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風流 作者:小橋老樹 (連載中)

b144511455 2009-1-17 10:10:0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2 677026
z3336578 發表於 2010-2-19 12:21
第六百八十二章風景區(中)

山風掠過森林,使陽光的投影響變得模糊而晃動,侯衛東停下動作之時,郭蘭嬌羞不敢與之對視,

“唇齒留言啊”,“真的”,“當然”,侯衛東低頭凝視著郭蘭的眼睛,他發現郭蘭的眼睛如一泓秋水,如兒童的眼睛一樣明亮,他甚至能從眼中看到了這個料影,“沒有想到,你的眼睛會如此明亮”,侯衛東一會說自己唇齒留言,一會說自己眼睛明亮,還說自己那個地方是鮮紅的,對自己身體的喜愛是溢於言表,郭蘭即使是站在雲端的仙女,也暗自高興,道:“開車,我們到風景區”,“這裡就是風景區了,我們還到哪裡”,“這裡才過風景區的大門”,“風景區大門,也在風景區裡面”,“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是在抬摃”,侯衛東的目光從郭蘭臉上又滑到了胸口,又朝下面滑動,郭蘭明白這目光的含意,儘管她此時已經才了足夠的思想準備,可是還禁不住面紅耳赤,道:“快點開車,我們到山上去”,聽著音樂,在森林中穿行,旁邊是健康、成熟而又英俊的男人,郭蘭只覺得當個小女人真是幸福,哪怕這個幸福是虛幻的,風景區倒是值得了幾十塊錢,,見到不少雙手不能合抱的老樹,侯衛東對老樹不敢興趣,他眼光專注於樓台賓館,看到好幾家,都只有農家樂的水平,開上了山坡,與半坡的風景就迥然不同,除了森林外,還有大片大片的山頂草場,空氣清新得讓人恨不得多長兩個鼻孔,而且,山頂上高檔的賓館還著實不少,侯衛東開車在山頂道路上來回走了兩遍,如果不,急於找到賓館,確實如行在了天上之人間,郭蘭道:“這一家賓館還不錯” ,這是一家帶著寬大陽台的歐式建築,外立面選材很高檔,裡面設施自然不會差,下了車,郭蘭看了一眼車牌,道:“我記得你是嶺c的牌照,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嶺a”

“得注意影響,我用的是套拜”

到了賓館前台,侯衛東看了價目表,道:“可以打幾折”,“最多八折。”

侯衛東指了指標價最高的房子,道:“找七折,就這間,”他隨手拿起了晏春平的軍官證,作為房間的登記,這個軍官證是預備役旅的軍官證,侯衛東是預備役的副團長,中樓,而晏春平掛了一個預備役少慰,這是旅政委親自送到侯衛東辦公室的證件,他放在抽屜裡,事情一多就忘記拿出來,今天與郭蘭出門前,順手就將這個證件抄到了手裡,諸葛一生唯謹慎,侯衛東辦起事來,也挺注意細節,這大概是學習法律對他思維上的影響,這個賓館是雙子星似的建築,最好的兩間房屋處於兩套房屋的頂部,都有兩百平米左右,加上頂樓的平台,實在是一個欣賞美景的好地方,難怪價值直逼五星級的豪華套房,與郭蘭牽著手,在房間裡來回查看了一下,浴室挺大,足有三十平米,侯衛東評價道:浴室挺多,設施不行,如果有個雙人浴盆就太棒了。整理提供”

郭蘭臉又紅,道:“你腦子裡怎麼這麼多的歪念頭”,“如果美女在旁,我沒才一點歪念頭,那就是不正常的男人”,兩人說著話,站到了窗前,窗外是秀美的山川,森林和高山草場就在不遠處,遠處還有牧人,“聽說你在搞國有企業改制,這事挺難的”,侯衛東沒有想到郭蘭會突然問起了此事,道:“再難也得有人去做,我是分管副市長,不能眼看著事情在我的手裡糜爛”,郭蘭道:“歷來我們社會都是說風涼話的人多,做實事的人少,結局卻是說風涼話的人被樹為社會的良心,而乾事的人會被扣上各種帽子。”

侯衛東沒有想到郭蘭會說出如此尖銳的話來,再一次刮目相看,道:“你這話說得深刻,但是現在別說這個話題”,郭蘭感到有隻手放在了自己腰上,她下意識地扭了扭身體,道:

“所以最後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做事,而願意成為說風涼話的行列,這是社會的激勵機制出現了問題,只有鼓勵大家都去做事的機制,才能促進社會的發展”,侯衛東將郭蘭朝懷里拉了拉,道:“我現在是副職,很多事都沒才拍板權,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如果當了市委書記,至少在我管轄的區域內,實行更加適合幹事人的生存環境” ,仰頭看著侯衛東信心百倍的表情。郭蘭心道:“這是我與侯衛東的不同,也是許多人與侯衛,lL一,口不同,我遇到困難想著退縮了。學校就是我的桃花源,啪…比到困難則是盡辦法去克服,看來還是性格決定人的生活”,剛才的話題在車上已經說過,侯衛東已經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就開了一個小玩笑,道:“國才企業改制的事情放在等會再說,現在開始吧”,郭蘭奇怪地問道:“什麼開始”,她隨即明白了裡面的含義,嬌羞無限,道:“你這人,太沒有情調了”,侯衛東將郭蘭抱在懷裡,使勁嗅了嗅,道:“我喜歡你身上香味,真香。”

郭蘭這次沒才掙扎,她仰著頭,沉浸在親吻的快樂之中,這是放開身心以後單純的快樂。站在窗台邊深吻著,兩人都進入了忘我之境界,這時,屋外又傳來汽車聲音,侯衛東警惕性高,他擁著郭蘭走向臥室,在郭蘭心中,第一次真正的必須要有音樂柞為背景的,是優雅而從容的,而並非心急火燎隨便找個地方發洩,此時沒有條件播放最中意的音樂,她還是想找些音樂,“等等”,她拿起了遙控板,打開了電視,調到音樂頻道,正在播放交響曲,這正是她喜歡的音樂,將音量調過程適當的程序,將遙控板放回到了卓上,她只覺被侯衛東從背後擁住,脖頸處感到了熱乎乎的氣息,隨後感到一陣溫潤的親吻,在這個部位從來沒有被人吻過,因此一直以來,她從來不知道這個部位是其敏感的部位,頭朝後仰,靠在了堅強的扇膀上,業的身體與侯衛東緊緊地靠在了一起,侯衛東的手沒才停著,在腰腹部輕輕移動著,由於郭蘭沒有經驗,她穿著一條漂亮但是保守的連衣裙,對手除了脫掉裙子以外沒有辦法觸摸到同樣渴望的肌膚,交響樂突然激昂起來,節奏鮮明,跌客起伏,才著大海一般磅礡之氣勢,侯衛東結束之時,只覺腿上有些溫潤,低頭一看,卻是一片鮮紅,他楞了片刻,突然意識到郭蘭居然還,他迅速地將驚訝的表情收斂,伏下身來,道:“你出血了。”

郭蘭拖了一張床單遮住了胸膛,儘管兩人已經無限親密,她還,不好意思在床上裸露著身體,她一隻手摸著侯衛東剛硬的頭髮,道:“我知道”,侯衛東不主義者,可是面對著如此冰清玉潔的郭蘭,他突然間感到了百感交集,對,確實是百感交集的滋味。

“你去洗一洗,我來收拾這床單”,郭蘭用手遮住胸部,臉羞成了紅柿子,進入了浴室,將門反鎖了,藉著鏡子,低頭看著腿上淡淡的血跡,她很冷靜,並沒有驚慌失措,調了熱水,慢慢地沖洗著,第一次給她的感受,甚至還沒有親吻關脖頸來得猛烈,可是第一次畢竟就,第一次,讓她徹底變成了女人,從浴室出來,郭蘭變得心平氣和。面帶著微笑,卻見到穿了短褲的侯衛東站在窗前,透過窗簾偷看著對面,“你在看什麼?”

侯衛東扭過頭,道:“我看見一輛熟悉的小車”,布郭蘭趕緊也過來躲在窗簾後面看,見到了一輛皇冠車,牌照上面掛著“嶺c”的牌照,她問道: “這是誰的車,還是沙州牌照”,侯衛東將郭蘭擁抱在懷裡,細膩滑嫩的肛膚帶著淡淡的香味,他低聲道:“你是一個花仙子”,郭蘭依著侯衛東,看著窗外的小車,眼神中突然湧起了憂鬱之神情,“這是馬有財的座車”,侯衛東揭了謎底,郭蘭才些吃驚,道:“他毒麼來到這裡?”

侯衛東低頭在郭蘭脖子上吻了吻,他經驗豐富,早就發現了郭蘭的敏感地帶,果然,在他的親吻之下,她胸肩上的肌肉又緊張起來,“我只認識這車,是不是馬有財,還無法判斷,至於其目的,應該和我們差不有”

郭蘭慶幸地道:“幸好你用的是嶺a牌照,否則麻煩了,現在怎麼辦?”

侯衛東笑道:“我們只能守在這間房子,等到對面的人離開以後,我們才能離開這個房間,誰叫我們兩人都是名人”,房間環境很好,郭蘭壓根不想出去,與侯衛東廝守在一起,遠遠比在森林中漫步更加重要,“你痛嗎?”

“以前還以為會很痛”,郭蘭身體最隱祕部位能感受到侯衛東的柔,“感覺強烈嗎?”

“也不太強烈”,“多做幾次,你就會喜歡”,

“別說出來”,郭蘭臉上飛起一層紅暈,她的手指放在侯衛東嘴唇上,阻止他再說這個問題,
z3336578 發表於 2010-2-19 12:23
第六百八十三章風景區(下)
馬有財的小車停在了院中,一停就是一天,侯衛東和郭蘭為了隱蔽,只得留在房中,郭蘭的初戀是在大學,完全是抬拉圖式的戀愛,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此時初嘗男女情事,這才發現情愛也是人世間一件美好的事情,當早上太陽從大樹上躍然而起,陽光如一條條金線射進了窗戶,侯衛東抬起頭來,見郭蘭還瞇著眼睛在熟睡,便將被單輕輕揭開,讓透過窗簾的光點落在了她的皮膚之上,在陽光之下,皮膚上顯得格外地晶瑩透亮,侯衛東細細欣賞了這一具如溫玉般的身體,不忍吵醒她,又給她蓋上了被單,手卻一直不願離去,來到窗台,院子裡的小車還在,而對面的樓頂上出現了一鼻一女兩人,儘管是從窗簾的縫隙,侯衛東還是看得很清楚,站在對面樓頂的正,副市長馬有財,另外一個女人也是相識之人,以前是益楊日報記者,因為以前看到過馬有財的配車,見到了馬有財並不覺得奇怪,可是見到了李靜,侯衛東就吃了一驚,李靜和郭蘭是朋友,以前在益楊讀青幹班時,李靜、郭蘭、侯衛東和任林渡等人還在一起吃過飯,他沒有料到李靜會同馬才財走到了一起。整理提供

在對面樓頂,馬有財如一株樹,李靜如攀樹的藤,沐浴在陽光之下,看上去金光燦燦,在侯衛東站在窗前規看之時,郭蘭悄悄地睜開了眼睛,剛才侯衛東坐在床邊看她的身體之時,她其時已經醒了,此時她心里格外矛盾,既享受侯衛東的愛撫,同時對於他且

