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564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9 20:00
第一九二章 好漂亮的閨女

    “阿姨,這是舒芳,平京來的”!蕭寒好氣又好笑的攬住了喬素娟的肩膀,對舒芳說道:“看看,這就是我美麗善良溫柔賢慧的後媽”!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和喬素娟的關係,很大程度上卻是像朋友多些,反正他的這位後媽根本就沒有擺出過長輩的嘴臉。

    “去”!喬素娟把蕭寒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臂撥開,隨即眉開眼笑的拉著舒芳的手又打量了一番,“這姑娘就是俊”!

    “喬阿姨,您也好漂亮”!好在舒芳是見過大世面的,剛才的不適也只是因為初次見到蕭寒的家人罷了,這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任喬素娟親熱的拉著自己的手,也對喬素娟讚歎道。

    “我呀,老嘍”!喬素娟對自己的容貌一向很自信,不過自從到了蕭家集之後,這才發覺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實在算不得什麼,比自己漂亮的一大把,比自己難看的卻很少見,這多年了,真心誇讚她漂亮的除了蕭寒之外,也就是舒芳了,心裏頭哦,難免美滋滋的,嘴裏頭稱老,臉上可笑開了花兒。

    “阿姨,您可不老,一點也不”!舒芳微笑著說道,就這麼一會兒,舒芳已經對蕭寒的這位後媽大起好感,看得出來,這是個爽利開朗的女人。

    “喵”……聽到動靜,妞妞也跟了出來,聽到外邊的聲音知道是哥哥回來了,小傢伙藏在院門的後邊,探出半個小腦袋和蕭寒逗趣兒,兩隻明淨的大眼睛已經笑成了月牙兒。胖乎乎的小手兒扒著木門。就好像是門上邊長了一朵圓滾滾地香菇。

    “哈哈,往哪兒藏啊”!蕭寒貓腰抄起了小傢伙兒,托在手上地時候已經和小傢伙頂了一下額頭,哥倆一起學了聲牛叫,妞妞還很配合的撩起了小襖露出鼓鼓的小肚皮讓蕭寒吹了個響兒,咯咯的笑著被蕭寒甩上了肩頭。

    這套動作已經過無數次演練。喬素娟早就見怪不怪,可舒芳卻頭一次看到蕭寒表現他的調皮和搗蛋,不禁莞爾一笑,看著被蕭寒當布娃娃玩兒的妞妞,心裏卻是暗自感歎,小傢伙兒將來肯定是個大美女,以如今地年歲就已經顯露痕跡了。

    “走,咱們家裏坐”!喬素娟被哥倆的胡鬧所打斷。也就不再繼續端詳了,拉著舒芳的小手說道。

    “爸媽!快來看喲,咱們小寒拐來一個忒漂亮的大閨女呢”!喬素娟就這性子,拉著舒芳進門的時候就開始呼喚公婆出來看,再一次把舒芳羞成了大紅臉,這時候爺爺奶奶也從屋裏迎了出來,看到蕭寒果真帶回家一個俊秀的女孩兒,老兩口也是十分喜歡,趕緊親熱的把舒芳拉進了屋裏。

    “閨女。叫啥名字啊”?奶奶眼花兒似的看著舒芳,把舒芳按坐在炕沿上後,趕緊問道。

    “奶奶,我叫舒芳”!羞怯怯地。舒芳小聲達到。

    “霜?好名字,聽著就乾淨,你姓啥呀”?奶奶的聽力不好,不過分析能力挺強,因而打岔的能力在蕭家集已是無人能比,可初次見面的舒芳哪里曉得這些,一時間糯糯著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哈哈”喬素娟笑得前仰後合,湊近跟前貼著老婆婆的耳朵說道:“媽,呵呵。人家姓舒。叫舒芳,不叫霜。您啊……還真能聯想呢,還霜,聽著就乾淨,您就逗死我吧”!

