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回永樂時代 作者:清宵好夢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3 17:2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2053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26 08:17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一五節 王動雜學

    馬恩來這個人王動還是知道的,主要是此人改來更名為鄭賜,鄭恩來,他的表字是恩來,王動在後世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下想到了,一代偉人周總理。中國人有個特點,一個名字出了一個偉人後,後人為了表示尊敬,基本上就不會再取這個名字,這在古代還有個說法叫作“避諱”,這與老外不同,很多做孫子的崇拜爺爺,于是自己生了兒子後,取個名字和爺爺同名,用以表示敬愛之深。周總理與古人同名,王動倒是不能罵這個古人搶了專利,而正是周總理,使得恩來這個名字載入史冊,刻于人心。話說回來,正是這個馬恩來後來過繼給了鄭和,于是鄭和也就有了後代。

    馬家除了世代為官以外,還是個出名的生意人,鄭和顯然把生意之道用于政治和兵法,而這十三歲的馬恩來,這會表現出的聰明伶俐也很討張萍兒的喜歡,他成了張萍兒的小跟班,自然也就轉變成為王動的小跟班。小跟班踫到王動後也被王動吸引住了,王動要是想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太容易了,一肚子稀奇古怪的東西,隨便找點出來吹吹就行了,不過真正打動馬恩來的還是張萍不遺余力的吹捧,搞到最後,在馬恩來眼里,王動第一,他叔叔鄭和成了第二了。王動喜歡馬恩來,除了他的機靈以外,還有他的長相。張萍混有漢人的血統了,一個小混血美女,不是很明顯,但這個馬恩來居然保持了很純的色目人的血統。

    色目是人蒙古時期,除了蒙古,漢人,南人之外第四種人,不過他在蒙古國家里的地位很高,僅次于蒙古人。另外,蒙古時代,漢人,指的早就臣服于蒙古的基本上是長江以北的人,南人指的是南宋的漢人。色目人就雜了,什麼樣的人都有,馬恩來有較純的阿拉伯血統,長長的眼睫毛還卷卷的,看著很惹人喜歡。

    馬恩來小朋友,這會已經扎根于瀟湘學堂了,听王動對著廚師們講創新。

    “古人講中庸講守成,這個听起來文芻芻的,沒有關系,意思就是一團和氣,講的是不要落後也不要做出頭之鳥,落後了被人看不起,林子里出頭的鳥可能第一個被獵戶打去,不前不後,居中間最好,我今日講的是創新,這個創新要的就是做出與別人不一樣的東西。我們酒樓里的菜與別人不一樣,那自然吃慣了別間品味的人就會喜歡我們瀟湘記的花樣。”

    “創新其實不難,各位都是在匠作房泡了幾年的廚子,手上嘴上的功夫一定比我好。”眾人哄笑。

    “不過大家有沒有想過創些新的菜樣,怎麼才會不停的有新的菜樣出來。其實眾位不用怕,其實創新很容易。我先來說個例子,比如,今日我做個松鼠鯉魚,大家都說好吃,其實不是我做的,呵呵,我想出來的,鄭師傅動的手。如果我把這鯉魚改成了鱖魚,改成了大頭魚,味道會是怎麼樣呢。前些日子,很多食客到瀟湘記喝豬骨湯,如果我把這豬骨換成大頭魚的魚頭,炖的火候不變,那會是什麼樣的,還有魚頭可以炖湯,那剖開清蒸會是什麼味道,不過不是單單換換湯換換魚肉禽,這配菜配料也是要去想,不只是看著要美,吃起來味道還要好,這就是我們經常說的,色香味都要好。不要小看這一點點的變通,可能變通了之後一些新的菜式就出來了。”

    “除了變通以外,還要易地試菜。長沙府很少人吃蝦,然在甦州府以蝦為主料制的菜很多,去了福建廣東,海里的蝦更是有名。如果瀟湘記在長沙府,能用當地蝦做出些菜式讓湖廣人喜歡吃蝦,這便是一個重要的創新。”

    “還有我們來說說魚頭,魚頭可以蒸,炒,炖,放什麼料比較好呢,比如,色目人喜歡吃的咖哩不和大家有沒有听過,黃黃的,有些辣,可能在座的師傅很多人都沒有用過這個醬料吧,有沒有人想過用咖哩來煮魚頭,配上土豆,土豆也就是山藥蛋子。這種做法,就算創新了,因為此前沒有人想過用咖哩去煮魚頭。”

    “有一種創新要大家平時多看多想,菜還是普通的菜,但做法換了新鮮的做法,且非常特別。剛剛我們講到蝦,蝦可以清蒸,可以水煮,甦州菜里的鹽水煮河蝦,簡單但特別見功夫,水到幾成熱放蝦,幾時放蔥,蝦煮多長時間起鍋,都有講究。清蒸蝦,蝦要大,前些日子去看一個大師傅養水仙花,用的是圓石頭,石頭顏色天藍放在水里很美。我問他要了幾粒,一日與瀟湘記的大師傅一起談新菜,我讓人把石頭洗淨燒熱,放在砂鍋內,大蝦洗淨,投入砂鍋,蓋上蓋子,未幾蝦紅,淋上汁水,讓大師傅剝食,個個皆言鮮美,這就是一種創新。新的材料,新的做法,說到底還是清蒸,但讓食客看到花樣,且即熟即食,肉汁自然鮮嫩無比。”……

    現在,只要王動講課,沒有課的人都會去听,慢慢連帶著,沒去上課的,听過王動講過課的都會去听,到現在是,學堂里瀟湘記三湘客棧當日當時沒別的事的也會跑去听。王動講的東西非常實在實用,也根據不同的人講不同的深度,管事听了課後,大多普及了管理和日常知識,廚師听了課後,瀟湘記新菜層出不窮,連帶著研發的成本也是高了很多,各地大廚師雖然有意見,但也不敢亂說,各地掌櫃有喜有憂,喜的是有新菜出來會有新的生意,喜的是,試出來的新菜,晚上他們可以整點小酒,嘗個鮮,憂的是,成本上去了,過來審核的人臉色有點不一樣,憂的是,踫到個新花樣實在難吃的也是他們倒霉先。

    馬恩來听了王動講課,連當廚子的心都有了,他是個回回,可以吃的東西要比王動這種無信仰的人少的多,所以當王動說到天花亂墜的時候,他倒有點後悔自己是個回回了,不過沒關系,自己要是能做個回回大廚師,那回回們吃的花樣也就多了。當然了,這是他這幾天的想法,接下來的幾天他還會變。

    木匠班開課的時候,新的一批學生僅十人,其中還有六個是三湘商行木器行師傅手下的新徒弟,四人算是被瀟湘記半騙進來的,沖著學完了這課會被木器行請來做工的承諾,才來上這個課的。結果沒兩三天,徒弟們的師傅也都跟來听課了,听王動講《形學》。因為徒弟們回去後,問面呀,曲面呀,線呀,直線呀,這些個東西,這些個師傅們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徒弟一比劃,馬上又明白是木匠行里最簡單的道理,個個佩服不已,不是瀟湘記的大師傅們說大掌櫃是灶王爺轉世的嘛,怎麼這會听著又象是魯班爺投的胎,也不對呀,前些日子那些個書生還說是文曲星下凡的。想不明白沒有關系,第二日有空的時候,跟著一起去听大掌櫃傳經。結果不多久,木器行的師傅們新開一個班,被王動集中起來培訓,開課的又是木器文化。

    “諸位師傅,大家都是靠著斧刨錘鋸吃飯的,今日我講的文化其實沒有那麼嚇人的,大家其實都懂,只是沒細細去想過。我以這名字,其實也是想先嚇大家一下,主要還是想騙騙那些個書生,好叫他們不敢小瞧了咱們這些個師傅。”眾人听了個個咧嘴。

    “大家都去過和尚廟噢,和尚廟里的木器為什麼與道觀里的不大一樣呢?也有人在大戶人家做過伙是吧。王府里的木器和財主家的木器好象也不大一樣。出過遠門的師傅不知有沒有注意看過,湖廣的木器與川蜀的也不大一樣,有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不一樣?呵呵,怕是從來沒想過吧!”

    “有去過關外嗎,關外很冷,冬天冰不止三尺厚,關外人睡覺睡的是火炕,象長沙府的灶,不過灶上沒有鍋而是平平的,上面放了褥子睡人,關外人的炕上有小平桌,不足一尺,為什麼會有這麼矮的桌子,因為那太冷了,都不想下這火炕,所以一般百姓吃飯,喝茶,談天,都是上炕,這就是當地老百姓的文化,這種小矮桌就是代表了關外這種文化。這樣一說,大家就懂了吧,文化就是那麼回事,就是這麼來的,不要听那些讀書人亂說。”眾木匠大笑。

    “諸位看到手上的圖,看甲一圖,這是個什麼,大家看到這個東西後,想到了什麼,說出來大家伙听听。”

    “為什麼你看到這個案幾,能想到書房里用的,你又為什麼會想到是放在窗前擺花的。”

    “剛才那位師傅說,丙三這個圖里的木碗有象和尚的缽,也有人說可用來喝水,還有說容湯,怎麼沒有人說可以裝飯的,呵呵,太大了是吧,其實不大,有的瓷碗更大,噢,這位說的對,木碗孩童用,這個裝飯給小孩子吃太大了,實話說了吧,這是一位居士家里放蓮花的盆。此人向佛,所以家里木器均與佛事有些瓜葛,有個木匠就仿了缽制了大一寸高兩寸的花盆賣他,言明是佛著供蓮之盆。大家猜賣了幾兩銀子?”當下一陣驚呼,不是多少文,而是幾兩銀子……

    馬恩來小朋友也在听,听完課的副作用是,回到張府不停的盯著桌椅床就發呆,然後狂問張萍姐姐,為什麼桌子要四條腿,張萍剛說這樣才能站的住,馬恩來小同學馬上回,王先生說了,三個點就能撐起了,三條腿也行的。張萍回他,四條腳穩些,馬恩來小同學那上反問,為什麼不是五條腿六條腿呢,那不是更穩當些。張萍當天便打發他去王動宅里去睡,圖個耳根清靜。

    注︰咖哩約在十五世紀傳遍了東亞和東南亞,本人懷疑與鄭和有關,小說先借用。

    (諸位看官,先前的單選,還煩請手點一下,靜之何去何從,且由諸位評判。)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26 08:17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一六節 男方代表

    張晉湘回來後,王動把最近做的事向他稟報了一下,作為瀟湘記真正的老大,他去學堂視察了一下,前一次他去學堂的時候,那還是空無一人,這會去的時候已經非常熱鬧了。大門口還設了個崗,精神抖擻的站著一護衛。到了門口,就看到老王頭,領著一幫年青人在里面跑圈。張保看著老王頭一付枯木又逢春的樣子,哈哈大笑。

    “東家,老王頭這會又好象是回到兵營了”

    “呵呵,怕是靜之想出來的,這樣也好,老王也可經常舒展舒展筋骨了。”

    張晉湘自打踫到王動之後,就一次,還是谷王要收潭州煤爐的時候,他算是小緊張過一下,基本上一直都順利利的,一直都是很開心,這也讓張保打心眼里佩服王動,這小子來了之後,東家基本上就撒手了,什麼都不管了,或到花爺那賞賞花,看看有沒有新的奇花異草,或到胡大那喝喝茶,看看他有沒有新的玩制出來,有時也跑去瀟湘記喝喝早茶,與長沙府的一幫大小老板們混在一起,談談山海經。

    老徐管事領著張晉湘在學堂里四處走走,經過一個課室門口的時候,張晉湘輕輕的問︰“這里面在授什麼課目”

    “回東家,今日這課室里應是個木匠班,木材場周得發在講課吧”

    “周得發?”張保張大了嘴,張晉湘還是那付笑臉。周得發是他們瀟湘記開業時,請過的一位木材場的老板,張保和張晉湘都知道此人。

    “張管事,你可別小瞧了周得發,長沙府怕是沒幾人比他懂木頭了,他早年也做過木匠的,什麼木料,他看一眼手掂一下,就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不簡單”……

    “麼子?不是的啦,那種是松木,關外出的,關外我莫不去過,听人講那冷的要死,那地方木頭長的慢,結實,幾十丈的木料滿山都是。”

    “不過,冷的地方木頭結實,還是要看什麼種,熱的地方也有硬實的木料,安南,正打仗的好個小JB地方,熱到要死,那里有種木料刀砍出火星,去年我還弄了兩段給大掌櫃,丈把長,大腿粗,兩人抬。”……

    “諸位,看到我手上的銅沒有,三種,一個白,一個黃,白的是白銅,黃的是黃銅,中間這個料純,就是銅。都是銅,為啥一個發白一個發黃,那是摻了別的東西在里頭。”

    另一個課室,一個道士在里面講課。

    “東家,這里是鐵匠班,講席是個煉丹的道長。”

    “噢!”張晉湘笑了笑……

    “你們做的魚比我多,但吃的魚,看的魚一定比我少,呵呵,這種魚見過沒有?”

