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34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8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五章 海上之王,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是夢,這是一場稀奇古怪讓人欲罷不能的夢。我朕者其他的什麼郡,坐船出發之後不久便會到達一個島。那個島很大,如果朕沒記錯的話那個島叫台灣,應該跟瑯琊郡的大小差不多,或許比瑯琊郡還大些也說不定。這個島跟雞蛋的形狀差不多,里邊生活著一群性格淳樸熱情善良的人,土地很肥活,物產很豐富,只要經營得善,上邊足可養活兩千萬左右的人口。”

    “兩千多萬人口?”田橫的表情異常驚訝!自從在故齊國稱王稱霸有了權利之後,他所能夠了解到的是在故齊國生活的人口最多時也不到一千萬人口。西楚霸佔故齊時,由于戰爭人口降到了三百萬左右,又經數年爭戰,如今李信統一中國後,故齊國土地上的人口只怕僅余百萬左右。兩千萬人口?對他來說這無異于一個天文數字。

    “哦,那是以後可能達到的人口數,現在肯定沒有那麼多,但至少也應該在百萬人口左右。我記得,由這個島再往東走還有四個面積也很大的島,被統稱為扶桑!”

    “扶桑?太陽升起來的地方,神仙住的島。這麼說,神仙也是有的了!”田橫再次的驚訝。

    “這……”一時的高興,李信竟忘了在中國的古老傳說中,扶桑是個被極度神話了的地方,所有人都對那個島充滿美好的憧憬,這倒讓他有些難堪,懊悔怎麼用扶搡去稱自己所痛惡的島呢?難不成叫琉球。可在他地印象中琉球與那個邪惡的國家並不是一個概念,最少在明亡以前,琉球郡島尚屬于中國,所以絕對不能以琉球相稱。

    “扶桑只是人們對不明白的東西灌以美好的想象,是不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朕不知道,或許以前曾是個美好的地方也說不定,可在夢中絕對是個罪惡罪為集中的地方。那里人人吃人,是個蠻荒未曾開化的地方。所生活地一群人與野獸無異。他們根本不知禮教為何物。全跟中山狼一樣。如果給他們一個機會地話,就會把中國給禍害地不成樣子。你如果有機會能到那里,一定要想個辦法馴化他們使他們開化,最少也得讓他們懂得做人與做野獸的區別來!”

    “是!”田橫點了點頭,抬頭看著李信問道︰“那……在陛下的夢中再往東邊是什麼?”

    “再往東邊?”李信陷入了沉思。再往東便是一望無垠的太平洋,依現在的手工藝水平與造船工藝想要突破太平洋這個天塹趕到美洲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沿途根本沒有供補給的地方。還沒到美洲呢人就全都餓死了!再說飄洋過海歷經數年到達美洲有何用,那里如今還是印弟安人地天下,就算過了一千多年兩千年還是屬于原始人的階段,到達那里不是自找沒趣嗎?

    李信干咽了兩口唾沫,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道︰“再往東邊全是海,船行一年乃至于兩三年就會到達一片廣袤的土地,比我們中國還大。不過那里人煙稀少,憑我們現在所能造出來的船只無法到達。等將來我們造出更快更大的船。你再去那邊一看究竟也不遲。你去過扶桑島就沒必要再往東去了,此時應該折而向南,沿著海岸線一直往南走。你會看到許多的小國。各個國家有一些我們中國所沒有的東西,你要想辦法把我們沒有地東西都設法搞過來。你會發現,這些地方地人跟我們長得很不相同,就膚色來說,有的是棕色的,有地是黑色的,有的是白色的。”

    “黑色的?那豈不成了昆侖奴!”田橫笑了笑。

    “沒錯,就是所謂的昆侖奴。如果這些國家願意對中國稱臣,那就允許他們對中國稱臣,並讓他們的國王派人來中國走上一走轉上一轉,學學我們天朝的禮儀,看看什麼叫做大國風範。如果他們不願對中國稱臣,那就打得他們屈服,想佔領他們的國家就佔領他們的國家,不想佔領就跟他們做生意,用我們所產的茶葉與陶瓷去換取他們所珍愛的東西!”

    “哦,臣明白了,陛下是想讓臣經商,與那些彈丸小國互通有無。”田橫點了點頭,道。

    “那些彈丸小國又有什麼好東西能與我們互通有無的,靠著船堅炮利,說好听的是跟他們做生意,說能听的就是赤裸裸的掠奪他們。不過多交流交流也是好的,在促進他們發展的同時很可能反過來也能促進我們的發展!”李信說道,正要給田橫下下令,封田橫為個什麼王,讓田橫領著艦隊就這麼干吧,突然又想起這樣似乎不是很妥。

    李信想起,明永樂大帝時,朱棣曾派鄭和七下西洋,然而下了七次西洋後,在耗費無窮無盡的金錢之後,再也沒有後續的下西洋。至後來,也不知姓朱的是如何考慮,竟然開始了全面的禁海,片舢不得入海,違令者斬。而很短的時間之後,西班牙與葡萄牙等歐洲國家展開了舉世聞名的大航海時代,到達了世界上所能到達的地方,逐漸統霸了全球。是明朝的船不行嗎?不是的!如果是明朝的船不行,明朝沒有國力下西洋,鄭和也不會走的那麼遠。所以,究其原因李信認為應該是個動力的問題,應該是人的主觀能動性的問題。

    鄭和下西洋,有說是永樂大帝怕自己得來的政權不穩,為了尋找逃亡海外的朱允文才七次派鄭和前去尋找。有說是為了宣揚天朝上國,去看一看海外還有沒有一個國家能與明朝所媲美,因此派鄭和下西洋。但不管怎麼說,鄭和下西洋是件耗錢頗多的舉動,而這一切開度都是朝庭拿出來的,鄭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

    國家的錢出去巡游一番,除了宣揚一下大明地天威。大帝尋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外,再也沒什麼建樹。

    而西班牙與葡萄牙呢?他們是以商人的性質出海,是以侵略別國的財富為目的。作為國家,除了給這些商隊開一紙證明以及當他們有危險時給予一定的救助外,其余的時間就是抽稅。國家基本上沒有往航海上投一點資,相反還從航海上獲利無窮,而商人們則從航海上邊獲得了比國家多得多的利益。在利益地驅動之下,他們有了動力。在主觀能動性上也樂意做這樣地事情。所以可以走得很遠。甚至于終于把整個地球都摸索了個清楚。

    想到此,李信馬上把自己已經籌劃好地,要用朝廷的朝政不遺余力資助田橫出海全部推翻重來。他要學習西班牙、葡萄牙那樣,僅僅是給田橫一定的權力,由他像做生意那樣去海里闖。如此作有兩個好處,第一朝廷上不出資或者僅僅出很少的一點資,但可以換來巨大的利益。由此可以堵住因為花費巨大而遭到大臣們反對的嘴,甚至于讓大臣們也樂意這樣的出海行為。第二︰田橫既有了權力,而且在探尋大海地到路上還能獲利非淺,可以從被動的為中國或者說為他李信出海變成自己為了獲利而出海,主觀上能使他十分樂意去做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只有利沒有弊,一舉多得的好事情。

    “朕想封你為東海王!”李信禁不住為自己的設想而得意非常,看田橫的眼光就跟看一件無以倫比的寶貝一般。兩只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

    “東海王!”田橫重復了一遍。現在對他來說。為王不為王的已經沒有什麼,他完全沉醉于李信所描述地夢里,迫不及待地希望去大海中遨游一番。去四處看一看。

    “朕封你這個東海王可跟普通的王不一樣!”李信笑道。

    “不一樣?”田橫疑問道。

    “對,這個東海王跟張耳的趙王不同,跟韓王韓信地那個王不同,跟韓信的齊王不同,甚至跟新近投靠中國的趙佗那個南越王也不同。你這個王並非我中國的附庸王,算是獨立于中國之外的一個王,有著韓信他們無法相比的權力,不用像韓人他們每事都得向朕稟報,也不用每年親自到朝廷上述職,只要逢年過節的給朕上些貢便行。”

    “這……”田橫以王李信是在開他的玩笑,這樣的王豈不是同項羽當初分的王無異。據他的了解,李信不該有這麼好心的,干笑兩聲道︰“臣……”

    “你先別急,且听朕把話說完!”李信笑道︰“這僅僅是形勢上的不同罷了,與那三王最大的不同是你這個王在中國沒有一丁一點的封地。”

    “臣……臣能為陛下出海探尋便已心滿意足,不需要任何的封地!”田橫似乎有點明白了,原來他這個所謂的王是個空名的王罷了,只是有一點他想不通,既然連封地都沒有,每年怎麼向李信上貢。

    “你誤會朕的意思了,朕說的是你在中國沒有一丁一點的封地,並沒有說你在其他地方也沒有任何的封地。朕已經給你講的很清楚了,海上有許多的小國,你看哪個國家不順眼可以去壓一些土地來作為自己的封地。比如剛才我所給你說的,首先你就可以把扶桑拿下來當作自己的封地,至于台灣嗎我可以先借給你使用二三十年,讓你暫時有個立足之本。‘郁州’島與‘縣’朕也暫時先借給你使用!”

    “謝陛下!可……出海首先的有船,奪取士地首先要有兵,這兩樣最基本的東西臣可是一點也沒有啊!”田橫道。

    “這些朕都給你想好了,已替你選了兩千勇士作為你的手下兵馬。那些小國的兵力都非常弱,有兩千兵士足夠你使用了。你回到‘縣’之後,先自行搜羅一些信子、百工、種子、商品等一應物什,等朕回了‘咸陽’,再往‘縣’給你調派一些能工巧匠助你造船。至于先期所需要的錢財,這樣吧,朕先借給你二十四萬黃金,這些錢財你少付一些利息便可,等有了錢再還不遲。在‘縣’準備個一兩年,等有了船這就出海經營你自己的前途去吧。今後,需要往海上的那些小國賣什麼東西無需向朕請示什麼自到‘縣’采辦,要往中國賣什麼物品,也無需向朕請示什麼自來‘縣’買賣,至于你每年上貢的數目嗎?就以你一年盈利的三成上交,如何?”

    田橫仔細算了算,這事自己只有添光的份沒有吃虧的份,拱拱手道︰“臣肝腦涂地也要皆盡全力辦好陛下交待下來的事情!”

    “朕有一種預感,在不久的將來你會跟朕一樣成為天底下有權勢的人,但這個預感能否成為現實,就全看你自己的能耐了。如果搞的好了,等過個三五年,朕會隨你一起出東海下西洋,滿世界走上一遭,好好的看上一看,讓天底下所有的化外之民都沐浴于中國的光暈之下。”

    “陛下,臣這腦子有點亂,許多的東西想不明白,唯一能明白的是臣絕對不敢成為陛下這樣有權勢的人,願一輩子對陛下稱臣。”田橫似乎明白了李信的意思,又似乎完全糊涂起來。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這就是朕給你的權力!說白了,從今之後,中國之內朕說了算,中國之外你說了算。朕是陸上之王,你就是海上之王,整個天下也就在你我的手中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9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六章 禮教之爭,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下了平生最富創意而又大膽的一個命令後,感覺扶沿海盡是些未開化的民族,田橫此番出海就像一個巨人行走于蟻穴之內,根本不會踫到什麼大的麻煩。于是異常放心的從瑯琊郡迤邐而返,本打算繞道遼西郡,經上谷過代國看一看韓王韓信與因張耳亡而新任為趙國國王的張敖。

    車隊還未到遼西郡,前方傳來消息說冒頓單于親率匈奴左右賢王合三十多萬野戰騎兵正在攻打代國沿線長城,韓王韓信兵少將寡無法抵御,本該向朝廷豈求增援可卻秘密與冒頓商量準備投靠匈奴人,共建大業。

    匈奴人選擇這個時機出擊,絕對是個最好的時機。長城內,李信剛剛經歷了統一之戰,歷經數年南征北戰的將士多已疲累,眾多的士卒已經離伍為民,過起耕織的普通生活,所留為數不多的將士全在河套地區以及遼西沿線駐守長城,代國長城沿線確實是個缺口。現今,唯一可以利用的也就只有趙佗新降的六十萬原秦軍鐵甲,可這支隊伍尚在南越,匆忙之中無法由極南調往極北,最少也得半年或者一年的時間準備。

    代國西是雁門關,代國南是趙國,代國東是遼西郡。按照兵馬的安插配制,李信有信心匈奴騎兵無法突破雁門關隘,也無法殺入遼西郡,唯一可能的就是由代國而入趙國。封韓王韓信為代國國君,封張耳為趙國國君。這都是在特定歷史下的特定所為,在內心底他巴不得把這兩個王全都取消,如今是個機會,既然韓王韓信投靠了匈奴人,那麼除掉這個王已經是水到渠成地事情,關鍵就看張敖是否能夠抵御匈奴的鐵騎,如果時間選擇的對,兩個王將會同時被消。

    隨即。車隊不在往北上。沿著黃河返回到‘咸陽’。

    自打國都有意定到‘咸陽’後。在蕭何的組織之下于‘咸陽’宮外七八里處又興建了一座宮殿,取名為‘長樂’宮。此宮殿也是歷經數年而建,在戰爭進行到最緊要處也沒有停過,李信出游‘瑯琊’郡,這個宮殿的建造接近于尾聲,李信從‘瑯琊’郡返回,這座宮殿終于落成。

    李信歸來。也就是由咸陽宮入主長樂宮的時間,文武百官各等大臣全到‘長樂’宮前等候,在禮賓官的主持之下,大臣們依照順序站在東廂,面朝西方。侍衛武官們夾著台階布崗,並在庭院中警備,手中拿著兵器,四周彩旗飄揚。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一排宦官踩著小碎步緊張而又嚴肅的跑來。嘴中唱喝天子即將到來文武百官準備迎駕地消息。過了一刻鐘,數十人推著御輦冉冉而來,車上坐著玉珠垂掛。一身尊貴黃色龍袍地皇帝李信。御輦在宮門大殿外停下,十來個衣著鮮明地宦臣手抬軟榻把李信直接從車上抬入殿中,在殿上的那張龍椅上坐了下來。

    禮賓官引導大臣,依據爵位的高低按順序向前給李信敬禮。整個場面莊嚴而且肅穆,大臣們一個個心懷恐懼。等到一切完畢,殿上擺下了向李信祝福的酒宴,大家循規蹈矩的坐在殿上,彎腰低頭,不敢仰視。祝酒仍然是按照爵位大小的順序進行,一連九次之後,整個禮儀算是完成,這時監察官出來指控若干舉動不符合規矩的官員。

    整個禮儀從開始到結束,容納數千人地大殿上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喧嘩,粗魯無理。這是一種何等的威嚴,對于李信是一種何等的尊敬,雖然他臉上並不動聲色,但心中的那份激動與感慨不是其他人所能體會的,如果不是大殿中齊聚著的大臣,當即就要手舞足蹈一番,狂贊︰“當皇帝可真他娘的尊貴,難怪天下的人都想當,這種生活哪怕過上一天也是值得地。”

    然而,事情地發展馬上讓他有些不可理解,甚至于心底開始憤怒。被監察官指控禮儀不合規矩的人中有許多是跟隨李信日久的大臣,這其中包括為打天下而立下汗馬功勞地英布、韓敬等人,開始大家還能強忍監察官對他們的橫加指責,誰料到了最後,那個監察官口氣生硬的道︰“請這些行為舉止不符合規矩的人退出大殿!”

