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31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5
船行兩日,這一天晴空萬里天氣好得不得了,李信與田橫立于船頭正喜上眉梢觀看天地連于一線的絕美風景,聆听海鷗繞著船頭歡快歌唱,一個老船工走到田橫面前低低耳語了一聲。

    老船工退下,田橫臉色突然變得黑沉苦澀,比死了老媽還要難受。李信問何事?田橫莫名其妙地道︰“他地膝蓋又開始發疼。”

    “他地膝蓋發疼跟你有何關系,他又不是……”李信本想開個玩笑,見田橫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沒有說下去。

    “請陛下快回船艙,要起風了!”田橫也似乎沒有意識到李信想說什麼,大急道︰“那個老船工在一次意外中傷了腿,膝蓋骨一疼就意味著變天。他剛才說膝蓋骨巨痛,只怕遭遇到地是場不小的風暴,比不久前遇到的還要可怕。”

    “這麼好的天,怎麼可能起風?”李信有些不信,田橫不容他再說下去,強行把他拖入艙門,回身指揮船工下帆。

    風說來就來,李信躺在船艙里明顯的感覺到大船東搖西擺,片刻後暴雨傾盆,震耳欲聾的雷電一道接著一道,一聲比一聲來的猛烈。有那麼幾下,簡直讓人誤以為雷就在耳旁炸響。剛才左右搖擺的大船在這時不光左右搖擺,還開始上下晃動。一下向上,上到極高,好像就要摸到了天。一下向下,下到極深,好像就要撞開地獄的大門。

    這場暴雨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在這整整一天里,天地之間一片黑沉,看不到一點陽光。所有的人都以為這次一定是完了,李信被從床上拋到床下,再從床下拋到床上,好不容易才消失的暈船感覺再次來襲,暗問蒼天為何如此狂怒。咒罵自己魯莽的下了出海這麼一個愚蠢的決定,看來龍王是想請他喝酒了。

    暴風雨來的猛烈,去的也異常突然,說停就停,沒有一點的前奏。李信從船艙中走出,田橫正在計算損失,小船被打翻了十幾艘,所有的大船都有破損漏水的情況。

    天上又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英勇的英布與兩千龍騎士趴在船舷眼盯波瀾不驚的海水,面露慘色懷疑現在這片海是不是剛才那片海。

    前方出現一座海島,島不大但一片生機盎然。有島就有了希望,船便可以得到修補,還可以補充淡水獵取食物。眾人把船停靠到島上,船工們忙著修補船只,李信等上島打獵。忙活了幾日,當船與出航時一樣堅固,淡水糧食都備充足,田橫來問是返回‘海冥’還是繼續前行。

    “這個島叫什麼句字?”李信所問非所答的問了一句。

    “島上沒有人煙,是個無名孤島。”田橫回道。

    “既無名,那就給它起個名字!”李信微微一笑,戲謔的道︰“我們未見此島時,都以為自己完了,可我們沒完。朕看就稱此島為‘莞島’吧!非完了的那個完,而是多了個草字頭的莞。沒完,就證明老天還不想讓朕死,想要朕趕到海外仙山。田愛卿,你說我們是返回啊還是繼續去‘扶搡’,了了老天的這樁心願?”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6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三十七章 海上遇白鯨,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繼續向東航行,這一日夜,趁風平浪靜明月當空,李了一桌酒席,邀請田橫、英布、黑夫(經歷暴風雨的生死考驗之後,黑夫不再隱姓埋名!)、彭越四人同坐一桌,對月小酌。

    海上看天與陸上看天截然不同。在海上,天壓得很低,像個鍋蓋一樣把海水蓋了起來,于穹緣于一線。上邊星光璀璨,黑黝的海水把天上的景物全部映了下來,也是星光璀璨,如同置身于一座用墨綠色翡翠蓋成,然後瓖嵌上無數的閃爍星光作為點綴的宮殿中一般,那輪明月更是把整個宮殿照照亮的燭火。

    身處疑是人間仙境的美景之下,酒不醉人人自醉,不一會的功夫個個都有了幾分的醉意。

    在李信等人喝酒不遠的地方聳立著一座了望塔,上邊坐著兩個人觀察四處海面,一旦遇到暗礁或者敵船靠近等危險,能夠及時的通知船上眾人進行躲避或者進入戰斗狀態。船正行著,大海上波瀾不驚,一眼望去什麼也沒有,平展的一直連到天邊。兩個了望手十分的愜意,偶爾打量一眼平靜的海面,更多的時候是看著李信等人,竊竊私語品評英布、黑夫、彭越三人如果打起架來究竟誰最厲害。

    那位拿千里眼的了望員,再一次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海面,由于長時間的放松,船頭千步外突然出現的一抹白並未引起他足夠的重視。當與另一人再次交談幾句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連忙回頭再看,那一抹白在柔和的月光下十分明顯,好像一只大船斬開波浪急速的朝這邊駛來。

    了望員把千里眼架在眼上,發現那抹白是條極大的魚,伸手握住木槌敲響警報,並讓身旁的助手用旗語告訴下邊的人發生了什麼危險。旗語打的很矛盾,一會說的是前邊出現障礙物,讓舵手注意躲避。一會又說的是前邊發現敵情。全體人員警戒。把船上地人搞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前邊究竟是有暗礁還是有敵情。

    田橫率先離開酒桌,趴在船舷用千里眼朝海里看去,當李信等人趕到時,他正好收了千里眼,感嘆一聲︰“好大的一條魚!”

    李信拿過千里眼看去,田橫口中的大魚原來是一條顏色純白叫不上名字的鯨魚。眾人之中,除了他在書刊電視上見過所謂的鯨魚外。還都是第一次見到鯨魚,除了臉現驚愕外沒有一點的法子,想不通世上為何有如此大的魚,而且還是一條純白色地大魚。

    那條鯨魚只是露出身體的一部分。光這一部份就有十多丈,隱藏在水里的身體全部顯露出來,只怕有二十丈到三十丈那麼大。其游動的速度很快,按其航行地方向來看。盞茶之後將會與李信他們坐的主艦相撞。舵手慌急的改變船行的方向,可一切都顯得有些遲了,大船地體積太大,改變起方向十分的困難。看來相撞是不可避免的了。

    鯨魚離船只有百步左右,所有的人手心里地捏著一把汗,祈求上蒼可憐。讓船能經受住這一撞。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白色的鯨魚把腦袋露了出來,噴出一道十丈左右地巨大水注。像在大人面前惡作劇地小孩,陰謀得逞後迅速地離開,一頭猛扎進水里,整副身軀消失在海平面上。

    眾人長松了一口氣,田橫發現自己的腳已經發軟,強打著精神把李信送返船艙,又加派了許多人手觀察那條大魚地影蹤,方回到自己的艙內休息。

    一夜無話,早上起來,英布、彭越等武將深深為自己昨夜被嚇的行為懊惱,並自詡如果今天再見到那條大魚一定要殺了它。李信打艙內出來,眾人群情激憤的請戰,他只是笑了笑。一夜的航行,鯨魚已不知游到哪里,再踫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令幾艘大船上安的巨弩外衣披開,上了弩箭,以防萬一。

    至日上三竿,大約巳時初刻,那條無影無蹤的白鯨在船隊後邊再現。它從小船的間隙游弋而過,可能它這樣做並沒什麼惡意,只是感覺這樣好玩,但它的身軀太大了,不是用涌起的巨浪把小船掀翻,就是用巨大的身軀把小船撞翻,一會的功夫已有四五只小船慘遭‘毒手’。船行隊列大亂,其余的小船一邊朝白鯨上射弩發箭,一邊盡量把小船往大船旁邊靠,希望借助大船來躲過白鯨的‘毒手’。

    手持的箭弩雖利,但如何傷得了碩大的白鯨,反而讓它覺得興趣盎然,圍著一艘大船打起了圈,攪和起一波波大浪不斷朝大船涌去,一會的工夫又有兩三艘小船覆翻,落水的船員迎著浪掙扎著朝大船上拋下的繩索游去。

    白鯨的泳技極佳,船還在向前航行,可它總能夠避開船頭相撞的犄角,繞著大船嬉戲游玩。當圍在那艘大船周圍的十多艘小船都被其形成的大浪掀翻後,它發出一聲怪異的鳴叫,成‘S’型,繞著其他的大船游了起來。

    “下令攻擊吧!”主艦上武將朝李信看來,李信百般躊躇拿不定主意。白鯨是少有的品種,而且這麼大的個更是少見,枉談殺之豈不可惜。何況,這只白鯨並無惡意,對人來說它的行為可能十分危險,對于它來說不過是場玩鬧罷了。

    “陛下,下令攻擊吧,如果它撞到我們乘坐的主艦上,一切可都完了!”田橫道。

    “攻擊!”李信為難的下了令,轉而又道︰“不過,最好,不要傷了它的性命!”

    大船上都裝有射程可達千步以上的巨弩,手持的弩箭太小傷不了白鯨,這種巨弩箭長兩三丈,具有極大的殺傷力,當初

    也是憑此巨弩一箭而射殺了一條怪魚,對付白鯨應是主艦打起旗語,大船紛紛把巨弩瞄準白鯨,白鯨游動極快,第一輪射擊之後,它只是身中兩矢,血從傷處涌出,一會的功夫把幾里方圓染的血紅。

    傷痛把白鯨激怒,不顧一切的朝面前一艘大船一頭撞去。還好大船新造。龍骨堅硬,再加上都是向前行駛,抵消了不少沖力,一撞之後只是一個底艙入水。它從大船左側游過,擦著主艦的邊繼續向前,主艦被它一噌,整個船體晃了一下,幾個兵卒立足不穩。摔倒在甲板上。

    “弩矢上索,弩矢上索!”田橫臉上略帶興奮的喊道。

    所謂上索,是漁夫捕獵鯊魚之類的大魚時所使用的一種方法。對于這種大魚,普通的魚網根本無法束縛它們。很多時候落個網破地下場。于是,漁夫們想出用箭獵殺的辦法,具體的方法就是在弩箭上綁一根繩索,另一頭縛在船頭。把箭打入獵物的身體,讓獵物帶著船前行,直到獵物筋疲力盡再將其殺獵。

    主艦船頭擺有三把巨弩,兵卒們听令。將繩索綁的一端綁在箭矢上,另一端在船上束好等待白鯨打船頭游過。

    “這是何意?”李信不懂得捕獵大魚的方法,不解的問道。

    “陛下有好生之德。不忍殺了此魚。可此魚不除。向東航行必將受阻。臣記得。有一年徐福東渡就是有怪魚阻撓方使東渡失敗。此次東渡又見怪魚,可見離‘扶搡’已經不遠。不除了怪魚恐遭徐福之敗!況且”田橫頓了頓,道︰“我們一行多次遭到險阻,都是因為船上沒有鎮海之寶所致,此魚如此凶猛,如能用其頭骨做鎮海之寶,接下來的航行將會一番風順!”

    在田橫說話地這當口,怪魚已到船頭經過,三名射手在十來名副手的協助之下瞄準白鯨扣下弩機。有兩箭正中白鯨,一箭射穿了白鯨的尾部。一箭插入白鯨的背脊,射入地極深,直沒箭柄。還有一箭射得稍稍偏離,在海面上打出一道漂亮的水紋,直到最後沉入海中被兵卒收起。

    白鯨哀號一聲,不停扭動尾部想把連索的箭矢甩掉,最終徒勞無功。它又用全速往前沖刺,想靠慣性把背上與尾部的箭扯掉。可是兩箭一箭繞在它地尾部,另一箭射入極深,兩箭要想扯掉極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它能夠忍受斷尾掉肉之痛。

    主艦被白鯨拉得如離弦之箭飛快的向前沖去,一會的功夫已離後邊地船只有千步之遙。這時,它似呼沒了力氣,在海面上停了一停,噴出一道水霧。

    船上眾人稍稍松了一口氣,因為對白鯨的不了解,他們還以為白鯨力已竭。但是,李信卻知它噴出的是水霧而非水柱,那是因為白鯨見此方法不行,準備換氣下潛。連忙大喝,令眾人抓緊身邊東西,以防被甩入海里。

    才剛下完令,白鯨已開始下潛,船頭不停往下壓,船尾不住往上翹,而且以極快地速度往前飛馳,在海中劈開兩道波浪。眼看船頭離海面只不過剩兩三丈,船體發出吱吱嘎嘎地響聲,所有地人都認為主艦要麼會被白鯨帶入海里,要麼有斷裂的危險時,船尾慢慢地下壓,船頭慢慢的上浮,白鯨再次出現在海面上,噴出一道高高的水柱。

    “怎麼辦?陛下,如果再讓它如此折騰兩三次,我們必將全部葬身海底!”田橫抱著船舷,不好的朝李信問道。

    “白鯨已受傷,可其傷的還不重,馬上派人殺了它!”李信也是驚魂未定,喊道︰“船上有多少小舟,快將小舟放下,派勇土去殺了它。”

    二十二艘小舟被放了下去,彭越打小是漁夫,自然而然的也成了勇士中的一員,坐在一只小舟上下了海。英布曾在一個湖中為盜,水性雖說不是很嫻熟,但豈能落于彭越之後,將一名水性較好,被選為勇士的龍騎士一把拽過,狠狠瞪了一眼。那名勇士無法,只得把小舟讓給了他。