    “大掌櫃喜歡吃雜魚,雜魚大家見過的都是小魚,這種撲食郎,釣過魚的都曉得,寸把長,但我見過長到半尺的,這種魚長到半尺,估摸著要長個十幾年。”

    “魚也有吃葷吃素的,吃素的魚肉細沒什麼咬勁,象草魚,吃葷的我是覺得好咭些,象刀魚,這個刀魚名字多,還有地方叫墨刀魚,還有叫鯨(音)魚。”

    “魚有顏色的,在野塘里抓的湖里抓里,顏色深些,要是家塘里養的,顏色就淺了噢。”

    听到屋里的聲音,張保發問

    “江邊魚行的陳老板?”

    “是的,三公子請來的,那邊是廚師班,陳老板過來講魚蝦。”……

    中午,張晉湘在學堂吃了飯,不過他沒有和學生們一起,在包間里,講課的老師都請了作陪。

    “湘翁,三公子也是真看的起我這個抓魚的,如今還站到學堂做先生了。”陳老板如今和瀟湘記還有三湘商行的合作越來越多了,不只是供水產,岳陽樓前街的合作那更是讓他開了眼界,合作越多對王動也就越佩服。

    “那是,那是,我今天這身衣裳還是特別定做的。”木材場的周老板更激動,打死他都想不到,他這號粗人,字都不認識幾個的,還出來做先生,為了這事,他現在已經在瀟湘記定餐了,天天去那吃早茶,不為別的,就是為向別的老板炫耀一下他在瀟湘學堂做了個講席。

    “周老板說笑了,聖人都說,達者為師,你懂木,請你講木料,又不是讓你過來教人寫文章。”

    “陳老板的魚行可是越開越大,適才我還在門口听了一會,魚的顏色深淺我還是第一次听說。”

    吃完飯,張晉湘去了後山的印書作坊看了一下,他說到底也是個說書人出身,對書天然有感情,行商多年,還一直保持著讀書人的習慣,到了印書局看到那里的書就不願意放手了。

    “湘翁,這是大掌櫃的新書。”鄭春拿了《匠器論》和《易貨論》給張晉湘,書是剛裝訂的,濃濃的墨香。

    “靜之高才,曲高怕不是好事,看這書名,投到書局里,怕是又要爭論一番了。”

    “呵呵,湘翁,有爭論才會賣的更好。”

    回去之後,張晉湘與張馬氏商量,他想早早的把張萍和王動的婚事定下來,雖然算起來,結識王動時間不長,但王動還是得到了張府上上下下的認可。張馬氏極為贊同這個主張,不過他們遇到一個問題,沒有男方家長,雖說有個師傅,但顯然這個師傅不好找。張晉湘提出來,讓長沙知府代表一下男方,王動到了長沙府後,也就長沙知府劉煮安大人那走動多些,知府也很賞識他。張馬氏是個辦事極有主見且很利索的人,第二天便去和尚廟算日子去了,她跟了張晉湘後,和尚廟也去,道觀也去,把她本來的回回信仰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同樣的,張晉湘也去知府大人那遞了拜貼。

    知府大人也不清楚湘翁上門所為何事,近年來,若是瀟湘記要和官府打交道早就是陳浩出馬了,今年又是王動跑的多,結果張晉湘一開口,劉知府還以為張浩和劉秀珠的事,開始他還為難了一下,很明顯,自己女兒好象對張浩沒那層意思。結果再听多幾句,才知道,原來是想請他做個男方主事人。當下大喜,不過他也奇怪,這事,怎麼不是王動過來說,而是張晉湘過來開口,一問才知,王動早早就表了態了,全部交由張府去處理。其實王動是這樣想的,他根本不懂古代婚姻有什麼風俗,索性讓張府去打理算了,自己到時走過場就行。劉知府與張晉湘相談甚歡,兩人定下了日子,正式再次過來納采,所謂納采也就是議親,正如王動所想的那樣,明朝的婚姻,雖然沒有古禮那麼復雜,但基本上有納采,納幣和親迎三個程序,也就是議親,定婚和完婚。那會婚姻的儀式主要集中在締結和婚禮上,且定婚更相對還更重要些。

    當天張晉湘便把王動喊了過來,把這事與他說了,當然了王動是舉雙手贊成,自己做個甩手掌櫃多麼爽,但後來一听,讓劉知府做男方主事人,把他嚇了一跳。王動還在想著,實在不行,讓劉鷹出面,自己認他做個哥,結果張晉湘抬出了劉知府,而且劉知府還應了下來。王動矛盾了,但又不方便說,他和劉秀珠的關系,除了小六子和張浩知道一點點以外,別個都不知,包括秀珠他爹,這個知府大人。劉女俠頂著個俠客的身份,讓他父親從不過問她在外面的言行,他也想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失禮,不會在外面出什麼亂子。王動這下郁悶了,不知怎麼向劉秀珠交待。

    劉秀珠也很快發現了這個事,原因是他父親樂的在家喝酒,劉秀珠很少看到父親一人在家喝酒,結果一問,知府老爸摻到了王動的婚姻上面,但這婚姻和她沒在關系,就在她大驚失色的時候,王動過來拜訪。劉知府還以為王動是來找他談婚事,心下還想,靜之怎麼如此猴急,哪知道,王動環左右而言他,最後倒問他,秀珠小姐在不在,這下再笨的人也清楚怎麼回事了。古代可不象王動前生,男的是可以隨意上門去找女同學女性朋友,王動一開口,知府馬上就知道了,剛才女兒臉色大變的原由,心里也是懊惱不已,心情復雜。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26 08:18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一七節 拜師取親

    劉知府一人坐在家里發呆,王動和劉秀珠出去了談了,劉煮安大人這下頭大了。張晉湘再怎麼牛B也只是個商人呀,明朝商人是沒地位的,雖然張晉湘是個有文化的商人,但也是個商人,只要一想到他是個商人,那麼,知府大人就有理由稍微鄙視他一下。王動這會也是個商人,劉大人雖然有點點不大情願,但看著王動的才情,既然自己女兒也喜歡,他還是能夠接受的,不過商人的女兒做大,知府的女兒做小,這怎麼行。

    劉秀珠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是不願意去想,至于名分,大小,她雖然不是太在意,但心里還是有點不爽,且這事居然如此擺到了她的面前。感覺真是王動先娶張萍,然後她後入門做妾。

    王動看著劉秀珠不說話,他也不知怎麼開口,不知怎麼說,思量了老半天。

    “秀珠,嫁給我吧,你與張萍兒,一並娶了,沒有大小妻妾之分。”

    “我喜歡你,你也是知道的,湘翁提親的事,他先去找的你父親,我也是才知。”

    “我喜歡的是你,湘翁對我有些恩情,你知的,我雖也是個商人,卻從來沒有小瞧過商人,我也不會因你父親是個知府,而……”

    劉秀珠看天,看樹,看雲,不答。女俠剛才的郁悶,王動一開口表白就煙消雲散了,只是小女子家家的,這會不知怎麼回王動話,結果把王動晾在一邊干著急。

    王動還在緊張,劉女俠終于鼓起勇氣開口了,“你與我父親去商議吧!我听你的。”

    王動當下大喜,一把抱住劉秀珠,在臉上猛啃一下,把秀珠羞的臉通紅。

    兩人回去的時候,知府大人還在堂上喝悶茶,結果王動開口求婚了,知府听到王動求婚當然是高興,他馬上表示應允,不過他想要自家女兒做大。

    王動表示他娶的是兩個女孩子,娶的是兩個老婆,沒有大小之分。這把劉知府听的愣在那里了,沒有大小之分,這……成何體統!

    “無妻妾之分,按年齡為序”

    “這個,這個!!!”大人腦子轉的飛快,他見過張萍的,感覺上,好象自家女兒年齡大些,心中稍有寬慰。

    轉過來一想,自己這會成了女方家長了,不能代表男方了,又怎麼回張晉湘呢?

    王動表示他去說,知府大心,這才長嘆一口氣。然後又問王動,誰做男方主婚人,王動也不知,兩人在那商量,劉鷹好象不夠份量,早先只一個張萍還行,這會知府千金進來了,萬一有什麼錦衣衛調查一下,可能生事。知府大人想了一下,他提了個人選,絕對是拿的出手,鎮的住場的,劉劉老大人,谷王老師,王動也表示同意,這事,就由劉知府去說。

    王動離開了知府家,直接去了張府,向老丈人匯報此事,把張晉湘說緊張了,知府家千金一並娶呀,自己女兒不是要做小,好在王動一再表示,不分妻妾,以年齡為序。張晉湘倒還是知道自己是個生意人的身分,自家女兒做小已經是他的底線了,這下不分妻妾,非常滿意。王動本來就是有出格的舉動,他不以為怪。

    隔天,劉知府去遞門貼,求見劉老大人。王府門正還以知府大人過來求見王爺,結果一問才知只是找劉老大人。

    劉老大人也是喜歡王動這個人才的,听說他代表王動男方,自然是願意接這事,不過听到說,一次娶兩,還不分大小,劉老大人連連搖頭。晚上,劉老大人當是個笑話事,在家里說了出來,言者無意,听者有心,劉青蓮小姐听的心里翻騰不已,當下連吃晚飯的胃口都沒有了。劉知府還說了,由劉老大人出面,對外則稱劉老大人為王動老師,能做王動的老師,劉老大人當然是非常願意,不過,劉老大人已經是谷王的老師了,這事,還要問過王爺。

    谷王是想拉攏王動的,劉老大人一開口,他同意,還問了婚姻的安排,一听到王動一次娶兩,不分大小,王爺大笑不已。

    三月初九,是九而不是八,劉老大人、劉知府和張晉湘在瀟湘記的听濤居坐了下來,三人進行的是婚禮的第一步,議親!劉老大人已經得了王動的話,全憑劉老大人作主,由劉老大人全權發話。其實也不用劉老大人發話,也不用劉大人發話,往那一坐之後,張晉湘就把儀程定下了,他老婆求了日子了,三月十六,四月初六,四月十八,四月二十六都是大吉易嫁娶,易動土。考慮四月初五是清明,所以初六就不用了,于是,三月十六定婚,四月十八迎親。日子一定,就是定親的禮金,劉老大人不知王動有多少錢,張晉湘和劉知府也不是太計較錢的人,但禮不可廢,面子還是要做的。各自現銀兩百兩,絹五匹,其他儀物若干,議完事,三人心里都是樂呵呵的,沒回,在那喝茶說笑話,講著講著,就說到了劉青蓮小姐身上,劉老大人還托兩位幫忙特色大好男兒,兩人也是應承了下來。

    第二日,王動在瀟湘記擺下了拜師宴,請的人不多,岳麓,天心閣和文淵閣的院長,王府長吏,知府大人,同知大人,僉事大人,張晉湘,算上王動。當日瀟湘記門口倒是大大的放了個牌,紅紙金字“王動拜師宴設于本店听濤居”,結果一幫大小老板們過來吃早茶看到了信息,紛紛打听,大掌櫃拜的老師是誰,一听說谷王爺的老師,個個激動不已,夸大掌櫃厲害,如今倒與王爺攀上關系了,本來還想著要一起討杯酒喝,這下不敢了,掂了掂自家斤兩,改日再來賀喜。

