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第一一一章 癩蛤蟆升級
    娘兩個一夜傾談，基本上唐雲去英國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正如前幾天舒伯特來信中說的那樣，單只蕭寒這一部書的第一集便已經能夠有支撐起一個小型出版公司了，所以，當中的利潤便不要再給人白白賺取了，乾脆自己成立一個出版公司。

    唐雲畢竟不懂管理，所以這個出版公司的總經理還是由已經辭職的舒伯特先生擔任，唐雲過去之後，將履行監事會主席的職責，而公司的董事長明著將是小托爾金先生，內裏邊，大方向的制定和決策，還需要與蕭寒溝通，這已經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了，而是應該如此。

    儘管一夜未睡，可娘兩個一點都沒有覺得困乏，雖人這次唐雲去英國還是要與愛子分別，但是從心靈上，卻與以前差之天淵了，感覺這偎依在自己身邊的兒子，唐雲覺得十分滿足。

    早飯是稀粥加饅頭，連續的豐收年，讓城鄉居民的伙食有了很大的改善，要是在過去幾年，別說細白的饅頭了，就是混面的窩頭都難說，母子兩個就著切的細細的鹹菜絲吃的津津有味，唐雲自己都吃了一個饅頭並喝了兩碗稀粥，抿抿嘴角看著正低頭猛吃的蕭寒，露出了溫馨的笑意，很長時間了，都沒有吃過這麼多了。

    蕭寒的飯量很大，這與他這幾年生長的過快也有關，三個饅頭加三碗稀粥下去，肚子裏才算是有了底，將筷子往桌邊一放。呼了口氣，想想當初在挖河工地上有人吃兩個小枕頭，這陣子他也有了體會，要是自己幹上半天重體力，怕也能消滅下去吧！

    “真能吃”！唐雲不是在埋怨，而是覺得有些自豪，兒子的能吃也仿佛成了了不起的本領了。

    “篤篤篤”蕭寒剛剛放下飯碗，外邊就響起了敲門聲，蕭寒側耳聽了聽。是從隔壁傳來地，娘兩個也就沒管，唐雲自顧站起來，收拾著桌上的餐具---這都是暫借別人的，得趕緊洗淨了送還回去呢。

    “同志，請問唐雲是住在這棟樓嗎”？熟悉的問話聲傳來，蕭寒身子一僵，原來是姥姥姥爺到了，只是，他們竟然不知道母親住在哪兒？

    “哦。聽聲音是你姥姥吧？”唐雲也聽到了，放下手裏的飯碗就要去開門，蕭寒忍不住的問了一聲：“你在這兒住他們沒來看過你”？

    唐雲沒有回答，徑直去把房門打開，對外邊喊到：“爸、媽，我在這裏”！

    唐家老兩口哦了一聲，趕緊從隔壁過來，老太太的手裏還提著一隻竹編的小藍：“小雲，我跟你爸來看看你”！

    “哎呀，這麼老遠的。你們還跑來幹啥，有時間我會回家去地，小寒，是你姥姥來了”！嗔怪了一聲，唐雲結果了母親手中的竹籃，又對還在屋中沒有出去的蕭寒叫道。

    躲不過去。也沒有必要躲。蕭寒隨著母親的呼喚走出去，叫了聲姥爺姥姥，便請二老到屋裏坐了：“媽，你先跟我姥姥待會兒，我來收拾吧”！

    說著話，蕭寒拿起了飯碗和筷子就想到外邊的水龍頭下去洗，卻被唐老太太給攔住了：“你才多大點的孩子呢啊，要你媽去洗吧。來。陪姥姥說說話兒”！

    “是啊，小寒。這幾年，你姥姥可想你了”！唐老爺子也和藹的說道。

    “呵呵，還是我去洗吧，就這倆碗，一會兒就得，您們先坐”！蕭寒笑了一下，堅持著拿碗出去了。

    “小雲，小寒這是跟你和好了”？唐老爺子見蕭寒出去，趕忙對女兒問道。

    “嗯，昨晚小寒跟我一起睡的”唐雲當然是一臉的喜意。

    “你怎麼能這樣啊，孩子都大了，再說了，就這麼一張小床還能睡舒坦，怎麼不帶他到家裏去睡呀”！唐老太太埋怨的說道。

    “自己地親生兒子，有什麼的？再說昨晚我倆回來就不早了，也沒想去打攪你們，尤其是二哥，被人吵醒就鬧騰”！唐雲輕聲的說道，說實話，昨天她根本就沒想要回家，只想跟蕭寒娘倆相擁而睡，雖然懷裏兒子的身子比小時候長了太多，可心中依舊是那種柔柔的感覺，唐雲真的好懷念。

    “以後可得注意，哪有這麼大了還跟媽媽在一起睡的”？唐老太太還待要說，唐老爺子卻皺眉打斷了老伴的嗦：“行啦，淨說沒用的，小雲啊，今晚的時候就回家去睡吧，晚點也沒關係，不用理會那個不爭氣地東西，鬧騰，他敢”！

    “爸，其實小寒在招待所那邊是有工作的，而且部裏也給他安排了住處，昨天是情況特殊，他才跟領導說了，跟我回來睡的，今後怕是人家領導不會允許吧”？雖然沒說，但是唐雲感覺的出來，兒子之所以離開自己，怕是因為自己娘家這邊的什麼緣故，而且，她也曾試探著提過幾次姥姥姥爺，可蕭寒總是岔過去，或者乾脆不理，這時候，唐雲心裏已經有數了，也不知是什麼地方，父母或是哥哥做的傷了兒子地心。

    小寒什麼性格，唐雲怎會不瞭解，執拗是其一，最主要地是這孩子很敏感也很驕傲，並且這種驕傲並不是像自己一樣建立在自己的樣貌和家庭之上的，那是一顆強烈的自尊自強之心。

    “哦，是這樣啊，現在你們部裏的紀部長我還真不熟悉，底下的人……”唐老爺子想著自己能在外交部裏說上話的關係，還想著憑自己的面子，找一找領導，給自己外孫一個方便，他卻是不瞭解，要是蕭寒願意，根本就沒人管他，紀部長……也管不著蕭寒。

    “爸您就別費心了，要是蕭寒想我，就到這兒來看我，要是工作忙，就住在招待所那邊，這樣不也是挺好麼”？唐雲只好這樣說。

    就在這時候，蕭寒拿著洗淨地飯碗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母親正跟二老在說什麼，而二老地面上帶有不滿意的神色，問了聲：“怎麼了”？

    “沒怎麼”。唐雲趕緊說道，兒子自小就維護自己，即便是姥姥姥爺，要是訓了自己，小傢伙也不幹，興許就如同俗話說地吧，外甥終究是外姓，跟姥姥姥爺終究不是一條心。

    “嗯，是這樣的，小寒，你晚上現在在哪里住呢”？唐老爺子問道。

    “哦，外交部已經給我安排了住處，不過昨夜來送媽媽晚了，就在媽媽這裏湊合了一晚上”，蕭寒隨口解釋著，唐老爺子嗔怪的說道：“怎麼不去姥家去住啊，你媽媽這裏很窄呀”。

    “晚了，就沒想去打攪”！

    “你這孩子，這有啥打攪的，從今天起，你呀，就在姥爺家裏住了”！唐老爺子自忖外孫應該給自己這個面子吧？

    “爸！為啥你們都這麼寶貝這個白眼狼呢？都拿著他當狗頭金一般抱著不放！丟人還沒有丟夠哇”！正說著呢，唐奕從外邊走了進來，不客氣的對父母說道。

    “你怎麼來了”？唐老太太趕緊站起來阻攔著兒子，不讓他胡噙，可老太太哪里能擋得住正當年的壯年男人啊，唐奕這時候連妹妹和外甥都不看一眼，對父親說道：“爸您就真的不考慮考慮了”？

    “我考慮什麼”？唐老爺子大怒，可還是顧及在外孫面前的形象兒含怒未發，對老太太說道：“去把門關上”！

    “等等，還有我呢”！隨著話聲，李濤帶著兩個高大的年輕人從外邊走了過來，用手撐住了房門，對唐老爺子笑了笑說道：“一家子這是在商量啥呢”？

    “我們一家子商量啥有必要跟你說麼”？唐老爺子身子都有些哆嗦，卻原來，自己混賬兒子竟然把這混球也給帶來了，這不是添亂嘛，而且這個癟三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架勢也著實氣人，終於忍不住哼了聲說道。

    “呀，怎麼不關我的事兒了？你可是親口答應過要把唐雲嫁給我的，怎麼了這是，還沒幾天您就忘了”？李濤這回帶幫手了，膽子很肥，說話間看向蕭寒的目光都帶著狠戾，“小子，等我娶了你媽，你可就是我繼子了，到時候可得對老子孝順點兒，要不，老子用老大的耳刮子稀罕你”！

    蕭寒怒極反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一坨屎就沒人敢踩你了？長得跟只蜣螂似的，還惦記著肉丸子，丫不怕掉湯碗裏淹死自己噁心著別人”？

    “蜣……蜣螂啥玩意兒”？李濤被罵的直愣神，轉過臉問自己倆跟班兒，倆跟班聽蕭寒罵的時候已經被這種超時代的國罵給逗得忍俊不禁了，現在李濤傻乎乎的又來問，兩個人真是飽受煎熬，可還不敢笑，憋了半天直到臉都憋紫了才強忍著給他做了個名詞解釋：“李主任，蜣螂就是屎殼郎”！

    “操”！李濤怒了，昨天還是癩蛤蟆，今天又成了屎殼郎，眼瞅著軟殼變硬殼，吉普換轎車，一夜之間竟然把自己給升級了？

第一一二章 決裂
    “小寒，你怎麼對長輩說話呢？再胡鬧二舅踹你”！唐奕沖著蕭寒大喝了一聲，剛剛蕭寒罵得太損了，李濤正在囂張的勢頭上肯定會惱怒非常，自己在他手下做事，指不定就挨上啥排頭，想到這裏，唐奕將對自己這個漂亮外甥的一絲喜愛當即就甩到了九霄雲外，狠狠的瞪著蕭寒。

    “二哥，李濤是誰長輩？還有，你們都闖我這兒幹什麼來的？都給我出去”！唐奕看向蕭寒的兇狠目光讓唐雲心中極為惱怒，看著二哥抬起的腳冷冷的說道。

    這可不比當初唐雨那一巴掌，因為那時的唐雨的目光是愛恨交織的，就連蕭寒都沒有躲閃的意思。

    而二哥現在的模樣，已經不是親人長輩要教訓小輩的樣子了，那分明是一種仇視的目光，唐雲一閃身就要擋在蕭寒的跟前，卻被蕭寒用手拉到了他的身後。

    “二舅，您說他是我長輩？他長在哪里？您能告訴我一下麼”？看到唐奕，蕭寒心頭的恨意猛地湧起，目光凝視著唐奕的眼睛，輕聲的問道，那聲音，就好像怕嚇到唐奕一樣。

    “怎麼不是你的長輩？你媽媽就要嫁給你李叔叔了，到時候那就是你的繼父，還不是你的長輩”？唐奕被蕭寒盯的有些心虛，可還是大聲的說了出來。

    “是誰要媽媽嫁給這人的？我媽媽同意了麼”？蕭寒目光掃過自己這幾位親人，那種徹骨的森冷不禁讓這幾位親人低下了頭，李濤的不肖。還有誰比他們更清楚？

    “小寒，這是大人地事兒，你不要管”！有些支吾，唐老爺子說道。

    “呵呵，大人的事？你們的事我當然不會管，可這是我母親！她的事情我管不得？你們自己看看，就這麼一個人，你們真忍心讓她嫁給這樣一個垃圾？明知道是火坑，你們也要讓她去填”？前世今生的憤恨。讓蕭寒已經徹底的對這幾位所謂的親人絕情了，什麼長輩，什麼外公外婆，如此對待母親，自己還有什麼要顧忌的？

