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回永樂時代 作者:清宵好夢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3 17:2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1526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18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六五節 張大公子
    王動是與人有約,張浩在岳州的時候就對他說了,大哥坐船回京城,到時在漢陽會停一下,有事要與王動商議。算著日子,張科今日應該到了,不出意外,這會已經在三湘客棧等他了。果然,王動一回客棧,就被告知大公子在瀟湘記等他一起用晚飯。

  張科,字治平,娶妻張柳氏,有兩子,老大張克帆,十五歲,老二張克綿,十歲,算上丫鬟,下人,算上在京城瀟湘記做工的長沙伙計,浩浩蕩蕩也有十來號人,一大幫人正好一船裝下,順水而下。

  整個張府,張晉湘,張保,還有張科,他們三人最清楚王動是從石頭里迸出來的,但這又能怎麼樣呢。王動本事之大,他們都見識到了,要緊之處在于,王動于瀟湘記有百利而無一害,這個很重要。其實張科與張強一母所出,關系親,張浩小他們十多歲,遠了點,不過張萍這個小妹,他們幾個做哥哥的都是非常疼愛,看著王動這會也離張府女婿不遠了,大家早都把他看成自己人了。到漢陽相會,本來是王動提出來的,王動在正月里與張科,張強沒少交流,兩位公子非常吃驚的是,王動不只是問他們生意場上的事情,更是問了很多朝中官員和最近朝庭的動態,一般的生意人是不會有這種眼光的,特別還是處在千里之外的長沙府,他們不大清楚王動葫蘆里埋的是什麼藥,但也知道王動是個干大事的人,但這大事有多大,他們不得而知。關于三湘商行,兩位公子是支持的,畢竟這是于瀟湘記有好處的,要在以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每個商家都會有自己的算盤,但王動很快就把他們擰到一起了。當然他們也知道,那些商家是看到了瀟湘記,看到了潭州煤爐,看到了縱橫制器,王動出手才三個月,都是大動作呀。只要王動瞄上哪個行業,只要瀟湘記給王動財力上的支持,除非你有不傳之秘技,不然,想要斗得過王大掌櫃,那是很難的。想到這些,張科倒是慶幸,那日父親在桔子洲撿了王動,慶幸王動投身于瀟湘記,慶幸王動不是自家的對頭。

  家宴,沒有設在听濤,開在另一個雅間,听濤有人訂,生意第一。菜家都是些家常小菜,廚師按著王動帶來的菜譜試制的,張科一家人回長沙老家的這一個多月時間里,發現了張府有了很多的變化,且不說那些好用的小玩意,王動在張府搞出很多新的家居用品。最大的變化,還是家里飲食方面有點變了,外婆還在,老人家都很喜歡吃王動整出來的那些個小菜,甜品,還有新的菜式。試了之後,果然不一樣,家里可是開飯店的,能把家里的日常飲食都影響到,王動真是有手段。本來張科也是帶了本瀟湘菜譜回京城的,沒想到,在漢陽府,這些廚師都已經開始試著做這些菜了,心下大喜,這一家大大小小也是很開心,臨到離開長沙時,張科夫人還在抱怨,走船,船上沒可口的飯菜,沒想到,第一站漢陽,馬上又能吃到喜歡的菜式了。

  飯吃了個七七八八,這會上的是甜品,還有水果。

  “靜之,怎麼萍兒沒和你一起。”張柳氏早就把王動當成妹夫了,“綿兒,莫要急,慢些,燙呢。”二小子在吃王動所創的甜品--香芋泥。

  “象是湘翁喊她回去了。”王動不知如何作答。

  “噢。”其實他們動身前看到張萍氣鼓鼓的回了,還以為與王動之間有什麼爭執,看王動這樣回話,想來不是。

  “呵呵,萍兒脾氣不好,靜之,讓著點。”張科笑了,邊說著話,邊吃挖著芋泥

  他說的很不經意的樣子,王動倒還真是臉紅了。

  “相公,回去也磨點香芋粉,讓老劉頭學學制著芋泥”

  “吃多了不好,此物性寒,不利腸胃”雖這麼說,嘴可沒停,也沒少吃。

  “王叔,你那火折是如何制出來的。張虎那有一個,很寶貝。”張科的老大在問,張虎是張府里的火頭軍,只管在廚房打雜,做菜輪不到,劈柴燒火是他的事,王動給了他一個一次性的打火機,用來點火。開始老頭用的很歡,後來發現是個寶貝,居然收了起來。張克帆自小喜歡和下人們一起玩耍,與張虎家孫子交好,這次回來,听張虎孫子說爺爺有個寶貝,結果一看,知道是王動送的,但這火機是怎麼打起火來的,太神奇了。

  “克帆喜歡呀,呵呵,王叔這會沒帶身上,改次送好小東西給你。”

  “帆兒,哪里可以這樣!”張柳氏家教還是不錯。

  “哈哈,王叔自要送我,與我何干”小家伙很開心。

  “王叔,那沁園春,浪淘沙真是你所作?”

  “呵呵,王叔偷來的。”

  “真的?”張克帆怎麼看都不覺得王動是個能寫出如此文章的人。在他眼里,王叔有點象個掌櫃,又有點象個匠人,但就是不大象他家里的老師。這些詞是他在父親書房里看到了,其實,張科抄了這詞是為逗解縉,而張克帆則抄了給自己的老師看,結果,那老師也是佩服的很,弄的張克帆沒回長沙前就對這未來的姑夫非常仰慕。

  “克帆,改天你好好請教你王叔,讓他教教你偷人文章的本事。”張科逗著自家公子,這會他已經吃完了一份甜品,開始喝水果羹。

  王動暗自發笑,怎麼學,要不小家伙你也坐下飛機,撞次山。

  “靜之,幾時到應天府,過來幫幫我家夫君,省得他天天在店里陪酒。”

  “大嫂,莫不是要靜之去陪!”

  “你酒量大嘛!”說完這話,張柳氏自己倒笑了。

  王動很喜歡這種氣氛,一家人的感覺。每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王動都會有一絲不安,怕不能隨時擁有,不能永遠擁有這種感覺。

  “茵兒,你帶孩子們先回,我與靜之有事要商議。”張科吃飽喝足了。

  “莫要太晚,靜之,談事就是談事,別縱著我家夫君喝酒。”張柳氏,閨名柳茵。

  “靜之,今上很難服侍呀。”張科一改剛才的恬淡,一付苦臉。

  “大哥此話怎講。”

  “原本我在京城,上上下下都還不錯,靖難後,朝里相熟的官員,十之七八都沒了。”

  “大哥與解大人不是相好。”

  “我看解大人路也快到頭了。”

  “為何?”

  “今上喜武不喜文,解大人輕狂,如今又與東宮參在一起,皇上正是虎狼之年,朝臣交好東宮,不是好事。”

  王動非常吃驚,以張科京城一個酒店的老板,居然有這種見識,這也太牛X了吧。怕是怎麼調教出來的呀,這話,這口氣,實足一個朝庭里的老官油子呀。張科怎麼沒去做官的,憑他與那些朝中大員的關系,弄個官當,太容易了,憑他這份見識,應該能在官場混出來的呀。轉念一想,大明朝能開連瑣企業的有幾家,能趟京城這渾水,沒點真本事怎麼行。怪不得,瀟湘記能在大明朝到處開花。

  “洪武皇帝坐定天下後,天下文官武將殺了大半,當今天皇上進京時,文臣又去了大半,世事難料。現在正在對安南用兵,如你所算,怕是還要對元蒙用兵器,國無寧日呀。”

  “大哥多慮了,瀟湘記只管做生意,不理政事,足以自保。”

  “不理政事,不是你想不理,就能不理的。瀟湘記的名聲太響了,在這京城里,很多人盯著瀟湘記,若不是老二當初在北邊打下了些底子,瀟湘記怕是早就被人吃了。”

  “大哥,思謀多時,有何良策。”

  “良策?呵呵,若有良策何須此時留你。”張科笑了。

  王動看著張科,輕輕的問出一句︰“大哥,你說這大明朝誰最大?”

  “皇上”

  “若皇上參股瀟湘記呢?”

  “啊!”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19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六六節 說教張科
    張科很期待王動下面的話,整個包房里靜靜的。

  “皇上是個行大事的人,行大事必定要用錢,洪武皇帝治吏養民,國庫充盈,然,用兵等同于燒錢。用兵交趾,北擊元蒙,縱帆南洋,所費銀兩以萬億計。稅改,非一日之功,且涉及面太廣,非良謀,唯有行商。儒家輕商,反觀秦一統六國,外*武力打天下,內倚法治行商,國富民強。”

  “靜之所言在理,但若讓朝庭言商,難。”

  “朝庭能行商固然是最好,朝庭若不直接行商,市易稅也是不小,只要朝庭支持不打壓商家,就可獲得稅錢。”

  “本朝輕商更勝宋時。”

  “以安南之戰為例,兵器,糧草,運兵,撫恤,皆銀錢所築,縱橫制器,不只是要制兵器,還可供糧,還可漕轉。若以戶部籌算這些開支,選千家供應,與選幾家供應相校,供應商家數目字越少所費銀越少,依此理,朝庭能省下銀兩,我等則可賺得大利。細思量,若朝庭參于買賣或是匠制,則大省,此例在前朝也有,只是用人不善,故為詬病。”

  “前朝有證?”

  “宋時,兵器乃朝庭軍械司專營,朝庭開弓弩院,然所托非人,弓弩材質較差,神宗臨巡,取三張弓試射,竟無一弓稱心,然,秦時制器,凡弓箭均刻有工匠和督造姓名,略有差池,罪及問斬,其相國呂不韋大發其財,秦朝利器打遍天下。”

  “靜之所謀深遠,非我等所及。”

  “大哥,若僅以瀟湘一樓酒肆生意終是敵不過官府,湘翁有言,數十年,日日如履薄冰,不只是廣交江湖豪杰,還需備著商家打擊,結交官府更是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九族滿門。若以眾人之力綁得朝庭行商,則一勞永逸。”

  “眾人之力?”

