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483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5-2 22:58
第一七二章 親戚
    “小霞,進來吧,是國柱姐夫的哥哥”!陸長城和蕭國華寒暄之後,回頭沖外邊招呼了一聲。

    “誒”!很清脆的聲音,轉而門簾挑起,進來一個纖瘦的女人。

    “表兄,這是我那口子,小霞,快叫表哥”!陸長城給介紹了一下。

    “表哥”!看上去有些羞澀,小霞和蕭國柱打了聲招呼就對陶自強說道:“表姑父,我姑呢”?

    “你姑在廚房呢,你坐吧,不用你搭手兒”!陶自強點著對面的沙發對小霞說道:“快歇著”!

    “哪有我歇著讓姑姑忙的,你們坐,我去廚房看看啊”!點頭跟在座的示意了一下,小霞就想去廚房。

    “噯喲,你姑父讓你歇著你歇著就是啦,身子剛好,別累著,也沒啥做的,一會兒就好,趕緊坐下,坐下”!老太太和蕭寒在廚房裏邊洗菜,聽到外邊的聲音,趕緊奔了出來,按著小霞讓她坐下。

    “姑,我沒事兒了,真的”!小霞神情感動,拉著陳蘇水的手說道。

    “叫你坐你就坐,歇著啊,要不姑姑可真生氣了”!陳蘇水一臉的愛憐,硬是按著讓小霞坐到沙發上,這才有回到了廚房。

    “唉,是我舅舅的孫子和孫媳婦,小倆口都挺能幹的,就是小霞前些天回家的時候摔了一下,卻把個孩子給摔掉了,這才剛出院,真是的”!隨口跟蕭寒說了一下。老太太不住的搖頭歎息。

    “表哥,你先待著,姑父,我想和您說個事兒”!有些局促,陸長城忽然說道。

    “哦……行。來!長城。到這屋來說話”陶自強看出了陸長城地為難,左右和蕭國華也不見外,站起來指著旁邊的房間對陸長城說道。

    “沒事兒,正好我把這些東西幫嬸子放起來”!客廳中堆的亂七八糟的,人來人往也很擋手,蕭國華趁著這個機會站起來說道。

    “你弄不好那個,等你嬸子和小紅娘倆自己倒騰吧”!陶自強哪里會讓蕭國華弄這個,聞言趕緊阻止道。

    “也行。那我就舒服呆著”!蕭國華笑著點頭,之所以想找點事情占手,是看出這小倆口都有著羞窘和局促的神色。

    陶自強和陸長城進屋不久,就聽屋裏陶自強地聲音霍地變大:“要你拿上你就拿上,再推辭看我不削你”!

    “哦,看樣子是來借錢的吧”?蕭國華心中猜想道,看這小倆口的穿著都過於的簡樸了,現在又這麼說,來意自然很明瞭。

    這時候陶自強已經急吼吼的從屋裏出來了,嘴裏說著:“你國華表哥也不是外人。沒啥不好意思的,來,就這口袋大米你拿回去給……給你舅子吧,別的……我再給你想想辦法”!

    “姑父,這怎麼可以”!見陶自強絲毫也不背著蕭國華,陸長城就知道這都是家裏自己人,這時也就不在意蕭國華也在場了,對陶自強說道:“姑父,這些太多了”!

    “多就多,也不要你還。拿上就拿上”!陶自強猶自指著那一口袋大米對陸長城說著。

    “長城,拿上吧,外邊車裏還有一口袋呢”!原來是來借米的,自一見面,雖然只是幾句寒暄,可蕭國華就已經對這個年輕人生了好感,這時候趕緊站起來給陶自強幫腔。

    “嗯,那我也不推辭了。我拿”!兩個人地懇切。陸長城怎會看不出來呢,說話的時候。眼圈已經有些發紅。

    “這就對了,國華,身上帶錢沒有,借我點,你這表弟家裏出了些事情,一時手頭緊巴,可我手裏也沒多少,有的話從你這拿點兒”!真是老陶的風格,轉臉兒卻又弄出這樣一句。|

    “要多少?我身上就帶著二百,要是不夠,我再想辦法”!蕭國華對陶自強是何等的瞭解呀,當然不介意,也不廢話,伸手就從衣兜中掏出了一打大團結,看看陸長城又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陶自強。

    “夠了,夠了,不要這麼多”!陸長城那裏聽蕭國華一說,愣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小霞卻趕緊站了起來,紅著臉感激之餘卻是在推辭。

    “拿著!跟你國華表哥可不許見外,拿他的錢就如同從我這裏拿錢,接過去”!陶自強一瞪眼,對陸長城說道。

    “嗯”事到如今,陸長城眼眶中已經淚水上湧了,用力的點點頭,伸手接過了蕭國華遞來的紙幣遞給小霞。

    “唉,國華呀,咱都不是外人,你這個表弟呀,前些天他媳婦……喏,就是小霞,在回家地時候摔了一跤,把肚裏的孩子都摔掉了,而現在家裏又出了事兒……長城,你放心,缺著短著的你就來,我沒有還能給你想法子,怎麼也比你方法多一些,可不能因為不好意思耽誤事兒”!

    “嗯,長城,咱哥倆一見投緣,哥哥也是這意思,有事就說話,要是咱長輩這裏一時間沒有辦法就給我打電話,別的沒有,家裏邊糧食還是很湊手的,呵呵,我現在最數糧食多”!蕭國華拉過了陸長城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用力的按住他的肩頭誠懇的說道。

    “嗯”!真性情,也不需說那個謝字了,陸長城只是用力的點頭,看著蕭國華地眼神中滿是溫暖和感激。

    “哈哈,就是啊,墾豐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糧食”!陶自強見解決了陸長城的事情,心情又轉而高興,坐到沙發上笑著說道。

    “姑父……這錢我和長城一定想辦法儘早的還給國華表哥的,您放心”!原本蒼白的臉色浮現一團酡紅,小霞捧著那一打紙幣,嘴唇都在哆嗦。

    “不急,慢慢還就是,你表哥啥時候也不會追著你們討賬的”!陶自強對小霞擺擺手:“快把錢裝起來吧,別讓人還以為你給姑父上禮呢”!

    “淨胡說,你又沒死,上的什麼禮呀!”陳老爺子忽然出現在樓梯口,一臉嗔怪地看著自己地女婿埋怨道。

    “陳老”!

    “老姑父”!見陳老下來,效果換和陸長城趕緊站起來謙恭的問候。

    “坐,坐坐,”陳老步下了樓梯,走到了客廳中間對陶自強說道:“怎麼國華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呀,還得我出來地時候聽到才曉得”!

    “呵呵,您不是正困著呢嘛,剛下了半盤棋您就打起了呼嚕,就那麼睡躺椅上了,我就沒招呼您”!陶自強笑著說道。

    “我睡著了”?年歲太大了,陳老有些糊塗的自語了一聲。

    “我還冤枉你是怎麼的”?老姑爺和老泰山在一起生活多年,相互間早就沒了拘束,陶自強竟然敢和陳老開玩笑,這倒是陸長城沒有想到的,不過蕭國華倒是不奇怪,都看見過很多次了。

    “老姑父,您請坐”!小霞早就站起來在一邊肅立著,這時候甜甜的叫了一聲,請陳老坐下。

    “嗯”嗯了一聲,陳老坐到了沙發上,看著陸長城想了想說道:“你是陸青家的大小子”?

    “呃,您不認識了”?陶自強不禁笑了,有趣的問道。

    “看著面熟,剛才端詳了一下很像陸青小時候那樣子”!陳老也不以為意。

    “您真是,怎麼說呢,記憶力真的不行了,前些天還來看望過您的,又給忘了,倒是對國華您卻能記得”!陶自強哭笑不得的說道,掄起關係,蕭國華和陳老可遠沒有長城與陳老近,畢竟自己的老岳母是陸長城的親姑婆,可這老人家卻能記起蕭國華而想不起陸長城的名字,還是端詳著像是內侄的模樣才認得。

    “怪我來看望的少,老姑父,長城記著了”!陸長城垂下頭,語氣很誠懇,像是在下保證一樣的說道。

    “是親戚就要常走動,沒有高不高低不低的那一說兒,你老子那迂腐脾氣你可不能學,往後記著,這親戚就是親戚,難處了,困住了誰還不伸把手兒”!陳老看著陸長城點點頭,這下卻是不糊塗了。

    “爸,您就別說了,長城這孩子很不錯,您跟他父親的過節是你們的事情,和長城沒關係,我說您哪,可不能總記著,這都這麼多年了又是隔輩,您和孩子說這些幹啥”?聽到外邊動靜不對,陳蘇水趕緊過來打圓場,聽了女兒的話,陳老也就不說什麼了,點點頭對蕭國華問道:“怎麼光你過來了,小寒沒來”?

    “來了,老爺子,我這不是在給您弄酒菜嘛,知道您老牙口不好,那些乾貨嚼巴不了,這不,正為您做清蒸魚呢”!蕭寒趕緊竄出來,笑嘻嘻的和陳老說道。

    “哈哈哈,小傢伙的嘴巴這是抹了蜂蜜了?過來,這一年多沒見到,都成了旗杆了”!跟別人的時候呢,陳老會不自覺的擺出一副首長的架子,只是跟蕭寒卻從來沒擺過,當然,也擺不出,因為蕭寒深知老小孩老小孩,對他又是哄又逗的,陳老看到蕭寒的時候,這嘴就合不上,還擺什麼“官架子”啊。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5-2 23:04
第一七三章 天倫
    姥爺!姥姥!太姥爺!蕭大將軍駕到!快來迎接”!屋裏頭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不過立刻就有人來攪局了,隨著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屋裏的人不禁都露出了笑容,一身縮小版軍裝、手拿木頭衝鋒槍,蕭樂樂同志從門外沖了進來,一進屋就是一個頗為標準的敬禮,一眼就看到了憋不住要笑的蕭寒。

    “哥”!完蛋了,小傢伙這回啥也不顧的了,手裏的衝鋒槍也扔了,嘟嘟嘟的跑到了蕭寒的跟前,看著哥哥小嘴就撇開了。

    “樂樂想當大淚包是麼”?看著一年多不見又長高了一大截的弟弟,蕭寒心裏高興也含著幾分不舒服,要不是為了弟弟能跟在自己媽媽身邊,蕭寒怎麼也捨不得讓叔叔和嬸子把樂樂接到省城。

    “不,樂樂是大將軍!最堅強!是黃繼光!”只聽哥哥這麼一說,小傢伙立刻挺起小胸脯大聲的說道,隨即張開了小手兒,見了哥哥不讓哥哥抱是很不舒服滴!

    “呵呵”!蕭寒伸手吧樂樂抱了起來,卻將小傢伙順勢用袖子擦淚的動作自動忽略,抱著弟弟軟軟的小身子,蕭寒刹那間覺得是那樣的溫暖,一顆心比水還要軟。

    “離哥哥最近”!小哥倆的親近,讓陶紅也很不舒服,她知道公公和婆婆對樂樂的好,更知道蕭寒對樂樂的寵溺,可是,做媽媽的怎麼也離不開孩子啊,這才硬了心腸把小傢伙給接來省城的,現在看到小哥倆的情形。陶紅都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了。

    小孩子轉臉就會忘記愁苦,不一會兒地功夫,小傢伙就又歡蹦亂跳的了,端著衝鋒槍對蕭寒說道:“哥,爸爸給我做的”!

    有實物作參照。這把衝鋒槍做的真是精緻極了。還用黑墨水染了一遍,看上去幾可亂真,讓蕭寒為粗粗大大卻很手巧的叔叔又感歎了一把,想想自己剛重回這個空間,是叔叔幫自己把一個個“奇思妙想”變成現實地,想到這裏,不禁微笑著看向門口地蕭國柱。

    “蕭樂樂同志,你現在什麼軍銜”?蕭寒有趣的逗弄樂樂。

    “我是大將。嗯……比太姥爺還高兩級呢”!小傢伙伸手指著陳老,隨即扭著小身子就要下到地上,蕭寒放下他,看著小傢伙悄悄的向陳老摸過去,卻原來,陳老這時候卻是在沙發上閉著眼,像是又睡著了。

    “不許動”!果然,小傢伙是惡作劇去了,湊到了陳老的耳邊大喊了一聲,還別說。奶聲奶氣的還挺有穿透力。

    “哎喲!我我我,我投降,我有罪,我是國*民黨,我……”原來是玩慣了這個遊戲了,真難為陳老了,一位開國的將軍,這時候卻啥身份也不要嘍,只顧著逗自己的重外孫高興,舉著手。那樣子竟然裝的很猥瑣,旁邊地這幾個小輩包括陶自強都忍不住要笑,可也只好憋著,看這一老一小胡鬧。

    “太姥爺”……小傢伙滿足了,一下就鑽到了陳老的懷裏,小身子靠著陳老,小手在陳老的腮幫子上摸了一把,點點頭說道:“刮鬍子了。樂樂讓你親一下。就一下啊”!

    “謝謝蕭大將軍的恩賜”!陳老抱著小孫子哈哈大笑,這一下。屋中所有不適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過來,別讓太姥爺抱太久,跟個小碌碌似的,累著你太姥爺”!其實小傢伙根本就是自己站在地上的,只是小身子靠著陳老而已,可陶紅呵護自己姥爺比呵護自己的眼珠還要細心,看著小傢伙在陳老懷裏扭動的時候碰著了陳老,當即就想招呼小傢伙過去。

    “沒事兒,我們爺倆玩的好著呢”!陳老當然不舍,乾脆就圈著小孫子在自己地懷裏玩牛股糖,看著這一老一小,陶紅心中真是矛盾,小傢伙是人見人愛,可終究只有這麼一個開心果兒,卻是怎麼也分不開的。

    “小紅和國柱都到啦,咱們可以開飯了吧”?陶自強沖著廚房喊了一聲,隨即老陶的肚子就一陣咕嚕嚕的響,這下大傢伙誰也憋不住了,一起哄堂大笑。

    “哥,是海鯰魚呢,還有大狗蝦!哇塞!幹蝦喲!”小傢伙現在已經高過了飯桌了況且還站在沙發上,看著餐桌上熟悉的特產,垂涎欲滴!

    “嗯,怎麼樂樂想吃了”?

    “嗯!”

    “那好,哥哥,給拿個幹蝦好不好”?

    “嗯!拿……五隻”!小傢伙掃著屋裏的人,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兒掰著手丫算人數,只是已經超出了小傢伙現在的運算能力了,數了半天,只好報出他一隻小手的極致數字。

    “看看,看小傢伙第一個給誰”?陳老小聲的對身邊地人說道,眾人連忙附和著點頭。

    蕭寒拿過了五隻幹蝦,遞給了小傢伙。

    小手兒還太小,樂樂努力的攥著這五隻幹蝦,第一個拿出來之後,捏在小拳頭裏掃視屋裏的人,猶豫了一下,卻是遞給了並不很熟悉的小霞。

    “好孫子”!陳老忍不住擊掌讚歎了一聲,就憑這一行為,老人很為蕭國柱和陶紅對孩子的教育喝彩。

    “樂樂,為啥這麼分”?蕭寒有趣的問道。

    “嬸嬸丟了弟弟”!小傢伙貼過來,很神秘很神秘的對蕭寒小聲說道,那小眼神還瞟著陶紅,生怕媽媽說自己,看來是陶紅曾經和他說過這件事兒。

    “那第二隻給誰”?原來如此,孩子的心最是純淨,在他地小心思裏,丟了孩子地媽媽最可憐吧!

    “嗯……給太姥爺!”

    “那第三只呢”?蕭寒簡直不敢相信,小傢伙挺有古人遺風嘛,現代版的孔融讓梨?

    “剩下地都歸樂樂”!噗!蕭寒噴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為什麼”?樂樂最小,樂樂要長肉”!樂樂理所當然的說道,小心思很簡單,別人想吃,自己去拿便是,除了最可憐的,誰還能比太姥爺這個最老的和自己這個最小的比呢?

    有了樂樂調節氣氛,陳老也不板著臉了,現在桌子上對老人來說是兩顆開心果都在,這樣也使得別人都舒了一口氣,儘管已經解甲多年,但是戎馬一生的老將軍還是會讓人壓抑。

    小傢伙愛犯困,吃了飯不大一會兒就有些睜不開眼睛了,之所以不去睡,蕭寒卻知道樂樂的心思,小傢伙鐵定是要貼著自己的,這都不用問。

    “嬸兒我帶樂樂去那屋睡吧”!蕭寒低聲的和陶紅說了一聲,這小樓的房間不少,找了一間屋子,將樂樂放到了床上,蕭寒也被拉著陪著小傢伙躺下,沒多久,小傢伙就進入了夢鄉,還打起了可愛的小呼嚕。

    挨著樂樂軟軟的小身子,一向有擇床毛病的蕭寒卻很快就睡了過去,都沒來得及和還在客廳中說話的幾位長輩道安。

    “兩個小東西呢”?還是陳老,說著話一轉眼卻不見了兩顆開心果兒,納悶的問道。

    “去睡了,那小東西見了哥哥就誰也不會要啦,有小寒在,不貼著哥哥是不行的”!陶紅笑著說道。

    “呵呵,去看看”!陳老猛然興起了童趣,從沙發上站起來,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房間的門口,看著並排睡在一起的小哥倆,陳老示意大家都輕聲一點兒,悄悄的走到床邊,俯下身在小哥倆的頭上輕輕的用手撫摸著,眼神中的慈愛都要流淌出來了。

    “可歎啊,兄弟情深,想想當年,我哥哥就是這麼照顧著我,只是後來被日寇所殺害,當時我卻是在縣上中學,當我得知這個消息,哥哥卻已經去了近月,都是哥哥臨終囑託家人,切莫因此耽擱了我這沒用弟弟的學業……”回到客廳,陳老喃喃的低語,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是對在座眾人所說。

    “爸,過去的事情您就別再去想了,要不明年清明的時候,我帶您去回故鄉祭奠一下大伯”?陶自強很清楚老人這一段的歷史,每每提及,老人都唏噓不已,正是因為這件事,老人才憤而投筆,參加了當時的國軍,在冷口戰役中身負重傷還將一命沖上來的日本兵抱住滾落山崖,沒想到老人卻是命大,竟然未死,其後被當地老鄉救起,養好了傷後,因找不到隊伍,乾脆在當地拉起了隊伍打遊擊,也就是在那時候,才接觸了黨,在組織的發展下,加入了抗聯。

    “嗯,到時再說吧”!老人想起了傷心的往事,已經不想再坐下去了,擺擺手,蹣跚的向樓梯走去,在上樓之際,還不忘回頭看看那間屋子,隱約的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這才搖搖頭,悲戚的神情也淡了幾分。

    “長城,人老了就愛回憶過去回憶親人,你要是回家的時候,看能不能和你父親說一下,對他這個侄子,老人家也很心重,過去了幾十年的事情了,想必你父親也不會再記在心裏了,要是可能,讓你父親過來吧,省的有遺憾”!陶自強看著陸長城,囑咐的聲音有些低沉,看著一向開朗的岳父如此神情,陶自強也忍不住的心疼,要說遺憾,除了當年的兄長之死,對於與妻弟的矛盾,也是老人的一塊心病,要是內侄能來,老人的心結就會少一個呀……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3 21:50
第一七四章 貧富
    陳老上樓了,坐在客廳的陶自強伸胳膊看了看腕子上的老上海,喲了一聲說道:“是不早了,還是咱墾豐好啊,單只是說說我都不會夠,一不小心還就晚了鐘點了,咱們也睡吧,反正明天也不走,咱們再好好的聊”!

    陶自強站了起來,對女兒和女婿說道:“國柱,你們倆今天也睡在這邊吧,明天就從這兒直接回部隊“!

    “嗯,樂樂都給拐下了,我們也就在這兒歇了”!蕭國柱一笑說道,在岳父家裏睡也不是第一次了,老岳母甚至都給專門準備了屋子。

    “國華和小王就去樓上吧,你嬸子已經給你倆準備好啦”!安排了大家睡的地方,陶自強這才回了自己的屋裏,卻看到老太太正在床頭抹淚,詫異的問了聲:“咋了”?

    “還不是想著長城和小霞,孩子就這麼沒了,我看小霞也乾巴的厲害,兩頭的負擔都重,可苦了倆孩子啦”!原來老太太還在為家裏的侄兒傷心呢。

    “慢慢的就會好的,放心吧,他們還年輕,長城又是個能幹的,將來調級漲工資就會越來越寬鬆”,勸慰了老伴兒一句,陶自強就在床邊脫外衣,陳蘇水又想起來從蕭國華那裏拿錢的事情,又忍不住埋怨老伴兒不該從親戚那裏借錢再轉借別人。

    “呵呵,想的多了吧?國華是誰呀?我倆還分啥彼此喲,沒事兒的,國華哪里會放在心上”!陶自強大咧咧的一掀床上的薄被,躺在床上說道。

    “真拿你沒辦法,人家也是有家有口的人。這一下就拿出來兩百呢”!

    “咳,這你就甭擔心啦,國華……哦不,是小寒有錢,這兩百塊,不會讓國華受憋地,你放心啦”!陶自強對蕭國華家裏那時多瞭解呀。他可知道。就蕭國華家裏來說,還真沒指望蕭國華的那點兒工資,喬素娟根本就從沒讓蕭國華往家裏放過錢。

    陸長城家。

    當床頭的燈光熄滅,小霞不禁往丈夫的身邊挨了挨,攀著丈夫的肩頭,輕聲的說道:“對不起”。

    感覺到肩頭上妻子溫熱的淚水,陸長城回過身擁住妻子輕聲地責備:“傻乎乎地,說什麼呢”?

