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真相墮落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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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klpotre 2009-1-26 16:03: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82723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9
第十節

殘韌沒往別處跑,在著軍營裡,殘韌也沒什麼地方可逃,當然只有偷黑摸進柔可夕的統帥營帳裡頭。
  殘韌的動作無聲無息,默不作聲的就鑽進了營帳,然後一點不客氣一點不招呼的就上了柔可夕的床。柔可夕沒被嚇著,殘韌的腳步聲,這般近的距離,柔可夕自然是聽的到,自然聽的出來是殘韌的。


  「相公!你怎麼偷跑到這來了?到時候被查營的士兵發現了,會被罰的!」柔可夕急壞了,卻又不敢大聲說話,一來知道坳不過殘韌的性子;二來這些日子本來也念殘韌念的緊;三來柔可夕更怕聲音大了驚動了營帳外巡邏經過的守衛。


  要那樣,日後可真沒臉見人了。


  殘韌的手如往常般,順著就滑進被子裡,在柔可夕赤裸的身體上撫摸遊走著。「夕,什麼話也別說!我聽到別人說話,我頭就暈。」殘韌說著,俯身聞上柔可夕的唇。殘韌這會實在怕聽柔可夕說些試圖勸自己回去的話,自己的大營帳裡,完全就是地獄。


  晚上,那些人壓根不理會殘韌是否需要休息,一個接一個的跑到殘韌床邊倒垃圾。


  柔可夕,實在拿殘韌沒辦法,只得提醒句早點回去,到早上要讓女官近來服侍自己梳洗撞見了,那真沒臉見人了。


  「你怎麼在軍裡自己睡覺還一絲不掛的?」殘韌有些意外的開口問道,柔可夕臉色一紅,黑黑的營帳內殘韌卻也是沒看見,「還不是相公給夕慣出這羞人的習慣,不這麼睡,就入不了眠。」


  「這萬一有人偷偷摸進來,那怎麼辦?」


  「相公,別亂想。誰也沒有這膽子,夕可不是芊芊弱女子。」殘韌聽著,心下一想倒也是,柔可夕一進了軍隊,那模樣就比什麼都可怕,讓人有那色心,恐怕也沒那色膽。


  ……


  第二天,殘韌徹底後悔了,本來就連著許多天沒睡躺好覺,本來是打算摸進柔可夕營帳好好休息一晚上,結果卻是跟往常一樣,一碰柔可夕,就沒能忍住,反倒比平常更疲倦了。


  練了半日的揮刀後,殘韌累的直想就那麼倒地上睡將過去。殘韌過去當心事處理站的作用終於體現出了作用,那些對殘韌說過心事的士兵們,心下早拿殘韌當有交情的朋友了,便一併替殘韌告了個假,替殘韌編了個很合理的借口。


  殘韌因此得以返回營帳休息。殘韌信了,有人說過,人和人之間大多數的感情,都是用彼此內心的隱秘交換出來的,哪怕只是單方面的出賣自身私隱,也會產生單方面的情誼。


  這會,就是很充分的體現。


  一條高大的男人身影,極是小心的掀開了營帳的帳門,殘韌睡裡間角落,來人小心的朝裡面緩慢的移動著,似乎,怕被殘韌察覺到自己的出現。


  來人,神色極是鎮定,但眼神中,卻透出一股深深的恨意。在南風國,如此痛恨殘韌的人其實不多,倘若不算那些情緒極端的人。準確說只有兩個,而其中一個王辛,是不會做這種愚蠢且無聊的事情。


  是的,來人,便是在殘韌和柔可夕新婚之夜,在殘府門口呆了一整夜的男人,一個愛慕和追求柔可夕好幾載的男人。這男人有充分痛恨殘韌的理由,因為殘韌的出現,才失去了夢寐以求愛慕著的柔可夕,偏偏殘韌還是個無恥之輩,做下對不起柔可夕的事,做下下流的被天下人唾罵的事。


  男人,早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殺意,但是男人卻也知道,殘韌身手十分不一般,男人一直在等待機會,如今,機會就來了。訓練時殘韌的那般模樣,一直關注著殘韌的男人,當然看的出來眼下是殺死殘韌的最好機會。


  營帳內沒有別人,即使殺了殘韌,也根本沒人知道是誰下得手。


  男人的動作其實已經十分小心,但是仍舊不可能在這種距離內瞞得過殘韌的感知。男人身形一撲出,殘韌就已經動了,男人身形凝在半空,心臟位置被殘韌雙指點中,高大的身軀,倒飛著撞穿了營帳,狠狠摔在地上。


  柔可夕事實上一直擔心殘韌的狀況,身邊的心腹女將,不時就會去將打聽的情況對柔可夕匯報,得知殘韌身體撐不住而告了假在營帳休息,乘著這會不太忙碌,新兵營帳內這會又無旁人,隻身就朝殘韌的營帳來了。


  柔可夕到達營帳外時,那男人的身軀,整撞穿營帳,激飛而出,柔可夕心下一驚,運功隔空托著男子身體,化去衝擊勁道。見著受傷之人,不由心下驚疑,柔可夕領的軍隊中,能勝這人的,數目實在太有限,何況如今軍中,怎會受到如此沉重的打擊?


  男人心臟卻已被殘韌的氣勁震的粉碎,此時雖然仍未斷氣,卻已經是回天乏術,徹底斃命,不過是幾息的時間而已。


  男人見到柔可夕那夢中無數次見到的美麗臉龐,口中大口吐著鮮血,一字字道「可……夕,告訴……我,為什麼,你選擇他……你知道,我愛你。」柔可夕一時間,情緒變的複雜。


  過去好幾年的情誼,這男人為自己做的一切,柔可夕想不記得,也不可能。過去一直就對這男人,不曾熱情,自從嫁給殘韌後,幾乎就沒搭理過此人。已是他人妻,柔可夕認為無論有沒有過什麼,都絕不該跟一個對自己滿懷情意的男人再繼續接近,那不比過去單身時。


  柔可夕在乎殘韌的感受,也在乎自己本分需要注意的事情,為這些,柔可夕完全杜絕了很多可能引起非議的過去屬於正常的交往,這男人,是其中一個,其實還有其它人,但那些人在柔可夕眼裡,本就不算得什麼。


  柔可夕還沒開口,殘韌全身覆蓋著銀色氣勁,從營帳被男人撞穿的洞口步出,一言不發的手捏作劍指狀,刺進男人的咽喉。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19
真相墮落 第八章 糾纏著的結 作者:【蘭帝魅晨】

第一節

柔可夕自然知道男人已經必死無疑,若不是因此,便是見著這男人,也不可能回想起往昔的種種,也不可能因此失神。殘韌出手速度本就快,柔可夕,剛因殘韌的攻擊驚醒回神時,殘韌的雙指,已經沒進男人的咽喉。
  男人眼睛圓瞪著,氣絕過去,那眼神,任誰看了都知道,他死不冥目!


  柔可夕有些呆了,腦海一片空白。


  殘韌自顧運起紫宵炎,將男子的屍體催成一小堆灰,隨即抬腿輕掃,那堆灰便那麼隨風遠蕩,不片刻工夫,便已連絲毫痕跡都沒再留下。


  柔可夕心下突然有些覺得殘韌太過分,柔可夕不知道殘韌為何要殺他,但是卻相信他一定有該死的理由,但是,他本已死定,為何不讓他多活片刻,讓自己回答了他的問題,讓他死的冥目?


  畢竟,他跟隨柔可夕時日非短,曾經多少次,並肩出生入死過,曾經奮力試圖為自己抵擋承載過多少的危險,這其中,怎可能不存在一份情誼?雖非愛戀,但柔可夕卻不可能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般,無絲毫感情的漠然。


  「相公!」柔可夕輕呼出聲,語氣複雜,既覺得不該怪殘韌,心下又覺得殘韌做的有些過分。


  殘韌當然必須這麼做,堂堂軍中一名大將,若是留下屍體,該如何解釋?又是死在新兵營帳,定會惹起難以預料的風波。


  「他想暗殺我,對於要殺我的人,我當然不會讓他活著。況且,即使讓他多活片刻,我認為他聽到的答案,也只會讓他更難過。況且,我擔心他會大聲喊叫。再退一步說,我可沒有義務,去成全你們的完美永別過程。」殘韌輕聲說著。


  柔可夕頓時沒了思考殘韌行為是否過分的問題,卻是下意識的擔心殘韌會誤會了自己跟他的干係。


  殘韌沒有試圖聽柔可夕說明的興趣,眼神有些迷茫的盯著自己雙手輕聲道「可是,我怎麼突然對殺人如此麻木了?若是過去,以他這種身手,我該是會教訓一頓而非下殺手,因為憑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威脅到我性命安全,自然無法逼得我全力以赴出手。」


  柔可夕擔心殘韌身體情況,起身扶著殘韌,殘韌腳步顯得有些虛浮,本就虛弱的身體,如今再這麼大量動用內力,更是難以支撐。


  殘韌自顧失了會神,輕聲道「夕,回去吧。」柔可夕卻是堅持要送殘韌回營帳內,又沉默著陪了殘韌陣,方才離開。因為殘韌看起來,像是入睡了。柔可夕也確實不能離開的太久,何況,還是營帳破損處需要處理修補呢。


  殘韌心下有些迷茫。


  若是追憶起來,該是在中秦逃跑過程中,已經開始便的對殺人完全麻木。從陳留外關城開始,似乎就已經對此變的無所謂,甚至有種奇怪的沉浸,回想那時每每奪去中秦士兵性命時,彷彿感覺非常理所當然。


  方纔,出手時根本沒考慮這種問題,習慣了般,下意識的就朝那男人的致命要害攻出指劍。殘韌有些迷惑了,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會有這般大的變化呢?


