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 水滸仙途 作者:宅豬 (連載中)

ariese 2008-12-24 13:49: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 49598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2:27
第一卷 金瓶梅 080回 武賊來了

   第二日,公孫勝等人尚未出戰,只見四名女子帶著一百多個女兵,騎著銅鶴而來,降落在中軍帳前,先見過公孫勝與諸位頭領,道︰“小姐知道武賊必然要派出他的木鳶大雕,因此命我們前來相助!”

    公孫勝不由大喜,道︰“正愁無法破去他的木鳶弓箭手!”細細看去,只見那一只只銅鶴頭頂焊接著一架架諸葛神弩,下面是箭匣,有個扳手,往上一推,便有一排箭羽入膛,共有十排。

    諸葛神弩架在鶴頭上,上下左右都可移動,後面有個寬大扶柄,站在銅鶴背上,隨時可以瞄準射擊。公孫勝擊掌贊道︰“真是神乎其技!”

    只見那些女孩紛紛跳上銅鶴,其中四個首領沒有諸葛神弩,而是背著一張鐵胎弓,肩頭一筒箭。公孫勝奇道︰“為何你們不用諸葛神弩?”

    “諸葛神弩射程太近,哪里有弓箭有用?”

    那四個女孩對視一眼,嘻嘻一笑,在銅鶴脖子上的一個機括上扭動一下,徑自升空而起。這四個女孩正是徐槐送給劉慧娘的婢女,分別叫做桂花、薄荷、佛手、玫瑰,箭術高強。劉慧娘不知武賊和公輸是否在軍中,索性派她四人一起前來,若是先發現武賊,便出手將他身邊的女子射死。

    恰在此時,張清率軍前來溺戰,陣前是個女將,腰細腿長,騎在飛雪環眼馬上,英姿颯爽,手里兩口日月神刀,叫陣道︰“哪個是史紋龍?”

    史進在陣中觀望,見她是個女子,不屑與她交手,道︰“不是史紋龍,是九紋龍!”

    那女將把雙刀掛在腰間,笑道︰“管你是九紋龍還是史紋龍,听說你昨日連敗幾員大將。勇猛得很,今日我特來會你一會!我叫扈三娘,最喜歡講笑話了。你快上來,待我與你講兩個笑話,咱們這便開打!”

    九紋龍史進愕然,道︰“就算你講得再好笑,我也不會笑,該殺你還是要殺你!”正要讓嘍們把自己的家伙搬到戰場上去,突然只見旁邊一人快馬沖出。還未迎上便嘿嘿笑道︰“小娘子,待我矮腳虎擒了你,躺在枕頭上雲雨過後,隨你怎麼講笑話!”

    史進急忙看去,原是矮腳虎王英,這王矮虎是個好色之徒,見到扈三娘的美貌。骨頭都軟了。忙不迭奔上前去,指望一合就擒過來,親熱一番。

    扈三娘與他廝並幾個會合,突然低聲說道一句話,那王矮虎听了,捧腹大笑,單刀都捏不穩,丟在馬下。扈三娘一把捉住他的衣領,提在手中。王英這才止住笑,氣得雙腿雙腳亂踢亂打,可憐生得矮小,夠不到人。

    扈三娘拍馬便走,回到陣中。將王英摜在地上。一伙官軍上前,用鎖鏈死死扣住。史進董平等人相救不及。都面面相覷,相互告知小心,道︰“王英雖然本事不濟,但好歹能支撐四五十個會合,如何兩三回合便被生擒了?這女子相斗之時還說了一句話,便讓王英沒了力氣,定然是個術士,會使妖法!”

    扈三娘勝了一陣,又上前溺戰,幾個頭領都不願意去,道︰“怕了她的妖法!”公孫勝向混世魔王樊瑞示意,樊瑞原本是落草的邪道法師,後來被公孫勝收服,做了他的弟子。

    樊瑞騎上黑馬炭駒上前,叫道︰“好姑娘,你也是術士,不如咱們來斗一斗法術!”

    樊瑞正要祭起混世魔王劍,卻見扈三娘一言不發,拍馬沖上前來,雙刀舞成雪白一個銀球,馬前馬後遍體銀光!

    樊瑞嚇得亡魂冒出三丈,顧不得做法,連忙拍馬走人,卻走了晚一步,被那姑娘在馬屁股上連砍十幾刀,把馬屁股剁得稀巴爛,那馬吃痛,將樊瑞丟下馬背。

    扈三娘彎腰去取樊瑞的人頭,朱仝等人連忙沖出接應,三娘只砍掉他一只手,將混世魔王劍搶在手中!

    張清見朱仝等人沖上來,唯恐扈三娘有失,連忙把手一揮,人馬齊上,兩軍混戰一場。那張清夫婦合騎一匹馬,張清坐在馬前,瓊英站在馬屁股上,夫妻倆四處飛石打人,所向無敵,若是被人近身,張清便用出白梨花槍挑死。

    夫妻倆殺得快活,瞥見公孫勝祭起古錠松文劍,要向兩人下手,連忙飛馬過去,要先斬了公孫勝的頭顱。史進拍馬斜刺里沖上來,卻見幾十塊石頭劈頭蓋臉打來,措手不及,左眼中了一塊,眼淚橫流。

    公孫勝這時已經將古錠松文劍祭起,飛劍在空中如怒蛟出洞,向張清夫婦劈去!瓊英祭起兩只紙鶴,夫妻二人跳到紙鶴上飛身便走,回頭看去,只見坐下的馬匹已經被公孫勝一劍劈成兩片!

    那劍收勢不住,生生劈在地里,劃出一道長達七八丈地深坑!

    張清夫婦飛到半空,卻見自己這一方的木鳶軍已經和劉慧娘的飛天神兵交火,一方是連弩,一方是諸葛弩,箭羽紛飛,插不上手。

    那些機關獸如同大鷂子,在空中飛來飛去,靈活無比,往往一聲 哨,就是幾十支利箭射了出去,讓人極難躲過。

    劉慧年地諸葛神弩確實厲害,火力強勁,將連弩壓制住,自己這一方不時有人中箭,連同機關獸一起掉下,摔成肉餅一塊。若是砸到別人,更加倒霉,往往連人帶馬一起砸成肉醬!

    漸漸木鳶軍只剩下三十多人,為首的乃是小飛衛陳麗卿,挽著一張加強鐵胎弓,弓臂上被王老志畫了幾道符文,這幾道符文還是武松苦苦相求,王老志才勉強畫上去的,能夠增強鐵胎弓臂力和射程。

    陳麗卿不用連弩,只用這一張加強鐵胎弓,連珠箭射來射去,一箭下去,便有一人一鶴從空中落下。雙方都是女將,交戰慘烈,空中叱 嬌喝聲,箭支 哨聲。不絕于耳!

    桂花、薄荷、佛手、玫瑰四女見陳麗卿箭術實在太狠,她們雖然也能做到箭無虛發,但射速慢。哪里比得上陳麗卿的手速?

    四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立刻左右上下飛去,從四面射向陳麗卿射去,一支箭脫手,另一支箭立刻搭上,接連不斷。組成一片箭網,將陳麗卿上下左右封鎖,然後四箭齊齊向她射去,務求一擊致命!

    陳麗卿不慌不忙,搭上兩支箭射出,四箭相撞,都跌落下去。還有一支箭到了跟前。被陳麗卿用鐵胎弓輕輕一撥,飛個無影無蹤,最後一支箭卻被她左手拔出一把寶劍,劈成兩片,插著脖子飛了過去!

    桂花、薄荷、佛手、玫瑰見了,暗暗叫好,又見陳麗卿彎弓向薄荷射來,薄荷見樣學樣,也彎弓就射。兩箭相交,薄荷那支箭卻被射得粉碎!

    陳麗卿那支箭方向不變,還是向她射來,薄荷嚇個半死,桂花三女咄咄三箭射去。這才將那支箭撞飛。

    陳麗卿卻趁機沖到薄荷身前。綽出一桿大槍,槍頭一閃。抵住薄荷的粉頸,只要輕輕一送,勢必將她脖子洞穿!

    陳麗卿咯咯笑道︰“你箭術不錯,可願做我的女人?”

    桂花、佛手、玫瑰齊齊箭指陳麗卿,怒斥道︰“快快放了姐姐(妹妹)!”

    這四個女孩生得一模一樣,竟然是罕見的四胞胎,薄荷也道︰“你用槍術制服我,不算巾幗好漢!”

    陳麗卿越看越是喜歡,把大槍收了依舊插在木鳶上,笑道︰“怎樣勝過你們,你們才願歸降?”

    佛手、玫瑰低聲問桂花道︰“老姐,她收了槍,咱們要不要趁機射死她?”

    桂花搖頭道︰“她放了二妹,咱們豈能做出這種不齒之事?”向陳麗卿道︰“箭術我們不能勝你,咱們下去比一比劍法如何?”

    “怕你不成?”

    五個女孩兒落下機關獸,各自抽出寶劍,桂花、薄荷、佛手、玫瑰四女圍住陳麗卿,腳步暗合四象,四劍齊刷刷向陳麗卿遞去!

    陳麗卿絲毫不懼,她在天機閣這幾年,被天機閣里面地怪叔叔教了不知多少劍術,就算遇到盧俊義那等武術大家,也有一搏之力,更何況如今學了一百零八本都天寶照經?更是力大無窮!

    桂花四女被她的寶劍撞了一下,幾乎寶劍脫手,這才知道這姑娘雖然年紀小,但神力驚人,連忙丟了消耗她力氣的想法。四女縱跳搏擊,叱 有聲,劍光如雪,走起游斗路線來。

    五個女孩兒劍術都是不凡,雖然身處戰場之中,但依舊毫發無傷,但凡有兵將進入她們的戰斗***,都被莫名其妙地刺死,尸體一挑,不知丟到哪里去了。

    五個女孩兒越斗越快,劍光圍繞周身,緩緩變成一個大雪球,里面套著一個小雪球,在戰場中滾來滾去,聲勢駭人至極!

    雙槍將董平看出女飛衛陳麗卿儀表不俗,想要擒下她去換矮腳虎王英,剛剛提搶縱馬沖入五個女孩兒的戰斗圈,只听嗤嗤數響,高頭大馬脖子處涌出五道血柱,轟然倒地。

    董平又見劍光撲面而來,不知有多少劍,驚駭欲絕,揮舞雙槍便擋,然後一個驢打滾,滾出五個女孩兒的戰斗圈,只覺身上數處疼痛,低頭看去,一身鐵甲早已被不知刺了多少劍,七八處創口在往外噴血。所幸地是傷口及淺,沒有傷到根本。

    董平大驚失色,看到有宋兵縱馬奔來,一槍將那宋兵刺死,搶了戰馬,正要尋人廝殺,哪知馬腿一軟,駿馬竟然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董平死命拉馬,那馬匹口吐白沫,死活不起身。董平暗道︰“戰場沒有馬,哪里還是將軍?不如再搶一匹過來!”抬頭看去,不禁徹底呆住了。

    但見縱橫十余里地廉頗村戰場,近兩千匹戰馬,齊齊跪了下來,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就連軍中那些有數的駿馬龍駒,也匍匐在地,打著擺子不願起身。

    整個戰場彌漫著詭異的氣氛,所有人都停住廝殺,手持刀槍,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忘了自己是處在隨時可能喪命的戰場之中。

    靜煞人的氣氛里,只有那五個女孩兒依舊劍光不斷,叱 連連。

    這種氣氛越來越詭異、壓抑,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突然,地面微微顫抖,接著只見北方涌起一片白煙,樹林中成片成片地樹木倒下,地面抖動得愈發厲害!

    轟隆隆樹木伏倒之聲中,但見一排排青銅巨人從樹林中走出,捧著三五米長的大鍘刀,面無表情,只要有樹木擋住道路,便一刀揮去!

    公孫勝見狀,嚇個半死,高聲叫道︰“武賊來了,快走!”聚集兵將嘍,扯著雲門山大旗便走,連馬匹也不要了!

    九紋龍史進扯住入雲龍公孫勝的道袍,不悅道︰“左也是武賊,右也是武賊,這武賊究竟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百丈高地惡魔,竟然連你也怕他!我九紋龍騙不信這個邪,偏偏要斗他一斗!”

    公孫勝叫了聲苦,道︰“大郎,你雖然勇武,但究竟是人間的力量,不知這武賊的恐怖,我雖然有些道術,但自問也不是武賊的敵手,先走了再說!到時聚集十幾員大將,一起火並了他!”仗劍做起逼霧法,頓時大霧漫天,公孫勝帶領雲門山兵馬趁著大霧走了。

    越來越多地機關獸從山林中走出,一排排高大滲人,猙獰凶惡,在廉頗村前列下陣勢,又見八匹青銅馬,拉著一輛雲車翩翩而來,停在戰場中心。

    這時,還在斗劍地五個女孩兒都發覺不對勁兒,抬頭看去,但見那雲車之上站著一個高大威猛地將軍,居高臨下看著她們,如同一尊神人。旁邊有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坐在雲床上,低頭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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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金瓶梅 081回 有心算無心

桂花、薄荷、佛手、玫瑰四個女孩收了劍,高聲問道︰“你是武賊嗎?”

    這時,背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四胞胎姐妹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懷中抱刀的憂郁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低頭看著懷中的寶刀,輕聲道︰“還不快向國師賠罪?”

    玫瑰眨眨眼楮,道︰“你何時出現在我們身後的?”桂花、薄荷、佛手連連點頭,唧唧喳喳訓斥道︰“神出鬼沒,想嚇死人麼?”

    “楊志回來!”雲車上傳來武賊的的聲音,四姐妹眨一眨眼,只見青面獸楊志已經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武賊背後。

    只听武賊吩咐道︰“你傳令三軍,牽著戰馬離開,走出三里之地,去追殺公孫勝,擴大戰果。”

    楊志低頭稱是,傳令張清,牽馬而行,追蹤公孫勝而去。武松向那四個女孩道︰“你們武藝不錯,可願歸降?”

    薄荷嘴快,道︰“降又如何,不降又如何?”

    “降了本座,便要隨大軍去上陣廝殺,將來你們嫁了人,都是誥命夫人,名垂青史,夫以妻尊,子以母貴;若不降本座,就地割了小腦袋,送給你們原來的主人當球踢,管殺不管埋。”

    四個女孩都打了個冷戰,低頭湊在一起商議道︰“大姐,怎麼辦?”桂花道︰“投降是一定的,否則就真的死了。不過投降也是有學問在其中,投降了武賊,多半被他收入房中去煉房中術,采陰補陽。因此不能投降給他,否則成了誥命夫人,也沒命享受。依我說,若要投降,還是投降給這位女將軍!”

    薄荷、佛手與玫瑰點頭稱是,四女齊聲道︰“歸降也不會降你,我們先前與女飛衛打賭。要降也是降她!”向陳麗卿跪拜道︰“見過新主人!”

    陳麗卿大喜,連忙扶起她們,得意洋洋道︰“你們跟了我,將來都是誥命夫人!”

    桂花、薄荷、佛手、玫瑰面面相覷,道︰“主人為何這樣說?”

    陳麗卿小聲道︰“將來我做了國師夫人,你們都是通房大丫鬟。再扶作妾室,等到皇帝封賞地時候,你們都有軍功在身,還不是誥命夫人?”

    四個女孩暗暗垂淚,道︰“還是逃不了被采的命運,我們姐妹真是命苦……”

    武松才不理會這四個小丫頭的花花腸子,如今他身上的妖虎氣息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廣。足足方圓三里。看起來威風凜凜,但這對他來說,卻是個不小的打擊。

    身後的妖獸元神的氣息越廣,說明這只妖虎的也越發精深,只怕再過不久,自己沒死在八脈封神下,便要被這妖虎吞噬了神智。武松下令全軍繼續開撥前進,前方是鐵馬虎賁,馬帶鞍。將士騎在鐵馬之上,戰斗力憑空翻了幾倍,約有三千之數,乃是鐵馬軍。後面是機關獸,組成雁翼陣。每只機關獸上有六七人。也有三千之數,乃是猛獸軍。由陳麗卿、呼延灼等人率領。

    再往後,便是攻城器械,被鐵馬駒拉著,骨碌碌前進,旁邊又有三千將士看守,乃是拔城軍,由魯達、李逵等人率領。

    三路大軍有條不紊前進。

    事到如今,武松也不在乎被人發現行跡,只要大軍到了青州城,攻佔青州,到時三城一線,封鎖整個山東半島,等待陳希真與宋江的,只有覆滅一途。

    稍微有些眼力地人,都能看出青州城之戰,實在是關系到青雲山生死存亡的關鍵性戰役。陳希真與宋江雖然現在沒有反應過來,但局時必然醒悟,這一場戰爭,必然是武松有生以來,最慘烈最壯觀的一場大戰!