    “你!”英布把鐵榔頭一樣的拳攥的緊緊的,額頭上那個‘囚’字開始閃出亮光,看了一眼李信,滿臉潮紅盡是不解之色。

    李信相信,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殿上坐著的話,英布鐵定會一拳敲碎那個監察官的腦袋。對于剛才這番晉見皇帝的禮儀,他在心中雖然暗暗高興,但是也十分的清楚,此等禮儀除了能滿足人心中的虛榮外並無其他任何的好處。以前,就算在始皇帝時禮儀也沒有如此嚴苛,依英布如今的身份地位就好比始皇帝時期的蒙恬,據他所知,始皇帝面見蒙恬可是與蒙恬擁肩而座,如兄弟一般,連句厲言都不說,哪能干出把英布逐出大殿掃地出門的事情來,這不是逼著英布與他心生隔閡嗎?

    “娘老子的,莫非我當了皇帝,民主之風不興反縮,連嬴政那小子都比不過?”李信心中暗道一聲。

    “還不退出大殿,莫非想讓人把你等打將出去!”監察官指著英布等將領,厲聲喝道,眼中根本沒有一絲的尊敬,斥喝英布如同老子在斥喝兒子一般。官階小的,已經打心底畏懼這個監察官,整整衣袖一臉屈辱的要從殿下退去。英布這些爵位大到快頂到天的,再次抬起頭看向李信,等待著李信親自下令把他們掃地出門。

    “給朕滾出大殿去!”

    李信喝了一聲,英布等人心頭一顫,抬頭朝殿上望去,卻見李信正威嚴的看著那名監察官,並非是讓他們滾出大殿去而是讓那個監察官滾出大殿去。心中不僅長舒了一口氣。那名監察官高興得意地臉也在此時完全

    ,喃喃了一句道︰“此套禮儀完全是叔孫通大人根據改變而來,臣身為監察官,嚴格按照禮儀來約束大臣們的行為,臣沒錯……”

    “你在欺朕沒在大秦為過官嗎?”李信斜眼冷笑,不容質疑的道︰“退下去!凡是俸祿在一萬石往下的官員也給朕退下去!”

    令已下,俸祿達不到一萬石的官員哪有不退之理,紛紛緊張而又安靜的從大殿中往外退。心中不明李信為何突然如此大怒。禮儀嚴格一點。突顯為君的尊貴有什麼不好嗎?

    “禮教啊,禮教!”李信暗嘆一聲,把頭搖搖垂也下去。從他有限地見識之中,他知道,不管三皇五帝,還是唐宋元明清一直排列下來。也不管是中國地,還是外國地。凡是身為一個國家,都會有人投當權者所好,給當權都造出與眾不同的尊貴與威嚴來。

    可不管是哪個國家,都沒有中國禮教的這種奇特,去突出一個跪字。跪是一種對人最尊貴對己最屈辱的古禮,在他未‘發明’床椅之前,也就是在他還未稱帝之前,人們普遍使用榻與席的時候。跪還是一種極其簡單的禮節。只要身體微微前傾,意思一下跪禮便行。可現在,他已稱帝。在床與桌椅已經普及,行跪禮就麻煩了許多,最少得走完以下幾個步驟——起身,拱手,彎膝,下屈,叩頭,起身。

    這是一種難堪的負擔,英布他們剛才為何被監察官指責不合規矩,還不是下跪地姿勢不夠標準,跪在地上身軀挺的不夠直,奴性沒有完完全全的顯露出來?跪就是一個毒瘤,一個阻礙血液正常流動,培養奴性成長的毒瘤!在他興奮過之後,已經意識到只要他在位,哪怕其他的禮節不廢,最少這個跪是一定要廢的。不然它將嚴重扭曲中國人的性格,極度影響他最後的理想,使中國人人都有民主、人權。

    李信抬起頭,大殿中地人已經退地差不多了,可依然還有近三百人。這些人還都跪在地上,神情可憐的瞧著他。

    “沒想到我中國是越來越強大了,可謂是人才濟濟!”李信夸張的把雙臂往上舉了舉,笑道︰“記得朕剛在九原稱王時,俸祿達到一萬石地不過七八人,這才多長時間,已經達到了三百人,把大殿都擠得密密麻麻麻。再退,俸祿達不到兩萬石的,從殿中退去!”

    眾臣從地上爬起身,依次從殿中退了下去,這次退出絕大多數的大臣,留下來的不過二十三人,其中包括英布、韓敬、彭越這樣的武將,也包括張良、蕭何、叔孫通這樣的文臣。

    “都起來吧!”李信從殿上走了下來,來到大殿中央,把剛才擺菜肴的幾張大桌子命人拼接起來,讓眾人在桌子前坐下。英布等大大咧咧的在桌前坐下,張良、蕭何在李信的再三要求之下告了個罪也坐了下來,還有七八人是以叔孫通為首的人抵死不坐,口稱與禮不符。

    “你們別給朕擺弄什麼與禮符不符,朕知道,你們搞的這套禮教是儒家的拿手本領。所謂儒,就是典禮專家的意思,你們搞這套一定得心應手了!可,你們可知道如此辦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李信問道。

    “禮教的作用很強大!”叔孫通拱了拱手,伏身跪在地上道︰“用在個人頭上,無論動態與靜態的,都有一定法則可以遵循,所有行為都可達到盡善盡美之境。用于家庭之上,可以分別內外,和睦九族。用在地方上,長幼的輩分劃分清楚,風俗習慣都由丑變美。用在國家上,君王與臣僚就有一定的序列,可以順利推動行政,治理人民。用到天下,則百姓無不順服,紀綱可以發揮權威作用,使天下不陷入混亂之中!”

    陸賈也是個儒生,叔孫通制定禮教是得了他全力的支持,如張良、蕭何本覺叔孫通他們制定的禮教太過嚴苛,很可能束服大臣與百姓使人展不開手腳,但最終也被他所一一說服。听罷叔孫通的辯解,陸賈跪在地上鼓手而笑,道︰“叔孫大人所說極是,天下是否能治,全看禮教的作用!”

    李信心中清楚,如今這個時代想要推行民主簡直是有些痴心妄想,還是需要專制一點,而禮教正是為專制所服務的。至于民主嗎,得緩而不能急,需要循序漸近!羅馬為什麼會在一朝之間覆滅,還不是在人民還不能很好掌握民主的時候強行推行了民主,最後搞的一團糟,在瞬夕之間宣告一個古老的大帝國崩潰?

    李信並非是要全面否定叔孫通所在今日朝廷上演示的禮儀,只是希望可以不需要如此嚴苛,使禮教能夠在現階段順利保持他的掌權之外,不使天下人全都變成毫無思想的被奴役者,使百姓的思想完全被束縛住,最終喪失了創造力。

    被叔孫通的一番辯駁,李信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道︰“你說禮的好處,朕明白。不過朕覺得這個跪應該廢除,就連殿上的那個龍椅也用擺的那麼高,應該盡量的放低,讓朕能與大臣們促膝交談!”

    “萬萬不可!”叔孫通狂晃腦袋,道︰“不跪?大殿之上誰人知道哪個是臣哪個是皇帝,如何顯示陛下的威嚴?把龍椅的高度降低,大臣與百姓們就會以為陛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需要他們的仰視,此舉將是禍亂的根源,一時不察將引發大亂。”

    “叔孫大人有些危言聳听了,跪拜之禮臣覺得完全可以廢除,龍椅的位置也可放低。大亂?如何大亂,百萬的精兵與善戰的將領都是假的?”坐在張良旁邊的一個文官道,李信打眼一看,說話的乃是楊熊。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9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七章 解救黑夫,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熊本來也是在軍隊中打滾混功名的,而且與英布這些都不錯。後來,因為對行軍打仗方面確實沒有太大的天分,在蕭何歸降之後便被從軍隊中抽調出進行文職方面的工作。沒想到這一調徹底改變了他的一生,離開了軍隊讓他簡直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短短幾年之間便升為朝廷中的重臣。

    有了曾經在軍隊中呆過的經歷,楊熊跟叔孫通這些純粹的文人有著本質的不同,少了一些文人的陰柔多了幾分的豪氣。從李信的語氣中,他已清楚李信對于叔孫通等制定的這套禮教並不感冒,略一思量後,開口反駁起叔孫通的言論。

    可能是由于激動的原因,或者里邊還夾雜著要在此次庭辯得到李信徹底賞識的因素,楊熊的兩只耳朵赤紅,在李信鼓勵的目光注視下,接著道︰

    “就說這個跪吧,臣是堅決持反對態度的!如果按照叔孫大人所設計的這一套執行下去,那麼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呢?陛下和大臣之間將會豎起一道無形的鴻溝,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道鴻溝越來越寬,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逾越。將會導致官越小,尊嚴越少,小民會徹底的喪失尊嚴。”

    “尊嚴?尊嚴值幾錢幾兩一斤!現在唯一重要的是能完全體現陛下作為皇帝的尊貴,只有陛下的尊貴完全休現出來了,天下才能達到長治久安的目地。豈不聞,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叔孫通跪在地上把腰板挺地筆直,駁斥道。

    “這麼說,為了體現陛下的尊貴只能靠跪來實現了?就連言路閉塞也不再考慮了?”楊熊冷冷一笑道。

    “除了下跪,天底下還能有什麼方式可以把陛下的尊貴完全顯現出來!從三皇五帝開始,跪便是展現為王者尊貴身份,受萬民景仰的唯一有效手段……”叔孫通道。

    “不對吧!”楊熊冷哼一聲,道︰“上古的那些事情太過遙遠,咱們暫且不提。還是說些不久前的事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春秋戰國時期每個國家的王者都會設幾個官位可以坐在帝王身邊參于議政。就是到了秦統一六國之後這種制度也不曾廢棄。真要按照叔孫大人地禮儀,那君臣之間促膝長談,交頭接耳地美好時光豈不是要一去不返?大臣們因為沒有尊嚴,面對皇帝卑躬屈膝,專撿陛下愛听與喜歡听地說,誰也不敢表露心中真實的想法,像朋友那樣去勸誡大王什麼該做什麼又不該做。豈不是讓所有的大臣都變成如趙高那樣的人物?如此,國家就會像秦一樣迅速覆滅,叔孫大人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是想成為趙高那種專權的人物?”

    “你……此乃誅心之罪,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叔孫通眼角直跳,跪在地上手指楊熊,已氣到口不能言地地步。

    “我這是為叔孫大人好,免得叔孫大人越走越遠。最後落個遺臭萬年的下場!”楊熊干笑了兩聲。面色突然一寒,道︰“叔孫大人!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的抱負太小。只偷竊了一點禮教的殘渣,為了適應世俗的需要,謀求陛下的賞識,竟然撒了個彌天大謊,要讓本來還算不錯的禮教完全沉淪下去,這怎讓人不痛心疾首。說到這里,我想起坊間流傳地一個笑話,說叔孫大人為了完善禮教,親自驅車前去魯國請教孔丘。誰料,孔丘聞之,連忙避讓,不敢相見。眾人奇怪,忙問孔丘為何不見?孔丘笑道︰我傳授學問,是為了人人都知書達禮,更好地為國家社會所服務。可叔孫通的那套是什麼?那不是讓人人都放棄自己的立場原則,去隨俗邀寵,屈從別人?如此,既算有禮教,有法則,又如何實行!”

    “胡言亂語,極盡侮辱之能事,楊熊,你太過分了!”陸賈喝斥道。

    話已說到這種地步,再說下去李信真害怕楊熊把叔孫通與陸賈等人全部氣死在當場,擺了擺手道︰“說到底,叔孫通制定地禮儀還是有一定用處的,最少可以培養人們的高貴品德。可是,你們在制訂禮儀時忘了一點,時代在不斷的進步,有些古禮該廢即得廢,不然會嚴重拖累國家的發展。今天朝議就進行到此,今後跪拜之禮完全廢除,殿上龍椅高度也要下降,如果還有誰在這兩件事上嚷嚷,便是食古不化,使朕懷疑他有沒有能力為朕辦事!跪在地上的都起來入座,誰若還是堅持跪而不起,那就請殿外跪去,朕用不起這種人!”

    叔孫通與陸賈面面相覷,吱唔了幾下也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隨行入座。這時有一個宦官在大殿門口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伸頭朝里張望,李信派人把那名宦官請了進來。

    “陛下,宮門朗中令兼猛虎騎兵營都尉李敢李將軍求見!”宦官立在李信身邊,彎腰低聲稟道。

    “何事?”李信問道。

    “李將軍說……”宦官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周圍的各位大臣,把頭壓的更低,咬耳道︰“趙梅趙將軍回來了,有軍情大事稟告!”

    “莫非黑夫有了消息?”李信心中暗道一聲,雙眼微微向上一翻,起身道︰“諸位愛卿暫且退下,朕有些要事處理!”說罷,吩咐宦官把李敢帶入長樂宮後殿。

    多長時間未見,趙梅顯的更加黑瘦,灑眼一看就跟草原上一個普通的牧民沒有任何的區別,唯一還帶著以前烙印的只剩下臉上的堅毅。她跪在地上,輕輕飲泣,直到李信親自將她扶起身來,才慢慢止了哽咽。

    “這一去,有兩年了吧。兩年時間太久了,你都吃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罪,給朕好好講講!”

    “陛下,求你救救我哥哥

    梅才挨著一張椅子坐下。听到李信詢問馬上又跪在:哭道。

    “起來,起來!朕剛剛才廢了跪禮,你怎麼又跪了起來!”李信再次的把趙梅從地上扶起,道︰“這麼說,朕地愛將黑夫黑大將軍還沒有死!”