    陸長城的話並沒有讓妻子止住淚水。相反的,小霞抱著丈夫卻嗚咽了起來。淚水不斷的湧出。濡濕了陸長城的肩頭。

    “小霞?不要這樣,讓二林聽到了不好,聽話好吧“?柔聲的撫慰著妻子,陸長城心裏也不舒服。

    “都怪我,是我不好……孩子就這樣沒了……”小霞愧疚的喃喃,將整個臉都埋在丈夫的懷裏,總覺得自己欠了丈夫好多好多。

    “咱們還年輕,以後還有地是機會,不是嗎?你也不要老想已經失去的孩子了。咱們要往前看。咱們地幸福日子還長著呢”!

    “長城,過日子上又是我拖累了你。家裏……”小霞愈發地愧疚了。

    “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你也是,怎麼還和我分這麼清楚”?

    “上次就已經從姑父那裏借了三十塊錢了,今天又……又從國華大哥那兒拿了二百,要不是我家裏拖累,你何嘗跟別人張過這種嘴呀”!瞭解丈夫的性子,雖然外表上很謙和,其實骨子裏卻是有傲氣的,要不是因為自己,丈夫怎麼會去求人借糧又借錢?

    “呵呵,姑父可不是外人,你放心吧,往後咱倆努力工作,慢慢的還上姑父的錢就是,咱們幹的好了,不是也會調級漲工資麼?要是不好好的幹,那可就難嘍!所以呀,你要打起精神來,努力的表現,這樣咱們地饑荒才還得快不是”?

    陸長城努力地撫慰著妻子,心頭卻是在想,自己夫妻兩個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是七十多,要寄給家裏二十也就剩下五十來塊錢了,岳父那邊還要周濟,這樣剩下來地就不多了,看來即便是再要孩子,也得等上兩年自己在經濟上恢復恢復元氣再說了。

    “唉,要是清丈子溝也有人家墾豐那種水準就好了,家裏也就不需要咱們再惦記了”!想想剛才在陶自強家裏看到的那些東西,小霞不禁慨歎了一聲,她也是女人,心眼自是不寬綽,見到那麼多的東西說不稀罕那就是假的了。

    “沒辦法,人家那裏發展的好哇,這也都是姑父和國華表哥的功勞,聽說人家墾豐那邊,分隊就不說了,都屬於職工,是掙工資的,可那原來的幾個村子,聽說工值都到了兩塊多,一個勞力一年下來,光分紅就能拿二百多,還有糧食什麼的呢”?在省政府裏工作,自然會瞭解一些情況,談及墾豐,陸長城也不禁有些豔羨。

    “真是富隊呀”!二百多,這年月可不是小數目,而且是分紅,那代表的是純收入,而且糧食蔬菜什麼的可都是不花錢的。

    “是啊,窮地方和富地方就差這麼多,你看二林他們,一個工也就兩毛不到,一年到頭連肚子都填不飽,就別說分紅啦,唉,當年你們的老祖先怎麼會選那麼一個連兔子都不去拉屎的山旮旯呢”?見妻子的注意力被引開了,陸長城索性調侃了一句。

    “還不是因為當時是逃路嘛,說起來,我的老祖先可都是旗人呢,要不是為了躲避皇帝的懲罰,也不會專門找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安家啦”!小霞也不以為意,自己祖上的來歷本來你就不光鮮,這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了,和自己丈夫說又有啥難為情的?

    小霞說的還都是實情,就她娘家呢個地方的人口,還真的都是在清朝康熙到雍正年間因獲罪之後跑路才鑽到那個山旮旯去地。

    就小霞娘家居住的清丈子溝,人均耕地才只有四分山田,又因為缺水。地少的同時產量還不高,山上除了酸棗刺就是酸棗刺,連個梨子桃子的都沒有,是真正的窮山,當年為了供她上學,已經是全家人都勒緊了褲腰帶,餓著肚子勉強的供她出來。現在家裏實在是困難的揭不開鍋了。這才讓弟弟來向自己求援,就是再為難,小霞也不會放下家裏不管地。

    “誒,長城,趕明兒……”有些猶豫,小霞沒有說下去。

    “什麼”?陸長城納悶地追問了一句。

    “要不趕明兒讓二林挑上那口袋大米串著胡同去換成玉米麵啥的那些粗糧?那樣就能一口袋變兩口袋,國華表哥拿來的肯定是墾豐大米呀,有的是人搶著要的”!小霞不禁撥拉著自己的小算盤。家裏現在就別說大米啦,即便是棒子麵都不管飽。要是換成兩口袋棒子麵帶回去。起碼也能吃幾個月了吧?

    “那行麼”?陸長城有些猶豫,這年月自己想倒騰點東西可難著呢,要是被人給抓著,處理的就輕不了,別再生出什麼禍事來!

    “怎麼也得去試試了,一口袋大米呢,要是換成棒子麵,二林他們就能吃幾個月的飽飯啦”!小霞已經下定決心了,為了能多吃幾個月地時間。即便是冒險也是值得的。

    陸長城雖然直覺危險。可也沒有去勸說地理由了,家裏人肚子都吃不飽了。用大米換粗糧當然是個好辦法。

    小倆口商商量量地漸漸的沒了聲息,躺在外間的二林卻躡手躡腳的從臨時搭的木板床上爬了起來,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那口袋大米的跟前,解開紮口的麻繩,從裏邊掏出了一把大米,湊近視窗,借著外邊微弱的光線貪婪地看個不夠,這可是大米呀!

    剛才姐姐和姐夫地談話,雖然隱隱約約的,二林也把後邊地話聽了個大概,用大米換成玉米麵,這主意真好,雖然心心念念的大米沒了,可畢竟能多換回來糧食多吃些時日,趁著姐姐姐夫都睡了,二林這才悄悄的爬起來,他只想在大米交換出去之前,看看這些金貴的糧食或者……嘗一嘗?

    伸出舌頭,用舌尖粘起了幾粒大米,在牙間慢慢的磨著,磨著,有些許的米香,有些許的醇甜,這就是大米呀,要是能做成白白的米飯又該多好吃呀!

    “啪嗒”外間的燈忽然亮了起來,小霞穿著秋衣一臉愕然的看著弟弟。

    “姐”?二林驚惶的把手裏的大米往口袋裏邊放,卻有幾粒從間隙中掉了出來,二林趕忙跪在了地上,就像是尋找寶石一樣惶急的捏起一粒,又去捏另一粒。

    “二林”!心頭的酸澀,讓小霞再次水霧蒙眼,鼻翼不由自主的翕張著,蹲到了弟弟的跟前,抓住了二林的手。

    “姐,我都撿起來了”!二林伸出了手,手心裏,那幾粒大米是那樣的刺目。

    “嗯”很用力的點著頭,看著一臉憨笑的弟弟小霞覺得心都碎了,二林十六歲了,可身高還不及自己。

    “姐這就給你做一頓白米飯”!用袖子一抹已經滑落腮邊的淚珠兒,小霞斬釘截鐵的說道,那語氣根本就不容二林阻攔。

    “姐,不要,還是留著多換點棒子麵兒吧,我……我已經嘗到了”!略帶羞澀的張開嘴巴,舌頭上是一些已經嚼碎了的米渣

    “二林,讓你姐給你做一頓去吧”!陸長城聽到外邊的動靜也跟著起來了,看到外間的情形怎會不明白,看著清瘦的二林憐惜的說道。

    “姐夫……我……”跟姐姐還好,可面對這位並不熟悉的姐夫的時候,二林不禁有些靦腆,紅著臉糯糯的叫了一聲。

    “來,二林,過來陪姐夫說話,等明天姐夫和你一起去把大米換掉”!陸長城過來攬著小舅子的肩膀說道。

    二林只比他的肩膀高出少許,那肩頭也是瘦削的根本就沒多少肉,遺傳自父母的白皙膚色在此時卻愈發顯得孱弱。

    “姐夫,我會說個啥”?二林有些不適的掙了掙,紅著臉說道。

    “呵呵,說啥都行,說說在地裏幹活,說說你爬五裏的山路去擔水,說說你清晨四點就要起來翻山去上學”!

    “誒”二林乖乖的答應了一聲,隨著陸長城走進了裏屋兒陪著陸長城說話去了,看著弟弟的背影,小霞用手掌抹了幾下臉,拿起個搪瓷缸子舀了半下大米去廚房為弟弟做白米飯,這還是十六歲的弟弟第一次吃白米飯!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3 21:50
第一七五章 逛街

    一縷陽光照射在臉上,蕭寒從甜睡中醒來,看著身邊的樂樂還正睡的香甜,小呼嚕打的美滋滋的呢,坐起來悄悄掀開樂樂的秋衣,把嘴巴貼在上邊吹了一個響兒。

    “不要”!樂樂從睡夢中醒來,胖乎乎的小手兒抹著眼睛一看,愣了一下,隨即驚喜的叫了一聲:“哥”!

    “呵呵,睡一覺睡得忘了吧”?小東西明顯是睡五迷了,竟然把昨晚的事情給扔到了小腦袋的外邊,見了自己還“驚喜”呢,蕭寒忍不住在樂樂的腦袋瓜兒上揉搓了一下,熟悉的動作讓小傢伙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一骨碌爬起來對蕭寒說道:“虎嘯呢”?

    “你是想哥哥還是想虎嘯”?蕭寒撅著嘴問道,小傢伙對虎嘯的記憶還真深。

    “想哥哥”!哥哥吃醋了,樂樂趕緊摟著蕭寒說道。

    “嗯,這就對了,等吃了早飯,哥哥帶你去逛街好不好”!

    “好”!逛街當然好,小傢伙樂顛顛的讓蕭寒幫自己穿上了那身軍裝,跟著蕭寒出去吃早飯了。

    蕭國柱天蒙亮的時候就已經走了,蕭國華又要與陶自強說工作,逛街的的人只剩下了三個,陶紅帶著蕭寒,蕭寒扛著樂樂,娘三個溜溜達達的就上了街。

    相比剛剛重活過來那陣兒,街面上現在熱鬧了許多,東西也逐漸的豐富了起來,只是相較後世,還差了很遠很遠,不過以目前的眼光來看,倒是一副繁榮的景象。

    “嘩。好酷”!坐在蕭寒的肩膀上,樂樂的嘴也不閑著,跟著哥哥學得這些怪詞兒不斷地從嘴裏蹦出來。

    “嘿嘿”……蕭寒憋不住的笑著,就在剛才,一個很時髦的身影讓樂樂贊了一聲,藍色的制服褲,白色的的確良襯衣。整整齊齊的小平頭兒。這架勢,典型地七十年代帥男地形象,讓審美還停留在那個時空的蕭寒有一種看老電影的感覺。

    “笑啥呢”?陶紅納悶的看著小哥倆,她可不會覺得街上有什麼怪異的。

    “沒笑啥,嬸兒,咱去商場逛逛吧,順便給你買一件的確良的裙子”!看著灰褲藍褂子的陶紅,蕭寒興起了給嬸子和弟弟買衣服地想法兒。

    “我?你給我買衣服?呵呵。我倒是忘記了,我家的小寒還是個小資本家呢”!陶紅想了想乾脆說道:“剝削你點。不過買裙子我也穿不出去。都啥歲數了,可不能瞎打扮”!

    說說笑笑地,在蕭寒地堅持下,陶紅終於選了一件連衣裙,又給樂樂買了一套小軍裝,一雙小膠鞋,這才走出了商場。

    “冰棍兒!冰棍兒”熟悉又陌生的叫賣聲傳來,蕭寒扭頭一看,霍的想起了電影《黑三角》中的情形。這位賣冰棍兒的年長售貨員。長的和《黑三角》中的那位演員還挺像。

    “樂樂,吃冰棍兒不”?一邊問著。蕭寒已經走了過去,隨口問了一聲:“阿姨,有啥樣的”?

    “有五分的、二分和一分地三種”!售貨員停下了推車說道。

    “來三根五分地”!蕭寒豪爽的說道,拿了冰棒嘎嘣咬了一口,卻給上邊地小傢伙給接了話茬:“爽”!

    “都是跟你學的,哪來的這麼多怪詞兒”!陶紅嗔了一聲,對樂樂說道:“樂,下來自己走,都壓了你哥哥這麼老半天啦”!

    “我看行”!蕭寒這時候已經被化了的冰棒汁兒在頭上滴了一下了,小傢伙吃冰棒可不俐落,趕緊把樂樂從肩上放了下來。

    牽著樂樂的小手兒,嘴裏咬著嘎嘣脆的冰棒,溜達在路邊的林蔭下,蕭寒覺得這小日子也挺愜意。

    隨意的就在街上走著,逐漸的就來到了居民區,找了一塊樹蔭最濃密的地方,蕭寒坐了下來陶紅看他享受的小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跟著坐下來,隨意的閒聊著。

    “冷”吃著大冰棒,又在樹蔭下,樂樂終於受不住了,大腦袋轉了一下,乾脆爬起來就站到了樹蔭外邊,得,曬著太陽吃冰棒,不冷還解饞,小東西很有創造力。三個人並沒有注意到,就在居民區的胡同裏,陸長城正和二林一起,背著一個大書包看著這邊,陸長城想了想對二林說道:“二林,那邊有姐夫的熟人,我就不過去了,我往回裏走,你再這邊轉吧,我去那邊的居民區,最後在剛來時的那塊臥牛石邊上會合”。

    “嗯”二林笑了一下,知道姐夫還是有些面嫩,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可為了家裏人能多吃幾天飽飯,這點面子還有啥可顧及的。

    二林並不認識蕭寒他們,只是當作姐夫的同事而已,和姐夫分開後,自己個開始在居民區裏轉了起來,看到誰家有女人出門,就小心的上前搭訕,這時候已經有不少的人災難偷偷摸摸的做小買賣了,居民們倒是見怪不怪,已經有人開始小聲的和二林商量如何交換了。

    相較後世,這年月的空氣要好得多,天空也比後世藍,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白雲,蕭寒指著形狀各異的雲朵,開始給樂樂講故事,小傢伙靠在哥哥的身邊,津津有味的聽著,不時還有幼稚的發言。陶紅也不打攪小哥倆,從樹根前采下了幾根狗尾草在那兒編小椅子。

    “站住!別跑!前邊的人幫下忙,攔住那個投機倒把的”!就在這時候,一個高亢的聲音霍的從居民區裏傳了出來,緊跟著一個瘦弱的身影就像是被驚到的小兔子一樣的從胡同裏跑了出來,後邊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帶著紅色的袖標在後邊努力的追趕著。

    “攔住他”!見路邊有人,後邊的男人高聲的喊道,可是這裏的居民在平時的時候已經從小商販的身上得到了方便,這時候卻是沒人想站出來攔住前邊的人。

    “啊”一聲驚叫,那個瘦弱的身影忽然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重重的一個跟頭就摔倒在地上。

    “壞了”!剛才這人跑的飛快,這一下肯定摔的很重,蕭寒忍不住叫了一聲,站起來就跑了過去,直覺得,這個瘦弱的身影還是一個孩子,這激起了蕭寒的同情。

    果然還是一個少年,看身上的穿著就知道是從鄉下來的,蕭寒趕緊跑過去,把少年從地上攙扶了起來,這時候再看,少年的前小臂和膝蓋上已經殷紅一片。

    “呼……呼……這回看你還跑不跑了?你個投機倒把犯,走,跟我去革委會”!紅胳膊箍男人這時候也追上來了,看到眼前的情景,知道這個所謂的投機倒把犯是跑不掉了,雙手拄著膝蓋在那裏狂喘。

    “就一小孩兒,你也真好意思這麼追他,要是摔個好歹,我不信你不自責”!疼痛加上恐慌,少年的渾身都在顫抖,即便是這樣,雙手還緊緊的捂著書包的蓋子,眼神驚慌,像是要奪路而走,這這這孩子得樣子,小寒忍不住斥責道。

    “孩……孩子”?紅胳膊箍男人這時候稍微的平息了一下喘息,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少年,老臉當時就紅了,“我真沒注意到,唉,這話說的……”

    這時候四周的人們也都圍了過來,瘦弱的少年臉色蒼白,衣服也已經被磨破了,上邊是嚇人的擦傷,這本身就極易激起大家的同情,雖然礙於當時的大氣候,可也已經有人對追趕少年的紅胳膊箍男人出口不遜了。

    “小孩子家家的,要不是真到難處了,會出來換米麼?看把孩子摔的,這都……唉,趕緊送醫院處理一下去吧”!一個粗壯的老者分開人群走了進來,顯然是根紅苗正脾氣還很硬的那種人,熱心的扶住了少年,轉臉對那男人說道。

    “蔡師傅,我剛剛也沒看清還是個孩子”!紅胳膊箍男人也有些懊悔,執行職責這沒錯,可物件竟然是這樣一個未成年的孩子,現在被自己追的摔成了這樣,不是錯也是錯了。

    “大爺!別沒收我的米”!少年驚魂稍定,轉過來撲通的一聲就給紅胳膊箍男人跪下了:“大爺,這是親戚給我家的大米,我想換成棒子麵,這樣就能多一些,家裏……家裏也能多吃個時候,我真的不是投機倒把分子啊”!

    “唉……”邊上的人一聽就相信了少年的說辭了,同情之心更是大起,一時間都是為少年說情的聲音了。

    “孩子,我信你,你這不是投機倒把,這叫自產自銷”!有人高聲的告訴給少年。

    “你說這大米不是你倒賣的?要是有人證明就好辦了”那男人也有些為難,憑少年一句話就放掉,他也不敢擔負這個責任。

    “哎呀,一個小孩子跑到城裏來換點棒子麵,你讓他去哪兒找人來證明啊,我是相信孩子不會撒謊的,我證明行不”?蔡師傅撫著少年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對那男人說道。

    “這……這可不行,您家裏哪里來的大米呀”?

    “我來證明吧”!

    “二林”!突然間,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3 21:53
第一七六章 互通有無

    自紅胳膊箍男人到來,蕭寒就已經在觀察著他了,這人也就是革委會一普通工作人員,其兇殘度比後世個別的城管還遠遠不及,這時候也不想讓他為難了,不就是大米出處的證明嘛!想到這裏不由得開口就攬下了這個責任。

    “二林!怎麼了”?這時候,人群外邊有人在大聲的呼喚著少年的名字,二林抬頭往人群外邊看了看,帶著哭音兒叫了一聲:“姐夫……”

    “大夥兒讓一下”!陸長城焦急的對人群說道,就在剛才,他正在那邊的居民區裏和一位老大爺商定了如何交換就聽人說這邊有一個投機倒把分子給革委會的工作人員看到了,正滿大街的追呢,這讓他一下就想到了二林,匆忙的和老大爺說了一聲就跑了過來,這時候分開人群一看二林可憐兮兮的模樣兒,心疼的都要落淚了一回頭大聲的喝問:“誰把他摔成這樣的”?

    陸長城這時候又心疼又悔恨,都怪自己好面子,要是去辦一張自產自銷得准賣證明也就沒這種事了,還是有些大意了,畢竟近時期對“資本主義尾巴”抓得松了很多。

    “陸叔叔,你先別找追人的人了,眼下先給二林去治傷要緊”!那人很大程度上也是無意,追究起來除了自找麻煩根本就沒什麼用處,蕭寒索性對陸長城說道。

    “嗯”早就知道蕭寒在這邊,此時見到自是不會驚奇,也顧不得那點兒不好意思了,陸長城點點頭,將椅子上的二林抱了起來。

    “怎麼回事。大家圍在這裏做什麼呢”?人群外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響起,就見人群猛地分開來,一個五十多歲幹部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闞主任”!人群中有人認識這位元幹部,這時候不禁輕聲的驚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孩子怎麼摔成了這樣還不送醫院”?闞主任走進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椅子上地二林,隨即又發現了蹲在二林跟前的陸長城。疑惑的問道:“小陸?這孩子是……”那樣子像是懷疑陸長城是造成這種情況的人呢。

    “闞主任。這是我內弟,想用大米換些棒子麵,就給居委會的同志追,在路上摔了一下”。

    “自產的”?闞主任問道。

    “嗯”

    “那還追什麼呀,是哪個追你”?闞主任這回是再問二林。

    “闞主任,是我,我當時也沒注意到是個孩子,要知道我就不會……”紅胳膊箍男人這時候紅著臉走到了跟前。糯糯的說道。

    “早就和你們說要區分對待,區分對待!你也不搞搞清楚就胡亂地追人。就一個小孩子。還不給你們嚇地亂跑啊,這樣吧,這孩子的醫藥費你們居委會給補償一下,小陸,走,抱孩子跟我坐車送去醫院吧,這血可流了不少”!

