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真相墮落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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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klpotre 2009-1-26 16:03: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82724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1-27 11:51
第十節

還有一顆該會受傷的心?是殘韌麼?但殘韌已經受傷。何來該會?
  內最忌傷經,意最忌傷心。殘韌的心已是傷了,殺人的劍也將自身的經傷了,殘韌傷的不輕。


  殘韌傷的不輕,柔可夕心疼的不輕。柔可夕因為擔憂而緊張,旖旎的咽喉處不幸被扼出幾點紫痕。旖旎受傷,也會有人心疼,因為旖旎的不幸被俘,已經讓落帝傷心了。


  各朝的公主,數目本就不多,過往歷史中,更有許多皇帝終其一生也未能有子嗣,落帝很幸運了,有一兒兩女,自然每一個都會被視為掌上明珠。更何況,落帝對於旖旎的喜愛,更重於另一個女兒。


  旖旎從一出生就讓落帝份外喜愛,因為旖旎是太子的親妹妹,因為旖旎的親母是碧落妃,這理由足夠了,也足夠讓落帝無比擔憂了。讓落帝擔心,絕不是一件好事情,讓碧落妃在意,更不會是件快樂的事情。


  皇宮中的高手終於出動了,連本欲返回前線的風流秦,都被迫調轉了馬頭,洛陽皇都內還有一位王爺此刻也在,闌風王爺。


  殘韌和柔可夕兩人當然不知道旖旎的特殊,此刻更不知道兩人俘虜了旖旎是件多麼錯誤的決定。兩人仍舊在飛逃,想從洛陽逃回南風國,中途要經過的關卡和城市,實在不少。


  好在兩人輕功極佳,內功卻也深厚,購買了一些飲食物資後,便是一路翻山涉水的朝南風國前進,兩人是這麼打算,不過兩人剛逃出洛陽城不久,就停下了腳步了。


  有人檔道,一個女子。


  「闌風世家祖上其實是女子,同樣出身紫宵劍派,出自紫宵劍派的說系分支,當時乃說系分支中的第一高手。」闌風晨說著奇怪的話,闌風晨手中握著一柄劍。


  一柄奇怪的劍,劍身通體呈藍紫色,劍人極窄,比尋常劍略長些許。


  「這柄劍是往昔說系分支創立者,紫宵劍派繼傳說等高手飛昇後的最強高手說請當時的鑄劍第一高手鑄造,此劍便名闌風。能獲得此劍,往昔是紫宵劍派說系內的至高榮譽,因此祖上帶著此劍進入朝廷後,便以此劍命名世家名。」闌風晨邊說邊以左手輕撫劍身。


  遠古時期的高手武功,到幾千年後的今天,也沒有認為有人達到過傳說級的高度,別說傳說級,縱使是亞傳說級的那些遠古高手,都無人認為曾經被後人達到過。


  遠古時期的鑄造等技藝高手,如同傳說級高手般,在這些行業中同樣被定義為不可能超越的存在。那些技能高手,均被列入神級,而這之後,便是在有出類拔萃者,也僅給予聖號尊稱。


  因此,闌風晨這柄劍,威力絕不同凡響,定能跟赤宵列入接近的同層次。這種材料,便是殘韌對鑄劍一道頗有瞭解,卻也是聞所未聞。


  殘韌不明白闌風晨為何要說這些。柔可夕卻覺得自己有些 明白,但無法確定,在闌風晨沒有給出確切答案前,沒有人能真正確定。


  「這不是一柄尋常的劍。殘韌,你要相信。闌風家的人都會紫宵劍派最秘不外傳的劍法,你也要相信。我同樣也會,只是,從來不願意真正使用,你知道的,那是只為殺人而出手的劍法。」


  闌風晨仍舊自顧說著,語鋒突然一轉,輕聲道「殘韌,你曾經傷過我,你該記得。我是郡主,我也應該攔你的去路。但是我今日只出一劍,只出一劍殺人劍,準備接劍吧。」


  「晨,我並不想和你生死相鬥。」殘韌語氣平靜的道。


  闌風晨沒有回答,右手握著的劍,隨意斜指地面,身體微側,一身衣裳,長髮無風自動,飄動的節奏極是怪異,明明幅度很小,偏偏又讓人覺得擺動間頻率極慢。


  殘韌無言,雙手握劍,凝聚心神,意識迅速沉入劍意,隨時準備著出手。


  殘韌的劍意滿含殺氣,讓人感覺極是凌厲,闌風晨卻是不同,劍意雖然迸發出的殺意極旺盛,但人和劍給人感覺卻是極寫意,手中拿的彷彿不是劍,而是柄扇,如同面對景色秀麗的自然景色,正身心沉醉的觀賞著般。


  兩人幾乎同時動作,朝對方刺出全力一劍,殘韌的劍極快,凝聚的劍氣極是凌厲,闌風晨的劍卻是快而輕柔,彷彿是隨意遞出,如同獨自練習時,那麼順著心意,隨手一刺般。


  殘韌的劍沒有絲毫著力感,腹部一陣劇痛,一柄藍紫色劍整個穿透殘韌的腹部,再從後背透出,闌風晨身形飄逸,順手握著劍柄,隨手收劍入鞘。語氣輕柔的道「你曾傷我,今日我亦回傷於你,你我再不相欠,再見,殘韌。」


  闌風晨腰間掛著那闌風劍,踏著不急不徐的步子,腳卻彷彿漂移著般,頭也不回的走了。


  殘韌愣呆著,若非柔可夕擔憂的語氣在耳邊響起,殘韌定連處理傷口都會忘卻。在柔可夕看來,這比試極不公平,若非殘韌傷了經脈,導致出劍速度比平日慢,闌風晨又怎會一劍就傷得了殘韌?


  殘韌卻很吃驚,闌風晨竟然有這麼快的劍嗎?這才是闌風晨全力以赴的實力?或者,連這一劍亦有所保留?


  我傷了你,你回傷於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吧……」闌風晨喃喃自語,闌風王望著遠遠走近自己的愛女,露出溫和的笑容。


  「也許你未來的生活中,會或不會遇到許多的讓你心動,但是,產生這一切的,根本緣由卻是你自己慾望,若你本無奢求之心,心動,都是一份美麗的擁有,若你太渴望於擁有,每一個心動,也許都會是一個傷心。想得到就不要害怕傷心,想開始就別害怕結束。」


  「父王,這是母親留給晨的話嗎?」


  「不錯。是她讓為父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你的話,為父不是女子,不懂女子的思想,但你母親是優秀的,她的話,相信對你有所助益。為父卻也想對你說一句話,本身的慾望是痛苦的根源,也是悲哀的因。要懂得面對和處理自己的慾望,在選擇前,就考慮好接受那選擇後的結果。」


  「多謝父王教誨!」闌風晨行禮道謝,眼神中一片淡然。闌風王暗歎口氣,知道一個道理,和懂得一個道理,是不同的,自己只能告訴她這個道理,而她能否懂得,只有靠她自己。


  風流秦此刻領著一批軍士,身側跟隨著身著皇宮服飾的男女,闌風王駕著馬,領著自己的護衛行至風流秦身側,雙方匯合罷了,一併鞭騎朝著洛陽城通往陳留方向急馳離去。


  「父王,晨可不可以當王……」


  「晨那孩子,會否願意當王?」風流秦輕聲問道。


  「女人要當王,需要克服的困難只有一件,若是做到了,會比大多男人更加合格。本王無法強迫她選擇,闌風家到這代,便只有她一個,倘若她不願意繼承王爺名份,那也自由得她,日後她有了夫婿,自然也能得以繼承。」


  「可惜了,本有一個最適合繼承的人。」風流秦語帶唏噓。


  「秦王爺是為王感歎,還是為人感歎?」


  「兩者有之!」風流秦語氣斷然。


  闌風王輕笑著道「秦王爺虛偽了!」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5
真相墮落 第七章 處天下大亂 作者:【蘭帝魅晨】

第一節


風流秦和闌風王帶領的一眾人馬,竟然硬生失去殘韌和柔可夕的蹤跡。
  沒有腳印,那不可能有。沒有氣息,跟隨而至的高手們不但捕捉不到殘韌和柔可夕留下的特殊氣息,甚至連旖旎本該會刻意留下的氣息蹤跡,也搜尋不到。


  「看來他們是選了山路。」風流秦沉吟著道,闌風王對此表示贊同,若是行的大道或是抄得小路,很多蹤跡是抹不去的,總會有人看見,除非一路上的都被他們殺光,但即使是死人,也會留下血跡。


  若是選擇了山路逃跑,那就難以追蹤了,四通八達的山野,如何確定兩人的行蹤?以兩人的謹慎,絕不會留下顯眼的痕跡,極可能在山林間憑借輕功足不沾地的前進,不可能爬上每棵樹,檢查枝葉有否被內勁震傷的痕跡。


  「救不出旖旎公主,是無法就此回去的。」闌風王輕歎著道,是的,救不出公主,兩人是不可能回去覆命的。


  「去他們必經之關等候,陳留處的關卡,除非他們能飛,否則不可能繞的過去。」風流秦提出建議,闌風王點頭同意。那關卡處於峭壁間的縫隙而建,除非會飛,否則想繞過關卡過那陡峭之極的峭壁,實在沒有什麼可能。


  ……


  南風國吳都,最近發生了大事。承帝這些日子,由於一些不算事情的事情,竟然接連處死了三名過去的愛妃,兩名朝中勸柬,官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大臣也被處以極刑示眾。


  這是十分反常的,雖然過去承帝有那麼些時候,也曾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那都有充分的理由。這一次,卻是太突兀了,尤其自從承帝現出老態,已經極少對朝中臣子和身邊的人下狠手。