    “我哥哥還沒有死,他被囚禁于北海赤塔,周圍有數萬匈奴騎兵看管。梅兒歷經千辛萬苦流浪到那里之後。因為匈奴人看押嚴密沒有辦法接近。只能遠遠的看他一眼。哥哥瘦了。身體也不像以前那樣強壯,整日坐在海邊遙望東邊的家鄉,盼望著陛下去把他救回來,再為陛下建功立業……”

    趙梅的話把李信說的盡頭一酸。北海赤塔在何處?根據先前王驚經商所繪的地形圖,李信知道那地方極遠,比他所到過的匈奴人位于狼居胥山的單于庭還要遠上兩倍地距離,用相隔萬里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既知黑夫未死。人是一定要救地,可如何救得想個妥善地辦法。

    按照趙梅的說法,那里有匈奴數萬騎兵看管,要想把黑夫救出來,就必需得派數萬騎兵前去。可是這一路路途著實遙遠,要派數萬騎兵,光是後勤保障的車馬大軍就得一二十萬。這得多大的開銷,得耗廢多少的人力物力。為救一個黑夫。把二十多萬大軍拋于匈奴地中,一個小小的失算就可能導致慘敗,二十多萬兵馬很可能全部喪命于草原之中。值得嗎?

    而且兵從何處調?代國那里齊聚著匈奴三十萬鐵騎已夠讓他頭疼的了,從南越調往咸陽地兵馬目前才剛剛出了南越地界進入桂林郡,等到了咸陽還得數月之需!這該如何安排,是代國的事重要還是黑夫的事重要?

    李信的為難全部寫在了臉上,趙梅雖不了解李信所犯難的是什麼,但也猜出這事異常棘手,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陛下,要麼臣率騎兵猛虎營奇襲北海赤塔,盡一切可能把黑夫黑將軍救出來?”李敢道。

    匈奴人為何能遺忘河南地之敗以及高闕之敗大軍壓境?李信懷疑冒頓一定有了必勝他的把握才敢如此做!是啊,一場內耗戰打得他捉襟見肘,窘迫的要從南越調兵,區區騎兵猛虎營一萬人馬能夠奔襲萬里把黑夫救出來嗎?萬一,冒頓屯兵代國,與韓王韓信密謀入侵中原這一切都是假的,為地就是拿黑夫為誘餌把他最有戰力,對付匈奴騎兵最有效果地騎兵猛虎營吸引出去圍而殲之呢?而且,在匈奴的地盤上用騎兵去對付最善長騎射的匈奴騎兵,勝利地把握有多少?

    種種困難都擺在了李信的面前,如一座山一樣壓的他透不過氣來,可黑夫又不能不救,趙梅歷經兩年的辛苦也不能不難她一個說法。李信想調解一下沉重的氣氛,笑了笑,把話題岔開道︰“如何救黑夫,朕自有打算。趙梅一路勞苦,先回去休息一番,等過些日子朕親自主婚把你與李敢婚事給辦了!”

    結婚?趙梅一愣,雖然她與李敢早有情素,可這當口一切都以救黑夫為重,哪能去考慮兒女私情。她異常倔強的道︰“臣不結婚,就算結婚也得把哥哥救出來再說!”

    “結婚是人生大事,難道黑夫過個十年八年才救出來,你們兩個要等十年八年才結婚嗎?依朕之見,你們兩個都老大不小了,還是盡快把婚事辦了的好!你是不知道,你一去匈奴地,李敢這小子就跟掉了魂一般,整日往西邊打量,盼望著你快快回來。要是你再遲回來個一年半載的,朕真害怕朕的愛將要變成一塊痴心的石頭了。”李信笑道。

    “十年八年?”趙梅喃喃了一句,感覺眼前一黑,強打著精神從椅子上站起來,道︰“求陛下借臣五千精銳,臣一定能把哥哥從赤塔解救回來。”

    “趙梅!”李信頓了頓,長嘆一口氣,佩服于趙梅的堅毅,道︰“朕不瞞你,朕與黑夫的交情雖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所以黑夫是一定要救的。可救黑夫就一定要靠打的嗎?本來,朕打算把黑夫救出來後給你一個偌大的驚喜,但你一味堅持要親自去救似乎不相信朕一般,那今天朕就給你透個底,告訴你朕想如何救黑夫。”

    “黑夫是朕的一員武將,匈奴人捉住了他而不殺反而囚禁于北海,這是為什麼?是匈奴人想用黑夫向朕換些什麼嗎?可這麼長的時間一直不見匈奴人對朕提出交換的要求,所以朕覺得黑夫在冒頓的眼中並不重要,最少沒有在朕眼中重要。對于一個並不重要的人,我們派兵去打去搶,反而會讓冒頓以為黑夫異常的重要,對黑夫嚴加管制,必要的時候還很可能殺了黑夫以達到一拍兩散的目地。所以,朕打算派一員干練的武將出使匈奴地,看用金錢是否能把黑夫贖回來。匈奴人都是貪財的,朕算了算,大概二十多萬兩黃金便可把黑夫贖回來,你以為呢?”

    趙梅仔細想了想,感覺李信說的十分有理,黑夫現在在北海就跟匈奴人的一個奴隸沒有什麼區別,二十多萬兩黃金足可以把黑夫贖回來了。

    “陛下打算派誰去辦這件事情?”

    “李敢吧!”李信笑了笑道︰“反正派其他人你也放心,說不定還要親自去辦,不如就派李敢去辦這事吧!李敢,你願意去辦此事嗎?”

    “末將願意!”李敢拱手道。

    “好!這幾日朕幫你們兩個把婚事辦了,等成了親,你們就徹徹底底成為一家人了,事情也就更加容易辦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9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八章 削番,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派李敢前去出使匈奴地,營救黑夫倒還是次要的,此時機把冒頓那邊的情況完全摸清楚。

    冒頓似乎也不急于往內地進攻,只是派左右賢王各率一萬騎兵在‘曲通’、‘真定’、‘東垣’三縣一代侵撓趙國兵馬。趙國兵馬攻,匈奴騎兵呼嘯而散不見了蹤影,使趙國兵馬有力無處使。趙國兵馬止,匈奴騎兵又聚集起來急攻,不分白天黑夜的對趙國兵馬襲擊。數月下來,張敖被匈奴騎兵給搞的是焦頭爛額,不停的向李信奏報要求增援。

    黑夫的事情似乎已經塵埃落定,李敢遞回來消息說冒頓同意用十萬兩黃金贖回黑夫,不過因為北海‘赤塔’離代國‘平城’之間有萬里行程,一來一去需半年時間,所以李敢便留在了‘平城’等接到黑夫之後再返回‘咸陽’。

    ‘平城’基本上已成為冒頓入侵中原的橋頭堡指揮部,李敢留在那里也是李信所樂意看到的,最少可以打探出匈奴人的一系列動作。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每月,李敢都會利用各種途徑從‘平城’帶回來兩次消息,然而這些消息越來越顯的撲朔迷離,使人分不清楚冒頓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什麼。

    南越調來的大軍終于趕到了‘咸陽’,兵馬人數一共為三十六萬八千七百六十九人,部隊基本上還保持著秦時的編制,只是每個兵卒因為在蠻荒之地呆得太久的緣故,一個個都顯得黑瘦沒有以前地秦兵那樣強壯。還有就是南越的生活生產條件太過落後低下。這些兵卒又一直在南越呆了十多年,武器裝備沒有進行應有的補充,很多兵卒手上並沒什麼武器,就跟流民一般。不過這些都沒什麼,兵卒身體虛弱,好吃好喝養上一養便可恢復。兵卒手中武器裝備不全,兵器甲庫里武器裝備還十分的充裕,裝備齊全只是朝夕之間的事情。李信相信很快這支兵馬又會成為一支讓匈奴人懼怕的鐵軍。

    得了這支人馬就跟得了熊心豹子膽一般。李信一下子變得膽氣十足。就連幾案上壓著的那封剛從‘平城’送來的密報也顯得不值一提起來。

    密報上說,匈奴三十多萬騎兵在這兩個月地時間突然蹤影全無,唯一留下地除了在趙國邊界左右賢王各率地一萬騎兵外,就是暫時停留在代國境內為數不多的老弱殘兵,瞧情況冒頓應該是在示敵以弱,希望李信多加提防莫中了冒頓的奸計。

    照目前匈奴貿然入侵趙國的局勢來看,表面上匈奴與中國還未正式宣戰。可趙代兩國本就屬于中國,這無疑是已進入了事實上的交戰狀態。對于兩個交戰的國家,或者說兩個即將交戰的國家,一個國家肯定會向另一個國家展示他地強大,讓那個國家知道他的厲害不敢投鼠忌器。然而,匈奴人卻以老弱殘兵相示,這意味著什麼?

    匈奴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引誘李信出手。到時伏兵四起打李信一個措手不及。如此一個簡單而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示敵以弱之計。李敢看出來了,張良看出來了,李信沒有理由看不出來。

    在南越軍還未入‘咸陽’城前。李信在一次小規模的會議上十分清醒的指出雁門關以及遼西郡的駐軍面對代國匈奴人的示弱一定不可以出擊,暫且讓冒頓逍遙自得幾日。南越兵馬入了‘咸陽’城之後,李信一反常態,膽氣十足地在一次朝會上指出機會來了,把匈奴人趕出長城甚至徹底消滅匈奴人這個嚴重威脅到中國安全地機會來了。

    張良曾經私下里問李信為何如此有信心解決匈奴人?李信微微笑道︰“河南地!”

    是啊,河南地!當初的情況與現在的情況何其相似,那時蒙恬也是憑借三十萬秦軍把匈奴人逐出河南地,這一次李信也有十足地信心把匈奴人逐出長城。

    有兵有馬,又有了必勝匈奴人的信心,李信決定御駕親征,率領三十多萬南越兵馬趕往代國解決冒頓。從‘咸陽’出發去攻打冒頓有兩條路可走,其一經‘銅’過‘晉陽’由‘白登’擊‘平城’。這個方案是由英布等一般善戰的武將提出,理由很簡單,一個字‘快’!三十萬大軍在一兩個月便可趕到‘平城’與匈奴人展開決戰,如果事情進行順利的話,三個月便可把匈奴人徹底趕出長城。

    然而,這個方案被李信否決,理由也是很簡單,因為害怕重蹈劉邦覆轍,被匈奴人來個兵圍‘白登’城。當然,他絕對不能拿這個理由來否決英布等人的提議,這樣顯的太過可笑,也讓人無法信服。

    第二個方案是由張良等提出來的,建議李信由‘洛陽’過黃河入‘趙國’,尋機與匈奴人展開決戰。這個提議很好,雖然時間上拖的有些久,但十分的穩妥。張良甚至還建議李信從齊國調來韓信十萬大軍前來洛陽與北征的大軍會合,到時集四十多萬兵馬勝算將會更大。

    李信明白張良的意思,說實話這個方案也是他深思熟慮之後敲定的方案。執行這個方案有兩個好處,其一,可以把一直讓李信擔心的韓信再次召到身邊加以控制。其二︰到了趙國之後在對付匈奴人的同時一並解決了張敖這個趙王。

    番王亂國的事例李信知道的很多,所以,在目前的情況下他除了要對付匈奴人外,處心積慮要剪除掉的就是國內尚存的四個番王。趙佗重兵被他調走實力大減已經不足為慮,韓信貌似忠心似乎也不足慮,唯一擔心的也就只剩下韓王韓信與趙王張敖了。

    天賜良機,匈奴人突然襲擊代國,韓王韓信投靠匈奴人,這個代王事

    經被剪除掉了。張敖抵抗匈奴人。李信盼望著張敖奴人的攻擊也投靠了匈奴人,這樣地話趙王也算是被剪除掉了。可張敖硬是熬了下來,在屢次求援李信不援的情況下並不投靠匈奴人,而是死命的支撐。

    這倒讓李信有些難辦,感嘆于張敖的硬氣之外又生氣張敖的不投匈奴人,使他無法理直氣壯的剪除掉這個趙王,只能帶領大軍先趕到趙國然後再找機會除掉張敖。

    “王是一個也不能留的!”

    坐在‘洛陽’城行宮大殿內長條桌頂端的李信,面對趕來晉見地齊王韓信。心中暗道一聲。在承受韓信地三跪九叩之禮後。干笑兩聲站起身把韓信扶起。笑道︰“你啊你,朕三令五申廢除了跪拜之禮,可你卻還要以跪拜之禮事朕,莫非當了齊王竟不把朕地令旨放在心上?僅此一次,如果下次還敢對朕行此大禮,瞧朕如何治你的罪!”

    “臣見到陛下之後滿心的歡喜,一時高興就把陛下的令旨給忘了。還請陛下饒了臣這一次吧!”韓信說著話,扶李信在長條桌前坐下,又與諸位大將見了面行了禮,眾人紛紛客氣的謙讓落座。

    自打在‘陽’合圍殺了項羽,這還是李信與韓信的第一次會面,上次前往瑯琊郡李信本想順道拐往‘臨’見一見韓信,後終因種種原因沒有前行。

    或許是因為當了王的緣故,處于天高皇帝遠地三齊之地獨霸一方久了。李信發覺韓信與以前所認識的那個韓信有所不同。以前的韓信總給他一種陰柔的感覺。臉上很難出現笑容。平常里話也不多,不是非說的話一個字也不多說,簡直就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這一次所見到的韓信臉上洋溢著春風得意。舉手投足之間從容不迫,嘴角始終掛著笑意,話也多了起來,李信頭一次發現韓信竟是個健談的人。

    “陛下……”三杯酒下肚,韓信開始講起了自己地故事,道︰“還記得當初你回‘淮陰’時我那副潦倒地模樣嗎?你能想象我再次出現在‘淮陰’街頭時那種風光嗎?我韓信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心里明白能有今天的風光全是拜陛下所賜,所以陛下只要有事交待,我韓信肝腦涂地萬死不辭。那個賜我飯吃地洗衣老媽媽我不曾忘掉,這些年跟著陛下東征西戰也積了不少的金子,當在‘淮陰’坊間尋到她時,我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那個老媽媽。足足三十萬兩黃金啊,我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還感覺沒有報答她的賜飯之恩,心中常生愧疚之心。”……

    “我常對下屬們說,我們的皇帝是個好皇帝,是個有眼光有才氣的好皇帝,大家要竭心盡力為我們的皇帝辦事。俗話說跟什麼樣的人學什麼樣的事,我韓信有幸跟了陛下,也就要學陛下那種能容天下難容之事的胸懷。那個讓我承受跨下之辱的屠戶,有許多人勸我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可我不殺!我不光不殺他,還得感謝他給他大官做,如果不是他當年之辱能有我韓信的今天?沒有,不可能有我韓信的今天,是他對我的侮辱時時刻刻鞭策我,使我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盡心盡力為大王辦事!所以我要感謝他,給他一個大官來做。”……

    韓信醉了,醉的一塌糊涂,被親兵挽扶著離開大殿。席宴上,韓信說了許多話,講了許多的故事,李信印象最深的卻只有賜給洗衣老媽媽三十萬兩黃金與大膽啟用給韓信跨下之辱的那個屠戶一個高官做這兩個故事。

    韓信是個聰明人,一個聰明人講的故事說的話里邊多多少少都隱藏有深意,所以等李信一人獨處之時便開始分析韓信所講的這兩個故事里邊隱藏的深意是什麼?

