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473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23 22:48
第一四一章 巨大的變化

    “建議?你留著給你自己提吧,墾豐農場還是墾豐農場,不會因為調走你有任何的改變,仍然屬於農業廳的條條管理,所以你還是墾豐農場的直接上級”!老書記從兜中掏出了煙斗和煙口袋裝了一鍋慢條斯理的點上後,這才說道。

    “也是”陶自強抓了抓頭皮笑了,說實在的墾豐農場雖然沒有叫墾豐縣,可總場機關還是有著一級政府的職能,加上農業廳對墾豐的各項工作少有干涉,倒是臨海市政府有什麼事從未落下過墾豐這邊,所以陶自強的意識當中,自己還是要受臨海政府的領導的。

    臨海政府的一些動作省裏邊也知道,對臨海市的意圖也很清楚,墾豐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出成績出政績的好地方,要是讓臨海市平白放棄那是誰也甘心的事情,好在臨海方面並不插手墾豐的具體事物,只是諸如評先、工作會議等等都將墾豐“自覺”的納入範圍而已,所以省裏也就不管他。

    “老書記,那我走了之後,墾豐這裏繼任的人選省裏邊也有了考慮了吧”?

    “是不是想著你走了要把你的幹將給提拔起來呀?嗯,蕭國華同志是個好同志,能力也有,從對党的忠誠上來說也沒有問題,省裏邊已經在討論對你任命的時候有了考慮了,論其才能,放在墾豐是有些大材小用,不過還在年輕嘛,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吧?要鍛煉。有了在基層地工作經驗將來才能更好的為黨做工作,所以說,還是先讓他在基層多幹一段時間吧”!

    原來省裏邊也有了通篇的考慮了。這意思是讓蕭國華接陶自強地手,現在蕭國華已經幹了兩年多的副處級工委主任,提起來半格也不是超常的提拔,而以蕭國華取得的成績,這樣提拔就顯得力度不夠了,所以老書記才這麼說。

    “嗯,這我就放心了,雖然還主管著墾豐。但是畢竟到了省裏之後精力也就分散了,要是交給別人,我還真不放心”!以兩人的關係,陶自強乾脆有話直說。

    蕭國華這時候還不知道這邊已經決定將他提拔起來了呢,隨著製造廠的逐漸升級,現在的製造廠已經有了成熟的條件能生產中型以上地拖拉機了,只是履帶用鋼材一直都不能達到自產,他正和兩位專家走在去東北某省的鋼廠考察的路途中呢。

    墾豐工農兩業的齊頭並進導致了總場規模的迅速發展,這時候的總場已經不是兩年前的總場了,從建築規模到人口規模。比兩年前都擴張了好幾倍,就總場場部這裏的人口已經達到了將近十萬,合著周遭的各個企業,已經有了一個小城市的雛形。

    談完話地陶自強和老書記從場部的三層小樓裏邊走出來,漫步在場部前邊的大馬路上,老書記看著眼前的情景感歎了一聲:“真是墾豐速度啊,記得那年劃分開的時候,我也曾經來過,那時候還都是一片紅磚瓦房,道路上也是泥濘不堪。看看現在,這條路上已經起了三棟大樓,這路面也成了柏油的了,我現在已經找不到絲毫的兩年前的影子啦。自強同志,我代表省裏感謝你呀”!

    “呵呵,老書記,您就別在誇我啦,小心我扇呼著胳膊飛到天上去,老領導來了,今天我請客,請省裏的同志們去嘗嘗大盤雞”!陶自強看著老書記高興。自己也為這幾年取得的成績而自豪。這一刻忽然變得大方了起來。

    “哦?能讓你這只鐵公雞拔毛還真不容易呀,好。我們幾個就接受你這次賄賂”!說完對跟在身後地秘書說道:“小康啊,去招呼同志們去,今天吃老陶的請”!

    吩咐完了,兩個人還是順著路邊的樹蔭往前散步,走到第一幢樓房的前邊,老書記打量著這座三層式地建築指點著說道:“聽說現在墾豐醫院的規模不小了?剛開始我記得有位方醫生來的,那時候還是一溜的小平房呢”!

    “嗯,方醫生現在是墾豐總場醫院的院長,這棟樓是去年年底的時候才完工的,能容納五百張床位,這不是重要的,主要是裏邊地醫療設備都是從國外淘來地先進貨,嗯,說到這裏還是要感謝蕭寒那小傢伙兒,要不是他憑著一套那啥書和國外建立起了連系,有些設備就是想也想不來呀”!

    蕭寒不是醫生,也很少去醫院,可後世那些先進的醫療設備他可聽說過不少,只要有了機會就要英國那邊尋找,找到了就設法運回來放到總廠醫院裏,所以儘管只是一個五百張床地縣級小醫院,但是其設備水準甚至都超越了省裏的一些醫院,要是現在再有常新那種事,怕是會發生一種省院往縣醫院轉的可笑場景。現在唯一的讓蕭寒遺憾的是,高水準的醫師還是太少了呀。

    “嗯,這樣好,等有時間我去參觀參觀”!老書記點點頭,這條大路上除了場部的小樓之外的三棟樓,一處是醫院,另一處是工人文化中心,第三處則是一座場館型建築,上邊只是掛著一個墾豐展覽中心的牌子,想了好久老書記也沒想到這地方到底是做啥用的,納悶的對陶自強問道:“工人文化中心?這個展覽中心又是做啥用的”?

    “工人文化中心由兩部分組成,一個是新華書店,另一個就是圖書館,裏邊都是各類工具書籍,我也看不明白,反正廠子裏的工人和技術人員都愛來這裏,一到下班或者是假日,這裏一準滿員,用工人們的話來說這地方叫知識加油站,要是在技術上或者生產方法上有了困難。就來這裏查閱書籍和資料”!陶自強解釋著,這裏邊大量地書記也得歸功於蕭家父子,普通工人不知道。但是那些專家級別的技術人員們卻是清楚,裏邊有很多的英文技術書籍也都是蕭寒想法子搜集來地,可以說十分的珍貴。

    “這個好,難怪墾豐的工業連上臺階,有這麼一個知識加油站的存在,就不虞半路沒油哇”!老書記再次讚歎了。

    “那個展覽中心則是今年剛剛建成的,裏邊主要是陳列了我們墾豐的各種工農業產品,不過現在沒有多少。還僅僅是個空架子,不過我相信不久以後那裏邊就會陳列的滿滿當當的,是一個宣傳我們墾豐地視窗,更是我們墾豐人的一個鼓勁基地呀”!其實剛建這個中心的時候,陶自強也有些不瞭解蕭寒的想法,等建成之後,來這裏參觀的工人們看到自己親手生產出來的產品被擺放在精美的櫥窗中,或是停放在鮮亮的月臺上大聲歡呼,並由此引發的學習熱、革新熱!發明創造熱等幾股風潮的時候,陶自強就已經把這個中心是當成了寶貝了。

    “走。進去看看”!老書記當即就起了興趣。

    “呵呵,咱們還是先去吃飯吧,現在可都已經有些晚點啦”!陶自強指著腕子上地老上海說道。

    “吃飯著什麼急?先去看看”!老書記把手一揮,當先就走了進去。

    一樓是工業展廳,一進門就看到一輛手扶拖拉機停在月臺上,車廂中則擺放著與其配套的各種機械,旁邊樹立的牌子上寫著這輛車的來歷,就是當年陶自強和蕭國華兩人帶著上京獻禮的四輛車中的一輛,當然了,那幾張牛氣的合影也在牌子上。

    “哈哈。自強啊,看照片我倒是注意到了,這幾年你可老了不少哇,國華同志那時候還真年輕。就像一個沒結婚的小後生!”

    手扶拖拉機的旁邊就是三馬車,不過這一輛已經比如今生產的難看很多了,畢竟牌子上寫地相當清楚,那就是第一輛三馬車,當初在試開的時候被人戲稱“狗騎兔子”的就是這一輛。

    隨後也有實物也有照片,因為體積的關係,很多地展品都不能擺到這裏來,儘管這樣。一樓的大廳還是滿滿當當的不下幾百個品種在展示。

    有了陶自強。站在展廳中的工作人員就沒有過來打攪,反正這些東西陶書記都是門清的。做解說員那時最合適不過了。

    “這幾年你們這兒的成績真是要用翻天覆地來形容啊,而別的區縣相較你們已經給拉下了太多,就是你們的老東家臨南縣都跟你們墾豐差了太遠啦”!老書記再次感慨道。

    “老書記,您放心吧,我們墾豐就是一個大型地實驗室,等我們試驗成功了就能以點帶面,最終地結果就是全面的發展,作為一支箭地箭頭,我們鋒利一些豈不是更好麼,當這支利箭變成全部精鋼打制的時候,它將是無堅不摧的”!陶自強說這話的時候很坦然,槍打出頭鳥他也知道,可是,他是一隻不懼威脅的老鷹!

    “看來這一層是工業展廳,那農業的呢,在二樓”?

    “是的,在二樓,三樓是工作區和生活區,咱們到二樓去看看吧”!蕭寒當先指引著,一行人有步上了二樓,正在二樓擦拭櫥窗的香芹看到陶自強走進來趕忙上前相迎。

    “呵呵,你這丫頭,閑一會兒就難受,這櫥窗已經很明亮啦,還整天的擦個不停,老書記,她叫香芹,是蕭家集的呢,這孩子就是個勤謹”!陶自強給老書記介紹道。

    “好漂亮的小姑娘,有二十了麼”?老書記和藹的問道。

    “報告首長,我今年十八了”!稍稍有些拘謹,香芹立正回答道。

    “什麼文化”?

    “嗯,初中,不過,寒子說我現在相當於高中的水準,我還……在自學”緊張中,香芹卻是說漏了嘴,聲音一下就低了下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23 22:49
本帖最後由 teasu0587 於 2009-4-23 23:06 編輯

第一四二章 好狗看半莊
.     老書記並沒有留意,隨即走向了展覽櫥窗,櫥窗中是一幅被手工放大的報紙,是繪在一張木板上的,就是當初人民報對鹽鹼灘變噸糧田的報導。

    其後,則是那種小幅面的照片,有一片金黃的稻田,有稻場裏成堆的稻穀,也有手拿沉甸甸稻捆笑得眯了眼的老農,篇篇都是豐收景象,配以詳盡的文字說明,頗有些圖文並茂的樣子。

    “呵呵,真不錯,簡簡單單的一佈置立刻就將這幾年你們年年大豐收的喜慶給描繪的活靈活現,這是小作家的手筆吧”?老書記看了連連點頭。

    “那可不是,是香芹這丫頭尋思出來的”!陶自強趕緊給香芹邀功。

    “是嘛,照這水準可不是相當於高中啦,那些大報的記著也無非就是這種水準嘛,看來,村裏有位小作家連同一個村的小姑娘都學成了筆桿子,很不錯,希望你再接再厲能夠成為一名真正的文字人才”!老書記欣悅的鼓勵著,香芹紅著小臉兒連連點頭。

    二樓要說是農業展廳已經不很確切了,應該是農副漁三結合的展廳,因為在展廳中還有沿海貝類養殖的圖片、文字和漂亮的貝殼,也有織的細密漂亮的機織手套等等,將如今墾豐這裏全面發展的勢頭給表現的淋漓盡致,老書記看了這些之後對陶自強說道:“看到這些成績,我就是不吃你陶書記一頓也滿意嘍”!

    出了展覽中心。這群人就直奔飯店,這處飯店是蕭家集三隊開地,主打菜就是以鮮香辣馳名的大盤雞。熱騰騰的裝一個大盤子裏,大盤子足有桌面大小,主食就乾脆是煮熟地面片下到盤子裏,沾著大盤雞的湯水吃,都不次於吃雞肉的感覺,一頓飯把一群人吃得通身是汗。

    剛剛放下了碗筷,就聽到隔扇外邊有人驚呼了一聲:“好大的狗”!