    “嗯”陸長城抱著二林,對蕭寒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跟著這位姓闞的主任上車去了醫院。這時候那男人才霍的想起來。要居委會補償人家醫藥費?那自己回去這頓是免不了的了,咋偏生遇到這尊瘟神了呢?委委屈屈的從人群中鑽了出去。想必是回去跟自己的上頭彙報去了。

    “嬸,你認識這位元闞主任不”?人群散去,蕭寒這時候也沒了逛街的心思了,在回來地途中問陶紅。

    “認識,是路北區革委會主任闞祥生”。陶紅倒是認識的。

    “呵呵,那這位闞主任還真不錯”!想想剛才闞祥生處理這事兒地經過,蕭寒點頭誇讚道。

    “不錯什麼呀,還不是因為長城表哥在省革委會那裏還算幹地不錯呀,要不是認識長城表哥,他才不會這麼好心呢,歲數不小了花花心思卻不少,剛才沒準兒是看到有熱鬧想來抖落抖落威風呢”!陶紅撇撇嘴,卻是如此評價。

    “呵呵”蕭寒笑了一聲,有時候做好事的並不見得是好人,這他當然懂得。

    回到了家裏,將剛才的事情和陶自強一說,陶自強皺著眉歎息:“也是沒辦法,長城的丈人家是個山溝溝,周圍都是石砬子山,除了酸棗叢老龍藤它就不長別的”!

    “咱省的”?

    “嗯,是咱省和鄰省搭邊的地方,真正的窮山惡水”!看來陶自強很是瞭解那地方,蕭寒隨口問道:“叫啥地方啊”?

    “清丈子溝”!陶自強說了一聲,扭頭對陶紅說道:“等會兒你和你媽在把剩下的那口袋大米分出一半來給長城送過去,他們這是想著要用大米多換點兒棒子麵好填肚子呢,咱別吝嗇這點兒糧食”!

    “嗯”!陶紅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即感慨了一聲說道:“還不如搬到咱蕭家集那邊去呢”!

    “對,還不如讓他們搬遷一下,既然那地方是窮山惡水就離開它”!蕭寒贊同地鼓掌,剛才陶自強一說清丈子溝地名字,蕭寒就隱隱的覺得耳熟,現在已經想起來了,這地方在幾十年以後卻是進行了一次大遷移,將兩個縣地人口都大亂遷移到了別的縣裏邊。

    之所以能夠想起來,是因為遷移了當地的人口之後,在清丈子溝修建了一座大型的水庫的緣故,蕭寒在那個時空中倒是聽說過,既然幾十年後免不了遷移,那還不如現在就先搬遷了。

    “遷到墾豐去?還真是個好主意”!雖然不是自己的工作範圍,可從基層上來的陶自強最是關心老百姓的生活,這時候也覺得搬遷是個好辦法,墾豐缺人,而那兩個山區縣卻是缺耕地,將人口遷移一下相當於互通有無了。

    “嘿,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想出個好辦法來,前些天老書記還和我提及過那個山區縣的問題,還想著跟我討主意怎麼改變那地方的景況呢,現在好了,這辦法我看是可行,嗯,得和老書記商量一下,省革委會的粟主任也很重視這情況的”。

    陶自強是個想起來就做的脾氣,站起來走到書房就去打電話了,很快的,陶自強的大嗓門就傳了出來:“老書記,前些天你跟我說的改善山區縣人民生活現狀的方法我老陶找到啦!對,呵呵,辦法很簡單,那就是遷移,把那兩個縣的人口給遷移到墾豐去”!

    “那兩個縣有多少人口哇”?蕭國華正為縣裏人口不足發愁呢,現在猛地出現了這種情況,他當然關心,等陶自強一通電話打完,樂呵呵的走出來的時候趕緊問道。

    “青林縣人不多,二十來萬吧,那個清丈子溝所在的桃林縣人口就更少,才十來萬,只是那倆縣的地域可寬的不得了,唉,可惜喲,那麼多的地方怎麼都是那種光蛋子山呢”?

    才不是呢,蕭寒暗自想到,那裏的石頭山本身就是寶,出產的大理石成色全國一流,再加上後來探測出的金礦、稀有金屬礦,那裏其實就是一座等待開發的寶山,不過,以目前的科技水準還沒能發現罷了!心裏這麼想,嘴裏已經說了出來:“山表面不長糧食,那山裏頭興許有好東西也不一定啊”!

    “嗯,有道理,等方便了,建議省裏派勘測隊去勘測一下,說不定就能看測出什麼好東西來”!陶自強點點頭,隨即把這個話題給扔一邊去了,說到底,他這人最重視的就是農業,墾豐的工業之所以能那麼下力氣支持,還不都是因為蕭寒父子麼?

    別人的事情終究是別人的事情,吃過了午飯,陶自強還是和蕭國華討論工作上的事情,而陶紅和陳蘇水老太太則將一口袋大米分出一半,娘倆搬到自行車上就給陸長城送過去了,同時行也是想探望一下受傷的二林,蕭寒呢,則帶著樂樂在樓上和陳老玩耍,這裏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二林只是蹭破了表皮,看著恐怖,其實並不很嚴重,在醫院裏做了處理之後,開了些藥物就回來了,當小霞看到纏著紗布的弟弟回到家的時候,險些被弟弟的慘狀給嚇昏過去,免不了又是一陣心疼的哭泣,要不是陶紅和陳蘇水老太太來,小霞能抱著弟弟哭一天。

    “表姑,您怎麼把剩下的也拿來了”?娘倆抬著半口袋大米一進屋,陸長城就趕忙迎了上去。

    “我家就那幾口老小,能吃多少啊,剛才聽了你姐和我說起二林的事兒啊,你姑父就讓我們又給你送來了半口袋,都是親戚,也別推辭了,誰都有缺著短著的時候,是親戚就要伸伸手兒,啥難關都能過去”!老太太和陶紅把米口袋放到了地上,關切的看了二林的傷,又勸撫侄兒媳婦,在老太太溫聲勸慰下,小霞才止住了哭聲。

    “小霞,要是把清丈子溝的人都搬遷到墾豐去你說行不行”?好不容易能有個想法被老子誇說了一頓,陶紅很有一番顯擺的心思。

    “啊”?聽陶紅這樣一說,小霞當即就瞪大了眼睛,昨夜的時候自己還在遐想著要是自己的娘家是在墾豐那有多好呢,現在陶紅一說,她心中哪會不歡喜?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4 22:04
第一七七章 抵京

    省內移民的計畫將由老書記向省革命委員會提請,這些事情就不是蕭寒能左右的了,不過以當地的生活狀況來說,批准這個計畫的問題應該不大。

    在省城住了兩天之後,蕭寒、蕭國華和陶自強就乘上了去往平京的火車,一路倒也順利,當火車抵達平京站的時候,他們三人剛剛出了車門,就看到月臺上一個碩大的黑色牌子上用彩色的粉筆寫著“蕭寒”兩個大字,這熟悉的筆跡立刻就讓蕭寒一愣。

    “寒子”!一個激動的聲音霍然想起,放下了用小黑板製作的排子,徐建平狂喜的跑了過來,張開臂膀,在距離蕭寒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蕭寒,眼中的情誼讓蕭寒心頭立時就火熱起來了。

    “徐子”!搶上一步,兩個曾經患難相交的夥伴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蕭寒的眼中不禁濕潤了,實現並未通過電話,徐建平能這麼巧的等到自己,可以想像小徐是做了多大的功夫了。

    “寒子”!二人擁抱之時心中暖意沸騰,卻覺得肩膀上又搭上了一隻手,蕭寒一回頭驚喜的叫了一聲:“鄭哥”!

    “嗯”!鄭志雙用力的點點頭,神色間也是非常激動,只是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只顧用手抓著蕭寒的肩膀,用力的按了又按。

    “嫉妒我長得比你高了?想把我給按的矮一些”?蕭寒在鄭志雙的肩窩捶了一拳笑道。

    “哈哈哈”!他們仨都是小兄弟,見面的時候自是心情激蕩,難免會有不周到的地方,陶自強和蕭國華也不以為忤,直到聽了蕭寒這一說,方才大笑了起來。

    “蕭主任,陶書記”!徐建平和鄭志雙這才發覺自己兩人失禮了,相比與蕭寒的感情,對後邊這二人則是需要感恩的,在墾豐的時候。若不是這兩個人一力照顧,小徐和鄭志雙都不敢相信會是何種慘澹的生活等著自己和家人,一時之間心情真是太激動了。叫了一聲。後邊的話卻一下子就哽在了喉嚨裏。

    “都是大人啦,怎麼還流酸水兒啊,可別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兒”!這就是陶自強地風格,眼前這兩個小夥子是什麼人陶自強早就曉得。但是他的口氣仍舊是這樣,如同對的是自己地孩子。

    “陶叔,我好想你”!徐建平和陶自強地感情也很深,其中甚至摻雜了太多的慕濡之情,當看到這位表面脾氣暴躁實際上卻對人十分熱情關心的老人。徐建平拋卻了一切沒有必要的矜持。幾乎就是撲到了陶自強地懷裏的。

    “好,好好”!陶自強大手拍著小徐的後背,扳著他的肩膀將他扶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點頭說道:“看起來成熟了很多,嗯,不愧是上了大學了呀,成長的就是快,怎麼樣?我們墾豐可是一直給你留著位置呢!等畢業了。還是回咱墾豐怎麼樣”?

    因為其幹練和機敏。對於曾經給自己當過秘書地徐建平,陶自強十分地欣賞。若非是涉及到小徐的前途,他是不會放手讓他來上學的。

    “真的”?小徐欣悅的問道。

    “啥時候我老陶騙過你呀!還真的假的”!

    “嘿嘿,我是高興的有些不敢相信,而不是不相信,那裏會懷疑您啊”!小徐嘿嘿的笑著,拉著陶自強地手指了指鄭志雙問道:“陶書記,還認識志雙不”?

    “認識,怎能會不認識了呢,怎麼樣?你地腿現在沒有留下後患吧?”

    “沒有,我現在俐落著呢!就算是跑個幾千米也和玩的似地,陶書記,我爸來前兒讓我給您帶好啦”!鄭志雙對陶自強的感情要淡些,倒是沒有小徐表現的那麼強烈,他最感激的還是蕭寒和建強,只是建強已去,他便把所有的感激都加在了蕭寒的身上了,他心裏明白,自己身上流淌著的血液中,有蕭家集人的四分之一!

    “那就好,這樣鄭老也能好受些,他老的身體還好吧”?陶自強對鄭老是真的關心。

    “好著呢,前兩天還游泳來著”!鄭志雙趕緊說道。

    “徐子,你咋知道我們今天到”?寒暄已畢,幾個人在往外走的時候,小徐已經從蕭寒的肩頭把他那個在這個時代顯得異常獨特的背包給搶過去了,蕭寒正好輕輕鬆松的攬著徐建平和鄭志雙的肩膀,左右看了看這倆人,奇怪的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小徐裝起了神棍,當即就給蕭寒用力的夾了一下,現在三個人走在一起,蕭寒已經高出了一塊了,欺負他倆容易的很。

    “呵呵,這傢伙自打知道你要來平京,跟我都不知道念誦過多少回啦,一直掰著手指頭數日子,這不,估量著你們大概的出發時間就給墾豐打了電話,知道了你們到來的大致時間,從昨晚就一直等在車站這兒呢”!鄭志雙要比小徐老實多了,這一說果然如蕭寒所想,不知道具體的車次,兩個人真是“等”來的自己。

    “夠意思”!蕭寒使勁的拍了拍小徐的胳膊。

    “你這分明就是借機欺負我呢”!蕭寒的力大,小徐也是誇張了些。

    說說笑笑的,幾個人出了出站口兒,一輛吉普及時的開到了跟前,小徐扭頭對陶自強和蕭國華說道:“蕭主任,陶書記,請上車吧”!

    “謝謝徐子周到的安排啦”!謝了一聲,陶自強將手裏的提包往車裏邊一扔,當先鑽了進去,緊接著蕭國華也坐到了後座。“你比較魁實,還是你坐前邊去吧”!端詳了這倆人一眼,蕭寒一拍小徐說道。

    “鄭哥,你坐裏邊”!蕭寒和鄭志雙謙讓著。

    “蕭……寒子哥”!就要上車的時候,後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清麗的聲音,悅耳之極。

    “舒芳”!自己在平京也就這幾個熟人吧,怎麼這會兒就聚齊了?蕭寒從美國回來之後,自己就沒見過小丫頭了,此時見著更是高興。

    “寒子,這是你小女朋友”?鬼祟的。徐建平打開車門探出頭,小聲的嘀咕著。

    “孤陋寡聞了吧?你不認識她”?

    “不認識,不過真漂亮”!小徐拍拍蕭寒說道:“努力吧。小子。這種妹妹要是不把上,你小子就是民族的罪人”!

    “去你的吧,舒芳才多大?我拿她當妹妹而已”!蕭寒一撥小徐的手,向舒芳走了過去。

    “女孩叫舒芳。是寒子去美國時候的訪團夥伴兒,孔雀舞轟動了全美,你小子就是孤陋寡聞”!鄭志雙慢聲細語的鄙薄著小徐。

    “呵呵,我呀,對文藝界地事情沒興趣”!小徐乾脆的撇嘴說道。他不知道。若是這句話當著蕭寒說出來,蕭寒肯定追上一句:“你丫也別裝,是本事你發誓,不娶文藝界的老婆”!

    見到蕭寒含笑走來,舒芳興奮地臉兒都紅了,將一條烏油油地大辮子捏在手裏攪扭著,細長的眼睛中滿是懷春的媚惑,讓蕭寒在一瞬間竟然有些失神。

    一件白色的襯衣束在方格子褶裙裏邊,一如兩年前地那身打扮。不過此時的舒芳已經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良好的舞蹈訓練,讓舒芳站在人群之中。就像是水中的一支清荷。

    “舒芳?特意來接我地麼”?蕭寒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著還是和兩年前一樣拉著小丫頭的手,走在美國的大街上。

    “嗯”垂下頭,可並沒有拒絕,小手搭在了蕭寒的手心兒,輕輕的點了一下腦袋。

    微涼的指尖兒接觸到手心的那一刻,蕭寒才有些警醒,小姑娘已經長大了呀,身材已經凹凸有致,雖然還嫌稚嫩,但是那小胸脯也已經有些規模了。

    手心中的小手柔軟纖細,蕭寒都不敢用力去握,生怕弄壞了小丫頭的嫩手,笑著問道:“就你自己來地”?

    “是啊,我家就離車站不遠呢,從知道你要到平京地消息我就在下了培訓班的課之後來這裏等你,我相信我一定會等到你地”!剛見面的那份清雅和幽然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這聲音,這表情怎麼都能看出來舒芳的委屈。

    “看來我的人緣不錯呀,都不知道我具體抵京的時間,就有三個人來等我啦,嗯嗯,我很知足,很知足哇”!蕭寒摸著胸脯,一副朕心甚慰的模樣,卻給舒芳白了一眼,質問道:“兩年呢,你信都不給寫一封”!

    “寫過好幾封吧”……說實話,蕭寒還真不記得給舒芳寫過幾封信了,貌似是來信就回的?但是總是寫了吧?

    “是,寫了好多!”還是怨氣未消,不過舒芳卻不打算再追究這傢伙了,那些信都寫了些什麼呀,平平淡淡的,除了生活怎麼樣啊,要不就是,學習的成績如何?可自己的心裏想要的卻不是這些呀,暗暗的盯著身邊的蕭寒,舒芳緊了緊小手兒。

    “走吧,和我們一起去招待所,之後寒子哥請你吃一頓大餐當賠罪怎麼樣?”和女孩子辯白自己做的足不足那簡直就是缺電的行為,蕭寒一拉舒芳向吉普車走去。

    很順從的,任蕭寒拉著自己來到了吉普車的前面,徐建平見兩個人來到,沖著蕭寒豎起了拇指,那意思分明是在誇讚“硬是要得”!

    “站住”!剛要上車,後邊又有人高呼了一聲,蕭寒不禁都有些想笑了,難道自己的人緣真的有這麼好?接二連三的會有人在這裏等自己?

    微笑著,蕭寒轉過身子,一見之下卻是不認得,這是一個十八九歲,一身戎裝的學生,嗖的竄到了他和舒芳的跟前。

    “你看你們兩個穿的像個什麼樣子!站好了”!這學生見蕭寒還滯留在嘴邊的微笑,立刻就怒氣勃發,尖利的高叫了一聲,手指蕭寒斥道。

    “還小白鞋兒格子裙兒,弄倆辮子還紮上飄帶,你是不是覺得你美得像仙女”?輕蔑的看著舒兒,這學生撇嘴說道:“你覺得這是美吧?告訴你,就你這種帶有資產階級骯髒氣味的打扮那是臭美”!

    卻原來,是蕭寒和舒芳的衣著惹惱了這位紅小將,蕭寒可憐又可悲的看著眼前這位同齡人。卻是絲毫也興不起與其辯論的心思。

    “舒芳,上車吧,”辯論有何益。不如不理。蕭寒替舒芳打開了車門,車裏的幾個人這時候神情都很嚴肅,鄭志雙一勁兒地暗示蕭寒不要與其爭執,迅速的上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怎奈難以如願,那個學生已經從後邊抓住了蕭寒的衣服後身,使勁地把蕭寒往外一拽。

    “想逃跑?同志們!對於這種把資產階級風氣帶到我們革命陣地上地私修份子,難道你們就不覺的憤怒嗎”?拉著蕭寒,這個學生大聲的向四周的群眾鼓動著。

    “你把你地手給我放開”!蕭寒這下真的生氣了。猛回轉身將這學生就帶的一個趔趄。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學生說道。

    “你!同志們,看看,一個資產階級小崽子還這樣的囂張,難道我們就任其張狂麼?要不要把這個資產階級小崽子給打倒”?

    “要”!有人已經附和了,隨即便有人往這邊跑了過來,看年歲都是和這學生差不多地那種,蕭寒眼見危機,趕緊將舒兒往車上一推,對徐建平說道:“你們先走”!

    “寒子!”!車上地人怎會就這樣先走把他自己留在這兒呢。就在蕭寒將舒芳推上車。那邊的人跑到跟前的時候,陶自強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站到了蕭寒的身邊。

    “看,這個資產階級小崽子還帶了走狗”!那學生見到陶自強怒衝衝的站到了自己的跟前,卻也沒有退縮,用手一指陶自強,拉開了嗓子就對前來的援兵叫道。

    “啪”!陶自強哪里受過這個呀,見那學生扭臉狂喊,輪圓了胳膊就是一個大耳光,清脆的響聲傳出了好遠,一下子就把這學生給扇倒在地上。

    “小王八犢子,你說誰是走狗”?陶自強狂怒的大罵了一聲,隨即抬腳就想向這學生頭上踹去,還是蕭寒怕他一時失手真要把這孩子給打壞,趕緊從背後拉住了陶自強。

    一身灰布地便服,一臉地風霜滄桑,加上那股憑天也不怕的氣勢,讓後來地幾個人一時間躑躅在那兒了,這分明是電影上英雄的形象嘛,哪里是走狗了?

    “憑什麼打人”?有人用很微弱的聲音問道。

    “打人?老子要是有槍,當即我就斃了他”!陶自強輕蔑的看著這幾個小青年兒問道:“你們是哪個組織的”?

    “你又是幹什麼的?”被打到的學生倒是很硬起,這時候捂著臉站了起來,趁著腮幫子還沒有腫起來大聲的喝問。

    “老子就是一個種地的莊稼漢!來平京是參加農村工作會議的”!隨即陶自強將兜裏的工作證等等證件掏出來,在手上拿著對圍觀的群眾展示了一圈之後,大聲的說道:“老子從生下來那一刻就是紅小鬼!參加過解放戰爭,參加過抗美援朝,受過傷立過功,受到過偉大領袖的親自接見,讓你們說,我是不是狗腿子”?陶自強這一番話當時就鎮住了現場的所有人,那幾個跑來的學生這時候也已經有些埋怨的看著剛剛爬起來的這傢伙了,也不搞搞清楚,就陶自強說的這幾個因素往一塊兒一加,那都夠資格去他們的學校做報告了,竟然讓他給誤指為狗腿子,怪不得這位老同志這麼生氣呢。

    “好,那你為什麼護著他這個資產階級小崽子”?這個愣頭青式的學生已經站起來了,看著蕭寒的目光中竟然沒有怨恨,只是指著蕭寒,給他可不相信蕭寒是農民出身,就那白皙的皮膚,筆挺乾淨的穿著,比任何一個城裏人都城裏人,說蕭寒是來自農村的話,是沒誰會相信的。

    “哦,你說他是資產階級小崽子?寒子,把你的證件給他,讓他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瞅瞅”!

    蕭寒這時候對陶自強真是佩服之極了,雷厲風行果然有雷厲風行的好處呀!這一個大巴掌扇出去,立刻就鎮住了場面,看起來,自己終究欠缺了陶自強這份大度的氣勢。有時候也是畏首畏尾的顧忌多了些,從這一刻起,蕭寒的內心中悄然的改變了。

    從衣兜中把自己地證件掏出來。打開。向這位學生亮了一下,讓他看清楚上邊的字跡和鋼印等等標記,隨手又收了回來。

    “革命義勇軍?”喃喃的念叨著剛才在蕭寒證件上看到地字樣兒,這個學生有些發懵。這是個什麼稱號啊?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呢?

    “不知道?你是不看報紙吧!小娃娃,你很欠學習呀”!陶自強伸手摸了摸這學生地嘴角,“你這一巴掌挨的真是不冤枉”!