  『既然已經如此,那麼也就已經不重要了,何必再想?』殘韌這才,真正入睡。


  柔可夕曾經有過一段的精神經歷,過去的柔可夕,從沒有冰冷的一面,但是自從加入軍隊後,不知覺中,就有了。而且,擁有的很快,很多人誇獎柔可夕,說著是一種老練將領才具備的真正冷靜。


  柔可夕也在不知不覺中,對戰場上的殺戮,變的麻木。但是偏偏,在後來柔可夕總覺得,一切的變化都是如此理所當然,覺得,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為什麼不是這樣呢?


  在後來,柔可夕自我回想時,稱呼那為,惡本性的甦醒。


  柔可夕覺得,殘韌,現在似乎就在經歷著這種過程。感懷是一種情緒,總在說再見時,會想起從前。先前對那男人的感懷,早已經瀰散無蹤了,對於柔可夕而言,更在意的是殘韌,能持續性思考和介懷的,也終究是殘韌。


  柔可夕突然堅信,殘韌是被誣陷了。剛才的那麼一瞬,自然產生的,擔心殘韌誤解自己的念頭,讓柔可夕有過瞬間的委屈,因為這種事情,入托殘韌懷疑,解釋也解釋不明白的。


  殘韌也無法解釋明白,如果柔可夕懷疑。柔可夕體會到這種滋味,突然就堅信,殘韌其實是被旖旎污蔑的,殘韌比自己更委屈。


  小黃,這名字實在很像是一隻狗的名字,而且是村子裡的土狗。這名字也許有很多土狗都用著,但是在新兵中,這明確卻是一個男新兵的名字,偏偏,這男新兵論外貌和舉止,一點也不土氣。


  小黃是這批兵中,表現最為優異的,身手也極高明。小黃其實不算小了,起碼小黃成親好幾年了,一個成親幾年的男人,說他小,怎麼都些不合適,有家室的男人,怎麼踏上成熟的邊緣了。


  有家室的男人,其實才能被叫做男人,就像嫁了人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人一樣。


  有家室的男人,背上都負著卸不掉也不能推卸的責任,小黃更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小黃之所以加入軍隊,是因為在家裡實在沒有什麼活路可尋,小黃小的時候,曾經更過一個山野隱居高手學過武功。因此,有一身高明的本事。


  成親後的小黃,在家裡呆了三年,生活卻是始終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小黃覺得很對不起自己妻子,覺得沒能盡到當丈夫的責任,小黃的妻子,是為小家碧玉,人美的很,在小黃家鄉那週遭,是很有名氣的美人。


  小黃卻覺得自己一直讓妻子生活上受苦了,儘管小黃很不捨得,終究決定加入軍隊。小黃論文不行,在家鄉那種環境,若想出人頭地,改變生活,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加入軍隊了。


  軍隊中建功,向來是最快的。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20
第二節

小黃也曾經對殘韌倒過情緒。
  那是比較早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後,小黃本也沒再怎麼煩過殘韌。不過很突然的,殘韌因為累而得以休了半日假後,一過了訓練時間,小黃對殘韌顯得十分親近。


  這種親近,表現在小黃對殘韌的倍加照顧。晚飯的時候,小黃端著替殘韌打好的飯菜湯回營帳,十分關切的詢問殘韌的狀況以及需要些什麼。殘韌只不過是累的,到眾人訓練完後,殘韌已經睡了好幾個時辰,體力早已經恢復過來。


  小黃的熱情讓殘韌覺得很不自在,殘韌的記性太好,雖然跟殘韌說自己的事情的人很多,但是殘韌卻幾乎都記得清楚了,包括小黃曾經說過的事情。小黃對殘韌不但關切,而且不是個很囉嗦的人。


  因此,不惹殘韌反感。


  營帳內的氛圍其實很不錯,雖然總有些小團伙,平時有些欺人的行為,但是進入軍中時間也有月餘了,那些人的行為也不那麼如開始時過分。就是搶奪別人食物的行為,都幾乎絕跡了。


  每日進行著辛苦的訓練,到訓練結束,往往都累的趴下。平時訓練難免有些不合格的表現,一旦碰到這種情況,往往是整個小隊性的被罰。開始還連累小隊的人還會被其它人埋怨,但時間久了,各種錯誤接連有隊員犯過,個個也都坦然了。


  彼此反生出同病相憐之心,其它隊友對此也變的十分寬容。等到訓練結束回頭想起某些人被罵的慘狀,反覺得好笑,成了訓練之餘說笑的話題,沒有什麼惡意的取笑,這種時候,營帳裡往往鬧成一團。


  對於軍中紀律,新兵們也逐漸變的嚴格遵守了,日常生活中也多了些禮讓,鮮有什麼大摩擦發生的時候。訓練之餘的聊天,總是氣氛熱烈融洽的,即使偶爾有些口角,也會被旁人一番瞎扯,把話題扯到天涯海角去,讓原本帶著些火藥味的爭吵變成了大笑。


  「兄弟們,今天油菜像個發情的狗,眼睛放著青幽幽的光,盯著那些女兵的大屁股一直沒放鬆過。你們道他為什麼會被訓斥?就是因為只顧著盯女兵屁股,壓根就沒聽到教練的口令,所以大伙也別怪他,油菜也夠可憐的,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沒碰過女人,身上那跟棒子,能受得了麼?」


  女人始終是被人想的最多,被人用以說笑的最佳話題。而營帳內,那些年紀比其它人大不少,又沒成家,又從沒碰過女人的男人,就成了主要被攻擊對象。油菜便是其中之一,三十多歲的人了,相貌一般,又沒什麼本事,家庭背景也太差,貧寒不說,出身的那個村子人口也極少。


  自然到了三十多還沒娶上老婆,連一段算得上戀愛回憶的精彩事情都沒有。不過這類的說笑,大多數並非真帶有淫穢意念,更多的純粹是說笑而已,說和笑的過程中,並沒有意淫著某個漂亮女兵的思想,但是說過之後會不會有,那可就難說得很了。


  殘韌從來沒有身處過這種氛圍,說實在的,開始的時候,殘韌對這種氛圍雖然感到奇特,但也沒有什麼更多的感受,但是日子久了。逐漸也被感染了,在這裡,人與人之間的位置,都是平等的。


  原本平等的關係,卻又偏偏有著些親近,那些跟殘韌倒過苦水的,或是沒有倒過的,見著殘韌總會帶著微笑的打聲招呼,或是吃飯時見殘韌打完飯菜路過,若是騰的出位置,總會自發的挪動讓個地出來讓殘韌一併坐下。


  便是吃飯時,也會嘴巴難得閒著的說鬧。因為平等,因為氛圍,讓殘韌不知覺中,被感染。不同於過去在陳留,那時候環境和現實時刻告訴殘韌,殘韌和城裡的人,王府裡的下人,地位根本是不同的。


  對於那些人的看似熱情,根本不會讓殘韌有絲毫思索的興趣,因為都存在一種根本動機,殘韌又怎可能會因此上心?