    彭越下水,英布下水,氣得不通水性的黑夫猛跺幾腳。想搶過一條小舟下水,又怕離得李信太近得到一頓斥喝,一人悄悄來到船尾,擋在一名欲上舟的龍騎士面前,砂鍋大的拳頭晃了兩晃。

    黑夫爵位雖高,但現在的身份也是龍騎士中的一員,那名龍騎士自是不尿黑夫這一壺,繼續上舟。黑夫大急,兩人扭打在一起,一同落入舟內,旁觀的人暗覺好笑,也不理那麼多,把小舟放了下去。

    每條小舟一共十人,除了一名舵手、八名操漿手外,就是立于舟頭的那名勇士。當然,黑夫的那名小舟上有十一人,多了一名勇士。多一名勇士自有多一名勇士的好處,黑夫眼見自己的小舟處于最後,趴在船頭隨便找了個家伙隨著漿手的節奏也劃了起來,另一名勇士見黑夫都在劃舟,也找了家伙跟著劃了起來。

    二十二艘小舟就像二十二枝離舷之箭,其中有枝箭的速度比其他的箭還要快上一點,不一會的功夫已到隊伍前列,與另外兩只小舟齊頭並進。

    三個小舟上的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而笑。英布、黑夫、彭越三人齊立舟頭,一彎腰,同時在舟頭拿起連射神臂弓,朝正要下潛的白鯨射了過去。與黑夫同舟的那名勇士,見舟上只有一把‘神臂弓’,拎起一柄長矛,掂了掂重量,估計一下舟與白鯨之間的距離是自己能擲中的距離,把手中長矛投了出去。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6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三十八章 狂鯊圍攻,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鯨再次的下潛,在海面上旋出一道渦流,猶如大海長要把周圍的一切吞掉。二十二條小舟上的八名漿手奮力把小舟向外劃去,從旋渦下旋的吸力中掙脫出來。才剛剛脫離此種危險,主艦又被白鯨拉到近前,斬開的大浪把小舟撥開更遠。

    八名漿手拼了老命的劃漿,小舟急速的往前趕,盡量不讓主艦與自己拉開太大的距離。當白鯨下潛到一定程度,主艦再次停了下來,小舟又把浮上來的白鯨圍了起來。這一次,白鯨才剛剛出水不久,噴出一道水柱尚未開始換氣,也未恢復力氣,在海面上停留的時間足夠小舟上的勇士展開一次有效的進攻。

    一通亂射之後,白鯨身上的大小創口又增加了許多,血如止不住的門,打大小創口處噴涌而出。

    又是一道水霧噴出,預示著白鯨換氣結束即將再次的下潛。黑夫的小舟與白鯨之間的距離不過數尺,他正握著一柄鏜對白鯨一通的亂刺,見此情況,突然狠心大起,從小舟上一躍而起,飛身爬到白鯨背上。

    彭越、英布見此情況也是不甘示弱,督促漿手往白鯨靠近,在白鯨即將下潛的時候也攀爬到白鯨背上。

    黑夫一鏜刺入白鯨的腦門上方,在白鯨下潛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到英布與彭越就在身邊不遠,也都把手中大矛刺入鯨背。白鯨越潛越深,四周越來越黑,黑夫頭朝下腳朝上懸掛在水中,若不是雙手緊緊握住鏜早被巨大的浮力不知推到了何處。

    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要炸開了,海水就如四堵牆,要把他的骨頭壓碎,皮肉榨出汁來。白鯨好像停了下來不再往深處下潛,他慢慢調整身姿讓雙腳踩在背上,用盡最後一點力量把鏜往下按,只到剩下大約不足一尺的距離。

    黑夫喊了一聲。沒發出聲,一口苦咸的海水分成兩道,一股由鼻子向腹中涌去,一股由嘴向腹中涌去,十分的難受。在漆黑的海水中他想到了死,然而死也不能便宜了水中的龐然大物,把鏜在白鯨腦殼里轉了一圈。

    黑夫松了手,伸展四肢向海上漂去。身體懶洋洋,一動也不想動。頭頂出現光亮,就好像陰暗的天空突然破了個洞,萬道霞光從洞里灑了下來。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個怪魚向自己游了過來,心中想著這一次要葬身魚腹,等近了又覺得不是條魚而是一個人手中拖著另一個人。終于,什麼也不知道。肚子溜圓地閉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的時候,黑夫看到面前圍了許多人,有李信,有彭越。有英布等等,大家臉上陰郁擔心的神情在他睜眼的那一刻一掃而光。李信長舒了一口氣,笑道︰“你醒了!”

    黑夫點了點頭。肚內一陣難受。身子一側吐了起來。吐出許多海水。中間還夾雜著一條不足兩寸的小魚,看著那條小魚瞪著死魚眼楮。張著嘴,把尾巴在甲板上打了兩下,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沒有死還是活在夢中。

    “真有你的!”彭越把黑夫半扶起來坐在甲板上,道︰“哥哥今天算是徹底服你了,竟能殺了大魚!”

    黑夫迷茫的盯著彭越看了好一會,剛才的事情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不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真地,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想從別人的臉色上得到證實。

    “是真的,大魚被你殺了!”英布半蹲下身,笑道︰“難怪陛下常說你是個什麼也不怕地勇夫,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游泳,頭一個就跳到了魚背上。當時,我和彭大哥心中想,一個不會水的都上了,我兩個會水的豈能不上?隨在你身後也跳了上去!大魚開始下潛,海里不比湖里,不一會的功夫我就連嗆了幾口水,心里一緊張就松了握矛地手。彭越大哥見我在水里跟個大王八一樣胡亂掙扎連忙趕過來就我,我與彭越大哥都看到了,你抓著刺入魚頭的鏜就是不松手,直到消失到黑暗之中。過了好一會,才看到你一動不動的從黑暗中浮起,彭越大哥連忙拽著我前去救你!”

    “謝謝你救了我的命!”黑夫回頭看了一眼扶著自己地彭越,十分感激的道。

    “都是自家的兄弟,有什謝不謝地?”彭越笑了笑。

    “謝還是應該謝地,該請客該吃飯以後再說,現在你需要地是休息!”李信道︰“彭愛卿把黑將軍扶到艙內休息,剩下的人跟朕前去看看,得想個辦法把白鯨打撈上來,不然就有些暴殄天物地意思了。”

    “陛下!”黑夫中氣不足的喊了一聲。

    “嗯!”李信蹲下身,一手搭在黑夫的肩膀上,道︰“你還有話要說?”

    “陛下,老黑的身子骨硬朗的很,不用休息!臣……想看看那條大魚!”黑夫道。

    “真的不用休息?”李信略有疑慮的問了一句。

    “沒事!”黑夫掙扎著就要站起身來。

    “好了,好了!”李信站起身,道︰“彭越,你扶著他,大家一起去看看。”

    主艦早就下了錨,其他的大小船只也都駛了過來,把翻了肚皮的白鯨圍成一個圈。小船上下了幾個人,不停的在水中摸索,然後指揮著大小船只往後靠,直到在船中間騰出一個長四十多丈,寬十多丈的空間。

    這麼大的一條魚比主艦還大了幾圈,想全部打撈起來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能做到的只有分割成無數小塊安置在大小船只里。李信下了令,先讓主艦用滑輪把白鯨的頭部以及身體的一小部分吊出海面,然後派六七個人爬到魚身,用大斧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是把白鯨的頭顱砍掉,吊運到前甲板上。

    光是這樣的一個頭顱已是不小,整整佔據了前甲板三分之二的

    人站在前邊還沒有它的小眼楮大,微張的嘴里竟可同號人。

    “就這一個頭,可夠我們數千號人美美吃上一頓。若把其頭骨安在艦首,將覆蓋整個艦首,臣敢說,天下所有的船只都不可能有我們這樣的震海之寶。以後在海上駛將引起所有人的注目。”田橫指著在白鯨嘴里嬉戲的幾個兵卒,對身邊地李信笑道。

    “嗯!”李信點了點頭,心中卻想海中漂著的白鯨無頭尸該如何處理。吃?肯定在數日之內吃不完!就這樣放在海水里泡著,讓太陽如此曬,過不上兩天也會腐敗。

    田橫要個震海之寶的目地已經達到,對于其他的事情也就不甚關心,指著海水中的魚尸問道︰“這條怪魚的身體該如何處理?”

    “它不叫怪魚,叫作鯨。是最大的哺乳動物。不過這麼大的個頭實屬罕見,尤其是通體純白更是聞所未聞。”李信喃喃了一句。

    “鯨?哺乳動物?”田橫一臉地糊涂。

    “哦,哺乳動物就是吃奶長大的動物!”李信解釋了一句,突然想起鯨油好像能制蠟。而且是那種可能發出清香,不冒油煙的名貴蠟燭,高興起來,道︰“傳朕口諭。命大小船只備齊所有空置木桶,在甲板上生起大火架起大鍋,割肉煮油。”

    田橫領令,向大小船只的船長紛紛下了令。心中卻一直嘀咕︰“吃奶長大地動物是哺乳動物,如此說來人不也是哺乳動物?”

    甲板上燒起了鍋,數十人口餃匕首短刃跳入海中割起鯨肉。每一刀下去都是十來斤的一塊。掛到船上垂下來的繩勾上傳了上去。每只船上都傳來煎肉的香味。出過油地焦黃油渣在眾人眼里都成了絕味的美食,好甜的沾上糖。好咸的沾上鹽,放到嘴里嗝嗝  大嚼特嚼起來。巨鯨地頭骨被剝開,里邊的好肉與腦髓被做成幾道好菜端上了桌給黑夫等勇士接風壓驚。

    天逐漸暗了下去,每個空置的桶里都裝滿了鯨油封好,白鯨去頭去肉之後還余三分之二那麼多。

    又經過一番忙碌,剩下地白鯨由船隊移到船尾,由主艦拖著繼續走。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就連那一副鯨魚空骨架李信也不舍得丟棄,說不定還能以骨架為梁為柱蓋成一座獨一無二地鯨魚屋。

    這一夜,風平浪靜,李信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出了艙走到甲板思考明天用不用把裝雜物地一些桶騰空繼續裝鯨油,反正他是不舍得就此把鯨肉白白浪費。

    船尾聚著幾個兵卒正在竊竊私語,李信走到近前,那幾個兵卒惶恐不安的行了禮,想要退下,李信心平氣和地含笑問道︰“你們幾個在談什麼呢?”

    兵卒們吱吱唔唔,而色十分尷尬,過了一會,一個膽大的道︰“我們幾個在打賭?”

    “打什麼賭,願不願帶朕一同玩啊?”李信問道。

    見李信沒有一點的架子,兵卒們都大起了膽,一個道︰“海水中傳來異響。”

    另一個道︰“我們有的說那是怪魚尸體拖動海水的聲音,有的說是有東西在偷食我們的鯨魚,誰也說服不了誰,于是就打賭。”

    “那,誰贏了?”李信笑道。

    “誰也沒贏?”一個兵卒指了指頭頂的天,道︰“我們發現有異響時,明月正好被一塊烏動遮擋,看不見海面上的情況,正在此等候明月從烏雲中鑽出,以探究竟。”

    “好!朕陪你們在這里一起等!”李信一直走到船舷,果然听到海面上傳來異響,像沙沙的磨牙聲,又像是有群海怪正在船後不遠處拿著刀子割肉。

    異響越來越大,到最後竟顯得驚心動魄,海水也似乎沸騰起來,劈叭啦的亂響起來。幾個兵卒的臉在氣死風燈下蒼白無比,李信急不可奈的讓一個兵卒摘下一個氣死風燈拋到海面以探究竟。海面亮了一亮,隨即又隱于黑暗之中,誰也沒有看到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黑夫、田橫等人都被怪響驚醒,不一會的功夫後舷周圍已聚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月兒,悄悄從烏雲中鑽出,在海面上灑了一層鱗光,眾人眼前遮著的那塊黑布終于被揭開。

    數不清,也許有幾千條那麼多,一個個露出鋒利如刀的牙齒,體型在一丈左右的大魚正在圍攻拖在船後的鯨魚。

    每一口,它們都能從鯨魚身上撕裂下幾十斤大小一塊的肉來。一條條,一群群大魚,貪婪、毫無節制的把鯨魚上的肉迅速撕裂掉,一會的功夫,露出海面的鯨魚那一部分只剩下白骨而不見肉。它們不肯停息,鑽到水里再次咬了起來,然後浮在水面上大嚼特嚼,滿排的牙齒一合一開之間讓人毛骨悚然!

    “海上殺手,鯊魚!”李信驚嘆一聲,道︰“準備武器,射殺它們!”

