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第一三一章 分肉分油分骨頭
    “花籃裏花兒香……”大喇叭裏放著南泥灣，蕭家集的人們這時候的心情比歌聲中的南泥灣人還要高興還要自豪，沒別的，就要過年了，生產隊裏正組織著分年貨呢，今年的年貨聽說比往年都多。

    生產隊的場院裏是分著攤的，這邊是兩條肉案，兩個屠夫上揮著殺豬刀在給上前的人分割著豬肉，也不多每人二斤，按照人口系成一嘟嚕，之後遞到喜笑顏開的社員手中。

    “去，分了肉的去那邊領大油去，也是一人二斤，都是已經煎成了的”！蕭學峰笑呵呵的對分到豬肉的村人說道：“還是大油包餃子香啊”！

    “是啊，這大油白菜餃子，一咬順嘴角流油，那叫一個好吃”！旁邊有人附和著，引起一陣歡笑。

    “去，把油渣笸籮端出來，分離一下骨頭鍋那邊的小崽兒們”！蕭學峰一指正在骨頭鍋邊上看熱鬧的蕭學海說道。

    “誒”！蕭學海樂顛顛的跑進了生產隊的庫房，從裏邊端出來一個大大的柳條笸籮，裏邊是煎豬油的殘留物，油渣。

    “是油渣呢”！原本流著口水守候在骨頭鍋邊的小傢伙們歡叫了一聲，立馬就沖了過來。

    “別搶別搶！記著可不能在當院兒吃，嗆了風會肚子疼的，都找個背風的地兒吃去！別多吃，奶奶的，一會兒還有肉骨頭呢”！蕭學峰趕緊大聲地吆喝著。這時候那笸籮裏沒別的了，都是各種顏色的小手兒啦！

    今年生產隊裏殺了十幾口肥豬，光大骨頭就煮了兩大鍋。那可是生產隊給大牲畜暖食地頭號大鍋呀，這時候正有個光膀子的寒子拿著一根竹竿站在鍋沿上用力的攪和著，真真濃香從鍋裏邊竄出來，將整個生產隊的院落都弄得香氣饞人。

    蕭學海看著小傢伙們正從笸籮裏抓油渣吃，眼珠一轉，用一張草紙包起了一些，放到了身後的窗臺上。

    “你小子怎麼和小崽兒似的，藏什麼藏”！沒想到卻給蕭學峰給看到了。

    “哥。我是想給栓兒留點”！蕭學海不好意思的說道。

    “還用你惦記？昨兒我就讓人給栓兒送去了，還弄了一瓶蝦油，呵呵，油渣蘸蝦油，下酒的好菜喲”！蕭學峰拍拍傻海地肩膀說道，“行，傻海，當初強子叔沒白疼你，等一會挑幾塊肉多的骨頭，給栓兒娘倆送去啊”！

    “誒”！傻海用力的點著頭。

    “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又在傻海寬厚的肩頭上用力的按了一下。蕭學峰哼著小調兒往會計室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尋思：“每人兩斤豬肉、兩斤豬油、兩斤片粉、兩斤糯米粉、兩斤……”

    “靠，不對呀，怎麼都是兩斤兩斤分的”？蕭學峰一拍自己的腦殼，快步走進了會計室：“連存，你你你，別撥拉那運算元子兒了，你說說，咱們怎麼都是兩斤兩斤的分的東西”？

    “不是你說地麼？比去年翻番，去年就是一斤一斤分的。今年還不兩斤兩斤的分呀”！蕭連存一翻白眼對蕭學峰說道。

    “操，我給忘了，對了，那兩個隊怎麼分的？別比咱分的多”！盤腿坐到了大炕上。蕭學峰問道。

    “放心吧，多不了，大家都差不多，也就是你家是片粉他家是圓粉罷了”！連存乾脆都不看這位隊長了，這傢伙，分東西的時候生怕別的隊比自己的隊裏分的多，就怕落埋怨，只是。眼下這位隊長太不懂經營了。這一年，隊裏的收入卻是比上年多不了多少。

    “連存。今年一年地收成都不錯，可我也知道，這收入並沒有多多少，看起來，得找寒子叔想想辦法了，他可是咱隊的”！蕭學峰也不傻，這時候也知道連存為啥給自己白眼了，今年東西是分的多了些，隊上的留存就少了。

    “行，還算你有心，不過你也別心急，這不是剛買地手套機和織網機麼？這兩塊占了不少錢去了，今年還沒收回來，等明年幹掙錢的時候就好多了，寒子是咱隊的不錯，不過人家想事情也不光想的是咱隊不是，為的是咱整個老蕭家，你呀，也別指望他能給你開小灶

    蕭寒算是蕭家集的特殊存在，本來蕭國華他們爺倆都是非農戶口，可分東西的時候，三個隊丟把他們爺倆給算在各自的隊上，不管糧食還是雜貨，到最後卻是爺倆都鬧三份兒地。

    “就是老蕭家，也有個親疏遠近吧？咱隊上地人畢竟都是沒出五服的呢，跟別地隊還是要遠一些不是，這小灶兒啊，我讓他給咱開定了！喲，奶奶個熊，這炕頭怎麼都燙屁股了？”剛說到這裏，熱炕的威力已經透過他的老棉褲進攻到他的屁股上了，這小子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哈哈哈，外邊的大劈柴火燒了兩天了，能不熱”？連存笑的直流淚，拍著自己的身下說道：“我都墊了兩塊木板，你倒好，直接撂上邊了，沒把你屁股給煲熟了算你耐熱”！

    “操，最你不是人了”！撲打著屁股，蕭學峰走來了出去。

    天空中原本就陰沉沉的，這時候已經飄起了雪花，逐漸的大片了起來，蕭學峰大吼：“好！瑞雪兆豐年，明年又是一個好年景”！

    “是啊，今年大雪沒，明年糧食垛”！站在鍋沿上的漢子大聲的附和著。

    “還沒熟呀，小崽兒們可都等急了，差不離就得啦，小傢伙們的牙口好著呢，都給你啃乾淨嘍”！一揚手。蕭學峰沖那漢子問道。

    “行，應該熟了，來來來。小崽兒們，過來啃骨頭”！說著話從鍋臺上跳下來，抄起了一邊地撓鉤子，開始從鍋裏撈骨頭。

    “嘩”聽到這一聲的小傢伙們立馬就圍了上來，就像一隻直只的小燕兒似地等著餵食。

    “一人一塊兒啊，誰也別搶”！漢子撈起了骨頭，遞給第一圈的小傢伙們，這些小傢伙可都是有經驗的。倒著手捧著骨頭出來就找了蒲草，夾著骨頭啃，誰也不會給燙著。

    “來來，這邊來，啃光了咱們砸骨髓吃，我這裏有竹簽子”！蕭學峰乾脆在牆邊的一個樹樁上坐下來，手裏拿著一把斧子和一把竹簽吆喝了起來。

    “好哦，砸骨髓嘍”！小傢伙們吃的就是快，聞言像是衝鋒一樣就竄了過來，很快。蕭學峰的頭頂上就一片棒子骨了。

    “哈哈哈哈，你們看啊，學峰現在整個一白骨精”！有人看出了樂子，哈哈大笑。

    有的小傢伙精明，看著骨頭很快就啃完了，趁著看鍋的漢子不注意，抄起了邊上地大笊籬下鍋就撈，煮了這麼半天，那漢子又是那一通的攪和，這鍋底下沒碎肉才奇怪了呢。

    “小王八蛋。就你精明，奶奶的，這下乾淨了，我還想弄點碎肉。等幾個分東西的完事兒喝點酒呢，全給包圓了”！也就是嚷嚷一下而已，也拿這些小崽兒沒轍，不過，旁邊那鍋可得看緊了。

    “讓他們吃吧，一年不也就是一個年嘛，咱們還有吃的，腰子和臁貼（音。就是豬脾）我都留著呢。二十多個還不夠咱吃？”分肉的人沖這邊說道。

    “哦，那就好。等分完了都過晌了，別讓咱們還餓著”！漢子聽人這麼一說，乾脆就離開了鍋邊，這時候小傢伙們已經散了，大人們是不會這麼討嫌的。

    “大橛子，別光傻站著，你把那骨頭鍋給撈一撈，碎肉弄出來，之後把上邊的浮物弄出去，那不是還有不少的肉皮麼，那要是煮透了，到明天一凝，就是一鍋好皮凍兒”！

    “哈，我還到那肉皮幹啥呢，收拾那麼乾淨，原來是熬皮凍啊，我這就去拿，這鍋裏的骨頭湯還翻花兒呢”！看鍋地寒子樂顛顛的去取豬肉皮了，旁邊等著分肉分油的社員們倒是誰也不在乎，這幾天虧得這幾個沒黑沒白的拾掇了，撈點這種油水沒人會說啥。

    這時候大橛子已經端出了一個大盆，果不其然，這裏邊的肉皮都是肚囊子那兩條，還都帶著豬乳*頭呢，好在是肥豬的，要是老母豬，那根本就煮不爛。

    就在這個時候，村裏的喇叭忽然響了起來，那是建設正通知村民去小隊操場分魚呢，蕭學峰聞言一拍大腿：“霍，這下可丟人了，光顧著給隊上的人分了，把人家幹校那邊卻忘了個乾淨，人家這回出魚了廣播著給大家分，這咋整”！

    “沒給幹校那邊留”？分肉的也愣了神，是啊，人家出了魚能想到這邊兒，可這邊分肉卻忘了人家了。

    “這好辦，頂多再殺一頭，那邊人也不帶少的呢，估計那兩個隊也會這麼幹，三口肥豬也盡夠他們吃了，還有咱自己地孩子呢不是”？連存這時候從屋中走了出來，不在意的說道。

    “行，那就再殺一口豬，禿嚕乾淨嘍就給他們送過去”！蕭學峰贊成的說道。

    “嗯，這筆買賣合算，三口豬能有多少斤啊，差不離能換回幾千斤魚來”！有人說怪話了，蕭學峰剜了這人一眼說道：“那乾脆在給他們抓過五十只雞去”！

    “嘿，這還差不多，那邊也三百多人呢，照三個隊算，一人半隻雞，也夠吃了”！

    “王八蛋，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蕭學峰氣得笑駡道。

    “那可不是，論貢獻，那些老師可也不少，小隊的光蛋子他們不也是咱自家地”？

第一三二章 魚兒肥菊花香

    與之前出魚並不相同，這回趕到年底是需要清坑的，也就是將魚塘中的水都排幹，將魚撈上去之後灑上生石灰和一些藥物，這樣叫鋪坑底，以備來年撒魚苗的時候少些病菌。

    操場上這時候已經逐漸聚集起了人群，人們歡笑著送村裏來到這，跟從生產隊分東西不同，這裏一般來的都是婦女同志，一時間操場上鶯鶯燕燕老鴰斑鳩聒噪不休，吵的人腦瓜仁兒疼。

    “分魚了，分魚了！大家排好隊，都少說幾句，要不然聽不清可沒法分啊”！建設用紙板卷了一個喇叭，站在裝魚的大筐跟前吆喝著，他也被吵的煩死了。

    “建設，咋個分法啊”？有人問道。

    “每人兩條，誰也別挑揀啊，都差不多個頭兒的，我就伸手拿，你就伸手取，早分早散”！建設大聲的吆喝著。

    “你家幾口”？

    “六口，哎呀，也沒說分這麼多呀，我連個傢伙兒都沒拿，這十幾條魚我可怎麼拿回去呀”？一聽是按人頭分，而且是一人兩條，這位發愁了。

    “大嫂子，我能拿，要不我幫你拿去怎樣，聽說我大哥沒在家呢，咱倆正好嘮嘮”？有人開起了玩笑，一時間嘻嘻哈哈的又熱鬧起來。

    買辦法，建設搖搖頭，跟幾個負責為大家分魚的小隊員相互瞅瞅，只好硬著頭皮在這兒忍受著。

    “呵呵。蕭家集人口可真不少啊”！莊老在幹校地門口，坐在一個馬紮上邊，看著那邊熱鬧的景象讚歎著。

    “媽。沒想到蕭家集這裏過年分的東西會這樣多”！常新已經恢復了太多了，雖然身形還略嫌瘦削，但是臉上已經多了紅潤，精神頭也很好，這時候正靠在莊老地旁邊蹲著，看著那邊的熱鬧對母親說道。