    這時候屋裏的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奶奶也知道自己又出了錯,板著臉對屋裏人說道:“誰再笑我老婆子,今天晚上不管他飯吃”!隨即自己也覺得真是好笑,不禁呵呵的笑了起來。

    “哎喲,媽,我不行了,笑的肚子疼,呵呵呵,您比薑昆還能逗人笑,我去做飯了,舒芳……你陪著奶奶嘮嗑吧,大聲點說話,要不一會兒你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啥”!喬素娟本來就是個極愛笑的人,自從奶奶耳朵失聰,婆媳兩個都不知在說話地時候打了多少個岔了,很清楚奶奶打岔的強悍破壞力,一邊笑得抹眼淚,一邊趕緊出去做飯。

    奶奶拉住舒芳就不想放手了,雖然這嗑嘮的實在費勁,卻還是說個不停,片刻的功夫,奶奶就把舒芳地三代給查了一遍,這樣看來,老太太是把舒芳當成自己的准孫子媳婦了。

    “他嬸子,你又笑啥呢”!隱隱約約的,蕭寒聽著北門口有人對喬素娟問道。

    “呵呵,是大嫂子啊,我還能笑啥啊,在笑老太太真能打岔呢,和說相聲似的”!喬素娟一邊收拾灶台,一邊聽著婆婆和舒芳在屋裏說話,在外邊也是笑得不行,出去拽柴禾的時候還在笑,給隔壁的蕭國輝婆娘聽到後好奇的追問。

    “哈哈,是啊,我二嬸兒聽不清吧,還特別能聯繫,明明說的是草垛,她都能給你聯繫上坦克,這是又和誰在嘮嗑呢”?蕭國輝婆娘人稱呱呱唧(一種水鳥,叫聲就是呱呱唧),對啥事兒都好奇,而且要是她知曉些什麼,一準兒給你廣播的盡人皆知。

    “呵呵,老太太和小寒帶回來地小姑娘在嘮嗑呢,小姑娘本來就因為羞澀不敢大聲說話,老太太又盼孫媳盼地忒心急,這下好了,說的熱熱鬧鬧地,就是驢唇不對馬嘴,人家說的東,老太太卻往西,呵呵”!喬素娟還是忍不住的笑。

    “啥?寒子帶小姑娘回家了?這可是個稀奇事兒,我可得快去瞅瞅”!這婆娘聽說竟然有這麼稀奇的事情,把懷裏的稻草往地上一撇就跑進了院裏。見呱呱唧的反應這麼強烈,喬素娟愣了一下,隨即撇了撇嘴跟著往裏走去,還沒到屋裏呢,就聽到呱呱唧在那兒呱呱的嘮開了,有些好笑的搖搖頭,放下柴禾點火做飯,過了一會兒呱呱唧終於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從裏屋出來,看到喬素娟在做飯,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小聲說道:“他嬸兒,這小姑娘長得真水靈,就在咱村說都是上上簽兒,你說,這閨女不比莊岩那小啞巴強多了”?

    “得了吧你,別胡噙,要讓小寒聽到了肯定和你發脾氣”!喬素娟一皺眉,狠狠的盯了呱呱唧一眼,說心裏話,喬素娟很喜歡莊岩,要不是莊嚴因為聲帶的緣故不能說話,喬素娟早就鼓搗著婆婆給蕭寒說成媳婦了,雖然那姑娘一向清清淡淡的,可喬素娟卻看得出來,莊岩,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我可不是胡說呀,他嬸兒……”呱呱唧還要說什麼,卻給喬素娟拽著拉到了院子裏,喬素娟不滿的一甩呱呱唧的手說道:“大嫂子,您可千萬別這麼說話,岩岩可是個好姑娘,不能說話也是因為小時候上火燒壞了聲帶,要是論可憐,比天生聾啞的可憐得多,她可是能聽不能說呢,以後哇,你可別跟我說這些了,我不愛聽,別因為這個咱姐倆鬧點啥哈”!

    “喲,這話說的,得得得,我不和你說了行了吧?真是的”呱呱唧其實並不敢真的招惹喬素娟,論說論打還是論老爺們兒的力度,她倆都不在一個檔次上,要說人緣呢,她這個嫁到蕭家集二十來年的老媳婦也比不上喬素娟這個後來者,真要是喬素娟發火兒和她鬧騰,自己肯定不不得好,說了句場面話就趕緊匆匆離開了。

    “唉……這事兒可咋整喲!”喬素娟待呱呱唧走遠之後,自己站在後院歎了口氣,在她的心裏,何嘗不是矛盾重重呢?

    春天,是蕭家集一年四季當中氣候最舒爽的季節,吃過了晚飯,一家人在院子裏就擺開了龍門陣,一拉溜兒六間房的院子很寬綽,在月光的照射下,透出得溫馨,讓新來乍到的舒芳都覺得很舒服,蕭寒的家人麼?也都是這麼的可敬可愛,想到這裏,自己都覺得小臉兒發熱,就在剛才,自己可真是想歪了呢!