    大軍開撥前行,到了高柳鎮,只見鎮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非但沒有人,連牲畜雞鴨也不見蹤跡,如同一個死鎮。鎮上還能看到不少尸體,都是張清部與公孫勝的大軍交手的結果。

    武松下令停軍,低頭看去,大部分都是反賊地尸體,極少有宋軍。

    “情況有些不對勁,傳令下去,搜查全鎮,注意埋伏!”

    士兵們高聲應了一聲是,將高柳鎮搜查一遍,還是找不到一個人影,又向前走了六七里地,來到苑上村,與高柳鎮一模一樣,也是個死村。

    武松又命人搜查一番,還是沒有結果。

    到了姜家村,又是個死村!

    眾將與武松都納悶不已,順著路上尸體前行,眼見大軍便要來到韓家村,公輸嫣然猛然醒悟︰“不好,有人要埋伏我們!先前的空村,只是疑兵之計!快退!”

    武松立刻站起身來,高聲喝道︰“士兵分散,不要聚攏,速退!”公輸嫣然立刻操縱數十只機關獸,將雲車團團包圍起來,快速向後面退去,叫道︰“術士快退!”

    她剛剛做好這一切,只听村莊里中響起隆隆之聲,一座座房屋轟然倒塌,灰塵鋪天蓋地,那房屋中一輛輛造型精巧的戰車漸漸變得巨大,將房屋撐得四分五裂,斬草一般推倒房屋沖了出來!

    每輛車之後還跟著四米高的機關人,背後掛著一把把刀槍劍戟,冷冰冰鋼鐵鑄就,士兵們站在跟前,便是小不點兒!

    “全軍立刻分散,逃往樹林中,等待我的號令!”

    武松話音未落,只見那一輛輛奔雷車調轉車頭,咯咯吱吱行動起來,車身底邊的無數機輪轉動,一把把利劍嗡嗡繞動不停,將四周的步兵切成一塊一塊!

    距離稍遠地士兵立刻在林沖秦明地率領下。駕駛鐵馬飛奔,向左邊樹林中沖去,正在此時,林地中一聲吶喊,一伙強人從樹林中鑽出,為首乃是鄧宗弼、辛從忠兩員大將,手一揮,飛箭射來,齊聲大笑道︰“我們劉軍師等你們多時了!”

    林沖秦明齊聲喝道︰“舉盾!”鐵馬上的騎士立刻抄起大盾,架在馬頭上。只听箭雨落下,如雨打芭蕉,響個不絕,只有幾個士兵被射下馬來!

    林沖秦明立刻打馬往回走,到了右邊樹林,又一伙強人沖出。為首的乃是畢應元、哈蘭生兩員上將,也是彎弓就射,叫道︰“武賊,你來得好晚,我們軍師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林沖秦明對視一眼,齊齊喝道︰“舉盾沖鋒!”三千將士頂著箭雨,冒死沖入樹林中。只要鐵馬軍近身。便不怕這些人的箭雨,林沖秦明一個手持丈八長矛,一個舉著百十斤的狼牙棒,率領鐵馬軍沖殺。

    卻在此時,奔雷車向前滾動,車後的翻山輪被彈簧繃得死死的,那些機關人搬起幾百斤重的石頭,放在翻山輪上,頓時機括開動。無數巨石呼嘯而起,齊齊向雲車砸去!

    轟然巨響之中,那雲車被砸得粉碎,煙塵彌漫,就連守護雲車的機關獸。也被砸得人仰馬翻。倒在地上不計其數!

    翻山輪再次繃緊,機關人這次放地是火藥包。無數炸藥在巨石落下時便被投射出去,落地時轟然巨響,只見原來雲車地地方陡然升起一個巨大的蘑菇雲,黑煙裹著烈焰,升起到半空中,足有百十米之高!

    兩輪投射完畢,奔雷車箭匣打開,又是一陣利箭風暴,齊齊射入煙雲之中!

    箭陣剛剛射出,便見三十個機關人排成一排,錚錚拔出近乎一丈長短的巨劍,縱跳而出,沖入塵煙與大火之中。

    煙火彌漫,這三十機關人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煙火之中一路沖殺過去,但听劍聲呼嘯刺耳,這三十機關人從煙火這邊沖殺到那邊,來回幾次,只見大劍上鮮血淋灕!

    “得手了!”

    半空中,一個女子欣然地笑道,正是劉慧娘!

    銅鶴雙翅忽閃,停在百丈高空,劉慧娘向下方塵煙處看去,只見煙火消失,原本雲車地地方出現一個大坑,深達數米,方圓十幾丈,周圍一片焦土!

    幾十具尸體殘骸,凌亂地丟在坑底,都是肢體不全,不是被巨石砸死,就是被火藥炸死,還有幾個術士是被機關人亂劍切成碎片。

    “如此猛烈地攻擊,武賊斷斷然逃不出生天!”

    劉慧娘正想著,突然只見叢林中一人縱跳而行,如同猛虎入林,速度快得難以想象。那人身後還背著一個女子,竟然還能有如此的體力,實在驚人!

    旁邊幾十個術士跟隨,在叢林中急速奔行,團團護在兩人中間。

    後面猛獸軍駕馭機關獸狼奔豕突,呼嘯前進,而後又是拔城軍,在李逵魯達兩人帶領下,擁著攻城器械飛奔。林沖與秦明等大將見主公已經平安離開,立刻舍棄畢應元、哈蘭生,駕駛鐵馬飛奔而去!

    “莫非那個就是武賊和公輸家的女人?”劉慧娘居高臨下,看到武松背著公輸嫣然,連忙再次下令,乘勝追擊。畢應元、哈蘭生、鄧宗弼、辛從忠四員大將跟著奔雷車一陣猛趕,只見那奔雷車不停拋石轟擊,林沖秦明率領的鐵馬軍不斷有人被擊中,落下馬來。

    武松見敵人追得正緊,立刻與眾術士一人騎上一頭機關獸代步,自己則與公輸嫣然合乘一頭,快速向前跑去。待來到姜家村,又是一陣炮響,徐槐、苟英率領一隊人馬沖出,箭落如雨,大笑道︰“武賊,你中我劉軍師計了,還不快快投降!”

    眾將領和術士連忙擁著武松與公輸嫣然,拼死殺過去,徐槐、苟英見他們來勢洶洶,不敢抵擋,讓開一條道路,只顧著搶後面的攻城器械。

    待來到苑上村,又有沒遮攔穆弘和小李廣花榮率軍沖出,清一色神射手,高聲道︰“武國師哪里去?”

    武松率軍徑自沖過去,高聲道︰“花榮,你不掛念你妹子的性命了嗎?”

    穆弘看著花榮,等待下令,花榮默然,讓出一條道路,武松與眾術士趁機沖過去。

    穆弘跺腳道︰“哥哥,你放走了武賊,只怕劉軍師要砍你地頭!”

    花榮默默無語,半晌才道︰“搶他一些攻城器械,好歹也能有些功勞。”穆弘無奈,只得率軍去搶拔城軍地攻城器械,剛搶了兩輛霹靂弩車,卻見林沖秦明率領鐵馬軍沖來,穆弘不敢抵擋,又將二人放了過去。

    武松逃到高柳鎮,指著高柳鎮笑道︰“若是這里再有一軍,我等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惜沒有。”

    眾術士都心驚肉跳,連聲道︰“主公,快別這麼說,若真是有一軍,咱們就都死了!”

    武松大笑道︰“青州城、雲門山和玲瓏山,只有這麼多人馬,那姓劉的軍師自視太高,不去通知其他山寨,用這點人馬攔我,真是小覷我了!”高聲道︰“全軍在此整頓,收攬殘部,與青州匪賊分個高下,殺他一個回馬槍!”

    眾術士忐忑不安,四處看去,始終不見敵人殺出來,這才稍稍放心,過了片刻,猛獸軍沖過來,再過片刻,林沖秦明的鐵騎軍帶著拔城軍趕來,又有不少人馬陸陸續續匯聚而來,還有六千之數。

    眾軍布列陣勢,只等著青州軍沖上來,便是一陣廝殺!

    公輸嫣然搖頭道︰“我看青州軍不會來了。他們倉促間可調的人馬不多,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最大的努力,再想擴大戰果,便力不從心。我若是那個劉軍師,肯定趁機撤退,回到青州城!”

    武松連忙派探馬前去探路,果然苑上村、姜家村與韓家村的敵人都撤走個干干淨淨,一個人影也沒有留下。

    武松得到探馬的消息,愕然半晌,笑道︰“青州城的軍師,果然有幾分本事!”高聲道︰“三軍警惕,一路進軍青州城,打下這塊硬骨頭!”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2:34
第一卷 金瓶梅 082回 九紋龍史進

“武賊這樣都死不了,只能說他氣運太強!”

    劉慧娘下令班師回青州,她初顯身手,便大獲全勝,又俘虜了武賊諸多攻城器械和機關獸機關馬,諸軍都是喜氣洋洋,只有小李廣花榮與沒遮攔穆弘苦著臉。

    公孫勝等人也被迎入城中,有些悶悶不樂。這一場伏擊戰中,他被劉慧娘當成槍使,引走武賊的主力部隊,然後劉慧娘才能伏擊成功。最讓他氣憤的是,劉慧娘根本沒有告知他是引蛇出洞之計,害得他率領梁山舊部與張清軍血拼一場,死傷無數。

    如今張清的大軍,已經駐扎在三十里開外的王母宮,而盧俊義業已擊潰柴進的部隊,此刻駐扎在石家莊,距離十里之外。

    青州府議事廳,劉慧娘坐在主位,十幾員大將分主次落座,劉慧娘笑吟吟道︰“今日能獲得如此大勝仗,消了武賊的銳氣,全賴諸位將軍努力。”舉起酒杯頻頻勸酒,眾將歡快暢飲,到了酒酣之際,劉慧娘突然向左右道︰“與我拿下花榮穆弘兩個奸細!”

    十余個刀斧手徑自從廂房中沖出,刀斧架在花榮與穆弘脖子上,推推搡搡來到堂下。眾將都是愕然。

    劉慧娘寒著臉,冷笑道︰“你二人私自放走武賊,不然我的計策如何能落空?今日被我發現,可還有何話要說?”穆弘叫道︰“武賊勇猛無敵,我們兩個哪里能抵擋得住?他又有林沖等人相助,我二人都險些吃他殺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性命。好在搶了兩輛弩車,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軍師看在宋公明哥哥的份上,饒過我們一回!”

    劉慧娘執意要殺二人,公孫勝在一旁苦苦相勸,道︰“花榮與穆弘都是宋公明哥哥的親信,殺了不好與宋哥哥交代!”梁山舊部等人紛紛出席相勸,劉慧娘這才松口,厲喝道︰“你們私自放走武賊。我在高空都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原該問斬,念在諸位頭領地情面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花榮,我素來听聞你神射無雙,來日與武賊決戰,你若不親手射殺他和公輸。定斬不饒!”

    花榮與穆弘唯唯諾諾。羞愧萬分,衣袖掩面奔下堂去。事後,公孫勝听聞花榮托病不出,連忙入花府探問,只見花榮躺在床上,臉色蠟黃。

    公孫勝察言觀色,道︰“賢弟委屈了,今日之事劉軍師做得過了一些,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要留幾分情面。”

    花榮大叫道︰“某縱橫青州十幾年,打遍青州地好漢,但若有人听聞小李廣的名頭,哪個不豎起大拇指,贊一聲好漢?今日竟然被一個婆娘侮辱至此。劉慧娘欺我太甚!”說罷。哇的吐了口血公孫勝連忙扶住他,喚來軍醫。診治熬藥,道︰“你寬些心,劉軍師是陳頭領一脈,咱們是宋哥哥一脈,兩家相互打壓,不是一時半時的事情。劉慧娘也知道你攔不住武松,只是要借你的名頭,敲一敲我們宋頭領一脈的人手罷了。你無需放在心上,若說到受辱,我們哪個不曾受辱?”

    花榮吃了藥,昏昏沉沉,握住公孫勝的手,道︰“一清先生,來日看我在戰場上殺敵,若不取了武賊和公輸的性命,我誓不生還!須讓陳氏一脈知道我們地忠義……”說罷,沉沉睡去。

    公孫勝嘆息一聲,心中已有不祥之感,連忙找到錦毛虎燕順,要他立刻前往青雲山,去通知宋江。

    公孫勝安排完畢,徑自登上青州城城樓,放眼看去,只見盧俊義領一軍在西南方,張清領一軍在東北方,各自安營扎寨,又有武賊,凶焰漫天,從正北方而來,帶著機關獸部隊,兩萬六千大軍圍困青州城。

    那武賊以機關獸代替人力,在徐七里村徑自安營扎寨,前方清一色猛獸軍,旌旗揮舞,與盧俊義軍、張清軍相呼應。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大宋的江山風雨飄零,重用武賊這種妖人,反而我等這些忠臣義士,卻要落草江湖,不得不令人感慨……”

    公孫勝正在想著,只見九紋龍史進領著一隊刀斧手,正要出城,連忙喚道︰“史大郎,你要到何處去?”

    史進在城下拱手道︰“一清先生,武賊就在外面,不殺他一個人仰馬翻,豈能對得起我這幅刀槍?”

    公孫勝連忙從城上下來,斥責道︰“你別胡鬧,你的本事,確實算得上一等一的豪強,對上盧俊義也絲毫不遜。但對上武賊,則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九紋龍史進不服道︰“武賊也不過是個人,你少夸大他,莫要小瞧了我的十八般武藝!”

    公孫勝道︰“你這是匹夫之勇,有個屁用?你若想立大功勞,不如去保護劉軍師,只要護著她不死,勝過斬千軍萬馬!”

    史進不屑道︰“保護一個婦孺,哪里能顯得我的手段?”

    公孫勝笑道︰“來日與武賊廝殺,武賊必然想除掉劉軍師,到時還會少得了你的廝殺?多少人都吃你砍了!”

    史進拍手笑道︰“這感情好,有地廝殺,還有功勞,你莫要騙我!”

    公孫勝笑道︰“我去和劉軍師說說,讓你近身保護。”驅散史進地親兵,帶著他找到劉慧娘,道︰“軍師,這位是九紋龍史進,一身勇力無雙,曾五十回合戰敗撲天雕李應,一鞭打傷病尉遲孫立,又一個回合將井木犴郝思文打昏,三軍勇力第

    劉慧娘連忙看向史進,只見九紋龍器宇軒昂,儀表堂堂,身高九尺。一股子逼人英氣。確實是罕見的好漢!

    劉慧娘連忙道︰“撲天雕李應、病尉遲孫立、井木犴郝思文三人都是武賊軍中一等一的好漢,將軍能戰敗他們,確實勇猛無雙!”

    公孫勝又道︰“史大郎有些急勇,我怕他在戰場上生事,要與武賊血拼,因此讓他來保護姑娘。來日上了戰場,武賊必然以姑娘為目標,姑娘若有失。青州城必然不保,因此請史大郎來保護姑娘!”

    劉慧娘還未來得及說話,站在一旁地祝永清冷笑道︰“李應孫立之輩,土雞瓦狗也,勝過他們有何難哉,也配稱作好漢?”

    史進斜眼看他,笑道︰“這位將軍說話陰陽怪氣。莫非早上吃錯了藥?”

    祝永清大怒。跳到演武場中,綽起一把方天畫戟,叫道︰“你夸自己好手段,可敢與我走一趟?”