    “嗯，多虧了來這裏了，要是在咱家裏。你哪能恢復的這樣快”？劉翠芬自是要讚歎，自從來到了蕭家集，不管是吃還是住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一家人終於能聚到一起了，隨著大年的臨近，養殖試驗場那邊的人已經都撤了回來，這時候老常正在屋裏頭拾掇煤油爐呢，有什麼能比得上一家人久別重聚更讓人幸福的呢？

    “呵呵，寒子心眼好使，你看昨天給你送來地那條大黑魚。足足有七斤重，那泥鰍，都有胳膊粗，這麼吃，恢復的還慢的了”？莊老嘖嘖讚歎著說道。

    既然是清坑底，原本故意扔到魚塘中的黑魚自然也都撈了上來，在魚塘中足吃足喝了大半年的黑魚長的極快，最大的一條怕還沒有十來斤，昨天的時候蕭寒就給常新送來了一條中溜的，還有一些大泥鰍。

    “岩岩呢”？劉翠芬看看院子裏並沒見到莊岩的身影。對莊老問道。

    “那不是？正幫著分魚呢”！莊老往那邊一指說道。

    “寒子，老太爺地我就給帶回去吧”？三丫兒已經出落成一個水水靈靈的大姑娘了，只是還是有些羞澀，除了跟蕭寒他們幾個經常在一起的一般大能放開些。和別人的時候，還是有些怯生生的，正分到她這裏，將自家的幾條魚裝入籃子之後對蕭寒說道。

    “行，老太爺可是特殊待遇，吃不了刺多的，喏，這兩條鯰魚你給老太爺帶回去”！蕭寒從另外的一條筐裏拿出了兩條鯰魚放入了三丫的籃子裏。這是蕭家集的傳統。凡是七十歲往上地老人在分東西的時候都有照顧，那個籃子裏的鯰魚或黑魚。都是給老人們準備的，照農村人地說法，這些魚都很補。

    “嗯”！三丫挎著小藍走了，後邊的人跟上，因著熟悉，蕭寒已經知道這家也有老人，將幾條鯉魚給了她之後，轉身就去拿鯰魚，也是拿順手了，並不需要仔細看，可抓在手裏的時候卻覺得有些不對，光滑是很光滑了，可怎麼卻是溫熱的？一轉臉，原來自己的手裏正抓著莊岩白生生的小手兒呢。

    “嘻嘻，寒子，你是不是想把岩岩分給我家呀，要是那樣我可帶回去了，不過方醫生找人的時候可管你要”！等著拿鯰魚的大嫂見此情景咯咯地笑了起來，打趣著蕭寒。

    也不修窘，蕭寒卻是笑道：“那可不行，分你家還不如分我家去呢”！

    “哈哈，看樣子寒子是惦記上人家岩岩了，岩岩，快，你得看住了你這小女婿，別看才十五，心可花花著呢，這點歲數就惦記找媳婦了”！村莊中地大嫂嘴上哪有把門的呀，找這樣地機會還難得呢，現在蕭寒自己送上來，立馬七嘴八舌的嘻哈起來。

    依然是那樣恬靜，莊岩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在蕭寒的手上輕輕打了一下，蕭寒趕緊放開，訕訕的拿魚往那大嫂籃子裏一塞：“回家吃魚去吧”！

    “喲，看哪，寒子害羞了呢”！大嫂不依不饒，一句話又笑倒了一片。

    “岩岩姐，你洗洗手歇會兒吧，看你手都凍壞了”！大冬天裏伸手抓魚是很凍手的，莊岩還卷著袖子，露出來白皙的一截小臂上已經浮現了青筋，顯然是凍著了。

    莊岩撇了蕭寒一眼，抿嘴一笑也不管他，自顧給後邊的人分魚，蕭寒氣得一伸手將莊岩的胳膊又抓住了，抖掉她手中的魚生氣的說道：“敢不服從命令麼？”

    驚愕的一抬頭，莊岩看著蕭寒，長長的睫毛輕顫，一雙明淨的雙眸像是再問蕭寒：“為什麼”？

    “你的手比不了我們男人的手，一旦凍著了皮膚就會發脆，你看這魚身上的魚鰭很鋒利的，別到時候割的都是小口子，就是你不怕疼，可也不能讓我們老蕭家的人和你的血吃魚吧”？蕭寒最怕的就是莊岩這雙眼睛了，純淨得能讓你看透她無暇的心靈，相應的，你的內心仿佛也隨之暴露在這雙明眸之下，讓你想掩藏點小想法都不成。

    垂下了眼簾，看得出莊岩並不願意離開這裏，在人群中忙碌著，給她帶來了別樣的欣慰，一直以來，不光是方醫生也好還是莊老也罷，都因著她身上的殘疾對她極盡憐憫和呵護，讓她總覺得自己是大家的拖累，直到來了蕭家集，蕭寒雖然也關心她，可還是別人做什麼就分配她去做什麼，讓莊岩感覺到了一種待如平常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好很溫馨，可現在蕭寒讓她離開呢！

    “岩岩姐，不讓你分魚可是有別的工作交給你的喲，你看大家都在忙喝著分魚，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別看咱守著水塘呢，可越這樣就越愛口渴，你給大家去燒點水唄”？蕭寒的精明，那裏會不知道莊岩的小心思。

    欣喜的一抬頭，剜了蕭寒一眼，可那盈盈的笑意哪里有半分的著惱呢，掙脫了蕭寒的手，輕快的跨過了盛魚的筐子穿出了人群，人家去燒水了。

    “那個誰，去幹校那邊弄點水去吧，這大冷天的怎麼還口渴了”？光蛋子在那邊可沒看見這一幕，分著魚忙和的冒汗，用眼睛一掃，對人群後邊的一個小隊員吩咐道。

    “不用了，岩岩姐已經去燒水了，你等一會兒就是”！蕭寒對光蛋子說道。

    “哈，還是岩岩姐好哇，知道咱渴了就去燒水，嘿嘿，有個女人就是好，從岩岩姐來咱們這兒，我都有日子沒打掃衛生了，那桌子擦的叫一乾淨”！光蛋子也是個嗓子眼兒比嘴岔還大的貨，一句話倒是誇讚莊岩呢，卻用錯了一個詞，當下就被這群嫂子大嬸們給刺了一頓。

    “喲喲喲！沒想到咱們的抹褲擦（形容當初光蛋子同志袖子抹鼻涕轉手蹭屁股上的動作）還聽能整詞兒，還女人，知道啥叫女人不？呵呵，你娘是女人，那是你老子的女人，可不興這麼說別人，沒得招人笑話”！

    光蛋子小眼睛一瞪，隨即又蔫了下來，說話的是一個伯娘，旁邊添言的是位嬸子，當下灰溜溜的不吱聲了。

    “嘿，有這樣說孩子的麼？女人咋了？你們不都是蕭家集的女人？趕明啊，我就取個名字叫蕭家集，你們這群蹲著撒尿的都他娘的成老子的女人”！一邊的蕭連生聽不慣了，叉腰吼道。

    “臭敗家的連盛，看老娘不用魚堵上你的破嘴著”！

    “你呀，還是用奶子堵吧！那玩意堵的嚴實”！蕭連生說完，撒丫子就跑，現在他可是人單勢孤的，這群嫂子們要是一擁而上，他可不想被扒掉褲子烙肉餅。

    操場上的笑聲傳的很遠，村頭的牌樓下，老太爺正拄著拐杖看著這邊，老爺子故意沒有到跟前去，有自己在，這些小輩們都不自在，現在聽聽，鬧哄著，暢笑著，這熱鬧的場面從幾時越來越多的？

    遙望過去，人群中那個挺拔的身影正在忙碌著，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而與之打交道的村民們，莫不都親熱的和他打著招呼。

    這時候，一個輕盈的身影從幹校走了出來，手裏的籃子裏叮叮噹當的是十來個玻璃杯子，手裏更是提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水壺，也沒見她怎麼的，那邊的人群中已經有人驚呼了一聲：“哇咧！是菊花呢，寒子，這菊花啥味道”？

    “噗”！聯想後世網路語言中菊花的含義，蕭寒剛剛喝下的一口花茶忍不住噴了出去。

第一三三章 一個念頭一個計畫

    大年剛過，這還沒出正月的時候，蕭家集的人們就又看到了新鮮事兒，這件事其實是然家省地震局副局長方剛的功勞，當初曾經答應過要幫蕭家集打一眼深水井的，這會兒人家辦到了。

    回想著當時裸井打成之後全村人出動往井裏下水泥管的情景，蕭寒還忍不住要發笑，因為是深達近千米的深水井，所以下面的大部是需要用鋼管作為井管的，不過為了節約，剩下的二百多米，便使用水泥井管替代了，可以想像，這麼長的井管加一起是何等的重量，可現場就一台絞盤，沒奈何之下，全村人上陣跟井管拔河。

    當時可真熱鬧，三串長長的人群在放管員的指揮下，一步一步的往前挪蹭，當最後一節井管下去，終於從地平面上露出頭兒的時候，全村人的歡呼怕是十幾裏以外都能聽得著吧。

    難怪村人如此高興，多少輩人了，生活在這裏都是喝那種燒開了之後翻著白色懸濁物的“湯水”，現在好了，深水井中的清水甘冽清澈，直接引用都不會壞肚子，而且據做豆腐的老包說，用這井水做豆腐，出豆腐都多了許多。

    此時節還值春寒，嗖嗖的小涼風吹在人身上還有刺骨的感覺，不過蕭家集的試驗田中現在可是熱鬧的很呢。

    早在去年的時候，邢教授和史長生兩位師生就培育出了一種新型地雜交稻種。不過在大田試種的時候卻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種水稻的生長期要比先前地早稻長很多，所以到了收穫的時候。卻耽誤了第二茬將近二十天的時間，致使那幾畝大田的二茬水稻的產量大幅的下跌，可眼下，想縮短這種水稻的生長期還存在很多的難題，一時間愁壞了幾位隊長，因為這種早稻地產量竟然突破性的達到了500公斤。

    “其實，在稻秧子通風曬骨的時候，就能已經能大田栽植了。關鍵是養秧苗這段時間怎麼能往前提一下，要是從兩頭擠一擠，這時間還是能夠雙茬的生長的”！對於這個難題，史長生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可這冷風不饒人啊，咱們現在養秧子的時候就遮風牆、拱棚的都用上才勉強的養出秧子來，要還想提前可怎麼辦？要不就弄到屋裏去養著？生火加溫”？蕭學峰自個兒說著都搖頭，很顯然這個辦法是不行的。

    “呵呵，你們是忘記了大棚了吧”！蕭寒早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背著一陣涼風就鑽到了研究所地辦公室裏。

    “喲，寒子來啦”邢教授跟蕭寒現在是忘年交。兩個人好著呢，平日閒暇的時候，兩個人就經常的下棋或者聊天，其實兩個人已經秘密的籌畫一件大事情呢。

    “大棚？可眼下咱們可沒這麼寬幅的塑膠膜啊”！對於建立溫室大棚，這個計畫早就在蕭寒心中裝著呢，只是因為塑膠薄膜廠剛剛試車，還不能生產滿足需要的寬幅薄膜，所喲這個計畫一直被推遲著，剛剛接了父親電話的蕭寒這回可是帶著把握來的。

    “呵呵，我來就是要告訴你們。咱們的塑膠廠現在已經能夠生產寬幅的薄膜了，咱們地大棚已經不欠東風啦”！蕭寒樂呵呵的給這幾個人通報了情況。

    “真的？那可太好了，這個大棚的事情，咱們馬上草吃起來呀”！蕭連江一拍大腿。站起來就往外跑，那兩個隊長也不落後，跟著就竄了出去，沒用半小時，三個隊地大喇叭裏就開始招呼人了。

