禁頹然道︰“如何回去向陳頭領交代?”

    欒廷玉悶哼一聲,道︰“陳希真說了,我等守護萊州,武賊若是來攻,他必然來援。為何遲遲不見他地援兵?待回去,必然向他討個明白!”

    欒廷芳嘆息連連,低聲道︰“這事是說不清楚,我看我等也只是棄卒。被派到你我身邊的。除了顏樹德是陳希真地親信。其他的人,不是文官。便是武藝不怎麼好地頭領。呂方郭勝名頭雖響,但這本領,確實稀松,依我看,咱們萊州早就被舍棄了!”

    欒廷玉心中雖然不願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黃信、鄧飛、燕順、楊林、呂方、郭盛武力確實不強,宣贊是叛將出身,而蕭讓、蔣敬、裴宣、歐鵬則干脆沒有多少本領。

    至于正覺真人張鳴珂,是武賊部下張叔夜的佷兒,妙明元君汪恭人本領稀松、鎮海真人李成慣于賣友求榮,為人不齒,降魔真人王天霸則脾氣火爆,沒有人緣。

    甚至欒廷玉欒廷芳兄弟二人,也和武松帳下扈三娘祝彪有關系,從這些疑點看來,欒廷玉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些人都是被陳希真舍棄地家伙。唯一沒有被舍棄的,大概只有純陽真人顏樹德,沒想到顏樹德卻第一個死在陣上,被林沖一槍挑了。

    “好兄弟,咱們現如今該怎麼辦?”

    欒廷芳道︰“只有兩條路,一是回去投降武國師,只要沒有大過錯,國師還是能容納我等,依舊能獲得重用。二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回到登州,繼續與陳希真賣命。”

    欒廷玉思索良久,頹然道︰“陳希真究竟對我們有恩,這條命算是他的,如今殺出萊州城,若再回去投降,傳揚出來我等的臉面都沒地方擱……”

    欒廷芳突然面色詭異,古怪道︰“若是不須回去就能投降呢?”

    欒廷玉呆了呆,突然醒悟,大怒道︰“欒小二,莫非你敢通敵?難怪我軍敗得如此之快!先殺了你這叛徒再說!”

    欒廷芳連忙搖手,指著前方道︰“不是我通敵,而是國師善于斷人後路。哥哥你快看前面!”

    欒廷玉抬頭看去,只見前方狼煙頓起,一路大軍奔騰而來,最前面一員虎將,旁邊大力士高高舉著大旗,上面繪著一個“史”字,那陣勢中間,又有一面大旗,卻繪著“公孫”二字。

    大軍呼喝,叫道︰“國師命我等在此等候多時了!”

    欒廷玉怒道︰“竟然是九紋龍史進與入雲龍公孫勝那兩個叛徒……”

    欒廷芳笑道︰“幸好是這兩個叛徒!”當即率眾而出,拋下兵器道︰“史大郎與公孫大郎且慢動手,我等投降了!”

    欒廷玉見自家兄弟率先降了,硬著頭皮上前,也道︰“投降了!”黃信、宣贊、蕭讓、裴宣、蔣敬、呂方對視一眼,也只得跟著投降。

    史進沒參加萊州之戰,只為在這里設伏,等待敗軍東來,正好廝殺,哪知刀槍未動,敵軍都降了,憋了一肚子氣。

    公孫勝確實一個投降過來的人,與宋江部下手打上傳——有些交情,心中本不願與他們動手,聞言松了口氣,連忙命人將降將都困了,押往萊州城報喜。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5 00:12
094回 薪火傳承七百年

且說張叔夜攻下青雲山猿臂寨,命大軍搜山,捕捉青雲山余黨,兩三日之間將青雲山搜了一遍。

    這里面只有一個漏網之魚,便是莊韓墨,他是陸行仙,金丹期的高人,又是陰陽家的大法師,想要讓別人找不到他,還不是輕而易舉?就算滅掉張叔夜的大軍,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吹灰之力。

