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院子裏面霍蓉娘正站在那兒發呆,不知道想些什麼。
“怎麼了?”保羅走到她身邊,聲音溫柔無比,探手摟住了她小蠻腰
霍蓉娘縮在他懷中,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說罷!我可沒那麼小心眼兒。”保羅在她耳邊吻了一下。
渾身酥麻之下,她戰抖著往對方懷中又縮了縮,咬了咬唇,唯唯諾諾低聲說:“奴……太沒本事了?不會武功,幫不上任何忙,只能是負累……”
保羅失笑,“怎麼能這麼說,真要這樣的話,豈不是天下不會武功的女子都成負累了,別亂想,真要人又漂亮武功又好我可不要,完美的人跟妖怪沒什麼區別的……”『狀諸葛多智近妖』這句話他是聽說過的,人太突出完美並非什麼好事情。
“可是,奴認識的這些江湖人幾乎個個都是人又漂亮武功又好啊!”霍蓉娘有些哀怨,“比如那位展大俠,比如大哥,還有那個白雲劍客……”
“這怎麼能比,他們是男人啊!”保羅一邊解釋一邊忍不住在心裏面咒罵,Shit,是哪個缺德鬼排的武林俊傑榜啊!一個比一個漂亮,展昭英氣、白玉堂颯爽、夏侯仁俊俏……這些家夥穿裙子化妝打扮一下,天底下大半女子要跳河了。
“對不起!”蓉娘靠在他懷中低聲呢喃。
“你看,今兒月亮多好,說這些臭男人實在是對不起這月色啊!”他一邊哄著懷裏面女人一邊想:看來混江湖要人長得帥才值錢啊!
蓉娘『噗哧』笑了起來,這個單純且苦命的女子,對目前的生活滿意得恨不能要快樂地大喊、呻吟才好,可是,生活真的如她所想象那麼簡單麼?
白玉堂臀上的傷勢將養了七八天才好,保羅麼,還是老樣子,天天閑逛白吃白喝,他這段時間跟霍蓉娘好得蜜裏調油,放了阮阿蠻好幾次鴿子,把阮阿蠻氣得要死,帶著丫鬟就跑去四海武館,又追到四海春日,結果在四海春日門口上演了一出美女倒追男的好戲,保羅在大街上狂奔,後面阮阿蠻拎著裙角追趕,一邊追一邊喊:陳保羅你個淫賊,負心賊……
東京城的人太半知道阮阿蠻是保羅的紅顏知己,有一句俗語叫『情人間的矛盾連狗都不願意管』,根本沒人想去多事。
最重要的是,大家也樂得看這樣的好戲,這市井之間,就指望這樣的緋聞談資消磨時間啊!日後老了也可以吹噓:想當年咱東京城四大花魁之一的阮大家,大街上倒追美男子四海武館館主陳保羅,行人紛紛側目,傳為一時佳話,咱大宋朝才子佳人的故事可是天下少有的。
有這種想法的人實在不是少數,因為說書人已經編了新段子在各大酒樓說書:當年淫賊偶像柳七柳屯田被妓寨行首班頭狂追,不得不躲進大相國寺暫避風頭,今有四海武館館主陳保羅,淫賊名頭直追柳屯田,鸞鳳樓行首阮大家狂追三條街,保羅館主抱頭鼠竄,從得勝橋繞過東十字大街到潘樓街,竄進界身巷,轉過小甜水巷,最後躲進了南門大街的米脂畫皮館,天下知名的神手琵琶阮大家在米脂畫皮館門口撒潑叫罵,畫皮館行首米香香保持沉默……
當然,說書段子是絕對誇張了,阮阿蠻雖然名字當中有個蠻字,可還沒野蠻到在人家大門口叫罵的地步,實際上是保羅溜進了米脂畫皮館後阮阿蠻就悻悻而去了,不過,那時候的說書人,跟後世的娛樂記者一個腔調,沒緋聞也給你制造個緋聞出來,不然東京城一百多萬人口靠什麼娛樂啊!
這時候,江湖上傳言寒江孤雁尚雲鳳再一次溜下峨嵋山,還把師妹一字峨嵋劍馬鳳姑也帶跑了,據說把峨嵋掌門普度氣得臥床不起,讓聽聞了這個消息的保羅不停搖頭歎氣,青春叛逆期的少男少女啊!好似他自己已經七八十歲一樣。
四海武館的院子裏面,保羅雙手攏在袖子裏面看徒弟們練一趟太祖長拳,這趟拳腳是開國皇帝趙匡胤編練的,倍受禁衛軍重視,保羅自然要把這趟拳腳功夫當重點教授,這好比後世大學生考托福,學好了就是資本啊!
旁邊阿風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來了雅興,居然要念詩給保羅聽。
“師叔,我給你念一首詩,你好好聽著啊!”
