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480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9 22:44
第一八二章 我要和你玩

    八月的平京乾燥而熾烈,即便是視窗中時不時的湧進來一股微風,也是夾帶著灼人的火熱。

    這已經是蕭寒第六次從洗浴間沖涼出來了,明天,明天自己就要回墾豐去了,終於能從這火熱的首都抽身,蕭寒不管是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盼望著回到墾豐時的清涼。

    風起雲湧的日子對普通人來說好像是有些遙不相及,怎奈蕭寒的名頭兒已經在一定的範圍內響亮起來了,儘管才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子”,但是若非蕭寒小心規避,也難免會給撕扯進去。

    如履薄冰的日子並不好過,在這一點上,蕭寒覺得自己還是過於感性了,要是以前世腦海中的記憶和認知,蕭寒會毫不猶豫的選在自己要站的方面,但是如今蕭寒想要選擇卻異常的艱難,蕭寒無奈的搖頭,自己終究還是選擇了逃避。國之大義也好,個人私心也罷,歷史已將成為必然,這股洪流,並不缺少自己這一點小小的水滴。

    這些天小徐也夠煩的,幾乎是天天來蕭寒這裏坐一會兒,學校這時候已經沒人有心思上課了,支持老派的和支持新派的現在天天都在大辯論,小徐的人很隨和,可固定已經屬於老派的陣營,就是你不主動張嘴,那邊還會有人來咬你呢,一向只專心學習的小徐無奈之下也只好暫避,也沒別的地方去,蕭寒這裏就成了兩個人的避風港。

    “寒子”?剛走到門口,徐建平的聲音果然響起,稍稍的帶有一些無奈,也懷有幾分焦躁。

    “又來躲清閒了”?蕭寒用幹毛巾擦著頭髮,笑著問道。

    “是啊,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學校現在就是一鍋臘八粥,而且是把雜摻的米撒地上又收起來才倒入鍋中的,不光有米有黃豆,那裏邊還有泥沙、石子、老鼠屎,我可不想喝這種粥。所以呢,還是到你這兒躲清淨來了”。面帶苦澀。小徐表現的很無奈,他還年輕,看到鍾愛的校園亂成這個樣子,而且雙方卻都是信奉一個理想的革命青年,小徐的心裏總是隱隱作痛。

    “很快就會過去地,咱們這種小角色也沒必要摻和,躲躲也好。反正你不選擇就已經選擇了”!說著話,蕭寒打開房門,把毛巾讓虎嘯送到盆架上的水盆裏,將小徐讓了進來。

    小徐地出身已經決定了他所要站的隊伍。蕭寒倒是絲毫也不擔心小徐會選擇錯誤,校園中的熱血青年們的所爭其實很幼稚,交鋒的層面早已經在九天之上,小跳蚤們蹦得再高,也已經難以觸及了。

    “虎嘯,過來,讓我揉搓揉搓”!看到龐大的虎嘯乖巧伶俐的樣子,小徐地心情稍稍的好了些。沖虎嘯勾著手指,嘿嘿的笑道。在蕭寒的介紹下。小徐已經和虎嘯成了朋友啦。

    “下午你去幹嘛?別跟我說你還貓在屋子裏寫書,出去溜達一下吧,悶死了”!煩悶來自兩方面,小徐此時地心情就是站在大草原上呼吸著通爽的空氣,他還是會悶的不行。

    “過一會兒去舒芳家裏,輪椅已經找好了,小丫頭要我帶她去林蔭路散步”!蕭寒點頭說道。

    林蔭路是距離舒芳家不遠的一條小路,因林蔭滿布,這條並非主道。還是斜插著的路段卻小有名氣。舒芳因為腿傷,在家裏待的也是煩悶的很。蕭寒乾脆找人借了輪椅,想著帶小丫頭出去散散心。

    “好,一起去”!原本就是有時間就湊在一起的,小徐倒是不介意去當這個電燈泡兒,聽蕭寒說完,立刻高興地說道。

    “那好,你就負責看管虎嘯了,別讓它嚇著人就行”!虎嘯對人和善,可不代表它不嚇人,這麼大只的一條獒犬,沒人牽引地話,離著老遠的人們都會給嚇得奔逃的。

    “好的”!這可是小徐很樂意接受的任務,對這條大傢伙,小徐也是非常喜歡的,早就跟蕭寒商定,如果虎妞那邊找到了合適的雄性獒犬配種,剩下的小狗崽必須要有他的。

    “那可不容易,等將來再看吧,能配上虎妞和虎嘯地犬種也只有藏獒,可目前藏獒在整個江北省都沒有一條”!雜交就雜交吧,想保持虎嘯他們這種少見地山獒血脈,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虎嘯雖然長相上很多地方與藏獒相通,但是它卻非是藏獒地血統,而是極為罕見的山獒,也叫鬥獒,在古代這種獒犬可是被王公貴族當護院來養的,從個頭兒來說,卻要比藏獒大一圈切且更加的迅猛有力,只可惜,自老虎那輩之後,山獒算是徹底的絕種了,即便是虎嘯和虎妞的血統都已非純正,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倆人帶著虎嘯來到了舒芳家裏,把舒芳扶到輪椅上,蕭寒推著舒芳,小徐拘管著虎嘯,三個人穿過了胡同,來到了林蔭路上,天氣的熾熱,讓這裏聚集了不少的人,當看到三人一狗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認出了虎嘯這條明星狗,小小的亂子是有的,沒人會怕,卻都擁上來親切的叫著虎嘯的名字。

    虎嘯是大明星呢,不管是在蕭家集還是在平京城,這傢伙做不缺的就是和人群打交道的經驗,這個時候也知道怎樣給自己減少麻煩。一張醜臉沉的如潭水一般,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這樣一來,就沒人敢於伸手騷擾它了。

    “這狗真大,有一百多斤吧”!

    “它真有電影上那麼聰明?”“看那大嘴,怕是西瓜都能叼起來吧”!

    蕭寒微笑著沖周圍的人點頭,刻意的平淡,很快就這些人逐漸的散了開去,沒多大的功夫,三個人身邊就沒有人圍觀了,小徐這才籲了一口氣。

    “哥,你給我做擰柳笛”!看著路邊垂柳柔順的柳絲,舒芳伸出小手從上邊蕩過,卻突然想起柳笛這碼事,對蕭寒求道。

    “過了季節了呀。要是春天的時候呢,柳條的皮和骨是分離著的。而現在已經粘連的很緊了,想要擰柳笛可不容易”!看著細細地,柔順的柳絲,蕭寒沒有去傷害他們地心思,即便是此時,柳笛也是可以擰出來的。

    “嘿,那邊的水泥樁看著倒是乾淨。咱們到那裏坐一會兒吧”?小徐指著前方不遠的一根水泥樁說道。

    “嗯,虎嘯,去搶佔地盤”!舒芳看看那裏,發現有一對母女模樣的人。正從林蔭路的另一頭兒向這邊走來,童心大起,調皮的對虎嘯說道。

    “虎嘯怎會聽你……靠,這只色狗,只要是漂亮女孩,這東西就言聽計從地”!被虎嘯拉著不得不往水泥樁那小跑的小徐大冒怨氣。

    看著小徐有些狼狽的樣子,舒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爽悅地笑聲穿透了柳梢。向四周蕩漾開去。

    “呀,媽媽。這條狗就是虎嘯吧”!清脆的話聲傳過來,應該是那對母女中的女孩所發出的,聲音清爽得就像是甘冽的山泉。

    “呵,這女孩兒的聲音真好聽,寒子哥,寒子哥”?舒芳一時間已經被對面女孩的聲音所傾倒了,讚歎之餘,卻發覺蕭寒在此時竟然像是被什麼給驚呆住了,嘟著嘴。用小腦袋頂了蕭寒一下。

    “嗯”蕭寒隨口應了一聲。回過神來在舒芳的頭上揉搓了一下。

    “怎麼了”?有些小小地不滿,舒芳扭臉問道。

    “沒什麼。走吧”!蕭寒淡淡的說著,推著舒芳向水泥樁走去。

    “小寒”?剛從那邊地樹幹遮擋下走出來的母女這時候已經和他們三人面對面了,看到蕭寒,對面的母親驚訝的叫了一聲。

    “小姨”!聲音中還有些苦澀,蕭寒柔聲叫道,雖然在這個時空中,小姨對他曾經多有責難,可蕭寒卻始終都沒有對小姨產生怨氣。

    “哼,別叫我”!唐雨在面對那一刻的驚喜刹那間就給拋棄了,扭臉不看蕭寒還恨聲說道。

    “小姨,您還在生我的氣嗎”?蕭寒將輪椅的手柄交給了小徐,徑直走到了唐雨的身邊,很自然的伸手搭在唐雨瘦削地肩頭,將唐雨地身子板轉過來,柔聲的撫慰道。

    “別碰我”!唐雨一扭身子,卻還是無法掙脫蕭寒地大手,隨即氣哼哼的呵斥道。

    “媽!他是我小寒表哥”?唐雨身邊的女孩愕然的問道。

    “星櫻,我是蕭寒”!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蕭寒的聲音已經在微微的顫抖了。

    前世的糾葛,在這個時空中,蕭寒已經不想再絞纏在一起,儘管面對的是在那個世界中讓自己痛苦終生的魔星,可蕭寒依舊不願對其興起怨和恨。

    “你就是老讓媽媽掉金豆兒的小壞蛋”?唐星櫻瞪大了眼睛看著蕭寒,半月狀的雙眸,還是一如前世,清澈中帶著讓人目眩的嫵媚。

    “應該是我吧”!蕭寒苦笑著一咧嘴,隨即扭頭對唐雨說道:“小姨,都這麼多年了,您還記恨著我呢”?

    “放開我,你還要臉不了……”,唐雨掙不出蕭寒的大手,憤而罵道,只是聲音已經哽咽。

    “呵呵,媽媽又要掉金豆兒了”!大壞蛋在侵犯自己的母親,唐星櫻卻不以為意,誰叫這大壞蛋本就是自己的表哥呢,那是媽媽的親外甥呢!

    “小姨,我的臉早就給您一巴掌打沒了”蕭寒低聲說道。

    唐雨的身子一顫,隨即軟化了下來,伸手把蕭寒的左手從自己的肩頭撥開,恨恨的說道:“就打你了”!

    感覺到了小姨的態度變化,蕭寒反而把右手也從小姨的肩頭拿開了,黯然的歎息了一聲,頹然的樣子讓一旁驚愣的看著這一幕的舒芳覺得心尖尖一疼,忍不住抓住了蕭寒的大手搖了搖,自從認識,蕭寒哥哥可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受傷的神情呢。

    當蕭寒的手從肩頭拿開那一刻,唐雲的肩膀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那種讓人極為舒服的親近感覺霍的抽空,讓唐雨地心猛地悸動了,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垂落下來。

    “嘻嘻,大壞蛋。還不快去哄哄”?唐星櫻嬉笑著,很稱職的扮演著看熱鬧的角色。這種與前世不相符的表現讓蕭寒稍稍一愣,可就在這時候,那種熟悉的霸道卻已經讓唐星櫻又給露了出來,在蕭寒愣神的這一會兒,唐星櫻很自然的靠近了表哥,淡然地把舒芳牽著蕭寒的手給撥開,繼而推著蕭寒的後背嬌聲說道:“快去呀!還愣著。從我記事起,媽媽也就是為你哭過”!

    “小姨,您就這麼的不肯原諒小寒麼?”蕭寒說著話,再次把雙手搭在唐雨地肩頭。這次,唐雨沒有掙扎,只是臉還扳著,可那不斷垂落的淚水卻出賣了她,蕭寒不禁心疼的把小姨攬到了跟前,擁著唐雨在水泥樁上坐下來,掏出手絹兒遞向唐雨。

    刷的一下,唐雨把蕭寒手裏雪白的手絹抽走。擦拭了淚水之後卻又把手絹捂在鼻子上,呼的擤了一下。將手絹一團,用力的扔了出去。

    “呵呵呵”

    “哈哈哈……”

    唐星櫻先是一愣,繼而長大了嘴巴,緩過神來之後已經笑彎了腰,就連一直都莫名不解的舒芳和小徐都給唐雨這超級孩子氣地動作給逗笑了,可蕭寒卻沒敢笑,賭氣的小姨,已經到了發飆地邊緣了,忍不住繃緊了上身的肌肉。

    果然啊……蕭寒用雙手圈著唐雨。護著她不要在瘋狂的捶打中卻摔倒了自己。就這樣任唐雨的雙手在胸前肆虐。

    抓、撓、捶、咬,唐雨把能用上的招數都給蕭寒用上了。不過也就是剛開始那兩下是用力的,後來的嘛……蕭寒的衣服遭殃罷了。

    “嘿嘿,媽,我真很佩服您,竟然能想出這個辦法來懲治大壞蛋,呵呵,對,把鼻涕、眼淚、眼屎、臉上的油泥都抹他衣服上,讓他愛乾淨,不是比大姨都潔癖麼?噁心死他就省地再氣你嘍”!

    雙手拄著膝蓋,唐星櫻俏皮地彎腰對唐雨說道,藍色的衣領間一抹粉膩讓蕭寒趕緊閃開了視線。

    “去!你還來氣我,他一個還不夠麼”?唐雨被唐星櫻說地臉上一紅,下意識的往蕭寒白色的襯衣上看了一眼,僅僅有點發皺而已,頂多有點水跡,哪里有鼻涕或是眼屎了?

    知道小姨這就算發洩出來了,蕭寒心頭鬆快了許多,倒是並不為在平京街頭遇到小姨奇怪,這時候的申城可是那四條毛蟲的地盤兒,以小姨夫的身份在申城已經是危險境地,躲到平京來也很正常,看小姨和唐星櫻能悠閒的來這裏乘涼,小姨夫他們全家應該還是和那個時空之中一樣吧,有驚無險。

    “你呀……還有點良心,可是,你把我姐給弄到哪兒去了”?唐雨穩定下來之後,用袖子抹掉尚存的淚珠兒,嗔聲說道。

    “小姨,媽媽現在就在英國呢,生活的很好,有時間我給您拿媽媽的來信給您看看吧”?

    “哼,還要你想起呀,那可是我姐,早就給我來了信啦,怕你生她的氣還不敢讓我說,你呀你,連你自己的親媽都怕你怕成這樣”!

    “呵呵,我可沒說過不要媽媽和您聯繫”!母親那點小心思蕭寒早就瞭解,通過來信蕭寒就知道,媽媽現在是樂不思蜀,已經徹頭徹尾的愛上了倫敦的“資產階級腐敗生活”。

    媽媽就是這樣,純屬一個典型的小女人,驕傲的外表下卻是極度的虛榮和軟弱,即便是偶有掙扎,也是源於此罷了。

    “唉,我這個姐姐呀,希望她能把握自己的幸福吧”!對自己的親姐姐的性情,唐雨何嘗不知,想想姐姐現在的心態,不禁歎息了一聲。

    想當初家裏那樣反對,可因著蕭國華XX大學第一英俊小生這個名頭,卻是異乎尋常的堅持了自己的選擇,不管家裏以斷絕關係相逼,毅然的和蕭國華結婚還生下了蕭寒,可當理想的生活被現實給擊碎,姐姐卻又決然的選擇了離婚。姐姐呀,你也太嬗變了!

    “你姥姥和姥爺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媽媽在英國的確切住址,我的好姐姐不說,也不讓我說,可二老那裏終究是惦記她呀。雖然……”唐雨說這些的時候可就底氣不足了,家人齷齪的心思。唐雨也是恨意濃重,自己當初地出嫁何嘗不是一種和親呢?只是自己的命好,遇到地是星櫻的父親,反倒得到了幸福。

    “小姨,不要說了,當時的情況您並不瞭解,那個海定的狗屁主任……”蕭寒故意氣呼呼的說道。其實他倒是要感謝那傢伙的猥瑣,要不是這人太過不堪,那媽媽絕對不會和家裏如此的抗爭地。

    “不要說髒話,都是跟那些農村人學的”!唐雨嗔怪了一聲。隨即說道:“那次的事情我知道的,家裏邊是有些……算了,都是親人,我也不好說誰對誰錯,左右你都有自己地主張的”!在和唐雲的通信中,唐雨已經瞭解了那次決裂的詳情了,只是作為女兒,唐老爺子的不是她是沒法說的。至於哥哥……唐雨早就寒心了,念著血脈該照顧的照顧。其餘別的,唐雨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小姨還是這樣,在申城地時間久了吧,對農村,對農民總有一種骨子裏的蔑視,這時候,蕭寒也不想和她爭這個,輕笑了一聲說道:“就那傢伙,您見了也會罵髒話地。好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也沒必要再提。只要姥姥姥爺能原諒我和媽媽,我們還是親人,我和媽媽還是會孝敬二老的”。

    “那就好,畢竟打斷骨頭都連著筋呢”!蕭寒所說,讓唐雨心裏頭舒服了好多,想想也是悵然,原本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怎麼會弄成這樣呢?

    “呵呵,娘兩個和好了”?小徐見這邊已經平復下來,笑了一聲,推著舒芳走了過來。

    “小姨,這是我哥們兒,叫徐建平,這個呢……是我的小女朋友,建平、舒芳,這是我小姨唐雨,喏,這是我的親表妹,叫唐星櫻”,蕭寒刻意的在介紹中摻雜了一些特殊的因數。

    “阿姨好”!舒芳和小徐都禮貌的向唐雨問候著,唐雨也微笑著點頭說道:“小徐,是叫徐建平吧,呵呵,從徐老那裏說,咱們是平輩”!看來唐雨知道小徐。

    “那怎麼行,我和寒子可是哥們兒呢,要是跟您平輩,這小子會掐死我的”!瞅了瞅蕭寒,小徐做了個啪啪地鬼臉兒。

    “他呀,鬼心思擺在臉上,徐子,是不是看著我表妹漂亮,動啥心思呢”?純屬故意,蕭寒就是瞪眼鬼扯。

    “徐叔叔,你好”!淡淡地笑意在唇邊泛起,甜膩膩的一個徐叔叔卻讓小徐地臉色通紅,難道自己已經“老”成這樣了?

    “呵呵,你叫舒芳?”唐星櫻定定的走到了舒芳的面前,迎著舒芳恬靜的笑臉淡然問道。

    “嗯,星櫻姐姐,叫我舒兒就行”!舒芳的心思畢竟簡單,一向恬然淡漠的舒芳此時卻是在想蕭寒哥哥的表妹不也值得自己親近麼?

    “呵呵,舒兒是吧,嗯,好像有個跳孔雀舞跳的很好的就叫這個名字,是你麼”?唐星櫻還是一如剛才的動作,俯下身子打量著舒芳問道。

    “嗯,星櫻姐姐,是我”!

    “那你怎麼瘸……哦不,你的腿是怎麼了”?唐星櫻露出了關心的神色,伸出手在舒芳還打著夾板的長腿上輕輕的摸了一下。

    “星櫻,別碰舒兒的傷腿”!蕭寒的聲音有些發冷,表情嚴峻的對唐星櫻說道。

    “哥啊,就是你關心你的小……女朋友也沒必要這樣子對我吧,媽……你看哥哥呀,臉都是鐵青的”!嚶嚀一聲,唐星櫻恨聲質問著蕭寒,說話間甜媚的雙眸中已經是淚光盈盈。“你哥是怕你碰到舒芳的傷處呢”!唐雨並沒有在意蕭寒的神色,言歸於好的欣悅,讓她的感官稍稍的遲鈍了一些,女兒和外甥的異狀並沒有察覺。

    “可他為了女朋友卻訓斥自己的妹妹呢”!唐星櫻不依的嘟嘴說道。

    “呵呵,這就對了,他是你哥呀,訓斥你豈不是正好麼”?唐雨認為很正常,再怎麼說舒芳總是外人,在家人做出不合適的事情之後,蕭寒能直接的訓斥唐星櫻又有什麼不對呢?

    “小姨,您現在還是住在老宅”?平靜這裏,小姨夫他們也有住處。是一座不小的四合院,蕭寒這是故意的在岔開話題呢。

    “嗯。要不今天晚上就去家裏吃飯吧,你小姨夫還沒見過你呢”!唐雨站起來對蕭寒說道。

    “不了,改天有時間再去吧,今天是帶著舒兒來散心的,關在家裏一個月了”!蕭寒很自然說道。

    “哦,這樣啊,反正你也認識地方。有時間就過去吧,小寒,我希望你……不要老記著你姥姥姥爺那些錯處好嗎?”唐雨終究還是勸了一句,她實在不希望原本地親人現在還不如陌路。

    “嗯”!不想分辯什麼。蕭寒只是隨口答應著。

    唐雨還有事情要做,雖然捨不得就此和剛剛和好的外甥分開,可想想來日方長,就想著要離開了,可唐星櫻卻搖晃著唐雨地手懇求:“媽,我想和哥哥他們一起玩”。

    “嗯,別太晚回家”!唐雨也沒有多想,跟哥哥玩而已啊。隨即點頭答應了,也沒有留意到。幾乎是剛剛認識而已,以自己女兒的性子,怎麼會去粘著蕭寒的。

    “哥,我想和你們一起玩”!俏生生的捏著小手兒,一臉企盼的看著蕭寒。

    “好啊,星櫻姐姐快來”!舒芳毫無戒心的沖唐星櫻招了招小手兒,小徐也是一副很願意的樣子,蕭寒也只好點頭。

    “舒兒,我來推你吧”!唐星櫻見蕭寒答應了。高興地一跳。轉過身用渾圓的肩膀頂了一下蕭寒要他讓路。

    “還是我來吧”蕭寒趕緊轉身拉住了唐星櫻,讓這丫頭推舒芳?蕭寒可不敢呀。

    “哼。哥哥真小氣”唐星櫻嘟囔了一聲,跺了跺腳緊跟上去,抓著舒芳輪椅的靠背氣哼哼的說道:“我就推”!

    “呵呵,那你們哥倆一起推就是了”?小徐打了個圓場,在他地眼裏,唐星櫻就是在和哥哥生小氣而已。

    “嗯,還是徐叔叔好呀”!得意的瞟了蕭寒一眼,故意緊挨著蕭寒往前走,還時不時的用胯骨裝一下蕭寒,那小模樣兒就是一個賭氣的孩子。呵呵”!從心裏還是願意蕭寒哥哥推自己的,只是唐星櫻的好意也沒法拒絕,因兩人至親兄妹的關係,舒芳倒是沒在意唐星櫻的小動作太過曖昧。

    淡然一笑,蕭寒卻是已經不懼這種小對抗了,只是聞著身邊唐星櫻熟悉地體香,蕭寒原本可以淡忘的前塵往事又浮顯了出來。

    “哥啊,你來平京多長時間了“?唐星櫻見蕭寒有些神思不屬,得意地抬了抬光滑圓潤的下

    “一年多了,就中間回去過幾天”,唐星櫻嬌柔的聲音讓蕭寒猛地警醒,隨口答道。

    “呀,怎麼媽媽也不說啊,早知道這樣,我上次來平京的時候就來找哥哥了,哪里會等到現在”?唐星櫻是真的遺憾。

    “虎嘯,來,咱們玩這個”!小徐這時候光顧著和虎嘯玩鬧了,剛巧路邊有一塊紙板,拿起來撕了幾下弄得圓了些,招呼了一聲虎嘯將紙板扔了出去,虎嘯隨即緊追著去叼紙板了,蕭寒的目光跟著虎嘯的身形剛一扭臉兒,就聽唐星櫻呀的驚呼了一聲隨即抱著蕭寒的胳膊惶急地說道:“哥啊,有東西掉進我脖領了,你幫我看看”!

    “哦”蕭寒暗笑了一下,見識過這丫頭無盡地鬼點子之後,已經對這些免疫了,根本就是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隨即伸手從唐星櫻地脖領裏捏出了一片落葉扔到了地上,那段白生生的頸子根本就沒有給他造成一絲一毫的紛擾。

    “哥啊,幫人家擦一下吧,總覺得這樹葉髒兮兮的”!掏出了手絹,唐星櫻可憐兮兮的看著蕭寒說道。

    “那你低頭”!蕭寒還是見招就接,拿過了手絹,伸進唐星櫻的衣領內,在細嫩如蛋清的脖頸上擦了幾下。

    “嗯,這下心裏好受多了”!唐星櫻嘻嘻笑著,轉而又和蕭寒一起推車了。

    好吧,蕭寒知道這只是個開始而已,在那個時空中,也是夏日的黃昏。這樣的橋段也曾經上演過,那時候自己還懵懂的很。當是在照顧妹妹而已,直到後來才知道,那時才十二歲的唐星櫻就已經改變了兄妹之情了。

    “哥,你真好”!嫣然一笑,唐星櫻往前俯下了身子對舒芳說道:“舒兒啊,真羡慕你呀,你看哥哥多體貼呀。你能遇上哥哥,真是好福氣呢,將來結婚了……”

    “呀……星櫻姐姐,我和寒子哥哥就是普通朋友啦”!彤雲湧上雙頰。心裏美美的,可嘴裏還是在解釋著。

    “我才不信呢,還普通朋友呢,連推車都捨不得讓別人沾手呀”!唐星櫻撇嘴說道,隨即又用胯骨撞了蕭寒一下,這回卻沒那麼簡單的就收回去,苦著小臉兒對蕭寒嬌呼:“哥啊,好像閃到腰了”!“呵呵。誰叫你扭來扭去地呢,來吧。哥給你來一下就好了”!蕭寒晃了晃拳頭說道,“一捶就能解決問題”!

    說說笑笑的,當天色變得朦朧地時候,蕭寒把舒芳送回了家,卻非要拉著也想離開的小徐和他們兄妹在一起,對於這世的唐星櫻,蕭寒總有些無奈,前世不幹這世,現在的唐星櫻。畢竟還沒有錯處。冷落或者排斥她,會顯得不正常。蕭寒不想再讓小姨傷心。

    “星櫻,天也晚了,我和你徐叔叔送你回家吧”!

    “哦,好的”!蕭寒雖然住在招待所,可還是帶了很多的書籍,唐星櫻本身很好學,剛才沉浸在書中卻也給蕭寒省了不少的麻煩,看著文靜地坐在椅子上看書的表妹,蕭寒不禁希望她能這樣一直文靜下去那該多好啊,前世的怨恨和遺憾將不會在這個時空中重現了。

    將唐星櫻送回到了她家在平京的住處,蕭寒也沒留下吃飯,只說回來還有事就趕緊和小徐又回到了招待所。

    “徐哥,這些書你拿回家去,算是替我保管吧,省地我再折騰回墾豐了,這些你也拿走吧”!明天就要回墾豐了,在招待所裏的這些東西可得好好收拾一下,沒想到這一年多的時間內,自己的屋裏就堆了這麼多的書籍,現在一經整理才發現,一張書桌上的書籍都堆成了山。

    兄弟兩個在屋中一通收拾,到後來連服務員都加入進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蕭寒除了拍攝電影之外可都是住在這個房間的,和這些服務人員已經建立了不錯地感情,知道蕭寒要走,還有幾個都紅了眼圈兒。

    “唉,寒子走了,虎嘯也要走了,往後可沒這麼有意思啦,晚上值班又是枯坐一宿”!一邊收拾著,這幾個服務員都很不舍,有蕭寒在這裏,他們幾個確實有意思得多,蕭寒的笑話,蕭寒地書籍,還有蕭寒的一些鬼主意給了他們太多的快樂。

    “呵呵,捨不得我吧,沒事,明年我還回來呢,到時候大家又可以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了”!

    年輕人手腳俐落,很快就收拾好了行裝,蕭寒把太多的東西都沒帶,乾脆分給了幫忙的眾人們,自己一如來的時候,還是一個背包搞定,只是這次的行李多了個虎嘯而已,蕭寒把開好的介紹信放進了衣兜兒,沒有這個虎嘯可上不了火車。

    “好了,全部搞定,今晚我請客,去買點東西來,咱們聚會一下”!都是在工作期間呢,出去是不可能地,蕭寒乾脆掏出錢來,抓鬮選人出去買東西。

    “買什麼”?