  殘韌不知不覺的開始跟著眾人笑了,不知不覺中,開始跟別人一般見到別人打起招呼了,不知不覺中,吃飯時看到有人走近便跟著大夥一起挪動位置,盡量多擠出點空間讓別人能就近坐下了。


  營帳裡有一新兵外號點心,這名字的由來卻有番典故。因為點心的腳其臭無比,臭到什麼地步?臭到能瀰漫一個兩百號人的大營帳,彷彿肉,菜腐爛多日後的味道,讓人根本無法忍受,臭的讓人睡不著。


  每日睡覺十分,點心若是回營晚了,那麼只有等帶所有人都入睡了,才能脫鞋,否則定會招來罵聲,點心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因此點心每日都會早早跑回營帳,早早脫了鞋鑽進被子裡把腳給捂著,被子捂的極是嚴實,讓臭味道一點也透不出去。


  小黃跟人換了個睡舖位置,睡到了殘韌旁邊,在別人看來和殘韌看來,小黃似乎已經把殘韌當做最親近的朋友了。殘韌實在想不到小黃如此熱情的理由,殘韌也想不到排斥小黃對待自己態度的理由,因此殘韌選擇接受。


  「銀,今天訓練時,女兵營的平風在高處老瞅你呢,沒準看上你了。你可得把握機會,那平風本事了得,人也長的漂亮。」小黃輕聲對殘韌說著,卻仍舊被一旁的隊友聽見。


  那隊友頓時起哄大聲道「小黃說的沒錯,我也在發覺了。那女兵營的平風,一有機會就在瞅銀,大伙說,是不是對銀有意思了?」


  營帳裡的人頓時來了興趣,馬上開始將攻擊的矛頭轉向殘韌。「銀,大伙還不知道你的事呢。莫非你跟平風參軍之前就有一腿了?要不人家怎麼老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你看?」


  殘韌輕笑著道「沒那事,我成親了。她盯我看只是因為我欠她錢還沒還呢。」殘韌自然不想自己成為被攻擊的目標,輕描淡寫的撲滅了即將燃起的火苗。營帳內頓時虛聲大作。


  不過終究沒完,不知誰喊了句「那是好事,銀,有機會你得把平風介紹個油菜。你看咱油菜多可憐,每天光顧著盯女人屁股,都犯了幾回錯了?油菜可是最愛盯著平風的屁股看哪!一場兄弟,你可得給油菜製造製造機會,也為大伙造福,油菜以後也就不會老因為看女人屁股害大伙跟著一起受罰了。」


  「行!我一定找個機會介紹他們兩認識。」殘韌連忙高聲答應下來,營帳內的言語攻擊目標頓時轉向了別人,殘韌暗捏把汗,若不是成功撲滅了火苗,任這干人說下去,那不知道最後得說成什麼樣,沒干係能說成有干係,有干係能說成有一腿,有一腿再說給你編製段不存在的風流韻事……


  然後,還能接著往下編呢。


  尤其個風又漂亮,身段也確實好。到最後殘韌肯定還會被說成過去就偷看過平風洗澡,總之,反是世間存在的,好的,壞的,無恥的,感人的,淒美的,統統都能被編製得出來。


  讓人越解釋越黑,越反抗被扣的帽子和名目越多,一個人的嘴,那說的過兩百號人的嘴吶!


  抗拒從嚴,聰明點的哪怕沒事也自發的認了,隨便編點故事說出來也能就此混將過去。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21
第三節

柔可夕偶爾會在將領的陪同下騎馬前往新兵訓練之地巡視一番,本來是不必去的如此頻繁的。不過,柔可夕之所以去的這般頻繁,一來是首此訓練屬於自己率領的新兵,二來,是因為能多見著殘韌。
  柔可夕每次到來,都會讓訓練著的新兵們情緒高漲,血銀手之名,實在有太多的崇拜者,血銀手所創造的事跡,更是許多軍中戰士嚮往的目標,而且血銀手還是位大美人,說話聲音雖然冰冷,但是本身的語調就很動人。


  這樣一個人,形成的影響力,自然是差不了的。


  殘韌在訓練中,才逐漸體會到,原來自己的妻子,在南風國軍中,是一個怎樣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跟那個過去一直在自己身邊,以自己為主要中心侍侯和陪伴的妻子形象,差別實在大的很。


  如同是兩個人般。


  一個人,擔任著兩種完全不同性格的兩個人格,柔可夕到底是怎樣辦到的?


  新兵訓練快結束時,會進行一場新兵之間的模擬對抗賽,獲得一定名次的新兵團隊,會被派遣到前線執行一次偵察任務,一旦成功完成返回,便能得到特殊的任命和分配。


  加入正式部隊後,這些獲得名次,表現突出的新兵,得到的起點就會比其它人高上不少。


  各隊的新兵,對這一次比賽,均是摩拳擦掌,鬥志高昂。


  殘韌所在的三隊,根據所有隊員的投票表決,最後選擇了以輕騎兵兵種參與比賽。小黃表現的非常優秀,成為了三隊的隊長,也將是這次比賽的領隊人,隊伍的戰略部署,決策全由小黃決定。


  小黃的實力,也讓三隊的人服氣,訓練從未犯過錯,個人實力突出,在隊裡的人緣也很好。對於新兵而言,更多的平衡標準,不懂得,服的就是個人實力,就是這人平日的為人,一個實力遠強與別人,同時為人能得到大部分人認同,那麼就對他服氣。


  戰馬的數量有限,只有少數隊伍能真正得到批准以騎兵姿態加入比賽。其實新兵中大多數都選擇騎兵,除非部分隊伍大多數人實在對於騎術不在行,否則幾乎都是作此選擇。


  統帥血銀手就是以騎兵聞名天下,這無形中是一種影響。


  三隊獲得批准那時,全隊人都高聲歡呼。連原本打算選擇其它兵種的隊員,也極為欣喜,萬沒想到自己隊的申請真能通得過。那幾日賽前準備時,三隊的隊員們走哪都意氣風發,獲得批准等於距離獲得名次近了一半。


  這可是一種榮譽,尤其對於絕大多數無法獲得批准被迫選擇其它兵種的隊伍而言,更是如此。


  賽前對隊伍兵種選擇後的熟悉和訓練十分短暫,小黃在這幾日忙的不可交,少量對於騎馬不在行的隊員,小黃分配了人手進行輔導,更親自進行指點,殘韌被小黃任命為副隊長。


  對於這個任命,隊裡反對的聲音倒不多,卻不是沒有,殘韌平時的表現太普通,不過眾人見識過殘韌的騎術後,心下還有意見的倒也變的極少了。「銀,有什麼建議和想法,千萬別客氣,要告訴兄弟我,這一次比賽關係著整個隊的前途,我們必須贏。」


  小黃的語氣很誠懇,殘韌微笑著點頭。


  三隊的模擬戰對手是二十三隊,兩隊被分配的地形較簡單,中間隔著條不太寬不太深的河流,只有一架簡單的木橋,河流兩邊均是山林,三隊的營選擇建立在了靠近河流的平地。


  二十三隊的兵種是刀步兵。


  原本騎兵是最克刀步兵的,但是在這種地形下,反倒對騎兵不太有利。平地的面積太小,距離山林較近,倘若對方穿山躍發起攻擊,騎兵根本沒有充足的條件整備衝鋒。


  沒有衝鋒能力的騎兵,已經喪失了近四成的殺傷力,喪失適當的地形,騎兵的機動性也無法很好的發揮。這地形是專門挑選的,為了比賽的公平性,而可以限制了三隊兵種的發揮能力。


  小黃親自領人騎馬渡河偵察對方營地位置,結果卻讓人沮喪,對方不是笨蛋,把營地建在了山林間,這樣一來,三隊根本沒辦法進攻,騎兵哪可能跑進山陡峭的山裡去?


  也就是說,三隊陷入被動的挨打局面。刀步兵配備的是大刀和盾,輕騎兵陪槍和短弓。


  論翻山躍嶺的行動能力,沒有任何兵種能跟刀步兵比擬,長槍兵雖也是步兵,但是由於武器太長,又不適合劈砍,進了山林間,行動更因武器原因大受阻礙。


  小黃有些苦惱,就算全部下馬變成短槍兵,在山林間也不可能敵的過刀步兵,刀兵本就克制槍兵,何況是在這種形勢下?


  「大家提提自己的想法。」小黃開口道。


  「隊長,以我之見,不若乾脆轉移營到河對岸,留部分騎兵防守營地,其它人變做步兵爬山埋伏,等對方部隊出兵攻擊我方營地的同時,埋伏的部隊去燒對方營。」外號花生的士兵,提出自己的想法,此人也是三隊中表現比較出色,得以任命擔任小隊長的人之一。


  「不可,我們留守的人馬那麼數量太少,對方必定戒備,即使進攻也會留下人馬守營,其次若是埋伏的部隊,被對方發覺,反而會被對方集中兵力殲滅,到時候兵力懸殊下,我們主營也守不住了。」另一人的話讓花生也覺得無可辯駁,此計確實有重大缺陷。


  在山林中,對方的偵察能力肯定比自己強。


  幾名小隊長紛紛發言,各自獻計,小黃望向殘韌開口道「銀,你可有計較?」殘韌沉吟著道「也沒什麼妙計,有些不太成熟的個人想法。」幾名小隊長目光都轉向殘韌。


  「去了河對岸,對方的偵察能力一定勝過我們。但是在這邊,短時間內對方肯定無法太深入的掌握我方動向。我建議,將營分為兩部分,河對岸建立一部分。河很淺,幾乎對我們兵種行動沒有影響性,因為對我們而言沒有分化兵力的顧慮……」


  殘韌細細的道出自己的打算,小黃以及幾名小隊長津津有味的聽著,不時補充著自己的想法,最終一套完整的作戰計劃,立定。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21
第四節

比賽規定的時間只有十天。若是十天過後,雙方未能決定勝負,則以彼此傷敵的數目決定,若是彼此傷亡沒有或是傷亡一樣,則按平手論,兩隊均能獲得一分。
  殘韌需要的則是把握對方決策者的大概性格類型,比賽時間無多,新兵大有股熱血,對方除非性子特別謹慎,且能抗的下隊員造成的壓力,否則絕不可能毫無動作只守不攻。