    那個洗衣的老媽媽只是管了韓信幾頓飯,然而韓信卻把這麼多年的所得一古腦全給了老媽媽,這意味著什麼,是不是在向他表白他韓信能夠如此對洗衣的老媽媽也能如此對他?老媽媽只是給了幾頓飯,而他卻把韓信從‘淮陰’帶出來,給了韓信目前所擁有的一切榮華富貴,很明顯這是在向他表忠心,希望能夠打消他對他的疑慮,讓他打心底里放心,他韓信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受人滴水之恩是會以涌泉相報的。

    李信想韓信所講的這第一個故事一定是在向他表忠心的了,那麼第二個故事里隱藏的深意是什麼?

    第二個故事的深意李信不些猜不透,不明白韓信是在顯示自己的大度還是在暗示他要像他一樣大度?不過他感覺那個已為高官的屠戶在韓信手下干事並不是一件好事,每日提心掉膽的面對著韓信,唯恐稍有不慎就會遭受韓信毒手的那種滋味一定不好受。

    “其實我也不想拿你如何?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權力是獨享的,權力是絕對不能與他人分享的,所以你這個王還是要被鏟除掉的!不管你是否對我忠心,也不管你如何表達你這份忠心,我都不能把天下寄托于你的忠心之上。”李信暗道一聲,揉了揉略微發疼的太陽穴,對著陰暗中自己所幻想出來的那個韓信接著道︰

    “此番前去趙國除掉趙王張敖,只盼你能從敲山震虎之中體會出我的深意,主動的提出不當這個齊王,甘心回到朝廷上為丞相為國尉!如此,我放心了,你韓信的性命也就保存住了,你我君臣二人齊心攜力,共創出一片大大的功業。盼之盼你千萬別沉醉于為王的虛名之中,做下你後悔我傷心的事情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50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九章 刺殺,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入主‘’,召見趙王張敖,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度十分倨傲,根本沒把張敖這個王放在眼中。動輒對張敖破口大罵,指責其不能抵御匈奴入侵使整個國家陷入危險之中。

    李信責罵的用詞極盡侮辱惡毒之能事,根本不給張敖留哪怕一點的面子,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羞辱。然而,張敖卻承受住了這頓羞辱,臉上甚至連一點怨恨之色也沒有,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態度誠懇而卑微的懇求李信責罰。

    “這是一個懦弱的人!人家都騎到他頭上拉屎拉尿了,他卻還對人家笑臉相迎,張耳怎會生出這樣的一個兒子。”李信忍不住在心里搖了搖頭,清楚用言語來逼張敖造反已是不能。掃眼一看,見陪著張敖挨罵的趙國重臣貫高、趙午等人臉色已經發黑,心想除掉張敖或可從這兩人身上想辦法,激道︰

    “人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現在朕明白匈奴人為何敢陳兵邊疆,完全是你這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張敖所致。這世道全是欺軟怕硬的主,你張敖如果硬氣點,匈奴人哪敢犯境?退下去吧,呆在你的龜窩里給朕好好想想,看用什麼刑罰才能治你這等罪!”

    張敖唯唯諾諾的領著手下大臣退出大殿,李信又講了些事情之後,英布等將領也都退了下去。這時,張良走到李信身前附耳悄聲道︰“陛下小心,張敖雖然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主。可他手下那幾個大臣卻非善茬,臣擔心他們會學前人那樣來個‘荊苛刺秦’!”

    “派刺客?就怕他不派呢!”李信冷冷一笑,道︰“通知下去,讓各位將領在我下榻以及經過地地方嚴加防範,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要故意放刺客行刺!”

    “是!”張良拱手領令,頓了一頓接著道︰“其實,依臣之見為除去一個小小的張敖。陛下根本不用以身犯險。”

    “哦。依你之見除了用造反這個理由拿掉張敖的王位。還有什麼理由能拿掉張敖的王位而又不給天下百姓說口。”

    “臣這幾日在‘’行走,發現趙王宮幾經修繕之後富麗堂皇,其奢侈豪華的程度比之陛下的長樂宮一點也不遜色。陛下可以從這上邊找個借口,指責張敖只知貪圖享樂而不知百姓疾苦,順勢廢了他王位。”

    “這一定不是你想出來的,肯定又是那個儒生給你地指點吧!”李信笑了笑,道。關于建造豪宅大屋。在‘咸陽’時已多有儒生指責他這種行為,認為是除了勞民傷財損失國力之外再無其他地任何好處,建議他生活應該簡樸一點,不要再建造宮殿繼續修通通往各地地高速大道。

    大屋萬間只需一屋棲身的道理他懂,讓蕭何大肆修建宮殿是為了自己的享樂嗎?非也,非也!李信還沒有庸俗到這種地步,修建大屋廣廈完全是為了藏富于民。

    歷經數年戰爭,百姓們已經赤貧。有的家里連一個大錢也找不出來。該怎樣讓百姓手里有一兩個閑錢。難不成用官府朝廷里的錢像打水漂那樣平均給百姓們分點?不,絕對不能如此做,這樣做沒有絲毫的意義。所以。李信想到一個辦法,在農閑時召集百姓進行幾項大工程,然後異常公道的發給他們工錢,如此做既可讓百姓手中有了閑錢,也可修通道路,建造幾座宏偉地宮殿。

    當然,李信這樣做與始皇帝那樣做有著本質的區別。始皇帝完全是以勞役的行式去完成這樣的工程,百姓除了品嘗勞役之苦外沒有絲毫的益處。他這樣做是用發工錢的行式,百姓們是自發而為,可以從勞動之中得到相應的報酬。

    “不管是不是儒生給臣指點,但此舉一樣可以削了張敖的王位!”張良道。

    “是嗎?”李信干笑兩聲。他不能以這樣地手段拿掉張敖地王位,這樣做了,‘咸陽’的那些儒生們更加有了反對他建造大屋的理由,百姓們將再無任何途徑獲得錢財。道︰“你真地也認為修建宮殿最終會導致全國民窮財盡,國家毀于一旦。”

    “臣不知道。不過臣以為如果按陛下的那一套做,國家窮不窮還得兩說,百姓一定會富裕的。”

    “百姓富則國富!”李信嘆了一聲,道︰“以這樣的理由拿下張敖的王位,又豈能讓張敖心服口服?一個普通的百姓,手中有兩個閑錢之後還要翻建房屋,張敖身為趙王把自己的宮殿修繕一番也是人之常情,怎能以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拿了他的王位?那些儒生們,總以為君王過上稍微舒適一點的生活便是天大的罪過,只盼皇帝跟三皇那樣住在木頭小屋里連腰也伸不直才好,好像這樣國家才會長治久安一般。你如果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說法去住在一間小木屋里,他們也是一百個不願意呢!”

    “那是自然,他們也就耍耍嘴皮子罷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往朝廷的高官里擠。陛下即一意要以身犯險拿下張敖,臣這就去令英布、彭越幾位大將寸步不離陛下左右,以策安全……”……

    “君辱臣死,君辱臣死啊!”趙王寢宮之內,趙午跪在地上雙手伸向空中,悲天愴地的叩一個頭喊一句。

    “他是皇帝,是天下的主宰,是君是父。我是一個番王,是臣是兒。君罵臣父罵子乃是天底下最正常不過的倫理道德,又有什麼辱不辱的?”張敖看著地上跪著的趙午,不明白趙午為何會如此的生氣。

    “這個大王真是個懦弱的大王!”貫高在心中暗道一聲,上前急走兩步,直挺挺的跪在張敖面前。道︰“當初,天下大亂,英雄豪杰紛紛揭竿而起,有能力有運氣地人便當了王。而今,大王對皇

    恭順,拿兒子對待老子的禮節待他,可是換來的是什世!他根本不把大王當人,對待一條狗也比對待大王強上百倍!”

    “他是皇帝。是天子。是天底下最有權威的人。是我們的陛下!”張敖不敢直視貫高的雙眼,感覺貫高的眼楮里透露出一種狼的光芒,似乎要吃人一般。

    “我們準備替您做件大事!”貫高回頭望了趙午一眼,趙午雙眼微閉重重點了點頭,貫高道︰“把他干掉,擁立大王為帝。”

    “什麼?”張敖驚呼一聲,兩只臂膀酸軟無法支撐住整個身體地重量。癱倒在坐榻之上。馬上,他從坐榻上顫顫微微地站起,手腳並用爬下榻跪在貫高與趙午地面前,伸出食指凝視半晌後,一皺眉把食指咬破,任由血流出,道︰“我求兩位千萬不可在此胡言亂語,剛才那番話直把我的魂兒都嚇飛了!什麼叫謀逆之罪。這就叫謀逆之罪。這話如果傳出去,你我三人的腦袋馬上搬家,親戚朋友的腦袋也會搬家。你……你們剛才一定是在開玩笑。這話在此說說也就算了,以後可千萬別開這樣的玩笑!”

    貫高與趙午相視一眼,貫高把頭搖了搖,神情嚴肅的道︰“大王,我們並非在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張敖哭喪著臉,咧著嘴想笑笑,誰料臉上現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上十倍,道︰“你們兩個錯了!我父親曾經失去了他地國家,是因為陛下的恩典才重新得到了國家。你們瞧,這屋子里的一絲一毫,屋外的一草一木全是陛下的賜予,姓張家的子子孫孫只有感激,哪能恩將仇報?你們兩個千萬不要亂說了,我以血起誓,誰若再亂說一句,別怪我不念君臣之誼,立馬稟告陛下治他的罪!”

    寢室內安靜了一會,只能听到張敖急促的喘息聲與貫高、趙午劇烈地呼吸聲。

    “你們兩個說話啊!快答應我再不會胡說八道了啊!”張敖焦急地喝道,當看到貫高與趙午無奈的點頭後,他高興起來,把兩人扶起笑道︰“這就對了,從今往後我們一定要盡心竭力為陛下辦事,胡說八道的話萬萬不可以再提……”

    “我們錯了!”從寢室出來,貫高回頭張望一眼亮著火燭地趙王寢室,停下腳步喃喃了一句。

    “你怕了?”趙午臉現鄙夷之色,語氣輕視的道︰“所謂君辱臣死,主人受到侮辱做臣屬的只能以死相報。李信羞辱我們的大王,你我作為趙國的重臣除了殺死李信以雪大王之辱外還能如何?”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貫高抬起頭,仰望一眼星空道︰“我說我們錯了,不是說我們要殺李信這件事情錯了,而是指把殺李信這個決定告訴大王錯了!大王是個長者,是一個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長者,對于別人的恩德不敢有一絲的相忘,我們怎能把殺人的事告訴大王?我們既已決心要殺李信以雪大王受辱之恥,這事為什麼要把大王牽連在內呢?此事若是成功,福氣都由大王來享受。此事若是失敗,禍害都由我們來承擔,怎能在還未干之前把大王牽扯其中!”

    “這麼說,殺李信的計劃依然進行?”趙午笑了笑,道。

    “當然進行!”貫高道︰“李信入主‘’,手握四十萬大軍,憑‘邯’城內數千趙軍想要靠武力來殺李信根本不可能!所以,想靠兵變來殺李信已是不能,要殺李信必須密秘進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成事!”

    趙午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找個刺客?”

    “找個膽大心細武藝超群的刺客!”貫高道︰“李信來到‘’城後,趙王宮被其佔去七成,我們的大王只能萎縮于西寢宮。這是對我們大王極大的侮辱同時也是李信丟命的致命原因所在,最少對于王宮大殿的布局我們比他清楚許多。”

    “你的意思是要把刺客安排于宮殿之中?”趙午道。

    “你認為不妥?”貫高道。

    “王宮各殿的警衛都被李信撤換一新,其在王宮行走,身前身後左左右右除了數百侍衛之外還有數不清的親兵暗伏于各處?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之下,連個蒼蠅都飛不到他的身邊,刺客如何行事?”

    “是人都吃五谷雜糧,食五谷雜糧就會生天地濁氣,就會拉屎放尿!”貫高呵呵一笑,道︰“我早已觀察好了,李信的生活十分規律,每天天不亮就會在大殿舉行朝會,巳時初刻朝會散朝之後便會出恭。知道他出恭的地點嗎?就在大殿西偏房第二間!”

    “大殿西偏房第二間?”趙午的雙眼開始放光。

    “沒錯,是西偏房第二間!我不說你也很清楚,當初修繕此房間時,大王顯房間過大,于是我們在此隔了一個斷間,里邊有道暗門,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話,根本沒人可以發覺。每日,四處警戒的兵卒會換三次崗,亥時六刻是一天中最後一次換崗。那時,無論下崗的與接崗的都雙眼發困,四下里又處于黑暗之中,可令刺客于此時悄悄潛入西偏房李信出恭的這間房里,藏于暗室之中,躲過李信出恭前的檢查。”

    貫高正說著,趙午呵呵一笑,道︰“如此,就在李信出恭的緊要關頭,暗室的門突然打開,一道寒光閃過,李信的人頭落地!”

    “哈哈!”兩人同時異常壓抑的笑了笑,一前一後出了趙王宮西寢。良久後,一個身穿宦官服飾的人從一簇花叢中鑽了出來,朝張敖亮燈的寢室跪拜幾下後,站起身亦出了西寢宮,整整衣衫向一名帶隊巡邏的侍衛首領走去。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50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十章 嚴刑,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城全城戒嚴,四座城門重兵把守,來往人員只出城。大街小巷盡是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兵卒來往穿行,不時有些大臣以及顯貴被從豪門大宅之中拖拽出來,上了重枷在兵卒的嚴密看押之下行走于鬧市街口,整座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怎麼了?”

    “听說趙王與幾個大臣密謀刺殺當今皇帝,所幸天佑中國讓他們的奸計敗露,陛下雷霆大怒下令緝拿謀逆之臣……”

    “我就知道張敖不安好心,果不其然,竟……”

    背街陋巷之中,茶社飯館之內,臨里鄉親之間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百姓竊竊私語,有人是恍然大悟感慨萬分,有人是早得天機不以為然,有人是似信非信似疑非疑。然而,當兵卒從身畔經過,每個人都板起面孔,一臉的茫然瞧著匆匆而過的兵卒,誰也不肯再說一句話。

    夜幕降臨,衙門里的差役人手一面小鑼上了街,吆喝著讓百姓檢舉揭發張敖謀反的事實,並許諾將委以重金。大門里堂屋內側耳傾听的人們,終于嘆了口氣,喃喃了一句︰“原來他果真謀反,可是他已經為王,為何要謀反呢?”