    這個飯店還沒有雅間,只是用木頭打了幾個隔扇。需要的時候就拉開來擋出一個獨立的空間來,陶自強他們身後就是這麼一個,所以外邊的情形倒是看不到。

    就在這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壞虎嘯,壞虎嘯,你給我停下”!

    “呵呵,是我外孫子來了”!陶自強一下就聽出了這個奶聲奶氣地聲音是自己的外孫樂樂來了,連忙笑著跟在座的幾個說了一聲,還沒從座位上站起來呢,一個圓滾滾的大腦袋就已經鑽了進來。虎嘯耷拉著鮮紅的舌頭正看著陶自強眉開眼笑(養狗愛狗的人都知道,這狗狗還真的會笑)。

    “你這大傢伙怎麼來了?樂樂呢”?陶自強寵愛的在虎嘯的大頭上摸了一把問道,……也不用問了,小臉兒憋的通紅地樂樂已經被虎嘯給拽進來了,嘴裏還威脅呢:“臭虎嘯,回家不給你飯吃”

    一抬頭,小傢伙看到自己的姥爺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呢,別看老陶對誰都敢發火,但是對他這位外孫卻是連大聲氣都未曾有過,見到自己的小虎羔子。老陶樂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上。

    “姥爺”!樂樂這時候也不拽著虎嘯了,蹬蹬的就跑到了陶自強的跟前,一下就撲到了姥爺的懷裏。

    “我的娘,這麼大的狗?這還不吃人啊”!被驚呆了地人們終於緩過神。有人驚歎道。

    “呵呵,這是他家養的狗,乖的很呢,別看大,可從來都不會傷人”!陶自強趕緊解釋,實在是虎嘯的模樣太嚇人了,還不到一年地時間,這傢伙就快有百多斤重了。身上的毛色倒不是和它娘一樣的純黃。而是一種黃色毛尖尖上抹了血色的棕紅,但這樣看起來就更顯的威猛駭人。

    真是和駱爵梁說的一樣。小時候的毛色長大了興許會變,長成之後,虎嘯成了棕紅色,而原來棕紅的虎妞卻是變成了棕黑色。

    “樂,跟你哥來地”?怎麼就小傢伙自己和一條狗?這麼遠肯定是有別人吧,陶自強問樂樂。

    “嗯,虎嘯咬人了”!樂樂掙扎著還要下來呢,人家可是小騎士(騎狗地人士,簡稱騎士),怎麼能讓人給抱在懷裏呢?

    陶自強差點就又冒出一身汗,剛才還誇說虎嘯不會傷人呢,自己的小外孫就給自己了一小巴掌。

    “怎麼回事?老書記,我去看看,這傢伙不可能隨意傷人地,要不現在也不會就讓樂樂牽著它了”!這裏邊肯定不是小外孫說的這樣,陶自強對老書記說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陶書記,您吃飯哪”!

    “表爺,您在這兒?我說怎麼虎嘯非要拽著樂樂去那邊呢”!蕭寒和蕭學峰都跟陶自強打著招呼。

    “怎麼回事,我聽說虎嘯咬人了?哦,就是你吧”!陶自強這時候已經看到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正站在那裏,神色中還有些訕訕的。

    “呵呵,陶書記,是他,這是我外甥”!蕭連勝從那邊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這孩子今天來我家,正好我出去了,他吧,就沒等我回來,想從牆頭上跳過去,把給我帶來的棒子麵放下就走,可剛爬到了一半兒,就給虎嘯看到了,一口就把他給拽了下來,小孩子看了這大狗那還不嚇得跑啊,又讓虎嘯從背後撲倒了”!

    “沒咬到吧”?被這大傢伙猛地從背後撲倒,那可真會摔個夠嗆。

    “虎嘯根本就沒咬他,就是摔了一下摔著了胳膊,這不是,拉他到醫院拍個片子,檢查一下斷沒斷,還好,只是錯了骨,已經矯正好了”。蕭連生趕緊解釋道。

    “哦,沒開咬就行,要不就這大嘴,都能把一大小夥子給生生的撕巴嘍”!陶自強這才放了

    “可不是,外甥不常來,虎嘯哪里認識他呀,看他爬牆還不當賊給防著,他要不跑虎嘯也不會撲他的,這畜生,都說好狗管半莊,它跟虎妞現在都管了快幾個縣嘍”!雖說外甥受了傷,可連生卻一點責怪虎嘯的意思都沒有,人家可是給他看了家不是,況且虎嘯也只是想制服他而已。

    “這傢伙,還防盜呢”!陶自強在虎嘯的大頭上拍了拍。

    “不光防盜,還防火呢,前些天連江他家的丫頭在草垛邊點火兒,要不是虎嘯和虎妞一個拽人一個撲火,那火可就起來了”!連生讚歎的說道。

    “哦?還真精靈,好,就讓它倆滿村巡邏吧”!陶自強點頭說道。

    說著話,大丫已經端著一個大盆走了出來,裏邊都不是一隻雞了,雞腿就看到了四五個,自家人也不用講究,裝大盆裏就端了上來,看到陶自強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們這是來吃飯的吧,行了,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吃完該走了”!拉過樂樂親了一口,陶自強站起來,對蕭寒說道。這時候老書記他們已經從隔扇的那邊走出來了。

    “嘿,這就是咱們的小作家吧?”老書記看到蕭寒,打量了一下伸出了手。

    就自己這點歲數可沒臉跟老人握手,伸手虛搭了一下蕭寒趕緊立正後一個敬禮,恭謹的說道:“首長好”!

    “好好好,我是很好,可你就不好,見我這麼拘謹幹什麼?”?老書記嗔怪的說道,走到近前,拍著蕭寒的肩膀:“一晃眼就這麼高了呀,老陶,這還不催人老”?

    “呵呵,首長,您可不老,矍鑠的很呢”!蕭寒笑嘻嘻的說道。

    “還不老?那年來的時候我還有幾根黑頭發的,而如今卻是都變白了喲”!

    說了幾句話,老書記和隨行的幾個轉身離去了,往外走的時候,那幾個工作人員還好奇的小聲議論:“這就是寒子呀,呵呵,俊的實在不像話”!

    蕭寒聽著他們的議論,也只好無奈的搖頭,張羅著讓大家都坐下,對那小夥子歉意的說道:“吃點大盤雞,壓壓驚,這次可真嚇到你啦”!

    “沒事,連皮都沒破,就是掉了胛子罷了,都端上了,小舅兒也別記在心上了”!小夥子論起來得跟蕭寒叫舅舅,蕭寒跟他這麼客氣他可是受不住,農村人講究的就是娘親舅大,不關年齡的大小。

    “來,表叔,吃吃吃,給你個大雞腿兒,呵呵,往後來家裏可千萬別爬牆了呀,哈哈哈”!蕭學峰從大盆裏夾出一根雞腿放到小夥子面前的飯碗裏笑著說道。

    “你還笑”!小夥子臉一紅,對蕭學峰氣道,跟老蕭家都是親戚,兩個村子也不遠,平時是認識的。

    “哈哈哈,還怪我笑,當我看到的時候,表叔給虎嘯按在那兒,可把我給逗壞了,哈哈,當時表叔那張臉都成了菜幫子的顏色了,見到我,一個勁的招呼學峰救命,愣是一點都不敢動彈,哈哈哈”!

    “狗日的,你真不是人,哪有看到了還光在一邊笑都不管管的,要不是我回來,你讓虎嘯鎮壓他多久?還有,你把那個表字兒去掉,叫叔就行,再敢調理人,我摑你個鱉犢子”!連生忍不住在蕭學峰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笑駡道,在蕭家集,表叔是對王八的尊稱。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24 16:09
第一四四章 傳言

  總場到蕭家集還是那麼遠近的距離,不過三馬車往返的時間卻大大的縮短了,隨著填海工程的結束,連接港口和臨海的高等級公路也差不多修通,而這條公路就在蕭家集的西邊,距離蕭家集還沒有五里地。

  公路上運送土石的車輛已經不見了,偶爾過一輛運輸車,也都是拉的混凝土構件或者是各式各樣的鋼樑,港口的建設已經開始。

  「寒子,聽說在姑子島上挖出金子了?」蕭連生買縫紉機的心願終於要達成了,這一路就沒合過嘴,這時候忽然想起了問這事兒。

  「不知道,那地方能有金子」?蕭寒恍惚的也聽到過這個傳言,好像說從島上的古廟遺址那裡挖出了一尊金佛什麼的,蕭寒卻是有些不相信,那島本來就沒有多大,上邊也確實有過一座龍王廟,不過那都是近海的漁民修建的,能有金佛在裡邊麼?

  「無風不起浪啊,說不定真有這回事」!蕭連生反正是信的,這人最愛幹的就是鑽窟窿盜穴,據說祖上曾經幹過倒斗的買賣,後來被族人察覺被當時的族長讓人亂棍打死了,好在還留下了骨血,不過這種愛探查隱私貪戀黃白之物的習性也跟著流傳了下來。

  「巴掌大個地方,那龍王廟你也不是不知道,純粹就是三塊瓦蓋的蕎麥廟,當初的龍王像都是木頭雕的,連個泥胎都塑不起,那裡邊能有金佛麼?」蕭寒說了蕭連生一句。也不搭理他了,跟坐在他懷裡的樂樂從虎嘯身上挑雜色毛,呼嘯身上有不多地幾根黑毛,雖然屢屢的拔掉,可很快就又長出來,樂樂最愛幹的就是這事兒了,坐不住的性子到了給虎嘯拔雜毛的時候往往半天都不動地方。

  翻找了一遍。也就那麼五六根,樂樂捏著小拳頭死死的攥住後猛的一拔,虎嘯就回過頭在樂樂地臉上舔一下,拔一下就舔一下,彷彿是商量好的一樣,蕭寒看著有趣便也參與了進來。

  哥倆把兩根同時拔起,虎嘯一回頭。看著兩個人都低著頭在自己身上找呢。愣住了,不知道這一下舔誰好了。

  蕭連生有些訕訕的,見蕭寒好像討厭這個問題,遂住口不說,只是嘴唇糯糯的,嘟囔什麼別人是聽不清的。

  蕭學峰把車開的飛快,沒用多大的功夫就到了通往蕭家集地路口,路口旁邊地大院是工程指揮中心的辦公地點和家屬小區,因為公路的地勢要高一些。所以能看到大院裡的一些情形,蕭學峰開著車撇了一眼,隨即輕咦了一聲。把車速減了下來。

  「怎麼了」?蕭寒一抬頭問道。

  「老太爺怎麼來了這裡」?