    “啥都行,只是別買酒”!

    “那好嘞!我辦事你就儘管放心吧”!抓鬮地倒楣蛋兒跑出去買東西了,而這些忙和了一身汗的傢伙們趕緊跑到洗浴間洗澡,蕭寒擦著濕漉漉地頭髮出來的時候一抬眼,卻看到唐星櫻俏生生的站在門前。

    “哥,我想和你去墾豐玩”

    本來不想要月票的,可老白今天冒雨前來,不要還是覺得對不起自己濕塌塌的鞋子啊!!!求月票!!!又給擠下第一頁了!!!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0 22:15
第一八三章 斷孽緣

    “不行”!蕭寒脫口而出,隨即便擰起了眉頭。

    “為什麼”!蕭寒的冷肅,讓唐星櫻很意外。

    前世不幹今世,這本是蕭寒勉強給自己找的一個理由,一直以來蕭寒總是再想,重生的自己應該如何與前世相糾葛的人們相處?

    所有愛恨,所有情仇並沒有發生,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當從夢中醒來卻愕然的發現,夢中恨怨至深的物件此時卻只是初見,而她確實是自己親近血緣的妹妹,這讓他情何以堪?

    所以在林蔭路上的時候,蕭寒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對唐星櫻的一些小動作也視作不見,只是此時的唐星櫻哪里知道這些,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性,給家裏留了一個字條便返了回來,卻將蕭寒強壓下的嫌惡給翻騰出來了。

    “不為什麼”!無法解釋也懶得去尋理由,蕭寒冷峻的神情透出了讓唐星櫻膽怯的霸道。

    “不為什麼又是為什麼”?唐星櫻覺得自己很委屈,長這麼大,家人也好還是同學老師也罷,還從沒有人這樣決然的拒絕過自己呢!

    從出生的那一刻,自己就被家人拱為小公主,而自己也確實優秀,兩廂交加變得更甚,哪怕是天上的星月,只要自己想要,總會有人給自己摘下來。

    對於蕭寒這個表兄,唐星櫻最初的記憶是在十年前,就在外婆家的大門口,當媽媽從車上把自己抱下來放到地上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絕美如夢的面孔,在後來自己漸漸長大。涉獵書籍漸多之後才找到了一個能夠襯得上表哥樣貌地辭彙----精靈王子。

    那一刻,還在六歲的唐星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鮮活亮麗了,她深陷在童話夢幻中,就連牆壁上那些紅紅綠綠的標語就像是童話時空中嬌美的鮮花。

    一定要抓住表哥,就像自己最心愛的娃娃一樣,誰也不能和自己搶!要把表哥擺在自己的床頭身邊,要鎖在自己那個最最結實的小箱子裏,對!表哥是我的!僅僅六歲的唐星櫻,在那一刻就是這樣想的。

    只是,現實很快就破碎了她地癡願。就在那天晚上,唐星櫻自己抱著小枕頭敲開姨媽的房門,終於如願的挨著表哥睡下,卻在第二天早上發覺表哥不見了。就在那一刻,唐星櫻哭的昏天黑地,好像自己地心尖尖被誰給掰去了一大塊。

    儘管唐星櫻聰明非常。可年紀尚幼的小姑娘卻是怎麼也不能理解,表哥為什麼要走呢?而大姨他們為什麼不去給自己找回來?記憶當中,那是自己第一次提出要求卻受挫。

    再後來,記憶中神奇的表哥卻只見消息不見人了,唐雨他們並不知道。家裏這個小小地公主對蕭寒的留意早就勝過了所有人,有關蕭寒的一切。都給小姑娘悄悄的藏了起來,鎖在她最寶貝的那個小箱子裏,在無人注意地時候,小姑娘會從裏邊拿出來,木呆呆的端詳許久……

    唐雲總是不能理解,蕭寒離去為什麼會帶走他不多地幾張照片,以至於當她思念兒子的時候,手頭只剩下了一張,那時候她還認為這是蕭寒的決絕。卻不知。那些照片早就給唐星櫻藏了起來。

    表哥是精靈王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孩。就是自己也是萬萬及不上的,這是蕭寒給唐星櫻帶來一個又一個的精神衝擊之後,唐星櫻得出來的結論,儘管已經十年沒能見到表哥,可是,唐星櫻心中對蕭寒的眷戀,對蕭寒的佔有欲卻與日俱增不曾稍減,就當唐星櫻覺得自己已經長大,有能力去追尋行蹤無定地蕭寒地時候,蕭寒卻在今天的偶然間,出現在了唐星櫻地面前,唐星櫻當即決定:抓住他!

    蕭寒看著面前這個容姿絕美的少女,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不停的變幻,前世的記憶湧上腦海,而他的心,卻是波瀾不起,沉靜的就像是地底的深潭。

    十年前的深夜,一陣詭異的感覺讓蕭寒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想伸手打開床頭燈,卻發覺自己怎麼也動不了,無奈的想到,自己肯定又是睡“壓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蕭寒就有了這麼一個毛病,要是在睡覺的時候把手放到胸口上,時間久了就會出現這種動彈不得的現象,不過時間不會太久就能好轉。

    就這麼躺著,逐漸的適應了屋子中的光線,直到這時,蕭寒才愕然的發現,自己躺的這個屋子絕對不是那個熟悉的家。

    這是在哪兒?蕭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這種記憶太深也太久遠了,回憶起來很費力。

    “姨媽”!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姨媽,開門呀”!

    “是星櫻呀,還沒睡呢”一個年輕女人答應著,腳步聲中是開門的聲音。

    “這麼晚了怎麼還跑過來了”?這女人的聲音有些嬌懦,給人一種柔媚的感覺,蕭寒卻很驚詫,母親怎麼會在這兒?

    “唔……我睡不著,想跟小寒哥哥一塊兒睡”小女孩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像是有些害羞。

    “呵呵,想哥哥想的睡不著?”女人有趣的說,“沒事的,這回姨媽回來就不走了,以後哇,讓你小寒哥哥整天的陪你玩,不過呢,你回了申城可就沒辦法啦”

    說話聲中,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就朝著這邊傳了過來,蕭寒聽著外面的聲音再看著似曾相識的屋頂,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裏……這裏竟然是外婆家!而且還是都已經拆掉了快十年的那棟四合院式的老宅!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因為看了叔叔給自己送來的父親的日記之後,感傷父親早亡,繼而回鄉祭父了麼?怎麼現在……蕭寒就覺得腦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小寒”?門外的母親輕聲的呼喚著,推開了房門。啪的一下開了燈,驟然亮起的燈光,讓蕭寒閉了下眼睛。

    “去吧”!見蕭寒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還閉著眼睛,以為小孩子睡的沉了並沒有醒來,唐雲摸了摸身邊小丫頭的腦袋說道,“乖乖的睡,明天咱們還要去看天安門呢”!

    “嗯”!小丫頭答應著,“姨媽你也去睡吧”!

    “好的,記著關燈”!唐雲說了一聲,隨手拉上了門。回自己地屋子了。

    腦袋中依然在嗡嗡的轟鳴著,不過,這時候蕭寒已經從恐慌中逐漸的平靜了下來,也有些想清楚了----自己這是重生了。

    “哥哥。哥哥”!女孩爬到了床上,推了推蕭寒,見蕭寒還閉著眼睛不動。嘟著嘴又推了幾下,嘴裏還吭哧著,“哼,睡這麼死”!

    蕭寒這時候不想說也不想動,記憶的碎片紛擾而來。他還不知要如何面對。

    也是夜深了,小女孩沒有多久就撐不住了。躺了下來,拉過蕭寒身上地薄被蓋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小小軟軟的身子緊緊的貼著蕭寒,很依戀地感覺。

    小女孩睡去很久了,蕭寒也逐漸的理清了思緒,房間裏的燈並沒有關掉,蕭寒小心的側過來,端詳著睡在身邊的小女孩。這個和自己糾結了多年地冤孽。

    看到了唐星櫻。蕭寒赫然發現,幾十年的記憶竟然是如此地清晰。回想起來,仿佛從這一刻起,自己整個人生中就塞滿了唐星櫻的影子,是如此的糾葛不斷。

    對於唐星櫻,蕭寒的感情一直很複雜,卻從來就沒有產生過男女間的愛憐,起初是親緣間的愛,之後是被癡纏的煩,然後是掙脫不開的怨,最後是刻骨銘心的恨!

    就是從今晚開始吧,整個孩提時代地唐星櫻就粘在了蕭寒地身邊,以至於無奈之下,小姨乾脆就把給轉學到了平京這邊,就連寒暑假中,要回申城的唐星櫻也要拉上蕭寒一起去。

    漸漸地長大了,家長們也意識到了其間的不正常,可是,誰也拿這個豁出性命的唐星櫻沒辦法,儘管誰都知道他倆是不可能的,但是也只好聽之任之,好在那時候已經不睡在一起了,於是,家長們也只好寄望於隨著年齡的增長,理智的成熟,希望長大之後的唐星櫻會看清這本就是一種不正常的冤孽吧。

    無奈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唐星櫻增加的卻不是理智,而是更加熾熱的孽戀!

    不得不說,唐星櫻是優秀的,這種優秀可能是秉承自她不凡的血脈吧,憑藉著家庭的關係,也憑藉著她自己超凡的能力和政治頭腦,在官場這條階梯上,她竟然比她家族的任何一個同輩都要走得更高更遠。

    唐星櫻的執拗,唐星櫻的霸道(當唐星櫻在權力場上博取成功之後,人們把這稱之為強勢),加上家長們諄諄告誡,這些都讓蕭寒很想對這個表妹敬而遠之,但是,他敬了,卻沒能遠之!

    小時候是自持家人的憐愛以命相脅,而長大之後呢?唐星櫻的優秀,唐星櫻的成就卻讓她的家人們選擇了妥協。

    當兩個家族達成的秘密協定由媽媽轉述給蕭寒的時候,蕭寒知道,自己是被出賣和犧牲了,因為媽媽哭哭啼啼的告訴他,這一切,是為了那一群舅舅們的前途。

    曾幾何時,張柏芝在《河東獅吼》中的經典臺詞總是讓很多人心旌蕩漾,但是蕭寒每每聽到卻只有莫名的煩躁。

    唐星櫻就是這麼要求蕭寒的,幾十年都沒有絲毫動搖。以蕭寒“禍水”級的樣貌和“精英”級的才幹,自是不會缺乏愛慕他的女孩,其中能引得蕭寒愛慕的也有很多,只是,任誰也抵擋不了唐星櫻!或是收買,或是威脅,或是雙管齊下,反正都難以在蕭寒跟前停留。

    為了躲避唐星櫻,蕭寒也想盡了辦法,最終卻都難免失敗,他可以決絕的對唐星櫻說不,卻抵擋不住母親堪稱滔滔的淚水和眾多親人的哀哀乞憐。

    好吧。既然我優秀你喜歡,那我要是個廢物呢?於是當時作為成功商人的蕭寒開始想著法子賠錢,可即便是賠錢這個小小地願望都難以做到,曾經有一次,蕭寒明知對方產品爛到了家卻還是訂購了,可沒想到第二天,那個廠家的老闆就一臉歉意的登門,表示自己的產品不合格,他願意按照合同的約定進行賠償,在那一刻。蕭寒覺得自己是不是成了王海。

    腦海中回憶……啊,不,現在蕭寒也搞不清這是回憶還是在預想了,反正是如此的不堪。沉寂中,蕭寒的臉色忽然變得雪白,額頭上更是湧出了細密的汗珠。是了,自己重生了!那麼,現在是什麼時候?父親!父親這時候還沒有犧牲吧!

    在那個世界中,父親是在跟母親離婚不久之後的一次武鬥中,為了保護工廠而犧牲的。那麼,現在是幾月幾號?

    想到這裏。蕭寒在床上呆不住了,悄悄地從床上下來,輕輕的打開房門,踮著腳從門旁的牆上撕下了一張月份牌----66年8月19日。

    看著這張日曆,蕭寒想起來,叔叔給自己送來的父親地日記,最後的那篇日期是67年!蕭寒險些叫出來,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有機會去挽救父親的生命?想想,好好想想……

    走!回老家臨海!雖然從八歲就跟父親分開了。記憶中早已模糊。但是叔叔給自己送來地“舔犢劄記”卻讓他深刻的認識了父親對自己那份深沉如淵的父愛。

    趕緊走,要不然有唐星櫻纏著。媽媽攔著,自己絕難如願的,縮回來悄悄的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個紙折地錢包,那裏面有親戚們送的見面禮……

    兩個人都沉浸在回憶當中,蕭寒在回憶剛剛重生地那一刻,而唐星櫻卻只有這個時空。

    門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男一女站在門前,卻是誰也沒有說話。

    唐星櫻心裏只有無盡的委屈,她想像不出蕭寒能有什麼理由這麼冷淡的拒絕自己,而蕭寒則是滿懷的煩躁,唐星櫻的任性和韌性他深深的瞭解,要是被她在這個時空中再給纏上,那自己可又有得撓頭了。

    所謂的親人,在那個時空中蕭寒就已經看得透徹,到了這世自是難以讓蕭寒被這些“親情”所累,而母親更是被自己送到了遙遠的英國,所以能在心靈上給蕭寒造成掣肘地因素已然不在,至於權勢,前世地時候蕭寒就未曾畏懼過,到了這個時空,以蕭寒目前的人脈潛力,蕭寒更是不怕,若是可能,蕭寒只想把眼前地少女揮開,再也不想與她有一絲的瓜葛。

    “哥,我累了,人家可是從家裏一路跑來的呢,到了你門口還不讓我進去”!可憐兮兮的,唐星櫻此刻卻是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暫時壓下,試圖用自己的可憐相,讓黑著臉的蕭寒能稍稍融通。

    “不行”!蕭寒半點都不肯鬆動,只要自己表現的有一絲的軟弱,這丫頭准會像螺絲釘一樣擠進來,太多的經驗告訴蕭寒,就是這丫頭真可憐,也不能讓她給粘上。

    “為什麼”!唐星櫻的語調都帶有哭腔了。

    “不方便,星櫻,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天也晚了,省的你家裏擔心”!蕭寒乾脆連門都不開。

    “什麼不方便,你可是我哥”!唐星櫻氣道。

    “親兄妹也要避嫌,再說虎嘯在裏邊,你要是不怕虎嘯侵犯你你就進去”!

    “虎嘯還不是聽你的”?這一刻,唐星櫻恍惚覺得蕭寒有些鬆動了。

    “這麼跟你說吧,虎嘯現在正在發情期,對所有的雌性都有很強的侵犯性,尤其是在狹窄空間的時候,我不敢保證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虎嘯會做出什麼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沒想到,唐星櫻聽到的卻是這樣不堪的一個結果,蕭寒說的好像隱晦,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什麼嘛”!感覺到了羞辱,唐星櫻羞紅了雙頰,這時候卻是不好再求著蕭寒讓她進屋了。

    “那我在別的房間住下,你明天走的時候帶上我行不行”?唐星櫻轉而求其次,蕭寒故意不堪的言辭並沒有讓唐星櫻退卻。

    “那也不行。我今天會去小徐家裏住,明天他送我上火車,還有我這次回去在墾豐也不會長待,我要給虎嘯去找尋一個合適的配偶,以虎嘯稀缺地品種,我可說不好會有多長時間”!說一千道一萬,蕭寒都不會帶上她,而且理由找的極爛,簡直是赤裸裸的嫌惡。

    輕咬著下唇,盈盈的雙眸看著蕭寒。唐星櫻真的失望了,表哥為什麼會如此的排斥自己呢?

    “回去吧,在待下去就真的很晚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就不和你多說了”!蕭寒打開房門,不過只是閃開了一道縫隙,見到門開。虎嘯的大腦袋立馬就鑽了出來,看到唐星櫻在外邊,刹那間就露出了它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只是若非常與它接觸的人哪里會理解它地“善意”呀,此時邪惡虎嘯看上去竟是色迷迷的。而且耷拉在嘴岔兩邊的唇皮翻起,白森森的獠牙外露。當時就嚇住了唐星櫻,不由得往後縮了幾步:“哥,你快看好它啊”大爪子上輕踩一下,這是他們經常玩的遊戲,虎嘯當即就回應,大爪子抬起來就往外擠,這樣一來唐星櫻當時就會錯了意,以為虎嘯“色膽包天”現在連蕭寒都不能有效地拘管呢,趕緊跑遠了幾步大聲的對蕭寒說道:“明天我會去車站等你”!

    看到這丫頭慌張的離去。蕭寒無奈的搖搖頭。拍了一下虎嘯的大腦袋。

    虎嘯伸著大腦袋往唐星櫻離去地方向撇了一眼就不放在心上了,大爪子搭在蕭寒的腿上還想和蕭寒繼續遊戲呢。

    “呵呵。剛才把你說地噁心之極,現在我都覺得懶得碰你,爪子拿開,這就帶你去洗澡”!即便是一頭不會說話的畜生,剛才把人家虎嘯說的如此不堪,蕭寒還是稍帶歉意的,趕緊幫人家洗澡贖罪吧!

    唐星櫻是等不到蕭寒的,因為你剛剛給虎嘯洗了澡,徐建平和鄭志雙就來到了招待所,和一群服務人員小聚了一下之後,三個人就離開了招待所去了車站,早在見面之初蕭寒就已經打下了埋伏,說是明天早晨的車,其實卻是午夜剛過,淩晨也是晨啊,不能算蕭寒是騙人吧?

    蕭寒知道,這次自己算是把唐星櫻給傷透了,只是還不能指望這一次就讓她絕了念想,少不得在今後的日子裏,自己還要多揮幾次刀了。

    三個人就有兩個人要離開,志雙這次是和蕭寒一起回墾豐,所以小徐一直都是悵悵的,送兩人上車之後還扒著窗戶一個勁兒的埋怨兩人太不講義氣,竟然孤孤單單地把自己一人扔下不管了。

    好在不用一年就可以再次見面,縱有離情也好過許多,揮手之後,火車徐徐開動,蕭寒望著窗外被月色映地灰茫茫的夜幕心中想到,這片天空就要放晴了。

    “還是看著無邊地田野心情才會開闊呀”!外邊的月色朦朧,雖然景物根本就看不清,但是那份廣闊卻在月色之下顯得更加悠遠,夜色中黑色的莊稼在窗外不時閃過,鄭志雙看著這些,不由得慨歎道。

    “在平京悶壞了吧,這就廣闊了?等到了墾豐,咱們去找老常,讓他給咱送到船上去,讓我們也去體驗一把大海的襟懷吧”!知道這些日子裏鄭志雙悶的不行,蕭寒何嘗不悶,這次回家,蕭寒真的很想去寬廣的大海上生活幾天,遠離一下塵囂,讓自己徹底的輕鬆一下。

    “好啊,聽說墾豐現在的漁船已經先進了好多,都能到外海上去捕魚了,能跟著去幾天,那感情爽快”!鄭志雙對這個提議非常的贊同。

    “光想著爽可不行,得幫人家幹些活兒”!蕭寒小小的打擊了他一下,比起蕭寒,也別說蕭寒了,就是比起小徐來,對於一些農活的上手速度,鄭志雙都遠遠不及,要不然也不會在幹活的時候受傷了,聽說要幫人幹活,還是自己從沒幹過的海上作業,鄭志雙的表情有些苦悶。

    “哈哈。放心吧,就是幫忙撒網收網什麼的,有手就能學會”!蕭寒哈哈大笑。

    “你這傢伙呀”!鄭志雙也不禁笑了起來。

    臨海段地鐵路在地震中受到了破壞,一座鐵路橋裂開了一道大縫,此時還沒有完全的修通,所以從平京這裏已經不能直達臨海了,蕭寒和鄭志雙兩個就從省城下了車。

    “走,咱們去看望一下陶書記,再說,換乘公交的話。帶著虎嘯也很不方便,乾脆走走後門兒,讓陶書記派輛車把咱們送到墾豐去吧,順帶抄一頓飯”!在下車之前蕭寒就已經想好了說辭。要不然以鄭志雙不愛麻煩人的性格,怕是不會去陶自強家打攪,更不要說從未見過面的叔叔那裏了。

    分別的時間已經太久。蕭寒很是想念省城的親人們,想想在自己跟前怎麼也擺不出威嚴的陳老,想想和藹可親的陳蘇水老太太,再想想陶自強、叔叔嬸嬸外加小樂樂,蕭寒在車上的時候已經按捺不住了。

    “好啊。我也想去探望一下陶書記和他地家人呢,在墾豐。得虧陶書記照顧”!鄭志雙點頭同意了蕭寒的建議。

    剛剛走出車站,虎嘯的模樣就招來很多人圍觀,而一路顛簸之下,虎嘯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耐性,此時正是最愛泛酸地時候,有蕭寒呵斥還在低聲的哼叫不停,嚇得蕭寒趕緊抓緊了虎嘯脖子上的皮帶死死地勒著片刻也不敢放鬆,這情形在接它去拍電影的時候就發生過一次,不過那次只是把謝導給撲在了地上並沒有下嘴而已。而這次虎嘯的表現比上一次還要煩躁。蕭寒更加不放心了。

    “哇,大家看看。這是不是電影中的虎嘯啊!真的長這麼大只啊”!

    “哇操,就這狗,啃吧個成年人都不成問題吧”?

    “快,你千萬別往前邊湊,我怎麼看這狗現在都是一副酸氣像,可沒電影裏那麼仁義,別給咬到了”!

    一時間議論紛紛,蕭寒拽著虎嘯地項圈兒左右為難,從人群中穿過去這種想頭兒根本就作廢了,真要是叼一口,怎麼也能拽下半斤肉來,蕭寒怎麼敢冒這個險。

    “這人們的好奇心也忒強了吧,怎麼辦”!虎嘯地煩躁,鄭志雙也能看得出來,這大傢伙的危險性這時候他才清楚的意識到了,在蕭寒的拘管下還低吼不已蠢蠢欲動,要是蕭寒一個照顧不到,那就是大麻煩,趕緊也幫著蕭寒拽住了虎嘯的項圈,兩個人拽著虎嘯急切的想著脫身的辦法。

    “同志們讓一讓,打狗隊的來了”!外邊有人喊了一聲,眾人才戀戀不捨的讓開了一些。

    “呼”……一聽是打狗隊來了,蕭寒反而放下了心,這下終於能找人幫忙了。

    “這是誰地狗”!分明是明知故問了,打狗隊地幾個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問道,“不知道省城這邊已經嚴禁養狗了……哇咧,這是虎嘯吧”!

    “英雄狗呢,沒想到咱還看到活的了”!那幾個打狗隊員這時候才看清了眼前大狗地,模樣,頓時認出了這條明星狗,這下也不提打狗的事情了,紛紛端詳著想來摸一下。

    “同志們小心,因為坐了長途,虎嘯有些煩躁,不要接近它”!鄭志雙趕緊說道。

    “難怪,坐車時間久了連人都煩躁的不行就甭說一條獒犬了,你們這是……”打狗隊員理解的點點頭。

    “剛下了車,這不就給大夥圍上了,怕虎嘯一時錯失,不敢從人群裏出去呢”蕭寒趕緊說道。

    “這事兒啊,好辦,我們給你打開條路就是了”!這人像是個帶隊的,聽了蕭寒的難處痛快的一揮手,轉身和圍觀的群眾打商量去了,不一會兒,在連說帶推之下,一條被人圈出來的小路就打開了。

    “這回可以了,讓虎嘯從這兒過去吧“!那人熱心的對蕭寒說道。

    “謝謝您了,虧得您幫忙啦“!蕭寒趕緊道謝,牽著虎嘯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剛出頭兒,就聽有人驚喜的叫了一聲:“寒子”?

    “陸叔叔”!那邊站著的正是陸長城。

    “呵呵,你這是剛從平京回來吧,喏”!說著話,陸長城把手裏的文件袋遞給了旁邊的同事,快步的迎了上來。

    “陸叔叔,先別過來,虎嘯現在正煩著呢,連我的話都不怎麼聽了”!說著話,蕭寒在虎嘯的跟前蹲了下來,耐心的安撫了好一陣,這才讓虎嘯恢復了平靜,離開了人群的圍觀,虎嘯恢復正常的也快。

    揉揉虎嘯的大腦袋,蕭寒這才放心的鬆開了虎嘯的項圈兒對陸長城說道:“這傢伙坐了一路的火車,煩的不行,這下好了”!

    “不怪它,車上悶了這麼久,下來又這麼多人圍著吵吵,不煩就怪了”!眼前的情形早就給陸長城看在眼中了,笑了笑說道。

    “寒子,你等我一會兒,我送幾位同志上車之後就來找你,我帶了車來的,你肯定是想去你表爺那兒吧,待會兒順路送你一下”!陸長城還有事情,交代蕭寒等他,自己則轉身帶著那幾個幹部模樣的人進了車站的大門。

    “寒子,這人是誰啊”?鄭志雙看陸長城和蕭寒親近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一個親戚,是陶書記的內侄”!蕭寒隨口解釋著兩人的關係。

    等了一會兒,陸長城出來,帶蕭寒和鄭志雙上了車,很快就把他倆送到了陶自強的家門外,當虎嘯這傢伙走進院門的時候,正在門口逗弄毛球的樂樂張著嘴巴都傻了。

    “哥!虎嘯”!小傢伙一年多點的時間又長高壯了許多,說話的口齒也清楚了,看到蕭寒他們進門撇下了毛球就奔了過來,先抱著小寒的大腿親熱了一陣,回過身就和虎嘯抱在了一起,兩年多的分別並沒有讓虎嘯忘記這位小主人,伸著大舌頭在樂樂的臉上就是一陣猛舔,到最後一人一狗乾脆就在地上打起了滾兒,虎嘯倒是無所謂,可樂樂一會兒就成了一個小泥猴兒,蕭寒也不管他,任他和虎嘯鬧騰,倒是那毛球看到虎嘯先是害怕,等陶紅和陳蘇水老太太出來有了仗勢,蹦著叫了起來。

    “呵呵,寒子這回可是遂了樂樂的心了,帶了虎嘯來”!陶紅看著在地上和虎嘯滾成一團的樂樂也不生氣,毫不在意的從這倆傢伙的旁邊邁過來笑道。

    “嬸,這是志雙,我哥們兒”!蕭寒給鄭志雙介紹著。

    “哎呀,你這個小東西都不夠人家咬一口的還在這兒蹦起來沒完了”!陳蘇水老太太被吵鬧的毛球給煩到了,輕踢了一腳,沖著蕭寒一勁的招手說道:“快來快來,這一年多可是把奶奶給想壞嘍”!

    “表奶奶,我也想您!”蕭寒趕緊搶上幾步,和老太太輕輕的抱了一下,隨即扭頭對陶紅說道:“嬸兒,先給那泥猴兒洗吧洗吧,嘿嘿,麻煩交給你了啊”!

    “你就是故意給我找事情呢是吧”?陶紅嗔怪的橫了蕭寒一眼,貓腰把地上的一對分開,拎著樂樂的耳朵說道:“行了吧,也該親熱夠了,走,跟我洗澡去”!

    “媽,讓我再跟虎嘯玩兒會兒吧”!

    “還玩兒啊,再多玩一會兒就成了泥巴豬了”!陶紅輕輕的在兒子後腦勺上拍了一個小巴掌,拎著樂樂就往單獨搭建的洗浴間走,虎嘯看沒有樂子耍了,蔫蔫的還想去屋裏呢,卻給陶紅一嗓子給招呼住了。

    “虎嘯!你也過來,都成了土狗了”!得,虎嘯看了看已經在屋裏的蕭寒,耷拉著腦袋趕緊溜了過來,儘管和陶紅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可虎嘯多聰明啊,它可知道陶紅的權威,自己的主人哪次不是被人家給拎耳朵的?自己這個跟班還是懂點眼色吧!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1 22:49
第一八四章 跑路

    不管是從地理位置還是政治地位來說,江北省都處於一個比較特殊也比較關鍵的位置,在那個時空,江北省在大亂將熄的那一陣卻是亂了一場的,蕭寒此來,也是因為對調整前的不放

    當然,現在的陶自強即便是睡癔症了也不會選擇錯隊伍站錯邊,可太過親近的關係,蕭寒仍然忍不住來了。

    進了屋,照例到樓上探望了陳老,和陳老下了一盤象棋之後,陶自強下班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客廳裏和樂樂玩拔毛舔臉遊戲的虎嘯,臉上的陰鬱立刻就散開,大聲的笑道:“是咱家小寶貝兒來了吧”!