    ……事敗,刺客被斬成肉泥,趙午以及知情的十數位大臣自刎!這道消息與捉拿貫高的兵卒幾乎同時進了貫府。貫高雙手向前伸展,兩只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之中瞪了出來,嘴角哆嗦像是要踫柱自殺。又像是要與捉拿的兵卒拼命,那架式著實把帶隊地小將嚇了一跳。

    臨行之前,主將特別交待一定要活捉貫高,所以小將既怕貫高自殺,又怕貫高沖上來後緊張的兵卒會把劍送入貫高的身體。將手一擺,把數十個兵卒攔在身後,一手緊握腰中劍柄,輕道一聲︰“捉活的!”舔巴舔巴嘴。在臉上擠出一絲還算友好的和氣微笑。正要開口去勸貫高千萬別沖動。貫高高舉的手在此時垂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垂胸頓足大哭起來。

    “原來是個軟蛋,嚇我出了一身冷汗!”小將心中暗道一聲,抬手輕拭額頭汗珠,擦完把手向前一擺,領著手下兵卒慢慢圍了過去。

    “趙午啊趙午!”貫高一邊哭,一邊指著天大罵。不時還用手揩一把鼻涕向外甩開,根本不把圍過來的兵卒放在眼內。

    “大王從始自終都沒有參于謀刺李信的行動,他甚至一點也不知情,你們一死了之倒是少受了許多地痛苦,可是誰去證明大王地清白!”……

    “別哭了,現在後悔遲了!”小將連劍帶鞘壓在貫高地脖子上喝道,然而貫高不管不顧的依然罵道︰“孬種,懦夫!死誰不會。活著才是難的?我不能死。我得好好活下去,現在只有我才能證明大王的清白!”

    “別哭了!”小將再次的怒喝,讓兩個兵卒去把貫高從地上攙扶起來。貫高躺在地上打滾撒潑又哪能攙扶的起來。小將擔心時間久了再生出什麼事端,下了重手用劍柄將貫高磕暈令兵卒抬了就走。

    事情過了七八日,城解除了戒嚴,來往于各處的人們終于可以自由地進出‘’城。

    這七八日韓信一直在提心掉膽中度日,整日閉門不出,對于張敖陰謀刺殺當今皇上的事情不管不問,他要以此作個態,告訴所有的人他韓信與此事沒有絲毫的關系。不管怎麼說,張耳之所以為王與他有莫大的關系,如今張敖陰謀造反,他多多少少也脫不了關系,還是盡量與此事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然而,越是怕狼來嚇,這一日,宮中突然傳來聖旨,召他前去大殿議事。

    韓信大驚,以為張敖胡言亂語終于把刺殺之事與他扯上關系,陛下這次召見是要治他的罪的。雖然他心中清楚張敖造反地事情與他沒有一絲一毫地關系,自己渾身上下清清白白日月可鑒,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的道理他懂,如果張敖為了活命硬說這事是他指使,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他戰戰兢兢入了宮上了殿,開完張敖謀反之後的第一次朝會,走出大殿立在午前明媚地陽光下,才長舒了一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原處。

    從抓到張敖的那一刻起,審訊已經進行了七日,可惜審訊的結果十分令李信不滿意。這次朝會是讓韓信介入審訊,擔當此次審訊的主審官,張良協助審訊,擔當此次審訊的副主審官。

    陽光很明媚,打在身上很溫暖,韓信沐浴在陽光之中,內心的激動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讓他來主審此次張敖造反的大案,足見李信對他的信任,韓信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件案子給審明審透,給李信一個滿意的交待。

    “齊王!”張良走到韓信身邊拱了拱手。

    “哦哦!”韓信從遐想之中回過神來,朝張良拱拱手道︰“張大人千萬不可如此叫,真是折煞我也!”

    “您這個王是陛下親封的王,為何不能叫?依我之見,不光得叫,齊王還得大大方方應承下來,千萬不可藏著掖著,如此才能顯示出陛下的恩賜與齊王不同于常人的尊貴!”張良笑道︰“敢問齊王,我們是這就去審張敖謀反之案呢?還是回府略作休息再審不遲?”

    “謀反之案是件大案,匈奴人又在趙國邊境覬覦,我看只有盡快了結此案才能全心對付匈奴人,還是馬上去審張敖吧!”

    “齊王全心全意為陛下辦事的態度著實讓我佩服,陛下得齊王這樣的重臣是陛下之幸國家之幸,那我們這就去‘’衙門大牢提審張敖。前段時間的審訊基本上我都有所參與,一路上由我給齊王介紹一下案情的經過。事情是這樣地……”

    昏暗的監牢,由于陽光照射不進的

    處處都飄散出陰穢的腐敗氣味。韓信在一名手掌火下才下至樓梯的中間,從監牢深處傳來一聲鬼哭狼嚎般的叫喊,使他不由的心底一寒。

    “冤枉啊,我家大王冤枉啊!這事全是我干地,都是我拿地主意,與我家大王無關!大王他毫不知情。冤枉啊……”

    張良要在大堂上提審張敖。然而韓信卻堅持要入監牢審訊。因為他認為只有在監牢那種恐怖壓抑地地方才能給犯人一種威懾,使犯人不敢說假話。最後,張良推脫身體虛弱無法入監,韓信也就獨自來到了監牢。

    基本情況在來監牢的路上張良已經介紹過,韓信知道發出叫喊狂呼冤枉的那人是貫高,原是趙國的丞相。“冤枉?”他停在樓梯中間冷冷一笑,心中暗道︰“你們派刺客藏在茅房刺殺陛下已是不爭的事實。又有什麼冤枉不冤枉的?就算不是張敖親自指使,但身為趙王卻無法約束部屬,讓部屬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又有何冤?”

    一溜兩排數十間牢房,靠近樓梯關押地是些無足輕重的角色,此案的主謀張敖被關押在頂頭的那間,此案的重犯貫高被關押在頂頭靠左的那間。韓信徑直走了過去,先立在關押張敖那間牢房看了一眼。里邊還算干淨。張敖除了手臉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洗顯得黑髒外,精神頭還算不錯,表面上看並未受到任何的刑罰。而且他的待遇似乎不錯。同牢地尚有兩個人呆在旁邊伺候。

    張敖並不認得韓信,看到牢里來人眼內精光一閃,站起身蠕動兩下嘴唇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他終于什麼也沒說,嘆了口氣,臉色成為一種死灰色,低頭不語。

    韓信想,張敖剛才蠕動嘴唇一定是想喊冤枉,可是感覺罪孽深重難逃一死也就不再喊冤,坐在那里等死。他搖了搖頭,讓獄卒打開旁邊地牢房走了進去。

    貫高的待遇與張敖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被腕粗的鐵鏈吊在半空,左臉黑腫眼楮已經睜不開,右臉同樣黑腫但眼楮還能眯成一條縫打量著走進牢房地韓信。

    “冤枉啊!我家大王對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張敖張著被打掉數顆牙齒的嘴喊道,全身上下已沒一處完整的皮膚,每一寸肉上不是鞭傷便是棍傷,其間還夾雜著用鐵錐刺出來的血洞。

    下牢之前,張良曾道︰“不好審啊!貫高雖然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確是個骨頭最硬的英雄。七天來,先用鞭子抽打了數千下,又用棍子捶笞數千下,最後拿鐵錐亂刺。其全身上下全部潰爛,連處下手的地方也找不到,已經無法用刑,這案實在是審不下去了。”

    面對貫高,韓信終于明白張良嘴中全身潰爛連處下手的地方也找不到的真正含義。不過,此番作為主審官他本來就沒打算用嚴刑來審,對于流行數千年的用嚴刑來逼供他一向持反對態度的,審明案情他自有辦法,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韓信問道。

    “不,不知道!”貫高用眯成一條縫的眼楮打量韓信,搖了搖頭。

    “我是此次張敖謀反案件的主審官,姓韓名信,你听說過我嗎?”

    “韓信?哪個韓信!韓王韓信,還是齊王韓信?”

    “你怎麼這麼糊涂呢?”韓信笑了笑,道︰“韓王韓信投靠了匈奴人,也就是我們的敵人,陛下怎麼可能讓一個叛徒來審這件案子呢?我當然是齊王韓信了!”

    “齊王韓信?你當真是齊王韓信?”

    “那還有假?當然是齊王韓信!”

    “冤枉啊!我家大王冤枉啊!這事與我家大王無關……”

    貫高再次的咆哮,等到他喊完之後,韓信道︰“咱先不說此事與張敖有關無關,就算有關也沒什麼,我自有辦法救我這個佷兒。當初,他爹張耳就在我手下為將,一同破了陳余的大軍又在我的保舉之下他張家才當上趙王,所以說憑我與張耳的這份交情,張敖在我面前就跟佷兒一般,我的話你可明白?”

    貫高點了點頭。

    “你說,張耳是我的佷兒我能不救嗎?可救得講究手段方法,不能糊里糊涂的救,得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找出相應的對策施以援手相救。現在,我來問你,刺殺當今皇帝這事究竟是不是張敖的意思,與他到底有沒有關系?”

    “齊王”貫高朝關押張敖的牢房挪了挪嘴,道︰“你說與張敖關在一間牢房的那兩個人是什麼人?”

    與張敖關押在一起的兩個人都剃著光頭一副僕人的打扮,韓信再次打量了一眼,道︰“兩個忠心的僕人。”

    “齊王看走眼了,這兩個人可不是僕人,兩個人都曾是趙國的重臣。坐在大王左邊的那個是宮門朗中令孟舒,坐在大王右邊的那個是衛尉田叔。刺殺皇帝的事情發生之後,天下大索緝拿趙國大臣,這兩人不僅不逃反而剃光頭拿鐵鏈把自己鎖上,冒充趙王僕人入牢伺候。試問齊王,如果趙王真是個犯上作亂陰謀反叛的小人,兩個人會如此忠心嗎?再問齊王,滿牢關押的大臣都認得這兩人,如果趙王真是刺殺皇帝的主謀,這些大臣為何不把兩人的真實身份指出來,卻要為大王隱瞞,讓大王在坐牢時還能得到悉心的照顧?皆因大臣們都清楚大王的為人,知道大王根本不會做出犯上作亂的事情,因此才會如此忠心守候。”貫高情緒激動的道。

    “這麼說刺殺皇帝的事情確實與張敖無關了?”韓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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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十一章 以面打點,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高把半眯著的那只眼閉上,過了好一會再度睜開,眼之色,嘆了口氣,道︰“天底下,無論英雄還是巨寇,又有哪一個不愛自己的父母妻兒?這是人之常情!我只要把頭點上一點,我的父族、母族、妻族就可以從被屠戮的危險之中走出來,可我不能點這個頭,不能把謀反這件事情扣到大王頭人,你能說這是因為我愛大王勝過愛自己的父母妻兒嗎?不是!我不點頭說此事乃是受了大王指使,並非是因為我愛大王勝過愛自己的父母妻兒,著實是因為大王與這件事情無關,全是我與趙午擅自拿的主意作的主!那一天,陛下在朝堂上對大王橫加指責……”

    貫高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闡述了一遍,完全按照事實來說,里邊沒有一絲的添油加醋也沒有一點的避重就輕,說完,他艱難的咧嘴一笑,道︰“齊王,我剛才所說便是事情的全部經過,望您能如實向陛下稟報,救我家大王于危難之中。如此,便是做了鬼也會感激齊王的大恩大德。”

    韓信表情復雜的出了監牢,來到衙門大堂之上。張良正捧著一卷書籍細細觀看,听到腳步聲抬頭一望,把手中書籍放下,站起身打了個躬問道︰“事情如何?整件案子是否審理明白!”

    “張大人!”韓信順手還了個禮,把貫高所說之話毫無遺露的轉述一遍,道︰“照貫高所說。這件事情應該跟張敖沒有一絲的關系,我們是不是可據此結案,寫道折子交由陛下定奪?”

    “你以為陛下不知道這事與張敖無關?”張良冷冷一笑,道。

    韓信一愣,問道︰“大王知道張敖是被冤枉地?那為什麼還讓你我前來審案?”

    “我的傻哥哥啊!”張良拉著韓信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道︰“豈不聞臥榻之側難容他人酣睡的道理?代國、趙國兩地緊臨長城關隘,與匈奴人接壤。韓王韓信不听陛下調遣,竟敢投了匈奴人。陛下擔心趙王張敖也會順勢投了匈奴人。所以想借此時機殺了張敖。取消趙國的封地,以除後顧之憂。”

    “臥榻之側難容他人酣睡?”韓信喃喃了一句,道︰“張大人,陛下要拿掉趙國的封地是他親口對你說的,還是只是你的猜測?”

    “這事陛下又怎會親口說,可整件案情的事實已經十分清楚,大王卻不願接受這個結果。更是派他最信任地你我前來再審,不是明擺著要給張敖落實這個謀反地罪名嗎?哥哥,剛才你入監牢時我想了想,覺得要給張敖落實罪名也並非什麼難事,我們只需改變審訊地目標便可實現。貫高嘴硬,忍受身體上的痛苦也不願承認造反的事情跟張敖有關,那麼我們就審張敖。張敖是個年輕公子哥,不像他爹張耳那樣是馬上賺取功名的英雄豪杰。我想只需把對付貫高的嚴刑使一半用在張敖身上。他必將頂不住承認這件事情全是他的主意……”

    張良自顧自的說著話,韓信整個思索卻遨游于九天之外,滿腦子所想地都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句話。趙國是個小國。只有一郡的封地李信還處心積慮的要除掉,他韓信可是有三郡封地的王啊,李信能不覬覦他這個王嗎?看來下一步要鏟除的一便是他了!

    韓信有些明白為什麼李信要把他提升為此次圍剿匈奴的副總指揮了,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只能呆在李信的身邊出謀劃策,而不能帶兵出征。圍剿匈奴副總指揮?看似個位高權重的職位,其實手中地兵權已經被盡剝,帶來地十萬兵馬全部被整編于大軍之中。一個手中沒有兵的王者,算個什麼東西!

    韓信想,李信所以要讓他來審張敖的案子,其實用意也很簡單,就是希望用這件事情來達到敲山震虎地目地,希望他不要再貪戀齊王這個王位,主動請纓辭去王這個封位,不然張敖今日的下場便是他韓信明天的下場。

    “先收我兵權,讓我就算要反也不能反。然後敲山震虎,留足了面子希望我能主動讓出齊王這個王位。看來陛下始終對我不放心,使出諸多的手段來讓我明白其中道理,可惜我卻始終被蒙在轂里無法體會陛下的深意,還得讓張良來提點才能明白!”韓信在心中暗道,抬頭看了一眼仍在喋喋不休說著話的張良。

    “哥哥,你以為如何?”