  老太爺這兩年身體越來越見老態了,沒事根本就不出自家的大門,這裡離著蕭家集還有段距離呢,老太爺不可能溜躂到人家這裡來吧,還進了大院。

  蕭寒也覺得奇怪,仔細看了看,嗯,應該是指揮中心的人把老太爺給請過來的。門口是一輛中吉普。而老太爺的也被一個人小心的攙扶著呢。

  「指揮中心找老太爺有什麼事情」?蕭連生都從車廂上站起來了,自顧地說道:「八成是和老太爺打聽姑子島上的事兒吧。我說出金子的事情肯定是真地,你還不信,這不,準是找老太爺瞭解情況的」!這人很興奮的樣子。

  「那也不見得就是金子的事情啊,你這人就是一聽到金子啊銀子的就熱血沸騰,我說,咱們那老老太爺當初可是有名的摸金校尉,就沒給你留下仨瓜倆棗的」?蕭學峰刺了蕭連生一句。

  「別你媽胡咧咧」!祖上幹的事兒畢竟是缺德帶丟人,平時村子裡誰要是敢和他提這件事一准急眼,不過蕭學峰就是個渾不怕地牲口性子,蕭連生倒是不敢真格地和蕭學峰較勁。

  「走吧,別管啥事了,等他們把老太爺送回家,咱們去問問不就得了麼」?蕭寒懶得在這裡猜測來猜測去的,對蕭學峰說道,來地時候因為急了些,虎妞還撒著歡呢,蕭寒擔心這傢伙在趁著自己不在家也搞出點啥事來。「也是老太爺要是掂量著能跟你說他老也不會瞞著,走了」!掛上擋,三馬車呼的一下就開下了公路,下邊的路況就沒有幹道上這麼好了,顛的屁股疼的蕭寒乾脆站了起來,扶著車廂上的擋板把樂樂護持在自己的身前。

  隨著蕭家集添置了幾輛機動車,進村的時候已經不讓再穿過村口的牌樓了,怕一不小心給撞上,所以從旁邊斜著開了一條新路,是專為機動車輛準備的,繞過了一蓬樹叢,就看到牌樓下站著幾個人在那裡說這什麼,那裡邊蕭寒發現了爺爺的身形。

  「這些位老爺子湊到一起說啥呢」?開上了斜坡,蕭學峰看著村裡的這幾位老人都聚在這裡,奇怪的嘟囔道。

  「爺爺,你怎麼站在村口」?蕭寒從車上跳下來,隨即抱下樂樂,這時候虎嘯已經跳下車搖頭擺尾的跟爺爺親熱去了。

  「哦,沒啥,剛才工程中心那兒來幾個人跟我們這些上歲數的打聽一些事情,這不,說是在姑子島上挖出了一塊石碑,把老太爺給接過去看」!爺爺抱起了樂樂,隨著蕭寒就往回走。

  「石碑?刻的啥」?蕭寒邊走邊問道。

  「那人沒說,跟我們打聽的時候倒是念了幾句,我是一個字都沒聽懂啊,也記不住,老太爺去看了,回來他準知道」!爺爺不識字,說這話好像上邊刻的是文言,爺爺聽不懂也正常,蕭寒倒是沒有往心裡去,左右上邊古來就是一座小小的龍王廟而已,能有啥值得重視的東西呢。

  「二頭沒咬著吧」!蕭連生外甥的小名叫二頭。

  「沒,就是胳膊掉了胛子,是虎嘯那一下撲的,端上就沒事了」!簡單的說了一下二頭的情況,爺倆回到了家裡,喬素娟正在庭院裡拆一件舊毛衣呢,見到爺倆進來,站起來笑著說道:「爸,是不是姑子島出金子的事

  「啥金子啊,就一塊石碑,老太爺去看了,興許是咱老蕭家祖上留下的也不一定,沒有金子」!老爺子把樂樂放下來,拍了拍樂樂小腳蹭到衣服上的塵土跟兒媳說道。

  「哦,都傳的邪了,說啥的都有,都說挖出了好多的金子呢,原來是沒有哇」!喬素娟就這大咧咧的性子,一聽老爺子這麼說,隨即就把傳得不亦樂乎的事情給扔到了一邊,抱著拆了一大半的毛衣對蕭寒說道:「蕭寒,你的毛衣我把身子織完了,來,穿上試試,要是合身我就把袖子縫上去」。

  喬素娟性子急手也快,織毛衣的速度在村裡都稱了第一,這還沒幾天呢,陶紅托人帶回來的毛線就讓她給變成了毛衣了。

  「好啊,怎麼先給我織的,你的和我爸的呢」?

  「我這不是有件舊的麼,想拆了重新織一下,你爸說他還是穿絨衣,不要毛衣,嫌刺的慌」!進了屋,喬素娟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從炕上拿起了毛衣就往蕭寒身上比量,試了試,放下來盯著蕭寒說道:「怎麼又長了,看來還得拆一下,身量短了」。

  「姨,我這歲數都快一天一個樣兒了,別費心給我弄太多的衣服,穿不了多長時間就變的小了」!喬素娟對蕭寒很用心,蕭寒身上的衣服從來不等舊了她就會把新衣服做好,這幾年蕭寒都添了十幾身衣服,在這個年代也真夠上奢侈,他長的又快,十幾身衣服倒有大半都穿不得了。

  「小了的就留給樂樂」!喬素娟抬手抹了一下鬢角,也不在意,看著手裡的毛衣尋思怎麼改合適。

  「姨,毛線不老少,你自己也織一件啊,你看你現在拆的這件都掉的沒顏色了,換件新的吧」感情都是心換心換來的,對自己這位繼母,蕭寒是從心裡敬著,自打進門,,喜也罷惱也罷,喬素娟從來不會給人臉色看。

  村裡的人都誇讚喬素娟,孝順能幹,爽利的性子跟誰都合得來,一點都不像是在大城市長大的城裡姑娘,可喬素娟私底下受的苦蕭寒卻很清楚。

  就說這農活吧,那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的,鍬鎬木掀鋤各有個的竅門,想要把這些農具用的猶如臂使,不磨掉幾層老繭是做不到的,喬素娟剛來時背著人挑破血泡偷偷掉淚的情景蕭寒看到的就不止一次。

  「就這件穿上,村裡的人還羨慕的不得了呢,還敢換上新的?那還不讓那些婆娘嫉妒死啊」!喬素娟笑著說道,「再說這舊毛線穿在身上舒服,不刺人」。

  「拉倒吧,你看你這毛線光剩線了哪還有毛啊,就用新毛線織一件,誰愛嫉妒嫉妒她的去,再說,一個個土頭黑臉的,哪個有我姨白淨細嫩啊,就是好衣服穿她們身上也是土坯刷黃屎,成不了金磚」!

  聽了蕭寒故意的渾話,喬素娟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白了蕭寒一眼說道:「這可是胡話了,你們老蕭家這些閨女媳婦的哪個是土坯了?個頂個都那麼水靈,讓你說的這麼不堪,等我上班的時候給她們說說,看這些婆姨辣子們怎麼收拾你」!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24 22:25
本帖最後由 teasu0587 於 2009-4-24 22:52 編輯

第一四五章 孤餘堂
    喬素娟做的很好,不管是對蕭寒還是對爺爺奶奶,都是盡了全心,不過蕭寒並沒有改口,喬素娟也不在意,說直了喬素娟只比蕭寒大八歲,要是真的讓蕭寒開口跟她叫媽,兩個人還都不好意思,很大程度上,娘兩個處的倒像是很親近的朋友。

    “哥,我要吃甜杆兒”!樂樂跑了進來,依偎到蕭寒的大腿側面,抱著哥哥的大腿說道。

    甜杆兒就是一種高粱,這種高粱雖然產量不怎樣,可貴的是整個秸稈通體皆甜,汁水也很豐,後來乾脆就當成小孩子們的零食來種,多數是在自家場院的邊邊角角的種上一些,小樂樂說的就是這個。

    前世的時候蕭寒去農村就看到過這種作物,重生了自家有了小孩子之後,蕭寒就格外的留心,每年都會種上一些,不光是這個,在後院裏,還有一顆桑樹和甜棗樹都已經長得非常高大了,每年應節令或是摘桑葚或是抱棗子,讓其他人家的小孩子羡慕的很,只是從樂樂自己剝甜杆被秸稈的皮子劃傷了嘴之後,爺爺和奶奶就不允許小傢伙自己動手了,想吃可以,去找哥哥幫忙!

    “走,哥哥給你砍甜杆去”!蕭寒對倆小的寵溺的很,貓腰撈起了樂樂,哥倆就嘰嘰嘎嘎的笑著往後院去了,看著小哥倆嬉戲的背影,喬素娟笑著搖搖頭,沒辦法,隨著妞妞逐漸地長大。小丫頭也已經徹底的叛變到了蕭寒的跟前,爸媽爺奶加一起都不如蕭寒這一個哥哥好使,也不知這倆小地怎麼會這樣粘蕭寒。不過看著蕭寒對倆小的的寵溺,喬素娟還是很喜歡的。

    從門框上邊拿了鐮刀,蕭寒到牆角給樂樂割下了一根甜杆兒,細心的剝去了外邊的葉子截成一節一節的堆在樂樂的跟前,將外皮用手剝開遞給樂樂,隨手就把在大筐裏晃悠地妞妞給抱了起來,妞妞也長了白白的小牙,只是還沒法嚼咂甜杆呢。這時候看樂樂吃,小傢伙口水都匯成河。

    “甜甜兒”妞妞小身子扭著,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兒直往樂樂那邊夠,樂樂把手往後一背教訓妞妞:“不吃,紮”!

    不情願的扭過來,嘟著紅紅的小嘴兒,將兩隻小手捧在胸前扭呀扭的絞手指,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角很快就閃出了晶亮。

    “又哭,大淚包”!樂樂輕蔑的嘟囔來了一句。抱著甜杆進屋了,小傢伙也知道,自己在這兒吃妞妞肯定饞得慌,可她又吃不了,自己還是躲躲吧。

    “走,哥帶妞妞出去玩好不好”?沒辦法,這東西皮皮渣渣的根本就不是妞妞現在能吃得了的,可這時候桑葚和甜棗早就過了時令,蕭寒只好帶妞妞出去玩,這年月誰家裏也不會準備著小孩子地零食。用手絹把妞妞的口水擦乾淨。順帶著也抹去了那兩滴淚珠兒,蕭寒跟奶奶說了一聲,托著妞妞就出了院子,小孩子忘性大。這時候見哥哥帶自己去玩兒,妞妞的眼睛已經笑成月牙兒了。

    兩周的妞妞越發的可愛,幾乎是集成了父母身上所有的優點,小肉肉就像是剛剝殼的雞蛋清,玉色瑩瑩的,像是一個瓷娃娃,尤其是那兩道眉毛,彎彎的。細細的。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剛出了門,就看到蕭連生急匆匆地往村頭兒跑。蕭寒不禁納悶,這人又亂跑什麼呢?也不光是連聲,後邊還有幾個人,急匆匆的像是去看什麼熱鬧,蕭寒納悶的截住一個一問,這才知道,老太爺回來了,村人這是急於跟老太爺去打聽姑子島上的傳言。

    既然大家都這麼好奇,蕭寒也就無所謂地跟著人們來到了老太爺的小院,這時候來送老太爺的汽車已經走了,而門口正有幾個上歲數的在那兒聽老太爺說什麼。.

    “哪里有什麼金子喲,就是一塊石碑,上邊刻的是老輩子的一些事情,不是啥藏寶”!蕭寒來的晚一些,正聽到老太爺笑著說呢,很顯然,有人是在問是否真的挖出了黃金了。

    “這樣啊”!人們失望了,不是黃金只是一塊記事地石碑有啥新鮮地,蕭家集這裏這種石碑可有的是,生產隊地豬圈大多都是用這種石碑打的地基(先祖的石碑沒人敢動,平墳那年月都偷偷的埋在了原來棺材的位置,以便將來不再追查這事兒的時候好確定原來的地方,現在已經寬鬆,墳頭雖然起來了,可石碑還沒人敢立,所以老蕭家祖墳裏的石碑還在土裏埋著呢。)

    “老太爺,記的啥事情”?蕭寒一聽是記事石碑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趣,見人們紛紛離開,他這才扛著妞妞走了進去。

    “事情倒是個新鮮事,沒想到咱蕭家祖上還參加過這種事情,來,到院裏坐下,我給你說說”!老太爺看到蕭寒,立馬笑著的擺擺手讓其餘人都散了,只帶蕭寒等幾個人去自己的小院裏說話,在蕭家集,能坐到老太爺的小院裏說話商量事的,那都是有一定份量的人,見老太爺這麼表示,那些不夠資格的人們自覺的散了。

    “正好,我老茶剛剛喝完,新茶還沒啟封呢,大家都來嘗嘗,這可是寒子從徐老那裏給我帶來的呢,定是好茶”!老太爺招呼幾位上了歲數的侄孫輩進來,看來記述的事情也無需隱秘。

    小院裏有一塊青石,平整光滑,四周散落著諸如小竹椅,圓木墩等當作座位的東西,大家都各自落了座,老太爺提著一把銅壺放到鋸末爐子上。

    “老太爺,我來點吧,燒水的事兒就交給我”!蕭寒趕忙起來,把妞妞放到了地上讓她自己玩,自己則蹲到鋸末路子前用一綹稻草引燃了裏邊的鋸末。

    老太爺喝茶燒水可是從來都不用煤油爐的,特意砌了一個鋸末爐子,平時的時候把鋸末放到裏邊,中間豎一個酒瓶子,沿四周把鋸末壓實後拿出酒瓶,需要火的時候從爐條下邊一點就著。

    銅壺不大,很快裏邊的水就燒開了,蕭寒提著水壺先洗了一下青石上的砂壺,捏了茶葉放到裏邊,注水後,一股清香頓時讓在座的幾位老人深吸了一口,讚歎道:“好香”!