  自知生命快走到盡頭,承帝更希望在自己逝世後有更多人能想著他的好,更多的人去惦記著他,那當然還是盡量寬容一些的好。


  因此,承帝最近的舉動,實在極為反常,不少朝中臣子私下猜測著,是否承帝對死亡產生恐懼而後引起心性大變?無論如何,朝中上下,皇宮內外,一時間都變的人心惶惶。


  承帝確實變的反常,命令發全國可用之兵,壓境上清,渾然不顧中秦北方戰線大軍的可怕威脅。皇命不可違,尤其承帝連斬七位勸柬大臣後,在無人敢出言反對。


  承帝確實心性大變,朝中所有人都這麼認定,承帝恨上清國,痛恨無比,難道承帝竟想置南風國基業於不顧,妄圖在有生之年看到上清國滅?承帝已經不是一位賢明的君主了,承帝瘋了。


  首先把這話說出口的,是太子程。太子程不是一個沒有耐性的人,更不是一個一心急於登基而不在乎使用任何手段的人。但是此刻太子程不得不急,太子程不想見到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就此毀滅。


  不日後,太子程為首,帶領滿朝文武官員,請見承帝,密密麻麻的官員跟隨在太子身後,將朝堂幾乎擠滿,齊聲勸柬承帝收回成命。承帝怒髮衝冠,卻是終究被迫收回成命。


  原本是件好事情,可是其後不久,林妃死了,死的莫名其妙。緊隨著的是王家掌權人街頭遇襲,後來抓到了那些刺客,據說是上清國人;再過了不久,可柔世家,柔無月,被召進皇宮返家後,當日便自飲毒酒自殺而亡。


  誰都知道,這系列的事故絕非偶然和巧合,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承帝竟然會使如此狠毒的手段,竟會使用一直違背為君原則的下作手段。


  柔無月的藏禮,極為隆重。承帝親臨參加,承帝神色極是悲滄,若以承帝的神色和表現來看,實在很難相信,柔無月的死亡跟承帝有什麼直接關係。朝廷中的老臣們都知道,承帝年少時,曾經對柔無月寄以深情。


  雖然最終沒有結果,但是承帝因此之故,對可柔家的人份外照顧,甚至到了縱容的地步。一個正常的承帝,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對柔無月下毒手,可柔家絕沒有什麼叛逆之舉,柔無月也沒有不得不殺的理由。


  可是,柔無月偏偏死了,死的蹊蹺無比,死因跟承帝絕難脫得了干係,只有一個解釋,承帝瘋了。


  南風國三大世家的掌權人接連橫死,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皇帝都做不出這般愚蠢的事情,一個鬧不好,那就會演變成舉國叛亂。然而,承帝瘋了,確實做出這般喪失理智的事情。


  三大世家憤怒了,對承帝徹底失望,南風國絕不能掌握在一個瘋子手上。極短的時間內,太子程的門檻,幾乎被朝中大臣踏破。南風國大小臣子均有一個共同的希望,希望太子程登基為皇。


  逼迫皇上退位,這在南風國絕對是件極大的逆反行為。若是換做尋常,南風國絕沒有一個太子敢作此想,這般即使成功得到皇位,也絕對坐不下去,除了少量心腹外,不會有其它任何人服從。


  一定會被其它手握重權的將臣趕下台,南風國國民也絕對不會承認如此有違道德的皇上。然而此時,情況特殊,儘管如此,太子程仍舊猶豫不決,一直不敢表態。


  太子程的猶豫,很正常,儘管如今朝中大臣均站在太子這邊,但是南風國百姓呢?會否因此承認太子,若是不承認,這種皇上也難當的穩,太子程並不希望因此導致南風國發生內亂。


  但也不想任由自己父皇繼續瘋狂下去,若是如此,最後的結果,定是南風國國亡。


  太子程沒有猶豫太久,因為沒過多久後,承帝終於完全瘋了。太子程也死了,死在承帝的劍下,幾乎同時死去的,還有南風國的幾位王爺,以及幾位王爺的家眷子嗣。


  皇宮一夜之間,大亂。


  承帝瘋了,太監,宮女,皇妃,紛紛逃命,平風公主是唯一倖存者,隨著皇后逃出了皇宮,逃到了林家。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朕老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都想謀反了,連朕最疼愛的子女們都想謀取朕的皇位了。」承帝瘋狂的怒叫著。


  總有些愚忠之人,南風國那般大的國家,更不會例外,承帝領著仍舊發誓效忠的軍隊,趕往林家,承帝要殺死平風公主,要殺死皇后。罪名是,平風公主意圖謀反,皇后背後指使。


  荒謬的理由,卻也是理由。


  幾大世家,都知道,承帝瘋了。


  陳家不可能讓一個瘋子殺死一個正常的皇后和正常的公主,陳家更不會任由自家被一個瘋了的皇上毀滅,陳家聯絡了吳都的幾大世家。可柔家當即響應,本就握有重兵的可柔家,當即帶領軍隊,抵抗著承帝領著的部隊瘋狂的進攻。


  南風國一時間,謠言四起。


  承帝瘋了,殺死太子,殺死愛妃,還要殺唯一的女兒平風公主,要殺皇后。


  幾大世家和身處邊境的王爺都謀反了,意圖殺死承帝,謀奪皇位。


  ……


  ……


  幾乎同時,西明國,竟然發生同樣的事情,不同的只是,西明國皇室中,有三位王爺,倖存了下來。西明國,幾大重臣和王爺,接連舉兵叛亂,各自持著自稱正統合法的皇位繼承人,意圖穩定皇位。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5
第二節

殘韌和柔可夕,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兩人確實走的是山路,更因為殘韌傷重,幸運遭遇一山野小村落,得以暫時寄身養傷。這處小村落,並非與世隔絕,不過地處偏僻而已,因此,一錠銀子,輕易能租到一間屋舍讓三人寄宿,吃喝不愁。


  此時殘韌,柔可夕以及被點穴的旖旎三人便呆在一間三捨的土房屋內。殘韌的傷勢經過幾日的療養,已經快好完全復員了。外傷確實如此,不過心傷呢?那就是難以估計的事情了。


  此地的條件,實在讓柔可夕無法適應,那窗塌,要有多不舒服就有多舒服,柔可夕數日來,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睡眠過,全憑閉目養神恢復精力。殘韌在這方面的適應能力上,卻是要比柔可夕好的太多。


  所以,柔可夕閉目養神,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殘韌一直喜歡抱著柔可夕入眠,現在當然也不會例外,殘韌入睡時,柔可夕是赤裸的。受傷的緣故,殘韌睡的特別久些,特別多些,柔可夕這期間,就只能躺在殘韌懷裡。


  想凝聚心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殘韌身體帶傷,房事,必須克制著。


  是夜,柔可夕面色緋紅的抬手點了旖旎的睡穴。接著便被殘韌一把抱進懷裡,「相公,對傷勢真的不會有影響麼?」柔可夕嬌喘著,仍舊擔憂殘韌傷勢開口詢問著。


  「外傷已是癒合了。這又影響不到經脈的傷勢,大可放心。」殘韌迷醉的輕吻著柔可夕細膩光滑的肌膚,殘韌也難受了好幾天了……


  旖旎的內功,比柔可夕估計的更好,對於衝穴的認識,也比柔可夕估計的更在行。


  旖旎護體內功很快衝破睡穴的影響,旖旎清醒過來。旖旎聽見柔可夕的呻吟聲,旖旎臉紅耳赤,當然知道兩人在做著什麼。禁制武功的穴道,仍舊未能衝開,柔可夕為安全之故,下的禁制不少。


  那要耗費不少時間。


  但終究是會衝開的,旖旎思索著那時候是否選擇出手襲擊兩人,心下暗自算計著得手的可能性。偷偷逃脫,那很難行得通,一有動靜,必難瞞過兩人耳目,憑兩人的輕功,絕對能追上。


  旖旎清楚,若能在兩人房事結束前衝開穴道,那麼得手的機會極大。那時候必是兩人戒備最鬆懈的時刻,換做尋常,旖旎不敢輕易冒險,兩人武功特點都是快,殘韌的劍快,柔可夕的掌同樣快。


  一擊不得以重傷兩人,後果就是死。


  柔可夕懶懶的躺在殘韌懷裡,疲憊之極,殘韌意猶未盡的輕撫柔可夕的肌膚,這是殘韌對柔可夕的習慣。也是因為柔可夕而形成的習慣,「相公,夕去重點次旖旎的穴道,那武功高低難以判定,還是謹慎些的好。」


  殘韌微笑著點頭,柔可夕微紅著臉披了件外袍。


  此時,僅僅再過半刻鐘,旖旎的穴道便能衝將開來,旖旎心下懊惱極了。這種感覺極讓人難受,眼見成功再望,以兩人的親暱程度,恐怕稍後定會繼續交歡,不愁沒有出手機會。


  旖旎突然心生一念,我也不讓你好過。


  柔可夕此時行至旖旎身側,正欲抬手重下一次禁制,旖旎突然睜開眼睛,聲音極輕細的道「你的好相公,不過是個淫賊。昨日你不在時,他便佔了我便宜。」柔可夕聞言微微一愣,卻滿臉不屑的道「休想污蔑我相公。」


  旖旎眼神輕蔑的道「你若不信,大可解開我胸衣看看,他當時用力過度,都留下淤青,我一直穴道受制無法自行恢復,到現在都尚未好呢。」柔可夕不相信旖旎的話,卻也無法不懷疑。


  殘韌對此方面的事情,興趣實在太濃厚了,旖旎也生的太美麗了些,前兩日,殘韌便想要,但柔可夕見殘韌外傷都未癒合,卻是勸阻了殘韌,莫非殘韌真是忍不住做了如此下作無恥的事情?