    結果第二日望江樓二樓全訂了下來,一幫大小老板,由阮靖和蔣武挑的頭,與瀟湘記有點關系的都過來了,同賀大掌櫃拜師,安排好了之後,才通知王動,把王動弄的莫名其妙。蔣武是個喜歡熱鬧喜歡折騰的人,不過他也說了,王動不來沒關系,反正酒錢不用他還,估計收的禮金綽綽有余了,酒兄弟們會代你喝的,錢余下的會送到你的府里,這話一出,被王動罵了半死。

    酒旗迎風招展,望江樓二樓人聲鼎沸,大部分人在大廳,包間是女眷,考慮到湘繡坊還有王動宅里的女眷,說到底,也就是把張萍,劉秀珠和綠柳拉來了,不過,劉青蓮也被劉秀珠抓了過來作倍,當然了,張萍也是把周燦拉了過來,算上另外一些大老板的夫人們,也是熱鬧的得。劉老大人那邊王動通知了一下,老大人考慮了一下,沒有過去,王動一人在那唱獨腳戲。瀟湘記一幫人,三湘商會一幫人,還有那些還沒有加入到三湘商會的小老板們。

    門口喬掌櫃設了個案,紅布紅本本,大筆寫下儀金,***,收一份,唱一份。

    “江邊魚行,禮金五百兩”

    “周記珠寶,禮金六百兩”

    “瀏陽爆竹,禮金六百兩”

    這下來的晚的小老板們,一看這個陣事,錢帶的小的,不好意思出手,干脆不拿出來,過去只報個數。結果王動坐收,一萬五千兩,把王動開心死了,當下通知蔣武,過幾天準備再認幾個老師,決定把琴棋書畫都好好學學,讓他幫忙特色老師和籌辦儀程,蔣武差點當了真。

    這頓飯,算是和王動有點關系的都過來了,知府大人來了,他和張晉湘等幾個重量級的坐到了天字間里,王動倒沒怎麼陪他們,知府這會已經把自己當成王動的丈人了,所以這種事,還是要過來湊個熱鬧,但又不大想和生意人湊在一起,所以進了包間,早早就來了,在里面沒出來,張晉湘也是,他今天比昨天還高興,他看到王動已經成了長沙及周邊州府的第一大商賈了,隱隱來的老板個個都以王動為馬首。以前別的商人看到張晉湘,那是尊重,如今這幫人看到王動尊重也有,欽慕也有,熱盼的也有。他在想想王動謀畫的這些生意,很多都是張晉湘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更多的是張晉湘想都不曾想過的,然,王動玩起來,易如反掌。

    酒桌上,喬掌櫃別有用心的透露了一個消息,大掌櫃本月將大婚。一時間,個個猜女方是誰,明眼的都不出聲,心想非張府千金莫屬。張晉湘是躲在包間里,在大廳的張浩被灌的半死,小舅子呀,舅舅為大,張浩也是跟著起哄,張萍嫁王動,鐵板釘釘的事,他只知道這是必然,但也不知道時間,這些天,他忙著學堂的事,根本不知他老爹老媽前前後後四處在張羅嫁女兒。

    包間里,湘繡坊的柳老板最大,柳姑娘最活躍,她們已經得了消息了,張萍要嫁王動,很簡單,張萍她媽過去找柳老板定制嫁衣。結果包間內話題完全變了,大家還不知道劉秀珠也要嫁,更不知劉青蓮芳心暗許,這包間里幾家歡喜幾家愁。張萍是羞,這會成了眾人調笑的對象,矚目的焦點;劉秀珠是竊喜也有些醋意,好在大家沒拿她當話題,但看著張萍幸福的樣子,又有點小吃醋,綠柳是蠻高興的,她早就知道張萍會嫁進來的,張萍過來王宅的時候,她早早就開始打關系了;劉青蓮這飯吃的是最苦的一個,強作歡顏。大家都盯著張萍,她卻落在了柳老板的眼里,柳老板心下嘆,沒想到大掌櫃命犯桃花,綠柳擺明了是收的小妾,張萍過門,劉姑娘暗許,一下三個。不過更讓她吃驚的是,第二日知府大人就請她過去了,平素請她的都是為衣裳被服,知府大人有請,還是要給面子的,過去一談,驚的她下巴都要掉了下來,知府東床居然也是大掌櫃王動,王動一次連娶兩女!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26 08:18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一八節 掌櫃定親一

    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個個得到消息的人都被傳遞的人,再三警告,不得外傳,大掌櫃要娶親的事,還是在一定的範圍內傳開了,知道消息的人個個都豎起了大拇指,看王動,要麼不娶,一次娶兩,長沙地面上最有錢的,長沙地面上最有權的,官商兩道,一並收了。

    大掌櫃的婚事消息也遞出了長沙府,主要是三個人,一個是在岳陽的陳澤,他接到消息就回來了,一個是在甦州的楊剛,他被告知到時與廖管家一起回,第三個就是廖管家,不過他得到這個消息憤憤不平,這種事,本來是應該他張羅的,結果這會被分派到京城,幫王動裝修房子,買佣人,招護衛。結果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他趕在三月十三號回來了。楊剛則是被強制要求在四月十五才能回。當然遠在北京和南京的兩位兄長也是要一起回來參加小妹的婚禮。

    廖管家一回來,當天就開始審查禮單,雖然女方要求只是金銀和絹之類的,廖管家就一句話,怕我們王家沒錢是吧,結果把張府的管家和知府那的管事給噎了回去,不行,劉老大人談下的儀金太小,要加。當然了,劉老大人哪知你王大掌櫃有多少錢呀,那年頭,一個知縣也就45兩銀子,這還是年奉,不過知縣還有其他的各種補貼不算。

    這會誰敢說王大掌櫃沒錢呀,不過王動還真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少錢。

    一、瀟湘記的奉銀年奉三百兩(此數內定,外人不知,算是瀟湘記絕密)

    二、潭州煤爐的股份二成六有利得一萬兩千(這下知道谷王為什麼要拉攏王動了)

    三、三湘商行的股份一成酒利得一千兩百兩,火藥配方尚未估價

    四、瀟湘書局的股分六成利得三千兩(只算到三月十日)

    五、泥灰場的股分五成利得三百兩(只是桃江工坊一地用水泥)

    六、三湘商行的大掌櫃的奉銀五百兩(也是絕密)

    七、縱橫制器的股份一成五千兩股份收購

    八、酒精一次過買斷蒸餾工藝三千兩(廖管家以為賣的便宜了但這是當初買給瀟湘記的)

    九、制冰收入五百兩(維持家用,日常用度,發佣人薪資,這項不能算入)

    十、拜師宴收禮一萬五千兩(還是受賄來的又快又多)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王動手上可支配的銀子居然有三萬五兩,即使是王動本人,听到廖管家報帳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王動折算了一下,他穿越的那年,米是兩塊錢一斤,明朝的一石米大至有94.4公斤,結果一算,按購買力平價,他已經有了兩千多萬家產了,還不算房地產,CAO!!!我CAO!!!老子已經是個千萬富翁了!!!

    世界沒有什麼事情比點錢更爽了,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比花錢更開心了,王動當下決定聘禮預算為八千兩,制酒宴預算為三千兩,而且下了死命令,既然你廖管家搶著趕回來操辦東家的婚事,就交你去處理,錢一定要花出去!

    廖管家開始還在想,一萬三千兩怎麼花呀,結果一列清單,發現也是能花完的,比如女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要有所表示,衣帽全套,府里的佣人都備了紅包。不過,他發現他踫到最頭大的問題是,居然很多地方,他的錢花不出去,比如婚宴,包整個瀟湘記一天,定銀三千兩,菜單是王動親自定下的,他算過了,兩千八百兩夠了,算上在王宅里準備的茶點,兩百兩也夠了,結果廖管家去和小徐掌櫃談的時候,發現很艱難。小徐掌櫃說了,東翁表示不收,他這也是嫁女,廖管家說不行,這是東家娶親,錢一定要出,瀟湘記小徐掌櫃為東家幫腔,王動是瀟湘記大掌櫃,瀟湘記願意免費提供一天的場地和食物,同時,瀟湘記所有人手以能操辦大掌櫃婚宴為榮,禮金就不送了,當天免費為大掌櫃服務。廖管家還是說不行,大掌櫃娶親花的是小錢,九牛一毛,花的開心。小徐掌櫃又頂回,江邊魚行陳老板早就放話,大掌櫃婚宴用魚蝦,全部免費送,殺豬的王麻子提供所有豬牛羊及下水,菜肆的洪老板說了,大掌櫃婚宴用的菜蔬,他包了,還有粉店的……廖管家這下眼睜大了,結果他這一萬三千花的真是叫救命呀!都是求著別人收的,自己在大掌櫃那打了包票的,結果沒想到是踫到這檔子事,居然花不出去。周記珠寶那里,他一進門,周老頭就從後院竄了過來,把主事的小兒子拉到近前,再三吩咐,按現價的五成計費,廖管家睜了個牛眼!瀏陽爆竹的金掌櫃是自己找上門的,說是所用煙花爆竹,金老板已經為大掌櫃準備好了。問幾時送到王宅,幾時送到知府府上,幾時到張府,幾時送到瀟湘記,並同時問廖管家人手夠不夠,他那可分派些人過去放這些煙花爆竹,廖管家驚掉了下巴。

    三月十四日,廖掌櫃終于找到了感覺了,他到王動府上做管家的感覺,終于有了。在京城他買下了不少人,但他的感覺是個不起眼的財主,打交道的都是些下人,但這會他回到長沙,操辦東家的定親,僅這一項,長沙府周邊所有的大小老板都開始找他了,門口馬和轎子就排出去了一里,把街完完全全給堵上了,還好瀟湘記三湘客棧所有休息的小二伙計全都過來幫忙了,學堂里只要沒課的學生也過來幫忙了,光招待大老板家的管事管家和小老板本人,這些都是在門口排隊的,就用去了十幾號人,收禮,記帳,送茶水點心,交待當日酒宴程序。觀禮的賓客名單改了又改,吃飯的賓客名單加了又加,最後在與王動商議之後,當天晚上,決定把辦聘禮省下的錢,包下望江樓,與劉秀珠定親儀式放在望江樓,與張萍的定親儀式放在瀟湘記,同一日,一日午餐,一日晚宴,張晉湘做了讓步,劉秀珠的定親儀式先舉行。

    憑著瀟湘記重新開業時的經驗,張浩,小徐掌櫃,成了除廖管家以外,最忙的人。兩人秉承了王動那會的口頭禪,“一定要做到最好!”。

    喜貼全部精心定制,足足可以讓人收藏。紙就不提了,桃江工坊送過來的精品紙,加厚增重;圖案,王動選的是極為簡單的花樣,正面寶貴牡丹,背面蓮花並蒂,由王爺供養的一位畫師所畫,里面是一邊王動與張萍側面的剪影,或是王動與劉秀珠的側面剪影,瀟湘記一小二老媽剪紙作品,此老太是長沙府一小有名氣的名間藝人,號稱剪刀婆婆。另一邊是請岳麓書法第一的一位教授手書的禮文;制作采用“無華”工藝,拱花印刷,為凸出紙面如同浮雕的無色印刷,勾描時用的極為透明的紙,絕對忠實原稿,還要分清拱花的層次,以分開刻制的層次,刻版時分層鐫刻,逐層加深,拱壓時用羊毛氈和拱花棰,拱花棰抵著羊毛氈,用手握和肩頂拱花棰保證壓印的力度和效果,這樣出來的的作品,層次清晰,凹凸有致。喜貼里面更附有素箋一張,整個定親儀程列了個甲乙丙丁。