    “什麼以為如何?”

    “轉移審訊的目標啊!”

    “我……不知怎麼搞的,突然之間我有些頭暈目眩,想回去休息休息。至于該如何審理此案,全看張大人的意思!拜托,拜托。告辭,告辭。”

    “哥哥說的什麼話?保重身體要緊,這兒的事情小弟一力承擔!”目送著韓信離去,張良捧起書接著看了起來,讀到高興之處忍不住吟唱了一句。良久後,他放下書籍抬手輕輕一拍,叫來兩個衙役吩咐道︰“先去抽張敖五十鞭子,然後帶來大堂問話!”

    韓信出了衙門,也不坐車,一人行走于繁華的‘’城大街上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迷迷糊糊正走間,听到有人喝斥,抬頭一看竟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趙王宮門前,守門的兵卒提槍持劍攔在身前擋住了去路。

    “我……”韓信搖了搖頭,想亮明自己的身份入宮,可又著實不願就此放了齊王這個王位。猶豫片刻後,還是拿不下一個主意,轉身正欲離去,從宮內駛出一輛四馬拉的官車,近得身側停了下來,從車內跳下一人正是韓敬。

    “哥哥何去?”

    “想進宮見陛下,可是卻被攔在門外不讓進去!”韓信苦笑一下,指著攔在身前的兵卒道。

    “這些人都是新來地。哪認得哥哥!其實也怨哥哥,若哥哥坐著五匹馬來的王車前來,他們又哪敢攔著哥哥!”韓敬笑道,回頭對那隊兵卒喝道︰“知道他是誰嗎?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齊王韓信,是當今皇帝任的重臣!你們這些只認車不認人的家伙,竟敢攔住他的大駕,要是讓陛下知道了還不治你們個死罪!都給我看清楚認仔細了,以後誰還敢攔他。小心我敲折你們的腿。”

    兵卒們退了下去。韓敬朝韓信拱了拱手道︰“哥哥。我還有事就此告辭,等辦完了事今晚邀上英布、彭越等人前去哥哥府上痛飲,不知哥哥是否歡迎?”

    “歡迎!求之不得!”韓信道。送走韓敬之後,走入王宮大門,遞了牌子等著李信召見。

    寢宮地上鋪著一張碩大無比的地形圖,李信趴在地形圖前對著‘曲通’、‘東垣’、‘真定’三縣一帶凝目相視,見韓信走了進來。抬頭順口問道︰“案件審地如何?”

    “張良還在審著,臣有一事相報就趕了過來!”

    “哦!”李信從地形圖上站了起來,朝韓信招了招手道︰“把鞋脫了陪朕站在地形圖上研究研究這仗該怎麼打?探馬剛剛送來了消息,‘曲通’地守將是代國名將王喜,手下有五萬人馬。‘東垣’地守將是大將曼丘臣,手下有兵馬四萬左右。‘真定’守將是王喜的弟弟王黃,手下兵馬大約也是五萬。冒頓把代國的兵力全部放在這三縣上,這三路人馬呈品字形防守態勢。我軍無論攻打哪個縣。其余兩個縣馬上便成為兩翼相援,你說該如何攻打?”

    “攻打這三縣不是問題,我軍人馬四十多萬。完全可以兵分三路把這三縣分割包圍,使他們首尾不能相顧,各個將其擊破。陛下所擔心的應該不是這三縣,而是另有其慮!”韓信笑道。

    “是嗎?說說我擔心的是什麼?”李信道。

    “陛下所擔心的是匈奴兩萬騎兵?害怕他們會抄我們的後路,斷我們地糧草!”韓信道。

    “你可有計策不讓匈奴斷我們的糧草?”

    “臣以為這兩萬騎兵不足為慮!”韓信指著三縣道︰“匈奴兩萬騎兵化整為零隱藏在這三縣一帶,每次攻擊必會在某一點聚集之後再行攻擊,我們可以打敵于將聚未聚之時,使敵不能相聚成軍,敵也就不足為慮了!”

    “十分有理!不過可惜的是這次來的人馬全是步兵,數千騎兵也是以探查敵情傳遞消息之用,以步兵之慢打騎兵之快只怕不能吧!”

    “以步兵之慢完全可以打騎兵之快,因為我們人多!”韓信笑道︰“冒頓想以三縣為誘餌吸引我軍主力,然後靠兩萬騎兵攻擊我軍後路。臣以為我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用少于敵人三縣之兵的兵力佯攻三縣,使敵誤以為我軍主力出動,實行兩萬騎兵聚集打後的戰法。而我軍主力則以五千人馬為一股,其中兩千人馬為主力,三千人馬再分十隊以圓形分散于兩千人馬之外,如此一股人馬便可控制方圓五十里的地界,三十萬大軍便可完全控制三縣一帶所有的地界。匈奴兩萬騎兵無論在哪個點出現,五千人馬都可在一個時辰之內趕到打擊,使其無法聚集形成有效地戰斗力。如果他們不尋機逃竄,硬要把兩萬騎兵在那個點聚集起來,那麼五萬人馬可在六個時辰之內齊聚,圍而將匈奴騎兵殲之!”

    “三十萬步兵對付匈奴兩萬騎兵是不是有些抬舉了他們,不過這個以面打點地方法實在很妙,最少可以把匈奴兩萬騎兵趕出‘曲通’、‘東’、‘真定’這三縣一帶,使他們無法抄到我們的後路,有充裕的時間解決了‘代國’兵馬主力!對了,你剛才說有事要報,不知所報何事?”李信拉著韓信地手,兩人走到椅子前坐下。

    “自從臣為王之後就只能呆在遠離陛下的東海,不能與陛下把酒言歡促膝長談的日子久了實在讓人難受。所以,所以臣恭請陛下奪了臣的王位,給臣在朝廷隨便找個官職干干,也好讓臣時時伺候在陛下身側,以盡為臣之道!”

    “這……這話從何說起,你有功無過朕怎能奪了你的王位?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些什麼?”李信皺眉詰問道,馬上他又笑道︰“不過你說的也十分有理,朕也十分希望天天跟你在一起喝酒談天,如果可能的話朕真想把你帶在身邊。”

    “陛下,說實話先前臣之所以想當一個王,就是為了在家鄉的父老鄉親面前揚眉吐氣。如今,衣錦還鄉的事情臣干過了,給洗衣服老媽媽一個衣食無憂後半生的承諾臣也實現了,臣的父母以王者的身份下葬也辦妥了,臣今世今生再無憾事,唯一的希望就是永遠留在陛下的身邊……”韓信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李信嘆了口氣道︰

    “既然你主意已定,朕再攔著就有些不近情理了!明天早朝你上個折子,朕準了你也就是了!”李信輕輕拍了拍韓信的胳膊,道︰“韓信,‘’城之大,人口之多,商業之繁華,朕走遍天下能與其相比的只有咸陽城與洛陽城。你沒了王位之後,朕改封你為關內候,城便是你的食邑,所有的人家都得向你交稅,如何?”

    “謝……謝陛下恩典!”……

    行刺之事終于有了一個說法,主謀便是原趙王張敖。不過念在其父的功勞,李信特別大赦饒了張敖的死罪,其王位被拿掉貶為庶民,貫高、田舒、孟叔因為忠心與自身的才干也都被李信大赦,調入官府為官。

    韓信連續上了三道折要求辭去齊王的王位,李信連續三次駁回其請。然而韓信並不罷手,第四次上折要求辭去齊王之位,這一次李信終于同意,改封韓信為關內候,食邑‘’。不明真相的官員暗暗譏笑韓信的愚蠢,搞不明白韓信齊王當的好好的為何要辭去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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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十二章 全線出擊,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擊的任務已經下達,彭越、英布、韓敬各率三萬人馬‘曲通’的王喜、‘東垣’的曼丘臣、‘真定’的王黃。任務很簡單,讓這三路人馬多帶旗幟佯攻三縣,防止城中敵人出逃。

    攻打三縣僅僅是個計策,真正要對付的是左右賢王那兩萬騎兵。

    三十二萬大軍,依韓信的設想以五千人為一個單位,用兩千人馬組成一個圓陣,外圍用三千人馬組成十個小圓陣環繞著中間的圓陣,控制五十里方圓地盤,把三縣一帶布防的嚴嚴實實。攻打三縣的佯攻進行到第三日,‘真定’縣東百里開外出現匈奴騎兵聚集的端倪,很快五千兵馬便趕到匈奴騎兵聚集地方展開防守陣形,用強弓大弩阻止匈奴騎兵聚集。

    先到的是匈奴騎兵先頭部隊,大約為千騎,組織成一個攻擊陣形輪番沖擊李信兵馬布控的陣地。李信兵馬以長槍為壘,弓箭拒守,嚴格執行堅守不出的命令,等待著後續兵馬朝此地增援。

    匈奴騎兵很清楚,如果不能迅速控制這片土地,大軍就無法集結!數攻不下之後,他們放棄正面攻擊的戰法,改用朝李信兵馬兩翼以及後陣沖擊的戰法。熟料李信兵馬早有準備,正面陣地布下的僅是二千主力,兩翼及後陣是三千人馬以三百兵馬為一個單位組成一個圓陣,十個圓陣呈半圓形將主陣的兩翼以及後陣防守的嚴嚴實實,歷經兩個時辰之後。匈奴騎兵攻擊達到數十次,硬是沒把陣形攻破,反而損傷了一百多名騎兵。

    此時,匈奴騎兵越聚越多,人數已近萬余。其中有兵有將能列成隊可以組織起來進行攻擊地也達到三千人,加上最先到達的那一千騎兵人數接近于四千人。這批人馬兵分四路,分左右前後準備對李信兵馬進行最後一次致命的沖擊,而這時從四面八方趕來增援的李信兵馬也越來越近。對聚集地的匈奴兵馬漸成包圍之勢。

    口袋越縮越小。匈奴騎兵越聚越多。然而大多數的騎兵還處于兵未尋到將,將未找到兵,無法形成戰斗力的尷尬處境。無奈之下,左右賢王略一合計,定下再次集結的地點,命兵馬就地解散各自突圍。

    用相同地辦法,五天之內打垮了匈奴騎兵地六次集結。匈奴騎兵集結地地點也由最靠近趙國邊境的‘真定’縣,退到了離趙國邊境最遠的‘曲通’縣以北。

    沒了後顧之憂,李信下達了全面進攻的命令,數日之內便拿下了‘曲通’、‘東垣’、‘真定’三縣。全殲三縣原代國兵馬,斬殺代國大將王喜,生俘大將曼丘臣、王黃。為了一舉消滅左右賢王所率的兩萬匈奴野戰騎兵,砍掉冒頓的左膀右臂;也為了能拿下代國國都代縣,生擒叛國的韓王韓信給天下人一個交待。李信命令所有兵馬全部輕裝出擊。以最快地速度與匈奴騎兵拼腳程,決不允許匈奴騎兵再度集結,窮追猛打一舉消滅了這支人馬。

    這是一個十足的冒險計劃。韓信三次上奏以為如此攻擊不妥,為了消滅兩萬匈奴騎兵而把三四十萬大軍拖入險地實在是得不償失,莫要忘了‘代縣’往北,‘平城’附近很可能隱藏有三十多萬匈奴騎兵沒有現身,如果被匈奴騎兵包圍將會有重大傷亡之危。

    李信何嘗不知道這樣攻擊伴隨著諸多的危險,可是這一次用三十多萬大軍對匈奴兩萬騎兵進行以面打點,竟然連戰數次而不能把這兩萬騎兵消滅!他有一種深深的擔憂,此時的匈奴騎兵與河南地時的匈奴騎兵已經不同,已經完全改變了戰法。

    河南地時匈奴騎兵還會展開對攻,而此時匈奴騎兵無論處于優勢還是劣勢都絕對不展開對攻。在兵力佔優的時候他們對敵人進行侵撓,直到把敵人累的頭暈腦脹疲憊不堪再尋機殲滅。在兵力處于劣勢時,他們就連侵撓也不屑為,只是迅速地化整為零從戰爭上脫離。數場圍剿下來,動用了三四十萬大軍,殲滅匈奴騎兵數量加起來尚不足千騎!

    是啊!讓四十萬大軍對兩萬匈奴騎兵窮追猛打,萬一匈奴騎兵行地是引誘之計,四十萬大軍將陷入三十多萬匈奴騎兵的包圍之中。可不這樣做又能如何,一步一步擠到‘平城’?按照韓信的設想把匈奴人從代國地地界擠不出去!不說能不能把匈奴人擠出去,就算把匈奴人擠出去了,這跟他一戰而全殲匈奴騎兵的目地相差太遠!為了能夠把匈奴騎兵全殲,徹底擺脫與匈奴騎兵陷入曠日持久的防守戰,他覺得拿四十萬兵馬冒這個險是值得的。

    經過半年的探查,李敢已接到黑夫從平城返回到咸陽,然而那傳說中的匈奴大軍究竟隱藏在什麼地方始終沒有探查出來。不知道敵人藏在何處的危險性一點也不比被敵人包圍的危險性差,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兩種結果是同樣的危險!你行動再慢,計劃再周詳,面對從天而降的騎兵同樣會陷入被包圍的境地,所以李信設計了一場大戰。他計劃,用自己所帶的四十萬兵馬做餌,把匈奴的所有兵力都吸引出來,最好是四十萬大軍被匈奴騎兵圍困于‘代縣’。

    ‘代縣’的情況早已摸查清楚,里邊所備糧草足夠四十萬大軍使用半年之久。其實根本用不上半年,只要四十萬大軍能夠堅守‘代縣’一月,聚集在‘雁門’關附近的十五萬精銳與聚集在遼西郡附近的十四萬精銳便可趕到‘代縣’給匈奴騎兵來個反包圍。那時內外夾攻,以多出匈奴騎兵兩倍的兵力怎會擊不垮匈奴騎兵?