    “小寒”……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看著老兩口被蕭寒這樣質問，唐雲趕緊拉了拉兒子地衣襟。

    “媽”蕭寒扭頭聞聲的問道：“難道你想嫁給他”？蕭寒點指李濤說道，這時候，李濤的肺都要氣炸了，臉色青紫。喉嚨裏發出一種呼嚕呼嚕的喘息聲，看上去噁心，聽上去更噁心，唐雲早就厭惡的想吐了，聽兒子這樣問她，心頭的幽怨終於讓她沖口而出的問道：“爸、媽，難道你們已經收下他的訂親禮了”？

    “嗯”唐老太太不由得點點頭。

    “小雲”……唐老爺子卻是無奈的叫了女兒一聲，心中慚愧之餘卻是暗恨唐奕和李濤，這兩個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今天這麼一鬧騰，怕是讓唐雲已經起了決絕的念頭了，要是不這樣鬧，相信只要自己和老伴苦口婆心軟語相求之下還有可能，如今……“你給我出去”！這一嗓子卻是沖著唐奕吼地。

    “爸！你還對我吼！你看他們娘兩個，誰當咱們是親人了。為咱們著想過沒有。尤其這個小畜生，就是一隻白眼狼，你們還指望他能出息了幫咱們？甭想了！”唐奕跳腳大喊著，隨即扭頭對唐雲說道：“小雲，二哥從小對你怎麼樣？難道二哥還會害你麼？李主任跟你本來就是同學，對你都仰慕了十幾年啦，你要是嫁給他能不對你好麼！還有就是以現在李主任的身份，有多少黃花大閨女都搶著要嫁給他呀。你都是個離過一次的了。人家能還要你，是看得起你”！

    “二舅。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舅舅，我沒有這種為了自己犧牲家人的舅舅，以前聽說過鳥兒為了爭食而把手足擠下巢穴摔死，今天您竟然能真人演繹，您知道臉長在哪兒麼”？

    “小畜生，你敢罵我”！唐奕被罵的惱羞成怒，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了，沖上來就要撕打蕭寒，卻被唐老爺子給制止住了，畢竟這裏是外交部的宿舍樓，真要是在這裏撕打起來，鬧到外邊還是自己難看。

    “小寒，你怎麼能這樣對你舅舅說話？他可是你的親二舅哇！”唐老爺子是語重心長，可蕭寒並不理會，只輕哼了一聲：“這樣的舅舅不如沒有！”

    “是啊，小寒，當著你姥姥姥爺你就這樣罵你舅舅？啥也別說了，李濤跟你媽媽的婚事是我答應的，你個小孩家家就不要管這種事兒了，你媽地工作我跟你姥爺會去做，別看現在她覺得委屈，到了將來享福的時候就會明白啦，沒有不是的父母呢”！唐老太太趕緊上來當和事老兒，可唐雲這時候一定下定了決心，堅定的對母親說道：“媽，跟小寒爸爸那一次婚姻已經讓我徹底的死了心，所以，這輩子我是不想再結婚了，我就想自己過”！

    “小雲，李濤現在可有出息了，不是小時候的不成材啦，跟了他你會幸福地”！唐老太太還待要勸，唐雲看著母親，失望地神情浮現於臉上，之後逐漸變得淡然了，猛然間，蕭寒察覺，那個驕傲的母親仿佛又回來了。

    “媽，我本來就有潔癖，您非要讓我整天對著一灘垃圾麼”？唐雲淡然的口氣讓唐老爺子勃然大怒：“小雲，你在跟你母親說話？那是你親媽！”

    “虎毒還不食子呢，可您二位，呵呵”蕭寒冷笑了一聲。

    “好，好好，你真是長能耐了啊，當作家了，你有水準，你罵人都不帶髒字兒，你把你二舅比奪食的鳥，把我們……嗯，不如畜生。也就是我們老唐家你這些親人個頂個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好好好，你前途一片光明，我們老唐家還就不高攀了，小雲，我最後問一句，我那個家門，你還登不登！要是你還認你地老子娘，今天你就跟我回去！”到了這個時候。唐老爺子已經對收攏蕭寒不抱半點的希望了，轉而求其次，繼而逼迫起自己的女兒來。

    “爸，我在這兒住地挺好，還有我要告訴你地是，小寒已經安排了，過幾天我就會出國”！唐雲心頭失望已極，抗爭的說道。

    “什麼？出國？”唐老爺子愣了一下，這可是個比較震撼地消息，可是。現在話以出口，根本就沒有轉圜餘地了，點點頭說道：“行，你們都長大了，都比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有本事了，出國好，出國好啊，你出去了，就不要再登我們唐家的門”！

    “出國？你要投敵叛國？好啊，原來是個叛徒哇！你剛才說什麼？是那個小王八蛋安排地？那他就更是個叛變者了。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他們給我抓起來”！一直都惡狠狠在一邊盯著的李濤這時候跳了起來，大聲的呵斥著自己的兩個手下，小臉兒興奮的紅光散射，這下子終於讓他找到發揮自己專場的地方了！

    “真服了你這個傻波一了，我看你後腦勺下邊蓋的就是一坨屎。人能噁心到你這種程度上也算是一個奇跡了。當初你老子製造你的時候難道是拉你媽裏的是一泡大的”？蕭寒將唐雲往自己身後一擋，看著上躥下跳地李濤，不禁笑了。

    剛才唐家老兩口往外走，唐雲還想追來著，卻被自己給拉住了，正想著要怎麼跟母親說呢，這東西跳了出來，卻是給了自己一個好藉口。

    “對。抓起他們來。看他們還有啥洋氣的，出國。讓他們連門都出不了”！這時候唐奕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逢迎李濤了，在那邊慫恿的就好像是要抓自己的幾世仇人。

    唐雲原本看著父母離開的方向還在躊躇是不是要追上去央好二老呢，聽到哥哥的話，心中的寒意上湧，竟是塑在了那裏。

    “怎麼回事？蕭寒同志，發生什麼事情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在那邊等不到蕭寒的石河終於來找了，一進門卻看到李濤正張牙舞爪的指揮倆手下抓人呢。

    “你是誰？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你隨便鬧事的地方麼”？石河也沒等蕭寒回答，看著這個晃晃拉拉地傢伙就不順眼，一伸胳膊將這東西拉轉向自己，厲聲問道。

    “我……我是海定革委會主任李濤，這兩個是要投敵叛國的大叛徒，怎麼了，抓起來不行了”？李濤橫的很，一撥拉石河的胳膊大聲的說道。

    “投敵叛國的叛徒？你說誰”？石河有些愣，畢竟他一進屋就看到了這一幕，前有後果哪里清楚？

    “剛才他們親口說地，這個女人要出國，而出國地事情都是他這個兒子給安排的，這不是叛徒是什麼”？李濤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我說你腦子有病吧，出國就是叛國？那麼我們外交部的這些人，哪個沒出過國？咱們駐各國的大使還經年的在國外住著呢，都是叛徒？真是混蛋邏輯，你趕緊給我出去，要不然我叫人趕你出去”！

    石河正說著呢，外邊已經過來幾個外交部的幹部，看到這邊的情形也都過來了，紛紛跟石河詢問，等聽明白了雙方地身份和李濤抓人地理由之後，莫不大笑，隨即就把李濤三個給推搡了出去，石河呸了一聲說道：“我看宿舍這邊也得加上崗哨了，要不然，啥玩意兒都鑽進來鬧騰還行”？

第一一三章 長城所見
    美國那邊催的很急，所以蕭寒也只好先放下自己的私事專心的排演。

    其實在美國的時候，蕭寒和老鷹樂隊已經配合的十分默契，而這次之所以還要進行排演，主要是要區別于過去發行的劇場版而已，所以難度上也不大，經過了幾天的排演之後，很快就能進行錄音了，只不過，多日的緊張排演，讓亨利他們幾個有些疲乏，於是，這幾個傢伙罷工了。

    “寒，你曾經答應過我們的，要帶我們去看東方的建築奇跡，也是你們所說的民族之魂的長城，可到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了，你想食言麼”？亨利的不依不饒，讓蕭寒也只好去跟石河彙報，石河經過了請示之後，這才答應，要帶他們幾個去長城看一看。

    在平京，一說長城自然就會想起八達嶺，其實作為古都的平京，長城可不僅僅就那一段，而這次，蕭寒他們來的這裏就是一段比較偏僻的地方，這也是為了“安全”的需要。

    幾個老美，加上蕭寒和石河，老遠的就從車上下來，仰首看著山頂上蜿蜒巍峨的長城，這幾個傢伙已經不住口的讚歎了。

    登長城？先爬山吧！好在這幾個人的體力都很足，雖然山勢陡峭，卻仍然爬了上來，當到達城牆腳下的時候，看著城牆上一塊塊巨大的青磚，亨利他們幾個不禁又是一陣驚歎。

    “哦，寒，真是難以相信啊。這麼巨大的磚塊是怎麼運輸上來的？在古代也只能是人背上來吧”？這種青磚每一塊地重量都很驚人，只是看著個頭兒都已經讓人打怵了，想想這麼一道豐偉的城牆，那得是多麼浩大的工程啊。

    “是啊，整個長城從大秦開始大肆修建，之後的歷朝歷代都對長城進行過重修或擴建，咱們看到的這段長城就是明代的長城，所以說，長城是時間的積累。也是人力的積累，這種浩大的工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地呀”。

    讚歎著長城的偉大，其實蕭寒對長城的感情很濃厚，也很複雜，不過跟亨利他們幾個是說不清的，找了一個缺口，爬上了城牆，手扶著垛口，迎面而來的是陣陣清爽的山風。

    一邊爬著長城。蕭寒就自己所知，給他們講述著這是什麼，那是什麼，什麼樣的是敵樓，哪里是烽火臺，將幾個老美說的如醉如癡。

    “亨利，咱們比一比吧，看誰最先登上那座烽火臺”！蕭寒說的自己也累了，指著遠處高高山巔之上的烽火臺說道。

    “好，比就比”！亨利說完。當先就往前爬去，還別說，速度還真叫快，後邊地幾個也嗷嗷叫著跟著往前沖。

    “呵呵，這幾個老外沖勁很足嘛”！石河看著幾個狂奔的老美說道。

    “嗯，經驗不足啊”蕭寒搖搖頭。看時在後邊遠遠的跟著他們幾個。要知道爬長城靠衝刺是要累死人的。

    果然，沒用多久，亨利他們幾個就累得坐到了地上，當蕭寒他們來到跟前的時候，只聽著他們劇烈的喘息聲了。

    “怎麼樣？不行了吧”！蕭寒看到他們幾個哈哈一笑，對石河說道：“咱們到前邊去等他們”？

    “行”這長城猶如封閉的高速公路，想必也不會出啥意外，看到他們活潑的樣子。石河也童心大起。跟著蕭寒往前就走，還不忘沖著亨利他們一揮手。

    “寒。你是這個”！亨利有些洩氣了，沖著蕭寒豎起了大拇哥。

    “哈哈，你也是”蕭寒也豎起拇指，不過在伸出的過程中轉而向下了，亨利大怒，再怎麼也能看出蕭寒這是在蔑視他們幾個呢，抓起身邊的一塊土坷垃就丟了過來，他人是沒力氣再追上來了。