    “是不是江北省墾豐農場的義勇軍小隊呀?就是抓住炸橋敵特的那個,後來還上過好幾次報紙,嗯……叫啥來著?哦。寒子是吧”?終於有人想起了這個前些年風頭無兩地義勇軍小隊了。吃驚的問道。

    “對,就是那個小隊,這個,就是曾經的義勇軍小隊的司令,蕭寒!也是寫藍色小鬼頭的寒子”!陶自強自豪地拍拍蕭寒地肩膀說道。

    “嘩!他就是寒子,我……我可一直都是把他當榜樣的呢”!陶自強說完,人群中立時就響起了議論的聲音,那個剛開始抓住蕭寒不放的學生這時候也已經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當然。挨打的那一面更紅。看來自己這回的出擊真是選錯了物件嘍!

    “寒子,對不起。剛才我是……”這學生倒是知錯就認錯,走上前向蕭寒伸出了手。

    “沒關係,不打不相識,只是有的時候想要做一件事情之前要充分的考慮清楚才能行動,就如剛才,你也不過是看和我在一起地哪個女孩穿地……嗯,就叫洋氣吧,其實你不清楚她的身份,幾年前已經在人民報等大報上登載過對她地報導,一曲孔雀舞使得我們的民間訪團在美國爭了光,在國內更是為中央領導同志表演過,以後諸如慰問大慶工人她去過,慰問解放軍戰士,她更是每次都沒落下,本來是革命的真美,你卻說她是資產階級的臭美……”

    儘管這一時的開導不見得就會扭轉這位學生的觀念,但是看著面前少年清澈而又熱情的目光,蕭寒怎能忍心任其錯下去呢。

    “嗯”雖然是點頭,可眼神中的那一絲茫然卻依舊存在,就在剛才,他何嘗不是看了舒芳清爽靚麗的打扮和美麗的樣貌之後偷偷的追看了好久呢?直到舒芳見到蕭寒,兩個人之間的動作又是那樣的親昵,自己才血往上湧,沖出來準備讓這兩個人出醜的,沒想到卻是自己丟了人,這不是自己糊塗是什麼呀!

    想到這裏,這學生的愧疚讓他不能不做出表示了,垂下頭,很誠懇的對蕭寒說道:“對不起”!

    “你的道歉我接受,不過以後你自己也要注意,千萬不要再發生這種後悔不及的事情啦”!蕭寒將手搭在這學生的肩頭,雖然年歲還要比人家小,可語氣卻是語重心長。

    “寒子,我會注意的,你就放心吧”!”,再次用力的點頭向蕭寒保證,這學生看著蕭寒說道:“為了能讓我把這次的教訓記憶的更深刻,你……能不能給我寫一段話”?

    這年代學生隨身帶著筆記本和鋼筆並不新鮮,說話間,這學生已經掏出了筆記本,一臉期待的遞到了蕭寒的手邊。

    “好吧,我就給你寫一段偉大領袖的語錄吧,也讓咱們都用偉大領袖的語錄自勉,共同進步”!落在紙上的話,蕭寒卻不想留下把柄,再說,還有別的什麼能比領袖語錄更有說服力的?

    “你叫什麼名字”?蕭寒旋開了鋼筆帽,翻開筆記本找到扉頁的位置,對學生問道。“我叫秦正紅”!

    “秦正紅”?蕭寒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就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這還真是個愣頭青呢!幾十年後砸飯店都那麼猛。

    一場本來就不該有的風波就這麼給化解了,等到了車上,這群小傢伙對陶自強的英勇果斷予以了熱烈的掌聲,拿出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辭彙,把個老陶誇的一直大笑不停,蕭寒發覺,在座的這幾個,就包括自己老爸在內。這些人好能捧喲!果然都是人才呀。

    “爸,你和表爺就先去招待所的房間裏休息吧,嘿嘿。我和徐子他們出去逛一下平京城”!到了規定地招待所門前。待兩個老的下了車之後,蕭寒把著車門把手對蕭國華說道。

    “去吧,不過不要喝酒,嗯。就是喝酒也不能喝醉,咳,隨便你們吧”!看著仨人兒摟在一起那樣子,蕭國華叮囑了一半乾脆就放棄了,這仨人的主意比誰都准。要是真地想一醉方休。自己囑咐地磨破了嘴皮子也是白費。

    “得令”!蕭寒給他老子敬了個禮,隨即在徐建平的指揮下就往胡同裏鑽了進去。

    “寒子哥,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坐在蕭寒的身邊,看這仨一副要大撒把的模樣,舒芳有些怯意地問道。

    “不會太晚,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原則滴”!舒芳身上有著一股清新的香氣,不同于莊岩那種芳草香味兒,倒是和槐花的香氣有些一樣。也很清新。但是在清新中還隱含著一種甜膩,很舒服的感覺。蕭寒忍不住偷偷的聞著,卻聽到舒芳有些不放心地問自己,隨口答道。

    “嗯”舒芳是相信蕭寒地,聞言呼了一口氣,小手兒在酥胸上拍了幾下說道:“這就好”

    還是這年月的小姑娘乖呀,這是怕回家晚了挨說呢,這要是在那個時空,舒芳的年歲正是“非主流”那個年紀,早回家?不回家才好呢!

    小徐像是很熟悉這裏的環境,在他的指點下,車子拐了幾個彎,穿了幾條胡同之後,來到了一個小小的門臉兒前,上邊一塊小小的木牌上寫著四個紅字“飯店四部”。

    “就這兒了,寒子,這飯店雖小,可是東西卻最地道,這兒的負責人原來是我爸的警衛員,嘿嘿,咱們到了這兒你就滿翻吧”!小徐當先下了車,沖著裏邊喊了一聲:“隋叔叔”!

    “喲,平平啊!你怎麼有空來看隋叔叔了”?一個四十來歲,中等地個頭兒,渾身油蹟斑斑地小平頭跑了出來,一見小徐,高興的說道。

    “想你地狗肉吃了,隋叔叔,有狗沒”?小徐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搓著手問這男人。

    “別人來了沒有,平平來了還能沒有麼?進去吧,瞧好就是了”!男人伸出手拍著小徐的後背說道,蕭寒注意到這人的兩隻手大的出奇,骨節凸起,既然做過首長的警衛,應該是有功夫在身的。

    “隋叔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三個都是我朋友,這個是蕭寒,他邊上的小妹妹叫舒芳,嗯,這個你應該見過的,叫鄭志雙,寒子,這是我隋叔叔,叫隋梁”!

    “哦!想起來了,小鄭我認識,去過他家嘛,蕭寒!呵呵,你就是平平天天掛在嘴邊的寒子是吧!呵呵,小物件倒是挺漂亮”!隋梁呵呵的笑著,沖蕭寒伸出了大手。

    “隋叔叔,您好,今天可要麻煩您嘍”!小寒臉皮夠厚,倒是沒什麼,可舒芳就有點挺不住了,只是心裏卻是美滋滋的。蕭寒也不介意隋梁手上油光光的好似沾著油,緊緊的抓著隋梁的大手搖晃了兩下說道。

    “嗯,一見就投緣,好孩子,走,今天你們的隋叔叔給你們好好的露一手絕活兒”!見蕭寒毫不猶豫的握住了自己油膩膩的手,隋梁很高興,這就算是看得起他這個廚子了。

    “呵呵,隋梁叔叔的烀狗肉那可是一絕,等一會兒好好的嘗嘗”!小徐帶著蕭寒他們幾個從大廳裏穿了過去,到了後院兒拐過了一個僅容一個人穿過的狹窄胡同,來到了一間屋子的前面,把門上的掛鎖用手一拽,哢噠一聲,那鎖就給拽開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東西,左右隋叔叔也沒啥能丟的,來,進來吧”!

    幾個人進了屋子,這屋裏卻不是床,而是一台大炕,上邊鋪了主席,看上去卻是異常的整潔乾淨,跟隋梁在外邊的形象一點都不相符。

    “上炕上炕,隋叔叔弄狗肉很快的,你們先上去,我把桌子放上”!就像是到了家一樣,小徐張羅著讓蕭寒三個上了炕,他則從牆角把一張炕桌搬了過來放到大炕的中間。

    “告訴大家啊,別看外表上隋叔叔渾身的油漬像是不愛乾淨的,那是他正在工作,其實他弄的東西你就儘管放心的吃吧,乾淨的很,你們看他屋裏這些行李被褥的,哪像一個大廚的東西呀,都這麼乾淨”!小徐的心很細,小寒他們不瞭解隋梁的內情,怕他們嫌髒呢。

    “你看都啥高貴人物啊,除了舒兒,咱仨哪個沒吃過青蛙腿?誰沒啃過燒耗子!”蕭寒瞥了小徐一眼說道:“別到了平京就以為自己是首都人兒哈,沒聽陶書記說麼,在墾豐,給你留著位置呢”!

    “呵呵,說實在的,要是真到地方上去,我何嘗不想回去呀,咱墾豐多好,自由自在的啥也不發愁,發展的也很好啊,到那兒工作全是省勁兒的了”!小徐有些感慨。

    “你呀,還指望到了墾豐能省勁兒呢?妄想吧,到了墾豐的時候你就知道,發展之中的墾豐,累死人都不償命的,先不說別的,你一年總得往上邁個臺階吧?可基點實在是太高,想邁一個臺階,你得用真勁兒,省省你的懶漢念頭吧”!

    “嗯,你說的這些情況我也都瞭解,只是不知道這個願望能不能達成喲,來,咱們剛剛見面,不說這些事情了,大家先把酒倒上,今天咱是不醉不歸”!小徐說著話,伸手從背後的牆上摘下了一個軍用的水壺,晃了一下呲牙一樂道:“還是滿的,夠咱們喝了,舒芳也喝點不”?

    “啊,真喝酒哇”舒芳將自己面前的小碗趕緊端了起來,藏到了背後搖頭說道:“我不喝,你們三個喝吧,可別都喝醉了,我拿三個醉鬼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沒事兒,有隋叔叔呢,你不喝就算了,我們三個喝”!小徐打開軍用水壺的蓋子,一股醇正的二鍋頭的香味兒就湧了出來。

    “呵呵,六十度的二鍋頭,味道醇正的很,咱平京人還就喜歡這個味兒”!小徐邊說,邊給鄭志雙和蕭寒各倒了一小碗兒,這時候外邊腳步聲響起來,東西還未進門呢,一股子狗肉的濃香就往屋裏鑽了進來。

    “怎麼樣,一聽這味道就流口水,隋叔叔,快來呀,饞蟲子一勁兒往外鑽呢”!“呵呵,鑽吧,今天咱是狗肉管夠,你們幾個嘗嘗,這是我的絕活兒,狗肉大全”!說著話,隋梁已經端著一個大鐵託盤走了進來,謔!狗頭狗腿俱全,正像是一整只草狗趴在盤子上邊

    “吃吧,這盡夠了吧,多少饞蟲子咱都不怕,嗯,過會兒再給你們加道菜,我用小磨自己個突嚕的懶豆腐,香得很”!將託盤放到桌子上,一張炕桌整個都給占嚴實了,看著託盤上褐色的噴香狗肉,蕭寒也不禁咽了口唾沫。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5 22:27
第一七八章 漸變

    雖然重逢的喜悅讓蕭寒等幾個人心情激蕩,小徐也口稱著不醉不休,而實際上他們都是那種最不乏自製力的人,所以小屋中的氣氛熱而不烈,看似推杯換盞,其實也沒有喝多少酒,舒芳擔心出現三個醉鬼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吃飽喝足之後,因為有事,鄭志雙就先行離開了,剩下蕭寒、徐建平和舒芳三個乾脆就回了招待所,蕭寒拿上了自己特意帶來的一些海產乾貨,和徐建平兩個送回了舒芳之後,坐著吉普車來到了徐家。

    小徐的家是一個小小的院落,中間的空地上是一畦黃瓜,邊邊角角的還栽了一些大蔥菜花兒等蔬菜,窗臺下卻是兩口大缸。

    進了院子,蕭寒首先走到大缸的前邊,掀起了上邊的斗笠型蓋子,低頭聞了聞贊道:“不錯,看起來你在咱墾豐學的手藝並沒有丟掉”!

    “哈,那時當然,現在我們全家都喜歡吃這東西了,家裏來了客人的時候,父親還會用蝦醬炒黃豆,現在呀,這道菜可是頗受歡迎呢”!小徐笑著從窗臺上拿起了一個小小的提漏,交到蕭寒的手中,“你嘗嘗,味道很醇

    蕭寒拿過來,從裏邊的柳條簍裏邊舀了一些,聞了聞後拿手指沾了一下放在嘴裏,咂咂嘴連連點頭。

    “這包兒裏有曬乾的海蜇絲,用清水洗淨發起來之後用蝦油一拌。那可是下飯地好菜喲”!蕭寒將手裏的提包舉了舉說道。

    “呀!是寒子來啦!”徐母聽到院子中有人說話,迎出來看清是蕭寒之後高興的說道,蕭寒來過這裏,憑著他那副長相和哄老人的手段,給徐母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加上小徐在平時經常提及蕭寒的好處。見了蕭寒,徐母親近地很。

    “建平,怎麼來了客人不讓到屋裏坐呀,盡顯擺你這缸好東西”!徐母嗔怪了一聲,拉著小寒的手上下的端詳了一陣兒。慈祥的笑容愈盛:“又長俊啦,要是我家建平是個女孩兒多好,一定搶下你這個小女婿”!

    “哈哈”!看著一臉窘相的小徐,蕭寒得意地很,少不了挨幾拳。

    “呵呵呵。寒子,來屋裏坐”!徐老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蕭寒和小徐打鬧,和藹的一笑說道。

    蕭寒對這位一世英雄的老人充滿著敬意,趕緊給老人鞠躬問好,還沒等直起腰來,就給老兩口拉到了屋裏。親熱的按坐在椅子上。

    小徐這兩年雖然是在上學。用的卻是墾豐地名額,算是在職學習,所以墾豐那邊還給小徐開著工資,而且還不是比例工資,是照常發放,同時呢,小徐的糧食關係也沒有轉回平京,仍然留在墾豐,不管是陶自強也好。還是蕭國華也罷。只要那邊有人來京的時候,總會記著把小徐的“口糧”給捎回來。數量和品質的加碼,這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徐家一家人的生活兒。

    這時候的徐老平反還沒多久,在別人看來也就是在危險地邊緣上,有地人躲還來不及,墾豐這樣照顧,倒是沒人說是巴結領導,再加上還有小徐的旗號在,墾豐的這些照顧倒顯得理所當然了。

    “寒子,回去和陶書記說說,現在老徐已經恢復了工資了,家裏的情況改善了很多,以後就不要太過麻煩啦,這麼遠又是送米又是送菜的,我們都愧受不了哇”!雖然是捎帶,畢竟兩地間相距太遠,一向就不願給別人添麻煩的徐母也不知在心裏想過多少回了,這次見到蕭寒,趕忙把自己思量好久的想法說了出來,都沒覺得自己這樣說突兀了些。

    “好啊,我回去就和陶書記說”!徐家今後的日子就好過了,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情上費心了,蕭寒痛快的點頭。

    “嗯,這就好,讓同志們這麼照顧,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蕭寒地痛快,讓徐老很是高興,點點頭對徐母說道:“去到院子裏摘兩根黃瓜,讓他倆也醒醒酒,年歲輕輕最好別喝那個”!

    “爸,久未見面,這次相逢高興地過了些,以後是不會喝太多的酒了”!小徐趕忙解釋,也是承認了錯誤,徐老點點頭,見兒子如此穩重,也就不想再追究了,少年時代,熱血是難免地。

    “這黃瓜是伯伯自己種的?長的很好啊”!蕭寒拿著黃瓜咬了一口贊道,這年月的黃瓜還不是後世那種改良品種,尾巴很長,吃起來有些澀,但是味道卻格外的清香。

    “呵呵,可不是我種的,是隔壁的老費與我互通有無的結果呢,這不是,他的院子裏栽了番茄和茄子之後,就惦記上我院裏這塊地方啦,又吃蝦油上了癮,這不,兩個院子的菜歸他管,我家的蝦油呢,有他一半”!也夠有趣的交換了,說到這裏,徐老哈哈大笑。

    嗯,聽這開朗的笑聲,蕭寒心中暗自感歎著,這老一輩的革命者總是這樣的開闊樂觀,若非對後來的歷史全盤了然,以徐老現在的景況,他可還沒到真個舒心的時候呢。

    “嗯,這黃瓜若是切成細條兒,然後用蝦油醃漬起來,等醃得透了,脆生生,綠油油,當真是好菜”!蕭寒含笑說道。

    “是啊,現在我老徐家裏的醃黃瓜可是很有名氣的呢,前些日子連鄭老都要志雙過來的時候捎回去一些,你看你看,那牆邊下的一大罎子都不夠分哩”!

    徐老和鄭老之間自此時就有如此融洽的關係了麼?這可是蕭寒不能夠瞭解的情況了,但是眼下看上去兩家人走地倒是挺近。是不是因為志雙和小徐的緣故呢,不管如何,都是好事,雖然將來還有一場劫難,但在經慣了大風大浪的兩位老人來說那卻是一道轉折了,蕭寒現在絲毫也不為他們擔心。

    徐老的先瞻目光即便是在老一輩中也是出類拔萃的。而蕭寒又有著那個時空的記憶,隨意地交談之下,兩個人的話題就逐漸的延伸到了發展的問題上,隨著談話的深入,徐老逐漸地為蕭寒的認知感到吃驚了。到了此時,徐老甚至已經把蕭寒當成了平等的對話物件。

    “寒子,真沒想到,在以前我對你的認識就是文筆好,心裏頭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在。沒想到你地大腦中現在已經形成了如此規模的一套理論,雖然是否成熟還不敢確認,可是很有啟發性,僅在一邊聽著就已經讓我大有收穫啦,寒子,我向你道歉,呵呵。以前我可沒把你看的這麼高”!在一老一小的話題告一段落。徐老強按蕭寒等候自己親自去摘黃瓜的空當,小徐感慨的對蕭寒說道。

    “整天的無所事事,除了看書就是胡亂尋思,也許是在思考時間上要比你充沛些吧”!這可不儘是蕭寒在謙虛,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重生讓他掌握了一些預知,但是面對將來能做出莫大成就地小徐,蕭寒還沒有狂妄道不知自量地程度上。

    “拉倒吧,還跟我謙虛。對了。你那些寶貝藏書是不是向咱開放一下”?蕭寒藏有很多書的事情小徐是知道的,但是以前只以為都是一些寶貴的古書而已。雖然有些興趣,倒是獵奇的心思比較大,而今聽了蕭寒的言論之後,小徐可不認為這些東西都是蕭寒自己總結出來的,在蕭寒那裏,恐怕還有很多的這方面的理論書籍,原本地獵奇,現在已經變得熱望了。

    “好啊,不過,我是概不外借,想看地話就到我家看去”!蕭寒故意擠兌他,其實蕭寒說這些也是故意,自己接觸的這些平京人可都是能夠影響後世發展地,如果自己把在那個時空中諸多精英總結出來的經驗和教訓,在自己所知的範圍內總結出來,雖然不能明告,但是迂回一下讓他們能夠早做認知這還不難。

    “切,你明知我畢業還要兩年,敢為難我?嘿嘿,小心哈,你現在可是在平京,這可是本哥們的勢力範圍”!攥著拳頭,露出結實的胳膊,小徐惡狠狠的威脅著。

    “好吧,我怕了你了,但是你也知道,那些書不方便給你郵寄的,唉,誰叫我是大好人呢,有時間給你抄錄一些吧,讓來京的人給你帶過來!”即便是小徐會在地方上待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在自己這些“藏書”的影響下,哪怕是造福一方也是蕭寒樂意看到的。

    “哈,那就說定了啊,不過你小子一向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這麼痛快就答應下來了,說,是不是惦記我的啥東西了”?

    “惦記的不是你的東西,是你這個人,我希望你將來要是有機會去地方的話就回墾豐,陶書記已經到了省裏,用不了幾年,我爸怕也是要調走……小徐,這是我的一點私心,總希望故鄉能夠富強,總希望鄉親們比別處過的幸福,嘿嘿,我是不是局限的很?私心太重?”

    “鄉土情節誰都會有,你們現在還在年輕,有這種局限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你們的思想和自身的地位的高度決定了你們現在必然的局限,這不是大問題,相反,以你們現在的高度就已經有了造福一方的想法,這已經應該肯定的了!”徐老舉著一大把黃瓜走了進來,剛才兩個小的的談話他也聽到了,蕭寒為自己的私心慚愧,他卻覺得這是蕭寒最可貴的地方。

    吃著黃瓜,兩個小的和徐老這一位老的坐下來又是一番長談,精神的高度集中,根本就不注意時間了,當徐母因為時間太晚來知會這爺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降臨。

    “謔,都快十點啦”!看著北牆上的掛鐘,小徐驚呼了一聲,在他們幾個喝完酒到了徐家的時候,天還是亮的呢,這一談豈不是就過了好幾個小時?