    只可惜陰陽家的道法不能肆意殺人,殺人太多便會折壽。

    三國時期諸葛孔明便是因為殺人太多,折損了壽命,不得已用禳星之術續命,這才為公輸家所趁,否則以他的本領,也不會死的那麼早。

    莊韓墨在山中慢慢修養,看守一百零八魔王的石碣,張叔夜在青雲山大興土木,建造營寨,他也不予理會。武松攻下青州萊州,揮軍攻打陳希真的最後陣地登州,他也不搭理。

    這日,莊韓墨突然起身,對童子道︰“我有道友駕鶴西去,不得不前往相送。你扛著這石碣,跟著我罷。”那童子扛著石碣,莊韓墨撐起黃雨傘,兩人騰雲駕霧而起,一路來到洛陽城,落在伊川縣城西的一家草廬前。

    那草廬前早有兩人等候,見了莊韓墨,伏地痛哭,道︰“師叔,老師等您很久了。”

    莊韓墨連忙走進草廬,只見病榻上躺著一人,形容枯槁,正是儒家大聖賢師程頤,只剩下一口氣吊命。旁邊還有兩個弟子侍候。

    程頤、程顥與莊韓墨數年前埋伏兵家掌教周侗,哪知三人死傷慘重。程顥當場被腰斬,莊韓墨被毀了面貌,而程頤也受了重創,被周侗一刀碎了丹田,從此淪為廢人,躲在洛陽養病。

    時至今日,程頤終于天年已盡。到了駕鶴西去的日子。

    程頤見莊韓墨來了,臉色漸漸紅潤。突然精神大好,從床上起來,喚來四名弟子,命四人跪在地上,道︰“道兄,你看這四人如何?可能發揚聖人地學問?”

    莊韓墨知道他有托孤之意,抬眼向那四人看去。只見這四人分別是謝良佐、游酢、楊時、呂大臨,都是程頤的得意弟子。

    那楊時原本師從程顥,程顥死後,他得知程頤遭受重創,來到伊川養傷,便與游酢千里迢迢趕來,正逢程老端坐養神,門外大雪連綿。于是兩人在門外站了一天一夜。

    程頤本是想考驗他的耐性,早已知他在門外等候,睡醒了才詫異道︰“咦,兩位還沒走?”感念他們心意誠懇,這才將一身的道學傾囊相授。

    這就是程門立雪的典故,楊時、游酢也因此成為程門四大弟子。

    莊韓墨看著四人的面相。推演良久,道︰“這四人將來的成就,皆不及你,但相去不遠。”

    程頤歡喜道︰“相去不遠,那便足夠了。當年周老師創立儒家理學,從論語中看出理,從易經中看出義,當世之人,無一能夠理解他地大義,只有我兄弟二人知道這實在是儒家的精髓。于是理學以一傳二。得以傳承下來。

    到了我與兄長這一代。理學還是沒能發揚光大,但能找到四個懂得地人。比周老師那一代有多了一倍。將來薪火傳承,懂得理學之人,勢必越來越多,如再出現一位聖人,理學勢必會遍地開花!道兄,你推算一下,我儒家何時會再出一個聖人?”

    莊韓墨推演良久,這才演算完畢,道︰“再過二十三年,必有一位聖人出世……”

    莊韓墨話未說完,突然看到謝良佐、游酢、楊時、呂大臨跪在地上,呆呆的說不出話來,抬頭看去,只見程頤面帶微笑,趺坐在榻上,原來已經氣絕多時了。

    莊韓墨心中大慟,伏地大哭,淚如雨下,道︰“道兄去得好快活,卻不知我從此無人可以談心了!”楊時等人哀哀痛哭,不能言語。

    良久,莊韓墨起身道︰“儒家的聖人,在二十三年後出世,經歷坎坷,先學道家,再學佛家,最後才知義理,從此之後儒家昌盛,七百年不絕。”

    楊時拭淚起身,道︰“師叔,七百年之後呢?”