“九九年就從益楊報社出來了,她是學攝甦的,在沙州開了一家廣告公司,同時也搞裝潢設計,生意很好”,郭蘭的朋友不多,李靜算得上其中之一,對其情況還,頗為了解。

侯衛東順口道:“馬才財管著市政這一塊,李靜當了小三,生意肯定好做”,郭蘭是很高傲且追求完美的女乎,第一次戀愛失敗,她抗拒了十年,這一次與侯衛東在一起,讓她變得格外敏感,聽了侯衛東對李靜的評價,臉色就變了,侯衛東話一出口,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是此時若是去糾正,則越抹越黑,他悄悄看了一眼郭蘭,見她神情似乎有些變化,似乎有沒有變化,便岔開話題,道:“這森林還真漂亮,以前沒有發現有這麼美的風景區,看來有一句話說得好,這些上好風景很多,只是沒有一雙發現的眼睛”,郭蘭暗自道:“我不會當小三,就算是與侯衛東的一夜情,了結這十年的歲月,不當小三,追求屬於我的新生活”,她回頭再看侯衛東,眼神裡有著溫柔、留戀、和隱約的決心,當郭蘭主動親吻了額頭之時,侯衛東懸在半空的心有落了下來,他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郭蘭微想的鼻尖以及如秋水一般明亮的眼睛,輕輕吻了吻額頭、臉頰和脖子,侯衛東知道了郭蘭的敏感點,就將嘴唇久久地留在脖頸處,朝陽終於升上了天空,兩人又回到了床上,郭蘭咬著侯衛東的耳朵道:“我不怕疼了”,侯衛東感覺到了柔軟身體的主動,他嘴唇一路往下吻去,在光滑細膩的腰部逗留了一會,然後越過草的,直接吻到了溫地之上,一屋春色,勝似屋外的烈日,吃過早飯,兩人不方便出去,就粘在一起,坐在窗台前看外邊的風景,郭蘭的話挺多,講自己的小時候的故事,講家庭,又講了自己的感情生活,未來的理想,下午,院外傳來汽車聲音,侯衛東趕緊來到了窗邊,看著李靜上了副駕駛的個置,等到汽車離開了小院,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等吃了晚飯,我們到草地去”,落日餘暉下的高山草地,有一種別樣的美,昨天,兩人趴在床前看了很久,因此侯衛東發起了邀請,郭蘭痛快地答應了侯衛東的邀請,道:“可惜我沒有帶裙子”,侯衛東看了看裙子背面,道:“裙子沒有弄髒,沒有問題”,郭蘭道:“我是指只有一條裙子,不漂亮,我要將最美的一面展現給你看”,吃過晚飯,等到太陽落了坡,兩人挽著手在森林和草場上散步,留連u3,“,八法美景,直到天上佈滿星星,

我喜歡天上的星星,小時候最喜歡站窗邊看星星,那時候空氣好,在城裡很難看到這麼透徹的天空”,侯衛東也仰頭看著天空,道:“平時都忙著俗務,哪裡能有時間看星星”,“看星星能淨化心靈,讓人平靜”,郭蘭靠著侯衛東肩膀,道:

“你是什麼星座”,“我不知道”,郭蘭讀大學時挺喜歡星座,也頗有了解,算了算,道:“你是獅子座,我是水平座,以後,我就叫你獅子”,侯衛東笑道:“你不能叫水平,脫塵溫泉的老總就叫做水平,他是泥做的,你是水做的,不能混為一談了”,風景區過後的一個星期,侯衛東和郭蘭都沒有見面,從天上人間回到塵世間,兩人都要面對太多的現實問題,都冷靜了下來,回家後的第三天,侯衛東突然接到了郭蘭的電話,道:“衛東,這兩天,我想了很多,給你寫了一封郵件”,聽到郭蘭的語氣,侯衛東的心就如一塊石頭般往下直落,他能感受到郭蘭的情緒,也猜到了郵件的大體內容,等到朱仁義離開了辦公室,侯衛東打開了郵件,這是一封無頭無腦的都件,道:“我最心愛的獅子,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稱呼你,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那兩天是我最幸福的兩天,我將永遠記著這兩天“獅子愛水瓶的特立獨行、標新立異,而水瓶愛獅子的才華洋溢、無所顧忌……我願意做慾火的風凰,與你一起燃燒,“但是我不能第三者,這兩天的愛將永伴我生,永遠留在心靈的最深處”,這封信,儘管完全在侯衛東的意料之中,他仍然覺得心裡被針狠狠地刺了一下,疼痛無比。

從風景區數了星星回來,侯衛東身體倒是痛快了,可是心裡受到了強烈的煎熬,他恨不得實行三妻六妾的封建婚姻制度,可是現實是如此無奈,他確實不知道怎麼處理與郭蘭的關係,郭蘭的快刀斬亂麻,讓他即欣賞,心口痛得渾身發緊,侯衛東明白,這一次與郭蘭,他不僅在上出了軌,在感情上也出了軌,以前和段英小李晶在一起,他更多是沉迷在之上,可是郭蘭不同,他的身與心都迷戀著郭蘭,有個通俗的說法,女人可以在不同時間愛上不同的男人,男人卻可以在同一時冉愛上不同的女人,此時,侯衛東深刻體驗到了這一句話,小佳是他的女人,就如家人一般有著深厚的感情,而郭蘭也是他的女人,雖然這段感情似乎剛開始就要結束,內心正在痛苦交戰之時,晏春平探頭探腦走了進來,道:“侯市長,機構改革會議要在星期三召開,這,才送過來的材料”,

侯衛東在風景風走了一趟,抽空之時,腦中也沒有閒著,他形成了比較明確的思路,一句話概括,就是要在南部新區建立獨立王國,具體來說就是南部新區的錢不進財政的籠子,而由南部新區自收自支,南部新區是沙州改草開放的火車頭,才這個責任,就得有相應的權利,侯衛東想為南部新區增加更大的毒展空間,這既是從現實出發,又有著寧當雞頭不當鳳尾的心願,在電話裡向朱民生簡要談了此事,朱民生道:“那你趕緊過來,我還有半個小時,你給我詳細談一談”,與朱民生聯繫以後,侯衛東就準備到他辦公室去,站起來收文件之時,又看見到了沙州大學的文件,上面有郭蘭的名字,看著這個熟悉的名字,侯衛東又浮現起了在風景區的日日夜夜,那個眼如秋水的女人,那個喜歡彈鋼琴的女人,那個唇齒留香的女人,難道真的就是自己生命中的流星嗎?

而將她留在身邊,自己又能給她什麼?

侯衛東這時有了比“少年維特”更深的煩惱,胸中充滿了憤懣,可是現實就是如此復雜,如大網將其緊緊捆住,他站在門外,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出了門,剛下樓,就見到了樓下有十來個工人,正在大廳裡與保安理論,見到了侯衛東出來,頓時情緒激動起來,道:“侯市長,我們是絹仿廠的工人,有話要給你說,信訪辦副主任任林渡也趕了過來,他大聲道:“你們先到信訪辦來,有什麼事,有什麼話,都可以給信訪部門講”,工人們群情激憤,道:“我們要找侯市長”,“侯市長,一定要聽一聽工人的心聲”,
較小賀 發表於 2010-2-21 05:49
青林的日子 第六百八十四章新體制(上)

    侯衛東看了看表,他已經與市委書記朱民生約好了時間,如果坐下來聽取絹仿廠工人的訴求,將耽誤與朱民生會談,而且,第一批改制並沒有將絹仿廠納入,這是市政0府的集體決定,侯衛,東雖然有意見,也無意違反市政0府已經形成的決定。

    侯衛東停下了腳步,對任林渡道:『任主任,你通知相關部門來聽一聽工人的訴求,做好記錄和解釋工作,「又對跟在身後的晏春平道:『你跟著任主任,多聽,別說」,工人們看到侯衛東徑直離開了辦公樓大樓,頓時騷動起來,有人罵道:「有人還說侯衛東是好官,你看他高傲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貪官,「又有人道:,「現在哪一個當官的不貪,天下烏鴉一般黑,我早就說過侯衛東不是好人,你們還在這裡抱著希望,「晏春平原本只想聽聽,可是工人們開始罵起來以後,他的火氣也上來了,道:「侯市長確實是有事。他安排信訪辦通知了相關部門來聽你們談事情,有什麼不對?為了絹紡廠的事情,侯市長操了多少心,做人要有良心。」

    這一下,就捅了馬蜂窩,有工人道:「侯衛東是人民公僕,人民找他反映情況,這是事關飯碗的事情,他有天大的事情都應該聽我們反映情況。」

    又有人道:「找部門有什麼用,我們不僅要找侯衛東,還要找黃子堤」,有人在人群裡罵了起來,道:「他們是官官相護,要讓我們下崗,老子們就到嶺西去上訪,到首都去靜坐,現在當官的最怕到首都去上訪。」

    任林渡當了信仿辦副主任,倒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對於很多幹部來說,信訪辦就是一個最沒有油水且麻煩事情最多的部門,任林渡卻不這樣看,信訪辦的事情看起來複雜,實質上信訪辦的工作主要,收集訴求、解釋訴求小監督訴求落實,以及為市領導做好參謀助手,最終解決問題還得靠各業務部門。

    問題解決得好,信訪辦功不可沒,如問題解決不好,那就是各業務部門沒有做好工作,任林渡在市領導面前總是不會吃虧,

    「各位,請到信訪辦會議室來做,有話慢慢說,急又有什麼用?」

    任林渡好言相勸,將上訪者請進了信訪辦的會議室。

    侯衛東來到了沙州賓館,朱民生開了一間房間在看文件,等到侯衛東進去,他道:「等一會要開銀企代表會,你有事趕緊說,侯衛東道:「朱書記,這事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應該給你匯報,主要是關於南部新城的管理模式問題,如今南部新區與東城區和西城區的管理模式一樣,這樣不利於南部新區的火車頭建設,如果要南部新區成為沙州動力強勁的火車頭,在政策上還應該有大的調整」,朱民生冷臉冷面,打斷侯衛東,道:「直接說要求」,「我為南中新區爭取政策,新區就是特區,凡是新區的稅費都留在新區,壯大新區的實力,「朱民生沒有料到侯衛東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道:『南部新區的稅費佔了全市總量的四分之一,你一刀就砍走,黃市長會有意見的」,「砍掉四分之一,這是放水養魚的政策,而且,南部新區搞得好,也是政0府的工作搞得好,兩者並不矛盾,「朱民生暗道:『黃子堤現在越來越不好控制,既然侯衛東提出此事,我就讓副市長來奪市長的權力,而且,放權給南部新區,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他略作思考,道:「你這個想法很有創新,但是創新不等於成熟,要讓市委市政0府進行如此大的調整,你總得有一套完整的方案,比如實施此新政的目的意義小指導思想小原則辦法小具體步驟等等,總不能說一句說就讓市委調整機構編製,「侯衛東一聽此語,頓時明白了朱民生是持贊成態度,他沒有料到會如此輕易地取得了朱民生的支持,準備好的說辭完全用不上,道:「感謝朱書記支持,我回去安排做方案」,正在告辭之時,朱民生突然道:「你在成津工作之時,郭蘭是縣委組織部長,你應該對她有所瞭解,這人如何?」

    就如有一塊絡鐵在燒自己的屁股。侯衛東下意識就覺得是自己到風景區的事情被人揭穿了,電光火石之間,他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用鎮定的聲音道:「郭蘭是優秀的組織部長,業務熟悉,工作能力強」,「她為人如何?你和她的關係如何。」

    「縣委組織部長,為人自然很好,我和她在一個班子共事,關係還爾」

    『「這樣,趙東主任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訓一一一一一幾足單身漢,郭蘭也沒有結婚,我看得出趙主任對郭蘭有煌光,機個時間,你把郭蘭約出來吃飯,我也參加,能做成這個媒人,即做了一樁善事,趙東主任成了沙州的女婿。也將有利於沙州的發展,「朱民生很得意自己這個想法,冷臉冷面中露出了一些笑容。