  柔可夕心下矛盾,仍舊認真的重對旖旎下了禁制,幾番猶豫,終究解開旖旎衣裳查看,一見之下不由難過無比,旖旎雪白的雙乳,確實有不少該是指痕留下的淤青。


  「信了吧?你若為你相公好,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日後,我定不會放過這淫賊性命,玷污我的清白,窮一生之時間,也定要將他斬殺以洗刷這污點!」旖旎語氣仍舊極輕,卻帶著幾分恨意。


  柔可夕當然不會殺死旖旎,這是兩人能否渡過以後危險的最重要籌碼,柔可夕當然不會因此完全相信旖旎的話,畢竟對於殘韌的為人,還是有一定信任基礎。


  但不表示不懷疑。


  柔可夕失魂落魄的返回塌上,心下極是難受,殘韌怎會做出如此無恥下流的事情?更在自己背後,在自己外出為他的傷購買藥材,購買盡量合口味食物時。難道自己還不能滿足於他,如此迷戀旖旎美色麼?


  柔可夕,越想心下越難過。不由想起,那日殘韌就因為旖旎的哀求而放過了旖旎的兩名帖身護衛性命的事情,心下因此更信了幾分。


  南風國男人同樣大多娶有房妾,但那是傳統,也是一種習慣,也就理所當然了。而且具備名份,妻儘管心下在意,儘管不願意,也無法改變這現象,倘若殘韌娶妾,柔可夕儘管不情願,但也只有接受。


  更不會說什麼,但是如果殘韌真的玷污了旖旎的清白,這不同於娶妾,是更嚴重和無法接受的問題。是對柔可夕的侮辱,是品德的敗壞,更是對自己不忠的體現。


  比之上青樓,更讓人無法接受。


  柔可夕越想越難過,此刻躺在殘韌懷裡,也已變的心不在嫣。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相公,旖旎方才說,昨日我外出時,你……你玷污了她的清白。」殘韌覺得很莫名其妙,非常莫名其妙。


  這些日子來忙著療傷,不時想起那日跟風流的情形,偶爾會想起闌風晨那日的話和那一劍,哪曾理會過旖旎?經脈受傷,點穴禁制的事情都交給了柔可夕,自己連她一指頭沒碰過。


  好陰狠的女人,便是這般恨我們夫妻麼?寧願自毀清白也要埋下這等惡果於我們。


  殘韌沉默片刻,柔可夕非常緊張,「如果我說我沒有碰過她半根指頭,你會否相信?」柔可夕點頭道「夕當然相信相公!」「那就好,我沒有碰過她半根指頭。」


  柔可夕心下大感安穩,卻又想起那淤青,幾欲脫口再問,卻忙止住自己追問的念頭。既然已說相信,便不可再問,再問等若是不相信,再問,殘韌也不會解釋,反而會因此心下不快,因為覺得自己根本不相信他。


  『相公不會說謊的,該是那旖旎故意說了中傷相公。』柔可夕這麼想著,腦海中卻總想起那淤青指痕,替自己製造一個那般的痕跡,其實很容易,但對於一個被點穴的人而言,卻比較難。


  但也是可能的,柔可夕選擇認為,那是旖旎故意製造的證據,為了讓自己相信她的中傷。


  旖旎心下大快,這趟看你還不品嚐一番害我從希望成空的痛苦?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解釋的清楚的,相信就是沒有,不相信就是有,尤其有所謂的證據存在。


  除非柔可夕真能100%信任著殘韌,否則任何人面對這種證據,都不可能真正相信沒有,種下的疑慮果子,是消失不了的。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6
第三節

僅僅是疑慮而已,相信,終究是相信,柔可夕決定再也不想此事。
  儘管一路上,旖旎始終故意以無比怨恨憤怒的眼神盯著殘韌的背影,旖旎深知做戲要做全套,要不時讓柔可夕無法不想起自己編織的謊言。旖旎突然發覺原來這麼做是如此有趣。


  殘韌猜測到旖旎的大概想法,也能感受到旖旎的目光,不過殘韌無所謂,因為柔可夕已說過相信。殘韌有很簡單的辦法就能迫得旖旎說實話,但是殘韌沒有這麼做,既然可夕相信,又何必多此一舉?


  就讓小丑繼續演繹下去。


  小丑嗎?殘韌眼裡的旖旎,此刻就是這般,殘韌最厭惡的便是這種滿腹心機的女子,尤其漂亮的女子,因為比小人更加可怕。


  光華燦爛,直衝雲霄,當然不是真的衝上了雲霄,柔可夕還沒有那般可怕的功力。不過那光也足夠讓很遠的人看見了,更足夠讓柔可夕駐紮前線等待自己前往的軍隊看見了。


  第七日,旖旎突然感覺很無趣,緊隨著,突然湧出一股不服氣的恨意。是的,旖旎覺得很不服氣,因為自己這般辛苦的做作,殘韌對之毫無反應,旖旎要的不僅是在柔可夕心中埋下一顆疑慮的種子,同時還要殘韌感到被冤屈,感到難過,去恨自己。


  恨一個人,表示著發出恨意的人心下極為難過,對旖旎而言,那便會覺得很痛快。


  南風國內雖然發生極大的變故,但駐紮前線的部隊幾乎沒有任何一支調遣回吳,前線重之又重,軍隊是輕易抽調不得的。殘韌首次見識到柔可夕的威勢,耗費功力朝那天空轟出一道極亮的光華不久後,陳留外易守難攻的關城外。


  被隊列整齊的南風國軍隊完全擠滿,長矛,刀盾,上弦弓箭,直指關城,那姿態,只需要柔可夕稍作表示,定會毫不猶豫的對關城發起衝鋒。整齊而又高昂的歡呼聲,直震人心,喊著的是血銀手三字。


  闌風王和風流秦自然不是尋常將領官員可比,因此面對殘韌和柔可夕脅持旖旎的赤裸裸要挾,並非順從的讓道放行,而是以中秦軍隊將兩人團團包圍在關城內門。


  其中更有數名高手,其中一男子手指細長光滑,殘韌和柔可夕都看的出來,這人練的一定是暗器,相信能跟著風流秦前來,功力絕對不低。男子的目光很平淡,卻很傲氣,因為絲毫不將兩人放在眼裡。


  若非顧忌旖旎的安危,殘韌相信這男子一定會毫不猶豫出手,在男子心裡,兩人根本躲不過他的暗器。


  「要則此時放我們出關,出得關城門,我以可柔家的名義保證立即放旖旎平安;要則我們繼續僵持,我的軍隊馬上開始進攻關城,除非到他們死絕,否則絕無可能先將旖旎放行。」柔可夕沉聲道。


  風流秦和闌風王不同意先放兩人出關,而柔可夕和殘韌亦不同意先放旖旎再出關。風流秦和闌風王根本不在乎殘韌和柔可夕的要挾,兩人絕對不會真在此刻殺了旖旎,旖旎若死,兩人等若必死無疑。


  兩人只能在包圍中耗著,無法休息,但兩王爺和部下的軍隊卻能休息替換,哪怕耗上十天半個月,兩人終究要選擇先放旖旎這條路。


  殘韌在此刻不會因為私人情誼去相信風流秦,因為此時的風流秦只是王爺,不是秦叔叔,何況此地有兩位王。


  沒有人想到,柔可夕統帥的六十萬師軍,竟然能來的這般快。無疑,柔可夕此時多了一錠籌碼。風流秦面無表情的沉聲道「那就戰。」中秦軍隊刀盾步兵在城關門內牆通道整齊的烈隊,警惕的盯著緊閉的關門,關城牆上的弓手數量倍增,張弓搭箭,箭頭直指關城外南風國軍隊。


  柔可夕終於猶豫了,在這種地形,沒有柔可夕一舉轟破關門,自己的部隊即使真的攻佔下關城,恐怕也會傷亡十之八九,對於柔可夕而言,絕對是得不償失。


  何況,風流秦成名比柔可夕更早的太多,豈是一般名將所能比擬?在他的指揮下,全軍覆沒的機會實在太大。風流秦很淡定,打,風流秦不怕,何況風流秦幾可肯定,血銀手絕不會真的發令開戰。


  因一己之故,造成統帥的部隊大量死傷,絕不是一個合格統帥所為。何況……


  「血銀手,本王不妨告訴你,南風國一月前陷入內亂,國內幾大世家包括你可柔家,盡數舉兵叛亂,南風國承帝已經瘋了,接連殺死三大世家掌權人,其中包括林家的林妃,王家王大統帥,可柔家柔無月,其後更是喪盡天良的親手殺死太子,後宮妃子死傷無數,只有平風公主和皇后倖免於難逃回本家。」


  「本王在這裡跟你耗得起,哪怕耗上一年半載,本王有的是耐心,但是你,有時間能跟本王耗嗎?前線戰鬥如今南風國本就吃緊,任由一個精銳之師的部隊在這裡因你而浪費戰力,怎該是你所為?」


  柔可夕心下大驚,哪想到這麼短時日內南風國竟然發生這般不可思議的事情?柔可夕無法不信,堂堂王爺再怎麼樣不至於如此胡說八道,況且柔可夕早前便已聽說,承帝越來越反常。


  「夕,你去破關城門,這女人由我控制著,我會守住,關門被破那刻,便是我們勝了。」


  柔可夕心下微作沉吟,點頭同意,眼下別無他法,雖然極為冒險,卻終究有成功的機會,一人衝擊城門,對方高手被殘韌攔截於內,因旖旎而不敢動作,尋常士兵,柔可夕有應付的把握。