    莊韓墨沉默許久,緩緩道︰“七百年之後,道德不存,諸法敗壞,不但沒了儒家,便是陰陽、道家、佛家、諸子百家,都將不復存焉。”

    說罷,命童子扛著石碣,起身離去,道︰“能有七百年之盛世,程師兄應該滿足了。那聖人姓朱,必然降生到徽州婺源,正所謂成也熹,敗也熹,諸位小友好自為之……”

    “成也喜,敗也喜……”謝良佐、游酢、楊時、呂大臨將莊韓墨臨走前的話體味了千百遍,也沒有想出個頭緒來,殊不知熹與喜讀音一樣,待到那聖人出世後三十一年,這一句預言,早已被人忘卻了。

    楊時等人安葬好程頤,商議道︰“莊師叔臨去時說的不清不楚,我等卻不能枯等聖人出世,須得去尋各自的弟子,將理學傳承下來。”

    楊時道︰“我學業有成,可以入朝為官,留意佳人。”

    游酢與楊時交好,道︰“我與楊兄弟相伴。”

    謝良佐道︰“我曾經忤逆過皇帝,不能入朝,願意繼承老師的書院。”

    呂大臨道︰“我還是回藍田。三位,江湖相望,但若有事,盡管通知一聲。”

    四人相互告辭離去,儒門四賢徒定下了各自地前程,與此同時,諸子百家也各自安排了自己下一代的命運。

    相州湯陰縣永和鄉孝悌村,一個少年捂住腦袋,蹲在地上。叫道︰“周老頭,別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

    旁邊一個老先生氣得手足發抖,坐在石凳上呼呼喘氣,將手中的竹棒丟了,怒氣沖沖道︰“我周侗怎麼就收了你這個憊懶地關門弟子?真是老來糊涂了!”

    那少年爬起來,嬉皮笑臉道︰“誰讓你收我來著?我可沒有跪著求你!”

    周侗被噎得半死。直翻白眼,豎著指頭道︰“我平生收了四個弟子。你這個懶蟲不算,第一個弟子河北玉麒麟盧俊義,打遍天下無敵手,如今做了大將軍,獨領數萬人馬,將來入朝拜相都不是難事。第三個弟子京師豹子頭林沖,槍法無敵。也做了大將軍,將來官拜太尉,有掌管天下兵馬之才。第二個弟子更是了得,如今是當朝的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盧俊義與林沖,都要听他的!他們學藝的時候,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唯恐老夫不教他,老夫只傳授他們武藝,兵法一個字都不教!

    偏偏你這廝,死活不願意學!若被你三個師兄知道了,生吞了你!”

    那少年翻翻白眼,道︰“兵法沒有武藝有趣。難怪他們不學……”

    周侗險些吐血,只听那少年繼續道︰“我有個師兄是國師,莫不成就是那個武國師?我听聞,他娶了八十八房姨太太,個個貌若天仙賽貂蟬,好不羨煞人,將來我也要娶這麼多……”

    周侗撿起竹棒就打,那少年抱頭亂竄,叫道︰“許他娶就不許我娶,周老頭。你太偏心了!”

    周侗這次是真的吐血了。實在拿他沒轍,只得換了一個法子。從懷里摸出一個金牌,誘惑道︰“這是我兵家地掌教金牌,將來你學成之後,拿著這塊金牌,只要是兵家的弟子,都要听你地。就算是盧俊義林沖,都要听你的,武松那廝……多半不听。來,鵬舉乖,把這些兵書統統背下去……”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英雄尚未長成,猶自頑劣不堪——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華陰華山之上,一個洪鐘大呂般地聲音突然響起,在山谷間回蕩不休,久久方絕。山上的廟宇里,一個邋遢道人胡亂披了件衣服,然後用力在門前毛驢屁股上踢了一腳。

    那毛驢正在睡覺,被踢醒了,恢恢叫喚,對主人頗為不滿。那邋遢道人笑道︰“畜生,你睡了一覺,多活了一百多年還不滿足?”

    毛驢就是不滿足,它寧願不多活一百多年,情願啃兩根胡蘿卜。邋遢道人牽著驢,對廟里喊道︰“重陽,你也睡了十幾年了,為師一身本領都傳給你了,如今為師心無牽掛,要下山游歷一番,尋訪幾個道友,然後飛升。你若在山上待得無聊,可以隨便逛逛……”

    廟里走出來一個睡眼朦朧地少年,聞言戰戰兢兢道︰“老師,你只教了我如何睡覺,什麼時候把一身本領傳給我了?”