    “舒芳,你累了吧,今晚你就和阿姨一起休息吧,阿姨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被褥了,不過呀,你睡覺的時候可得離著小丫頭兒遠一些,要不然就是你睡的再沉,也得給她用小腳小拳頭的給搗醒,小丫頭轉圈打把式睡覺的”!月色下,看著舒芳在那裏發呆,蕭寒輕聲的對舒芳說道,月色朦朧中,舒芳的膚色越發顯得白皙細膩,就好像是用白玉雕琢而成的一般,蕭寒都忍不住想去捏捏了。

    “恩”輕輕的點點頭,舒芳看著有些懶散的蕭寒,此時此刻若是時間就這樣停止該有多好啊,就這麼靜靜的陪著他,直到永遠……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19 22:44
第一九三章 幸福的範思哲

    蕭寒和舒芳兩個僅僅在家裏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蕭寒就又帶著舒芳回了臨南那邊的大院,雖然爺爺奶奶都很不舍舒芳這麼快離開,可因為時間上太過緊迫,蕭寒也只能這樣做。

    不管是拉格非還是範思哲,這兩個人目前都屬於事業抬頭的階段,能把他們兩個人從西方請來這已經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了,再要是把人家兩個平白的扔在那個大院裏幾天,那就顯得自己太不上道了。

    前世的時候,蕭寒對時裝也不是太瞭解,不過對於範思哲和拉格非倒是瞭解得不少,主要是他們兩個人真是太出名了。

    範思哲能在短短的二十多年的時間內,將範思哲這個品牌打造成能與阿瑪尼、古琦和瓦倫蒂諾齊名的義大利四大時尚品牌之一,其自身的設計水準和經營能力都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尤其這人最能打的一張王牌----名人牌,僅僅幾招就將範思哲這個品牌推向了頂點,不過此時的範思哲還沒有形成自己成熟的理論呢,於是蕭寒則拿著將來的範思哲來忽悠現在的範思哲,反正幾天的相處下來,範思哲已經對蕭寒佩服的五體投地。

    “寒,要不是舒伯特先生說出來,您還打算瞞著我和拉格非多久呢”?畢竟蕭寒不能總是待在這個大院裏,隨著絲綢計畫一步一步的展開,蕭寒有很多事情需要親自去準備,不過也僅僅是離開了一天而已,可當蕭寒回到大院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卻是範思哲和拉格非兩人幽怨的目光,在這一瞬間,蕭寒覺得脊背上都冒涼風。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兩個人幽怨的眼神真是太曖昧了!

    “怎麼?我可是把我所知道地一點沒剩的都和你們交流了呀,我還能隱瞞什麼”?蕭寒其實已經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從舒伯特那裏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了,不過他可沒打算痛快地承認,笑著和這兩人兜圈子。

    “哦!您真是太讓我們兩個失望了,您可是我們最最鍾愛的偶像啊,寒……精靈寒,讓無數音樂癡迷者痛不欲生的精靈王子,難道您到了這時候還想和我們隱瞞您的身份麼”?拉格非誇張的沖天揚起了雙臂。像是和天主祈禱一般淒厲的狂呼。把後邊看熱鬧的舒芳逗地掩唇輕笑。

    “呃,你們知道啦。不過,可不是我想隱瞞你們,我覺得這次咱們地生意主要是在服裝上,和我幾年前唱歌並沒有關聯吧”?蕭寒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

    “我真是拿您沒辦法了。您親口對我說名人牌、名人效應,還說該怎麼怎麼增強轟動性,可如今您卻揣著明白跟我倆裝糊塗呢,要說名人,寒,只要您複出,哪怕只是舉行一次演唱會就行,到時候您可以穿上我、拉格非和舒芳小姐為您設計的衣服,恩……您只要稍稍提及一下。就那麼不經意地稍稍提及一下就行。那我們三個可就真發達了呀”!範思哲用一種仰望的目光熱切的看著蕭寒說道。

    “不可能的,我在幾年前就已經做出了不再演唱的決定。這個決定我此生此世都不會改變,不過要說演藝界地名人嘛,我倒是認識幾個,恩,要是有可能,我會替你們引薦的,比如說麥克,在比如說麥當娜等等,你們說怎麼樣”?蕭寒開始誘惑這倆人了,男女天王都給他擺了出來。

    “老天,這真是我倆的幸運,麥克?麥克傑克遜?麥當娜……您說的都是真的麼?拉格非,我覺得咱倆這次來到這合格神秘的紅色國度真的是來的太對了,拉格非,這次你服沒服我的判斷?當初在英國地時候我就和你說,這次約請中就透著驚天地詭異呢,你還不信,我簡直鄙視你的分析能力了”!範思哲興奮地對拉格非說道。