    在前世地時候蕭寒就多次的遊覽過長城，甚至還在長城腳下的山村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攀爬長城很有經驗，與石河兩個倒是沒有用多久，就爬上了山巔的烽火臺。

    “日”！蕭寒不禁脫口而出，看著下邊的情景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了”？石河畢竟歲數大了些，到了烽火臺上，就坐下靠著城垛休息，聽蕭寒驚呼，當下就站了起來往下一看，不禁也咧了嘴。

    就見那邊，幾個當地的鄉農不知因為什麼，竟然與亨利幾個發生了爭執，只是，這兩撥人根本就是語言不通地，那還不是雞同鴨講。

    “走吧，看看去吧，不用多久，這幾個就得被當成敵特給抓起來”！蕭寒無奈地轉身，看起來，還得爬回去。

    還好回去就是下坡了，畢竟要比往上爬省很多力氣，當他們到了發生爭執的地方的時候，嗯，亨利幾個已經給人用繩子給捆住了。

    “同志們，你們這是做什麼”！石河趕緊跑到跟前，將一個還正在亨利背上系扣子的鄉農擋開，溫聲問道。

    “問我們？我還要問你們呢，你們都是幹什麼的？這幾個外國鬼子是不是來長城搞破壞的”？一個村幹部模樣的人站了出來，厲聲的質問道。

    “哦，同志，你是誤會了，諾，這是我地工作證，這幾個外國人是來咱們中國友好訪問地美國友人”！石河趕緊掏出了工作證遞給了那個村幹部。

    “哦，是這樣啊，那，三兒，放開他們幾個”！誤會很快消除，村長揮手放人。

    “寒！他們在拆長城呢，我們制止，他們就打我們，還把我們給捆起來了”！亨利委屈的說道。

    “什麼”？蕭寒一愣，拆長城？

    是了，這種情況蕭寒也曾經多次見到過，這是他在遊覽長城地過程中最痛心的見聞，那是在後世的兩千年，蕭寒在秦皇島的某處長城遊覽，讓他驚心的是，這裏的長城按照歷史的記載並未發生過重大的戰役，按照道理，應該保存良好，看慣了經過“現代工藝”修葺的長城，蕭寒為這種不知是破壞還是維護的“現代工藝”維護的光鮮的長城已經失去了興趣，他想看大是那種未經鋼筋水泥侵蝕的“野”長城，這才尋到了這裏。

    心願是好的，可所見卻是驚心的，這裏的長城已經被附近的山民給拆的七零八落了，保存下來的，只剩下實在難行的山巔，還有幾座敵樓的蹤跡可循。

    可當他到達山頂的時候，卻愕然的發現，敵樓已經被當成了羊圈！看到地面上厚厚的“小黑球”，蕭寒真想把那個躲在藏兵洞中睡覺的傢伙給四成兩半！

    “這位同志，你們這是要把城磚做什麼用”？蕭寒忍住氣氛，和氣的問道。

    “建豬圈和孵化雞雛的雞房”村幹部毫不在意的答道。

    “附近沒有磚窯麼？怎麼來拆長城了”？

    “沒有，這地方哪有那可麼多的土燒磚啊，反正這裏很多，隨便拆一些就夠用了”！村幹部轉身揮手，“再見了啊，我們還得趕著回村呢”！再往下看，幾個推著獨輪車的山民，正推著一車一車的城磚往下邊的村裏走去，這些獨輪車，怕沒有十幾輛。

    “寒，為什麼要他們走？他們這是在破壞文物，這是在犯罪呀！你不是說，長城是你們民族的脊樑，是你們的民族魂麼？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你們的脊樑的”？亨利看到蕭寒和石河任由山民們將城磚運送下山，氣憤的沖著蕭寒喊到。

    “亨利，不要生氣，你要相信我不會置之不理的，你剛才也看了，他們人很多，所以我們不能這樣莽撞的制止他們，咱們得想個行之有效的方法來徹底的解決這種事情，咱們也不過是看到了這一起拆長城的，我相信，在一些偏僻的地方，這種現象還很多，所以，必須要想一個更妥帖的方法”！蕭寒大聲的對亨利說道，此情此景，已經讓蕭寒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哦，寒，原諒我的魯莽，我實在是太喜歡貴國的長城了，看，這連綿起伏的長城，多像一條長蛇呀，只是，會經常多出幾個爪子罷了”！亨利的脾氣來的快也去的快，他是真的相信蕭寒，因為在美國的有些經歷，讓亨利覺得蕭寒有時候是個很陰險的傢伙。

    “亨利，這可不是蛇，而是一條龍，一條中國龍”！拍拍亨利的肩膀，轉身對石河說道：“咱們回去吧”！

    “嗯”石河也正在出神，剛才的一幕，他心裏也不舒服，只是以他的謹慎才並沒有說什麼，見蕭寒說回去，有些擔心的說道：“蕭寒，你是不是想回去之後向上級反應這裏拆長城的行為”？

    “嗯，是要反應，要將保護長城的思想傳達下去，要不然，用不了多久，我們引以為傲的長城就會湮滅在亂拆亂毀的洪流中”！蕭寒已經下定了決心，而且，心頭已經騰起了一個想法，這年月，被貫徹的最到底的當屬偉大領袖的指示了，那要比將來那位偉人的倡議管用許多，當那位為人提出倡議的時候卻是已經晚了！

第一一四章 浮躁
    蕭寒的書在英國出版這件事情，在最高領導層這裏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起銷量巨大的情況也是早就知道的，自建國以來，這還真是一件從未出現過的事情，就連毛選這等書在一些西方社會主義國家出版的時候，至於稿酬，都是由專門的人員來處理的，而蕭寒這種純屬私人的行為，實在是沒有先例可循，好在領導人們都不是拘泥的，很快就在鄭老的關心下有了結果。

    唐雲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剛和兒子和好就要分別，而這次的分別，無論是從時間上還是距離上都是“空前”的，但是，這種離別卻要比和好之前強的太多了，因為母子二人的兩顆心終於沒有了隔膜。

    在此前，舒伯特先生和小托爾金先生已然將公司的各種手續給辦理妥當了，就連公司的辦公地址都已經選妥，所以母親到了英國的生活蕭寒並不擔心，他相信舒伯特先生和小托爾金先生會幫忙安排的很好，而且正好搭乘駐英辦的專機，儘管不舍，母子兩個還是在申城機場話別。

    送走了母親，蕭寒還要送走來自美國的友人們，經過一段時間的緊張工作，灌有蕭寒十九首歌曲的兩張歌碟終於灌制成功，而亨利他們此行的任務終於結束。

    “寒，每每聽完你的碟片，我心中都有一種深深的遺憾，為什麼你會這樣決絕？”臨上機之時，亨利終於忍不住，遺憾的對蕭寒說道。他十分清楚，自這兩張碟片面世之際，便是天籟絕響之時，作為一個衷心熱愛著演唱事業的音樂人，他怎不會為之遺憾。

    “亨利，原因我已經給你說過多遍了，還要讓我解釋什麼？”蕭寒笑著說道，這些天，亨利他們可沒少勸他。都希望他能將演唱事業進行下去，對於他們來說，蕭寒唱與不唱已經不是金錢和名譽地問題了，那簡直是對億萬歌迷的拋棄，相信這兩張碟片的銷量應該是一個天文數字了，可銷量越大，代表的遺憾就會越大。

    “寒，你是個惡魔！相信我，你的罷唱肯定會造成一個大亂子的！”在機艙門緩緩升起的那一刻，亨利晃著拳頭。像是在詛咒一般吼道。

    無所謂的聳聳肩，蕭寒沖著緩緩滑行的飛機揮揮手，大亂子麼？這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小韓同志，走吧”！石河拍了拍蕭寒地肩膀說道。

    “呼”……蕭寒大大的出了一口長氣，就在錄音結束後的這些日子裏，這幾個傢伙可真是麻煩啊，也真是納悶了，他們是從哪里得知消息的？平京城中所有的名勝幾乎數算過來了，可這個時候又怎能帶他們去看這些，故宮都成了血淚宮了。

    上了車。蕭寒扭頭對石河問道：“石河同志，我的報告交上去了吧”？

    “嗯，已經交上去了”石河點點頭說道，從長城歸來，蕭寒就寫了一份報告，將與亨利等人在長城上的見聞和事情的經過向上級進行了彙報。由於他此次是執行的外交部的工作。所以只能由石河向上邊轉呈了。

    “不知道能不能起一些作用啊”！報告是呈上去了，可結果蕭寒已經無法得知，在平京這麼久，他也該回去了，有很多事他都想做，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底線，蕭寒這時候還不敢去觸及，回去吧。家鄉正在火熱地建設當中！

    當火車駛進臨海火車站的時候。遠遠的，蕭寒就看見月臺上簇擁著一群人。雖然從車窗中一晃而過可那種骨子裏的熟悉還是讓他詫異的想到，怎麼他們都來了？

    有些忡愣的拎著背包下了車，就聽那邊已經喊上了，有的叫寒子，有的叫小爺兒，鬧哄哄的上來一大群的人。

    “你們怎麼都來了”？看著眼前地這十來個，蕭寒納悶的問道，帶頭的是蕭連成，蕭連防也在，在其後蕭國輝、蕭連江等等的，都是蕭家集三個大隊的幹部，這時候看著蕭寒都喜盈盈的。

    “哈，這不是夏糧豐收表彰會嘛，我們都是代表，都在臨海開會呢，這不是，接到了陶書記地電話，我們就來接你了”！蕭連成趕緊上前從蕭寒地手裏搶過了背包，笑著說道。

    “大成哥，不用，我自己來吧”！包裏也沒啥東西，幾件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而已，讓老大哥給自己拎包，蕭寒嘿沒有那個派頭呢。

    “我拎著吧，這一路累壞了吧”？蕭連成卻是不給，自顧就挎在了肩上，蕭寒看了看也就不管他了，只是跟大夥說笑著。

    “寒子，在平京見到了偉大領袖了沒”？蕭連江湊過來笑嘻嘻的問道。

    “沒有，這次就是外交部的一些小事，沒見到他老人家”！蕭寒隨口回答著，總覺得這幾個傢伙有些不正常。

    “寒子，在平京就沒聽說過關于咱墾豐的啥事兒”？蕭國輝也湊了過來。

    “咱墾豐的啥事兒？”蕭寒一愣，在平京自己是跟鄭老有過一番交談，也只不過是稍微的探了探港口的建設和就要動工地化纖廠而已，最主要地是談了化纖廠以及相關的附屬企業建成後地環保問題，在蕭寒將根據後世所知的一些危害聯繫在國外的所見所聞與鄭老交流之後，鄭老對環保問題已經提起了高度的重視，計畫不久將召開一次全國性的環保會議，對於墾豐倒是沒有說過什麼，不過這也是明擺著的，墾豐將隨著新港的建成和化纖廠及其附屬的建立，肯定會變成一個集港口和化工的沿海城市，這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了，可這些卻非是他們幾個村幹部需要關心的事情啊？

    “是啊，聽說要建一個墾豐市呢，簇新的一個大城市，規模比臨海還要大的城市”！蕭學峰興奮的說道，這倒也不會錯，臨海這才多大，等新港和化纖廠一落成，那就已經能頂上臨海的規模了。