    那老者搖了搖頭,低聲道︰“榆木腦袋!”徑自翻身騎上毛驢,拍著驢腦袋笑道︰“古人飛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多是神話。不過你我兄弟,總算做到了!”騎著毛驢得得的下山去了。

    “去找誰玩玩呢?”邋遢道人下了華山,只見山下四處鞭炮轟鳴,到處張燈結彩,原來是到了新年。

    但是,過不過新年對于陳摶這等仙人來說,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事情,活了二百多年,再好的東西都變得無所謂了。

    “四處逛逛,逮到誰就是誰了!”

    道人騎著毛驢四處溜達,時過境遷,和他同一時代的人早已死個精光,但是江山不改,這片秀麗山河還是從前地模樣。道人跑到稻田里,抓住一個大蛤蟆,對著癩蛤蟆說了半天的經,然後又瘋瘋癲癲的上路了。

    那蛤蟆眨巴眨巴眼楮,也不去捉蟲子吃了,開始對著日月吞吐靈氣。

    陳老頭又在樹林中捉到了一只小狐狸,湊到狐狸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那小狐狸听了眉開眼笑,過了幾年變成漂亮的大姑娘,四處勾搭男人娶了。

    陳摶走到龍虎山,那龍虎山上一個道人連滾帶爬跑下來,跪地磕頭道︰“老師,我家老爺馬上下來!”

    “俗物!”一人一驢都揚起鼻子,抬頭看天,不去理睬他。

    龍虎山上,張天師把三五斬邪雌雄劍、陽平治都功印、平頂冠、八封衣、方裙、朱履等重寶都傳給自己的兒子,吩咐小張天師道︰“道法一脈傳承,七百年斷絕,這不怪你我,天命如此,你只需保住這七百年道法不失便了。”也牽著一頭毛驢,下山而來。

    陳摶等了片刻,看到一個七八歲地粉雕玉琢地牧童騎著毛驢下來,笑道︰“你又不能帶著它飛升,還騎著它作甚?”

    那牧童點頭道︰“說的整理——是。”下了毛驢,將那毛驢趕到山里面,放生去了。

    于是華——上,出現了這樣古怪地一幕,一個邋遢道人騎著毛驢,屁顛屁顛的行走,身邊還跟著個可愛的小男孩。眾人見了,都指責道人,道︰“哪有父親騎驢,讓小孩子步行的,真是無恥!”

    道人于是下來,換作牧童騎驢,眾人又指責道︰“哪有兒子騎驢,讓老父步行的道理?真是不孝!”

    牧童與道人都騎上毛驢,又有人指責道︰“沒有人性啊,這毛驢如此瘦弱,你們竟然還忍心兩個人騎著它!”

    牧童與道人都不再騎驢,別人又指責道︰“有驢不騎,這父子倆都是混球!”

    牧童與道人不禁哈哈大笑,那毛驢也樂得恢恢叫喚起來。

    “世人就是如此,漢人如此,遼人如此,蒙古如此,蠻夷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兩位道友,你們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牧童想了想,道︰“先去找莊大家,把石碣取來,然後去看看那個國師,再做決定。”

    道人與驢子都點了點頭,慢吞吞向京師走去。

    “走慢一些,到了京師,剛剛可以踫到他回來。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5 00:19
095回 十二聖旨與十二金牌