    “燕王掃北都知道吧,奪了侄子建文帝的江山”!老太爺看著蕭寒把茶杯擺上,填了茶這才說道。

    “知道,當然知道啦,鄰村的三姓不就是那時候給殺剩下的?”老人們紛紛點頭,幾百年過去了,說起當初朱棣的殘暴也沒了應有的歎息,只當是說古閒聊。

    “對,就那時候,咱們蕭家才成了這附近的大族,要是過去,老成家、老張家哪個都比咱們蕭姓大得多,這石碑呀,就是那年月的物件”!老太爺念著短短的鬍鬚說道。

    “哦?老太爺,不會是天地會呀洪門啥的記事的石碑吧”蕭寒聽到這這裏,有趣的問道,在那個時空,關於這些古老的幫會傳的神乎其神,為此還生出不少的武俠故事。

    “天地會?呵呵,不是,是一個叫孤餘堂的組織,那塊石碑有兩面,一面是成祖時候孤餘堂的創建者名單和一些誓詞,不過就是要保建文滅朱棣什麼的言論,而另一面就近了很多,還是這個孤餘堂,到了滿清入關就不提恢復建文的血統啦,要反清複明,呵呵,就是這麼一塊石碑,都老輩子的事兒啦,這些人和事早就隨著歷史變成了灰塵一般的散盡嘍”!老太爺笑著說道。

    “這其中,咱們的先祖也是其中的分子,還是骨幹哩,反朱棣的時候就是堂中的軍師,到了反清複明那年代,咱老蕭家又出了一位掌旗,看鐫刻的順序呀,應該是孤餘堂的首要!”

    “老太爺,這位掌旗是誰呀”?有人好奇的問道。

    “是誰呀,也就是我還能記起一些來,論輩分算是我爺爺的爺爺那輩兒的吧,叫蕭慶堂,早沒了。

    這都多少年啦,還是當年我父親在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說是咱蕭家集曾經有一支離開了咱們老家去了南方了,就是蕭慶堂這一支。

    當年好像是一共走了老哥三個,嗯,具體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啦,呵呵,這指揮中心的人看到這種帶有組織性質的東西很好奇,見裏邊的人名有不少老蕭家的人,這才把我給叫去問了問”!

    “哦,原來這這麼回事啊,孤餘堂,還真沒聽說過,老輩子的事情,年頭太多了,要不是老太爺,誰還記得這些事呢?”一老人歎息著。

    “可為啥會埋在姑子島上呢,埋一塊石碑有啥用啊”!

    “呵呵,據石碑所刻,埋的時候可不光是石碑,與石碑一起的還有丹書鐵卷,說是建文帝的遺物,還有金銀珠玉也不少,不過,想來在這幾百年間有了變動吧,那裏只剩下了這塊石碑,那些值錢的東西就沒了影子啦”!老太爺說道,看來傳言說是挖出了金子就是源於此了。

    “那姑子島原來並不叫姑子島的,石碑上的記述卻是叫孤餘島,這年月一多呀,又沒個碑刻記錄啥的,漸漸的就順口叫成了姑子島啦,指揮中心說了,要報上去,把這個姑子島的名字給換了,姑子姑子的太難聽”!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24 22:26
第一四六章 即將交托
    “老太爺,那塊石碑怎麼處理”?蕭寒光聽老太爺這麼說,心裏頭還是很癢癢的慌,趕忙問道。

    “過會兒就送過來,畢竟也算是咱祖上的一些記事,我這塊青石正好還低一些,就再加上那塊石碑,嗯,高度就剛剛好啦”!老太爺看了看蕭寒說道,隨即外邊就有車停下的聲音,一輛叉車挑著那塊石碑停在了老太爺的門口。

    “老爺子,我們這車也進不去,就放門口啦,您找村裏的人抬進去吧”!叉車駕駛員在車上對老太爺說道。

    “行,就放門口吧”老太爺答應了一聲,隨即對蕭寒說道:“幫我去找幾個人,把石碑抬進來”!

    蕭寒聽了老太爺的吩咐,趕忙抱著妞妞出去找人,吆喝一聲而已,出來幾個壯勞力,栓上繩子就把石碑給抬到了院子裏,蕭寒借機看了看,就是老太爺說的那些事情,因為是埋在地下的,石碑顯得還很新,如同剛刻成不久,只是上邊的碑文連個年號都沒有,不怪有人會起了好奇心還特意找了老太爺去問。

    將石碑放好,沖上的這面兒是反清複明那年代第二次刻上去的那面兒,已經沒有了關於金玉珠寶的記述了,一段檄文下邊就是百多位人的名字,最先的就是蕭慶堂,看著上邊帶職銜帶名字的碑刻,蕭寒對老太爺說道:“看樣子組織的挺嚴密地。從明成祖時代都延續到了康熙年間,不過看上邊的名字嘛,人數倒是沒怎麼增加。想必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吧“?

    老太爺呵呵一笑,對蕭寒說道:“你這孩子,跟我還玩啥彎彎繞啊,你要是有興趣,等那天有空地時候我跟你好好說說,這個孤餘堂的一些事情,我老頭子還記著一些呢,就知道這種古怪你肯定不會放過的。來,跟我到屋裏來”!

    蕭寒抱著妞妞跟老太爺進了屋,就見老太爺從大櫃上的櫃罩抽屜裏一陣摸索,過了一會兒終於拿出一個紅布的小包,打開來,包裏邊是一塊小小的玉佩。

    “妞妞來,老太爺給你個好玩的物件兒”!說著話,老太爺將這塊玉佩放到了妞妞的小手兒裏,合上妞妞地小手兒說道:“回家找根紅絲線穿起來給妞妞掛上,玉需人養也養人。到時候哇,咱們的妞妞就會越來越漂亮啦”!

    “老太爺,這……太珍貴了,給妞妞可不行”!這塊玉佩雖然不大,但是那玉光就非同尋常,青白的一塊玉佩毫無瑕疵,再加上精緻的刀工,肯定價值不菲,給一個還不怎麼會說話的小丫頭這麼貴重的東西,蕭寒當然要替妹妹婉拒”。

    “珍貴個啥。我這些東西早晚還不都是給你們的?我一孤老頭子,這些年要不是村裏的鄉親我能活的這麼自在?拿著就是了”!

    推辭不過,蕭寒只好先把玉佩從妞妞的小手裏拿過來,跟妞妞說道:“回頭弄絲線給你掛脖子上吧。別弄丟了”。

    “嗯”妞妞連連地點著小腦袋,雖然還很小,可玉佩的瑩亮還是很喜歡的,若非是哥哥拿走,小丫頭一準哭鬧起來。

    “小寒啊,你是個有心人,這些老太爺都知道,最喜歡你呢。還是因為你那份心。從你小小年紀就知道書的寶貴,從臨海遠裏迢迢的偷帶回那麼多的古書我就對你留了心。隨後你的所為處處都很和我老頭子的心思,呵呵,你也能看到過,真要是哪天我老頭子蹬腿一去,地窖裏的那些古書你可得替老頭子保管好”!

    “老太爺,您還壯實著呢,怎麼說這話,您放心就是,那些書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管好它們地”!蕭寒知道老太爺這裏有很多的古書,也曾經在老太爺那個經過處理的地窖裏看到過,那個地窖的所在和開啟地方法,除了老太爺也就是蕭寒知道,自老太爺要他一起進入地窖的那一刻起,蕭寒就知道,老太爺是想把這些古書都要交托給自己了,所以並不推辭。

    “小寒,老太爺這幾天總覺得不舒服,心裏頭哇,就有了預感了,你這段時間常來我這兒坐坐吧,有些事情我交代給你才能放心”!老太爺撫摸著那條紅木的大櫃,聲音有些低沉。

    “嗯”蕭寒用力的點頭,不管怎樣,老太爺畢竟歲數大了,而老太爺的心中又裝了太多的事情,有些事情若不告訴出來,那在老太爺百年後,將會是一個個的秘密,也會是一件一件的損失,老太爺這意思是想和自己交個底了,至於為什麼交給自己,這還用問麼?

    “去吧,今天我有些乏了,想歇一會兒,走前給我把門帶上”?回身坐到椅子上,老太爺沖蕭寒揮揮手,既然想將自己心裏裝地一些事情都告訴蕭寒,所以老爺子已經不需要在蕭寒地跟前再掩飾了。

    “嗯,那您就休息吧”蕭寒抱著妞妞退了出來,雖然老爺子還沒說什麼,但是蕭寒直覺告訴他,肯定與這塊石碑的出現有關,這塊石碑勾起了老太爺地某個回憶,這才讓老人家有些傷感,隨之就想到要把自己掌握的一些東西趁早傳出來。

    抱著妞妞回到家裏,爺爺看蕭寒回來只隨口問了一句:“老太爺回來了”?

    “嗯,回來了,那塊石碑也帶回來了,放到了院子中當石桌了”!

    “呵呵,我就說沒啥寶貝在那島上,咱們這地方自古就窮的很,哪里會有什麼寶貝能埋起來呀,小寒,你爸爸那陣兒打來電話,是學峰過來告訴的,明後天吧,他就回來”!

    “哈,是啊,都出去了有一個月了吧,”聽到父親就要回來了,蕭寒笑著扭頭對外邊喊到:“姨!我爸明後天就要回來啦,我那件毛衣您得抓緊織完啊,要不肯定會耽擱”!

    白天需要上班,織毛衣的時間也只能抓中午和晚上,蕭寒的的意思不言而喻。

    “呸”正在外邊做飯的喬素娟聞言呸了一聲,這壞小子說啥呢?

    看著臉兒紅紅的兒媳,奶奶嗔怪了一聲:“小壞蛋,別胡冒,小孩子家家的”。隨即又忍不住,呵呵的笑出聲來,喬素娟氣得一跺腳,嬌嗔的叫了一聲:“媽”!

    外邊喬素娟這一嬌吟,屋裏的妞妞也跟著學,含混的也叫了一聲,本來還憋著沒笑的蕭寒也忍不住噗的噴了,喬素娟氣得從外間進來就要動武,蕭寒趕忙一縮身子把妞妞遞給她,一溜煙的跑出去笑著說道:“我得去看信嘍,哈哈”!