  因此建立營地開始,定會出兵翻上襲擊三隊營地。這也是對方優勢所在,分營開始建立時,對方應該已經出兵一日許了,到建立完畢,對方該出兵達三日,若是一開始沒有回調,那麼距離三隊原本的營業,僅有一日工夫。


  小黃等待著偵察兵的情報,輕聲道「最起碼我們立於不敗之地,若敵軍性子狠辣,定會堅持襲營,損失部分營地我們仍舊不算敗,憑短弓的阻擊,騎兵的呼應,能輕易將襲營的步兵全滅。那麼哪怕我軍變成矛步兵,也能輕易攻下敵軍大營。」


  這是最理想的狀況,倘若對方謹慎,回抽一半兵力,那麼能否獲得最終完勝,仍舊有些難料。所是十分謹慎且獨斷,全數回兵,那麼,恐怕只能以和局手場了。


  完勝,根據傷亡率,分別可得10分,七分,五分,三分。


  所幸,這一次三隊的對手十分配合,帶領了近百五十步兵從山林間衝出,直取後方營地,那處營地中,根本沒有存放糧草,糧草被燒,也就沒有了飯吃,那只有投降的結果了。


  駐紮後方的五十名輕騎兵,根本不做任何救營行動,不斷以弓攻擊來襲部隊,待到河對岸的百餘騎兵迅速趕至時,全兵發起衝鋒,大敗來襲部隊。二十三隊拋下九十餘按規定已是死人和俘虜的部隊,狼狽逃進山林。


  殘韌開口道「小黃,受傷的俘虜全數殺了。」小黃點頭同意,柄柄沒有槍頭的槍,刺至受傷俘虜們的心臟處。騎兵的可怕機動能力此時完全體現,帶著九十餘木刀木盾,騎馬迅速趕至敵軍營地下方山腳。


  繳獲對方兵器裝備,則能化身步兵,九十多號變身步兵的三隊隊員,身後跟隨著五十餘短弓步兵,朝二十三隊發起進攻。時間尚多,三隊充分利用短弓步兵的殺傷力,盡量控制著彼此距離減少短兵交接的可能,以無頭長箭對二十三隊進行打擊殺傷。


  不過日許工夫,看守營地的二十三隊士兵,盡亡,營地被佔領,三隊獲得接近完美的勝利。傷亡人數僅僅十餘,殺敵近百五十人,成功奪取對方糧草營地。


  得七分。


  三隊全營歡呼,舉行了慶功宴,小黃和殘韌成為功勞最大的兩人,被三隊成員打心裡信服。


  初賽中,成就優秀的隊伍不少,參賽隊伍眾多,領隊和戰略部署者實力差距較大,許多勝利的隊伍都得到近乎完美的戰果,三隊是初賽中成績最優秀的部隊,傷亡率最低。


  「兄弟們再接再厲!血銀手統帥當年新兵結束後的比賽裡,只有一場傷亡率是1%,其它所有賽次,傷亡率全部是零!我們三隊,一定要成為像血銀手統帥般的無敵部隊!」


  營帳內士氣高漲,大聲歡呼喝彩。


  減少傷亡,對後面的戰鬥影響非常大,一場中按規定被叛已亡的士兵,在下一場中也就無法繼續出戰,倘若傷亡過高,對上其它傷亡低的隊伍,人數上就會吃大虧,到最後的決賽時,對手更見高明,哪還打的起硬仗?


  『原來夕竟這般能耐,竟然能創造這般不可思議的戰果,除卻一場外全達到零傷亡完美勝利。』殘韌越來越對柔可夕認識加深,才知道血銀手的無敵之名,實在得之應當。


  平風的戰果很不優秀,畢竟平風自小對於軍事方面的瞭解不是太多,隊伍中有沒有其它出色的謀略者,雖然勝利,卻是落了個慘勝,傷亡率竟達21%,平風覺得很沮喪。


  平風偷跑到柔可夕的營帳,哀求著柔可夕傳授點這方面的心得,柔可夕拿平風沒辦法,只好盡量簡單的講解了些較基礎的知識。柔可夕心下挺不開心,因為殘韌沒當上領隊,柔可夕本覺得三隊的隊長非殘韌莫屬的。


  『相公,若是在如過去般不愛言語,日後如何統帥大軍?如何能招攬到自己的心腹呢,若無良將對你信服,忠心於你,便是你個人本事再高,統領大軍時,也難有作為啊!』


  三隊之所以獲得分配戰馬的優厚待遇,當然是柔可夕的意思,但是比賽過程中,柔可夕卻不會人為的替三隊製造有利條件,一切按照本來的規矩進行,有些規矩,是絕對破壞不得的。


  況且,倘若從中做手腳,日後殘韌如何能讓人信服?殘韌的跟柔可夕的關係,遲早會公開被人知曉,絕不能留下讓人心下不滿的把柄,對殘韌而言絕非好事,在軍中的影響也是極大的。


  後續的比賽,殘韌更富有熱情了,這全是因為得知柔可夕往昔戰果引起的。本已融入隊友之中,更知道了柔可夕的戰果,殘韌當然特別認真。豈能連自己妻子都不如?


  殘韌決定全力以赴。


  很幸運的,小黃竟然對殘韌極是信服,似乎根本不在乎殘韌的過分表現會影響了自己在隊裡的聲望,甚至私下對殘韌道若是必要願意把實際指揮權交於殘韌。


  「銀,我相信你!我們兩兄弟,千萬別計較那些俗套,你指揮的比我好,那自然該由你指揮。這比賽關係著全隊弟兄日後在軍中的起點高低,絕不能因為私人原因害了大伙!」


  小黃表現的情操,確實讓殘韌心下感到喜歡,小黃不是個做作的人,也不是那種極在乎虛名的人,這些話都是私下對殘韌說的。若是小黃當眾這麼說,殘韌也就未必會對小黃產生好感了。


  因為那很可能是虛偽做作。


  三隊接連的比賽成績,非常優秀,接連七場賽事對戰中,無一場跟對手進行了硬面交戰,均借助地形,通過對對方決策者性子的試探,指定相應的戰略,製造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的形勢。


  憑藉著機動能力,形勢配合,創造七戰零傷亡的完美勝利。三隊的成績,已經達到七十七分之高,後續的比賽已經不需要再繼續了,已經成為不可能被超越的最高分。


  但三隊的隊員仍舊選擇繼續比賽,卻是都希望能多磨練經驗,通過一番比賽,三隊的隊員都已經成熟多了,不再如剛開始般,懵懂。連愣呆子也懂得什麼叫做戰略部署。


  對於戰鬥,三隊隊員都有了一種打心的熱愛,對於戰鬥中的相關知識,都有了濃厚的興趣。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22
第五節

這日,江夏城內,比尋常更加熱鬧,新兵對戰賽終於結束,獲得名次的部隊,全都得到假期在城裡消遣。
  比賽結束後,三隊獲得金錢的賞賜。小黃負責把錢給隊裡兄弟分發下去,一部分人跑到喝酒,更多的則是選擇去青樓喝花酒。小黃此刻便跟殘韌在喝酒,當然,不是在青樓喝酒。


  小黃把一部分賞金通過錢莊寄回家鄉,終於掙到些銀子,小黃感到很高興,想到這些錢,能讓妻子好一段日子都過的不愁吃穿,小黃自然感到高興,覺得終於能盡上些作為丈夫的責任了。


  「銀,等過些時候我們開始上前線打仗了,定會再立更多軍功。我要盡快在城裡買住房子,以後把我妻子接過來,就再不必讓她一個人孤單的在家鄉了,也能過上好些的生活。」


  小黃喝的有些高了,那是,小黃今天確實太高興了。


  殘韌微笑著道「憑你的本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升任將領,多立些軍功,必能獲得不少賞錢,買房子的事情問題不大。」


  兩人正喝著,一個三隊的隊員匆匆跑至,「隊長,副隊長,出事了!七隊的那群傢伙,因為決賽在我們手上栽的太慘,心裡不服氣。在青樓裡故意找碴,跟我們的人起了衝突,打起來了!」


  小黃二話不說,結了帳便領著一起喝酒的人朝青樓匆匆趕去,殘韌心下無奈,跟著一行人朝青樓趕去。


  一行人趕到青樓時,雙方正打的不可開交,小黃連喊幾聲,根本無法控制局面,一行人眼見三隊的人少正吃虧,火氣一來,也就再不試圖和解了,跟殘韌一併衝進戰圈。


  新兵進城裡,誰都是不帶兵器的,即使帶了,也沒誰敢動刀子,打架歸打架,最多是重傷,若是動了刀子,那定會鬧出人命。殘韌初始不過作作樣子,過得不久,見三隊裡幾名平日關係好的正被揍的慘,心下不由也冒火了,加上七隊圍攻的緊,也把殘韌避出些火氣。