    “這個倒是沒聽說，不過趨勢確實是這個趨勢”這消息也沒必要隱瞞，蕭寒一邊說著，看著這幾個傢伙心中已經多少瞭解他們的心思了。

    連成和連防現在也只是在村裏帶幾天而已，相信不久就會調到已經安排好的企業中，看起來，這幾位繼任的村官還沒在現在的位子傻瓜坐熱乎，就已經眼紅新熱了。

    “這些日子圍海進行的怎麼樣了”？雖說墾豐這裏也有兩個堡子，但是人口並不多，所以圍海的建設，還主要是以蕭家集為主力的，所以蕭寒才這麼問，看著這幾位隊長的樣子，蕭寒有些擔心。

    “嘿嘿，圍海有建設在那兒盯著呢”！蕭連江笑著說道：“每個隊都抽了30名壯勞力，安排建設當了小隊長，這些事我們也不懂，還是熱愛過建設盯著吧”！

    “建設盯著呢”？蕭寒心中就是一突，建設才十八歲，那些壯勞力能聽他的？這倒不是蕭寒懷疑建設的領導能力，因為建設畢竟還沒在生產隊裏跟社員們接觸過，現在貿然的讓他指揮這些歲數輩分都比他大的社員們，蕭寒不免擔心。

    “那他們在海邊圍海，後勤方面呢”？

    “嗯，建勇，建勇就管的挺好的”！光蛋子！負責後勤的竟然是只有十六歲的光蛋子，蕭寒不禁一皺眉：“那你們都幹什麼”？

    “哎呀，就別說啦，這些天都把我們幾個給忙死了，你說說，下糧豐收之後，這些個會呀，我們輪著屁股都開不過來，再加上港口那邊的工作，還有各種協調，我們都恨不得多長幾隻手腳，多鑽出一個腦殼來”！蕭國輝已經看出蕭寒的不悅，是啊，好像小哈臨走之前是把人物託付給自己這幾個的，到現在卻是人家義勇軍小隊的人在具體負責，他可知道，寒子對這些小隊員們可是維護的很，海邊的艱苦……寒子這是心疼了！

    “哦，你們這麼忙啊，那還跑車站來接我？”跟這幾個傢伙也不用客氣，蕭寒一伸手對蕭連成說道：“大成哥，把包給我，你麼就忙吧”！

    也不等蕭連成說話，一把從蕭連成的肩頭摘下背包，甩在背上快步的往出站口走去。

    “寒子這是生氣了吧”？看著蕭寒氣呼呼的離去，就連叔叔輩的蕭國輝都有些發毛，瞪著眼睛問身邊的幾個問道。

    “肯定生氣啦，你們幾個呀，要我說你們啥好呢”？蕭連防恨鐵不成鋼的跺腳說道。

    “連防，可我們也真忙不是嘛，這些天，咱們哪個不是連軸轉”？蕭國輝瞥了一眼連防說道。

    “唉，再忙也不該把那麼一大攤的事兒交給倆孩子啊”！蕭連成搓搓手說道：“走吧，趕緊跟寒子好好解釋一下去吧，要不然，寒子要是真鬧起來，咱們誰也吃不消”！

第一一五章 敲打和提示
    蕭寒在前邊走，其實也注意著身後的動靜呢，這種浮躁，其實也能理解，即便是如今將農業抬的很高，可世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們，一旦能脫離還是企盼著脫離開的，只是，這種“良好的願望”卻難以實現。

    上了墾豐專門接送這些代表的卡車，蕭寒將背包放下，坐在上邊等著那幾個人的到來，看到他們訕訕的表情，故意也不去理會，小孩子嘛，有耍脾氣的權力。

    “寒子，別生氣了嘿，是我們幾個的不對了，再忙也不能讓兩個葫蘆頭小子張羅這麼一大攤子事兒，叔給你道歉”！蕭國輝上了車趕緊說道。

    “寒子，別生氣，你要是生氣，就給當孫子的幾下子，別氣出個好歹來，等回去大傢伙會扒了俺的皮喲”！蕭學峰也趕緊說道，其實這傢伙心裏卻是在暗笑，這些天大夥兒的心都飛了，看著穿梭的各種車輛，繁忙的建設景象，這個也說要建城市，那個也說要進大工廠，可惜墾豐是個新建的大農場，幹部大多都是外調而來，除了陶自強，也真找不出別的關係來，於是都把希望寄託在蕭寒的身上，恍惚的好像聽人說過，這個宏大的建築場面其實都是蕭寒引出來的。

    “其實你們幾個也都比我歲數大，除了學峰，都是我的大哥大叔，我本沒有資格沖你們發火兒，只是我總覺得你們想的太簡單也太樂觀了”！看到大家如此低聲下氣，蕭寒也不能再板著臉做大了。

    “寒子，你可別這麼說。從你來村裏，給村裏做了多少事大家可是看在眼中呢，啥輩分不輩分的，就連老太爺都說要敬著你，不管你咋想咋幹，都是為咱蕭家集這四千多口人”！連成趕緊說道。

    “大成哥，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也沒為村裏做啥事兒，就是有些是做了也是我應該做地。當不起大傢伙的尊敬，不過，我們今天先不說這個，就說說你們的心思吧，我知道，幹了幾輩子的農活，有了跳出農門的機會，誰都眼熱，可你們聽我分析啊，其實大家是想的簡單了”！蕭寒心平氣和的說道。光發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寒子，那你給我們說說，我們怎麼想的簡單了”？

    “我說你們想地簡單有幾點原因，第一，就是你們怕是都忽略了吧，不管港口也好還是化纖廠也罷，你們想想，離咱們蕭家集有多遠”？蕭寒提示的問道。

    “姑子島離咱們蕭家集怎麼也有一百八十裏地吧，那個化纖廠離得更遠，要有三百多”？蕭國輝估量著說道。

    墾豐農場整個就是沿海的一條狹長地帶。而化纖廠的選址跟蕭家集幾乎就是斜對角，當中的距離比蕭家集到臨海的距離還要遠很多。

    “是啊，這是第一個原因，咱們離著臨海才多遠？要是因為港口和化纖廠真能成為新城市的話，那也挨步上咱們的邊兒，當然。隨著港口的建成和化纖廠的投產可定會在墾豐招工。可別忘記了，只是找一部分而已，相信也是要有文化地，這樣一來，咱們蕭家集符合招工條件的呢更有幾個”？蕭寒繼續給他們分析。

    “是啊，光看著大車從門口過，卻沒想想，那車也就是經過而已。離咱們還遠著呢。要是因為那裏成了城市咱們就能進城的話，在早也就進了臨海了是吧”？抓著頭皮。蕭學峰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這只是第一個原因，下面我在給你們說，你們想想，咱這塊地方叫什麼？叫墾豐農場，是農場就會以農業為主，別以為那化纖廠和新港建在咱墾豐的區域裏就是咱墾豐的了，你們想想，那可能麼？先說港口，照設計那可是咱國家中部第一深水港，能交給墾豐麼”？

    眾人搖頭，這麼重大的港口，怎麼會給一個縣級的農場把持著？這下也不用說了，早就跟人打聽了，那個化纖廠據說是全國最大規模的化纖廠，那肯定也是直屬于中央來領導的。

    “那這樣說……港口和化纖廠對咱們也沒啥大用啊”？暫態就明白了，蕭國輝便有些垂頭喪氣，這些天在開會地時候，憋的地方的人可都是以一種極度羡慕的口吻跟他們這幾個說話的，他們幾個呢，也認定自己肯定能為此而被提拔，怎麼的也能在這兩個大企業里弄個中層吧？

    雖然剛接手不久，在陶自強地心目中還沒啥分量，但是啊兩個工程不是還需要幾年呢嘛，只要在這幾年裏極力地表現，還不照樣沒陶自強納入視線麼？現在一聽，感情連陶自強都沒啥事兒，就甭說他們幾個了。

    “也不是這樣，說個簡單的吧，這些日子咱們這塊的人多不多”？敲打完還不能作罷，還要給他們希望。

    “多呀，當然多啦，幾十萬的人都堆在工程上呢，原來還以為肯定會抽調咱們的勞力呢，沒想到儘是從外地調過來的人，咱們農場的人一個也沒動”！越說越明白了。

    “你看，這麼多人在咱這兒，他總得吃吧，他得喝吧？嗯，就算是有食堂，人家的後勤肯定都跟著上地，但是人吃食堂總有厭地時候不是，那咱就開飯店，這總能創收吧，這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他們得用鐵鍁吧，得用各種工具吧？這都是能創收地項目吧”？

    “嗯，可是，飯店有糧庫，供銷有供銷社呀”！剛要點頭，這才想起，這可都是國營項目。

    “可飯店他不會養魚養豬吧？供銷社也不會自己做手套軋鐵鍬吧”？還想不明白，蕭寒只好繼續提示！

    “哈，明白了，咱們村裏可以辦小企業嘛，這樣，這誰當工人誰不當工人可就咱們自己說算嘍”！蕭國輝喜道。

    “拉倒吧，你這傢伙就是權力欲太強，可給你說好了，你要是敢以權謀私，我們就專政你”！蕭連防從蕭國輝的脖頸上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

    “所以不要好的太高，鶩的太遠，眼前就有眾多的項目等著咱呢，回去的時候，哥哥大隊都可以召開一個社員會議，大家都參與一下討論，相信創收的專案還有很多很多呢，那時候你們還羡慕掙工資的？光分紅就頂他的工資了”！

    “呵呵，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就不羡慕這倆傢伙了，怎麼說我都管著1000多口人呢，他倆就是去當了廠長，也不過是百十個罷了”！蕭學峰笑道。

    “嗯，回去我就開會，我們就辦養雞養豬場了，這容易，誰家老娘們還不會喂豬啊”！

    “呵呵，沒你想的這麼簡單，你看到科教片裏的養豬場了沒？就咱村裏老娘們養豬的那一套，一年一口豬，你呀，個喝西北風差不多”！蕭寒刺了這傢伙一句，頓時，這些人又都沉靜了下來，是啊，這其中的困難可並不是沒有的，相反，還有很多很多。

    “哈，這發啥愁啊，咱們不是有幹校嘛，老喬是機械製造專家，老何是淡海水養殖專家，還有那麼多的專家呢，咱怕什麼，不會就去學！”憋了半天的蕭連江一拍大腿說道。

    “對，連江大哥說的好，不會就去學！剛開始誰會修三馬車了？現在，還不是拆的七零八落的大會診？”蕭寒趕緊給這幾個人鼓勁，於是，就在這輛卡車的車廂上，蕭家集今後的發展方向就從大家的議論聲中產生出來了。

    是啊，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沒想怎麼把蕭家集給搞好，而是環境的因素制約著蕭家集的發展，現在好了，有了港口，有了大企業，隨著相關的產業鏈的建立，蕭家集這艘小船終於能借上這股東風了。

    “哈，農林牧副漁，咱們這地方跟林牧砸也都沾不上邊，可是咱有雙茬稻，咱有淡海水漁業養殖，現在，咱再把村辦企業搞起來，那咱也就不缺那林牧了”！蕭連成雖然眼看就要去當“幹部”了，可預想著村裏能夠興旺，還是高興的數算著。