    “這孩子,素娟,你逮著他使勁的擰他”!奶奶也就是嘴上解恨。

    回到了自己的屋裏,蕭寒拿過來小徐給他寫的信,這小子在墾豐的時候吧,想家,可這次終於得到了推薦去平京上大學的機會了,在那兒待了一段時間卻又想墾豐,每隔半個多月不是給蕭寒就是給陶自強也或是給尉強他們寫信來,總說在學校裏還不如在墾豐這裏自在呢樂呵,看看這次信裏是不還在抱怨,得教訓教訓這小子了。

    歷史已經改變了,小徐去平京上大學的時間卻是提前了兩年,這可是蕭寒想不到的,剛開始的時候,蕭寒還擔心自己改變了小徐的歷程會不會影響他的將來,後來則又一想,小徐之所以能到將來的那種程度上,主要還是在他自己,這跟早兩年上學晚兩年上學根本就沒關係,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打開信,果然先是一通抱怨,緊跟著就說,家裏頭有意讓他就此留在平京,不想讓他再到農村來了,正想辦法要將他的戶口給調回去呢,字裏行間充滿著對墾豐的不舍,是啊,在墾豐這裏他可是一隻沒有拘管的小燕,可以盡情的在墾豐的天空中掠過,到了平京,約束就太多了些。

    按照原來的軌跡,小徐會在平京待一段時間之後就下來掛職的,只是學習的時間提前了兩年,從歲數上說就顯得太過年輕,怕是下來也不會有如那個時空中的位置的。

    那還是多在平京待一段時間吧,別的不說,合上他應有的軌跡才是最合適他的過程啊,想到這裏,蕭寒拿出稿紙開始給小徐回信,信中告訴他,蕭寒認為他還是暫時留在平京的好,老人們畢竟為的是他,而且一年比一年歲數大了,都希望子女能陪在身邊,要是沒有太大的必要,沒必要到地方上來,即使是來,也要等再過兩年再成熟一點之後,下來能多些分量,也能給地方上多做些事情,就當是對農村人的回報吧。

    將信紙仔細的疊好,找了信封裝進去,心中卻忍不住在翻騰,自己的出現還是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軌跡。

    “給小徐回信呢”?建設這時候已經吃完了晚飯了,抱著幾本書和幾件衣服走了進來,他這是想讓蕭寒在晚上給他開小灶呢,和蕭寒同住這一段時間,建設的成績提高的很快,而且他本人對學習的興趣也更濃厚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24 22:27
第一四七章 沒事找事
    建設這人很心細,進來只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就下了判斷,雖然和小徐接觸的不多,他卻能認出小徐的自己來。

    “嗯,這傢伙又想婆家啦”!蕭寒笑道,他們取笑小徐的時候都說平京是小徐的娘家,而蕭家集當然就是婆家。

    “呵呵,這傢伙,你去信要好好的說說他,要他安心學習,這麼寶貴的學習機會別人求還求不來呢,他倒好,整天的那顆心都飛著”!建設有些嫉妒的說道。

    “沒事,小徐的為人我最清楚,想墾豐這裏肯定是要想的,但是學習上他肯定不會放鬆”。蕭寒最是瞭解小徐這個人了,他怎能會虛度寶貴的學習光陰呢,將書桌收拾了收拾,對建設說道:“今天的學習怎麼樣”?

    “嗯,有點問題,你還沒吃飯吧,等吃了飯再說”!建設把自己的書本放到了書桌上,對蕭寒說道:“你去吃飯吧,我自己尋思尋思,要是能尋思明白,豈不是要比你講的要牢靠”?

    “好吧,我去吃飯,一會兒就帶樂樂過來”!現在這間屋子中是四位住客,虎嘯也是睡在這屋裏頭,不過大炕就沒有它的份兒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蕭寒悄悄的起來,樂樂這小傢伙還在他懷裏鑽著睡的正香呢,蕭寒可不想把小傢伙也給弄醒,就他一天一天的那些“勞動量”。不好好休息可不成,這時候建設已經起來在院子裏梳洗了。

    兩個人起地都比較早,這也是習慣使然。就這會兒,蕭寒相信操場上,光蛋子肯定帶著小隊員們在做晨操呢。

    漸漸的,小隊那裏已經向小學轉變了,最主要的就是學習,而小傢伙們卻不願意就因此而斷了訓練,哪里去找時間,只能早起晚睡才能將時間給擠出來。

    “寒子。咱們小隊將來會怎樣”?建設也很惆悵,回想剛剛建立地時候,在蕭寒的帶領下,小夥伴們是多快樂呀,而如今隨著寒子的年歲的增長,他越來越不注重小隊那邊的“建設”了。

    “將來會怎麼樣那要看將來的人,我不能管小隊一輩子吧,過了今年,我也是超齡的一員了,不過。我不會讓他自生自滅的,現在主要是鍛煉一下小傢伙們地能力”!知道建設是在怪自己對小隊不那麼熱心了,蕭寒索性將自己所想和他說開。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建設也明白了蕭寒的意圖。

    拿了水杯,剛剛擠上牙膏,虎嘯就屋裏跑了過來,圍著蕭寒轉了兩圈,扭過頭就看向了大門口的方向,因為是前後宅的緣故,喬素娟起來之後最先就是要把過堂屋的前後門打開。所以虎嘯察覺了動靜,徑直的跑了過去,往門上一撲,爪子靈巧的就把門閂抓開了。

    大門敞開的聲音讓蕭寒一抬頭。一眼就看到蕭國輝正在門口背著手走來走去的像是非常焦躁。

    “二叔?你一大早這是在做啥運動呢?是不是有事啊,怎麼不招呼一下”?將牙刷放到杯子上,蕭寒趕緊迎了過去。

    “呵呵,寒子,起地挺早哇”!蕭國輝的眼神有些忐忑閃躲,說話也有些結巴,蕭寒就笑了:“二叔,看樣子是有啥為難的事兒了吧”?

    “嗯。寒子。我正發愁呢,連江和學峰兩個誰也不敢來。我只好硬著頭皮來了,可到門口實在是不敢進去”!蕭國輝很為難的說道。

    “什麼事情,說說吧”!蕭寒見他這副模樣,也就收起了笑容,靜靜的等著他開口。

    “是這樣的,其實昨天晚上總場就來了電話,嗯,說日本人要來”!還是有些吞吞吐吐的。

    “日本人?是日本的訪團吧”!蕭寒明白了,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後,兩國曾經多次互派訪團,有民間的也有官方的,難道這次是要到蕭家集抑或是墾豐來?

    “對,一說你就明白了,就是這麼回事,總場說要咱們準備好接待工作,他們要參觀咱們地農科所”。

    呵呵,明白了,也不怪蕭國輝為難,作為曾經的日寇占區,蕭家集因抗日,或因無緣無故的被日寇所殺死難過很多人,有名的抗日烈士就幾十位,要是鄉親們知道日本人要來,誰知道鄉親們會做出什麼來。

    “怎麼不去找老太爺”?

    “老太爺一聽說是日本人要來,連門都沒給我開”蕭國輝苦笑著。

    “老太爺地家人就是被日寇給屠戮一空的,以他老那脾氣不出來拼命就算是壓著自己了,還指望他老來勸大家麼”?村人對日寇的深仇大恨已經根植在心靈的最深處,想要短時間扭轉村人的態度,這個太難做了。

    “寒子,二叔知道就你辦法多,這才想著來找你的,可到了門口又想起,你現在是跟我二叔住對門屋呢,你說,我咋敢進去找你,大大爺就是在抗日中犧牲的,我怕我二叔拿拐杖掄我出來”!

    是啊,首先就不會接受的就是爺爺了,大爺爺就是在抗日行動中被日寇所殺,以他們兄弟三人地感情,爺爺殺光了日本人地心都有哇。

    “寒子,你可得想個辦法,總場說這是一項政治任務,必須要完成,可我……說實話我都不能接受還怎麼去完成啊,這真是狗屁的任務!”就說蕭家集本來那就是一個大家族,轉圈論起來,誰跟日本人還沒有血仇?要不是自己擔著一份職責,蕭國輝哪里會為怎麼接待日本人發愁。

    蕭寒哪里有辦法給他呀,不管是前生還是現在,他都對日本人沒有一丁點地好感,這時候讓他想辦法,他自己都沒法勸服他自己!

    “二叔,我想最好你還是跟總場說一下,推了吧,總場又不光咱這一處村子,讓他們去別的地方吧,咱這裏的情況特殊,怕是接待不來的”!

    要我們接待?他怎麼不讓他們去潘家莊,怎麼不讓他們去南京城,這是誰安排的?蕭寒想起來,蕭國輝一直都說是總場總場的,卻是沒有提起陶自強來。

    “是哪里通知的要咱接待訪團的”?

    “哦,是荊偉進副主任,他……是從臨海打來的電話”!

    “荊偉進?他在臨海幹什麼?這個訪團是來臨海的?”蕭寒疑惑了,雖然墾豐農場整個被臨海的地域包圍著,但是這裏確確實實的不屬於臨海管轄呀,明明是生農業部直屬的企業性質單位,級別是縣級,可她不是縣!

    “那你給陶書記打電話,問問老爺子啥意思吧,我估計,老爺子可不會因為什麼政治任務強壓著我們對仇人還要擺出笑面孔”!

    “我們也這樣想來著,可以老爺子那脾氣……我們怕給他老找麻煩啊”!

    “能有啥麻煩,讓他往咱們革命群眾身上推”!蕭寒不信了,要是蕭家集這裏的老百姓不接待,誰還能來強按牛頭喝水不成。“好,我這就去打電話,問問老爺子是個什麼章程,要是老爺子說必須接待,我們再想辦法”!蕭國輝轉身就往隊部跑。

    自昨天得知自己將要調離的消息,陶自強回到家裏之後飯都沒吃好,晚上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老伴心疼的勸了好幾次,可陶自強就是沒有半點的睡意,好不容易熬著外邊透亮了點,爬起來就拿著鋤頭在小院裏侍弄他那幾顆白菜,恍惚著手都沒了准,一下就把白菜給鋤下了一棵,氣得把鋤頭往地上一摔,老爺子索性站在院子裏發呆。

    “我熬了小米粥,你要不就吃點”?老太太看陶自強這幅模樣,心疼的都不知做點啥讓老伴吃點好了,煮了陶自強最愛吃的小米粥,還用芝麻拌了鹹菜絲。

    “不想吃,也不餓呢”?

    “哎呀,你調動也不是頭一回了,幹嘛呀這是,老陶,想開點兒,再捨不得也得遵照組織的安排去工作呀,咱是革命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老太太又開始了勸導工作,只是陶自強哪里能聽進去這些,又不好向老伴發火兒,遂裝著要吃粥,回到了屋裏。

    坐下後端起飯碗還沒吃呢,電話就急促的響了起來,陶自強趕忙放下了飯碗拿起了電話,這個點來電話肯定是有急事。

    “陶書記,有這麼一件事兒,昨天晚上的時候,荊偉進副主任給我們打來了電話……”聽到陶自強喂的一聲後,蕭國輝趕忙把事情從頭到尾的和陶自強說了一遍。

    “亂彈琴”!陶自強一聽就火了,這都誰跟誰呀,日本人的訪團去蕭家集,幹嘛去,找死麼?當年蕭家集在抗日戰場上死了多少人?有名的就幾十個,那些失蹤了的呢,都不下幾百人,雖然具體的情況沒人瞭解,但是也都猜測著是跟日寇血戰的時候犧牲了,就蕭家集那四千口人,誰跟日寇沒有深仇血恨?

    “陶書記,怎麼辦”?那邊的蕭國輝還等著陶自強明確態度呢。

    “咋辦?涼拌,他娘的,真是沒事找事,你等我電話,誰他媽*的想接待他自己接待去”,陶自強按下撥叉把電話的小搖把都轉飛了。

    第四更送上,今天就這些了,明天繼續加更!!!求月票支持!!!!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4-25 21:51
第一四八章 頂牛
    陶自強直接把電話就打到了臨海市革委會主任羅世遠的辦公室,雖然並不統屬,但是陶自強也知道今天是禮拜三,應該是羅世遠值班,果然沒多一會就接通了,接電話的是羅世遠的秘書小林。

    “林秘書,我是墾豐陶自強,羅書記在不在”?羅世遠跟陶自強並不是很熟,但是對這個名字卻很熟,聽說是陶自強打來的,當即就接了電話。

    “羅書記,怎麼日本人要來墾豐”?陶自強直來直去的問道。

    “是的,怎麼了,老陶,有問題”?羅世遠也是剛剛起來,剛在院子裏刷完牙就接到了陶自強的電話,還以為陶自強是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擔心接待上有什麼問題呢,這是來向自己求援的。

    “不是我有問題,羅書記,是選擇的參觀地點有問題,還有,這件事我怎麼事先並不知道”?這是陶自強最奇怪的地方。

    “哦,是這麼回事,昨天正好在市委大院中看到了荊偉進同志,就跟他說了一下,畢竟訪問團來還要等兩天,正式的通知會轉由農業廳在今天向墾豐傳達,呵呵,老陶啊,就一個十來人的小型訪團,我想兩天的時間你是能安排好的吧”!一邊說著,羅世遠不禁暗自腹誹著陶自強。

    這個陶自強,抓權也抓的忒緊了吧,就是先遇到了荊偉進和他交代了一下而已。又沒有正式地通知,也不算邁過你這個一把手吧,再說你不是要調走了麼?