    磚是現成的，雖然歪七裂八的實在難看，但是建大棚嘛，也用不著那麼齊整的。於是三個隊長一吆喝。試驗田這邊靠著北沿就上演了大棚建設高潮。

    “拱梁用什麼做？是用竹竿還是用鋼筋”？蕭學峰看著已經壘起來的大棚山牆對蕭寒問道。

    “鋼筋的肯定來不及了，還是用竹竿的吧。雖然立柱多了些不好管理，但是時間已經不等人了”！蕭寒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招呼了一聲：“你們三位隊長大人，來，我跟你們商量一件事情”！

    “誒，來了”！蕭寒找他們商量事情誰敢怠慢啊，這仨傢伙趕緊顛顛的就跑了過來。

    “商量啥事兒啊，寒子，有話跟我們說就是！無論你想幹啥，我們三個肯定舉雙手贊成”！三個隊長都沒聽蕭寒說啥事兒呢，胸脯就已經拍地咚咚地了。

    “是這樣的，我跟邢教授有一個計畫，不過這個計畫暫時還需要大家幫助保密一下，而這個計畫需要地人手希望散文隊長大人給掂量幾個，也不須多，一個隊就來五個吧，既是邢教授和史長生的幫手又是將來種植技術普及的種子，所以要求上有點嚴格，一是在政治上要過硬，嘴要嚴，二呢，必須得初中以上的文化，最好是高中，這第三，因為勞動量會比在生產隊裏要大，所以你們要在記工分的時候，酌量著給點優待，最少也得算一個半的工才行”！蕭寒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行啊，這事還不是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五個是吧，不夠再加倆”！答應的超級痛快，知道肯定又有啥好事兒了。

    “好，那三天后，三天后把人給邢教授他們派過來”隨即又說道：“這也就開春了，學校那邊的房子也是修葺的時候啦，看三位隊長是不是由三個隊分攤一下，不管是磚瓦也好還是人工也罷，儘快的把學校給辦起來吧，爭取在今年夏天的時候，能夠正常的招生”。“學校？那有啥用啊，上下來也無非是種田的料，每年上大學的指標就那麼兩個，我看是沒啥必要”！蕭學峰心直口快，當然，這也是現在的實際情況。

    “要你幹啥就幹啥，還敢墨蹟，走吧，誰說上學沒有用？看剛才寒子給邢教授找助手都要求必須初中以上才行，你也不想想，你隊上有幾個初中畢業的？高中的呢”？蕭連江眼見著蕭寒的小臉就撂下來了，趕緊一拽蕭學峰說道。

    “反正我的話是放在這了，聽不聽在你，要是因為你耽誤了事情，到時候可別怪我翻臉”！哼了一聲，蕭寒甩手就往研究所裏邊走，嚇得蕭學峰趕緊跟過來也不知陪了多少的小心，說了多少小話才算讓蕭寒消了氣。

    “學峰啊，做事情不要只看眼前這一寸，要放得長遠一些，不說別的，這次是因為我們小隊那邊的人都需要上課培訓沒有時間，我問你，這幾年的種種事情，不管是廠子裏的用人還是養殖試驗，為什麼不找社員？因為社員中有文化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呀，而沒有文化，根本就沒法去配合試驗或者去工廠裏操作機械設備，難道你還不警醒”？

    “小爺兒，我錯了，我也就是一時的生氣罷了，你說，咱村的建興明明就是個出類拔萃的，可是呢，上大學就是沒有他的名額！要不是陶書記照上去跟他們幹仗，先進建興不也得在土裏刨食”？

    “行了，牢騷話少說，放心吧，這種情況不會太久了，學校咱們一定要辦好，從小學到高中，要是有可能，我連大學都想在咱們這兒立起來”！蕭寒還真有這個念頭。

    “嗯，我聽您的，小爺兒，你跟邢教授做了個什麼計畫呀”？蕭學峰見蕭寒已經不生自己的氣了，小心翼翼的問道。

    “呵呵，啥計畫現在告訴你印象不深，等將來你就會自己個明白了”！蕭寒笑了一聲，將蕭學峰丟在當地，自己背著手去找邢教授了。

    蕭寒的計畫其實就是後來的超級稻計畫，在那個時空中，超級稻計畫是日本人在80年的時候提出來的，一時間成為眾多的農科專家夢寐以求，力求攻克的一個世界性的難題，就在日本提出來之後，其後的20年間根本就沒有達到大的突破。

    在蕭家集，也不知是由於蕭家集的水土還是因為蕭寒的大力支持，自從史長生在蕭家集這裏種植早稻成功之後，也是因為受到了國家的重視吧，所以比原來的世界中已經有了太大的改變，就說晚稻吧，現在墾豐農場的晚稻畝產已經達到了700多公斤，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那個時空中2000年超級稻計畫一期的目標了，所以蕭寒根據那個世界的一絲絲記憶，和邢教授談起了這個計畫，當時就讓邢教授興起了極大的興趣。而去年早稻畝產突破了500公斤之後，邢教授更是對這個計畫寄予了厚望，熱情極大。

    現在蕭家集這裏的雙茬加在一起，水稻畝產已經達到了近1200公斤，邢教授很有信心，今年經過大棚育秧，提早種植之後，畝產雙茬達到1300到1400是非常有希望的，那時節，可就遠遠的超過了噸糧田了！

第一三四章 小有小的好處

    蕭寒和邢教授的超級稻計畫還在暗中施行的階段，可陶自強的計畫已經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了。

    興許是受到了港口建設和化纖廠建設的刺激吧，那邊的熱火場面讓陶自強興起了修建完善農田水利設施的念頭，而且這個念頭一起便不可遏制。

    現在還是春寒季節呢，可在總場的統一部署下，農田中已經到處是人了，原本的溝渠都進一步的進行了整理，該拓寬的拓寬，該加固的加固，該開挖新水渠的開挖新水渠，就連原本存在的一些小小的起伏，這次也順道給撤高填低的平整整齊了。

    陶自強親自帶著一些技術人員，拿著尺規等工具，奔波與整個勞動現場，堂堂一位縣級一把手，竟然充當起了工程品質監督員。

    這時候的墾豐在施工的時候已經有大量的機械車輛參戰了，挖鉤的小型挖掘機，吊裝管道的小型吊車，這些都是製造廠針對農業生產的特點製造出來的，要是在大工程上，這些小型設備難免屬於雞肋類型的，可在農業生產上，工作面寬廣，而工程量卻不大，作業面又很狹小，在此情況下，這些比農用小四輪拖拉機都大不了多少的機械卻派上了大用場。

    這些設備一出現，立刻就招致了太多的眼球，剛開始是港口施工人員，看著這種外觀簡陋，個體又小得可愛地小傢伙們有一種可笑的感覺。但是後來看到人家這些小傢伙就在田埂上或者是地頭的一角就能順暢工作地時候，也只好點頭承認，要是這些零零碎碎的小工程讓他們用那些大型設備來完成的話。怕是還遠遠不如這些小傢伙呢。

    “寒子，你看，這條溝要是人工開挖的話，怕得三四十人才能頂的上這台挖溝機呢，沒想到哇，剛開始看著這小玩意兒也忒粗陋了點吧，這傢伙看上去都像一碰就散架的，可幹起來卻是又靈巧又快速。真是不錯，看起來我得好好的感謝一下喬老他們去，生產的這些機械設備可真實用呀”！陶自強碰到了剛剛從研究所與邢教授討論計畫回來地蕭寒，這人正搭乘在一輛小型挖掘機上邊呢，看到蕭寒，跳下來對蕭寒讚歎著。

    “呵呵”！蕭寒笑了，這些貌似是洋糊弄般的機械，在另一個時空的農村可是不鮮見，都是一些小廠子甚至是個人的作坊中改裝出來的，別看簡陋。但是在農村卻格外的實用，而今又經過了喬老他們這種專家進行結構和技術方面的改進，又是正規的製造廠生產，這些設備的性能要比那些土造的強地太多了。

    “那您就給這些專家們記一功“？

    “當然要記功，可是，喬老說這些設備原本就是你提議的喲，要說最大的功臣還是你呀，要不要我給你申請一次獎勵？就這些貢獻，評你個國家級的勞模都夠格啦”這裏就兩個人，陶自強也沒必要掩飾什麼。這是在和蕭寒開玩笑呢。

    “算了吧，我現在的名氣就不小啦，在弄多點，說神童的少。怕是說我是怪物的就都嘍”！蕭寒趕緊推辭，不管是實話還是笑話，蕭寒都不想應承。

    “呵呵，我曉得，不會去亂說”！陶自強愛惜的在蕭寒頭上摸了一下，隨即說道：“我那邊還很多事情呢，你自己玩吧，我得幹我的活兒去了”！說完。陶自強又跳上了挖掘機。剛要讓駕駛員開走，就聽遠處有人喊了一聲：“陶大炮”！

    “這是誰呀？”陶自強站在車上往那邊一看：“哎喲。方局長，您怎麼來了，哈哈哈，可得感謝你的聯繫喲，給蕭家集真地就打了一眼深水井，您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啦”！

    “算不得什麼，反正他們也是在附近探測呢，抽手過來一下而已”！方剛已經走近了，卻看著陶自強腳下的挖掘機驚呼了一聲：“我說，這應該是挖掘機呀？怎麼會這麼小”？

    “呵呵，你說對了，就是小型挖掘機，我們管它叫小摳，怎麼樣？這可是我們製造廠自己設計製造出來的傢伙，在工程中，可是給我們立下了大功勞啦”！陶自強自豪地在車身上拍了一巴掌。

    “嗯，真的很不錯，不過我看到這小傢伙的時候卻突然有了個想法，寒子，你注意到了沒有，這些小設備要是用在抗震之中，在那些大型設備根本就靠近不了或者是不值得動用大型設備的情況下，這些小傢伙可能會大有作為的”！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一下子就跟蕭寒心中的想法吻合了。

    “陶書記，咱們墾豐有多少台這種小型設備”？

    “挖掘機有十幾台，小型吊車也有五六輛，怎麼？喜歡上了”？

    “當然喜歡，不過，眼下我要也沒用，不過，你的這些小傢伙我算是惦記上啦，一旦出現險情，不管多遠，我都會記著你的”！方剛大笑著說道。

    “行，到時候我老陶就聽您指揮就是，你讓我到哪我就到哪去”！陶自強沒有多想，只是順口回應罷了。

    “那就先謝謝陶書記了，陶書記，我想現場試驗一下這小傢伙怎麼樣？你知道，我就這脾氣，有了想法就想著要儘快地試驗一下，看看是不是心目中哪個效果，這樣不會耽誤您吧”！也不知方剛來這裏是啥目地了，這次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小傢伙”給完全地吸引住了。

    “行，沒關係，別人要想耽擱我老陶那可辦不到，方局的要求嘛，我老陶決不推辭”！這倆人是對了脾氣了，陶自強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咱們暫時就不過去了，跟著方局長，他要你做啥你就做啥，讓方局長也看看咱們這小傢伙的效力。”

    “寒子，附近有沒有可模擬一下地震現場的地方”？說幹就幹，不過對這裏畢竟不熟，方剛還是問了蕭寒。

    “算是有吧，二隊北邊原來有一棟空房子，因為沒啥用已經倒塌了一些，簡單的示範一下應該能成”！蕭寒想了想說道。

    “好，那就去那裏”！方剛也像陶自強一樣跳上了挖掘機，擺弄擺弄這裏，看看那裏的滿是歡喜和驚奇。

    “走，我帶你們去，那裏不太好走呢，要不是咱這台是履帶的，還真進不去”！根據工作地點的不同，製造廠生產的這些小機械有的採用的是履帶式，有的則是膠輪的，現在這輛正好是履帶的，去哪個地方要經過一片農田，裏邊有些泥濘。

    很快就來到了蕭寒所說的這地方，原本是作為軋花場的，只是後來分家，軋花場遷到了臨南的境內，這幾間房子就逐漸的破落下來了，去年一場大雨，乾脆就倒塌了半邊，現在用作試驗正合適。