南疆北漠任飄零,
俠行平身歎伶仃。
展顏一笑風塵事,
昭彰日月在我心。
他念完詩,保羅噗哧一笑,接著板起臉蛋,“阿風啊!雖然說同性戀值得尊重,同性戀也有人權,不過……我個人來說,是不欣賞同性戀的,你可不能喜歡展昭搞同性戀啊!”
阿風莫名其妙,臉上飛紅起來,啐了一口,“呸!你才喜歡展昭呢!”
“不喜歡展昭你幹嘛做這麼一首打油詩?”
“這詩跟展昭有什麼關系啊?”阿風還有點不服氣。
保羅翻起白眼,“我說阿風,你把詩的每一句開頭一個字連起來念念看。”
“南……俠……展……昭?”阿風目瞪口呆,尷尬得要死,“那個…..這是峨嵋派那個寒江孤雁尚雲鳳在開封府大獄裏面做的詩,開封府的獄吏覺得這姑娘文武雙全,在外面吃酒的時候把詩傳出來了,我准備拿來蒙蒙你的。”
搖了搖頭,保羅歎氣,“阿風,我跟大哥都沒指望你考狀元,可你起碼也懂點詩詞再賣弄啊!”
“誰要考狀元啊!”阿風不屑,“女子無才便是德。”
保羅睜大眼睛看著他,“你是女子麼?”
“師叔,你……”阿風恨恨,使勁在他腳趾頭上踩了一腳。
正在笑鬧,外面有弟子進來通報,“館主,外面有人求見,自稱是展昭。”
到了客廳,客人帶著金翼冠,穿著寶藍色鑲邊的黑色禦前侍衛裝,天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正是禦貓展昭,坐那兒很是悠閑地喝著四海武館價格低廉的茶葉泡的茶。
四海武館弟子漸多,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保羅也因此多了許多不要錢的傭人一般,不過,這個時代講究『天地君親師』,別說是做點事了,就算是把全部家財孝敬了也是正常的。
“展兄,怎麼有空到我這個小廟來喝茶。”保羅打著哈哈。
“展某在酒樓吃酒,恰巧說書人講的段子是『四海館主當街狂奔,畫皮館前花魁罵街』,一時好奇,就來看看四海武館館主這位偶像級淫賊。”展昭好整以暇,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任他陳保羅臉皮再厚,被展昭這麼一說也有些掛不住,幹笑了兩聲,說:“豈敢,小弟可不敢跟柳屯田柳大師比較,這偶像級淫賊實在是謬贊了。”
展昭暗罵,這家夥,還真是油鹽不進,沒奈何,板了臉說:“實不相瞞,展昭今日來是有求與保羅兄。”
嘿嘿,還真是用人臉朝前啊!保羅暗笑,“這個,展兄一代高手達人,武林俊傑榜高居第一,州橋獨鬥陷空島五鼠,手下八大巡捕數百衙役,小弟我可幫不上什麼忙。”
展昭不理會他的調笑,繼續說:“這件事情,說起來跟保羅兄也有些淵源的,上次大街上刺殺遼國宜蘭侯的行動,那個被抓的刺客多臂魔陸小鳳被劫走了,展某也是怕對方報複,說起來,這牽機盟勢力龐大,在五派三教六盟十二幫中算是實力雄厚的一支恐怖力量,保羅兄紅顏知己無數,這萬一……”
他打起了官腔,保羅還真是有些忌憚了。
“這個……”他沉吟了一下,問:“展兄,這個牽機盟盟主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展昭早曉得他會問,說:“牽機盟盟主萬裏追魂彭海原本是摩尼教五大榮耀護法之首,後來據說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因此離教出走,創立了牽機盟,此人一身武功神鬼莫測,天下妖人榜排行第二,據說此人在回鶻國勢力龐大,能不需通報就覲見國王……”
“喜歡上女人就出走?回鶻國不是大宋藩屬國麼?為什麼不直接讓他們交人?”他有些不明白,不過,摩尼教?這個名字很熟悉啊!
“中土摩尼教禁止男女之事(摩尼教教義要求高級僧侶更加嚴格地要求自己,《下部贊》要求『具足善法五淨戒』,五淨戒是真實,不害,貞潔,淨口和安貧,貞潔就是禁止性交)摩尼教是西域回鶻國教,聰明如保羅兄,應該明白罷!”展昭一句話直接回答了所有問題,摩尼教在回鶻為國教之尊,勢力龐大,寺院擁有土地,可以征收租金、布匹、糧食、水果,飼養家畜,使用各種工役。高級僧侶豐衣足食,處于特權地位,別居一室,下屬不能隨便晉見,吃飯有人侍候,可以對下屬施行肉刑,這些與原本的教規有了很大的不同。
曆史上的摩尼教從未成為居于統治地位的宗教,唯一的例外就是在回鶻統治下,它取得了崇高的政治地位,有了經濟特權甚至生殺予奪的大權。
保羅雙手抱胸,哦了一聲,接著抬手一搓下巴,“咦!等一下,摩尼教,是不是明教啊?”