  七隊顯然有備而來,還糾集了些其它隊裡的人,儘管三隊在城裡的隊員陸續得知消息匆忙趕來,人數上仍舊比對方遜色不少,開戰那會,就已經不少隊員被人打傷失去戰鬥力。


  小黃武功高明的很,殘韌拳腳工夫雖然遠不及劍,但本身工夫底子在那,若非有一定修為的對手,便是隨手拳打腳踢,也不是別人抗的住的。沒多久工夫,就成了小黃和殘韌的個人表演。


  七隊幾名身手不錯的,被小黃和殘韌分別重踢的倒地不起後,七隊徹底沒了反抗能力,畢竟小規模的戰鬥,人數多也根本沒到能影響兩人續戰力的地步,七隊的人,全部趴下了。


  三隊隊員歡呼喝彩,被小黃和殘韌的身後驚呆了,兩人如同虎入羊群,逮誰滅誰,一拳下去絕對倒一個,一腳過去踢倒一片。兩人打架那會倒是出了風頭,打完架小黃卻是成了焉頭。


  殘韌倒是舒坦,壓根不在乎軍裡給的處分。


  這會,更在柔可夕營帳裡舒坦的躺著。柔可夕臉色不太好,「相公,你去青樓喝花酒?」殘韌笑著道「那是,你看你這麼久不許我來找你,我忍不住了,只好跟大伙去了青樓喝酒。誰道我太有吸引力,那青樓的姑娘,一群群的往我身上靠,要不是後來打架,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還真難說。」


  柔可夕嬌嗔了聲,抬手捏了殘韌把,已經知道殘韌是在開玩笑,心下又些不適應,卻也覺得喜歡,殘韌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換作以前,最多丟兩個字,沒有,然後就再不吭聲。


  「相公,看你這麼意猶未盡,那你現在別來擾夕,去青樓繼續你的未了夢。」柔可夕故做生氣狀,殘韌笑著道「那怎麼可能?都上了你的床了,還能就這麼下來?夕你見過有狼放著眼前的羊不吃,大老遠的跑別處去逮羊的麼?」


  「相公,你變的貧嘴了。」柔可夕輕聲說著,輕輕脫去衣裳,被殘韌一把抱進被子裡。


  「軍中生活,確實給了我過去沒體會過的感受,不知不覺中也被隊裡人感染了。」「新兵訓練時,是最快樂的時光了,等到以後真的上了戰場後。人與人之間就開始變的複雜了,尤其軍隊裡不乏那些功利心重的人,加上戰場上的殘酷環境,人很難再那麼樂觀開朗,也不再那麼熱情,關係也不再簡單了的。」


  柔可夕神態似是在回憶著過去,殘韌輕笑著道「沒關係,適應得來。這反正是泥足深陷了,想得點平靜也不可能,只能完全投入到新生活方式中。」柔可夕笑笑,隨即又柔聲道「相公,你真的去青樓喝花酒了麼?」


  殘韌啞然失笑道「不逗你了,沒去。不過是跟小黃在酒館喝了會酒,後來青樓隊裡人出事,匆忙趕過去的。」柔可夕心裡這才舒坦過來,殘韌繼續道「不過,後來去青樓後。我可是後悔的很,見著幾個姑娘那身段和容貌都太迷人了,要早知道那青樓有這等美人,我一定不下酒館!」


  柔可夕輕笑著道「相公,你又逗夕了,那會青樓裡哪還會有姑娘在呢?早就因為打架被嚇的躲裡面去了。」


  ……


  中秦對南風國的進攻行動,並沒有收帶太理想的效果,說是傾全國之兵,但實際上,北方不得不防,上清也不得不防,兵力上不過是比過去增多了,但跟南風的交界處,彼此都佔據著易守的地利,想真正打出成效,卻不是那般容易。


  然而,兵力的懸殊,終究是實力的差距,這般持續的作戰,柔可名率領的部隊,已經有些吃不消了,調遣援兵前往相助,是遲早的事情。林家所守的陣線,麻煩同樣不小。


  最麻煩的卻是,林家掌握的兵力本就不及可柔家多,林家欲求援而無從。王爺們,是絕對不會願意把自己控制的兵力調到前線的,那些都是他們爭奪皇位的籌碼。


  可柔家,同時還面對著上清國軍隊的攻擊,若非上清把主要進攻目標放在了西明,憑可柔家的兵力,哪能同時抵抗得了兩國的進攻?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22
第六節

原本新兵結束後的偵察任務,這一次卻是推遲了。因為柔可夕帶領的部隊接到告急,出發前往前線戰場。偵察任務的安排,也因此決定在跟中秦交戰處進行。
  三隊的隊員們都很緊張,馬上就要真正投入到戰場,要開始執行充滿危險的偵察任務。到那時候,要面對的是真正的敵人,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了。剛經過訓練後的新兵們,當然緊張。


  但也充滿嚮往,危險與榮譽利益並存。戰場是比賭場風險更高的地方,但也是創造真正英雄的地方。


  原本柔可夕是想,結束了新兵訓練比賽後,就給殘韌安排為副將職務的,但卻被殘韌拒絕了。殘韌覺得還是一步步跟別人一樣,往上爬的好,柔可夕自然不會勉強殘韌,更不想跟殘韌爭執,見殘韌已是作出決定,也就選擇了支持。


  每一個位置,都有相應的經驗和知識。殘韌覺得,自己很欠缺這些東西,若是擔任將領,殘韌具備充足的理論知識,也知道許多領兵的經驗,畢竟自小在王府生活,學到了不少。


  相反,對於低階級的體會,卻是零。伍長,隊長,這類職務,殘韌全無體會,殘韌覺得該體會一番才是。其次,也為了避免日後被人說三道四,若是沒有背負旖旎製造的臭名倒也罷了,但是有著這臭名,卻不得不替柔可夕考慮。


  跳過別人經歷的步驟,直接上了一個過高的起點,會讓本就對殘韌臭名不滿的軍士們,更加不滿,甚至可能引起情緒爆發,那樣的話,柔可夕會很難做,殘韌也很難在日後輕易得到將士信服。


  三隊執行偵察的目標,是寧關。任務目標是掌握中秦駐紮寧關的人馬數量,以及正在進行的動作。


  偵察最可怕的是跟敵軍偵察隊狹路相逢,那時候唯一可做的就是殲滅對方,沒有逃跑和隱藏的餘地,結局往往都是一方被全數殺光。若是試圖逃跑,也就等於偵察任務失敗,若是放了對方的人跑脫,以為著要麼選擇失敗撤回,要麼準備迎接對方援軍的攻擊。


  三隊隊員攀爬過一道較高的峭壁,小心翼翼的鑽入山林。試圖通過大道靠近對方,那是不太可能的,軍人跟普通人有著很多不同,稍微老練的人只要通過舉止動作,雙手皮膚的狀態,就知道對方是否軍人。


  更厲害的,單是看眼神,就能分辨的出了。


  山林中的環境十分惡劣,山上到了深夜是極為寒冷的,在崎嶇的山林間想找個平坦之地舒坦入睡,那難的很。兇猛的野獸和毒蛇,都是不希奇的危險,更別說,山林的地形太容易出現被敵方偵察隊發現自己,而自己仍舊懵懂不知的可怕情形了。


  試圖通過山林攀爬至距離中秦的山崖高處,則必須在較遠的處上山,否則只有攀著峭壁才可能上得高處,其中的難度且不說它,那種距離,若被來往商人告發,等若自製絕境。


  而行人稀少且距離合適的入山處,卻是位於許昌下南方向,若是運氣不好,甚至可能遭遇到上清國的偵察部隊。


  當然,那是運氣十分不好的情況下。


  三隊負責執行的偵察命令,則是從此處入山。三隊成員在小黃的指揮安排下四散偵察著狀況,大部隊沿路頂著夜色前進,一路上不時留下記號,用以讓後方觀察動靜的部隊不致無法把握隊伍動向。


  幾名士兵急匆匆的趕奔至小黃和殘韌身旁,開口道「報告隊長!左側二十餘里處的瀑布處發現十二名上清國人,其中一男一女身著服飾異常華麗,另幾名護衛看鎧甲該是將領,似是在保護那兩人。」


  小黃沉吟著道「總共僅十二人?沒有其它護衛隊?」一士兵連忙道「不敢太近距離查探,但是觀察過好一陣子,卻是沒見到更多的護從。」另一名士兵開口道「隊長,我覺得那兩人身份定是非同一般,而且看那兩人的模樣似乎是在那裡遊覽觀光。很可能是對戀人,憑我們的人手,該能把他們都拿下!」


  若是換在過去,頂有人笑罵這人,不過此刻,大家卻都認為這推測極有道理,十名將領護衛著的人,身份絕非尋常。以那兩人的服飾看來,絕不可能是在執行一般偵察命令的隊伍,除卻這個推測,再難有其它合理解釋。