    就算是一戰無法全殲匈奴騎兵,但最少將會重創匈奴騎兵。李信還有一招更毒的。他已密令李敢率領騎兵猛虎營以及駐守‘咸陽’地所有騎兵合計五萬左右人馬趕

    門關’附近待命,戰爭一打響,李敢唯一的任務便是兵布防于代國長城沿線,將出入長城的路堵死,形成了關門打狗之勢。

    那時,冒頓在‘代縣’遭到重創,帶領殘兵敗將又無法逃回匈奴地,只能往中原的方向逃竄。一個叱 風雲的匈奴大單于。至此將淪落為流竄于中國各地作案的盜匪。只需加以時日便可清剿這股流匪。徹底解決匈奴對中國的威脅。

    這個戰略構想李信沒有對任何人說,包括韓信在內。所以當韓信提出反對意見時他只是笑了笑,並不解釋,以強硬的態度推行這個計劃。

    在‘窮追猛打,不讓匈奴騎兵聚集,一股作氣全殲匈奴野戰軍主力!’口號地激勵之下,四十萬大軍猶如打了一針強心劑。士氣高昂到無以復加,憑借兩條腿與兩萬匈奴騎兵展開了賽跑。戰線迅速向北推移,兩萬匈奴騎兵向後潰退,雖然不停地集結起來想阻止敵人地推進,但在李信兵馬凶猛攻擊的現實下,不斷的潰退而逃。

    很快,李信兵馬離‘代縣’越來越近,就在離‘代縣’不足百里之遙這當口。兩萬匈奴騎兵突然失了蹤。猶如在空氣中消失的泡泡一般,再也找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朕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百里之外的‘代縣’是冒頓布下地一個驚天陷阱。是他給朕準備好了的一塊板,就等著朕這塊肉躺在上邊任其宰割。”李信坐在虎帳中,手持一繡節,指著帳中掛著的地形圖,對圍坐在下邊的韓信、英布等將領道。

    “陛下的感覺沒錯,臣也以為‘代縣’是冒頓布下的一個陷阱。我們派出去的探馬沒有一個回來,可見前面陰森恐怖不知隱藏著匈奴多少人馬。臣以為,冒頓把一座孤城放在這里,周圍沒有一兵一卒把守,為的就是讓陛下帶領大軍入主‘代縣’,然後進行圍城!”張良道。

    “張丞相講這話布有些想不通!”英布搖了搖頭,道︰“為將地都知道,攻城作戰不如決戰于野。匈奴人擅于騎兵作戰,決戰于野對他們有利,而攻城作戰他們根本不懂,甚至沒有攻城地利器!匈奴人為何不跟我們野戰,反而要讓出一座孤城讓我們據守,他們進攻?這不是拿己之短攻人之長嗎?”

    “對于英將軍的疑問,越或許可以解釋!”彭越大笑兩聲,道︰“越以為匈奴人的野心極大,他們想霸佔整個中國,但苦于中國全部依城據守。所以,他們想把我們引誘入城然後拿我們來練習攻城作戰,好為將來全面入主中國做準備!”

    “彭將軍在如此重要地軍事會議上作此戲言,是不把當今的陛下放在眼里嗎?”夏候嬰道。

    “夏候將軍怎知越說的是戲言不是事實呢?越以為,冒頓的這里有問題,所以糊里糊涂讓出個‘代縣’讓我們佔去!”彭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

    “冒頓的腦袋有沒有問題敬不知道,可是敬擔心‘代縣’表面上看起來是座空城,里邊似乎連一個百姓都沒有!可事實上里邊隱藏了一二十萬匈奴騎兵,想等我軍入城之後趁我軍不備展開瘋狂的廝殺!”韓敬道。

    “管他里邊有沒有什麼陰謀,反正佔城對于我們有利,噲以為先拿下‘代縣’為上策,至于以後如何辦,就走一步算一步了!”樊噲道。

    “韓信三次勸朕不可急攻冒進,可朕還是領著大軍趕到了‘代縣’附近,諸位愛卿可知其中原因?”李信笑道,諸人全都搖了搖頭,他接著道︰

    “因為朕相信,只要我們能拿下‘代縣’就算立于了不敗之地,然後調集‘雁門關’與‘遼西郡’的兵馬對其進行夾攻!可是到了‘代縣’朕反而狐疑起來,懷疑這是冒頓的請君入甕之計。不為別的,就憑他將‘代縣’堅壁清野,不留一兵卒防守這一招上就不得不讓朕有此懷疑!韓信,你來說說朕的懷疑有沒有錯?”

    “臣也是如此懷疑的!”韓信拱了拱手道︰“從冒頓一入代國,臣就察覺出現在的冒頓與以往的冒頓不同了,因為他學會使用計策了!首先,他對陛下故意示弱,‘平城’里所留的兵馬都是些老弱殘兵,主力兵馬卻不知藏在何處。其次他用兩萬野戰兵馬且戰且退把我們誘到此處,明知我們就停留在此也不攻擊,卻留了個‘代縣’空城給我們。最後,我記得陛下曾經說過代縣里的糧草足夠數十萬大軍食用半年,冒頓為何要留半年的糧草給我們呢?”

    “臣覺得冒頓把‘代縣’留給我們是因為代縣之中並無一料糧食,所謂可供半年食用的糧食只是他給我們的一個假象,讓我們以為那里有糧草,佔據此城可守半年之久。真實的情況是什麼呢?我們一入‘代縣’,埋伏在四周的匈奴人馬上圍城!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我們能守城多久?只怕三天都守不下去!更可怕的是臣還懷疑‘代縣’不僅沒有一粒糧食,而且水源都被他們下了盅,如同在‘高闕’時那樣,想讓我們的兵馬全部中蠱而死。一無糧草,二無水源,‘代縣’如同是個死城,入了城想不死都難!”

    “好毒辣的計!”英布瞪目結舌道。

    “這也僅僅是韓大人的猜測罷了,如果我們先派少量人馬入城以探究竟,他這奸計不就破了?”樊噲問道。

    “你以為他會容許我們入城偵查嗎?依我之見,如果我們大軍全部入城也就罷了,以少數兵馬入城,不等兵馬回報城中情況,匈奴人一定會從四面八方沖殺出來,逼得我們退入城中據守!”韓信道。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52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十三章 請君入甕,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既然冒頓要玩請君入甕的把戲,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身,也給他來個請君入甕的小把戲?”李信把頭一仰,面無表情的道。

    “陛下的意思是?”韓信問道。

    “你韓信在排兵布陣、出計使策上絕對稱得上匈奴人的祖宗,還用朕來給你提點怎麼辦嗎?不過使此請君入甕計有兩個難處︰其一,如何讓近四十萬大軍在匈奴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其二︰誘匈奴騎兵入城的人馬人數不宜過多,多則徒增傷亡。可人數又不宜過少,少則恐冒頓懷疑。究竟該用多少人馬前去誘敵,就看你的拿捏了!”李信道。

    “臣領旨!”韓信拱手笑道。

    計劃是這樣的,由少數人馬冒充全部大軍入城,等匈奴人圍城之後這些人佯裝中計,或�死反抗或假裝投降,反正把城外的匈奴大軍全部騙入城內即可。然後,大軍從四面八方包圍‘代縣’城,讓匈奴人自己品嘗自己所釀的苦酒。

    要想此計成功,兩個條件是必需的,正如李信所說的那樣第一要把四十萬大軍從匈奴眼皮子底下消失個無影無蹤,第二得讓少數人馬偽裝成四十多萬大軍入城,叫匈奴人以為李信中了計,所來兵馬全部入城。

    對于這兩個必要條件韓信並不擔心,根據他日夜所觀察天象得知,今夜天空將濃雲密布,屆時將會星月無光漆黑一片,四十萬大軍可趁此黑夜化整為零消失在荒野密林之中。而近來因為已近深秋天氣轉涼的緣故。每晨總會在相當長地一段時間內大霧密布,只要操作得當便可在大霧的掩護之下用一萬兵馬冒充四十萬人馬騙得匈奴人上當。他唯一擔心的是該由誰來指揮這一萬人馬,使這一萬人馬圓滿的完成任務。

    大霧會來,韓信可以算得出。大霧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去,他卻算不出來。所以,當大霧散去的時候起誘敵之用的這一萬兵馬不能有絲毫的慌亂,必須用第二套方案來繼續迷惑隱藏在暗中窺視的匈奴騎兵。因此這個率領一萬人馬地將領必是個有極強個人魅力地將領。能夠在關鍵時候起到穩定軍心地作用。

    英布自動請纓當了這一萬誘敵人馬的主將。把一萬人馬按方形陣的陣型朝‘代縣’出發。這個方形陣有講究,是韓信經過精心計算之後組織成的方形陣,並不同于正規的方形陣。

    正規的方形陣以厚外薄中為基本原則。以一萬人馬組成的方形陣為例,每邊所用人馬基本上為兩千兩百多人,留在中間偌大地空地里人馬僅為一千人,起到隨時增援受到攻擊那一面的作用。有時候為了增加攻擊的效果,面對敵人沖擊的那一面會集中起四千人馬左右。這時其余三邊的人馬減為一千五百左右,留在中間的人馬依然為一千人馬左右。

    如此布陣有兩個好處︰首先敵人能看到的只有陣形外圍,當他們看到外圍密密麻麻的兵馬,會下意識地認為里邊也同外圍一樣藏著密密麻麻地兵卒,會將僅有一萬人的方形陣誤以為是由三萬或者五萬人馬組成,起到迷惑敵人的作用。其次,用方形陣攻擊起作用地僅是外圍,如果外圍沒有潰敗。里邊的兵卒不會有機會與敵相交。然而當外圍潰敗之後。里邊兵馬就是再多也會跟著潰敗,無法扭轉敗局。所以,用厚外薄中的布陣方法可以最大限度的使用兵力!

    這一萬兵馬起的是誘敵作用。要讓一萬人馬看起來像四十萬人馬,只要外觀上像便罷不會與敵直接對抗。所以,韓信不能用正規的方形陣來布陣,那樣的話一萬人馬只能布起一個方形陣,他完全拋棄厚外薄中的原則,以兩百五十人組成一個與一萬人組起來大小相若的方形陣。其中,四個邊分別用五十人排成一線,每人手舉一面大旗行走,里邊五十人則牽馬而行,馬的身上馱著枝丫茂盛的樹枝。

    三更時分,一萬兵馬借著漆黑拔營出發,等到天亮離‘代縣’不過三十里,四下里果然下起了大霧,百步以外看不到一個人影。坐在皇帝攆車上假扮李信的英布挑開車簾一看,霧中大旗招展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韓信簡直都成半仙了,說有霧就有霧,說星月無光就星月無光!”英布搖了搖頭,內心還有一絲的憂慮,讓御手把車趕離隊伍,在距行進隊伍五十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大旗在霧中忽隱忽現,前看不到頭後看不到尾,只能听到整齊的腳步行進聲與馬匹嘶鳴聲,如同百萬大軍正在轉移。這下英布放了心,讓御手把車再次的趕入隊伍,傳下令讓兵卒加快趕路,務必在霧散之前趕到‘代縣’!

    一個時辰之後,霧漸漸淡去,太陽也慢慢的顯露出整個身影。此時,先頭隊伍已近‘代縣’的南門,不用英布吩咐,牽馬行走于方形陣中間的兵卒,放下馬馱著的樹枝樹杈,快步穿叉行走到方陣各處,隊伍所過之處漫起黃沙。離得遠了,但見黃沙中的各色旗幟,又哪能看出黃沙之中究竟隱藏了多少人馬。

    ‘代縣’南門五里開外,一個兩丈余雜草叢生的土丘後邊,匈奴大單于冒頓盤膝坐在一塊皮氈上,面前擺著數盤煮好的牛羊之肉,正于相陪的左賢王耳孫屠、右賢王須卜呼韓談笑風生,親兵大將虛邪手握腰間刀柄侍立在左右。

    韓王韓信趴在土丘頂的雜草叢中窺視‘代縣’南門的方向,嘴中罵罵咧咧輕聲念叨︰“奶奶個熊,老子只是惱怒李信把我封到西北無毛之地,才與你們這些禽獸合作希望可以重返韓國故土。你們可好,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竟讓老子干起探馬的角色來!唉!有求于人就是如此,人格都沒有了又

    嚴可言,悔就悔真不該听冒頓這個白痴地,白白葬送兵馬,搞得現在連個兵馬也沒有,只能給他們當兒使喚!”

    看到黃沙之中隱藏的那輛攆車入城,韓信停止了咒罵,從土丘上爬了下來。拍打干淨身上的塵土朝土丘啐了一口。心中暗道︰“什麼地方不好選。選個墳地喝酒吃肉,只盼你等禽獸自此倒大霉。”當轉過頭面對冒頓時,他的整張臉都開始諂笑起來,伸手微微一拱道︰“大單于,呵呵……”

    “都看清楚了?”冒頓問道。

    韓王韓信哪懂得匈奴語,眼瞧冒頓臉露微笑眼含平和之色,還以為冒頓是讓他坐下來一同吃肉。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拿起一把切肉尖刀割了一塊肥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他還真有些餓了,天剛剛亮便被虛邪從被窩中提拎出來,爬在土丘上一直觀察到將近正午,肚中早就咕咕叫開始抗議了。

    須卜呼韓從為王開始與李信就有了血海深仇,心中怨氣橫生只盼將來殺了李信入主‘咸陽’城泄一泄這口惡氣。有此雄心壯志,這兩年他是苦練中國話以備將來之用,所以還是會說些中國話的。道︰“知道我們匈奴人養馬、養牛、養羊甚至養駱駝、養驢、養騾等。唯獨不養豬嗎?”

    “知道,你們匈奴人放牧為生,養的東西都以食草為生。豬不吃草,所以你們不養?”韓王韓信一邊朝須卜呼韓點頭哈腰說道,一邊又割了一塊肥肉送到嘴里。

    “不對,你再猜!須卜呼韓含笑道。

    “那……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因為豬跑地太慢,你們害怕被以前地秦軍或者現在地李信兵馬追殺時豬無法逃脫,所以你們便不養豬!”韓王韓信很為自己這個解釋得意,強忍肚痛的危險硬是把大笑咽了回去。

    此話把須卜呼韓氣得臉都綠了,恨恨道︰“不對!我們匈奴人養馬是為了作戰,養牛是為了載重,養羊是為了擠奶和吃肉。養駱駝、養驢、養騾都是因為養他們有一定的用處,能幫我們匈奴人干活,養豬有什麼用處?豬除了吃就是睡,就跟韓王一樣是個十足的廢物,我們不養廢物。”

    “你……”韓王韓信吐中嘴中的肉食,握住手中尖刀指著須卜呼韓正要呼罵,脖間一涼,虛邪已抽出彎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單于!”韓王韓信感覺自己特別的委屈,丟下手中地彎刀想起自己由一個王變成一個不名一文的‘探子’,現在連性命都受到了威脅,更加的委屈。癱坐在氈上,哽咽道︰“您答應過我的,您答應等殺了李信後黃河以南的土地歸我所有。現在是不是見我手中無兵,李信又落入你們的圈套便反悔了,要殺我了是不是?”