    “哦。那為什麼要安排去蕭家集參觀”?

    “哈哈哈,為什麼要去蕭家集參觀這不是很明瞭的事情嘛,老陶啊,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嘛,日本友人來臨海,點名就是要去墾豐參觀,你說,人家大老遠的從平京過來要去墾豐。當然是要看墾豐地農科所滴,畢竟前一段時間農科所的研究出了那麼大的成績,早稻畝產已達500公斤,晚稻已經超過了700公斤嘛”!雖然邊說邊笑,羅世遠卻已經不高興了。

    去蕭家集,還要去參觀農科所?要知道原種培植所用的那幾畝試驗田都讓蕭寒給用籬笆圈了起來,說是要確保研究的保密性,無關人員就是總場的人都不能進去,現在卻是要對日本人開放?陶自強更吃驚了。

    “羅書記,我覺著這樣安排不合適”!陶自強已經決定把這件所謂的政治任務給頂回去了。

    “哦。那我聽聽老陶你的意見”!口氣中已經隱隱地透露出了火氣。

    “首先地點就不行,也許你不知道,蕭家集在抗戰期間作為日寇占區,抗戰勝利前先後有幾百人被日寇屠殺,抗戰中,更是湧現了幾十位烈士,可以說,蕭家集人與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要真是日本訪團去了蕭家集,我不敢保證他們的安全。第二,農科所屬於科研機構是需要保密的,這就更不適合作為參觀的地點了,僅此兩點。我只能說這樣的安排是極為不合適的”!

    “哦?還有這種情況?當時和荊偉進同志談及此事的時候他並沒有說呀,呵呵,老陶啊,雖然這個情況是我事先不瞭解的,但是這個問題也不能稱其為問題吧,日寇侵華造成的血案遍地都是,要都照蕭家集這樣,日本友人豈不是在咱們全國都寸步難行了嘛。這根本就是有違中日友好原則滴。還有哇,那個農科所不過就是你們墾豐設立地一個小小的實驗點而已。又有什麼密可保哇?自強同志,咱們的心胸要放寬廣一些,按照目前的水準,墾豐的稻子在單產上已經是處於世界領先地位,能引起國際友人的注意這就很好嘛,參觀參觀,也是對我們社會主義農業建設取得的豐碩成果的一次宣傳嘛”!羅志遠勸的是語重心長。

    “我陶自強是個大老粗,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我只是知道,蕭家集四千多口人九成多全姓蕭,往上數都是一個老祖宗,要是跟一家有仇那就是跟全村有仇,日本人要真地到了蕭家集,群眾要是鬧騰起來,那就不是一個小問題!我們總不能用軍隊保護著他們吧,子弟兵的槍要用來防備我們的人民群眾麼?還有就是農科所它就是一個科研單位,不管這個單位是哪里設置的,農科所都取得了舉世矚目地成績,只要是領先的就會有人來學藝,羅書記,既然到了現在這個程度上,我只能跟您說,接待工作,我們墾豐概不負責,不會派人迎接,也不會有人陪同,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與我們墾豐無關,還有農科所,從我這裏將拒絕參觀”!陶自強將這番話說完,也不等羅世遠答話,將聽筒就扣在了撥叉上邊。

    “這個陶自強,耍的這是什麼脾氣嘛!簡直就是土匪作風!難道他以為她是墾豐農場的土皇帝了?他還是不是党的幹部?眼裏還有沒有上級組織!”羅世遠暴怒的把電話也摔在了桌子上,大罵道。

    “羅書記,您喝口水,不值當的生氣,他呀,也就仗勢的是不歸臨海市領導,是省農業廳條條管理,要不,您給省裏打個電話,讓上邊壓一下這個陶自強?”小林很機靈,電話地聲音本來就大,他在旁邊差不多把內容都給聽清了,其實在小林地本心中很贊同陶自強的說法,讓日本友人去一個人人都與他們有著深仇血恨地大集鎮去走一圈?這事兒聽上去就很懸,最主要的是農科所,取得了這麼大的成績,都被中央肯定過多次了,怎麼能說是沒有保密的必要性呢?

    “哼,狂什麼狂,不就是幹出來點成績,省裏邊寵著他,連中央的某領導都跟他有關係麼?我還就讓訪團非要去蕭家集不可了,農科所,不讓參觀就不行,我不信他一個縣級的農場難道還會打過我們地級市委去”?羅世遠早就看著墾豐那塊兒不順眼了。

    “羅書記,還是和省裏打一下招呼的好”下林繼續要勸,卻被羅世遠止住了,“跟省裏打什麼招呼,這事兒本來就是省裏安排下來的,他陶自強不是很硬麼?我這個地級市的革委會他不放在眼裏,想怎麼頂就怎麼頂,那他就跟省裏在頂跟中央頂去吧,反正我就這麼安排了”!

    這時候蕭寒也已經趕到了大隊部,三個隊長都守候在電話的旁邊等著陶自強的消息呢,蕭寒一進屋就問道:“怎麼說,陶書記的意見是什麼”?

    蕭國輝將陶自強電話中的話重複了一遍,蕭寒想了想心說,自己這位表爺爺肯定是要跟臨海頂牛了,而這件事不可能僅僅是臨海安排的,表爺爺這一頂,可就頂到中央去了呀。

    蕭寒之所以剛才跟蕭國輝說要問陶自強,是因為這件事情上就透著蹊蹺。

    在這個時候,只要是來的外國訪團必然是由中央的相關部門安排的,下邊的省市兩級只是配合罷了,而中央即便是安排訪團到地方上也不可能就這麼具體的安排參觀蕭家、參觀農科所。讓蕭國華問陶自強的意思就是想瞭解一下內情,

    根據剛才蕭國輝所說,陶自強竟然事先都不知道,那這其中的貓膩就太明顯了,蕭寒趕緊拿起了電話給陶自強打了過去,將自己的想法一說,陶自強也隨即反應了過來,沉吟了一會兒對蕭寒說道:“是有點古怪,那這樣,我給老書記打個電話,問問這樣安排是不是從上邊就帶著帽子定下來的”!

    “嗯,問問老書記吧,我看這事兒八成就是臨海定的”!蕭寒覺得給老書記打電話問一下情況很有必要。

    陶自強看了看時間,這時候老書記也肯定起床了,趕緊拿起電話又向臨海要了過去,不過這次要的可是招待所。

    “你這東西,怎麼,吃你一頓大盤雞是不是心疼的一夜都沒睡好啊?這麼大早的就打電話過來,唔,有什麼事”?

    “老書記,是這樣的”!陶自強把剛才的事情和老書記說了一遍,老書記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來的時候日本人就到了省城了,聽說是要來臨海,不過那是外事辦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沒有留意,直接先過來了,具體怎麼安排的不清楚,那這樣吧,我給你問問”!

    過了一會,老書記回了電話,對陶自強說道:“哼,真是亂彈琴,來臨海是那個訪團團長的私人意願,根本就不是十幾人全來,而是就那位團長自己過來,他要看望一下當年他父親砍傷的一位傷者,屬於私人的行動,外事辦這才通知的臨海做好接待工作,因為這位團長是日本左翼團體代表人物之一,外事辦要臨海在接待工作上要重視一些,行程要安排好,至於參觀墾豐,參觀農科所都是臨海這邊商量定下的,只是跟外事辦報備了一下而已,畢竟要你們墾豐執行接待工作還要通過農業廳下通知的”!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4-25 21:52
本帖最後由 top19840415 於 2009-4-25 21:59 編輯

第一四九章 本章無題
    “哦,原來是這樣,那……”陶自強剛要說話,老書記趕忙打斷了陶自強的話音,緊接著說道:“自強,這事兒雖然安排的有些不合適,可是也不要頂回去啦,畢竟外事辦那邊已經將臨海這邊的行程安排和日本友人都介紹了,要是頂回去臨時改變行程的話,影響不太好,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我知道這是有些為難你了,甚至於會讓蕭家集的群眾有委屈,但是咱們畢竟要以大局為重”!

    老書記的態度很誠懇,這不是命令,而是同志間為了大局著想在耐心的做商量。

    “老書記,你可真是為難自強了,蕭家集四千多口人,幾乎人人都與當年的日寇仇深似海呀……”陶自強是真為難,不管是從個人關係還是到革命工作上,老書記何曾因為某件事情這樣與人小心說話?

    “自強啊,外事辦的同志們也很為難,因為這位團長不知什麼原因,竟然是知道蕭家集的,聽了有去蕭家集的行程之後,曾經表示要特意的去蕭家集一次,要給當地的老百姓誠懇的道歉,也想給戰爭中犧牲的抗戰烈士們獻一束花”!老書記無奈的說道,真要是改變了行程,該怎樣和一位想誠心道歉以償愧疚的友人解釋呢?

    “好吧,老書記,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盡我最大的努力吧,他們是幾個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陶自強還怎麼頂啊,也真是頂不得了。

    “就兩個人,團長和他地外甥兩人。省裏會有兩位同志陪同”!老書記說道。

    “哦,人少還好安排些,這樣吧,這邊我儘量的做一下工作,唉,真是個難題呢,老書記”!陶自強能和老領導說什麼呀,感歎一聲而已。

    “呵呵呵。你辦事我還是有信心的,看你地了”!老書記說完,掛斷了電話。||

    陶自強看著電話,自己為難,怕還要為難一下蕭寒他們幾個了,抓起電話又給蕭寒打了回去。

    “小寒,表爺這次可沒頂住哇”!蕭寒接到電話,陶自強第一句就以一種從沒有過的無奈口氣說道。

    “呵呵,頂不住就頂不住吧,為了大局。我們好好想想,蕭家集人還是通情理的,唉,可總有幾個二愣子啊”!蕭寒更為難,族人對日寇的仇恨程度怎麼樣還有比他更清楚的麼?每年給大爺爺掃墓的時候,爺爺都會好幾天沉浸在傷懷之中,閒聊的時候都不知詛咒過日本鬼子多少次了,真要是做工作,爺爺那裏就是一道難關,何況。老太爺那裏更有要把那個島國裝進豬籠裏在油鍋中好好炸一炸的恨意。

    “小寒,是這麼回事,要來臨海地是訪團的團長和他外甥,原本是想要看望一下他父親當年侵華的時候刀傷的一位傷者。沒想到臨海那裏和荊偉進也不知怎麼想的,就安排了到墾豐,到蕭家集和農科所的行程,現在農科所的參觀可以免掉,但是去蕭家集卻不能免,那個團長竟然是知道蕭家集的,要來給大夥賠罪道歉並在蕭家集烈士靈前獻上一束花”!

    “哦,這樣啊。可再怎麼做。能挽回他們曾經犯下的罪過麼?好吧,表爺。我會儘量的配合三位隊長做通大傢伙地工作的,就讓他們來吧,畢竟人家是懷著負罪歉疚的和平之心來的”!兩個人又怎樣,人數雖少,可工作還是一樣難做。

    放下電話,瞅瞅伸長了脖子等結果的仨隊長,這仨人趕緊問:“怎麼樣?頂回去了麼”?

    “頂啥呀”蕭寒苦笑了一下,把陶自強剛剛說的情況和他們仨又重複了一遍,隨即一攤手說道:“老太爺那和我爺爺那就交給我吧,剩下的,你們去召開全村會”!

    “行,我看行,老太爺和二叔那可是兩道要塞呀,你都接了最難的一邊兒了,我們咋都得把這邊給解決了不是?”那倆老爺子的攻堅難度比做全村的工作地難度都不小,蕭寒主動的攬過去了,蕭國輝松了一口氣,論說他輩分也不小啦,還是隊長,壓一壓村裏人還是差不多的。

    蕭寒飯都沒顧得吃就趕緊去找老太爺了,老太爺在屋裏一聽是蕭寒叫門,連門都沒開,對蕭寒說道:“小寒啊,你也甭勸我老頭子了,我老頭子倒不是不曉大局的,接受不了是一回事,但是我也不會妨礙大局,你聽著,日本人愛來就來,愛走就走,我老頭子就只當沒看見就是”!