  “如三湘商行一般,若這商行的東家,有小民,有京官,有皇家,且行的是國家大義,大哥,你說這行的是不是萬年船。”

  “萬年太久,能有百年足矣。”

  “大哥之急是先要把三湘商行做大做強,讓朝庭看到行商的好處,另外,還要疏通朝里的大臣,要讓他們知道重商和重農一樣,無農不穩,無商不富。”

  “無農不穩,無商不富?”

  “大哥,小商謀蠅頭之利,巨賈當謀國是才對。若守著瀟湘記的家業,以大哥,二哥和浩然之能,足亦,然,他是若有人挾官勢入酒肆業,則危矣。”‘

  “大哥,瀟湘記有今日之勢,乃先人之功,外結良緣,並無萬世之勢。”

  “大哥,縱橫制器會從兵器入局,三湘商行也可從軍需入手,鄭大人那里是個大生意,所費巨,大哥親讓鄭大人看到海外交易之利,若大人重視,則可官商聯手,若大人看得輕,商行可自備船,大哥有所不知,南洋之外,有西洋,西洋之外還有更大的海洋,那里很多的物產,且不說那香料,僅金銀寶石之量,怕是船運,一輩子都運不完。”

  張家都是些有文化的商人,與商人一起時,他們不會因為財富的多寡而有自豪感,他們骨子里還是以為自己個讀書人,當然與讀書人一起時,他們又會多份生意人的精明。王動與這張科說的這些,張科似懂非懂,畢竟,張科一直以來,最多也就是以一個商人或是一個讀書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而王動看問題的角度卻不一樣,朝庭里的大臣們也不過如此。

  張科勸王動早些去京城,他隱隱覺得,王動到京城會使瀟湘記發生更大變化,也會使三湘商行發生更大的變化,最好的情況就是,他能改變文人輕商的觀念,能真正做到今晚他說的這事事。王動也是答應張科,湖廣這邊事務一安置好,便會即刻進京。

  此外,王動提到的三件事,讓張科產生很大的迷惑,張科在京城十多年了,他結交了很多朝庭要員,因此對整個時局,還是有一定認識的。

  皇上對安南用兵不假,已經打了半年了,但張科不清楚的是,王動斷定這是個長久生意,以眾人的的觀念看交趾國,一小邦,不及大明朝一行省,為何王動斷然投資軍械,且一口咬定片安南非十年之力。另外,皇上對元蒙用兵也是在意料之中,問題是什麼時候打,怎麼打,畢竟一個國家兩邊開戰端,那是很重的擔子。還有就是鄭和下南洋的事,以張科得到的消息來看,鄭和是有負責監造船只,且是大船,但皇上倒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決定,要派這船去哪里,規模多大,這些都是個迷,為什麼王動就能斷定,其中大有文章可作。

  王動的話把張科說暈了,不過沒關系,反正有一點,王動是感覺到了。張科完全相信了他,這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張科不只是相信他,看今天這樣子,張科也是個想做大事的人,瀟湘記,可能真的還不大在他眼里了。王動很擔心張家兄弟不和,這事故事太多了。而王動覺得他自己,最差的就是人事,雖然在機關里混的不錯,但從他這幾個月的經歷,古人有時真的與後世之人不一樣,畢竟,後世之人普遍都接受了唯物主義的教育,偶爾燒個香,上個教堂,也只是一時興起,但古人則不然,他們是有信仰的,不管是儒,道,僧,從小民身上都能看出這些宗教的東西對他們的影響非常之大。還有就是思維方式,這是王動最最深刻的體會。都是萬惡的教育制度給害的。這倒讓王動想起了高考了,相對于那些個在國外混的人,他們不也是覺得國內的土鱉被洗了腦。

  到了最後,張科突然想起,他回家過年時,在京城還是領了任務的,相熟的一幫文人,其中有的可是品階不低,他們一再提醒張科,回到長沙府,遇著王動,一定要帶幾本詩抄文選回。

  “靜之,年前,可是很多人讓我向你約詩文,有現成的不,交與我,也好回去交差。”

  “大哥你先回,我打兩斤酒回去,估摸著,兩斤下去,明日個,可以給你湊上個十數。”

  “厲害!”

  張科回了後,王動把瀟湘記的掌櫃喊了過來,寫了個單子給他,讓他們明日依著單子去采辦些東西,然後送去張科的船上。

  晚上回客棧的時候,居然劉秀珠在等他,知府千金又拉著他去練功,她還真當個事在做,其實王動可沒當作是練功,他還是蠻喜歡和劉秀珠一起的感覺,不用去做大哥哥,不用去想,這話,若是明朝人講的話,要怎麼說。

  倒春寒,晚上更冷,還是上次那片林子,月光下,看著劉秀珠演示著劍法,王動看的走神了,蓉兒在教靖哥哥武功,看,蓉兒不是從洪七公騙來了功夫,不對,那是輕功,我這個年齡學武功太慢了,練輕功自保逃命,怪不得,對呀,獨臂神尼不也是只教韋小寶輕功嘛,對了,韋小寶可是有寶劍,輕功,寶衣,還有暗器,不對還有蒙漢藥。。。有點意思,劉女俠武功居然這麼好,俠女十三妹嫁的老公好象是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男上女下,還是女上男下。

  “王大哥,你可記下了嗎?”

  “啊,噢,什麼,記下了,記下了。”

  “好,你來演一次。”

  “演什麼?”

  “你!”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20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六七節 鄭和其人
    張科原來對國家大事並不是很關心,他結交官員的目的只是為做好生意,為做好生意,他一邊結交官員,一邊保持同官員的距離,商人地位太低了,當官的要搞你太容易了。

  但王動卻交給了他兩個三個任務,盯住安南的戰事,盯住鄭和的舉動,盯住北邊的戰事。安南的戰端已經開了,他能做到的就是第一時間發給長沙府第一手朝庭的小道消息,北邊的戰事,好象並不什麼是很緊,其實永樂二年元蒙已經犯邊了,因為戍邊的大將是竄崗的永樂皇帝,他自己也只能關起門來罵娘,不敢申張,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能兩邊同時開戰,太費錢了。但是鄭和,張科此前還真不大了解這個人,當然了,他不了解的重要原因是,鄭和這個俗名馬三保的太監,是個穆斯林,一個很虔誠的回回,他不喝酒,也不吃大肉,加上又是個太監,張科只知其名,不知其人。而且王動問張科鄭和這個名字,他開始還沒反就過來,馬三保賜名鄭和還是永樂二年的事,也就是才改名字才兩年,好在人家是內宮監太監,一打听就知道了,內宮監太監是個官名,意思禁城監管所有內宮太監的太監。

  好,下面我們就來看一看歷史上原名馬三保,後賜名鄭和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

  說來頭,先從他的祖宗說起,鄭和和阿拉伯先知穆罕默德有血緣關系,這個來頭夠牛B吧。北宋神宗熙寧三年(1070年),鄭和的十世祖名所非爾,說是中亞布哈拉的普化力國的國王或是宗教領袖,此人率5000多人和5000多匹駝馬來中國朝貢,並申請歸誠,宋神宗封他為寧彝候。有點意思,可能是在那邊混不下去了。鄭和的六世祖名叫賽典赤•贍思丁,此人在史冊上留下的痕跡不比鄭和少,只是今人看重了鄭和下西洋的民族和世界意義,不然,誰更有名,還有的一比。元史記載鄭和的先祖從別庵伯爾,這個姓在波斯語里“聖人”、“先知”之意,指的就是伊斯蘭教創始人穆罕默德穆罕,因此鄭和的這位先祖自吹“世家同中國孔子宗系”。太祖成吉思汗西征,贍思丁以文豹白鶻迎降,估計是個罕見吉祥之物,可汗大喜,收為帳下隨之征戰。窩闊台汗和蒙哥汗時,贍思丁任達魯花赤、燕京斷事官、燕京路總管等職,要知道,那會,這些地方已經是元蒙的大後方,且是算的上是老巢了,此時的蒙古貴族慢慢已經開始漢化了,更重要的是,那塊地方忽必烈活動中心。忽必烈汗時被調到了西南,此後便在那里扎下了根,當上了雲南王(皇上封的是咸陽王),不過這位來自中亞的色目貴族,倒還真是個能人,他在雲南重視發展經濟同時也重視宗教事業,兩手抓,兩手都很硬,多種史料證明此人在當時做了不少好事,以至于死的時候,百姓巷哭,他在當時的影響還不止于此,連交趾王都派使者過來祭祀,這個使者,有文獻記載說他當時非常難過痛不欲生“號泣震野”,人才呀,號泣震野,一是會哭,不只是泣還有號,就是邊哭泣邊喊叫,喪考妣不過如此,震野,可見中氣之足,沒唱歌劇浪費了。鄭和祖宗死後,當時的元世祖明令,雲南墨守其規,不可輕改,雲南人給他立了宗祠,據說到中華民國時期宗祠才廢棄。

  傳到鄭和父親的時候,鄭和家族已經成了元朝回族人中第一大世家,其父馬哈只封滇陽候,另外要說的是,鄭和的爺爺和爸爸都去過聖城麥加,這對于一個穆斯林來說,非常重要,同時以此可以知道,鄭和對海的認識,並不是真正見到海後才有的。

  顯赫的家世給鄭和帶了來無盡的創傷,藍玉打進雲南的時候,家破了,長輩男的幾乎殺光,女的賣入勾欄,小男孩割了小雞雞做了太監,就這樣,馬三保這個堅忍而有遠大志向的小太監誕生了,19歲時太監馬三保被燕王朱棣看中,選來做了個貼身侍衛。事實證明,馬三寶小太監非常能干,本來只是端茶送水,後來傳遞公文,還是年少時家里打的底子呀,馬三保是個有文化的太監,朱元璋是不喜歡太監的,他認為,太監認了字就有可能會禍亂朝綱,因此明朝初年,能數的出的名太監也就鄭和一人。牛人就是牛人,老朱目光如炬,其不肖子孫居然後來要請人教太監認字,結果一個自閹入宮的私塾老師,直接把明朝帶進了土木堡之變,皇帝都被人家捉了去,此役是明朝對北用兵的一個轉折點,自此明初對馬背上的民族的心理優勢蕩然全無。轉回來,馬三保肚子里的墨水和他的膽識,在靖難之役中大放異彩。