    “這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若投機說不夠,寒子,今晚就住家裏吧,招待所那邊我找人給打個電話過去”!徐老大手撫了下自己地後腦,今天這番長談真是舒服,老爺子卻是捨不得蕭寒就這麼離開呢。

    “對。就別走啦,我去費伯伯家去打電話”!小徐也很高興,在蕭家集的時候他倆就滾在一條大炕上,這一眨眼的功夫,卻是有年頭沒有抵足而眠了。想起那些個單純的、溫馨的日子,小徐太希望蕭寒能留下了,也不等蕭寒答應,抬腿就跑了出去,緊接著院子裏就傳來小徐的聲音了。連人家門口都沒到呢,就已經將那邊地費老給招呼起來開門。

    都這樣兒了,蕭寒也就不強求要走了,和這爺倆談話,他何嘗不是一舒胸襟,心裏邊裝了太多的東西,在心裏已經憋得太苦也太悶了!

    給陶自強兩個打了電話。蕭寒就留在了小徐的家裏。哥倆自然又是說了一夜,當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都頂著一對熊貓眼,不過沒人會責備他倆的,用徐老地話說,寒子這孩子將來的成就定會無可限量,小徐要是能常常和寒子在一起,所受的幫助當然很大,蕭寒卻是在心裏否認著。要說將來不可限量的卻是小徐呀!

    蕭寒畢竟還頂著一個作家的名頭呢。既然是專程來參加回憶地,怎麼也得去會場坐上一坐。雖然會議的內容心裏早就知道,但是不參加可不行。

    7月,偉大領袖兩次談到文藝問題,他說:“百花齊放都沒有了”,“黨的文藝政策應該調整一下,一年、兩年、三年,逐步擴大文藝節目。缺少詩歌,缺少小說,缺少散文,缺少文藝評論”。

    其後,偉大領袖對電影《創業》作者反映“四人幫”給電影《創業》安了十大罪名的來信寫了批語:“此片無大錯,建議通過發行。不要求全責備,而且罪名有十條之多,太過分了,不利調整黨的文藝政策。”

    而與此同時6月下旬至7月上旬的軍委擴大會議上。會議為了消除林干擾破壞軍隊建設和旗手等人反軍亂軍所造成的嚴重惡果,著重討論了糾正不正之風、壓縮軍隊定額、調整編制體制和安排超編幹部等問題。會議強調軍隊要整頓,要解決“腫、散、驕、奢、惰”地問題,指出要調整和改組軟、懶、散地領導班子,並有針對性地向到會同志指出,不容許任何野心家插手軍隊,搞陰謀活動!

    這個世界已經在改變,所以那一小撮人此時已經被寢食難安,在文藝工作會議上,旗手乾脆眼淚汪汪的跟與會者告訴了一通她所謂的委屈,最終的結果,卻是任務性的給各文藝工作者下達了指標,要求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拿出一批革命作品來,充實到人民的生活中去。

    “寒子哥,寫到哪里了”?舒芳她們也給分配了任務,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排練好用旗手親自挑選配樂的一支舞蹈,舒芳這些天地訓練很緊張,可不管是多麼緊張地排演,這丫頭一挨排演結束,先不回家卻指定要來蕭寒這裏呆一會兒的,哪怕是因為蕭寒正在緊張地寫作說不上幾句話,舒芳的心裏也會暖融融美滋滋的,不過舒芳還小,這種愛的感覺也朦朧的很,只是覺得和蕭寒在一起的時候,心不慌了卻跳的很快,臉不紅卻總覺燒得慌,而且非但不難受,還舒服的很!

    “嗯,在寫第三部分,估計用不了兩天,這本劇本就能完工了”!蕭寒抬起頭,長時間的伏案,讓他的肩膀有些泛酸,忍不住一邊說話,一邊把鋼筆放到桌子上,用拳頭在肩頭捶了幾下。

    舒兒乖巧的走過來,小手兒捏著蕭寒的肩膀,看得出來,小丫頭很心疼,這都快半個月了,蕭寒就這麼一直的忙碌著呢!

    “嗯,好舒服”!淡淡的清香自舒芳的小手兒上飄到了蕭寒的鼻間,蕭寒閉上眼睛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氣。

    “唔,寒子哥,你長鬍子了”!驚奇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舒芳叫了一聲之後,有些好奇的用小手兒在蕭寒的下巴上摸了一下,感覺有些茸茸地。卻不扎手。

    “鬍子”?蕭寒自己也伸手摸了一下,碰到舒芳有些涼意的手指的時候,忍不住捏了捏說道:“舒兒,你的手怎麼總是涼涼的”?

    “嗯,不光是手,我的腳也是涼涼地”!舒兒任蕭寒捏著自己的手指。小腦袋垂下來可憐的說道:“沒人心疼唄”!

    “小東西,心疼你的人還少哇,我看光你們團長就夠啦,何況還有你媽媽呢”!

    “那你呢?心疼舒兒不”?咬著下唇,晶亮的眼睛看著蕭寒地後腦。有些怯怯的問道。

    “心疼啊,當然心疼,哎呀,疼啊!”捂著自己的胸口,蕭寒怪叫了一聲。隨即嘿嘿一笑,卻給舒兒在頭頂捶了一下。

    “寒子哥最壞了”!舒兒白了蕭寒一眼,只是那眼神兒在溜過蕭寒面龐的時候卻定住了,這一瞟一定之間,那種柔媚到了極致的樣子,讓蕭寒就覺得心中給揪了一下,酸酸地……

    “寒子哥”?舒芳的輕呼讓蕭寒從短暫的失神中醒了過來。歪著頭看了舒芳一眼。

    “要不你趴在床上。我給你好好的揉揉吧”!看蕭寒“舒服”成這樣,舒芳很有成就感,她可是學舞蹈的,一些按摩的基本常識倒是懂的很多。

    “好啊”!求之不得喲,蕭寒答應了一聲就趕緊竄起來趴到床上去了,閉著眼說道:“快來快來,給哥好好地捏一下肩膀,這回抓著勞工啦”!

    咯咯地笑著,舒芳來到了窗前。伏地了身子。在蕭寒的肩膀上用力的揉捏著,蕭寒舒爽的伸展了腰肢。想起了在美國的時候,每當自己唱完了一場演唱會回到宿舍的時候,小丫頭不就是如此乖巧的給自己按摩的麼!

    “舒兒,技術進步了好多呀”!舒芳的手勁竟是不小,部位也拿捏地很準確,前世可是做過無數次按摩地,蕭寒比較著優劣,卻怎麼都覺得舒兒的夜余卻比專業地那些按摩師傅來的爽。

    男人都有一種奇怪的心理,在舞臺上,舒兒就像是大自然中的精靈,神秘,美麗卻高貴的讓人不敢去碰觸,而在生活裏,舒兒又是那種極為安靜的性格,年歲小小卻有一種天生的清雅,若非是極好的夥伴兒,都不敢太過接近,生怕褻瀆了這個皎玉般無暇的女孩兒,而此時的舒芳---說她溫柔如水也不為過,蕭寒的虛榮心在此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總在學呀,媽媽的腰和肩都有毛病,每天到家的時候我都會給媽媽捏捏,有時候,媽媽還讓我在她的背上踩呢”!舒芳輕快的說道,許是體質的緣故吧,夏季裏悶在房間為蕭寒揉捏肩膀這麼久,舒芳卻一絲汗都沒出,依舊清爽如故。

    “踩”?蕭寒睜開眼睛,本來就是趴著的,都不用低頭,就看到了舒芳站在地上的兩隻纖足。

    小巧而又精緻的兩隻小腳被白襪裹著,腳上的一雙藍色的片帶兒布鞋愈發把兩隻小腳襯得圓潤秀氣,忍不住點點頭說道:“嗯,還是用踩的好,舒兒,正好我也覺得腰酸背疼的呢,要不,給哥踩踩”?

    “好啊,我很會踩的”!舒芳畢竟還小,絲毫沒有覺悟到蕭寒這可真是把她當了按摩師傅在折騰呢,輕盈的一個轉身,坐在了蕭寒的腰邊低頭去解鞋子上的片帶兒,蕭寒不禁暗中呻吟了一聲,唉,這小丫頭真拿自己不見外呀,夏天穿的衣服本來就很薄,舒兒挨著蕭寒的腰坐著,俯身去解鞋帶的時候,挺翹的小屁股擦過蕭寒的腰裏,什麼形狀憑感覺都能想像得到。

    解開了鞋帶兒,舒芳併攏了雙腿,側坐在床上,將鞋子放到了床板的下邊,蕭寒搗蛋的問了一句:“舒兒的腳不臭吧”?

    “哼,我每天最少洗三遍呢,排演完的時候,總會出點汗,三遍都是少的,哪像你,不信你聞聞”?舒芳生氣的哼了一聲,乾脆伸直了纖長的雙腿,將小腳丫湊到了蕭寒的肩膀那兒,包裹在白襪中的雙足秀麗玲瓏,蕭寒一扭頭,張開大嘴作勢就要咬上去,把個舒芳嚇得往後一縮,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

    “哥。你是要大象跳還是小鹿跳?”?撐著蕭寒地後背剛要站起來,卻又忽然湊在蕭寒的耳邊嬌聲問道。

    “什麼叫大象跳?還有小鹿跳是什麼樣兒的”?蕭寒有些迷糊,在那個時空中踩背也沒少做,還真沒聽說過還有大象和小鹿什麼事兒呢。

    “大象跳呢,就是穩穩的踩上去,雙腳都不離開你的後背。一個關節一個關節的撚過去,小鹿跳就不是這樣啦,用腳尖兒……諾,就是這樣”!抬起腿,舒芳用腳丫在蕭寒地背上輕輕的點了幾下。這邊蕭寒卻是看的差點鼻血狂噴,舒芳穿的就是那件褶裙,這時候抬起一條腿在他的背上做示範,那裏邊地風光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了。

    注意,這年代可沒有什麼連褲襪穿。所以蕭寒順著人家白生生的小腿一路就瞟到了大腿根……還好,這年月也沒有T字褲,舒芳卻是穿了一條頗為貼身的四角小褲頭兒呢。

    可不能讓小丫頭察覺自己在罪惡偷瞟,蕭寒嗯了一聲趕緊掩飾:“先來個大象跳吧”!

    “嗯”,舒芳點頭,隨即站起來踏上了蕭寒的脊背,微涼的小腳剛挨到蕭寒地身上。蕭寒就已經忍不住要呻吟出聲了。於是乎蕭寒同志這回有福享了。只要舒芳來了,蕭寒就免不了讓人家給他或是大象跳或是小鹿跳的來這麼一段,隨即又在兩個人的探討下,又發展出來了兔子跳、小羊跳等等等等,真不愧是專業訓練出來的舞蹈天才,不管啥跳,在蕭寒感覺裏都是那樣的輕重相宜,反正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在舒兒的“侍候”下,蕭寒的劇本終於完稿兒。題材蕭寒在幾年前就已經選定。很安全也很有必要。這個劇本就是以剛剛過去不久地海城地震為背景,以震區群眾自救互救為主線地一個災難故事片。

    故事很簡單。但是蕭寒卻要照顧到這個年代的攝影水準,在編寫劇本的時候,情節的設計要充分的照顧到這年代的各種技術,有些個場景,蕭寒甚至根據後世看電影或者是看介紹和一些花絮中得來的經驗自己先在腦海中試著處理出來,這樣一來,寫作的過程就慢了很多,這是相當必要的,因為蕭寒要將搬上螢幕地這場災難處理地讓人觸目驚

    當文化部的領導和旗手看了蕭寒地劇本之後都連連叫好,這個電影沒有主角,表現的就是地震的殘酷可怕和人民群眾團結抗災的大無畏,就這種設計,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將來,蕭寒都不認為自己的劇本會觸及某些界限。

    “藍光閃過!好啊,這個電影腳本我看了,很好,體現了我們革命群眾的大無畏精神,尤其裏邊對場景的設計和描寫十分準確到位,將一場大地震由震前到震中乃至到震後的各種駭人情景都調動了進來,這樣在第三篇救助中,就更能襯托我們革命群眾的堅強英勇了,讓拍攝的同志們一定要遵照這個劇本,對鏡頭的處理,場效的處理都要下大心思,要挖掘一切聰明才智將這部影片拍好“!旗手少有的做了這篇口述的指示,尤其出乎蕭寒預料的就是,旗手竟然對電影拍出來的效果很關心,一再強調要把《藍光閃過》這不電影中的場景做至最好。

    “我看蕭寒同志作為這部《藍》的編劇,對其中的場效要求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所以蕭寒同志在拍攝這部影片的時候要全程隨同,有不滿意的地方就讓攝製組的同志們去修改,要求沒一個鏡頭都要坐到細緻再細緻”!

    這簡直是受了啥刺激了,蕭寒雖然腹誹,可這種決定不正是自己所要的麼?

    “嗯,小作家在美國的時候去沒去看過電影啊”?做完了指示,旗手很奇怪的問道。

    “報告首長,沒有”!蕭寒老實的回答,在美國和英國的時候,確實沒有去看過電影的。

    “為什麼不去看看,其實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也有不錯的電影,比如說《簡愛》,嗯……這部著作不知咱們的小作家聽說過沒有”?旗手這時候變得興致勃勃了,親切的坐到了蕭寒的身邊問道。

    “報告首長,《簡愛》這本著作我知道,也看過一些,不過這部書……我不是很喜歡,所以看得粗略還沒看完”!旗手這架勢應該很熟悉《簡愛》的,也不怪,在舊中國新文化年年代,很多的人都唯西方作品為優,一些本就是糟粕的東西都給追捧的厲害,更不用說《簡愛》這等書籍了,旗手也許真認真的看過吧?蕭寒可不想和她大談一番,說話的時候餘地留的不小。

    “你的這個觀點我同意,書也就平常,甚至還有些低劣!不過,電影拍的卻是非常的好,嗯,蕭寒同志,現在我就帶你去看一看這部影片,我相信看過之後,在場效的處理,色彩的應用等等方面,都會有啟發的”!旗手有些興奮的站起來,對蕭寒說了一聲,當先走了出去。

    這是唱的哪一出呀?不過蕭寒也只好跟著旗手來到了小放映室,這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做好了準備了,隨著燈光熄滅,螢幕上的一片蔥郁就鋪面而來。

    旗手怎麼也應該是第二次或者是第多次看了吧,可眼前的旗手看的還是異常的認真,一向喜歡打斷放映和表演中間插話的旗手這次卻是異乎尋常的整場都沒有說話,倒是蕭寒覺得鬱悶十分,本來就是一小資的電影,蕭寒前世對於這種電影可是根本就不感興趣的,相反,後世被人詬病大罵的那些商業片,蕭寒倒是十分的喜歡。

    當電影結束、燈光亮起的時候,蕭寒終於可以舒一口氣了,看慣了娛樂片的暴烈舒暢,再看這種變態和壓抑的東西簡直就是受罪。

    “《簡愛》這部電影,內容是很反動的,這部小說在英國文學史的地位也不高……”回過頭,旗手對蕭寒說道。內容反動不反動,蕭寒無所謂,倒是旗手對這部原著的評價卻很中肯。

    “不過這部電影拍的卻極為成功,我不是說故事的本身,只是說製作,這部電影在製作上是嚴謹、細緻的。從改編劇本看,除了後邊簡愛出走那一段有某些多餘以外,其他都還是可以有所借鑒的,因為一部長篇小說改編為一部一小時半的電影,是比較困難的事。”

    看到蕭寒點頭,旗手繼續說道:“這部電影的攝影技巧,那是值得我們借鑒的重要部分。它拍的早上是早上,中午是中午,黃昏是黃昏,採光技巧是相當高明的。例如:簡愛的到達是黃昏,畫面上沒有說,但是可以直接看出是黃昏。

    羅傑斯特的摔馬那一段,一看就知道是傍晚。接著就是晚上,第二天簡愛在戶外畫畫是早上,使人感到清晨的清新,顏色極為豐富,特別是綠色。

    又例如:瘋子傷了她的弟兄,是深夜,接著是拂曉的外景,簡愛在平臺上來回焦慮地走著等待羅傑斯特,一直到後來兩個人見面,這一場戲的攝影技巧了不起,我還沒有看過像這樣的電影,拍拂曉一看就懂,豐滿的綠層次間以暖色的小花,沉浸在朦朧的晨霧中,很好地襯托出這一場戲的內容,內容和形式是統一的,相當吸引人。

    選景也好,使人總是感覺到面前是個大花園,其中有座古堡。內外景配合得好,例如:簡愛坐在窗子旁邊,望著窗外,窗外在下雨,但是使觀眾能隱隱約約地看到窗外茂盛的樹木鬱鬱蒼蒼。”

    “《藍光閃過》這部電影,可以在技術層次上向這部電影參照,一直以來咱們的電影就是以光亮高大鮮明為主題,但是這次不同了,反應的是一場災難,嗯,陰暗和恐怖反過來襯托革命群眾的鮮明,所以對攝製的要求極高,不過我相信同志們能夠努力做到最好”!

    PS:以後的章節長短由情節定,不再硬性的3000字一章了,很麻煩也容易打亂思路。

    月票雙倍還有兩天,兄弟姐妹們看著咱這本書點,可別落下的太難看哦!!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6 22:17
第一七九章 震撼

    “蕭寒同志,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今年你應該是16周歲是吧?”說著電影拍攝,不知怎麼的旗手卻話鋒一轉,問起了蕭寒的年齡。

    “是的首長”!要說在蕭寒的記憶當中,對這位旗手是沒有半分好感的,只是兩次見到現實中的這個女人,蕭寒卻覺得也不過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而已,興許是她的身份,是她手中的權力和權力欲,讓她總能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不過,蕭寒此時心中旗手的形象已經逐漸的豐滿了起來。

    “據我瞭解,你並沒有參加系統的學習,為什麼,按照你這個歲數,現在應該是在上高中吧”!對蕭寒情況的瞭解,就旗手的身份來說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嗯,算是因為我的性格吧,對坐在課堂中規規矩矩的守在課桌的後邊聽老師講課解惑會很壓抑,所以我選擇了自學,不過學校的每一次期考我都參加的,成績還算可以吧”!蕭寒只能這樣解釋,難道他對旗手說因為這些東西我已經學過?

    “我知道你的成績並不差,不過,我認為你還是要進行一下系統的學習,實踐最重要,但是理論上的東西也得學,怎麼樣,要不要去北大或者清華深造一下”?

    “首長,謝謝您的關心,不過現在這不電影還需要我全程的隨行呀”!上大學?旗手怎麼會突然給了這麼一個建議?是隨口而說還是有其目的?蕭寒不得而知,只是憑本能的拒絕著。

    “嗯,我說的是等你手頭地工作告一段落之後,最好還是去大學裏系統的深造一下。自學也能成材,不過還是理順系統一下的好,《藍光閃過》這部電影地拍攝難度會很大。你還有很長的一段準備時間,好了,這是我的建議,你好好的考慮一下吧”!一向禦氣指使的旗手,對蕭寒還真是夠縱容。

    《藍光閃過》的拍攝週期是不會短,但是蕭寒怎麼都不能拖過一年,因為唐山大地震就在明年的這月,在此之前,小寒一定要把《藍光閃過》給順利的投向全國。最起碼也要在河北的範圍內上映。

    但願到了那個時候因為鬥爭地緊迫性,旗手女士將這件事淡忘了吧!蕭寒無奈的想到。

    回到了招待所,蕭寒迎頭就碰上、了剛剛回來的蕭國華和陶自強,兩個人的臉上都難掩興奮。見蕭寒上來,都有些責怪地問道:“小寒,你去了哪里了?找你半天都沒找到,鄭老有事情召見了我們”!

    “啊”蕭寒苦笑了一下,自己這大半天的時間都在陪旗手女士在小放映廳看電影來著,可自己老子和表爺卻去了對面的陣地,這個時期還是太危險啊,還是讓老爸和陶自強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爸,你們的工作會議開的怎樣了”?

    “還能怎樣,現在會議上吵成了一團。陳玉貴提出的關於人民公社的基本核算單位迅速由生產隊向大隊核算過渡的建議。會上。始終未能形成一致意見”。來到了平京,原本打算要在平京取得支持的幾項工作都沒有進行,如今卻深陷在與墾豐並沒有太大關係的政治討論中,難怪蕭國華有些無奈。

    豈止是現在難以達成一致啊,即便是再過幾個月,都是一場沒有定論地研討,最終,這次計畫地躍進也未能成功的發起,蕭寒隱約記得這件事。現在被蕭國華一說。他也就想起了一些。

    “難道來自全國農業戰線的這些幹部們就這麼困在平京討論麼”?

    “也不一定,聽會議主持領導說。這次會議不能達成一致就不強求了,會將這個提議留待更廣泛的討論,充分的發揚一下民主”!

    蕭寒搖搖頭,大範圍的討論麼?時間會長一些,但是最終的結果必然是領袖的意志被全民秉承,這結果已經是顯而易見,那些懵懂的群眾知道什麼?

    “小寒,你在想什麼,可能過幾天我和陶書記就回去了,你呢,隨藍光閃過劇組怕是還得一些日子吧”?

    “嗯,怎麼都得幾個月不能回墾豐了,你和爺爺奶奶說說,別太惦記我”!蕭寒點頭說道。

    “呵呵,就知道會這樣,不過在鄭老和國鋒同志接見我們地之後,在送大家出來地時候鄭老卻讓我帶話給你,他希望你進入大學進行一下系統的學習”!

    “呃,怎麼都希望我進大學去系統系統呢”?蕭寒地嘴裏有些發苦,腦海中哀歎著,看起來自己逍遙的日子正在離自己遠去嘍!