  但殘韌喪失後背的保護,對方高手必定會對試圖斃命殘韌救下旖旎,一切全看殘韌能否控制旖旎在手的同時,守到關城門被破那刻。旖旎瞬間被交託到殘韌手中,殘韌右手執劍。


  左手呈爪狀鎖住旖旎後背心要穴,單指刺入旖旎後背,旖旎一痛,滿頭冷汗徐徐而流。


  風流秦和闌風王身旁的高手見狀,心下驚駭。都知道殘韌此時攻擊的是旖旎何處穴道。


  「儘管來攻,不過,若是迫得我不得不大幅動作,左手稍再沒進那麼些許,那麼公主殿下的性命,也就完了。」殘韌語氣平穩,卻帶著幾分嘲諷之色。


  數名高手同時止住動作,這幾人練的均是近身搏鬥武功,若是無法瞬間擊殺殘韌,定會引起殘韌大幅度動作,沒人負責的起公主性命,誰也不敢貿然出手。


  風流秦和闌風王神色平靜,一動不動的坐在馬背。心下倒也讚歎殘韌的狠辣和果敢。柔可夕,勢如嗜命惡鬼,單手執著殘夢劍,仗劍之利,朝著關城門一路逢人斬人,遇刀斬刀,哪怕被殘夢劃出些許傷口,傷口處均會瞬間爆裂,大量血液瘋狂噴出,原本健壯的人,短時間變的乾癟。


  五枚菱形鋼梭,隨著一道快的幾乎見不著動作的光影,不帶起絲毫破空聲響,朝殘韌身體五處要害飛至。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6
第四節

暗器,便要在對方最難放手的角度,和最想不到的時刻出手。所是在對方知道的情況下,且明著朝對方射出,那就成明器了。
  男子的身法實在很鬼魅,上一刻還在殘韌正面,下一刻已然閃至殘韌側面,暗器,也是從殘韌一側,在殘韌最後一個字說罷的同時,射出。殘韌身形後撤,疾速後撤。


  左手控制著的旖旎,朝自己身前送出,迎著那疾速飛出的暗器,送上去。高速的突然動作,殘韌的頭髮慣性的朝前拍打,打在旖旎美麗的臉龐,旖旎很痛,背心處劇痛,臉也很痛。


  旖旎顧不得疼痛,驚恐於攻向自己身前的五枚暗器,若被打中,恐怕無法活命了,旖旎很清楚這男人暗器的厲害。旖旎這一瞬間,恨透了殘韌,心狠的男人,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竟然忍心將自己當做檔箭牌!


  竟然,忍心,將我當做檔箭牌……


  旖旎沒有死,毫髮無傷,五枚菱形鋼梭,在旖旎身前處撞在一起,隨即分兩個方向偏飛開去,飛至旖旎身側和頭頂時,又分別撞擊在一起,兩枚偏飛開去,三枚突的改向,射向殘韌頭顱。


  殘韌蹲下,旖旎被拉扯著後仰,殘韌要繼續將旖旎當作檔箭牌,兩枚鋼梭,似乎在射出前便已算準了殘韌的一系列反應,互撞著飛開了去,只有一枚,飛向殘韌咽喉,帶起幾絲鮮血,遠遠飛開了去。


  未能完全命中目標,毫無聲息的,一枚鋼梭,突然飛至,殘韌頭一偏,張嘴一口咬緊鋼梭,巨大的震力,讓殘韌牙齒生痛,牙根留出血跡。險些,連牙齒都被震掉幾顆了。


  更險些,連命都丟了。


  男人沒有繼續出手,因為殘韌將嘴裡咬著的鋼梭甩頭射出,鋼梭在旖旎臉龐劃出一道不深的血痕。男人計算的很準確,將殘韌下意識的閃避全部計算準了,卻沒算準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沒算準殘韌的速度,會是這般快。


  「我若死,一定會讓旖旎墊背,我若被傷,她一樣要承受接近的傷害,我痛的時候,會讓你們跟我一起不好過。所以,儘管繼續出手。」殘韌語氣平靜,不怒,亦不得意。


  但男人已經不敢再出手,男人已經沒有把握一擊斃命殘韌,沒有把握保證旖旎的安全。旖旎感覺美麗無暇的臉龐驟然一涼,隨後有些液體順著臉龐緩緩滑落,到滴在衣裳上時,旖旎才看見,那是鮮血。


  是自己的鮮血,旖旎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從沒有如此痛恨過,但是此刻,對殘韌充滿著無法釋懷的怨恨。『我是尊貴的公主,尊貴無比的旖旎公主,得母后的萬般疼愛,得父皇的萬般寵愛,這個低賤的男人,竟然傷了我美麗無暇的臉龐,他竟然敢,竟然忍心傷害我如此美麗的臉龐……』


  旖旎大失儀態,怒聲喝道「殘韌你這個低賤之人!我旖旎再此發誓,此生若不親手殺死你,枉為一國公主,若不讓你受盡折磨,寧可不活於世!你給我記著,給我記著,我絕不會放過你!絕不會!」


  風流秦不由輕皺眉頭,旖旎實在太失態了,但殘韌還真是本事,能讓旖旎如此大失常態,卻不是容易之事。看那模樣,旖旎確實已經把殘韌恨進骨子裡了。


  風流秦心下不希望旖旎如此痛恨殘韌,因為被旖旎痛恨,風流秦認為不是一件好事情。旖旎的生母太有權勢,旖旎自身心機也太重,更麻煩的是,旖旎的本事不少。


  被女人恨本就非常可怕,再被一個這樣的女人恨,恐怕一生難以安寧。風流秦不希望殘韌活的短命,『莫非你們殘家的人,個個都中了詛咒?都要因女人而死麼?』


  能讓風流秦不等閒視之的後輩不多,旖旎絕對是其中一個,因此,在風流秦的看來,旖旎絕對有可能殺死殘韌。


  轟然巨震聲突然響起,幾乎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關城門。風流秦和闌風王均是第一次見識到血銀手破門手段,這裡的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識。風流秦不由色動,那門幾米直徑圓形範圍,被轟的粉碎,暴裂激飛的木屑,詭異的不朝城外激飛,反倒飛攻擊著中秦軍。


  「血銀手果然名不虛傳,這本事實在高明。不過能練就這般本事,除了那對血銀手外,莫非從小就開始訓練拆門本領麼?」風流秦淡笑著讚歎道,闌風王不由輕笑出聲,這確實有意思,莫非可柔家從小就訓練著讓柔可夕拆門?


  柔可夕神色冰冷,轉身面對著一眾驚恐交加的中秦軍,沉聲道「風流王爺,闌風王爺,此時可接受我方的條件?」闌風王微笑著道「既然你們已經用實力創造了資格,本王和風流王也就只有接受條件一途了。」


  殘韌控制著仍舊一臉憤恨之色的旖旎,朝城門退將過去,邊退邊道「此刻條件更改,放了旖旎,中秦不得追擊我軍,否則,我便立即擊斃她,而後兩軍激戰一場。」


  「我方接受,承諾答應。」


  ……


  嫉恨,可以讓一個人變的無比瘋狂,倘若你品嚐過那種滋味,一定不會懷疑。


  旖旎被幾名女將扶持著,幾名女將慌忙替旖旎止著後背傷口的血跡,旖旎目光恨恨的注視著殘韌和柔可夕,此刻,殘韌翻身上馬,那是柔可夕的馬,隨即一把將柔可夕拉上馬背,兩人同乘一騎。


  柔可夕臉上閃過一絲羞色,好在此刻是在軍中,同乘一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更不會關係到是否大傷風化的問題。兩人又是夫妻,一眾士兵更不會覺得有什麼。況且,姿態也並未深為親暱,柔可夕很快恢復常態。


  抬手沉聲道「謹慎撤退,以防中秦軍襲擊,全軍返回前線大營!」


  柔可夕臉上一那一閃而逝的羞色,徹底讓嫉恨殘韌的旖旎瘋狂了,旖旎一把將正替自己處理傷勢的女將推將開去,運功恨喝道「低賤之人殘韌!你乘自己妻子不再之時,玷污本公主清白,本公主此生絕不會放過你,務要親手將你殺死,以雪此恥!」


  雙方合計百餘萬大軍,此刻同時變的鴉雀無聲。


  是的,一國公主當眾道出自己最大的恥辱,並立誓要復仇。這實在讓人無法意料,柔可夕全身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殘韌終於側頭,正眼望向旖旎。殘韌有些後悔了,旖旎這般作,讓柔可夕如何能不懷疑自己?


  原本,是有辦法讓旖旎當著自己面和柔可夕的面說出實情的,但此刻,不可能了,殘韌沒有可能隻身衝過去,把旖旎生擒回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殘韌的視線投向旖旎,旖旎當然看的到,旖旎心下感到非常痛快,你終於有反應了麼?


  後悔了麼?懊悔了麼?我會讓你更後悔,更懊悔,更痛苦,讓你比我恨你還恨我!