  話說,靖難時局,北軍南下,與鄭村壩遭遇南軍,數十萬人激戰數日,橫尸累地,血流成海,成膠作狀,與北軍不利,太監馬三保進言,徑取南軍主帥中軍帳,趁其挪移之際,以奇兵攻其兩翼,燕王超擢命其為部將參戰,是役大敗南軍。馬三保正式進入朱棣的視野,登上了明朝的歷史舞台。

  王動穿越後是1406年也就是永樂四年,而這會是永樂五(1407)年春,此時的鄭和已經帶著27800人出洋去了,這是他的一下西洋,“原來這會鄭和還在海上”張科回到京城後,馬上開始刻意打听鄭和,結果發現自己真的慢了,王動遠在長沙府,都能洞察天下事,自己在京城,這麼大個事,經王動提醒叮囑,才發現鄭和已經下海了。原來,京城是有一個造船廠,但這個船廠也是軍事機密,朱元璋在對陳友諒的水戰中充份認識到了戰船本身對戰爭的決定性作用,因此非常重視,而朱棣暗托尋訪建文帝和宣揚武功的目的在沒成事之前,也不想太高調。因此都是悄悄進村,出聲的不要。永樂三年六月十五乙酉(1405年7月11日)奉成祖命,鄭和從京城龍江港起航,經甦州太倉出海。

  而且張科一打听才發現,鄭和不是第一次下海,此前還出過一次洋。其實此事張科有听說過,但真的沒太在意,此時回想,才記起,鄭和此前是還出過一次洋,那次是東洋。記得曾經有幾位大人在瀟湘記吃飯,大談倭國,他們笑的是日本國的什麼將軍抓了幾個日本海賊,送來大明朝,皇上沒理,讓他們自己弄回去審,結果,日本官員居然在回國的路上就把那二十多個海賊蒸殺了。張科就記住了個蒸殺,即將犯人放在一只大甑上,下面燃起柴火,活活蒸死,他當時想的是,那個甑器得多大呀!

  關于鄭和去倭國的前前後後是這樣的,原來明初時,因倭賊犯境,太祖不喜,斷了往來,後建文帝時,倭國使節到大明朝建文帝不理人家,燕王繼位後,詔告天下,倭國也正想借這個機會與大明恢復關系,結果在節骨眼上,倭賊犯境,大明朝還折損一位百戶,永樂遣鄭和為使去倭國交涉。永樂是的思量過的,元朝時伐倭國,十萬大軍只游回來三人,不過永樂知道,現在的明朝的戰船遠非前人可比,唐時鑒真東渡,六次才功成,以明朝的實力,小小的倭國,應該是很容易搞定的。當然,永樂還有一個更大的目標,就是要彰顯國力,要讓周圍這些小國都知道大明天朝永樂上皇。

  永樂二(1404)年鄭和將兵兩萬從浙江寧波府“桃花渡”出海,出使倭國。鄭和使團同日本國王源道義進行會談,會談氣氛良好,鄭和宣揚大明王朝威德,同時也強調中、日睦鄰友好,希望日本國能約束好少數不良分子的挑釁行為,求同存異,共同至力于區域經濟合作。經過談判磋商,達成了共識,解決了3大問題。

  一、源道義接受了明朝皇帝給他的“日本國王”封號和金印、冠服等,中、日正式建立了外交關系。

  二、雙方簽訂了經濟條約《勘合貿易條約》(《永樂條約》),推動了中日貿易的正常發展。三、日王承諾積極解決倭寇犯邊問題。

  這事,倭國國王做的非常之好,應該說是將軍,他馬上綁了海賊送過來,永樂帝大喜,封其為日本國王。(注意,這斯原來只是個將軍,也就是大明皇帝的一紙詔書,他當上了日本國王,這位國王很多人可能並不太熟悉,呵呵,他有個後代卻是很多人都非常喜歡的聰明的一休哥)

  時不我待,張科回到京城沒幾天後,得出了這麼一個重要結論,當然,主要還是王動點醒了他,這會,他算是知道,什麼是政治經濟學了,生意上的事其實和官場上的事綁在一起的。早前王動這麼說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這會,他算是折服了。好在家里養的鴿子不少,張科足足放了十只鴿子回長沙,才把,鄭和出東洋和一下南洋的事說清楚,另外,他還特別交待,靜之應近早安排妥當湖廣事宜,唯有靜之親赴京師,方可大展拳腳。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20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六八節 武昌楚王
    楚王朱楨這個人王動還是知道一點點的,印象最深的是楚王是個不倒翁,朱楨所在的武昌是拱衛京城重要戰略基地,這個楚王也不是吃素的,洪武時期,湯和都是要受他節制的,後來燕王靖難,他適時觀望,贏得了燕王的好感。要知道,這個朱楨也是個會打仗的,當年鎮壓南面少數民族起義,他是把好手,且他就藩武昌的時候,護衛6500人,比燕王5770多了近一百人,可見朱元璋還是很的起他的,燕王南下,他沒有去勤王,等于是助了燕王一臂之力。

  武漢的楚王墓是個很有名的旅游景點,但這會,這個楚王還沒死呢,不知那的風光是什麼樣的。這個陵園還有段公案,當年楚王朱楨出來打獵,看到獅子峰前唐李邕墓地風水不錯,便命人掘去李墓欲為自己營建陵寢,為這事逼死李氏後裔都御史李盛。挖人祖墳畢竟是缺德的事,更何況還逼死了人,自此朱楨心虛而生幻覺,于是在此建干佛殿以鎮祟。這次興工共建僧屋5400余間,又請來高僧無念主持寺廟,大做佛事,調經齋僧。寺中高僧無念禪師很得朱楨歡心,于是薦無念于其父朱元璋。無念回武昌時,帶回朱元璋御賜寺額“九峰正覺禪寺”和詩文。後來無念高徒勝學在獅子峰前石崖上開龕,銘勒無念所得御賜詩。無念去世後,弟子又在左方數米處開龕刻其像以為紀念。

  王動一行三人,過了江,讓人把行李之類的東西,送去瀟湘記,他們倒是一人一馬,直奔城東後世楚王墓而去。那寺廟很容易找,主要是規模太大了,不多會他們便游歷到無念禪師的坐象,只見一老和尚,目視前方,腳著草履,正襟端坐于石座之上。左上方題詩雲︰“空有空無得正因,其中妙用是原真。本師住世無人敬,現滅應須假幻身。”右上方刻“武昌九峰山無念學禪師口像”字樣。另一邊是石刻的詩文,“御制喻僧無念”石刻,“御制”為篆書,余皆楷書。石刻周圍刻九龍騰躍、祥雲漫卷圖案。王動不大喜歡這些東西,自然風光更美,這些個要放到百年後,可能有的一玩,這會太近了。一路上,三人倒是很引人注目,主要是三人牽著馬,那樣子,比讀書人又多份英氣,比跑江湖的顯得又文雅。一行人玩的累了,也就打馬回城,去投瀟湘記。

  沿著高觀山(後世蛇山)王動見識到了楚王府的氣魄。城高近三丈,壘石而成,在山上時,王動就遠遠看到了這座王城,大大的城牆里面亭台樓閣建築頗多。這會沿著這府牆走,才感覺到王家氣派,這比長沙府的谷王府要牛B多了。

  漕幫的船家早早就把大掌櫃的行李送到了三湘客棧,知道大掌櫃到漢陽了,只是不見他過來,武昌府的兩位掌櫃也在等,也是有些傳言了,都說大掌櫃神仙般的人物,結果一看到王動,兩位掌櫃倒覺得,也是個尋常的公子形象,只是讓人感覺到親近。瀟湘記掌櫃姓程,一問問起這個楚王,程掌櫃的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楚王府位于高觀山南麓,坐北朝南,背依高觀山,佔了半個武昌府城。武昌府城和近城之設施都是以楚王生活起居為中心。楚王府前有歌笛湖,是楚王種蘆取膜為笛簧之處。榛子園是因楚王種植引自湖南武岡的榛子而建。黃鶴樓旁所建武當宮,是楚王祭祀神靈祈求降福之地。洪山背後有放鷹台,是楚王出城游樂時放鷹之處。山川、社稷壇是供楚王春秋祭祀之備。南湖老人橋為楚王行獵路過時所架設,城外有供楚王府廚膳專用的養魚池,名鰉魚濠,城東有一座楚王別墅桃溪小隱。城外大部田屋為楚王府護衛軍屯田自給之處及所建廣埠倉之故地。而設在武昌的省、府、縣各級衙署,均環繞楚王府而建。

  楚王此人自燕王登基後,韜光養晦,不問事世,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奉祖訓,率禮度,留心典籍”,“旦夕自警,恭慎儉約,恆存省己”。

  “武昌府城大半歸楚王所有,城內布政司衙門,州府衙,江夏縣衙,環王府所建”程掌櫃還在侃侃而談。

  “程掌櫃,平時里,到這瀟湘記往來的,有那些個貴客。”

  “除開王府外,瀟湘記算是這武昌府城第一大酒肆,官員往來應和,大多會選在瀟湘記,門口的太平街也是武昌府城里最熱鬧的街,除了黃鶴樓外,就數這人多了。”

  “程掌櫃與王府,或是此地官員可有往來?”

  “楚王長子朱孟烷倒是店里常客,許是王府里的飯菜吃的膩了,時不時還會約起朋友過來坐坐。布政司大人也會過來,但極少言語,自得了大掌櫃的酒精後,湖廣都指揮使,武昌衛和左衛三位大人近來經常到店里走動。”

  “武人好酒,果不其然。”王動笑了,以酒交友,古今通用。

  “不瞞大掌櫃,今日听濤居便為王府中護衛朱將軍所定,過不多久可能就會到了。”

  “噢,程掌櫃安排一下,我倒想見見這位朱將軍。朱姓,也是皇家嗎?”