攻克萊州之後,武松命令大軍休整半個月,等待青雲山的張叔夜前來,又有高廉高封兄弟率領沂州兵前來。
大軍共分八路,一路盧俊義、呼延灼,二路林沖、秦明,三路魯達、李逵,四路陳麗卿、桂花,五路史進、公孫勝,六路高廉、高封,七路張叔夜張鳴珂。
正覺真人張鳴珂本來不願意歸降,張叔夜袒開胸膛,露出心口處一道驚人傷痕,這道傷口正是劉麟暗箭所傷,緩緩道︰“鳴珂只想著報恩,忘記祖宗了麼?
”張鳴珂羞愧難當,伏地請降,武松知道他素來忠義,難保會念及陳希真的好處,到時再反叛,便讓他歸入張叔夜門下,與張伯奮、張仲熊為伍。有親情羈絆,張鳴珂斷然不會再幫陳希真賣命。第八路大軍卻是從海上而來,武松與水軍都統楊戩、李俊聯系上了,原來樓船大軍在海上遇到劉慧娘派出的潛水艇——沉螺舟,雙方在近海大戰一場。
李俊布下水雷,這才保住樓船,不過依舊寸步難行。李俊出了一個法子,用大漁網裹著水雷,散布在樓船四周,沉螺舟是個鐵疙瘩,遇到水雷便會爆炸,因此不能近身鑿船。
李俊便是靠這個法子,硬生生磨到養馬島,下了錨,大軍上島。轟天雷凌統當即命人留意海面,但若有沉螺舟浮出水面,當即亂炮轟過去。
沉螺舟只能潛行十余里,勢必要出水換氣。因此被轟沉了十幾艘,氣得阮氏兄弟破口大罵李俊叛徒。李俊也是無奈,他若不降武松,死了不說,甚至連花榮的妹子也要被殺,這才不得不降了國師,又被國師安排與花榮妹子成親,生米煮成熟飯,連反悔的余地都沒有。
阮氏兄弟只得退兵,關勝、楊戩等人便從養馬島附近登陸。留下李俊與一半兵力看守樓船,又將神武大炮拆下五十尊,用牛馬拖拉,向登州而去。
這八路大軍約莫有四萬人,各路齊頭並進,開往登州,殺氣騰騰。武松剛剛從萊州動身,便收到朝廷地快報,命他即刻回軍,暫停攻打登州。
朝廷已經派來宿太尉與徐槐前來招安。“派徐槐前來招安?”武松氣得將聖旨撕得粉碎,怒道︰“皇帝糊涂了!徐槐是什麼人,反賊的頭目,讓他前來招安。招個鳥安?”那宣讀聖旨的太監听了這大逆不道之言,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接聖旨的人沒跪下,宣讀聖旨的反倒跪下了。武松也不讓他起來,對諸路大軍統領道︰“朝廷昏庸了。
陳希真宋江只剩下一州之地,彈指可破,這個時候招安,讓我等大半年的廝殺都沒了用處!”盧俊義遲疑一下,道︰“朝廷昏庸了,但究竟還是朝廷,他若招安,也只能依從他……”呼延灼、張叔夜等人本來就是忠君愛國之人,听了這話都默默無語。“招個鳥安!”李逵跳將出來。叫道︰“先砍了這天使鳥人,打完登州再招安!朝廷再聒噪,殺到京師去,砍了鳥皇帝,武哥哥做皇帝,大家都快活!”武松瞪他一眼。怒道︰“你這話太大逆不道。
我本想留住這天使一命,現在也不得不殺他了!如果被他回去報告了朝廷。老子不反也要反了!”李逵縮了縮脖子,悶聲悶氣道︰“這朝廷做事扯淡,犯不著為他賣命……”魯達將他拉到一邊,責備道︰“好兄弟,你少說些!”換來刀斧手,將那太監拖出去砍了,道︰“朝廷這個光景招安,只怕是受了奸人蠱惑,他招他的安,咱們打咱們的,不相干!只要趁著宿太尉到達登州之前打下登州,即便宿太尉來了,也沒話說!”林沖更要穩重一些,道︰“抗旨不尊,只怕朝中有人閑言閑語。
”“怕什麼?”李逵兩只牛眼一瞪,叫道︰“給俺鐵牛兩塊斧頭,一股腦砍到京城,將那些閑言碎語的鳥男女都砍了腦袋……”李逵還要再說,魯達連忙捂住他的嘴,道︰“先听國師如何說,你再放蹶子!”武松思量片刻,緩緩道︰“陳希真宋江不死,我心難安,劉慧娘不死,我寢食不安。”“登州還是要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回復朝廷說,沒有見到天使,想來是被路上地反賊殺了。