    “姥爺,是大寶貝兒”!樂樂趕緊糾正,因為現在他是小寶貝兒了,哥哥蕭寒當然要升格。

    “哈,是,我外孫孫才是小寶貝呢”!抱起了樂樂用下巴蹭蹭樂樂的小臉兒,在樂樂格格的笑聲中就往二樓走來。

    “陶書記”!觀棋的鄭志雙聽到陶自強的聲音趕緊站起來迎到了樓梯口,陶自強正夾著樂樂往上走呢,聞言一抬頭高興的叫道:“志雙”!

    不怪陶自強如此驚喜,早幾個月前,平京的廣場事件他早有耳聞,原本一場群眾自發的悼念事件卻給那幫人生生的安在了鄭老的頭上,由於地位的緣故,陶自強並不瞭解鄭老現在是否真正的安危狀況,一直以來都十分的關心,現在見到鄭志雙一臉笑意的迎在自己的面前,他心情激動也是很正常的。

    “志雙,鄭老他可好”?雖然心裏已經有了認定,可此時還是想從鄭志雙嘴裏聽到一個確定的消息。

    “恩”!鄭志雙萬沒想到的是,陶自強竟然對父親如此關心,雖然當年在墾豐的時候,陶自強對自己一家多方照顧,但是此時彼時並不相同,所以心情上頓時親近了很多。用力的點著頭,給了陶自強最希望得到的肯定。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看他們這些跳樑小丑能蹦到幾時”!陶自強大吼了一聲,他要抒發心頭地鬱悶。

    “是自強回來啦”!陳老正和蕭寒下棋,聞聽外邊陶自強的大嗓門響起的時候。就拈著棋子在聽動靜,這時候陶自強抒發的吼叫聲傳來,老爺子把棋子往棋盤上一放,啪的一聲,隨口叫道。

    “恩,爸是我回來了”!抱著樂樂進了屋,把他放下讓他去纏陳老。自己則站在蕭寒地身邊,按下了要起身問候的蕭寒。

    “莫要太過毛躁,聽你這意思今天指定是和人吵了一架是吧”?陳老微微一笑,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對陶自強說道:“你呀,有時候還不如個孩子”!

    “爸,您不知道,是他們太氣人”!正當運動最烈的時候,陶自強卻是在江北的一隅,本身的強勢讓他把整個臨南壓制的波瀾不驚,外邊亂歸亂。但是臨南一直都安心地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雖然表面上會有一些應付差事的行動,但其根本。卻是異常寧靜的,直到到了墾豐,那裏更是一派只抓生產,只抓建設的氣氛,所以這次運動襲來,他身在省城當然受不了這種風氣,鬱悶至極的時候,和不同意見者發生爭吵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表爺。吵的厲害不厲害?您是贏了呢還是輸了”?蕭寒可不願意看到自己爺爺輩的被另一個爺爺輩的當面教訓,聞言故意岔開了陳老地話音兒,嬉笑著問道。

    “你表爺嘴笨,說不過他們,不過你表爺巴掌厲害,倒也沒吃虧”!陶自強大咧咧的說道,隨即在陳老手邊坐下了。

    暈了。蕭寒真是哭笑不得。竟是動手了?

    “胡鬧台”!蕭寒打岔,陳老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直到是小輩不想讓長輩難堪,可陶自強這一句又把老爺子強壓下地心火給激起來了,一拍棋盤,低沉的呵斥了一聲。

    “呵呵,志雙,走,咱倆下去,讓兩位老然溝通溝通”!蕭寒憋不住的笑,拉著鄭志雙趕緊脫離了戰場。

    “陶書記的火氣還是那麼火爆”!鄭志雙也是一臉的苦笑,對於這次風潮,鄭志雙心頭還是有些底氣的,所以他本身並不很擔心父親的安危,現在聽陶自強到頭不到尾的幾句話,大概地情形已經猜的差不多了,所以聽陶自強又掄巴掌了才有此一說。

    “他要是不甩巴掌我倒奇怪了呢,沒事,咱們下樓等”!蕭寒拉著鄭志雙走到樓下,這時候已經從樓上傳來陳老的訓斥聲了,不過聽上去並不是很激烈,蕭寒這才噓了一口氣。

    “寒子,沒事吧”?聽到樓上的動靜,樓下正在擇菜的陶紅和陳蘇水老太太趕緊問道。(

    “應該沒事,老爺子跟我下了一會兒棋,從剛開始的錯漏百出到後來的謹慎嚴密,這說明老爺子已經消散了一些火氣,再說,掄都掄了,老爺子還能說啥,頂多是安排一下進行防備罷了。

    “唉,就他這個脾氣呀,哪里適合倒省裏來做事,還不如在咱墾豐那裏老實地貓著呢”!陳蘇水老太太搖頭歎息了一聲,對自己這個老伴兒,老太太也是很無奈。

    就在剛才蕭寒進門地時候,老太太就把蕭寒給拉到了一邊小聲的告訴給他:“你表爺在開會地時候不知因為啥,和人吵起來不說,還輪圓了給人一個大嘴巴,聽說當時槽牙都扇飛了,要不是老書記他們拉著,你表爺今天非上演武松打虎不可,剛才有人給你太姥爺打來了電話,我聽了一耳朵,就趕緊躲到下邊來了,生怕跟著這老東西吃掛落兒”!

    “呵呵呵”,儘管滿是擔心,可蕭寒仍舊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就陶自強那大身披,巴掌和小簸箕似的,又常年沒脫離過體力勞作,那掄起來,一般人還真的承受不住,更不用說省裏邊這些官員了。想像著巴掌掄臉上槽牙亂飛的情景,蕭寒肚子都笑抽筋兒了。

    “你還笑,你表爺這次惹得禍可不小,挨扇的人可是革委會常委,就連老書記都排名在人家後頭。你說這事兒怎麼好啊”!陳蘇水老太太看蕭寒滿不在乎的在那兒貓腰大笑,知道這個孩子可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當下也跟著輕鬆了不少,嗔怪的在蕭寒背上捶了一拳說道,隨即也忍不出笑了起來。

    “沒事兒,我去看看老爺子,哄哄老人家。還是給想辦法掃掃尾吧”!打都打了,光後悔、怨怪又有什麼用處,還不如早早的商量一個對策來地有用,蕭寒這才上樓和老爺子一邊下棋,一邊勸慰,到後來看陳老變得從容了起來,蕭寒知道這老人家已經想到了對策了。

    果然,就在他們在樓下聽動靜的時候,樓上陳老的訓斥已經結束,之後就聽到陳老打電話的動靜和陶自強時不時認錯的聲音。聽那意思,好像都是一些老傢伙呢,要不然以陶自強地脾氣。即便是陳老,也不可能壓制著他說這種小話兒。

    過了好一陣,陶自強和陳老才從樓上走了下來,兩人的神色都很平靜,看來一切事情已經擺平的差不多了。

    “說白了那王八蛋也該揍,要是我在場,非掏槍斃了他不可,行。看你那巴掌也給我解恨的份上,這次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你了,等明早你趕緊給我上路”!低聲的,陳老還在囑咐著。

    “我走了,墾豐那裏怎麼辦”?陶自強為難的問道。

    “墾豐能怎樣?那裏都成了你和國華地小天下了,就是去個七個八個的副手兒還能扳得住國華的勁兒麼?忍幾個月,這股風就要給按住了”!陳老平靜的說道。儘管屋中還有鄭志雙這個外人。但是因其身份,誰也不會避開他的。

    “表爺。這次去海南你就多呆幾天,天涯海角的好好逛逛,對了,那邊的特產您可不能少帶”!看來是沒事兒了,剛才都聽說陶自強會在明天到海南去學習了,想來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偉大領袖這時候已經病的不起了),陳老還是選擇了暫避一時的拖字訣。

    “行,你想吃什麼吧,到時候我給你小哥倆帶回來”!人都打了,自己也只是暫時地避開些日子而已,陶自強所有的積郁全消,這時候倒是恢復了原來的開朗“姥爺姥爺,樂樂要椰子”!樂樂抱著自己姥爺地腦袋搖晃著說道。

    “哦?你都沒見過椰子啊,為什麼想起來要這個”?眾人都驚愕的問道。

    “是前門兒老李爺爺那兒有啊,我都看到過呢,帶回了椰子,我也綁在小雞上接尿”!樂樂極認真的說道。

    “哄”一屋子人全笑了,老李頭兒經常到陶家來串門,關於老李頭兒椰子殼的事情蕭寒也聽說過,也不過老李頭在抗戰時候受傷所致,平時呆著的時候小便經常失禁,所以自己想了個法子,用一個椰子殼藏在褲襠裏接著,以免經常尿褲子,不知怎麼讓這小東西給發現了,現在樂樂怕是把老李的椰子殼當成了最有趣的玩具了吧!

    不管小傢伙被大家笑的不知所措,一家人開始張羅著晚飯,其樂融融地,倒是讓陶自強大發感慨:“唉,這一去海南還不知道待多少天呢,不知海南的飯菜我老陶能不能吃慣啊,要不老娘子隨為夫的一起去吧”?

    “得了吧,別老不修了”!陳蘇水橫了老伴兒一眼說道。

    “也行,反正家裏有小紅照顧呢,蘇水你還真可以跟他一起去看看呢”!陳老倒是很贊同姑爺的提議。

    “我可不去,這一路的火車我就做不了,暈著呢”!老太太可不想遭這個罪。“你不去呀,我帶國華去!”陶自強隨即說道,“要是國華不在,呵呵,一把手不在的話,我看他們能鼓搗起什麼事情來,沒有一把手的拍板兒,就是他們有千般地對策萬般地計畫也得等國華回來才能施展,俺算是給國華找幾個月的輕鬆吧”!

    “呵呵,這個主意不錯,讓國華去海南,那幾個副手去了也是懸在半空。這樣正好”!既然都拖了,就拖個徹底,要是蕭國華不在墾豐,很多事情別人是推行不開地。

    “對了,史教授也得跟你們去一趟。因為超級稻計畫需要,他得去海南那邊搞實驗,以前是沒機會,這次你們帶上史教授吧,呵呵,這樣也顯得更加名正言順了”!蕭寒忽然建議道。

    “恩,這也行。一會兒打電話的時候讓你爸明早去叫上史教授一起去”!陶自強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史教授在他的心中的分量很重。

    因為要陪著幹了架地陶自強“跑路”,蕭寒和蕭國華父子這次都沒能見上一面,當蕭寒從車上下來,儘管心理上已經有了準備可還是禁不住的黯然,透過那高大的牌樓,蕭家集此時顯得是那樣的敗落,按照建築年代,離這牌樓越近的房子歷史越古老,而在這次大地震中倒塌地情況就越厲害。僅就眼前來說,也是一大片的廢墟。寒子……虎嘯”!剛歎息了一聲,胡同裏就走出了一個人。見到蕭寒高興的叫道。

    “建勇”!蕭寒也很興奮,來人正是光蛋子,此時的光蛋子已經徹底的長成了一個大人了,背上背著一個米口袋,一臉驚喜的看著蕭寒。

    在過去的一年中,光蛋子也光榮地從義勇軍小隊“退役”,現在擔任小隊負責人的是大家一致推選出來的蕭學紅。

    “你這是……”蕭寒奇怪的問道。

    “呵呵,從家裏背的米。走吧,村裏除了取東西的已經沒人了,大家都在義勇軍小隊的操場上搭起的簡易房裏呢”!地震剛過不久,人們還心有餘悸,即便是房子沒倒,可誰也不敢住進去的,簡易房就是在這個時候大興而起的。

    “好。要不是碰上你。我到操場上也找不到家門呢,建勇。這是志雙,見過吧”?蕭寒為光蛋子介紹道。

    “呵呵,還記得地,鄭老的二兒子嘛,呵呵,咱可算是血親呢”!光蛋子熱情的和鄭志雙握了手,爽朗地樣子讓蕭寒覺得都有些恍惚,這一眨眼間,大家都長大了呀。

    “寒子,你回來的正好,九月份我想去參軍了”!光蛋子拉著蕭寒的手,鄭重的說道。

    “嗯……這事不急,待會兒我給你說就是了”!蕭寒有些愧疚,光蛋子當兵的心願自己卻是給忽略了,好在現在還來得及,要是在自己回來前光蛋子走正常參軍的路去了部隊,自己的愧疚就怎麼也彌補不回來了。

    “也好,我正好也有很多的話想和你好好地嘮嘮,你不在的這一年多,村裏發生了很多事,小隊裏邊也有很多情況,所以我退役後也沒有完全撒手,現在還兼任著個指導員的名號呢,恩,不說了,你還是跟我去看我太爺他們去吧”!分別的一年,光蛋子的變化簡直是驚人的,蕭寒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和光蛋子之間的隔膜,是該好好地談一談了。

    其實蕭寒心中多少也有個譜,今年招生地時候,自己雖然沒有接受旗手安排的推薦機會去上大學,卻通過關係讓建設順利地去了北方的某所名校,這樣一來,村人們肯定會有想法的,自己不在,跟村人們也沒法溝通,現在想來很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隨著光蛋子,三個人來到原來操場的位置的時候,整個操場已經都看不到地皮了,上邊都是各式各樣高低不平的簡易房,此時正炊煙嫋嫋的透出一種破落中的溫馨。

    “呀,大夥兒看是誰回來了?是寒子叔回來了哪!爸!快看,我寒子叔回來嘍”!剛到“村頭”,正在簡易房邊上玩耍的一個小傢伙一眼就看到了蕭寒,這小傢伙一蹦多高,一邊叫著,一邊往家裏跑去,孩子這一聲招呼,就聽到村裏的傳話聲此起彼伏,緊跟著哪一間一間的簡易房中就開始往外吐出人流。

    “寒子”!

    “寒子叔”!

    “小爺”!

    “小寒”!這聲聲呼喚讓蕭寒差點就落下淚水,從重生至今,這事自己離開蕭家集最久的一次,剛剛還想著怎樣與村人消除隔膜呢,可眼下的情景,卻讓他心胸豁然開朗,再怎麼說,這都是愛著自己,親近自己的族人啊!

    人們湧了出來,等到了蕭寒的跟前的時候。卻都只是笑著,“很用力”的笑著,誰都說不出話了。

    “小寒”!爺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聲音顫抖的叫道,僅僅一年。爺爺的頭髮就已經全白了,只是精神看上去尚好,這才讓蕭寒少了些擔心。

    “爺爺”!蕭寒輕聲地叫道,隨即搶上前攙扶住了老人,對迎接自己的村人們打著招呼,說笑著往村裏走去,狹窄的小胡同一時都給擁塞住了。

    “咳咳!恩!大家都回去吧。就知道你們都想寒子,等今天晚上,咱們搭台讓寒子講講他在平京的事情好嗎?都先回家去吧!去吧!寒子這回他跑不了了”!連江他們幾個趕緊躲到了路邊,連江更是站到了一塊石頭上大聲的對人們說道。

    “好啊,連江,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晚上要是不搭起台來,我們可拿你試問啊”!人們哄笑著,紛紛地離去了,蕭寒不禁笑著對連江說道:“以前在村裏還不顯。這回大家都搭了簡易房堆在一起我才看出來,真是好大的一片啊!”

    “那是啊,常言說人上一萬無邊無沿。人上十萬徹地連天,咱們這怎麼也是半萬的人口呢,加上行軍大帳,可也是不小的一座營盤呢”!蕭學峰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咧著大嘴很牛氣的說道。

    “呵呵,是啊,據說前清年間的一個大營也不過是這個數呢”!好麼,三個隊長這就算是聚齊了,不過都知道蕭寒剛到家。肯定有很多話要和爺爺奶奶說,跟蕭寒打了招呼之後,三個隊長就識趣的離開了。

    “哥”!剛一進門,一個嬌嫩地聲音霍的從頭頂上傳來,蕭寒一抬頭就忍不住要笑,妞妞的小腦袋正從一個方形的海籃子中探了出來,小眼花兒似的看著自己。

    “呵呵。你這個地方可真高級。來,哥哥抱”!蕭寒呼呼的笑著。伸出了手,從裏邊把小丫頭給抱了出來。

    小丫頭咯咯咯的笑著,胖乎乎的小手兒攬著蕭寒的脖子,歪過身還不忘罵虎嘯:“臭虎嘯,想妞妞不”?

    虎嘯感動了,大醜臉都抽抽成了一團,大眼睛中還水霧彌漫的,想俺虎嘯在村裏地人緣也應該很不錯呀,可是剛才那麼多的人在見面的時候,咋都同時把自己給忽略了呢?還是小主人好啊,樂樂和自己打滾,妞妞和自己打招呼,嗚……虎嘯嗚咽了一聲,湧兩條腿直立著一個勁兒地給妞妞作揖,隨即抱著妞妞的小胖腰兒就是一陣猛舔。

    “去!臭虎嘯!哥!你看虎嘯,它把妞妞的印兒給舔沒啦”!沒想到妞妞卻不領情,皺巴著小臉兒跟蕭寒告狀,蕭寒騰出點空隙一看,原來妞妞的小肚皮上用紫菜(我也不知學名叫什麼,長在土坡等高處,紫色的,莖中空,截斷的時候流出紫色的汁液,農村的孩子們多用來在胳膊上等地方做梅花兒)畫地梅花給虎嘯全舔掉了色。

    簡易房的狹窄是沒見過的人無法想像的,現在蕭家的這四口人就擠在這頂多一間半房間的狹小空間內,怪不得小丫頭會給上調安排進了海籃子做的吊床呢,而喬素娟地床鋪更簡單,就是兩摞磚塊上搭了塊門板兒,那寬度也只有兩尺左右吧,看來這一大段地日子,自己的老爸都夠嗆回過家。

    “爺爺,這也忒窄了些吧”?蕭寒看著這個轉身都困難地住處,不小心更是在妞妞的吊籃床上碰了一下,這次自己和鄭志雙回來,卻是連倆人的鋪位都沒得呢。

    “恩,是窄了些,可地方終究有限,再說,也就是湊合一年多點的時間罷了,等明年這時候,大傢伙的新屋就會起來啦”!爺爺不在乎的說道,剛說道這裏,奶奶端著一個大盆走了進來,看到大孫子在家,咣的一聲把好好的陶盆給摔到了地上。

    “小寒,奶奶的肉肉啊”!

    “噗”!奶奶這一生哀戚的呼喚,卻把跟在後邊的喬素娟給逗得不行,彎著腰也不敢笑出聲,憋的臉通紅,都有點發紫了。現在的蕭寒已經完全是一個成年人的身架,雖然並不是壯實地那種,可一米八的身高,即便是在細又能細到哪里去呀,站在低矮的簡易房裏已經不自覺的在貓著腰了。被老太太心肝肉肉的一通叫,喬素娟怎麼都覺得可笑。

    “咳,奶奶”蕭寒有些無語了,要是光爺爺和奶奶在還沒啥感覺,被喬素娟這麼一笑,再看看後邊臉上地肉都在哆嗦的鄭志雙,蕭寒的汗立刻就冒了出來。

    “笑。我孫子就是長天那麼高,他還是我老太太的肉肉,哼,在笑看我不拿老大巴掌打你呢”!老太太也覺得自己剛才鑽心窩子的一聲喚有些不對路,但是老太太在這事兒上可不會認錯的,嗔怪的白了一眼兒媳婦,隨即拉著孫子就開始上下審視了起來。

    見了大孫子是親熱不夠地,奶奶看了又看就是不撒手,一別就是一年,老太太因為想孫子已經偷偷哭了好幾次。要不是孫子是在首都幹大事情,老人家早就忍不住要人召回蕭寒了,本來還有個念祖承歡。可人家終究要回日本的,在念祖走後,老兩口的話語都少了,這時候蕭寒回來,兩位老人哪里會稀罕夠啊,這樣一來,蕭寒別的事情也都不用管了,整個下午和晚上。老兩口都不會把孫子撒出去的,這不,連江為了完成對村人的承諾,正在這跪著哀求呢。

    “二爺,二奶奶,您就成全了孫子吧,讓寒子出去和大家講講平京的故事成不?孫子這就給您二位跪下了”!嬉皮笑臉的。蕭連江在跟兩位老人耍無賴。剛才幫著在屋裏又搭起了臨時的床鋪,這小子就賴著不走了。外邊大夥可是等著聽蕭寒講故事呢,要是他請不出去,得有多少人會拿手指戳他呀!

    八月的蕭家集正是最悶熱地時候,簡易房裏更是如同蒸籠,村人大多都會在外邊乘涼,誰有老太太這個福兒啊,就想著守著大孫子在家裏說話,可她的寶貝孫子……大夥兒也都盼望的很呢,於是乎,這個任務自然由說了大話地蕭連江來承擔了。

    “這可不成,明天吧,他又不走”!老太太說啥也不肯通融,盤腿坐在一角,讓孫子的腦袋枕著自己的腿兒,娘倆說話說的正親熱呢,蕭連江來叫蕭寒,老太太怎會答應?

    知道自己這樣出去,村人們肯定和自己沒完沒了,蕭連江也不在乎了,反正是自己的爺爺奶奶的,這有什麼?原來是單膝跪在臨時床鋪上,這次豁出去了,拿出拜年的姿勢,兩條腿都跪了上來,扯著老人的衣襟剛要說話,外邊一個炸雷響過,這雨呀,就嘩嘩地下了起來。

    “看看,老天爺都不願意嘍!下雨了,還講個啥”!老太太這回可真格得意了,蕭連江一咧嘴也沒話可說了,左右大雨下來,自己也算是擇脫了任務了,想起家裏的老小,說了一聲就趕緊往家裏跑去了。

    雨趕著風來,刹那間就驅逐了悶熱,這世界一下子就變得涼爽了起來,不過這只是剛開始的感覺,隨著雨勢連成一片的時候,簡易房的油氈房頂就頂不住勁兒了,開始順著一個一個的縫隙漏雨,滴答滴答的掉在了臉上。

    “這下好,大家防洪吧”!蕭寒跳了起來,趕緊到廚子裏把盆盆罐罐地搬了出來,哪里滴水就接在哪里,一通忙亂之後,屋地上,板床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地容器,連睡覺躺下的地方都沒了。

    “怎麼不用塑膠蓋房頂啊!油氈就那麼一條兒,又沒法連在一起,下這麼大地雨不漏才怪呢”!蕭寒一邊把將滿盆碗裏的水往大點的容器裏邊倒,一邊嘟囔著說道。

    “塑膠那麼金貴的東西可不能這樣子糟蹋,來年還有大用場呢,油氈那麼多,用上正好”!爺爺不同意蕭寒的說法,哼了一聲說道,老人很為孫子的浪費習慣生氣,只是浪費也是孫子自己掙來的,老人家倒是忍了幾忍都沒說話,蕭寒剛才的說法立刻就讓老人家有了發洩的破口,不住的叨叨了起來。

    蕭寒也不分辨,更不會生氣,聽著爺爺少有的叨叨簡直就是一種福氣啊,跟鄭志雙兩個相互遞著鬼臉兒,滿享受的樣子。

    “爸,您快別費那唾沫了,你看你孫子,美滋滋的聽的還挺帶勁兒”!剛將一桶雨水倒在外邊的喬素娟走了進來,正看到蕭寒一臉賤相的在那和鄭志雙搗鬼,當即就大義凜然的進行揭露。

    “呵呵呵,我知道我怎麼說也不管用,小王八蛋的主意真真兒的!”老人也不是真正生蕭寒的氣,嘮叨了一會兒也就過去了,回過身看看蕭寒,老爺子臉上哪里有半分的怒意啊?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2 21:50
第一八五章 天變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蕭家集的人們幾乎也是徹夜難眠,當第二天的朝陽終於突破烏雲露出臉來的時候,人們這才緊著睡了一個回籠覺,連生產隊召集上班的鐘聲都沒有敲響。

    八月份裏,像這樣的大雨已經下過幾場,因此上,迅速的建成新居的願望,讓原本還有些不好統一意見的新村計畫很快就給通過了。

    此時的蕭家集已經是三個行政村的集合體,但是這次新村計畫卻是壓根就沒有提三個村分開建設這碼事,還是要像祖祖輩輩一樣居住在一起。

    蕭寒也跟著忙和了幾天,經過對新址進行了仔細的測量之後,大家開始搞建設規劃,這年月也沒地方找專人設計去,就大家聚在一起你一言他一語的商量著來,蕭寒根據大家意見進行歸納整理之後,很快就出臺了新村建設規劃的方案,用一張拼起來的白板,將規劃圖畫上去並在村頭進行公示,待大家都沒了意見,這個規劃就要付諸實施了。

    新村規劃,築路為先,在建設住宅之前,將村裏的道路先規劃好,並且在盡可能的程度上進行了處理,使得這些土路在雨水來臨的時候不至於泥濘,這裏可都是很粘性的黑土呢,要是不處理一下,一旦下雨可謂是寸步難行,走在上邊,鞋底能粘起半尺厚的泥。

    這年月裏如果在農村別的地方,鋼筋混凝土還是十分罕見的物事,不過在墾豐這裏已經不新鮮,只是還沒到用鋼筋混凝土建造框架式住宅的那等奢侈的程度,不過在新住宅的建設過程當中,這種優良的建築材料還是得到了比較普遍的應用。

    這次新村地建設並不是一家一戶自建,而是由生產隊調派勞力,按照規劃統一施工。在分配的時候抓鬮決定,蕭家集和臨近幾個村落的重建,得到了港口建設指揮中心的大力支持,技術人員也好還是各種建築機械也罷,都免費給大家提供,此時的港口建設已經進入了中期,指揮中心有給墾豐老百姓以強力支援的餘力,更何況需要建設的村落也僅是那幾個原來的老村而已,至於總場下轄的各個分廠,卻因為都是簇新的新房。並沒有倒塌地現象。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新村已經逐漸的顯露出了其美麗的雛形。這時候,有人提出要把老村村口的牌樓給搬遷一下,像這種搬遷牌樓的事情只有去和老太爺商量了。

    “建新村我沒意見,小輩們搬到哪里呀,我老頭子就跟到哪里,不過,村頭兒的牌樓和小廟你們要仔細著。別給搬弄壞嘍”!老太爺靠在圈椅上,淡然說道。

    “是嘍,老太爺,等將來搬遷牌樓的時候咱們是不是要舉行個什麼儀式”?“儀式可以弄弄,不過方法方式啥地要變通,別給某些人落下口實,恩……就當是慶祝新村落成的吧,省的別人會說三道四”!老太爺看著跟前的幾個小輩很欣慰的說道。

    老人家的宗族觀念早就深入其心,他可不願意見到祖輩融洽和睦的蕭家集就此四分五裂也或是三分天下,這次蕭家集三個行政村的整體搬遷很符合老人的心意。而且現在的蕭家集在蕭寒地影響下,雖然沒了宗祠和宗族老人們的約束,可是,蕭家集的人們卻是更有向心力了。

    “連江啊,咱們村裏從建國以後。已經出去了十六人,現在都分佈在全國各地,有的已經很久都沒和村裏頭聯繫了。也不知是忘了祖還是怎地,這次新村落成,你給我聯繫聯繫,要是還有祖宗觀念的話,就讓他們回來看一看,咱這個蕭家集沒給他們丟臉!”老爺子對這件事總是耿耿於懷,這時候忽然想起,對蕭連江吩咐道。

    “好地,老太爺。我一準兒全部通知到”!蕭連江趕緊應承著。老人家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村裏的人都在暗暗擔心。今年地這個冬天,老人家一定要度過去呀!新村落成的時候缺少了老人家,那將是何等的遺憾。

    喘息了幾下,老太爺轉臉看著蕭寒和蕭寒爺爺,欣慰的點點頭,誇讚到:“你養了個好兒子,更帶給我們一個好孫子,這幾年村裏頭也多虧了國華父子啦,尤其是小寒,村裏人都不應該忘了小寒的好才是”!