  “大掌櫃有所不知,王府內護衛逾萬人,這些年裁了些,還是有數千人,這中護衛本是楚王二公子朱孟自領,如今听說二公子請辭衛指揮使,新換了位朱姓家將領兵,王府內朱姓家將有五六人,但程某還不知是哪位大人。”

  王動一直在盤算如何自然的接近楚王,看來今天晚上可能是個機會。

  “小六子,那白沙液還有幾壇?”

  “只兩壇了。”

  “送壇到听濤,程掌櫃,若是朱大人問起這酒,你便說是瀟湘記大掌櫃贈于朱將軍的。”

  “謹遵大掌櫃號令。”

  因去了楚王還在建設的王陵處游玩,王動便向程掌櫃打听楚王陵園,結果從程掌櫃嘴里,又听到了更多的細節。

  楚王對永樂皇帝雖然溫文恭順,但在武昌府內則瘋狂兼並土地,他相中的陵園,是有名的“靈泉古市”。這些是有人在瀟湘記听濤吃飯時議論,被管事听到,楚王是這的地頭蛇,當地所有事務大半與之有關,因此,管事特別到了相鄰的雅間,在一處牆角,揭下掛著的畫,不想到听到一件丑事。

  龍泉山位于武昌府東南五十里外,南北兩條山脈恰似兩條巨龍橫臥江夏梁子湖之畔,形成了非常幽靜的山谷。傳說漢高祖劉邦以武昌為樊噲封地,樊噲死後,就葬于此。從漢代起,樊、李、杜、張、沈、曾、董、鄒八大家官府隱逸之士遷此隱居,這片山間盆地逐漸成為“靈泉古市”,而八大家的後人形成了當地的八大姓,古市還有很多古跡,如唐代宰相李奚修的“萬卷書樓”,元代宰相沈如筠建的“萬壽台”等。楚王這會已經深諳風水之道,一眼識得這是塊寶地,于是便打上了主意,請來了卜算師,此人卻是個見風使舵的好手,經他一算,此乃“陰宅吉地”,這下楚王上眼了。馬上開出了條件,要讓這古市現有百姓改姓朱,這是第一步,只要他們姓了朱,就是他楚王的僕從,到時在遷至別處,那就可以放心的在此處修陵寢了。楚王還給了另一個選擇,兩畝換一畝,把現在居民全部遷出,問題是,那里的八大姓的祖墳怎麼弄。

  那天在听濤聚會的,正是古市幾位大家族的族長,議完之後,投書京城,請皇上作主,裁決此事。後來怎麼樣,王動就知道了,反正他知道這個結局,那就是,後世武漢的九王墓可是與北京的十三陵齊名的。

  “李大人可真是慘呀,愧對祖宗,自己死了不算,祖墳還是被遷。”

  “見過大掌櫃,程掌櫃,劉掌櫃(三湘記),王府的將軍過來了,掌櫃,要不要去迎一下。”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20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六九節 家將聚酒
    王動他們坐著沒動,程掌櫃開門出去了。

  “朱龍,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升任王府中護衛指揮使了,好一個朱將軍,這麼大的喜事,事先都給兄弟個消息。”程掌櫃這一出去,雅間的門還沒關上,就听他罵上了。王動在里面笑了,看來程掌櫃跟這個指揮使大人關系不同一般。

  “程掌櫃,哪敢勞動你大駕,這不是嘛,兄弟們也張羅著要慶賀一下,我馬上就想到老大你了。”

  “哈,還當我是老大呀,這麼大個事都不告訴我,今日一定要放倒了你。”

  房間里,三湘客棧的劉掌櫃再向王動解釋

  “大掌櫃,王府家將封將軍的有十多人,其中朱龍,朱虎,朱豹,朱彪四人因征蠻有功,賜了朱姓,這朱龍年紀最大,為人粗中有細,最為豪爽。程掌櫃大那朱龍兩歲,與他是同是黃州麻城人,多有往來,私底下倒是喊大掌櫃大哥。”

  王動贊許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個程掌櫃還真是個人才,能和王府的將軍拉上關系,還做了大哥,一定是有些手段。

  王動在算著,到底要多長時間,程掌櫃會過來喊他過去。果然,沒多一會,程掌櫃過來請王動了。

  “賀喜朱將軍榮升指揮使一職。”

  “哈哈,謝過,大掌櫃。剛才我程大哥說大掌櫃特別送新酒一壇,上次瀟湘記的酒精可真是把營里的兄弟們都迷倒了,這次蒙大掌櫃贈好酒,愧不敢當呀。”

  “朱將軍不必客氣,听說將軍是程掌櫃的好兄弟,薄酒一壇,算不的什麼。此酒乃三湘商行新釀,適逢將軍喜事,才拿出來獻丑的。”

  “大掌櫃,這湖廣行省數瀟湘記酒水第一,你這薄酒,想要喝可是不一般噢。”說這話的是朱彪,這話說的也是有水平,捧了朱龍,拍了王動,同樣的,把在坐的所有的人都小捧一下。

  “來,在座的各位將軍,王動有禮了,先干為敬!”說完,站起來,舉杯,不等幾位將軍發話,一口干了,把杯底朝下,示了一圈。當下,眾位將軍都覺得這個大掌櫃極為爽快,也隨之浮白。

  “好酒呀!”“好酒”“不錯”“真烈”“香”

  “大掌櫃,你這白沙液真是好酒呀。真不知大掌櫃是怎麼制得此酒。”

  “大掌櫃自制的?”

  “老程說了,這酒是大掌櫃的方子。”

  “哈哈,大掌櫃,這酒什麼價錢呀。”

  “你別想了,這酒你整年的奉銀都不知夠不夠。”

  “哈哈,瀟湘記真是會搶錢呀。”

  “眾位將軍說笑了,此酒還在調制當中,過些時日,商行會多種新酒,到時還要請眾位將軍過來試喝。”

  “哈哈,大掌櫃,對了嘛,找我等試喝那是最好不過的。”

  “老三別踫了,灑了多可惜。”

  “有理有理。”

  王動喜歡這種氣氛,讓他覺得很親切,大學時的兄弟們一起喝酒就是這種感覺,一想起大學的時光,王動的目光又開始迷離了,眼前看著這幫穿著常服的將軍們,看他們個個面紅耳赤,看他們指手劃腳,看他們高聲的叫喊,慢慢的,他們的人影在眼前晃著,聲音成了混響,他自己象是在看戲一般。

  席間,王動提了個他第一位認識的武將,茶陵衛的莊天龍指揮使,結果在座的居然都認識,原來當年征討侗蠻的時候,楚王是主將,信國公湯和、江夏侯周德興為副,那時茶陵衛也出兵隨之征戰,故此相識。從王府的將軍嘴里,王動知道,莊天龍還真是個能打的將軍,只是明朝初年,將星如雲,他們算不得什麼。

  那壇白沙液沒多一會就空了,一干人也都臉紅脖子粗了,這高度酒就是不同于當時的低度米酒,很多人都是一杯下去,眉頭還要皺一下,有的還咳一下,抽口冷氣的也有,大多數人臉馬上紅,立竿見影的。白沙液沒了沒關系,瀟湘記還有酒精存著,只是這會一上酒精,大家覺得,味道不醇,但要是去喝甘蔗酒或是甜米酒,又覺得那些是水,沒酒味。

  沒多一會,听濤居門推開了,瀟湘記二樓管事進來了,在程掌櫃耳邊一陣耳語,程掌櫃臉色一變,看了王動一下,然後開口,“諸位將軍,兩位殿下過來了。”

  “啊!”當下眾位將軍都是一愣。

  “走!”都起身離席。

  就在這當口,門又開了,進來兩位年青人,一位看著儒雅一些,另一位看著英氣勃勃。

  “都在這呀!”

  “見過大公子殿下,二公子殿下”眾武將趕忙行禮。

  “坐坐,不必拘禮。”

  管事也是活絡,馬上又添了案幾,加了碗碟酒杯。

  當下,兩位殿下坐了主位,左下是朱龍,右下是王動作陪。

  “這位是?”大公子看到了王動。

  “見過兩位殿下,王動,字靜之,瀟湘記掌櫃,游至武昌府,踫上朱將軍設宴,蒙將軍賞臉,也過來湊個熱鬧。”王動說罷供手行禮。

  “王靜之,閣下就是,問天下誰主沉浮的王靜之。”大公子臉色一變。

  “王動,你就是制出酒精的,瀟湘記大掌櫃王動。”二公子臉色也隨之一變。

  眾位將軍你看我我看你,還真沒想到,兩位殿下居然都知道王動,大公子喜文,說的那個問天下誰主沉浮,在坐的武將沒幾人知道,當然也不是沒有人,听王動介紹的時候,也有幾人也隨之一振,剛才王動被程掌櫃拉進來的時候,他們只知道他是瀟湘記大掌櫃,因為朱龍在這慶賀升官而獻酒,沒想到這個大掌櫃是這麼有來頭的一個人物。二公子好武,常與一幫家將一起喝酒,自然知道這個酒精。

  “昔日程掌櫃呈靜之兄大作時,某家還以為靜之是位雄偉男子,沒想到也是個書生模樣。”大公子看著王動的樣子,笑了。

  本來,楚王是同時封王和將軍,二公子倒確實握著武昌中護衛的兵權,後來楚王想了一下,做了個樣子,把兵權交給了家將,這樣實際還是楚王掌握軍隊,但看上去,交權給了他人。提了朱龍後,一干人在王府里已經慶祝過了,但私底下,他們還是想著出來再鬧騰一下,在外面畢竟放的開些。兩位殿下也是無意中發現,今日當值的家將少了幾位,結果一問,除了實在走不開的三位家將以外,其他的都跑到瀟湘記喝酒來了,于是兩位殿下也一起過來同樂。大公子有他的想法,以後他是要襲這王位的,但家將們原來可算是老二的手下,所以他也要多拉攏一下,雖然他們兄弟兩人關系不錯。二公子其實沒別的想法,他就想著,這種場合怎麼不喊上他的。