    圍觀的人紛紛返回艙內取出弓弩,對準鯊魚像對付匈奴人那樣毫不手軟的扣下弩機。中箭受傷或者死的鯊魚被同伴無情的撕裂身體,一陣海風吹來,血腥味濃烈異常。

    也不知射死多少鯊魚,可看起來海面上的鯊魚不減反增,越來越多。平靜的海面成了殺戮的戰場,眾人慢慢不再去射殺,反正殺也殺不完,垂手立于船舷吃驚的觀看起來。

    這場殺戮一直持續到啟明星高掛才算結束,紅日從東邊的海平面上升起大海四周終于歸于平靜,鯊魚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它們從未來過一樣。當李信命人把白鯨打撈上來,白鯨只剩上一副雪白的骨架,上邊一兩肉也難尋,到時在數丈長的鯨骨上發現無數寸深的牙痕。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7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三十九章 太陽神殿,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在‘一魚島’靠了岸,此島本來無名,是李信為紀念字,並把白鯨骨架暫時安放到了島上。後人多事,嫌‘一魚島’不是很好听,便改與‘壹嶼島’。

    在‘一魚島’休整了兩天,船隊繼續出發,這一日終于來到一處海岸。船繞岸三天不見盡頭,李信心中揣測,或許已到了‘扶搡’本土,便令大小船只靠了岸。此處有一片原始森林,望不著頭見不到尾,也不知有多大。眾人在岸邊歇息了一夜,第二日晨,留下船工行商人等,並從田橫的衛隊中抽調五百兵卒,合一千兩百六十七人,在此地看守大小船只。李信則率自己的兩千龍騎士(船行海上,無法運馬,所以除了李信與幾位將領外,其余人等都成了步兵。)在前邊披荊斬棘開道,田橫領著自己的一千五百護衛尾隨于後,在森林中一直走了三天,才算走出這片大森林。

    渴了,眾人就從樹葉上收集一些露水以解口中干渴。餓了,反正林中獵物頗多,大的有鹿有熊,小的有兔有蛇,也不曾餓了肚子。

    出了森林,面前是一片平原,長著齊腰的篙草,視線所至荒蕪一片,中間偶爾夾雜著幾穗稻谷。李信就在森林的外邊扎下了營寨,把自己以及諸位將領的戰馬都讓出來,派了三個探馬前去周圍打探情況。過了兩一夜天,往東的探馬返回,稟報東邊是道不算闊的海峽,對面有一塊大陸。大約相隔幾十里寬地樣子,沒有船無法渡過。

    听探馬如此一說,李信想起後來的‘日本’應該是由四個海島組成的,于是更加肯定目前已踩到‘扶搡’的土地。點點頭,讓那名探馬退下去休息,繼續等另外兩個還沒回來的探馬。又過了一天半,第二名探馬返回,馬背上還拖著一個垂死的人。

    這個人的個頭極低,比李信這邊最低的人還矮上一頭。身材瘦小,長著一對綠豆眼,鼻梁塌陷,上嘴唇外翻很是丑露。他的臉色蠟黃。半昏迷狀態躺在地上,四肢略現浮腫,十分明顯,人是被餓成這樣地。

    “用流食喂喂。看是否能救活!”李信對身邊的一句親兵說道,親兵听令,上前一步十分輕松的把那人扛到肩上,向後邊正煮著肉的一口大鍋走去。

    “你是怎麼找到他地?”

    探馬接過一名親兵遞過來的水囊正自猛灌解渴。听到李信問話連忙把水囊從嘴邊移開,順手用袖子抹了一把嘴,道︰“回陛下。末將騎馬正往南跑著。听到‘嚶’的一聲呻吟。再听又什麼聲音也沒有。四下里一看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當時還以為耳朵出了問題。繼續打馬向前走去。沒走兩步,又是‘嚶’地一聲,這次末將听得真切,發現就在不遠的地方,于是下馬搜索,終于在一片篙草叢中間發現他蜷曲成一團,身上覆蓋滿滿的篙草正自取暖。人已經快不行了,出的氣多進地氣少,不時發出一聲呻吟。末將就給他灌了一口酒,趁人還有一口氣就給送了回來。”

    “哦!”李信點了點頭,又問道︰“沒發現其他的什麼人?”

    “一路上甚是荒涼,沒發現其他人的影足賽!”那名探馬搖搖頭,道︰“對了,末將在他蜷曲地地方發現許多田鼠骨頭,數數竟有數百副之多,看來這大半年他是靠田鼠度日,方撐到了今日。”

    “田鼠?”李信暗嘆一聲,想著田鼠地模樣忍不住脖子後肌肉一緊,打了個冷顫。還想再問此什麼,後邊煮肉地地方突然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喊叫,簡直如夜鬼哭叫,知道是救回來地人醒過來了,連忙起身朝後走去。

    親兵死命按壓住探馬帶回來的那個人,那人眼中冒著綠光,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拖動親兵龐大的軀體往鍋那邊爬去。又過來兩名親兵把那人從地上拖起,剪了雙臂牢牢制住。爬在地上的那名親兵站起身,臉色微紅,十分尷尬的對李信解釋道︰“我怕他一時吃的太多撐死,所以喂了兩塊肉一碗湯後便不敢再讓他吃。誰知這家伙見有東西吃連命也不要了,拼了勁的往鍋前爬,末將一時沒有制住……”

    李信看著那人眼冒綠光的還是把頭扭向鍋邊,皮包骨頭的胸腔一起一伏,下邊腹部已鼓成一個球狀。正如那名親兵所說,如果那人再吃下去還真可能就被撐死。可,你不上他再吃點什麼,瞧他那勁頭是絕對不肯干休的。于是道︰“給他打一勺湯來!”

    煮肉的伙夫暗罵一句︰“餓死鬼托生!”從地上撿起一個用樹皮做成的勺子舀了一勺湯,拎著勺子正要去給那人喂,李信道︰“朕來吧!”說完,從伙夫手中接過勺子,故意把那勺湯打那人的臉前經過。

    那人抽了兩下鼻子,臉順著勺子經過的方向從鍋那邊轉來這邊,眼楮死盯著勺子,嘴角流出哈喇子,並不去看拿勺的人。

    “只這一勺,喝完後就不能再喝了!”李信伸出一指比劃了一下說道。

    那人似乎能听懂李信的話,點了點頭。

    制住他的兩名親兵在李信的授意下松開手,他顫微微的伸出兩手去捧勺,另有兩個親兵害怕他會趁機傷害李信,早將腰中馬刀抽出,只待伸出的手不伸向勺而伸向李信,便一同揮刀斬掉伸過來的手。

    “咕嘟!”那人一口吞了勺子里的湯,又把勺子里里外外舔了個干淨,方戀戀不舍的把勺子放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李信叩了個頭,語氣僵硬的道︰“謝謝‘太陽神’恩賜!”

    “你會講我們的話,太好了!”李信大喜過望,坐到身後的椅子上。笑道。

    “你們地話?哦,你是說神語?作為‘太陽神’的僕人,當然會講一點神語。

    神色恭敬的再次給李信叩了個頭,跪坐直身道。

    听那人左一個‘太陽神’,右一個‘太陽神’,英布按捺不住,喝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餓成這般模樣。”

    “名字?”那人迷茫的看了英布一眼,道︰“只有‘太陽神’才有名字,身為僕人。哪能有尊貴的名字!”

    這一回答出乎英布的意料,人家沒有名字你讓人家如何說,頓時啞口無言。李信猜其稱自己為‘太陽神’,心想其中一定有個很詭異的原因。給英布使了個眼色,換了個問題問道︰“你知道我們是‘太陽神’?”

    “小奴被第一個‘太陽神’打救的時候,就看出他是個‘太陽神’,無論容貌衣物都太像了。可還不敢十分的肯定。直到你們說地話與小奴一直服伺的‘太陽神’說的話一模一樣,小奴才能肯定你們就是太陽神!”

    “哦,原為是這種原因!”李信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一直服伺的‘太陽神’住在什麼地方。你又怎知原先服伺地那個就是‘太陽神’?”

    “‘太陽神’自然住在太陽神宮殿里!”那人吃驚的回道,好像這根本不是個問題,‘太陽神’們怎會不知自己住在什麼地方?他接著回答第二個問題。表情依然吃驚。道︰“小奴當然知道他是‘太陽神’。小奴親眼見到他坐著一艘華麗的仙船從太陽上下來……”

    那人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原來在十二年前。他與族人正在海邊對西墮地太陽祭祀,感謝‘太陽神’賜于今年的收成以及祈盼來年能有個好收成。他們所有人都親眼看到從紅彤彤的太陽里鑽出一條船來,一條華麗的船來。

    船慢慢駛來,上邊傳出動天地仙樂,靠了岸,從船上先是走下來無數的俊男美女,接著走出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大家都認為這時太陽神下凡了,對太陽神頂禮膜拜,祈求可以得到太陽神地護佑。太陽神也確實護佑他們了,本來這片土地上有數十個部落,他們這個部落勢力最小,常受其他部落地欺侮,自從太陽神來後,那些部落再也不敢欺壓他們,慢慢都開始歸順太陽神,而他也有幸成為‘太陽神’地僕人。

    ‘太陽神’教他們耕織,‘太陽神’教他們從石頭里煉出金屬,用木頭建造房屋,人們的生活開始慢慢好了起來。誰料好景不長,有一日,‘太陽神’厭倦了地上地生活再次返回太陽,留下的五百男仙、五百女仙分成十派,都說自己是真正的‘太陽神’。眾仙之間打開神戰,剎那間天暈地暗,日月無光,最終有一位殘暴的大仙贏了戰爭,收服所有神仙,卻不願像原來的太陽神那樣幫助人們改善生活,反而集中起所有的部落,無論男女建造起一座宏偉的宮殿——太陽神殿。自此,田地無人耕種,人們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于建造神殿上,而他因為年老體力不支,被‘太陽神’放逐,再也無法為‘太陽神’效力。

    可以看得出,那人在講這個故事時,雖然遭到‘太陽神’無情的放逐,可心中對太陽神的崇敬之情還是神馳魂迷,表情上異常的恭敬。

    “徐福!”李信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從那人的敘述中毫無疑問的得出所謂的‘太陽神’便是徐福,而眾仙大戰中的神仙便是那五百童男五百童女之間的一場爭斗。由此可以推斷,徐福已經老死,如今打著太陽神名號稱霸此島的是五百童男中的一人。

    英布一直想弄明白人沒有名字該如何打招呼,趁所有人都在沉思的機會,見縫插針的問道︰“你說你們都不配有名字,那,沒有名字你們之間見了面怎麼打招呼。”

    “點點頭,招招手啊,離得遠了就喊兩嗓子。哦,自從‘太陽神’降臨人間,我們又多了兩種打招呼的方式,一種是見個‘太陽神’必須下跪行禮。第二種是見了太陽神的僕人,比如小奴這種在‘太陽神’身邊服務的人,必需深鞠躬行禮!”那人臉上充滿對過去美好事情回憶時才有的喜悅之情,道。

    “就這些?這怎麼可能!要是我面前站了十多個人,想讓你去為我辦事,該怎麼辦?”

    “太陽神只需用手指一下我便行!”那人恭敬的道。

    “要是你們會意錯了呢?或者說你與另外的人站的很近,我指你時他還以為指他呢,這不是很麻煩嗎?”英布道。

    “一點也不麻煩,誰若是理解錯了‘太陽神’的旨意,那是他沒用心領會,就往死里打他,打到今後能夠迅速領會太陽神的旨意為止。”

    英布見那人還是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又打了個比方道︰“你們之間呢,比如你想讓某個人幫你去辦件事情,而你又不能親自去通知他,得派個人去通知他,該怎麼辦?”

    “這個好辦!”那人笑了笑道︰“我們是這樣稱呼的,比如那人住的茅屋旁邊有顆松樹,我就說去找松下茅屋家的。如果那人住的茅屋旁邊有口井,我就說去找井上茅屋家里的那個。那人住的茅屋旁邊要是拴著一條狗,我就說去找小犬茅屋家的那個……”

    “原來如此!”英布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李信這時才明白扶桑國的姓是由此而來,干笑兩聲,正要吩咐問這人如果家里住在兩座山的山口這間,是不是該稱呼其為山口家的。這時,最後一個探馬返了回來。

    “陛下!”探馬下了馬,道︰“西邊發現數十萬苦役正在修建一座宮殿,竟與咸陽的宮殿相若,光是看押的兵卒都在四五萬左右!”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7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章 面見太陽神,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太陽神’殿在一座山的頂峰,那里已經有成群的宮闕腰正在修建一個堪比‘咸陽’宮的大殿,一條雄偉的漫道直通其上。道路兩邊站著衣物還算齊整,手中持有劣制槍矛的所謂兵卒。一群群衣不蔽體的苦役手抬肩扛,把巨木大石艱難的一步一步往山腰未完工的大殿挪動,有的步子稍微有遲疑便會遭到手拿皮鞭的監工一頓猛抽。

    李信把兵馬扎在距此十里開外的地方,只帶了田橫、英布數人隱藏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向‘神殿’方向窺視,一個主意慢慢在他心里形成。

    山下有一大片空地,分為兩個區域︰一個區域的房屋看起來還算結實,有些像‘咸陽’城中的普通民居,下邊用土夯成,上邊用椽木搭建,里邊住著兵卒。另一個區域完全就是四根木頭支起的草棚,四下透風很是簡陋,里邊自然住著苦役。

    “看來探馬所報非虛,此處確有四五萬兵馬!”田橫嘆了一口氣,道。

    “就這樣裝備的兵卒,莫說四五萬,就是四五十萬我也不懼!”英布右手握拳砸在左掌中,眼里充滿期待的看著李信。

    “腦子里別總想著要打要殺,如果把這里的人都殺完了,今後田橫得到的豈不就是個寥無人煙的空島!”李信道。

    田橫禁不住心中一喜。當初,李信說把‘台灣’、‘扶搡’封給他作為領地,他本不相信。以為不過是一句戲言。因為,那時‘台灣’根本不知道有還是沒有,而‘扶搡’更是人們口中想傳的傳說,太過虛無縹緲。如今,‘台灣’已被證實確有此島,也踏到‘扶搡’地土地上,不過在見到這座宮殿之前他還是對于這兩片太過荒蕪的領地不太感興趣。

    面前這座從山上一直連到山上的宮殿使他動了心,正如李信所說,如果把人都殺死了。空有一座華麗宮殿的封地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

    田橫的眼角裂出一道笑縫,問道︰“陛下有不動一兵一卒便可拿下此處的計劃?”