    侯衛東原先還以為是趙東提出來的要求,後來聽出了味道,這是朱民生在抬趙江的馬屁,此時他恨不得如魯提轄一般拳打朱民生,可,朱民生的作媒雖然勢利,卻並沒有錯誤,換個角度來看還是一樁美事,道:『趙主任曾經是郭蘭的領導,他們本來就熟悉,況且趙主任是鑽石王老五,什麼女乎追求不到,何需我們操心」,朱民生則道:「**之美,也是一件善事,這事交給你了,可要記在心裡,「出了門,侯衛東有著莫名的憤怒,回到了辦公室,還沒有見到晏春平,便知道在信訪辦的座談還沒有結束,這時,辦公桌上電話響了起來,是馬有財的電再,「衛東市長,我是老馬,「電話裡傳來了馬有財樂呵呵的聲音,聽了馬有財的聲音,侯衛東就想起了在風景區房頂上樓纏樹那金光燦燦的一幕,道:「馬市長,有何指示?」

    馬有財在市政0府班子裡排名第三,個居常務副市長楊森林之下,但是他的資歷長,說話的份量有時還要超過楊森林,平時也不荷言笑,今天在電話裡的態度卻很好,道:「衛東,有一位益楊老鄉找到了我,叫李靜,是益楊日報的記者,你可能認識的,她找到我,想到南部新區找幾塊廣告,都是益楊出來的幹部,看衛東能否在適當的個置給她安排。」

    大型廣告牌也是很值錢的資源,東城區是人口稠密區,廣告位爭奪的歷害,南部新區是荒地一塊,很少有人想到這邊來打廣告。

    侯衛東暗道:『馬才財歷害,看到了南部新區的發展前景,這肯定是他的主意,不顯山不露水池提前佔領稀缺資源,「這件事情並不太為難,他也有意在市政0府裡尋求盟友,或者說,至少要減少反對力量,便爽快地道:「馬市長,南部新區正在做總體廣告規劃,等到規劃出來,再讓你那個朋友來找我,小事。」

    馬有財道了一聲謝,掛斷了電話,此事侯衛東的想法並不完全正確,在南部新區設廣告牌並不是馬才財的主意,是李靜一直以來的想法,只是在馬有財心目中,侯衛東就是一個不好說話的刺頭,他不太願意找侯衛東辦事,這次從風景區回來,李靜又提出了設立廣告牌的想法,他才試著給侯衛東打了電話,卻沒有想到侯衛東乾脆利落地答應了。反而讓他覺得有些意外,李靜得到了準確消息,在晚上,來到了那蘭在沙州的家裡,她是為了沙州大學的裝修工程而來,兩人是多年朋友,說話也方便,「蘭蘭,我的心不大,只要把實驗樓或是辦公室一個工程交給我就行了,我是搞攝影的,欣賞水平絕對沒有問題,郭蘭是沙州大學籌備組副組長,有一定發言權,但是沒有決定權,道:「我盡量想辦法吧,你也知道我是副職。」

    李靜道:「你看一看本公司最近裝修的成果,這是交通大樓的辦公室,就是我裝修的,如何,「她打開了郭蘭的電話,在搜索中輸入了沙州裝修四個字,搜索出來結果中,有一個鏈接是「沙州副市長侯衛東傲慢無禮,面對絹仿廠工人質問揚長而去」,「侯衛東」三個字已經成為了郭蘭心中最大的糾結,看到網上新聞,也沒有顧得上點開沙州裝修,而是支接將這條新聞點開,李靜此時對侯衛東也很感興趣。兩雙眼睛都盯著屏幕,只是各人懷著各人的心思,這是一位絹仿廠工人的貼子,面對著副廳級高官的控拆,最後,感慨:「人民公僕現在真的成了人民的老爺了,面對著群眾盼望的眼光,他不屑一顧地揚長而去,試問。是納稅人的錢養活了這些官老爺,聽一聽納稅人的聲音,真的有這麼人嗎?」

    下面跟貼不少,嘲諷小漫罵,一片喊打之聲,郭蘭咬著牙齒,雖然是罵侯衛東,她卻感覺比罵自己還要難受,李靜是記者出身,對這些事情見的多,道:「網絡時代,這些領導都處於民眾的監督之下,是應該注意自己的形象」,郭蘭道:「這只是一面之辭,就是沒有一個人問一問侯衛東究競為什麼要離開
較小賀 發表於 2010-2-21 05:50
青林的日子 第六百八十五章新體制(中)

    李靜道:「別人議論侯衛東,你激動什麼,這不是你的性格,莫非你與侯衛東有染」,說者無意,聽者無意,郭蘭內心本來就有一根刺,稍有觸摸,便心痛不已,她盡量裝作平淡地道:「你這人總是想歪了,侯衛東和我曾經是同事,看見他的新聞,我表示關心,這很正常」

    李靜與郭蘭是多年的朋友,對她很走瞭解,她原本是開玩笑,這下反而真的有些覺得好奇,道『你和侯衛東認識時間很長了吧,在益楊組織部當過同事,又在成津一起工作過,對了,你們還在沙州市委一幢樓上班,還曾經是鄰居,天啊,你們真是好合適的一對」

    『去你的,別亂說話。,郭蘭佯裝生氣,她此時確實不想說這個話題,就道:『別說其他的事,先看你的裝修風格」,兩個女人看完了裝修,李靜忍不住講了自己的秘密,道:『蘭蘭,我又當小三了,這回你猜猜我和誰好了,「郭蘭在心裡歎息一聲,道『你神出鬼沒的,誰能猜得出來。」李靜有自己的人生規,儘管與郭蘭相去甚遠,但是她從來不站在道德高處指責小幫助她,這也是兩人成為好朋友的基礎,李靜咬著侯衛東耳朵道『我要找機會請侯衛東吃飯,到時你來作陪,就知道我的情人是誰了,其實你挺熟悉他,我暫時保密」,郭蘭道:『你知道我的性格,從來不陪酒,你請侯衛東,我不去,「李靜談好了與郭蘭的合作,馬上給馬有財打了電話,道:『馬哥,你什麼時候約一約侯衛東,我想盡快把廣告位敲定,免得好位置被別人佔去。」

    一塊好位置的大型廣告牌,只要掌握在了手裡,等到南部新區真正熱起來的時候,就等於是坐著收鼻,李靜以前是益楊日報的記者,她知道益楊開發區廣告牌的價值,馬有財道:你別急,南部新區正在做廣告總體規劃,侯衛東答應留幾個位置給你。」

    『嗯,馬哥,這些事情拖不的,我是小女人,東西拿到手裡才覺的穩當,晚上請侯衛東吃飯」,李靜哆聲道:『馬哥,求求你了」,馬有財還是拒絕了,道:,我會盡快安排,這事急也急不得」,他正說著,忽然瞧見了門口站著一人,卻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易中嶺笑吟吟地站在門口,道:『馬市長,我來給你匯報工作。,馬有財不冷不熱地看著易中嶺,道:『坐,易總。」

    馬有財秘書是從益楊縣委辦調過來的,認識易中嶺,泡了茶水,便將辦公室的門順手關上了,他則拿了筆記本坐在了一旁,海寧此行為,讓馬才財挺滿意,他扔了一技煙給易中嶺,道:『易廠長,做了大老闆,你是日理萬機,怎麼捨得到我這裡來坐一坐」,『馬市長不召見我,我只能自己過來了,今天給馬市長匯報工作,順便談一談關於沙州第一座立交橋的想法,「馬有財從手包裡取出一份文案,放過程了馬有財桌前,道:『馬市長,這是我們的設計思路,聘請了全國頂尖專家,絕對在嶺西甚至全國都是超一流的。」

    自從易中嶺站在門口,馬有財就知道麻煩事情已經來了,他接過圖紙,道:『你不是做房地產,怎麼又想起了做路橋,嚴格來說,這是不同行業「易中嶺道:『如今跨行業公司多得很,只要肯出錢,就能請過程專業人員,我只管大事,具體的事情就由專業人員去辦,有了這種操作模式,隨便什麼行業都可以跨越。,馬有財原來與易中嶺關係挺不錯,但是,經歷了益樓土產公司事變之後,易中嶺的瘋狂行為讓馬才財感到了害怕,為了自保,他將兩百萬現金捐到了貧困地區,他為了穩住易中嶺,在不違法的情況之下,給了易中嶺一些額外方便,同時開始處心積慮地疏遠易中嶺,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盡量不在私下場合與易中嶺見面,這一軟一硬的手段明顯起了效果,易中嶺的企業不斷做大,懸在馬有財頭上的利劍似乎越來越遙遠,馬有財盡量客規地道:,這是沙州的重點工程,有實力的單位很多,競爭很激烈,我說活不一定起的到作用,「易中嶺道:馬市長,你是分管領導,只要你將我公司提出來,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馬有財點了點頭,道:,現在不好答應你,看具體情況再說,第一座立交橋,肯定要上市政0府常務會,到時我就沒有辦法控制了」,侯衛東辦公室與馬有財辦公室只隔了兩間,當易中嶺從馬有財辦公室出來之時,恰侯市長,你好」,易中嶺看到了侯衛東,連忙井起了招呼,侯衛東對易中嶺一貫深惡痛絕,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易中嶺,微微點了點頭,便楊長而去,由於黃子堤收易中嶺的錢,所以他們成為了好朋友,馬有財在幾年前曾經收過易中嶺的錢,所以易中嶺讓其辦事是理直氣壯,而侯衛東與易中嶺沒有任何交易,因此,面對著侯衛東的冷臉,易中嶺只能尷尬地站在走道上看著侯衛東揚長而去,奸商不畏官嚴而畏官廉,這是經過實踐檢驗的真理,侯衛東未必是完人,但是至少在易中嶺面前,他是一位軼面官員,侯衛東下了樓,他心裡也有琢磨:『社會上一直沒有馬有財與易中嶺的小道消息,他們兩人的關係到底如何9至少在益楊期間,他們兩人有著密切的聯繫」,來到了寧明辦公室,楊柳早就為侯衛東準備了好茶,茶泡好時,寧明不喝茶,但是她眼尖,見了茶杯裡的茶葉,道:

    侯市長當年在市委辦當過副主任,看來他還挺有人緣。」

    楊柳笑道:『寧書記,侯市長這人不打牌不賭錢不進**場所,連喝酒都不是自願的,對於這種好男人,泡一杯茶是應該的」,這幾年,她一直在市委辦周旋,眼界大開,沒有在寧峒面前掩飾對侯衛東的感寧明是通過吳英才熟識侯衛東,她的看法就要複雜得多,道:『對領導就要象對男人一樣,就算他再好,也得多留個心眼。」

    楊柳在寧明身邊有一段時間,早已習慣了寧坍一針見血的說話方式,道:,其他不論,至少他是一位肯做事的領導」,「這一點我承認,他不僅肯做事,而且想法不少,是個能折騰的主」,兩人正說著,侯衛齊出現在了門外,這是楊柳專門給你準備的好茶,一般人是喝不上的,看來你在市委辦當領導之時,沒有欺負楊柳」,寧明見了面,開起了玩笑,她很快就進入了正題,道:『朱書記給我交待了一件事,我請你動步過來,一齊商量如何操作,什麼事情?,「關於南部新區體制調整,這是你提出來的,朱書記相當重視,也支持這一做法,今天請你來就是商量此事。」

    侯衛東道:『關於南部新區的體制調整,其實很簡單,就是放權和要錢,無權無錢,南部新區要發展起來談何容易,「這事說起來複雜,想通了也挺簡單,半個小時,已經基本上將新體制的細節談清楚了,寧期意味深長地道:「按朱書記的意思,這次調整要徹底,否則沒有意義。」