  王動心里很高興,幾小時之前還在想著,怎麼接近王府,沒想到,得來毫不費功夫,一下子,把楚王府的將軍們和兩位殿下都結交上了。巨大收獲,巨大收獲。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21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七十節 王府灌水
    那頓酒,王府一干人幾乎都是抬回去的,王動是使了眼色的,所以那酒一直上,而且大掌櫃發話了,既然朱龍喊程掌櫃大哥,那這酒,瀟湘記請了。且第二天,王動還要再請兩位殿下,算是王動請,不過,大殿下倒是請王動到王府小坐,王動求之不得,當下謝過。

  第二日,王動做好準備,往那楚王王府而去。

  禮品在長沙府的時候,就開始計劃了,只是當時沒定要送什麼人,等張浩帶著這些個東西到岳州時,王動當時還在想,能不能全送出去。

  一床鴨絨被送王爺,飛機上的紀念品,吊墜六個送王妃,這個東西真好用,哈哈,送女人最好,送給大殿下是的圓珠筆,也是六支,最後的那壇酒,送二殿下。遠遠看著兩人,還有些禮盒的樣子,王府的門正看著笑了,到王府送禮哪個不是大車小車,怎麼此人,只一個隨從一匹馬就搞定,看著也就幾個木盒子外加一壇酒。

  王動在包裝上可是用足了腦子,可以百分之百的說,裝筆和飛機掛件的那些個木盒子,放到後世,絕對是珍品古董,大盒子里裝小盒子,小盒子里裝筆和吊墜。地道安南國出香檀木,里面襯都是真絲。裝那床鴨絨的檀木盒更是大,里面是什麼,門正也不知,上面倒是幾個字,三湘精品,角頭篆書的湘字很是醒目,里的被子就不用多說了,湘繡坊出柳老板親制,全手工呀,當然了,那年代都是HANDMADE。那裝在箱子盒子里的東西,他看不到。這些個盒子,也是拜托阮記竹器特制的。酒就不多說了,白沙液,裝酒的瓷壇是長沙貢窯外興私窯所出,門正也算是識貨的,一看那瓷壇子,知道官窯的手藝,畢竟王府里皇上賜下的官窯瓷器也是不少。

  其實大殿下早就交待了,今日瀟湘記大掌櫃,長沙府才子王動,王靜之會造訪,得大殿下親自關照的人可是不多,門正也沒敢小看,本來瀟湘記他也是去喝過酒的,也知道那可是全大明聯號,這來的是大掌櫃,還真不知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結果王動到門口遞貼子的時候,他也愣了一下,心想,不是老頭呀,這麼年青的一個後生。

  迎到王府里,帶著王動往大殿下的府宅里走,這一路,把王動看的也是心潮澎湃。本身過來的時候,沿著王府城牆走,青綠城牆,大至有個十米高吧,廊房青黛,溜牆根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建築。走的是正門,丹漆,金涂銅釘,豪華壯觀,正門匾額鐫刻著“鎮楚門”三字。再往里走,更是驚人,整個就是一個城中城,里什麼都有,大街,不比王府外的大街窄,差別就是街上行人不多,街上有酒樓,有布莊,連賣小吃的都有。遠遠看一座大殿,重檐歇山頂面闊,大門上書“承運殿”。王動知道楚王迷信,但沒想到的是,里面不只是有和尚廟,道觀也是有。

  門正倒是很實在︰“大掌櫃,今日個王爺沒在,大殿下說了,直接引著大掌櫃去他那。”

  他說這話的時候,王動還在到處看,“噢。”

  王動真沒記住路,反正就是到了一座大宅前,門正通?了一下,把王動交給了門子,那門正就回了。王動沒走幾步,就听到了朱孟烷的聲音“瀟湘記大掌櫃,王動,表字靜之。”

  與大殿下在一起的還有一位長者。朱孟烷因這長者也在,沒起身相迎,遠遠看到王動,便拱手作禮。

  進去一介紹,王府長吏,姓文,名字刀三,王府長吏,坐這個位置的人是皇上指定的,不是王爺喜歡當王府長吏的,所以坐這個位置的人,一般都很微妙。王動只是覺得此人表字很奇怪,刀三,但也不敢多問,一問,自己那點古典文學的底子就捅漏了。(此名乃同是起點新人朋友友情提供)

  文大人顯然對王動還是蠻有興趣的,當然了,人家也是個讀書人,王動流傳在外的那些個詞,不世奇才呀,名聲在外了。

  果然,今天天氣,身體健康,高壽,福氣,精神,一大通廢話之後,講著講著,又回到了詩文方面,這時的王動已經有幾套路子對付他們了,都是在茶余酒後,被那些個關系近的有點文化的給練出來的,也就那麼回事,只要把王國維的《人間詞話》搞一段出來就行了。

  “靜之以為,人之做學問,有三種天地,第一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第二境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的人憔悴。第三境界︰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這個三階論斷實在是高絕,把兩人听的神飛萬里,撫掌稱妙。

  “人言,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孩童見識,率真率性,又言,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成年之語,觀山有感,遇水作嘆,或言,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返樸歸真,辛駕軒高人也,此一端,言盡人生感悟。”

  王動的听眾,以前從來沒有人向他們這樣解釋過詞句,听的心中慚愧呀。觀此人年歲雙十開外,竟有如此見解,神人。打娘胎里讀書,自牙語時觀人間百態,莫不過如此。特別是那文大人,端著茶杯,竟然听的呆了,一口茶,一直沒咽下去。心中五味瓶倒,人家這才叫做學問。把這學問做到透了,也就是做人,以學問來透徹生活。不用多說了,大殿下搞定,多了一上級別的粉絲,王府的這位長吏也是搞定。

  言談間,二殿下也過來了,他知道王動過來了,不過,他來,是沖著那酒來的,來了就拉著去吃飯,硬是不要在他大哥府上,要去王府內的酒樓。于是一行人,又往上酒樓而去。

  《水調歌頭•武昌》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

  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余。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

  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這首詞是王動在多喝了幾杯後,呤于武昌楚王王府,又是技驚四座,絕對的崇拜。

  席間,王動得知,楚王今日去九真山上的九真觀,去那進香,王動听了微微一笑,昨天他已經做足了功課,知道這王爺這會非常的迷信,武昌的寺廟道觀大半有他的印跡,而這九真山的九真觀就是他所建,九真觀出名的是煉丹,在古代煉丹是極為費錢的事情,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持是玩不起來的,正是因為武昌府有個楚王到處灑金,這里的煉丹氣氛非常之重。煉丹不就是玩點化學的東西嘛,不過,王動倒是馬上想到,這些煉丹術士可是非常好的化學實驗人才,應該多接觸,收容一些,將來造玻璃造火藥都用的上。

  當下,王動也轉了話題,從秦始皇的徐福求煉仙丹說起,說到晉朝的五石散,說到明朝的“神品”,從葛洪說到陶洪景,說的座上三人駭然,坐上幾位算是儒生,大致也通些黃老之術,但沒想到這個王靜之竟是此道高手,詩文且不提,也是一付孔子門生的樣子,怎麼對于道家的東西,也是這麼精純。呵呵,這些東西,都是王動後世參加禁毒成果展學到的知識。

  此後,王動又轉話題,從佛學談起,大談禪宗,從六祖慧能的故事說起,禪宗的“自心是佛”、“本心生萬法”、“明心見性”。吹的自己感覺都有真有些禪意,有幾分佛性了,然後一轉,到陸九淵和王守仁的“吾心便是宇宙”、“心外無物”、“明心見理”。如果說慧能的禪宗,座上三人都還知道一點點,陸九淵這個南宋人,大明朝的讀書人那就很清楚他了,他是中國“心學”的創始人,但王守仁,他們就不知了,主要是這會這個王陽明還沒出世,王動對王陽明的“心學”還是知道的,在他喜歡看的書里,哲學,經濟學,心理學,歷史學,社會學,歷史學是排第四,哲學是第一,中國古典哲學里,明朝王守仁的“心學”也就是主觀唯心主義,可是中國哲學史上一個高峰,他知道,只要在明朝文人中,拋出這個東西,一定是有極大反響的。

  王動回瀟湘記後,大殿下回到自己府里,端坐,拿筆寫下了王動背出的,王守仁的名言,當然這會改成了王動名言。

  “無善無惡者心之體,有善有惡者心之用,知善知惡者良知,為善去惡者格物”

  邊上小字,“淮左靜之席間記語”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21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七一節 楚王召見
    “王靜之?詞名甚著。”

  “是他,父王,此人胸中才學不止詞文,黃老,佛學造詣也不淺,且通淫巧之技。”

  “有听過,年前宮里送來幾只煤爐,說是十九那敬的,奇巧之物。本王還想著制幾個,後來荊大人說是潭州煤爐出的,主事的就是這個新冒出來的王動,這潭州煤爐與十九什麼瓜葛,烷兒,叫人查一下。”

  “兒臣知道了。”

  “烷兒,你剛說什麼,他通黃老之說?”

  “昨日宴飲,此子高論,發世間無有之說,甚是驚人,可惜投身商家,若潛心著書,怕是不輸給那些個洪學碩儒。”

  “文大人也是這麼看的嗎?”