    “計劃暫且沒有!”李信嘴角掛著笑,道︰“不過這些勞作的人雖是異族,但他們的主子‘太陽神’總是國人。與國人開戰著實不忍。這樣吧,我們去拜訪一下童男童女,能用語言來說降總好過動槍動刀的。”

    田橫也是一世梟雄,听完李信說地話心中早有主意。但曾為王的經歷使他深譜帝者的喜好,並不把自己心中的主意說出,問道︰“依陛下之意,我們該如何前去拜訪?”

    “我們以使者地身份前去見他們。有客自家鄉來他們總不至于不見。見到他們之後,能用言語打動他們歸降,就用言語打動他們歸降。不能用言語打動他們歸降。就用武力逼服他們歸降。該怎辦。到時看情況而定。難道我們這些歷經百戰的天朝將領,還怕他們這些裝神弄鬼的童田童女不成?”……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扎于後邊的兵馬全部前調藏于‘太陽神’殿外邊各處,只要有信號傳來,就會從藏身地地方沖殺出來,以最快的速度為李信解圍。

    田橫扮成正使,身穿華服,手持節仗。李信、英布等將領在連環甲的外邊套了一件寬袖大裳扮成副使,又從兵馬中挑選了數十個精于近身格斗的勇士扮成隨從。田橫告了個罪,手持杖節走在前邊,李信等跟在他地身後兩側,帶領眾人浩浩蕩蕩向宮殿的方向進發。

    他們這一幫人一出現,立刻引起一陣騷動,正在勞作的人全停了手站在高處觀看,任憑監工抽斷了鞭子也不肯再動一下。管事地見此情況,一面吩咐人去宮殿通知,一面順著階梯下來,走到李信等人面前,喝問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聖地。”

    這個管事地也是那五百童田童女之一,隨徐福出海尋仙時年紀還小,但終歸對于家鄉那邊地事情稍有些記憶。感覺出李信等人的穿戴十分熟悉,讓人一見就有一種親切感,所以那聲喝問雖然十分大聲,可又充滿了感情,語氣中嚴厲只佔了三分,親熱倒佔了七分。

    “吾乃天朝上國地使者,奉皇帝陛下之命出海尋找仙山,經數月,一路上殺巨鯨射狂鯊,歷經千辛萬苦方到此處。看爾會講天朝聖語,眼色形態之間也與天朝之人相若,可是曾受到天朝的恩惠,遺留在海外孤島的國人?”田橫侃侃而道,語氣舒緩卻不乏威嚴。

    徐福在世之時,五百童男童女地位一般的高,互相之間和睦如親。徐福一死,五百童男童女之間因利誘導開始拉幫結派互相爭斗,爭斗結束之後,失敗者雖不至于被勝利者所殺,可地位與勝利者之間拉開了不小的距離,分起了三六九等,監工位于最底層。

    這個管事的原來也是一派的首腦,失敗後被勝利者喂以毒丸,忍辱負重為勝利的那個修建宮殿。听到這幫人來自天朝上國,十分明顯的感覺到事情或有轉機,自己被奴役的地位或能改觀,點了點頭,道︰“我等原本也是天朝之人,十數年追隨徐福方士前來為皇帝陛下尋找仙丹流落至此,敢問如今的皇帝是否還是始皇陛下,聖使此番前來帶了多少人馬?”

    “始皇帝已經崩了多年,秦朝因二世的的苛政也覆滅多年,如今當政的是大信仁義皇帝陛下。他念爾等流落海外孤島,所以派吾前來尋找你們,帶你們返回天朝。”

    “多謝陛下還能掛念小的,小的雖有心返回天朝,可如今管理小的的首領只怕不願小的返回天朝!”管事的面露苦色道,眼楮里閃過一道狡黠之色看向田橫。

    “哦?他為何不願返回天朝!”田橫故作驚訝,問道。

    “不瞞使者。當初我們師父徐福

    苦來到這里,曾經斷定此處便是傳說的中‘扶搡’。到了,這里一片荒蕪,生活著一群未開化地野人,他們把我們尊為神靈,這里又哪有什以傳說中的神仙。師父他老人家知道找不到長命的仙丹,回到天朝也是落下被殺的結局,所以不敢返回天朝,在此住下。他老人家本想把這里建成一個大同世界。可惜大事未成竟先仙去,有些不肖的弟子便違備他老人家的意願,在此興建宮殿過起奢侈的生活。如今這人,在此擅稱為‘太陽神’。用鬼神來治愚民。天朝皇帝有的他都有,天朝皇帝能享受到的他都能享受得到,既然已經過上神仙一般地生活,他又如何願意回天朝去當什麼也沒有的百姓?所以。這也是我問聖使帶來多少人馬的緣故,如果有把握勝得了四萬六千兵馬,小的可帶聖使上山用武力逼其交出一切。如果沒有把握取勝,我勸使者還是速速離開為妙。不然……”

    那個管事地正自說著,一個峨冠博帶,地位似乎很高的人順著山上階梯飄了下來。管事的前邊說的話他未听到。只是听到最後一句讓使者速速離開地話語。兩眼一瞪把管事的喝退。深深一躬,道︰“諸位從何處來?”

    “吾等來自天朝上國。奉皇帝之命前來尋找仙山。一來想把散落在各處的天朝遺民帶回天朝,以解他們思鄉之苦。二來也想看看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仙,如有神仙也好給陛下尋找此長生不死地仙丹。”田橫道。

    “哦,原來是來自上朝天國的人,到此是為了尋找神仙?不瞞各位,我家主人便是‘太陽神’下凡,是個真正的神仙,他早知諸位歷經千辛尋找仙山,因此派我前來迎接諸位入殿詳談。”說話地這人臉色一本正經,語氣信誓旦旦,如果不是李信他們早從那個垂死之人口中把所謂地‘太陽神’來歷摸地一清一楚,又遇剛才那個管事的將話說得如此明白,還真會相信這人所說地話。

    田橫心中揣測,不知道是遇到巨騙,想在他們不明底細的情況下把他們騙到宮殿內大騙特騙一番。還是那個所謂的‘太陽神’已經察覺出他們的身份,並已猜出他們將會對他不利,要把他們算計進宮殿,好一網打盡。他回頭看了一眼李信,見李信左眼眨了一下——眨眼是他們事前約定好的記號,眨一下就是同意的意思,眨兩下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田橫等了一下,確認李信只眨了一下眼楮,道︰“如此,煩上仙前邊帶路,吾等隨你同去見‘太陽神’。”

    那人倒也爽快,轉身在前邊帶路,領著眾人一同順著階梯往山上而去。每道階梯的表面都很寬闊,但由于其太高,還是讓人擔憂一個不小會從山邊滾落下來。為了保證李信絕對的安全,英布、彭越一左一右走在李信兩邊,黑夫跟在李信後邊,雙手向前微抬,準備隨時接住李信後倒的身子。

    這座山大約五六百丈那麼高,階梯一氣通到最頂端,連綿不絕,還真讓人感覺像是往天上登去的錯覺。好一會,領路的人在半道中一拐,穿過一片松柏樹林來到一處宮內。整個宮殿四壁披紗帶錦,十分的富麗堂皇,地上還漂著一層尺厚白霧,十幾個衣著曝露的少女在霧中翩翩起舞,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一個臉色蒼白,年紀大紡在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橫臥在大殿上,削瘦的臉上一片蒼白,兩個眼圈又有一道黑暈,似是縱欲過度身體發虛,又像是從天上下來不服水土所致。他身上的衣服十分夸張離奇,猶如是被一朵白色的雲彩包裹,一張憂郁的臉從里邊鑽出,不動聲色的看著眾人。

    “你們來自天朝上國?”那人開口道,聲音在殿內跌蕩起伏,回音連連,似是從九天之外傳來,縹緲無根,虛幻無影。

    “我們是來自天朝。”田橫回道,卻沒有那人說話時的效果,連一丁點的回音也沒有。

    李信細細觀察,發現那人躺的地方是個非常奇怪的地方,建築格局說圓不圓,說方不方,明白過來所以田橫講話沒有回音而他講話有回音,是借助建築格局使自己的聲音產生回蕩的效果,心中暗笑。

    那人又道︰“有多少年了,大概已經有三十年了,天朝的皇帝堅持不懈的派人出海尋仙,我本來不予理會,可最終還是被他這種堅持所感動,那就賜給他一粒不死仙丹吧!”他的回音還在大殿內一句一句重復,一個‘仙女’已捧著一粒紅色的仙丹打霧氣中飄來,遞給了田橫。

    那人接著道︰“我的仙丹修煉不易,不能白白賜給你們。你們現在已經知道來仙山的路線,數年之內我將不再使仙山飄移。打今年起,天朝每年所產之物往此地送來一成,另外再送五百童男童女,如果有一年敢送的數量不足,始皇帝就是听吃了仙丹也必死無疑。”

    宮殿所在的地方只是到半山腰,按說不該有霧。李信繼續的觀察,發現霧都是從大殿一角噴涌而出,明白這估計是用一種化學方法制出來的霧氣,听到那人獅子大開口的索要天朝所產之物的一成,心中細細一想,又都明白其中原委。

    試想,天底下哪有神仙,又哪有什麼不死仙丹。此處離中國十分的遙遠,不說中國所產之物是否能夠大船裝載,就算夠裝,來此又會多遇風暴,船沉的事情時有發生,到時服丹之人就算死了,他也有借口說是因為送的東西不夠所至。

    “沒功夫跟他瞎白話,上去揭穿他的畫皮!”李信上前一步,附耳輕聲道。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8
把李信等人團團圍住。年青人哈哈兩聲大笑,道︰“什麼遣?這就是神靈給你降下的大難!早知你們不懷好意,幸虧有了準備……”他的話還沒說完,讓他吃驚的事發生了。

    被兩矛刺中的田橫竟沒死去,如沒事人一般把手中馬刀左右各劈一下,將兩個持矛兵卒的腦袋劈成兩半。數十個將李信等人圍起來的兵卒。更是在一瞬間被隨從們撩翻在地,或死或傷。而起舞的嬌娘,送丹的美人,在田橫殺人地那一刻早尖叫著離散。

    田橫手中的馬刀已架在‘太陽神’脖子上。嚇得他六神無主、魂魄齊飛,只顧求饒道︰“別……別殺我!”

    “你不是神嗎?神有金身護體,又豈能被殺?”田橫戲謔的笑道,把馬刀往下壓了壓。血順著刀口往下流去。

    “小的不是神,正如大王所說,小地是跟隨徐爺出海尋仙的童子,因鬼迷了心竅在此妄自稱神。求大王別殺小的。小的或許還有一些用處。”‘太陽神’痛哭流涕起來,這種懦弱地表現讓田橫心煩,道︰

    “留你在身邊能有什麼用處!”

    “小的在大王眼中自是不值一提。可在那些蠢民的眼中卻是名符其實的‘太陽神’!那些愚民如果得知大王把他們地神殺了。豈不都要造反。到時大王是殺還是不殺?不殺,他們為了給小的報仇。可能燒毀宮殿把大王驅逐出島。殺之,只怕把島上人眾全部殺完才能止了這場反叛,到時島上無人,大王稱了王卻無百姓奴役又有什麼樂趣?”

    “是嗎?”田橫把刀又往下壓了壓。想到數十萬愚蠢的民眾如果真地造反,還真是不好辦,不由得猶豫起來,把下壓地馬刀停住。

    ‘太陽神’長舒了一口氣,知道田橫已被自己地言語打動,臉色慢慢恢復平常,正要開口說話,李信上前兩步,道︰“你既能讓蠢民以為你是神靈,怎知我們不能讓蠢民當成神靈。”

    “當然不能!因為……因為小的有神技……”

    “什麼神技?”李信喝問道。

    ‘太陽神’所謂地神技放在以前只是愚弄百姓的把戲,而如今卻成為保命的手段,怎能把其中底細透露出來,堅決的把頭搖了搖道︰“不可說,不可說!”

    “既然不可說,那我們明日招來島上人眾斗一斗法如何?看看誰的法術強一些,是真正的‘太陽神’!如果你的法術能強過我們,我們自從此島退出,任由你在此充當‘太陽神’。如果你斗不過我們,下場如何,你可知道。”

    下場是什麼,無外乎有兩種。其一大不了一個死字,其二是活著受死罪。這兩種下場年青人並不擔心,他在島上十多年,有多種愚弄蠢民的鬼把戲,想到這個副使願意斗法,斗輸了便從島上離開,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怕副使拿不了正使的主意,捺壓下自己心中的喜悅,把頭轉了過去,不動聲色的用眼楮看著田橫,用眼神詢問李信說的話可當真。

    田橫不知李信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李信已經說出,他也不能反對,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不然顯不出我們的能耐。”

    “好!那就明日山腳斗法,讓百姓們看看哪個是‘太陽神’!”年青人鼓足中氣說道,話至一半眼楮掃到田橫手中的馬刀,心中勇氣頓失,後半句話開始哆嗦結巴起來。直到田橫等人離開宮殿,才回過神來,伸手把額頭上的虛汗擦掉,從懷中掏出一粒金丹,放到嘴里含服。

    順著山階而下,田橫有句話憋在心里實在難受,終于忍不住問道︰“陛下,他既已經答應歸順,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的比試。”

    李信道︰“他在生死關頭答應你的要求,豈能當真!如果島上人眾仍在他的迷惑下生活,有朝一日你不在島上,或者你雖在島上但他感覺時機成熟率眾叛亂,你該如何?那時朕早已離島而去,你手中只有數千人馬,如何是他對手?”