    “呵呵，還不錯，看那裏還有幾塊石板水泥板啥的，正好試驗一下小傢伙的威力。”看了看環境，方剛點點頭。

    於是，就在方剛的指揮下，這輛小摳一會清理碎磚頭，一會兒又從旁挖掘，一會兒又摳起了一塊石板，總之，動作靈活，力氣也不小，基本上已經達到了方剛心目中的要求了。

    “嗯，等到總場的時候，我再見識一下小型吊車，在救災的時候，小吊車的用處也很大”！滿意了的方剛，還想著小吊車呢。

    “方局長，這次又大老遠的跑來是有啥事情啊”？知道方剛沒事是不可能從省城跑來墾豐的，陶自強這時才問道。

    “嗯，是有事情，上次小寒弄的那個抗震知識手冊我已經上報給了國家地震總局了，總局的意見就是這本小冊子很實用，便想要出版一下，這不，我來跟小寒是談這件事的”。方剛原來是為了這個來的。

    “你大局長親自跑一趟就為這點小事兒？”陶自強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當然不是光因為這件事情，這次來是有別的任務的，並不是我一個人，因為石油勘探隊正在這裏施工呢，有些試驗想找他們給配合一下”！果然是有別的事情的。

    “方伯伯，那本小冊子的出版就您說了算吧，那裏的東西本就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弄出來的，而是資料所載，我可不敢跟您要稿費”！這種錢，蕭寒絕對不會去賺的，這其中的知識，有很多卻是總結於血的教訓之後，收了這錢，會睡不著覺的。

    “真的不要？要不你跟你家裏商量一下吧，總局可是說了，要從行政上分發下去的，要求要做到一戶一冊呀，這量可不小”！

    “再大的量也不會要，因為這本來就不是我的，要是這都給稿費的話，那新華字典該怎麼算”？蕭寒執意是不要了。

    “好，小作家的覺悟就是高，不過我還是要聽聽你父親的意見才行，正好，我要去總場看小吊車呢，到時候還是讓你爸爸定吧”！方剛笑了一下，卻沒把一個孩子的話放在心上。

    “我爸？他肯定也是這樣回答您，要不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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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要狗去

    方剛的肯定在很大程度上對蕭寒的抗震演練起到了支持的作用，由於前世的記憶中並不知道蕭家集在省將來的兩次地震中是否遭受過破壞，所以蕭寒只能寧信其有了。

    在此情形下，三個隊的壯勞力就有了事情幹了，當稻秧移栽大田之後，這段時間在水田區域就是比較閒暇的時間了，可蕭寒卻突然增加了演練的次數和強度，儘管蕭寒現在在蕭家集的威信已經僅次於老太爺，可仍然難免會有人偷偷的抱怨。

    這下好了，上級領導竟然對蕭寒的所作所為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一下子就堵上了大夥兒的嘴。

    還別說方剛是堂堂的副廳且正對口領導，這年月老百姓對幹部的認識就是穿四個兜的衣服插鋼筆而已，至於對口不對口根本就沒人管，哪怕你是郵政的幹部來管計劃生育也沒人會去追究是否是你的職責範圍。

    四個兜的衣服就是說的中山裝，在村民的眼中，這種衣服必須要生產隊會計以上的級別才能穿，想當年蕭學峰借了蕭連成的中山裝去相親，經過集市的時候，稀裏糊塗的就解決了一起爭地方的糾紛，等他假借威風解決完後心虛的要走，卻聽到背後人們議論說：“這小夥子年紀輕輕就當了領導，你看那四兜的衣服穿著就是光鮮”

    從那兒以後，蕭學峰成了村裏唯一不是幹部卻穿中山裝地一個。直到他確確實實的當上了隊長，在村人的心目中才算是“衣符其實”。

    有了方剛地肯定，冒怨氣的沒有了。演練起來更認真了，原來還需要蕭寒他們盯著，現在卻是生怕不夠積極，一時間村子裏竟掀起了一個小高潮，而當7年5月11日大關發生地震的消息傳來，更讓這個高潮延續了下來。

    “建設，準備好了沒”？也並不是每天都演練的，這不。光蛋子正蹬蹬的跑到了建設的家裏，沖著正在鍋臺邊貓腰鼓搗什麼的建設問道

    “準備好了，諾，弄了兩大瓶呢”！建設家有兩隻母羊，剛剛產仔不久，現在他手裏舉著的兩個罐頭瓶裏邊裝地就是羊奶，剛才則是從鍋中剛剛撈出，蕭寒說了，這叫高溫殺菌。

    “走吧，車來了。蕭寒讓我來催你了”！光蛋子伸手幫建設拿起了一瓶，當先又往回跑去。

    “看著別摔了”！建設搖搖頭，轉身從門邊又拿起了一個小藍子，將羊奶放入了籃子，提著往外走去，籃子裏除了盛著羊奶的罐頭瓶，還有兩個粗瓷的碟子。

    到了小隊的門口，看到三隊的三馬車正停在那裏，駕駛員蕭連慶正蹲在門口卷著紙煙，看到建設過來。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對建設說道：“謔，還準備了羊奶了？我說建設，咱村裏又不是沒有小狗崽兒。為啥還要跑老遠去光蛋子親戚家去要狗呢”？

    “嘿嘿，人家那狗長得大”！建設含糊的回答了一句，提著籃子在門口叫了一聲：“寒子，我到了啊，咱們走吧”？

    “好的，這就走”！蕭寒和先頭跑來的光蛋子兩個人趕忙從屋裏出來，嘻嘻笑著和建設一起上了車，之後對光蛋子說道：“這一回就看你的了呀。要不要得來。能要幾隻，都得你小子努力啦”！

    “那時當然。我到了我姑那兒就是鬼子進村，想怎麼翻就怎麼翻，我姑不管我，我姑父不敢管，別說要狗了，就是讓我姑父趴下叫兩聲他都不敢不答應”！蕭建勇同志那小樣兒還挺得意。

    “那好，爭取給他來一個一窩端”！蕭寒呵呵一笑，對連慶說道：“五哥，走了，去風口翠鳳大姐家”！

    “好咧，坐穩嘍，咱們出發”！連慶叫了一聲，通通通地響動中，三馬車一溜煙的開出了村子。

    風口離著蕭家集可真有一段距離，儘管連慶開的不慢，等到了風口的時候也已經過了晌午了，在光蛋子的指點下，車子在一戶人家的門口停了下來，一下車連慶就摸著自己的胸口感歎：“奶奶的，這山道可真是嚇死人，剛才你們害怕了沒”？

    “我們相信你的技術，所以沒害怕，哈哈”！看著連慶發白的臉色，車上這仨有點沒心沒肺地架勢

    “建勇，這就是你姑姑家”？蕭寒指了指門口問道。

    “這不是，在上邊呢，車先撂在這兒吧，我姑姑家在那兒”！光蛋子伸手一指，在這棟房子的後邊，高高的山坡上，單獨的矗立著四間瓦房，隱隱地，已經傳來了甕聲甕氣的狗叫聲了。

    “靠，聽這叫聲個頭兒就小不了”！連慶一吐舌頭說道。

    “忒大個兒，沒跟你們說，吃的比人還多，要不是我姑父拿它當兒子養啊，我姑姑早就把它給處理掉了”！光蛋子伸手從車廂中提起了籃子，當先往山坡上走去，一條石階路正通往那裏。

    “姑，來給我開門吧，我來取小狗來了”！光蛋子用力的敲了敲大門，沖著裏邊喊道，這木門又高又厚，上邊還釘著一排排的鐵釘。

    “我姑家這大門好吧，嘿嘿，原來是牛耳山上廟裏的大門，前兩年我姑父圍牆的時候弄了來裝在這兒的”！看蕭寒端詳大門，光蛋子嘿嘿笑著說道。

    “我說怎麼弄這兩扇大門呢，原來是廢物利用，不過，在過去不是說牛耳山上地菩薩很靈光地麼，香火旺盛的很，怎麼把大門都拆來了”？建設不解地問道。

    “破四舊唄，我跟你們說哈，我姑父的叔叔就是個和尚，不過現在還俗了，還娶了後山饅頭庵的一尼姑，剛才咱們停車的那家就是我姑父的叔叔住著呢，呵呵，和尚娶尼姑，寒子叔講的《笑傲江湖》裏不戒和尚的壯舉呀，哈哈”！光蛋子賊賊的笑著，回頭沖那院落努嘴說道。

    蕭寒一回頭，從這裏正好能看到那院子中的情形，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拿著一把大掃帚在院子中漫掃庭院，動作舒展平和，看上去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建勇，你姑父的叔叔是不是會武功啊”？忽然間，蕭寒很狗血的問道。

    “不知道，反正原來他們那廟傳的挺邪乎的，據說當年修建的時候就是鐵頭和尚一個人蓋起來的三間大殿，後來香火越來越旺盛，這才有了現今的規模，不過，破四舊的時候給推平啦”！光蛋子也是個好奇的傢伙，看樣子對風口這裏的寺廟尼庵的還很瞭解。

    “一個人蓋大殿？那肯定是有特殊本事的老和尚”！建設肯定的判斷道，正說著，大門吱呀一聲從裏邊打開了，光蛋子的姑姑，正一臉笑意的站在門邊說道：“喲，寒子小弟，連慶！倆大侄子，呵呵，都是家裏人呢，快進來，怎麼這時候才到呀，晌午飯還都沒吃吧”？

    “沒呢，都餓癟了，姑，有啥好吃的沒”？

    “有，中午做的紅薯飯，還有傻豬肉呢，快來，我弄給你們吃”！光蛋子的姑姑小名叫翠鳳，當初在蕭家集當姑娘的時候可是有名的鳳辣子，人漂亮，樣板戲唱的也很好，在一次英雄表彰會上認識的光蛋子的姑父駱爵梁，一下子就看上了這位有名的打虎英雄，不顧家裏的反對，遠嫁到風口這個山村。

    “傻豬？這豬都應該是傻的吧”？連慶好奇的問道。

    “呵呵，不是家裏養的那種傻豬，也不是野豬，反正跟豬長得挺像，就是鼻子長了一塊，我也不知道叫啥名，她姑父就跟這叫傻豬，來吧，別在門口拄著啦，連慶？聽說你媳婦對我大伯他們不怎地？那你可得好好教訓教訓你婆娘，咱們蕭家集可不興這個”！

    真是個鳳辣子，乍一見面就刺了連慶一句，年前的時候連慶媳婦跟連慶的爹媽因為瑣事吵了一架，後來差點讓學峰捆上去遊街，要不是連慶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匆匆趕來給閨女說情，那一回連慶媳婦就得丟大人，正月裏翠鳳回家卻是聽說了這事兒，這不，剛見面就紮連慶的心呢。

    “嘿嘿，姐，教訓好了的，都好了，現在每天給我爸我媽送飯可及時了，讓學峰那一下就給嚇住了”！連慶紅著臉喃喃的說道。

    “還笑呢，這世道上是沒有壞媳婦的，只有不肖子，媳婦敢和公婆幹仗，那都是老爺們提不起來，你呀，讓大姐說你啥好，走吧，進屋說話，往後你可得給姐挺起來，要不然哪，等哪天我回家，看我不揪下你的耳朵”！鳳辣子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裏走，整的連慶只有嘿嘿嘿傻笑的份兒，這下來到風口卻是挨訓來的。

    “姑，老虎呢”？光蛋子一進大門就開始尋摸了，只是狗舍裏空空，卻是沒見自己的目標，這時候聽姑姑已經教訓完了連慶了，急忙問道。

    “你辜姑父帶老虎和妞子去溜達了，一會兒還不回來？先別找狗了，我給你們弄點飯先吃了吧，走了大半天吧”？翠鳳一回身，卻順手在蕭寒的臉上掐了一把：“一個大小夥子，長這麼光滑水嫩幹啥，我都有點羡慕這肉肉”！

    “去”！蕭寒一撥拉翠鳳的手，論起來，翠鳳和蕭寒是一個老太爺的，沒得客氣。

第一三六章 獵人的心

    紅薯飯和翠鳳說的傻豬肉很快就端了上來，紅薯飯就不說了，那傻豬肉肥瘦相宜卻是實在好吃，細嫩處比羊肉還要細嫩且香而不膩，蕭寒這不愛吃肉的人都吃了四五塊，就別說連慶和光蛋子了，建設現在有些向蕭寒看齊，吃得文雅的很，不過也沒少吃。