  “以兒臣看,文大人怕是比兒臣更仰慕此人。”

  “適才門正還說,此人送了很多怪東西。”

  “稟父王,兒臣有看過,不過,此人頗為有心,倒春寒錦被送父王暖身子,另外是幾個墜子,送王妃賞玩,其他的是筆。所呈禮品甚是怪異,兒臣從沒見過听過,那筆倒不知怎麼寫。”

  “呵呵,傳個話過去,明日召他進來看看。”

  燕王靖難後,每個藩王頭上懸的那劍更利了,大家都知道,這個四哥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此前佷子在台上的時候,已經開始削藩了,燕王靖難做大,他更怕兄弟們跟他學。幾個兄弟先後也學乖了,周王朱甌嗔吮盡毒然謀靜蕁匪閌茄   磽庖槐盡鍍佔練健氛詒嘧胖 校 閌茄健D踔烊 胖芡躚劍 磽餉皇戮馱諦叢   ┬泳緲 釩嘧櫻 淥奔湓蚯斃男薜潰 涫黨趺孕帕兜彩茄拍醯難印O氳蹦輳 鹺蔚韌洌 甦庋嗤蹙褪剿趿耍 鬧撾涔Γ 上謊嗤跗 枚溲杖潰采戲創 0Γbr />
  接到王府的傳信,王動心下大喜,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麼快就在楚王那掛上號了。次日一早,王動又帶著小六子直奔楚王府。

  這次去楚王府當然也不能空手,不過王動還真是空著兩手去的,但見到門正時,恭恭敬敬的遞上一個禮包,五百兩一疊的銀票,十張,這算是大禮了,沒一起做過生意,也沒求著王爺弄個官做做,至少這會王府也不知王動會求到他們什麼,初次見面,沒啥利益往來,就送上了五千銀子,門正還是那付見怪不怪的樣子,不過王動把這禮包給了他,他感覺有點好笑。大掌櫃不大懂事,這種錢,應該直接交總管或是管事手上才對嘛,不過交給他也好,門正覺得蠻有面子。

  讓王動意外的是,楚王沒有在什麼大廳大殿里召見他,而是引路說了句,楚王在丹房,于是便把王動直接領了過去。

  後世做過的化學實驗物理實驗不少,這年月的鐵匠輔也去過,桃江工坊制箭的那些個爐灶也見過,但道家煉丹房是什麼樣子,他還真就沒見過。

  到那一看,還真有那點感覺,有煙,有點不一樣的氣味,另外就是還真見到了個大的煉丹爐,暗自狂笑不已,TMD,動畫片大鬧天宮里的煉丹爐還真是那麼回事,王動看到的這個煉丹爐還真是被鑄造成了那形象。

  王動只看到小道士往里加炭,有還人在鼓風,里面煉啥,不知。邊上有位道長倒是頗有些仙風道骨,NND,是不是得有道之士都要這付打扮才行呀。人長的高且瘦,還頂個高冠,道袍倒是寬大,三綹長須,手指甲極長,一只持拂塵。站在王爺邊上,笑而不語。

  王爺看到王動來了,倒象是很熟悉一般,吩咐道士們繼續,然後便領著王動到邊屋子客廳里坐下了,這象是一個道觀的知客堂一樣,老道自然作陪,感覺這道觀王爺是主人,道士是個陪客。

  “草民王動見過王爺。”還得要行禮,麻煩,但沒辦法。

  “不必拘禮,平身。”王爺口氣很和善良,不象是個強佔良田的惡霸。“坐!”

  “謝王爺。”

  “此乃清風觀,清虛道長。”

  “見過道長。”

  “貧道愧受了。”

  “剛才听講,王掌櫃又送了禮金,真是太過客氣了。”

  “不敢,王爺,這是應該的禮數。”

  “也就瀟湘記經得起你這麼送,旁的酒店要隨便送出個5000兩,怕是一年白干了”

  “王爺過獎了。”

  “唉,大掌櫃,你那被子是怎麼制出來的,昨天試了,輕如無物,用著倒不習慣了。”

  “呵呵,草民商行商新出物,怎麼制的我倒不是很清楚,王爺真要是想知道,湘鄉坊的柳老板願意到王府盤恆幾日,也算是對楚王的一份忠心。”這個王動知道,柳老板是出入皇宮的,借個膽子給楚王,他也不敢把柳老板拿來相逼,萬一哪天哪個長舌婦亂說幾句,傳到了京城,那可就說不清了。楚王可不想太過引起昨天的兄長,今天的皇上朱棣的注意。

  “那筆是如何制得?”

  “這個,草民也不大清楚,此筆乃先師遺贈,如何制的,草民不知。”推得個干淨。

  “令師?令師何人?”

  “法號顛顛”

  “顛顛大師,不曾听過。”楚王思索,看看了邊上的清虛道長,“道長可曾听過此人。”

  “未嘗听聞”邊說邊摸他的胡子。

  “听大公子說,大掌櫃對煉丹一道頗有研究。”

  “不敢,有听家師提過一二。”

  “說來听听”王爺饒有興趣。

  王動看了看對面端坐的清虛道長,心想,這下不知這老道士听了我的話會有什麼反應。

  “煉丹之術有二分,一分外丹,源于先秦神仙方術,即于丹爐中燒煉礦物以制“仙丹”;其二為內丹,以人體擬作爐鼎,用以習煉精氣神。煉外丹,又有黃白術與還丹術之分,黃白術全盛于唐,于宋則末,而還丹術需輔以歷藏法、房中術、食氣、步斗宿、祭祀等。晚唐以來,三教歸宗,呂純陽以為性命雙修、禪道雙融,實有過人之處,其後諸家丹法有別于二︰一,修性、修命的次第及側重,有先修性後修命、先修命後修性、性命齊修、以性帶命等歧異。二,清修與雙修二途,有主張陰陽足于自己一身,強調一己清修者;有主張陰陽分稟于男女,倡男女雙修者。故宋代以來的丹法,按主張與風格的差別,分為南、北、東、西、中五派。另有陳摶老華山派丹法,嶗山金山派丹法等。自唐宋以來,內丹家修“女金丹”。


  這下王爺也呆在那里了,縱橫千年,在王動嘴里也就這麼幾句,統統包羅其中。這人才听他師傅提過一二,那他師傅,莫不是神仙?

  老道士也是變了臉色,煉丹之術他是知道一些的,但根本沒有王動知道的這麼全,且能一言指明各家差別。說句實在話,這年月,在武昌府混飯吃的和尚道士太多了,清虛坐鎮王府里的道觀,沒有兩把刷子是搞不定的,但與王動一比,清虛有點發虛!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22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七二節 技驚楚王
    “適才靜之提三教歸宗,那三教是指?”

  “釋,老,孔!”

  “啊!”

  “先秦諸子百家,經秦皇焚書坑儒,漢武黜百家尊儒術,旁業俱廢,唯有清談,佛教入東土,就教義而言,其時大中國唯有老莊一派尚有余力與之相爭,然其經,儀,器,舍均輸于外物佛教,累經歷朝歷代相爭相辯,完成一派,至今則與之共佔名山大川,布遍州府村鎮;儒生自幼習得三綱五常,那孔廟學堂與那道觀寺廟類同,只差這日日焚香添燈油罷了。”

  這番話,說的楚王與清虛面面相覷,兩人听得都有點怕了,這就叫別開聲面,這就叫奇談怪掄。王動看著他們的表情,私下都有點可憐他們,不過看他們這個樣子,他頓住了,不好意思再往下吹了。

  楚王與清虛,你看我,我看你,心下大駭,這人真的成了精了!這是哪個洞哪座山里出來的鬼怪呀!

  正在這當口,大殿下過來,看著堂上三人,都不作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也不敢插話。楚王咳了一下,“靜之高論,靜之高論,醍醐灌頂,振聾發聵。枉我求佛問道,原來竟是痴迷其中,為求神佛而求神佛,不知求神求佛本真是為何。唉!”

  “無量壽佛,貧道亦是受教了。”清虛嘆服。

  “呵呵,父王,兒臣晚來一步,不曾听得靜之兄妙論,可惜。”

  “王爺過譽,狂生狂言,妄言,且听之,以應一笑。”

  其後是設宴,只是王爺,大公子朱孟烷,王動三人,此時,王動在楚王嘴里也成了靜之,在大殿下嘴里成了靜之兄,見面不過兩三日,仿佛多年故交。王爺這會象是真的關心王動了,問長問短,也拿些修寶塔修陵寢的事問他,也問他生意如何,偶爾也問有什麼新作,王動也是照實不客氣,一是一,二是二,怎麼想就怎麼說,也沒顧忌太多。王爺反倒覺得王動這人品格不錯,不會奉承,也沒私欲,一個別致的商人。

  王動問到了楚王造船一事,因為楚王掌過兵器,在楚湘一帶用兵,水軍也是主力之一,楚王倒是奇怪,不知王動為何會對水軍有興趣,王動也是照實講,想出洋出些生意,提到出洋,楚王說起了鄭和,當下也是把王動說的大驚,自己這段歷史沒弄清,原來鄭和已經出洋了,慢了一步,不過沒關系,鄭和下西洋,本來主要目的不是為了經商,只是為了宣揚永樂的文治武功,另加找建文帝,正因為沒有經商,所以下西洋所費甚巨,為人詬病,最後不得不停止。怎麼樣才能改變這種狀況,還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你若想著讓鄭和去做生意,他自己不干,朝庭更加不同意,明朝輕商,官府直接經商,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王爺可知佛教是從天竺傳來。”

  “傳達摩乃西域胡僧,即是從天竺而來,唐有三藏西天取經去的便是那天竺,後謁摩羅志也是來自天竺。”

  “王爺所言不虛,此次鄭大人使西洋,理因會到那天竺國,若是能求得些真經回來,倒是一大勝事。王爺誠心事佛,應諫于皇上。”

  楚王听了這話,心頭一喜。“靜之此議大善。”

  “鄭大人將兩萬余人西行,所費驚天,怕是不能持久。”釣魚,釣魚!

  “依靜之此言”上鉤了,上鉤了。

  “西洋物產極為豐富,且不說那些個香料,黃金白銀以船載,累年不絕。”

  “奇珍異獸,祥瑞遍地,白虎白獅白象白犀,麒麟”

  “寶石玉石,更有我朝所不具之鑽石,此石晶瑩璀璨,歷萬世不毀。”

  不過讓王動失望的是,兩人眼中並沒有放光,他弄錯對象了,這兩人是出身王家,一來對寶貝只是點綴之物,不太稀罕,二來兩人也是不事商賈,真是從骨子里看不起行商的,只不過,王動說的這些個東西,他們沒听過,有幾分興趣。

  “靜之如何得知?”