  倘若旖旎生的丑,或是不美,那便好了。因為南風國的軍隊不會相信,沒有誰會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放著自己美麗的妻子不要,反而如此下作的對一個不美的女人做如此下流之事。


  可是,旖旎實在太美麗。


  風流王和闌風王真正的震驚了,闌風王視線轉到風流王臉上,後者輕輕搖頭。


  「實在沒想到,旖旎公主竟然對殘韌恨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清白和聲譽都不顧了。殘韌這一生,休想擺脫旖旎的報復和糾纏,除非他們之間有一個人,死去。」


  『殘家,定是被下了詛咒,沒有一個能擺脫跟女人的愛恨情仇。』風流秦暗自感歎著,風流秦絕對不相信殘韌會做這種事情,風流秦和闌風王都明白,這是旖旎瘋狂報復的手段之一。


  所以,兩王雖然知道原因,也不得不抬手,高聲喝道「南風國殘韌,竟對本國公主殿下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中秦的軍士,這是對本朝的侮辱,對大家的蔑視,此恨,此辱,要如何雪之?」


  「殺!」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7
第五節

箭如飛蝗,寒光亮刀,震天殺喊聲,中秦軍步兵緊隨騎兵對關城外南風國軍隊發起帶著深切怨恨的衝鋒。
  沒有人再提兩王許下的諾言,包括南風國軍隊自己,也認為對方此時沒有遵守那諾言的必要。中秦軍士氣無比高漲,這是第一次,柔可夕領軍之時,士氣不如對方,不僅不如,反而差的極遠。


  血銀手不會看著自己的軍隊埋藏於此,血銀手不得不說了個謊言。「中秦國卑鄙無恥!那些日子本帥與相公寸步不曾離,中秦為攻擊我軍竟然不顧惜公主清譽,堂而惶之的造謠中傷,不守諾言的對我軍發起進攻,如此無恥之行,我軍如何容得!將士們,讓中秦為如此卑鄙之行,付出慘痛代價!殺!」


  軍出名不正,言之不順,無以齊心。


  所幸柔可夕過往向來不苟言語,立威已久,此刻由柔可夕親口說出這番話,給南風國軍隊的信服力自然非同一般。南風國士氣驟然高漲,喊殺著奮勇迎向衝鋒將至的中秦軍部隊。


  言語的鬥爭平日是極無謂的,旖旎絕不是個喜歡憑口舌之快的人。但旖旎也知道,此刻的言語鬥爭,會直接關係雙方軍隊的士氣,對戰果有著絕大的影響。


  旖旎悲聲,帶著憤概,「好個血銀手,如此無恥!竟然幫著自己相公當眾口出謊言,那時候你相公帶傷,數日不得獸慾滿足,而你外出幫他購買藥材,你怎會從沒離開他寸步?此事本公主早已對你親口說過,更讓你見過我身上被他下流行徑中留下的痕跡。血銀手之名,不過如此,比之你那敢做不敢當的禽獸相公更是不堪!」


  這番言語,成功動搖了南風國將士軍心。


  「堂堂中秦公主,竟然如此不知廉恥!你便儘管造謠中傷,我相公武功蓋世,受傷何需曾使用藥材倚之恢復?中秦公主竟然編造謊言,污蔑我夫君,如此無恥行徑,實讓人發指,南風國將士,決計不可中了中秦卑鄙算計,我血銀手的夫君,怎是如此下流之輩!」


  殘韌一直沉默著,腦海中想起叔叔殘酷曾經說過的話,千萬不要讓被女人恨,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紅顏多禍水。殘韌真正體會到了,一個女人的威力,竟然能如此可怕,一個女人的手段,竟然可以如此瘋狂和狠辣,殘韌根本不知道當時旖旎不僅說謊,還製造了所謂的『證據』,難怪當時柔可夕竟然無法釋懷的開口問了自己。


  原來還有這番緣故。


  殘韌沒有湧出強烈恨意,愛是喪失自己,恨也是。殘韌一直記著,因此殘韌並不會因此讓自己去恨旖旎,旖旎還不配讓殘韌為之喪失自我。


  可是殘韌認為自己必須做些什麼,此刻因為自己之故,幾十萬大軍的性命,都牽扯上了自己,柔可夕在努力的為這些人爭取存活的籌碼和機會,此刻心中最痛苦和矛盾難過的,絕對是柔可夕。


  可是她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問自己。因為這幾十萬人的性命,此刻的柔可夕,必須為這些人的性命負責,要盡自己身為統帥的責任,哪怕內心如何痛苦難過矛盾,也絕對無法在此刻為私人的事情說什麼,做什麼,表現什麼。


  有時候,謊言不得不說。殘韌不愛說話,更不喜歡說謊,不表示殘韌愚昧,自我到了完全不懂其它的地步,僅僅是不喜歡而已,因此,殘韌完全明白此時的情況。


  殘韌飛身上了另一士兵的馬匹,那士兵自發的讓出坐騎,自己下了馬去,執著刀盾,跟隨著戰友朝交戰處衝鋒上前。


  「我殘韌最沒興趣的女人便是那種皇家子弟,身處深宮而不知民間疾苦,憑你旖旎怎配讓我殘韌產生半分興趣?憑你之能如何與我愛妻相提並論,如此造謠重傷,決計忍你不得。中秦既然口出狂言,曾重傷於我,現在便看看,中秦又誰能傷得我殘韌分毫!謊言,將不攻自破!」殘韌運功高喝,隻身駕著戰馬,飛躍而出。


  殘韌左手執著的長槍,幻起萬千星芒,連人帶馬被籠罩在銀色閃亮氣勁中,長槍所過之處,成片的中秦軍紛紛橫死倒地,那氣勢,卻有股所向披靡,無能敵的聲效,南風國軍隊不由暴出喝彩,士氣大振。


  殘韌的槍法事實上不如風流和闌風晨高明,但自小跟風流交馬上演練,熏陶之下怎也差不到哪裡去,配合刻意營造的氣勁效果,看起來確實極具威勢。柔可夕自然也不會閒著,雙手各執一矛,駕馬追上殘韌,兩人並騎朝前衝殺。


  兩人何等武功?如此聯手之下,逢兵片殺,逢將即斬,不片刻已在中秦軍中硬生衝殺出一條血和屍體組成的道路,南風國見殘韌竟是如此神勇,加上血銀手長年積累的威信,一時間均是信了兩人的話,變作對中秦卑鄙中傷的憤怒,士氣真正高漲起來。


  柔可夕心下感動,柔可夕當然知道殘韌最厭惡的便是上戰場衝殺,最厭惡的便是說本可不說的話,但是殘韌卻說了,也做了,在柔可夕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殘韌關心自己。


  柔可夕不由想到中秦皇宮御花園中,殘韌那決然的話語,毫不猶豫的抉擇,抱著自己衝出重圍的雄姿。『我怎可懷疑相公呢?相公不會騙我的,相公對我如此深情,怎可能在我背後做出那等下作之事?』


  這一戰,慘烈之極,中秦軍自然不會懷疑自己公主言語的真實性,堂堂本國公主殿下,絕不可能自毀清白的去中傷一個無名之輩,那自然是真實發生了這等事情,才令公主憤怒傷心之下連自己清白也不顧,只盼能有人替自己主持公道。


  中秦軍的士氣,自然高昂,南風國軍隊在血銀手和殘韌的施為下,不過是恢復了士氣,絕不可能比中秦軍士氣更為高亢。


  殘韌一聲暴喝,內力迸發暴射於外,震的週遭一片中秦士兵紛紛斃命橫死,殘韌單手拔出腰劍寶劍,一聲傳遍全場的冷喝,手中劍上氣勁驟然暴漲,變的極長,殘韌朝著關城城牆全力斬落。


  不可思議的情形當即發生,那由銀光組成的極長劍氣,竟然硬生將極厚的城牆斬出一道斜且極深的裂痕,幾乎整個穿透城牆厚壁,光劍餘勢不消,將所過之處的中秦士兵紛紛斬成兩截,在關城前地面留下一道極深的裂痕。


  殘韌手中寶劍斜指高空,冷喝道「中秦,誰能傷我殘韌半分?!」


  這一劍,威震兩國將士,南風國將士發出一聲暴喝,齊聲喝道「中秦匹夫,誰也傷不得殘將軍半分!」「無恥中秦,造謠中傷,此恥以雪方能洗盡!殺!」血銀手隨即運功冷喝,語氣中帶著幾許怒色。


  「殺!」


  旖旎心情複雜,絕沒想到殘韌竟有這般手段,更沒想到殘韌殺傷力和破壞力會如此駭人,戰場之上,武功高明與否,能因動人心的,憑的就是聲勢,和殺傷力造成的震人效果。


  誰站出來高喊,殘韌那一劍已經將內力消耗許多,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那絕對是傻瓜才會幹的事情,殘韌只要仍舊在戰鬥,在殺敵,那麼這話半點效果都沒有,不可能動搖得了幾十完軍隊的軍心。


  雙方的士兵都不會理這其中的武功細理,他們只相信看見的,他們看見殘韌神勇無比,神一般的一劍將城牆和大地斬出不可思議的傷痕,殘韌就是強,神勇無敵,他們只會相信這點,且認定這點。


  想推翻,除非出一員大將,將殘韌斬殺。


  可是旖旎沒有把握能殺死殘韌,柔可夕跟殘韌存步不離聯手衝鋒殺敵,旖旎更加不會跑去送死,被兩人合擊,那是找死。


  兩王或許有能力在這種情況下擊殺或是重傷殘韌,可惜兩王是王,是統帥,而且是身份非同一般的統帥,絕不會因為一個後輩的風頭,跑出去如將領般衝殺。縱使兩王想這麼做,兩王手下的大批將領也不會讓兩王這般做,那將是軍中所有將領勇士的莫大恥辱。


  況且,兩王爺,根本沒動過這念頭。


  南風國軍隊完全抵抗住中秦軍隊的衝鋒,雙方最前方交戰的士兵,你來我往著不時衝擊對方,復又被對方反衝擊,戰況始終是旗鼓相當的局面。這種戰況是血銀手和兩王爺都不願意見到的戰況。


  因為這完全是拼人數,拼到對方死盡的戰鬥,這種戰鬥,對自己造成的傷亡,就算勝了也絕對不比對方少多少,只有莽夫將領才會對這種戰鬥感興趣,兩王不是,血銀手也不是。


  所以三人,都會這種戰鬥沒有絲毫興趣,這是交戰時最忌諱發生的戰鬥。兩王部署著弓兵隊盡量殺傷對方的同時,步兵隊則穩步後退,血銀手同樣為之,不過多久,雙方激戰的士兵已然分開了來,互相對持著。


  卻都已離開對方弓箭射程。


  「南風國帶給本國的恥辱,他日必定兵踏南風國土,以血雪之!」風流秦運功高喝,中秦軍高聲附和,聲勢震人,士氣高昂。


  「中秦無恥中傷,散佈謠言無恥行徑,他日必以萬千中秦血以洗刷之!」血銀手運功高喝,南風國將士高聲附和,士氣高昂。


  中秦軍逐漸收兵進了關城,南風國軍隊緩緩撤退。


  這場戰鬥,不分勝負。但戰場之外的戰鬥,卻是旖旎佔了優勢,南風國除了今日這批軍隊,和部分相信殘韌神勇,拜服血銀手威勢的人外,還有誰會相信殘韌?