    “所以……”田橫喃喃了句。

    “所以,趁朕仍在島上。助你拿下島上的統治權!”

    “多謝陛下恩典,可陛下有把握贏得了他?”

    “沒有把握朕有豈會與他比試!”李信回頭一

    ︰“明天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第二日晨,太陽透過晨霧在大地上酒出萬道金光,李信人等按時來到山下。‘太陽神’還沒有出現,山腳下出現兩座斗法地高台,下邊坐著苦役與兵卒。似乎那個所謂的‘太陽神’心中已有十足的把握,給苦役兵卒全都放了一天的假,讓他們在山下齊聚。等著瞧今日斗法的好戲。

    山上下來十多人,那個自稱‘太陽神’的家伙一襲白衣病秧秧的走在前邊,後邊分兩排跟著數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與女子,也是全身素白。他們的衣服大而長。拖在地上根本看不到腳,一挪一動之間就像從山上飄下來一樣。

    靜觀地兵卒都是跪坐,見到眾人從山上下來,兩手伏在地上深深一叩。連續九次之後把腰直起,屁股坐到腳嘴上,雙手按住大腿,嘴中嘟嘟囔囔。似在祈禱又像在山呼萬歲,神秘異常。

    李信正看得有趣,這時一行白衣人等也下了山來到山腳平台。英布前身一側。附耳輕聲道︰“山下兩側。樹葉搖動,宿鳥驚飛。似乎有埋伏。”

    “哦!”李信看了看,確如英布所說,山下兩側出現異動,里邊暗藏伏兵。

    “我們今天如何比試?”‘太陽神’已至面前,昨天那個哭鼻甩淚儒弱無能的家伙一反常態,自信十足的問道。

    “今天咱們比試三場,勝兩場者為贏,如何?”李信笑道。

    “可以,不過比什麼得由我說了算!”‘太陽神’轉身朝一座高台走去,回頭道︰“神仙者,耳朵好,耳朵不好無法听到天下百姓的祈禱。神仙者,眼楮好,眼楮不好無法看到天下百姓地疾苦。神仙者,嘴巴好,嘴巴不好無法傳達神意。第一場我們就從這三項里挑一項比試,你看如何!”

    ‘太陽神’登上的高台在山凹之間,高台正好卡在由人工雕琢出來的喇叭狀凹口之間,根據聲音傳播的原理,無論是誰站在那里說話這個喇叭狀凹口都可把聲音放大數倍傳出。

    李信已知他要搞什麼鬼,笑道︰“你地高台似乎比我的高台略高一點,不如我們換上一換?”

    ‘太陽神’的臉色一變,亦笑道︰“所謂客隨主變,既然誰上哪個高台已經確定,哪有調換之禮。”說罷,連忙向自己的高台登去,害怕李信要強換了去。

    李信也不堅持,反正這一項比地又非聲音大不可,還可以比眼力與听力。他從英布手中接過三枝‘雷神之怒’與一枝千里眼,也向給他留下來的一個高台登去。

    ‘太陽神’用一種特�的聲音開始講了起來,猶如一只黃鸝鳥在唱歌,聲音陰陽頓挫、跌蕩起伏,很是好听。又經‘大喇叭’傳出去,眾人搖頭晃腦好似都被打動,聚精會神地听了起來,沒有人听不到,也沒有人听不清。講到高興處,他還會手舞足蹈一番,惹得底下人嘰哩哇啦地一陣歡呼。

    大約講了兩刻鐘,李信見他絲毫沒有停下來地意思,想叫他停下。可兩座高台之間雖然相隔不足十丈,但在眾人興奮的歡呼聲中想讓‘太陽神’听到實在不易。他取出火鐮,蹲下身引燃火把,把一支‘雷神之怒’扔了過去。

    這支‘雷神之怒’飛過‘太陽神’地高台三四丈引燃,一聲巨響之後‘太陽神’明顯感到一股熱浪迎面撲來,差點把他從高台上掀翻下去。他住了嘴,底下歡呼的人群也在這聲巨響之後停止喧鬧,全都四下尋找響聲的來源。

    ‘太陽神’的見機極快,一愣之後在所有人都沒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時,就開始勸慰大家不要怕,那是他請來的雷神打了下噴嚏。眾人從緊張中放松下來,再次歡呼起來,又是一聲巨響傳來。

    這一次的爆炸離‘太陽神’的高台尚有兩三丈,再一次差點把‘太陽神’從高台上掀翻下去。一股冷汗從他的額頭滲出,不由的把眼光轉向李信,眾人也隨著他的眼光把頭轉向李信。

    連續甩了兩支‘雷神之怒’,可李信對于爆炸的效果並不滿意,他想把‘雷神之怒’甩到‘大喇叭’的中間,讓爆炸的聲音增加幾倍乃至十倍,但兩次不是超過了就是沒抵達。

    李信旁若無人拿著‘雷神之怒’比劃了兩下,拿捏住力道感覺這一投能夠投到‘大喇叭’中間,笑了笑,點燃引信把‘雷神之怒’甩了出去。

    兩次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道差點推下台去,‘太陽神’見李信的怪異動作已知這兩次搞怪都是因李信而起,見李信又扔過來一個不知什麼玩意的東西,嚇得兩腿發軟,趴在高台上牢牢抓住高台的一角,真怕被掀翻下高台摔死。

    第三支雷神之怒甩的十分準,正好在‘大喇叭’的中間,震聲被‘大喇叭’放大了十來倍,‘太陽神’雖未被大力推下高台,但雙耳嗡嗡作響,什麼也听不到,只能看到台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盯著李信看。

    “第一項比試看來是失敗了!”‘太陽神’在心中暗道,可是李信的表演還沒有完,讓英布舉著一張紙,上邊寫滿蠅頭小字,莫說在高台上能看到小字,就是相隔一丈眼楮最好的人也不見得能看清上邊寫著什麼。

    英布走到人群中間,讓幾十個識字的圍了上來,任憑他們指上邊的一個字讓李信來認。李信仗著有千里眼,自是把他們指得字清楚無誤的念了出來,引得眾人連聲長嘆。

    很明顯,第一場比試李信他們贏了,贏得干淨利落,贏得眾人心服口服。雖還不至于讓人懷疑‘太陽神’非神,但已在心中暗暗判定‘太陽神’的法術絕對沒有李信的高。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8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二章 御風飛升,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一次的失敗,‘太陽神’拖著丈長下把的寬大衣裳已了背,將原先定于第三項比試,也是最拿手的御風飛行調到了第二項。

    所謂御風飛行,其實很簡單,就是在高台上斜拉一根極細的繩與地相連,在眾人看不是很清的情況下借助這根細繩從高台上滑下。

    ‘太陽神’把背後的掛鉤與繩相連,雖然他在受到‘雷神之怒’的驚嚇後,面色更加的難看,手腳也顫抖不停。但當他從高台上飄下來時盡量把兩手舒展得像鳥兒撐開的兩個翅膀,又把腳來回走動如同在空中漫步一般,動作十分的瀟灑自如、飄逸如仙。

    不清底細的人們再次歡呼,‘太陽神’稍稍找回來一點自信,借著寬大衣裳的掩護悄悄把掛鉤取掉,回頭朝李信立的高台看去。

    李信微微一笑,轉身順著樓梯高走下高台來到‘太陽神’面前。這個舉動引來‘太陽神’嗤之以鼻的嘲笑,以為自己這一局贏定了。可是他哪里知道,李信從高台上走下來並非承讓自己這一局輸了,而是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比試御風飛行簡直太合李信的心意了,對此他也早有準備。在來‘扶搡’之前,他並沒有料到‘扶搡’一島已被徐福的弟子佔據,所以只帶兩千人馬就敢前來,是因為他打算用‘扶搡’島上居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方式取得統治權,並沒想過用屠殺的方式來取得統治權。

    李信依稀地記得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說的是一個英國人或者是一個西班牙人。反正是打歐洲過來的人,他來到北美洲,剛開始得不到印弟安人的‘友誼’,與印弟安人勢成水火。後來,見這個地方實在呆不下去便乘坐自己帶來的熱氣球準備離去,熱氣球帶他飛上天空的那一刻,印第安人以為他是能夠上天入地的神靈,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把他當神一樣供了起來。

    這個故事是不是發生在英國人與印第安人之間李信記得不是很清。也許是發生在英國人與澳大利亞土著的身上,也許是發生在英國人與非洲黑人地身上,管它呢?不過,無論發生在什麼人的身上。故事的大意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文明人’來到‘野蠻人’地地盤上,用科技使得‘野蠻人’把他當作神靈。所以,在決定出海,坐船趕來‘扶搡’島之前。他已做出也用熱氣球讓‘扶搡’島上的野蠻人把他當作神靈的決定。

    田橫在‘海冥’修補船只,補充淡水糧食商品的七八日也是李信研究登天工具地七八日。一開始他做的是個熱氣球,用牛皮等物縫制成以後卻發現怎麼也飛不上天。牛皮太厚是一個原因,給氣球增加熱量的燃燒物也是個關鍵的原因。就在他準備放棄地時候突然想到了孔明燈。

    李信做了個大燈,拿‘火油’作為燃料,下邊綁了一個與人體重量相若的小牛實驗。實驗剛開始時很成功。帶著小牛飛上了天。可是火油的火焰不易控制。很快把用‘繡蔑’、‘細紗’、‘薄紙’制成地孔明燈引燃。牛從半空摔下來,成為一堆肉醬。

    此事不了了之。面對如此危險地‘飛天之術’李信打算放棄,然而卻捕到一條白鯨,並用白鯨身上地肉煉出可制成蠟燭的鯨油。他又做了幾次實驗,發現用鯨油做燃料效果十分地好,既能把孔明燈送上天又不會引燃孔明燈,但來到島上見‘野蠻人’已被‘太陽神’馴服,這件事情又放了下來。

    昨日,在答應了‘太陽神’今日比試法術之後,回到駐地李信馬上找人做了一個足可以帶動田橫飛上天去的孔明燈,準備今日與‘太陽神’一較高低。剛好,才比到第二場‘太陽神’已忍不住耍起飛升,又怎能不中他的下懷?

    “不錯,能借助一根繩索從台上飛下來,這個主意很妙。可……你能再飛上去嗎?”李信走到‘太陽神’身邊笑嘻嘻的問道。

    那根助‘太陽神’從高台上滑下來的細繩一直就藏在‘太陽神’的身上,在他準備用御風飛行之術時把繩索的一端放到高台下,守在高台四周的隨從趁機把這頭用楔子打入地中,另一頭則被他緊綁在高台上。

    從高台上下來後,為了不使人發現他所使用的手法,早將繩索割斷,可是沒想到還是被李信發現了端倪。

    ‘太陽神’蒼白的臉微微一紅,馬上又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的道︰“反正這一場我贏了!”

    “是嗎?可……我都還沒比呢,你怎麼知道你贏了?莫非你還有未卜先知之能?這我倒沒有發現!”李信譏諷的嘲笑了一句。

    “你……你是從高台上走了下來,並不是飛了下來!”‘太陽神’的臉色再次的微微一紅。

    “是啊!我是走了下來,可我走下來是為了再飛上去!再說,第二項也不是我跟你比,而是我們的正使大人跟你比,我為何不能從高台上下來?”李信歪著腦袋笑道。

    “是你們的正使大人跟我比?”‘太陽神’喃喃了一句,眼楮往高台上看去,上邊沒有垂下繩索,空空無一物。

    “別找了,你那種借助繩索的方法太過落後,我們早已不肖使用!”李信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曳光彈’又掏出一枚‘沖天雷’,同時將兩物點燃。兩個東西一同沖上天去,一枚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另一枚炸出一聲響雷。

    ‘太陽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李信掏出這兩樣東西,臉就馬上慘白起來,等到兩樣東西閃過炸過,好一會臉色才恢復到剛才的蒼白,道︰“就這樣?”