    從老太爺那裏出來,幾個人的心都沉甸甸的,老太爺趁著這次大家去詢問搬遷牌樓事宜的機會說的這番話是意有所指地,針對地就是前一段時間村人中間的一些埋怨。

    蕭寒猜想地不錯,建設去上大學這件事情給村人們造成了一定的衝擊,誰家都有孩子,也都在蕭寒的安排下沒有放棄學習,要論成績,建設並不是最好的,村人認為建設只不過是因為和蕭寒走的近,沾了蕭寒的光,所以難免會有些怨氣。

    這些個私下的議論,村裏的老人們在大樹蔭乘涼的時候,已經有人和蕭寒的爺爺說過了,老爺子當時就氣炸了,在大樹蔭下一頓大罵,之後又找到了老太爺,為了這件事,久不出門的老太爺也按捺不住,搬出了祖上歷代的典故把村人給教訓了一頓。

    當然,老太爺也不需召開全村會,就是把村裏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給召集起來訓誡了一頓而已。

    正如老太爺說的一樣,機會人人都有,但是卻非人人都平等,這你不服也不行,蕭家集祖上諸如狀元探花也不是沒出過,但是這些人發達之後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反哺鄉親,可以說蕭家集的祖輩是嘗到了這種好處吧,所以即便是在舊社會,蕭家集也未曾出現過自身聰敏用功卻因家裏貧窮不能進學的事情,而且一旦你的人品和才幹得到宗族裏的承認,那麼你就會在宗族的補貼照看之下沒了後顧之憂,只用功讀書就好。

    有著這個悠久的傳統,老太爺也不僅僅是以身份壓人,祖宗規矩這年代不能說。可是其中的意味卻是拿的出手地。

    那好,既然都覺得讓建設出去有些不公,那麼比較一下吧,按照建設的歲數,各家的孩子都拿出來比一比,如果能比建設對村人的貢獻大,那老太爺一封信就讓建設再回來!

    這一下,叫住了所有人的號,跟建設相比?除了蕭寒高出一大截,剩下的這些小子丫頭們哪個比得了喲!不管是在小隊裏輔助蕭寒。還是在退役之後的各種奉獻,比如養殖實驗室,那是建設和老常兩個人整整的堅持了一年多才出的初步的成果地,就這一點,怕是哪個也比不上了。

    這些老人在家裏誰又不是拿捏作態教訓兒孫很在行的呀,這時候卻給老太爺叫到身邊,低著頭被訓斥的面紅耳赤,回到家中。自然會對各自的小輩一通大吵,告訴這些小輩們,要想村裏能力挺你出頭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須要有比別人優秀的地方!

    比如光蛋子,學習不好是人人皆知的,但是人家光蛋子就是任勞任怨了,把小隊管理的井井有條,這且不說,在每年秋季和冬季出魚的時候,那些爛泥裏最髒最累地活計都是給人家光蛋子包圓兒了的。這誰能比?所以蕭寒才會通過李志遠的關係,把光蛋子特招進了部隊,豔羨吧?那就學光蛋子,為了大家的事情泥裏來水裏去!

    這下人們心服口服了,見到蕭寒的時候也不會不自然了。蕭寒覺得,通過這次矛盾的調和,村裏大人們愈發的重視義勇軍小隊了。而小傢伙們的心勁又熱火了起來。

    看吧,棚區的排水系統都是小隊員們主動完成的,老村裏地雜草,也一直是小隊員們在堅持著清理,以至於盛夏季節,村裏雖然無人敢於居住,但是卻沒有那種荒草漫坡的破敗景象,而且在夜間的時候,小隊員們還會派出巡邏的。以免村中無人的情況下被誰給鑽了空子。這樣一樁樁一件件地事情做出來,就好像當初那個熱火的義勇軍小隊又回來了。

    “凡是到了年齡的娃娃。必須要參加並通過義勇軍小隊地考察和選拔,只有進了義勇軍小隊,你才有出息的機會,要不然啊,你就等著拿鍬拿鎬的去撥拉土坷垃吧”!私下裏,父母們對自家的孩子如是說。

    現在蕭家集出去的人已經漸成勢力了,要是孩子一旦出去工作,勢必會匯入村人搭建的這個網路,這樣互相幫持的助力比個人奮鬥不知強了多少倍!

    村人們怎麼反應,蕭寒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中,做好事也落埋怨,這種經歷他也不是沒有過,日久見人心吧,蕭寒不否認培養村人進步也有他自己的私心,甚至當初組建義勇軍小隊也是為了替自己做一些自己不能單獨完成的動作,但是,與此同時受益地畢竟還是村人們,蕭寒覺得問心無愧,至於其他還管那麼多幹啥,他現在很忙,真地很忙。

    英國那邊的通信往來不斷,在小托爾金和舒伯特先生地操持下,公司運行已經進入了正規,所以來了幾次信了,都是向蕭寒催稿的,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蕭寒必須要把後續的幾部給寫出來發出去。

    現在已經有美國方面的電影公司表達了合作的意向並在積極的和魔幻公司進行磋商,他們是要把哈利波特的故事給搬到螢幕上去,對於這件事情蕭寒倒是不反對,這時候的特效自是難以和後世相比,但是不管是哪個國家,翻拍的事情還少麼?等將來時機成熟,蕭寒還打算自己找了原班人馬自己投拍呢,這時候出些比較“低級的版本”蕭寒也是樂見其成,只是叮囑舒伯特,儘量爭取自己的利益就是了。

    這僅僅是英國那一方面的事情,而美國那邊,老鷹樂隊、傑克遜等和蕭寒相知的好友經常來信讓蕭寒幫忙,此外,還有很多和蕭寒並沒有見過,卻因老鷹樂隊成員或者傑克遜的關係找上來討教的,你可以不再演唱也不再作曲,但是你指點一下我們新曲的錯漏這總可以吧?

    這種來信現在是越來越多,有老鷹樂隊幾人和傑克遜的面子,蕭寒卻不能置之不理。這些年,他也沒少麻煩人家幾個,尤其是傑克遜,隨著傑克遜的影響越來越大,蕭寒很多事情都是通過人家麥克才完成的,雖然見面並不容易,幾個人之間地感情卻越來越深了,蕭寒不管根本就過意不去。

    見了這些來信,蕭寒簡直就暈了,雖然這些歌曲中不乏自己熟悉的曲目。可是太多的根本就沒有聽到過,只能按照前世對各人的記憶,按照他所擅長的風格能進行一些必要的修改,有的曲目乾脆就原封不動的返回去,即便是如此,美國的流行音樂屆,也悄然的流傳著蕭寒地名字,只是很隱秘。非常的隱秘,他們非常害怕,要是傳的太過出名,這個精靈般的男孩會不會一竿子打翻所有人,到時候得不到指點損失大了……會給大家活活掐死的!

    蕭寒緊張而又忙碌的操持自己的事情,人家鄭志雙卻是逍遙自在的很呢,每天拿著蕭寒地魚竿,帶著蕭寒用鋼絲做成的專用馬紮,來到蕭寒曾經專用的釣魚地點,在蕭寒那些小弟的侍候下。逍遙的釣上來幾條魚來,然後在蕭寒專用的美女大廚喬素娟的烹製後,美美的吃上兩大碗米飯,小日子過的舒心無比,被蕭寒都不知豎起了多少回中指了。這人,忒也胸無大志!

    “要是能一輩子生活在咱們蕭家集,我別的也不去想”!都成了咱蕭家集了。鄭志雙這是把自己給當成了“內人”……

    蕭寒也不管他,他也逍遙不了多久了,外邊地風在刮,雖然風向看上去對東風不利,可是蕭寒知道,東風漸起並將席捲的那一天正在迅速的接近。

    在忙忙碌碌中,時間已經是76年的9月9日,就在午夜,蕭寒自睡夢中秫然驚醒。臉上已經是滿布淚痕。

    “怎麼了?寒子”?啪嗒一聲將燈拉著。鄭志雙看著一臉悲痛的蕭寒驚詫地問道。

    輕輕的搖搖頭,蕭寒卻是什麼也不想說。不管後世如何評價,可偉人終究是偉人,沒有他,革命會走到哪一步誰也不敢說,他終究是無人能夠替代的絕高存在,而此時,正是這位近代中國最偉大地英靈遠逝的時刻。

    “東方紅……太陽升……”哽咽著,蕭寒低沉的唱起了這首人們最熟悉的晨曲,儘管也曾埋怨,可是此時此刻,蕭寒的心頭只有無盡的哀傷,76年,你這個多災多難的年頭兒啊!

    “寒子,你別嚇我,怎麼了這是”!驚愣的看著蕭寒,渾身因為莫名的恐慌浮現出一層細密地疙瘩,眼前地情形何等的詭異呀,蕭寒那無盡地傷悲就好像在鄭志雙的心頭揪了一把。

    “鄭哥,咱們的偉大領袖,他……他老人家逝世了”……,哽咽著,蕭寒對鄭志雙說道。

    “什麼”?鄭志雙的兩眼都要瞪出眼眶以外了,隨即頹然的坐在木板床上,呆呆的一言不發,不知為何,鄭志雙對蕭寒所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懷疑,他此時的心緒雜亂如千斤棉紗絞扭在了一起,頭緒皆無。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對坐,蕭寒垂淚未曾有一刻斷過,而鄭志雙茫然的眼神也未曾離開過窗外,很肅靜也很詭異,直到東方欲曉,廣播喇叭裏傳來開始曲的那一刻,他們兩人才默默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時間就這樣一分鐘,一小時的過去了,當紅日西墜,天邊被映的火紅,這時候才聽到廣播喇叭裏蕭連江痛哭之下已經含混不清的聲音,要大家放下手裏的一切,收聽中央發來的蔔告,其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極其沉痛地悼念偉大領袖和導師毛澤東主席逝世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

    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

    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

    告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書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極其悲痛地向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宣告:我黨我軍我國各族人民敬愛的偉大領袖、國際無產階級和被壓迫民族被壓迫人民的偉大導師、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名譽主席毛澤東同志,在患病後經過多方精心治療,終因病情惡化,醫治無效,於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時十分在北京逝世。

    我們一定要繼承毛主席的遺志,努力學習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刻苦攻讀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為徹底推翻資產階級和一切剝削階級。用無產階級專政代替資產階級專政,用社會主義戰勝資本主義,為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強大的社會主義國家,爭取對人類作出較大的貢獻,為最終實現共產主義而奮鬥。

    戰無不勝的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萬歲!

    偉大的、光榮地、正確的中國共產黨萬歲!

    偉大的領袖和導師毛澤東主席永垂不朽!

    在這一刻,奶奶剛剛給虎嘯做好了吃食,雙手端著陶盆剛走到虎嘯的跟前,消息傳來的那一刻,老人雙手一抖,陶盆咣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而老人此刻雙唇抖動,面上也失去了血色,大串的淚珠悄然滑落。

    爺爺正要把妞妞從吊籃床裏抱出來,可大喇叭裏的聲音震驚了老人,雙手頹然的垂下,卻絲毫也沒有顧著還提在右手的孫女兒,而聽到了女兒哭叫地喬素娟剛出了門口,卻給這個消息打擊得渾身發軟。一下就靠在了木柱上,捂著臉頰嗚咽著,身子慢慢的滑落最後無力的蹲下來。

    蕭家集在沉肅了幾秒鐘之後,一片哀聲。

    沒人想著吃飯,也沒人想著要去生產隊去上班,一個個都呆呆的,像是沒有了生氣,短短的一年,太多的悲哀讓人們失去了方向感,只覺得在此刻----天塌了!

    高高的靈棚已然搭起。黑色的幔帳在風中輕輕地飄著,上邊素白的絹花把靈堂點綴的莊嚴肅穆,偉人像高高的掛在靈堂的山牆中央,兩旁則是催人淚下的挽聯。

    沒有主持,也沒有人還能堅持的主持這個儀式。人們臂縛黑紗胸帶白花木然的站在靈棚的前面,機械的一次又一次地彎下腰去,一下……兩下……直到無數下。仿佛只有不斷的哀悼才能讓自己心裏得到足夠的支撐。

    有人摔倒了,那是過於哀傷哭得暈了過去,沒有人去攙扶,沒有人顧得身邊倒下的是自己的親人,過度地悲傷讓人們已經陷入了麻木狀態,沒有人會去觀察身外的變化,只顧垂淚不已。

    悲傷終究過去,雖然幾天的時間裏,人們都幹啥都提不起精神。短期飯碗地時候經常呆呆的坐著卻不知道去吃。去咽,但是這種情形慢慢的在時光的撫慰下。逐漸的平息了下來。

    “志雙,這場動亂就要結束了”!蕭寒這幾天都沒有繼續伏案,就是和鄭志雙兩個默默的在池塘邊、在樹蔭下、在試驗田的田埂上漫無目的的溜達著,兩個人地心情都難以平靜,蕭寒此時此刻想得很多很多,鄭志雙那邊,肯定也想得非常複雜吧?

    “恩,是需要結束了”!鄭志雙喃喃地說道,眼睛卻看著眼前逐漸變黃的稻田。

    “今年應該是個豐收年呢,你看,穀粒飽滿,穗大密實,看上去這一大片稻田就像是給刀裁過一樣,平地就像是鏡子,也不需要割下來打了計算了,我看怎麼也能達到700公斤以上吧。”?鄭志雙忽然指點著面前的大片稻田說道。

    “700公斤麼?應該早就突破了吧,今年的目標可不僅僅是700公斤,到時候希望是個讓人驚喜的數字吧”!

    “寒子?能借到兩輛自行車吧?我想騎著自行車在咱們墾豐到處轉轉”!不舍的情緒很明顯,此時此刻,鄭志雙卻感覺悵然的很,和蕭寒說了一聲,也不等蕭寒答應,轉身就往回走。

    “恩,這好辦”!理解他此時複雜的心情。蕭寒也不多話,從蕭學峰那裏借來了自行車,連同喬素娟的那輛,兩個人騎車出發了。

    “寒子,你別說,聽我說的對不對就行,恩,這裏是輪胎廠,呵呵,當初的膠底鞋就是在這裏做出來地是吧”?看到蕭寒點頭。隨手一指說道:“哈,那裏是製造廠,呵呵,我們一家曾在製造廠角上的小院裏生活過三年呢,如今那個小院還在麼”?

    “當然還在,不過由於廠區擴建,現在卻不是在角落裏了,已經成了北邊的中間位置啦。裏邊的東西也沒有動過,你要是想了,咱們就去看看吧,那裏邊總是個念想”!蕭寒提議道。

    “恩,去看看,還真是想念這個小院呢,長這麼大,我覺得在這個小院中的日子是最溫暖的”!鄭志雙點頭,雖然是在難中,但是像他這樣的家庭卻唯有在這時候才是一個普通的家也是溫暖的家。

    “寒子”?蕭連成從窗戶裏就看到了蕭寒和鄭志雙了。推開窗戶大聲的招呼了一下,從辦公桌後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這幾年,人家這位廠長卻是越發地做得穩當了,雖然不懂技術。可在管理上,卻讓任何人都不能挑出瑕疵,反而人人都對這個半路出家的廠長很是敬服。

    蕭連成走了半截。忽然一撓頭又回轉過來,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串鑰匙提在了手上,鄭志雙來了,這倆人的目的很明顯啊!

    帶著蕭寒和鄭志雙來到了小院的跟前,即便是在院子外,已能感覺其中蔥郁的綠色。

    “這架葡萄長的極好,看看,這葡萄串多大多結實,只是還早一些。現在還不太熟。不過,酸得過癮酸得乾脆”!蕭連成一伸手。從葡萄架的木樁上拿出一把小刀,從上邊割下了一小串葡萄,遞給了鄭志雙說道:“嘗嘗”!

    “恩”默默地接過,放到了嘴裏,刹那間那股子酸澀湧上心頭,看著這個熟悉的小院,鄭志雙隻覺得眼睛泛潮。

    東牆根上是一個雙層的雞窩,只是那裏邊現在已經沒有老母雞臥著下蛋了,而那棵櫻桃樹,已經長過了房高,和一邊的葡萄比試著誰更鮮綠。西邊牆根下的劈柴還是整整齊齊的碼放在那裏,上邊的罩棚卻是顯然換過了,可和過去的樣子極為相像,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不曉得變化。

    打開屋門,在灶臺上依然擺放著那些或是搪瓷或是陶制的用具,那把用葫蘆開出來地水瓢還在鍋蓋上放著,仿如從沒有動過。

    拿起了水瓢,看上去乾淨如新,在蕭連成的解釋下才知道,這裏經常會有人來打掃的,不過,卻非是廠裏的安排,而是誰想起的時候就去蕭連成那裏討要鑰匙,這位老人,在這裏最不缺乏地就是廠裏人的尊敬了。

    掀起蓋在水缸上的蒲草蓋子,鄭志雙想都沒想就舀起了一瓢清水,極貪婪地吞咽著,嘴角的清流卻好像是腮邊的淚。

    “看看,這可是鄭老親自打的那條板凳呢,還挺結實,手藝總是不錯呀”!蕭連成看出了鄭志雙的傷感,將水瓢從他的手上拿過放到一邊,指著牆邊的幾條或大或小的板凳有趣的說道。

    “呵呵,來,咱們坐一坐”!鄭志雙看著那幾個略顯粗陋地板凳,卻覺得它們在此刻是如此地可愛,拽了一條坐在上面,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空間。

    “從醫院出來後,我就是在這間屋子裏養好地傷,呵呵,第一次見到寒子的時候,孩子才那麼點大,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呢,寒子,你還記得塞給我的那包青蛙腿兒麼?我可是誰也沒給呀,就自己偷偷的吃啦”!鄭志雙說著,看看蕭寒,又看看蕭連成,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行啊,給你留下個比較舒服的回憶就好,別想起我捉弄你的那些糗事想著撓回來”!蕭寒嘴角也浮現出有趣的神情,那時候,也許是因為境況吧,志雙總顯得憨憨的,所以自己少不得會捉弄他幾次,因為這小子憨憨的樣子。讓你覺得要是不欺負他幾下下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去你的吧,說是白砂糖,其實卻是精鹽,害我喝了一大口鹹鹽水,還有啊,你說那桑葚兒為啥是辣的呢”?眨巴著眼睛,到現在鄭志雙都沒有搞明白蕭寒當初是怎麼弄出地這些事。

    “呵呵,精鹽用過濾和蒸餾就能得到,至於那桑葚兒為啥是辣的,那是因為那顆桑葚兒是被臭大姐(梨椿象)爬過的。你說能不辣麼?是不是還有一股新鮮的黃瓜味兒啊”?蕭寒終於道出了緣由。

    “好哇,竟敢給你哥吃臭大姐,看我不”……

    兩人笑鬧著進了裏屋,看著裏邊依舊的擺設,乾脆就躺在了大炕上,看著房頂發呆。

    “寒子,你知道麼?受傷的那些日子裏我一動都不能動,只能盯著上邊的房檁呀椽子的瞎想。要不是你經常來整蠱一把,我覺得自己都會給憋瘋掉的,謝謝你這麼關心我”!鄭志雙聲音低沉誠懇。

    “拉倒吧,別人不來是因為沒時間,而我來得多卻是你小子真的忒好糊弄,明明鄭老在那邊都在笑了,你還是照上當不誤,呵呵呵”!蕭寒比了一個鄙視地手勢說道。

    “我傻嘛”!真無奈啊,那時候怎麼渾渾噩噩的被這小子作踐那多回?就連小徐那傢伙每每提及的時候都會笑得相當猥瑣呢。

    “寒子,還記得你和光蛋你們兩個演得那個《賣拐》不?呵呵。真是逗死了,那一次,是我爸和我媽兩個笑的最開心的一次,可惜從那兒以後光蛋說啥也不來了,因為老爺子見了人家就學著東北腔調來一句:緣分啊!呵呵”

    鄭志雙盡情的回憶著。那是蕭寒看他已經能夠站起來勉強行動的時候,特意給他送拐杖時一時興起和光蛋子演的一場改編版地趙本山賣拐,這種形式的小品可算新鮮。當時把鄭老一家人給逗得東倒西歪,連喬老看了都念誦了很多天,總想有機會的時候讓蕭寒和光蛋子再演一遍,只是光蛋子同志自覺出醜,說啥也不願意配合蕭寒了。

    回憶有時甜蜜溫馨,有時卻很酸澀,只是此時的心情使然,縱使酸澀一些,卻只當是在體味人生罷了。

    從小院裏出來。又在各處轉悠了一遍。最後蕭寒掏錢兩個人在小店裏吃了半份兒大盤雞,這才趁著夜色回到了村裏。而此刻,老爺子卻在焦急的等著他們呢,見了蕭寒嗔怪的埋怨:“去了哪里了也不和家裏說說,要我等到現在,諾,念祖來信了”!

    蕭寒接過來念祖的信,打開先流覽了一下,看起來這小子在日本過的很滋潤。隨即坐到了爺爺奶奶的跟前,給兩位老人念信。

    “恩,念祖這孩子真的不錯,一星期准是寫來一封信,比他爸強,一個月都不見得會寫一封”!奶奶對這個白撿來地孫子可是惦記的很呢。

    “奶奶,你還埋怨叔叔幹啥,他可是在美國,往國內寫封信可不容易,能一個月給您二老寫來一封就不錯啦,再說,明年的時候他們不是會來的嘛,到時候你們就想怎麼罵他就怎麼罵”!蕭寒趕緊替蕭國峰解釋道。

    “諾,今天郵遞員送來的東西可不少,這都是啥玩意兒啊,怎麼這麼一大包?”正說著,喬素娟從外邊走了進來,隨手把炕上笸籮裏地一個紙包交給了蕭寒。

    暈了,怎麼一封信就巴巴的拿著等自己,這麼一堆的東西卻還要喬素娟進來才和自己說,老人啊,這心思也奇怪著呢!

    “哦,他們小哥倆好唄,給爺爺奶奶就是來封信,可到他哥哥了,卻這麼一大堆”!那是一個極大地牛皮紙信封,奶奶也爺爺以為裏邊還是信件呢,竟然有些吃醋。

    “呵呵,別看包裹大,這麻煩肯定也不小”!蕭寒說這話拿過包裹,用剪刀剪開把裏邊的東西拿出一看,喲了一聲笑道:“這小子,怎麼這麼好命啊”!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3 21:52
第一八六章 準備著

    不怪蕭寒說念祖好命,在來信中念祖說,就在最近,念祖的奶奶山口秀子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妹妹淑子,當看到山口淑子名字的這一刻,蕭寒已經知道了為什麼念祖給自己郵寄來的包裹裏會有這麼多山口百惠的唱片和圖片了。

    山口百惠,這位百惠迷們心頭永遠的仙子的幼年並不幸福,出生於日本玉縣宇都宮的山口百惠,62年還剛四歲的時候就和母親山口淑子被父親遺棄,其後百惠與母親及妹妹移居橫須賀市。

    十年後13歲的山口百惠在第五屆“明星誕生”歌唱比賽中以《回轉木馬》一曲獲得第二名,這才嶄露頭角。

    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山口百惠的母親山口淑子卻是秀子的一奶同胞,如此一來,念祖很幸福的擁有了一位仙女般的姑姑,怪不得這小子如此的興奮,在這個年月裏,能與山口百惠搭上這麼親近的關係,那在日本人眼中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情啊。

    於是,被幸福擊暈的念祖就把蕭寒給出賣了,當得知了蕭寒的身份就是在美國如彗星劃過天空,最終給“寒迷”留下無盡遺憾的精靈王子,即便是山口百惠也被這個消息給震撼住了,據念祖講,當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山口百惠愣了好久,一向清淡如雲的山口百惠,竟然抱著念祖又哭又笑的,卻原來,山口百惠竟然是蕭寒的死忠歌迷,還真是巧的很了。

    再於是。念祖當即就蠱惑自己地這位小姑姑給蕭寒寫信,並且把尚未最後完稿的幾首新歌也郵寄過來,想著讓蕭寒給潤色一下,怕蕭寒此時不見得能聽過百惠的歌聲,更是把山口百惠這些年灌制的唱片也都收在包裹之內了。

    即便是蕭寒對日本這個國家欠奉好感,可是對山口百惠,卻難以生起厭惡的心思,因其淡雅。因其謙和,也因其具有的華人血統。前世的時候,蕭寒倒是對山口百惠瞭解頗多,也非常喜歡這位奉行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理性女星。

    “竟然和山口百惠搭上了關係,你小子確實幸福”!嘴裏嘟囔著將這些東西都收拾起來,拿出那幾張記錄著新歌地曲譜。蕭寒看了看,都是自己熟悉的歌曲,恩。有些歌曲在細微之處與最終版還是有些差異,這倒是好修改,加上蕭寒自己對百惠歌曲地一些理解和後世人們的評價。蕭寒很快就幫念祖完成了這個承諾,不過,蕭寒也不是白忙和,你念祖可以給我找事兒,那我也安排一些事情讓你做吧!但願看到回信的時候,念祖不會咧嘴。

    忙碌中,時間也過的飛快,就在墾豐的人們即將迎來又一個豐收年地時候,一個讓全國億萬人都欣悅至極的消息傳來了。76年10月6日。中央下令逮捕了“四人幫”,當旗手在住處被捕時。她身邊的服務員朝她吐口水----文化大革命結束了。

    經歷了這一場浩劫地人們,行動異常的協調一致,當消息傳來,蕭寒和鄭志雙也只是相對一笑而已,可窗外,人們卻紛紛拿著一切可以敲響的東西奔出了家門,在大街上叫著,笑著,比當年送瘟神地時候還要高興,還要熱鬧,有的人,甚至把過年時候都沒捨得燃放的鞭炮拿出來燃放,此時間,整個中國都沸騰了。

    就普通民眾來說,對“四人幫”從來就不缺乏惡感,所以在這個消息傳來之後,各種各樣的慶祝活動立即就開始了。

    聽著外邊鑼鼓齊鳴,蕭寒和鄭志雙在屋中也呆不下去了,當來到臨時的大隊部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情景,蕭寒不禁有了啼笑皆非的感覺,人們圍成了一個一個的圈子,正在欣賞著具有鮮明地時代特色地慶祝節目,最讓蕭寒發噱的就是四個傢伙扮演地四人幫。

    也不知是誰的主意,四個人都打扮成了大秧歌中傻柱子和傻丫頭的形象,臉上抹著鍋底灰,頭髮梳成奇怪的小辮兒,身上穿著肥大的衣服還塞上了棉絮,在人群中扭來扭去的,極盡噁心人之能事,看的人們轟然大笑,甚至都笑出了眼淚,一個時代,就這樣在人們的歡呼聲中結束了!

    變天了,人們的嗅覺是很靈敏的,蕭寒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僅僅兩三個月的時間,蕭寒已經感覺到連吹在臉上的風都格外的清爽,雖然三大偉人的相繼去世曾經讓人們感覺到茫然,但是接班人的橫空出世,在很大的程度上又抵消了這種茫然無措,加上唐山大地震的疏散成功和四人幫的徹底覆滅,76年的春節氣氛卻要比往年更加熱烈----儘管蕭家集的人們還居住在簡易房裏。

    “哥,大畫,妞妞要”!相隔十年之久,蕭家集的集市也不知是誰發起的,在不知不覺之間,卻已經悄然的冒出頭兒來,雖然那些小商販還遮遮掩掩的鑽在各個胡同裏像是羞於見人,可他們畢竟來了,把個搭建在操場上的臨時村落給擠得嚴嚴實實。

    “嘿,寒子,那是年畫兒”!鄭志雙並沒有返京,而是想在蕭家集過一個溫馨的春節之後再走,所以此刻,正跟在抱著妞妞的蕭寒後邊,有趣的打量著村裏的一切。

    果然是年畫,蕭寒在賣年畫的小攤前蹲了下來,一張一張的翻開來看,年年有餘、喜鵲登枝、五子送蓮……這些曾經被批作四舊的年畫竟然出現了,其外諸如打金枝、劉巧兒、花為媒等戲曲內容的年畫也在其列,襯以廣播喇叭裏劉巧兒小橋流水的唱腔兒,蕭寒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哥,妞妞要這個”!妞妞喜歡那張年年有餘的年畫,抓過來就不放手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蕭寒撒嬌道。

    “小饞貓是惦記上這條大魚了吧”!蕭寒寵溺地捏了捏妞妞的小臉兒,滑嫩嫩的,感覺很舒服,小丫頭真的吃成了小胖豬兒了,整個人都圓乎乎的,小胳膊上都是肉溝兒。

    “小同志,買一張吧,你看你妹妹都捨不得放手啦”!賣年畫的小販慫恿著說道。

    “呵呵。當然要買,不過可不是買一張。諾,這張、那張,還有這張連年有餘,給我卷起來吧”!這麼大張的年畫才兩毛錢一張,蕭寒選了幾張還算不錯的讓小販卷了起來。抱著妞妞繼續逛蕩,三個人在胡同裏鑽來鑽去,就連蕭寒都覺得乏累了。可鄭志雙和妞妞卻興致正旺,好在經過大隊部地時候終於有招呼蕭寒的了,喬素娟一聲呼喚讓蕭寒脫離了苦海:“小寒。家來”!