  沒有。


  其它國家,甚至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殘韌的清白,這污名,殘韌背定了。


  其實還有人相信殘韌,風流和闌風晨自然不必說,兩人對殘韌的瞭解,首先不會相信殘韌會做這種事,其次也絕不相信殘韌做了會不承認,因為殘韌沒有承認,所以殘韌絕對沒有做過。


  但是,還有一個被遺忘的人,也相信殘韌,卻實在有些驚異了。


  她就是千若。千若對這則傳便天下的消息,絲毫不信,千若記憶中那個奏琴極好,冷傲無情的男子,是絕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若我千若都不值得他心生憐惜,你旖旎又何資格惹他如此行之?』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7
第六節

殘韌和柔可夕兩人直到返回南風國前線軍營,才知道國內亂到什麼地步。
  可柔世家和陳家在吳都的軍隊和勢力已經被迫撤離,此時已快到達廬江,瘋了的承帝沒有死。承帝不是個對領軍一竅不通的皇帝,相反,這方面絕不壓與極負盛名的大統帥。


  南風國內一些原本勢力威望屬於中等和中下層次的世家,卻是借此機會紛紛投到承帝陣營,指責幾大世家叛逆謀反。這些世家的意圖很明瞭,皇后和平風公主已經被陳家和可柔家掌握在手。


  唯有投靠承帝陣營,方能飛黃騰達,得承帝器重和信任。南風國國土已是再稱不上統一,林家佔據北海,小沛一帶;可柔家和陳家掌握著廬江,江夏一帶。


  譙,桂陽兩城一直屬於王家軍隊駐紮,眼下也就理所當然的被王家完全控制。更有兩城被意圖順理成章繼承皇位的王爺控制在手,原本安定統一的南風國,一時間變的土崩瓦解,幾大世家,都想立平風公主為女皇;兩位王爺,卻認為理應自己繼承。


  雙方卻都一個共同目標,必須殺死或囚禁已經瘋狂的承帝。


  聽罷軍營副官的匯報,殘韌和柔可夕心下都明白,南風國,已經不存在了,打敗承帝的軍隊,再打敗兩王,而後幾大世家之間還需要談妥一旦平風公主為皇后彼此平衡的制約問題。


  平風畢竟是林家的後輩,以平風單純的個性,一旦被立為皇,極可能會成為傀儡女皇。可柔家擔心,陳家也會擔心,便是跟林家並無太大間隙的王家,恐怕也未必樂意。


  幾乎所有人都想著這些事,反倒是有著繼承身份的平風公主,有的只是滿強悲傷。


  自己的父親,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對於平風公主而言,造成的精神創傷之深,實難想像。平風自小太受寵了,承受能力其實根本不強,平風變的沉默寡言,平風已經哭不出來了,連續痛哭許多日後,眼淚也已變的麻木。


  平風多日來第一句帶著情緒的話,竟然是為了一個讓大多數人沒料到的無名之輩而說。


  「是你?你不是被打入天牢了嗎?怎麼會活生生的出來了?」平風見到跟柔可夕一併而至的殘韌,情緒瞬間變的高漲起來,似乎,殘韌留給平風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些。


  「那事哀家早已經查明了,確實有一個人跟殘韌長的一般無二,既然殘韌無罪,自然釋放了。」皇后煞有介事的替殘韌解著圍,平風公主似乎對皇后的話深信不疑。


  「那那個人呢?世上竟有如此有趣之事,我很想見見。」


  「那人罪孽滔天,法理難容,早已經斬了。」皇后語氣平靜的道,平風軍事臉現失望之色。若非實在太多煩心事壓在心裡,柔可夕此時恐怕會忍不住笑出聲來,過去每每平風這般鬧笑話時,柔可夕總是很難忍住的。


  但此刻,確實沒有心情。


  「夕姐姐,我聽到傳聞,說姐夫他在中秦,做了些非常不光彩的事情。初時還以為不是姐夫呢,原來姐夫平安無事,那難道傳言中指的確實是姐夫本人?」平風公主卻不知今日怎這般反常,突然來了說話的興致。


  平風說話,常常會直白的讓人難堪。


  柔可名,柔可雲,臉色均是變的十分難看。望著殘韌的目光,明顯帶著幾許鄙夷,和憤恨。王辛神色很平靜,王辛這些時候一直陪伴著柔可雲,此刻,自然也就在場了。


  但王辛很開心,王辛萬沒想到,自己想對付殘韌卻找不到機會,殘韌卻是自己做下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一個人身敗名裂,被萬千人唾罵和鄙夷,王辛認為那比殺死一個人,更有報復快感。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


  若不是看在柔可夕的面子上,柔可名和柔可雲,一定會對殘韌做出過激的言行,殘韌做的事情,在兩人眼裡,實在太不可容忍了。


  柔可夕神色平靜的道「沒有那樣的事情,是那中秦公主污蔑相公的。」平風疑惑道「堂堂公主之尊,怎會拿這種事情胡說?難道又有一個跟姐夫模樣一般的人犯下,被誤解是姐夫?」


  平風這話說的很認真很誠懇,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大家都知道,但是,怎麼聽都覺得像是諷刺,倘若這話是出自另一人之口,一定是帶著嘲諷的味道。


  殘韌早已做足了心理準備,從那天決定帶柔可夕逃離中秦時,就已經明白,重新回到南風,也不太可能繼續過過去的生活。如風流秦所說,柔可夕本不普通,作為柔可夕的男人,奢望平靜渡日,又怎可能?


  可是,殘韌的心理準備,卻是認為終究免不了要進入朝廷為官,或是為將。旖旎造成的可怕干擾和影響,卻是事出突然的,殘韌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柔可夕都沒想到事情會傳的如此之快。


  難道,各國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柔可夕神色平靜的替殘韌解釋著,說著當日說過的謊言,隨後在皇后和柔可月的詢問下,更將在中秦的凶險經歷細細道出。必須如此,只能如此,柔可夕只能這麼做,用殘韌實際做的事情,實際行動中對自己表現的情誼,去進一步證明旖旎完全是中傷,殘韌絕不會做那種事情。


  相信,必須得到認同,哪怕柔可夕的努力僅僅能讓身邊人心下相信殘韌,柔可夕也認為必須這麼做,無論柔可夕自己心裡感覺有多累,有多矛盾。


  平風第一個相信殘韌,為殘韌在中秦所做的一切深深感動,覺得柔可夕實在嫁了個好男人,一個如此深情,如此果敢,如此神勇的男人,讓平風心頭對殘韌湧出一股崇拜之情。


  『我日後的夫君,會否如姐夫這般出色呢?如姐夫對夕姐姐般深情呢?』平風不由自主的幻想著,殘韌此時留在平風公主腦海中的形象,不由的成了衡量標準。


  殘韌保持沉默,殘韌是不適合開口的,殘韌也不想開口,殘韌的申辯和解釋,恐怕只會得到反效果。其實殘韌真的不在乎,但見到柔可夕至今未因此事對自己說什麼,反而強自穩定著心情,為替自己洗脫而做著對於天下悠悠之口而言那般微不足道的努力,殘韌仍舊,有些唏噓。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7
第七節

殘韌和柔可夕都活在傳言的壓力中,南風國是一個重視道德禮法的國家,甚至有很多平民百姓,出於對殘韌行徑的鄙夷,或是由於對血銀手之名的愛戴,生出一股怨恨。
  殘府,接連受到騷擾,府邸圍牆,幾乎每日都得重新刷新一遍,太多的人,在圍牆上胡亂的潑些污穢之物,或是以利器破壞圍牆表層,更有些有名望的文人,提筆落下痛罵和諷刺的文字。


  柔可夕心裡實在委屈極了,柔可夕很渴望殘韌能安慰安慰自己,為此事對自己多說些什麼,那樣,柔可夕起碼會好受得多。可是殘韌不會,哪怕明知道柔可夕需要安慰,殘韌也不會說。


  殘韌覺得自己已經說過了,倘若柔可夕終究不信,便是安慰了,也只是一時的情緒平復罷了,殘韌在府邸中,仍舊如過去般,練劍,奏琴,仍舊會讓柔可夕陪伴著自己。


  也只有這種時候,柔可夕心情才會變的愉快,離了殘韌身邊,就會再才被無名煩惱淹沒。


  報復,往往是柄雙刃劍,傷了別人的同時,也會傷到自己。


  而且,往往,無從迴避造成的自傷。


  旖旎也沒有迴避得了,可是旖旎仍舊覺得很痛快,旖旎也認為值得。旖旎相信,殘韌一定過的比自己更難過。畢竟自己是受害者,得到更多的,是同情,雖然譏笑和鄙夷也不少。


  皇宮中,不少宮女,或是其他皇妃,背地裡都在笑話旖旎,一個失身的公主,一個被無恥淫賊玷污的公主,那實在有太多可以笑話的理由了。宮中恨碧落妃的人太多,幾乎和怕她的人一樣多,自然也就同樣恨旖旎。