    侯衛東道:『怎麼才算徹底?,『南部新區既然要搞成特區,一把手必須要提高級別,按照朱書記的意見,新南部新區主任一職由侯市長來擔任,朱仁義為常務副主任,不知你是否願意」,侯衛東確實沒有想去當南部新區的一把手,朱民生這個決定倒是讓他有此措手不及,他略一思付,道:『既然朱書記點了將,我就擔當這個先鋒」,楊柳坐在一邊,她聽到侯衛東基本上沒有猶豫就接受了這個安排,心道,作為副市長,雖然也是執行具體政務,分管南部新區和南部新區主任畢竟是兩個概念,前者是指手發腳的時候多,後者則要具體去做,侯衛東儘管當了副市長,還是沒有失去當年的銳氣」,寧陰將翻開的筆記本合上,道:這次體制調整也並非是你的意見,政協這一邊向市委提出了加快南部新區建設的提案,這份提案才是體制調整的動因,你的想法恰好同政協的提案不謀而合。」

    侯衛東知道這是策略,沒有過多評價,站起身,道:「謝謝寧書記對南部新區的支持,希望以後能繼續支持口,當黃子堤看到調整方案以後,臉上陰睛不定,道:『南部新區這是鬧獨立」,他知道侯衛東個性強硬,如果南部新區財稅獨立,又由侯衛東來當主任,再加上朱民生暗中支持,南部新區必定成為『水數不進小針插不入」的獨立王國,劉坤此時與易中嶺早就成了換了生死貼的兄弟,他知道易中嶺在南部新區才著巨大的利益,如果真讓侯衛東成了南部新區一把手,易中嶺基本上等於被逐出南部新區口他原本幫著是易中嶺說話,可是轉念又想『侯衛東不是很半嗎,就讓易中嶺跟他鬥,易中嶺也不是好惹的
較小賀 發表於 2010-2-21 05:51
青林的日子 第六百八十六新體制(下)

    止午時間,送走了第五批來匯報工作的客人,侯衛東叫過晏春平。道:「今天上午還有安排沒有?」

    「暫時沒有,但是隨時有人要來。」晏春平剛給成津縣的春平發了短信。心裡猶自樂滋滋的。

    「如果不是重要領導,婉拒了。」侯衛東見晏春平臉帶春風,冷不丁問道:「你嘴角帶笑,遇上什麼喜事了。」

    晏春平忍不住還是說了實話。道:「春天,晚上要到沙州來吃飯。」

    侯衛東每天都在考慮國有企業改制小南部新區發展等大事。很少注意到發生在身邊的小事。看著晏春平的忸怩之色。驚奇地道:「你和春天好上了?」

    晏春平道:「春天一直不肯鬆口。才答應到我家裡去。」他原本想請侯衛東幫忙,將春天調到沙州市交通局,可是想到父親的交待,就沒有提起此事,而是尋找著最佳時機,此時,在侯衛東眼裡。調動春天這些事。只能算作是**之美的小小事。他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並沒有急於說出來,人是有弱點的,凡是主動送過去的恩惠,就不算是恩惠,只有自己努力爭取過的事情,才會記憶深刻。

    「春天是很有志氣的女孩子,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你們兩人談戀愛,我支持。要互相鼓勵,爭取上進。」

    聽到侯衛東如此說,晏春平很是興奮,有了侯衛東的好感,春天的調動就沒有什麼問題了,道:「侯市長放心,我報了研究生班,春天也報了大專班。」

    等到晏春平出門,侯衛東暗自好笑,心道:「我這是當官當久了,出口就是官腔。若是有局外人聽到我剛才所說,肯定要發笑的。」

    頭腦沒有悠閒多久,侯衛東腦海中不自覺想到了另一件事:他看到易中嶺從馬有財房間走出來。

    這幾年來。侯衛東一直將易中嶺和黃子堤聯繫在一起,馬有財的影子在他心目中已經很淡了,此時他再次將往事翻了出來,當初益楊縣委書記祝焱將狠抓益楊土產公司的案子,既打**,也是敲打馬有財,從那時起,馬有財就和易中嶺有著密切的關係。

    侯衛東拍了拍額頭。暗道:「我思考問題還是太不成熟了,也不夠周全,馬有財與易中嶺交往密切。也說明他屁股下面不乾淨。屁股不乾淨。又有情人。看來馬有財此人不可深交。」他將市政0府的諸位領導一一在腦中過堂,最終他得出結論:「若真論人品和能力,還只有楊森林值得信賴。」

    多年前。楊森林從市委辦初利益楊當副書記,他鋒芒畢露,一心一意做出大政績,而益楊並不太成功的經歷,給楊森林補上了最現實的一課。此時。楊森林當上了常務副市長,同當年相比,老練了許多,深沉了許多。

    楊森林,既是常務副市長,又是省長朱建國的子侄,才是自己的同盟軍。

    老前輩說過,什麼叫政治,政治就是將朋友弄得多多的。將敵人弄的少少的,侯衛東在市委這邊朋友多,在市政0府這邊朋友少,他盤算著,以後要多親近楊森林。

    正在想著心事,晏春平又轉了回來。猶豫著道:「侯市長,有人找。是沙州大學的郭部長。」

    侯衛東心裡一驚。他臉色平靜的看看表。然後道:「請進來小吧。」

    郭蘭走進辦公室以後,整個辦公室都明亮了起來,兩人目光在空中交錯,似乎風景區的氧氣就在交錯間在屋裡風棄激盪。

    晏春平蹲在了茶几邊,在茶几裡,有好幾種茶葉,來自益楊青林讓…的手炒茶、鐵觀音、西湖龍井以及本省的名茶,可謂品種豐富。他稍作思考,給郭蘭泡了手炒茶,這是侯衛東平常最喜歡喝的茶葉。

    將茶杯放在桌上晏春平見侯衛東面無表情,便順手拿起了他批示過的文件,退了出去。

    侯衛東眼光跟隨著晏春平的身影,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晏春平繼承了父親晏道理的鬼機靈,可是初當秘書之時,為人處事分寸感不強。完全沒有秘書的樣子,經過慢慢的敲打,現在已經漸漸窺入了門道。能夠領悟一些不能說出來的隱意。

    等到晏春平離開。在侯衛東的注視之下,郭蘭臉上的紅暈不斷增加著,她低下頭,又抬了起來,道:「我找你有公事」

    「新校區遇到了困難嗎?」侯衛東在處理具體事務中經驗豐富,郭蘭沒有說完話,他便準確地道出了來意。

    郭蘭久在組織部,這是一個專管領導幹部的部門,與基層老百姓打交道的時間很少,在成津之時,她聯繫雙河鎮,這才具體接觸了基層。

    不過她畢竟是站在組織,」始終有些霧裡看花,此時成為新校區籌備組副組長,這氣八不在在地接觸了真實的矛盾。

    她搖了搖頭,道:「沙州新校區建在南部新區,將對新區有巨大的帶動作用,這麼簡單的事實,我發覺大部分人都沒有認識到。水、電、氣、建委、規劃甚至生產隊、村民小組,還是八十歲的老人。都可以致使學校新建工程受阻。」

    集衛東太熟悉這些事了,道:「這些都是尋常事,免不了。」

    郭蘭見侯衛東說得輕描淡寫。道:「沙州大學明年要招生。新校區修不好,新來的上萬學生就沒有地方住。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段校長在首都開會,多次給我打電話,我現在肩上擔子很重。」

    侯衛東沒有答話。而是凝視著郭蘭的臉,仔細看。她的臉並不完美。臉頰上有幾粒淡淡的痣,鼻尖稍稍翹起,可是這兩樣缺點配合著眉眼。卻有別樣的韻味,文靜中帶著些俏皮。安靜中帶著些動感,他忍不住想起了風景區之行。那如醉如癡的兩天。

    郭蘭明白他眼中的意味,她略略低下頭,道:「你別這樣看我,我給你談正事。」

    侯衛東沒有收回目光,口裡道:「你從成津到了大學,還得承擔事務性的工作。如果早知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會申請調到大學嗎?」

    「這不一樣,大學儘管有另樣的煩惱,畢竟是象牙塔,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喜歡大學的氛圍。」郭蘭端起茶懷。喝了一口,道:「這茶味道好特別。以前你送給我爸喝過。」

    「這是益楊上青林的手工茶。小學鐵校長親自炒的。每年都要送一點給我。」

    「我爸也喜歡這蕊 」郭蘭說到這,想起了逝去的父親。不禁暗侯衛東知道郭蘭的心結,勸道:「人都有這麼一天,這是自然規律。誰都無法改變,活著的人要珍惜生命,好好活著。」

    自從風景區以後。郭蘭心裡也是糾結得緊,發了電郵以後。她更是一陣陣的失落,今天面對著明年擴張學生的壓力,她來到了侯衛東的辦公室,她一直在安慰自己,「這是有事找侯衛東,明年完不成新校區建設,將影響學校的招生,影響了學校的招生對於大學是巨大的創傷」

    郭蘭心裡也明白。在內心深處,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侯衛東。思念如地底的火山,不斷地尋找著突破口,建新校區的事,不過是極為合適的借口。

    侯衛東坐在桌子對面,哪裡想得到郭蘭低頭的剎那,心裡會有這千轉百回的糾結,他道:「剛才提到了問題雖然是小問題,可是小問題不解決也是麻煩事,你可以將遇到的問題寫成報告,送到市政0府,然後由我來召集各部門開會。來個一次性解決。」

    郭蘭站起身。回頭望了侯衛東一眼。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用平靜的聲音道:「好吧。我馬上去準備。先走了。」

    侯衛東也跟著站了起來,將郭蘭送到了門口,他上前一步,手接到了門柄,卻沒有將門打開。

    「我想你。」他在郭蘭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郭蘭所有的堅持被一句樸實的低語擊碎。她微微仰起頭。「我也想小,,「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不知道。」

    送走了郭蘭,侯衛東在屋裡轉了幾圈。又把晏春平叫到了辦公室。

    道:「你通知高建和俞平靜下午三點到南部新區辦公室,我有事找他們。」

    「晚上吃飯,請季局長參加。」

    要調整南部新區的體制,獲得更獨立的權力。建委、國土、財政這幾個大局是繞不開的,侯衛東準備與這三個重要部門一把手談一談,徵求意見,等成熟以後就正式提出來。

    有了朱民生和寧明的支持,此事十有**會成功,而黃子堤是何感受。就不得而知了。想到自己的這些手段,侯衛東不禁問自己。「難道我真的長得有反骨嗎?以副市長身份而繞開黃子堤,到底是否明智。」

    很快,黃子堤也知道了此事。他當著劉坤的面,怒道:「侯衛東這人是典型的政客。投機者,在益楊。他緊跟縣委書記。在沙州,他緊跟市委書記,眼裡只有市委書記。在市委書記面前就如龜兒子,然後再藉著市委書記來橫行霸道。」

    劉坤添油加醋,道:「他是白眼狼,只認權,不認人,經常反咬一口。以前他才畢業之時,經常跑我家只,找我爸辦事。結果我在青林鎮選舉中被他暗算了。他是踩著無數人的肩膀爬上來的。」
較小賀 發表於 2010-2-21 05:52
青林的日子 第六百八十七章南部新區主任(上)

    在朱民生和寧峒的支持下,南部新區的體制調整順利完成,經過調整的南部新區有三點變化一是新的南部新區由侯衛東擔任黨組書記、主任。朱仁義為南部新區常務副主任,這一點其實有違侯具東初衷,他只是想遙控指揮。而朱民生則堅持讓他出任具體職務。此舉的利弊皆在於直接管理南部新區。