    “怎麼樣，好吃吧，你們那不是開車來的嗎，正好回去的時候拉著一隻，那屋的籠子裏還養著一隻小的呢”！看著幾個家裏人吃的香甜，翠鳳歡心之餘指著外邊說道。

    “活的”？蕭寒真是稀奇了，這傻豬到底是啥東西呢？

    “當然是活的，你去看看啊，傻乎乎的，比豬還傻呢”！翠鳳想起了那東西悶頭悶腦的模樣，不禁掩嘴而笑。

    “哈，這可得去看看”！蕭寒趕緊下炕，穿上鞋就跑到了對門屋，一進門，一股生肉的腥氣就撲鼻而來，仔細一看，腥味是來自幾張新剝下的皮子，正用木板撐起靠在牆邊，看來，這就是駱爵梁的獵物陳列室了。

    在地上是一個用鐵絲編成的籠子，籠子裏還真的有一隻小豬模樣的東西在裏邊躺著呢，湊近前一看，除了鼻子長一些簡直就跟豬是一爹媽生的。

    “那個大的鼻子要比小的還長不少，軟乎乎的耷拉著，寒子，你認得這叫啥東西麼”？翠鳳跟了過來，撩著門簾問道。“我可沒見過。不過……這東西在書上好像有記載，名字是叫貘吧，我也說不太好”。世上地動物品種千千萬，蕭寒也不敢肯定這東西就是貘。

    “那就是唄，你還能認錯”？對自家這個兄弟，翠鳳可是有些小崇拜的。

    “姐，虎皮呢？”駱爵梁可是名副其實的打虎英雄，蕭寒看了看屋裏，並沒見虎皮，好奇地問道。

    “在當年就送中央獻禮了。.倒是有些虎骨啥的，樣子跟牛骨頭也差不多，這些年也都給了這個那個的了，唉，其實說起那事兒你姐夫挺後悔的，從打死了那只虎，這大片的山林裏就再也沒見到過這種漂亮的大花貓了，聽你姐夫說，那老虎要不是因為有人打死了它的婆娘，它絕對不會鑽出老林來傷人的”！

    是啊。蕭寒內心何嘗不是在感歎，當初聽說這位姐夫號稱打虎英雄地時候，其實蕭寒對他的看法很矛盾，在後世，有人能憑著一幅年畫而名聲大臭，這種結果還不全是出自人為麼？而今聽翠鳳一說，看起來當年殺虎一舉在駱爵梁來說也是一件無奈之舉吧，畢竟它在傷人。

    “我姐夫去哪兒溜達了？”蕭寒想起來問道。

    “去了石砬子那裏了吧，每天都得去轉轉，他現在下的是那種括弧夾子。要是常見的東西呀，就留下，要是稀罕的物件就放走，你姐夫說啦。這人就是妖怪，不管是啥牲口都給人禍害光啦，前些年這山裏還有狼來著，可如今，你姐夫要是遠遠的聽到狼嚎，他都能高興的跳起來，自從號召消滅山四害狼、獾（也有說狐狸的）、野豬、刺蝟（有說蛇的），這山裏的狼也快絕種了”！

    呀。看來這位打虎英雄還是位環保主義者。其環保地思想卻又是這樣的樸實，人是妖怪。這是不錯的，不管是能消化還是不能消化的，不管是有機的還是無機的，人都敢咬一口，在那個時空中，不是還有燉嬰兒湯的麼？在蕭寒看來，這種人應該立地槍決，就告他這是反人類！

    “寒子，你們這是來要小狗的吧”？有些猶豫，翠鳳呐呐的問道。

    “姐，是沖著小狗來的”！蕭寒心裏一突，看來此行還有些波折？

    “那你要跟你姐夫好好說說，老虎就生了四隻小崽兒，我怕你姐夫捨不得，你不知道，老虎就是你姐夫地命根子呀，那年去山裏巡視的時候，要不是老虎和老虎的倆孩子，你姐夫就……反正從那兒以後，老虎直到今年才跟妞子生下了這四隻崽兒”。翠鳳不好意思的說道，說起來，這些年家裏幫他們可幫地不在少的，如今弟弟和侄子來要幾隻小狗自己卻……

    “姐，沒事的，我跟我姐夫好好說說，我保准我姐夫會同意讓我們抱走兩隻的”！蕭寒以以前聽說的，加上剛才瞭解的，已經大略的瞭解駱爵梁的脾氣了，相信自己曉以大義應該能得到他地同意地。

    說話間，就聽北邊的門一響，蕭寒從這邊一探頭，正看到一隻毛色金黃地大傢伙撲嗒撲嗒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就這大個頭兒，怕沒有百多斤，真是虎虎生風的一只好狗，去年在京郊林場曾經看到過的彪子都沒有這只來得個頭兒大。

    “老虎，家裏來客人啦，跟客人打個招呼去吧”？老虎進門就看到了女主人，湊過來將圓滾滾的大腦袋挨著翠鳳一陣摩擦，翠鳳寵愛的抓了抓老虎的大頭，就像是對自家孩子一樣說道。

    老虎抬眼看了看蕭寒，猛地往下一伏，身子往後坐了一下，翠鳳呵呵笑著對蕭寒說道：“看，老虎這是給你鞠躬呢，這傢伙也是看人戴帽子，見啥人行啥禮，你不知道，要是看見你姐夫的叔呀，老虎還會磕頭呢”！

    “讓摸嗎”？看著虎頭虎腦的大傢伙，蕭寒就有一種想要去觸摸的欲望，急切的看著翠鳳問道。

    “讓，跟你打過招呼了就表示認識你了，只要你不做出危險的動作，老虎溫和的很呢”！翠鳳很有把握的說著，蕭寒就已經湊到了老虎的跟前了，伸出手，還有些猶豫，卻是老虎善解人意的起身湊了過來，用大腦袋在蕭寒的手上蹭了一下，不過，對比跟翠鳳的親熱，就有點敷衍了事的感覺了。

    “這傢伙喲，很知道親疏遠近呢”蕭寒可不打算放過它，半蹲下身子，狠勁的摟了摟人家的脖子。

    等蕭寒剛一鬆手，老虎就像是避瘟疫似的趕緊走開了，看向蕭寒的目光，竟然帶著一種，嗯，幽怨？

    “哈哈，這大傢伙，還煩我呢”！

    “除了我跟你姐夫，它不喜歡別人碰它，尤其是光蛋子，看到光蛋子的時候躲得可遠啦”！

    “姑！老虎回來了”？光蛋子正好在屋裏說了一句話，就像是驗證翠鳳的話一樣，老虎嗖的一下就竄到前院兒去了。

    “老虎回來了，我姐夫呢”？蕭寒看到了老虎，可它的主人卻還沒露面，走出門往北邊看去。

    雖然已經見過這位姐夫幾次了，可每次這人都給他一種不同的感受，原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渾身都是毛的傢伙就覺得準時一暴躁猛漢，可是，接觸起來，駱爵梁談吐之間卻自有一股文雅的氣息，而現在，蕭寒更從他對殺虎的遺憾，對老虎的眷戀中得知，這還是個感情頗為細膩的人。

    “唔，這是寒子小弟是吧”？駱爵梁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蕭寒，大聲的說道。“是啊，光蛋子也來了，還有連慶和建設，對了，你這狗主人怎麼還落到後邊了”？從駱爵梁的手裏接過了牽引帶，翠鳳將這只跟老虎一般大的棕色大狗給領到了一邊。

    “嗨，都是這混蛋，原本我是想放開它和老虎，讓倆隨便走走，可一不注意，這傢伙在村頭兒就去追老範家的小黃狗去了，我只好讓老虎先回來，去追它了”！

    “呵呵，這是妞子”？蕭寒奇怪了，老虎倒是跟名字相稱的很，虎虎生風的，可老虎卻是位女狗呀，而本應是男子漢的棕色大狗怎麼取了個妞子的悲慘名字？

    “呵呵，你一看就知道啦，妞子，家裏的客人你都不打聲招呼”？駱爵梁笑著對妞子說道。

    就見這狗剛才還蹦跳著要與翠鳳親熱呢，可駱爵梁這麼一說，這傢伙看了看蕭寒，竟然發出猶如女孩撒嬌一般的嚶嚀聲，躲在了翠鳳的身後，探出了腦袋，想看又不敢看的羞怯模樣還真是逗人發噱。

    “咳咳”蕭寒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原來，取妞子這樣一個女娃的名字卻是因為它的性格！

    “這傢伙就這樣，羞見生人，你要是在家裏跟它說話打招呼啥的，這東西一準把腦袋鑽到老虎的肚子下邊去，才不會看你呢”！說著自己也覺得好笑，駱爵梁隨即哈哈大笑，這狗也真是通人性，想必也知道是在笑話自己，這陣子連腦袋都不敢露了，整個都貼在牆邊，躲在翠鳳的身後了。

    “妞子，過來”見它這個模樣，蕭寒倒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偏偏的湊過去，貓腰對妞子叫道。

    “嗚”妞子越發往牆上靠了，翠鳳吧手裏的牽引帶遞給了蕭寒，自己躲到了一邊，就見妞子耷拉著腦袋實在是找不到躲藏的地方了，隨即點頭耷腦的偷瞟著蕭寒。

    “姐夫，你看啊，妞子它……它竟然在沖我拋媚眼兒”！蕭寒大笑，指著妞子對駱爵梁說道，妞子正一副偷瞟的樣子，可不正是拋媚眼的架勢。

    “哈哈，你可真能形容”！駱爵梁聞言也跟著大笑。

第一三七章 得到

    “姑父，你可回來了，我，我是來跟你要小狗兒的”！光蛋子這時候也吃完了飯了，從屋裏出來就直接對駱爵梁說道。

    “要小狗”？駱爵梁一愣，卻是沒有說話，沉吟了起來。

    “姐夫，這次要小狗是我的意思，我們是想把小狗訓練成搜救犬的”！見駱爵梁沉吟不語，蕭寒趕緊說道。

    “搜救犬”？駱爵梁抬頭看著蕭寒疑惑的問道。

    “是啊，大關地震您也知道了吧，雖然事先有了一個預報，但是災難來臨之際仍然造成了近千人的傷亡，其中因為搜救不及時造成受災群眾死亡的就達十幾人，我想，要是能有搜救犬幫助人們搜尋白埋在廢墟下的人或物的話，這種情形的發生應該會降低很多。

    時間是一樣的，就在這月的11日，大關就如記憶中的一樣發生了7.1級的地震，不過這次房屋雖然難免倒塌，但是因為當時有觀測員觀測到了動物的不正常反應，並及時的上報到地震局，加上地震局所觀測的資料，終於肯定的發出了預報，但是，總有人會存有僥倖心理或者不相信預報的，雖然在預報時間範圍內進行了必須的疏散，仍舊造成了一些傷亡，不過這已經比真實歷史中的傷亡小了很多了，再加上事先有所準備，經濟損失也降到了很低的程度上。“大關地震我聽說了。你們想要小狗是想幹這個”？駱爵梁想了想說道：“那我給，不過只能給你們兩隻，因為給了你們兩隻以後。老虎跟前還有兩隻小地，這樣老虎也不會太傷心，當初老大和老二因為救我喪生，老虎就好多年都沒緩過來，這才剛好，我不想再讓它傷心，寒子，你別怪姐夫自私。畢竟你能不能訓練成功還是個未知數，再說我在這裏也可以對剩下的兩隻小崽進行針對性的訓練，我相信我地訓練效果不一定就比你們差，這樣吧，咱們比賽怎麼樣”？

    這已經是出乎蕭寒的預料了，兩隻就兩隻吧，這並不是駱爵梁自私，人家不是說他也將對小狗進行訓練了麼？

    “好，比賽就比賽，等明年的這時候。咱們就聚一聚，比一比”！為著兩年後的那次災難，蕭寒可說是費盡了心思，這樣也好，興許自己訓練不很成功呢？畢竟人家駱爵梁整天擺弄狗的，雞蛋還是放在多個籃子裏才最保險！