    “哈,看來我是有事情啦,怎麼樣?你抱著妞妞繼續”?蕭寒笑嘻嘻地看著鄭志雙,這傢伙左手一把面人兒,右手兩個泥老虎,嘴裏嚼著糖瓜兒,簡直比妞妞還貪心。

    “呵呵,好啊,你有事儘管去忙。我和妞妞繼續逛”!蕭寒的提議得到了妞妞的贊同。早就扭著胖乎乎的小身子要從蕭寒身上下來呢。

    “見了吃的忘了哥,小饞貓”!把妞妞交給了鄭志雙。蕭寒跟著喬素娟往家裏走。

    “什麼事兒”?

    “老米書記來了,同來地還有一個姓馮的,好像也是個主任呢,來了就光說要找你,我也沒問是啥事情”!喬素娟語速極快,一邊說著還和村裏人熱熱乎乎的招呼著,這幾年,喬素娟已經徹底地融入了蕭家集。

    “哦,老米來了啊,能有啥事”?蕭寒一邊想著,心裏也沒什麼譜。

    “老馮,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寒子,人稱大寶貝的就是”!屋子裏很窄,所以老米他們並沒有進屋,而是搬了小板凳在門外坐著,蕭寒剛轉過了胡同口兒,老米就拉著那個中年人給他倆介紹著:“寒子,這是青山縣的革委會主任馮向坤,這次來,可是要向你求援地哦”!

    “呵呵,由您米大主任在,和我這個小孩子求什麼援啊”!熱情的和馮向坤和老米握了手,蕭寒也是和老米相熟了,不介意的開著玩笑。

    “你這個小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喲!你可是陶自強那傢伙口口宣稱的大寶貝,今天真是有事來找你的,有我在,你小子可不許推辭”!老米看起來和馮向坤關係非常好,要不然,就他摳摳索索的性格,是不會幫人這樣說話的。

    “好,有您米主任在,只要我能辦到絕不推辭”!蕭寒也笑著拍胸脯保證著,隨即三人落座,喬素娟也端上了熱茶,說了聲你們聊之後,就回屋去張羅飯菜去了,正晌午啦,老米不吃一頓怕是不會走的。

    “寒子,青山縣地情況你瞭解多少”?還是老米開頭兒,看得出他是真地很想幫這個老馮說話。

    “青山縣……我可瞭解的不多,你也知道我基本不怎麼出門,就是出去過幾次,也無非是和平京兩點一線,對墾豐和臨南以外地兄弟縣也只是一些耳聞罷了,直說吧,能想辦法的我絕不會推辭就是”!

    “呵呵,那就讓老馮說吧”!老米見蕭寒這個態度,也就放下了大半的擔心,他可是吃夠了蕭寒的虧了,自己哪次找他幫忙不是被狠狠的剝削一下啊。

    “寒子同志,其實我來的也冒昧了”!老馮的聲音有些沙啞,神色間也帶有愁悶的神色,看起來遇到的難題不小哇。

    “呵呵,馮主任,沒啥冒昧不冒昧的,您別看我和米主任我們兩個說笑,那是因為老米本身就是鐵公雞,要是不趁著他找我的時候訛他點好處,等事情過後,你從他身上連一根毛都別想拔下來,你有事儘管說吧”!蕭寒趕緊安慰道,既然也是一縣的革委會主任,這時親自登門肯定是為了縣裏的公事,雖然還沒說,可蕭寒已經準備幫助他了,就沖著他為了公事不惜動用私情的份上,蕭寒就不想推辭。

    青山縣是個山區縣,最大的困難就是耕地不足。雖然也在學大寨開墾了不少地梯田,但是因為水源的缺乏,基本上是靠天吃飯,而今年的下初大旱,幾乎讓全縣的糧食絕產,年跟前了,老馮卻是來找老米借糧食的,吃光了存糧的鄉民們。這時候已經陷入了饑荒。

    “為什麼不找省裏邊”?蕭寒有些奇怪的問道。

    “今年情況特殊,省裏邊暫時也沒有辦法。因為中央前一段時間徵調了大量的糧食去支援越南,現在省糧庫裏也沒有糧食”!卻是這種情況。

    “糧食地事情我可解決不了,您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小孩子,再說。墾豐糧庫也不見得會有多少存糧的”!蕭寒有些為難,要說糧食,自己能做主地也就家裏的幾口袋吧。

    “呵呵。這只是和你說一說青山縣的現狀而已,至於糧食,我已經和你爸爸聯繫了。墾豐出一些,我們臨南再湊一些,短時間吃飯的問題還是能夠解決的,畢竟青山縣地人口不多”!這時候老米說道。

    “這樣啊,那您二位找我來是”……

    “寒子,是這樣的,找你來是想讓你幫忙想個法子,為青山縣的所有老百姓謀條出路地,這你最在行”!老米笑著說出了來意。

    “可是。米主任。我對青山縣的情況並不熟悉呀,怎麼想法子呢”?

    “不熟悉就去看看嘛。嘿嘿”!老米乾脆就耍起了無賴,現在已經是年根了,這時候讓蕭寒出門,是有點為難人的意思。

    “看看去倒是可以,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解決問題”!對於這麼大地事情,蕭寒還是保持了謹慎。

    “恩,你答應了去看就好,寒子,其實青山縣以前靠的並不是自產糧食的,青山縣盛產桑條、棉石和井鹽,只是這些年……山林變成了梯田,這桑條幾乎都給割掉了,原來的編織副業已經不服存在,以前棉石是雕刻石碑的絕佳材料,可現在你也知道,哪里還會有那麼多人要石碑用啊,再說井鹽,有了臨南和墾豐兩個大鹽場,苦兮兮的井鹽就絕了銷路,總而言之,青山縣的困境,和咱們也有很大的關係。

    “這樣啊……您說過去青山縣盛產桑條”?蕭寒眼前猛然一亮問道。

    “是啊,以前滿山坡都是桑樹叢,用桑條編織的各種器具又結實又美觀,可現在都給割掉改成梯田了”!

    “那以前青山縣養過蠶沒有呢”?

    “養蠶啊,這倒是沒有人養過,以前只靠著井鹽和石碑兩項,人們生活地就很富足了,加上後來地桑條編織,說實在的,像養蠶這種細緻煩人地活計,大家都沒打算幹過”!老馮赧然的說道。

    “以前是看不上這種小收入,不過,今後卻只能多從這方面著眼了,我的意見就是退耕還林”。蕭寒盯著老馮的眼睛說道。

    “這……退耕還林”?老馮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的神情,在這年月讓他退耕還林簡直就是拿他的政治生命在做賭。

    “寒子,這可不行,會給上邊批的”!老米沒有老馮的顧慮,趕緊替老馮說道。

    “呵呵”蕭寒淡然一笑,還是看著老馮,看他能不能為了鄉親們而做出取捨,要是能的話,幫他一把也不成問題,而且老馮來的也正是時候,蕭寒的計畫原本就缺一環,這時候老馮送上來恰好把這個缺口給堵上了。

    “寒子,只要能讓老百姓過上不愁吃穿的日子,退耕就退耕,上邊要是批下來,我頂著就是”!尋思了良久,老馮毅然說道。

    “好,就看您為民的心意,上邊的事情,我給您去跑一跑就是,保准您不會因為退耕還林挨批,呵呵,讓陶書記給想個名目就是了,老米,你還著急麼”?當老馮毅然答應的時候,老米都坐不住了,蕭寒這時候才把自己的考慮全盤托出,一下子就讓老米如釋重負的坐了回去,是啊,有老陶在農業廳,給青山縣想個名目是很簡單的事情。

    “恩,那我們過了年就搞起來,寒子。謝謝你,其實這方法就放在眼前,是我沒想到哇,怪我目光短淺了”!老馮慨然說道。

    “也難怪您想不到,其實這都是一環套一環的,養了蠶出了繭並不是解決了所有的問題了,蠶繭地品質、銷路、價格都對青山縣的養蠶產生影響的”!蕭寒笑道。

    “是啊,就是出了蠶繭。也只能往江南省銷,說白了。刀把還是攥在別人的手裏呀,寒子,聽你這麼一說,是不是想建繅絲廠了?甚至是絲綢廠”?老米滑溜的很,蕭寒只是稍微露了一點口風。這人立刻就像是貓兒聞到了腥。

    “是的,繅絲廠和絲綢廠都要建,不過這計畫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實現。因為一些細節的問題我還在等消息,不過,養蠶怎麼說都是一個遠景計畫。而目前則還需要為青山縣想一個見效快的專案,這樣即便是養蠶業需要發展這麼一段時間也沒關係”。蕭寒早就胸有成竹了,不過,他現在還只能等各方面回饋回來地消息,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和老馮與老米說了,反正有老米在,這人對蕭寒可是萬分的信任地,青山縣的退耕還桑不會有問題。在蕭寒家裏簡單的吃了些飯,兩位主任就匆匆上路離開了。蕭寒也很高興。原本還想著找地方去考察的,沒想到老馮卻是自己送上門了。欣喜之餘,對正收拾碗筷的喬素娟問道:“阿姨,現在縫紉組那邊怎麼樣了”?

    “恩,縫紉組這兩個月都沒做工作服啦,因為管勞保地秦主任說已經足夠,現在就是做些勞動布手套啥的呢,還有就是幫著養殖場那邊做網籠和縫製攔網什麼的,沒太多地事情”!喬素娟現在已經是村裏縫紉組的負責人了,十幾人的縫紉組,卻是蕭寒為將來能培養出更多地技術工人做的準備。

    “哦,這樣啊,那好,過一段時間給你們找點活兒”!蕭寒隨口說道。

    “好啊,幹得多工分也是得的多啊,要是總照前一段做工作服那樣,今年年底分紅我自己的就夠過年的了,可惜就是總也堅持不住,一會兒活計多,一會兒又沒活做,小寒,你可得說話算數哦”!喬素娟聽蕭寒這一說卻是當成重大的事情了,想了想對妞妞說道:“妞妞,去和你哥拉鉤兒,明年的雞腿可都在你哥身上啦”!

    聽說有雞腿可吃,原本正在窗臺上擺弄泥囡的小丫頭趕緊跑了過來,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兒要和蕭寒拉鉤兒。

    “拉鉤也要用手指地呀,小胖豬兒,你地手指呢?我咋光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小拳頭兒”?蕭寒看著妞妞圓滾滾地小手兒,無奈的說道。

    “也沒你這麼誇張的,這不是俺們妞妞的手指麼”?咯咯的笑著,喬素娟擺弄著妞妞小胖拳頭上的一根“芽兒”……

    絲綢,提起這個字眼兒,蕭寒心頭總有種莫名的疼痛,曾幾何時,中國的絲綢是何等的光耀世界,但是隨著諸多的波折,中國作為世界第一絲綢大國卻迅速的沒落,雖然後來又複經崛起,可也只是在數量上取勝罷了,而從檔次上來說,何止是泯然眾人?

    傳說中,黃帝的妻子嫘祖發明“養蠶取絲”,但現實中絲綢究竟是何時被發明尚具爭議。不過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說法,是中國科學家在58年考古發現的,距今西元前3700前3100年(大汶口文化時期)的絲綢織品。

    絲綢織品技術曾被中國壟斷數百年,由於其編制技術在當時是一種複雜的工藝,又因其特有的手感和光澤備受人們的關注。

    當這種光滑輕柔到了極點的織物出現在那些王公貴族面前的時候,那些崇尚奢侈的貴族們頓時就給絲綢的光芒照亮了眼睛,不惜重金從商人們的手中搜購,以至於以絲綢之路的艱險,卻仍舊被商人們不計代價、不惜生命的奔忙在其上。因而絲織品成為工業革命以前世界主要的國際貿易物資。成為中國商人對外貿易中一項必不可少的高級物品。

    起初中國嚴密控制著絲綢織造業和養蠶業的技術流傳,並禁止其流向外國。沒有中國移民的幫助,朝鮮半島上的棒子們哪可能在西元前200年的時候就能成功實現養蠶技術的突破?

    此外,西域和田河流域(前500年----前300年)與印度(300年之前)成功實現養蠶。不過羅馬帝國則是在550年左右才得到蠶種並發展養蠶技術的,關於羅馬獲得蠶種還有一個傳說:

    幾位為東羅馬帝國皇帝工作的僧侶將蠶種放在中空的手杖中,私自從中國帶出,並輾轉到達君士坦丁堡。

    雖然這個傳說的可信度並不高,但隨後的拜占庭人確實發展了絲綢編制技術,在皇宮庭院內設立蠶室和繅絲機,為皇帝服務。當時拜占庭所有的土產絲綢大多被皇室成員享用,剩餘的材料也能以一個高昂的價格賣到市場上。

    專家們根據考古學的發現推測,在距今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時期中期,中國便開始了養蠶、取絲、織綢了。到了商代,絲綢生產已經初具規模,具有較高的工藝水準,有了複雜的織機和織造手藝。

    我國是世界上最早飼養家蠶和繅絲織綢的國家,中華民族的祖先不但發明了絲綢,而且昌明絲綢、利用絲綢,使其在服飾上、經濟上、藝術上及文化上均散發出燦爛光藝,進而使絲綢衣披天下。因此,絲綢在某種意義上說,代表了中國悠久燦爛的文化。

    關於絲綢的計畫,蕭寒已經計畫了好久,只是因為文革的關係,卻始終不能實行,現在終於能做點什麼了,雖然以這時候的社會氣候來說還是有些早了,但是蕭寒還是決定提前實行,就當是爆發前的積累吧,時機的成熟,光靠等是等不來的。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5-14 22:32
第一八七章 躁動

    蕭寒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即便是春節將至,還是讓老馮帶著他考察了整個青山縣的環境,查看了僅存不多的幾個山包,正像是老馮介紹的那樣,這裏的桑樹從生長的確不錯,反倒是開了梯田的那些地方,因為水源缺乏的關係,一層層的梯田上邊空蕩蕩的像是一塊塊的禿瘡。

    “為什麼沒有採用滴灌灌溉的方式呢”?看到這一層層的梯田上少有莊稼生長痕跡後,蕭寒隨口問道,只是話剛出口自己也就明瞭了,果然老馮有些沉悶的答道:

    “倒是也想過,可是要將全縣所有的梯田改造成滴灌灌溉的話,那就需要一大筆錢,縣裏根本就拿不出的”。

    “那這樣吧,您回去之後選一塊場地,也不需太大,十幾畝的平整地塊就行,我回去之後會和老米商量,讓臨南出技術、墾豐出原料,聯合建一座塑膠管材廠,這樣既能安排一下富餘勞力,也算是多了一條出路。

    我手裏還有一種很簡單的塑膠打火機的設計,只是現下還缺少一個主要的部件,不過已經委託平京的某研究所在研究設計了,到時候就由你縣生產吧,有了這兩個支柱,在桑蠶沒有成規模之前,應該勉強支撐你縣的基本生活了”!既然是授人以漁,但是在他們還沒有漁網、漁船之前,吃飯的問題還是要先行解決的。“那真是太感謝了。寒子,我嘴拙,也不會說什麼感謝地話……”老馮嘴唇蠕蠕,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說話間就是兩家廠子,這跟直接給他們青山縣送米送面都差不多。

    “呵呵,馮主任。我也不要你的感謝話,不過,算是條件吧,退耕的事情和桑蠶的問題,您必須費心盯住了,這關乎著我的一個更大的計畫,您可千萬不要在關鍵的時刻掉鏈子喲”!蕭寒笑著說道,不過老馮還是看得出蕭寒笑話間地凝重。

    “寒子。你就放心吧,都不要兩年,我讓這滿山坡都是桑樹叢。而桑蠶養殖也會按照你的要求,達到應有的規模,我以我一個近三十年黨齡的老黨員的黨性來保證”!老馮肅然答道。

    “呵呵,那好,我是相信馮主任的,其實隨著社會的進步,發展已經不能僅靠一隅,只要您的保證能夠實現。等將來我會還你一個有著最美麗前景地青山縣”!話都說到了這個程度上,蕭寒也無需多言了。絲綢計畫涉及到很多的環節,而優質的蠶繭當數蕭寒比較為難地一個重要的環節,現在有了青山縣這一處基地,蕭寒已經有把握將絲綢產業迅速的鋪開。

    隨後,有關各種技術支持的事項兩個人又談了很久,不過,這在目前也只是達成了統一的意見和意向,真正的合作,還需要等蕭國華回來之後詳細的磋商。並簽訂正式的合作計畫書而已。

    從青山縣回來。蕭寒在電話中簡單地將這件事情和遠在海南的陶自強和蕭國華說了一下,讓他們兩個有所準備。聽到蕭寒又出了新點子,陶自強想都沒想立刻就表示自己絕對會支援青山縣地退耕計畫的,並且在與蕭寒通話過後,隨即把電話打到了老書記那裏。

    至於陶自強怎麼去運作蕭寒不管,現在需要他仔細考慮的則是要在不久後的技術交換上為墾豐謀求最大的利益。

    在那個時空,邢志棟教授的雜交稻技術幾乎是無償的提供給世界上的各個產稻國家的,蕭寒可沒有那麼高尚,捏著這個偉大成果地蕭寒,怎麼都要從這些急於提高水稻產量地國家身上刮下足夠的油水才會覺得平衡地。

    回到了家裏,蕭寒立馬就跑到了稻作研究所,自從超級稻計畫開始實施,蕭寒就要求相關的工作人員將稻作研究的保密級別提到了最高,研究所的資料室、實驗室和試驗田,沒有蕭寒的允許,不相干的人員是拒絕入內的,哪怕來的是蕭國華,想隨意的進入研究場地也是不行的。

    邢教授剛開始還有些不解,既然是造福全人類的事情,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神秘呢?可蕭寒就是這麼霸道,您想造福全人類這行,您只管您的研究就是了,至於該怎樣去傳播這些技術,只能按照我蕭寒認為合適的方法去做,沉湎于研究的邢教授看著小傢伙急死白臉的模樣,也只好點頭。

    他哪里知道,他的雜交稻技術已經被蕭寒當成了一把鋒利的牛耳尖刀,眼饞這種大幅增產的技術吧?想要麼?那好,伸過來讓小爺兒狠狠的割下幾塊肉來就是,您放心,我會很溫柔的!看著檔櫃裏厚厚的資料,蕭寒笑的相當陰森,連輪班值守的工作人員呢,都覺得一向溫和的寒子怎麼忽然化身為嗜血的凶獸了?

    “加派人手,我要這個資料室24小時都在嚴密的看護當中”!看完了這些寶貴的資料,蕭寒反手鎖上了房門,對史長生叮囑道。

    “放心吧,寒子,你防備的已經夠嚴密啦”!史長生笑著回答。

    “不行,千萬不要大意,如果明年的超級稻計畫予以公佈,這裏就將是眾矢之的,誰要是大意之下洩露了機密,到時候可別怪我翻臉”!蕭寒其實也無奈,這些研究人員啊,有時候真的拿著自己的成果不當東西呢!

    “恩,呵呵呵,看看哈,寒子要是板起臉來,還真威嚴呢,放心吧,我們一定守口如瓶”!蕭寒常來,和這裏的工作人員也都很熟悉,因其平日的溫和有禮,跟所有的工作人員的關係都很親密,他這一說狠話,有人還不以為意呢。

    “但願吧。我可不想叛國罪地罪名落在咱們研究所任何人的頭上”!蕭寒淡然一笑說道,只是冷肅的語調和叛國罪的罪名,頓時讓這些工作人員自覺的閉上了嘴巴,他們曉得,寒子這回是來真格的了,雖然很多人沒有親見過,可是蕭寒曾經在幾千人面前。在審判臺上當場槍決高小生的事情,他們全都聽說過,據人講,那可是相當血腥地一幕,自那時起,人們已經瞭解到,眼前這個溫和俊秀的傢伙,也不缺少鐵血!

    從研究所出來。蕭寒搖頭一笑,不怪自己給這些人員念緊箍咒,實在是為了這個成果。會有很多的方面和國家不惜一切的,不做好防護工作,還談何痛宰人家呀,嚇唬這些相熟的工作人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進了村,蕭寒就覺得有些異常,今天又不是集日,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陌生人?而且看上去都是知青?

    “怎麼了這是”?不像是來串門說笑的樣子,因為知青們的表情都很嚴肅。甚至是面帶憂色,這在墾豐可不多見。而且這些知青地面容,蕭寒連一絲印象都沒有,怕是連一面都沒見過的,難道不是墾豐的?蕭寒一轉身就進了三爺爺地小院,拉住正要外出的尉強問道。

    “我也不很清楚,就是剛才,遲軍給我來送信,說是要聚到一起商量什麼事情,我還沒問明白呢。這傢伙就跑了”!尉強也有些納悶的說道。

    “哦。那你去吧”!蕭寒鬆開了手。

    “恩,有啥情況我會和你聯繫的。不過儘管遲軍沒說,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肯定是因為返城的事情”!尉強卻沒有立即走開,思忖了一下說道。

    “返城”?蕭寒聽了就是一愣,這些日子對村裏的事情並不怎麼留意,一心只想著自己的絲綢計畫了,直到尉強提起,蕭寒才意識到,知青返城潮是到了湧起的時候了。

    當上山下鄉運動進入70年代以後,開始允許知識青年以招工、考試、病退、頂職、獨生子女、身邊無人、工農兵學員等各種各樣名目繁多地名義逐步返回城市。

    而且隨著返城人數的增多,還沒能如願回城地知青們變得愈發的躁動了,乃至到了77年和7年的時候,發生過很多起諸如請願、罷工甚至臥軌、絕食等形式的抗爭,在蕭寒心中,對這些知青們是很同情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能力下盡可能的對知青優待。

    “寒子,這事你怎麼看”?尉強真的很想聽聽蕭寒的主意,對於返城,其實尉強倒不是很熱衷,自己的父母犧牲在西藏,骨灰呢,如今都埋在了蕭家集,在他地心裏,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融入了這個溫馨地地方了,留下來,就這樣在蕭家集一直到老也沒有什麼關係。

    “呵呵,我怎麼看並不重要,關鍵是大家怎麼看,墾豐這裏不下十萬知青,如果大家都返城了,墾豐肯定會發生人手緊缺的情況,不過……我相信沒有人會阻攔大家地,畢竟回家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嘛,可是……就墾豐的情況,難道唯一的好出路就是返城麼”?蕭寒自己也頗為矛盾,個人情況雖然不同,但是下鄉的知青大多都是骨肉分離的情況,想一家相聚這根本就無可厚非,很可惜,大多的人即便是返回了城市,卻也沒有得到美好的人生,反觀墾豐這裏,真要是留下來,以墾豐的前景,早晚會成為一座新城,不管是就業機會還是生活水準,都會有保證的

    “是啊,墾豐的情況最特殊,不管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墾豐的發展前景可以用無可限量來形容,相反來說,回城之後,真的都能解決就業麼?最起碼在墾豐的時候,大家都有工作呀”!墾豐的工作可以說是令人滿意的,不管是在工廠還是在農場的各分場,勞動強度都不高,工資水準卻不低,加上本身就是產糧區,在生活上的消費又相當低,有些知青在墾豐工作了這幾年,攢下的錢比留在城裏的父母加起來還要多!“我是決定要留在墾豐了,不管別人怎麼想”尉強說了一聲。和蕭寒打了招呼轉身出去了,蕭寒和小妹說了幾句話,也回到了家中。

    “寒子,今年小隊那邊準備怎麼分發年貨”?剛到了家門口,蕭連江他們幾個就已經在等著他了,雖然蕭寒退役很久了,但是涉及小隊地事物。人們還是會來找他,臨近年根了,怎麼發放年貨是需要商量一下。

    “小隊這邊也就是有魚有糯米,就是要分發也不過是給隊上做補充而已”!蕭寒對這事情根本就無所謂,想了想說了個分配的數位,剩下的就由三個隊長去商量了,就在今年,三個行政村卻多了幾個共同的產業。所以分發年貨的時候也就不想各幹其事了,想統一的安排一下。

    往年都是有成例的,也就是添添減減地需要統一一下而已。三個隊長來蕭寒這裏其實是有別的事情的,蕭國華不在,有些事情他們想讓蕭寒給拿個主意。

    “寒子,這些天知青們總有聚會,情緒很不穩定,這事情咱們是管還是不管”?蕭學峰首先憋不住了,撂下分年貨的話題問起了這個。

    “我也看出來了,像是不少外縣的知青們都來這兒聚集了。和尉強瞭解了一下,說是為了返城的問題。不過,我的意見就是不要管,做好咱的本分就行,只要他有正當地理由,咱們就只管放人就是,反正就咱村裏來說也不缺這幾個勞力”!蕭寒隨口說道。

    知青返城是大勢所趨,同時也是人之常情,由著蕭寒的私心是不想讓知青們走,因為墾豐這裏確實缺人手兒。隨著發展的加快。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嚴重。可是,要蕭寒說出阻攔地話也不可能。

    “這樣啊。也是,隊上這十幾個小夥子大姑娘的走了倒真是無所謂,不過分場和那幾個廠子卻有些夠嗆啊”!蕭連江不無擔心的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想想咱們自己就知道,總不能攔著人家不讓人家和家人去相聚吧”?蕭學峰暴躁是暴躁,到了事情上,往往最先心軟的就是他。

    “呵呵,人手不人手的我還沒在乎這十幾個人,多了不多,少了不少,我就是擔心這些外縣的知青總往咱蕭家集跑,真要是出了啥事情,別摑在咱蕭家集臉上就行,我的意思是不管他們想幹什麼,但是不准在在蕭家集瞎折騰”!蕭國輝直來直去,說白了就是怕知青們鬧出事情來擔責任,這也很正常。

    “也不一定就鬧事兒,再說,對咱們這兒的那十幾個人,我還是比較放心地,應該不會參與進去,之所以那些外縣的來咱這兒,不過是因為墾豐地知青最多罷了,人家打著農閒串門的旗號來的,咱們還能把人家趕出去呀”!蕭學峰倒是很篤定。

    “看看吧,一準兒出亂子,這大年根下的,怎麼不都老實會兒呢”?蕭連江始終是擔心著。

    就在這時候,喬素娟忽然領著妞妞跑了進來,焦聲喊道:“你們幾個快別在這兒咯咯唧唧的商量事兒啦,那邊有一個知青給一群人撕捋著都打出血來啦”!