    史進見他身段中規中矩,不由大喜,道︰“也是個有武力地漢子!”高聲叫道︰“小的們,抬我的兵器來!”話音未落,只見幾十個光膀子嘍吭吭哧哧抬著兵器架過來,史進把上衣脫了抄起一桿方天畫戟。也跳入場中,笑道︰“我慣以對方所長,勝過對方,今日就用方天畫戟對你的方天畫戟!”

    祝永清冷笑,步踏罡斗。手中方天畫戟一扎一挑。向史進逼去,史進一勾一啄。輕松化解攻勢。兩人在場中一陣惡斗,那兩桿方天畫戟都有三米多長,屬于百兵之中最難練的兵器,被兩人發揮得淋灕盡致,勁風將場中枯葉掃起,又撕得粉碎。

    祝永清倒也罷了,畢竟從小到大一直浸淫此道,自然是出神入化,但史進雜學百家,竟然也能將方天畫戟使得鬼斧神工一般,確實有驚人技業!

    劉慧娘睜眼看去,只見史進背後一身青龍紋身,花花綠綠,青龍共有九首,龍身盤在腰間,九頭從背後脊梁四面八方蔓延開去,九個龍頭長得都不一樣,也不在一個地方。

    胸前一顆龍頭,脖子下一顆龍頭,背後一顆,雙臂各有兩只,雙腳想必也各有一頭,另外兩只卻不知藏在哪里。

    但見他肌肉一鼓一動,龍頭也猙獰高昂,散發這一股森寒之氣。

    紋身旁邊繪著兩行字,卻是︰

    大荒異種傲獨立,龍生九子集一身!

    劉慧娘見了,不由臉色劇變,看向公孫勝,道︰“先生,這是……”

    公孫勝點頭道︰“史大郎天賦異稟,生下來便有九龍之力。道家夸人力氣大,說九牛二虎,佛家說三象之力,還不及一龍之力。這史大郎年紀尚輕,假以時日,若能發揮九龍之力,無人是他敵手。”

    劉慧娘點頭,兩人再向場中看去,只見勝負已分,卻是史進招大力猛,將祝永清地方天畫戟生生打斷,祝永清連忙跳出圈外,叫道︰“我兵器不結實,這一場不算。你可敢與我比試一下箭術?”

    史進將方天畫戟丟了,立刻有嘍撿起,插回兵器架中,笑道︰“箭術我倒沒練過,不過卻煉了一手接箭之術。你盡管來射我,我若躲一下,不算好漢!”

    兩人還要再斗,劉慧娘連忙道︰“兩位將軍住手,你們都是豪杰,武藝不分上下,沒有必要再爭斗了。”祝永清悻悻走到她身旁,道︰“表妹,若不是你勸阻,我定能打他一個落花流水。”

    史進不以為意,劉慧娘道︰“你們不要做意氣之爭,我原也知道武賊必然要害我性命,所以安排兩個機關人守護我,又讓永清表哥協助,如今有了史頭領,武賊定然無計可施。”說罷,指了指地下,只見兩個三寸小人站在她身邊。

    劉慧娘道︰“起!”只見兩個小機關人迎風便長,眨眼間四米多高,背著銅盾利劍。

    史進目眩神搖,道︰“這機關人力大無窮,可惜笨拙了些。”

    劉慧娘嬌笑道︰“所以才需要兩位將軍保護。”話音剛落,只听外面鼓聲震天,一個嘍連滾帶爬跑進來,道︰“大事不好,武賊率軍來攻,正在城下叫陣!”

    史進大喜,跳起來道︰“我去!”

    公孫勝瞪他一眼,道︰“你留在軍師身邊,務必保護她的安全。”又向劉慧娘道︰“姑娘,請移步到城樓上,與武賊一見高下!”

    劉慧娘笑道︰“武賊吃了一場敗仗,銳氣已失,我若到城樓上與他見陣,反而要遭他恥笑。”吩咐左右道︰“備車,我出城去會一會武賊!”

    旁邊婢女立刻趕來一輛七寶香輦,銅馬為騎,瓔珞垂珠,寶蓋芳華,富麗堂皇,香氣撲鼻。劉慧娘登上七寶香輦,立刻有幾十個婢女騎著銅鶴圍在周邊,擁著寶輦向北城門走去。

    城外早有柴進、哈蘭生等人擁軍而出,率軍三萬人,在城下布列陣勢,旌旗飄揚。由于人馬太多,難免有指揮不到的地方,因此軍隊又分為幾大塊,由各自頭領帶隊,分別是柴、哈、鄧、辛、畢、朱、董、索、穆。

    城樓上又站著密密麻麻地人頭,隔百米便是一張大旗,分別是“苟”“徐”“公孫”“朱武”“鄭”等名號。城牆上又有諸葛神弩、百步機、投石機、鳥槍手,下方有士兵往城上搬運石頭和箭支,又有士兵燒鍋,滾燙的開水,隨時準備廝殺。

    劉慧娘來到中軍帳下,又有嘍運來一輛古里古怪地大車,下方千百根橫木疊成一盤。劉慧娘提著裙子登上飛樓,立刻有二十人拽動繩索,樓內四小卒攪起樺車,那座飛樓豁剌剌地平地涌起四十余丈。

    劉慧娘居高臨下,仔細觀察武松軍的排兵布陣,笑道︰“原來是大妄、飛鳥陣。”正要下了飛樓,突然只見武松中軍帳下,一個背著包裹地女子沖她搖手示意,滿臉的微笑。

    劉慧娘呆了一呆,也微笑點頭,心中莫名其妙,下了飛樓。

    武松見公輸嫣然向那女子打招呼,笑問道︰“你在做什麼?”

    公輸嫣然甜甜笑道︰“心理戰術,那女子雖然聰慧,但畢竟年輕了一些。”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2:38
第一卷 金瓶梅 083回 一時瑜亮

雙方都在觀察各自陣勢,武松這一邊又分為五虎上將、八大驃騎、羽林軍、水軍四將,步軍六將。

    五虎上將分別是豹子頭林沖、大刀關勝、雙鞭呼延灼、霹靂火秦明、沒羽箭張清,八驃騎分別是楊志、徐寧、扈三娘、李應、燕青、孫立、孫新、郝思文。

    羽林軍是由陳麗卿率領,桂花、薄荷、佛手、玫瑰各擔任都頭。水軍四將是轟天雷凌振、聖水將軍單廷圭、神火將軍魏定國,還有一人,卻是被俘的混江龍李俊。

    步軍六將卻是魯達、李逵、韓濤、彭屺、解珍、解寶。

    水軍四將率領樓船入海,多有術士和大將隨行。但見武松各軍旌旗飄揚,人馬整齊,不過卻是清一色沒有馬匹,只有鐵馬和機關獸,被大將騎乘,其他的都是步軍。

    雙方各自看過對手的陣勢,猛然武松中軍帳下一通炮響,推出兩輛囚車,幾個刀斧手打開車門,壓著矮腳虎王英與苟桓走了出來。

    兩排刀斧手光著膀子將二人推到中軍旗下,在腿彎處踢了一腳,二人跪在旗下,矮腳虎王英哆哆嗦嗦,不住的討饒,叫道︰“國師,我什麼都招了,為何還要殺我?”

    苟桓卻在破口大罵,大叫道︰“王矮虎閉嘴,死便死,哭什麼丑臉?腦袋砍下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兩個刀斧手上前,把二人的上衣脫了,撲上一盆冷水。這一盆冷水有講究,一是讓涼水一冰,皮膚起疹,看得見筋絡和骨骼,方便下刀。第二點卻是。涼水冰了熱血,砍掉腦袋後血噴得更高。

    兩個刀斧手用鬼頭刀在二人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後看了看中軍大旗。

    武松向秦明示意,霹靂火秦明立刻跨著鐵馬上陣,叫道︰“縛邪真人苟英,你弟弟在此,你可願降?”

    縛邪真人苟英六神無主,臉色慘白的看向劉慧娘,劉慧娘看了祝永清一眼,祝永清低聲道︰“縛邪真人若是真的敢降。我一箭射死他。”

    劉慧娘正色道︰“真人,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苟桓將軍舍生而取義,將來必然榮登神靈。永享祭祀。你若是投降了武賊。豈不是陷他于不義?”

    苟英大哭,劉慧娘道︰“真是若是願意苟家祖宗受辱,但去投降無妨,我絕不阻攔!”

    苟英哽咽道︰“陳道子與我有恩,我豈能做出這等不齒之事?”衣袖掩面,不忍再看。

    秦明在陣前叫了三聲,無人應答,回頭道︰“行刑!”

    兩口鬼頭刀落下,但見兩顆頭顱骨碌碌滾出多遠。兩腔熱血,全撲在中軍旗上!

    其中一道靈魂飛起,乃是一只矮腳守宮(壁虎),徑自往青雲山方向去了。

    縛邪真人苟英忍痛含淚,叫道︰“武賊。你殺我兄弟。我與你誓不同戴天!”

    秦明縱馬,在戰場中潑剌剌跑來跑去。將狼牙棒橫在膝下,叫道︰“某家武國師座下五虎上將、鐵騎軍副都指揮使,霹靂火秦明!對面的賊寇,可有人敢與我一戰?”

    劉慧娘座下群將早就被兩員大將的死激得怒火中燒,紛紛請命去殺秦明,劉慧娘目光在眾將臉上轉了一周,停留在哈蘭生身上,道︰“要勝秦明,非哈將軍不可。不過將軍馬劣,不能與公輸家的機關馬抗衡,貿然沖撞,必然吃虧。”

    劉慧娘命使女解下一批青銅馬,交給哈蘭生,道︰“我在此處,等侯將軍獲勝地消息!”

    哈蘭生慷慨激昂,道︰“某家去去便回!”

    三軍頓時鼓聲震天,哈蘭生登上銅馬,那銅馬頓時潑剌剌沖到場中。秦明見狀,高聲喝道︰“來者通名!”

    哈蘭生徑自沖上前去,揚起獨足銅人,呼嘯一聲當頭砸下,獰笑道︰“亂臣賊子,也陪知道某家名姓!”

    這獨足銅人重達七十五斤,被他這一擊之下,不下千斤力,真不愧是從濟南城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猛將!

    秦明見他一副鐵橋硬馬,蠻力打拼地樣子,不由大喜,揮起狼牙棒迎上!只听 的一聲巨響,空中閃現一大串火花,兩人都是震得手臂發麻,齊齊叫聲了︰“好力氣!”

    他們倆使得都是重型兵器,遇敵時往往一棒子打下去,連人帶馬都砸成肉醬。此刻兩人一個騎的是公輸家鐵馬,一個騎的是墨家的銅馬,盡管胯下之馬經受千斤之力,還是站得穩穩當當。

    兩匹馬交錯,馬上兩員大將各自施展渾身本領,要將對方盡快拿下。畢竟,兩桿兵器都重的可怕,揮動起來極為耗力。

    斗了四十個會合,兩人的兵器都被各自的巨力震得彎曲,狼牙棒上地倒鉤全部被碾平,而獨足銅人上面則坑坑窪窪。

    秦明與哈拉生都有些氣喘,哈拉生心道︰“這廝與我力氣不相上下,原也難勝他,不過我自幼煉了童子功,卻比他持久,只需再拖幾個會合,這廝定然要喪命我手!”

    哈蘭生正想著,只听秦明大笑道︰“痛快,痛快!某家真舍不得殺你,不過要借你的頭顱立個頭功!”

    哈蘭生心生警惕,卻見那秦明長長吸了口氣,全身骨骼炸豆子一般爆響不停,身軀筋肉虯結,將一身鎧甲撐得爆裂。兩三米的巨人坐在鐵馬之上,愈發高大!

    秦明雙手舉起狼牙棒,奮力向哈蘭生砸去,哈蘭生接住這一棒子,震得虎口爆裂,耳中嗡嗡亂響,胸中一口真氣提不上來。

    秦明又是一棒子打下,這第二棒硬生生震散了哈拉生的童子功,七竅都流出血來!

    哈蘭生驚駭莫名,連忙打馬向自己陣後逃去,那銅馬速度比鐵馬快上一分。秦明追之不上,眼見哈蘭生的小兵蜂擁上前來接應他。秦明頓時咆哮一聲,將手中的狼牙棒當成標槍投射出去,咚的一聲擊中哈蘭生後心,將他撞下銅馬,不知死活!

    那伙強人連忙將哈蘭生抬起來,一溜煙奔回陣中。

    劉慧娘看到這一幕,不由皺緊眉頭,待看到哈蘭生。只見他後心都已經被搗爛了,早已氣絕。劉慧娘看向身旁地徐槐,徐槐低聲道︰“武賊身旁地大將,多是介于術士與大將之間,諸如霹靂火秦明等人,修煉了兵家地法門,因此武力可以一時間暴漲。”

    劉慧娘眉頭皺得更緊。徐槐道︰“無妨。那一百零八魔王中人,多是修煉過兵家的法門,便讓他們自己人對付自己人便是了。”

    劉慧娘點頭,令索超出戰,也給了他一匹銅馬。索超也是個急性子,上馬抄起兩把金蘸斧便沖了過來,不由分說揚起斧頭便劈!

    秦明沒有武器,不敢硬抗,連忙撥馬便走。索超在背後死命追上,咆哮一聲,正要把斧頭也擲過去殺了這廝給哈蘭生報仇,卻見斜刺里沖上來一人一馬,一桿紅纓銀槍。

    急先鋒索超連忙丟了秦明。旋風一般沖上去。兩只大斧一前一後,劈頭蓋臉打下去!

    那人卻是個溫吞吞性子。槍法緊密,欄得不慌不忙。且說秦明回到軍中,親自擂鼓,將那戰鼓敲得震天響,叫道︰“沖哥,與我殺了他!”

    那人正是豹子頭林沖,雖然听到秦明如此說,又听得鼓聲震天,卻依舊不溫不火地與索超戰斗,八成防守,兩成進攻,秦明更加焦躁,鼓聲擂得更緊。

    林沖只是不搭理他。武松坐在中軍台上,向公輸嫣然笑道︰“秦明與林沖一個急性子一個慢性子,這二人聯手,所向無敵。”

    公輸嫣然笑道︰“林沖綿里藏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等到他的殺招出現,那時候便大局已定。”

    武松深有同感,點頭稱是。

    索超兩把大斧上下翻飛,圍著林沖團團轉,無論他力氣有多大,斧頭有多重,林沖依舊是不緊不慢擋下來。索超大怒,咆哮連連,猛然也接引天空星力,身體漸漸壯大。

    卻在此時,他的斧法有了一絲空隙,只見林沖槍尖如毒蛇出洞,輕輕一點,刺在他胸前護心鏡上,手一抖,槍尖如陀螺般旋轉,將那護心鏡刺出一個洞口!

    林沖正欲一槍將他刺死,索超胸口猛然陷下去三寸,兩把大斧頭一個向槍身劈去,一個卻伸出六尺手臂,捏著斧頭砍向林沖腦門,叫道︰“俺自幼修煉都天寶照經,若拿不下你,真是羞煞人也!”

    林沖槍身一抖,繞過一個斧頭,迎上另一個大斧,那槍身禁受不住索超的神力,被壓得像半月一樣彎。

    林沖雙臂猛然變得粗大了一倍,硬生生將這斧頭彈起,笑道︰“我也修煉過!”一身肌肉咚咚跳出,骨骼壯大,先前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儒將,如今面目全非,如同修羅界的魔神。

    索超打個冷戰,只見那林沖比自己地個頭還要高出半米,哪里還敢與他再爭斗,連忙跳下馬,向自己陣中飛速奔去。

    林沖先不忙追殺他,而是將大槍一揮,叫道︰“小的們,隨我沖鋒敵人陣勢!”他所率領地鐵騎軍立刻蜂擁沖出,秦明也跳上戰馬,從軍需官那里尋了一根狼牙棒,呼嘯沖去,試圖沖散敵軍陣勢,大軍再順勢掩殺。

    哪知剛剛沖到陣前,便見無邊箭雨鋪天蓋地般射來!

    秦明高聲大喝︰“舉盾!”鐵騎軍紛紛舉盾,剛擋下這一次攻擊,便見青州城賊軍突然散開,里面三十多架床弩,森寒的箭尖!