    “回去之後，首先各隊要派出得力的人員前去灘塗那裏去將建設他們給替換回來，再怎麼說那都是個苦地方，大家輪換著才算合理”！這時候有人想起海邊的那群人了，主動的說道。

    “可是，新去的人也不懂怎麼弄啊”！

    “不光這個，將來真要是開工廠啥的，肯定都願意去廠子裏，誰還喜歡下地呀”？

    “是啊，寒子，這怎麼辦”？想想將來必然產生的矛盾，這幾個一時也沒了辦法。

    “呵呵，這些事情將來就需要你們和全體社員商量了，幹差活兒的必然要補償，只要是狗坐到公平，相信矛盾必然就呢個解決，再說了，也不是誰想幹啥就能幹的不是，我都想到了，要你們這些隊長幹啥”？蕭寒枕著手閉上了眼睛不搭理他們幾個了，從今往後，自己還就少管他們的事情，自己面面俱到的都給想了做了，拿什麼去鍛煉這些族人？

第一一六章 陵園裏的塌陷
    回到了村裏，蕭寒還真就不管生產隊那邊的事情了，甚至連以前因超齡而退役的幾個隊員都召喚了回來，養殖嘛，很好學的，還有專家的指導，我們義勇軍還就不伺候了。

    別看把這十幾個超齡的退役隊員給召喚回來了，可也不能讓他們閑著，開辦了一個培訓班，公然的掛起了羊頭卻賣豬肉，這個培訓班縮教授的課程其實就是高中課程。

    現在已經就要到73年底了，距離77年恢復高考的日子也只有三年多的時間，這時候，正是恢復高中的好時機，只不過將來的復習時間會很充裕而已。

    這一網，幾乎將蕭家集的適齡青年給一網打盡了，因為培訓班的學員招收條件十分寬鬆，這次也不局限在小隊隊員了，而是所有等同于初中學力的青年人都可以來參加，不過，要以為這樣就能避過勞動是不可能的，因為這裏辦的可是夜校，除了退役隊員們是必須參加外，對於參加生產隊勞動的青年們，蕭寒則採取了高度自願的方式，只要你來，就會給你提供課本和座位，不來也不去強求，就這樣經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培訓班的學員最終穩定了下來，整個培訓班的學員，穩定在二十四人。

    蕭寒沒辦法告訴他們三年後將恢復高考，這也未免太驚世駭俗了些，不過，蕭寒有辦法，他可沒跟大家說是為了三年後的招生，他說的是招工，只要三年後你能通過考試。那麼你就會有資格去墾豐地各個廠子裏去當工人，這個刺激，比上大學還要來的有用。

    要是面對三年後能通過考試就能吃上商品糧這種誘惑都不能讓其安心學習的話，這種人，蕭寒也沒有心思去逼著他來，但是，將來卻不能埋怨別人了。

    “寒子，要是光上夜校的話，我想高中大綱要求的課程將很難學習完啊。畢竟那都是有課時要求的，將來真的成績不理想，你可不能怨我們”！幾位任課老師對蕭寒都這樣說，夜校時間畢竟要比全日制的短了很多，可他們學的仍舊是全日制地課程，老師們的擔心也很正常。

    “時間應該差不多，咱們可沒有音樂課啊體育課的，再去除一些已經放棄的課程，時間應該是差不多的，剩下的。就看幾位老師的安排了，只要學的努力，我相信時間緊也能達到教學大綱的要求”。想全日制目前的情況還不可能，畢竟別人都在下放勞動，你這裏怎能從勞動中脫出來上學？

    對於外界，蕭寒也做了準備，反正也只是夜校而已，有小隊員們地值守，別人輕易也進不來，加上還有掩飾作用的勞動技能等課程。雖然只是做做樣子，可拜訪的一件件的工具可都是真實的，相信能夠遮掩過去。

    將這間心中的大事安排妥當之後，蕭寒整個人就輕鬆了起來，抓時間，趕緊完成《哈利波特》的下一部。因為那邊已經多次的催稿了。

    沉浸在魔幻的世界中。一邊回憶書中的情節，一邊將這些回憶串聯起來，組成了文字書寫到稿紙上，寫出來地東西，蕭寒別的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本《哈利波特》跟那個時空的原著肯定不盡相同了。

    正坐著急速的書寫，卻是忘記了時間。這時候已然是掌燈十分了。還是建設經過的時候才給他打開了電燈。

    “在寫書呢“？建設是來上夜校的，見蕭寒在。就從外邊走了進來。

    “嗯，今天寫了快有十來頁了”！蕭寒放下鋼筆，伸了伸胳膊說道。

    “要注意身體和眼睛，這麼黑了還不開燈，眼睛受不了”！建設坐到了蕭寒地對面，關心地說道。

    這些年，蕭寒對建設越來越看重，在相處的過程中，不管是分配給建設什麼任務，建設都能按照蕭寒的要求來完成，這一點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可就很不容易了，蕭寒的任務豈能簡單？

    “建設，覺得學習吃力麼”？蕭寒問道，這些日子，從老師那裏也得知，建設的成績並不好。

    “很吃力，我已經很認真的去聽了，可還是有太多的地方不能理解，寒子叔，你抓時間給我補補課怎麼樣”？建設對學習很用心，卻好像沒找對正確地方向，事倍功半，成績地不理想讓他非常的懊惱。

    “行，要不這樣吧，你跟你媽說說，晚上就和我一起去睡，到時候我能幫你指導一下”！見建設對學習如此上心，蕭寒不禁放下了自己地懶散，對建設說道。

    “我早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建設笑了，站起來一伸懶腰說道：“今天我就搬過去，晚上你等我啊，給，這是今天的報紙”！

    “行”！蕭寒笑著答應道，正在這時，卻聽著隱隱的好像傳來了轟鳴聲卻沒有太注意，接過報紙卻已經看到了一個紅色黑體字的大標題“愛中國，護長城”。

    “誒”？建設驚詫的輕呼了一聲，對蕭寒說道：“寒子，我怎麼覺得電燈在晃悠”？

    蕭寒放下報紙一抬頭，向頭頂上垂下的白紙燈泡仔細的看了看，是有些輕微的晃動，這時候猛地警醒，叫道：“別是地震了吧”！

    “地震？什麼是地震”？建設有些不明白，愣愣的問道。

    “地震，地震就是……”剛說道這裏，蕭寒就覺得腦袋轟的一聲，腦海中卻是不住的在埋怨著自己，怎能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呢？記得剛重生那會兒自己就多次想起過，可如今來的時間長了，慢慢的竟然將這麼一件重大的事情給淡漠了，要不是今天的突發事件，自己怕是要到跟前或是發生過之後才能想起來吧！

    “地震就是……“暗自警醒自己一番之後，蕭寒裝作若無其事的給建設講了一下地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能造成什麼樣的危害等等。

    “剛才是不是地震？照你說的，級別應該很輕吧”？建設聽了關於地震的描述，震驚倒是震驚了，不過更多的還是對蕭寒博學的敬佩。

    “嗯，剛此案如果是地震的話，確實很輕微，要不是你正站著而且正看著燈泡，怕是都不能察覺吧”！

    “那咱們這兒是地震帶不是”？建設擔心的問道。

    “應該是，不過因為時間長了沒有關於地震的記述了吧，所以大家都把這種大災難給淡忘了”！

    “這可不行，我覺得今天要真是地震，那麼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咱們這麼懵懂著可不行，要不咱們在增加一些關於怎樣預防地震的知識課程”？建設是個謹慎的傢伙，蕭寒都沒想到他能提出這種建議來，只是，怎樣預防地震？除非像自己這樣是個重生者，要不即便是在幾十年後還是個未解的難題。

    “預防別說咱們國家了，就是歐美先進的國家也沒能做到呢，頂多也就是制定一些搶救預案什麼的，或者進行地震逃生演習，期望在地震發生之後能盡可能的挽救生命而已”。

    “這樣啊，那咱們也可以訓練一下啊，就當是個訓練項目罷了”！建設這時候其實已經並不像剛才那樣重視了，提這個建議已經不堅決了，說話間已經想離開去上課了。

    “寒子！烈士陵園塌了”！蕭寒還在想著地震的事情呢，就聽外邊腳步聲響，緊跟著香芹她們幾個夜校的女學員就跑了進來。

    “什麼？烈士陵園了”？這個消息可算驚人，蕭寒聞言站起急切的問道。

    “嗯，就剛才，我們剛從家出來結伴來夜校，走到村頭的時候就覺得有轟隆轟隆的聲音，一直響一直響，嚇得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看著陵園那邊起了一大蓬的煙塵，幾個社員已經去看了，直嚷嚷是陵園塌了，我們就跑來告訴你了。

    “走，去看看”！蕭寒一拉建設說道。

    “嗯，德國我帶上手電筒”！建設從牆上摘下了手電筒，跟著蕭寒往外跑去，蕭寒一邊跑一邊想到：難道剛才是因為塌方才引起的震動？

    那裏真的是一座古墓，當初幹校那位考古專家剛來的時候，蕭寒跟他就已經跟他查看過這裏了，專家已經肯定這是一座古墓，不過本著保護的原則沒跟別人說，只說這是一個普通的土堆而已，現在塌陷了，怕是瞞不住了，只是平白無故的，這裏怎麼會塌陷呢？

    當趕到陵園這裏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了，有拿著手電筒的正對著地上照著，議論紛紛。

    打開手電筒，蕭寒擠到了裏邊，就看到眾人的腳下陷進去了一個大坑，好在這地方正是一棵古松的腳下，並沒有移葬的烈士墓。

    “莫名其妙的怎麼就會塌陷一個坑呢”？有人奇怪的問道。

    “不是說這裏不是啥古墓麼？就是一個大土堆，是不是那位專家看錯了”？專家考察這裏的時候有不少人是知道的，可專家也說過不是古墓，大家也就信了，這時候看到塌方出來的土坑，有人已經起了懷疑。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一七章 地震

    蕭寒腦子裡急速的思考著，這個時候，不管事技術條件和社會環境都是絕對不允許下邊是大型古墓的事情透露出去的，一旦透露，蕭寒想不到會發生什麼情況。

    「就說嘛，祖宗留下的話還會有錯呀，我爺爺的爺爺就說過，這裡是古墓」！有人大聲的說道。

    「呵呵，大軍，你爺爺的爺爺說的話你怎麼知道的」？有人還在打趣，說明他的說法還沒有被人認同。

    有人質疑，那個叫大軍的趕忙強調著他這句話的來歷是多麼的真是可信，隨著這人的議論，人們越來越傾向於這種說法了，畢竟陷下去一個坑，那就說明下邊有窟窿。

    「都別吵吵了，聽著」！蕭學峰脾氣烈，又是隊長，所以他一嗓子很管用，當下人們紛紛閉嘴，愣在那裡，不知道蕭學峰讓他們聽什麼。

    就在這時候，就覺得從遠處又好像是從地底的深處隱隱傳來了一陣雷聲，就好像是拖著碌碌在房頂上滾過一樣。

    「是啥響」？蕭學海傻乎乎的，看了這個看那個，可誰也不能給他一個答案。

    「大家快離開陵園，別給陷在裡頭」！蕭寒當即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地震了，先前那次是較為輕微的，而這次應該更猛烈。