  小黃側臉注視著殘韌道「銀,我覺得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無論如何要生擒那對男女,若是身份確實非同一般,比起成功完成偵察任務,功勞何止多上幾倍?」


  殘韌心下不太想去,以三隊的實力,若是遭遇到一般的偵察隊,該是沒問題,畢竟有小黃和自己兩個高手,尋常偵察小隊,哪可能是對手。倘若那對男女確實有身份,那麼隨行的將領武功絕對低不了。


  就憑兩百號人,恐怕還不夠給對方賽牙縫,自己和小黃多少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其它人,卻是難說了,倘若那十人綜合戰鬥力高與自己和小黃,那麼這行動,只會引來莫大災難。


  殘韌無法說出自己的想法,殘韌畢竟不是隊長,小黃的意思也極想冒這個險,其它隊員的眼神沖滿鬥志,顯然比小黃更加急切,殘韌點頭道「倘若對方身份非同一般,護衛將領的實力必弱不去,若是去,必須萬分謹慎,硬拚不得。」


  「大家出發!靠近之時小心潛行,根據情況再行計議,且不可莽撞!」小黃作出最終決定,一行人朝著目標地瀑布處小心潛行過去,行在前頭的小隊不時回頭匯報前方動靜。


  行得好一陣,靠近瀑布時,三隊成員隱沒在較遠的山林間,小黃和殘韌此時也看清了瀑布下的情形。


  殘韌心下一驚,那瀑布下的一男一女,不是別人。竟然是曾經被殘韌生擒的上清太子,和千若!


  「兄弟們,那男的是上清國太子,那女的是上清國千宰相的愛女千若。以他們的身份,僅僅帶著十人就趕到這種地方來,那十人本領絕對不簡單,我建議放棄這次行動。」殘韌猶豫片刻,終究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三隊中除了小黃和自己,其它的士兵本領雖然比一般士兵高明些,但是比起那十名將領而言,差了豈止三個檔次?別說對方有十人,便是隨便站出來一個,對兩百號士兵的襲擊,恐怕都還不夠對方熱身。


  殘韌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產生反效果,三隊隊員聞言更顯興奮的道「銀!這是大好機會,如今我們人多勢眾,又在暗處,只要計劃得當,定能將敵方生擒活捉。只要幹成了,我們整個小隊所有人最少都會連升三到五級!」


  「是啊!聽說中秦活抓了上清太子,換得許昌城,我們若是成功把他們捉住,必能交換得上清國一座大城池,那功勞得有多大?」


  殘韌有些絕望,他們不懂得武功產生過大差距後,達不到一定規模的人數時,對於高手而言,兩百人跟一個孩童造成的壓力沒有多少本質區別。在如此巨大功勞面前,他們會有此想法,實在正常。


  殘韌將目光轉到小黃身上,小黃神色猶豫,半響後小黃湊到殘韌耳旁輕聲道「銀,我知道我們成功的可能性極低。但是,我還是不想放棄這次機會。上了戰場,我們這些弟兄們終究要跟死亡搏鬥,幾年後能剩幾個人活著,誰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今天成功了,那是未來奮鬥十幾年都未必能得到的功績。」


  殘韌知道,再勸也是枉然。小黃明白其中凶險,但是仍舊決定要去做,哪怕犧牲再多人,小黃也不想放棄這天賜良機。「終究你是隊長,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不再多說。不過,你心下有何計較?」


  「聲東擊西。」小黃目光爍爍,殘韌一陣寒心。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23
第七節

「千若,這些日子,總覺得你情緒不佳。前些時候,確實政務太忙,抽不出來陪你出來散散心。莫非你仍舊為那次中秦之事而介懷?」上清太子邊撫琴邊開口詢問。
  千若輕聲道「千若怎能不自責,若不是因為我之故,怎會有如今這般多的風言風語?」


  「千若,切勿因此責備自己,絕非你的過錯。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不說這些了,再來一曲如何?」


  千若嫣然一笑,隨著琴聲,歌起。


  不和適宜的喝喊聲此時突然遠遠響起,遠處的山林間,衝出一批南風國軍隊。「上清國的賊子!你們已被包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反抗者殺無赦!」三隊幾名小隊長,領著幾十人手執大刀大盾朝瀑布岸邊奔至,身後更著的其它隊員盡數手張弓搭箭。


  寒光閃閃的箭頭,在夜空下,如同閃耀的星群。


  上清太子啞然失笑,柔聲道「千若,不必理會。我們繼續。」千若微微一笑,歌聲再度響起。確實不必理會,顯然是一隊無知的偵察兵,不自量力的以為遇到立功的大好機會。


  兩名將領不動不動,仍舊在兩人旁邊保護著,其它八名將領,面無表情的拔出兵器迎向三隊隊員。「放箭!」隨著三隊幾名小隊長的命令,一輪百餘支長箭的箭雨,劃破夜空朝快速接近的八名將領射出。


  八名將領哪將這等殺傷力的箭雨放在眼裡?手中兵器或撥或挑,其中不少長箭反比原來射出的速度更快,反向激飛穿透三隊不少成員身體。三隊小隊長們這才感到驚慌,記起小黃的命令,齊聲道「賊子厲害!擺刀盾陣,且戰且退!」


  原本執弓的三隊隊員,迅速棄短弓於地,抄出腰間長刀,取下背後大盾,擺起防守形刀盾陣,緩緩後退,神色凝重的注視著已然欺近的八名將領。


  殘韌和小黃此時在做什麼?


  兩人老早上了瀑布上方,潛入水中,憑著一身深厚內功,雙足深陷水底泥土,一步步靠近瀑布邊緣,隨即使出吸壁功,順著瀑布水幕後方的岩石,悄無聲息的朝下方接近。


  此時兩人透過水幕,仍舊能隱約見到遠處戰況,三隊隊員儘管擺起以防禦為主的刀盾陣。卻仍舊被那八名將領單方面的進行著屠殺,那八人顯然武功高明,手中兵器也非一般凡品,一刀劈落,或是一劍刺出,均是連盾帶人給劈成兩截,或是刺個對穿。


  不過一會工夫,三隊隊員竟然已經死傷三十餘人。


  小黃眼神複雜,小黃內心覺得很痛苦,眼見著自己的弟兄,被殺戮者。小黃眼神迅速恢復堅定,小黃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種時候,犧牲是無法避免的,唯一救他們的辦法,就是盡快將那對男女擒下。


  殘韌沒想到自己竟然對因為三隊隊員的死亡,而感到難受。是的,過去護送千若時,死了那麼忠心耿耿的士兵,殘韌都沒有難過過。情感,因為這些時日的日夜相處,對這些人都有了情感。


  平等地位下,才能產生的,毫無階級劃分培養的情感。


  小黃和殘韌,同時從瀑布水幕後撲出,比之離弦之箭更快。小黃揮舞手中寒刀,夾著全力催動的氣勁,一刀將兩名及時反應撲出的兩名將領,連帶上清太子都籠罩進自己刀勢。


  小黃的必須拖住三人,只需要一瞬間,讓殘人有充足時間搶到那座琴,小黃不知道殘韌為何要選擇奪琴,但是小黃相信,殘韌有必須如此的理由。兩人的出現,讓上清太子和千若都倍感驚訝。


  三隊隊員,卻是士氣高漲,面對死亡的壓力,初時的驚恐,早就被緊張多代替,緊張的忘記了害怕,只知道拚命的揮刀,想將八名如猛虎般的將領斬殺,此刻眼見兩人開始行動,知道成功在望。


  「大家撐住!」幾名小隊長,如同老練士兵般,出言鼓勵著士氣。


  小黃做到了,小黃那全力催動的一刀,帶起瀑布漫天水珠,鋪天蓋地的,和銳利的刀氣一併,將三人完全籠罩,兩名將領怒喝著拔刀迎上,上清太子眼現訝色,眼見另一人已然撲至千若身側,卻不得不拔劍先行檔下眼前的凶狠一刀。


  殘韌與千若錯肩而過,那琴,旋轉著凌空飛起,殘韌十指搭上琴弦,連動。


  三人的合擊,豈是等閒?小黃頓時被震的內傷不輕,但小黃知道此時關鍵時刻,拚死也不能退縮半步,手中刀勢不變,帶起第二刀兇猛刀氣,勢如拚命,彷彿要與三人同歸於盡一般。


  上清太子不會跟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拚命,更不會跟一個士兵拚命,上清太子化去攻至的力刀,朝後撤退,另兩名將領卻是舉刀硬抗,小黃被震的止不住兩退三步。


  此時,琴聲起,如洶湧怒滔。


  殘韌眼神空洞,雙手疾動,十數道有形銀色弧形亮光,憑空而現,疾飛著襲向兩將領後背,三道攻向上清太子。如劍氣,小黃心知機不可失,強壓體內不輕的內傷,三度揮刀撲上。


  兩道銀光沒入兩將領後背,兩將領體內一陣劇痛,真氣受阻,勁道瞬間大失,小黃的刀,斬過兩人脖子,兩顆頭顱,拋灑著熱血,遠遠飛出。小黃刀勢不止,就勢斬向上清太子。


  上清太子先前的動作,被殘韌的攻擊迫的無法使出,剛檔下殘韌氣勁襲擊,便又迎上小黃的兇猛一刀,十數銀光又至,上清太子閃身,舉劍,格下小黃的攻擊,左手朝身側射出幾十道指氣,迎向襲至的銀色弧形氣勁。