    卻原來,當舒伯特通過他的途徑找到了範思哲的時候,將蕭寒的“設計”圖紙拿給他看完並發出了邀請,在當時範思哲並沒有答應下來,不過這人是個既有野心又有能力的傢伙,在舒伯特讓他認真考慮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瞬間,範思哲卻從中聞到了一股讓他激動的顫抖的詭異氣息。

    舒伯特是誰?魔幻公司的執行總裁,跟自己雖然說不上風馬牛不相及,可也沒有過聯繫,自己呢?也僅僅是個嶄露頭角的小裁縫而已,那麼,為什麼一個鼎鼎有名的公司高層會專程聯繫自己並親自送來這幾張夢幻般的圖紙並約請自己去那個神秘的紅色國度呢?

    犯了尋思的範思哲開始通過自己的管道瞭解了魔幻公司,在瞭解的過程當中,一個名字讓他震撼了,天才的精靈王子,那個劃空而過讓無數音樂人羡慕和惋惜的天籟精靈竟然是魔幻公司的老闆之一,頓時,範思哲就對這次中國之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乃至於在後來舒伯特約請拉格非的時候,範思哲自己都充當了舒伯特的說客。

    當見到蕭寒那一刻,其實範思哲已經可以確信,這個高大英俊“不像人”的傢伙肯定是那個中國蕭,之所以沒挑明,實際上範思哲卻是在擔心,以他的印象,那個如同彗星一樣照亮整個天空之後就絕然的離開歌壇的精靈王子肯定是一個脾氣極其古怪的傢伙,自己一旦不慎惹惱了精靈王子,那麼自己此來中國可真是徒勞無功了,非但沒有任何收穫,也得不到任何助力,於是,一個生意人的精明,讓範思哲隱忍了下來,隨著接觸的增多,範思哲終於覺得自己即便是揭開也不會熱鬧蕭寒了,這才趁著蕭寒不在的時候去下死力的逼迫舒伯特去了。

    蕭寒的身份,舒伯特還真沒打算如何去保密,只要是聽過蕭寒的歌曲,看過蕭寒演唱會錄影的人,一見面就會把他認出來,隱瞞是沒用的。於是舒伯特很乾脆的就告訴了他倆,再於是就出現了這一幕。

    範思哲和拉格非地心思,蕭寒相當清楚。不過他並沒有責怪的意思,而自己那個並不想用的名頭,這回可是起到了決定性地作用,原本急於回國的兩個人再也不著急了,錯過時裝展又能怎樣?一旦蕭寒把那幾位天王級的明星請出來給自己兩人捧場,哼哼,以天王級明星的影響力。到時會出現多少個跟隨而來的名人呢?

    兩個人這回終於鋪下心來了。安安穩穩的住在大院裏邊,在蕭寒的影響下完善著自身。也將自己所知地設計知識傳授給了舒芳,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蕭寒卻是看得出來,幾乎每一天,舒芳都在成長。設計出來的服裝已經能讓兩位未來地大師驚歎不已了。

    進入七十年代後,以前或優雅奢華,或有夢想激情的時裝形象和美麗俊俏的模特們一起消失了。複雜的社會形勢使女性更關注于現實。在獨立面對工作,社會多年後,女人們更愛被恭維為:“有主見,獨立而務實”。牛仔褲、T恤和墨鏡等在生活中各場合隨意可見。還有的會穿起長至腳面地長裙,草帽,隨意之極,成衣的發展全所未有的迅速。

    而到了八十年代。這一現象發展到了極致之後則演變成了一場人肉比賽。當麥當娜站到了時尚圈的最高處,炫耀著她緊繃的小腹。外露的內衣,耀眼的裝飾物,高唱《Likeavirgin,演出電影《DesperatelySeekinSusan,這些,都在挑戰著人們的審美習慣,可這時候,不管是範思哲和拉格非,也僅僅是察覺了一些苗條而已,並未形成自己的理念,在這個時候,範思哲還想著要為那些成功地優雅人士去設計衣服呢,至於搖滾歌星這類嬉皮還根本沒被他放在眼中呢,經過蕭寒前瞻性地分析,並親自描繪出了幾款後世的服裝效果之後,兩個人都極福氣地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寒,今年的服裝展示已經來不及設計出作品去參加了,所以我和拉格非決定,在明年三月之前,我們兩個都會留在這裏,不過有件事情您必須要幫助我們,在今年晚一些的時候,我們兩個想舉行一次個人的服裝發佈展示會,而且我們兩個人的時裝設計,瞄準的就是美國的娛樂明星,所以,麥克、麥當娜那裏就請您多費心啦”!