  “家師早年曾經游歷各地。”

  “靜之師傅真神人也。”

  有個神仙師傅真是好,自己這些個古怪的言行都有地方可以推,神仙是個框,啥事都可往里裝,神仙好處是,仙跡難尋,不可名狀,隨我怎麼說。

  不過這下,話題又轉到了王動的師傅身上,還好,席上兩位給王動的感覺是,基本上已經信了他。接下來,王動大致把亞洲的情況介紹了一下。什麼形狀,有哪些個國家,有什麼物產,另外還順帶著說了說非洲,歐洲和美洲,南極,大洋這兩洲就算了,以王動現在這本事和那兩位的理解能力,不能說太多,說多了,王動也圓不了,畢竟要以明朝人能夠接受的理論來說圓地球是圓的,大陸飄移,板塊學說太難了。

  王動走的時候,楚王的王爺氣派顯示出來了,王動是空著手來的,回的時候,兩馬車東西送回,王爺賜的,綾羅綢緞,字畫古玩,放到後世,那可真就發大了,就是在明朝,這也是不小的一筆呀,只怕不少過那五千兩銀子,不過王動倒是無所謂,要他的東西,已經早就從楚王和兩位殿下的目光中得到了。

  還有一人是吃驚的,就是那個門正,他腦子里可是轉了好多個彎。這位掌櫃年紀很小,才第二次來,王爺賜了這麼多東西,與兩位殿下關系也是不熟悉,看他長的也是儀表堂堂,莫不是新的儀賓,儀賓是王府文官,注重外表,到了永樂那個年代,王府儀賓已經快成為王府女婿的專用名詞,就象皇帝的女婿稱駙馬一樣。當下門正有點後悔,起先還不大瞧得起這個掌櫃,沒想到攀上王府高枝了。怎麼樣才能探到此人底細,瀟湘記接下來幾日少不得要跑,程掌櫃那里看來要上點香了,MD,以前都別人進供他的,沒想到這會居然要自己去捧一個商人的腳,不爽,不過,門正這個位要坐的久,上面的人不能得罪的。

  王動回到瀟湘記的時候,長沙府那邊有快馬過來,張科寫的關于鄭和已經出使南洋的信息送到了,不過對于王動來說,已經不需要了,他已經從楚王嘴里知道了。但他這會要想的是,如何搭上鄭和的船,他印象中,鄭和第二次下西洋的時候,是在第一次回來後不久,怎麼辦。

  短時間搞定鄭和,王動有那個信心,但是如果說動鄭和帶上他,帶上三湘商行的商隊,這不是鄭和能作的了主的,真的鄭和能作這個主,那也是要給鄭和絕對的理由。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通過當今皇帝,皇帝命令你帶上我,你不得不帶,搞的定皇上,讓他下旨,那還要給皇上一個足夠的理由能堵上百官的嘴,難。還有沒有第三種方法,自己跟在後面行不行,只是借鄭和艦隊的儀仗和保護,或是借什麼藩王的名義跟上呢,難呀!這條路一定要打通,若打通了,那現在就要做準備,船,貨,自己行船,有漕幫,雇佣船,想來南京,南通,或是寧波那一帶,更不行,福建那一帶應該有船。貨,那就要趕緊組織三湘商行旗下那些個商家準備貨了。頭緒太多了,自己一人在這武昌府,沒人幫忙呀。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23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七三節 登黃鶴樓
    劉秀珠小姐晚上還是會抓王動出來練武,在她的嚴格要求之下,王動終于可以在她面前晃了起來,她也要看多幾眼才能一把抓住他了,這讓王動非常晦氣,NND,折騰了滿身臭汗,還是逃不過這丫頭一把抓。不過那套劍法,王動也算是舞的有點樣子了,一招一式,蠻象那麼回事,不懂武功的人可能會被嚇到,踫到高手,那就完了,人家一眼就看出你這是在擺姿勢舞劍,不是練家子。劉秀珠會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王動,有時也會走神,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呀,當然只是一小會會。她不習慣王動有時會挽她的手,坐下來時,也不習慣王動會摟著她,但也不反感,只是甩脫。當然,她也沒仔細想過,自己喜歡王動嗎,以後要和王動怎麼樣。王動則是喜歡劉秀珠的淡定和自然,和她一起時,不受拘束。還有劉小姐教的吐納之術很好用,這兩天王動長考思緒煩亂,不能入眠,打坐吐氣,不多會,便心靜似海,受淺不淺。

  小六子這些天也沒閑著,他忙著向瀟湘記里的伙計們解釋長沙府的變革,那幫人也不知小六子在長沙府只是個迎賓的小二,只是想著,跟著大掌櫃的親隨,也是不一般的,個個對他十二分尊敬,小六子倒也沒擺大掌櫃親隨的架子,這些日子,口才大長,一個小人物也就這樣慢慢的培養成長起來了。

  跟著鴿子來的,還有小徐掌櫃的關于望江樓進展的匯報,裝修已經完成,基本沒動到什麼,只是里面的經營和管理的模式變了,如今只盯著中下層的顧客,把瀟湘記那些個手段全部搬來,從早做到晚,從里做到外,二樓也只看住憑江遠眺的文人,這樣成本下來的,生意額倒是沒下,王動也是很欣慰,沒看錯人。

  漕幫嚴幫主還在漢陽,今日過去傳話,邀他明日過來議事,王動想知道關于海上行船的事。太多事了,看來想走遍湖廣路大的州府的計劃又落空了,只能有重點的看一下了。盤算一下,黃州要去看一上,黃岡赤壁,懂點中國歷史和古典文學的人,不去看下赤壁,那就太太那個了,孝感,也是個名城,安陸,德安府城所在,也是要去,襄陽,這不用說,太有名了,鐘祥,承天府所在,那還有個靖王爺在那,最好也是要去看一下。再去荊州,遼王朱植在那就藩,還有,去常德一下吧,然後就回,基本如此。

  嚴幫主不知王動找他有什麼事,不過還是過來了,結果听王動一說出洋船運,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出海漕幫目前沒這個能力,船呢,要去打听一下,太湖那邊有大船與京城船廠還有些關系,但出海的船,嚴幫主自己也沒見過。只知道一定是大船,多大,心里沒個底。其他人手方面,普通水手,漕幫大把,但不知出海能不能用,嚴幫主內河內湖老大,真要掛個雲帆濟蒼海了,卻發現居然不濟于事。另外,漕轉物運的事,嚴幫主也發話了,基本按著王動的物流公司的想法走,還請王動幫忙給定個生意的章程,王動也沒推辭,不過他點名要楊剛隨行,一路上也好問問漕幫的情況,熟悉了之後,才能幫著出主意定規章。嚴幫主當下同意,那邊舵主還沒走,中午渡船過去帶話,晚上就能過來。

  到了武昌府說起來也三天了,居然沒去黃鶴樓,天天都能看到,居然沒上那樓,對于懂點中國歷史和古典文學的人,不去看下黃鶴樓,那就太太那個了!

  下午程掌櫃作陪,王動帶上劉秀珠小六子去登那黃鶴樓。才名驚人的王大掌櫃後世沒到過黃鶴樓,這會他老實的閉嘴了,不敢吹那樓如何如何。其實不吹是對的,真要是他去過了,後世可是五層,這會可是三層,黃鶴樓常毀常修,歷代各有不同,萬一他說漏了嘴,還不知道怎麼補洞。老遠就能看到那樓雄踞山頂,巍巍壯觀,高古雄渾,極富個性,遠遠看去,有層疊之感。程掌櫃在一邊解釋,重疊之感源自此樓“四面八方”的寓意,每層有四面角處重疊指八方。

  欲上黃鶴樓還能先登高,邊爬那山,程掌櫃邊說著黃鶴樓的傳說︰“相傳古有仙黃人子安嘗乘黃鶴過此,故此樓得名黃鶴樓;另說三國蜀漢相費尸解為仙,嘗駕黃鶴還憩于此,遂以名樓;還有一說有個故事,古有辛氏娘子沽酒為業,一奇偉襤褸先生來,問之要酒,辛氏不敢辭,且侍飲巨杯。如此竟有半歲之期,無任何倦色,某日日先生以桔皮畫黃鶴于壁,以抵酒債,凡有酒客拍手或作樂,黃鶴蹁躚而舞,合律應節,因眾人費錢觀黃鶴之舞,歷十年許,而辛氏累錢巨計,後先生飄然而至,辛氏願供先生,先生笑曰︰吾非為此,然取笛吹弄,須臾白雲自空下,所畫之黃鶴飛來,遂跨鶴乘雲而去,于此辛氏建樓,名曰黃鶴。”這番故事听得三人倒是忘了爬山之累。

  到了樓前,又是牌坊、軒廊、亭閣,這些個東西到哪個名勝都少不了,說起來還都要怪那些騷客,啥都沒看到就要感嘆一下,一感嘆就要涂鴉一下,結果多年之後,涂到沒的涂了,戰火一毀,重建之時,少不得多了些牌坊刻先賢詩詞,更多了些供人憩玩的亭閣。

  此時王動眼前的是一三層之樓,程掌櫃講這樓算上銅葫蘆寶頂共九丈九尺,九九之數,吉祥的佛數。挺拔獨秀,輝煌瑰麗,樓本身已是巍峨一景,而眼前腳下林木隨風逶迤,遠處,長江浩湯而來,滾滾東逝,江上白帆點點,襯在藍天白雲之下,更有江風撲面,頂天立地,胸懷萬里,王動感嘆︰“以此樓配此景,當“天下絕景”無愧!”

  黃鶴樓此時是個酒樓,程掌櫃倒是實在,“在這武昌府,若還有一個酒肆如瀟湘記一般熱鬧,那就是這黃鶴樓了,不過黃鶴樓年年做的也是賠本的買賣。”接下來那些東西,他不講王動也知,岳陽樓的教訓擺在那,不過黃鶴樓命好,武昌府有個王爺在,他供著這樓。

  大掌櫃在此,不怕花錢,上到最頂層,四人要了個桌子,點了些酒菜,觀景,喝酒,吃菜,縱談瞎話!