    李信搖了搖頭。把眼楮微閉,道︰“你靜下心來細听,看能不能听到大軍殺來此處的聲音。”他地語調極富神秘感與誘惑

    太陽神’忍不住閉上眼細听起來,听到四周隱隱傳來腳步聲。

    ……先進來的是三隊人馬,每隊各五百人,一隊手持弓箭,一隊手持長槍,一隊手持刀盾。身上披有鐵縷銅c  曜嫉那鼐 氨浮2唬    羯瘛 老〉募且渲校 殼八降惱庵 寺磣氨副惹鼐淖氨富掛 眯  僖哺擁募 棠陀靡恍 br />
    與這支人馬比起來。他手下的人馬簡直是沒有任何防護,拿著菜刀鋤頭地流民,敵人不說以一擋十,一個戰他三五個不成問題。

    然而。‘太陽神’因驚愕而大張的嘴巴還沒合上,後邊又來一支大約兩千人馬的部隊,這支部隊比先前這一千五百人馬部隊的裝備更加精良。先前地那支人馬身上所帶兵器他還見過,這支人馬身上所帶的兵器連見都沒見過!他們手中的鏜奇形怪狀。腰中的馬刀也是奇形怪狀,背上背地弩更是奇形怪狀。不過從上可以看出這種怪異兵器十分的鋒利,能勾能砍。能刺能劈。有著諸多的功能。腰中的馬刀雖未出鞘。可光看其獨特地外形就知這種刀一劈下去便可把人劈成兩半。身上的‘弩’外形與普通的弩差不多,但只要是對弩稍有點了解地人都知道。這種弩地射程一定極遠,可能還有與眾不同地功能。

    先前那支人馬身上所穿的鎧能護住胸、背、肩、臂、頸、手、頭七個部位,這支人馬身上所穿地甲卻能護住身體上所有的部位,包括腳與面部。他們每人還披著一件披風,隨風飄揚煞是威風,光是用看的就能感覺到這支人馬是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其戰斗力更是比先前出現的那支人馬強上許多。

    ‘太陽神’的心中一寒,感覺自己那四五萬人馬根本不是這支僅有三千五百人的兵馬對手,如果把苦役全部武裝起來只怕也不是這支人馬的對手,而且這還是在自己比試贏了,能夠控制得住這些人的情況之下。

    “我知道你伏下暗兵,打算在斗法不勝的情況下用武力解決。本來,我不想把我們此次帶來的兵馬亮出,可是怕你做出什麼傻事來,只得先調出一部分給你一個警告。看到了嗎?”李信手指一個由三十名兵卒抬來的巨大孔明燈,笑道︰“今天我就讓你瞧一瞧,什麼叫真正的御風飛天!”

    ‘太陽神’完全驚呆了,望著足有三丈高的孔明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兵卒把孔明燈放在平台上,李信離開發愣的‘太陽神’,拍了拍已經準備妥當的田橫肩膀,笑道︰“事情能不能成,全看你這一下了。不要怕,如果升得過高,你就用手中的桿壓滅幾枝火燭。如果想從天上降下來,你就壓滅一半的火燭即可!”

    田橫點了點頭,面色平靜如水可是心中惴惴不安。三個兵卒把孔明燈里安插的用鯨油做成的粗捻蠟燭全部點燃,孔明燈慢慢升了起來,田橫感到一股巨力把自己往上拖拽,突然害怕起來,用足全身之力把腳往地上觸,與往上的力抗爭起來。

    “不要怕,放松,我們會一直跟在你的左右。”李信沖著田橫喊道,田橫膽顫心驚又戀戀不舍的松開腳,孔明燈帶著他的身體往天上升去。一丈、兩丈、三丈,孔明燈還在往上升,田橫舉起前端有個鍋形凹口的桿壓滅一支鯨蠟。四丈,四丈一,四丈二,孔明燈仍在往上升,並往外飄出二三十丈,到了看台兵卒們的腦袋上。坐著的兵卒全都站起身,嘴中發出呼啦呼啦的喊聲,聚在田橫兵馬與龍騎士組成的兩道牆外,跟著天上的田橫跑了起來。

    “不要怕,放松!”李信沖田橫喊道,聲音很快便被四周人群中的響聲淹沒,根本無法傳到田橫耳中。他又滅了十來支鯨蠟,孔明燈上升的更加緩慢,三四十萬激動的人群發出的大喊,一浪接著一浪朝他打來、

    在大喊聲中,田橫慢慢的興奮起來,不知不覺中人也放松了下來,不再去熄滅鯨蠟,反而在空中做起各式各樣的動作。什麼‘後射日’啊,什麼‘夸夫逐日’啊,每一個動作之後,又引起眾人更大的歡呼聲。

    人群中,‘太陽神’也混雜其中,蒼白的臉因為激動而泛起一片潮紅,隨著眾人手舞足蹈,嘴中發出‘嗚嗚’的喊叫聲。

    這時,田橫開始後悔自己不該熄滅那些蠟燭,不然將會升得更高。不過,就以現在孔明燈里所產生的熱量也足夠帶著他緩緩朝更高處升去。

    一個時辰之後,借著微微的徐風孔明燈飄出四五里,田橫完全喜歡上御風飛行的感覺,毫無從天上下來的意思,人也上升到了十三四丈的高度。下邊追逐的人也沒有絲毫的疲倦,攆著孔明燈追了下去,只盼孔明燈會永遠的飄下去升上去,而他們就這樣一邊仰著頭,一邊追下去。

    又過了三四個時辰,孔明燈已飄飛三四十里,這時跑動的人再也無力,躺在地上遙望孔明燈,眼中流出淚花,嘴中喃喃見到真神,只剩下李信的兵馬與數千體力好的人依然在緊追不舍。

    天空暗了下來,孔明燈一片通亮,猶如天上升出的第二個月亮。一支鯨蠟燃盡熄滅,又一支鯨蠟燃盡熄滅,田橫朝打身邊經過,歸宿的鳥兒招了招手,從天上徐徐降下。

    “如何?”李信笑問道。

    “成仙的感覺太好了,看下邊一片海闊天空!不過,就是在天上時間久了,吊綁的地方生痛!”田橫揉著雙肩笑道。

    “這一次,你就算不想當島上愚民的太陽神,只怕他們都不願意!”李信在田橫身上錘了一拳,呵呵笑道。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9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三章 禍起蕭牆,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歸順的‘太陽神’那里得知,東北上方的三島還未開有居民,不過是幾十上百人聚在一起形成的千千萬萬小部落,假以時日,無論用武力還是用神技都可全部征服。

    ‘扶搡’之事已完,李信起了歸心,在鳥不拉死的島上住了六七天,終于由田橫全程護送下返航。一路無話,好像那個巨大的白鯨頭顱真的有鎮風降雨之能,這一去大海竟然波瀾不驚,順順當當的就返回了‘海冥’。

    大軍尚未從‘海冥’撤離,李信走了沒多久,耳孫屠就受不了重壓而降。這一日,探馬來報,匈奴地發生可怕的大饑荒,伴之而來的還有一場橫掃匈奴各處的大瘟疫,匈奴牧民畜牲死了十之六七。然而冒頓卻不肯消停,一邊動員十多萬人馬防備中國對匈奴進行突然的進攻,另一邊又與右賢王合兵一處,共二十二萬人馬對中國邊疆展開騷擾,準備找一薄弱環節竄入中國搶掠一番,以彌補由饑荒和瘟疫帶來的損失。

    面對如此情況,張良、韓信等一班大臣分成了兩派。一派以韓信為首,主張速戰速決,用實力去說話,讓冒頓明白如今草原上已沒他的一席之地,敢冒中國天威者,必死無疑。

    另一派以張良為首,贊成緩攻,希望暫時先停留在‘海冥’,一切等李信回來再說。此派表面上的理由是此處離有匈奴出現的長城關隘太遠,輕裝便行也需兩三個月地時間。而探馬帶回來的消息已是兩三月之前的消息,如今敵人在干什麼,兵馬如何布置一無所知,貿然前去在不明敵情的狀況下容易失敗。而且大軍連日趕路,轉輾萬里,到了那里也成為一支疲軍,如何是匈奴騎兵的對手。骨子里的理由誰也沒說,但大家心照不宣的都知道張良這是為了什麼,包括韓信也隱隱猜出一些。所以不敢前進。說到底還是因為李信不在,張良不敢把軍權完全交于韓信,寧願再此等待,也不願冒把重兵全交給韓信一人撐握的險。

    眾人的爭辯還沒結束。一名小將快步入殿,稟告道︰“韓大人、張大人,海上駛來一支船隊,似乎是陛下他們回來了!”

    “哦!”所有地人都站起身出了大堂登上‘海冥’城牆向東望去。極遠的地方有數個小黑點,不仔細看的話都會以為那是幾只海鷗在嬉戲。張良拿著千里眼仔細的觀看,當看清楚上邊飄揚地旗幟確是中國旗幟,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回去。長舒了一口氣。

    ‘犯我中國者,雖遠必誅!’這是李信早就說過的話。他本來就有徹底鏟除匈奴以恢復邊疆平靜之心,如今冒頓親自來犯哪有不誅之理。第二日。大軍拔了營。一月之後在經過‘朔州’時。步兵返回‘遼東郡’,只剩騎兵繼續往前走。隊伍行軍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又過了一個多月,大軍趕至當初與耳孫屠決戰地‘賽因草原’,得到冒頓大軍未近邊塞就因患病吐血的原因不敢深入,僵持了月余率軍北返的消息。而且因為左賢王的大敗,以及匈奴地遭受到地大災,原隸屬于左賢王,調在冒頓帳下听用的題除渠堂部對匈奴的前程完全失望,率領部下人馬四萬余眾向‘雁門’郡守投降。如今得知李信已到‘賽因草原’地消息,在‘雁門’郡守地陪同下一同前來‘賽因草原’,等待著李信地封賞。

    李信封題除渠堂為‘言兵奚鹿候’,這個名稱很奇怪,是他在看到‘雁門’郡守遞上來的奏報上邊題除渠堂奇怪地名字後,閉眼用筆端隨便在奏報上點了四個字,得到‘言兵奚鹿’這個名字。

    像題除渠堂被封的‘言兵奚鹿’這樣的候沒有采邑,跟左賢王投降後被封的王一樣,只是一個能領薪俸的象征性爵位而已,不過得到這樣的封號後題除渠堂已經很高興,在受到李信熱情的款待下,口無遮攔的講了許多匈奴王候之間的密聞。

    題除渠堂說冒頓這人十分的怪,怪到讓人不可思義的地步,最怪的是這人喜歡勾引別人的妻子。他還未弒父成為匈奴大單于之前,在‘高闕’附近訓練精兵曾經為了讓精兵听命于己下令讓精兵射殺最寵愛的美姬。這事李信知道,但題除渠堂講的版本與李信知道的版本略微不同,里邊摻雜了許多因情愛而殘殺的背景。

    題除渠堂說,冒頓之所以射殺愛姬是因為愛上了須卜呼韓的王妃,為了向右賢王王妃表示自己忠貞的愛意,借著訓練精兵的名目把愛姬射殺。

    英布等一干粗人最是愛听這些帶有情愛的凶殺,韓敬咂吧一下嘴,借著酒勁問道︰“須卜呼韓這個帶了綠帽子的大王八知道這件事嗎?”

    “他怎會不知道這事!”題除渠堂道︰“有的人,為了權力什麼臉面也不要。須卜呼韓知道這件事後一點也不生氣,還在冒頓弒父成為大單于後,當面前吹噓自己的妹子須卜尤緹是多麼的漂亮。你們大概也知道,須卜尤緹當時可是匈奴的第一美人,可她這人也十分的怪,被秦軍派來的一個刺殺親父的仇敵誘惑,竟然忘了殺父大仇愛上了這位刺殺右賢王的秦軍一員小將,隨著仇敵離開匈奴地進入中國。”

    題除渠堂自是不知他嘴中的那員小將便是面前的皇帝陛下——李信。而韓敬等將領雖知李信曾孤身入匈奴地行刺殺之事,可只知皇後叫王瑩而不知王瑩便是題除渠堂嘴中的須卜尤題,李信也不道破,任由故事繼續進行下去。王帳內,題除渠堂唾沫橫飛講的是繪聲繪色,眾將領連咽口水听得是聚精會神。

    “……冒頓這人說的好听點就是一個

    ,說地難听點就是個登徒浪子。于是。他為了得到不顧大臣們的反對與秦軍展開大戰,結果當然是敗了。不過,戰爭雖然失敗,但有一個人卻從這場失敗中得到了好處,他便是須卜呼韓,經過此事後深得冒頓的重用,成為僅次于大單于的‘二單于’。”題除渠堂鄙視的笑了笑,接著道︰“一個人用什麼爬了上去。這輩子他就會覺得干這種事情自己最有把握,把這項技能發揮得淋灕盡致。須卜呼韓靠女人爬了上去,所以對女人就格處的用心。每一年,他都會在自己的領地尋找一些年青貌美的女子。或納為姬妾或收為自己的義女,總會在各個場合之下讓冒頓發現這些女子,然後用各種方法促成冒頓與這些女子合……”

    “我與須卜呼韓也交過幾次手,感覺其還算是個英雄。不像先生說地如此不堪!”韓信提出了疑義。

    “大人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所以把自己的對手也看成與自己一樣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可大人哪知這些王候們,明里都人模人樣,暗地里什麼齷齪事情干不出來?不信你問問左賢王。看須卜呼韓是不是這樣地人,我有沒有說謊騙人!”題除渠堂見韓信不信,向以前的老主子求救。

    耳孫屠是被徹底打敗降服的將領。身份雖是個王。但與主動投誠過來的題除渠堂相比待遇上還是差了老大一截。他坐在王帳中。只是一個陪襯,本打算只帶了一對耳朵。下定決心光听不講,夾緊尾巴做人。可一直以來他總看不起須卜呼韓,如今題除渠堂在王帳內大肆羞辱須卜呼韓又讓他心花怒放,忍不住道︰“沒錯,須卜呼韓就是個靠女人爬上高位地懦夫。”

    得到耳孫屠的肯定,題除渠堂講故事的興趣更加濃厚,接著道︰“就說這次,你們可知冒頓為何近得我們邊疆,突然間患病吐血,一箭未放又返了回去?”