    “好吧，咱們去取小狗兒，你選中哪兩隻就帶走哪兩隻吧”！話語間透露出還是有些不舍，駱爵梁用大手抹了一把臉對蕭寒說道。

    到了前院，幾個人進了那間獨立出來的屋子。在屋子裏的一張木床邊，老虎正看著四個小傢伙在床上棉絮裏打鬧逗趣，見主主人帶著蕭寒他們進來，往後縮了縮。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們也看我的小寶貝來了，那，看吧”！

    “老虎，親戚們是來接小狗地”！蹲下來，將老虎的大毛腦袋摟在自己的懷裏，駱爵梁對老虎說道。

    老虎聽懂了，身子一僵，發出了沉悶的低吟。駱爵梁抱著老虎的大頭低聲的說道：“老虎。乖，親戚們來接小狗是要帶它們去學本領的。將來呀，小傢伙們經過訓練以後，會派上大用場的！到時候就會成為英雄狗，讓人喜歡，被人稱讚，比窩在家裏不是強了很多”？

    難道是真的聽懂了？駱爵梁的話說完，原本微微掙扎地老虎安靜了下來，駱爵梁這才放開老虎的腦袋，老虎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自己的主人。

    “老虎，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保證，小傢伙們到了親戚家會生活的很好，將來更能做有大用的好狗”！駱爵梁倒是和翠鳳一樣，跟老虎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對多年的朋友說話一般。

    回轉頭，老虎看看正在床上不知分別在即，還在一起翻滾打鬧的四個小傢伙，回過頭又看看自己地主人，轉過身子，走到了床前，就這麼盯著四個小傢伙看了好久好久，到最後，嗚咽的叫了一聲，轉頭就走出了屋子，蕭寒透過下扇的玻璃看到老虎默默的走到院落裏，一步一回頭地向這邊看，最後往大門上一撲，用前抓抓開門閂，嗖的一下躥了出去。

    “姐夫……要不是因為有著真正的大用途，我真的不想抱了，你看老虎”！蕭寒不覺眼角就有些濕潤了，通靈的畜生啊！

    “沒事，人還有生死聚散呢，何況是動物，老虎還以為都抱走呢，等它回來的時候發現就抱走了兩隻，還有兩個孩子能陪伴它，那種驚喜更能沖減它心中的悲傷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沒跟它說地原因”！這人，跟自己地狗還玩心眼，不過這種發自善意的心機要動就多動點吧。

    “嗯，那我要這只黃色地，希望能長的跟它的娘一樣吧，不過……這小傢伙是個小小子兒”！蕭寒抱過了其中的一隻毛色乳黃的小傢伙，舉起來後說道。

    “呵呵，現在是黃色的，等長大還指不定是啥顏色呢，你喜歡就好，那就是這小傢伙了”駱爵梁說道。

    “姑父，我要這只”！光蛋子指著一隻棕紅色的小狗說道。

    “呵呵，你們是照著老虎和妞子選的吧，嗯，拿去吧”！駱爵梁摸了摸光蛋子的腦袋說道。

    “呵，準備的還挺周到”看到了準備的羊奶，駱爵梁笑著說道，“不過，我可告訴你們，這狗……離不開肉，你們那兒餵養這種狗怕是費勁兒，哪里有那麼多的肉食給他們啊，這樣吧，我給你們帶幾條臘肉吧。等喂它們地時候和在飯裏”！人家是在山邊，背靠的是老林深山，肉食當然不會發愁。倒是擔心蕭寒他們將來怎麼餵養。

    “已經有了辦法了，建勇在家裏的時候就說了老虎地習性，想必小傢伙們也差不多吧，我就做了準備”！蕭寒心中卻是在想，我可不止是喂肉，要肉蛋奶全營養的餵養呢，這可是有了批復的！

    “那好吧，這天也不早了。畢竟咱們兩地離得太遠，要是你們不住下的話，就快走吧，要不夜裏走山路我不放心”翠鳳心細，看看頭頂的太陽說道。

    “那我們這就回去了，鳳姐，袋子裏是些魚幹和兩條鯉魚，知道你愛吃魚，特意給你拿來的”！蕭寒指了指進屋時靠在門邊的塑膠袋說道。

    “呵呵，就知道。過年時候拿來的都吃完了，正想回家一次呢，那就謝謝弟弟啦，對了，那只傻豬帶上啊”！翠鳳笑了，她也不做假意推辭地姿態。

    “不要了，你們自己養著吧”！回去還有好遠的路，即便是這時候就走，當回到蕭家集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了，所以蕭寒他們也就不耽擱了。跟翠鳳夫妻兩個道別之後，幾個人開車上路，當車子已經離著風口有一段距離了，就聽建設驚叫了一聲：“寒子。你看”！

    就在路邊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老虎正肅然的站在那裏，看上去，那雄偉的身軀竟然有著一種難言的淒涼。

    “停下車”！蕭寒忽然對連慶說道。

    “寒子，不好吧，當著姐夫的面老虎沒咬咱們，這回是半路來截著咱啦，咱還停下？我說還是快跑吧”！連慶驚惶的說道。

    “不會的”！蕭寒、光蛋子和建設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好。到時候可全別跑”！連慶歎息著停下了車。

    老虎望著這邊。見車停了下來，由猶豫了一會兒。緊跟著飛快的跑下了小山包，頃刻間就來到了車邊，輕輕的一躥就躥到了車上，看著被蕭寒和光蛋子抱在懷裏的兩隻小傢伙，伸出大舌頭嗒嗒的舔了起來，舔著舔著忽然抬頭，看看棕紅色的又看看黃色的，隨即抬起頭看著蕭寒。

    “老虎，沒有全抱走，家裏還有呢”！也不管老虎能不能聽懂了，蕭寒不由自主的把這個“好消息”對老虎說道。

    真的聽懂了麼？老虎忽然跳下了車廂，隨即飛快的往家裏地方向跑去，只是跑出了很遠之後，站下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繼續的跑的沒影兒了。

    “這狗，真他媽的神了”！連慶看著老虎失去了蹤影，不禁嘖嘖讚歎著。

    “這可不是普通狗，是獒！原來在山裏它可是被山裏地獵人稱為神犬的”！光蛋子摟著懷裏的小傢伙，用手輕輕的捏著小狗軟軟的小爪子，鄙視著連慶的孤陋寡聞。

    “啥神犬，再這麼說我可要把你打倒成牛鬼蛇神啊”！連慶撇了撇嘴。

    “你還不信，當初老虎可是我姑父從山裏撿來的，你知道老虎今年多大歲數了麼？告訴你，今年的老虎已經十三歲了！你見過這麼老地狗還能這麼威風嗎？”光蛋子拿出了有力地證據。

    “神犬不神犬的我不知道，可這老虎也忒聰明了，比俺家那只傻狗強了一百倍！我家那傻東西，讓它給叼個鞋子都不會，你看人家老虎，就知道咱們是從這裏走，特意來等著看自己地孩子最後一眼”！連慶也不和光蛋子了，畢竟老虎的表現也真讓他吃驚。

    “走吧，但願這真是一個驚喜，不會讓老虎太過傷心”！將懷裏的小傢伙貼在自己的臉上，蕭寒輕聲說道。

    感覺小傢伙毛茸茸的蹭在臉上，一會兒一條溫熱的、濕漉漉的小舌頭嗒嗒的舔在臉上，蕭寒就覺得心裏邊好軟，好軟。

第一三八章 老米求援

    小狗不知愁滋味，三馬車已經距風口漸行漸遠，小狗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已經與自己的狗媽媽分開了，也許終其一生也不會再相見，也或是即使能見面卻也是對面不相識了，它只是把摟自己在懷的人類當成了依靠，歸於親人，尚在軟乎乎的它們還很稚嫩。

    還未到蕭家集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下來了，直到此時，小狗才察覺到了什麼，有些不安，小身子略略的掙扎著，發出了哭泣般的哀鳴。

    “虎嘯，乖，到家我給你弄好吃的，別想媽媽了，以後蕭家集就是你最溫暖的家了”不管小傢伙能不能聽得懂，蕭寒將小傢伙兜在面前，借著前邊雪亮的車燈看著小狗黑亮亮的眼睛勸慰著。

    興許是蕭寒溫和的語氣，也或是前邊雪亮的燈光，反正小傢伙的注意力被吸引開了，小鼻子扇呼著沖著迎面來的疾風嗅了嗅，隨即像是感覺到冷了，小腦袋一歪就委在蕭寒的脖頸上。

    “呵呵，看了沒？虎嘯聽懂了”！蕭寒很自豪的對光蛋子炫耀著，狗隨主人，光蛋子這時候正拿袖筒給虎妞“乾洗”呢，就在剛才給小狗喂羊奶的時候，小傢伙一下子沒站好，跌在碟子里弄了個滿頭滿臉。

    兩個小傢伙都有名字了，按照狗狗取名的規矩，名字的第一個字秉承自母親，黃色的這只叫虎嘯，而棕紅色地小女狗被蕭寒戲謔的稱為虎妞。

    自此。兩隻小狗就在蕭寒的家裏安頓了下來，之所以要放在一起，是光蛋子實在受不住了。回到蕭家集地當天晚上，光蛋子在大半夜裏就敲響了蕭寒家的大門，當蕭寒和建設開門看的時候，光蛋子捧著小虎妞對蕭寒說道：“寒子叔，虎妞哭的好可憐，還是讓她它跟虎嘯在一起吧，等長大了我再抱過去，要不它哭我也哭”！

    小狗長的真快。這都賴于蕭寒在餵食上很下功夫，肉，沒有豬肉就喂老鼠肉，就因為這個，大田裏的老鼠洞算是倒了黴。這頭兒用鐵絲籠子一堵，那頭用水一灌，洞裏凡是能動彈的老鼠就會紛紛落網。

    蕭寒他們還製作了很多的老鼠夾子，反正建設每天都要抽出一些時間宰老鼠。

    再加上三個隊都有雞場，不管是搬運過程中地破蛋也好，還是孵化室出來的毛蛋也罷。這些都是最充裕的，至於羊奶……倆小傢伙現在幾乎已經認識了蕭家集所有的母羊----只要見到，沖上去就狂吃一通，自71年底風向（割資本主義尾巴）轉了之後，蕭家集私養豬羊兔的已經有很多。

    當到了稻田晾乾的時候，小狗的身形已經要比村裏的草狗要大不少了，算算時間，小狗這時候也才五個月大，還不是訓練的好時機，於是蕭寒就任其逍遙著。再於是，蕭家集就出了三個小搗蛋，因為有樂樂的加入並且具有絕對地主導地位，又於是乎。蕭家集裏整天的雞飛狗跳牆，兩個傢伙還學會了找雞蛋---總有一些“壞雞”不按常理出牌，把蛋下到草垛旮旯等地方，要不及時發現，都會變成“壞蛋”還不如便宜給兩個找蛋的傢伙。這時候，已經不能用小傢伙稱呼它倆了，都幾十斤重啦。

    “不知虎嘯能不能找到哇”！在操場邊上挖了一個深坑，建設正躲在裏邊。上邊被蕭寒和光蛋子合力蓋上了一塊石板。這才把虎嘯放出來，讓他找出和它“藏貓貓”的建設。光蛋子緊張的盯著虎嘯，喃喃的說道。

    虎嘯過來了，七個月大的虎嘯已經成為了一隻巨物（別想歪了），看到蕭寒和光蛋子在這邊，樂顛顛的跑了過來，在半蹲的蕭寒懷裏使勁的蹭了蹭，之後蕭寒問它：“建設呢，找得到不”？

    虎嘯兩隻眼睛立刻瞪了起來，其中難掩地是興奮，這可是它和虎妞最愛玩的遊戲了，整天的和蕭寒他們幾個藏貓貓，即使不明白蕭寒所說的話意，但是一聽這種問話地語氣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迎著風嗅了嗅，之後直接就來到了石板的跟前，鼻子貼著石板和地面的縫隙聞了聞，隨即伏下身子，兩隻大爪子就開始撓地，還沖著蕭寒邀功似的汪汪兩聲。