展昭緩緩點頭,“不錯,中土摩尼教眾自稱明教,武林中則稱呼他們為魔教。”
保羅苦笑,雖然他是美國華裔,但是明教麼,嘿嘿,名頭這麼響亮,畢竟,有華人的地方就有武俠小說,即便是在海外長大,他小時候也是看過不少武俠小說的,不然如何對陸小鳳這名字那麼敏感呢!
他試探著問:“這個中土明教總壇所在是不是叫黑木崖啊?”
展昭詫異,“不錯,摩尼教總壇的確在兩浙路溫州雁蕩山黑木崖。”
歎了口氣,他心說江湖也不好混啊!走一步算一步了,看來逍遙日子要到頭啦!
“展兄稍等片刻,小弟我准備點防身的家夥。”他轉頭匆匆離去。
等他把家夥准備妥當,吩咐了阿風看門,拉了展昭就走。
展昭微一掙力甩開他的手,似笑非笑拱了拱手,“武義郎請了。”
保羅愣了愣,接著在心裏面大罵趙德芳這老狐狸,他武義郎的虛銜根本沒人知道,展昭知曉自然是八賢王告訴他的。
沒奈何,上了賊船,不得不為之,保羅有些垂頭喪氣。
兩人一路走去,保羅跟在展昭旁邊,眼看前面就是四海春日了,有些奇怪,“展兄不會是准備去春日喝不要錢的酒罷!我雖然是老板,我的武館酒館也都掛著四海的名頭,不過,我為人可不夠四海……”
“非也,展某只是希望保羅兄能叫上白玉堂,況且,現在天色尚早,我這一身打扮也不適合。”
這身打扮恐怕就是為了去嚇唬我的罷!保羅聳了聳肩膀,覺得展昭不見得能想出這麼奸詐的主意拉自己下水,出主意的一定就是八賢王趙德芳。
保羅好歹勸說了白玉堂,道理說了一大堆,白玉堂在他『你的辦事能力要是比展昭厲害豈不是抹了他的面子』這樣的理由下,勉為其難,貓鼠合作了。
天色漸晚,展昭換下了官服,一身黑色勁裝打扮,保羅身上的『四海袍』黑色,裏面的衣服土黃色,正是最適合的夜行衣,而白玉堂,這段時間習慣了穿保羅的四海袍,甚至瞧上了他的牛皮靴子,很是花了保羅幾個錢,不過,他拿了人家五千兩,這些細節也就不計較了。
三人在四海春日的後院打扮妥當,保羅從肋下掏出兩個小圓筒來分別遞給了展昭跟白玉堂,“這叫天羅網,一按就能噴出一張大網,對付高手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展昭跟白玉堂都見識過威力的,塞外四魔的老大老三就因為這個而死,像他們這樣的高手,只要對手有剎那間的失神就足夠制敵于死地,根本不客氣,直接收了起來。
“桃花瘴,一按噴出能籠罩方圓接近兩丈的煙霧來,在這個範圍內會迷眼、流淚、咳嗽,再厲害的高手也一樣。”保羅又掏出兩個圓筒塞過去。
白玉堂大吃一驚,“你什麼時候弄的?”旁邊展昭也十分感興趣。
保羅嘿嘿一笑,這是他那天看塞外四魔玩桃花瘴受到啟發,立刻萌生了制造催淚瓦斯的念頭,于是就用芥末混合胡椒加上一些別的植物混成粉末,也算是生化武器了,類似後世的女性防狼噴霧器,跟四魔用的桃花瘴比起來那是要方便快捷許多。
“剛做出來,這個……別盯著我看啊!”他被兩人盯得渾身不自在,“人家柳三變隨便寫寫詞就能討女孩子喜歡,我要是不會做點兒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怎麼能讓阮阿蠻那樣的花魁喜歡上我,我的長處就這一雙巧手,跟兩位武功高強不好比的,這些只是自保的小玩意兒,不足掛齒。”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保羅,難得有共識,“淫賊。”
“好了,我們先來看看地點。”展昭從身上拿出東京城地圖來鋪在了桌子上,伸手在上面一點,說:“根據拱衛府送來的情報,四魔的同夥應該就在這裏……”
保羅看了看展昭手指的地方,大吃一驚,“什麼?殺豬巷的千金一笑樓?”