    花,從三處府宅,到馬轎,到瀟湘記,望江樓全部有花裝飾。三處府宅以花籃和插花為主,湖廣行省最有名的花匠花爺把前段時間與王動交流過的插花心得發揮的淋灕盡致;馬轎的以紅綢扎成各種圖案同時配以鮮花,在王動的指導之下,湘繡坊開始了一項新的生意“布藝”,同樣的,望江樓和瀟湘記開始斗花,喬掌櫃也是憋足了勁要和小徐掌櫃分出個高下,抓住了花爺喜歡在望江樓晚上听說書的特點,事先特別在宵夜留下專桌,供送茶點,然後把花爺請到望江樓全力施展,小徐掌櫃有瀟湘記裝修的經驗,還有多年花展的經驗,自然不輸,這後來成了望江樓與瀟湘記年年斗花的開始。賓客胸口全部佩花,扎一小朵,上一小紅綢,楷書,“禮賓”“主婚”“家長”“新”“新娘”。

    碗筷桌布,為配合王動婚宴,瀟湘記定制了印有紅字“V鋇耐搿褒呈祥”“百年好合”字樣的筷子,還特別定制了新的桌布,深紅色,配有花開寶貴的牡丹圖案。小二的衣帽全部是包了紅邊的。當然這次大掌櫃婚宴,所有器皿算是處女用,以後在瀟湘記定婚宴的,可選用這些裝備,但那是要另外加收費用的。這些早早就在王動的計劃之中,古人紅白喜事大多在家里設宴,王動就是想把這個情況改變過來,正好,他成了第一個試行的。

    林林總總不可盡數……

    三月十五日晚,廖管家真是累的不行了,同時陪著他一起累的還有很多人,比如綠柳,她忙上忙下,陪著裝飾王宅,兩眼黑黑,人瘦了一圈。晚上居然到了亥時(22點)了,還有人來送禮,來的是春花樓的趙大娘,白天她不好意思過來,晚上來早了,又怕撞上別人,丟了王動的面子。趙大娘話說的非常漂亮,不是春花樓的身份,而是學堂的講席,王動是的喜貼發給她的,她也是在猶豫要不要去,所以晚上過來送禮,先探探路。廖管家知她是紅樓之人,也知她是學堂的講席,這早就是長沙府的一大奇聞了。來的都是客,東家點了她的名發貼子的,當然不能怠慢,且她還是東家點的教授,不可小瞧。陪著趙大娘一起過來的還有春花,她們兩都是第一次到王動的府宅,而今晚的府宅已經被布置的美侖美奐,不用多說,紅色是主色調,配上了各中花卉,特別是湘繡坊在王動的指導和啟發下,用大量的布和綢緞裝飾了窗,牆,帷幕重重,庭院深深,盡顯豪門本色。兩人看著王動府宅里人影穿梭,巨燭天燈,恍如白晝。此天燈為一巨型的孔明燈,以大甕火油點燃,以漁繩四線捆于院中四角柱子上此時僅飄浮在屋頂高處,按廖管家說,明日一早,將放到十丈之高,幾十里外都可以看到,方圓的燈就象一個巨大的風箏一樣,四面都寫著“V弊鄭 獾剖峭醵 杓疲 梢嫜羧羆抑撲投礎A餃絲吹窖鬯崴岬模 諭醵 母  錚 強贍苡澇抖際槍汀br />
    趙大娘一走,廖管家、張府張管家、知府家的劉管事、張浩、小徐掌櫃、喬掌櫃和漕幫的秦舵主又坐了下來,最後一次,大家議議明天的各項程序。

    早晨新賓朋先到王宅用早膳,然後兵分兩路,一路由王動帶隊,去王府請劉老大人,然後兩人一起去請谷王,谷王是主婚人。另一路去知府府上,迎接知府那邊的親朋和新娘。出門是要放炮,到知府府上是地要放炮;王動將先一回到望江樓,然後與劉老大人一起,在門口接知府大人,女方轎隊到的時候要放炮。

    然後在二樓大廳,中間已經布置好了大的禮桌,谷王主座,雙方交換生辰八字,定下婚約,然後送上聘禮。聘禮已經由漕幫的高手派人看守,到時也是由他們負責抬呈。秦舵主是被廖管家喊來的,本來漕幫也是竭力參與王動的婚事的,廖管家與漕幫以前沒有什麼交集,也就認識一個秦舵主,而漕幫過來賓客就兩人,一個是嚴幫主,還就一個就是洞庭湖分舵的董標,益陽分舵秦舵主正好與王動打過交道,又是董標的師傅,當漕幫說要派人手過來幫忙時,廖管家就點了秦舵主,秦舵主年紀不小但身子骨極為硬朗,晚上這會他老人家倒是最精神的。廖管家又特別交待了秦舵主,東家的聘禮貨值達數萬兩銀子,漕幫可是不能有什麼差錯。秦舵主則是笑眯眯的回他,怕是湖廣地面上,還沒哪個有這個膽子動王大掌櫃的心思,所以秦老兒一點都不會在意,話雖然這樣說了,但從他調過來的人,一看就知個個都是好手。

    送完聘禮,就是酒宴了,禮成後酒宴開始時,要放炮。

    酒宴結束後,還要送女方回。

    中午一宴,男方主要賓客是瀟湘記及三湘商會的朋友,算上劉老大人一家。女方除了親戚之外,賓朋主要可都是長沙府各衙門官員。但最最重要的主婚人,是谷王爺,所以賓客中還有三分之一是王府的。

    晚宴,男方主要賓客不變,但女方除親戚外,賓朋主要是商人。主婚人是湘翁的老岳母。這里面一個重要的賓客,是從雲南過來的馬文銘,舅舅為大,且要注意,這個娘舅是個回回,所以那桌的菜要特制,不可有閃失。

    一幫人一時議到子時才散,而王動那邊,誰都想不到他這會在哪里,此小子吃完晚飯放下話,回來的很晚,人就失蹤了。

    Bachelornight單身漢的最後一夜。

    他吃完飯就偷偷溜到了春花樓去了,用的是劉女俠教的武功,翻牆進去的,躲到了趙大娘的房里,結果把趙大娘嚇了一跳,她可真沒想到,明日就要定親的王動,居然這會會跑到春花來找她。

    結果王動色色的對她說,明日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今晚要好好放縱一下。趙大娘被他說的嬌笑不已,也把春蘭叫了過來,兩人陪著王動。拿出了春花樓所有的淫器,打開了三十六式的春宮圖,翻出了房中術,房事考,也備好了鹿胎丸,大補丸,廢話不多說,馬上開戰。大干兩個時辰後,趙大娘和春蘭,又重新妝扮好,去王宅送禮,也讓王動小憩一下。回來後,又是雙鳳一龍,肉浪翻滾,兩人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一定要讓王動一旬都硬不起來,把他存貨徹底放放干淨。

    注︰拱花印刷工藝見出明朝時期。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26 08:19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一九節 掌櫃定親二

    三月十六日,這天注定會給長沙人一個震驚。

    大紅轎到王府門口時,門正早早就得了消息,也換了紅衣在門口候著,王動可是王爺跟前的紅人,不可以怠慢,開門要見紅。果然,他這個自學的行為有了回報,打門的陳澤一看這個門正這麼懂事,本來準備好的紅包又多拿了一個。一時爆竹聲大作,金家差了三人,兩人挑著整籮筐的爆竹,另一人司禮,小六子跟著,陳澤一個眼色,他馬上過去那指揮司禮的,大爆竹放幾粒,長鞭五百響。

    劉老大人可是早早就在家里等著了,今日他不只是王動的老師,還是王動的家長,所以他在中堂端坐不動,王動被引著進來後,先是奉茶,執弟子里,又敬禮餅紅蛋,以回報家長養育之食,又敬禮金,回報家長培養所費之資,然後,劉老大人回禮,示長輩傳寶與子女作發家之基,然後王動引著劉老大人出門。兩人剛出到門口,爆竹四起,整排的大爆竹在地上排了三排,按次點燃爆鳴。

    到了王府正德殿,王爺也在那著候,听著爆竹聲起,知道王動過來了,引到近前,又是王動敬茶,恭請主婚人,然後還奉上儀金,王爺回禮,這算是王爺的一點意思,結果王爺這點意思送大方了,不過沒關系,陳澤算到準準的,幾抬大車在後面等著,王爺的禮物出抬出,馬上披紅綢,上書“王府賀禮”。然後一個轎隊,車隊,蜿蜒而去,直奔湘江邊的望江樓。

    江邊魚行的陳老板今日早早就起來了,也換新衣,特別漿過,天沒亮前,王動婚宴用的魚蝦水鮮就送到望江樓和瀟湘記去了,他還不放心,一大早也就出門。一出門抬頭便看到遠處半空中飄著個事物,還以為看到了祥雲。進到轎子里,還不時的探頭來看,不只是他看,抬轎的也在說︰“今日一早望江樓就升了個天燈,好大的家伙,燒足了一個時辰才上天的”“可不是,那麼大缸燈油,我看是兩三人才抬的動,居然能能帶到天上。”

    到了望江樓著,他下轎第一件事就是仰著脖子看那天燈,好大一個孔明燈,抬頭看著他脖子疼,燈被三根粗繩綁在拉住綁在邊上的樹上,油缸下拉巨大的布幅,離的太近,風吹過那孔明燈,幾乎直直的在他頭上,布幅上面有字,陳老板花了好長時間,才依稀看清是“花開並蒂百年好合”八個大字,他算著那些個字個個都在三四尺見方。

    望江樓門口被一個高的花籃排出一條花道,直到街邊,這一丈寬的儀道輔著紅紅的毯子,這條毯子一直伸到樓內、爬上樓梯,拾階而上沒入二樓。望江樓更是門窗全部披紅,或是紅紙,或是紅布,或是紅綢,大大小小的“V弊鄭 縑 蜆遙 蚋ㄓ諑砩暇腿媚愀芯醯攪伺ㄅ 南財Q刈拍嗆焯焊盞矯趴冢 吹矯拍詵帕伺歐紓 廈嫘醋擰巴 贗醵 倉 跣闃椋 倌曛 恰薄br />
    陳老板是第一個來的,以至于一樓門內的迎賓禮台還沒有人,不過紅紅的賓客錄已經擺放好。陳老板好奇的看著里面的一切,變了,真的變了,一夜之間,昨天他還過來和喬掌櫃說魚蝦的事,今天再來就變了樣了。伙計的衣服全換,個個臉上洋溢著喜氣,桌上的擺著的碗碟全變了,里面多了很多花,桌上有,牆角有,樓板上都有吊著的花籃。喬掌櫃一看到陳老板,也是愣了一下,這會才過辰(7點)時呀。

    “陳老板,還是陳老板有心,居然是第一個過來道喜的。來來,先錄個名。”說著把他拉到了門口,喊來了從天心閣請來的一個書生,此人長于顏體,端正寫下“江邊魚行陳之財”然後,從那禮案下拿出一小團花草,看著甚是精致,上面還綁了個小紅綢條,剪了個燕尾,紅綢上,隸書“禮賓”。使了根短針扎過陳老板衣襟,繞了幾下,算是扎住,讓陳老板看了個新奇。

    “喬掌櫃,這東西好,誰想出來的。”陳老板看著胸口這團事物,心里想著,這是怎麼一個七竅心思呀,想到這麼個東西。

    “哈哈哈,你跟大掌櫃相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掌櫃腦子里的花樣多了。”喬掌櫃知道,長沙地頭上這幫老板,魚行的陳老板算是大掌櫃的一個好朋友,一來是合作多,二來陳老板也是真服大掌櫃,為這婚宴,陳老板那備下的魚蝦不只是備足了量,連余量都算好送了過來。今日中午望江樓可是大掌櫃與知府千金定親,大掌櫃請的客人不多,滿打滿算才兩桌。陳老板算是里面的小字號,若不是在岳陽有合作,可能輪不到他。

    “這麼大早過來,今日可是沒早茶噢。”喬掌櫃笑他。

    “大掌櫃喜事,早點過來開開眼。”陳老板笑道。

    喬掌櫃是知道陳老板的心思的,大早過來,看有什麼可以幫手的,畢竟他也是老板,辦事想事要比伙計們周全些。當然陳老板也是精明之人,喬掌櫃可是大掌櫃親點的,從衡陽弄到長沙,人家也是個人材呀,這婚事,斷然不會有什麼差錯。