    範思哲已經全盤的接受了蕭寒販賣給他的全部理念,也難怪,這些理念本身就是他自己經過了摸索之後產生的,蕭寒從將來拿到現在販售給他,他當然最容易接受。

    同時,拉格非也是這種情況,在這段時間裏,拉格非已經對皮革、皮草等時裝材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同時,他們兩個和舒芳,最感興趣的服裝材料則都集中在絲綢的上邊了。

    “恩,我會聯繫麥克的,你放心就是,到時候一定讓麥克去捧場”!蕭寒對約請這幾位明星相當的篤定,不談自己為他們提供了多少新曲的完善了,就拿過去的友情來說事的話,這種互惠的活動,傑克遜他們也不會拒絕的。

    “有可能的話,你們這次展示會將不用再聘請模特了,就讓這些娛樂明星本尊上陣怎麼樣?專門為他們設計的服裝,一定要他們自己穿上展示才最有說服力呢,不是麼”?蕭寒乾脆將範思哲的主意給推進了一步。

    “哦,那可就太好了”!範思哲手捂著額頭,直直的往後躺倒了下去,在大床上顛蕩了幾下,都想美美的呻吟兩聲了---真是幸福啊,當走在路上卻被幸福吧唧一下砸在你的腦門上的時候,你會覺得選擇這條路的決定是多麼幸運。

    “寒,你在麼”?這時候,去平京的舒伯特正好趕了回來,他很忙,本來就要急著回英國的,可是卻給蕭寒趕到了平京,在那裏,傑克遜他們幫忙弄來的各種布料已經空運到了,蕭寒抓他的勞工是讓他去取布料和相關的一些設備。

    “舒伯特,我在呢,辛苦你啦”!蕭寒趕忙迎了出去,看著舒伯特風塵僕僕的樣子,禁不住歉意的說道:“這下就沒有事情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就好好地休息吧”!

    “哦,這可不行,寒。我準備返回去了,英國那邊還離不開我,真羡慕你這種甩手的……老闆呢”!一時想不起掌櫃這個詞,舒伯特埋怨歸埋怨,可卻是絲毫都不怠慢,對魔幻公司,舒伯特已經壓上了自己全部的心力。

    “你能堅持得住麼?這樣急匆匆地往返。我怕你會受不了”!蕭寒心裏很感動。

    “沒關係的。寒,你不瞭解我的過去。在原來公司的時候,我比這還要忙碌,整天的坐著火車在全國遊蕩,現在好多了,基本上就是坐在辦公室裏。之所以現在有些不適,倒是前一段時間休息的太多了,你要是心疼我呢,還不如給我加點薪水吧”!舒伯特笑了笑說道。

    “漲薪水……舒伯特,漲薪水就不必了吧,我和托爾金先生已經商量過了,為了把你這只螞蚱綁的更結實,我們兩人決定各拿出百分之五地股份來給你,至於薪水。這下你就看著漲去吧”!蕭寒說出了早就與托爾金先生商量地辦法來。

    “寒”!有些驚愕。舒伯特瞪著眼睛看著蕭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在這個公司裏邊傾注了自己全部地心力,但是蕭寒和托爾金已經付給他了相當的薪水,如今的魔幻公司發展如何,誰還有他這個執行總裁來的清楚?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已經是一個相當龐大地數字了。

    “您也不要推辭了,回去的時候托爾金先生和我母親會和你仔細談的,這其中還涉及了一些別的問題,到時候你就清楚啦”!蕭寒擺擺手,緊接著問道:“咱們的東西都到了吧”?