    林沖見狀,連忙撤軍而回,回到陣中,索超立刻率軍追殺而來,卻見中軍大旗下一個杏黃旗晃動幾下,連忙停下腳步。

    林沖來到中軍大帳前,向武松彎腰施禮道︰“敵軍防守嚴密,盡管吃了兩大敗仗,依舊難以攻破陣勢,請國師降罪。”

    武松連忙攙扶他起身,笑道︰“這不怪你。對面那女人不但治軍有一套,稱得上是軍中國手。便是機關術也登峰造極,鮮有敵手。”

    雙方大軍依舊對峙,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劉慧娘曾試圖發動三次進攻,試圖用人海和機關術破去大妄、飛鳥陣,公輸嫣然居在主帥旗下,也揮動一把杏黃旗,立刻改變了陣勢。化作虎韜、臥龍陣,讓這三次進攻都無功而返。

    與其說兩軍陷入僵局,不如說身為軍師兩個女人陷入僵局,兩人幾乎是一般的出色,聰明才智足以讓任何男子都羞愧萬分,胸中所學又相差無幾,這才導致雙方僵持不下。

    眼見天色將晚。日頭西落。雙方人馬都疲憊不堪,武松高聲道︰“劉慧娘,今日天色已晚,我念你是個女子,也不欺你,你可領軍回城去,咱們明日再戰!”

    劉慧娘脆聲道︰“多謝武國師厚情!”說罷,引軍徐徐後退,青州城門大開。大軍緩緩入城。

    武松和公輸嫣然要看她後退之時大軍有無破綻,這一看之下,都贊嘆連連。武松笑道︰“真是奇女子,後退之時陣法交錯,沒有一絲破綻可乘。嫣然。你遇到勁敵了!”

    公輸嫣然笑道︰“你不是埋伏了一道奇兵了麼?為何不見那奇兵出手?”

    武松微笑。命令大軍撤退,道︰“來日自見分曉。那奇兵就在劉慧娘左右,只是沒機會下手。”

    劉慧娘等人回到青州城,一面仍令城上防務依舊,提防武賊趁夜偷襲,一面找過來幾大術士在城主府議事,道︰“今日見了武賊地陣勢,果然是天衣無縫,他身邊那個姓公輸地女子,確實是我的勁敵,無論機關術還是陣法,都在我左右。我破不了她地陣勢,她也破不了我地陣勢,公輸家善于攻城,而我墨家善于守城,這一戰勝負難以預料。”

    公孫勝與徐槐、徐青娘等人都贊嘆不已,道︰“上古之時,有公輸班助楚國伐宋,被墨子輕易戰勝,解了宋國之危。如今也有大宋國,武賊作亂,官逼民反,又有劉軍師與武賊地公輸軍師一番斗法,這一切莫非都是天意?”

    劉慧娘心花怒放,笑道︰“怎敢與先賢並列?諸位先生繆贊了。”頓了一頓,又道︰“我與公輸一時片刻難以分出勝負,如今已經是深秋,我青州若是拖延戰事,糧草必然不濟,這個冬天就難過了。武賊有朝廷做後盾,不愁糧草,若是下了雪,戰事對我軍必然不利。”

    公孫勝幾位術士對視一眼,道︰“陳頭領與宋頭領如若得知武賊在此的消息,必然來援。有他們,青州可以打下去。”

    劉慧娘搖頭道︰“擊破武賊,這是蓋世之功,幾位莫非不想得到這個功勞?”

    徐槐等人默然半晌,徐青娘笑道︰“妹子要我們怎麼做?”

    劉慧娘微笑道︰“听聞公孫先生精通五雷天罡正法,與五雷都篆大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公孫勝點頭道︰“威力稍有不如,但勝在需要地法力不高。”

    “公孫先生若是方便,便將這五雷都篆大法傳給在場之人,今晚便用這雷法轟炸武賊的大本營,而我則用奔雷車與數千精兵橫推過去,即便殺不了武賊,也要殺了她的公輸軍師。”

    劉慧娘抿了口茶,抬頭笑道︰“公輸若死,武賊不足為慮也!”

    公孫勝考慮片刻,笑道︰“徐先生和苟先生都是我道門中人,可學我二仙山的道法。”又向劉慧娘道︰“劉軍師身兼墨門與佛門法術,實在不適合學我道門雷法,請回避一二。”

    劉慧娘起身離開,公孫勝當即將五雷天罡正法傳給徐和、徐槐、徐青娘和苟英,四人本來就是法力不弱,與二仙山道法一脈相承,體味片刻,便融會貫通,相視一笑,道︰“去城樓,方便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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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金瓶梅 084回 陷城車鐵浮屠

公孫勝、苟英、徐槐、徐和、徐青娘等人換了衣服,清一色八卦道袍,手持百年擊雷桃木劍,在城樓上搭建祭台,擺上三牲,取來香燭點燃了。五人在祭台前做法,步踏罡斗,頌道︰“禮敬︰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大天尊!

    天地自然,稂氣分散,洞中虛空,晃郎大玄,八方威神,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膽羅,動罡太玄︰斬妖伏邪,誅除武賊,急急如律令!”

    禱祝祭文頌完,五人齊齊揮劍,各自在面前的香燭上點了一下,只見一個小火團從香燭上飛起,鬼火幽幽,徑自向武松大營上空飛去。

    這五道火苗飛臨軍營上空,突然連在一起,越來越大,片刻間便組成一個方圓三五里的赤紅色火雲。火雲中雷電閃動,猛然一個球形閃電如同火球一般掉落下來,砸在一個帳篷上,爆炸開來,引起一片大火,里面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雷火炸死。

    正在巡邏的宋兵見了,連忙高呼道︰“走水了,走水了!”營里的士兵頓時醒來,紛紛攘攘,取水救火,卻在此時天空中雷聲轟鳴,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好大一塊火雲,紅彤彤的掛在半空,成百上千個火球從空中滾落下來。

    這些火球如同滑車,滾動一下,便有雷聲轟鳴,千百個一起滾動,巨響不停,蓋住其他一切聲音,士兵們四處跑動,大聲呼喝,連自己在說什麼也听不到!

    武松與公輸嫣然出帳看時,只見天空中那塊火雲宛如燒得通紅的烙鐵,眾術士圍繞在周身,保護兩人安全。

    公輸嫣然對武松說了一句什麼,武松也沒有听清,他正在試圖把翠鳥脖子上的小鈴鐺解下來。這小鈴鐺就是九陽神鐘,至剛純陽,用來破雷火再好不過。

    哪知剛剛解下九陽神鐘。那翠鳥便一把抓去,沖天飛起,清脆的鳴叫一聲,竄入無邊雷火之中。

    “這小畜生!”武松大急,抬頭看去,只見空中的雷火滾滾,突然停止落下,反而向一個方向滾動。那沉悶的雷聲中,只听洪鐘大呂之聲一路響個不絕,直沖雷雲而去。

    上到國師,下到士卒,都看到空中一個巨大的陰影從空中緩緩滑過,那是一頭巨鳥,爪子下抓住一口金光燦燦的銅鐘。一頭栽進火雲之中。

    只見空中火雲越來越小。最終連同漫天地雷火一起消失不見,空中又是一片昏暗。

    在青州城樓上,公孫勝徐槐等人也發現雷雲突然失去了感應,對視一眼,齊聲道︰“必有高人,破去我們的雷法!”

    五人故技重施,再次施展五雷天罡正法,又有五只小火苗飛起,剛剛飛臨武軍軍營上空。便突然熄滅,沒了蹤影。

    五大術士依舊不死心,又做法一次,哪知情況與上次一般,五雷天罡正法還沒有來得及徹底施展出來。便消失個無影無蹤。

    五人法力消耗一空。面色慘淡,連聲道︰“古怪。古怪!”

    劉慧娘此時指揮奔雷車和大部隊,隨時準備出城偷襲敵營,听到五位術士的聲音,連忙詢問,游戲真人徐和氣急敗壞道︰“我們遇到高人了!武賊營中只怕有金丹期地陸行仙,竟然能不動聲色破去我們的雷法!”

    劉慧娘臉色一變,沉吟片刻,道︰“武賊絕無可能請出陸行仙出手,此事另有古怪……”突然命人打開城門,著一干軍士抬著戰鼓出城,四個城郊各有一百軍士,徹夜擂鼓不停,騷擾武軍,作為疑兵之計,讓他們晚上不得休息。

    “每隔半個時辰,擂鼓一次,讓武賊疑神疑鬼。待到第二天,武賊全軍必然疲憊不堪!”

    公輸嫣然坐在武松身邊,諸位將領都在營帳中,被鼓聲弄得精神緊張,四處搜尋敵人,偏偏一個人影也找不到。此刻又听到外面敵軍的戰鼓聲,公輸嫣然笑道︰“這是疑兵之計,意圖讓我們晚上不得休息。”

    林沖道︰“如此,該當如何?”

    “簡單,她的意圖是讓我們日夜警惕,不得休息,用疑兵之計佯攻。咱們便順了她的意,連夜拔營進攻青州,給她來個實實虛虛。”

    公輸嫣然思量片刻,笑道︰“此事,非瓊英將軍出馬不可。”即刻命人去通知張清大營,瓊英听了公輸嫣然的計策,笑道︰“此事易耳。”當即出兵,連夜來到青州城下,人馬無聲,突然擂鼓沖鋒,千軍萬馬一起攻城。

    青州城的大軍本來在休息,听到攻城的戰鼓聲立刻醒來,城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在劉慧娘地調遣下守城,輕易打退敵人的進攻。

    又過了半個時辰,戰鼓聲再次響起,瓊英將軍又發動一次攻城戰,城上再次忙活一番。

    劉慧娘打退敵人進攻,只見敵人尸體都是紙人紙馬,皺眉道︰“這也是疑兵之計,讓我們連夜守城,不得休息。”傳令三軍,立刻出城搜尋敵人。

    哪知大軍剛剛出城,便遭遇武賊優勢力量的伏擊,青州城外突然燃起遍地火光,人影幢幢,不知有多少人馬。雙方在城下廝殺一場,一直殺到天明,這才各自退軍,留下一地的尸體。

    這邊攻城的一方軍馬剛剛退下,那邊盧俊義軍又從西城門進攻,運來一百多架投石機,把幾百斤重的石頭往城樓上砸去,目標直指城牆上的守城軍。

    但見亂石如雨,轟轟砸在城樓上,將那青州城砸得坑坑窪窪,落入城中,便是房倒屋塌。

    雙方都是戰鼓聲陣陣,拼命催促士兵。

    又有霹靂車,長矛後面系著繩索,咄咄射個不停,一時間城牆上插滿了長矛,一根根繩索連著地面,官軍紛紛口中含刀,在鼓上蚤時遷地率領下。抓住繩索攀岩而上。

    又有七十多輛床弩掩護,射出漫天箭雨,壓得城樓上地守軍抬不起頭。劉慧娘運來奔雷車。打出城門去,萬炮齊發,砸壞了床弩,向盧俊義軍開去。

    床弩壞掉,城樓上守軍頓時冒出頭來,割繩索的割繩索,倒火油的倒火油,有的還搬起大石頭。拼命向下砸去。時遷利索,率先登上城樓,守住城樓一角,等下方的官軍爬上來。

    早有守城軍沖上來,團團圍住他廝殺,十幾把刀槍一起遞過來,時遷見勢不妙。連忙縱跳而走。但見城樓上都是守軍,根本沒有落腳之處。

    時遷連忙又溜下城樓,來到城中,打昏一個守城軍,穿上他的衣服躲藏起來。

    且說盧俊義軍遭遇劉慧娘地奔雷車,但見亂石紛飛,沒頭沒腦的砸來,盧俊義立刻下令,將霹靂車插滿長矛還擊。雙方一邊是亂石,一邊是激射的長矛,梭梭在空中亂飛。

    霹靂車畢竟不是奔雷車對手,被砸壞了十幾輛,盧俊義又調動投石機。向奔雷車砸下巨石。也摧毀了幾輛。

    在這種龐大地機關怪獸前,人力幾乎微不足道。雙方一直廝殺到中午,盧俊義的一百架投石機幾乎被摧毀干干淨淨,霹靂車也沒有幾輛,劉慧娘一方的奔雷車也所剩無多,地上都是尸體。

    盧俊義這才引軍後退,點卯時發現少了時遷和解珍解寶,想來是亂軍中被殺。五千兵力,此刻也只剩下三千人。盧俊義愁眉不展,一面派人向武國師報信,一面整頓舊部,修理投石機和霹靂車。

    這邊盧俊義軍剛剛退下,張清軍立刻揮軍進攻東城門,七八員上將率領,攻勢猛烈。劉慧娘連忙前往東城門指揮,一直廝殺到太陽落山,張清軍這才離去。

    劉慧娘還沒有來得及歇息一會兒,北城門又傳來戰鼓聲,她一宿未睡,又操忙了一天,見武賊攻勢不斷,根本不容她歇息片刻,嘆息一聲,向祝永清史進道︰“武賊這是想累死我呢……”

    北城門是戰場的重點,此刻率軍來攻的武松本人,猛獸軍、鐵騎軍、拔城軍,清一色精銳部隊,士兵騎在機關獸上,向城門發動猛烈進攻。城樓上人來人往,不斷搬運大石向下砸去,公輸嫣然又調動雲梯,架在城樓上,官軍向上攀爬,劉慧娘則指揮守軍搬來鐵滑犁,將雲梯推下去。

    戰斗到了午夜,雙方都燃起巨大地篝火堆助戰,幾十座高達篝火十幾米地篝火熊熊燃燒,照亮了夜空。

    廝殺到了猛烈時,突然听得巨大的戰鼓聲,咚咚撼動靈魂,又听得激昂地號子傳來,劉慧娘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看去,只見火光影影幢幢之中,一個巨大的機械怪獸被推了過來!

    那怪獸獨腳牛頭,乃是一頭夔牛,被橫吊在巨大的滑車之上。滑車高達三十多米,比青州城樓還要高。前方是六七十頭銅牛拉著滑車,後面是幾百士兵用力推動,咯咯吱吱向城門而去!

    “陷城車!”

    劉慧娘臉色劇變,旁邊的士兵不等她下令,便立刻把大石頭火油統統砸下去,又有弓箭手箭射不停,因為距離太近,不能用投石機,倒是雙槍將董平指揮著士兵將床弩架在城垛上,向下傾射。

    不過,這種攻擊顯然對付不了銅牛,後面的士兵又躲在擋板下,極少有人中箭,那陷城車不緊不慢來到青州城北城門。

    只見那夔牛的獨腳上面拴著十幾條粗大鐵鏈,蔓延到百米之外。

    百米外是十幾輛滑車,直徑三四米的輪盤,只見猛獸軍地大將呼延灼和陳麗卿高聲叫道︰“絞輪盤,快絞輪盤!”

    每輛滑車邊都有五十名力士,將十幾輛滑車地輪盤絞動起來,鐵鏈收緊,那夔牛咯咯吱吱被向後拉起,一丈、兩丈、三丈……很快就被向後拉伸十丈!

    呼延灼舉起雙鞭,高聲喝道︰“放!”只見滑車輪盤飛速轉動,那夔牛牛頭猛然向前沖出,轟然一聲撞在城門上!

    那渾鐵瓖銅的堅固城門頓時被牛角抵出兩個大洞,城樓搖搖欲墜!

    陳麗卿見城門依舊不倒,高聲喝道︰“再絞!”

    十幾輛滑車再次啟動,鐵鏈向後拉起,巨大夔牛咯咯吱吱被拉了起來。劉慧娘見狀,嘶啞著嗓子,叫道︰“再撞一次,城樓必然倒塌,快抬我的鋼輪火櫃來!”

    陷城車來沒有來得及發動第二次攻擊,只見那城樓上突然投下來無數銅盒,落地便爆,銅片鋼珠亂飛!