    二是南部新區成立獨立的財稅體制和建設體制,自我循環,自我發展。與東城區和西城區相比,具有極強的獨立性。

    當拿到南部新區體制調整的正式文件之時,侯衛東對於朱民生的觀感又有了新變化,以前在沙州流行著『豬素質」的說法,如今朱民生執政沙州近兩年時間,他漸漸適應由部門副職向大市一把手的轉變,沒有顧忌黃子堤的態度,堅定了自己的主張和思路,並將自己的意圖完全貫徹了下去。

    這一次調整,雖然是侯衛東提出來的,但是調整的程度和路線卻由朱民生在控制,此時,侯衛東更像是朱民生手上的先鋒官,為其攻城撥察,為其贏得政績。

    新的南部新區成立以後,朱民生、黃子堤一齊參加了慶祝儀式,在大會上,朱民生講道:『」南部新區就是沙州的特區,凡是中央、省裡沒有明文禁止的事情,凡是不連法的事情,只要南部新區敢於做メ小ζ說ち屋ち手ち打我都支持。」

    他扭過頭,對著話筒,大聲對侯衛東道 『侯市長,現在關鍵是你敢不敢於創造性地開展工作了。」

    面對著主席台上黑壓壓的人群,侯衛東只得道:『我敢。」

    慶祝大會的第三天,侯衛東從嶺西歸來メ小ζ說ち屋ち手ち打這才招開了第一次班子會議。在會上,他第一句話就是:我其實不願意到南部新區當什麼主任。以前我是分管領導,下來就是檢查你們的工作,你們有什麼問題我就打你們的板子。出了問題我承擔領導責任,現在不同了,南部新區出了問題,第一板子是打在我的屁股上。第二板子才打在朱仁義屁股上。這完全是降職使用。

    再讀讀四友發佈z曰如咖凹」

    除了朱仁義內心複雜一些,班子成員對於新體制調整都是歡心鼓舞。有了侯衛東的牌子,至少他們辦事要比以前更加方便了。

    侯衛東眼光依次從南部新區班子成員臉上掃過,停在了一個黑臉漢子身上,道 『薩主任,你負責拆遷,這是最重任務,你不把地征過來。南部新區不管政策再好,我們再敢幹,也是無米之炊。」

    薩超道:,有侯市長撐腰,我的腰桿子就硬了,你知道我們一線工作人員最怕什麼,最怕做了事還被人誤解,特別是有些領導,動輒就指責工作方法不對,把責任全部推給了下面幹部。」

    (手  $機閱 讀 1 ^ 6   - k XS . Com)侯衛東沒有讓薩超繼續發牢騷。道:『我們在一線的同志。即要能辦事,還要辦好事,即要膽大,又要心細,上級領導的指責是沒有錯誤的。」

    薩超還想說,侯衛東沒有給他機會」又道:「我在這醜醜話說在前面。我們在座諸人,只要屁股乾淨。為了公事。難怕犯了錯誤,我都可以為大家兜著メ小ζ說ち屋ち手ち打可是要把錢往荷包裡拿,為了私利損害了南部新區的公事,別怪我侯衛東翻臉不認人。」

    侯衛東當過副鎮長、縣委市委書記秘書,當過益楊開發區主任,益楊縣科委主任,當過縣委辦副主任。市委辦副主任,當過成津縣委書記。市農機水電局局長,年齡不大,閱歷卻異常豐富了,他在開發區眾人面前,說起話來底氣很足。

    常務副主任朱仁義主政南部新區不久,他深感南部新區人事複雜,利益盤根錯節。因此,在任職這一段時間,始終小心翼翼,在班子成員面前說話也很委婉,和侯衛東相比就有鮮明的對比。

    我以前是分管南部新區,現在是南部新區主任,這再個概念完全不一樣。我得重新進行調查,目前各個的分工暫時不變,仍然由朱主任簽字。」

    聽到這話,朱仁義就如握住了燙手的火鉗,道:侯市長,我不能再答字了,這事還得您來」

    簽字權是單位一把手很重要的權利。特別是在部門,誰有簽字權誰就是老大,但是。對於侯衛東來說,這個簽字權就是繩索,會把他牢牢地綁在南部新區的崗位上,他已經打定主意將簽字權交給朱仁義,只需要要規定朱仁義能簽字的最高限額,就出不了大事。

    侯衛東笑道 『朱主任,我的官銜首先是沙州市人民政0府副市長,然後才是南部新區主任,你是常務工(メ小ζ說ち屋ち手ち打繼續簽字,別推了」

    談了些事務性工作,侯衛東笑臉消失,道:「南部新區就是一個大工地,也是資金窪地,以後隨著建設的加快,資金將越來越多,我不願意明年或是後年,在看守所去看望其中的一個,我希望經過一段時間。在更多的領導崗個上看到大家的身影。」

    這一段話,才是侯衛東今天要交待的重點」為了防止腐敗,光靠教育沒有用,必須要有良好的機制。我在這裡拋一個,題目出來,我們南部新區的所有工程,必須公開透明,土地要招拍掛,建設項目要進行公開擴投標,我在這裡申明一句」此事沒有例外,沒有特例,是死規定,誰要來違規,讓他來找我」

    自從得知自己要來出任南部新區主任メ小ζ說ち屋ち手ち打侯衛東就開始考慮如何避免與黃子堤發生衝突,按照他得到的信息。易中嶺憑著黃子堤的美系,拿了沙州很多好地,他來當南部新區的主任,絕對不會聽任此情況反覆發生。

    拒絕黃子堤的最好方法,就是建立周密而公開的制度,以制度來回絕可能到來的私下交易,這是最聰明的辦法。

    從另一個角度,這也是對自己及全體南部新區班子成員的保護口開完會,午餐之時,南部新區二級班子以上所有千部一起參加了會餐。侯衛東為人並不死板,來到了餐廳,他對朱仁義道:下午還要工作。一桌一瓶酒,不能多喝。

    朱仁義就對跟在身後的辦公室主任道:每桌只喝一瓶酒,我們另外找時間給侯市長接風。「南部新區大樓於砌メ小ζ說ち屋ち手ち打年建成,目前在沙州還算是比較現代的大樓,除了主接以外,還建有會議中心和招呼所,招待所大廳是南部新區食堂。小廳有三桌,用於招待客人。

    南部新區大樓是高建的傑作。只是修好了大樓,高建就被調到了建委任主任,新大樓和新座椅都留給了接任者。

    與朱仁義、薩超等人碰了酒以後,在朱仁義的陪同之下,侯衛東端著酒杯與二級班子碰酒,碰酒之時。他猛然間發現了一個熟人,原來益楊縣新管會研究室主任易中成。

    易中成一臉尷尬,道:『侯市長,您好。

    朱仁義介紹道:『這是規劃科易科長。」

    沙州市人民政0府副市長侯衛東與益楊縣南部新區侯衛東主任自然有了明顯區別,在氣度上,侯副市長包容性更大,他端著酒杯與易中成碰了酒,道:『中成是開發區的老同志了,要高標準做好規劃工作,南部新區倒底建得好不好,我說了不算。朱主任說了也不算,最終還是由規戎水平所決定。」

    易中成經歷了這些年的起起伏伏,身上原本還有的稜角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他心裡有萬種想法,口裡卻極為溫順,道:。侯市長,我們規劃科一定會高標準、嚴要求做好規劃工作,請領導放心。」

    在南部部新看到易中成,侯衛東略略楞了楞以外,並沒有任何吃驚。易中成、易中達、易中嶺,都是易家的人物,易中成從益楊開發區調到了沙州南部新區,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若說以前易中成是侯衛東的心腹之患,如今則根本不能進入他的視線。

    吃了午餐,朱仁義親自陪著侯衛東看了給他配置的新辦公室。

    在給侯衛東配置辦公室之時。曾經給省委組織部工作的杜兵打過電話。詢問了侯衛東的生活習慣。因此,在安排辦公室之時,特意改裝了一個小會議室,而將高建原來的辦公室改為了小會議室。

    傢俱是從嶺西買來的,裝修材料則是從嶺西一個叫曾憲剛的老闆手裡買回來的。

    侯衛東對新辦公室沒有意見。他站在窗邊,看著院外,笑道:辦公室重新裝過,我沒有意見。車輛就暫時不用換了。」

    高建的座駕是超標準配備。比侯衛東的車還要好,高建調走,就留給了朱仁義,朱仁義客氣了兩句,侯衛東道 『我就用市政0府的車,還可以為南部新區節約修理費、油費和工資」

    如此說法,朱仁義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在南部新區走了一趟,侯衛東談笑間將許多方向性問題確定了,在南部新區辦公室睡了午覺,下午他便來到了市毒副書記小紀委書記濟道林辦公室。

    將南部新區制度建設與反腐敗結合起來。這將是對南部新區最好的保護。
blueschen.tw 發表於 2010-4-20 16:28
第六百八十八章南部新區主任(中)
在沙州市委市政府的班子中,濟道林是元老級人物    他在沙州學院任副院長之時,侯衛東還是學生,他在沙州市委任紀委書記之時,侯衛東只是益楊縣委書記祝焱的秘書。

    正因為此,侯衛東很尊重這位老前輩。
    濟道林對於南部新區建立公共交易平台的設想很感興趣,仔細詢問了細節,誇道:「善戰者無名,真正成功的反** 機制是不產生反**鬥士的機制,換一種說法,好的制度讓壞人沒辦法做壞事,壞的制度讓好人做壞事。」

    侯衛東謙虛的道:「謝謝濟書記的支持,我膽氣更足了。」他著力於建立公共交易平台,表面是為了防止**,深層次的原因是為了堵住伸進南部新區的各方勢力,特別是黃子堤的勢力。

    周昌全在沙州之時,就曾經致力於招投標的制度性建設,只是他調走以後,這項制度被各種特殊工程所侵蝕如今已經很難發生正常的作用。此事令濟道林很是惱火他知道造成此事的原因,在常委會上也談過,可是效果一般。

    今天,侯衛提出建立南部新區的公共交易平台,濟道林已經隱約地猜到了他的真實用意,馬上表示了同意,道:「省紀委高書記對於制度建設很重視,如果交易平台做得好,我可以請高書記來參觀。」

    取得了濟道林的支持以後,侯衛東就開始著手制定南部新區交易平台。

    這個交易平台有著現成的樣本,侯衛東採取了拿來主義態度,結合南部新區的實際,略作調整,就製作成正式。

    再徵得朱民生同意以後,侯衛東讓南部新區起草了《 關於建立南部新區交易平台的請示》。

    九月二十日,此請示被提交到了常委會,全體常委致同意在南部新區建立交易平台,最簡明的規定就是凡是進入了南部新區的國資,必須進入公共交易平台。

    當拿到了市委常委會的紀要,侯衛東也就有了一道抵御上級領導插手的護身符,這一招是典型的陽謀,師承於曾經的秘書長洪昂,當年周昌全手下有三員愛將:黃子堤長於陰謀,洪昂喜歡搞陽謀,侯衛東是見招拆招,沒有太固定的招數。

    從實際工作來看,侯衛東的性格更偏重於洪昂。

    南部新區公共平台建立以後,第一宗交易就是四大班辦公樓的建設,此項工程拖了數年,多次爭論,經歷了數次反覆,還浪費了不少資金,終於在侯衛東出任南部區主任以後,正式進入了實質性階段。

    搬遷四大班子辦公室,起始於周昌全,卻在其秘書侯衛東手裡的過程實現,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易中嶺垂涎此項工程已有數年,當工程進入拉開序幕,沒有料到卻要進入招投標程序。

    「黃市長,這是市政府投入資金建設的工程,為什麼 非要納入南部新區的交易平台。」在自己的別墅,易中嶺 臉色很不好看。

    「中嶺,以前是市政府全額出資,這一次南部新區財政獨立了,新工程建設要由南部新區出自百分之五十,因此,一併納入南部新區的公共交易平台進行招投標,這是市委常委明確的事情,我也很為難。」