    “到了,就在外邊的車上呢”!看蕭寒不容拒絕的表情,舒伯特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回去還要和托爾金和唐雲進行詳細的討論呢,聽蕭寒問起布料和設備的事兒,回頭往外邊指了一下,蕭寒扭頭看去,大門外,一輛解放卡車剛好露出了一角。

    等卸完了車,看著各種各樣地布料,拉格非和範思哲雀躍不已,現在他倆最急切地就是要實際操作一下,將自己在這些天裏的一些頓悟給實際製作出來,與腦海中所構思地樣式相對照,這樣也就印證了自己的理念,如今蕭寒卻是周到的想到了,再看看即便是在國內的時候也很少見的一些設備,兩個人對蕭寒當然很感激。

    “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不少的面料品種沒有到呢,不過,這裏有著打量的布料樣本,諾,那裏的一摞就是,你們也可以參照樣本選擇,只要是選中了的,我都會想辦法替你們搞過來,呵呵,放心就是,即便是在這裏,你們也不會缺少原料的”!蕭寒指著碼放的整整齊齊的一大摞布料樣本說道。

    “至於時尚方面,各種雜誌也會隨後寄過來,一些資料片什麼的,只要能搞到,咱們這裏就不會缺的,不用擔心和時尚界脫軌呢”!

    “寒,真是太趕緊您了,您不光是將我們的理念提高到了一個嶄新的層次,還勞煩您為我們尋來了各種面料以供我們做實際的操作”!拉格非的神情有些激蕩,這些天他可是一直在矛盾著,雖然在這裏,在蕭寒的影響下自己大有收穫,可是,時裝設計本身就是一個時尚的行當,真要是躲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大院裏帶上一段時間的話,那麼自己還能不能跟上時代的步伐還真是個大問題,而今……看到了這些布料、布樣和雜誌等物之後,拉格非已經不再擔心了。

    “寒,有可能的話,您再為我們找上幾個助手吧,可以一邊幫忙我們,也順帶著學一些設計和製作”!範思哲想了想說道,這也是變相的想償情呢。

    “好啊,你不說我還想和您二位商量呢,有幾個很想學設計和裁剪的早就找過我啦,既然您二位不反對,那我就把她們給帶過來”!蕭寒點頭說道,如果僅僅是教授舒芳一些設計方面的知識,蕭寒怎麼會下這樣大的力氣去情他們兩個呢?最關鍵的是,蕭寒需要他們兩個的制裝手藝呢。

    “寒,我還認識兩個有名的制裝師傅,要是可能,我會給他倆寫信,讓他們過來幫忙我二人,同時也教授一下高檔衣服的制裝工藝”!拉格非是個很聰明的傢伙,緊跟著提出的這個建議讓蕭寒更高興了。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20 23:03
第一九四章 盲目的崇拜

    拉格非看上去在性格上比範思哲要來的張揚,不過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蕭寒卻發覺拉格非的心機頗深,通過他主動的要求找助手和找朋友來教授的事情上,可以看出他已經充分的瞭解了自己的意圖了,自己提出的讓傑克遜等這些天王級明星幫襯他倆確實讓拉格非感激了,而作為回報,拉格非則決定拿出自己的東西來成全蕭寒的心願。

    當然,即便是拉格非不提出來,蕭寒還是會向這個方面進行引導的,他這麼一說,雙方的面皮頓時變得好看了許多。

    “那好,今天已經來不及了,明天的時候,我會給兩位找來幾名助手,恩……這個大院原來有一個專屬的糧倉房,我準備把那裏改造一下,作為操作間,相關的各種設備已經搬進去了,至於怎麼擺放和安裝,就勞煩兩外操心了”!蕭寒客氣的說道。

    “好的,寒,我保證用不了一年的時間,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的服裝製作工藝都盡可能的教給大家,這樣吧,來年參加服裝展示會的作品便將由我們的這些學生進行製作吧,要是達不到要求而致使我們兩人在展示會上無所獲,就當是對我倆的懲罰”!範思哲笑著說道,這句話就真假夾雜了,一方面代表的是范思哲的信心,一方面則是對自己傳授的時候用心傳授的保證。其實那個糧倉房已經收拾和打掃好了的,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在拉格非和範思哲的指導下,由專門安排的技工來安裝和調試各種設備,蕭寒呢,則趕緊跑到了辦公室,給蕭家集打去了電話,告訴三個隊長,以前就已經挑選出的幾個即將參加服裝裁剪和製作工藝學習的幾個人明天就不要去田裏幹活兒了。

    “呵呵,寒子這事還要幹什麼啊。已經有了縫紉組還不夠麼”?蕭國輝放下電話的時候,不解的笑道。

    “誰知道,聽說寒子好像還找來了不少地外國人。你說就憑西方那短短幾年的歷史,能有咱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好麼?咱們這兒又不是沒有老裁縫,要是跟他們學習一下不也省事了不少嘛。不理解,真地不理解呢”!旁邊的會計張成路湊趣的說道。