    “好吧,我會考慮,不過現在可不行,意一是要拍電影,二呢,我現在還小……”

    “得了啊你,上大學的建議你已經拒絕過一回了,小寒,我從來都沒干涉過你的事情,可是這次我可真要干涉一回了,小寒,想過沒有,雖然你現在做出了一些成績,可你想到沒有,這都是因著你的興趣和一些古怪的念頭而做出來的,你的人生理想是什麼呢?總不能這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胡混下去吧”?自從蕭寒重生,父子兩個長談不少,可從來沒有對蕭寒的將來進行深刻研討過。

    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蕭寒沉默了,是啊,這些年自己做的是很多,只是看上去總是那樣的零散,一會兒想起幹一下這個,一會兒又轉而去忙和那個,很像是漫無目標的隨意而為,太多的行為在人們的眼中都顯得很神秘很奇怪,但是蕭寒卻沒法子解釋。

    看著蕭寒的表情沉重,蕭國華也覺得自己說的苛責了一些,雖然蕭寒做的那些看似零散,但是如今集中在墾豐這塊土地上卻是已經逐漸的形成了一個頗具規模地系統,所謂的墾豐的發展是在陶自強和自己兩代墾豐當家人地領導下。不如說是在蕭寒用一些零散的“鬼主意”給推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沒有蕭寒最先搞出了一個旱改稻,其後一會兒機械製造。一會兒淡海水養殖的這麼折騰,墾豐的工農業是個什麼情形想都不用想,因為有沒有墾豐這塊熱土還兩說呢。

    只是作為父親,看著現在的蕭寒卻是有些頭疼,隨著年歲的增長,小傢伙好像對事情不再熱心了,變得懶散,變得悠閒了,已經不是那個整天鼓搗出讓人吃驚事物的寶貝疙瘩啦。

    老爸。您何嘗瞭解你的兒子啊!蕭寒心中歎息,自己從沒有放鬆過努力,只是目前的情況下,自己能做地還只有這麼多。太深入的變革他不是不知道,卻是不敢拿出來罷了,所以在老爸的眼裏,自己就懶散了,隨意了,好吧,在電影拍完,自己哪個滴血的心願完成之後,還是選擇上學,最起碼算是給自己找一個掩護吧。

    “嗯。爸。我會好好考慮地,不就是上大學麼?別人想都想不來的事情呢”!蕭寒乾脆的答應下來,上大學而已,至於怎麼上,還不是自己做主麼?

    蕭寒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蕭國華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已經長大了嘛。

    《藍光閃過》這部影片在中央領導的關懷下順利的開拍了,讓蕭寒想不到的是,因為拍電影。虎嘯這傢伙卻給徵集狗演員的導演給看中了。在試了幾頭各異的狗演員都不能滿意之後,導演直接就找到了蕭寒這裏。很簡單,在海城地震的時候,虎嘯出地風頭那是一時無兩啊!

    “好吧,既然謝導看上了它,那就用它好啦”!磨不過謝導地蕭寒只好答應了下來。

    “那就讓有關工作人員去請虎嘯大功臣去吧”?謝導可是個急脾氣,雖然眼下這位“演員”特殊了些。

    有了中央領導同志的直接關懷,再加上謝導的急脾氣,所以虎嘯很快就給接到了拍片的現場,按照拍攝的要求,場景的選擇採取的是虛實相結合的方法,在攝影棚裏搭建佈景,也在外景地就地取景,在謝導的調配指揮下,攝影機規律地輕響聲中,這部影片就在眾多地演職員的共同努力下誕生了。

    拍攝地過程異常順利,不管是專業的演員也好還是群眾演員也好,對於海城的地震都是記憶猶新,而海城地震過後的場景也在相關的報導中看的很清楚了,對於普及地震知識、普及抗震經驗的電影,大家的熱情都很高,加班加點已經是尋常事了,而最忙碌最費心的卻是電影攝製組的特效特技人員,因為蕭寒在後世見識過太多的災難大片,所以對影片的效果要求的已經是近似於苛刻了。

    好在群眾的才智是無限的,儘管對場景、對攝像的要求很高,但是大家都毫無怨言,一個鏡頭一遍不行就來兩遍,兩遍不行就來多遍,往往一個建築的模型搭了又搭,後勤人員成了真正的泥瓦工,可大家依舊寄予了全部的熱情,就連虎嘯都被這種氣氛感染,“表演”尤為認真。

    緊張的拍攝,全力以赴之下,在76年的四月,終於將這部影片拍攝完畢,經過了一些後期的處理之後,這部電影直接就呈現在中央領導人們的面前,在觀看過影片之後,都對這部影片做出了很高的評價,在這種情形下,電影很快就投入了放映。

    “寒子,走,看看電影的放映效果去”!拍攝工作結束了,蕭寒也暫時的清閒了下來,虎嘯既然來都來了,乾脆帶著虎嘯逛一下平京城吧,這可是普通狗狗難以得到的待遇呢。

    蕭寒牽著虎嘯,剛要鎖上房門,小徐就跑了上來,見到蕭寒興奮的提議道。

    “我已經看過了呀,拍都是全程跟隨的,還去看”?蕭寒雖然很滿意這部電影,可看了幾遍又是親自參與拍攝的,也逐漸的有些膩煩了。

    “你看的時候都是在小放映廳,可你知道普通觀眾對這部電影的反應麼?諾,這是兩張電影票,你去是不去”!

    是啊。電影雖然看過多次了,但是普通觀眾在觀看電影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地表現自己可不清楚,是有點狂妄了呢。難道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電影一定能對觀眾造成震撼麼?

    “好,看看就看看,虎嘯,乖啊,在家老實的待著,回頭給你弄好吃地,行不”?蕭寒和聲跟虎嘯商量著。

    能不行麼?虎嘯耷拉著大腦袋,雖然對蕭寒的話不是全明白,但是它也曉得。自己看來又是要在房間裏老實的呆半天了。

    “這傢伙”!看著蔫頭耷拉腦袋的虎嘯,小徐不禁被虎嘯的可憐相逗笑了,也沒多想,伸出手就想摸摸虎嘯的大腦袋。

    “嗚”虎嘯正煩著呢。見小徐伸手,不禁有些煩躁的嗚了一聲,嚇得小徐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這傢伙生氣了,呵呵,等回來的時候我讓你喂它吃食吧”!蕭寒歉意的笑笑說道,對於虎嘯有時地孩子氣,蕭寒也不好教訓太過。

    “好的”小徐怎麼會和一條狗記仇呢,見蕭寒打開房門將虎嘯放進去,還沖虎嘯揮手說呢:“等著啊,回頭給你帶好吃的”!

    嚶了一聲。虎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垂頭喪氣地臥在了門邊。

    “這傢伙,見色忘義,對我就這麼酸氣,怎麼對舒芳就那麼的隨和呢?”?看著虎嘯人性化的表現,小徐嘟囔著。

    兩個人來到了電影院,這時候電影已經即將開演了,放映廳的門口,擁堵著大量的人群,大傢伙可都聽聞了。說這部影片是怎樣怎樣的感人。怎樣的逼真,口口相傳之下。比後世的大肆炒作的效果竟然都不差。

    這時候國內的電影廠幾乎還沒有票房地概念,反正皇帝地女兒不愁嫁,只要你拍出來,儘管爛的掉渣也有的是人看就是了。

    在簇擁中走進了放映廳,按照號碼找到了座位,剛剛坐下,放映廳的燈光就熄滅了,因為電影票銷售的火爆,電影院臨時決定再加演,所以時間上安排的很緊。

    螢幕亮起,一片晨霧之中,兩個十幾歲的青年背著包裹行進在樹林裏,在談話中得知,這兩個青年是地震觀測站的觀測員小張和小李。

    隨著鏡頭的推近,一幢簡陋地房屋呈現在眼前,兩位觀測員敲了敲房門,出來一個正打著哈欠地少年。

    “交接寫了嗎”?皺著眉,小李看了看還在睡衣懵懂的少年一眼問道。

    “還沒起呢啊,怎麼寫”?

    “沒起呢?難道你們昨夜是睡在班上地”?小李驚詫的瞪大了雙眼。

    “嗯,守著守著就有些犯困,趴在那裏就睡了“!犯了錯的少年還不以為意,大咧咧的說著就往裏邊走”!

    “XX同志,難道你就是以這個態度對待我們的革命工作的麼”?隨即,義憤的小張和小李對睡班的兩名值守同志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兩個誰辦的觀測員已經離開了,屋子裏就剩下小張和小李兩個人,現在都極為認真的觀測者自己負責的儀器,忽然小李叫了一聲對小張說道:“看,地磁有反應”!

    “繼續觀察相關的儀器”!小張沉著的指揮道,隨即,各種儀器都有了反應,兩個人緊張的記錄著,同時把報告形成,準備上報。

    小張飛快的順著山路跑下去了,隨即鏡頭延伸,進入了一個村莊裏,將村裏人們生活的寧靜和祥和表現在了觀眾們的眼前。

    村裏人祥和幸福的生活感染了觀看的群眾,人人的臉上都隨之露出了笑容,但是敏感的人卻是深有憂色,就在剛才,觀測站的兩名觀測員已經發現了特異的狀況了呀!

    “山娃,你去鎮上給你梁叔送個信,就說……”在一家的小院裏,一個魁梧的漢子對正在屋頂上測量風向風速的一位少年說道,隨即又搖頭歎息:“整天就知道古古怪怪的擺弄這些,快下來,你梁叔等著呢”!

    山娃從房頂上下來,趕緊跑到屋裏,將一些資料記錄在了一個筆記本上。拿起筆記本就沖了出來,鏡頭一路跟隨,直到少年把筆記本交給了正聚在一起商量什麼的幾個小夥伴。通過對話,觀眾們得知,這是一群愛好天文的小學生,同時還有著義務的地震觀察員地身份。

    將筆記本交給夥伴,山娃輕快的在山路上跑著跳著,清亮的山歌在大山裏迴響,遠遠地,一個鎮子已經在望了,忽然。少年被一副情景給吸引住了,那是一串老鼠正在搬家,即便是山娃都走到跟前了,老鼠卻根本就不理會他。

    “老鼠搬家”!山娃若有所思的說道。看著地上的小老鼠一個叼著前一個的尾巴搬家,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緊張的向四處張望了起來,果然,草叢中幾條青蛇急速的穿過,卻對身邊的老鼠們看都不看一眼。

    少年顯然慌亂了,奔跑著來到了一個小湖的旁邊,隨著少年的到來,小湖中地湖水就像是給人用力的震盪一樣,隨即很多的小魚兒都從湖中跳了出來。山娃的臉色變了。趕緊往小鎮跑去。

    這時候,隨著鏡頭地切換,更多的預兆出現了,飼養所裏的牲畜在不安的嘶叫跳躍,豬圈裏的肥豬在努力的往豬圈圍牆上跳著,叫著,另外的一頭,則在一邊用嘴巴使勁的拆著牆磚。

    “虎嘯”!小徐忽然有趣的低聲叫道,嗯。螢幕上的虎嘯。這時候正煩躁地在犬舍邊轉圈呢。

    “嘩,好大地一條狗哇”!虎嘯的出現。觀眾立刻就發出了驚歎。

    虎嘯越來越煩躁了,使勁的往前竄著,把脖子上栓著的鐵鏈拽的嘩嘩響,而就在它前方不遠,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囡囡正蹣跚的從那裏走過,小囡的奶奶,在後邊一臉慈祥的看著。

    鏡頭拉近,虎嘯脖子上地鐵鏈在虎嘯不斷努力地撞擊下,逐漸的炸裂了,一絲縫隙越來越大,清脆地崩斷響聲中,虎嘯終於掙斷了鐵鏈,就像是一隻出閘的猛虎一樣往前沖去。

    “呀,孩子”!觀眾們驚呼了起來,因為虎嘯衝擊的方向正是那個稚嫩的小身子,小囡的奶奶也看到了,驚恐的張大了嘴巴想喊卻喊不出來。

    “完了,狗是直眼,不會拐彎的,不用咬,就是撞也給孩子撞壞啦”!有人擔心的說道。

    好呼嘯,就見這時候的虎嘯卻猛地騰起,從孩子的頭頂上竄了出去,只是在飛躍牆頭的那一瞬,虎嘯的後腿被銳利的牆角給刮到了,一個滲血的創口出現在虎嘯粗壯的腿上。

    “呼”觀眾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有人已經讚歎虎嘯的勇猛了。

    “寒子,虎嘯當時是真從那麼高的牆頭上竄過去的”?小徐可知道,電影中這條駭人的猛犬現在就蔫蔫的在招待所的房間裏等著他和蕭寒給帶好吃的東西呢,這時候忍不住小聲的和蕭寒嘀咕著。

    “當然啦,快看電影”!蕭寒低聲答了一句,卻趕緊沖小徐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因為旁邊的觀眾正不耐煩的看著他倆呢。

    “哦”!小徐歉意的和幾個觀眾點點頭,趕緊端坐繼續看了下去。

    這時候,山娃已經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城鎮了,在一番考慮之後,山娃直接就跑到了鎮上的革委會大院。

    “叔叔,我找王主任”!山娃向一個路過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

    “小傢伙,找王主任幹什麼?”工作人員俯下身,摸著山娃的腦袋和藹的問道。

    “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向王主任彙報,很重要很重要”!山娃喘著氣對工作人員說道。

    “好,叔叔帶你去見王主任”!被山娃莊重的神情給逗笑了,工作然員帶著山娃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推開房門對裏邊說道:“王主任,這小傢伙說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和您彙報,隨即溫和的對山娃說道:“進去吧”!

    山娃端詳著辦公室裏的佈置,有些羞怯的和革委會的王主任將自己在路上見過的情景和王主任說了一遍,王主任原本和藹的面色逐漸的嚴肅了起來,在聽完山娃的敍述之後,趕緊拿起電話就搖了起來。

    鏡頭切換中。另一個城鎮地地震亦武觀測員小娟也發現了同樣的預兆,趕緊跑回家,原來他父親正是這個城鎮的負責人。只是小娟地父親卻明顯的不信,只是當女兒是在小孩子家亂說而已,幾句話就打發了女兒,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去安排生產等事項去了,兩個鎮的負責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時候,王主任已經接通了地震局的電話,隨著兩邊的通話,王主任的神色更加嚴峻了。當放下電話的時候,對山娃鄭重的說了一聲:“小傢伙,我代表咱們整個公委地人民群眾感謝你呀”!

    受到了王主任的稱讚,山娃羞澀的笑了。給王主任敬了一個禮說道:“王主任,我還要給我梁叔去送個信兒呢,您忙吧,我走了”!

    看著山娃走出了門外,王主任趕忙將所有的人員給召集起來了,將山娃說地情況和大家說了一遍,之後有重複了在地震局那裏得到的消息,下邊頓時熱鬧的議論了起來。

    “疏散”!這就是一眾同志們商量的結果,在有人小聲反對提及耽誤生產需要擔負責任的時候,王主任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一把手。這個責任由我承擔”!形象極為高大!

    就在王主任安排人手組織轄內的群眾注意防震。緊急的疏散的時候,那邊的鎮上卻是一副繁忙地景象,小娟地爸爸也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幹部,這時候正在勞動第一線和一線的勞力們一起大幹呢,整個工地上是一片沸騰。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這時候,竄出牆的虎嘯出現在觀眾的視線中,它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虎嘯,你這是想帶我去哪里”?中年人奇怪的問道。虎嘯哪里能回答他地問話呀。只是把她帶到了一個空地上,就站住不動了。

    “這是幹啥呀。虎嘯,別搗亂,我那兒還有大半地事情還沒幹完呢,去吧,回家去好不好”!看起來,中年人對虎嘯也是很寵溺的,也不教訓它,只是溫和地和虎嘯商量著。

    中年人說完,扭頭就要往村裏走,可虎嘯始終攔著他,說什麼也不讓他進村,甚至還咬傷了主人的小腿,主人終於生氣了,揮著一個棍子在呼嘯身上用力的抽打著,可虎嘯就是不鬆口。

    “你哥混蛋,連我都咬,你瘋了呀”!中年人也是覺得奇怪,所以被自己的狗咬傷後,並沒有把虎嘯往死裏打,卻是硬拉著虎嘯,把虎嘯用一根牛皮繩栓在了村頭兒的樹上,自己拐著腿回家了。

    幾乎是同樣的情景在村子裏上演著,XX家的大白鵝闖進了主人的寢室,扇呼著翅膀用長長的喙去啄著主人,說什麼也不讓疲勞到了極點的主人睡覺,當主人醒來時,就尖叫著往外跑,那分明是在告訴主人跟著自己,只是它的表達太抽象了,主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大白鵝,搖搖頭又躺下了,於是大白鵝又返回來重複前邊的一幕。

    而在這家隔了幾排房子的一戶,則是兩隻卷毛土狗橫在院子的門前,不讓主人一家進門,隨即鏡頭切換著,動物們,在這時候全部的失常了。

    “這些人怎麼這麼傻乎乎的呀,明明這些小牲口是要救他們這些主人的呀,還被他們打,真是的”!有人已經在為這些警告主人的動物們抱不平了。

    “誰能想到是要地震呀,還以為這些小牲口兒是在搗亂呢”!有人輕聲的說道。

    情勢越來越緊張了,豬逃出了豬圈,飼養所的大牲畜也有的掙斷了繩索跑了出來,就這樣,一個個村鎮被這些動物們給攪的一片混亂,只是,人們誰也沒有注意,隨著燈光的熄滅,人們多數都進入了夢鄉。

    就在這時候,村鎮裏的廣播喇叭響了起來,是鎮上的通知到了,要求聽到廣播的社員趕緊穿上衣服到寬敞的地方躲避地震。

    有的人從夢中警醒,聽到廣播的內容之後,想了想就按照做了,有的人或是沒聽著,或是不屑一顧,而此時,大隊已經組織人員進戶勸道疏散了。

    就如海城地震一樣,疏散是比較有效的,人們大多都給聚集到了村裏的空地上,當然,那些曾經在海城地震中不服指揮,不願疏散的形象也給搬了上來,當這些人出現在螢幕的時候,全場的觀眾都在大罵:“他媽的,他不想活還連累別人,你看!光在他這兒耽誤功夫就老半天!

    一副奇異的場景呈現在觀眾眼前,千萬人靜靜的站在空地上懵懂的在深夜裏等待著地震,甚至還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正在等待的地震是怎麼回事。

    鏡頭轉向,被拴在村外的虎嘯這時候雙眼都冒出了藍汪汪的光焰了,發狂的獒犬仰天長嗷,那聲音是如此的悲戚,是那樣的淒厲!

    一下,兩下……虎嘯發狂一般撞擊著,那條牛皮繩終於經不住虎嘯拼死的掙扎,在虎嘯的撞擊中,嘣的一聲斷裂了,虎嘯就想是一尊瘋魔一樣狂卷到了自己的家門前,在生生的用頭顱和身軀將門撞開之後,撕扯著主人的衣服,生生的把主人給扯了出來,當他的主人和虎嘯出現在螢幕上的空地上時,很多觀眾都長籲了一口氣,最起碼這頭忠實的猛犬終於把主人給拉出了死亡的漩渦了。

    “這狗,真牛啊!”有人讚歎著。

    “是啊,不過也不稀奇,我家打大黃在的時候就這麼聰明,要它幹啥就幹啥,我想要是咱這兒地震的話,大黃也會這樣幹的”!

    “行了吧,啥不吉利你說啥,老實點看電影”!旁邊的家人趕緊壓低了聲音勸告到。

    螢幕中天空這時候就像是一個黑鍋底,一絲星光都沒有,愈發將氣氛烘托的極為壓抑,就在此時,遠遠的天空劃過了一道詭異的藍色光帶,隨即就像是一道飄忽的匹練一般在天空中舞動了幾下,這才消失,只是後來的光帶卻越發的密集了。

    “這是地光吧,眼色這麼豔的藍,可看上去咋這麼滲得慌呢”?有人往旁邊的坐位湊了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要和鄰座的人商量,其實,是因為螢屏上的凝重和詭異覺得心裏泛寒了。

    隱隱的,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轟鳴從地底逐漸的傳了上來,最後在一聲尖嘯中,螢幕上的地面就像是被攪動的糖稀一樣翻轉了起來,裂開的一道道地縫中,噴出了一團一團的火光,繼而大滴都被那種詭異的駭人的藍光給撕扯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片,地震終於來了!

    大地在絞扭震顫,聲光影的配合,讓整個放映廳的觀眾們陷入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世界,這一時間,整個放映廳已經聽不到人說話了,一場浩大的災難正浮現在眼前,誰還顧得去評論!

    村子裏,人們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情景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家的房子竟然像是床單上的火柴盒一樣,被抖動的拋上拋下,隨即在如同攪拌的劇烈震顫下,被扯的四分五裂轟然倒塌,在天空中詭異地光的映射下,就像是一幅地獄圖畫。

    “看”有人眼尖,在螢幕的一角一個不顯眼的位置,一道紅中帶藍的詭異光芒閃過,一道寬有十幾米的低劣霍的出現,一棵高大的楊樹瞬間就給低劣吞沒,當低劣合攏,那棵大叔只剩下了一個小小的樹冠還在,這可是蕭寒和謝導商議幾次才這麼做的,若是將這個情節放在螢幕的顯眼位置,還不如在邊緣劃過更讓人心寒,在這一幕出現的時候,電影院裏的所有觀眾都不由自主的往另一邊歪了身子。

    突然有點緊急的事情,錯別字也沒有檢查就先傳上來吧,大家先湊合看,我回頭修改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7 22:37
第一八〇章 大疏散

    如果說海城地震是世界地震預測歷史上的最大成功的話,那麼在相隔了一年之後的唐山地震則是預測史最大的失敗!