    “這事也跟須卜呼韓有關吧!”英布順著話頭,笑道。

    “當然跟他有關,而且還是大大的有關。”題除渠堂地嘴唇掠過一道深知別人秘密的智者才有的微笑,道︰“這事說起來話長,還得從年初說起。那時須卜呼韓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年方二八地絕世美女,簡直就跟天上地仙女下凡一般。他把這個女子收為義女,在一次故意地巧合下冒頓與這個女子見了面,當即就向須卜呼韓討要了去收為妃子。這個女子也是個極有手段的人,三言兩語便把冒頓給迷地神魂顛倒,竟讓冒頓做出貶黜瑞渠闕氏的蠢事。哦,瑞渠闕氏也就是你們說的正宮娘娘,貶黜瑞渠闕氏後他封這個女子為正宮。可當時的正宮娘娘豈是說貶黜就能貶黜的,你們可知她的老爹是誰?”

    眾人搖了搖頭,完全被題除渠堂充滿懸疑的故事吸引,問道︰“是誰?”

    “他的老爹是左大且渠!”題除渠堂說出這個響當當的名字之後,見眾人對這個名字完全的無動于衷,又解釋了一句,道︰“匈奴是由數百個大大小小的部落組成,左大且渠便是最大那個部落的首領,匈奴兵馬中有十分之一的將士都是來自他的部落。”

    “哦!”眾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瑞渠闕氏不能夠被貶黜的原因。

    “左大且渠的女兒被貶黜,身為最有勢力的部落首領豈能善罷干休,于是趁冒頓南下的機會,他帶領部落人等佔領了‘龍城’與單于庭,除了自己的外孫,冒頓其他的兒子、嬪妃全被他斬殺,包括新被封為正宮娘娘的那名女子。你們說自己的老婆兒子全都被人屠殺,冒頓受此大禍在又急又恨之下能不吐血?他又如何敢在邊疆多呆,除了急沖沖,氣勢洶洶殺回單于庭為妻兒報仇還能做些什麼?”

    題除渠堂頓了頓,眾人以為這個故事就這樣完了,正在回味里邊的凶殺、孽情,題除渠堂干咳兩聲又道︰“這事還沒有完,我還听說過一件更離奇的事情。”

    “什麼事情?”韓敬問道。

    “這事我是听說的,是不是真的可就不知道了。我听說,被貶黜的正宮娘娘還有一個靠山,你們可知道是誰?”題除渠堂神神秘秘的問道。

    “是誰?”

    “須卜呼韓!有人說正宮娘娘與須卜呼韓暗有交往,冒頓的第一個兒子就是須卜呼韓與正宮娘娘的兒子。這事如果被冒頓得知就不是氣得吐血這麼簡單,非要氣死他不成。眾所周知,喜歡玩弄別人妻子,用你們的話說就是給別的男人帶綠帽子的人,最是無法容忍別人給自己帶綠帽子。再說,須卜呼韓的野心也不小,如今冒頓沒了左賢王這個強有力的左手,須卜呼韓會以為自己的時機到了,豈能再久居他人之下。所以,只需有人人去一趟單于庭或者‘龍城’,須卜呼韓與冒頓之間必有一場爭斗,到時單于庭一亂,形勢會對我們十分有利。”

    “妙計!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下!”韓信喜道。

    “我說的絕沒一句假話。”題除渠堂道。不過他講這個故事太過離奇,有一半的人不願相信。

    這時,有一個親兵走入大帳,快速來到李信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李信擺了擺手,讓那名親兵退出大帳,抬頭盯著帳角又發了一會愣,低頭微微一笑道︰“朕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為什麼?”張良等人問了一句。

    “因為冒頓派來使者求和,人已經到了我們大營前邊。”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09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四章 單于庭生變,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頓的使者是來求和的,態度十分誠懇,或者可以說十對于李信大破左賢王耳孫屠,佔據匈奴一半領士的事實只字未提,只是希望兩國可以修好,平戈止息,從今往後成為和睦的友鄰。

    李信並未與使都簽訂任何的和約,委以需回‘咸陽’與諸班大臣相商的理由,許諾不日將派出使者回訪冒頓把使者打發走。第二日,他大模大樣的拔營朝‘雁門郡’的附近開拔,給躲在不遠處窺視的匈奴使者一個他遵守諾言回國商討和議的假象,一入‘雁門’郡大軍並不回‘咸陽’,改道經‘雲中’郡直奔‘九原’郡,將大軍扎于‘陰山’口隨時準備出擊匈奴‘單于’庭。

    前面說過,秦時候在‘臨洮’、‘隴西’兩郡西邊有四五個重要的王國,這些國家與匈奴一樣都是馬背上的民族,有幾個國家還產好馬。冒頓擊垮東胡之後,這些國家有的當即就歸降了匈奴,成為匈奴的一個屬國,比如‘烏孫’。有的全民撤退,輾轉千里在西邊更遠的地方重新建立國家,比如‘大宛’。還有的既不降也不撤,與匈奴展開誓死的廝殺,最後被匈奴滅國,偌大的一個國家被分裂成數十個小國家,比如‘月氏’。

    斗轉星移,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生命力強又桀驁不馴的民族,趁著李信出關大破匈奴左賢王,冒頓與中國勢成水火無西顧的時機,奪勢而起,重新把分裂的國家聚合,又形成幾個略大的國家。其中有一個自稱‘車師’的王國,甚至已把勢力延伸到‘隴西’、‘臨洮’兩郡,與長城守軍時有摩擦。

    本來,李信一心一意的對付匈奴冒頓,還無顧得讓這些與匈奴比起來小的可憐的國家,可這些國家越來越不像話,‘車師’似乎有意欺他在匈奴抽不開身。打‘康居’王國、‘龜茲’王國、‘渠犁’王國、甚至從屬于匈奴的‘烏孫’,在極南之地的‘身毒’等諸王國借來近十萬人馬,加上本身有地十多萬人馬,對‘隴西’、‘臨洮’兩郡的攻擊越來越激烈。

    人家把事情都已做到這種份上,再無所表示人家就以為你好欺,對國內百姓也無法交待,一旦兩郡被破將會嚴重打擊整個民族的自尊心與自豪感。李信只得改變策略,將原本作為沖擊單于庭的先頭部隊——那兩千精兵與八萬騎兵調往‘臨洮’、‘隴西’兩郡。至于匈奴冒頓則棄用第一套方案改用第二套方案。派出使者前往‘單于庭’斡旋,瞅準時機讓匈奴自相殘殺,以達到徹底瓦解匈奴的目地。

    臨行前,李信把英布與黑夫叫到帳內。語衷心腸的交待了一番,定下西擊‘車師’王國的基本策略。韓信又給兩人各寫了三道錦囊妙技,吃過壯行酒兩人率領部眾朝‘隴西’、‘臨洮’方向而去。

    英布與黑夫如何分兵同時從‘隴西’、‘臨洮’出關,又是如何大破‘車帥’王國,兵壓‘烏孫’國境,勇擒匈奴國‘日逐’部首領支援出使‘單于庭’的使者。事後,又是如何破‘龜茲’、‘康西’王國,聲震西域,被李信任命為左右‘都護’,在東距邊城‘陽關’兩千六百里地地方設立左右‘都護’府。負責保護西域三十六國的安全。他們得到了無上的權力,有先斬後奏的專權,如果西域三十六國有敢叛亂地,能安撫的,自由左右都護安撫,不能安撫的自行討伐,需兵力支援時再向朝廷奏報。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英布與黑夫的英雄事跡以及坐鎮西域的威風八面我們在此暫且不表,且說李信任命張良為使者,自己扮成一個隨從混雜在李敢的護衛隊里朝匈奴‘單于庭’而去。一行人馬三四百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欣賞著大漠一片絕好風光。行了大約五百里,遇到一隊匈奴騎兵趕來護衛,又走了半月多,眾人終于趕到‘單于庭’。

    此時的‘單于庭’與李信多年前見到的‘單于庭’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依然是用籬笆圍成一個圈,里邊大大小小的帳篷把一個碩大地金帳圍了起來。唯一不同的是。在籬笆的外圍多出來更多的帳篷來,圍出一個更大的圈來,里邊兵卒人影晃動,大約有四五萬的人馬。

    一個大約三四十歲會講漢語的貴族早就迎在外邊領著李信、張良等人穿過大圈,進入籬笆內,先將隨從安排進數十頂小帳篷內後,把作為使者地張良引入一個比金帳稍小的帳篷。作為一名護衛兵,李信同李敢等人在帳篷內為張良收拾著東西。張良泡了壺好茶請帶他前來的貴族喝,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笑問道︰“‘單于庭’外邊重兵把守,是不是不相信我們的誠意,想用武力威逼我們簽訂有損我國利益地和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寧死不簽和約的,就算最後虛以委蛇與你們把和約簽了,這個和約也是做不得數的,而你們將會為自己犯下的罪過得到天朝猛烈的回應。”

    此貴族名為刑未央,乃是冒頓手下一個權重地王爺,算起來還是冒頓的叔輩,對匈奴忠心耿耿被冒頓引為心腹。冒頓因何而病,他自是一清二楚,而且就在前兩日還收到了一個令他頭疼的消息。

    有個他安插在被貶黜的正宮娘娘身邊女奴遞來消息,說昨日夜里正宮娘娘秘密招見左賢王須卜呼韓,須僕呼韓一到,伺候的女僕就被正宮娘娘逐出大帳,兩人湊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嘀咕起來。談了大約半個時辰,正宮娘娘要奶酒,送奶酒的正好是他安插的女僕,听到了兩句話。

    正宮娘娘說︰“……他已經病重,而且病得越來越重,你不要走遠。”

    須卜呼韓道︰“一切全憑娘娘安排,事成之後一

    忘了娘娘的恩情。”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笑得十分開心十分得意,眼角都擠出皺紋來。

    從這兩句話里,以及須卜呼韓與前正宮娘娘之間的表情,刑未央馬上嗅出陰謀的問道。誰病重?當然是冒頓病重。為何在冒頓病重的情況下不讓須卜呼韓走遠,這里邊……?

    為了不使匈奴發生內哄。一回到‘單于庭’,冒頓與佔領‘單于庭’的左大且渠商定,對于左大且渠殺害王族的事情怎麼處理,等到在‘龍城’召開貴族會議時,經貴族們討論後再做決定。但兩軍的人馬必須先撤到‘龍城’,‘單于庭’的安全暫由右賢王須卜呼韓監管。

    須卜呼韓與冒頓是什麼關系左大且渠自是明白,‘單于庭’還有他的女兒以及本族許多重要地人物,他如何肯把‘單于庭’的防務交由貌似對冒頓忠心耿耿的須卜呼韓?要是自己走後。冒頓一聲令下,自己的女兒與族人豈不全都人頭落地?他當然不能同意這個提議,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僅僅過了一夜。左大且渠與正宮娘娘見了一面之後又同意了這個要求,並督促著冒頓人馬趕快趕往‘龍城’。這不得不讓刑未央懷疑須卜呼韓有問題。

    為什麼在冒頓病重的情況下正宮娘娘不讓須卜呼韓走遠,是不是想等冒頓死了須卜呼韓趁機奪位?或者須卜呼韓竟要親手置冒頓于死地?有可能的,一定有這樣的可能的!刑未央把自己心里地擔憂向冒頓說了,冒頓受此一激,病情更加的嚴重,讓他去令須卜呼韓拔營趕往‘龍城’。然而須卜呼韓以種種借口不听大單于號令,而且用人馬把整個‘單于庭’圍了起來,就連金帳的守兵也換成了須卜呼韓的人,他連見冒頓一面也得須卜呼韓批準方向。

    刑未央更加懷疑須卜呼韓有弒君謀反之心。派人沖出重圍去通知已趕到‘龍城’地各地親王,讓他們速帶大軍趕來‘單于庭’勤王。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消息才剛剛傳出,聚于‘龍城’的各地親王能否趕在須卜呼韓動手之前返回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他是滿面的愁雲。

    這一日,听說中國的使者趕到‘單于庭’,刑未央心生一計。希望可以借助中國的力量來個四兩撥千金,能夠牽制住須卜呼韓。所以,他向須卜呼韓攬過來接待中國使者的任務,希望能夠與張良接觸,看看心中的計劃是否可以成行。這才是第一次接觸。在不知道中國態度的情況下,刑未央還不想把家丑外揚,干笑兩聲道︰“聖使多慮了,這是大單于怕有的匈奴人對于兩國之間多年地廝殺心生仇恨,做出什麼不利于聖使的事情,使兩國再生仇隙。壞了和談的大事,因此加派了人手以保聖使的安全,並沒有一點用武力威脅的意思!”

    “哦,原來如此!”張良是個何等聰明的人,早就從刑未央的眼神中看出‘單于庭’正在醞釀一場巨變。他有些放心了,一個國家越亂,生亂地雙方越是希望能夠得到外部力量的相助,他們在這里也就越是安全。他進一步的試探,想看看‘單于庭’究竟亂到了何種地步,接著問道︰“作為天朝的使者,現在我能先去拜見一下冒頓大單于嗎?”