    “啥?知青們怎麼會打起來”?蕭學峰聞言大驚,站起來問道,卻不妨簡易房太過低矮,頭頂一下子就撞到了房梁上,痛的嘶哈著蹲了下來。

    “沒事吧學峰”?蕭寒等三個也很吃驚,不過看了蕭學峰撞的實在不輕,趕忙關心的問道。

    “媽的,我沒事,太奶,快說說怎麼回事啊”!揉著腦袋,蕭學峰忍痛問道。

    “不是知青們打架,是知青下鄉那個村地房東來找他了,可能是這個知青和人家房東地女兒都睡了覺了,還……還懷了孩子,可這陣子這個知青光折騰著準備返城呢,那閨女怕知青丟下自己不管,就和家裏說了,這不是,都追咱蕭家集來啦”!喬素娟劈裏啪啦的一通說,雖然語速很快,可這幾個人也都習慣了,倒是聽了個明白。

    “唉,作孽啊”!奶奶一直也沒說話,聞聽此言不禁歎聲說道。

    “去吧,去看看,可別打出人命來”!喬素娟連聲地催促著。

    “看看去是行,可這事兒讓咱們說啥呀。真是冤孽呢”!蕭國輝一拍大腿說道。

    “早就知道是他媽地麻煩事兒!等著吧,指不定還有多少這種事情暗藏著呢”!蕭連江伸手抓起了半大衣,往身上一披轉而說道:“就光我知道的,咱村就有三對兒,你說將來這咋整”!

    說著話,眾人已經從屋中走了出來,蕭學峰還追問呢:“連江。咱村也有麼?誰家的都是”?

    “咳,你沒看出來啊,香芹那丫頭只要回家就去尉強那兒,說是去找小妹,其實去找誰還不是明擺著麼”?香芹是連江的堂妹,只是這種事他這個做堂兄的也只能看著,也沒法管。

    “這倒是不用擔心,尉強可不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我看啊,尉強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咱蕭家集啦,嘿嘿。你妹子嫁給尉強我看也挺合適”!蕭學峰揉著腦袋也不老實,嘿嘿的笑著說道。

    “去去去,人家尉強怎麼都是從東北地大城市來的,人家會想留下來?我看是夠嗆,好在看樣子還沒……呸,我說這個幹啥,走吧,快去知青點那兒看看”!

    這時候。知青點兒那邊已經可以聽到吵鬧的聲音了,幾個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等轉過了胡同來到知青點的小院跟前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了,鬧哄哄的,好像在撕扯打鬧的還不是一波?

    “怎麼回事”!蕭學峰捂著腦袋往人群裏急了幾下都沒沖進去,氣得在外邊跳腳大吼了一聲。

    “呀,學峰,你們可來了,這裏頭真是出了人命啦”!有人扭頭一看,見是三個隊長都到了。趕緊幫著他們分開人群。焦急的說道。

    “怎麼了這是,誰動地手”!扒開人群。就見一個知青滿臉是血的躺倒在地,他的身上還趴著一位姑娘在那兒嚶嚶地哭泣,蕭學峰一看就爆了火兒,看樣子這青年傷的可不輕!

    “蕭書記,是他們!他們上來就打人,我們攔著都不成”!一個分在蕭家集的知青看到三個大隊書記都到了,立刻就有了主心骨兒,跑過來大聲的說道,此時間,蕭學峰已經看到,就連這個知青的臉上都給抓破了好幾道

    “誰他媽的跑我們蕭家集撒野來了?麻辣隔壁的,給峰爺站出來,是誰?是你麼”?蕭學峰這人最是護犢子了,剛才和他說話的這個知青在他手下幹地很不錯,去年還給蕭學峰安排成了記分員了,見他臉上血糊糊的幾道口子,不由得大怒----小夥子都給破相了。

    “媽呀,我可不活了”……蕭學峰發狂地一聲怒吼,原本在一邊的地上坐著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忽然一聲慘叫,隨之嚎啕大哭,一邊哭自己命苦,一邊罵女兒不要臉,更是罵那知青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操,你他娘的把人都給打壞了你還嚎,給我憋住,媽的,再哭,再哭老子給你塞冰窟窿裏去,學海!準備繩子,瑪勒格碧的,誰他媽的再動手再嚎喪,都給我捆起來塞冰窟窿”!蕭學峰混賬起來根本就不管男女,抬腿把那女人就踹了個仰八叉,那女人跟前地幾個後生剛要動,周圍蕭家集地蠻牛們哼了一聲,立刻就把這幾個人給圍了起來。

    “他媽的有理說理,有事說事兒,有冤屈去政府,私下動手算幹啥滴!都給我捆起來,媽地,要是打死了人,都他媽的給償命去”!蕭學峰還在不依不饒,這時候連江看已經控制住了情勢,伸手一拉蕭學峰,悄聲說道:“你小子混賬啦,那是你二姨”!

    “我日,在寒子家撞的還發蒙呢,我二姨?我咋沒認出來”!這小子這時候才咧了嘴,翹腳往人堆裏瞅了瞅說道:“操,是她呀,我當我親二姨呢,沒事兒“!

    “呵呵,雖然不很近,可那也是你二姨呀,你小子倒是下得去那以腳”!蕭連江當然知道那婦人不是蕭學峰的親姨,只是想讓他穩定一下情緒而已。

    “都閃開,閃開!都有誰鬧事兒的?過去,都站牆根那去”!這場面還就得蕭學峰這樣的混賬來鎮住,這不,一通鬧哄,打的也不打了,鬧地也不敢鬧了。坐地上撒潑的也老老實實的站起來了,蕭寒看著這些卻只有苦澀的笑。

    “行了吧,你也趕緊起來,抱著挺熱乎兒是吧”?蕭學峰用腳尖在地上那青年的背上踢了幾下,隨即又對趴在他身上的那姑娘撇嘴說道:“行,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你起來吧。老壓著他誰知道他是起不來還是不想起來呢”?

    “哄”人群就是一陣哄笑,那姑娘臉紅地像是給來了十幾個嘴巴似的從青年的身上爬了起來,順勢還把那青年拽了起來。

    真是揍得不輕,這青年雖然站起來了,還是搖搖晃晃的站不穩,蕭學峰讓他去牆根兒,他暈暈乎乎的轉了幾個圈兒卻往外邊走去,還是幾個蕭家的漢字看他真是懵了。這才伸手把他給架到了牆邊兒,剛一鬆手,這人就順著牆壁滑坐到了地上。

    “說說吧。你們這群大多都不是我們蕭家集的,咋都竄到我們這兒來的”?牆根下現在地情形讓人真是哭笑不得,恩,這應該是四戶人家找上來了,這邊是女兒抱著那個血葫蘆兒,看著母親一個勁的埋怨下手太重,那邊則是一個小夥兒拉著一個女知青,哀哀的在懇求著。而那女知青則是滿嘴地水泡,神色間有著太多的無奈和酸楚。那小夥旁邊一個老太太止不住的掉眼淚,懷裏還抱著一個都未見的夠周歲的孩子。

    那邊的第三個男青年只顧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他身邊的姑娘則是一臉哀傷的拉著他不鬆手,而她地父母是一對年過五詢的老夫妻,這時候正垂頭蹲在女兒地身邊,一副難以見人的模樣,最後的一撥,卻是兩個姑娘都拉著那男知青不放手,男知青一臉無奈。被兩個姑娘吵的煩躁的都要發狂了。

    “這都……這都是怎麼回子事兒啊”!看明白了。這邊的三個隊長也傻了眼,沒奈何。只能一份一份兒的問吧。

    很快就瞭解清楚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不管是知青那邊還是鄉民這邊,都把蕭學峰當成了希望,渾不管蕭學峰光聽就聽了一腦門的官司,傻乎乎的都不敢說話了,那裏還在拉著蕭學峰說個沒完呢,一切都不隱瞞了。

    挨揍地這位很簡單,在人家姑娘家住,和人家姑娘好,好來好去地就湊一堆睡了覺,而現在卻是不想承認了,一心的想回城呢,難怪給揍地鼻孔竄血滿頭是包了。

    而那女知青則是和村裏的後生都生下了孩子,可是回城的希望傳來,這姑娘先前還不忍丟下孩子,可是,隨著回城的人越來越多,相比之下就覺得農村的生活就越來越苦,兩相比較之下,終於忍心丟下孩子,這才來蕭家集和知青們聚會商量如何儘快回城的方法的,被聞訊的丈夫和婆婆追來,一家人在那兒淨剩下抹眼淚了。

    最後的看似複雜,其實卻是最簡單的,只是那兩個農村姑娘深愛上了他罷了,畢竟還沒有實際性的接觸,不過,在蕭寒看來,將來回城最麻煩的應該就是他了,那兩個姑娘聽說辭就知道,一個是公委書記的侄女,一個是公社書記的女兒,隨便哪家作梗,這小夥想抽身都難!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現在這種比家務事還要複雜的爛賬呢?蕭寒在一旁聽著也只有跟著為難罷了,能怎麼說,能怎麼勸啊!

    “行了,這些事情我們也都搞明白了,不過話是這樣說,這邊呢,我不是你們的親屬,那邊呢,我不是你們的領導,所以呀,這事情還需要你們回原來的下鄉地點去解決,所以我也就不多嘴啦。

    至於返城的事情,相信中央肯定是有章程的,你們就是聚在一起商量到明年,還不如中央下個檔,所以說呢,這都是做的無用功,還影響安定團結不是?所以以後從我這裏就絕對不贊成你們再搞這種聚會,現在我就不追究了,念你們是初次,這次就趕緊散了吧”!蕭國輝尋思了半天,也只能拿出這一番說辭將知青們先行疏散了……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5 23:41
第一八八章 為難

    自“四人幫”被粉碎的那一刻起,陶自強在省裏會議上的爭鬥就化於無形了,而之所以還在海南滯留,也確實是因為邢志棟教授的一些研究,雖然老陶和蕭國華不是太稱職的助手,可還是要比邢教授自己一個人忙和強得多,所以兩個人倒是實實在在的給邢教授當起了助手。

    而現在,一方面是春節已經臨近,另一方面,則是回城風刮起,也真的讓墾豐有些人心惶惶了,蕭國華這時候不得不提前返回了墾豐。

    蕭國華會帶墾豐,第一件事就是召開年度總結既表彰大會,而且這次的表彰大會的規模又在刻意的營造下,成為了墾豐建場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

    原本這種年度總結和表彰的會要在元旦,也就是陽曆年召開的,正巧蕭國華和陶自強的海南之行,將原定的日期給推後了很多,現在看來,倒是推的正好了。

    在表彰大會上,蕭國華歷數了建場以來墾豐的種種飛躍,一時間將群眾的情緒調動的激情昂揚的,整個會場都蕩漾著一種極度的自豪。

    原來在展館中陳列的各種展品現在都給集中到了表彰大會的會場,看著這一樁樁通過自己的努力取得的成果,知青們自豪之餘卻是又產生了新的想法,面對如此重大的成績,自己到底是應該不應該拋卻了這裏去回城。知青們誰也不傻,墾豐的發展,墾豐的前景,現在就像是已經繪製好了藍圖擺在眼前一個樣,稍有心思的都能夠看出來,墾豐,在不久的將來必然是一座新型的綜合性工業城市。

    新港現在已經進入了中期建設,這時候即便是遠眺,也會被這座規模宏大的港口給震撼!

    由於姑子島的水流異於尋常。所以姑子島自建成之日起都不用擔心清淤的費耗,所以自籌建新港之日起,各級政府都對姑子島新港寄予了厚望,在假設開始後,大幅地橫幅上就寫著建設中北部最好深水港的口號,僅憑此一點,墾豐就會因之騰飛,何況說在港口身後,還有著大量的新興企業在逐步的崛起並初露崢嶸呢?

    不管是知青還是後來調轉的建設者們。墾豐從無到有、從荒草灘變噸糧田,從人跡罕至到現在的欣欣向榮,這可都是大家一鍬一鍬挖出來的。親身經歷其中,怎不會對墾豐產生深厚的感情呢?

    僅此一舉,當表彰大會閉幕之後,知青們的情緒就穩定了下來,雖然去意堅定地大有人在,卻也不能影響墾豐的安定了,對於那些急於離去的知青們。蕭國華也不打算阻攔,現在留下人卻留不下心有什麼用處?

    利用自己地身份之便躲在慶功台後邊的蕭寒見到蕭國華從主席臺上下來的時候,沖著蕭國華豎起了大拇哥說道:“爸,真有你的,把那些大家親自打造的光輝成就擺在這裏,這事有夠煽情的啦”!

    “這些成就就像是大家的孩子,十月懷胎才生下來。誰不會產生深厚地感情呢?留下他們,不單單是為了墾豐,也是為了大家的將來”。蕭國華拍拍蕭寒的肩膀說道。

    “恩。相信經過這場表彰大會之後,知青們的思想會轉變的,與其回去沒工作,還不如在墾豐呢,有朝一日肯封必將成為一顆耀眼的明星屹立于江北的土地上,到那時,所有地建設者都會為之自豪的”!

    “盡人事而已,要說真的回去了,我不敢相信大家都能找到合適地工作呢”!

    “恩。爸。您和陶書記與邢教授在海南待這麼長的時間,有什麼收穫沒有?自剛一回來。邢教授就鑽到了研究所,整天的沉浸在試驗當中,很顯然是有了重大的發現”!

    “是的,這次我們在海南的考察和、過程中,是有了重大的發現”!蕭國華笑呵呵的說道,論起這次重大發現的功勞,其實蕭國華占了很大地一部分,在一次偶然地機會中,蕭國華在稻田裏發現了一種不育性水稻雄株,當得到這株水稻雄株的時候,邢教授簡直是欣喜若狂,直叫奇跡啊奇跡,這才不過一切地投入到了科學試驗當中的,據邢教授推測,這幾株水稻的發現,已經大大的縮短了超級稻計畫的過程。

    當別處的知青們正在自己能不能夠獲得回城機會而絞盡腦汁之際,墾豐這裏的知青們卻已經在歡欣鼓舞的準備過春節了,回城的指標終究只是那麼多,而墾豐這裏的知青在周邊的同級別政區裏更是首數,但是呢,墾豐想回去的占得比例卻大大小於別的縣,這樣一來,別處爭都爭不到的指標,在墾豐這裏卻很充裕,即便是鐵了心要回城的知青看到這種情況,心裏頭也安定下來了。

    蕭家集的知青點兒,現在已經貼上了紅紅的對聯,雖然用的還是領袖的舊詞,可已然烘托出了濃郁的新春味道。

    “遲軍,快點過來嘿!幫我把這串辣椒吊起來,看看,這紅彤彤圓滾滾的樣子,像不像是用瑪瑙雕琢而成的”!薛林提了一大串紅彤彤的尖辣椒正往窗櫺上邊掛,呼呼喝喝的讓一邊充當總指揮的遲軍說道。

    “哈,我現在的工作可是最重要的,要時刻的提醒你們把動作放得最準確,以免還要修正哦”!遲軍嘻哈著就是不去幫忙,沒奈何,薛林對正在牆根下的兔子窩前喂兔子蘿蔔皮的楊毅俊說道:“毅俊!要不你來幫我吧”!

    “我正在喂兔子呢,你還是招呼別人吧”!楊毅俊也是置之不理,氣得薛林在窗臺上跳腳:“好你個楊毅俊,你等那天我非把你那幾隻兔子挨個放血不可,之後就燉兔子肉”!

    “這就外行了吧,殺兔子還放血,就這麼輕輕一下就得”!遲軍趁著楊毅俊沒注意,猛地拽著兔子的耳朵揪出了一隻,之後用手指在小兔的耳台邊比劃著說道。

    “遲軍,你小子是不是又找我向你被窩裏扔荊棘狗子了”?楊毅俊見自己的兔子被拽的好慘,急聲說道。

    “切。不就是拎了一下耳朵麼?抓兔子不抓這裏抓哪里”?遲軍故意的逗弄楊毅俊,手中拎著兔子就好像是拎著一個布兜一樣,混不在意楊毅俊向自己進逼。

    “拉倒吧,你看這幾隻兔子,哪個的耳朵不是耷拉一隻豎著一隻的?都是你小子給生生拽成這樣子的。”

    “對,遲軍這小子最不是東西,你看那小兔兔被他蹂躪地多痛苦啊,楊毅俊啊楊毅俊,這回還怪我們房鍋底灰的時候還加料了吧”?

    “對。下一次我會在鍋底灰中加上我寶貴的童子尿,遲軍,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可是要讓你用尿和泥擦臉”!

    “操,原來那次的事情真是你小子幹的,看我收拾不收拾你”!提起了糗事,遲軍當即就放開了兔子,轉而追逐著楊毅俊滿當院亂竄。

    遲軍這傢伙最愛開玩笑,有時候會趁你不注意把他從地裏頭特意帶回來的荊棘狗子偷放到你被窩,那東西尖刺短是短。可卻異常的鋒利,紮到身上非常的疼呢。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偏生他睡覺打呼就已經夠討人厭了,還不停的扔胳膊撂腿兒地,時不時把睡在他旁邊的人給捶醒,於是這些被害人當時就想到了整蠱這傢伙的法子。用樹枝刮下鍋底地煙塵偷偷的放在遲軍的兩個手心裏,等到遲軍睡到醒。

    這人一般都會有這麼毛病,睡醒的時候會覺得皮膚澀澀的。會用雙掌在臉上撫摸揉搓一下,遲軍也是如此,於是乎讓大家笑爆的場景出現了,遲軍抹了幾把臉之後才愕然的發現鏡子裏竟然出了個非洲人。

    知青們湊在一起總會鼓搗出點邪乎地事情,這在蕭家集的幾個還是比較收斂的呢,而在別處,知青鬧騰挺凶的情況可是時有發生。

    “喲,怎麼這麼熱鬧”?說話聲中,尉強和小妹從院門外走了進來。看著院子中正打鬧的這幾個傢伙笑道。

    “呵呵。咱們這叫窮歡樂”!遲軍笑著接過了小妹手裏的面袋子說道。

    “你小子還窮啊,你可是咱知青裏有名的幹攢。你那錢都是用你地大筋來穿的,呵呵”!人家遲軍也只是比較過日子而已,哪里有尉強說的至極吝嗇了?

    “走,去和麵,咱們今天油炸糕”!小妹手裏地面袋子裏邊裝的是糯米面兒,在農村過年,要是稍有條件,年根的時候都會油炸些食品放著的。

    “好嘞,收工,今天咱們油炸糕管夠,可誰也不許不吃啊”!楊毅俊最咽不下的就是油炸食品,遲軍這句話就是對楊毅俊說的。

    “吃就吃,難道吃了還會死啊”!楊毅俊鄙視的說道。

    “噓……”小妹伸出纖纖的手指擋在嘴唇前邊噓聲說道:“呸呸呸,大過年的說點吉利話喲!趕緊收回去”!

    “呃……好好好,我收回去”!楊毅俊可不敢和小妹頂對,只是說話地時候忍不住放了一個極為婉轉地小屁,這一下院子裏的人可就憋不住嘍,一陣狂笑聲中,遲軍指著楊俊毅大笑說道:“哈,不用小妹放你,你自己就把自己給放出去啦”!

    “好了好了,現在幹正經地,遲軍,你去煮紅豆,楊毅俊和麵兒,小妹燒火,其餘的人全部給我去洗手”!這幫傢伙一旦鬧起來就沒完沒了,尉強趕忙出來制止。

    炸油炸糕可是個技術活兒,要是一旦面和的不恰當,炸出來的油炸糕就會像是光滑滑的扁形卵石,一旦涼了,那要是想用牙齒撕巴下一塊可就難得很。

    在糯米面里加一些白麵,之後加入適量的溫水和勻,揪出適當大小的面疙瘩,捏成餅子把碾碎的豆沙放到上邊,包嚴實之後再拍成片狀,放入油鍋就等看火候了。

    這些年,知青點的傢伙們基本就是自己張羅吃食的,所以弄起飯食來誰也不打怵,你做這個他弄那個,很快,焦黃誘人的油炸糕就出鍋了。有的嘴饞,不及油炸糕涼一下就趕緊倒著手捧著炸糕邊吃邊吹氣,大傢伙兒圍著油鍋確實其樂融融。

    不過這種油炸食品根本就吃不飽的,當你覺得已經膩住了的時候,其實論體積和重量卻遠遠地不夠,加上這些傢伙有都守在油鍋前邊的,早就給蒸騰的油氣兒給熏得食欲大減了,所以看著鬧騰的挺凶,其實也沒吃幾個。最後看著差不多半籃子的炸糕,這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給莊老送去”!

    “嘿嘿,就是要送也得把這幾個開膛破肚的挑出去吧”?楊毅俊指著幾個被炸壞了的油炸糕說道。

    “嘿。那都是你這傢伙捏的吧,生怕豆沙放得少了,這下好,你不是愛吃豆沙麼?這些炸得嘎嘣脆地豆沙就交給你了”!遲軍和楊毅俊根本就是一對冤家,要是楊毅俊說了往東,他遲軍不往西邊跑那就是太陽從南邊出來了。

    “哎……要是你們這些傢伙不吵鬧了,那該多好”!也不知何故。小妹忽然非常幽幽的歎了一聲,聽到小妹不著邊的來了這麼一句,這幾個人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地感覺,要是小妹和他們幾個來橫的弄愣的他們自然能夠承受,可來這麼幽幽的一下子,卻把他們給嚇到了,在大家的眼中。小妹其實就是一個有點特殊的孩子罷了,而且是永遠也長不大,不想長大的孩子。

    “咳咳。要是他們不吵鬧啊,這世界才不正常呢”!尉強倒是覺得妹妹挺正常地,隨口說了聲,撥拉著籃子裏的炸糕開始挑出那些不像樣兒的。

    其實也沒幾個炸的爛了的,挑出幾個之後,將剩下的用屜布包了,拎在手裏問道:“誰去送”?

    “我去我去”!小妹最愛和莊岩玩兒,這回聽說要給莊老送定西趕緊報名。

    “恩,遲軍跟小妹一起去吧。咱們這兒東西都挺多的。別讓小妹送去了再換回別地來”!喲不讓人陪著小妹,迷迷糊糊的丫頭指不定送去一袋子換回一籃子來。尉強索性就讓遲軍跟著。

    看著兩個人走出去了,尉強籲了一口氣對一直都沉默異常的楊宏偉說道:“走,咱倆聊聊”!

    “聊?有什麼好聊地”?楊宏偉一翻白眼說道,看樣子對尉強很不滿啊。

    “你說有什麼聊的?還跟我杠著呢,走吧,你想的也太簡單”!尉強瞪了楊宏偉一眼說道。

    “你倆又鬧啥了?宏偉,去和強子好好聊聊,說開了聊,哥倆可別留下什麼隔閡來”!一直以來,知青當中最數尉強和楊宏偉最默契,是公認的一對好兄弟,看這哥倆發生矛盾,楊毅俊趕緊幫著和稀泥。

    “毅俊你也來吧,其實我仙子啊心裏也挺矛盾的,你腦瓜活,興許能給我出點主意”!尉強既然是當著楊毅俊和楊宏偉說話,其實就是不想瞞著他,幾個人睡覺都恨不得鑽一個被窩,最終必然知道,現在則不需要隱瞞。

    三個人順著窄窄的胡同走出了村外,楊宏偉只是沉默,什麼也不說,倒是楊毅俊看著沉悶,故意挑開頭問道:“強子,怎麼了”?

    “唉,是為了小妹,恩,小妹和建勇的事情”!尉強歎了口氣說道。

    “小妹和建勇?小妹和建勇怎麼了?建勇參軍都幾個月了呀”!楊毅俊不解的問道,此言出口他確實有些明白了,在光蛋子參軍出去之前,村裏的人都知道光蛋子對小妹格外地呵護,有地時候人們甚至覺得光蛋子對小妹的好比尉強對小妹還來地細膩周詳,只是光蛋子的年歲畢竟還小,小妹現在又是個長不大的,所以人們也沒有往男女那方面去想,但是如今看來,肯定是小妹和建勇發生了什麼了。

    “也沒什麼,建勇是個好漢子,雖然年歲比我們小,可咱們誰不是對建勇敬著的?不過……建勇爸爸就建勇這麼一個獨生子,我真的不想害了人家,自從建勇去當兵,小妹都不知在我跟前提過多少次了,而建勇呢,幾乎是隔兩三天就來封信,那些信……我拆開看了一封,雖然都是平常關懷的言辭,可我卻覺得建勇對小妹是動了真心思了,這……我不覺的小妹能給人家帶來幸福生活”!決定要說,尉強倒是開門見山。

    “這樣啊……”楊毅俊沉吟了起來,這種事情他作為一個外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就斷定小妹和建勇不會幸福?小妹是那麼善良,她難道還會去害別人麼”?楊宏偉則不服尉強的觀點,紅著眼睛盯著尉強問。

    “小妹主觀上自是不會去害別人,她現在連害這個字眼都沾不上邊兒,可是在客觀上呢?小妹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瞭解,雖然現在已經兩年多沒犯老病根了,可是,她終究是不正常的”!

    “那有什麼,我看建勇是真的喜歡著小妹,而且小妹的情況人家建勇就不知道了”?

    “宏偉,咱們能這麼說這麼做麼?小妹根本就沒有自理生活的能力,而建勇現在則是被特招的解放軍戰士,以寒子的能力既然都把建勇弄到部隊去了,建勇在軍隊中的前程怎麼會沒有保證?你們想想啊,簡單的說,真要是建勇給提幹,小妹去隨軍了,可以小妹她現在的狀況,別說照顧建勇了,就是她自己還得累著建勇吧?這樣的一個人,她怎麼和別人共同生活呀”!尉強痛苦的用食指和拇指使勁兒的掐著自己的眉心說道。

    “我的意見就是順其自然,你是因為小妹是你的親妹妹,所以涉及到小妹身上的任何事,只要是小妹做錯的,你都會去承擔,可是,你為小妹考慮過沒有?雖然她是你妹妹,可你這個當哥哥的也不能剝奪小妹愛與被愛的權力!而且,我覺得你的做法有些不妥,甚至是卑鄙,你藏下建勇的信,將來建勇一旦察覺,你怎麼和建勇解釋?你還好意思和人家建勇見面麼”?

    “所以呀,這次我要改變主意了,我已經給叔叔去了信,他現在在廠子裏負責,要是那邊能弄妥的話,這邊寒子是不會硬要留著我的”!尉強雖然看似平靜,可那份悵惘怎麼會瞞得過楊宏偉呢,楊宏偉用一種極度不理解的眼神盯著尉強問道:“你很能幹啊!你要帶小妹逃開麼?可你逃得了建勇!那香芹呢?你就忍心”!

    隨著楊宏偉的質問出口,三個人現在卻是陷入了沉默。誰也不說話,各自思忖著。

    “哈,你們三個怎麼跑這兒來了?大冬天的想乘涼啊,可槐樹沒了葉子,這樹蔭也不陰啊”!沉默中忽然聽遲軍在村頭大聲的沖這邊吆喝取笑,隨即又嚷嚷著往這邊喊道:“強子!剛才我接到了電話,是你叔叔打來的,我找你找了一遍也沒找到,叔叔就先掛了,你還是給叔叔快去回個電話吧!”

    “什麼?叔叔找我”?尉強一愣,自己給叔叔寫的信應該還沒到吧,怎麼叔叔突然之間卻打來了電話?心裏這樣想腳下卻不怠慢,和楊宏偉與楊毅俊解釋了一聲趕緊往村裏跑去,這時候因為房子的緊缺,義勇軍小隊和三個大隊正在“合署辦公”,所以也不需要問,直接就跑到了小隊的辦公室,拿起電話就往回要,好在是小隊的電話,畢竟是和專線相連的,不需要太久就接通了東北,當那邊的尉稼薪聽到侄子的聲音之後,柔聲說道:“強子,今年春節叔叔去墾豐和你跟小妹一起過”!