  唐人崔顥登上黃鶴樓賞景寫下了一首千古流傳的名作;“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干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後李白也登臨黃鶴樓,放眼楚天,胸襟開闊,詩興大發,正提筆寫詩時,卻見崔顥的詩,自愧不如只好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這是段公案,程掌櫃這個讀書不多人自然不知,王動坐下娓娓道來,開始給小六子和程掌櫃講故事,“李白當年是這樣寫的︰“一拳捶碎黃鶴樓,一腳踢翻鸚鵡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他擱筆不寫後。有個少年譏笑李白︰“黃鶴樓依然無恙,你是捶不碎了的。”李白則作長詩自辯︰“我確實捶碎了,只因黃鶴仙人上天哭訴玉帝,才又重修黃鶴樓,讓黃鶴仙人重歸樓上。”結果後人乃在黃鶴樓側旁,修建一亭,名曰李白擱筆亭,小六子,過會下樓,你去找找那李白的詩作。”

  “崔顥題詩,李太白擱筆!此詩不是凡品。”劉秀珠接了話,知府千金也是懂詩文的。

  “那崔顥之才可比的上大掌櫃?”小六子眼中大掌櫃是天下第一,長沙府三書院那麼多秀才學子,連知府王府劉老大人,都公推大掌櫃詩文,大掌櫃隨手草就一文,都能比得上這崔顥之詩。

  “休要胡言亂語。”王動笑罵,這下把劉秀珠也逗樂了,她知道王動之才。這下倒是把周圍人的目光引了過來。

  “大掌櫃,你也寫兩句呀,岳州府的岳陽樓,大掌櫃的對子,可是個個抄傳。”小六子看著邊上人注目這里,嗓門也大了。程掌櫃也是期待,這是瀟湘記的面子呀,反正這會黃鶴樓的掌櫃或是東家,只會數錢,不會寫詩。劉秀珠也在期待,這下王動有一點點飄了。邊上馬上又有湊趣的開始讓小二準備紙筆。王動不怕,還有存貨,毛老爺子的菩薩蠻黃鶴樓

  “莽莽九派流中國,

  沉沉一線穿南北。

  煙雨莽蒼蒼,

  龜蛇鎖大江。

  黃河知何去?

  剩有游人處。

  把酒酹滔滔,

  心潮逐浪高。”

  不停,再來一首,前日已經在王府賣弄過了,今日再販一次,毛主席水調歌頭游泳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

  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余。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

  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好詞,好詞,閣下可是大明瀟湘記連號大掌櫃淮左王動王靜之?”一人發問。肺活量真好,這麼一長串報的蠻辛苦。

  注︰李白長詩自辯,醉後答丁十八以詩譏余槌碎黃鶴樓“黃鶴高樓已槌碎,黃鶴仙人無所依。黃鶴上天訴玉帝,卻放黃鶴江南歸。神明太守再雕飾,新圖粉壁還芳菲。一州笑我為狂客,少年往往來相譏。君平簾下誰家子,雲是遼東丁令威。作詩調我驚逸興,白雲繞筆窗前飛。待取明朝酒醒罷,與君爛漫尋春暉。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6 18:23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七四節 楚王問計
    “正是。”

  “在下黃州陳澤,字材棟,昔日曾聞靜之大作,大雨落幽燕,氣勢雄渾,今日听君,把酒酹滔滔,胸襟開闊,更有如此截山裁雨,君之神飛不輸于太白。”此人作禮。

  “材棟兄過獎,一時興起。”王動拱手回禮。

  這時周圍人開始小聲議論,不知道的王動的,這會知道了,听過王動名聲的,這會都睜大了眼。陳澤這聲倒是把黃鶴樓的掌櫃給召來了,剛才看到瀟湘記程掌櫃上來時,已經吩咐過了,好好招待,程掌櫃沒介紹所陪之客,他也就沒問,這會听說是大掌櫃王動,趕忙過來見禮,今日這酒水,他請了。同行應酬,平常的很,王動也沒見慣,倒是非常客氣的敬了掌櫃一碗酒,不過,這個掌櫃馬上抓住了機會,問王動,瀟湘記的酒精,可否賣點給黃鶴樓,王動當場答應,掌櫃歡心不已。

  其後,王動憑欄,陳澤也是湊了過去,兩人站在黃鶴樓上,對濤濤長江,小聲私聊,其他人則是在後面指指點點。

  陳澤家也是做生意的,鹽商,不過陳澤此人倒是個讀書人,對于生意一道也是頗有研究,但以為是末技,只是兩次科考落弟,他這個秀才慢慢失去了信心,這個信心不是對自己的學問,而是對科考入仕。加上燕王殺方孝孺,天下讀書人為之一寒,陳澤這幾年就是游歷天下,準備著好好見識一下,然後回家安心做個商人。年前在京城,王動之名已經傳開了,當時大家只是王動是淮左之人,奇怪的是,不聞于京師,反名動荊湘,等陳澤回家過年的時候,王動之名在勾欄里也能听到,那不用多說,王動作詞曲,在那妓寮里紅的很。生意人有生意人的敏銳,也有他們的消息渠道,特別陳家是做鹽生意的,鹽商之富可是甲天下的。漕幫的私鹽,一只是這些漂白了的鹽商重點打擊的對象,但漕幫是江湖草莽,你能奈之多少,近來漕幫與瀟湘記走的很近,特別是長沙府據傳,眾多富商成立了個三湘商行,推了一個叫王動的做大掌櫃,陳家就對這事上心了,結果派人一查,此王動居然是個年輕的讀書人,之前還已經坐穩了瀟湘記的大掌櫃,陳家還在想,只要不踫鹽,三湘商行隨他們去折騰。漕幫說句實話,陳家不放在眼里,但瀟湘記的湘翁,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大明朝聯號的酒肆客棧,獨此一家。以張晉湘的目光和手段,能請王動當大掌櫃,可見此人來頭不小。陳澤也是以此得知了王動一些底細。這趟陳澤是到武昌來拜會楚王的,正式知會楚王,陳家年輕一代,有個新人出來走動了。

  兩人年紀相差不大,王動大陳澤兩歲,不過陳澤倒兩個孩子的爸爸了,王動還只是個單身漢。

  談起武昌府的生意,陳澤倒也不藏私,把知道的都對王動說了,原來這武昌府因地勢,與那長沙一樣,四通八達,特別是水道,也是眾商雲集。不過,這地面上生意最大的是鹽茶,不過讓王動吃驚的是,陳澤家傳的生意,做的不錯但他本人似乎並不看好。初次相交,王動也不便多問。不過接下來一聊行程,王動倒是要下黃州,陳也是過幾天要回,約好同行。

  臨走的時候店里有人,把那詞寫好了,請王動過目,王動只是笑了笑,也沒看,擺擺手就走開了,王動之聲在武昌傳開了。

  每天都排的滿滿的,晚上,瀟湘記,大殿下作東,宴請王動,作陪的只有文刀三這位長吏。酒過三巡,大殿下開口了,原來,楚王差他問計來了。

  “靜之兄,烷與靜之兄,神交已久,一見更是如故,今日誠心尋策。”

  “大殿下抬愛,受之有愧。”

  “靜之,大殿下之意,還請靜之不吝賜教。”

  “此話怎講?”王動看著這兩人。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文刀三開了口。

  “文某隨王爺多年,按理,早就應回京另遷,建文帝時本已有表奏,然時逢靖難,如今皇上對我也是寵信有加,王爺更是恩寵。”頓了一下,這些話是說給大殿下听的,下面的才是關鍵,“燕王登基後,繼建文後手,削藩更是迅猛,王爺早不掌兵,這兩年只是求神問丹,然皇上還是青眼有加,王爺日日寢食難安。昔日與靜之一席話,知靜之高才,經天緯地,入瀟湘不過數月,長沙府瀟湘記脫胎換骨,耳目一新,文某听得,整個長沙府城,酒肆一業,已為瀟湘記吃的干干淨淨。靜之謀事之潭州煤爐,碎屑般小號,數月累銀千萬。更有縱橫制器,文某大膽預言,不出年余,軍械生意靜之探囊取物。”

  這番話,說的王動全身冰涼,自己已經小心翼翼,周邊之人,合作伙伴也是再三關照,沒想到這楚王府已經把他的底摸的清清楚楚。轉念一想,文刀三如此相告也是表示個誠意,看來這個好風水迷丹藥的楚王,不是王動想象的那麼簡單,也是,楚王能累整個大明朝而不衰,不是那麼容易的,特別是這第一任,當年可是朱元璋用來看京城西大門的將帥之材,不可能那麼貪婪無厭,不可能那麼愚笨粗俗的。搞笑的是,如此一能人,居然要向王動問計,難道他真的踫到了什麼大困難,暫時又不能說,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靜之,殿下的意思,以靜之之見,王府應如何應對皇上。”

  “殿下,王某有一事不明,如今皇上已有針對楚王之文詔?”

  “現今沒有明詔,然,暗潮洶涌,若等那詔書下來,孟烷怕是要去京城吃宮里的飯菜了。”

  “呵呵,那容易了,事道佛,事黃白,不言兵,不問政,只說家事。”

  殿下與文刀三乍一听一愣,細一想,好計。

  事道佛不用多說,向皇帝表明,目前求長壽,實為膽小怕死之人。

  事黃白,那是黃金白銀,你貪錢好過你貪權,只要不過份,自家兄弟好說,天下錢財還不都是姓朱的。

  不言兵,手上沒的軍隊,怎麼造反。

  不問政,不結交朝中官員,沒有朋黨,皇上最放心。

  只說家事,那就是只要開口,只說些朱姓家里的事情,讓皇上時時知道,你是以朱家大業為重。

  當下兩人大喜,好計謀。

  其實這兩人過來是在昨天王動走了之後,與楚王商量多時的,本來楚王的意思不是要過來問計,畢竟才剛剛認識,雖然都折服于王動的才華,但這種大事,不是心腹,不能有半點風聲的。楚王的意思是過來再摸摸底,能不能把王動收為已用。不過大殿下的意思是,以王動之才,你不示以誠心,若想收他,怕是很難。楚王是領過兵打過仗的人,為人極為果斷的,知道大殿下的話什麼意思,于是吩咐兩人便宜行事。既然如此,大殿下也就坦誠相待了。

  楚王其實真的日日擔心著,燕王已經開始削藩了,京各種消息都傳了過來,自己雖然在管王族的宗人府還著右宗人一職,這個右宗人說好听是讓你分擔家族事務,說難听,是豎你的旗拿你當個小刀子。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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