    劉慧娘在城上指揮,只投向滑車的一邊滾輪,上百個鋼輪火櫃投下來,炸塌滑車滾輪,只見那陷城車頓時向一邊傾倒,轟然一聲砸在城腳邊,震得城樓上的人立足不穩,連那些銅牛都被帶得飛起幾十丈高。

    藏在陷城車下的力士見夔牛倒了,連忙沖到城樓下,躲避箭雨。劉慧娘又命人投下來鋼輪火櫃,將那些力士統統炸死。

    這邊陷城車剛剛倒下,立刻又有一輛鐵浮屠開了上來,上面是七八寸的鋼板,下面是機輪,士兵踩在踏板上,機輪向前滾動,飛速沖到城樓下。

    劉慧娘見狀,嘆息一聲,道︰“外城已經不可守了,去內城!”帶領守城軍紛紛撤退,來到青州城的內城。苟英真人不信邪,依舊留在城樓上,指揮士兵扔下的巨石和鋼輪火櫃,都被鋼板擋住,近百個士兵頓時沖出,把火藥包放在城門下,然後踩著踏板離開。

    苟英真人見鐵浮屠撤退,正在大喜,突然听得轟然一聲巨響,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劉慧娘站在內城城樓上,看著縛邪真人苟英爆炸聲中灰飛湮滅,心中默默嘆息道︰“對不住了真人,沒有人阻擋一下,連內城也要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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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金瓶梅 085回 箭神之死(上)

內城與外城之間的距離僅僅有一箭之地,原本是用來埋伏敵人,倘若有敵軍詐城或者攻陷外城,便關閉內城門用箭射殺。如今北城門已經被攻陷,武松與公輸嫣然登上青州城外城城牆上,向里面看去,只見內城比外城小了一圈,但防守比更加嚴密。

    魯達李逵等將領率領拔城軍展開進攻,剛剛踏入內城邊緣,哪知那里布滿了鋼輪火櫃,都埋在土里,踩上去便爆炸,折損不少人馬。

    內城上又是一陣箭雨,魯達與李逵連忙撤軍,回到外城城牆上。

    “鋼輪火櫃不難破去,只是這里地域狹小,不易展開戰場。”公輸嫣然站在城牆上,看了看兩城之間的間隔,道︰“如果強行攻擊,只怕會傷亡慘重。”

    盧俊義張清等人此刻也登上城樓,站在武松身邊,盧俊義聞言道︰“不如困守青州,將他們圍在城內,活活餓死。”

    張清笑道︰“沒餓死他們,反倒先餓死我們了,兩萬多大軍,每日耗費的糧草,可不是小數目。依我說,不如拆了外城城牆,方便進攻。”

    武松看著內城高高揚起的帥旗,道︰“拆除外城城牆,耗費太多時日,若是被宋江陳希真等人來援,情況便有些不大妙了。”

    公輸嫣然道︰“那就連夜趕造投石機,只需五百架投石機,便可以將內城摧毀。片瓦不存!”

    “這是屠城!”

    武松搖頭道︰“城內還有數萬百姓。誰擔得起這責任?”

    眾將領與公輸嫣然都默然無語,李逵在一旁道︰“不如再用鐵浮屠,攻陷內城城樓!”

    魯達搖頭道︰“多半沒有用,劉慧娘那女子機靈無比。鐵浮屠用過一次,便會被她看出破綻。”

    李逵不信這個邪,向武松請命,武松也無計可施,便準了他,道︰“鐵牛,見機不妙,就趕快溜回來!”

    李逵笑道︰“俺在鐵浮屠下,城樓上地人能夠奈我何!”當即點了百十個士兵,背著火藥包。推來鐵浮屠。踩著踏板向內城城樓沖去。

    內城樓到外城樓之間地道路上沒有鋼輪火櫃,鐵浮屠順利來到內城城門前,距離城門還有三十多米,突然只見城門大開,兩排鳥槍手站在城門中,不由分說便開火,射得官軍死傷不知多少。

    那火槍又點燃炸藥包,引發連鎖反應,接二連三爆炸開來。將巨大的鐵浮屠也掀飛在半空!

    李逵忙不迭往回跑,兩只大板斧豎在身後,鳥槍砰砰響個不停,都打中在板斧上,當當作響。

    城樓上一個小將覷李逵雙斧之間有破綻。咄的一箭射去。從兩把大斧頭間射過去,正中其股。一時間鮮血橫流。李逵拖著屁股上的箭回到外城,抬頭叫道︰“哪個暗箭傷你家爺爺?”

    內城城樓上那小將挽弓冷笑道︰“某家玉山郎祝永清是也!”

    李逵拔下屁股上地箭支,按著大斧頭,叫道︰“暗箭傷人算什麼鳥本事,可敢下來與你家爺爺一戰?”

    祝永清冷笑,不理睬他。武松喚來扈三娘與祝彪,道︰“我憐惜祝永清是一員猛將,不願殺他,你們可試著招降他,免得沙場上不分親疏。”

    扈三娘與祝彪攜手站在城樓上,高聲道︰“永清堂弟,人不與天斗,武國師奉皇命征討叛賊,于理,兄弟你也應該棄暗投明,向聖上效忠。于情,我們是你的堂兄堂嫂,你也不應該去助外人,對付自己人!好兄弟,只要你降了國師,非但沒有罪責,反而有大功勞,光耀門楣,祖墳上又添一青色!你若繼續執迷不悟,將來死後休想進祝家祠堂!”

    這一席話說的在情在理,劉慧娘心中一緊,連忙看向祝永清,暗道︰“他若投降了武賊,我是殺還是不殺……”

    祝永清朗聲道︰“陳道子與我祝家有恩,哥哥嫂嫂難道要我做個無義之人?我助陳道子,則是有信有義,反抗武賊,則是有仁有忠。武賊殘暴無道,蠱惑聖听,乃是大大的奸臣!只有殺了他才能還這時間一個朗朗乾坤,才能天下太平!

    哥哥嫂嫂,你們不如叛出武賊陣營,棄惡從善,將來我等扳倒武賊,鏟除朝廷里的奸臣,你我都是功臣,將來光耀門楣,祖墳冒煙!”

    扈三娘見他非但不听勸,反而試圖勸降他們,不由笑道︰“早就听聞你們開口武賊,閉口武賊,武國師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喚作及時雨,若是真的蠱惑聖听,焉能有如此響亮的名頭?敢問堂弟,陳希真那反賊,又有什麼名頭?”

    祝永清語氣一滯,道︰“宋公明宋頭領在江湖上人稱呼保義,比及時雨不遜風騷!柴進柴頭領在江湖上人稱小孟嘗,名氣更是大得嚇人,陳道子前輩固然在江湖上籍籍無名,但人品道義,都是沒的說的好漢!”

    “究竟是沒做過善事的人,否則為何籍籍無名?”扈三娘快嘴快舌,立刻抓住他地痛腳,道︰“反賊宋江,人稱呼保義,又做過什麼事情?你但若能舉出一個例子,我便投降宋賊!”

    祝永清想了半天,實在想不起宋江地好處,只听扈三娘笑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武國師沒有做過壞事,還不是你們刻意造反,要壞他的名頭?這是我和阿彪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宋江何許人也?一個刀筆小吏而已,平日里收受賄賂,拿人錢財,在衙門里指黑為白指鹿為馬,惡事做盡壞事做絕。這等敗類竟然能成為青雲山二頭領。可見陳道子也不是什麼好人!”

    武松听了扈三娘這話,沖她翹起大拇指,心道︰“三娘好口舌,一眨眼功夫我就變成了好人!不過話說回來。我這些年確實沒有干過多少壞事,最低八十八房姨太太,是絕對沒有地。其他地諸如蠱惑聖听之類的,倒是經常做……”

    祝永清沉默良久,劉慧娘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九紋龍史進在一旁叫道︰“祝永清,我一向敬重你是條好漢,卻沒想到你與武賊中的大將沾親帶故,原來你是武賊的奸細!”抄起一桿槍,就要殺他。

    鄧、辛、畢、朱、董、索等諸位大將。也若有若無阻住祝永清地退路。徐槐、徐青娘等人暗暗準備法術,只要祝永清點頭,便一舉將他轟殺。

    “都住手!”

    劉慧娘攔下眾人,低聲道︰“祝家哥哥,你若降了武賊,我不怪你,畢竟親疏分明。你盡管去,我在背後決不害你!”

    祝永清打個冷戰,瞥了旁邊的九紋龍史進一眼。毅然道︰“縱然她口綻蓮花,也休想讓我背叛恩公!”說罷,拔出一根箭羽,道︰“祝彪,我與你之間地恩義。有如此箭!”啪的一聲。折為兩段!

    史進、徐槐等人這才轉怒為喜,九紋龍笑道︰“你若不猶豫。我豈能作色殺你?兄弟勿怪,勿怪!”

    祝彪與扈三娘不再勸說,道︰“來日戰場之上,你我分個生死,免得為祝家抹黑!”

    劉慧娘也松了口氣,向祝永清笑道︰“我听聞武賊軍中,還有你一個訂婚的女子,叫做陳麗卿,是陳道子的女兒。陳麗卿被武賊蠱惑,殺我幾員大將,祝哥哥,你可勸她棄暗投明,我決不追究,甚至會在陳叔叔面前為她美言幾句。”

    九紋龍听了,又用懷疑的目光盯著祝永清,向董平等人丟了個眼色,幾人又將他圍了起來。

    祝永清心中一凜,他自幼與陳麗卿定了娃娃親,只是沒有見過,在山上問岳父時,陳希真支支吾吾,推說麗卿一個女孩兒家,不便見人。此刻竟然听到陳麗卿投靠了武賊,那武賊為了練采陰補陽地邪功,陳麗卿落在他手中,後果可想而知!

    “慧娘,哪個是麗卿?我是她丈夫,勸她歸降,她必然欣然而來!”

    劉慧娘一心要他徹底與武賊一脈決裂,笑道︰“听聞麗卿妹妹自幼生了一雙神眼,箭法舉世無雙,君可向武賊身邊地女子射出一箭,若有人能攔住,便知誰是麗卿妹妹了。”

    祝永清听了,挽了一下手中的弓,搖頭道︰“這弓只有一石之力,射不到對面。”劉慧娘命嘍抬上來一張加強復合弓,只見那弓身純鋼打造,布滿怪異紋理,有如一個個游動地蝌蚪,乃是加了秘密符文陣法地復合弓,單弓身便有三十斤重量。

    劉慧娘又取來一筒箭,箭頭烏黑,淬了鳩毒,見血封喉,笑道︰“看永清哥哥的箭法!”

    祝永清提起那張弓,道︰“好沉!”搭箭上弦,右臂奮力拉動,又贊道︰“好重!”奮力將那復合弓拉成滿月,手指一松,那箭支追風趕月般飛射出去,眨眼間便跨越一箭之地,到了公輸嫣然面前!

    公輸嫣然與武松都是面不改色,卻在此時,只听得一聲弦響,另一支箭毫無預兆飛出,叮的一聲與那毒箭撞在一起,跌落塵埃!

    祝永清急忙向那射箭人看去,只見五個女將,不知到底是誰,于是又挽弓再射,這時卻見毒箭沒有飛出一半路程,便被為首的那女將挽弓射下。

    祝永清大喜,丟下復合弓,叫道︰“麗卿妹子,我是你的丈……”“夫”字還沒說出來,只見那女將與旁邊四個丫頭一起彎弓射箭,齊齊向他射來,祝永清連忙低頭,趴在城垛下,哪知還是有一箭速度太快,將頭皮帶走一塊,發髻連著頭皮被射得無影無蹤。

    祝永清又驚又怒,探出頭向陳麗卿大叫道︰“謀殺親夫了,這小賤人果然做了武賊的小妾!陳麗卿茫然的撓撓頭,向桂花等人道︰“什麼謀殺親夫?”

    桂花笑道︰“那是個沒遮攔的漢子,說話雲里霧里,你若認真,便失了計較了!”揚起短弓,指向劉慧娘道︰“那女子就是青州城的軍師,好不厲害,我們姐妹四人便是被徐槐送給她,試圖刺殺公輸軍師。”

    薄荷道︰“若能殺了她,青州可平!”

    佛手、玫瑰齊齊笑道︰“若能殺了我們地老主人,那就更好了!”

    陳麗卿瞥了劉慧娘一眼,笑道︰“正愁無法立功。”立刻抄起一箭,將加強鐵臂弓拉得渾圓脫手射出!

    陳麗卿所射的箭比祝永清更快更狠,只听一聲呼嘯,便來到劉慧娘面前,不過這一箭卻沒能將劉慧娘射死,只見劉慧娘面前陡然升起一個巨大的鋼鐵巨人,那箭只射中巨人胸口,插進去半尺,僅剩下一個箭羽。

    眾將見了,都相顧失色,卻听武賊那邊鼓聲震天,無數官兵齊聲喝道︰“陳將軍神箭!”

    劉慧娘起身,笑道︰“麗卿,我是你家表姐,難道你連我也要殺?”卻見那陳麗卿一言不發,又飛快射出兩箭,前面一支箭慢,後面一支箭快,不過準頭都差得要命,竟然飛到內城城樓上方。

    後面的箭支追到前面的尾羽,兩箭相撞,第一支箭立刻饒過機關人,嗖地一聲向劉慧娘射去,那巨人伸手一抓,將箭支抓在手里,手臂卻被箭上地力道帶動一尺。

    劉慧娘看著險些插入她眼球中的箭尖,額頭緩緩流下一滴冷汗。

    後面地箭支卻轉折向下,突兀其然的射入徐槐的腦門!

    那徐槐頭頂中了一箭,依舊面不改色,將箭支拔下來,不帶一絲血跡。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2:50
第一卷 金瓶梅 086回 箭神之死(下)

徐槐腦門中了一箭,依舊不死,盧俊義等人見了,都相顧失色。

    武松向手下術士道︰“你們誰知那老賊來歷?”

    湯上前,道︰“稟國師,那老賊喚作徐槐,表字虎林,旁邊的老者喚作徐和,中年婦人喚作徐青娘,稍後兩個徐長生徐偉生,都是徐和之子。徐和字榕夫,與徐槐是堂兄弟,與徐青娘是叔佷關系,師承陳念義,都參乘內典禪乘,有些法力。

    這徐青娘是陳希真手下大將顏樹德的嬸子,丈夫死得早,也有些法力,因此回到娘家,做了徐和的道侶。”

    武松詫異道︰“徐青娘是徐和的佷女,如何能做他的道侶?”

    湯微微一怔,笑道︰“想來只是神交,並非肉體媾和,但也說不準,畢竟道侶需要元神交合,互補陰陽,難保忍不住。我們雖然是隱門中人,不入流的門派,但比這些人干淨多了!”

    眾術士和武松越想越覺得邪惡,不由紛紛大笑起來。陳麗卿再次引弓射箭,桂花、薄荷四女也紛紛箭射內城,這四個女孩雖然箭術不及陳麗卿,但也是一等一的神射手,用的是三石的勁弓。

    軍中另有善于挽強弓的弓手,在浪子燕青的率領下,紛紛向內城射去,內城里的強弓手也立刻還擊,雙方箭來箭往,有射程不足的弓箭,落在地上便引起一番爆炸,卻是觸動了鋼輪火櫃。

    鋼輪火櫃這種東西有些像後世的地雷,在北宋末年這個時代,已經被墨家開發出來,隨即像曇花一現般。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

    武松目光閃動,吩咐士兵下去,小心翼翼挖出一個鋼輪火櫃,準備讓人拆裝一遍,了解這種火器的制造方法。

    “只要弄清楚制造方法,交給營中地工匠,我們也可以用這種老式地雷,在青雲山的主道路上布滿,讓陳希真下不了山。”

    兩城之間箭雨紛飛,眾術士擁著武松與公輸嫣然走下城牆。只剩下諸多將領指揮,整個青州外城之上密密麻麻。都是官兵,向內城射擊。

    劉慧娘等人也怕流矢誤傷。紛紛下來,在城內升起飛樓,遙遙指揮。

    武松當即命人推來投石機,向那飛樓轟去,劉慧娘這才不得不下了飛樓,躲在城內暗中指揮。

    正在此時,只听外城上一陣歡呼。無數官兵大喊︰“陳將軍神箭!”武松忙命人詢問。原來是陳麗卿用加強鐵胎弓對內城守將挨個點名,一箭射死鄧宗弼。再一箭射死薰平,辛從忠中箭倒地,不知死活。

    其他不知名姓的。更是死了不知多少。

    一時間內城人人自危,大將都躲在城垛後面,唯恐一露頭便被射殺,饒是如此,陳麗卿還是用連珠箭,在空中踫撞,射向城垛後面,又有幾員大將中箭,被人抬了下去。

    偏偏此刻不能下城牆,武賊大軍在城外等候,隨時準備攻城。內城上的守將紛紛用大盾護住身前身後,士氣降落到極點。

    劉慧娘當即命人將繳獲的霹靂車搬到城樓上,向陳麗卿還擊,那些嘍@嶄盞鍬 惚懷呂鑾漵牘鴰ㄋ母讎  灰簧瀋保 谷渙  狄膊荒苡謾br />
    外城的官軍見狀,歡聲如雷,高呼神箭。小李廣花榮正在城中養病,听到外面一陣高過一陣的呼聲,立刻掙扎起身,帶著三壺箭一桿槍,牽著馬獨領一軍前來。

    公孫勝見他面色帶著病態的嫣紅,連忙勸道︰“你有病在身,出來做什麼?”