    “真失敗，這都沒用上一分鐘啊，咱們這個坑都挖了倆小時，真是敗給它了”！光蛋子覺得委屈，什麼嘛，在虎嘯這裏根本就沒有難度，虧自己還是昨晚想了一夜才想出的這個招數。

    “呵呵，不是咱們的招數差，是虎嘯的鼻子太靈了，沒見“楊公子”一進村虎嘯和虎妞就去恐嚇他”？蕭寒笑道。

    “楊公子”是附近一個村裏人的綽號，因為他養著兩隻大公羊，隔一段時間就牽著兩隻公羊到哥哥村裏溜達，誰家地母羊若是發情，便讓兩隻公羊上陣爽一把，當然，這是要收費地。

    剛開始，虎嘯和虎妞對這兩隻氣味特大的公羊很好奇，可等看到它在“欺負”自己倆地奶媽的時候，兩個傢伙怒了，沖上去就是一口，造成的結果就是不管是公羊也好還是楊公子也罷，來蕭家集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腿打顫兒。

    “試試虎妞吧”？虎妞現在白天在光蛋子家，晚上則必須回到蕭寒這邊，光蛋子這時候已經後悔當初自己為啥不能硬起心腸忍一忍了，自己的狗嘛，現在卻在忠誠度上很有偏頗，還是對蕭寒更親熱一些。

    結果是一樣的，接受指令的虎妞很快就找出了建設的藏身地，沒奈何，建設只好從地洞中又鑽了出來，看著兩個傢伙說道：“看來它倆的嗅覺是能達到要求了。不過就是不知道在複雜地地形狀況下還能不能遵令尋人了”。

    “訓練吧，按照訓犬大綱的要求咱們自己訓，我相信虎嘯和虎妞能達到大綱的要求。”蕭寒現在對訓犬員這個身份很有一些樂此不疲地意思。如今他可是一個大閒人，連學校都不用去，整天尋思的就是怎麼訓導這兩隻愛犬了，還通過李志遠弄來了軍犬的訓練資料，要知道這都屬於軍事秘密，要不是頂著一個義勇軍的稱號，李志遠也不敢給他。

    有了大家的鼎立幫助，訓犬的一些器械。諸如平衡木等等都已經做了出來，加上原來那些小隊員的訓練器械也有能用的，蕭寒按照訓犬大綱地要求，將兩隻大狗訓練的越來越成熟。

    “寒子，現在要是藏寶的話，可是沒有虎嘯哥倆找不到的寶啦”！小妹現在已經基本正常，只是村人也沒讓她跟著女勞力們去下地，乾脆就讓她在蕭寒這裏，和莊岩一起負責在魚塘裏喂魚，見蕭寒正在操場上按照訓練科目在訓練虎嘯。跑過來摩挲著虎嘯說道。

    “電話，寒子，來電話了”！建設忽然從辦公室裏探出了頭，對蕭寒喊到，蕭寒趕忙將虎嘯交給了小妹自己往辦公室跑去。

    “寒子！我是老米呀”！正訓犬訓的不亦樂乎呢，卻接到了老米從臨南打來的電話，老米是來試著求援的，昨夜裏，臨南縣城邊徐各莊的青年點發生了一起入室強姦未遂案。

    “米書記，有啥指示啊”？今春的臨南沿海。養殖貝類獲得了大豐收，老米當下就給蕭寒他們小隊送來了一面錦旗，由那兒以後，這位書記卻來的更勤了。不光和蕭寒，跟其他地小隊員們也都很熟悉，漸漸的這老傢伙跟小傢伙們已經有些不拘形跡。

    “是這樣的，寒子，聽說你訓練了兩隻軍犬？能靠氣味分辯人的那種”？還什麼聽說呀，虎嘯訓練的時候，老米就不是看過一次，這次案發後偵破遇到了困難。老米第一個想起的就是蕭寒這兩隻狗。

    “怎麼了？有案件發生了。怎麼你這位大書記親自出馬了”？蕭寒奇怪的問道。

    “是這麼回事……”老米在電話中把案情介紹了一遍，案發後經過排查已經確定了嫌疑人。不過有作案嫌疑的卻並非就一個，而是有十來個，可是因為是在深夜，屋中的兩個女知青也沒看清案犯長的啥模樣，只是在撕扯地時候抓下了案犯的一隻袖子而已，所以如今的確認就成了難題。

    “可這樣即便是虎嘯它們能嗅出那條袖子的主人，也不能作為抓人地證據吧”？蕭寒有些遲疑的問道。

    “嗨，我管他證據充足不充足的呢，只要進一步確認一下，我就逮人了，我不信他就沒有別的行跡可查”！老米才不管這個那個的呢，這年月誰還管證據是否充足啊，莫須有的事情都有很多，老米是被這個猖獗的畜生給刺激的要發狂了。

    一個月之間就發生了三起強姦案，有兩起已經得逞，這一起卻是因為屋中地知青有同伴，兩位姑娘誓死抵抗之下才倖免於難地，就現在這樣，生產隊分配活計的時候都不敢讓女社員們去玉米地這種遮掩物太多地地方了，一到天黑，女人們更是不敢出門，這還是黨的國家麼？

    老米的懇切，罪犯的猖獗，讓蕭寒覺得自己是有必要出手了，現在的虎嘯和虎妞，根據一件貼身物品而判斷物品的擁有者已經達到了百分之百的正確率，蕭寒倒是不擔心會冤枉好人。

第一三九章 洗澡的問題

    “我的車估計就要到你門口了，你帶著那倆大傢伙過來吧，這次算是我老米又欠了你一個人情了，他*媽的，我要是逮著那畜生，看我不把他那家巴事兒割下來切成片讓他自己加蔥花炒熟了再吞下去”！老米少有這種暴怒的情況，只是這惡狠狠的賭咒卻讓蕭寒有了一種熟悉的惡寒。

    看來老米是有把握能讓蕭寒幫自己這一個忙的，打電話之前車都已經派出來了，可不是，就在通話的時候，外邊已經響了一下車喇叭，隨即小王進了大門，正在跟院裏的人們打招呼呢，常來常往的慣了，小王到這裏也沒人會去阻攔。

    “寒子，接到米書記的電話了吧？怎麼樣，走吧，米書記這次真的是發飆啦”！小王進了屋就嚷嚷。

    “走”！蕭寒放下電話，從身後的牆上摘下了兩根牽引帶。

    破案的過程相當順利，蕭寒和建設到了那裏，讓虎嘯和虎妞兩個嗅了嗅那只衣袖，之後蕭寒一個“辨別”的手勢打出去，虎嘯和虎妞兩個立刻就撲在了一個人的身上，看著眼前都能吞下自己腦袋的兩張大嘴，這人立馬就尿了褲子。

    老米立即派人去搜查這人的家裏，果然從他家的櫃子裏找到了那件掉了一隻袖子的軍便服，於是一切真相大白。

    那人經過了公審之後被槍決了，隨著這件事地宣揚。虎嘯和虎妞也名聲大噪，作為搜救犬訓練的兩隻狗，現在倒是做起了警犬。而且做的還有聲有色。

    隨著兩隻搜救犬地訓練完成，平時的訓練已經不再緊張，只是隔幾天來個鞏固訓練就可以了，所以蕭寒也樂得受越去出現場，不過這年月裏的治安相對後世還是好的太多了，即便是周邊各縣都知道這兩條狗的存在，可也沒有幾件事情來驚動蕭寒。

    村辦企業算是敞開了口子，而這時候的蕭家集早就先行在前了。小作坊式的有手套廠、漁網廠和扇貝網籠廠，而稍具規模的就是一隊地釘子廠、二隊的玻璃廠，三隊的鑄造廠，這時候的三家小廠也都過了試生產階段，已經能夠按照設計要求進行正常的生產了。

    “寒子，你要這玻璃管幹什麼？真不容易，總算是弄出來了”！蕭寒正在用大盆盛了熱水給虎嘯兩個洗澡，蕭學峰拿了一根玻璃管走了進來，把手裏的玻璃管沖著蕭寒一舉說道。

    “哦？弄出來了？是孫技術員弄的吧，我可不信你能做出這個來”！蕭寒接過了玻璃管看了看說道。

    “那是啊。我是弄不出來的，別說我，就是那幾個跟著孫技術員學了快半年的傢伙們也弄不出來，要不是孫技術員找到了製造廠給咱做了一個專用的模具，這東西是出不來地。

    “好，真的很不錯，比我預計的要好多了，就這樣做，中間雙層的裏邊要塗黑，這個孫技術員應該知道怎麼弄。之後按照我說的給我生產出十根來，我有用“！蕭寒指點著對蕭學峰說道。

    “嗯，中間塗黑之後還抽真空嗎”蕭學峰接過去問道。

    “廢話，當然還是抽成真空啦。不過也沒那麼高的要求，能抽成啥樣就啥樣吧”！畢竟工藝和設備所限，要想抽成後世中那種真空雙層的玻管暫時還達不到要求，這就是蕭寒交給蕭學峰的任務了，對比後來才能出現的金屬管太陽能熱水器，這種玻管熱水器已經是先進太多了。

    雖然真正的夏天已經過去，可天氣仍舊是悶熱地煩人，眼看著兩條狗每天都熱的夠嗆。自己渾身也經常汗淋淋的。一向就愛乾淨的蕭寒怎麼能受得了，可用木桶洗澡也忒費事了點。於是在玻璃廠試產成功之後，蕭寒就讓玻璃廠給自己生產幾根玻管，想著試做一具太陽能熱水器。

    有了玻管，聯通和外框就簡單多了，當蕭學峰將做成地玻管送到蕭寒這兒，還沒用兩天，蕭寒和建設就在專業木匠蕭連盛的幫助下，將太陽能熱水器給鼓搗了出來。

    “這東西能燒熱水”？就盼著看蕭寒能弄出啥新鮮玩意兒的蕭學峰早就登載蕭寒家裏了，看到房頂上豎起來的熱水器，很有一些懷疑的說道。

    “理論上這種熱水器裏的熱水是能夠沏茶的，你說熱不熱”？蕭寒正在安裝著自造的蓮花撒，聞言回頭說道。

    “那肯定是熱水啦，小爺兒，這東西成本有多少”？真是辦了廠子了，蕭學峰現在首先考慮地就是成本地問題，熱水器他也算參與制作了，皺著眉頭自己在那裏估算著。

    “怎麼？想生產這東西麼”？

    “嗯，要是合算，咱不生產誰生產”？蕭學峰點頭說道，現在的玻璃廠地產品還是太單一，只能生產白酒用和罐頭用的玻璃瓶，平面玻璃的生產還在技術攻關，蕭寒的目標是浮法玻璃。

    “這東西……，生產出來銷路也不會怎樣，以咱們的生活水準……等等吧”看來是要打消蕭學峰的積極性了，雖然能夠生產，而且還很實用，但是蕭寒卻知道現在就生產這種十幾年後才能普及的東西還為時過早，況且生產技術還是粗糙了些，玻璃管有些脆，還不適於投入生產，自己就自私一些，先提前享受吧。

    “哦，這樣啊，那我是不是也弄一個，回家洗澡還得燒水，就是泡在大木桶裏再舒服，總是覺得忒費事”！

    “行啊，要是那模具好用，就乾脆多做幾套，誰要是想要就拿錢購買，不過我這套是不會給你錢的，算是專利使用費吧”！蕭寒笑道，要是有條件，誰想用就用吧，這點專利費還沒放到蕭寒的心中呢。

    “誒，交錢是應該的，誰要是想用這玩意兒，那就交三十塊錢，這可不少了啊”！怕蕭寒說他自己想用就往低定價，蕭學峰趕緊說道。

    “嗯，三十也差不多了”！對照現在的物價和生活水準，三十塊錢的價格怕是沒有幾個會捨得買這東西的。

    解決了洗澡的問題，一家人最歡喜的就是喬素娟了，原來的時候燒水可是個大難題，現在卻是再也不用為燒水發愁了，左右那熱水器的功效夠用，一家人洗個通透也用不完，乾脆把木桶也放到了那間特意搭建出來的棚子裏，誰要是想泡一泡就往大桶裏放水吧！