    “陳老板,不招呼你,還有事要忙。呵呵,陳老板,上二樓,去,先去王爺坐的那位置落個印。”說完哈哈大笑而去。

    陳老板也跟著笑,他自然不會去座,不過這會大隊人馬還沒到,他正好可以上樓參觀一下。

    紅地毯一直伸到二樓大廳一大椅子前,面南背北放著四張椅子,這張最大,大椅子左邊一張,右邊兩張,看來左邊是劉老大人做的,右邊是知府夫妻坐的。環顧四周,二樓也是布置的喜氣洋洋。桌上全都換了暗紅的桌布,桌正中更是有豎有一個花瓶,里面養的也不知是什麼花,大朵白色,桌上還豎了一個紙牌,“男方禮賓”,另一桌“女方親友”“王府禮賓”,另有紅瓶裝的“白沙喜酒”,這他還是第一次見,桌上合歡盆里更是放上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早生貴子”。

    望江樓就三個包間,天字號的小門牌,被紅綢圍了起來,陳老板進去一看,就看到一張大圓桌,此桌大到可圍坐二十人,桌中間團團輔著白花,圍著白花的是桌布褶起而成的布花,然後布花之外,又是一層黃花,然後又是一層布花,層層疊疊,由桌子中央漫到跟前。這包間里,大紅剪紙“V弊終劑艘幻媲劍 蟠笮︵。 慰 荻加校換 啵 酥屑淙俗叨 牡胤揭醞猓 鍬淅錁尤蝗 腔  歡湟歡洌 蚴腔 輳 殉啥眩 殉賞牛 鄖獎咄 屑溲估礎;故怯杏悖 舸蟾  瑁 霸諢 @錚 錈娣叛漚趵鷯悖  嬪媳換 暾既話搿3呂習迕揮謝嶠使  膊恢 賴苯窕噬蝦突屎竽錟 苑溝奈葑踴 鞘裁囪囊桓齔:媯 湊 食嵩詘淅鍤保 丫 芯  腥縵刪沉恕br />
    陳老板絕對想不到,為了布置這個天字號的包房,喬掌櫃已經把長沙府周圍花爺手夠得著的地方的花全都買了過來,當然,這還是要感覺這幫禮賓送的禮金或是幫著廖管家省下的錢,全貼到這里來了。

    劉青蓮今日的身份很尷尬,她若是劉老大人的孫女,那比王動晚了一輩,若是算劉秀珠的女伴,則又與王動平輩,所以她想來想去,早早就到了劉秀珠的閨房里,她可不願意看到王動叫叔伯。劉青蓮和劉秀珠分坐的是兩個轎子,到了望江樓著,她跟本沒听到落轎的聲音,只是感覺人聲吵雜時,爆竹就響了,她也就知道,到了。連忙下了轎子,去扶劉秀珠。劉秀珠是獨女,按理,她應該是由兄長扶出轎的,若無兄長,姐姐也可,都沒有,那就要選個閨中好友,那自然,這事就攤到她身上了。扶出了劉秀珠時,青蓮小姐第一次看到,劉秀珠臉紅了,艷若朝霞。隨著劉秀珠的目光,青蓮小姐看到了巨大的布幅在湘江上空中飄著,“花開並蒂百年好合”青蓮小姐看到劉秀珠的眼里噙著淚了,猛的,她也想哭了,這會周圍的爆竹聲,喧囂的人聲,全都失音了,只有那碩大無比的貼著“V弊值目酌韉圃謁矍盎夯浩 V鋇獎呱系難訣嚀嶁眩 遣歐從 矗 湃肆魍鎰擼 懊媯 約旱囊  熳胖  筧耍 鎰擼 醵 蚋謁巧硨蟆=矯趴冢 嫘宸壞牧媚鋦謁乜詘笊狹艘煌嘔隻 灘藎 ㄏ掠凶幀芭 觥保 跣闃橐燦校 皇腔 難丈 灰謊 跣闃櫚氖欠凵  忠膊灰謊靶履鎩薄=酉呂吹囊磺校 嗔 】愣濟揮杏∠罅耍 宦窞悄前 罩新頻乃洞蟺摹幀弊鄭 宰佣際恰盎   侔倌旰煤稀保 鄞趟男牡氖恰芭 觥薄靶履鎩薄/div>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6 15:34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二零節 掌櫃定親三

    下午申時,望江樓里的人漸漸散去了。王爺是早早的就走了,他在酒宴開席後,喝完敬酒就打道回府了,王爺一走,大家更放的開些。不過包間里的那幫人,和王動男方的朋友,都沒怎麼猛喝,他們基本上都收到了兩張貼子,中午是王動發的,晚上是張晉湘發的。

    入夜,瀟湘記上燈,四處飛檐掛下長串的漢唐宮燈,每個宮燈上都貼著個“V弊鄭 趴諏礁齟蟺屏譴蟺木 耍 鼉褪牆猶轂叩兀 諏說孛嬗 洹C趴詰醬竺媯 艘壞賴賴幕 牛 蝗稅 擼 徽煽恚 閉漚嬗肓趵洗筧送焓紙氳諞壞闌 諾氖焙潁 懊拋粵澆漚擁卮Γ 礁齬獾悖 納渥嘔鸚恰班襪汀倍希 懇懷吒摺芭盡鋇謀懦鯪挪實難袒  獾閽偕找懷擼 直毆獠仕納洌 袒 納烈  涯竅駛ㄔ墓懊牛 牡娜縲槿緇茫 嫻廊送鎰擼 壞賴攔獠識崮康幕 牛 諮袒鷸惺幣畢鄭  笥止橛詰  躚討 校 橇獎叩幕鵒吩詮懊拋罡嘰ο嚶齪螅 班病幣壞懶涼饃淶礁嚦眨 誑罩斜趴    鐐赴氡嚀煒鍘!班病薄班病薄班病幣壞賴闌鵒艿嬌罩校 吵潛徽饌蝗歡 訓難袒  蚜恕=袢詹皇鞘裁捶淺L乇鸕娜兆櫻  袢帳卿煜婕譴笳乒穸ㄇ椎娜兆印3吵搶 睦習儺輾路鷯只氐攪嗽 冢 摯錘惺艿攪搜袒 吹慕諛康鈉 br />
    一樓大門一邊是一根兩人合抱的巨燭,巨燭頂星斗般的灑下一片燈芯,這片燃著的燈芯,把整個一樓門廳照的白晝一般。小廳一半陳列著男方的聘禮,陳列擺設之精美,讓王動都感覺到是看後世的櫥窗秀。賓客跨過一樓小橋時,更是驚嘆,那層降而下的大缸中,一盞盞蓮花燈在水面輕輕晃動,那橋扎成了個花橋,人無扶手之處……

    二樓大廳,張晉湘的老岳母眼眯成了縫,王動這個小伙子,她打心眼里是喜歡的,長的也不錯,嘴又甜,當日住在張府的時候,居然也能陪著她這個老太婆說話,一說還能說個老半天。什麼長壽秘訣,頭部按摩,保健藥膳,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但這些東西,無一不讓老人家覺得實用,實在。如今更是每日泡完腳一定要讓丫鬟捏捏,坐那發呆時,一定要讓丫鬟在頭上敲敲打打,再眯會醒來後精神特別好。老太婆這會覺得自家姓張的孫子都沒王動這個孫女婿親。

    老人家笑眯眯的坐在一個太師椅上,一手接過王動的生辰八字,一手接過張萍的生辰八字,錯了個手,交給了劉老大人和張晉湘,作了一個交換。邊上,老徐掌櫃中氣實足的大喊,“立契”,諾大個四張仙桌拼成一張,罩以紅布,上用紅花綠葉擺出一個“V弊鄭 笞酪槐擼 諭 徽嘔櫧跎希 趵洗筧誦聰鋁送醵 拿鄭 漚嫘聰鋁甦牌嫉拿鄭 皇攪椒藎 礁鑫 ψ拋髁爍黿換唬 患乙環蕁!襖 桑 粗骰槿瞬琛!繃趵洗筧碩斯槐 瑁 桓送醵  漚娑斯徊杞桓牌跡 餃艘黃鴯虻攪酥骰槿嗣媲埃  炙蛻稀@先思依趾嗆塹慕右槐  攘艘豢冢 ︵ 乒砩習 讎套詠庸 櫻 先思矣趾攘硪槐擼 緩蠓諾叫︵ 乒竦吶討小!熬醇頁保 醵 瞬杈湊漚媯 牌級瞬杈戳趵洗筧恕!襖癖稀br />
    隨著老徐掌櫃這聲禮畢,“ 啪”瀟湘記二樓所有的窗口同時向空中射出煙花,整個二樓大廳瞬間亮如白晝。其後,瀏陽爆竹特制火爆自二樓點燃,“ 啪”四射煙火,自二樓慢慢瀉下,帶出一長串的火星,給瀟湘記的酒樓穿上了火裙,所有人的情緒都被這突然綻放的煙花帶到了高潮。

    “賓朋舉杯,共慶良辰美景,佳偶天成!”老徐掌櫃喊的滿臉通紅。

    酒店里,觥籌交錯,酒店外,天空被煙花映的時黃時紅,長沙城里的老百姓在瀟湘記第一個煙花射向空中時,就在等待這場煙花的盛宴,他們等到了。酒店里,賓朋高座,共慶王動與張萍結為秦晉之好,酒店外,老百姓在煙花耀眼的瞬間,更是看到了半空中巨大的孔明燈上,一個紅紅的“V弊質幣畢鄭 滋觳輝雒諾惱食嵋卜 至頌煒罩卸嗔艘桓鍪攣錚 竊誆履幕 思業南彩攏 尤揮腥鞜碩 鰲D艿閎頰餉創笠桓隹酌韉疲 莧擠乓桓鍪背降難袒 br />
    兩場宴席,中午文人居多,晚上多為商賈和江湖之人,所以晚上的氣氛遠遠超過了中午。長沙的張府不是第一次辦婚事,前兩次是娶媳婦,這次是嫁女兒,不明事由的人,還以為王動吃了軟飯,攤上了個有錢的丈人老頭子,花了大把的冤枉錢,折騰了一個超豪華的定親儀式,實際上,王動沒有讓張晉湘花一枚銅錢,這些嫁女兒排場太大了,這還只是定親呀,還不是迎娶呀。隨著王動的出現,帶給張晉湘太多的驚喜了。燭光下,看著四周,一張張泛著油光的臉,這些個胖臉瘦臉,個個臉上堆擠著笑容,張晉湘有點滿足了,再看看自家兩位夫人,看看老岳母,看看哈哈大笑的長子,看看拿張萍打趣的二媳婦,看看竄上跳下的張浩,還有拉著大媳婦手的孫子,還有正在假發酒風的女婿,張晉湘真的感覺到滿足了……

    兩個酒店斗花,各出奇招,各有勝負,望江樓勝在鮮花,瀟湘贏在煙花。同樣的,小徐掌櫃把廖管家省下的錢都送到了金老板那,金老板對著金掌櫃說,辦不好大掌櫃的煙花大餐,你就回瀏陽插炮芯去。插炮芯,就是給扎成捆的爆竹插放引信,眼要準手要準,一天下來,兩眼睜到無力兩手酸到不能舉筷,金掌櫃已經三十多年沒干過那苦差事了,自然也不想再撿起來,所以,是夜,在一個縣長年收入45兩銀子的年代,王動的定親儀式,僅煙花一項花了一千兩,著實讓長沙城的老少百姓過足了煙花癮。

    諸位,這只是定親,不是結婚的喜宴,真正嚇人的還在後面,掌櫃的喜宴。

    王動的喜宴,這下可不能分在兩處了,不管是瀟湘記,還是望江樓,兩位掌櫃都搖頭,他們接不了,主要是地方不夠大。大掌櫃定親的時候,主禮用的基本上還是二樓,一樓只是擺了酒席,做些點綴,但基本上也擺滿了。大婚來的賓朋更多,一家接不下,分在兩家太開了,不方便。王動最後拍板,放在瀟湘學堂,本來,瀟湘學堂就有一個大操場,正好用上,操場前有個禮台,也可用上。不同的事,這次王動玩了個花樣,他本人做顧問,怎麼操辦這個婚禮,由喬掌櫃和小徐掌櫃兩人競標,到時廖管家協辦。