    花榮翻身上馬,那馬死活不走,原來是被武賊的威壓驚了肝膽,花榮只得下馬,道︰“城外高呼神箭,莫不是在喊我上陣?”

    公孫勝見他神智有些不清醒,連忙把陳麗卿大發雌威,射殺青州多員大將的事情說了,道︰“你還在病中,待病好之後再上陣不遲。”

    “大男子,豈能被一個婦道人家壓制?”花榮勃然變色,帶著三百弓手徑自上城,只見內城守軍都匍匐在地,抬不起頭來,抬頭看去,但見外城官軍高呼如雷,五個女將騎著一匹機關獸,在外城城牆上來回縱橫,見人殺人遇佛殺佛,竟然無人能擋她一箭!

    花榮大怒,命人抬他地硬弓上來,卻是十石的強弓,奮力拉開,向陳麗卿射去,叮地一聲,將她頭頂的花櫻射了下來!

    陳麗卿心中一驚,連忙看去,只見一個病怏怏地青年將領,頭帶一頂鋪霜耀日紅纓鳳翅金盔,披著一副榆葉鉤嵌唐猊鎧,腰系一條鍍金獅子蠻帶,前後獸面掩心,系著一條緋紅團花戰袍,下穿一雙卷雲黃皮靴。

    雖然面帶病態,但一箭在手,仿佛天神一般。陳麗卿心中疑惑,只听那花榮高聲道︰“那女子,某家清風寨花榮,第一箭手下留情,不想暗箭射殺你。你也號稱神箭,可敢與我比一比?”

    陳麗卿自從出戰以來,還從未遇到過敵手,聞言停下機關獸,笑道︰“有何不敢?”說罷,嗖的一箭射去,花榮冷笑,也一箭射來,箭和箭鏃射個正著,都落在地上。

    那花榮又搭了三支銅牙箭在弦上,奮力射去,一箭直奔陳麗卿,被陳麗卿輕輕躲過,另外兩支箭一支射向盧俊義,被盧俊義用長槍撥開,還有一支卻射中郝思文的心窩,一頭栽下城樓去,摔成肉醬。

    陳麗卿又驚又怒,只見那花榮又是三箭射來,連忙也掛了三支箭,迎風射去,哪知花榮的三箭在空中相互踫撞,只被陳麗卿攔下兩支,還有一箭射中百勝將韓濤,從眼眶穿入,腦後冒出,也是死的不能再死。

    韓濤與郝思文兩道英靈,都飛往青雲山去了。

    盧俊義等大將驚懼,連忙下了城牆,向武松稟告此事。武松登上城樓看時,卻見內城賊軍鼓聲震天。高呼箭神!

    花榮瞥見一個頭戴閃雲龍頭金冠,身披一副連環鎖子黃金甲大將登上城樓,走動起來,如虎似梟,行動間有股逼人的氣勢,暗道︰“此人定是武賊無疑了,只要射殺了他,什麼慧娘陳麗卿,都是笑話!”

    花榮立刻搭五箭上弦,爆喝一聲。肌肉猙獰,身體節節攀高。向武松射去,五箭剛剛離手。只听一聲呼嘯,弓弦啪的斷開,卻是被陳麗卿覷出破綻,一箭射斷他地弓弦。

    那五支箭射到武松面前,被武松大手一抓,統統接在手里,只看得花榮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陳麗卿本欲一箭將他射死。見狀連忙停手,叫道︰“花榮。你沒了弓,我若趁機射殺你,也不算好漢!快去取弓來!”

    花榮看了陳麗卿一眼。命人取來一張六石地弓,這已經是軍中最硬的弓了,花榮拉了兩下,有些不順手。

    劉慧娘早听聞花榮與陳麗卿斗箭,連忙升起飛樓觀看,見花榮地箭弦斷了,命人搬起那張加強復合弓上前,道︰“將軍,軍師造了一張強弓,祝將軍只能拉開兩次,便沒了力氣,不知將軍可能使得?”

    花榮一弓在手,用力拉動一下,喜道︰“好弓!”

    劉慧娘又命人將那壺毒箭給他,吩咐道︰“這箭支上抹了鳩毒,見血封喉,將軍可用此箭,射向武賊,武賊如果接箭,必死無疑!有了這毒箭,將軍與陳麗卿斗箭,便已經先勝了一半!”

    花榮將那壺毒箭丟下城去,勃然作色道︰“我若用毒箭取勝,算得了什麼好漢?”

    劉慧娘知道他心高氣傲,竟然舍棄毒箭不用,不由嘆息一聲,命人前來一匹機關獸,道︰“將軍與陳麗卿斗箭,不可無坐騎,這機關獸進退隨心,願將軍馬到成功。”

    陳麗卿見他有了弓箭和坐騎,高聲道︰“花榮,你我去城下斗箭如何?城下的鋼輪火櫃都被弓箭破去,你我縱獸而行,比一個長短!”

    花榮慨然應諾,吩咐三百弓箭手道︰“我與那陳麗卿比箭,不可暗箭傷她。”

    陳麗卿也吩咐桂花等人道︰“我與小李廣花榮比箭,誰都不可以暗箭射他。”又向武松道︰“哥哥,你也不準暗中助我。”

    “叫叔叔!”武松溺愛的摸了摸她地鋼盔,陳麗卿有些不樂意,牽著機關獸走下外城牆,來到兩城之間的夾道,只見那花榮也下了城牆,牽著一匹麒麟獸,帶著一壺箭一張弓一桿銀槍。

    陳麗卿見他只有一壺箭,道︰“我不想佔你便宜。”把兩壺箭丟了,也只留下一壺。

    兩人各自登上坐騎,只見那兩只機關獸四蹄翻飛,潑剌剌跑開了。

    武松傳令道︰“擂鼓!”頓時有力士,光著膀子,手持大木椎,將戰鼓敲得沉悶驚人。

    劉慧娘登上城樓,也命人擂鼓,又吩咐祝永清準備,覷見陳麗卿破綻,便將她射死。祝永清遲疑半晌,始終不肯答應。劉慧娘心中暗嘆,道︰“麗卿終究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又是陳道子的女兒,永清不敢下手。史大郎倒是可用之人,可惜不喑箭法。”

    雙方主將都暫時罷戰,各自向城下看去,只見陳麗卿與花榮兩個沿著城道飛奔,各自拿出生平絕技,向對方射去。那城下還有沒被引爆的鋼輪火櫃,被兩匹龐大地機關獸踩過去,便轟隆隆爆炸開來。

    這兩只機關獸速度極快,飛奔過去,爆炸聲才響起,根本傷不到二人一分一毫。

    花榮箭術老道,或一箭三發,或一箭五發,又在空中各自撞擊,或者踫到城牆反彈,花團錦簇一般,讓人防不勝防。

    陳麗卿箭術稍有不如,但相差無幾,花榮的箭也盡數擋得下,只是守多攻少,箭支消耗得飛快。

    兩人很快將一壺箭耗光,各自下了機關獸,撿了三支箭在手,又跳上機關獸,道︰“再比三箭,若誰也無法奈何誰,便比一比槍法,一決生死!”

    這三箭射出,又是不分勝負,花榮拔出銀槍,奮聲道︰“痛快,痛快!好姑娘,咱們槍法上見真章!”

    陳麗卿見花榮臉色越來越紅,如同醉酒一般,搖頭道︰“不用比了,我箭法地確不如你,若論槍法,你不如我。你有病在身,回去歇息兩天,養好病再來比過!”

    花榮大笑道︰“大男子,豈能被小女人鄙視?”縱使機關獸上前,舞著銀槍殺來,陳麗卿無奈,只得舉槍迎上,斗了二十多個回合,只見花榮站在機關獸上,臉紅如布,力氣越來越大,竟然比陳麗卿的天生神力還要驚人!

    劉慧娘等叛軍見花榮大展神威,命力士拼命擂鼓助戰,鼓聲震天。

    武松見了不由焦急萬分,喚來桂花薄荷四女,暗暗吩咐道︰“麗卿若是敗了,立刻射死花榮!”

    四女點頭稱是。

    陳麗卿見花榮地槍法狂風驟雨一般,也站在機關獸背上奮力抵擋,又過了十幾個回合,眼見支撐不住,那花榮突然收了槍,雙手拄著槍尾,笑道︰“如何?”

    陳麗卿也收了槍,面色復雜的看著他,站在機關獸上對花榮施了一禮,道︰“我輸了,你也沒贏。箭神花榮,可惜了……”轉身離去。

    劉慧娘見陳麗卿認輸,花榮大獲全勝,向公孫勝道︰“花榮此人,果然是不激將不使出全力,如今我方士氣大振,可多撐一些時日,等陳道子來援。”

    徐槐笑道︰“武賊自恃勇力,如今踫到對頭了,明日可使花榮出戰,看看哪個能擋!”青州眾將面帶喜色,等了半晌,始終不見花榮上來。

    劉慧娘心中疑惑,笑道︰“莫非他還怨我曾經羞辱過他,讓我向他賠禮不成?這點氣量我還是有的。”命小兵下城去請花榮,自己則拱手站在一旁,準備向花榮賠禮。等了半晌,只見那小兵連滾帶爬跑上城頭,大哭道︰“花將軍他……歸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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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金瓶梅 087回 反骨

“小李廣花榮,可惜了……”

    武松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下依舊挺立不倒的漢子,拄著銀槍站立在機關獸背上,一臉的倔強不屈,不由喟然嘆息道︰“如此猛將,可惜投靠了沽名釣譽的宋江,又遇到不能容人的劉慧娘,豈能不死?可惜花榮愚忠,不能為我所用……”

    小李廣花榮,不是死于與陳麗卿的斗箭,也並非是病入膏肓,而是活活累死!

    他本來被武松搶了妹妹,又被劉慧娘羞辱,因此染了重病,全仗著胸中一口不平氣支撐到如今,經過一場惡戰,終于燃燒了所有生命,力竭而亡,雖死而不倒。

    劉慧娘也感慨花榮之死,想要命人打開城門,去把花榮尸體接回來,又怕武賊趁機攻城,正在猶豫之間,卻見武賊派出一隊人馬,把花榮的尸體和機關獸一起運了回去。

    “武賊倒懂得做人,這一次運回花榮的尸體,不但打擊我軍士氣,還收買了人心,傳揚自己識英雄重英雄的好名聲!”

    武松將花榮的尸體搶回來,卻見花榮拄著槍,依舊不倒,道︰“此是勇士,不可辱沒了他的尸體,當厚葬之。”命人將銀槍抽下,花榮還是挺立不倒,雙眼瞪圓,依然有生前的風采,威武如神。

    武松疑惑道︰“莫非將軍死時,還有什麼遺願未了?”向花榮拱手道︰“將軍威震青州,殺我數員大將,數萬人親眼所見,無人不說一個服字,箭神之名,當之無愧!”

    花榮依舊不倒。眼楮瞪得滾圓。武松又道︰“將軍為宋賊盡忠而死,無愧忠義二字。”

    花榮還是挺立不倒,武松與眾將都暗暗發愁,他們敬佩花榮,不想讓這員虎將入棺時還死不瞑目,公輸嫣然低聲道︰“莫非花將軍不惦記宋江,也不惦記自己的名聲,而是惦記他的妹妹?”

    武松恍然,向花榮道︰“將軍的妹妹,已經被我許配給混江龍李俊。威脅他說,若是不降我,便殺了你的妹妹。李俊無奈之下。這才投降,兩人喜結連理,倒是恩愛的一對兒……”

    花榮雙目這才緩緩閉上,撲倒在地,卻見一道陰風,直奔青雲山方向去了。

    武松感慨萬千,命人造了上等棺木,厚葬了。引領著眾將祭拜一番,道︰“花榮已死,青州再無能用之人。陳賊宋賊已經起身趕來,今日連夜攻城,累死劉慧娘,拿下青州!”

    且說插翅虎雷橫奉公孫勝之命,趕往青雲山報訊。日前到了青雲山猿臂寨,見過宋江吳用陳希真等人,將武賊出現在青州地消息說了,宋江大驚,立刻便要起身趕往青州,道︰“青州若失。我等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陳希真道︰“慧娘太年輕,雖有宰相之才,而沒有宰相的肚量,的確不是武賊的對手,不過若是她只防守不出擊,武賊一時片刻也拿不下青州。我等先造好沉螺舟。打敗武賊水上樓船大軍。再去支援青州也不遲。”

    吳用搖頭道︰“我听聞武賊在京師里準備了四年,廣斂天下財物金鐵。鍛造機關獸,劉慧娘只是就地取材,哪里會是他的對手?”

    陳希真道︰“慧娘若不主動出城進攻,武賊定然拿不下青州,何況又有徐槐、公孫、花榮等人相助?祝永清、哈蘭生、董平、史進、朱仝,哪個不是以一敵萬的好漢?”

    吳用皺眉道︰“我所慮者,不是劉軍師守不守得住青州,而是史進其人。史進在少華山落草,與朱武楊春陳達前來投,我一面收下他,一面卻暗暗詢問陳達,是否知道史進的來歷。陳達道,史進的老師足足有十幾個,最後一個老師,卻是那京師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

    陳希真低頭思索半晌,道︰“王進這人我倒認得,是個干干瘦瘦的老者,雖然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也僅僅是仗著祖上的余蔭罷了。听聞他與高俅不和,高俅發跡後,把他逼出了東京。”

    吳用冷笑道︰“大頭領,你可知王進祖上是哪個?”

    陳希真又思索片刻,搖頭道︰“不知。”

    “這王進地祖上非同小可,乃是當年和太祖皇帝結拜,共稱義社十兄弟,任殿前司都虞侯的王審琦!這王審琦是兵家選出的爭奪天下地豪杰,後來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借儒家大士趙普和道家勢力,這才將義社十兄弟奪權,把兵家勢力趕出朝廷。

    王進是王審琦的子孫,也是兵家中人,周侗在京師時,多有拜訪他。武賊又是周侗的弟子,和高俅的關系不差,有這一層關系在,高俅還能逼走王進?我因此不敢重用史進,正是因為他最後一個老師是王進那廝!”

    陳希真臉色一變,急忙抓住雷橫的手,問道︰“史進如今在青州擔任什麼官職?”

    雷橫道︰“公孫先生見史進勇力無雙,準備請他保護劉軍師。”

    陳希真跺腳連連,道︰“武松那個老狐狸,慧娘危也!快趕回青州!”

    青雲山留有吳用等人鎮守,陳希真宋江二人立刻整軍向青州而去,大軍奔走了一天,到了傍晚安營扎寨,距離青州只有百余里。

    宋江在帳中昏睡,到了半夜之時,突然驚醒,只見燭光搖曳,陰風沉沉,一個朦朧人影站在燈光中,伏地大哭,拜道︰“小弟跟隨哥哥許多年,恩愛至厚。今劉慧娘不能容人,弟以殺身報答,死于青州城下,不曾辱沒哥哥名聲,今特來辭別哥哥,回青雲山歸位去也。”

    宋江急忙看去,依稀是花榮模樣,但見那花榮輕飄飄而起,穿過大帳去了。宋江愕然半晌,突然醒起這是花榮死後托夢。不由心痛萬分,放聲大哭。

    他雖然有利用一百零八魔王,為自己取得權勢的意思,但一百零八人之中,他最喜愛的就是花榮,當成親兄弟一般看待,花榮也對他忠心耿耿,沒想到竟然死在青州!