    時間問題,錯別字又沒時間抓了,先發上來,完後我會修改的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6 23:53
第一八九章 熱鬧了

當蕭寒把整理出來的哈利波特第四部《哈利波特與火焰杯》寄到英國的時候,英國那邊當然會儘快的複印,這一部的發行,讓哈蜜們驚喜之餘仍舊延續了旺盛的銷售,曾經一度因為蕭寒事務太多而斷檔了一段時間之後,非但沒有影響哈蜜的熱情,反而使得這次的銷售更加火爆了。

    這一結果當然讓小托爾金先生和舒伯特兩個人欣喜若狂,公司剛剛成立不久,原本靠得就是托爾金先生遺作和蕭寒前三部的哈利波特才薄有名聲,而現在隨著哈利波特的旺銷,魔幻公司的光芒就像是劃破夜空的閃電一樣刹那間就照亮了西方世界。

    看到如此輝煌的成績,小托和舒伯特兩位先生當即就寫來了急信,催促蕭寒趕緊加快續寫的速度,一定要趁著這機會往銷售的火焰再澆上一桶油!春節雖然臨近了,蕭寒反而讓小托爾金先生逼著趕稿而更忙碌了,蕭寒真希望有台電腦啊,要是能有電腦,那麼就要比他用筆在稿紙上書寫快得多很多了。

    這些天,蕭寒都有點想閉門謝客,真是讓這幫人左一封右一封的催稿信給逼瘋了,大量的書寫,讓蕭寒的臂膀都酸痛難耐。

    雖然沒有真格在英國參與公司的建設和管理,可在公司上,蕭寒依舊下了很大的心力,既然弄了這樣一個公司,蕭寒就一定要把這個公司做到最好,現在正是公司揚名的一個大好機會,其實就是小托爾金先生和舒伯特不來信催促,蕭寒也會儘量的加快整理速度。

    這年月即便是椅子也是木質硬座,好在喬素娟心疼蕭寒,給蕭寒做了厚厚的棉墊,儘管如此。蕭寒的兩瓣屁股蛋子也生了厚厚的繭子,只是這種事情,蕭寒雖苦,卻只有自己忍著,跟別人是沒法說的。

    在這種拼了一般地趕工下,《哈利波特與鳳凰社》終於接近了尾聲,有了這一部頂上去,應該能讓自己鬆快幾天吧?蕭寒實在是想歇一歇了。

    “小寒,尉強來找你了”蕭寒正在奮筆疾書,喬素娟忽然在窗外敲了敲窗櫺。對蕭寒說道,知道蕭寒忙的要死,沒有太緊急的事情,一般人都不會來打擾他,尉強也是知道的。所以先讓喬素娟來說一聲。

    “這傢伙,來找我就直接進來就是了,怎麼還講起禮貌來啦”?蕭寒放下筆嘀咕了一句之後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尉強!你小子啥時候變得虛頭巴腦的了?趕緊過來吧”!

    “呵呵,這不是知道你忙麼”?尉強從門外走了進來,叔叔要來的消息讓尉強感覺很溫暖也很高興甚至想著剛才自己的“禮貌”能惹得小寒罵自己幾句才好。

    他的目的果然達到了,走到尉強跟前的蕭寒伸出手把住了他地手腕,裝模作樣的捏了一會兒。隨即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還順手翻開了尉強的眼皮,一邊“檢查”一邊搖頭。

    “呵呵呵”尉強也在那故意的不動配合他,知道這傢伙在其後准會說自己有病。

    “沒發燒,脈象也輕活有力,只是瞳孔稍稍散開,恩。不是病,這是傻了”!蕭寒嘿嘿地笑著,滑落的手還蕩了一下尉強的嘴角。撇嘴說道:“哈喇子都砸到腳面了,也不知道擦擦”!

    “啥呀”!被蕭寒說的這麼不堪,尉強也覺得要笑抽了,一推蕭寒的胳膊說道。

    “恩,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高興事兒”?尉強的性格偏嚴峻,雖然在對待大家地時候很溫和,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不多見,襯著略黑的膚色總是一張鐵面,現在心裏也真的很高興。所以蕭寒很快就看出來了。

    “恩。是好事,要不也不會特意的找你來說”!尉強點點頭。將叔叔尉稼薪要來的事情和蕭寒說了。

    “哦,是嘛!這可是件好事,從你回來之後,你們也有大段的時間沒有見面了吧!”蕭寒也替尉強高興,同時自己也暗自偷笑,看來自己又要見到一位未來地牛人了。

    尉稼薪的名字在這年月沒多少人知道,可在後世,當尉稼薪收拾了陳小山父子之後可就人人皆知了,只是他這名字也著實容易讓人產生歧義,有那搞怪的整蠱老人家,說他之所以如此堅決大力地反腐,是為了多賺幾塊錢,為了加薪嘛。

    “尉強,叔叔是自己來的”?蕭寒關心的問道。

    “呵呵,不是的,是叔叔嬸嬸兩個一起來的”!尉強高興的說道:“小妹從小就特別粘叔叔,要是知道叔、嬸兒都要來,肯定會很高興”!尉強說話間已經是喜笑顏開,蕭寒忍不住拍了拍尉強的肩膀說道:“恩,那咱們可得給叔叔和嬸嬸多準備點好吃的好喝的為兩位長輩接風”。

    “呵呵,那可不用”尉強趕緊推辭,他知道蕭寒既然這麼說,肯定是要想辦法給自己弄來一些新鮮地食材,“叔叔最討厭地就是浪費,在吃穿上一向節儉,別咱弄了好東西還惹他不高

    “沒事,保管讓他吃著愛吃還不會說咱浪費”!蕭寒根本就不容尉強推辭,揮揮手就這麼定了。

    尉稼薪說來就來,而且來的還挺早,就在大年二十七地中午,尉稼薪夫婦就來到了蕭家集,得知消息的蕭寒趕緊帶著三個隊長趕了過去,當來到蕭寒三爺爺的小院門前,卻看到尉稼薪和尉強正拎著一大兜的東西走出門來。

    “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隊的書記……”尉強趕緊給自己的叔叔介紹眼前的這幾位,這邊介紹之際,尉稼薪卻鄭容肅立,緩緩的彎下腰去,給蕭寒他們幾個鞠了一個躬:“尉強和小妹多虧幾位的悉心照顧了,作為他倆的長輩,我早就應該來墾豐和幾位說聲謝謝了”!

    “哎喲!這可當不起,什麼照顧不照顧的。孩子們既然到了我們蕭家集,照顧好這些孩子們就是我們蕭家集四千多口人的責任哪,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蕭國輝趕緊搶前幾步將尉稼薪攙扶了起來,兩個人地年歲差不多,受這一禮他可是覺得折得慌。

    “蕭書記,您就讓稼薪給您幾位鞠個躬吧,每當提起倆孩子在蕭家集的境遇,稼薪就覺得過意不去,實在是因為工作太忙,按理。是應該早幾年就來看望幾位”!尉稼薪的妻子在一邊懇切的說道。

    “寒子,叔叔剛落腳,正想去看看國輝大叔和你們幾位,沒想到卻是您幾位先過來了”!尉強也隨著叔叔鞠了躬,這時候直起腰對蕭寒他們說道。

    “來了我們蕭家集就是我們蕭家集的客人啊。怎能讓客人來看我們幾個的道理呀,走,咱們還是去屋裏說話吧”!蕭連江看這樣客氣起來也沒個完,順手幫著蕭國輝把尉稼薪給攔住,阻止他還想著繼續施禮,攬著尉稼薪的肩膀就往邊走。

    “國輝大叔,快來快來”!小妹這時候也看到門口的這幾個人了。招著小手兒說道,“叔叔來了呢!”

    看得出來,小妹真的很高興,在平時,雖然她一向嬌憨,但是眉宇間總是有著揮不去的陰鬱,而此刻地小妹。笑容是那樣的燦爛。

    “恩,叔叔來了,準備了好吃的沒”!蕭國輝憐愛的摸了摸小妹的腦袋瓜兒問道。

    “有準備啊。小寒弟送來了好多”!小妹指著蕭寒說道。

    “唉,這丫頭,剛才拽著我讓我看她地好東西,呵呵,”尉稼薪略略的歎息了一聲,小妹從出事起,他卻是剛剛才見到。

    “都是些這裏的特產,我們這兒很常見的,不過你們北方人就覺得很新鮮罷了。這次來啊。就好好的嘗嘗我們這兒的時鮮特產”!在這種情形下,和客人寒暄自是由歲數大。輩分也最高的蕭國輝應承。

    “行”!尉稼薪點點頭說道,蕭寒看得出,尉稼薪確實已經與蕭家集地人不見外了。

    說了會兒話,話題自然就轉到了大家都關心的話題上面去,比如說地震,比如說領袖的逝去等等,當說起這次唐山大地震的成功疏散,領袖逝世的哀傷才給沖的淡了一些,尉稼薪唏噓著說道:“這次地震要不是預報和有效的疏散,就以資料中震後地照片上的情況來看,肯定是傷亡慘重,疏散的好啊,有了人就有了一切,看如今唐山地重建速度,我想將來定然會出現一個奇跡,用不了十年,咱們就會見到一個新唐山”!

    “是啊,有人就有一切,災難面前,最主要的是保證人民的生命,至於財產啥的,在人命面前都可以忽略”蕭連江贊同的說道,這也是這次地震大疏散的根本原則。

    “地震的時候咱蕭家集倒了多少間房子”?尉稼薪打量著眼前的房子關心的問道。

    “一百多快兩百間了吧,還有很多雖然沒趴架卻也不能住了地,不過人員上倒是無一傷亡,別說蕭家集了,整個墾豐啊,唯一一個受傷地還是在後來扒東西的時候給掉下地磚塊砸傷了腳,都成為大家的笑料啦”!蕭學峰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嬉笑著說道,地震的成功疏散,讓他們談論起來的時候格外的輕鬆。

    “恩,真是千幸萬幸啊,恩,這棟宅子就很不錯,我看連牆上的牆皮都紋絲沒動”!尉稼薪讚歎了一聲。

    “這個宅院啊,是小寒的爺爺原來為弟弟準備的,老爺子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才建成的,這房子都是磚塊砌成,連一塊土坯都沒用,房上的檁木也都夠粗實,要說結實,整個蕭家集算是最結實的一處吧”!

    “哦……寒子的三爺爺,是蕭永剛烈士吧”?看來尉強是和叔叔說過的,尉稼薪這才確認的問道。

    “是”!蕭寒點點頭答道。

    “寒子家裏的房子怎麼樣?沒事吧”?

    “後邊的一層都倒了,前邊的那層也住不得了,現在都在簡易房裏住著呢“!蕭學峰嘴快,也沒在意的就說了出來。

    “強子,怎麼能這樣!你們住在這裏卻……”尉稼薪當即就厲聲的對尉強呵斥起來,卻給蕭寒急忙阻攔住了:“尉叔叔,您不知道。強子早就考慮到了,您可不要責怪他呀,是因為小妹姐姐……換地方會睡不著覺,就是睡著了也總做惡夢驚醒,這才沒有換地方”。

    “就是小妹怕換地方也沒有讓兩位老人家去住簡易房而他們卻住大屋地道理呀”!尉稼薪還是不想放過尉強。

    “呵呵,要是換了房子,睡不著覺的就不光是小妹啦,我太爺和太奶也睡不囫圇”!蕭學峰這時候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趕緊補救道,這樣一說。尉稼薪才稍歇怒火,不過看向尉強的目光還是那樣的嚴厲。

    “走,坐不下去了,我得看望看望兩位老人家去”!尉稼薪站起來,伸手從炕頭抓過了一個包裹拎在手上。

    “好啊。大家一起去”!蕭國輝也站起身說道,隨即幾個人就從屋裏出來往蕭寒家裏走去,剛來到了門口,蕭國輝就大聲的嚷嚷:“二叔二嬸!強子的叔叔特意從東北來看望二老來啦”!

    “誰呀?”奶奶應了一聲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用手遮著陽光看了看眼前的幾個,當然她不認識的也就尉稼薪兩口了,老太太和藹的笑著說道:“呵呵。真是來了客人啦,快請屋裏頭坐吧”!

    “嬸子地聽力越來越不如以前啦,看樣子我剛才那嗓子根本就沒聽清”!蕭國輝笑著解釋了一句,隨即提高聲音說道,“二嬸兒!這位是強子的叔叔,他特意來看望您和我二叔來啦”!

    “哦!是強子的叔叔呢?你好你好……真好,兩個娃娃苦啊。這回真是見到親人啦”!想起兩兄妹的遭遇老太太就會掉淚兒,這不,已經撩起了衣襟擦眼淚了。

    “嬸子。您千萬要保重,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您也不要老想他們,大家夠惦記他們兄妹兩個了,您可不能再為他們倆傷心”!尉稼薪趕緊勸解著老太太,與此同時,他們兩口何嘗沒有為老人地善良而感動呢?

    “二嬸,別進屋啦,忒窄。我去搬板凳馬紮。大家在門前坐會兒吧”!隨即又問了一句:“我二叔呢”?

    “去村口兒啦,剛才也不知道從哪兒撿來了一隻地老嘎(應該是一種水鳥。學名叫啥俺也不知道),帶著虎嘯去剝皮啦”!老太太氣呼呼的說道,“唉,對那狗都快比對他孫女還要好了,整天的就會尋思怎麼給虎嘯弄吃食,那麼點兒的一隻鳥都不放過”!

    地老嘎的名字不好聽,模樣長的卻很不錯,身上的羽毛在陽光下照射下會閃現出彩光,看來老兩口准是為這只水鳥爭執了。

    “呵呵呵”對於老太太地叨嘮,這些人也只有傻笑以對。

    “奶奶,是想把地老嘎給妞妞當玩具吧,那可不行,地老嘎身上有味兒,再說也太厲害,別啄了妞妞”!蕭寒呵呵的笑著,攙著老太太在蒲草墩子上坐下勸解道。

    “我又不會讓妞妞摸到,拴著玩玩罷了”!老太太還是有些不甘的說道,其實老人最主要還是因為太善良,見到是一隻活生生的水鳥就不想讓老伴兒給弄死。

    近一段時間,蕭寒發覺奶奶也不如從前了,聽力下降,也有些老糊塗的樣子,雖然還不是很嚴重,可蕭寒還是因為這事兒愁悶的很,縱使自己經歷了重生之後對太多事情都有了先見之明,可他卻不曉得在那個時空中,奶奶是何時離開人世的,奶奶現在地樣子讓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生怕奶奶會離開自己。

    “你就會向著你爺爺,哼”!老太太現在連老伴兒的醋都會吃,三口在一起地時候,蕭寒只能和奶奶最親熱,妞妞也只能在奶奶的身邊偎著,要表現的離爺爺心遠,離她最近,呵呵,蕭寒有時候也忍不住會給老人逗笑,明知奶奶只是老小孩耍性子,可蕭寒卻心甘情願的竭力表演著,為的就是奶奶看爺爺的時候那得意的一笑。

    大家剛剛坐下,那邊呼嘯的嗷叫就傳了過來,大家扭頭一看,見虎嘯正叼起一個黑色造革的提包要往這邊跑呢。

    “奶奶,您看,是誰來啦”!蕭寒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就在虎嘯地後邊不遠處,陳老、陶自強、陳蘇水、蕭國柱已經轉過了胡同,而領著樂樂的陶紅正對樂樂臨陣磨槍:“要跟奶奶最親,知道麼”?

    “那爺爺呢”?樂樂憨憨地問道。

    “跟爺爺親近的時候要背著奶奶”!越來越近了,雖然明知老太太的聽力已經下降,可陶紅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囑咐著。

    “為什麼”?樂樂撅著嘴問道,太複雜了,樂樂不喜歡這種暈乎乎的感覺呀。

    “臭樂樂”!陶紅無語的在樂樂腦門上點了一指頭嗔怪的說道。

    “哦,你是想讓奶奶和姥姥似的跟爺爺打架是吧?壞媽媽”!得,原來陶自強老兩口也有這趨勢,娘兩個一邊頂對著就走到近前了,樂樂這時候也已經顧不得和媽媽問個不停了,叫著奶奶和哥哥就撲了上來,到了跟前小傢伙稍一猶豫,最終還是來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兩條小短腿兒一彎,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老人的跟前,小腦袋一下就紮在了奶奶的懷裏,什麼也不說。

    “奶奶的乖孫”!老太太看著來的這些親人,憋不住的笑,也是憋不住的流淚,倒讓大家的心裏產生了幾許酸澀。

    “親家表叔,您怎麼來啦”!

    “哈哈哈,我來,是要看看你呀,這一年一年過的飛快,要不搶著見見,怕是趕明兒就見不到啦,你死我死的,得趕著點兒”!陳老卻是哈哈大笑。

    “爸,大過年的怎麼說這種話,都啥歲數啦”!陳蘇水嗔怪的拽了一下陳老的衣襟說道。

    “忌諱什麼,你越是怕它就越是來,說都不敢說我還是個黨員了?是吧親家”?

    “就是喲,怕個啥?我都蓋好了去那邊住的房子啦,呵呵,還是洋灰(水泥)築的,我哪天不瞅兩眼啊,沒得怕”!奶奶也滿不在乎的說道,看上去兩位老人家竟是如此的淡看生死。

    “表爺,您們怎麼都回來了”!蕭寒心裏何嘗不是被喜悅給蒙住了,張著嘴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跳起來拉著陶自強的手問道。

    “老爺子的建議,說今年過年來蕭家集過,要不然你叔叔他們一家回來,就剩下我們仨老古董,連個年節氣兒都沒得”前怎麼就沒想到?呵呵呵呵”!抓著頭皮,蕭寒少有的傻笑了兩聲,隨即覺得腿上一緊,卻是樂樂從奶奶的懷裏爬了起來,抱著哥哥的大腿不放呢。

    “哈哈哈,這頭畜生,也知道和久別的親人親近,跑得這麼快”!就在這時候,爺爺也從後邊趕了上來,見到大家在這兒說笑,貓腰拄著腿喘息著說道,卻是虎嘯這傢伙見到樂樂他們來,扔下老爺子就跑來迎客了,連老爺子手裏的好吃的都不顧了。

    又是在網吧碼的,又是斷電,懷疑與打雷有關係,好在明天老白就要搬離這鬼地方啦!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8 00:13
第一九〇章 愁心事

    “要兩家一起過年?哈!好啊,太好了!這個年過的可就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歡的就是個熱鬧”!爺爺聽說陶自強一家人要在蕭家集過年,當即高興的連連說好。

    要以中國老百姓的傳統,過年的時候是不能在親戚家過的,可如今的蕭家集又是知青又是幹校的早就沒了這個規矩,那些幹校的家屬千里迢迢的來找自己的親人團聚,這和自家親戚來聚一起過年有什麼區別?

    爺爺少年時代的時候就父母早亡了,兄弟三個在一起相依為命,等三兄弟都逐漸長大之後各自成家添人進口的時候,卻爆發了抗戰,這樣一來,家裏又剩下爺爺一個人,這種人丁單薄的感覺很讓爺爺傷懷,直到近些年,隨著蕭國華和蕭國柱相繼成親、蕭寒和下邊兩個小的的出生,這才顯得旺盛了些,可比別人家還是相差很多,一直使爺爺引為憾事,恩,這回老陶帶著一家子來“做一堆”,爺爺當然高興的很。

    “爺爺,您也別光顧著高興啦,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安排大家住下吧”!蕭寒看著爺爺笑不攏嘴的樣子,心裏頭也十分高興,只是眼前的兩間簡易房哪里住得下這麼多人?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幹校那邊的住房也很緊張,臨近春節的時候,幹校裏幹部的家屬們都想方設法的從全國各地趕過來和親人相聚了。那邊地住房已經全部啟用還很勉強,所以幹校的房子就甭惦記了。

    “呵呵。房子地問題好解決,難道我老陶來了,他們幾個還敢不給我準備住處麼?要是實在沒有,那就把他們的大隊部給我老陶讓出來”!陶自強卻是一點都不擔心,指著三個大隊書記說道。

    “嘿嘿,我們哪里敢讓領導沒地方住呀,別說大隊部。要是大隊部地方不夠,那我們三家就都給陶書記騰地方”!蕭國輝笑著說道,“在蕭家集、在墾豐,陶書記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寒子,這個就不用你擔心啦”!

    “那就好,我也覺得大隊部挺好的。反正過年又不辦公,那咱就在大隊部號下了”!蕭寒倒覺得老陶去佔領大隊部是理所當然,反正不能讓陳老住簡易房就是。

    大隊部光房間就六七間呢,安排陶自強一家加上蕭國柱三口當然綽綽有餘,至於行李被褥什麼的倒是個小問題,雖然都是家機布,奶奶的櫃子裏可是有幾套的。

    “陶書記。您好哇”?這時候,尉稼薪已經聽了尉強的介紹了,抓了個空當。趕緊過來和陶自強打招呼。

    “你好你好,你是……”陶自強不認識尉稼薪,可看他和尉強站在一起,也就明瞭了他地身份,這只是確認一下而已。

    “陶書記,這是我叔叔”尉強趕緊過來給兩個人引見,陶自強當下熱情的握住了尉稼薪的手高興的說道:“歡迎,歡迎啊,尉強和小妹兩個真是苦孩子。有你這個叔叔和他們一起來過年。想必這哥倆都樂懷壞了吧”?

    “一直都想來,只是沒有機會。說起來,是我這個當叔叔的不盡責”!尉稼薪自責的說道。

    “哪里話,你的情況我聽尉強和我說過,都不容易,不過現在不是過去了麼?咱們哪,那些傷心事就甭想,一切往前看,你瞅瞅這一片簡易房,別人知覺心窄,可我不!我覺得這卻是咱們希望地開端!我想這種難過的日子終究是到底啦”!陶自強大手一揮,掃過了面前的一片簡易房,信心十足的說道。

    “陶書記,您說的對,再苦再難的日子咱們終究是過來了,來的時候我經過了新村那裏,雖然還沒有完工,但是以現在還半成地樣子,就已經要比老村子強了太多了,這要是都完工,我想咱們蕭家集都和個小城市差不多啦”!尉稼薪對陶自強的說法十分的贊同。

    接下來,兩個人儘管是初次見面,可聊起來卻聊地很是親熱,這與兩個人的性格有些互補不無關係,而且,他倆骨子裏都是原則性很強的幹部,在氣味上格外的相投。

    “陶書記,您嘮著,我們啊,得趕緊給您收拾住處去啦,要是不招呼好了您,老蕭家上下這幾千口人可饒不了我們三個”!蕭連江最是機靈不過,看眼前的情形,自己三個根本就插不進話去,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給“大領導”溜虛呢。

    “哈,行啊,你們去忙吧,也別太費事”!陶自強和蕭家集的人還客氣什麼,他們要去收拾住處就儘管去便是了。

    蕭國峰三個人走了之後,陶自強一家人、蕭寒一家和尉稼薪一家聊的熱熱鬧鬧,有陶自強這個大嗓門在,想不熱鬧都不成。

    “陶書記,想不到短短的幾年之間,墾豐就能夠取得如此巨大的發展,相比起來,咱們地國家在這幾年之中卻是大大呃落後給人家了,回過頭瞅瞅真讓人窩心”!尉稼薪和陶自強談話至此已經放下了一切地戒備,已經真正的在傾心交談了。

    “是啊,我和國華這次去海南,這一路上所見到地何嘗不是觸目驚心呢,要說條件,墾豐是有些地理位置上的有利因素,可是墾豐的優勢難道沿海的各處都沒有麼?就說海南吧,土地肥沃,海岸線又很綿長,可終究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得到足夠的發展,我們去到海南的時候,哪里的情況很不容樂觀!”陶自強的脾性就是有啥說啥,現在兩人又很投緣,渾不管這些話題在目前還屬於禁忌。“等有時間,我要好好地看一看墾豐。來的時候是從北面來地,只看了個邊邊總不過癮。在和強子通信的時候,我可是聽的太多太多了”!

    “好啊,我給你當嚮導,想看什麼咱就去看什麼”!陶自強呵呵的笑著說道,誇墾豐就像是誇他的孩子一個樣。

    “唔,陳老、表爺,你們在這兒聊著。我得去大樹蔭那裏看看了,建設帶著一群孩子在那裏放水沉冰呢,到現在也沒過來,難道是除了什麼問題了?”蕭寒卻是和他們沒話說的,表面上畢竟還是個少年人,也不適合和這些大人們在一起圍著說話,站起來帶上了樂樂和虎嘯就要往村頭兒走去。沒成想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建設正巧從村頭兒的轉角處走了過來,手裏還提著一個柳條地圓籃子。

    “謔,怎麼弄這麼一身”?蕭寒愣愣的看著建設問道。

    “呵呵,你聽我說了就知道我為啥會弄這麼一身了”!建設笑著把籃子放下,用手拍了怕滿是泥點的牛皮衩說道。

    海邊的漁民長年累月的和淤泥打交道,為了在天涼時候也能下去幹活兒。就研究出來一種用熟牛皮做的連體衣服,用桐油浸漬之後,防水性很不錯。穿著這種衣服下水,只要不超過衣服護住的高度就不會進水,現在建設身上穿地就是這種東西。

    “是啊,你這排水沉冰的怎麼倒弄了一身的泥”?蕭寒奇怪的問道。

    蕭家集的冬天並不是太冷,不管是河溝或蘆葦塘裏的冰都不會凍得很厚,可村裏的孩子們總是偷偷上去溜冰玩兒,經常會發生冰破落水地事情,幾天前就有一個孩子掉進了冰窟窿,好在當時有大人在。扒開了浮冰將人給救了出來。要不然就會出大事。

    建設寒假回家聽說了這件事,當時就犯了尋思。小孩子偷偷溜冰這種事情堵不如疏,你看管的在嚴格,他們也總能找到空隙的,所以建設根據自己地瞭解,才想出這麼一個沉冰的方法。

    前幾天,建設帶人在大樹蔭旁邊的河溝上有截了土壩,並且把上邊的水給導入了一旁的水坑,然後想著排幹下游的水之後,讓冰面沉到河底的淤泥上邊,這樣即便是破了冰,也不會有危險,也就弄一身泥罷了,而今天,建設就是挖開下游的土壩放水去了。

    “你看看,這傢伙夠個頭兒吧”!建設從用粗布蓋著的籃子裏抓出了一條足有兒臂粗地大泥鰍說道。

    “好傢伙,這東西得長多少年才會長這麼大地?”建設手裏的泥鰍黑背黃腹,比常見地泥鰍足足大了幾圈呢。

    “誰知道啊,准是那河溝的泥土好?”建設又一伸手,抓出了一條鯰魚,顯擺的對蕭寒說道,“嘿嘿,你是沒見到哇,真是個奇景呢”!

    卻原來,建設帶著幾個小傢伙去扒開下游的土壩,很快裏邊的水就給排了出去,只是一時間上邊懸空的冰面卻沒有下沉,就像是一個冰頂一般,露出了一個光亮亮的洞口,建設大著膽子往裏走了幾步,一眼就看到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水坑,些許的積水裏邊一陣翻騰,卻是足有上百條的泥鰍在那裏翻滾呢,就趕緊回家取了牛皮衩。

    “你不知道,就那麼一小段啊,我們就弄了五六十斤的大泥鰍呢,還有鯰魚,要不是放幹了水還看不到呢”!建設將籃子上蓋的粗布揭開,果然,裏邊是近半籃子的泥鰍,個個都那麼大。

    “呵呵,建設吧,過來過來,我看你弄到什麼好東西了”?陶自強在那邊坐著正對著這邊,看到建設和蕭寒在那裏說話,招手叫道。

    “陶書記,呵呵,弄了些大泥鰍和幾條鯰魚,諾,還有血鱔”建設趕緊提著籃子來到了陶自強的跟前,把籃子放到陶自強的腳下讓他看。

    “嘩,這可是好東西,怎麼會這麼大”!

    泥鰍是越大越好吃,陶自強看到這麼大的泥鰍的機會並不多。

    “不光大,還很多呢”!建設把籃子提起來交給了陶紅,“二奶奶,今天晚上用黃豆醬一煎,就是一道下飯的好菜”!