    王動搞這些都是有計劃的,他自己的婚禮是個試驗品,以後帶動的是整個長沙的婚慶市場。事實上,自他的定親儀式搞完之後,望江樓和瀟湘記接到了很多的諸如定親,喜宴的生意。在古代,定親之隆重不亞于迎娶,定親是顯示男方的實力,因為那時男方應該要下聘禮的,迎娶有時則顯示的是女方的實力,畢竟備的嫁妝是那時抬出門的。參加完定親儀式的人,個個回去都是交口稱絕,贊望江樓用鮮花用到了極至,嘆瀟湘記放焰火放到了頂點。于是就試探著問,搞這樣一個儀程要花多少錢,對于有錢人來講,錢永遠不是個問題,問題是花了錢能不能買到稱心。當然了,只要他們一開口,等待他們的是一份長長的服務項目報價單,王動學足了後世的婚慶服務,一項新的生意,就此產生了。此後,不管是瀟湘記也好,還是望江樓也好,都成立了自己的慶典組,專門接這些個生意,而且慢慢的,在長沙,若是你家辦的什麼大事,不是找的望江樓,也不是委托瀟湘記,那麼這個活動到場的賓客數量一定會打折。

    這場婚禮還有一個更直接的廣告效用,王動在長沙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終于體會到了做名人的感覺,做名星的感覺,他的日常生活慢慢的開始被曝露在了公眾的視野之中。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6 15:35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二一節 韃靼瓦剌

    王動的轎子本來是掛三個牌(瀟湘記),與三位公子一樣,不過,他一定完親後,張晉湘決定讓王動多掛一個牌,這下,他在瀟湘記的位置,超出了張家的三位公子了。看來,這份產業怕是要交給王動了,當然了,這些只在瀟湘記內部傳。張浩早就服氣的一塌糊涂了,張科也是,余下的只有張強,不過,張強這次回來參加小妹的定親之禮時,沒急著回,王動留下了他。留下他有兩個目的,這次要好好了解一下,張強在永樂帝軍隊中的網絡有多強,還有就是如何利用這個網絡來做生意,還有一個見不得人想法,就是王動想培養自己的網絡。

    “二哥,皇上如今在修運河,在修行在,你在軍中可有什麼消息。”

    “沒動靜,元蒙倒是鬧的很凶。”

    “你是說韃靼還是瓦剌?還是哪個?”

    “韃靼和瓦剌在打吧!”張強雖然與那些軍候關系不錯,但這種國家大事,他一般是不聞不問,他與那些軍人關系好,是因為他也尚武,他不關心國家大事,是因為他只是個商人,知道怎麼賺錢就行了。

    王動只知道韃靼和瓦剌這兩個名詞,別的也就不大清楚了,其實這時的韃靼和瓦剌都是蒙古人。蒙古自成吉思汗做正了大汗位以外,他兒子窩闊台做了大汗,但這里就有曲折了,第一是窩闊台這人是鐵木真的老三,他不是老大,而蒙古人還就有老大為尊的傳統,成吉思汗的大兒子叫術赤,術赤的媽媽最早並不是鐵木真的老婆,那會流行搶親,這個女的是被鐵木真搶來的,蒙古人一貫的作風就是,把你的老婆變成我的老婆,把你的財產變成我的財產,鐵木真本人還真是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但好景不長,沒多久,那個丟了老婆的老兄,卷土重來,又把這女人搶了回去。既然是鐵木真喜歡的女人,那他自然不會罷休,找了個時機,又搶了回來,搶回來後才發現,已經被下了種了,也就是說,術赤根本不是鐵木真的種,但術赤的老媽卻是鐵木真的正妻。等到鐵木真變為成吉思漢時,他已經習慣術赤喊他老爸了。蒙古人重長輕庶,這個正妻生了四個兒子,這四個兒子才有繼承權,本來大汗的位置是要給老大的,這下因為血緣關系不能給老大,這個便宜就落到了老三窩闊台身上,窩闊台表現出的素質和能力也不差,于是成吉思汗把位置傳給了這位的老三。第二這位天可汗死的時候,窩闊台又不在身邊,于是,陪在他身邊的另一個非常能干的兒子,拖雷受命監國,一監也就監了一年,這期間,老臣子們又想起蒙古人還有幼子繼承財產的傳統,且四王子拖雷也監出快感。但成吉思汗新死,余威還在,位置還是好好實實轉交給了窩闊台,窩闊台死後,這時矛盾就突出了,各個派系居然推不出個大可汗,于是皇後當政一年,當然了這個皇後也是個猛女,其後不久,她便把自己兒子貴由扶上了汗位,這時矛盾越積越深,而這時蒙古大軍里的第一猛人是術赤的兒子拔都,拔都打歐洲的時候帶的副將是拖雷的兒子蒙哥,他因地位和血緣的沖突轉而支持報拖雷系。貴由一死,所有的矛盾又爆發了,主要就集中在兩個派系上,窩闊台系和拖雷系,而此時,蒙古大軍東突西進南征北戰,已經建立起了個跨躍歐亞的龐大帝國,這個帝國在兩個派系斗爭中分為五個汗國。貴由後,看似統一的帝國永遠的分裂了。而在中國大地上的掌權的是拖雷系的蒙哥,蒙哥把位置後傳給了他弟弟忽必列,這位忽必列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元世祖,正是他定下了國號為“元”。

    我們再回到韃靼和瓦剌,明朝北面的蒙古這會其實還有一部,這一部在東北,主要是早期幫燕王靖難的蒙古騎兵,這支騎兵與永樂關系比較好,但韃靼和瓦剌就不一樣了。他們這會又兵權在血統與權臣之間轉移,時而是窩闊台系被捧為帝,時而拖雷系的被迎為王。

    而這會,韃靼的可汗鬼力赤剛死,此人是窩闊台的後代,他散漫的很,早就沒了一統天下的雄心,不過他沒有,不代表他身邊的人沒有,他一閉眼,權臣阿魯台跳了出來,懷著偉大的光復巨業的夢想,迎拖雷的後代,本雅失里為汗,這兩人平時沒事一是一起緬懷追思成吉思汗時的偉業,自然看明朝就是不順眼了。老規矩,攘外必先安內,于是,韃靼和瓦剌就開始干了起來。

    不過王動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永樂王征漠北,時打韃靼,時攻瓦剌,听得張強說,兩部好象打了起來,王動知道,明朝離戰爭,與北元的戰爭不遠了,一旦蒙古自家兄弟打了息了下來,喘多兩口後,必然南下,永樂帝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也不是總喜歡陪著個笑臉的人,安南戰事一結束,很有可能就要北上了。事實上,永樂征蒙古的時候是越來越近了,王動沒有猜錯的話,第一次永樂沒有親自上,而派去的將軍叫丘福。

    “二哥相熟的軍候中,有沒有一位叫丘福的。”王動問張強。

    “淇國公丘福,燕王靖難,丘國公列張玉,朱能之後,位三,如今張玉早亡,朱能新喪,丘國公為當世第一猛將。”

    “呵呵,比起你那張輔小弟呢?”王動笑著問他。

    “那還是張輔這個牛犢子猛些。靜之為何問起丘國公?”

    “前些日子,三湘商會接朝庭的單子制器,李遠候爺過來了,我這會突然想起,丘福是在北邊主事之人,故有此一問。”

    怪不得丘福會輸,原來此人是一員猛將,而不是一個很好的統帥。

    馬文銘顯然對這個外甥女婿還是蠻有興趣的,不過最投他歡心的是,外甥女婿吹的那些生意經。馬家歷史除了做官以外,也是個很出色的商人,王動也正是抓住了一點,與他猛吹李嘉圖的貿易理論,說的馬文銘只有點頭之力,沒有搖頭之功。

    “二舅所行之事,宣威行商,雙管其下,才可力保不失。下西洋所費甚巨,若無貿易,戶部怕是撥不出這麼多銀兩,如若強征,又會激起皇上反感,皇上對海外不知,更不知水軍之厲害,此乃一大憾事。以靜之算來,二舅所費之銀必為言官所詬貶。”

    馬文銘若有所思,王動這話說的沒錯,他慢慢理智起來,如果我們還相信,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們就有理由相信,馬文銘此時已經開始盤算怎麼說動自己的弟弟一起來做生產。

    王動的定親儀式完了之後,張萍和劉秀珠往王宅里跑的更多了,天天不請自到,主要是她們在為自己的房間裝修工程做監工。其實,他們的房子,在議親完了之後,就開始裝修了,主要是裝修兩個房間和廳,別的地方只是粉刷和配了些新的東西過來布置一下。

    按著王動的分咐,房間里要木地板。地上先是石灰和木炭打底,然後碎石子,澆築了水泥,再在上面輔龍骨,最後是輔木板。廳和院子,輔的是打磨過的石磚,其他的地面則是水泥地。結果在籌備王動喜宴的過程中,很多大大小小的老板,通過王動的宅子,知道了,石磚,知道了水泥,這下讓三湘的泥灰廠的名字一下子傳開了。

    隨著劉鷹夫婦的到來,王動府里的人口一下增加了很多,劉鷹夫婦接過了王動宅子的護衛工作,他們本來都是在軍營里長大的,經過他們的招兵買馬和教練,沒多長時間,王動宅子里的護衛隊算是正式成立了,劉鷹夫婦對手下的護衛要求很高,他們練出的護衛也還真不差。這會王宅里,廖管家管家里內府,劉鷹夫婦管安全,現在整個湖廣行省都知道了王動娶了長沙府劉知府的女兒,也知道瀟湘記的大掌櫃接了張晉湘的班,與谷王、楚王的關系也不錯,漕幫好象也跟著王掌櫃一起發財,所以基本上,在湖廣行省,王動黑白兩道通吃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6 15:37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二二節 安南之役

    王動喜宴的籌備工作一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這次來道喜的,除開定親時那幫人以後,多了武昌的楚王,岳陽的知府,黃州鹽商陳家,荊州茶商江家,九江府書商鄭家,還有雲南馬家。雖然王動決定,這次喜宴,不收禮,只是請大家過來聚下,也就是這麼一說,願意送禮的照送。且比照著定親時的規模,這禮只會更厚實。

    隨著王動婚事的臨近,京城里也開始熱鬧了起來,這個熱鬧來自于安南的戰事。

    張輔,字文弼,“靖難”名將張玉之長子。當初燕王朱棣起兵之時,他便隨父親參戰,因戰功升為指揮同知。張玉在東昌戰死後,他承襲爵位,永樂即位時受封為信安伯,祿千石,永樂三年又進封新城侯,加祿三百石。作為永樂皇上欽點的平安南指揮官,他統領著京畿、荊、湖、閩、浙、廣西的兵馬出兵廣西,而雲南西平候沐晟,洪武皇帝時期沐英的兒子,領蜀兵、建昌、雲南、貴州兵出師雲南,兩路大軍,殺向安南。張輔從一個統帥的角度來講,能力超過你其父,他進入安南境內後,先是發動心理戰術,先將安南叛逆的胡氏父子罪狀寫成榜文,刻于木牌上,順流放下,結果原來不明就理的安南軍民得知篡逆真相和大明朝征安南,人心離散。

    胡氏父子心虛,隨即發動人民戰爭,全民皆兵,集兵馬七百萬,當然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估計那會整個安南還不知有沒有這麼多男人,後來又稱兩百余萬,這可能有點靠譜,不過應該是所有安南男人都扛槍才能統計出的數字。

    張輔與沐晟在安南打仗的時候,時間在十月左右,這個時候在安南是全年氣暴熱的時候,而且是濕熱,易出汗,身上一直是粘的,熱帶雨林,這種氣候對張輔來講,絕對是個挑戰,他和他所轄的軍隊都不是出身兩廣,此前應該沒有在這種地理和氣候環境下作戰的經驗。嶺南的瘴氣就已經很有名了,更別說是更南更濕更悶的安南。野戰長途奔襲,士兵脫水會很嚴重,又不敢亂喝水,可能會染上病或者中毒。