    蕭寒這一嗓子，大家當即就慌了，此時此刻，原本從四處傳來的狗吠聲就好像同時被掐住了脖子一樣齊刷刷的停止了，天地間變得格外的寧靜。

    「還愣著幹嘛，跑啊」！蕭學峰大吼了一聲，當先往土坡下跑去，人們這才驚醒，紛紛跟著往下跑，還沒等大伙都達到土坡下。一陣可以清晰感覺的搖晃就傳到了地面。

    「是地震」！有人已經醒覺是發生了什麼情況了。畢竟在幾年前（66年）邢台就發生過一次地震，雖然這年月消息閉塞，但是邢台地震死傷幾萬人的消息還是有人知道的。

    人們恐慌地聚在土坡下面，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驚惶地看著村莊的方向。

    「大家不要慌，注意腳下，不要摔倒，趕緊往咱們家的方向跑」！蕭寒的心中此時也很慌亂。因為唐山大地震的緣故，對於建國後的大級別地震他都知道，不過，記錄當中，並沒有提及過江北省在這個時間段有啥大地震，但是此時，他也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記憶了，趕緊組織大家往村裡跑。一旦出現倒塌情況，就趕緊組織救人。

    這時候，從南邊大海的方向傳來嘩啦啦地一片嘈雜響聲，就好像是風吹樹葉聲的百倍擴大版。聽到這種從沒有聽聞過的恐怖聲音，人們更驚惶了，慌亂中。也不知道多少人在跑動中摔跤了，這倒不是因為地面在晃動，其實這個時候，蕭寒已經感覺不到地面的震動了。

    當大家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村，隱隱的轟鳴早就消去，那嘩嘩的聲音也已經消失，剎那間一切歸於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時候。不光是蕭家集了。鄰村、工程指揮中心、各工程大隊的駐紮地，這些地方地人們都已經察覺到地震了。人們紛紛從屋子裡、帳篷中走出來，惶惑的相互打著招呼，大多數人還都處在懵懂之中。

    「怎麼了？是不是日本鬼子又打進來了」？

    「蔣該死反攻開始了」？

    「反革命分子搞破壞吧」！

    說啥的都有，就是沒人說是地震

    「都別胡說，這是地震！」有明白人當即就勸誡道。

    「給總場打電話，讓他們詢問一下國家地震局」！蕭寒對蕭學峰說道，這個時候，地震局應該已經監測到這次地震了，問問關於這次地震的情況分析，心裡才能有些底。

    情況很快就弄清了，是地震，經過地震局地監測，這次地震的級別已經達到了5級左右。

    這時候，廣播喇叭已經打開了，隊長們經過商量之後，對全村通報了關於這次地震的情況，要求大家不要驚惶，因為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還會地震，所以今天晚上大家就不要在房間裡邊睡覺了，天也不冷，大家都到村南地開闊地去，村裡正與放映隊聯繫，正好給大家放一場通宵的電影。

    「哈哈，走嘍，去義勇軍的大操場，今天咱們蕭家集老少大聚會」！有人還挺興奮，招呼著親的近的不錯的，三人一群五人一夥的往村外走，到處都是嗚嗚啦啦的議論聲。

    看來自己地記憶還是正確地，這次地震因為級別小，並沒有造成破壞就沒有公佈吧，肯定是這樣了，想到這裡蕭寒心裡穩定下來，畢竟作為一個經歷過的人，地震帶給他地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寒子，咱們怎麼辦」？建設一直都在跟著蕭寒，這時候突然問道。

    「先去家裡看看，之後你通知幾個隊長，到會議室去開個會，今天怕是睡不成覺了」！儘管知道這次沒有公佈的地震沒有造成破壞，可蕭寒很自覺，要是自己真的放心大膽的在屋裡睡覺，奶奶肯定死給他看。

    回到家中，蕭寒愕然的發現，家裡邊歡聲笑語的一派融融景象。

    「奶奶，你們剛才沒覺察地震了」？蕭寒奇怪已極的問道。像

    「地震？哦，你說的就是剛才那陣子的亂晃蕩」？奶奶比蕭寒還奇怪，老太太懷裡抱著孫女，背上有孫子趴著，前後搖晃著身子跟倆小的玩的正高興呢。「你們竟然都沒感覺到地震？剛才村裡可都鬧騰翻了呀」！蕭寒真是敗給他們了。

    「呵呵，真沒覺得咋地來，我還以為是我晃的大發勁兒了，暈乎了一下呢」！奶奶笑呵呵的說道，儘管蕭寒說剛才地震了，老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

    「爺爺，你呢」？總不能都沒察覺吧！

    「你奶奶晃的我都頭暈，我哪裡知道」！爺爺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阿姨，那你呢」？

    「我……我也沒啥感覺，就覺得炕拱了我一下」！

    蕭寒暈了，這幾位的感覺也忒遲鈍了吧，再想想，這個樣的肯定還有不少，蕭寒真是擔心，要是這次地震級要是再高上兩級，這些人可連逃生的意念都不會興起呀，這樣可不行！

    前世的記憶中，他並不知道在那次地震中蕭家集的情況會怎樣，但是由後來的分析中得知，蕭家集正處於唐山地震的範圍邊緣之中，想想那巨大的傷亡數字，不由得蕭寒不感覺驚恐。

    「行啦，奶奶，您可別晃啦，您聽外邊的喇叭在廣播啥，號召大家都不要待在屋中，要讓大家去村南的空場上去過夜呢！走吧！咱們也收拾一下，去我們操場上躲避一下吧」！

    「有這個必要嗎」？喬素娟還有些遲疑。

    「當然有這個必要啦，66年邢台地震你不知道麼？死傷好幾萬，房倒屋塌的，我可不敢保證咱家這老房子能頂得住，走吧，別猶豫著了，烈士陵園那裡都塌陷了一個大坑，指不定誰家的房子都會裂縫倒塌呢，只不過是消息還沒有傳過來而已，帶上被子給倆小的搭個小帳篷，咱們一家也往操場上看電影去吧」！蕭寒哭笑不得的勸著自己這幾個親人趕緊從家裡出來，等到了外邊的時候，家人們才察覺，這時候整個蕭家集已經沸騰了。

    當來到操場，整個操場已經黑壓壓的一片人影了，建設他們幾個正鼓搗著從義勇軍小隊的駐地往外邊引電線，準備在操場上點亮幾盞電燈呢。

    「放映隊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過來呢，這黑燈瞎火的，引出幾盞燈來給大家照亮」！建設一邊整理電線，一邊對蕭寒說道。

    「嗯，你先弄這些，等大家到了的時候，你就把手裡的活兒交給電工吧，咱們得開個會」！蕭寒也得去安置奶奶他們，好在天氣並不冷，只是給倆小的弄個棉帳篷就能解決問題了。

    「哥，搭窩窩」！蕭樂樂看到蕭寒拿著幾片竹片過來，晃晃悠悠的跑了過來，抱著蕭寒的大腿，小手指著爺爺和奶奶中間的一片空地說道。

    「好，哥給樂樂搭窩窩」！地上已經鋪了一塊油氈，蕭寒放下竹片，用繩子紮了一個十字架，之後弓起來形成一個拱頂，將棉被蓋上去，頃刻間就弄了一個小帳篷，將兩個小的的杯子墊子的鋪進去，將手電旋掉腦袋放在裡邊照明，喜得蕭樂樂趕緊就鑽了進去，嗯，比在家裡還高興。

    「小寒就是手巧」喬素娟抱著妞妞，將妞妞的小腦袋湊到了帳篷留出的口兒讓妞妞往裡邊看著，「妞妞，看看，你哥哥給你搭的窩窩好不好」？

    小丫頭準是看到了新鮮，瞪著黑亮的大眼睛好奇的往裡邊看著，小胳膊還一勁兒往裡夠。

    「我！我的窩窩」！聽到伯娘將窩窩的歸屬權收到了大淚包身上，樂樂當下就不幹了，爬過來就往外搡妞妞，妞妞更乾脆，小嘴兒一撇哇的就哭了起來。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一八章 機會教育

    「蕭樂樂同志，我不是跟你說過麼？革命戰友之間要友愛，現在露宿在野外，當你有了帳篷，而戰友卻沒有帳篷的時候你應該怎麼辦」？蕭寒趕緊教訓樂樂。

    「她……妞妞是女的，我不和她住」！也不知怎麼了，蕭樂樂這一句可說的是清楚又脆生。

    嘩，這回不光是他一家了，週遭的人都被小傢伙給逗的笑了起來。

    看著身邊這些笑意盈盈的鄉親們，他們笑得越開心，蕭寒的心頭就越恐懼，究竟在原來的時空中，蕭家集有沒有受到破壞？

    在原來的時空中，73年到7年之間，大災頻發，最讓人恐懼的就是地震的多次發生，近公佈在外的7級以上地震就有5次，7年5月11日的江北大關7.1級大地震造成1423人死亡，1600餘人受傷；損壞房屋6.6萬餘間；

    75年2月4日，遼省海城發生7.3級地震，即便是有了預報，也傷亡三萬餘人，如果沒有那次大膽的預報，這個數字將會翻上幾番！

    76年5月29日，就在唐山大地震前不足兩個月，江南西部龍陵縣先後發生兩次強烈地震。第一次發生在20時，震級為7.3級，第二次發生在22時，震級7.4級。

    而時隔唐山大地震後不到一個月的76年8月，川省松潘、平武之間還發生了裡氏7.2級地震，如此頻繁的地震，將經歷過的那一代人陷於地震恐慌之中，聞震色變，多少年之後，還因為小孩子一句戲言而跳樓受傷的人。

    而現在是什麼時候，是七三年的10月。距離恐怖的地震頻發還不足一年。如今看著操場上毫無精神準備，只是將村裡這次安排到空曠地的疏散行動當稀罕熱鬧地親鄰們，蕭寒不敢無動於衷。

    好不容易把樂樂地男女大妨的觀點扭轉，將已經破涕為笑的妞妞放到了小帳篷裡，蕭寒這才回頭，來到了義勇軍駐地的會議室。

    就今天這情況，培訓班也沒法子正常的講課了，原來當作教室的會議室已經空了出來。將小隊的骨幹們召集到了會議室，蕭寒坐下來，看著小隊員們問道：「大家對今天的地震有什麼看法」？

    「地震不可怕，我們不趴下」！繼任光蛋子二分隊隊長地建義立馬站起來志氣昂揚的說道。

    「你給我坐下」！這都什麼和什麼呀，光蛋子當即就是一聲呵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蕭寒，畢竟建義能上來，都是他的提議。因為建義的理論水平很高，在二分隊，就相當於他的政委，沒想到今天這種情況下。建義同志還保持這這麼清醒的革命思維……

    蕭建義有些惶惑，看看蕭寒，見蕭寒一臉鐵青。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了，卻不知錯在何處，抓著頭皮看了看光蛋子，訕訕的坐了下來。

    「建設，你說說吧，今天別管列席不列席地了，建設作為老隊員，咱們應該徵求一下老同志們的意見」！看起來。再怎麼訓練培養和引導。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憑著一口初生牛犢的猛勁去衝鋒不在話下。理智思維終究是嫩了好多。

    「我覺得咱們應該居安思危，不管今夜的地震造沒造成破壞，咱們都要針對這種情況做出反應，我地意思就是預防，可寒子說了，地震很難預測預報，這是最大的難題」！建設站起來說道。

    「是啊，據我所知，除非特殊情況，大多數的地震都是不可預測預報地，這就是為什麼地震能造成這麼大的破壞，造成這麼大的傷亡的主要原因」！即便是建設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建設性的提議的，地震這個詞彙，距離他們是這樣的遙遠。

    要想今天這個會能引起大家的真正注意，必須要把地震地危害給他們講述清楚，前世地地震恐怖，讓蕭寒對這方面的資料收集地很多，這時候正好用上，於是，就中國歷史上的歷次地震，從明朝嘉靖年間那次造成60餘萬死傷的陝西大地震開始講起，將歷次聳人聽聞的大災害呈現在小隊員們的眼前。