    得,這工作也不用做了,老太爺就是老太爺,為了大局自是不會為難這些小輩,只是,原本地創傷剛剛結痂,現在卻又要血淋淋的揭開了。

    蕭寒默默的回頭,等日本人這件事情過去,老太爺這邊得盡心的好好安撫一下了。

    現在,最難的就是面對自己的爺爺了,相比老太爺,蕭寒可是知道爺爺是多麼的固執了,要不是當年三兄弟抓鬮,最想去殺小日本的就是爺爺!

    “小寒,一早就出去忙啥呢?趕緊吃飯”!喬素娟正抱著妞妞在過堂屋裏收拾鍋臺上地東西呢,見蕭寒回來,嗔怪了一句。

    “唉,難事”!蕭寒歎息了一聲,還是先吃飯吧,別讓老爺子把造反都耽誤了。

    一家人坐在小桌前淅瀝呼嚕地吃完飯,蕭寒抓抓頭皮對爺爺問道:“爺爺,你說日本子有好人沒”?

    剛從座位上站起來的爺爺聞言就是一愣,笑道:“你這孩子怎麼古裏古怪地,咋想起了問這個了”?

    “唉,沒事兒瞎問問唄,我可沒見過日本鬼子呢,您不是見過很多麼,這才問你的”!

    “哼,日本人哪里有好人啊,個頂個都值當剁成人棍後凍在牛河裏當大茬子給掄碎嘍”!這是爺爺常掛在嘴邊的一個最最“狠毒”的招數,據說是當年隊伍北上抗日到了東北,逮著了一個民憤極大的日本軍曹,當地的老百姓就是這麼幹的,將日本軍曹的四肢都砍下來了,最後還不解恨,找了一道水溝就把這軍曹給塞冰窟窿裏了,等第二天一看,軍曹的屍體都給凍透了,用大鎬一掄掉一塊,這下才算解了恨。

    “呵……呵呵”!都恨成這樣兒了還咋勸?

    “可別這麼說,要說這小日本兒裏邊也有好人,你記得那年不?那個小日本兒讓咱睡覺的時候要頭沖窗臺,這樣外邊打槍進來頂多就傷到腳,咱們一個院兒的人被關在老土家廂房裏的時候,不是那個小日本兒給偷偷的塞進了一瓦盆的米飯?”奶奶和爺爺唱起了反調,這事兒蕭寒也聽奶奶說過,蕭寒也理解,那麼多的侵華日本兵中當然會有尚存良知的人存在。

    “嘿!那叫好哇,做米飯的米是誰的?那還不是咱自己的?那叫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信他見了八路軍就不開槍,只不過是還有點人性的畜生!”

    “可也是,除了那個日本兵,還真沒碰到過別的,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漢奸,皇協軍啊,黑狗子啊,那才真是畜生呢……”奶奶開始跑題了,蕭寒看這樣迂回戰術是不行了,乾脆和老爺子直崩吧。

    “爺爺,是這麼回事,一早起……”蕭寒把剛剛的過程和爺爺說了一遍,爺爺並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太師椅上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蕭寒默默的看著爺爺等著老爺子的爆發。

    “唉……這才多久啊,過去的疼咋就忘了呢”?爺爺並沒有暴怒發火,而是很傷感,很失望的歎息了一聲。

    “爺爺”老爺子這種態度倒是出乎蕭寒的預料,看著爺爺這種傷懷失望甚至是絕望的情緒,蕭寒卻要比面對爺爺的暴怒更加的恐慌,這反應根本就不對!

    “爺爺,不是您想的這樣的,您聽我給你解釋!我們沒有忘記仇恨,真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為難,可是,國家的大事,國家的大局讓我們不得不面對這樣的情況,難道我們能回避還是能拒絕呀,爺爺,您別傷心,千萬也不要對我們失望,這種深仇大恨我們會根植在骨子裏的”!蕭寒惶急的解釋著,只是,解釋的語言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好啦,老頭子,咱小寒啥人性你還不瞭解?就他那小心眼兒跟針鼻兒似的,記仇著呢!他大爺爺的仇他能忘了?這不是說呢嘛,是國家的大事大局,你可不要想歪”!看著木然的坐在椅子上的老頭子,奶奶也是真的害怕了,這都多少年了,想來那年得知老三犧牲的時候老頭子就是這種表情的,埋葬了老三的遺物之後就大病了一場,想當年扛一麻袋棒子粒兒也不費力的老頭子就是從那時起才塌了腰。

    “行啦,別勸我,我不出去總行了吧,不就倆日本子麼,他們人少,我們現在還不稀罕去欺負他,讓他早來快滾”!揮揮手,爺爺第一次對蕭寒露出了不耐煩的樣子,蕭寒的心沉了下去,很悶很悶……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4-25 21:52
第一五〇章 他們來了
    “爺爺,您放心,孫兒是個有血的,您放心就是”!這句話,蕭寒說的很低沉,那感覺,就像是從心房中生生擠出來的一樣,很痛,也很暢快,因為若不排放出來,蕭寒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被熱血給撐爆了。

    點點頭,爺爺沒說話。

    當和三個隊長碰頭的時候,蕭寒問道:“你們這邊怎麼樣”?

    “沒怎麼樣,我說了這事兒,原本還熱熱鬧鬧的會場當下就肅靜了,一千多人啊,就這麼一聲不吭的瞅著你,我……算了,當我硬挺著說你們要是不願意看鬼子,就在家裏不出來,因為是政治任務,我必須要大家一個保證,既然的家都不願意說話,那就用行動表示,能顧全大局不生事的現在就回家去,剩下的我和他好好的談談的時候,就覺得眼前一迷糊,大家就這麼散了呀,我……我他媽的下次再也不敢這種活兒了”!蕭國輝一把就從頭上把帽子抓了下來,哼了一聲蹲在地上,再看看那兩個,苦笑著點點頭,想來情況也都差不多。

    “好吧,給陶書記打電話,就說……就說蕭家集人會顧全這個大局的”!蕭寒也不想和陶自強再說什麼了,撂下了這句話就走了出去。

    他們來了,前後是兩輛上海轎車,悄然的就停在了蕭家集的村口,牌樓中間,是一段橫貫的木樁,車子是通不過去地。只好繞到村南,走到中途,前邊的那輛忽然停下。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人從車裏鑽了出來,站在斜坡下仰望著這個幾乎是悄無聲息地村莊,許久許久,他默默的跪了下來,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之後一直就保持這以頭觸地的姿勢。

    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後邊的車門打開,一個中年人從中下來。走到這人的身邊,用力的把他攙扶了起來,隨即兩個人沖著村莊鞠了一個躬。

    “這兒是咱們地祖屋,地是咱們的土地,幹嘛躲著他們?”蕭連盛手中拿著一個鉋子,用斧頭敲了幾下卻怎麼也調不好鉋子刃的角度,將鉋子往木凳上一扔吐了口唾沫說道,將腰裏的圍裙解下來扔到了一邊,走出屋子,打開了大門。^^站在門前的空場上看著下邊正在鞠躬的兩個人。

    這時候,就像是約定好了的一樣,蕭家集人從屋子裏出來了,站在門前的,站在斜坡邊上的,逐漸的越聚越多,就這麼遠遠地看著這邊,那麼多人聚在一起,卻沒有半點的喧嘩。

    空氣就像是凝住了一樣,沒有風。不流動,深深的沉鬱越聚越多,漸漸的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就在車裏的人們都覺得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還在鞠躬的那兩個人很齊整的屈膝,向人群的方向跪倒。

    人群散開了,誰也不說話,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各自順著來路返了回去,頃刻間,黑壓壓地人群就這麼的消失了,直到此刻。那兩個人才站起來。又鞠躬一次之後返回身上車,車子啟動。緩緩的向著烈士陵園的方向開去,臨近陵園,車子再次停下,那兩個人各自捧了一大捧鮮花從車上下來,走過烈士陵園地象徵性的大門----兩根華表形的石柱,向陵園靠近,而陵園的水泥路兩邊,是義勇軍小隊員們在挺胸而立。

    雙腳開立,雙手倒背,雖然身形仍然稚嫩,但是那股子豪邁卻不輸任何豪傑,雙目炯炯,看著遠方的天空,那傲然的姿態在告訴經過的人,我們無畏無懼,只知奮勇向前!

    來到了水泥路的開端,看著這些雄赳赳地少年們,兩個人再次彎下了腰,而小隊員們卻巋然不動,只是以無比地堅定,守衛著先烈的陵園,守衛著這塊土地。

    水泥路上,兩個日本人默默前行,那老年人滿臉地肅然,頭上花白的頭髮隨著風輕輕飄動,看上去竟然給人以蕭索的感覺,他們兩個終於走到了第一座墳墓的前面,那是腰掛五顆手榴彈沖進炮樓與敵協偕歸的蕭勇貴烈士的陵寢。

    默默的將手中的鮮花放到石碑的基座上,再次躬身,就這樣,在每一座烈士的墓前都要耽擱一段時間,漸漸前行,為每一位抗戰烈士獻上躬身禮之後,兩個人回頭看去,那些小隊員們依舊如松如竹,紋絲不動。

    “我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了一個民族興旺的預兆”!老年人輕聲的喃喃著。

    “什麼”?中年人一愣,追問了一句。

    “希望,明日的希望”!老年人說道。

    “哦”中年人輕輕的應了一聲,臉上無喜無悲。

    “找到了麼”?老年人突然問道。

    “還沒有,這裏應該埋葬的都是抗戰中的死難者吧,不知道解放戰爭中的死難者埋在哪里”!中年人略略的掃視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輕聲的說道:“舅舅,那邊的那個陵寢咱們還沒有拜祭到”。

    “好吧,咱們過去”老者和中年人向著那座陵寢走了過去,中年人這次像是有些心急,急走了兩步,站在墓碑前一看,嘴中卻是已經輕輕的念出了聲音:“烈士蕭永太之墓,舅舅,是……”

    “你……中國人習慣把一家人埋在一起的,你看看那邊的那座”!

    中年人點點頭,往旁走了兩步,慢慢的抬頭,像是生怕嚇跑了什麼一樣看向了石碑。

    “烈士蕭勇剛之墓!舅舅”!聲音很輕,打著顫兒,已經難掩激動。

    “好的,你拜祭吧,嗯……別忘把那支玉簪埋到石碑的後邊”老人輕聲的吩咐著。

    “嗯”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朵紅玉雕琢而成地玫瑰花。放在了石碑的基座上,隨即又掏出了一支白玉的簪子,跪了下去。重重地給這座陵寢磕了九個頭,將玉簪插入了陵寢上的黃土之中,小心的用手掩埋上,將那朵已經殘掉了幾個花瓣紅玉玫瑰又收了起來。

    “這次心願已了,你媽媽應該會放你到美國去了吧”?老年人嘟囔了一句,隨即說道:“走吧”!

    “不,舅舅,我想再看一眼”!中年人的右手撫向了石碑。輕柔的就像是在服侍親人。

    “走吧,不要這樣”!老年人不由得略略提高了聲音,直到此刻,中年人才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攥了一下右拳,一陣清脆的骨節響動中,中年人地表情終於恢復了先前的平靜,走到了老年人的身邊。

    “嗯,這裏的行程已經結束,走。去下一個地方吧”!老年人頭也沒回的說道。

    “是”

    一切都很自然,兩個人拜祭完烈士陵園,匆匆的折返後,車子又悄無聲息的遠去了,直到車子消失在遠方之後,肅立的光蛋子才高喊了一聲:“稍息”!