……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汴河上起河洛,下至淮泗,直通長江,四方物品就是沿著這條河源源不斷運往京城,可以說汴河是大宋的經濟大動脈。
州橋的繁華,依靠的就是汴河,而殺豬巷旁靠朱雀門側依汴河,是州橋一帶不可多得的好地盤,雖然名字不怎麼雅觀。
殺豬巷,這巷子原本是屠宰業的天堂,而且執刀的幾乎都是女人,殺豬巷因此而得名,後來殺豬巷產業結構調整,女人們不殺豬改殺人了,殺的就是各色男人,只要你喜歡嫖妓,一定會聽說過殺豬巷的名頭,這裏可是東京城勾欄妓寨最稠密的地方,這裏面的女人殺起男人來可是厲害得緊,男人們被殺了一次免不得還想著第二次。
妓女和殺手,原本就是最古老的兩大行業,說起來,這個殺豬巷的名字,還真包含著哲理。
千金一笑樓,就在殺豬巷裏面,東京城四大花魁之一的孫七斤就是千金一笑樓的行首,擅長舞蹈,尤其是公孫大娘劍舞,耍起來天下無雙。
孫七斤的腰肢極軟,在舞劍的時候往往能從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再刺出華麗的一劍,有人說,孫行首的腰肢,那是足足值一萬兩銀子的。
男人們總是這樣,喜歡管中窺豹,把兩種不相幹的事情能聯系到一起去,看著一位美女舞劍,心裏面想的卻是這位美女赤裸著身子坐在自己身上扭動腰肢。
此刻,汴河水靜靜流淌,隱約有絲竹管簫、男女呻吟滲透在空氣中,和胭脂水粉的香氣混合成一種極具誘惑的特殊味道,當然,還夾雜著句把『你這殺千刀的醃醺瘟生嫖老娘居然敢不給錢』這樣煞風景的叫罵在其中,構成了殺豬巷獨特的人文景觀。
保羅和展昭、白玉堂一起站在牆根處,白玉堂似乎有些尷尬,保羅摸著鼻子不說話,只有展昭,似乎熟視無睹。
“我去踩踩盤子。”白玉堂覺得站在牆根聽嫖客和妓女們的叫床聲實在是丟他錦毛鼠的名頭,何況旁邊還站著宿敵禦貓展昭,于是一伸手撩起袍角,嗖一聲就上了房頂踩探路線去了。
兩人繼續在黑暗的牆根站著,嗅著空氣中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陳保羅。”展昭突然低聲說,“有些事情我想要跟你說一下比較好。”
保羅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天下能人異士很多,像我跟白玉堂這樣的身手,大約也就在前百位徘徊……”
“我知道,武功不代表一切嘛!”
“不!”展昭的聲音在黑暗中低沉且堅定,“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代表了一切。”
他慢慢轉過頭來,雙眼在黑暗中宛如星辰,“江湖上前三十位的高手,即便像是那天州橋一樣有幾十把諸葛連弩對著也會若無其事的,當然,這樣的超級高手難得一見,不過,萬裏追魂彭海乃是天下十四傑之一,他的十三枚回魂燕子鏢以真氣催發,三五丈內威力無匹。”
保羅愣了愣,低聲說:“多謝,萬一真是彭海的話我會小心的!”心裏面卻在嘀咕,展昭莫名其妙關心我做什麼?
“八王爺跟我提了一下,說以後你會去拱衛府做事,有些事情,自然是要提前讓你知道。”展昭抱著巨闕劍靠在牆上漫不經心說:“你這個人太散漫,連玉卓公主都敢帶出來,不管是我還是陷空島五鼠,武功都是前一百位的,一個不小心就是血濺五步的結果,你居然還敢帶她去看我們比武……”
保羅打了個哈哈,心裏面卻大罵八賢王:這老狐狸,我什麼時候答應他去拱衛府做事了。
正說話,白玉堂回來了,輕輕撣了撣衣角,低聲說:“四周就幾個妓院的打手,那位花魁孫七斤正陪一個客人,那客人還帶著兩個保鏢,一個是陝中巨盜陳汝均,一個是少林棄徒畢鐵熊,陳汝均擅長快刀,畢鐵熊一身十三太保橫練了得,這兩個人居然給人做起了保鏢,看來那客人不是常人。”
展昭沉吟,看了看旁邊沒說話的陳保羅,心想三人聯手即便直接面對萬裏追魂彭海也不會吃虧,就點了點頭,壓低了嗓門說:“咱們見機行事就是了。”
看展昭第一個躍入黑暗中,白玉堂撇了撇嘴巴,哼了一聲,“你說展昭是不是因為那個什麼宜蘭侯被殺而被怪罪?我看這次懸,堂堂一個遼國使者在京城被刺,展昭要是解決不了這棘手的事情,腦袋都難保,因此來找咱們……”
保羅低笑,“我估摸著也是,相機行事就是了。”他也有些煩惱,趙德芳老是拉攏他,眼看展昭這個開封府總捕當的窩囊,實在有點兔死狐悲的味道,心說這官家飯不好吃啊,說著一拉白玉堂,在牆根尾隨展昭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