    “痛哉花榮,惜哉兄弟!來生你不做魔頭,咱們二人做親兄弟……”

    宋江幾番哭死過去。吳用前來看時,宋江目光呆滯,將花榮死後托夢一事說了。吳用也垂淚道︰“花將軍死得冤枉,只恨劉慧娘不能容人,她想學諸葛臥龍,誰想畫虎不成反類犬,可惜了花榮……”

    陳希真也得知了花榮已死的消息,更加擔心青州,急忙連夜啟軍,徹夜趕路。大軍一刻不停。第二日中午來到雲門山寨,放眼看去,只見青州城一片火光,廝殺聲傳出三十里,鼓聲沉悶,震得人心靈發顫。

    武松從隱門中人手中得知陳希真宋公明等人前來支援青州,因此下令。務必要在二人趕到之前奪下青州,只要拿下青州,陳希真與宋江便走向窮途末路,大局可定。

    武松也顧不得憐惜公輸嫣然,請她親自出手,動用機關獸布下棋陣。主攻城門,幾十頭龐大機關獸連縱帶跳,攀沿上了城樓,大開殺戒,先奪取城樓一角。

    陳麗卿桂花五女率領強弓手空中壓制,其他各路大軍擁著雲梯樓車。搭著城牆往上爬。又運來剩下地十幾輛霹靂車,搬到外城之上。塞進長矛繩索,咄咄齊射,釘入內城城牆上,無數官兵順著繩子攀沿過去,口中含刀,爬到內城上便是一陣廝殺!

    盧俊義張清兩部,各自率領大軍,進攻東城門與西城門,只留下南城門沒有一人,卻是給城內守軍留一條生路,免得他們困獸猶斗。

    盡管如此,內城守軍還是拼斗慘烈,公孫勝也破了殺戒,祭起飛劍四處殺人,徐和徐槐徐青娘一家子老小統統上陣,用雷法攻擊。

    劉慧娘也弈棋布陣,用奔雷車轟殺武賊大軍,又將機關人祭出,一個機關人勝過幾員大將,在戰場上縱橫來去,優勢極大。不過在公輸嫣然派出銅人之後,機關人很快便落了下風。

    當年公輸家的先賢為始皇帝鍛造十二銅人,鎮壓天下凶兵,豈是浪得虛名?再說公輸嫣然這兩年來又用龍脈龍氣錘煉銅人,威力更增添幾分。

    這一戰從午夜一直廝殺到中午,武賊地攻勢竟然片刻不停,一直采用最猛烈的進攻,盧俊義部與張清部在兩個城門也是進攻慘烈,不以人命為計,那城樓上下早已鋪滿了尸體,遍地都是,城樓上的尸體竟然高出城垛,血染紅了青州城牆,順著牆流下來,腥氣撲鼻。

    那守城的叛軍將石頭丟光了,便把尸體砸下城樓,甚至有人踩在血泊了,一不留神便滑倒在地。

    劉慧娘見城牆漸漸防守不住,又將身邊的祝永清派了出去,祝永清上陣還是不能挽回頹勢,心中一狠,再把兩只保護自己地機關人也派了出去,向史進道︰“如今我要全倚仗將軍保護了!”

    公孫勝見了,也高聲道︰“大郎,保護好劉軍師,此戰尚有可為之處!如果有人殺來,大郎你正好廝殺!”

    史進握著一桿方天畫戟,站在劉慧娘不遠處,笑道︰“劉軍師還有什麼保命手段?”

    劉慧娘听他聲音不對,微微一怔,只見那方天畫戟飛來,輕輕一顫,將劉慧娘腦袋割了!

    史進哈哈大笑,方天畫戟挑著劉慧娘的頭顱,笑道︰“武國師,屬下幸不辱命!”將那頭顱提在手中,又微微一怔︰“木頭?偃師?”那劉慧娘的頭顱一滴鮮血也不曾流出,頭腦空空,竟然是木制的偃師人!

    “這女子果然狡詐的如狐狸精一般,這樣防備自己人!”史進大怒,四處看去,只見無數賊軍圍上來,公孫勝怒氣沖沖,指揮著飛劍便向史進砍來。

    史進不理會公孫勝,遙遙看去,只見一輛青銅馬車正在向南城門駛去,笑道︰“焉能讓你逃了,豈不是沒了九紋龍之名!”猛然跺腳暴喝,周身十八桿兵器沖天而起,矛、錘、弓、弩、銃、鞭、 、劍、鏈、斧、鉞、戈、戟、牌、棒、槍、大刀,漫天飛舞,繞著周身旋轉不休!

    史進身軀暴漲,如同魔神,大步向那青銅馬車追去,以劍劈飛公孫勝地飛劍,大槍擊退畢應元地大槍,以大斧對索超的大斧,單刀對單刀,險些劈了穆弘,一路闖將過去,竟然無人能擋,如同長著九顆頭八只手地怪物一般,前前後後防護得妥妥當當,沒有一分差漏!

    眾軍見了,都驚駭莫名。

    史進沖到南城門,殺出一條血路,趕到車後,卻見那青銅馬車突然涌現一排排床弩,箭尖烏黑,不由分說便射。

    史進連忙縱跳而起,躲過這一排毒箭射擊,待落下時,只見那七寶香輦出了南城門,絕塵而去。史進奮力追趕,只勉強與青銅馬馬速齊平,始終追不上去,突然跳起兩丈多高,大腳奮力一踢,將手中的方天畫戟踢得激射而出,奪的一聲射入青銅馬車,直穿過去,也不知有沒有射殺劉慧娘。

    史進又回身殺了過來,正踫到青州軍大敗,嘍們擁著眾將蜂擁而出,亡命而逃。史進撲進去,如虎入羊群,沒有一合之敵,另一方面也是敗軍只顧著逃命,哪里敢停下來廝殺。

    史進只見公孫勝蓬頭亂發,被人群裹挾著倉皇而走,連忙縱跳過去,公孫勝看到他,怒氣勃發,揚手飛劍刺過來,又備了掌心雷,準備將這叛徒轟殺,卻被史大郎閃過去,一拳打昏了,夾在腋下飛奔而走。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3:10
088回 公孫勝歸降

有道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武松發動決戰,終于攻下青州,但也傷亡慘重,加上盧俊義部和張清部,僅剩下一萬四千多人。武松給張清留下五千兵力守城,與盧俊義部一起殺出城去,追擊劉慧娘殘部,擴大戰果。

    這一路追殺,直到雲門山下,便遭遇陳希真與宋江的埋伏,頓時吃了個敗仗。

    陳希真頗通兵法,見劉慧娘必敗,去救援青州也沒有任何用處,索性在路上埋伏,果然讓武賊吃了個虧。

    武松與公輸嫣然引兵斷後,徐徐而退。陳希真見公輸嫣然治軍井井有條,雖敗而不亂,也不敢乘勝追擊,只得看著武松退回青州城。

    宋江嘆息道︰“青州城失守,濟南青州沂州三城一線,青雲山義軍再無力西進,此刻被困在山東半島,等待我們的只有覆亡一途。”

    陳希真嘆息一聲,見劉慧娘的七寶香輦疾奔而來,青銅馬車後面插著一桿方天畫戟,幾乎貫穿整個車廂。陳希真連忙攔下寶輦,打開車門看去,只見劉慧娘腰肢被方天畫戟的小枝滑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還在不斷往外流血。

    劉慧娘臉色慘白,用手捂住傷口,顫聲道︰“大勢去了,趕快招安,否則便來不及了……”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昏死過去。

    陳希真連忙將她抱下來,喚來神醫安道全,命他仔細照理。安道全檢查劉慧娘的傷處。道︰“劉軍師本來身子就弱,加上勞頓不堪,費盡心力,且又失血太多,能不能醒來還難說。”

    “務必要保住她地性命!”陳希真焦急萬分,立刻去尋宋江,道︰“慧娘昏迷之前。曾說趕快招安,公明有何見解?”

    宋江本來還在傷心公孫勝陷入敵軍之中。听到這話悚然而驚,起身道︰“不錯,必須立刻招安!道子可有人選入京?”

    陳希真道︰“當今趙官家好名,好道術,因此前往京師求招安的那人,必須有名望,而且有道術。並能審時度勢,伶牙俐齒。此人,非徐虎林不可。”

    兩人一起去見徐槐,徐槐與徐青娘正在勸慰徐和,原來是徐和的兩個兒子長生偉生,都在亂軍中被武賊的術士擒走,家中僅剩下一個女兒,名叫徐娘子。

    徐和老年喪子。豈能不心痛?

    陳道子與宋江與徐槐說了招安之事,道︰“此事關系重大,非虎林出馬不可。”

    徐槐思索片刻,道︰“我的確可以去,不過還需要幾件東西。”豎起手指,緩緩說出三件事物來。讓陳希真與宋江面面相覷。

    只听徐槐道︰“我只要三件東西,一是絕世的美人十名,必須是處女,二是蒜子金兩千兩,只要黃金不要白銀,三是龍虎丹三枚。只要有這三件東西,我去京師,一面用美人黃金,賄賂朝中大臣,一面用龍虎丹賄賂皇帝。則招安可期。”

    宋江道︰“美人倒有。只是我們都是土匪,搶來的美人早就被糟蹋了。哪里還有處女?黃金麼,山寨中倒剩下不少,這龍虎丹……”

    “不是處女也無妨,我在路上搶幾家黃花閨女便是了,但龍虎丹必不可少!”徐槐看向陳希真,道︰“張天師地龍虎丹,不知道子能否拿出三枚?”

    陳希真咬了咬牙,道︰“恩師賜給我的龍虎丹,總共只有十枚,我在築基地時候服用一顆,其他九枚一直不舍得服用,陳麗卿那小賤人出生後沒多久,被她稀里糊涂吃了五顆!這五顆龍虎丹讓她一雙眼楮幾乎成為神眼,可見功效。如今我只有四顆……”

    徐槐淡淡道︰“道子若是舍不得,你我在此等死就是了。”

    陳希真猶豫半晌,咬了咬牙,將那三顆龍虎丹拿出來,道︰“虎林,萬事托付給你,我等先抵擋武賊攻擊。我只問你一句,你估摸著什麼時候才能確定官家招安?”

    徐槐思索片刻,道︰“必須來年春分!”

    陳希真計算片刻,道︰“好,就等來年春分時,虎林的好消息!”——

    公孫勝被史進一拳頭打昏,一直昏迷不醒,直到臉上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這才打個冷戰醒過來,卻見雙手被浸水的牛筋反捆著。史大郎親自上前壓著他,向知州府走去。

    公孫勝叫苦道︰“大郎啊大郎,我待你不薄,你反倒害我!”

    史進呵呵笑道︰“大家各為其主,有什麼說的?武國師是我師兄,又是我頂頭上司,我不听他的,還能听你的不成?”

    公孫勝怒道︰“那你也要念在我們的交情,為何偏偏擒了我?你把我拿下去見武賊,我定然是死路一條!”

    “我沒殺成劉慧娘,若不擒下一員大將,豈不是連個功勞都沒有?說出去丟我家老師地臉,正巧踫到你。”史進安慰道︰“先生放心,我定會在國師面前為你求情,保住你的性命。何況國師對你的大名早有耳聞,見了你歡喜還不及,哪里會殺你?”

    兩人來到知州府,只見里面刀斧手站作兩排,都是明晃晃的鬼頭刀片子,中間是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鼎,下面架著柴火,熊熊燃燒,里面是火油,早已被燒得滾沸。

    公孫勝變了臉色,回頭道︰“大郎,這明擺著是我油鍋烹我!”

    史進也微微變色,抬頭看去,只見武松升起虎帳,一旁是幾十員大將,一旁是幾十員術士,都陰沉著臉。盯著公孫勝,咬牙切齒。

    只見兩個皂隸模樣的術士高聲道︰“一清先生與劉慧娘做伏,險些害得我家國師與軍師送命!三村連環埋伏,差點便壞了我等性命,此仇不可不報!”

    另一個師爺模樣地術士,搖著扇子,冷笑道︰“大郎。松開公孫勝,讓他自己跳進油鍋里炸一炸。消我等心頭之恨!”

    公孫勝看向史進,史進連忙上前,拱手道︰“國師,一清先生道術高超,而且為人義氣……”

    “那也不成!”上百個聲音齊聲道︰“我等險些死在姜家村,不活活烹了他不足以平心頭之恨!”

    史進還待再說,只見公孫勝冷笑道︰“要殺就殺。何必如此惺惺作態?”三兩步上前,就要往那大鼎中跳去。

    正在此時,只見林沖盧俊義等人沖上來,攔腰抱住,笑道︰“先生何必生氣,我等不過是開個玩笑。”湯蹇等術士也圍上來,笑道︰“我等只是在你和劉慧娘手中吃了敗仗,沒能拿下那婦人。故意嚇你,要看先生的膽色。這一見,果然英雄!”

    眾人七手八腳給公孫勝松綁,殷勤勸降,公孫勝被包圍在中間,通天地手段也使不出來。向武松怒目而視,高聲道︰“武賊,勝決死不降,要殺就殺!”

    武松下了虎帳,道︰“先生的袍子舊了,都是血跡,也該清洗一二了。”命使女除下公孫勝的道袍道觀,親自解袍,披在公孫勝的身上,牽手走到帳下。命人看座賜酒。

    公孫勝坐下。面不改色的把酒喝了,菜也吃了。酒足飯飽之後,拍了拍肚子,道︰“你盡管用懷柔手段,我只是不降,你若要殺我,趁我吃飽喝足了,讓我做個飽死鬼!”

    武松微微一笑,道︰“先生不肯歸降朝廷,松豈能殺害先生?你我只管閑說話長,今日不談國事。待過了今日,先生想留便留,想去便去,沒有一個人攔你。就算先生重新回到青雲山,武松也決計不加阻攔暗算。”

    公孫勝心中疑惑,卻見武松與諸位大將術士,果然只談論道法槍棒,對戰事只字不提,這才放下心來。席間幾個術士又向公孫勝請教修煉上地問題,正觸動他地癢處,頓時高談闊論,將自己地修煉心得說出許多,眾人紛紛贊嘆。

    公孫勝又听聞武松組建天機閣,將諸子百家的心法匯聚,編輯成冊,使人可以觀瀾學習,不由贊道︰“這是不二義舉,國師的名頭雖然不好,但此舉確實是有利千秋,澤被後世的大善事!”

    武松待他如國士一般,公孫勝倒也不好意思再罵他武賊,不知不覺間改稱國師,心道︰“這人確實有國師的氣量,不容小覷。”

    眾人相談許久,到了晚上,又是秉燭夜談,公孫勝與眾人言談甚歡,只覺快活非常。

    武松在席間幾番命人獻上佳釀水果,又有從龍脈帶出來的朱果,也請公孫勝品嘗。

    公孫勝大喜,又向武松討了幾顆,道︰“家中尚有老母在堂,身子不好,勝這些年漂泊在外,不能身前身後伺候,心中有愧。國師大度,再多賜幾顆,回去給老母養身。”

    武松笑道︰“孝敬父母,原是應該的。”命人交給公孫勝十顆朱果,公孫勝連道︰“多了多了!”又談到中午,眾人這才在武松地率領下,依依不舍送別。

    武松命人取來公孫勝的寶劍道袍道冠,公孫勝穿戴整齊,來到城門外,垂手道︰“國師盛情,勝回到青雲山,若有幸擒到國師,必然也禮遇有加,放國師一馬。”

    武松拱手道︰“感激,感激。”

    眾人目送他離去,直到公孫勝消失在雲門山方向,這才回頭,武松道︰“城門打開,等公孫勝回來歸降!”

    且說公孫勝一路疾行,來到雲門山腳下,但見滿山掛起白幡,哭聲一片,山腳下扎了草寨,不少嘍@ 莢諮猜擼 肚拐耄 抗廡錐瘛br />
    公孫勝來到近前,高聲道︰“貧道公孫勝,好不容易才從青州出來,打開寨門,放我進去!”