    “恩。這小子真知道惦記人”陶自強看了看建設點頭誇讚道。

    “建設,留著你家吃吧……”陶紅畢竟和蕭家集地這些孩子大人的不很熟悉。煎這麼多一籃子泥鰍就平白交給自己,便有些想推辭地意思。

    “二嬸,你快接過去吧,我們還得快去再抓呢”!蕭寒趕緊催促著陶紅接了過去,隨即跟著建設往村外跑去,聽建設那意思那條河溝裏應該還有很多的泥鰍、鯰魚,這麼好的東西怎可以放過?不過鑽到、冰蓋下邊去抓魚總不安全。蕭寒是想看看現場的情形,想個法子避免危險之後再去抓。

    當兩人來到河溝邊的時候,一幫小孩子還在那裏稀裏嘩啦的抓魚呢,不過他們是有魚就抓,並不單單的在抓泥鰍了。

    蕭寒下到岸邊,彎腰往裏邊看了看,見這冰蓋只有幾寸厚。不由得就有些擔心,趕緊找了幾個高個兒地孩子,手裏邊拿著木棍分散開來找地方支撐,就像是給冰蓋加了幾根立柱。

    “呵呵,抓魚都抓瘋了,我走前還讓他們主意要有人幫忙撐著的,沒想到我一走。這些小傢伙就都下了手抓魚了”!建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低估了下邊這些滿地亂鑽的泥鰍和各種魚類對孩子們的吸引力了,自己忙著給蕭寒去送魚。卻是放縱了小傢伙們,這要是出事兒,自己還不得悔死啊!

    “恩,雖然冰層也有幾寸厚,可也得加足了小心,落下來就是滿頭包,指不定會哭幾個呢”!蕭寒也沒有責備他,冰蓋不厚,高度也不高。即便是落下來。也不過是砸一下疼一陣而已。

    小傢伙們的手很快,過了不一會兒就把這一段的魚給抓了個乾乾淨淨地。只是建設還想著要把上游的再如此施為一次卻給蕭寒制止住了,為了安全,也是為了給這些泥鰍留個種,總不能一次就給抓個乾淨吧。

    招呼小傢伙們都上來,趕緊讓小傢伙們聚過來分魚,把大小調配了一下,按人頭分成堆讓小傢伙們領了就趕緊轟回了家,雖然不是很冷,可大冬天的趟了水,還是快回家去暖和著吧。

    “寒子,有點事兒我想和你說說”!當蕭寒把小傢伙們轟回家去之後,剛剛回到家裏,尉強就把他給拉到了一邊小聲的說道。

    “恩,是不是光蛋子和小妹的事情”?蕭寒已經有所察覺了,同時也知道這事情將來肯定有麻煩,蕭寒自己想想也有些怵頭。

    “是的,我總覺著這事情不能就此發展下去了,建勇和小妹真的不合適”……尉強地聲音異常的低沉,要是可能,作為哥哥怎會阻攔這種事情,光蛋子的人品足夠讓他信任,要是小妹地將來能交給光蛋子,他內心何嘗不樂意,只是人都得講良心啊,小妹這樣子要是跟了人家……那是給人家找了一塊累贅!

    “建勇來信來的很勤,不過都給我扣下了,只是小妹這幾天已經有所察覺,總和我問,為啥光蛋子不給她寫信了?還想去大隊部去看呢,那天要不是我哄著拉著,建勇的媽媽取信的時候,小妹就要追上去問人家了,你說要是讓光蛋子家裏知道了,這事兒人家會可怎麼說”?光蛋子訂著娃娃親這事情尉強也知道,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要是小妹是個正常的女孩子,娃娃親這種近似笑談的事情並不能成為阻礙,可自己的妹子不光是被人給糟蹋過了,還是個精神病……

    “關鍵是……光蛋子他爸媽是不會說什麼的”!深深瞭解蕭連壯地為人,蕭寒輕聲說道:“連壯大哥人雖然粗魯,可心腸最軟不過,要是這件事情他知道了,怕他只自己去喝悶酒,卻不會和別人說什麼,我想,他也不會去教訓光蛋子”!事實就是事實,到了這個時候了,蕭寒也不能再避諱,所以和尉強說地很直接。

    “是啊,連壯叔也很疼小妹,這我都知道,所以才不能任其發展下去了,寒子,我想帶小妹離開,跟著叔叔回東北去,這樣分開兩人就不會出現那種為難的結果了”!沉吟了許久,尉強這才說道。

    “尉強,這事情……你也知道我也不好說什麼,究竟是對還是錯,現在誰能夠說清楚呢?其實,我內心中卻是希望建勇就這樣和小妹好下去,雖然小妹有時候渾渾噩噩地,可是她對人依舊是那樣的真切率真,任誰都會希望小妹有個好的歸宿”!對光蛋子和小妹的事情,蕭寒曾經考慮過很多,可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不合適,小妹要是真的和建勇好了,那自然是小妹的福氣,同時呢,這也符合建勇自己的心意,但是往遠處想想呢?小妹的病到底會好還是繼續發展下去?年頭也不少了,蕭寒對小妹的康復是越來越不抱希望。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8 23:26
第一九一章 舒伯特的驚喜

    說到這裏,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小妹和蕭建勇的事情兩個人雖然都能夠干涉,但是此時此地,他們倆卻都拿不定主意了,將來如何,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建勇自己的心意,那要看他是不是真個鐵了心要小妹。

    尉強要跟他叔叔一起回東北,在蕭寒看來卻是一步好棋,這對他的前途最有利,他是捨不得尉強離開,可也不能阻礙了好友的前程。

    說實話,蕭寒有些等不及了,文革雖然結束,但是遺留了太多的問題,今後的中國會有一大段的時間遲滯在解決遺留問題上面,這一過程甚至延續了好幾年,這對現實的中國來說是極大的浪費,但是以目前的情況,蕭寒依舊無能為力做更大的改變。

    記得幾天前,蕭寒看到人民報上那篇《學好文件抓好綱》的時候,忍不住將那張報紙團成了一團扔進了廢紙簍,可也僅僅如此,以他現在的地位,頓足撞頭也只會傷到他自己。

    春節過的異常熱鬧,蕭寒則乾脆暫時放下心事,和家人們一起歡渡這個亂後的第一個春節---77年的春天來的晚一些,但是,她畢竟來了。

    《春天來了》這是蕭寒在青年報上發表的一片非常應景的小散文,在這篇散文中,蕭寒以一隻剛剛學會飛行的小燕子的視角,將一幅美麗的春之畫卷展現在讀者的面前,而與此同時,在遠方,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則拿著一封信在仔細的閱讀著。思索著。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絲從容地微笑。

    “給我要平京,我要和老帥通話”!將這封信放下,老人渾厚地聲音響起,和藹中,透著無比的堅定。

    “寒,你的家鄉真美麗。也是啊,若非是如此美麗的地方,又怎能誕生您這一位天才呢”!剛下車的舒伯特在緊緊擁抱了蕭寒之後,讚歎的看著眼前地稻田。

    這時候的稻秧也僅僅是移栽到大田不久而已,剛剛紮下根的小小稻秧這時候是很精神,可是身形還很弱小,只有在遠遠看去的時候,才會是一片綠意。

    “舒伯特。你看到的只是一個美麗的開始,等到了稻子將熟的時候,你放眼望去便是無邊的金黃,那時候,才是真正地美麗”!蕭寒熱情的摟著這位老朋友的肩膀說道。

    “寒,聽說您的家鄉在大地震中也受到了很大的破壞,當時我真的十分擔心,直到收到了你報平安的來信,原來我想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會是一片廢墟。沒想到你們地重建是這樣迅速,剛剛看到您這個美麗的村落的時候,我都以為是在您寫的魔幻故事裏了”!

    經過春節後又一個月地趕工,蕭家集新村已經落成。村裏的人更是在一周之內結束了整個村子的搬遷事宜,而舒伯特恰巧是在搬遷之後到來,所以這時候的兩個人是站在新村裏在談話。

    “舒伯特,這是新村,而原來的老村莊在那邊,有興趣的話我會帶你去看看,雖然在地震中倒塌了不少的房子,可那裏才是真正的蕭家集,不過。已經太過老朽”!蕭寒並不避諱。指著老村的方向對舒伯特說道。

    “舊地不去新地不來”!雖然僅是影影綽綽的,可蕭家集原地址上蔥郁地樹木。散落其中的瓦房,更有著新村所沒有的古韻,不過舒伯特畢竟來自一個更加發達的社會,卻是更喜歡建設的合理、完善的新村。

    “走吧,我看看您給我帶來了什麼樣兒的驚喜”!蕭寒拍拍舒伯特的肩膀說道。

    “寒,難道我剛才的話說的不好嗎?為什麼沒有獲得應有的誇讚”!舒伯特一聳肩膀委屈的說道,一向以穩重嚴峻而著稱的魔幻公司總裁,這時候卻露出了小孩子般的調皮,這要是讓魔幻公司的職員們看到,會掉一地的下巴的。

    “舒伯特,你的漢語是學的很棒,不過請原諒我剛才因為你這句話而有些神傷,欠下的盛讚,等看了你給我帶來的驚喜之後我一起還給你吧”!蕭寒被舒伯特的一句話說中了心事,想著國家的艱難的蕭寒,神色間的凝重倒是讓他顯得比舒伯特更嚴峻了。

    “寒,你應該多笑一笑,以你現在取得的成績還有什麼需要憂心的呢?哦!難道你沒看我給你彙報的公司成績麼”?頻繁的通信,即便是蕭寒不說,可舒伯特也知道眼前的少年承載著太多的心事,隱隱約約的,舒伯特也有些明白,這些心事,都是少年自己給自己壓上的負擔,他很不理解,一個人已經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績了,還有什麼能給他帶來如此的壓力。

    “等將來,我會的”!蕭寒的信心十足,正因為他總是這種雖負重擔卻不畏艱途的表現,征服了舒伯特,儘管看出蕭寒肩負了無比的重擔,可舒伯特依舊對蕭寒充滿信心。

    “好的,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會理解我所說的驚喜的”!同樣的,舒伯特也為自己此次帶來的“戰果”深具信心。

    “那好,咱們這就去看看你給我帶來的驚喜是什麼”!蕭寒其實已經猜到了幾分,可是面對這位輾轉萬里只為達成自己心願的老友,蕭寒很樂意和他配合一下。

    汽車上了公路一路狂飆之後,終於來到了臨南和青山縣交界的火石嶺,下了公路又走了兩公里,一做靜靜的大院就呈現在面前了,很古老的建築,只是經過修葺之後,依舊散發著一股兒底蘊深沉的華美。寒,這座宅院真美”!第二次來到這個院落的舒伯特還是忍不住讚歎。

    “恩,這座宅院是三百年前我國古代的一位皇后的娘家所在,那位皇后並不希望她地家人去參與朝政地紛爭,就幫助他們將現在三個縣的土地都給買了下來。並且著專人監造了這棟華美的住宅。好讓她的親人們樂不思蜀,所以,這所宅院雖然並不顯名,卻是在我們這個國家也能稱得上一流建築的”!。蕭寒簡單的給舒伯特介紹了一下這所宅院,輕輕地推開厚重的院門走了進去。

    深宅大院中古木蔥郁,一棟棟的房子精緻絕倫。花木扶疏間,自有工作人員在那裏精心的打理著一切,而且凡是在此工作的人員,都是一水兒的白色綢裝。

    “蕭寒同志,您來啦”!負責人從一邊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客氣的和蕭寒打著招呼。

    “恩,工作不累吧”?蕭寒點頭說道。

    “不累,對了蕭寒同志。關於整修大院地記錄已經整理完成了,您現在看還是等招待完客人之後再看”?負責人很是尊敬眼前的這位少年,他可是知道的,就在這裏,兩個縣的一把手都對這位少年言聽計從的,雖然墾豐那邊沒來人,可卻聽說那位非常有名的蕭主任是這少年的父親。

    “有時間我會看,先放在你那裏吧”!蕭寒淡淡的說道,整修這個院落。蕭寒自掏腰包花了近百萬人民幣,這在現在可是一個天文數字,負責人是知道這個情況的,所以對蕭寒格外地敬畏。

    “那好。我帶您去吧,幾位客人被安排在芙蓉院呢”!負責人知道蕭寒來的意圖,小翼的在前邊引路,他知道,雖然後邊的那個外國佬來過一次,可要想穿過重重地深宅找到芙蓉院還是夠嗆,乾脆自己充當服務員吧。

    “舒伯特先生,是不是蕭寒先生來了”?還沒進到裏邊呢,芙蓉院的月亮門裏就竄出了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再問舒伯特。

    “寒。看到沒有,這就是您的兩位仰慕者。這位是你多次和我強調一定要請來的卡爾*拉格斐,這位也是您強調多次,非常重視的詹尼*範思哲”!舒伯特首先向蕭寒介紹之後,又對那兩個人介紹蕭寒:“兩位,這就是你們最急於見到的蕭寒先生,就是他,用幾張簡單的設計圖把您二位給勾到了中國”!

    “天啊,雖然您曾經和我們說過,蕭寒先生是位很年輕的小夥子,可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輕!”剛剛三十歲地範思哲最不缺年輕人地衝動和激情,在時裝界已經嶄露頭角的年輕設計師看到蕭寒才只有十幾歲地樣子,真的給震驚了。

    “真是個奇跡”!卡爾*拉格非還沒有後來“凱撒大帝”的揮灑自如,卻是一副酷酷的樣子,見到蕭寒那一刻,其實他的心中也很震驚,只不過他畢竟要比範思哲大了八歲,所以還能讓自己做出穩重的模樣。

    “能見到兩位大師,蕭寒倍覺榮幸”!蕭寒用流利的英語和兩位設計師寒暄道。

    “我們?大師?哈,真的感謝您對我倆的肯定,不過您說的相當對,我倆將來會成為一代設計大師的,不是麼?”范思哲被蕭寒稱作大師竟然露出了有些陶醉的神色,雖然閱歷還沒有達到後世的程度,可是他的見識仍舊不低,看了蕭寒那幾張服裝設計圖紙之後,他對蕭寒的敬仰簡直就是滔滔江水了,而如今蕭寒竟然給予他大師的評價,這傢伙的高興可是真的。

    “您太過獎了”!拉格非還是很酷的樣子,不過嘴角已經露出了被人誇讚後得意的笑容了,他也看過蕭寒的“設計”感覺蕭寒所設計的路子與自己極為相近,但是水準和檔次則是自己拍馬難及的,眼前這位美麗到妖異的少年,竟是能做自己的導師麼?

    蕭寒心裏何嘗不激動啊,這兩位……蕭寒看著眼前的兩人,仿若看到的是金光燦燦的兩塊狗頭金呢!

    不管是範思哲還是拉格非,他們兩個日後在時裝界的成就都是天王級別的,而且一向以暴利著稱的時裝豈不是這個世界上撈錢最快的發財工具麼?要說他倆創造的經濟價值,等體積的純金都遠遠不及。

    “舒伯特,謝謝你”!這句感謝是衷心的,蕭寒沒想到這麼順利地就將兩位將來地大師給帶到了中國。雖然他很自信憑藉他剽竊的兩位大師還沒出現過的經典作品一定能吸引他們兩個人。可是要讓兩個一向對東方的紅色中國深具恐懼之心的西方人來到中國,那舒伯特先生所做的工作之艱難就可想而知了。

    “自家人,不要見外哦”!舒伯特聽得蕭寒這個謝字,有些得意地賣弄著他那腔調古怪的華語。

    “走,咱們進屋好好的談談,文主任。你去把我先前放到這裏的那幾個樟木箱拿過來”!蕭寒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已經做足了準備,看到兩位大師,他當然迫不及待的要將兩位大師給死死的勾引住了。

    “蕭寒先生,您的提議正符合我們兩人地心思,自從看了您給我們的設計稿,我們感到了您在服裝設計方面的前瞻性簡直無人能及,就連一向被稱為時裝之都的法國都沒人能和您相比,有幸能得到您的指點。這對我們的將來是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我想用不了多久,您對我倆大師的評價就會名副其實啦”!範思哲雖然年輕,但是他很自信之餘,又非常的謙虛,這樣說話,卻是要捧著蕭寒來教自己。

    “服裝設計我並不在行,只是在理念上有些想法而已,至於那幾張設計圖。卻不是我自己畫出來地,而是通過我的一些小小啟發之後,由一位美麗的中國姑娘設計出來的,恩。也就兩三天吧,那位姑娘就會來這裏,到時候,你們可以盡情地交流,而今天,我則只能和兩位就將來的一些理念和兩位溝通一下”!蕭寒這可不是謙虛,在兩位即將成為時裝設計天王級別的設計師面前,自己裝懂都裝不成的,還是等著舒芳來到之後。讓他們共同研討吧。

    不過。僅僅是以蕭寒對後世服裝發展的超前理念就已經深深的吸引住了兩位大師,不管是從事何種設計的人。都會有過一種茫然無措的時段,那就是在學習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要找到屬於自己地設計理念,而現在,範思哲和拉格非正是到了這一個瓶頸地時刻,雖然在那個時空中,二人都通過一番沉澱和反思之後找對了自己的發展之路,可是,期間也曾經多次誤入歧途,現在有一個對他們兩個發展道路都一清二楚地人對他倆進行“理念”指導,那麼範思哲和拉格非的收穫就可想而知了。

    “寒,你不能這樣的,我這次來可不僅僅是要給你送禮物來的,咱們自己的公司還有著太多的事情需要你拿主意呢”!看到接連兩天都膩在一起的三個人,舒伯特不禁有些吃醋了。

    “好的,舒伯特,今天舒芳就會到達,到時候我就能抽身啦,你放心就是”!舒芳的理念早就經過了蕭寒“誘導”的洗禮了,以舒芳的天分,在很多的地方比蕭寒理解的更深刻,不過舒芳畢竟是“野路子”出身,能和兩位已經頗有造詣的設計師進行交流,對她的益處更大。

    “那就好,怎麼,咱們現在就是要去迎接舒芳小姐麼”?車都行在路上了,舒伯特才知道了此行的目的。

    “呵呵,是啊,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也想給你個驚喜呢,沒想到卻給我說漏了”!蕭寒笑著拍了拍自己這位老朋友的手,舒伯特奇怪的問道:“給我個驚喜?哦,難道是又有了什麼賺錢的主意了?不過我先聲明,我對時裝不很懂也沒興趣,要是時裝方面的點子,你可不要跟我說,免得我看著眼饞卻吃不到”!

    “等見了舒芳你就知道啦”!蕭寒故意拿翹。

    “這樣啊,那我就乖乖等著吧,也不問你了,寒,你對影視公司要投拍《哈利波特》和《魔戒》這件事情怎麼看?難道這樣好的腳本,咱們自己不能投資拍一下麼”?舒伯特轉而談起了公司的事物,這也是舒伯特高明的地方,既然自己問也問不出什麼來,而且答案終究揭曉,當下就放開了。

    “投資拍片當然會做,不過現在卻不合適,書中的情節在我的腦海中甚至都已經成了影像了,以目前的攝製水準,絕不會達到我心目中影像地標準地,與其自己拍出來一個都不被自己所滿意的片子。還不如拿來先讓別人用一下。咱們呢,也順手賺點零花錢兒”!蕭寒撚了撚手指說道。

    “零花錢麼?”舒伯特撇撇嘴說道,他清楚的知道蕭寒嘴中零花錢的數字,和影視公司的談判就是他自己主持的,蕭寒地要價可不是個小數目,當成零花錢……自己幾輩子都花不完的。

    兩個人乘車很快你就能來到了臨海火車站。等了也沒有多久,來自平京的火車就到站了,蕭寒手裏舉著一塊雪白的綢布站在那裏,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還沒等接到舒芳呢,卻接到了太多愛慕的眼神,加上舒伯特這個外國佬的存在,雨勢蕭寒他倆跟前的人流逐漸地厚實了起來。而且人人走的都極慢。

    “舒伯特,你給圍觀了”!蕭寒臉上一本正經,私下裏卻是小聲的和舒伯特開起了玩笑。

    “我長相本來就和東方人大相徑庭,因其圍觀也很正常啊,只是你作為一個東方人也引起圍觀,這裏邊的意味就更深啦,寒,看你今天特別高興的樣子,我想舒芳小姐肯定非常美麗”!舒伯特毫不在乎蕭寒的調侃。隨即反擊了回來。

    “其實你見到過舒芳的,等見面的時候你就明白啦”!蕭寒說道,雖然是說要給舒伯特一個驚喜的,但是為了能讓這個驚喜有效果。蕭寒也只能預先透露一些情況,舒伯特是位元芭蕾舞地狂熱擁,而舒芳在美國演出的孔雀舞讓舒伯特狠狠的驚豔了一把,不過因為國內的情況特殊,自舒芳從美國回來之後,舒伯特即便是再想看舒芳地孔雀舞也難以做到了,雨勢曾經多次向蕭寒懇求,能不能把舒芳表演的膠片幫他弄一些?

    舒芳孔雀舞的膠片蕭寒倒是可以弄到,不過自從去年舒芳腿部受傷之後就沒再重回舞臺了。這一段時間裏。舒芳的氣質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再是那種嬌弱的素雅。已經顯得成熟深邃了很多,要不事先給舒伯特一個準備,當面不相識的可能性就很大。

    當舒芳拎著一個小小的皮箱出現在車廂門口的時候,舒伯特狂喜地拍了蕭寒一下說道:“果然是驚喜,我竟然在現實生活中見到了這位林間地精靈公主”!

    “哥”!見到蕭寒,舒芳小跑了幾步來到蕭寒的面前,雙手在身前合攏提著皮箱,抿著嘴看著蕭寒,臉上地神情滿是依戀。

    “恩,好像又長了個頭兒啦”!蕭寒伸手拿過了舒芳的皮箱,不防中途卻給舒伯特給搶了過去。

    “為公主殿下效勞可是我們西方騎士的榮耀,你這東方的武士還是讓一下這個榮幸的機會吧”!舒伯特含笑說道,不過他的話語實在是爛得夠嗆,舒芳卻是沒能聽清他說什麼,大眼睛疑惑的看了看蕭寒,又肯了看舒伯特。

    “呵呵,這位是來自英國的舒伯特先生,他可是你忠實的觀眾呢“!見了舒芳的疑惑,蕭寒笑著幫他倆介紹了一下。

    “您好,舒伯特先生”!舒芳的英語也很流利,當下向舒伯特伸出了白皙的小手兒說道,對於舒伯特,舒芳倒是聽蕭寒說過,對於這位忠實的大叔,舒芳也很尊敬。

    “公主殿下好”!能與心目中的精靈公主見面,舒伯特自然高興非常,少有的幽默倒是讓蕭寒又看到了舒伯特可敬面目下的可愛。

    看著舒伯特伸向舒芳的手都有些猶豫,蕭寒一拍舒伯特的後背說道:“大方點兒,難道西方騎士都不如我們一位女孩子麼”?

    “哈”!舒伯特笑著看了看自己長有體毛的大手,又看了看舒芳白皙如玉的手指慢吞吞的說道:“看了舒芳小姐細膩的小手,再看看我這只粗糙的毛爪子,真是不敢輕易的碰上去呢”!

    這句是用英語說的,舒芳反而聽懂了,不禁掩嘴微笑,乾脆主動的握住了舒伯特的大手並且還抖了一下。

    “你以為我們的精靈公主就這麼脆弱”?蕭寒嗤笑的攬住了舒伯特的肩膀,“走吧,大院裏還有兩個正等得急不可耐呢”!

    三個人從車站出來,坐上車很快就返回了大院兒。儘管舒芳在平京見過太多的精緻院落。可看到這一座地時候,也不禁被它地美輪美奐給震撼了一下。

    “真不敢相信,這裏竟然還能保存的這樣完好呢”!舒芳看著如新的大院有些讚歎的說道。

    “當年也不是沒人來砸的,不過這個大院當時是作為向人民展現封建地主腐朽罪惡生活用的,這才給保存了下來,就像是劉文彩地莊園一樣。要不是留著它當反面典型,也不會保存的這樣完整”!。蕭寒知道舒芳為什麼驚奇,隨口解釋著,帶著舒芳走了進去。

    “哥,這地方就是你花了近一百萬修葺的那個大院?真不錯,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經過了整修的呢”!

    “這是幹校的聞老的功勞,聞老在古建築方面可是有著很深的造詣呢,修葺這裏的時候。聞老整個過程中一直就沒離開過,所以才會有這麼好地效果”!蕭寒感慨的說道,對於古建築,聞老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都很精通。

    “哦”舒芳點點頭,跟著蕭寒和舒伯特來到了芙蓉院,蕭寒給幾個人介紹完以後,經過了簡單的交流,兩位未來的大師立刻就對舒芳高看了幾分,原來。在這個他們眼中極端閉塞的國度中,還有著諸如蕭寒和舒芳這樣的時尚人物,對於這個世界上的流行元素的瞭解竟然的比他們兩個還要透徹和深入,這簡直就是讓人驚奇地事情。

    “舒芳。累了吧,要不要早點休息”?怕舒芳;旅途太過勞頓,蕭寒帶著舒芳和兩位大師進行了簡短的交談之後就又帶著舒芳來到了為她安排好的房間,關心的對舒芳問道。

    “唔,是有些累呢,不過,哥,我想去你們蕭家集看看,不去看地話。就是再累。我也睡不著”!舒芳拉著蕭寒的胳膊,小小的撒了一下嬌。

    “呵呵。這樣啊,也好,反正現在的天色也不算晚,我就幫你滿足一下這個心願吧”!蕭寒點點頭,隨即又讓司機師傅將車開出來,這一段時間裏,老米的專車就放在這裏了,雖然只是輛吉普,也還是讓蕭寒非常承情,哪怕是老米在“拉攏”自己的一種手段。

    有老米書記的鄭重囑咐,司機對蕭寒可不敢有半點的怠慢,別看今天都跑了好幾趟了,蕭寒以招呼,立刻就把車開了出來,當然了,之所以這麼積極,也不光是因為米書記,這與這幾天他不斷的看新鮮、得好處也有很大地關係,在如今地臨南,誰能整天的觀賞老外?誰能抽到狗腿粗地雪茄?司機的休息室裏,那盒包裝精美的雪茄已經給他當成了寶貝了。

    吉普的車窗很小,而且由於是採用的有機玻璃,所以想通過車窗觀看外邊的景物並不容易,舒芳扒著車門的把手兒,將腦袋湊在車窗近前看向外邊,一縷縷的清風不斷的從車窗的縫隙裏邊鑽過來,將舒芳鬢邊的發絲吹的飄向後邊。

    聞著隨風飄來的陣陣體香,蕭寒的心思不禁有些飄搖了。

    儘管是一段山路,可在經過了大力氣的平整之後也並不十分顛簸,上了公路之後又是一陣狂飆,當蕭家集的新村在望的時候,天色也變得朦朧了起來,一路上的勞頓,讓舒芳很快就堅持不住了,剛走出不遠,這丫頭就縮了回來,靠著蕭寒進入了夢鄉,看著睡夢中還露出恬然笑意的舒芳,蕭寒心頭湧起如水的溫柔,小姑娘對自己的心意由來已久,這些,是蕭寒早就知道的。

    “舒兒,到了”!將她搭在面頰上的一縷發絲撩開,蕭寒柔聲說道。

    “唔……睡的好舒服”!舒芳睜開眼睛,滿是笑意的看著蕭寒說道。

    “恩”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這張嬌顏,蕭寒輕聲說道:“以後要是困了,大不了多借你幾次靠一靠咯”?

    說話間,吉普車已經在蕭寒新家的門口停下,聽到外邊有車響動,院門嘩啦一下打開了,喬素娟拎著一隻木桶站在那裏看著蕭寒笑道:“那個外國佬呢”?

    “讓我扔山溝裏了,怎麼,還沒看夠麼”?蕭寒也覺得可笑,當舒伯特剛到的那陣子,喬素娟簡直就要把兩隻眼珠貼人家舒伯特的臉上了,現在見自己回來,竟然還惦記著要看新鮮。

    “沒……啊!這是誰呀,好漂亮的小姑娘呢”!喬素娟這時已經看到跟著蕭寒下車的舒芳了,不禁被舒芳那種迥異農村姑娘的素雅亮麗給小震了一下,將手裏的木桶往地上一放,快步走到舒芳的跟前,板著人家姑娘的肩膀就是一通打量,根本就不管舒芳的小臉兒已經羞紅成彤雲。

    “又來了”!蕭寒忍不住哀歎著,喬阿姨的好奇心能盯死人的!

    兄弟姐妹們,有月票了沒?砸給老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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