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壺中乾坤 第二十九章柳府祝壽(二)
輕霞和輕雲向王氏望了一眼,毅然跟在林沐風身後而去。她倆最近已經完全被林沐風的個人魅力“感化”,在這兩個小丫頭的心里,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人比自家的少爺更好了,不但才華橫溢,還沒什麼架子,從來不把她們當下人看。
林沐風淡淡一笑,也沒阻攔她們。畢竟,有些東西是不能讓步的,輕雲和輕霞已經是林家的人,就要守林家的規矩,否則,他這個林家主人的顏面何在?
看著林沐風和輕雲輕霞的身影消失,柳若梅再也忍不住,撲在王氏懷里痛哭起來。一邊是生養自己的父母,一邊是恩愛正熱的夫君,這般“不對眼”,她焉能不難受?
王氏輕輕勸慰著她。柳若長若有所思地走了過來,輕聲道,“妹子,此人對你如何?”
“林郎對我很好。”柳若梅抽泣著說著,耳邊又浮蕩起林沐風那帶點痞子氣的呼喚︰“寶貝兒!”,俏臉上紅暈頓顯,身子居然軟了下去,要不是靠在王氏懷里,非癱在地上不可。
柳若長搖了搖頭,看了看柳若梅幸福甜蜜的模樣,“妹子,當真?”
“妹子從來不說謊。”柳若梅定了定神,“娘親,梅兒知道,你們對林郎有一些誤解……之前,我也曾傷心絕望過,但後來,林郎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從此不再出去鬼混,還詩詞歌賦無所不通,尤其擅長工藝制瓷,就連林家的老工匠也自嘆不如。”
“就那個浪蕩子,還精通詩詞歌賦?我記得,他那個生員還是他爹花銀子疏通府學才拿到的,算了,梅兒,不說他了,跟為娘下去聊聊去。”王氏根本就沒將柳若梅的話放在心上,以為是女兒善良,編出這些話來哄他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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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柳府,林沐風看了看天上高懸的太陽,深深吸了一口氣,笑著望著兩個丫頭,“輕雲,我們找家客棧住下吧。”
輕雲點了點頭,“少爺,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老爺和夫人肯定會接受你的,可能還需要時間。主要是……”
輕霞輕輕扯了扯輕雲的胳膊,“少爺,走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悅來客棧不錯,干淨寬敞,我們去那里住店吧。”
三人一邊觀賞街景,一邊信步前行,迎面走來一個白衣秀士,居然是那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孫玉溪。
孫玉溪眼前一亮,急急上前躬身一禮,“林兄,沒成想在這縣城之中,也能巧遇林兄。林兄所燒制之三尺花瓶,孫某實在是喜愛之極,林兄的刻畫之功,可謂是舉世罕見啊!”
“孫公子客氣了,林某進城來給岳母大人祝壽,呵呵,這不正要找間客棧住下,呵呵。”林沐風還了一禮。
“客棧?林兄到了岳父家,這柳府深宅大院還沒有房間居住嗎?哦,對了,莫不是林兄被老丈人趕了出來?”孫玉溪嘻嘻一笑,眼中閃出一絲狡黠。
“正是。”林沐風淡淡一笑,也沒掩飾。他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心里明白,柳府驅逐的是以前的林沐風而不是自己。他也相信,他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柳府高接遠送的座上嬌客。
林沐風的淡然和不以為然倒是讓孫玉溪看了,心里一動,面色一緩便接著賠笑道,“孫某也听別人說起過,柳府小姐嫁了一個顏神鎮上的浪蕩子……林兄之前也的確是行為不堪了些,不過,以林兄如今之才華,令岳父遲早會接納你的。”
林沐風聳了聳肩膀,“呵呵,但願如此吧,以前種種,皆成過眼雲煙了。”
“林兄姑且在客棧住下,明日孫某也要去柳府祝壽,我們不妨一起前往如何?”孫玉溪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說,“我希望能親眼看到林兄是如何一雪前恥的。”
“哦?孫公子此言何意?”林沐風面色一變,清冷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
“呵呵,若是以前的林沐風,此番受到冷遇必然扭頭而去,可現在的林兄,不為所動,一幅淡定自若的樣子,如果不是胸有成竹,焉能如此?林兄,孫某猜得可對?”孫玉溪呵呵一笑。
“孫公子說笑了,林某明日拜壽過後接上娘子,便就回顏神鎮去了。”林沐風心中一驚,心道,這孫玉溪到底是什麼來路……如此讓人看不透。
孫玉溪也沒再說什麼,拱了拱手,“林兄,小弟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暫且告辭了,明日一早,柳府門口,小弟等候林兄。”
“孫公子請便。”林沐風點了點頭。
……
在悅來客棧要了兩間上房,林沐風一人一間,輕雲和輕霞兩人一間。與兩個丫頭在街上隨意逛了一個下午,林沐風回到客棧,隨意吃了點東西,便進房去睡下了。可能是最近忙于研制琉璃和進行內畫,身子疲倦,這一睡居然從黃昏時分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桿。
輕雲和輕霞匆匆幫林沐風穿戴整齊,知道時候不早了,連早點都沒吃,便直奔柳府而去。
柳府門口,孫玉溪早已焦急地等待在那里,看到林沐風三人前來,急道,“林兄,孫某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不好意思,昨夜睡得遲了一些,有勞孫公子久等了。”林沐風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
“也是啊,林兄有如此美艷的兩個丫頭陪侍,那自然是艷福無邊不願起床了……”孫玉溪清朗的眼神在輕雲和輕霞的身上轉了一轉,哈哈大笑起來。
林沐風淡淡一笑,“孫公子說笑了……”
輕雲和輕霞霞飛雙頰,紛紛瞪了孫玉溪一眼,忍不住垂下頭去。
孫玉溪知道點到為止,玩笑不能過分了,畢竟兩人剛剛相識不久。他不再說笑,上前拉起林沐風的手,兩人並肩攜手向柳府內行去。
手被一只柔軟滑膩的小手握著,林沐風心中一動,此人的手怎麼跟女子一般,但他還顧得上細想,自己的老丈人和大舅子柳若長居然已經迎了出來。當然,他心下也明白,他們絕不會是迎接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