    話音剛落。只見草寨上頭不由分說就是一陣箭雨,公孫勝連忙落荒而逃,跑到一箭之地外,這才停下腳步,叫道︰“放肆,我好歹也是數一數二地頭領,為何連我也不認識?”

    正說著。只見徐青娘徐和兩人一身麻布白衣出寨,率領上千地精兵。怒罵道︰“公孫老賊,你昨日便投降了武松,前來詐城,被我識破,羞怒之下還殺了我兩個兒子!可憐我兒長生偉生,都吃你這狗賊一劍切了,死無全尸!”

    徐青娘也怒喝道︰“我兩個兄弟。都吃你殺了,今日竟然還敢來孤身詐城!老賊,須曉得我們認得你這身狗皮!今日讓你有來無回!”說罷,把手一招,無數人馬殺將過來!

    公孫勝連忙轉身便走,飛一般去了,懊惱道︰“又中了武賊計了!我道他這麼好心,還為我洗衣服。原來是借我的衣服殺了徐和地兩個兒子。這事沒法子解釋,我若回頭,肯定被徐和不由分說轟殺。罷了罷了,回到青州羞辱武賊一番,吃他刮了削了,也要罵他一個痛快!”

    徐和徐青娘見這公孫老賊跑得飛快。追了三里多地,眼見便追不上了,只得回寨,哪知剛回頭,便遇到史進領著一軍一陣沖殺,死了不知多少人馬,倉皇逃回草寨。

    史進在寨前耀武揚威,大笑道︰“一清先生又立了一次大功勞!”手底下上千兒郎齊聲笑道︰“一清先生昨日來詐城,殺了徐老賊兩個犬子,今日再來詐城。卻是要引你們出寨!”

    徐和與徐青娘氣得哇哇大叫。徐和更是氣得吐血,昏死過去。徐青娘怒道︰“公孫老賊。我徐家與你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史大郎與官軍齊齊大笑道︰“你這老娘們,早晚也要吃我們一清先生,用計殺了!”徐青娘也氣得吐血,卻見史進率領官兵呼嘯離去。

    公孫勝回到青州,一路怒氣沖沖,到了青州,只見城門大開,也沒人阻攔他,徑自來到知州府外,卻見府門緊閉。公孫勝冷笑道︰“好個武賊,如今也知道羞恥了!”站在門外大罵不絕。

    公孫勝罵了半晌,知州府內只是沒有動靜。他一心罵個痛快,然後求死,見狀冷笑道︰“你一日不出現,我便罵一日,早晚罵的你肝火中燒,三尸神跳!到時就算殺了我,也不冤枉了!”

    公孫勝罵的嗓子啞了,有人奉上香茶,罵地餓了,有人捧來飯菜,夜里還有人送來被褥。公孫勝連罵了三日三夜,猶自中氣十足,笑道︰“我畢竟是修道的,能罵你三年不帶重樣地!”

    正說著,突然只見一個中年婦人攙扶著一個老太太走到跟前,公孫勝見了,連忙下跪,拜道︰“老娘,你如何過來了?”

    那老太太正是公孫勝的老母親,聞言笑道︰“我地兒,我听這位夫人說,你在國師手下做了大官,時刻想念我,日夜難寐。國師人好,特請她接我來享福,給你個驚手打上傳——喜。如今听你的語氣,你果然又驚又喜。”

    那中年婦人笑道︰“一清先生,妾身時喜娘子。”

    公孫勝臉色頹然,向知州府道︰“武國師,請出府一見,勝……願降了!”叫了三遍,這才見知州府大門打開,武松與眾術士魚貫而出,大笑道︰“先生中氣十足,這道門內家真氣,果然名不虛傳!”

    公孫勝苦笑。武松笑道︰“我得青州不喜,得先生才是大喜。有先生相助,賊寇可平!”

    公孫勝再次苦笑,道︰“屢次狡計,斷我地退路,讓我去不了青雲山,又用老母,收我的死志,讓我回不到二仙山,這是國師的計策麼?”

    武松看向抿嘴笑個不停的公輸嫣然,公孫勝感慨道︰“真女中諸葛也,劉慧娘遇到你,怎能不敗?”向武松下拜,道︰“勝願歸降。”

    武松連忙扶起他,命人安排公孫勝老母親住下,選了一所好宅院,賜了機靈的丫鬟使女。公孫勝見他能夠容人,這才心服口服,道︰“如此心胸,才能讓這麼多能人異士相助,國師之名,當之無愧。”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7-24 23:32
087回 高築建翎困妖魂

“公孫勝”第一次前來“詐城”不久,雲門山上的宋江便得知消息,跺腳道︰“必然是武賊故意使人穿著一清先生的衣服,拿著他的劍,令人冒充來殺人。”

    公孫勝孤身前來時,宋江得知,喜道︰“這個必然是真正的入雲龍。”來到山下時,公孫勝早就走了,宋江跺腳嘆息,只見徐和徐青娘兩個都萎靡不振,卻是被史大郎氣得吐血。

    宋江說起自己的懷疑,那兩個人也不相信,咬牙切齒,一心要殺公孫勝與徐和之子報仇。

    宋江見狀,心中暗嘆道︰“一清先生必然是投靠武賊去了,不知可否能請得羅真人前來,讓他勸說公孫勝?”喚來戴宗,親自寫書一封,命他送往二仙山。

    卻說公孫勝不得已投降武松,武松軍中將領都殷勤探問,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公孫勝見這些人沒有官員的驕縱之氣,心中也喜,又有老娘在身邊,過得倒也快活。

    武松大軍攻下青州城,便暫停攻勢,一邊整頓軍備,一邊修建加固城牆,又將城內百姓的房舍修了,官軍對百姓秋毫無犯,為武松博了一個好名聲。

    青州百姓交口稱贊,甚至給武松修建生祠,早晚供奉。

    修建生祠非同小可,歷史中能建生祠的人屈指可數,相當于人世間的神靈,雖然還未飛升,但已經有了神格。將來若是渡劫失敗,成不了仙人。便可升入天庭為官,做一員神人,保佑祭祀他的一方百姓。

    青州城地百姓踴躍投軍,武松選擇青壯,安排在損傷較重的盧俊義部,拉到城外訓練,自己卻與公孫勝等術士研究如何對付八脈封神。

    公輸嫣然的八脈封神是祖上代代流傳。遺毒後代,而武松的則是自己種上的。這種法術有些類似巫術,用詛咒的方式,順著血脈流傳。

    只要破解了八脈封神,子孫後代才能無虞,否則就會像公輸家一樣,都是在二十來歲便夭折,甚至隨時有滅族的危險。

    公孫勝雖然修煉地是道家正統心法。但對八脈封神也是束手無策,突然醒起一事,拉過武松,來到靜室里,道︰“國師請看道人背後。”說罷,把上衣脫下,露出一身白皙的皮膚。

    武松向他背部,卻見他身上沒有一絲紋身。清清白白,詫異道︰“這是?”

    公孫勝穿上衣裳,笑道︰“國師,我恩師羅真人法力通天,在我幼年時遇到我,知道我地身份。對我道,‘你是妖魔轉世,將來若是回歸本我,自己這一世的意識便要淪為附庸。’恩師便問我是否要體內潛在的妖魔意識封印。我念及老母,又想起我若變成了妖魔,豈是如今的自己,便對恩師道,‘願意封印。’

    恩師羅真人便用‘高築建翎’之法,將我體內的妖魔封印,這才沒有了紋身。

    這種高築建翎之法與八脈封神有異曲同工之妙。今日見到國師與軍師體內的八脈封神。仔細思量。這兩種術法極為類似,能否從高築建翎之法中找到八脈封神的破綻?”

    武松大喜。急忙向他求教,公孫勝便將那“高築建翎”之法傳給武松,又詳細講解一番,見武松低頭思量,便告退出門。

    這高築建翎地法門是用陰陽家的五行法術,輔以道法,在體內演化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氣,心中生出火靈之氣,肝中生出木靈之氣,脾中生出土靈之氣,肺中生出金靈之氣,腎中生出水靈之氣。

    陰陽家的世界觀,就是五行之氣組成天地萬物,有了五行之氣,便可以用高築建翎之法,將異邪封印。

    “不知道能否封印了我體內的妖魂?”

    武松嘗試修煉這種法術,頓時五髒震動,五行之氣分別從心肝脾肺腎中游出,立刻被八脈封神吸走,進入丹田之內。

    武松的丹田內已經被封印了龐大的真氣,他所修煉的真氣有著極強的兼容性,與這新來地五行真氣秋毫無犯,只見那五道真氣如同游魚,在丹田內游動,開始汲取其他種類真氣,很快便將他體內的真氣同化。

    這五道真氣漸漸壯大起來,開始相互纏繞,武松試著用高築建翎之法催動,但見這五道真氣在他的丹田里勞勞碌碌,仿佛五個勤快的工人,開始建築一個龐大的地基。

    公孫勝所說的高築建翎之法是建造一個封印妖魂地牢籠,但武松自從修煉了陰陽家的雙瞳之後,便不由自主將功法改善,與原來的法門已經大有不同。

    這五道真氣在他丹田內建造的不再是牢籠,而是一個龐大宮殿的雛形!

    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當年公孫勝封印自己的前世,有羅真人相助,還要幾年功夫才能完成,武松一時片刻根本無法將高築建翎之法徹底練成,索性趁著大戰之後,閉關幾日。

    一是如今要修築城牆,青州城也需要修養,二是朝廷的後繼糧草尚未運來,軍中的攻城器械耗損極多,需要一段時日來補充重新鍛造,而且新兵也需要訓練,貿然上戰場豈不是送死?

    武松將術士打散,派入張清部與盧俊義部,又令史進領一部軍馬,前往沂州城,助高廉高封兄弟。那兄弟二人與張叔夜部聯手進攻五蓮山,也取得不菲戰果,奪下了山頭,只是沒有青州這邊慘烈。

    守護五蓮山的劉家,劉慧娘地老父劉廣被殺,劉麒劉麟負傷逃走,鎮守五蓮山地術士原本是縛邪真人苟英,不過劉慧娘鎮守青州時將他請了去。喪命在外城城樓上。

    這一次被派往五蓮山的是公孫勝地弟子混世魔王樊瑞,和陳希真門下輔正真人真大義。樊瑞雖然斷了一臂,但法力猶在,和真大義在陣前與高家兄弟斗法,樊瑞被張叔夜暗箭偷襲射死,真大義被高廉高封擒住,押在陣前當場斬了頭顱。這才導致五蓮山大敗,劉麟劉麒落荒而逃。

    真大義的兄弟真麒麟率兵前來報仇。與劉麟劉麒大軍連在一起,又有雲家在雲龍雲天彪的率領下來殺來,手下十余員猛將。

    高廉部與張叔夜部在陣前廝殺幾場,僵持不下,真麒麟與雲天彪的武力比施展出都天寶照的盧俊義稍遜,是當世罕見的猛將。連番廝殺之下,兩部大軍折損嚴重。高廉高封眼見剛剛奪回的五蓮山又要失去,只得向武松求援。

    過了三日,史進率軍前來,這廝地武力能殺得劉慧娘落荒而逃,亂軍中能生擒公孫勝,高廉張叔夜有了他的相助,頓時松了口氣。

    而在青州這邊,張叔夜部開始在冬天到來之前。攻打雲門山,宋江此時卻引兵回青雲山,雲門山上由陳希真率領。

    這老兒地智謀不下吳用,法力比公孫勝還要高明,又有各種各樣的法寶,張清與瓊英攻打不下。只得轉道去攻打玲瓏山,遭遇柴進。

    這柴進又是一個高手,雖然不喑法術,但早年有小孟嘗之名,手底下也養了不少術士,張清部急切間拿不下來,索性圍困玲瓏山。

    卻在此時,只見大雪紛飛,這個冬天來得早,第一場雪終于落下。大雪下了一日兩夜。地面積了一尺多厚。

    這種天氣不利行軍打仗。張清只得引軍回到營寨,等大雪散去。雪還沒有化盡。朝廷的軍餉終于運來,又有厚夾襖,分發給士兵防寒。

    公輸嫣然又命人在雪前趕制了一萬多幅皮手套,護住官軍的雙手。待地面的大雪融化差不多的時候,張清又率領大軍圍困玲瓏山。盧俊義也練兵完畢,一舉摧毀草寨,圍困雲門山,抬頭看去,只見山上清寒,大小十幾個山頭,至今還是白雪皚皚。

    山上的土匪伐木取火,陳希真此次來得太急,沒有帶多少軍糧,這些日子山上地儲糧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全山無論老幼病殘,全員口糧減半,都餓得面黃肌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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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盧俊義命人每日宰了幾口豬羊,用大鍋炖的香氣撲鼻,摘了十幾壇美酒的蓋子,香味一直飄到山上,又讓人高聲道︰“投降,就有糧食,就有肉吃、有酒喝!”

    公輸嫣然听了,笑對左右道︰“盧俊義已有大將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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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希真這才得到消息,急忙出來看時,只見那大將渾身是血,帶著數百個騎士,在山頭平地間縱橫,山上數萬嘍@季墼諞黃穡 醋耪廡├鍤顆芾磁莧 患鍬親優緋齙陌灼誑罩心鄄簧  肥嗆每礎br />
    那大將卻是陳希真的親信,風雲莊莊主風會,獅頭環眼,聲音如雷,在馬上提著九環潑風大砍刀,臉色陰沉,高聲道︰

    “老子知道你們餓,老子也餓!山上所有人都餓!”

    “但老子就不會下山投降!誰敢投降,老子砍了他的腦袋做夜壺!”

    “我們是土匪,既然是土匪,就要有土匪的規矩!”

    “沒有糧食怎麼辦?”

    “去搶!”

    “沒有衣服怎麼辦?”

    “去搶!”

    “沒有女人怎麼辦?”

    “去搶!”

    風會揮起九環潑風大砍刀,坐在馬上威風凜凜,高聲道︰“現在,我們沒有糧,沒有錢,沒有衣服,也沒有女人!山下有糧!有錢!有衣服!有女人!我們該怎麼做?”

    數萬人齊齊舉起手中地刀槍,眼楮血紅,瘋狂叫道︰“搶!搶他娘!”

    風會舉著大刀,高呼道︰“搶糧!搶錢!搶衣服!搶娘們!”

    無數人瘋狂大呼︰“搶糧!搶錢!搶衣服!搶娘們!”

    風會縱馬而行,來到陳希真身邊,低聲道︰“軍心可用,頭領趕快收拾一下,趁著我率領大軍沖動盧俊義的陣勢,你護著劉軍師等人趕緊走!”

    陳希真皺眉道︰“你休要胡亂蠱惑軍心,在山上再撐幾日,等宋頭領摔援軍趕來,咱們便有糧食了!”

    風會眼中噴火,壓著嗓子咬牙切齒道︰“撐不到那一刻了!若不是我昨晚殺了一批,今天全山人都要走得精光!武賊有公輸家的女人在,豈能不斷了我們的糧草?我估摸著宋頭領便是被人攔住,不然如今說什麼也該到了!今天走,最低還走得了,等到明天,我等說不得就要在夢中被叛軍割了腦袋!”

    陳希真默然,正在猶豫之間,只听背後一個柔弱的聲音道︰“風莊主說得對,今天必須走,不然就來不及了。”陳希真連忙回頭看去,卻是劉慧娘被人攙扶著出來。

    劉慧娘咳嗽兩聲,壓下喉嚨中的血,臉色慘手打——白,她好不容易才被神醫安道全救醒,听到外面地呼喝聲,頓時知道目前情形,連忙出來出謀劃策。

    “宋頭領必然是被武賊斷了後路,我等若再死守在山上,必死無疑!立刻走,棄了雲門山,只要回到青雲山便還有活路。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陳希真嘆息一聲,道︰“若是回到青雲山猿臂寨,再被武松圍山,又該怎麼辦?”

    “攻打登州!”劉慧娘咳嗽連連,臉色嫣紅,扶著侍從,冷笑道︰“只要取了登州,要錢有錢,要糧有糧!我們即便敗了,也有退路,大不了到海上去!東海邊有我師門,南海普度慈航在那里,武賊膽敢在海上放肆,隨便出來一人也可以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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