    北越地形復雜,山巒重疊而且森林密布,河道縱橫,看過美國越戰片或是中國自衛反擊戰片子的片子都知道,仗不好打,越南人自古以來就是叢林游擊戰的高手,我們很有理由相信後來的歷史記載明朝入征安南累計百萬死傷的數字真實性。在那個時代安南的雨季,對于披甲的士兵是災難是夢魘,還有螞蟥,估計安南的螞蟥也就那時長的最肥。安南人因地制器的本事不亞于當年毛主席在井岡山的時候,只要有可能的地方,都挖了濠溝,且溝內竹刺密布,更可惡的是,還都有毒,這些濠溝不算是客氣的,畢竟在明處,暗處的陷坑也是不少,而且那尺寸一定比獵頭大象的還大,所以明朝的軍隊在北越行軍作戰應該是非常艱苦的。當然只要過這個階段,進入平原地區,越南人從祖宗起到現在,都不是中國人的對手了。事實證明,安南多邦城,是他們最重要的一個戰略要點,攻打多邦的戰役也是整個安南戰役中的關鍵一戰,此戰不只是打敗了安南部隊,更重要的是打掉了胡氏軍隊的信心。

    此戰特別經典,多種史料有記載。多邦城牆高大,城下有深深的壕溝,溝內全部是密密麻麻的竹刺,安南人老吃老做,到處可用,與此為最。我們可以想象當時張輔和沐晟面對這城隘的時候,也是有點不爽的,特別軍隊經過痛苦的叢林作戰後,好不容易有了攻城撥寨的機會,這種陣仗才是明軍真正喜歡和擅長的,結果,擺在面前的卻是一座讓人遠視(溝寬且深)和仰視(城高)關隘。所以說,關鍵時候,領導人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年輕的信安候在陣前高呼到“安南所依仗的無非就是這個顯要關隘,此城一破,我大明天軍便能勢如破竹!大丈夫報國立功,就在今日!先登上城頭的,重賞!”這話說的有水平,一是指明了關鍵性,這是戰略高度,二是有了誘惑,報國大義重賞更現實,都有。于是將士士氣高漲,大水沖廁所,奮勇(糞涌)向前,踴躍听命。到了夜間四鼓,黃中率領精銳騎兵數千,悄悄奔襲到關隘前,越過壕溝,加上雲梯,悄悄的進城,出聲的不要,突然攻上了城頭!指揮蔡福登城之後振臂一呼,先鋒部隊如神兵天降,按著事先的約定,密布在城下的部隊听到呼聲後,把事先準備的火炬火把全部點亮,鼓聲大作,安南兵器這時心理恐慌到了極點,鼓聲,喊殺聲已經亂了,往前看往下看,更是火光亮如白晝。不過安南人這會還是有所依仗的,他們退了,不過沒降,他們還有“必殺”的武器,大象,這算是東南亞的特種部隊!一直被使用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人還非常興奮的用機槍掃射過這種大象部隊。

    不過安南人好象不大懂明朝軍世史,特別是開國洪武皇帝時期的多種兵種協同作戰的歷史。平西候沐晟,史載此人“凝重,寡言笑,喜讀書”,他老爸已經在和廣西雲南少數民族多年作戰的過程中,不止一次屠過大象特種兵,所以我估計,史書上所寫張輔克大象部隊,很有可能是沐候爺的主意張輔實施。明朝軍隊這役對付大象特種兵,動用了動物部隊,火器,步卒,騎兵聯合作戰,動物部隊是馭馬,不過這會被蒙上了眼,披上了紙甲,紙甲是小,關鍵是上面繪有獅子的圖案,估計進攻之前還配有作法之類的裝神弄鬼的法事,于是獅子上身,馭馬變為猛獅,當然了,馭馬就是馬,且是溫順的馬,這會成了猛獅主要還是因為尾巴上綁了爆竹。猛師是頭陣,沖大象陣型,如果還有大象能突到軍前,沒關系,上火器,沐王爺已經發明了三隊作戰法,三排人,射擊-準備-填藥,輪流依次,火藥之猛很容易就能把大象打成血團,爆竹聲,槍炮聲,還在當時火藥產生的煙霧,這些都是能讓大象害怕的東西,于是絕大部分沒有死的還能跑的大象都立刻掉頭逃命,踩死安南人無數,血肉模糊!當然這會緊隨其後的明朝騎兵開始切瓜,再跟在後面的步兵切菜,安南指揮官梁民,祭伯樂被當場殺死,明軍斬數萬敵軍。

    進入到永樂五年(1407)的時候,也就是王動同志娶老婆的時候,胡氏政權已經分崩離析了,此時安南地方的軍閥很多已經投向了明朝軍隊三月,明朝軍隊節節前進,到了膠水縣的悶海口,此地易守難攻,是安南胡氏的最後一個據點,其時天氣潮熱,營地狹窄不便駐扎,而敵人據此負隅頑抗,勝利就在眼前,不可半途而廢。張輔和沐晟商定了一計。幾日之後,安南人得到了消息,明軍已經撤退,原因是水土不服,糧草不濟,這一退一直退到富良江,握緊拳頭,準備打出。胡氏父子終于覺得戰機到了,結集了所有的戰艦和步兵隨後追擊,結果明軍突然調轉方向,奮力沖殺,在江面上和江的兩岸一場鏖戰,不過這會與之對戰的不只是陸上部隊,大明水軍已經佔據主動和絕對優勢了。張輔與沐晟夾岸迎戰,明朝軍隊備有火器和床弩,柳升以水師橫沖其陣,大敗敵軍,斬首數萬,江水為赤!!不過胡氏父子倒是逃脫了,又跑回到了悶海口,現在悶海口已經沒有多少駐軍可以進行防守了,于是父子亡命海上,或是說船上,二人倉皇登上小船,逃跑到了海門涇。後來,張輔軍隊登船追擊,時逢枯水期,大船無法前進,萬分焦急。突然閃電起名,雷聲隆隆,下起了大雨,史曰“天助”。所以說,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牙疼,這是最典型的例子了,其實在赤道地區,在那個季節,時不時有個陣雨是很正常的,只是那個時候,來的大了些猛了些,時間長了些,于是江水水位上漲,大船追擊到了奇羅海口,明軍在當地百姓協助下,擒獲胡氏父子最後全部檻送京師。

    王動結婚這當口上,正是胡氏父子亡命海上的時候,張輔已經將痛殲其部,唯其敵酋遁遙的捷報發到了京城,永樂帝大喜,兵部也隨之傳命,要張輔追擊..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6 15:38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二三節 賓客雲集

    楚王派了他的世子朱孟烷和長吏文刀三過來長沙,宮里已經有消息出來了,皇上可能會委任楚王掌握宗人府,這是從太監那傳出的消息,可靠性非常高,所以楚王非常高興,畢竟那會王動在武昌的時候,可是幫楚王出過主意的,事佛道,閑情漁興,果然讓皇上大為放心。朱孟烷過來,先去拜訪了谷王,這個世子也是非常的聰明,什麼都沒說,只是說欽慕,湘楚文化,特別是岳麓名動天下,正值春季出來游玩一下,過來見識一下,當然也特意提了一下王動,王靜之名聲鵲起,有意結交一下。谷王馬上很得意充當了介紹人,隨口提到,半月前自己還做了主婚人,並透露此人即將大婚,還把王動一次娶兩當個笑話說,言者無意,听的人也是一笑了之。楚王世子過來的時候,是陳澤安排的,當然也事先就約定好了,于是王動被谷王召來的時候也樂的一起演戲,世子當即表示,願意與民同樂一下,不惜降階,去為王動捧個場,出席王動的婚禮。谷王非常吃驚自家佷兒的這個舉動,這下,他倒要演好地頭老大的角色了,在送禮方面又多一次,還不能輸給楚王,同時,他也非常吃驚楚王世子的這一舉動,收攏人才個個都會,但當著谷王的面示好挖人,谷王有點不爽。楚王入主宗人府他也知,宗人府正一品等級,專司朱姓家事,可見皇上對楚王的信任,這個位置陰人最容易了,所以谷王還是要小心應付這個世子,好好思謀在王動婚禮上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焦玉到長沙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吃驚了一下,這個老家伙可是三朝元老了,如今也是得了皇上信賴的,以他的伯爵的身分,從京城跑到長沙府來參加王動的婚禮,這是一個極大的暗示。兩人非親非故,且焦玉擅長的就是火器,谷王知道的清清楚楚,楚王世子雖然不清楚,但長吏文刀三卻是很清楚的,王動素有才名,但此人不入仕也是共知的,另外就是王動精于格物善于淫巧之技,種種可能加到一起,谷王和楚王都得出了共同的結論,皇上也盯上了王動。此前焦玉雖然到過湖廣,擔的是職責,這種事不可能會向地方上的王爺溝通的,這是皇上最忌諱的事,各地的王爺也是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皇上看上了王動哪一點,不過沒關系,皇上看上的人,那自己一定要好好對待。

    焦玉絕對沒想到王動會和谷王楚王混到一起,他也知道商人不容易,但同時會有兩位王爺結交王動,那就有點意思了。特別這會焦玉知道王動制器的本事,所以當焦玉得知王動與王爺們有往來的時候,把王動叫到了知府衙門去了。

    “靜之,今上靖難登位,靜之所制兵器精良,尋常交往應當自律。”焦玉對王動是愛護,這是一種同行與同行,長輩對晚輩,知己等等摻雜在一起的感情。

    “伯爺,謝伯爺教誨,靜之謹記于心。”王動笑了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听得王動這麼說,焦玉也是笑了笑,果然是個聰明人。他過來本來是有目的的,信早就寫給王動了,王動也回了信,只是提了他近來事多,不過會積極籌備。焦玉又差人去瀟湘記找張科問,結果跑到那被告知東家不在,回長沙去了,參加大掌櫃的婚事去了。再一細問,那伙計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主要是得意,今年已經很多人過來打听他們大掌櫃了。當焦玉得知王動娶張晉湘女時,想著火炮一事不能拖,于是向皇上匯報了一下,誰知道皇上也來了興趣,讓焦玉過去看看,但只是以私人身份,不過也要他帶話,婚事一畢,馬上進京,為示恩寵,皇上和皇後居然送都了禮,這讓焦玉大吃一驚,根本猜不透皇上什麼意思。

    原來王科長的詞,讓朱棣看了非常之爽。靖難之後,朱棣一直想向所有證明,他才是真正的皇帝,他才真正有這個能力做皇帝,但因為大理大義,他還只能改口說洪武皇帝其實是要傳位給他的,結果被自家佷子蒙蔽了雙眼。永樂帝改了那麼多次《太祖實錄》就是想說他的位置來的很正,不過從心底里他更想大喊,我是憑自己能力做上皇帝這個位置的。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待到山花爛漫時,他在叢中笑。”這種話,朱棣真想仰天長嘯,說的正是他的心事,正好借王動的嘴說了出來。當初他在北平的時候,就是想對著天地大喊,誰主沉浮,是我燕王棣,而不是南邊的黃口小兒。而這會,看著國事政事漸穩,四夷來朝,他徒然有一種叢中笑的感覺。徐皇後一再讓朱棣要不拘一格的使用人才,朱棣也是知道,他進了京城後,京里的官殺的殺,跑的跑,一定要想辦法從地方上,征闢些有用的人才,與前朝沒有瓜葛的人才,才能保住他的帝位。听到王動的詞作的時候,他就想提用一下王動,知道王動在長沙辦學時,他倒覺得這個人非常有意思,居然要辦這種學堂,自己鐘愛的皇後也說了此人不錯,一介小民心憂天下,他已經有褒獎的意思了,這次正好,他讓焦玉帶去了禮物,一支筆,並送上禮金五十兩。

    “靜之,皇上恩寵,賜禮筆一支,禮金五十兩。”焦玉指示人拿上來,“靜之!”

    焦玉看著王動坐那一動不動,心想,皇上送東西,你起碼得起身謝,且跪受才合乎禮儀,王動坐那一動不動,只是看了那東西一眼。

    “靜之,叩謝!”焦玉發話,焦大人想的是,小民一個,還是個商人,不懂禮儀。

    王動听了焦玉的提示,馬上起身,“謝皇上恩典!”