  旖旎無意中曾經聽到一個幾名皇妃,說著自己的壞話,旖旎本是聽的很憤怒,本欲出去教訓那幾個妃子一頓,但是當聽到其中一人最後一句總結語時,便再也邁不出腳步了。


  「實在大快人心,看那碧落妃平日那般目中無人,這趟可好了吧,報應來了!自己的女兒,竟然被淫賊玷污,還不知道被人怎麼折磨玩弄過呢,現在完全就是個髒女人,一個賤貨,破鞋……」


  語氣中,滿是快意,滿是幸災樂禍,滿是痛快,偏又能說的那般理直氣壯。旖旎實在聽不下去了,默然的回了宮殿,這些辱罵人的詞句,旖旎過去絕對無法想像會落在自己身上。


  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旖旎決定找機會對落帝告狀,決計不能輕饒了這幾名皇妃!可是很快,旖旎便沒了追究這些背後說自己的人罪行的興趣,因為旖旎聽到了更難聽的話。出自宮裡幾名太監的口,當然,也是背地裡的。


  極盡想像力的描繪著旖旎當時被姦淫的過程,那幾名心理變態的太監所構畫出來的過程,幾乎把旖旎氣的當場暈了過去。旖旎當時好一陣子,氣的體內真氣絮亂,扶著花園圍牆,都是氣喘吁吁。


  「看,是旖旎公主,怎麼這般模樣?莫非被人姦污了後還懷上那淫賊的淫種?」說話的還是太監,其實離的旖旎很遠,只怪旖旎的聽力實在太過人,只怪那幾個太監對旖旎不熟悉,哪裡想到看似柔弱的旖旎,身懷高明武功?


  旖旎徹底沒了脾氣,旖旎終於明白,除非把所有人都斬了,否則,始終會有人樂此不倦的在背地裡說。


  「報復,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連我都要受這等委屈,你一定過的比我更痛苦,更生不如死!日後,我定會讓你更痛苦,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間,後悔做人!」旖旎咬牙切齒,輕聲恨恨的道,只有想像殘韌的無比痛苦,才能讓旖旎感覺自己受到的委屈,是值得的,旖旎才會覺得,痛快。


  落帝真正動怒了,罕見的大怒,連碧落妃都保持著沉默,這種時候,碧落妃是絕不會去逆了落帝心意的。便是落帝下了什麼荒唐無比的決定,也會在落帝怒火平息的時候再行相勸。


  那時候,落帝定會聽碧落妃的勸告,而改變之前的錯誤決定。


  落帝這一次,決定大軍南征,目標便是南風國目前由可柔世家管轄的領地,落帝無論如何都要把殘韌生擒回來,殘韌犯下的事情,實在到了落帝無法容忍的地步。


  最心愛的女兒,旖旎,竟然遭遇如此悲慘的厄運,從此以後都不可能抬的起頭,污點永遠都無法洗清了,殘韌毀了旖旎一生的幸福和清譽。


  不可能原諒。


  中秦朝廷上下官員,對落帝的決定,卻沒有多少反對的聲音。便是沒有旖旎公主的事情,南風國也是必定要攻打的對象,眼下西明和南風發生如此變故,上清和中秦都不可能放過如此出兵良機。


  現在中秦擁有了這般理直氣壯的理由,這兵出的更是名正言順,理所當然,讓人無法指責。落帝感到很滿意,心頭的氣,不由消了不少,滿朝官員,均打心裡支持自己的決定,當然讓落帝舒坦了不少。


  一條芊芊麗影,突兀的出現在朝殿,那是皇宮中的服飾,更準確的說,那是公主殿下才能穿戴的服飾。公主,是不該如此突然的出現在朝殿的,旖旎神色淒然,語氣滿是哀傷和幽怨的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落帝最近對旖旎份外疼惜,旖旎受次打擊,本就把旖旎視為寶貝,這種時期,自然更加疼愛了。


  落帝神色變的柔和,語氣柔和的道「旖旎,儘管道來。」


  「父皇,那無恥的殘韌,玷污兒臣的清白,讓兒臣此生都難以抬頭做人。若無法親手殺了他,讓兒臣如何面對天下悠悠之!兒臣請求父皇批准,讓兒臣參與此次對南風國的進攻。」


  落帝想也不想開口拒絕道「不可!」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8
第八節

不但落帝這般說,滿朝文武官員紛紛出言勸阻,理由自是百般之多。
  落帝是心疼旖旎,哪捨得讓旖旎去軍中受苦,戰爭畢竟不是兒戲,一個鬧不好,便會丟了性命。


  旖旎淚眼欲滴,一臉淒然,真可謂見者神傷,任誰見著了,心下都不由生出憐惜之心,均是對旖旎生出更多的同情,對那淫邪之徒,生出痛恨之心。「父皇!難道你便要女兒這般,永遠被人說三道四,永遠抬不起頭做人麼?便讓女兒,一直在宮中,做著那不願做的噩夢,卻又什麼都不能做。」


  落帝心下亦是不忍,見旖旎這般神色,但是始終擔心旖旎的安危,仍舊硬起心腸沉聲道「此事不必再提!朕絕不會答應。中秦名將無數,高手如雲,定能將那無恥之輩生擒到你面前,由你親手殺之以雪此恥。」


  「父皇……」旖旎悲聲哀喊著。


  ……


  旖旎當然不肯放棄,如今呆在這皇宮裡,旖旎都快被那些閒話折騰瘋了,旖旎更急著想親眼看到,殘韌見到自己時,那無比憤怒和痛恨的眼神,殘韌越是恨,便越表示殘韌因為自己的緣故,過的是多麼痛苦。


  旖旎需要享受報復的快感,需要親眼看到報復的成果。


  旖旎決定,去求母后。旖旎從不承認當朝皇后的身份,後宮中誰都知道,皇后不過是佔了個虛名而已,見著了碧落妃,也得恭敬的行禮問安,在旖旎眼裡,碧落妃才是後。


  碧落妃神色如一如平日般平靜,彷彿,根本不知道旖旎遭遇了何等屈辱般。


  旖旎神色滿是哀傷淒苦,語氣滿是憤恨,繼而撒嬌哀求。碧落妃停了手中的琴,輕聲道「旖旎,那殘韌,真曾玷污你清白麼?」旖旎心下頓時怕了,旖旎不敢在碧落妃開口詢問時繼續撒謊,旖旎從來不敢。


  倘若碧落妃打算縱容旖旎時,明知是謊言,也會故做不知的相信,但若是碧落妃開口問了,旖旎卻是不能繼續硬著頭皮裝下去的。


  「母后英明,不曾有過的。母后千萬莫要告訴父皇,若是父皇知道孩兒這般任性,定會惱孩兒的。」


  「旖旎,那你為何如此恨他?」


  「他太藐視孩兒了!完全視孩兒於無物,更狠心的傷害孩兒嬌貴的臉龐,孩兒如何能不恨他!」旖旎這會的憤怒,卻不是裝出來的了。


  碧落妃眼神平靜的凝視著旖旎片刻,輕輕歎了口氣,「罷了,你這性子,便跟我年輕時一般,勸你自然也是不聽的了。你既然已經如此恨他,那就去吧。為娘卻有一句話勸告你,若是有一日,你真有機會能殺了他,勸你萬千別真下手將他殺死了。」


  旖旎不忿道「為何?難道母親你這般袒護他麼?竟連女兒的心情也不顧了?」碧落妃輕輕撫動琴弦,輕聲道「是為你好,你若是不聽,終有一日自會懂得今日的話,只是,那時候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旖旎心下不以為然,嘴上卻不再說什麼,旖旎終究是不敢跟碧落妃頂撞爭執的,話又說回來,著中秦國裡,誰又敢跟碧落妃頂撞呢?


  碧落妃輕掃了旖旎眼,難得微微一笑,輕聲道「會跟你父皇說的,還不回去?」旖旎聞言頓時心花怒放,撒嬌著道「孩兒好久沒聽母后奏琴了,當然要聽過才回去。」


  「就你嘴甜。」碧落妃微微一笑,殿內隨即響起,婉轉動聽的琴音。


  「……


  ……


  ……


  ……」


  「母后,孩兒見那殘韌使的劍法,母后也會,不若母后傳給孩兒吧!」旖旎見碧落妃心情似乎不錯,乘機嘗試著提出請求。「我會的劍法,多的很,怎知道你說的是哪一種?」


  旖旎聞言大喜,連忙道「紫宵劍派的!」碧落妃輕聲道「紫宵劍派的,卻也分了很多種。有迷夢劍,醉夢劍,殘夢劍,正義傳說劍……卻是多的很。」「正義傳說劍?母后也會麼?是否非常厲害?」旖旎頓時來了興趣,原本在碧落妃道出殘夢劍時便想開口詢問的念頭,也被打消了去。


  「自然厲害,不過,母親卻至今尚未真正練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便是你性學,也不能傳給你的。」


  旖旎大失所望,「那就學殘夢劍,待我知道了劍招,日後要殺他時,就容易了!」「那你可要失望了,殘夢劍卻是紫宵劍派中極高明的劍決之一,根本無招,你如何可憑知破敵?」


  旖旎聞言無奈,終究覺得學了的好。


  「母后,你的武功一定是天下無敵!可惜世人都不知曉母親的厲害。」旖旎脫口稱讚著,心下也確實很佩服碧落妃的本事,旖旎便知道,皇宮裡的那些高手,若跟碧落妃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旖旎卻沒想到,碧落妃聽了這話,竟是淺笑著搖頭,「旖旎,你可要記得,雖然你聰明過人,資質優異。但是,這世上,自遠古傳說高手後,便再沒有了無敵。便是如今世間,仍舊有一兩個無敵的存在,但她們,卻也不能稱之為天下人之一了。」


  旖旎還想再多聽點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碧落妃卻是顯出倦意,旖旎只得告退離去。旖旎自然聽出旖旎話中的意思,是叫自己,千萬不可狂妄自大。旖旎卻是不明白,這天下間,旖旎所聽過的那些各朝高手,根本就沒有誰的武功能跟母后比擬,為何不是天下無敵呢?