  上清太子混身劇震,口中忍不住的吐了口鮮血,紅著雙眼的小黃,揮刀又至。「擒下他!」殘韌話未說完,人已朝著三隊方向撲去,八名將領此時已丟下身後的三隊成員,反身朝著邊撲至。


  三隊隊員紛紛張弓試圖射殺八人,長箭卻是盡數被八人的護體內勁震落,八人此刻已是無暇顧惜內力,一心想要趕回救援。千若至今沒能看清小黃和殘韌的身影,動手中的兩人,身法都太快。


  但是千若已經知道那個是殘韌,從琴聲響起的時候,就知道了,到殘韌開口說話,千若更確信了。「又要落到你手裡了麼?」千若喃喃自語,反倒絲毫不擔心自己安危了。


  千若也不關心戰況了,那沒有意義,千若知道,那八人攔不住殘韌,上清太子已然受傷,連能否戰得過兩一個人都難說,即使戰的過,也不可能從殘韌手底下逃得脫。


  若是帶著自己,更加不可能。


  殘韌嘴角下意識掛起一抹輕笑,眼神仍舊空洞,雙手撥動琴弦朝前一送,幾十道銀色弧形劍氣,捲起地面不少土層,鋪天蓋地的撲向飛撲的八人。八人大喝著拚命迎上,揮舞兵器全力運功出手。


  轟然巨震,殘韌被震的連退數步,八人亦是身形一瀉。八人止住後退勢子,再度撲上,殘韌眼中現出一抹怒色,嘴角溢出幾絲鮮血。連人帶琴凌空旋轉,身旁的湖面,形成一道水滴組成的龍捲風。


  琴音,充滿殺伐韻調,三隊隊員大老遠已聽的頭痛欲裂。


  一聲暴裂聲響,水滴組成的龍捲風,暴射激飛,將八名將領完全淹沒,其中夾雜著無數木屑,金屬短線。殘韌口吐鮮血,摔落湖中。


  如怒濤般的水勢過去,八名將領,已經不成模樣,全身露出密密麻麻的血洞,鮮血徐徐滲出,整個身體,被一片血紅色覆蓋,已然斃命。


  殘韌如同水鬼般,緩緩從岸邊爬起,濕漉漉的長髮,凌亂的或披灑,或帖著臉龐。殘韌神色平靜的行至仍舊立著的八具屍體,輕手將其中一人握著的長劍取下。


  「算是熟人了,仍舊要反抗嗎?」殘韌目光冷冷的注視著處於劣勢,仍舊揮劍抵擋著小黃攻擊的上清太子。小黃止住動作,後退幾步,上清太子回頭,望向殘韌。


  似在思索,片刻後道「我記得你!」


  殘韌輕聲道「記得最好。放下武器吧,你是個懦夫,是個怕死的懦夫,比我還怕死。你一定會選擇當俘虜,也只能選擇當俘虜。」殘韌的話,刺痛了上清太子,上清太子,一臉怒色,握劍的手,力道更緊了幾分。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23
第八節

「別試圖裝英雄了,懦夫即使裝英雄也裝不來,棄劍。」殘韌語氣冰冷的輕聲道,上清太子目光中現出憤恨,殘韌突然冷喝道「棄劍!」人同時向前大踏一步,上清太子,下意識的試圖朝後退卻。
  眼神頹然,手中的寶劍,就那麼丟在腳邊。


  「無恥之徒!以千若要挾本殿下,若是公平決鬥,你道你定能勝的我麼?」上清太子,突然一臉怒容,小黃抬手點了上清太子穴道,小黃正待點千若穴道時,殘韌開口道「她不必了,根本不會武功。」


  小黃聞言微愣,隨即點頭朝三隊隊員行去。殘韌一腳將上清太子腳邊的寶劍踢飛,小黃順手接住,「你是三隊隊長,擒獲上清太子,這劍按南風國規矩,日後就是你的配劍。」


  小黃咧嘴一笑,「銀,既然你把它讓了給我,我也不客氣了,這劍確實非凡品,我也十分喜歡。」小黃說罷架著上清太子朝三隊殘餘部眾行去。殘韌目光不由自住投向三隊成員方向。


  原本兩百號人的三隊,如今,只剩下三十來號人,其中還有七人帶著傷。其它的,全死了,仍舊有氣的,也是沒救了的。小黃悲從心來,淚眼模糊,三隊隊員此時雖已成功擒得上清太子,卻沒有人顯得高興。


  望著地上死去的弟兄們,不少人忍不住悲哭出聲。


  殘韌的心,也感到,很痛。


  「總是要到說再見,才會想起從前……」殘韌輕聲喃喃,是的,殘韌此時不由自主的想起從前。想起新兵訓練時,橫死的人中,有一個特別能吃的,大伙都叫他飯桶,他總是覺得飯菜不夠吃。


  有一回,訓練的特別累,大家都特別餓,飯桶更加餓。連吃三大碗,仍舊覺得餓的發慌,飯桶那天實在受不了,就跑小黃面前,求小黃分點吃的給他,小黃自己也很餓,但見飯桶當時那模樣,仍舊把自己的飯讓出一大碗。


  殘韌那會,已經融入營帳裡的生活,殘韌雖然也很餓,但食物多少對殘韌而言,並不太在意,軍營裡的飯菜,本來對殘韌而言,就夠難吃的。殘韌讓了兩大碗飯菜給飯桶。


  飯桶當時感激的,給兩人磕頭,惹的連殘韌都笑將出聲,哪有人這麼能吃,還把吃東西看的如此之重?當時其它在吃飯的兄弟們,大多數都吃的不如飯桶快,都有剩餘,見狀各自讓出些給了飯桶,同時笑話著飯桶肚子裡到底啥結構,這麼能吃。


  飯桶當時激動感謝大伙的模樣,殘韌此時清晰記得。


  飯桶的肚子被刺穿,如別人般,血和內臟流了一地,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結構。那時候的時光,原來竟是如此值得眷戀。殘韌卻,到現在,才感覺到。總是要到說再見,才會想起從前……


  歌聲起,是千若的歌聲。


  「是否能回到那一段時光,


  ……


  ……


  ……


  ……


  月亮啊,


  靜靜的


  看著我。


  我靜靜的,想起你。


  是否你會知道


  我心裡


  思念你……」


  殘韌輕閉雙目,千若的歌聲也停了,三隊隊員們,已經沒有眼中無淚的了。「你變了很多。」千若輕聲開口道,殘韌卻不作答。小黃突然高聲開口道「兄弟們,今日為南風國,為朝廷,也為我們自己,我們完成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死去的弟兄們,是為國家,為我們而拋灑熱血。兄弟們,朝廷日後封賞的錢,我們仍舊按三隊原本的人頭分配,寄去這些死去兄弟們的家裡,大伙說好嗎?」


  「好!」


  「隊長,過七天後拜祭弟兄們時,得給油菜買幾個女人,免得他跑到地府去了還打光棍,沒女人陪啊!」


  「還有飯桶,得給他多燒點錢,那小子太能吃,錢少了不夠他吃啊!」


  一陣轟然大笑,隨即,一片沉默。三隊的士兵們,再這一刻,同時想起了從前營帳生活時……


  殘韌舉步,千若跟在殘韌身後。上清太子欲回頭望千若而不能,身體穴道被點,此時被兩名士兵一左一右的夾著朝前拖行,華麗的靴子在滿是血泥的地面拖過,變的骯髒。


  「兄弟們,畢竟是一國太子,身體嬌貴,這麼折騰別人,別把人折騰壞了。」小黃開口道,駕著上清太子的兩名士兵應著道「隊長既然有領,只有遵命了。便宜這混蛋了!」兩士兵說著將上清太子駕直了身體。


  三隊的士兵頻頻回頭朝千若望去,顯是被千若的美貌吸引,卻見千若正開口跟殘韌低聲說著什麼,心下幾番猶豫,終究把原本想說的話吞回肚子裡去。當然也非全部士兵都如此,小黃見幾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自然明白幾人心思。


  輕聲開口道「看來銀認識那女子,看在銀的面子上,別難為那女的了。她也不懂武功,更沒傷過我們弟兄。」那幾名原本不太願意放棄的士兵,聞言這才放棄了打算,連小黃都這般說,那麼點色心也只能收將起來了。


  上清太子此刻,被人拖上臨時製作的擔架,一頭被兩士兵拖著前行,若是一直那麼憑雙臂駕著,自然費力氣的多。上清太子此時臉卻是對著後方的殘韌和千若了,但卻閉著雙眼,似是羞於見人。


  千若輕聲道「殿下,確實是個懦夫。」


  「你很聰慧,也很幸運。」殘韌輕聲道。殘韌並不覺得跟千若有什麼話可說,一路上都只是千若輕輕啟唇,遠看似是在跟殘韌不斷說著什麼,而實際上,半點聲響也是沒有的。


  千若知道這些人此時對自己和上清太子心裡有恨,千若也知道女俘虜的可怕遭遇,千若利用了殘韌,讓三隊的人以為兩人熟識,自然也幾能躲過災難。對殘韌的話,千若淡淡應道「倘若你不在,我認為那才是幸運。」


  殘韌啞然。是的,倘若殘韌不在,千若又怎會遭擒?