    就這麼點地方，消息傳的真快，到了傍晚，蕭寒驚愕的發現，今天自己洗澡竟然還要排隊！一幫子蕭家的大姑娘們都拿了香皂坐在樹蔭下說笑的正熱鬧，而那個用竹席圍起來的棚子裏也是嘰嘰喳喳，卻原來，姑娘們得知了這個消息都跑來洗新鮮來了。

    “我說，你們跑我家來細細涮涮的就不害臊”？蕭寒無奈的對這些姑娘們問道。

    “哈，誰叫你家老的老小的小，哪個會顧忌”？香芹抬了抬頭，看著蕭寒說道。“我！我都十六啦”！蕭寒有些急了，啥老的老小的小啊，自己可不老也不小哇！

    “那你隨意，進去瞅瞅吧，現在裏邊的都是你侄女，讓你這個當叔的看了去就看了去，反正便宜也沒讓別人占去”！也不知是誰在後邊跟了一句，引起一陣哄笑，倒是弄得蕭寒落荒而逃了，這些潑辣的丫頭，真是惹不起。

    一邊往屋裏走，蕭寒心頭則難免鬱悶，看來自己還得幫這些丫頭想想辦法了，唉，原本還不屑於那種熱水袋呢，看起來得讓塑膠廠那裏生產一批了，雖然效率實在不咋地，關鍵是夠簡單也夠便宜，這樣一家要是能準備兩個，幾口人的洗澡問題也就能夠解決了，為了自己的享受，還是推出來吧！

    正想著呢，就聽院子裏一聲驚叫，隨即就是一片清脆的笑聲，還沒等他去看，虎妞和虎嘯兩個已經灰溜溜的鑽到屋子裏來了，就在剛才，出去散步的兩個傢伙回來就聽到有人洗澡，本以為是家人，屁顛屁顛的就鑽了進去，再一看一溜的白膩，覺得情況不對扭頭就往外跑，不過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已經叫那群娘子軍給弄的渾身是水了。

    “怎麼樣？你倆倒是不虧了，最起碼也瞅了她們一眼啊，我可就慘了，今天要想洗澡，怕還得燒水”！看看兩條狗的模樣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了，蕭寒哀歎一聲，躺倒在炕上。

    “嚎什麼？我覺得這樣挺好，在過去要是到了夏天，村裏的女人們想洗澡可真是個難題，去小河裏吧，總有外村的混蛋小子們來偷看，在家裏洗又太費柴禾，畢竟夏天的柴禾是最少的時候，可幹一天活計誰都會出汗，不洗又不行，你弄了這個東西，能讓丫頭們有個洗澡的地方，你還歎息個啥”？奶奶挑開了門簾，看著一臉鬱悶的蕭寒嗔怪的說道。

    “奶奶，可我自己洗的時候怕就沒有熱水了”！

    “誰叫你弄那麼大點兒的一個水桶啊，要是弄大一點不就行了”？

    “奶奶，還想弄大一點？那可是200升的原料桶啊，算了，我已經想出辦法了，趕明去找連防大哥，讓他給生產一些熱水袋，都讓他們能在自家洗澡就是了”！

    奶奶說的這個還真是個問題，最早出現在農家房頂上的熱水袋還真是給農家的姑娘們帶來了難得的方便。

第一四〇章 陶自強拒官

    在蕭寒琢磨熱水器的時候，總場的陶自強卻遇到了“大麻煩”！

    墾豐由於採用了大棚育秧的技術，74年的雙茬早稻已經獲得了豐收，畝產達到了500公斤，而且由於提前了大田移栽，晚稻插秧也就趕上了季節，現在長勢喜人，漸漸發黃的稻穗已經讓人能夠肯定，秋收的成果一定還會給大家一個驚喜。

    早稻豐收的消息已經報上去了，歷史性的突破又讓各大報紙連番的登載了一場。

    就在這時候，由省裏派下來的考察小組也到了墾豐，按照省裏的意思，這回考察是想提陶自強到省農業廳去牽頭。

    這些年，墾豐做出的成績實在是太驚人了，尤其是糧食生產，一年一個新臺階的蹭蹭往上竄，年年上報受到省裏乃至中央的表揚，在這種情況下陶自強的高升已經是必然，要不是前兩年一直考慮墾豐的初創，再加上陶自強的屢屢推拒也等不到今天。

    “我不想去”這是陶自強面對組織上考察的人員所說的一句話，而在說這句話之前，陶自強低頭沉思了許久。

    “自強，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盼著高升，想著當官的人，你想的就是腳踩實地的幹實事，可是，你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成績，作為組織上要提拔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你為什麼要拒絕，你可是一位老黨員了。難道會置組織紀律於不顧麼”？

    陶自強雖然只是一個小小地縣級幹部，可是他的脾氣和為人卻是有很多的省裏領導都清楚地，主持談話的這位副書記在陶自強沉思的時候就已經在苦笑了。當陶自強說出了答案，不禁苦口婆心的勸道。

    “老書記，我的為人您是知道的，這麼多年我這個大老粗可沒少給您找麻煩，不是我陶自強不識抬舉，實在是我太清楚自己的分量了”！陶自強對這位副書記很尊敬，多年的老領導了，由於墾豐地特殊位置。這幾年又打了太多的交道，這讓陶自強贏得了這位副書記肯定的同時，也與這位副書記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老書記，您知道，自強從小就在部隊上，雖然跟著那時候的叔伯們也學了幾個字，可論水準我陶自強也就是個掄板鍬的水準，唯一自信的就是對党的忠誠，而唯一能拿出手的無不過就是能為國家建設效死力而已，要是沒有同志們的幫助。我怕我這種效死力也不過是蠻幹罷了”。

    “自強同志，你也不要自己瞧不起自己，難道你對党地忠誠，對革命事業效死力的這種精神還不值得我們大多數幹部稱讚和學習麼？之所以想提你到農業廳，不光是因為你取得了這麼多成績，這同時也是革命事業的需要！你想想，你在墾豐這裏，即便是把墾豐管理的再好，也不過是咱們省的一隅而已，要是你到了省廳。著眼的將是整個江北省！將你在墾豐得到的寶貴的、先進的管理經驗帶到省裏去，從更高的角度出發，這樣豈不是能有更大地貢獻麼”？

    “老書記，沒說麼。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最清楚，墾豐的成績……其實不過是因人成事，到現在也不是啥秘密了，讓我跟您說，當初墾豐種植水稻，是人家蕭家集義勇軍小隊的功勞，而之所以能夠成功，還不是……還不是因為邢志棟教授和史長生研究員的到來？而這一切我都做了什麼？當這個墾豐農場地場長。我不過就是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我自認憑我自己，想這些成績都別想”！陶自強事到如今。有很多事情已經不再是忌諱了，遂敞開了跟老領導說。

    “呵呵，你說的這些情況省裏也是瞭解的，因人成事，要的就是這個因人成事，作為一級領導你能做什麼，因人成事又何嘗不是知人善任？你看啊，你從臨南把面臨被錯誤批鬥的蕭國華同志給搶了出來，就有了你現在的諸多廠子，那蕭寒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可你就是任他折騰出一個旱田改水田出來，鹽鹼地成了噸糧田，別說當初史長生躲在蕭家集你不知道，你是粗人這不假，可你卻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哪”！這幾年地曝光，讓墾豐這裏地很多秘密已經不能稱其為秘密了，副書記瞭解的很透徹。

    “老書記，您就別逼我了，什麼知人善任啊，我是遇到了能耐人了，其實所有地這些成績，都脫不了人家蕭國華父子倆，工業上，是蕭國華用一個噴霧器救活了修造廠，繼而又是一台經過了改進和完善的手扶拖拉機和研製的配套設備而使得修造廠升級成為製造廠，這些年，又是三馬車又是各種小、中型機械，哪樣不是人家搞出來的？近二年又成了工委的領導，可以這麼說，全場的工業體系就是在國華同志的一手操持下建立並完善的，要是真要提，還是提國華同志吧，讓他去省工業廳，肯定行”！老陶一著急把蕭國華都給推了出來。

    “呵呵，你這個傢伙呀，真是沒辦法，難道你還聽不懂我的話麼？作為一個領導，能用好蕭國華這樣的同志難道不是你的能力”？副書記在陶自強的肩窩捶了一拳說道。

    “老書記，這可不是我的能力，只能說是運氣而已，想當初，是小寒從他媽媽那裏由平京返臨南的時候恰巧在火車上遇到了我閨女，我閨女看一個小孩子獨自一人就照顧了一下這小東西，就這樣，小寒就經常跑我家去玩，要不是這樣，他弄的那個噴水槍也不會進入我的視線，那一陣子我因為抗蟲災的事情一直在琢磨噴霧器，一下子讓我看到了寶，這才將國華同志從軍工修理廠接到了臨南，您說，這不是我的運氣是什麼？再後來小寒鼓搗出旱改稻，要不是人家第一年就獲得了令人稱異的成功，我拿會把一個小孩子的胡鬧台給放在眼裏喲，這還是我的運氣”！陶自強說的這些確實是他心頭所想。

    “哦，照這意思你是不是還想對我說，要把蕭寒弄到農業廳去當廳長最合適啊”？

    “呵呵，要不是他還小，當農業廳長我看是夠格”！陶自強嘿嘿的訕笑著。

    “你也是胡鬧台”！副書記氣得一拍桌子，“這可是組織的決定，你考慮考慮組織的紀律吧”！勸不服就壓服了你！副書記實在是不想這樣，可作為一個老革命者，任憑一位有能力的同志拘于一隅他是真覺得可惜。

    “老書記，就我這兩把刷子，真要是到了省廳，你就不怕我把個好好的農業廳給弄得亂七八糟的？到現在我要是想在大會上說點啥還都不會看稿子呢，就憑著我這張嘴在那裏胡咧咧，就我這種老粗去廳裏？算了吧，我自己都害臊，要是開會的時候拿著個稿子卻不知說啥，那可怎麼好喲”！陶自強乾脆耍賴，叫起了撞天屈。

    “講話不用稿子那是你的水準！因為你心裏裝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秘書寫的那些套子路子你就根本用不著，各項工作早就被你在心中安排得理順的很了，所以你才會張嘴就來，出口成章”！脫稿講話可是名嘴型領導頗為自傲的本事！

    “還出口成章呢，我出口成髒還差不多，哪次開會我不是要罵娘啊，老書記，就我這樣的，真不適合去省廳這種專業性很強的地方當領導啊，您可不可以再考慮考慮”？

    “他媽*的，到底咱倆是誰在找誰談話？到底是誰要好好的考慮？陶自強！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可是組織上定的，你掂量著辦，別到時候我用組織紀律處分你的時候抱委屈”！

    陶自強就剩下咧嘴了，看來自己怎麼耍賴也是蹭不過去了，省裏這次提拔他的決心很大，已經不能和前兩次相比了，看著拍案而起的老書記心中苦笑，老書記是真的生氣了。

    “陶自強！你說，你是不是嫌給你的官小？嗯？第一次拒絕臨海市副書記，第二次拒絕省勞動廳副廳長，好，我知道你畫圈圈畫慣了，到哪里都講究是你陶某人的地盤，給人去當副手肯定不舒服，所以這次讓你去農業廳，去讓你當一把手，讓你可以在你的地盤任意的揮灑，你……你你，要不我把我的位子讓給您！不過我這個也是個副手的位置，您陶老爺還是看不上吧”！老書記真是被陶自強給氣瘋了，算今年這次已經是第三次談話了，難道提拔了你還有錯？

    滿以為這次到農業廳當廳長，按陶自強的性格和她對農業的摯愛，應該是個最合適的位置，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要不是自己親自出馬，下邊的幾個小的就又給他頂回去了！真是氣壞了，所以老書記的話裏字字誅

    “老書記，您可千萬別生氣，快坐下坐下，我去，我去就是了，您都不怕我弄出亂子我怕什麼？要是實在幹不了我頂多順行李捲回家就是了，不過，墾豐這裏我能不能提幾個建議”？陶自強儘管無奈，可也只有接受組織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