    隨著蕭寒的講述，小隊員們都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巨大危害的災難的存在，是的，蕭寒為了增強效果，挑選的都是最能震撼人心的歷次地震。

    「地震的情況我就說這麼多，大家想想吧，也許今晚我們這裡就會發生如我描述的這種劇烈地震，也許再過一百年也不會發生，可是我們能寄望於不會發生麼？那就純屬僥倖心理了」！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寒子，你就下命令吧，你指到哪裡我們就衝向哪裡了」！小隊員們有什麼辦法，只能是聽從指揮了。

    「好，看起來大家是已經瞭解了地震的危害性了，那麼從明天起，我將就我所知的抗震知識編成小冊子，我們小隊先學，之後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咱們的全體社員中普及開來，我決定，將利用現在到明年的勞動節前，將抗震知識普及工作徹底的貫徹下去，要讓每個社員都瞭解這些知識，並爭取在明年的五月中旬，咱們組織幾次模擬演練」。

    將小傢伙們的主觀積極性調動起來之後，蕭寒可是知道這些小傢伙的勁頭兒的，要是大人真的不重視他們的抗震知識普及，牴觸或輕慢的話，會給小傢伙們上綱上線的！

    「那我剛才講述的這些歷來的地震情況大家也都記了個差不多了吧」？小孩子的機械記憶是最好用的，蕭寒問完看著下邊的小傢伙們，看他們都肯定的點頭，一揮手說道：「趁著現在放映隊還沒來，咱們就到社員們當中去，把這些駭人聽聞的災難，講述給他們聽吧，最起碼也能讓他們瞭解一下地震的危害性！」

    這一安排，小傢伙們當即就執行去了，蕭寒相信，要不了多久，嘉靖年間60多萬的那次最多傷亡的地震將會給小傢伙們優先轉述出去，不會像那個時空中對這次災難無人知曉了。

    「寒子，你去看電影麼？今天放的是《小兵張嘎》和《地雷戰》你去看不」？建設走在最後，回身對蕭寒問道。

    「你們去看吧，我好好的想想，將一些地震知識總結一下，爭取在今晚就拿出一個普及抗震知識的小冊子草稿出來」。

    「我留下幫你吧」！建設又轉了回來，卻被蕭寒給拒絕了，「你還是去看電影吧，我這是從腦子裡掏東西，你在也就是做個伴兒罷了」。

    「呵呵，做個伴兒也好啊，反正都看過好幾遍了，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建設笑了一下，在門邊等著蕭寒往外走，兩個人一起回到了蕭寒的屋中。

    提到抗震知識，蕭寒首先想到的就是預防，人們往往是在災難發生之後，痛定思痛才會總結各種經驗，比如國家地震局，那就是在邢台大地震之後才成立，而抗震知識的宣傳**，則是在唐山大地震之後的幾年當中，而蕭寒正好是生活在這個年代，所以相關的宣傳看的很多。

    蕭寒想了想，拿起筆在稿紙上首先寫下了這麼一行字：「地震預兆」。

    建設坐在一邊看著，見蕭寒將各種地震預兆先後的羅列出來，形成了一個目錄，之後，有用另一張紙開始解析細節，他伸手拿過了目錄，從頭看了一遍，小聲的問道：「寒子，那今天咱們村裡的狗叫就是預兆？」

    「嗯，有時候，動物因其最接近自然，所以對自然災害都有著相當靈敏的感覺，多數時候會表現出異常來，如果我們留心觀察這些，那麼在很大程度上就能預測到災難的發生，這些預兆都是在歷次地震過後，人們按照回憶整理出來的，都是細節，那得需要我們長期的仔細觀察了」。

    蕭寒一邊補充細節，一邊在嘴裡哼著那個時空中總結出來的民諺：

    震前動物有預兆，群測群防很重要。

    牛羊騾馬不進廄，豬不吃食狗亂咬。

    鴨不下水岸上鬧，雞飛上樹高聲叫。

    冰天雪地蛇出洞，大鼠叼著小鼠跑。

    兔子豎耳蹦又撞，魚躍水面惶惶跳。

    蜜蜂群遷鬧轟轟，鴿子驚飛不回巢。

    家家戶戶都觀察，發現異常快報告。

    在唐山大地震之前，曾經有過太多的預兆，只是當時的人們並沒有注意而已，有的生產隊的飼養員，還在牛馬鬧騰嘶叫的時候鞭打它們，只覺得吵人而已，誰能想像得到，這是人類的朋友和助手們向人類發出的災難警告？

    當災難過後，人們回憶起這些情況的時候，往往都懊悔無比，因為當時的預兆太明顯了，不管是城市和農村，那一夜的各種預兆都很強烈，只是，沒有這方面認知的人們都把它們給忽略了！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一九章 普及到娃娃

    這次輕微的地震，並沒有給地震帶內的地方造成任何的破壞，不過，卻讓蕭寒抓到了一個機會，小冊子很快就油印出來了，讓蕭寒沒有想到的是，普及抗震知識的推行異常的容易，他輕忽了自己現在在蕭家集的影響力了，哪怕他搞出的動靜再古怪一些，人們已經不覺怪而直覺得必有用意了。

    這時候的蕭家集可不比過去了，這裡因為新港和化纖廠的建設，已經牽扯到了中央的神經線，儘管只是一起輕微的地震，可仍舊讓省地震局的人提起了高度的注意，所以在蕭寒正忙著普及抗震知識的時候，省地震局的一位副局長已經專程的趕來了。

    蕭寒可不知道這些，小冊子已經發了下去，除了帶著普及任務的小隊員，個生產隊的管理人員和參加高中學習的培訓班的青年們都得到了這本小冊子，利用閒暇之時，會給身邊人講說小冊子上的各種知識。

    這是一本包括地震預兆、自救知識、現場搶救、抗震預案等多方面知識的小冊子，這些都是根據後世的實際經驗總結出來的，蕭寒相信，在這個年代，再也沒有會比這本小冊子更完善的了，而抗震預案的制定，蕭寒是根據抗震環境的不同分別制定的，其中甚至有直指唐山大地震這種城市為震中的類型而制定的，不過，在蕭家集用的這些小冊子中並沒有夾進去而已。

    手中拿著一摞文稿，蕭寒正對剛剛完成的《哈利波特》第二部《哈利‧波特與密室》進行最後的文字校對，在他旁邊，蕭樂樂瞪著眼睛看著哥哥手中的稿子，眼饞的總想拿過來，可是一想大方的哥哥卻說啥也不給他。鬱悶地小傢伙只好跑到了伯娘的跟前，因為喬素娟的手上也有一摞字紙呢。

    抱著妞妞，喬素娟看的正是《抗震知識普及手冊》，一邊看著，還輕哼著晃動懷裡的妞妞，見到樂樂跑過來呵呵一笑，問道：「樂樂，要是地裡頭翻沙子是怎麼回事」？

    「地震」！樂樂悶聲悶氣的回答。

    「喲，不會吧。連你都給你哥哥普及了」？其實樂樂也不過是湊巧罷了，不過這也把喬素娟給逗得咯咯直笑，蕭寒抬起頭，看著虎頭虎腦的樂樂被笑的有些發懵。就覺得小傢伙真是顆開心果，將文稿放到了後邊的廚子上。一拍手叫道：「樂」！

    哥哥終於理會自己了，蕭樂樂馬上歪歪斜斜地就朝著哥哥撲了過來，今天是蕭寒大爺爺的祭日，爺爺和奶奶帶著蕭國華去給大爺爺燒紙去了，因著大爺爺烈士的身份。倒也不必忌諱什麼。

    「樂樂，肚肚餓是怎麼回事」？摟著樂樂圓乎乎的小腰。蕭寒問道。「地震」！樂樂理所當然地回答，這下子旁邊的喬素娟簡直都要笑噴了，差點把妞妞扔到炕上，哈哈笑著問樂樂：「樂樂尿被窩是怎麼回事」？

    「地震……樂樂不尿，妞妞才尿」！不尿床可是樂樂地驕傲，就好像樂樂摔跤不哭一樣，小傢伙重視著呢。敢詆毀蕭樂樂同志尿床可不行。小傢伙稚拙的辯白著。

    這時候，上墳燒製的三口也回來了。奶奶直接就留在了過堂屋裡，今天兒子回來了，老太太想張羅點好吃的，從外邊的線繩上摘下醃漬地鹹魚，放到菜盆裡用清水泡上了，等做飯的時候用屜一蒸，就是一道鮮香地好菜。

    進了門，爺爺照例板著臉，這是剛從哥哥的墳前回來，難免會觸景傷情，蕭寒的太爺爺和太奶奶過世都很早，兄弟三人相依為命多年，可最終三兄弟卻三去其二，最讓爺爺傷心的就是，三爺爺根本連屍骨都未能回鄉，這麼多年，一直都不知道葬在哪裡了，也四處打聽過好多回，可最終都沒能找到，每逢祭奠的日子，爺爺總會傷心幾天。

    「爺爺，不要傷心了，三爺爺肯定是就近葬在他犧牲的戰場旁了，這樣也好，有同犧牲的同志們作伴，並且依舊守護著他為之流血犧牲地陣地，九泉之下他也會高興地，他們這些革命烈士，全國各地都是他們的家鄉了」！儘管無效，可蕭寒還是要勸慰一下老人家，以免老人家過度地傷心。

    「沒事，我一會兒就好，都這麼多年了，要不是到了祭日，我也不會去想，我只是總惦記著你三奶奶和孩子的下落」！三爺爺留下的骨肉至今未能尋找得到，這也是老爺子心頭永遠的痛。

    「總有一天能找到的，放心吧爺爺」！關於三爺爺的妻子和女兒，其實不是沒有線索，不過因為各種條件的限制，爺爺終究沒能踏上尋親的路程，蕭寒暗自決定，等將來正常了，自己會給爺爺完成這個心願。

    說了會兒家常，又聽蕭國華說了些工作上的事情，爺爺的眉頭也舒展些了，一家人開始操持午飯，喬素娟將女兒遞到蕭國華的手裡，起身出去幫著奶奶忙和去了。

    「寒子，你弄的那個《普及抗震知識手冊》我也看了，弄的倒是有模有樣的，陶書記看了說是這樣，他曾經遇到過兩次地震都有這種情況的發生，說是要佈置下去也普及一下呢」。

    這種動靜當然瞞不過陶自強，這本小冊子陶自強早就得到了，這肯定是又在蕭國華的跟前大大的誇讚了蕭寒一通了。

    「也沒什麼，這方面的記載在古書中就有很多，可也不知為什麼，始終是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注意起來罷了，都是馬後炮，直到災難發生之後才會懊惱」。各種方志奏報中，關於預兆的記述有很多，蕭寒說的這也都是實情。

    「剛才去烈士陵園的時候，我看那個坑已經又被填上了，是你們填的麼」？那個曾經引來懷疑的塌陷已經被人給填上了，不過可不是蕭寒張羅的，他不想欲蓋彌彰，卻是後來去上墳的烈士家屬，因為地震的發生，只當這是地震造成的，看到陵園的路邊有這麼一個大坑很難看就自發的填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蕭妃的墓呢」！黃土坡下是古墓的事情，蕭國華是知道的。

    「這誰知道，等將來條件成熟了挖掘出來就知道了，只是這次塌陷讓我很擔心，要是墓穴都被掩埋的話，裡邊的東西可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損害」。