    黃子堤想起此事就覺得很沒有面子,他堂堂的一位市長,卻總是屢屢受制於自己的手下,而且侯衛東大大的狡猾,從經營南部新區開始,總是與朱民生穿一條褲子,總拿著上級文件當令牌,還總是佔著道德制高點,儘管自己是市長,卻總是很難徹底否定侯衛東的做法。

    黃子堤道:「目前只能去投標,這是已經定下來的事情,我也無法改變。」

    易中嶺在黃子堤身上下了大價錢,也獲得了巨大的回報,但是人的貪婪是沒有止境的,對於四大班子建設這塊肥肉總是不肯輕易放手,道:「旱路不通走水路,侯衛東要標榜公開、公平、公正,就不能一手遮天,如果真的做到一手遮天,那麼就不能做到公開、公正和公平。」

    對於易中嶺的貪婪,黃子堤也是有心理準備,可是他仍然禁不住斜著眼睛看了易中嶺一眼,勸道:「四大班子建設太顯眼了,你何必去火中取栗,還不如找幾塊位置好但又不是太引人注目的地塊,象新月樓那種,悶聲發大財。」

    易中嶺不肯放棄,道:「我是沙州合法企業,為什麼就不能參加四大班子競爭,這沒有道理,黃市長也要監督侯衛東,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離開了易中嶺,黃子堤深深地嘆息一聲,易中嶺就如株寄生榕,緊緊地纏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感受不到做市長的快樂,他如今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與易中嶺攪在了一起,他坐上汽車,看著劉坤的後腦,暗道:「(我拿)滿了一千萬,就出國,一走了 之,再也不在國內受(他的窩囊)氣。」

    他取下眼睛,用絨布細細的擦著。這兩年,一走了之的念頭在心中越來越強,現在最關鍵就是說服老婆,他老婆在沙州過得很滋潤,一提起出國,總是說:「我又不會鬼話,到了加拿大連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日子怎麼過。」

    黃子堤這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勸說老婆兒子提前離開嶺西,他一個人在國內,只要有風吹草動,單身一人總方便得多。

    與此同時,南部新區公共交易平台已經將四大班子辦公室建設項目的信息在媒體上批露出來,按照南部新區交易平台的規則,在二十天以後,將從專家庫裡抽出專家來評標,而專家庫則是包括嶺西、鐵州在內的相關領域專家,並非僅限。
    侯衛東高度重視此次招標。但是,他挺有分寸,沒有直接插手招投標之事,而是在開標之前,將南部新區建設領域的所有幹部帶到了嶺西省監獄,請關押在裡面的原領導幹部講一講自身的沉痛教訓。

    易中成是規劃科長,也在參考學習之列,他聽著光頭前領導的自述,又用眼光看著一臉嚴肅的侯衛東,心中不禁突突亂跳,而坐在另一邊的交易平台主任,不時用目光著易中成。

    關於以後南部新區的大量招標,侯衛東的思路很明確,就是建立一套制度,用制度來保證所有的工程質量。用制度來斬斷伸向南部新區的黑手,因此,他儘管高度重視招投標的第一個大項目,卻不準備參加具體的招投標活動。

    在開標的當天,沙州市級媒體、嶺西省級媒體齊聚南部新區的交易平台,這是由侯衛東發出的邀請。媒體們長槍短炮立於現場,連來自嶺西的專家也感到了詫異。

    開標之時,侯衛東沒有留在南部新區辦公室,甚至沒有留在市政府辦公室,他帶著晏春平一行人,來到了朱言兵廠長辦公室。

    朱言兵廠長聽說侯衛東要來調研,大喜過望,帶著全廠領導班子聚於廠門口。

    朱言兵所在工廠原來是沙州通用機械廠,後來生產「沙州牌」農用車。當時嶺西及周邊市場大部分農用車都是三個輪子,朱言兵特意引進了四個輪子的農用車,起點還不錯。

    這幾年下來,農用車產量排在了全國八十多名,也就 半死不活地拖著。

    這一次,沙州通用機械廠被列為改制企業行列,對於這個廠和朱言兵來說,這也是盼望了多年的機會。

    進了辦公室,侯衛東對朱言兵道:「我對沙州通用機械廠是有感情的,為什麼這樣說,因為我的岳父母就在廠裡工作了一輩子。」

    陳慶蓉當年在輔助車間,後來下崗,當侯衛東成了周昌全秘書以後,朱言兵將張遠征返聘回廠,藉著這條路子,朱言兵也算是侯衛東的熟人。

    此時,聽到侯衛東主動提起這條關係,幾個廠領導都鬆了一口氣,無不佩服朱言兵廠長的目光長遠。

    「這幾年沙州農用車做下來,企業年利潤過了百萬在業內也算站住了腳,但是,國內市場競爭很激烈,如果我們不能做大做強,最終是一條死路,我的想法就是通用械廠的改制就是找靠山,我的想法就是找國內知名汽車廠家搞聯營。」

    朱言兵一口普通話,說起來抑揚頓挫,比音調偏高的沙州話順耳得多。

    侯衛東插話道:「這個思路我是支持的,只不過哪個汽車廠願意同沙州農用車聯營,舉個例子,沙州農用車就是益楊青林鎮的傻小子,國內著名汽車廠則是富家千金,富家千金憑什麼嫁給傻小子,傻小子總得有些優點,朱廠長,你說說傻小子的優點是什麼?」

    侯衛東這句話稍稍有些幽默,引得廠領導全部都笑了起來。

    朱言兵一時也想不出沙州農用車的優勢。

    侯衛東為了進行國有企業改制,進行了大量的調研工作,道:「通過這幾年的實踐,聯營也出現了毛病,沒有資本的聯合和流動,誰也管不了誰,誰也制約不了誰白了就是共同做這塊業務,現在流行一句話,叫做十個聯營九個空,還有一個不成功。」

    朱言兵聽到侯衛東說話並不外行,又是大喜過望,道:「我向侯市長報告目前工作的進展,現在沙州農用車廠已經與嶺西汽車廠有了聯營意向。」

    正說到這裡,侯衛東接到了副主任朱仁義打來的電話:「侯市長,開標了,目前是步高的遠景開發公司得分第。」

    侯衛東很平淡的說:「那就按程序進行公示。」
z3336578 發表於 2010-5-2 10:32
第六百八十九章南部新區主任(下)

(幸好)不是易中嶺中標,侯衛東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其(實他的)心裡做好了易中嶺中標的準備,遊戲規則是他所制定,他打定主意不過問具體事務,換個說法,就算真正是易中嶺中標,他也要承認這個結果。承認結果,就是支持了自己認定的遊戲規則。

    在侯衛東接電話之時,朱言兵等人都看著他,沒有說話。

    侯衛東把電話放在桌上,這才道:「朱廠長,嶺西汽車廠的意向如何?」

    朱言兵只有苦笑了,道:「我們為了聯營,找過一汽,一汽根本不拿正眼瞧我們,找過二汽,二汽和一汽的態度差不多。」

    侯衛東笑道:「一汽、二汽是我國汽車工業的龍頭老大,他們眼中都盯準了世界一流的車商,如果換作是我,也不會跟沙州農用車廠囉嗦。」

    朱言兵也跟著笑了幾聲,道:「後來我們跟嶺西汽車廠進行了聯繫。他們倒是有興趣,嶺西汽車廠是全國的二流汽車廠,拼不過大佬,眼光就盯著農村市場,與我們的合作還有些興趣,現在的關鍵是如何合作的問題。」

    他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侯衛東道:「我看你們也是有所準備的,到底有什麼想法,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朱言兵給侯衛東嶽父母送過錢。因此,見者侯衛東的目光就透著些親切,心裡也就有了幾分底氣,道:「侯市長,以沙州農用車廠的現狀,不走聯營的道路,可以說是死路一條,我認為以前鐵州和嶺車的聯營之所以失敗,是由於產權界定不清晰,剛才侯市長已經是一針見血,沒有資本的聯合、流動,誰也管不了誰、誰也制約不了誰。」

    「以沙州農用車的現狀,憑什麼和嶺車聯營?」涉及到了核心問題,就來不得半點虛假,侯衛東目光如刀,盯著朱言兵。

    對於朱言兵來說,要說出今天的話確實需要勇氣,他再次用慎重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助手,這才下定了決心,道:「經過我們班子全體反覆研究,從企業前途考慮,沙州農用車廠主動放棄法人資格,採取資產重組的方式,企業全部資產無償並入嶺西汽車廠,這既是我們嶺西汽車合併的誠意,也是我們把企業做大的決心。」

    「你們想學習諸城機動車輛廠的事?」聽到朱言兵的方案,侯衛東立刻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對於沙州農用車廠來說,不管是國資是私營,都無法改變目前的弱小格局,只能與大廠聯合,才能活下來。我們個人的得失,其實也不算什麼。」朱言兵的普通話字正腔圓,此時聽起來就有些慷慨激昂。

    侯衛東沒有馬上答覆,通過岳父母這個渠道,他對沙農車還是比較瞭解,也對朱言兵有固定的印象,只是今天他的提議,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想。

    他想了想,這才道:「你們既然提出了這個方案,應該做過認真研究,但是,我沒有看到完整方案,無法當場答覆你們,我講兩點,一是對你們這種勇於探索,不計較個人得失的精神給予表揚,二是你們的方案拿出來以後,如果有操作性,我就提交到市政府常務會。」

    回到了市政府,恰好見到了黃子堤的小車進入了院子,侯衛東不願意在院子裡與黃子堤碰面,又不願意讓駕駛員和晏春平摸到了自己的心思,便有意拿出了手機,假裝看起了裡面信息。

    晏春平站在車門口等著侯衛東,他當上秘書以來,進步很快,父親晏道理給他的基因漸漸起了作用。他的腦袋裡也開始裝著各種各樣的念頭,只是他還欠著些歷練,對侯衛東隱晦的心思還沒有完全明白,他習慣性的張望,正好看到劉坤在走進大門之時,朝著這邊回望了幾眼。

    晏春平還帶著微笑,與劉坤遠遠的對視,直至黃子堤和劉坤的身影沒入了大樓之中。

    作為秘書,也分等級的,劉坤是政府辦副主任,更是黃子堤的秘書,所以他是一等一的秘書。

    晏春平沒有在政府辦任職,但是,侯衛東是沙州市政府成員中最能折騰的,而且是最年輕的,其前途有可能不可限量,正因為此,晏春平在秘書中也還行,大家都把他當成了潛力股的一部分。侯衛東估計黃子堤已經上了樓,這才從小車裡出來。

    他不是怕黃子堤,只是突然有些不太願意見到他。

    正在上樓,就見到了政協主席步海雲,政協有單獨的辦公樓,除了開會或是吃飯,侯衛東還很少在辦公場所見到步海雲。

    兩人握手以後,步海雲不勝唏噓,道:「時間真是過得快啊,我最先認識張小佳時,你們還沒有結婚。衛東還在益楊工作,如今一晃就是十年,衛東不錯。」

    最後一句「衛東不(錯」說得)很突然,又很是意味深長。

    到了政府領導這一層樓,侯衛東目光示意著步海雲,道:「步主席,到辦公室去坐一坐。」

    步海雲道:「我有事找黃子堤,等一會過來。」

    在周昌全時代,黃子堤是市委常委、秘書長,步海雲從建委主任一直當到了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他們三人與洪昂一起,算得上周昌全在常委裡的鐵桿,此時周昌全離開了沙州,這三位曾經一個戰壕的同事很快就走進了各自的戰壕。