    “咱們管這個幹嘛,反正明天讓淑雲她們三個去就是了。愛咋咋整去吧”!蕭國輝隨意地一擺手說道。

    “正是除草間苗的時候,這田裏可需要人了。現在卻要抽出三個帶工的,那讓誰頂上去你打算好了沒”?張成路皺著眉問道。

    其實這些事情本來就用不著他一個當會計地跟著摻和,不過張成路這人就是這樣,凡是隊長反對的,他肯定反對。凡是隊長關心地,他比隊長還關心,這也是人家為什麼會被歷任隊長所賞識的原因吧,不管怎麼說,在這個以老蕭家為主的村子裏,他一個姓張的能長期的在會計這個位置上幹,也算是人家地本事了。

    “想什麼啊想,隨便讓人頂上去就是了,對了。您媳婦的手就不慢。明天淑雲那個缺兒就讓你媳婦頂上去吧”!蕭國輝隨意的安排著。

    “誒”!張成路高興的點頭答應著,心裏頭一絲絲的不滿仿佛變得淡了許多。自家老婆手腳麻利的很,就是有些粗枝大葉的,這次選拔參加服裝製作的時候,就是因為活計稍稍的粗糙了些就沒被蕭寒選上,說實在地,張成路心裏是結了一個疙瘩地,總覺得蕭寒做事太偏向他們姓蕭的,再說,他那後媽不同樣是粗粗拉拉地?怎麼就安排進了縫紉組了?而且還當了負責人,現在掙的可是副隊長的工分呢!

    “學峰啊,明天來的時候讓你家的二丫也過來吧,上次選拔的時候正趕上二丫去相親了,委屈的不行,都找了我好幾次了,那活計我也看了,比別人都強,算是破例一次吧”!在給蕭學峰打完電話剛要放下之際,蕭寒想起來叫住了蕭學峰說道。

    “小爺,這好麼?畢竟二丫也沒參加著選拔呢”!二丫是蕭學峰的小妹,手很巧,在村裏是有名的,只是上次選人的時候恰巧去了外村相親,等回來得知自己竟然錯過了選拔,急得哭了好幾場,後來乾脆就去找蕭寒蘑菇,哭哭啼啼的可憐相讓爺爺都發了話。

    “沒啥好不好的,她們不過是頭一批罷了,等她們學會回來,還要教授給更多的人呢,二丫手巧連你太爺都贊個不停,這回就算是個特例吧,我想沒人會說什麼的”!蕭寒也沒有太過在意,隨口說道。

    “行啊,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擋著了,不過總覺得不好罷了”!蕭學峰雖然急躁,可在生產大隊這麼多年了,也知道有時候人不患窮卻患不均,只是這種明顯涉及到妹妹前途的事情,他這個當哥哥的卻是沒法子真個給擋下,到時候妹子跟自己幹仗的時候,豈不是自討苦吃麼?

    人員就這樣那排妥當了,也不用去車接,生產隊裏都有車,第二天太陽還沒有露出整張臉,蕭家集三個隊選拔上來的姑娘們就到了大院這裏,嘰嘰喳喳的正興奮的議論呢,卻不妨舒伯特、範思哲和拉格非三個人剛剛從外邊跑步回來,這三個老外的出現,頓時讓這些喳喳鳥閉上了嘴巴,一個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這他們仨。

    “哦,老天,咱們這是到了天堂了麼”?雖然中西方的審美有些差異,但是美麗的事物就是美麗的事物,不管在東方人眼裏還是在西方人眼裏可都是一樣讓人欣賞的,看到眼前十來個行色各異卻同樣漂亮的姑娘,這三個傢伙頓時呆住了。

    “這……就是寒給咱們找來的助手”?範思哲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恐怕就是了,我去過寒的家,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青春亮麗的小姑娘了,這下你們兩個有福啦,要是能得到哪位姑娘的青睞,到時候就讓寒把你們招贅在他們蕭家集吧”!舒伯特歲數大了也已經成家,對這些美麗的姑娘們也只是一個欣賞地心思,並沒有奢望。倒是很自然的拿他們兩個打趣。

    “我知道為什麼寒會成為那樣一個擁有獨特魅力的精靈王子了,因為他竟然自小就在花叢中長大地呢”!範思哲感歎的說道,這從事時裝的設計師。打交道最多地就是各色的模特,好的服裝容易做,但是出色地模特卻不多見。看看眼前的這些姑娘,有好幾個都能符合他地選擇標準,這對一個服裝設計師來說。真是忒幸福了。