    “皇上賜筆,想來是嘉獎靜之著書,靜之近來可有大作行世?”

    “不敢,有出過書《人間詞話》《宋元戲曲考》《數學》《形學》《標點》。”

    焦玉也猜不透哪本書使得龍顏大悅,不過得了這個提示,王動自然也會回去,把這幾本書再多翻看一下……

    瀟湘記與望江樓的斗法,只到婚宴前五天才定下來。操場上分成兩個區域,一邊是以做官的為主,另一邊是以商人為主,主席台上設一個大桌,為王爺,候爺和世子準備。望江樓這次負責商人那邊的菜和餐桌,瀟湘記負責的是商人這菜和餐桌,主席台,交給了學校廚師班培訓的廚師,話是這麼說,結實是任老師的幾位大廚負責,那些個幫廚打下手。按王動本來的意思是交給他們,結果王爺也過來參加,那就不一樣了,那要注意,不能弄砸了。

    操場上團團排開,整個八十桌,采用的是自助餐,正中間是菜台,排了兩列,中間是個過道,到時新人和大人物將從這個過道走上主席台。菜台後一邊各四十桌,其實,王動這邊只能排出十桌,已經把能拉來的都拉來了,劉知府這邊排個三十桌也到頭了,但張晉湘那邊好象四十桌又有點不夠,于是張晉湘又找王動私下商量,可不可以在這正式的婚宴之後,他們再擺一次喜酒,宴請張晉湘這邊的朋友,王動無所謂,隨他們折騰。

    定下了調子,擺的是晚宴,因此,主要是燈和煙火,這個由大家一起來設計。

    如果說王動定親的時候,長沙的老百姓還有機會趴在門縫上看一下,這次王動迎親,一般人基本上就看不到了。不過沒關系,他們還是能看到煙花,這次的煙花由王動參與設計,他拉來了瀏陽爆竹的金泰和學堂那個道長講師,煙花的色彩主要是金屬高溫燃燒而形成,王動知道原理,道長精于提煉,金泰祖傳的設計煙花的本事。

    劉鷹夫婦非常有幸的作為男方代表,而不是護衛人員,不過他們還是非常自覺的站好了崗,只到禮成時才上桌。護衛主要職責還包括與王府,候爺的護衛,還有世子的護衛配合好,這是他擅長的,張府和學堂的護衛畢竟草莽出身,不大懂什麼禮儀。劉鷹夫婦本來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但他們一到王宅,就知道,這個年輕更牛氣,一個定親活動,他們見證了,那場面已經超過了公候了,而這次迎親喜宴更是讓他們開了眼。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6 15:39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二四節 掌櫃婚宴一

    總指揮自然是廖管家,他已經分身乏術了,結果把時間分成段,第一時段,他在王宅,準備好早茶,安排好親友陪王動去迎親,然後直接去學堂,安排好喜宴現場,然後,儀式一結束,他要負責把新娘送回家,再回來協調喜宴現場,最後,他要保證王動清醒,這是王動下的死命令,因為喜宴之後,第二日就要去京城。王動當然不能說,這是皇上的要求,但焦玉傳了話的,皇上如此這般交待,你還是老實一點的好,別落下口柄。

    沒有汽車,不過沒關系,王動還能弄個馬車,查了下禮制,這有規定的,他這種監生不夠資格,不過谷王倒是個很會變通的人,他和王動是同一個老師,于是王動也就是谷王的師弟,所以他就把馬車借給了王動,但還是怕出事,要低調,于是,王動把馬車換成了牛車,這下什麼都不怕了。

    四頭牛拉著的車,在長沙城里第一次看到,駕車的是劉鷹,小六子得了個很神聖的使命,那就是跟在牛車後面收集牛屎,牛一拉可是一大堆,你這車一過,後面還有長長的轎隊和挑夫呢。得了這工作,小六子氣的直跳腳,他可是花了五百文,狠心做了新衣的。考慮到爆竹,用的全是閹過的牛,蒙了眼,堵上了耳朵,從這一點上能看出劉鷹這人非常細心,那倒也是,不然,那麼多叛逆都被干掉了,他們夫妻兩還能活到現在,這會居然是活到了一大堆的官員的眼前。

    陳澤被派到學堂去了,在那接待谷王,楚王世子和焦伯爺這三位老大,這會在貴賓室里說話的還有岳州的知府,巴陵的知縣,這兩位因為有岳陽樓的緣故,居然和谷王楚王世子還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一听到有王爺和伯爵爺在,馬上過來見禮。

    楊剛是迎親現場指揮,因為沒有媒人,只能抓個現行,于是把楊剛抓上了,他這會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面,王動緊隨其後,再後來就是裝飾華美的牛車。長沙人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牛車,看這陣勢都覺得非常的怪異,四頭牛披紅拉馬車,一路遇到路口或是拐彎處就數猛放爆竹,跟著牛車走的是劉鷹夫人組織的娘子軍,主要工作是灑糖果,糖果包裝由王動親自設計,全用小紙盒裝,紙盒上印有紅~鄭 酉呂詞強缸挪評竦匿畎鋦呤置牽 廡┌評穸際羌俚鬧皇橋撕歟 硎靖 饉跡 嬲鈉咐瘢 ㄇ資幣丫 土耍 翹惱廡┤俏﹫褚怯玫模 諉賴模 還譴有履錛頁隼春螅 筒灰謊耍 傅奶慕 切履 募拮保 強啥際欽娌氖盜系暮枚 髁耍 俸竺媸槍伊腫值慕味印U庖恍腥耍 坪頻吹吹拇油跽 齜  雒攀北 癖鬩戳宋奘陌儺瘴郟 勻歡技竦攪寺烊骼吹南蔡恰U庋勖髯煒斕穆砩暇痛  耍 謔俏畚菜嫻娜嗽嚼叢蕉唷br />
    迎親的爆竹還是由金家負責,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們派出的人更多了,更有兩輛驢車跟著,上面拖的就是爆竹,跟在驢車邊上有四人,這四人負責傳遞爆竹,真正放爆竹的人,隊伍中有六人,隊伍打頭兩個,中間兩個,尾巴那兩個。

    王動是帶著大紅花的,按著慣例,他著了個紅袍,插了雁翎,胸口大紅花,這坐在馬上招搖過市,居然還有大膽的姑娘向他扔手絹。

    今天長沙城里人某些區域的人被爆竹聲吵煩了,如果有能在高空攝影,還能看到一條煙龍慢慢往前延伸,這是爆竹燃放後的硝煙,王動很喜歡聞這個味道,這讓他想起後世的過年,只有過年的時候,空氣里才會彌漫著硝煙味。他這會是個機器人,跟著楊剛的指示做就行了。可以說明朝這會任何一個有點明事理的人都比他更懂婚禮的儀程。

    “下馬”楊剛大叫,王動隨之下馬。

    張府,遠遠看到楊剛的馬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丫鬟就飛似的關門,跑了進去,一路大喊,“姑爺來了,姑爺來了”,喊的人心椋 裙磣詠寤菇粽擰br />
    張晉湘娶過兩個媳婦了,家里不止辦過一次婚事,但嫁女兒還是第一回,他這會正和正妻和妾室故作鎮靜的端坐在大廳,張馬氏則進去看女兒最後一眼,等她出來時,發現自家老爺居然眼楮濕潤了,結果自己也鼻子一酸,眼淚下來了,關鍵時候還是正妻鎮住了場子,半責怪的說,“大喜的事,哭什麼!”大奶奶也接話,“女兒沒少,還多了半個兒子,高興才是。”這下大家又說笑了起來。

    王動給岳夫岳母敬茶的時候,也激動了一下,他結婚了,成親了,要是自己的父母能看到自家兒子,一下子娶兩如花似玉的老婆,該多麼高興呀!

    接出劉秀珠的時候,王動快被自己弄陶醉了。他想起了自己五年的機關生活,想起了半年多的穿越時光,他真想大喊一聲︰“大明朝,我來了!”……

    學堂里,谷王正在拿自已老師說笑︰“師翁,你這又是老師又是男方家長的,孤上了席,倒是要多敬你一杯。”

    劉老大人這會還真是合不攏嘴了,真象是自家媳婦進門一樣,這會早把自己孫女無端生病一事拋出了十萬八千里。“今日王爺敬多少,老夫都是要接下的。”

    “想當年,師翁也是千杯不醉,孤倒還真忘了師翁醉酒是什麼樣子了。”

    “呵呵,哪里哪里,酒還是不要喝醉的好。”

    這里有段公案,劉老大人當年和谷王一起,被建文一紙詔書,從封地調回京城,結果他馬上被指派隨著李景輝去和燕王作戰,李景輝數敗于燕王,他也就重新被皇上打發回了谷王身邊,後永樂帝也是沒計前嫌,其實也沒什麼嫌的,正是李景輝和谷王開了城門放燕王進來的,算起來還是有功之臣。不過,在靖難之役,劉倒是把酒給戒了。還好這會劉老大人開心過了頭,沒太在意,不過,幾天之後,他再回想王動結婚當天的整個過程時,被谷王這話弄的心神不寧……

    按著計劃,日暮,迎親的隊伍進入婚慶現場。劉鷹駕著牛車還沒到瀟湘學堂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四座箭樓,這種高樓他太熟悉了。攻城之時,可搭此樓與城牆上的敵軍對射。不過更讓他吃驚的是,箭樓之上放的是火盆,火燒的很旺,火盆之上一排銅鏡,把那火光反射到了地面,遠遠看去,如同四道光牆被打向地面。四座箭樓也是披紅,更有紅色長布隨風飄動,布上還有字,想來也是吉祥的話語。

    爆竹一響,兩排煙花被點燃,煙花排的很密,通過一條導火繩依次點燃,一粒一粒的小火珠呼嘯著直竄雲宵,不一會,那飛噴而上的火珠,形成了兩道光牆,光牆中間輔著紅色的地毯,王動下了馬,這時,他的兩位岳父,從牛車上把蓋著紅頭巾的兩位新娘牽了下來,交與王動。王動牽著兩位新娘,穿行與這光牆紅毯之間。

    劉鷹知道昨天開始搭樓的,但不知搭的是箭樓,是取光用的,當他把牛車眾側門趕進學堂馬棚的時候,與學堂護衛老王頭撞到了一起,本來老王頭作為學堂講師,也在王動宴請之列,但他還是堅持做好護衛工作,他和劉鷹成了兩個胸口戴著“男賓”(男方賓客)的跑龍套,沒有坐在酒席上觀禮。護衛們也是有酒席伺候著,不過是在學堂的食堂里,酒菜豐盛,這里吃的是流水席,菜上個不停,人到就吃,輪到值崗就去巡場,王爺、世子和伯爵的護衛也不知道自家的主子會不會半途退場,所以一落座,馬上抓緊時機猛吃猛吃。

    劉鷹招呼好了這些個護衛後,自己便轉了出來,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事情,但他還是決定四處走走。離著操場不遠的地方,只要是能通向操場的,都被木樁和繩子攔了起來,在這種晚上,如果月光不是很亮,很容易被這繩子拌著,不過每根木樁前都站著一個護衛,這會張府王宅還有學堂的護衛都過來了。他們看到劉鷹都笑著問他,“劉管事,怎的不進去喝酒!”。王動私底下可是喊他劉大哥的,雖然在他一再堅持之下,當著外人的面,他不這麼喊了,但只要在自己府宅里時,他還是喊劉大哥,這讓那些護衛不知到這個劉管事的深淺,加上他本來就是個不苟言笑的軍人出身,護衛們個個都對他敬畏不已。“做好自己的本份,酒還愁沒得喝嗎?”

    操場主體是被紅布圍住的,這布幔足有兩人多高,劉鷹從外圍走過時,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晃動,但里面很靜,不一會,就听到有人高喊“拜見高堂!”。劉鷹听的笑了,王動這個小兄弟如今在大明朝不是只有他孤單一個了,一個家庭,一個家族馬上就要產生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