  千若唯一讓殘韌剮目相看的優點,則是冷靜,千若始終沒有沒有表現出害怕和慌張。一個如千若這般家世背景的千金小姐,怎會有如此泰然的鎮定?千若其實還有別的優點,至少不像旖旎那般陰狠,否則,早從三隊隊員對殘韌的稱呼,便能推測出殘韌隱瞞了身份。


  千若始終沒有呼喊過殘韌的本名。


  殘韌有些意外,殘韌也很快釋然,畢竟,千若不是旖旎。
keklpotre 發表於 2009-2-1 01:24
第九節

近距離被血銀手接見,那在南風國血銀手統帥的大軍中,絕對是一種榮耀。
  三隊剩餘的戰士們,此刻便享受著這份榮耀,情緒,都很激動。從沒有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過那讓人崇拜的存在,無敵的統帥血銀手。血銀手神色罕見的帶著些許笑意,血銀手心情很好,殘韌這帶領著三隊這趟外出,竟然立下這等巨功,血銀手怎能不開心?


  「新兵營三隊立此大功,本帥為你們感到由衷驕傲。蓮副將,按照軍中律法,應當給予何等獎賞?」血銀手微笑著開口,後又將視線轉至身側的副將蓮,後者此時踏前一步,沉聲開口道:


  「依軍中律法,三隊所有士兵伍長,包括捐軀者,連升五級,此行任務的領隊人黃隊長和銀副隊長連升七級,全隊成員每人追加黃金千兩賞賜,賜寶劍一口。黃隊長和銀副隊長提升至中將,可獨立統帥三萬部眾,賞賜府宅各一處,耕地百畝,俸祿月十金。三隊六名伍張升任下將,可單獨統領萬人部眾,賜府宅各一處,耕地五十畝,俸祿月七金。三隊二十六名士兵,升任上隊長,領兵千人,賜府宅各一處,耕地十畝,月俸祿五金。」


  但隊全體隊員,興奮不已,一次拚死奮戰,竟然獲得尋常士兵在戰場撕殺二十年之功,這對於進入軍隊不過年餘的三隊而言,怎能不為之激動?齊聲拜謝,血銀手微笑著道「這是眾將士應得之功,本帥由衷期待著你們日後的表現,期待你們在日後繼續為國建立不朽功業!」


  三隊一片激昂的應著,齊聲表達著自己的決心,小黃這時開口道「啟稟統帥,末將有一不情之請。另對封賞有一不解之處。」小黃適應的很快,此時已開始謹記自己已非兵,而是將了。


  血銀手點頭輕聲道「但說無妨。」


  「此趟功勞,主要在於銀中將,若非銀中將對敵我實力預先有充分認識,想出突襲對策,更憑借過人武功力挽狂瀾,我等只有全軍覆沒一途。銀中將單人斬殺敵上將八名,親手擊敗上清太子,以軍中律法,理當追加一級方是。這是末將的不解。至於末將的請求,則是希望繼續跟隨銀中將,能與之並肩出入戰場,為國再建功業!」


  小黃的話,非常大膽,這番話,其實已是將蓮得罪,等若是說蓮的賞功,不公平。小黃的話,也讓人驚疑和感動,身為隊長,原本是完全能將大部分功勞據為己有,三隊的人自然不會有意見,事實上這一次的功勞,小黃絕對不比殘韌少到哪去。


  這翻話卻把本來為副的殘韌,推到比自己更高一個階級的位置。中將和上將的區別是巨大的,上將按軍中劃分,理論上具備單獨率領不超過十五完人的大軍,手下可配備五名中將,具備獨立決策的權利。


  蓮沒有顯出不快,反倒詢問起上清太子那十名將領的身份階級,被禁止武功的上清太子,冷哼一聲不予作答,倒是一旁的千若,輕聲道出十名護衛將領的身份名諱。


  蓮沉聲道「啟稟統帥,末將失查。以十名敵將的上將身份,理應給予銀中將功績再加一級至上將,單獨領兵十五萬,賜府宅一處,耕地兩百畝,月俸祿二十金;黃中將功績雖不足以提升為上將,卻可提升至上將副將,歸屬銀上將率領,可單獨領兵五萬,賜府宅一處,耕地百五十畝,月俸祿十五金。」


  小黃神色興奮,與神色平靜的殘韌一併按規矩行禮謝賞。三隊其它成員此時卻同時跪拜請求均能被分配至兩人手下任職,蓮見血銀手無反對之意,一一予以許可。


  三隊成員,全數告退離去,前往升職手續的辦理。


  柔可夕目送殘韌步出統帥營帳,這才將目光轉至千若身上,神色恢復如常的冰冷,輕聲道「千若小姐,一路上可曾受到委屈?」千若輕聲道「有勞血銀手統帥關心,多虧銀關照,一路上很好。」


  蓮露出微笑,蓮當然知道殘韌的身份,蓮是血銀手的心腹愛將,早就在血銀手和殘韌相識時,就見過殘韌模樣,當初殘韌從血銀手手上搶去上清太子,如今卻再次將這太子生擒回南風,蓮心下實在覺得好笑。


  莫非,這上清太子,命裡被殘韌克著了?


  便是因為蓮知道殘韌的身份,方才才故意將殘韌的功勞和黃平等計算,蓮自然知道血銀手心意的。


  上清太子此時睜開雙言,語氣憤恨的道「原來那人叫銀,本殿下兩番被擒於他之手,相煩轉告他,此恥他日必親手雪之!」血銀手淡淡道「蓮,命人替太子殿下清洗一番,一路上辛苦太子殿下了,好生侍侯,切勿怠慢了。」


  蓮應聲領命,作勢請上清太子跟隨離去,上清太子朝千若望將一眼,滿是擔憂,終究舉步隨著蓮出了統帥營帳。千若這才輕聲道「不知殘夫人打算如何處置於我?」


  血銀手輕聲道「不必擔心,千若小姐既是可夕夫君舊識,可夕自然不敢怠慢,若是不嫌棄,就請居住在可夕帳內吧,必無人敢欺辱於你。」千若輕聲道謝,又道「血銀手果然名不虛傳,即使是自己丈夫,卻也一視同仁,這在各國中,實屬罕見。」


  「千若小姐誤會了,南風國軍中,紀律向來嚴明,便是本國公主太子,到了軍中也只有按規矩行事,更莫說夫君了。」血銀手語氣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千若尚未答話。


  營帳帳門被人掀開,殘韌出現在營帳門口,見到營帳裡的千若,微微一愣,轉身便又走了。千若似笑非笑的掃了血銀手一眼,血銀手臉色微紅,別過頭去。


  心下暗惱,殘韌怎麼這般心急,天還亮著,這會本該在等候任職書,竟然會這麼貿然的跑自己這裡來。柔可夕剛才的話,等若是打了自己一耳光,千若的眼神彷彿在說,「這便是軍中嚴明的紀律麼?」


  殘韌悻悻返回三隊隊友中,殘韌哪想到千若竟然還在柔可夕營帳內?這時候本該早已將千若送去安排好的營帳,殘韌料想統帥大帳該是沒人了的,門口護衛的女將,均知殘韌身份,見著殘韌也是當看不見的。


  等候任職書文,需要時候不短,殘韌覺得無聊,此地又不可隨意閒聊。況且離開這些時候,自然也想念柔可夕了,殘韌自然覺得與其在這裡等,不如去柔可夕那休息會。


  上清太子,是第二遭當俘虜了。上一次在中秦,因為被直接帶回秦王府,倒是沒遭遇到太多和太過分羞辱,但這一次卻不同,是在上清頭號敵國南風軍中。儘管蓮下了命令,不可隨意騷擾。


  但誰都知道,這種命令,不過是作作樣子。羞辱敵國俘虜,是絕對沒有幾個人會真的因此出發士兵的。更何況是南風國頭號大敵,上清國的太子殿下。因此,接連有士兵,將領,進入關押上清太子的營帳。


  營帳門口的兩名士兵,帶著戲謔的笑容,輕聲道「別弄出事了,要不我們可擔待不起。」隨即便毫不阻攔的任由陸續而至的男女將士進入帳內,守衛的兩名士兵,將腦袋探進帳內,帶著戲謔和痛快的神態,看著帳內發生的一切,不時發出嗤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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