  ……


  中秦大軍,經過為期不短的整備,終於正式對南風國宣戰,這不於以往的戰爭,以往是頻繁的局部戰爭,各國從來不曾間斷過,雖然一直在打,卻都不會大張旗鼓。


  這一次卻是不同,中秦要大規模的進軍南風,名義便是,為當朝旖旎公主,討回公道,讓侮辱中秦尊嚴和名譽的南風國,付出代價。


  柔可夕得知中秦的宣戰後,心情更亂。都是心下明白的,中秦本就不會放過出兵的大好時機,如今不過是得到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而已,即使南風國把殘韌交出去,中秦仍舊會繼續打。


  但是,大部分的百姓不這麼想,他們會認為,這場戰爭的災難,都是因為那個無恥姦淫了中秦旖旎公主的殘韌,引發的。他們的恨,只會針對殘韌。柔可夕吩咐府邸裡的人,萬不可將此事讓殘韌知曉。


  柔可夕自己心裡苦,更擔心殘韌承受的壓力,柔可夕實在不想因為此事,給殘韌更多的苦惱。府邸裡的下人,大多更聽從柔可夕的吩咐,這是必然的。但是殘韌終究是知道了。


  便是沒有人說,殘韌也會猜到,如此大好的理由,中秦怎會放過?況且,殘三,第一時間就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的師傅。殘三當然是更向著殘韌的,師傅和師母之間,若非要分個輕重,自然是師傅重些。


  殘韌心下暗自歎氣,為何不知不覺間,會覺得自己,欠柔可夕的越來越多了?是從一開始就欠了這麼多,還是,僅僅是殘韌自己以為欠的太多?這很難去仔細的分清楚,殘韌也沒興趣去為這種問題費時間。


  涉足戰場,已經是再所難免。


  再想,也沒有用。


  殘韌收琴,起身,朝著此時柔可夕應該呆著的書房,行去。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8
第九節

南風國軍隊有自己的規矩,尋常便是皇太子到軍隊歷練,開始那近半年時候,都得跟著新兵一般的進行特訓,這幾乎就沒破例過。當然,身份,背景不同的,經歷過訓練後,跟尋常的士兵官職上起點自然是不同的。
  但在著訓練過程中,卻是從來不得半點優厚待遇,吃住以及日常作息,都得跟尋常士兵一般無二。


  殘韌這會,就為這事皺起了眉頭。然而柔可夕反常的沒有因此順著殘韌的心意,這慣例是破不得的。殘韌看著柔可夕那似哀求又似絕不通融的神態,心下也知道,便是開口說什麼,柔可夕也絕不會為自己破了這例。


  「相公……」柔可夕這會,背對著一眾新兵和平風公主,面對著殘韌的神態,卻絕無法跟平日冷冰冰的血銀手聯繫起來,這聲喊的甚是輕,那語調,直讓殘韌覺得,肉麻的讓人混身起疙瘩。


  殘韌終究沒辦法抗拒,抓起一旁的普通士兵盔甲便穿戴起來,把那大刀掛腰上時,怎麼掛怎麼覺得彆扭。戰場上士兵用的刀,尺寸卻是較大,且特厚,跟平日殘韌掛腰上的那些寶劍,重量和式樣上完全沒法相提並論。


  殘韌,自然是不習慣的。


  殘韌看著不遠處平風公主那一臉興奮的模樣,受不了。典型的嬌嫩花朵,純把進入軍隊當成好玩的事情,這回倍感興奮著和好奇著呢。


  原本殘韌以為,便是想參與軍中事物,皇后和支持平風繼位的大臣們都未必願意,畢竟殘韌如今臭名遠楊,任何服眾?卻沒想到,不等殘韌開口,皇后卻已經主動說了。


  『我這是把自己送上一條不歸路。』殘韌暗自想著,但這早已經知道無法迴避的了,如今,殘韌也只能咬牙一直走下去。


  新兵的訓練,哪是能偷懶的事兒?每天除了兩個半時辰休息外,所有的時間都是在練習基本功,殘韌連自己真名都不敢報,殘韌實在不懷疑,這軍中沒準有些極度崇拜柔可夕的男女士兵,要是萬一,乘睡覺時給自己帳篷點把火,或是放支冷箭,那不死也得活受罪。


  殘韌沒興趣冒這種無謂的險。


  不過,一個多月訓練之後。殘韌卻在這裡,找到了過去所沒有的新感受。這批跟殘韌同批接受訓練的新兵,絕大多數出身都甚為貧寒。這類的人,殘韌實在沒接觸過,很小時候,父親在時,家裡的生活條件也絕對無法跟貧寒沾上邊,更被說那之後的時光了。


  最先讓殘韌無法不知道存在的,叫愣呆子。那是外號,只因為那人不但樣子長的傻乎乎的,人也夠傻的。訓練開始沒多久,殘韌那三隊中的幾乎所有粗重活兒,全都讓著叫愣呆子的給包下了。


  愣呆子進入軍隊後,吃了第一頓飯時,便淚流滿臉的跪地上,見人就磕頭道謝。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那愣呆子說,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吃白米飯,過去活了三十年,從來不知道米是什麼味道。


  愣呆子很激動,也很感動,磕頭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感激朝廷給了他這麼好的機會,感激所有戰友接納他的加入。愣呆子從那會起,就已經被人當傻子看了,便是其它不少貧寒出身的人,都覺得他腦子有毛病。


  愣呆這這般傻樣,就惹來了人忽悠,發軍裝的那會,便有同隊的士兵拿著本就該發給他的軍服對他說「愣呆子,朝廷感受到你的忠心,所以哪,特別給你多發了兩套衣服。你得朝廷恩惠,自然該加倍報效,但是你現在只是新兵,唯一報效的法子,就是一個人把隊裡的日常活都包了,否則你怎麼對得起朝廷?」


  這種連尋常傻瓜都不相信的忽悠,那愣呆子就是信了,當時接過衣服時淚流滿臉的感激,就不說了,從那時候起,真是一個人把隊裡的活都給包了下來。再加上其它的傻事,更是在訓練開始不久,就讓『愣呆子』這名傳便新兵營,因此,殘韌想不知道這個人都難。


  第二個有名的人物,卻是平風公主。平風那看似好欺負的模樣,剛到女兵頭一天,就被其它女兵瞄上了,平風自帶的穿在裡頭的衣裳,以及一些小的飾物又特別漂亮。


  於是別人就起了欺負她的念頭,每個隊裡都有不少活幹,偏偏平風那隊裡就有些異類女兵,跟個女流氓似的,成群結伙的充當著頭的角色。平風哪是受委屈甘願被欺負不反抗的主?


  長那麼大就沒被人欺負過,自然一場小規模的幹架也就沒能避免。平風當然出名了,打出名了,一個人把一百三十多號女兵都打趴下了,震的周圍原本被那伙女流氓兵震服的幫手愣是再不敢出手攻擊。


  想不出名也很難。


  出名的人物不少,但是其中就是沒殘韌,殘韌模樣也不是看著就特好欺負的主,人又跟個悶葫蘆似的,自然也就跟大多數新兵一般,成了群體中默默無聞的存在。


  不過這些出名的人,並不是讓殘韌感受最深刻的,最深刻的,是軍隊中的那氣氛。


  凡是加入軍隊的新兵,除了極個別的少數人外,無論是窮困出身,或是看著像是個地痞的主,又或是乍一看平凡的很的普通兵,或者是有點背景值得對大多數人炫耀一番的公子小姐們。


  每個人都充滿自豪感,充滿歸屬感。彷彿完全不知道這當了兵,上了戰場,恐怕沒多少人活著回來這個事實般。成為兵,對他們而言,簡直是如同當上王爺一般值得驕傲和自豪。


  尤其那時不時齊聲自發高喊的對朝廷和統帥充滿激情的口號聲,讚美話語,開始連殘韌這般心理承受能力都險些聽的真反胃吐了。殘韌甚至懷疑,所有新兵吃的飯菜裡,是不是被下了些傳說中能控制人心智的藥物。


  這些哪像一群正常人哪?要跑上戰場送死了,竟然還能高呼南風國千秋萬載,還能高聲讚美南風朝廷,這不純粹腦子都有毛病麼?


  殘韌是個悶葫蘆,這倒是把殘韌害慘了。似乎不愛說話的人,就特別可靠,就如同臉上寫著『有心事對我說』六個大字一般,隊裡的人,想家的,想女人的,想兄弟朋友的……


  全都找個非訓練的時候,都找殘韌倒水般滔滔不絕的說,殘韌每天得見不少男人抹著眼淚的哭泣,這對殘韌而言,完全就是他媽的受刑!最大的問題是,殘韌從來沒有搭過話,偏偏這一有情緒幾來的人,越來越多。


  誇張到連跟愛慕的女人私定終身的事都抖,有些說著帶著眼淚感懷萬千的,連那過程都詳細的說了個遍。每個人說罷了,幾乎都會加一句「銀,我知道你這人嘴巴牢,又可靠,從不亂說話,我相信你!這些心事,你一定不會告訴別人!日後你若是有心事,儘管找我說,我絕對守口如瓶!」


  偏偏還是極認真,一臉嚴肅的模樣。


  殘韌終於有一天晚上受不了了,一到就寢時間,就那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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