    整理隊形,小隊返回了駐地,光蛋子解散了隊員們,向蕭寒的辦公室走去,嗯。不能說是蕭寒的辦公室了,光蛋子現在在這裏地時間比蕭寒還要長很多。

    “寒子叔,你這是在幹啥”?一進屋,就看到蕭寒正在整理他那張辦公桌。將抽屜裏的東西都裝進了一個綠色的鐵皮軍用箱,像是要搬家的樣子。

    “呵呵,看你現在幹得有模有樣的,我這也就該交手啦,提前收拾一下東西,等一會兒你跟我抬著送到我家吧”!蕭寒沖光蛋子笑笑說道。

    “啥?你……你你你不要我們了”?光蛋子小臉騰的就紅了,結結巴巴的問道。

    “難道我還管你們一輩子?是到了你們自立的時候啦”!蕭寒看著光蛋子說道。

    “不行,你可不能丟下我們不管。我啥也不會。沒了你,有別的事情我怎麼辦呀”!雖然近一年的時間都是自己主事。可即便是蕭寒不在,只要蕭寒那張桌子在那裏,上邊放著他地東西,光蛋子的心裏就有底,而如今寒子叔是要徹底的離開小隊啦!

    “不還是在一個村”?

    “那怎麼會一樣”!光蛋子乾脆走過去,啪的一聲把蕭寒地鐵皮箱關上,耍賴的說道:“我才不讓你走呢,你現在還沒有到退役的歲數呢,要不咱們開全體會決定吧”?

    “呵呵,也學會耍賴了啊,這樣吧,我問你,你是想讓我退役了就啥也不管了呢還是願意我當你們的輔導員,有了事情可以給你們出個主意什麼的”?蕭寒有趣的問光蛋子。

    “當然是選擇第二種”!這事光蛋子可不會猶豫。

    “那不就結了?現在我走呢,就還當著你們的指導員,雖然不見得怎麼過來,可有事還是能找我,要是逼著我非要等明年才退役的話,哼哼”!

    “現在退,現在退,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光蛋子趕鬆開手,打開了鐵皮箱討好地說道。

    “這就對了,走,幫我抬一下”!蕭寒示意光蛋子抓住另一邊地鐵拉手。

    “哦,差點忘了,寒子叔,今天我可是看到了一件怪事兒,那兩個日本鬼子肯定是認識中國字的”!光蛋子突然說道。

    “哦,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呀,陵園裏可不光是抗戰烈士,還有不少解放烈士啊,可兩個日本鬼子就是一個也沒拜祭錯”!

    “也正常,本來日本地文字就是學自咱們中國的,雖然讀音不同,意思倒是差不多”!蕭寒還當是什麼事呢,聽光蛋子說完,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

    “哦,這樣啊,呵呵,不過也不是全都沒錯,在拜祭你家我大老太爺的時候,他們還拜祭了我三老太爺了,我想啊,讓他們拜祭吧,咱也不吃虧,就沒跟他們說”!

    “你呀,這種便宜也看得出,真是相聲中買棺材的”!蕭寒哭笑不得的說道。

    “嘿嘿,那個老的板著臉架勢很足,那個中年的……咦?怎麼那中年的日本鬼子這麼面熟呢”?光蛋子抓著頭皮霍然想到。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26 22:00
第一五一章 瑣事
    兩位日本友人的來去,好像在事後並未激起漣漪,就連村裏八婆們湊在一起家長里短的時候,都自覺避諱了這個話題,村子裏波瀾不驚,是那樣的安寧。

    老太爺只是日本人來的那天關閉了他小院的大門,之後就敞開了,走出來的時候也沒有顯得過於悲傷,只是話語更少了,大家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也只是笑著點點頭。

    爺爺依舊在飼養所裏忙忙碌碌,他照顧的那匹退役的軍馬“老瞎”又生了一隻小馬駒,棕紅色的,比它的母親看上去還要駿,小傢伙一生下來就被大夥兒當成了寶兒。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可初生的馬駒卻怕狗,別看小馬駒天不怕地不怕的,見到人手裏提著東西就跟上來用腦袋拱著你討要,但是看到虎嘯和虎妞出現的時候,刹那間就會跑的沒影兒。

    虎嘯和虎妞長的越發的嚇人了,那兩隻前爪比一個成年人的巴掌還要大,尤其是虎嘯,它的個頭已經超過了它的母親老虎,以蕭寒一米七六的身高,虎嘯的脊背高度還能到蕭寒的腰部,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威猛的雄獅。

    兩個傢伙在蕭寒的教導下還算寬厚,對村裏那些不小心冒犯到它倆的草狗們也很寬宏,一般不會當場咬死,都是過後算賬!因為有了這倆傢伙的存在,農村那種一群狗滿當街撒歡的情景在蕭家集是看不到的,那些草狗現在蹲在自家的院子裏都膽戰心驚,整個蕭家集的街道上除了這倆傢伙散步的身影,別的狗很難看得到。

    這也是沒辦法地事兒,蕭寒可以讓它倆跟人親近,訓練它們沒有命令不可傷人,但是作為狗狗。人家倆也得維護自己的尊嚴啊,好在倆傢伙經常自覺不自覺的會幫村人些忙,就算霸道了些。村人還是對倆傢伙喜歡地很,那些淨街狗的行為非但不惹人討厭,村人們倒是覺得虎嘯它們這樣是理所應當的,都說有了虎嘯和虎妞,外村的狗都不敢來了。小孩子被狗咬的事兒也不發生了。

    而這時候,蕭家集地狗霸王虎嘯正趴在自己那張用厚木板搭成的床位上呼呼地沉睡呢。蕭寒則抓著一隻碩大的狗爪子不時捏弄一下,手裏舉著一本書。

    “寒子,你說那倆小日本非要去姑子島幹啥,還掉到水里弄了個落湯雞”?建設溫習完功課,突然問蕭寒。

    “這誰知道?那裏的港口還只是基礎建設期間,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興許是一時興起吧”!新港的建設現在還在擴大姑子島面積,用鋼筋水泥澆築基礎的階段呢,從技術機密等各個方面都夠不上需要保密地級別,兩個日本人偏要去那裏,可能僅僅是個人的興趣吧,蕭寒也只能這麼想。

    “也不知道啥意思,僅僅是因為歉疚麼?到這兒磕了幾百個頭回去了,心裏頭就舒服了”?建設想不明白,而蕭寒也不想讓他再想了。已經出聲打斷了建設的自言自語:“行了,別想這事情了,建設,我打算明年招生的時候讓你和慧慧兩個去上大學,這事兒已經和我爸跟陶書記說了,走農業廳的指標,你心裏要有個準備”。

    “啥,讓我去上大學”?突然冒出來的消息讓建設一驚。隨即湧起了一陣狂喜。一伸手就抓住了蕭寒的肩膀,手都哆嗦了。

    “咳咳。沒必要這麼激動吧?”蕭寒笑著說道,由於對建設的瞭解,蕭寒是真的打算好好地造就早就他了,而且建設也有被推薦上大學的資格,別的不說,哪個被推薦的會有二等功兩次在身呢?

    “好,好,上大學可是我這幾年最大的心願了,寒子,呵呵,不說了,我得給我爸媽說說去”!建設傻笑著都不知道該怎麼好了,想說感謝的話,卻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兩個人的關係在這兒,要是連連的感謝倒是傷了之間地情誼。

    “得了吧,你爸媽現在早睡了,你還是等明天去跟他們說吧”!蕭寒在建設地肩窩搗了一拳對建設說道:“洗洗睡吧,你就是激動也給我忍著,嘿嘿,要是來回翻身耽誤我睡覺,哼”!蕭寒威脅的哼了一聲。

    “你這不是為難我嘛,哦,告訴我要去上大學,還不許我激動,我……我乾脆回家去得了,一家子就得同甘共苦,我睡不了,我爸我媽也跟我一起熬著”!這小子眼珠轉了轉,知道今晚自己是甭想睡著了,還是跟爸媽去家裏好好地興奮一宿去吧!

    “你呀你,去吧,今晚可不許回來”!蕭寒笑著退了建設一把,准知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指定會激動得折騰一通。

    “哈,我走了,你這傢伙就是不想讓我好好睡個覺,為啥不明早告訴我”?

    “我也是剛知道准信兒,是想明早告訴你的,可我這不是也憋不住了麼,難道我儘早的告訴你還有錯了?去吧去吧,我和樂樂還得睡覺的”!蕭寒連連的揮手,就像是要趕走一直蒼蠅一般,建設嘿嘿笑著下炕穿鞋,竄到後院去了----這時候前層宅子的喬素娟已經關門了,他想出去只能從後院跳牆。

    建設走後,蕭寒躺在炕上也有些睡不著,按說村裏和建設差不多的還有幾個,只是這推薦的名額真是太少了,只好委屈剩下的幾個等兩年了,好在時間也不長了,正想著,樂樂忽然把小拳頭從被窩裏支了出來,小嘴咕噥了半天,冒出一句:“虎嘯,咬她”!

    忍不住笑意,蕭寒俯下身貼了貼樂樂的小臉兒,輕聲問道:“樂樂,咬誰”?

    “壞媽媽”!樂樂撇了撇嘴在夢中回答。

    “呃”!蕭寒剛要笑卻猛地滯住了,看著樂樂緊鎖著的小眉頭心裏頭湧起了酸澀的憐惜,樂樂,這是在想媽媽呢。

    可恨的老叔,可恨的小嬸兒,就光顧著他們二人世界,卻把樂樂給扔的苦了,雖然白日裏樂樂始終是笑呵呵的,因為有小夥伴一起玩,有虎嘯任他指揮,有哥哥爺奶疼他,他還不覺的,但是小傢伙在睡夢中還是最想那兩個人的!

    讓嬸子和叔叔把樂樂接到城裏去?可爺爺奶奶肯定會捨不得,就是自己離開了樂樂,心裏也難免會空落落的,一直以來,大家不也是因為這個,嘴上罵著那倆不負責任的父母,可內心中卻是生怕樂樂被接走麼?

    “樂樂不哭”!睡夢中,樂樂還在自己給自己打氣,聽到這一聲,蕭寒再也忍不住,低下頭用額頭抵著樂樂的小腦瓜輕聲的承諾:“樂,哥哥明天就給你爸你媽打電話,讓他們把你接到身邊去”!

    第二天一起來,顧不上洗漱,蕭寒就找到了爺爺和奶奶,把昨夜樂樂做夢的情景和兩位老人說了一遍,當聽完蕭寒的敍述,奶奶抹著眼角說道:“我也想讓小紅和柱子把樂樂接走,看得出來,這次回來,小紅就有這個意思,她呀,是怕咱們倆捨不得,沒見走的時候小紅都不敢回頭喲”!

    “爺爺,奶奶,我知道樂樂走了你們肯定捨不得,不過不要緊,有我呢,要是你們想樂樂的時候,我就去城裏把樂樂接回來,咱們啊,雖然一個城裏一個鄉下的,也可以常來常往嘛,放心吧”!蕭寒趕緊拍胸脯保證著。

    “唉,再捨不得也不能讓這麼點兒的孩子心裏苦著呀,你去給你二嬸打電話,就說……就說我們拉巴夠了,讓她把他們的丫瓣兒領回去”!爺爺不出聲,奶奶卻受不了了,自己的小孫子想爸爸,想媽媽想的都恨上了,再不讓他們一家團聚著,怕是樂樂大了的時候會有隔閡。

    “好,我這就去”!蕭寒扭頭走了出去,回屋拿上外套就跑到了小隊,雖然“退役”了,蕭寒還有辦公室的鑰匙。

    打開門,蕭寒坐到電話跟前的時候又有些猶豫,就這麼著讓老叔和小嬸把樂樂接走,樂樂難道會捨得這邊的親人麼?思忖了許久這才下了決心,誰家的孩子不是跟父母的呀,只要跟上幾天,樂樂就會習慣在父母身邊啦,提起了話筒,蕭寒要了出去。

    電話是蕭國柱接的,拿起電話聽到是蕭寒,當時就大笑著對蕭寒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他一年四季在家的時候少,大半的時間都在艦艇上,還以為自己回來被蕭寒知道了,才給家裏打電話呢。

    蕭寒把爺爺奶奶要他們把樂樂接走的事情一說,蕭國柱當即就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寒子,是不是你小嬸兒這次回去說要接回樂樂啦”?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 5

    主題

  • 1069

    回文

  • 2

    粉絲

200 字節以內<br />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