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的老太監跳下車來跑過去護在耶律馨前面,嗓中呵呵著,接著轉頭焦急地以手示意,想必是讓主人快走這裏有自己頂著,卻原來是個啞巴,保羅心中一心,低首看了看懷中美人,心說沒想到這位耶律姐姐非但人生得美,生意做的好,馭下手段厲且還挺有愛心,居然用個啞太監。
耶律馨好歹皇族身份,見識過市面,壯了壯膽子,掙脫保羅摟抱,“你們這些人好生大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那藍睛麗人如嫣冷笑,卻不答話。
一個淫賊中的達人此刻應該如何?保羅扯了耶律馨手,拽她到自己身後.然後往前走了兩步,撥開那啞巴太監,倒持軟劍沖著十二位麗人拱手,“小弟陳保羅見過十二位嫂嫂.不知大寨主此刻便在何處.怎麼好叫十二位嫂抛頭露面,似十二位嫂嫂這般美貌,便該穿綾羅綢緞.吃山珍誨味.佩金玉首飾,閑來呼奴喝婢四處遊玩,怎麼能舞刀弄槍?煞風景不說.便十二位嫂嫂玉手上老繭.小弟看了真真是心疼……”
這人.這時候還這般渾話,耶律馨忍不住低淬了一口,即又有些好奇,大凡皇族宗親.膽子大又喜好新鮮,對於江湖上俠少俠女一怒拔刀的生活總有些好奇,譬如當日趙嫻硬逼著保羅帶自己去看五鼠鬥禦貓,人的天性總是不珍惜身邊唾手可得的幸輻反而嚮往自己無法涉及的虛無飄渺,這種小缺點尤其在皇族身上擴大無數倍,譬如後世宋徽宗趙潔有三宮六院無數佳麗美人。卻還要去市井間嫖妓尋名妓李師師嬉樂。
那如嫣楞了楞,想必沒想到保羅居然敢在這種局面下繼續當場調戲,冰雕一般臉頰頓時紅了紅,櫻唇微張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擇日不如撞日,今夜月色如此動人,又能巧遇各位嫂嫂。不如,小弟請十二位嫂嫂喝酒賞月,小弟別的便也不會,不過這吹拉彈唱極精
通的,總要奉承得各位嫂嫂滿意小弟才能心安,所謂吾心安處是故鄉,能和各位天仙一般的嫂嫂同歸溫柔鄉,縱死,也心甘了。”
一幫麗人面面相艦,誰碰到過這樣的人。大街上拉著講來尋仇的去喝酒賞且,還掉書袋玩什麼吾心安處是故鄉,江湖上便都走打打殺殺的粗人,荊受楚那般附庸風雅地馬賊頭子巳徑罕見,真有文化的誰沒事闖蕩江湖玩兒?
耶律馨聽他渾話,頓時噗哧一聲低笑出來,這人膽子想必尋常人十個大,大街上調戲尋仇的江湖人,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妙人。怕是蠍子拉屎一獨(毒)一份兒。
一陣叫人牙酸的金鐵摩擦聲,十二麗人彎刀緩緩出鞘。那刀鞘居然都是檳鐵鑄就,一雙雙原該摘花刺繡調弄女紅的素手整天捏著冰冷的檳鐵刀鞘,實在是罪過。
“叔叔賣弄口舌哄女孩子的本事果然不小。”如嫣怒極冷笑,手上上彎刀在冷月下寒芒閃閃,“只是,有些時候,男人還是要靠真本事。而不是一張油嘴……”
四周溫度驟然下降,不知道哪里來的寒風吹起,耶律謄身上披著的袍角烈烈作響,她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天渤刀陣來。”如嫣一聲叱,十二麗人手上彎刀便輕輕揮動起來,人隨刀轉。劃起一個又一個圓圈,遠遠看去,請麗月色下,雪亮地刀光中裹著素裝美人,煞是賞心悅目,便如冰雪精靈在雪花中翩翩起舞,那寒氣愈發濃烈,空氣中似乎肉眼可見絲絲涼氣。
shit,什麼時候不來偏偏在本大爺喝酒後來,保羅心中暗暗叫苦,但此刻卻不得不應戰了,軟劍一彈,聲作龍吟,一縱身往刀陣中躍去。
“小心。“耶律馨驚呼,一顆心頓時拎了起來。
增一聲金鐵交鳴,軟劍和一把彎刀相撞,激出火星四濺,接著那一把把雪亮彎刀便風捲殘雲一般紛紛往中間捲動,把保羅困在了當中。
《不動金剛》,保羅一聲喝,一括達摩劍法頓時化身八臂護法金剛,身子滴溜溜轉個不已,分明可見的八把軟劍輕徽顫動,噌噌噌激起陣陣火星。
《天池雪》,眾女齊齊嬌叱,週邊頓時飛起六人,連人帶刀往中間切去,人在空中尚未落下,又是六人飛起,分明六瓣雪花開.便如一叢冰棱綻放冰雪之花。
《九層佛塔》
保羅身上骨節一陣細密僻僻啪啪輕響,易筋經神功渾身遊走,臉上居然出現寺廟裏佛像才會出現的憐憫世人表情,頓時讓他這花花公身上