    在辦公室看了一會文件,步海雲就到了。

    侯衛東不敢怠慢,更不願意坐在辦公桌前接待這位老領導,他將步海雲迎到了屋角的那一圈沙發上,道:「步主席,你是第一次到我辦公室來,對年輕人關心不夠。」

    步海雲很豪爽的仰頭笑道:「按照沙州通俗的話來說,來了十關心,不來是放心。」

    寒暄幾句,步海雲道:「衛東不愧為昌全書記的衣缽弟子,你在南部新區搞的交易平台,就是一個值得全市甚至全省推廣的好做法,政協這邊準備組織委員一起來看一看,我們準備把此事作為一個典型案例來分析,在適當的時候,報到省委和省政協。」

    侯衛東連忙道:「實在是不敢當,南部新區交易平台剛剛起步,還正在探索階段,很不成熟。」

    他一邊謙虛,腦子一邊想道:「步高的遠景公司如今已經搬到了嶺西,這是以退為進又可退可進的做法,不過,處於步海雲角度,他始終擺脫不了以權謀私的嫌疑,而且步高實力很強了,已經度過了草莽時期,當然希望交易平台越正規越好。這大概是他贊成搞交易平台的原因之一。」

    步海雲歎息一聲,道:「南部新區交易平台的第一例,被步高奪得了。這事我根本沒有打過任何招呼,衛東最清楚,可是還是有人將我和你一起舉報到中央、省裡去了,說是我們勾結起來操縱了交易平台,這才是天大的冤枉。」

    步海雲和侯衛東的關係不錯,這在沙州官場倒不是秘密,有這種說法,倒也稀鬆平常。

    這十年,侯衛東一路走過來,也算是風風雨雨,聽到步海雲的說法,心中暗吃一驚,不過很快就釋然,道:「我這個南部新區主任只管宏觀,把制度框架制定出來,把握好大方向,具體細節絕不參加,這一次步高中標,完全是他的本事,同我何干,與步主席更沒有關係。」

    「這是一坨屎【黃泥巴,汗啊本來就是屎了,還有什麼所謂呢:)】掉進了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我也是這把年紀了,這政協主席位置好多人盯著,我也不想幹了。」步海雲這句話倒有八成的真實意味。侯衛東抬頭看著步海雲頭上的花白頭髮,只是搖了搖頭,未對此事做出評價。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步海雲起身之時,又道:「我準備組織一批政協委員到南部新區做一個調研,就在最近吧。」

    客氣了幾句,侯衛東將步海雲送出了門,步海雲握緊了侯衛東的手,道:「衛東前途無量,但是要防備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侯衛東也握緊了步海雲的手,道:「身正不怕影子歪,笑罵由人,我只想把事情做好。」

    這也是侯衛東的心裡話,他坐回到辦公室,就將步海雲談到的事情摞到一邊,拿起了沙州農用車廠的調研筆記。

    「一分錢不要,白送一個企業。」這事情早有人做過,也就不存在理論問題,如今的關鍵是侯衛東是副市長,他無法對重大決策拍板,要實現自己的目的,就得費很多腦筋,走很多彎路。

    更為關鍵的是,如果一把手堅決反對此事,侯衛東縱有天大的本領,也只能望洋興歎。

    侯衛東在屋裡坐了一會,他腦子不由得從沙州農用車廠轉移到了市絹紡廠,對於市絹紡廠,他已經有了比較正式的改制方案,只是黃子堤不同意將絹紡廠納入第一批改制範圍,他也就無能為力。他給信的訪辦打了電話:「我是侯衛東,找任林渡。」

    「你上次給我說,關於絹紡廠有不少信的訪件,你把這些信的訪件整理好,送到我辦公室。」侯衛東說到這裡,又覺得口氣有些生硬,補了一句:「林渡,謝謝你。」

    任林渡對此事早有準備,道:「侯市長,你客氣了,我專門把絹紡廠的信的訪件收到了一個卷宗,馬上給你送過來。」

    一聲「侯市長」,似乎將兩人的距離一下拉得很遠,侯衛東有些失神,他心裡明白,他和任林渡再也恢復不到當年一同醉酒的時光了。
z3336578 發表於 2010-5-2 10:33
第六百九十章一波未平(上)
弄罷卷宗,侯衛東默思良久。

    他接任副市長之時,沙州市屬國有企業已經面臨著不少矛盾。最為突出的就是絹仿廠。絹仿廠是典型的市屬企業,建廠時間廠,工人眾多。徘徊在虧損邊緣。

    絹仿廠和那些完全資不抵債的企業不同。完全資不抵債,倒可以下定決心進行關、停、並、轉,絹仿廠尚未到這種程度,如果貿然行事。捅了馬蜂窩,則誰動手誰將要承擔領導責任。

    此時市政府常務會沒有將絹彷廠納入第一批改制企業,侯衛東完全可以將絹仿廠暫時放在一邊。可是。近幾個月的時間,絹坊廠的效益直線下滑,關於絹仿廠與易中嶺合夥鯨吞國家資產的告狀信也越來越多。如今,絹仿廠很有些火藥桶的味道。

    如果火藥桶爆炸,作為分管國有企業的副市長,他也是難辭其咎。

    下午,侯衛東將絹紡廠黨委書記蔣希東請到了辦公室。「這一段時間,廠裡的生產經營情況怎麼樣?」侯衛東還是按照老習慣小首先扔了一枝煙給蔣希東。

    蔣希東一臉黑氣。走進辦公室。也沒有笑意,悶頭不說話,抽了兩口煙。他用斬釘截鐵的口氣道:「侯市長,這樣搞下去。絹仿廠遲早要敗家,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將一個大廠的命遠交給一個根本沒有從事過仿織行業的企業。」

    侯衛東道:「企業一直在要權,要求政府不干涉企業的經營活動,我也盡量如此,我記得當年你也提起過此事。」

    蔣希東被堵了一下,道:「這不是經營,是犯罪,我作為絹仿廠黨組書記,有權向上級黨組織反映情況。」

    從內心深處,侯衛東在絹紡廠上沒有任何私心,也就不怕蔣希東將事情鬧大,從特定角度來說事情鬧大以後,引起上級重視,事情或許才更好解決。

    但是,對於蔣希東這種賭氣的態度,侯衛東還是嚴肅地道:「作為黨委書記。你也是絹仿廠的領導成員。難道絹仿廠出現這種情況,你就沒有責任。」他稍稍緩和了口氣。「作為黨員,向上級黨組織反映情況。這是你的權利,但是,解決絹仿廠的問題更是你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需要絹仿廠的真實情況。」

    蔣希東今天的態度也是故意為之。他是用發洩的語句來觀察侯衛東的態度,這才正式式開始匯報,道:「我認為絹仿廠存在著五大問題。第一就是銷售上的問題,第二是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

    兩人談了約一個小時,在結束談話之時。蔣希東說出了心裡話,道:「侯市長,絹仿廠沒有納入第一批改制。這是很遺憾的事情,我認為改制才能救活絹仿廠,否則必然會走進死胡同,在完全競爭領域。國家是支持國進民退,再不改制。絹紡廠也就完了。」

    在侯衛東心目中,項波和易中嶺是狼狽為奸,不過,憑他心具掌握的材料,這個蔣希東也不是善茬。兩害相權取其輕,若論選擇,他還是願意讓蔣希東來收拾絹仿廠的局面。因為蔣希東經營了絹仿廠十年。雖然不能說能夠完全代表絹紡廠職工的利益,但是至少能夠代表中層幹部的利益。

    而項波,除了代表易中嶺,誰都代表不了。

    侯衛東作為理智的官員,他心目中的第一個詞彙是一一穩定,第二個詞彙是發展。穩定與發展又是密不可分的,這兩個因素交織在一起。如何把握分寸和尺度,最為考驗領導的能力。

    他將蔣希東送到了門口,握了手。道:「我最後強調一遍,作為黨委書記。你對絹仿廠有著義不容辭的職責,出了事情,項波要負責任,你同樣要負責任。」

    蔣希東道:「侯市長。今天談的這些事情,我更多走出於對絹仿廠的愛護。」

    「我明白,市政府對絹仿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和項波精誠團結,將絹仿廠的事情辦好。」侯衛東並不是太信任蔣希東,卻還是說了鼓勵的話。

    此時,蔣希東與項波的矛盾已經徹底公開化了,除了楊抬,蔣希東的六員幹將以及六員幹將手下的科長、班組長們,紛紛採取了非暴力不合作運動。致使絹仿廠的生產經營活動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而項波的每一項政令,都受到了蔣希東的堅持反對,兩人關係已經如火如荼。

    從侯衛東辦公室出來,蔣希東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嶺西,他在向侯衛東匯報之時,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他回到廠裡以後,按照原定計劃拿出了四十三名中層幹部以及兩百名普通群眾的簽名,直奔嶺西。

    在市委辦公廳,蔣希東將一份材料交到了趙東手裡,道:「趙部長。這裡面有我們絹仿廠裡六千員工的希望。請您無論如何也要轉交給錢書記。」

    趙東在沙州當市委組織部長之時,與蔣希東關係挺不錯,兩人一直以來都有交往,當趙東灰溜溜離開沙州總時,蔣希東一直跟隨在其左右。

    「錢書記最講規則,你換一個方式,直接給錢書記寫信,百辦公廳登記,然後交由我來處理。」趙東儘管也蔣希東守好,卻也不想壞了規矩。

    蔣希東是明白人,道:「我這就去寄。」

    趙東端著茶水,指了指信件。道:「此事最終還得交給沙州,幾個領導態度如何?」

    蔣希東咬了咬牙,直接在趙東面前刺刀見了紅,道:「市委朱書記對企業工作不熟悉,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動作,黃子堤心術不正,將項波弄上來當廠長,又讓易中嶺與項波簽了捆綁銷售合同,分管副市長侯衛東倒是個內行,也肯做事,可是他說話作不了數。」

    趙東對於朱民生沒有好印象,反倒是對市長黃子堤的印象挺好,他沒有在蔣希東面前表露感情。道:「你別這麼說領導,哪怕是私底下也別說,絹紡廠的事情必須解決。必須得依靠沙州市委市政府,這一點你必須得明確,侯衛東很有開拓精神,只要你的方案可行,他應該是最好的執行者,你的想法要向他講透。爭取他的支持。」

    當蔣希東離開市委辦公室之時,侯衛東帶著朱言兵廠長來到了省政。

    在楚休宏辦公室坐了約摸半個小時。周昌全結束了會議,回到了辦公室,侯衛東趕緊和朱言兵迎了上去。

    稍作寒暄,周昌全戴上了眼鏡。坐在沙發上,道:「你們兩人先等一等,我看一看報告。」

    在周昌全看報告之時,侯衛東也在觀察著他。

    周昌全已經五十來歲了。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跡,最明顯是頭髮已經斑白一片,額頭上留著深深的川字紋,他專心致志看著報告。不時還皺一皺眉毛。

    看完報告,周昌全取下眼鏡,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道:「這個就是北汽福田的思路,目前在國內只有一個北汽福田,這事能複製嗎?」

    侯衛東坐得筆直,道:「我和朱廠長仔細研究了北汽福田的發展道路。沙州農用車廠與諸城機動車輛廠的處境相差不多,沙農如果不盡快找到婆家,只怕再打幾個大浪就會散架。」

    「諸城機動車輛廠淨資產璜萬元。全廠沏多人,全部資產並入了北汽摩,諸城機動車輛廠成了北汽集團的全資工廠」晰年月旭日。企業更名為北汽摩諸城車輛廠;鳴飛牌改成北京牌」啊年舊月。

    他們生產的「像汽車的農用車」做到了全國第一。」

    周昌全又詢問了朱言兵一些具體問題,朱言兵對這位在沙州一言九鼎的市委書記很有些敬畏,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起來居然有些結巴。