    別拿科技水準的高低來說事,更不要用地震發生情況的千變萬化來托詞,以前的……就不說了,可海城地震怎麼都是千真萬確的預報成功了吧?這誰能否認?

    可以這麼說,儀器或許會失靈,因為它畢竟是一件機械的設備,但是那些專業人士的眼睛呢?耳朵呢?哪次成規模的地震沒有先兆?動物失常,天象獨特,眾多的信息可以被普通的民眾忽略,但是你專業的人員怎麼說?

    諸多的問責,蕭寒卻沒法表達,只有按下那顆焦躁的心,極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著利用海城地震的餘威,在唐山大地震之前的這一段時間裏,將地震的“恐慌”延續下去,人哪,總是被抽了耳光之後才會去想當時該怎樣去抵擋,只有親人逝去之後,才會想自己平時對親人的疏忽,蕭寒的心思很簡單,就是用這種近似恐慌的情緒,把民眾,把那些專業人士極易麻木的感知給刺激的處於正常的敏感狀態。

    所以,在拍攝《藍光閃過》的過程當中,蕭寒最為側重的就是兩方面,一,就是運用一切可以運用的手段,將地震發生時的恐怖最大程度的展現在人們的面前,在其後,則要用大量的鮮血延續這種警醒。所以,在震後地橋段當中,整個螢幕都是籠罩在血色當中的,反映到觀眾的眼中,就是後來的救援橋段,始終籠罩著一層紅紗。

    觀眾哭泣了,影院中一片嗚咽,人們在為同類在大災難下的呻吟而傷悲,在這一刻,整個影院裏。悲情壓抑。

    雖然在後邊有著大段的描寫是體現了救援人員的無私和奉獻,並且因著時代的特點,將救援人員描繪的異常高大燦爛。可是。先前的震撼觸動,卻讓所有地觀眾難以舒懷,當電影螢幕上出現四個大字----“不願再見”的時候。觀眾們坐在座位上卻是誰也沒有動,茫然的眼睛。還在直直地盯著面前一片白茫茫地螢幕,直到影院的工人來清場。

    “寒子,我心裏很不舒服,為什麼同樣都是人,為什麼有的人在接到消息,知道有著太多地可疑現象之後的態度卻是如此地不同呢?你說就那位地震局長,我簡直就想沖上去從螢幕上把他給抓出來一頓狠踹,要不是那位副局長堅持,並用自己的黨性和政治前途做賭的話。這位元局長怕是連情況都不敢向上級彙報吧”?

    “嗯……不說了好麼?要注意和諧呀。不過你也不用奇怪,這人終究是不同的。就像是在戰爭年代有人會為了革命理想被剝皮剜眼尚從容,也會有人只看看那些刑具就惶恐投敵一樣,不同總存在人群之中的”。蕭寒何嘗不是無奈,面對一臉痛楚的徐建平,蕭寒卻無力勸慰,說出的話是如此的蒼白。

    人流默默的從影院地門口湧了出來,在後邊等待著第二場地觀眾看到人們這樣奇怪的表情,都好奇地上前來問,難道是電影並不好看?

    “好看不好看這沒法評價,但是我建議你一定要進去看看,並一直看完它”!被拉住問詢的觀眾如是說道。

    從沒有一部電影能像《藍光閃過》一樣造成這麼大的轟動,在電影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人們都會在睡夢中驚醒,一絲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膽戰心驚,因而有人站出來,要對這部電影進行批評,可惜這年月的言論卻非是自由的,這些反對的聲音早就給掩蓋在如潮的好評下邊,連出來露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蕭寒惶恐萬分的等待中,76年的7月如期而至了!與歷史不同的是,已經有專業的人員通過一系列的觀測和勘探,猜測到7、8月之間,會在京津唐這一範圍內發生一次六級以上的地震,但是種種原因,卻是無法坐到如海城地震那樣的肯定論斷,只是預計發生地震的可能要在四成以上,當上報到國家主管部門的時候,本著平穩的原則,主管部門依舊做了繼續觀測、不可輕易預報的指示,但是在暗中,卻將這一系統的所有相關人員給積極的調動了起來,嚴密的關注著這一地帶的所有異常。

    在電影拍攝完成之後,蕭寒並沒有回去墾豐,因著對唐山那場災難的徹骨深痛,蕭寒選擇了留在平京,在刻意為之的情形下,已經能夠通過刻意疏通的管道獲知一些內部的消息了。

    在他極度的緊張之中,7月27日的黃昏,終於得到了讓他驚喜的消息,那就是無數的群眾從各地給政府機關或者是相關單位打來電話或者是親自登門,將他們剛剛察覺的異常彙報了上來。

    唐山市趙各莊煤礦陳玉成說,七月二十四日,他家裏的兩隻魚缸裏的金魚,爭著跳離水面,躍出缸外,把跳出的金魚放回去,金魚居然彈跳不止。

    唐山柏各莊養魚場的霍善華介紹說,七月二十五日,魚塘中一片譁然的響聲,草魚成群跳躍,有的跳離水面一尺多高。更有奇者,有的魚尾朝上頭朝下,倒立水面,竟螺旋一般飛快地打轉。

    唐山以南天津大沽口海面,“長湖”號油輪的船員介紹,七月二十七日那天,油輪周圍的海蜇忽然增多,成群的小魚急促地游來遊去,放下鉤去,片刻就能釣上一百多條。

    唐山以南天津大沽口海面,“長湖”號油輪的船員目睹,七月二十五日,油輪四周海面地空氣吱吱地響。一大群深綠色翅膀的蜻蜓飛來,棲在船窗,桅杆和船舷上,密匝匝的一片,一動不動,任人捕捉驅趕,一隻也不起飛。不久,船上的騷動更大了,一大群五彩繽紛的蝴蝶、土色的蝗蟲,以及許許多多麻雀和不知名的小鳥也飛來了。仿佛是不期而遇的大聚會,最後飛來一隻色彩斑斕的虎皮鸚鵡,傻傻地立在船尾一動不動。

    天津市郊木場公社和西營門公社都看見成百上千隻蝙蝠。大白天在空中亂飛。

    唐山以南寧海縣潘莊公社西塘坨大隊一戶社員家。從七月二十五日起,房梁下的老燕就象發瘋一樣,每天將小燕從巢裏拋出去。主人將小燕撿回去,隨即又被老燕拋出去。七月二十七日。老燕帶著剩下地兩隻小燕飛走了。

    七月二十七日,遷安有社員看到,蜻蜓如蝗蟲般飛來。飛行隊伍寬一百多米,自東向西,持續約十五分鐘之久。蜻蜓飛過時,一片嗡嗡地響聲,氣勢之大,令人目瞪口呆。

    “地震即將來臨”!這樣一來,即便是再糊塗的人也會得出這個結論了。當夜幕徹底的將這座重工業城市淹沒地時候。一道道電波卻從四面八方向唐山彙集,往復不斷。這一次,將是一場建國以後最大規模地人員疏散!

    有了海城大疏散的經驗和教訓,所以這次唐山範圍內的疏散在組織上和安排上都嚴密了很多。

    7月27日晚20時,駐唐某部隊在接到上級命令之後,已經悄然地開進了市區,並且按照制定的疏散方案準確地抵達各自的任務地點。

    “時間就是生命,疏散就是革命”!這是這次疏散任務縮提出的口號,當人們剛剛吃過了晚飯,有的人已經要休息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打開房門,外邊的戰士會從容的告訴他,今晚將進行一次城市空襲演習,要求市內所有的居民,都要聽從革命的召喚、領袖地命令,積極配合部隊做好演習工作,而所說地配合,就是在這些軍人的指揮下迅速地帶好隨身物品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到最近的集合地點彙集。

    命令有些怪怪的,而和以往的空襲演習不同的是,這一次卻是沒有進入附近的防空洞,時代的特點讓市民們並沒有去過問,只是機械的按照軍人的命令默默的在市內的幾個空曠地點甚至是在郊外駐紮了下來,沒有人會懷疑,因為部隊這時候擺出的陣勢表明,這就是一場很公開的行動,市民們的聚集點,會有部隊的人員幫助提供照明,並豎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應急帳篷。

    市民們在看到這種情形之後,心頭一絲的疑惑也已經消失了,順從的聽部隊人員的指揮,偌大的城市裏,竟然極少發出聲響。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過去了,當午夜到來,整個城市的居民已經疏散了近七成,還有一部分的群眾正在來路之上,一切都顯得很順利。

    “郭達同志,一號社區的疏散工作進度如何”?來回巡視的指揮員下車對站在一號社區門口,指揮人群該怎樣動作的一位排長問道。

    “報告營長,一號社區共有居民兩千四百二十三名,現在已經全部通知到位,並組織社區居民進行疏散,預計一個小時以後,疏散完成”!郭達俐落的彙報道。

    “好,再此基礎上儘量的加快速度……時間就是生命”!

    “是,堅決執行命令”!郭達一個立正,敬禮說道,隨即在營長的點頭示意之下,大聲的傳達了下去:“加快速度,大家帶好隨身的物品,互相幫助,儘快的疏散出去”!

    隨著命令的傳達,人流前進懂得速度明顯的又加快了。

    這樣的情形在城市各地都在重複上演著。

    “報告排長!嗯……有老兩口說啥也不願意動彈,說……也就是一場演習而已,他們都老胳膊老腿兒的了,就讓他們呆在家裏吧,我們咱麼勸也不行”!一個戰士跑到了郭達的跟前,為難的彙報道了一聲。跟隨著這名戰士迅速地向社區裏走去。

    這是一棟三層式的老式樓房,本身就生在唐山的郭達卻是知道,這棟樓房還是抗戰時期日本人所建造的呢,現在看上去已經十分的破敗了,樓房的牆角都脫落了幾十塊房磚了,這要是真有地動(唐山方言),都不用怎麼費事,這棟樓房就會成為一堆碎磚頭。

    黑暗的樓道狹窄又雜亂,郭達打開手電筒,隨著那名戰士來到了三樓。敲響房門之後,一位手拄著雙拐的老大爺出現在門

    “大爺,我是……”郭達敬了一個禮對大爺說道。

    “解放軍同志。真的給你們找麻煩啦。你看你還把你們領導給找來了,我不是不想配合咱們部隊的命令,只是我們倆都這樣子地。實在是不想動彈啊,能不能通融通融”?大爺一臉的慚愧。伸手往裏指了一下,郭達側臉一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艱難地用雙手抱著一條大腿放到這邊,再艱難地轉過身來,原來,這對老夫妻身上都有殘疾。

    “大爺,疏散是革命的命令啊,咱們都要無條件的執行,這樣吧。小劉”!

    “到”那名戰士立正回答。

    “你去再找一命同志過來。將大爺和大媽給背到集合地點去”!

    “是”!小劉答應著迅速地跑出去了,直到這時。郭達才溫和的對大爺說道:“大爺,您把您想帶著地物品指給我,我幫您收拾一下”!

    “哎呀,你說你這個小同志啊,就是一次演習而已,你說我倆都這模樣兒的”……大爺有些憤懣的說道。

    “大爺,這都是命令,請您還是配合一下吧”!

    當兩名戰士背著大爺和大媽老兩口到達集合地點的時候,這裏已經扯上照明的燈光,見到眼前這黑壓壓看不到邊的人群,大爺嘟囔了一句說道:“謔,連王老癱兒都給整出來了”?

    就在不遠處,一張行軍床上躺著一個人,這人大爺認識,就是一個社區的,自己卻是跟人家沒法比,那是一個高位截癱的礦

    “我的媽,這個樣兒地都給搬出來,這是要幹啥呀這是?”大娘也哆嗦著叨嘮著。

    “你倆就別瞎冒喪了,知道個啥,老實告訴你哈,這是要地動”!旁邊地一個老頭一邊幫著戰士把這老兩口放下,一邊小聲的說道。

    “啥!要地動”?大娘拉長了成因驚詫了一聲,卻給那老頭一下捂住了嘴巴。

    “吵吵,再吵吵我悶死你個老東西”!老頭明顯和這老兩口是相熟地,說話也是百無禁忌,隨即小聲的跟老兩口嘀咕:“剛才聽二小子說,傍晚的時候他去釣魚,那魚就會瘋了似的,一個勁兒的咬鉤兒,好傢伙,一個鐘點兒他就釣了四五斤,回來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勁兒,這不是那啥,那個《藍光閃過》中演得一樣嘛,趕緊到處尋摸,又看到老鼠搬家,後來,連狗都當當幾聲,二小子這才知道,怕是要地動了”!

    這樣的傳言逐漸的在人群中散佈開來,於是,一些心懷疑惑的人已經逐漸的明白了,為什麼這次的演習會這麼奇怪,這那裏是防空襲演習呀,卻是防地震的疏散。

    “操,那我可得趕緊回家一趟”!有人惶急的說道。

    “你這時候還往家跑啥”?

    “我!不給你說,啥都瞎打聽”!這人卻是不想說的,因為祖上傳下來的幾根金條鎖在家裏的櫃子裏呢,自己出來卻沒帶上,可是,眼前這情形,自己想回去去取,怕也是行不通了,只有心裏期盼著,自家的房子千萬不要倒塌!

    “你可別瞎胡說啦,小心給人聽到把你給逮去”!老頭的老伴兒趕緊扯住了自家的老頭子,不讓他在胡咧咧了,因為已經有不少人湊了過來,露出了探討八卦的樣子了,這年代可不是胡亂說話的時候哩!

    其實人群中的傳言早就給疏散指揮中心所得知了,不過沒有誰會去管這些,看到天象和動物異常的人很多,在疏散通知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有的人已經拖家帶口地收拾東西呢。說是在從廠裏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麼什麼,懷疑今晚會地震,人家自己就想著從市區裏搬到準備好的避難地點去呢,而且,這樣的情形還有很多。

    “呵呵,都是看電影看的,要不是那個電影,誰會留心這些”?當戰士們好奇的詢問的時候,這些人如是說道。

    “來來來,大家讓一讓。讓一讓,讓我們過去”!這時候,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軍醫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隨即當先的上歲數軍醫扭頭吩咐:“按照我所說的。儘快給孩子輸液”!

    “幹啥地”?

    “這還看不出來呀,是醫生唄”?

    “收錢不?要是免費,我也吊一瓶子”!還有人想著沾點便宜呢。只是這句卻給那位軍醫給聽到了,扭頭笑道:“你要是真有病。我也讓護士給你吊”!

    “嘿嘿,我沒事,嘿嘿”!這人趕緊乾笑著躲開了。

    “怎麼樣”?軍醫回到了臨時的指揮中心,一位團長趕緊走上來問道。

    “不容樂觀,人群太過密集,不過眼下怎麼也沒辦法解決啦”!

    “是啊,人太多啦”!團長無奈的搖頭,擔心著。

    “也不用太擔心,即便是過後傳染開來。也就是多花幾個錢而已。總比在家裏丟了性命來地好啊,不知道曹大夫那邊怎麼樣了”!

    軍醫所說地曹大夫這時候正一臉大汗的舉著手電筒給同事們照明呢。一邊指揮著車上的人將各種物品放好,一邊催促著後邊地同事趕緊往車上搬,整個醫院現在就像是要遇到了敵情一樣,在進行撤離。

    “曹院長,病人們已經安全的轉移到了疏散地點啦“!這時候,一輛救護車開了過來,裏邊地工作人員彙報道。

    “那好,正好你也把後邊的車門打開,還有一些器械和藥品沒上車呢”!曹醫生看到又回來了一台車輛,高興的說道。

    “病人們都安排進了臨時病房了沒”?司機下車的時候,曹醫生關心的問道。

    “呵呵,安排好了,一拉溜兒的帆布帳篷,寬敞的很呢”!司機笑道。

    “那就好,快點,把車子倒過來,停在這裏”!這時候先前的車已經開走了,曹大夫趕緊吩咐著。

    穿行在街道、胡同裏的人流逐漸地稀落了下來,直到這時候,指揮中心地軍官們才算舒了一口氣,抬胳膊看看表,不禁開心的說道:“看看,離預計疏散完成地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看樣子,咱們能提前完成任務啦,時間就是生命,咱們恰恰的就搶早了時間”察覺,我們的戰士在傳達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問,是不是要地震,太多的人看到了耗子搬家雞上樹啦,現在的人哪,還都給那部《藍光閃過》嚇唬的毛著呢,這樣明顯的異象,沒人往這裏想才怪”!一邊的人笑著說道。

    “行,不管大家怎麼想,只要是配合我們順利疏散就行啊”!有人自我安慰的說道。

    “傳達下去,讓戰士們對所有的地方進行一次排查,看看有沒有不想疏散偷偷藏起來的”!這時候,帳篷的門簾被人從外邊挑起,一個五十多歲的軍人走進來的同時說道。

    “是,政委”!有人趕緊傳達去了,沒想到接到命令的戰士們在排查的時候,還真的發現了藏匿不出的人,而且還不是少數,幾乎哪個社區裏都會有那麼兩三戶自作聰明的人,不願意從暖和被窩中鑽出來卻要到空場或者是野外去。

    “哎呀!又不是真的空襲,就是演習罷了,到了真正有空襲的時候我就聽從命令”!這男人只穿著一條大褲衩,赤裸著上身給戰士們打開了房門,還沒等戰士說話,這人就抹著惺忪的睡眼叨嘮開了。

    “同志,已經告訴你了,這是命令,請你遵照執行”!戰士也有點煩躁了,這戶人家分明自己已經通知了兩遍了,到最後還是給自己拖了後腿,因為這人,自己都給連長批評了。

    “哎呀,命令,命令!這都是沒用地事兒。唐山就挨著平京,美國佬敢來這裏?還是海那邊會這麼傻”?

    “執行命令”!戰士真的氣急了,大聲命令著,可那男人還是不清不願的在那兒蘑菇,這時候另一個戰士眼珠一轉對男人說道:“你看過《藍光閃過》電影沒?”

    男人一愣,隨即點頭說道:“看過呀”?說到這裏的時候,男人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外邊的耗子都串瘋了,大的小的滿大街跑,還有哇,雞上樹鳥不歸巢魚亂跳……”戰士還沒說完。這男人就像是屁股給踹了一腳似的,趕緊竄回了屋子對裏邊喊到:“孩兒他媽!快點起來,耗子亂竄呢”!

    “行。還是你有辦法。就這麼一句,看到沒,立馬就像是被開水燙著了”!先前的戰士佩服地挑起了拇指說道。

    “嘿嘿。這叫活學活用”!看樣子這家是不會在磨蹭了,兩名戰士轉身又往別的人家走去。他們兩個不知道,這時候那戶人家北牆上的北極星掛鐘地指標已經指向了7月28日淩晨地3點42分。

    “呼!”蕭寒猛地從床上翻身坐起,抬手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羅馬腕表,這塊手錶可是徐老的贈與,自得到那一刻起,蕭寒就戴在胳膊上從沒有摘下來過,因其珍貴,也是因為這是一場深厚情誼地體現。

    還有兩個小時,不行。太不放心了!蕭寒蹭的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了招待所地辦公室,這時候。辦公室裏也只剩下了兩個女服務員,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呢。

    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蕭寒也不知會她倆,而是直接從桌上拿起了電話,往墾豐要了過去,他是在擔心,唐山那邊已經在緊急行動進行疏散了,墾豐的疏散怎麼樣了?

    “哈,寒子吧,就知道是你,都要了幾次了?還這麼不放心”?接線員並沒有深夜被打攪的不耐煩,而是和蕭寒開起了玩笑,這些日子裏,蕭寒和接線員都交成了朋友了。

    “孫姐,嘿嘿,還得麻煩你呀,我是不放心”!蕭寒笑著說道,事到如今,他的心情倒是放鬆了。

    “好的,你等一會兒,正給你要著呢”!聽筒裏邊,接線員已經和江北省那邊的接線員在溝通了。

    “告訴寒子,我可是有他的書的,一定要在經過省城地時候給我個電話,我要他地親筆簽名呢”!那邊的接線員和孫姐要著條件,蕭寒想都不想地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經過層層的轉接,蕭寒終於打響了墾豐總場辦公室的電話。

    “爸,疏散工作做的怎樣了”?那頭蕭國華疲倦的聲音傳來,蕭寒忍住心疼急忙問道。

    “已經全部疏散,現在都在各自的分場場部的露天電影院裏看電影呢”!蕭國華聽出是兒子打來的電話,聲音中的疲乏卻是去了大半,隨即對蕭寒說道:“你也要注意,比起平京,咱們墾豐畢竟要遠得多”!

    “放心吧,我有分寸”!蕭寒倒是對自己的安危不太擔心,這個招待所新建成不久,並且是鋼筋混凝土結構,在平京這裏是安全的。

    “爸,各個分場和村子都要仔細的查看了,不要有人心存僥倖還躲在屋裏不出來,這樣的人肯定有的”!蕭寒繼續叮囑著。

    “呵呵,已經注意到了,不過,有了藍光閃過這部電影,這樣的人已經很少啦,你放心就是”!蕭國華笑了一聲,爺倆說了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寒子,還是不放心”?蕭寒的說話聲將兩個服務員給驚醒了,見蕭寒放下電話,笑著問道。

    “不放心啊,農村的建築相比城市來說更脆弱,就說我家裏吧,我爺爺奶奶住的那層房子還是解放前蓋的呢,就是前邊我爸住的那層,也是五幾年才落成的,而且都是夾餡的牆壁,要是碰上地震,輕輕的一抖就鋪平啦”!