多了幾分神聖的味道,手中劍一揮動,劍光挽了一個圈,便仿佛虛空中真的出現一座佛塔,十二把彎刀先後砍在上面,發出輕微聲響,爆出刺眼白芒,耶律馨下意識伸手遮住眼睛,卻沒發現身邊啞太監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十二位麗人手上巨震,虎口一陣發麻,差一點兒連彎刀都拿捏不住,真氣頓時散亂不堪,紛紛被震飛在空中,便宛如電腦特枝效果一樣四下開花,而保羅一劍幻化出來的九層佛塔也被切得碎成點點白芒,一彎腰,咳出一口嫣紅的鮮血來。
“shit,這三摩地功夫真不是人用的。”保羅渾身勁力仿佛被一瞬間抽幹,他剛才那一招九層佛塔乃是強用易筋經神功中的三摩地真訣,
楞是把自己本身實力頓時提升一倍,就好像老派武俠常常出現天魔解肢大法一般,實在是霸道無比的功夫,佛家也有金剛憤怒降妖伏魔,便大抵走此種功夫了。
“你……小心。”耶律擎心中惶急,剛要斧過去,卻被啞太監一把扯住,“公圭還是站在這兒著著來得好,若是誤傷了,小人可就罪該萬死了。”
“你……”她剛驚訝於自己府上啞太監怎麼開口說話了,卻被啞太監伸手一指點穴,頓時僵在當場。
居然還有內鬼,保羅大恨,他第一次強用三摩地真訣,實在不知道威力也不過如此後果卻如此嚴重,此刻他覺得內力最多便及得上平時的四成,頓時後悔平時練功不夠,就好像考試作弊考砸了後悔平時沒認真學習一般,卻不知道對方長白幫十二雪女地天池刀陣實在是江湖上聞名的陣法功夫,這群毆他一個人毆人家一群,怎麼能是敵手,以寡敵眾乃是兵家大忌,江湖上也是一個道理,大凡江湖上大門大派,無一個不是弟子眾多,譬如少妹寺,若不是號稱武僧三千,俗家弟子上萬,怎麼能有如許勢力。
天池十二雪女亦是大恨,沒想到那口花花的小子居然實力強橫若斯,個個覺得體內真氣賊去樓空,暫時也使不出天池刀陣了。
“你到底是……”保羅剛想問人家是誰,腦海中靈光一閃,看著那那啞太監說道:“荊大寨主。"
那啞太監一陣哈給大笑,眼神中卻儘是怨毒,“二寨圭果妙人,這都能猜到,真好手段啊,居然勾搭上了丹東公主……”旁邊僵立的耶律馨又羞又怒,喉頭咯咯作響,卻一根兒小指頭都動彈不得。
保羅苦笑,“大寨主才是好手段,居然忍辱負重去勢做從太監……”
那荊受楚眼神中怒氣一閃,剛要反駁,硬生生又把話咽了下去,嘿嘿冷笑說:“我也不跟你這油嘴的小子鬥口……”他話是這麼說,卻依然伸手在脖子上輕搓了幾下,接著揭起一層薄如蟬翼的面膜來,頓時露出本來面目,手上抖抖嗖嗖跟一塊人皮差不多的事物怕就是湖上威傳地人皮面具了。
俗話說手上有槍草頭王,他手下死傷殆盡,頓時就不招齊王待見了,何況宋遼即將和談,他這股精良馬賊必然是要拋出去的棄子,政治便是如此,利益當前自然要拋出小小犧牲。
只是他自恃甚高,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頓時狠了心,日他娘的、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好歹做一票大生意,然後隨便去扶桑也好高麗也罷,好過被當作用完的夜壺一般扔在床底下,於走便有了今夜這番計較。
“大寨主無非就是要錢,這錢麼,小弟還哼些,不如你先放了丹東公主殿下,小弟跟你去就走。”保羅說著看一眼僵立著的耶律馨,“小弟決然不敢吐露今夜事情,保管大寨圭無事。”
荊受楚嘿嘿冷笑,“老子做便做了,怕他個錘子,天下之大,老子哪兒去不得?”保羅聽了苦笑,這廝倒是跟自己想法差不多,自惹事的時候便也這麼想,天下之大哪兒去不得。
“老子倒走想先享受一番這公主走什麼滋味。”荊受楚白淨地臉膛上浮起淫笑來,“等老子享受完了,接著再把你們二人剝了弄在一起.做個姦夫淫婦精盡人亡的那場.老子豈不是乾淨?”耶律馨聞言,頓時害怕,女人最怕的便是這種事情輪到誰都一般.即便身為公主之貴也不例外。
shit,這傢伙比我保羅大爺還狠,他聞言頓時腦筋急轉,尋思對策,嘴上卻不停留。“大寨主便不怕小弟此刻開溜?”
“開溜?”荊受楚嘿嘿笑,看了一眼身旁耶律馨,“你捨得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