    「擔心也沒用，這時候可不是開掘的好時機，弄不好，會讓人給砸掉的，尤其這陵園並不單單屬於咱墾豐，畢竟還有臨南的一部分，那個高林生指不定會怎麼搞呢」！這正是暫時不能開掘的原因，自從高小生被槍斃，這個高林生就有些發瘋，雖然老米得到了原來陶自強的人馬能勉強壓制住他，可依舊是一個很不穩定的因素。

    「那就那樣放著，也不一定就是墓穴塌陷了，興許是通道啥的呢，沒見那個坑只是在黃土坡的一側呀」爺爺聽著爺倆說話，終於打起了點精神插話說道，蕭寒暗自高興，看來爺爺因祭日祭奠引起的悲傷已經淡下去了。

    「奶奶，飯熟了沒有哇，我餓了」！見爺爺已經恢復了很多，蕭寒沖外邊喊到，這種事他跟奶奶還是很有默契的，這時候屋裡的動靜，老太太肯定早就聽著呢，只要是爺爺不開口說話，就知道老爺子的傷心還沒過去，即便是開飯也不會吃，等一開口，就差不多了。

    「快了快了，再等一會兒就好」！喬素娟在外邊答道，倒是讓蕭樂樂得到了機會，小傢伙跳腳大叫：「快點，快點，大媽，樂樂餓」！

    「呵呵，樂，來，讓大大抱抱，看樣子小傢伙又長了好多」！蕭國華對這個侄子也喜歡得緊，拍著巴掌叫著，可惜因為他經常不在家的緣故，人家蕭樂樂根本就不理會他這個茬，一屁股就坐到了蕭寒的長腿上，慌的蕭寒趕緊伸手摟住了小傢伙的腰，剛才生猛的一作，蕭寒可是垂腿朝著外邊坐的，險些摔到地上去。

    小傢伙咯咯的笑著，知道危險，可哥哥能摔著他麼？小傢伙對蕭寒可是篤定的很呢。

    飯菜還沒端上來，這時候蕭學峰卻從外邊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告訴蕭寒，說剛才陶書記打來了電話，在電話中說是省裡的領導到了墾豐，竟然點名要見蕭寒。

    「見我？見我做什麼」？蕭寒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也沒怎麼往心裡去，國家領袖都見過了，見一下省裡的領導還有什麼。

    「可能就是為了小冊子的事兒，我來的時候，聽政府那邊說是省地震局的一位副局長來了，現在找你，不是為了這個還能有什麼，肯定是陶書記呀，又把你好一通的吹噓」！嗯，看來當了總場的領導，蕭國華的消息也靈通了好多。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二〇章 著眼的是半年後

    既然已經大體上知道為什麼了，吃完了飯，正好蕭國華也要回去，蕭寒乾脆就搭父親的便車了，好像從墾豐被單獨劃出來，爺倆就沒有同車出行過呢，不過，這車只是自行車，若非為了公事，蕭國華是不會坐汽車回家的，簡樸是年代的特色。

    「爸，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再拿上一些東西再走」！知道是為了小冊子的事情，蕭寒乾脆將自己針對各種地形制定的抗震方案帶上，在他的手裡也只是一篇篇沒用的文字，要是拿到地震局領導的手頭，能得到贊同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有了價值。

    匆匆的跑到了小隊這兒的辦公室，卻看到辦公室的門前停著兩輛自行車，其中的一輛卻是太熟悉了，那不就是陶紅總騎的那輛麼？難道是陶自強自己騎車來了？

    一進屋，果然是陶自強和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坐在桌邊，正拿著蕭寒放在桌上的預案看的津津有味，蕭寒一笑，對陶自強說道：「表爺，你怎麼自己騎車來了」？

    「哈，是小寒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省地震局的方剛局長，都是這位老夥計呀，等不及了，說是要跟我參觀一下咱墾豐農場，我倆騎上自行車就溜躂到你這兒了，方剛同志，這就是蕭寒，鼎鼎大名的小作家」！

    方剛抬起頭來，蕭寒這才發現，要說陶自強也就夠「土氣」的了，感情這位來自省裡的地震局副局長比陶自強還要來的「滄桑」。

    「方局長您好」！蕭寒可對他們這種「土氣」的幹部絲毫不敢輕視，甚至蕭寒每每看到此種類型的幹部都會湧上由衷地敬意。

    「噢！這就是我們的小作家呀，唔，長的跟個小姑娘似的，看著就像是抓筆桿子的。你的《抗震知識普及手冊》我看了，我對li變你關於對震前預兆的描述和歸納很有興趣」！方剛局長爽朗的說道，聲音十分的洪亮。

    「你不也是拿筆桿子地？比我這大老粗可是強的不知到哪兒去了，小寒，別看這老夥計比我還要土氣，這傢伙可是大學畢業的地震專家」！陶自強肯定是知道這位局長，兩個人也是一副熟悉的模樣。

    「你呀，也別往我臉上貼金了，看了寒子地手冊和預案。我呀，覺得我們這些人可真有些老嘍」！

    乍見面，也就算是寒暄了吧，緊接著方剛話題一轉就轉到了蕭寒的小冊子上。倒是把陶自強給涼在了一邊。

    「您先別急，我看您跟陶書記也都渴了吧。我先準備點水吧」！剛剛說了個開頭兒，方剛就不由自主地摸了兩次茶杯了，顯然是口渴了，不過，蕭寒人小不愛口渴。屋中倒是有一個暖壺，可現在裡邊卻是空的。「沒事沒事。不用燒，喝涼水就行」！方剛連連擺手，剛才正說到民諺這裡，蕭寒剛剛說了兩個，方剛正聽的有趣呢，怎捨得打斷？

    「哈，老夥計。這你就不知道了。這裡的水呀，可不能生著喝。老蕭家集人嘛，還興許能湊合，來的時間短地卻不能直接喝的，腸胃不習慣，喝了就拉稀」！陶自強解釋道，這可不是墾豐這裡地人都嬌氣，而是由於技術等方面的原因，這裡還沒有太深的深水井，直接飲取生水一准壞肚子，所以蕭家集這裡的人，都習慣喝開水。

    「哦！水質的問題，你們灌渠裡的是小江水，用作子來說水源的話應該不會壞肚子吧」？方剛當即就明白了，趁蕭寒出去燒水地當口問道。

    「那倒不會，不過，蕭家集距離水廠是最遠地幾個村落之一，自來水還沒有接到這裡，暫時也只能喝井水，可這裡並沒有深水井啊」！打一眼深水井可是蕭家集人幾輩子的希望了，可惜因為種種原因，這個願望一直都沒能實現。

    「呵呵，看來我是來對了，前幾天，我聽油田老董說，要往墾豐這裡勘探石油哇，到時候我給老董說說，要他給想想辦法，打幾眼深水井對他來說應該是小意思吧」？方剛笑著說道，沒想到一個難題就這樣給解決了。

    「好，那我可得謝謝老夥計啦，真沒想到，你這一來，給我老陶可解決了大難題啦」！陶自強地感謝是由衷的。

    蕭寒在院裡用太陽爐燒水可不知道屋中的對話，這時候正是午後時間，水燒的很快，當蕭寒進屋的時候，陶自強已經忍不住興奮，把方剛要給聯繫打深水井的事情告訴了蕭寒。

    「方伯伯，那可真是太感謝您了，有了深水井，鄉親們可就有福了」！蕭寒莊重的給方剛敬了一個禮，作為沿海的農村，喝水一直都是一個大問題，蕭家集雖然有兩眼井，但是因為深度不夠，水質很有問題，不是在口感上，而是礦物質實在超標，燒水的鐵壺裡邊，不用多久就能形成很厚的水垢，直接喝涼水那就跟吃瀉藥差不多，至於對人身體的損害，目前只是因為技術的不足還沒能察覺罷了。

    給兩位老的倒上了水，方剛急不可耐的就開始了與蕭寒的討論，一老一小很快就沉浸在其中了，就連久侯蕭寒不到的蕭國華來都不知道。

    「我覺得現在最緊迫的就是建立一個觀測網絡，將觀測點遍佈整個需要觀測的地域，這樣就能最廣泛最普遍的收集各項數據，這樣一來，對於地震研究乃至預測都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是啊，可是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和經濟水平，要建立這種網絡，暫時還很難切實執行，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方剛的聲音很深沉，作為第一批就進入國家地震局的專業幹部，對地震預報的無力早就刺痛了他的心了。

    「我知道，要想準確預測地震的方位地點這一點不光是咱們國家，就是西方的先進國家現在也做不到，日本作為地震最多的島國，經濟和技術都處於世界領先地位，而他們現在卻也是難以做到的，我理解您急迫的心情，不過，我說的這個網絡可不是您說的那種哦？」蕭寒抬起頭，笑著說道。

    「哦？不是建立專業儀器監測網絡麼？那是什麼網絡」？

    「呵呵，是人組成的網絡，根據翻閱資料我得知，凡是達到了相當級數的地震，在發生之前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預兆，諾，您也看到了，我的小冊子裡已經描述了很多，不過這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隨著觀察的深入，相信還會有很多很多，所以我是這樣打算的，是不是建立一個以觀察員為觀測點的網絡呢？」隨即蕭寒引述了一些古今地震的記載以引證。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說的是讓工作然員深入到需要觀察的地域的各地去，之後仔細的觀察每天的各種情況，如果有符合預兆的情況發生就匯報給上級？是這樣麼？」

    「嗯，大體就是這個意思了」！蕭寒點頭說道，別的不敢說，真要是唐山大地震的話，這種方法肯定是可行的，倖存者的回憶是最強有力的證據。

    「那得需要多少人啊」！想法是好的，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有一個大難題，方剛想像著在全省要建立這樣一個觀測網絡的話，按照節點派駐人員，那可就用人用的老鼻子了。

    「方伯伯，這您可別發愁，我呀，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已經給您想好了辦法啦，我的辦法就是在所需要觀察的區域內發動廣大的少年兒童作為我們觀察網絡的志願者」！蕭寒胸有成竹的說道，要說對這些貓啊，狗啊，魚啊最有興趣的是哪種人的話，那肯定是對事物充滿好奇的小孩子了。

    不用說別的了，蕭寒可是整天的與小傢伙們打交道的，這些小傢伙最充沛的就是精力，就連大樹蔭下多了幾個螞蟻窩這種事情都有跟蕭寒匯報的，真要是給一個榮譽，在給點實惠什麼的，讓這些小孩子去觀察各種奇怪的現象，沒有人會比他們更適合。

    「哦，我想想，可也不能白白的讓小傢伙們忙和吧」？

    「這個簡單，你可以制定一個獎懲措施，表現好的頒發獎狀，要是您再大方點還可以給予一定的物質獎勵，這樣，就能調動起小傢伙，們的積極性啦，還別說這些了，你賦予他們有情況隨時有給信息中心打電話的權利，這就能讓小傢伙們拼了全部的熱情啦」！蕭寒說道。

    「哈哈，還是你最瞭解小傢伙們了，嗯，我可以找個地方先試驗一下，要是可行，那你可立下大功了，不，現在的功勞就已經不小了，你的這幾份預案，就我老看是非常有操作價值的，尤其是預兆這個切入點，寒子，我可以帶回去麼」？

    「當然可以，您就是不來，我也要給地震局寄過去呢，您帶回去，我還省了郵票信封錢了」！感覺自己的計劃終於又推進了一步，蕭寒心中是真的很高

    「嗯，好，咱們就談到這裡吧，小傢伙對我的啟發很大，我回去想想，這個觀測試驗點建在哪裡呢？」

    「大關」！蕭寒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