    須卜呼韓鄙夷的瞧了一眼,擺擺手讓虛邪收了兵器,道︰“誰要殺你了?大單于問你都看清楚了沒有,誰讓你也不稟報坐下來便吃,說你是豬還說輕你了嗎?”

    “我又不懂匈奴語,怎會知道大單于是讓我稟報情況呢?還以為大單于心疼我在土丘趴了半晌讓我坐下來先吃點飯喝點酒暖暖身體呢?”脖子上的刀離去,生命得到保障之後,韓王韓信尷尬地笑道。

    “我們來這是干啥地?讓你爬在土丘上又是干啥的?不知所謂,還不快快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你放心,我們地大單于跟你們的皇上一樣,都是金口一開決不反悔的,答應給你的東西就一定會給你的!”

    “謝謝大單于,謝謝右賢王,謝謝左賢王,謝謝虛邪大將軍!”韓王韓信挨個給每人磕了一頭,起身眉飛色舞道︰“都看清楚了!”

    “入城的兵馬有多少?”冒頓問道。

    經過須卜呼韓的翻譯後,韓王韓信道︰“瞧架勢,李信兵馬是以方形陣入城的,從方形陣數量上來算,人馬應在四十多萬左右。但從激起的沙土程度來看,又不像是四十萬步兵,這事透著奇怪,臣懷疑……”

    “這麼說入城的人數有假?難道李信識破了我們的計謀?”冒頓問道。

    “大單于所說沒錯,我也是懷疑來的人數有假!”韓王韓信道︰“從揚起的塵土來看,李信兵馬人數應該在八十萬或者百萬往上。我以為,他對外宣稱來的是四十萬人馬,暗中卻率百萬大軍而來,看來是想以絕對的兵馬優勢對大單于進行圍殲!”

    冒頓擔心入城的兵馬人數很少,怕沒把李信兵馬全部請入‘代縣’,那樣的話將無法對敵人進行全殲。听得韓王韓信如此解釋心中大安,回頭對須卜呼韓笑道︰“只怕他來的少呢?只要入了‘代縣’,來多少讓他死多少!問問他,李信可曾入城?”

    須卜呼韓照冒頓的意思一說,韓王韓信笑道︰“來了,來了!”

    “你能確認?”冒頓問道。

    “怎不能確認!金頂華蓋,六匹顏色相同駿馬拉的攆車,儀仗隊開道,那威風那場面也只有稱帝的人才能享用。你們匈奴人不懂,為什麼樣的官當什麼樣的王享受什麼樣的威風那都是有規定有路數的,像我這個韓王,就只能坐五匹馬拉的車而不能坐六匹馬拉的車,儀仗隊的數量也是有規定的,規格都要比皇帝低一格,若敢超過或者與皇帝的規格一樣,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直接說李信入城不就行了,誰有時間听你這番@攏 斃氬泛艉 禿紉簧 悅岸俚潰骸按蟺冢 芸隙 鐶湃氤橇耍 br />
    “好,太好了!”冒頓手擊大腿站起身,笑道︰“通知下去,兵圍‘代縣’!”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52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十四章 地道,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布一入‘代縣’城,叫來四名副將各率兩千人馬分別北四座城樓,自己則率兩千人馬在城中搜索起來。果然不出韓信所料,整座城池里透著一股死寂沒找到一個活人,只有數百頭年老的耕牛腿腳發顫的倒在地上瞪著死魚眼朝天上看去。糧倉初看倒是殷實,可那一切也是假象,除了浮頭是貨真價糧的糧谷外,里邊全是沙土堆砌而成,收集起所有的糧食恐怕也不夠一萬人馬一頓之需。

    “報……”一個兵卒快步奔來,朝英布行了個禮道︰“城中大小水井里邊都有動物浮尸!”

    “全讓韓信給算準了!”英布暗嘆一聲,劍眉上挑道︰“留下一千人馬,一半掩埋生病老牛防止引起瘟疫,另一半盡快開挖出一口深井供大軍飲用!其余人等隨我出城,再唱最後一出大戲!”

    “是!”隨行將領紛紛領令道。

    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同時打開,前邊是把守城門的一千五百精兵開道,後邊是二百五十兵卒組成方形戰隊佯裝萬人大陣倉惶出逃。

    “大單于他們要逃?”韓王韓信卑躬屈膝的站在冒頓身側,語氣驚亂的指著洞開的南門道。

    “想逃?天底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右賢王用僵硬的中國話說道。

    冒頓面無表情的將右手微微屈抬,朝前輕輕一擺,身後百名騎兵從腰間解下牛角吹了起來。

    “嗚……”在號角的催促下,‘代縣’四周響起雷鳴之音。幾乎在同一時刻,‘代縣’城外沙塵飛揚,猶如四下里同時刮起一陣吹向城池地大風,掩著沙卷著士遮天蔽日的朝‘代縣’掩去。沖出城來的兵馬眼見情況不妙,又往城中退去,摩肩擦背顯得比剛才更亂。

    “這一出唱得好啊,將會讓冒頓徹底相信城中困了四十萬大軍!”英布登上北門城樓,用千里眼朝四周望去。北門城樓正對長城。歷代的代郡之主為了抵抗匈奴不斷的加高北門。所以北門城樓是最高最厚的城樓。站在上邊四周的情況盡收眼底。

    沙塵慢慢散去,‘代縣’城外被馬堵了個嚴嚴實實,連綿數里而不絕,英布粗略估算一下,馬匹應在百萬以上。每個匈奴騎兵都帶著三匹馬,除了跨下的戰馬一左一右還跟著兩匹個頭、年齡、毛色相差不大地備用戰馬。

    能一下子目睹百萬戰馬這麼壯觀場面,莫說是隨在英布身邊地將領。就是打仗無算地英布也未曾見過。在此情況之下,雖然將領們心里早有準備,但臉上都露出了慘容,目瞪口呆的瞧著全是白馬的北門匈奴騎兵,懷疑自己看錯了,面前之所以被染成慘白之色,是因為剛剛下了一場大雪。

    他們朝西看去,西面是火紅火紅的一片景象。就像那里正燃著大火。樹在燒、石在燒,土在燒,所見之處所有的東西都在燃燒。接著他們轉過身朝南看去。那里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天上懸著太陽,真懷疑是不是進入了黑夜。最後,他們朝東看去,土黃一片,就如是經歷多年干旱的土地,開出裂口饑渴的等待來一場及時雨。

    “他娘地,匈奴人還真奢侈,從哪搞來如此多的駿馬,而且顏色上還能保持驚人的一致。真該讓陛下來看看這等壯觀的景色,陛下他辛苦多年,耗費大量的錢財也不過買來十萬匹好馬,其中顏色一致的不足千匹。”英布心中暗道,回頭看到將領們淒然的面容,知道這些將領被嚇壞了,將手中千里眼交給親兵,道︰

    “你們在想什麼?是不是被匈奴人給嚇壞了!”

    沒有人回答,都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英布大喝一聲,將領們全都一愣,齊刷刷朝他看來。英布接著道︰“你們不是都想有匹馬騎騎嗎?不是都不想再當靠兩條腿走路的步兵而想成為靠四條腿走路地騎兵?抱怨陛下太偏心,讓一個名不見經傳地李敢當騎兵營將領卻讓你們這些跟隨陛下年久的老將依然為步兵將領?外邊是什麼?外邊是匈奴人給我們送的大禮啊,足足有百萬匹良等戰馬!大家想一想,如果把這百萬匹戰馬奪來,我們每人能分多少匹?一百匹!那時就不該我們去羨慕李敢了,而是李敢那家伙來羨慕我們了!”

    “哈哈!”眾將領一笑,臉上地淒容一掃而光。

    “大將軍,我們知道你說這些話是為了打消我們心中的恐懼!”一員小將笑道︰“其實被大將軍帶來此地,我們都明白這是一個必死的任務,心中早已打定一死以報陛下的念頭,所以我們不怕,僅僅是驚愕于匈奴戰馬之多罷了。”

    “誰說我們來完成的是一項必死任務?”英布瞪眼詰問道。

    “難道不是嗎?”那員小將手指城外的匈奴騎兵道︰“被敵人重兵包圍在城內,城中無糧無水,我們又僅帶三日干糧,這樣的任務還能有生還的希望?”

    “我們的陛下是個洞察天地玄機的陛下,他身邊的韓信又是個算無遺策的大將,還有張良輔佐,所以這個任務並不是一個必死的任務。陛下早有讓我們逃生之策,諸位放心,到時大家都可活命!”

    “真的?”那員小將掩飾不住內心的喜色,道。

    “難不成我還會騙你們不成?”英布瞪眼詰問道,轉身下了城樓,行至一半又回頭道︰“把城門給我守好了,三天之內不能放一個匈奴兵入城!”

    英布下了樓,讓跟在身後的親兵自行回去,一個人漫步于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皺眉沉思。這確是一個必死的任務,哪有什麼逃生之策。為了穩定軍心,那些都是順口胡編的。當他自動請纓要當這一萬人馬主將時,韓信猶豫不定不敢答應時,從韓信為難地神色中他猜得出韓信是怕他送了命,不敢擅自作主就推脫

    陛下定奪。

    英布知道這個任務十分危險,可他就是伴隨危險而生的這麼一個人,如果沒有危險還不樂意為之呢。于是他又找了李信。李信遲疑半天倒是答應了,可又意味深長的囑咐道︰“匈奴入城之時。萬不可與敵戀戰。尋機突出重圍逃出生天。朕……朕還期待著與你痛飲慶功酒呢,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

    “難道真的就沒有逃生之計了嗎?要把一萬勇士的性命全部交待在此處?”英布仰天長嘆一聲,右手握拳輕叩額頭。

    “大將軍,您怎麼了?”一個親兵快步跑到面前,眼神關切的問道。

    “沒……沒什麼?”英布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這個剛滿十八歲的親兵,一想到數日之後便可能死在匈奴人的屠刀之下。心中更不是滋味。定了定神,道︰“有何事要報?”

    “回將軍,打出水來了,大將軍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這麼快?走,去看看!”英布問了一句,掐指一算距他下令開井地命令僅僅才過了兩個時辰。據他地估算,天黑之前能打出一口井就不錯了。

    來到遠離污水井地新井一看,井不僅打出來了。而且一氣打了五口新井。指揮打井的那名將領站在英布身前稟報道︰“大將軍。井深八丈出水,末將嘗了嘗,井水甘甜甚是好喝。便命人又一氣打了四口井出來。”

    “怎會如此之快?”英布趴在井壁朝里看去,里邊出現一個倒影,看起來水甚是清洌。

    “剛開始的兩丈士塊堅硬甚是難打,一過兩丈,下邊竟是沙士,十分的好打,兩刻鐘不到,就打出來水了。”

    “沙土?沙土!”英布喃喃了兩句,看著那名將領道︰“我要挖一個寬數丈,長十里的地洞,給你五千人馬,不,給你八千人馬,晝夜不停的挖,三日之內能否完成?”

    “兩刻鐘六丈,也就是說一刻鐘能挖三丈。一個時辰八刻鐘,一天有十二個時辰,也就是說一天有九十六刻,這樣的話一天能挖二百八十八丈。”

    那名將領像個算卦地方土,搖頭晃腦的算了起來,英布忍不住問道︰“干嘛呢?”

    “大將軍稍等,臣正在算三日之內是否能挖十里。”將領回了一句,嘴中繼續念念有詞算了起來︰“三天的話就能挖八百六十四丈。一里等于百丈,十里就等于千丈。八百六十四丈,千丈?還差一百多丈!不對,一刻鐘挖六丈,是以打井為例,井寬一丈,下去的人輾轉騰挪甚是不便,影響打井的速度。如今挖的是寬兩丈的地道,而且給的是八千人,把八千人分成九十六班,每人每天全力挖一刻鐘,運士兩到三刻鐘,應該在三天時間里能趕出一百多丈來!”

    算到此,那名將領抬頭道︰“將軍,如果把此地道加寬到三丈或者四丈地話,末將有信心打出一道長十里地地洞來。”

    “嗯,好!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何要把地道加寬?不是地道越窄,所挖土量也就越小,挖的也就越快嗎?”英布不解的問道。

    “地道過窄,里邊地人行走不便,運士以及更換開挖之人都將十分費時。地道大了,開挖的人也就多了,運士以及更換開挖之人將會十分省時,節約了時間也就會挖的越快!”那名將領笑道。

    “說的有理!”英布哈哈大笑,道︰“你以前是干什麼的,怎會懂得這麼許多?”

    “末將以前是在九原開挖鐵礦的,不安心于平淡無奇的生活才投了軍!”那名將領道。

    “以前陛下對我說軍中里邊全是各式各樣的人才,那時我還不信,如今看來軍中確是人才濟濟!”英布拍了拍那名將領的肩膀,道︰“好好干,干成了我上報朝庭給你請功,最少讓你官升三級!”

    “這……”那名將領遲疑了一下,道︰“這算什麼功?又不殺敵,又沒什麼性命危。”

    “這是最大的功勞,如果干成了將拯救一萬兵馬的性命,乃是天底下最大的功勞!”英布道。

    這名將領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大功的向往,咧開嘴笑道︰“既然大將軍如此說,那就請大將軍給末將下令吧,末將誓死完成大將軍所下任務!”

    “好!只是這個開挖地點得找個隱蔽的場所,不能讓匈奴人洞察了天機也學我們的樣子從城中逃走,那可就由大功變成大罪了。”英布說道,掃眼四處一看,見遠處有座高門大宅,叫上那名將領朝宅中走去。

    這座宅子的大堂極大,中間用了八根環抱承重柱頂住碩大無比的屋頂。英布命人啟開一塊地上鋪設的大青石,敲了敲下邊露出的泥土道︰“好地方啊,就在這里開挖吧,到時我們一把火把大堂燒了,保管匈奴騎兵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我們怎麼就從‘代縣’消失的無影無蹤。”

    “將軍,還有一事難辦,這挖出來的土該傾倒于何處?”那名將領道︰“挖一條十里長的地道,所挖出來的土足可能堆成一座小山,那可是瞞不過匈奴人的。”

    “這確是個難事!”英布踱出大堂,毫無目地的朝前走,不知不覺間已到了西城的一片荒地。那里無人居住,多年以來因為戰爭之故,修補城牆的土都是從這里索取,尋常人家蓋房所需之土也從這里挖掘,形成一個方圓百丈寬大無比的深坑。

    “有了,把土都填埋在此處!”英布拍了拍腦門道︰“匈奴兵馬中沒有發現韓王韓信的兵馬,就算有也肯定是韓王韓信以及屬下的幾個高官,他們新到‘代縣’不久,對‘代縣’地形也不了解,肯定不知這里原有一個大坑,就把土填埋在此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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