    “聖使一路西來,旅途勞頓,還是休息一番再說吧。”刑未央頓了頓,又道︰“再說,大單于身染小恙,正自休息,不是個召見聖使的好時機,希望聖使能夠見諒。”

    “那明晨總能見吧!”張良以完全相信刑未央話地神色,笑道︰“不瞞你,皇帝陛下一听冒頓大單于要結束幾百年來的兩國爭戰,高興的夜不能寐,只盼著兩國的停戰和約趕快簽畢。早一日談妥條件早一日簽訂和約,皇帝陛下也好早一日睡個安穩覺,我們作臣子的也能早松一口氣。”

    “聖使對中國皇帝陛下的這番忠誠真讓我等汗顏,可簽訂停戰和約不是一件小事,急是急不來地。”刑未央笑笑道︰“大單于明天能見聖使不能,還得看大單于身體的狀況,我一定盡量安排!”他急于逃離與張良的對話,因為能不能見大單于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刑未央站起身,按照中國的禮儀對張良深深一躬,道︰“聖使先休息,到了晚宴我再來見聖使,也讓聖使嘗一嘗烤全羊,體驗一下西域的風味。哦,對了,這個大帳原來是正宮娘娘的大帳,除了大單于的金帳外,全匈奴就數這個大帳好,由此可見大單于對于聖使是何等的尊敬,請聖使千萬不要懷疑我方的誠意。”

    刑未央離開大帳,張良馬上接過李信手中的東西收拾起來,嘴中告罪道︰“為了掩飾陛下的身份,臣剛才有些放肆了,還請陛下見諒!”

    “山雨欲來風滿樓!”李信拍了拍雙手,道︰“看來題除渠堂說的那些話並非空穴來風,冒頓已被須卜呼韓給禁錮了。”

    “陛下何去?”見到李信意欲離開,張良停下手中的活計問道。

    “此乃使者的安榻之處,我一個小兵留在此處恐怕不好!”李信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物,笑道。

    “陛下可以以親兵的身份住在此帳!”張良把自己的東西放到一張小床上,指著帳內鋪著一張虎皮的大床道︰“臣願伺候陛下的生活起居。”

    “那也好,不過!”李信將張良的東西重又放到大床上,自己坐到小床上道︰“這里不比家中,匈奴人入帳之前也不會跟你客氣,進帳若看到親兵睡大床,使者睡小床,成何體統。李敢,去把朕的行禮拿到大帳中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10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五章 宴請聖使,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夜,刑未央請張良前去赴宴,正如他所說,要用烤全使。帳內的一個火爐上架著一只全羊正翻來覆去的烤著,守在爐旁的廚子不時割下一塊烤的焦黃的羊肉送到席上供眾人品嘗。

    烤全羊的味道還算可以,雖說調料不算齊全但基本上保持了羊肉的鮮香,經過長途跋涉,尤其是又美美睡上一覺的情況之下,張良、李信、李敢三人的胃口大開,各自都吃了不少。

    馬奶酒味道極怪,喝了兩杯嘴內味蕾慢慢適應後會發現也不是剛開始所嘗的那麼難喝,後味還略帶著一點點的甘甜。曾與匈奴打過交道的李信自是清楚馬奶酒看似淡而無味,其實後勁十分的大,在中原能喝兩斤烈酒而不醉的人喝兩斤馬奶酒恐怕會酪酊大醉。本想讓喝出味的張良、李敢少飲,隨即想到現在反正天已大黑,吃完飯喝完酒也沒事可干,就讓兩人大醉之後睡上一覺罷了。況且,他從未見張良喝醉過,也想看看張良喝醉之後是什麼神態,就不去理會。

    刑未央十分相信匈奴中流傳的一句話——酒是友情的催化劑。見張良已喝到六七分醉,這個狀態正是七分糊涂三分清醒,對朋友相求的事情滿口豪言壯語,展示自己義薄雲天氣概的時候。他嘆了一口氣,滿臉的愁雲,等待著張良來詢問,打開話茬。

    刑未央嘆第一口氣時,張良正用小刀割劃著羊肉。耳朵內只有刀割肉時那種哧哧啦啦的響聲,沒有听到那聲嘆息。刑未央嘆第二口氣時,張良正把肉放在嘴里嚼動,因為酒精地麻痹,他把雙眼閉上,耳朵內听到的是牙齒與肉的摩擦聲還是沒有听到那聲嘆息。直到刑未央嘆第三口氣,這時張良把肉剛剛咽了下去,正好睜開眼看到刑未央用比死了老爸還要難受的神情向他望來,以及听到那聲充滿愁苦的嘆息。

    “‘郝宿’王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張良面露關切之色的問道。

    “唉!”刑未央又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盯著張良的雙眼,良久後道︰“你我算是朋友吧!”

    “算,當然算是朋友,不算朋友你會請我吃飯喝酒?我又怎會陪你喝酒吃飯!”張良歪過身子。拍了刑未央的肩膀兩下,道︰“有什麼難事你盡管說,你我義氣相投,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沒啥說地,一定竭盡全力為你去辦。”

    刑未央略帶著孤疑,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道︰“我能相信你嗎?你能保證在你對我說的這件事情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不會把我告訴你地事情對其他人說嗎?”

    “當然能保證!我們中國人一個個都是信守誠諾的好漢子。絕對不會做出出賣朋友的事情來!”張良已把頭靠到刑未央的身上,醉眼,笑容可掬地道。

    “既如此。請屏退左右。我們兩個秘談!”

    這時。張良朦朧的雙眼內閃過一道精光,一臉的醉容在瞬間消失。他像李信看了一眼。當見李信把頭搖了搖,隨即又換成大醉的神態,道︰“‘郝宿’王放心,我帶來帳內吃飯地這兩個親兵都是心腹,你說的話我保證他們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有一個能記得住的。就算他們听到了也記住了,沒有我地命令誰也不敢對外說去,只會把這個秘密爛到肚里。這樣吧,‘宿’王既然說地是一件大秘密,一定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派一個親兵去帳外放哨,誰敢近帳偷听,喀嚓,那人地腦袋立馬搬家。你……”他指了指李敢,道︰“出去給我守在帳外,有膽敢靠近者格殺勿論!”

    李敢搖晃著身子想要站起,似乎站不穩,又半趴了下去,湊著李信的耳旁低語一聲︰“陛下,我這就去調來勇士做好準備,一有風吹草動馬上救駕。”說完,東搖一步西晃一步出了帳。

    “這兩個家伙原來都是裝醉!”李信在心中暗暗搖頭,回眸見刑未央猶豫不決,心道自己不出去只怕這人在謹慎之下不會開口。但他又知刑未央所講一定是大事,不親自听上一听實在難受,舉起杯飲了一杯馬奶酒起身道︰“我也出去放哨!”才走出兩步,往地上一爬也裝作大醉地樣子,扯起了鼾。

    “一個出了帳,一個大醉趴在地上沉睡,帳中只剩你我兩人,現在可以講了吧!”張良正要起身去扶李信,見李信用桌角的遮擋瞞過刑未央的眼楮向他悄悄招了招手,知道李信沒事,笑道。

    兩個親兵一個出帳一個醉臥,雖不知醉臥的那個是真醉還是假醉,但那傳來的一聲聲鼾聲還是讓刑未央大安,放松了警惕,道︰“也許聖使已經發現了,‘單于庭’到處充滿危機,有一件大事正要發生!”

    “哦!”張良一手支撐著身體後靠,一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擺出一副願听其詳的姿態。

    “前些時候,冒頓憤怒于中國皇帝將左賢王趕盡殺絕,直攆到天邊去,調集大軍欲與天朝大軍決一死戰。誰料,左大且渠惱怒于冒頓大單于貶黜正宮娘娘這件事情,突然兵圍‘單于庭’,殺了大單于的妻子兒子,犯下一樁無法彌補的血案。”

    刑未央看了張良一眼,見張良不時把頭點了點,正在仔細聆听,接著道︰“左賢王被天朝大軍所滅,我們的實力本就銳減,如果再與左大且渠發生沖突,匈奴將會更加的虛弱。所以,冒頓為了匈奴的前途考慮,與左大且渠商議出一個去‘龍城’召開全國會議,由貴族來裁定左大且渠這次殘殺大單于子嗣該負什麼責任。左大且渠與冒頓把手下精兵先調往‘龍城’,‘單于庭’的防衛暫且由須卜呼韓來代管。”

    “須卜呼韓?

    ”張良點了點頭道︰“我听說冒頓大單于與須卜呼韓比狼與狽的關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他朝刑未央看了一眼。見听完這個比喻後刑未央的臉上出現慍色,用手叩了叩額頭,自嘲道︰“你瞧我是真的喝多了,竟開始滿口胡說八道起來。都說須卜呼韓是冒頓的右手,這樣的安排十分恰當,可正如你所的那樣,我也看到‘單于庭’的空氣中似乎充滿了緊張與不安,像是有場巨變正在醞釀。”

    “聖使說的沒錯,正是如此!”刑未央躊躇了一會。終于決定全盤托出,道︰“須卜呼韓與大單于地關系聖使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用句不好听的話,須卜呼韓就好比是秦二世時的胡亥。權力大到一定程度後就開始不滿足手中的權力,想要取大單于而代之。”

    “哦,看來‘單于庭’確是危機四伏,在此情況之下和約是談不成了。這樣吧。明天我就想辦法返回‘咸陽’,向皇帝陛下稟明其中一切!至于和約地事情嗎?”張良頓了頓,道︰“還是你們確定了大單于再談吧!”

    “聖使萬萬不可以離開!”刑未央好像怕張良就此走了一般,伸出手抓住張良的胳膊。緊張的道︰“我要與聖使說的就是這件大事,希望聖使能從中斡旋幫我們一把,我等將對聖使地恩惠永生不忘!”

    “我們是朋友。身為朋友我十分想幫你。可這是你們匈奴人自己之間的事情。我如何幫?”張良面露難色的道。

    “很簡單,現在中國兵強馬壯。天威正盛。只要聖使對須卜呼韓說中國的皇帝陛下不願看到他成為大單于,如果他要一意孤行地話,中國將出兵佔領‘單于庭’,讓匈奴自此沒有立足之地。當一個有權有勢的大單于,誰都想干,但當一個無權無勢連聖地都沒有的大單于,須卜呼韓就不得不考慮一番。這事無需費你們一兵一卒,只是請聖使說上一兩句話便可,還請聖使能夠不辭幸苦地幫我們一把。”

    “這……”張良遲疑起來,站起身在帳內一言不發。刑未央地雙眼隨著張良晃來晃去,緊張地掌心都開始出汗。過了老大一會,張良停下身,回頭道︰“首先,我很感謝‘郝宿’王能夠把我當作一個真正的朋友,坦誠相見,將你們最大地秘密告訴我,所以我也得與你坦誠相見,對你說實話而不說虛話。讓我去見須卜呼韓不難,可須卜呼韓如果一心想當大單于,對我的建議不感興趣的話不光我有性命之憂,兩國還得再戰。再說,須卜呼韓奪了冒頓的位,忠心冒頓的將領兵士必會為冒頓報仇,兩三年內你們自相殘殺,最後殺得匈奴騎兵尸橫遍野,匈奴百姓流離失所,怎麼看這事都對我中國有利。試問‘郝宿’王,如果你是我們,你會放著有利的事情不干,非得去助你們匈奴團結起來成為我中國的隱患嗎?”

    “這……如果……如果聖使能夠壓服住須卜呼韓,保住冒頓的大單于位,事情並非對于中國無利!”刑未央狠了狠心道。

    “哦,有什麼利?”張良道。

    “只要能保住冒頓大單于的王位不丟,我會督促大單于盡快與聖使簽訂一份有利于你們的和約。首先,你們所佔的匈奴土地我們不再追究,承讓那是中國的領土,永生永世不會踏入一步。其次,從‘陰山’口至‘單于’庭以中間為界,靠近‘單于庭’的土地歸匈奴所有,靠近‘陰山’口的土地歸中國所有。這可是千里沃土,你們不費一兵一卒就會得到。最後,我知道你們的皇帝陛下十分渴望與我們通商,我們將不帶任何條件的與你們通商。而且,如果你們願意,每年我們還會給你們上貢,至于貢品的具體種類與數量,以後我們再細細商討。聖使,你看這樣的條件如何?”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有利的條件,‘郝宿’王既然如此有誠意,那我就舍命賠君子,去勸一勸須卜呼韓,至于能不能說服他,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只要聖使能去勸,聖使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刑未央站起身,在帳內一角拉出一個小黑箱子推到張良面前,道︰“這是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一些東西,還請聖使笑納。”說完,打開箱子,里邊的珠光寶氣一同迸發出來晃得人雙眼發暈,最少也值數萬斤黃金。

    “有的人靠酒壯膽,有的人靠美人壯膽,有的人靠錢財壯膽。不瞞你說,我就是屬于後者。這讓我想起一句話︰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未央。‘宿王’竟知我的喜好,便是我的知己,如此又暗合了‘視為知己者死’的諺語。你放心,有了這份錢財就是赴湯蹈火我也得把你交待下來的事情辦妥,誰讓你是我的知己呢?”張良臉上露出貪婪之色,把箱子蓋好,干笑兩聲道︰“來人!”

    李敢從帳外晃了進來,張良指著箱子道︰“去再找兩個人來,把這個貪杯的人扶出去,再把箱子搬到我下榻之處。”

    李敢領令退下,張良拍了拍刑未央的肩膀道︰“你放心,今天太晚就不說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見須卜呼韓!”

    “這倒不勞聖使親自去見他,只怕他一收到今夜我宴請聖使的消息,明日一早便會去拜訪你。”刑未央道。

    “如此還省得我去找他了!”張良哈哈而笑,手不停在盒子上拍了拍,道︰“我這就告辭回去休息,明天用最飽滿的精神對付須卜呼韓。告辭,告辭,‘郝宿’王留步,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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