只需在宿太尉、徐槐到達之前,攻克登州,便大局已定!”“諸軍繼續前進,快馬加鞭,爭取早日拿下登州!”武松大軍繼續開撥,走了十余里地,只見軍隊後面狼煙頓起,十來個騎士快馬奔來,為首是個老太監,遠遠便尖聲高呼道︰“武國師接旨!聖上有命,請國師暫緩攻打反賊,準備迎接宿太尉!”武松以目示意李逵,李逵立刻醒悟,不等那天使上前,便舞著大斧頭沒頭沒腦砍過去,將那十余人都砍了個稀巴爛,叫道︰“好多的反賊,竟然詐做天使,還好被俺鐵牛識破,否則刺殺國師,那還了得!”大軍再往前走了五六里,又見十余名騎士擁著一個老太監快馬奔來,李逵又不由分說砍死了,也托詞是反賊。這一路下來,百里未行,便有十二道聖旨下來,命武松回軍,等待宿太尉徐槐前來招安。武松命李逵都砍了,這些大斧頭砍下去,不但盧俊義、張叔夜、呼延灼等人心驚肉跳,便是林沖、秦明、魯達等人都膽寒起來殺一位天使還能說是路上的反賊殺了,但一連殺了十二道,這要事發,那可是抄九族滅滿門的罪行,千刀萬剮!不但武松要被處死,就連軍中所有大將、術士,都要一起陪葬!李逵也殺得手軟,這沒肝沒肺的鐵牛也覺得殺了這麼多朝廷的天使,有些不妙。“再砍下去,俺的斧頭便要卷刃了。”李逵有些心虛道。“沒用的家伙!”
武松冷哼一聲,叫道︰“楊志何在?”楊志抱著刀,陰森森出現在李逵身邊,只听武松道︰“如果再有人前來,你來動手!你可會手軟,抑或是寶刀卷刃?”楊志面無表情,道︰“殺一個是殺,殺十二個也是殺,一百個一千個也是殺。屬下這口刀祖上所傳,經歷宋遼戰場,飲血百斗,莫說殺幾個天使,便是殺了神仙,也不會卷刃!”李逵听了他的聲音,不由打了個冷戰,道︰“青面獸,還是你狠,俺不及你。”這一路行軍,大軍距離登州只有五十里地,到了日落時分,大軍扎營,各自休息。到了早上,楊志從外面風塵僕僕回來,報告道︰“這一晚屬下逆行百里,一路平靜無波,沒有聖旨前來,只有十二道金牌。”說罷,叮叮當當抖下十二道金牌,武松冷笑︰“這種把戲對我無用,我不是武穆侯,而是武安國!傳我號令,大軍繼續開撥,今日務必到達登州!”這一路急行,到了傍晚,登州城終于在望,關勝楊戩也順利與武松會師,李俊卻在關勝楊戩動身之時,從養馬島出發,快船撇下阮氏兄弟的水軍沉螺舟,來到登州附近地海岸,五十尊大炮,炮轟劉慧娘的船塢,先斷了她的海上退路。李俊然後在港口遍布水雷,阻擋沉螺舟靠近樓船,此時,八路大軍終于合圍,將登州守得水泄不通,連蒼蠅也休想飛出去!“陳希真、宋江、劉慧娘必死無疑!”武松命人建造高台,遙望登州城景象,只見那城樓上堆滿各種各樣的守城器械,精妙無比,不由感慨道︰“劉慧娘確實是個奇才,短短時間便能將登州打造成鐵桶一般,不過,與我對抗,究竟是死路一條!”正說著,突然只見天空陰雲慘淡,一道籠罩方圓里許地雷雲漸漸形成,乃是一個巨大的巴掌,五指清晰宛然,籠罩在武松所立的高台上空!“五雷都篆大法!”武松看了看頭頂的雷雲,變了臉色,突然失聲笑道︰“連壓箱底的功夫也使了出來,陳希真計窮也!天機閣術士何在?”公孫勝、楊戩、高廉、高封、湯蹇等人上前,足足百十人,布成九宮大陣,齊齊笑道︰陳希真雖然功力超絕,但一人究竟難與天對抗!五雷都篆大法,今日就要破了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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