    周昌全在沙州執政時間長,對沙農廠的情況很瞭解,又分管全省工業。對中央政策也熟悉,看過報告,又問了具體問題,已走瞭然於胸,道:「既然此事已經在市委常委上通過。又有成功的先例,我沒有反對意見。有三點你們要注意,一是國有資產不能流失。沙農和嶺車都是嶺西企業,合併起來手續倒不是太複雜,二是稅收要留在沙州,三是工人情緒要安撫好。」

    朱言兵原本一門心思合併到嶺西汽車廠,此時事情眼看著就要做成功。他心裡卻湧越難言的滋味。

    正在楞神之際,周昌全道:「朱廠長到趙秘書辦公室等一會。」

    朱言兵趕緊提著包,彎腰向周昌全微微鞠躬,恭敬地離開了其辦公室。

    關了門,周昌全打量了侯衛東一眼,停頓幾秒,有道:「步高在沙州做生意,他老子當政協主席,這事反映挺大。聽說四大班子辦公樓也是步高中標,你給我說實話。這中間到底有沒有人情在裡面?」

    侯衛東來到省政府之前,就料到周昌全會有如此一問,他挺直了胸臉,道:「老領與,從我個人的想法來看,我不願兼任南部新區主任一職,可是市委常委會定下來以後。我只能服從,但是,我只管宏觀不管具體事,南部新區交易平台是由我一手建立,但是具體招投標我不過問。」

    「聽說南部新區是水潑不進針插不入,衛東有銳氣,這是好事,可是子堤畢竟是市長,他這人雖然有些粘。大節還是不錯,你應該與他合作得很好,南部新區的事情,絕對不能邁開市政府,否則你要犯錯誤。」

    黃子堤一直緊緊跟隨著周昌全。但是,周昌全只看到了當副職的黃子堤,對一把手黃子堤並沒有太深的瞭解,現在還保持著多年前的印嘉而對於侯衛東,他一直認為其鋒芒畢露。

    因此,前幾天聽到黃子堤的訴苦以後,他再次苦口婆心地勸導侯衛東。

    侯衛東完全明白周昌全的意思。他心裡一陣苦笑,道:「老領導。

    您放心,我一定執行您的指示。」

    關於黃子堤與易中嶺交往過密之事,由於沒有真憑實據,侯衛東還不準備給周昌全完全交底。
z3336578 發表於 2010-5-2 10:33
第六百九十一章一波未平(中)
(回市裡後,侯)衛東全力著手進行沙州農用車(廠的改制,並把沙)農廠的具體改制方案提交到了常委會。

    對於農用車廠的改制,常委們倒是沒有多大的異議,大家看得很清楚,一個效益越來越糟糕的農用車廠,在全國汽車行業越來越激烈的競爭之下,如果沒有外力改造,誰也沒有能力將它起死回生,當侯衛東將方案介紹以後,大家都談了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濟道林此時手裡收到了好幾封關於侯衛東借企業改制之機收受【貝有,和諧】賂的信件,作為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藉著開會之機,有意向列席會議的侯衛東提個醒,道:「鄧【偉人,和諧】說過,我們現在的【己攵】革是摸著石頭過河,只要一心為公,就算是犯了錯,也能夠理解,畢竟不能讓任何幹部藉著改制之名鯨【侵】吞國家資產,這一點,作為分管領導衛東市長要嚴格把握。」

    侯衛東是何等機敏之人,聞絃歌而知雅意,他是列席常務會,也就並不發言,心道:「聽濟道林的口氣,難道他聽到什麼風聲?」

    轉念又想道:「我推進改制,就是為了盡到分管領導的職責,不從裡面撈一分錢。」他是心底無私天地寬,腦子裡盤算著如何在制度上防範手下人吃黑【和諧】錢,並沒有太在意。

    散會以後,朱言兵廠長已經等在了晏春平辦公室,見到了侯衛東,連忙迎了出來,急切的道:「侯市長,通過了嗎?」

    此方案省政府已原則同意,朱民生支持,黃子堤也沒有意見,自然在常委會不會出什麼麻煩,侯衛東沒有給朱言兵解釋,平淡地道:「已經原則上通過了。」

    朱言兵彎著腰道:「那什麼時候再到嶺西汽車廠。」

    侯衛東看了看表,道:「此事宜速,我跟省計委魯主任聯繫,若他有時間,我們馬上就出發。」

    與省計委魯主任很快就取得了聯繫,魯主任又與嶺西汽車廠通了電話,約定在省政府會議室座談。

    坐在高速路上,朱言兵心道:「看來我給張遠征送的禮起了效果,否則侯衛東也不會這麼盡心盡力,等這事辦成了,我還得給張遠征送點錢過去。」

    在送禮之前,朱言兵多方打聽過,他認識的政府官員不少,沒有人聽說過侯衛東在金錢方面的特殊要求,他怕直接給侯衛東送錢會起到反效果,因此藉著陳慶蓉張遠征的道,走了一條曲線,此時,他為自己的聰明還有些小小的得意。

    朱言兵當了十多年的廠長,送錢辦事,已經成了他腦中的固有思路,有時沒有送錢把事辦成了,他總會忐忑不安。

    在省政府會議室,侯衛東與嶺西汽車廠的人第一次見了面,雙方開出的條件都各自經過反覆考慮,相差不太遠,儘管第一次見面沒有實質性進展,雙方都還感覺不錯。

    中午大家一起用了餐,便紛紛告辭。

    朱言兵似乎面有猶色,將侯衛東送至車門之時,道:「侯市長,我看嶺西汽車廠幾位老總說話都有些含糊。」

    侯衛東站在車門處,回頭道:「嫌貨才是買貨人,嶺車幾位老總問了南部新區好些問題,這說明他們經過了暗中調查,朱廠長是關心則亂。」

    朱言兵拍了拍腦門,道:「侯市長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急躁了。」

    「這是雙贏的事情,不過沒有正式簽協議之時,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繼續跟進,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侯衛東對於肯做事的人一向甚為寬厚,他一直喜歡益楊縣青林鎮紅壩村晏道理,就是因為晏道理雖然小氣且難纏,但是他肯為村民做實事,能做實事,就算是好幹部。

    下車行至嶺西街道上,侯衛東腦海中突然閃出了李晶的形象,他有些失神地想道:「好久沒有看到李晶了。」又想:「不是好久沒有看到李晶,而是好久都沒有想起她了,她當年戲言要種子,竟然是真實的想法。」

    這些年來,李晶漸漸地遠離了他的生活,李晶的獨立、從容和瀟灑,讓侯衛東深懷感激,因為如果此時李晶若是帶著大小丑丑來爭名分,侯衛東只有身敗名裂的下場,甚至還有重婚罪的嫌疑,每每想到這一點,他禁不住後背就要冒汗。

    猶豫了好一會,他還是給李晶打了電話,「我在嶺西,你在嗎?」

    李晶此時正帶著小小丑丑在琴房外面,小小丑丑初學走路,在琴房外的花園裡歪歪扭扭地走來走去,陽光照在他身上如金章一般,在琴房裡,小丑丑正跟著老師學習彈鋼琴,斷斷續續的琴聲穿過了窗戶,在花園中飛躍著。

    如此安寧幸福的生活,讓李晶深深為之沉醉。

    (李晶曾經)見到了太多的陰暗面,對男人(不抱任何幻想,但)是由於有這一段特殊的經歷,她接納了侯衛東,有了兩個孩子,這已經是上天賜予的最好的禮物,儘管生活仍然殘缺,可是她已經很滿意了,十全十美的生活只能是一個傳說,生活中有著各種不如意,這才是真實的生活。

    她心中剛剛出現了侯衛東的影子,手機便響了起來,能接到侯衛東主動打來的電話,挺高興,道:「前天回香港了。」

    侯衛東沒有想到李晶不聲不響地就離開了嶺西,他有些擔心,問道:「有急事嗎,走得這麼急?」

    李晶這兩年來往於美國、香港和嶺西,在她的眼裡,從嶺西坐飛機到香港,坐汽車經高速路到沙州,這兩者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聞言笑道:「我給小丑丑請了鋼琴老師,約好的上課時間到了。我請的老師得過國際大獎,很難約到的。」

    「買到煤礦沒有?」

    「沙州沒有好煤礦了,我在茂雲的大山裡買了兩個礦。」李晶想到侯衛東在清理基金會時的建議,道:「九九年你就勸我買煤礦,我沒有聽你的,實踐證明你是對的,精工集團若是早幾年買礦,將節約兩千萬。」

    侯衛東很想問一問小丑丑和小小丑醜的情況,可是在車裡還有司機和晏春平,他也就將問候留在了心裡。

    李晶為人鬼精,見侯衛東在電話裡言簡意賅,明白他說話不方便,道:「身邊有人嗎?」

    「我剛到了省政府,正在回沙州的路上。」

    李晶沐浴在陽光之下,一邊打電話,一邊看著正在學步的小小丑丑,道:「那你多保重了,嶺西那邊的事情我基本理清楚了,我大部分時間還在香港。」

    說到這裡,李晶突然想起了一事,道:「前天我在香港機場看到了黃子堤的夫人和女兒。」

    「香港是購物天堂,現在沙州人到那裡購物旅遊成了風尚。」

    「我沒有同她們打招呼,好像她們似乎是到國外去。」

    聽到李晶帶著兒子們到了香港,侯衛東心情就放鬆了下來。隨著段英走入了婚姻殿堂,兩人的一段情就結束了,而李晶帶著兒子們遠離了嶺西,他則是百味雜陳,但是更多的還是輕鬆。

    作為副廳級幹部,在得到地位和權力的同時,必須得捨棄很多,比如**,比如自由。

    如果不能捨去,或者說貪慾更多,往往意味著違法,甚至是犯罪。

    上了高速路,晏春平通過車鏡,悄悄觀察著侯衛東的臉色,問道:「侯市長,聽不聽音樂?」

    「嗯。」

    晏春平隨手就拿起了《四兄弟》光碟,音樂響起,車內都是充滿磁性的英語歌詞,旋律動人,音樂不錯,就是聽不懂。

    在一片歌聲中,侯衛東眼裡就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和郭蘭只有一次親密接觸,但是從靈與肉,他都給郭蘭留了一個位置,思念如小草,經常溜出來轉圈。

    快到沙州之時,侯衛東突然想起了李晶在電話裡說起的事情,「黃子堤愛人和女兒要出國,是旅遊還是移民?」這個念頭竄出來以後,就久久不願意離開。

    「現在都流行【衤果,和諧】官,也就是領導的家人全部移居海外,只留下領導本人在國內工作,難道黃子堤也要變成【衤果,和諧】官,如果真的變成【衤果,和諧】官,則意味著什麼?」

    侯衛東鼻子如獵犬一般,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問題,回到了沙州,他直奔新月樓。

    到了晚餐時間,侯衛東和小佳就到了大哥大嫂家裡,大嫂蔣笑在出入境管理處工作,恰好方便查詢此事。

    吃完晚飯,小佳和蔣笑在客廳裡逗小孩子,侯衛東將大哥叫到了臥室。

    「有一件事,你悄悄幫我查一查,千萬不要聲張。」

    侯衛國此時擔任了刑警支隊支隊長職務,天天泡在案子上,眼睛似乎總是掛著血絲,道:「你說。」

    「我想知道黃子堤的老婆和女兒是否移民了?」

    聽說是調查沙州現任市長,侯衛國眼睛睜圓了,道:「老三,你辦事得慎重些,黃子堤是市長。」

    侯衛東道:「所以我交給你來辦,我不會為難你,就是查一查她們的實際情況,我知道你有辦法,千萬保密。」

    侯衛國對這位弟弟向來佩服,也知道弟弟膽子大,他瞪著眼睛看著侯衛東,兩兄弟對視了一會,侯衛國點了點頭,道:「小三,這事我可以查出來,大哥告誡你一句,千萬別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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