    所謂夾餡的牆壁就是表皮是磚,而裏邊的內層卻是土坯,這種牆壁的抗震性,甚至還不如完全由土坯建成的房屋,因為在磚與土坯的連接上,因為吝惜磚塊兒,都不會太捨得勾連太多,稍微晃動就成兩層皮,這是蕭寒最擔心的,好在蕭家集在疏散這種事上,他還是能放心的。

    “幾點了?”旁邊的服務員伸了個懶腰,衣服繃緊之下,玲瓏的曲線盡顯,打了個哈欠對蕭寒問道。

    “嗯……現在是7月28日淩晨的3點42分”!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8 22:46
第一八一章 動亂即將平息
    76年7月28日淩晨3點42分,美國阿拉斯加帕默天文臺驟然響起了扣人心弦的警鐘,阿拉斯加州上下跳動了八分之一英寸。美國全國地質調查所稱:中國北京東南一百英里,北緯396,東經1181,在河北附近,發生了7.8級的大地震。

    而與此同時,香港的英國皇家天文臺宣佈:中國河北省發生8級左右的地震,震中在北緯396,東經1181,距唐山極近。幾乎是整個世界都被這次地震給震動了。

    就在蕭寒報出時間的一瞬間,房間裏的三個人就覺得自己像是給撞了一下,蕭寒一個趔趄就靠在了牆上,那兩名服務員則還在懵懂之中,被顛的從座椅上撲到了桌子上邊,隨即一種讓人牙酸的吱呀響聲在頭頂響起,讓人感覺整棟樓房已經不堪負荷,就要垮塌下來。

    “啊”!兩個服務員直到此刻才發出了尖利的驚呼,慌慌張張的從桌子上爬了起來就往外闖,只是房門在在震動中已經自行關上,兩個服務員慌亂之中怎麼也打不開房門。

    “不要驚惶”!劇烈的震盪中,蕭寒趕緊用力的幫她倆拉開了被震盪關閉的房門,之後緊貼在房門的牆壁邊,沖著此時已經驚醒,身穿內衣擠到走廊中旅客們大聲的喊到:“大家不要擠!招待所的樓房是抗震設計,不要亂!黨員和軍人維持秩序”!

    這時候,招待所中住著的許多軍人也恢復了鎮靜,紛紛主動承擔起了維持秩序的責任,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招待所的人們順利的跑到了樓外,而此時間,一切也已經歸於平靜。除了鼎沸的人聲,好像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人們驚魂未定的議論著,臉上地神色都是那麼的慌亂。而蕭寒則遙望唐山天津的方向默默地祈禱著,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

    在唐山的某一廣場,成千上萬的居民親眼見證了這場天翻地覆的災難,在那一刻,廣場上的人群就好像是被放進了跳篩的黃豆,被晃動的不知所措,周圍的建築物在瞬間就轟然倒塌,激起的塵煙蓬然彌漫開來,一時間就如同下了一場嗆人的大霧,即便是兩人對面。也難以看清對方地長相了。

    當大震過後,廣場上的人們個個都變得灰頭土臉兒的,神色慌亂之中帶著深深的慶倖,直到此刻,這些被戰士們同志疏散的市民們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感謝那些通知自己撤離的戰士們。

    這時候,廣場上臨時架起來的廣播喇叭裏傳出了抗震指揮中心總指揮陳永貴的聲音:“革命群眾、同志們,你們好,我是陳永貴,就在剛才,我們這裏發生了裏氏7.8級大地震。因為事先已經預測到這次地震的發生,所以阻止了這次緊急疏散,現在我宣佈,面對這種毀滅性地災難。我們,我們的人民。勝利了”!

    廣場上隨著陳永貴的話音落下,猛地響起了驚天的歡呼!什麼叫劫後餘生?當親眼看著這場毀天滅地地災難就在自己的跟前發生,而自己竟然能夠幸運地置身事外,這種心情上的激蕩是文字所無法描述的,廣場上、小湖邊等等各個疏散點上的人群紛紛的狂呼毛主席萬歲!

    有人就有了一切,不錯的,當災難過後,雖然仍有遺憾,總有這樣那樣的緣故而未能撤離的居民。在這次災難中或是受傷。或是死亡,但是最後統計結果出來之後。即便是面對的是死傷數字,所有地人也不禁會長籲一口氣,這麼大地災難,如此烈度的地震,摧毀性地毀壞,夷平式的普遍坍塌之下,整個市區只出現了傷亡一百多例,這就是一個奇跡!

    人們很快就從大震的震驚中回蘇過來,在黨的號召下,在各級政府的領導下,迅速的投身到了重建新唐山的奮戰中去了。

    當蕭寒從報紙上得知這一切的時候,默默的將那張報紙疊好,貼著左胸裝入了上衣口袋,隨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緊緊的關上房門,靠在房門上的那一刻,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簌簌的流了下來,若不是還存有那麼一絲絲的理智,蕭寒甚至想推開窗戶,仰望老天發出自打到了這個時空就未曾有過的哭嚎。

    “善待生命,善待我們的朋友吧”!路南區一位居民,在抱著自家的大花貓照了一張照片之後,讓照相館的工人師傅在照片上所加的一句話,當地震即將來臨的那一刻,因為居住地點的偏僻,沒有疏散正在睡夢中的他正是給這只柔順的貓咪生生抓醒的,在他的肩窩部位,三道傷痕還未曾癒合,那是貓咪拼死留下的痕跡,可是,他卻絲毫也沒有責怪貓咪的心思。

    “爸,咱們家怎麼樣?蕭家集沒事吧”?直到此時,通往墾豐的電話才給小寒要通,整個國家的通信線路在這時候都是擁塞之極,當接通電話之後,蕭寒焦急的追問著,那裏有他的親人父老。

    “呵呵,沒事,咱們蕭家集無人員傷亡,墾豐無人員傷亡,整個臨海也無人傷亡”!蕭國華疲憊之中卻透著興奮,無人傷亡的結果是在近半數的村莊有房屋倒塌的情況下出現的,這也是奇跡吧?

    “呵呵,就是咱家那排房子都倒了,嗯……全村的房屋倒了一百多間,不過還好沒傷著人,房子好說,過不了幾個月,那些房子就會重新翻建的,照蕭國峰說的,還省的他找人去拆了呢”!蕭家集終究也給這次地震波及了,因為房子太過老舊,儘管只是被捎帶了小小的一下,還是倒塌了不少。

    “翻蓋”?蕭寒沉吟了一下,曾經有過的念頭猛地升起,思忖著對蕭國華說道:“爸,我覺得咱們蕭家集是不是要搬遷一下了?現在已經不擔心水患了,我看還是距離公路盡一些的比較好。”

    “哦?你也這樣想?聽說連江他們也都在商量要搬遷到新村,具體位置也大概定了下來,就是挨著指揮中心的那條道路的南邊”!蕭國華說道。

    “嗯。那裏很不錯,地勢要稍稍的高一些,同時也夠寬敞。要是將兩個角上的蘆葦塘給填上,怎麼也能頂我們現在村址地幾倍大吧”?蕭寒腦海中浮現出那塊空地的情況。

    蕭家集早就應該搬遷了,那塊高崗早就容納不下村人居住了,只是固有的水患防備心,人們才不願意搬到平整地地方來,現在港口的建設早就安定了大家的心,所以趁著地震的當口,搬遷應該能和村人說通了。

    “那好,讓他們先商量著,不過。一定要注意規劃,可不能像現在的村子似的,到處都是小胡同,外人來了就像是進了迷宮,道路狹窄的連轉身都難”!蕭寒建議著。

    “嗯,會有一個比較前瞻的規劃的,村裏人可等著你回來給大家提些建議呢”!蕭國華一笑說道。蕭寒答應了一聲,放下聽筒的時候一轉身,正看到小徐笑呵呵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回到了蕭寒在招待所的房間,蕭寒看著小徐問道。

    “你怎麼來了?沒上課”?

    “呵呵。今天學校組織到工廠去學習,我就和教導員請假來特意的看你了,正好帶你去熟悉熟悉學校的環境”!徐建平笑著說道,要說蕭寒“被逼”上大學最高興人是誰的話。那麼徐建平同學當仁不讓。

    “切,你倒是積極。不過,我明年才入學,現在我熟悉環境是不是太早了些”?

    “明年入學?不是說就今年麼”!小徐一愣,怎麼幾天的功夫這小子就又拖了一年了?

    “當初的約定啊?我已經跟領導說過了,今年到明年入學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一定要給我留出來的,因為有很多事情我要進行一下收尾,你看啊,英國那邊已經成立了托爾金魔幻公司了,現在還只是起步階段。擁有版權地作品除了我的就是托爾金先生的。而我則有一大段的時間並沒有給公司交稿了,我想利用這一年地時間。將剩下的幾部都給完成了,以便於有助公司起步”!

    托爾金魔幻公司,公司成立之初,蕭寒就決定用這個名字,這裏邊包含著他對托爾金先生地深切懷念。公司是成立了,可現在公司手裏就是小托爾金和蕭寒用來入股的兩人的版權,按照蕭寒的心思,這兩部作品雖然在後來會衍生出無限的價值,可既然已經弄了就要弄得像模像樣,經過一段時間的充分考慮,已經對公司的前景進行了周詳的設想,這有待於和英國那邊好好的溝通一下。

    再說迄今為止,哈利波特地寫作他也只是完成了三部而已,還有大半地故事裝在他的腦袋裏,急需他“掏”出來去換成錢呢,所以和有關領導懇請之下,有關領導倒是爽快地答應了他。這也是這陣子風起雲湧的結果,在這個多事之夏,已經沒人會注重蕭寒的事情了。

    “你呀你,別人搶都搶不到的機會,你愣是不怎麼當回事!你可千萬別辜負了鄭老的期盼啊”!小徐真的無奈了,面對如此的培養,這小子簡直就是不識時務。

    “呵呵,就是晚一年而已,你等著我就是”!蕭寒沒法和小徐解釋,今年入學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剛剛入秋,那幾條螞蚱就會給拴上,而今年自己入學卻還是旗手推薦的呢,倒不如明年的時候,名正言順的被鄭老或別人“培養”自己呢,不過最晚自己明年也要爭取入學了,那可是推薦上大學的最後一年啦,雖然自己目前的成績貌似不錯,但是明年冬天的那座獨木橋能不能跨過去,他心裏也能沒底,最後的機會是不容錯過的。

    “但願你小子能識得好人心吧,真拿你沒轍,走,不去學校的話咱就去看看舒兒,不知小丫頭現在好的怎麼樣了”!小徐白了蕭寒一眼,無奈的說道,他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還以為蕭寒是顧慮當前的狀況呢。畢竟鄭老又給打倒了一次,邪風正盛。

    “走,給小丫頭買點水果去”!蕭寒順手拿起了自己的背包。和小徐兩個走出了招待所向供銷商場走去。

    舒兒莫名其妙的就遭了災,竟然在平京地市中心被一頭騾子給踹了一腳,這也算是今古奇聞了。

    也是時代的特色吧,一位郊縣的老農趕了騾子車進了平京城,而且稀裏糊塗地繞過了多少道的關卡,最後竟然走到了市中心才給公安的同志給截住,這邊一攔,那邊就是一慌,最終老農和公安沒事,正好路過的舒兒卻給那騾子踢傷了腿。

    “小丫頭沮喪著呢。平京大街上被騾子踹,現在小丫頭在那一片兒都是大名人,比她跳孔雀舞的知名度都高”!想想小丫頭撅著嘴一臉沮喪蕭寒就覺得可笑,只是這話也就是和小徐在外邊說說,當著小丫頭的面兒是不能說的,誰要是敢提,就是文靜柔和的舒芳也會發飆。

    到了舒芳的家,兩人推開房門的時候正看到舒芳坐在椅子上在書桌上一勁兒地忙和什麼,兩人悄悄的摸到了背後,剛要嚇她一下。舒芳卻一臉笑容的扭過頭說道:“寒子哥,建平哥”!

    “呃,你知道啦”!徐建平摸著後腦勺赧然說道。

    “呵呵,早就知道啦。你們一進來我就知道准是你倆”!嫣然一笑,舒芳讓他們兩個坐下。自己站起來拖著傷腿就要給他倆倒水,卻給兩人趕忙攔住了。

    “喝水的時候我們自己倒,你還是坐著吧”!蕭寒扳著舒芳瘦削的肩膀將她攙扶著坐到椅子上。

    “舒兒,你忙和啥呢”?桌子上是一些碎布頭兒,還有針線笸籮等物,一張三十二開的白紙上用削得極細的鉛筆勾勒著一些線條兒,顯得亂糟糟的,舒兒這小丫頭可很少這樣。

    “在做衣服呢”!舒芳不好意思的將桌面上的雜物迅速地收拾了起來,放到了下邊的大抽屜裏。

    “做衣服?給你自己麼”?小小年紀竟然會做衣服。這倒是讓蕭寒和徐建平吃驚不小。齊聲問道。

    “不是啦,就這麼點布頭兒怎麼能夠我用的?我是在給大衛做呢”!舒芳莞爾一笑說道。伸手還往裏屋指了指。

    “大衛”?蕭寒一愣,裏屋這麼肅靜,竟是還躲著一個人麼?聽名字還是個男孩子,好奇之下,起來挑開門簾兒一探頭,小小的房間內哪里有人啊。

    “啊”蕭寒啊了一聲,轉而笑著對舒芳說道:“你是在給這個大衛做衣服呢”?

    回過身地時候,蕭寒的手裏已經提了一個石膏像,卻原來是米開朗基羅同學那件著名作品地複製品。

    臉上騰起紅暈,舒芳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蕭寒真是哭笑不得,曾經聽某笑星的相聲中有這麼一段,不過,那個穿衣服的物件是斷臂維納斯,這回卻換成了露著雞雞的大衛。

    “既然不喜歡他光屁股,為什麼還要買他”?徐建平有趣的拿過了石膏像,好笑的問道。

    “人家哪有去買,這是別人送的,我說不要也不行,直接放下就走啦,我怎麼也不能把這東西扔掉吧?怎麼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呢,我想了想,就給他穿上衣服咯”!舒芳用手半掩著小嘴兒,顯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所作的事情是有些“幽默”,可讓他一個小姑娘家家地總對著亮雞雞地雕塑難免尷尬羞澀。

    “哈哈,行,我倒要看看帥哥大衛穿上衣服他還拽不拽了,讓你暴露,讓你牛氣”!蕭寒說著話,用食指在大衛的小雞雞上叮地一聲,彈了一下,這下好,屋裏的三個人都笑得前仰後合。

    “什麼事這麼高興”?屋外,剛剛買菜回來舒芳媽聽到屋裏邊開朗的笑聲,也面帶笑容的挑簾進到了屋裏。

    “阿姨,舒芳給大衛做衣服呢,呵呵”!蕭寒把手裏的石膏像舉了舉說道。

    “哦,這樣啊,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舒兒做了可不是一件了,你們到那屋去看,書房裏邊還有幾個呢。唉,都是和我們一個院兒的石飛鬧騰的,他自小就喜歡雕塑。常常弄些個光屁股的小人兒來送給舒兒,於是舒兒從前年的時候,就開始學著給這些小人兒做衣服啦!”想想也是好笑,說到這裏,舒芳的媽媽也不禁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得舒兒小臉兒都成了醉紅色。

    “是嘛”!蕭寒趕緊站起來往書房走去,來了幾次了,只是略坐就走,還從沒有去過書房裏邊。

    進了書房一看,謔。果真是不少,不管男女,現在都規規矩矩地穿上了衣服,當看到這些塑像身上的衣服的時候,蕭寒地眼前猛地一亮,沒想到舒芳這丫頭在服裝設計方面還有如此的天分,從這些衣服的樣式來看,簡直就是超前的設計呀!

    “舒芳?這些衣服的樣式都是你自己設計的”?

    “嗯,我想,怎麼也不能給他們也穿上軍便服或是中山裝吧?就自己尋思著畫了一下。做了些咱們不穿的樣式給他們咯”!舒芳理所當然的說道。仔細的端詳著這些小人兒身上的衣服,一個念頭從蕭寒地心底湧了上來,以舒芳的天分,加上自己對後世的服裝樣式瞭解不少。這種組合要是駐足於服裝界想不造成震撼都不行呀!

    心中想著,他不由自主的將這些衣服打量的更加仔細了。不住的用手捏弄著這些各式各樣的小衣物如獲至寶。

    “嘿,你這是幹嘛呢?掀起來也沒用,裏邊人家穿著內衣呢”!這時候蕭寒剛將一個女性雕塑上的小衣服拎起來想看仔細,卻給跟過來的徐建平正好看到。

    “你懂什麼呀,看看,舒芳設計的這些小服裝是不是很漂亮”?蕭寒指點著這幾個塑像說道。

    “嗯,是很不錯,合身還好看,舒兒設計地不錯”!也僅限於此罷了。徐建平卻沒有蕭寒想的那麼多。

    “呵呵。我家舒兒現在的手可巧了,就連我現在都不能比。也不知道這丫頭咋回事,除了舞蹈,對針線這麼上心,嗯,將來誰要是娶了我叫舒兒……”舒芳的媽媽在後邊接話說道,卻給舒芳嬌嗔地沒再說下去。

    “寒子,你可是稀客,正好我從一個同學那里弄來了大棒骨,中午的時候燉骨頭湯,你和小徐留下來吃中飯吧”!為了轉換話題,舒芳地媽媽趕緊說道。

    別看這娘倆現在都笑容滿面的,其實娘倆的心事卻很重,舒芳的腿被騾子一下踢斷了脛骨,雖然已經扶正並打上了石膏,但是將來的恢復卻總讓人憂心,那可是舞蹈演員的腿呀。

    “對!吃啥補啥,就像我吧,總得吃肉才是,可惜我對各種肉類都不擅長,所以總是這麼瘦,倒是小徐嘛,補的有些過了”!蕭寒知道這對母女心頭的沉重,故意和小徐兩個相互取笑著希望能讓她們兩個暫時忘掉擔憂。

    “寒子哥,建平哥,留下來吃飯吧,每天都是我和媽媽兩個在家吃飯,總覺得沒意思,現在我又出不去,就當陪陪我怎麼樣啊,啊”?舒芳小可憐的央告著。

    “看在你這麼誠心留客地份上,我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啦,燉湯麼?我最拿手,阿姨,我去弄,保管又管用又好喝”!蕭寒吹噓著。

    “佩服佩服,想我徐某人迄今歷練幾十年,還從未見到過如君般臉皮厚者,觀眾人最厚者也只盈寸,但蕭君面皮卻勝其百倍,佩服呀”!搖頭晃腦的,小徐終於找到了還擊地機會。

    “好了,你倆陪舒兒說話解悶兒,我去弄菜,今天你倆想走也不行了,這幾天,舒兒在家裏真是悶壞了”!舒芳的媽媽說了一聲轉身出去了,廚房在外邊走廊的一頭兒呢。

    這回坐下來就有了話題了,蕭寒現在身上穿的還是他自己設計的那種“變種獵裝”,舒兒在以前就曾經打聽過這衣服的一些事兒,現在有了蕭寒的刻意引導,話題就轉到了服裝設計上,雖然屋裏的這仨人對服裝設計所知都很有限,但是熱情卻極高。

    “寒子,咱們國內的服裝設計書籍很難找到,你不是在英國和美國有關係麼?想法子弄些進來吧,舒兒真應該系統的學習一下服裝設計,嘿嘿,將來我就可以有免費的裁縫啦”!小徐提議道。

    “嗯,我也考慮過了,再往英國寫信的時候我會讓那邊幫忙尋找的,不管是美國的、英國的還是法國的,都要找找,說不定啊,舒芳老了跳不動舞蹈之後呢,還能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大師”!蕭寒這已經是在給舒芳打預防針,只是沒敢說這次受傷可是在自己的記憶之外的,誰知道舒芳能不能恢復如初?

    說說笑笑的時間過的飛快,當兩個人從舒芳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小徐知道蕭寒這就要回去墾豐,有些不舍,跟著蕭寒又回到了招待所。

    “寒子,你什麼時候走?我想找機會把志雙叫出來,咱們再聚一聚”!

    “方便麼”?蕭寒有些擔心的問道,這時候,鄭老已經被人給接到了南方某地暫避鋒芒去了,叫志雙的話,怕是還有妨礙。

    “沒事,偷偷的就行,還是在四部那兒,後邊小屋要是隋叔叔不去的話,別人根本就不過去”!以徐建平的謹慎,他這樣說了肯定是很有把握的,蕭寒點點頭,將三人的聚會這就定下了,三個小人物兒而已,又是悄然行事,不會出什麼問題。

    今天就這麼多了,文革即將過去,第三卷就此結束,這兩天忙著查資料完善大綱,在完善大綱的過程中又發覺資料不足,忙來忙去的,更新自然會少一些,請大家見諒,從明天起恢復正常的更新,每天爭取9000以上,只是……我的全勤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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