    “都看什麼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要教授你們做衣服的老師了”!蕭寒聽到動靜趕緊出來迎接。看到院子裏兩群呆頭鵝,不禁好笑的說道,隨即挨個的給範思哲和拉格飛鳥介紹了一遍,也不指望這一遍他倆就能記住,以後相處的日子還多著呢。

    “寒子叔。這兩個就是我們地外國老師?很年輕嘛”!二丫得償所願,又恢復了原本的活潑和嬌憨,歪著頭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倆老外,嬌聲問道。

    “怎麼啦,看不起人家兩個?別看年輕,這兩位可都是准大師級水準的導師,等將來呀,你們就明白了,現在你們趕緊跟著服務人員找地方安排下自己的行李。從今天起。一年之內你們就生活在這個大院了”!

    “嘩!讓我們……在這兒住?”有人驚異的問道,蕭寒一看。卻是蕭連江的侄女建芬。

    “怎麼?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啦,這麼漂亮的地方,讓我住到老都可以的,就是不住在這個大院裏邊,挨著住也行啊,看看就舒服”!建芬看著眼前美輪美奐的宅子,滿眼都是小星星。

    “恩,這好辦,不就是想住旁邊麼?你看,山上有座小房子,裏邊住地是個二傻子,被隊上安排在那兒守林地,你嫁給他就能在這兒常住了”!蕭寒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臉兒一紅,知道自己被蕭寒拐進了套子消遣了一把,建芬小聲的罵道:“還小叔叔呢,你就給侄女兒找個二傻子男人”?

    小模樣羞中帶急,把一邊地女孩子們給逗得全都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中,拉格非雙手捧心說道:“哦,這真是太幸福啦”!在場的蕭家姑娘們自是不能聽懂英語,可蕭寒能啊,聽到拉格非的自言自語,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心說,幸福,你小子就幸福吧,等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被這些丫頭們給追問不休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痛並快樂著了,這些傢伙纏人的能耐蕭寒可是領教夠了。

    有工作人員幫忙,這些姑娘很快就給安排妥當了,這些事情蕭寒也沒時間去管,將這些姑娘們叫在一起說了一些主意的事項之後,就把舒兒帶過來介紹了一下,以後呢,舒兒既是師傅也是學生,還兼任翻譯。

    在學習的過程當中,蕭寒要求這些姑娘們學些服裝裁剪和製作的同時也要儘快的掌握一些英語的口語,最起碼要達到簡單的溝通,至於用不用心,蕭寒冷冷的對這些尚在興奮狀態的姑娘們說道:“每月都要進行考試,末位淘汰制,一個月不合格還有第二個月,要是第二個月還達不到要求,那你自己捲舖蓋吧。

    別看這些姑娘們下載嘰嘰喳喳的好像都沒什麼心機,其實個頂個都是要強要面子的,真要是被淘汰回家,別說家裏人會責怪,村人會看不起了,就連她自己那關都過不去,所以蕭寒很放心,只要教的用心,學的認真,相信不用太久,這些原本就有些基礎的姑娘們就能學會很多的東西。

    “好了,今天是第一天,也就不要求你們立刻進入學習了,現在范思哲老師和拉格非老師正在知道安裝調試各種設備,你們也去看看,同時對那些設備進行一下瞭解和初步的操作學習,我今天沒時間帶你們在大院裏參觀了,有事情的話你們就找這裏的負責人吧”!簡單的帶著這些姑娘們看了看這個大院,蕭寒卻是要趕著出去了。

    “寒子叔,你這事要去哪里”?建芬好奇的問道。

    “一會兒米書記和馮書記都會來,我和他們二位有事情出去”!臨南和青山縣也會選拔幾個助手過來,而且經過了多方查找之後。他們三個還要去一個地方探訪一位老織工。

    “哦,寒子叔,我們……我們的早飯還沒吃呢”!建芬羞紅著小臉兒小聲的說道。

    “怎麼”?蕭寒一愣。

    “還不是都很心急嘛。天沒亮就起來到隊部集合了,到了半路才想起來,大家早起都沒吃東西”!

    “真是暈了頭了。著急就不吃飯了?那好吧,你去找負責人,讓他給你們安排一下吧。先簡單的墊補一些,再把午飯提前一些。你們哪”!蕭寒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也不怪這些姑娘們這麼心急,這在村裏已經形成了定例了,只要有參加學習的機會,那麼一旦學成之後。肯定會給安排一份工作,別說什麼“工作無高低,只是社會分工不同”了,能跳出農門,誰也不想去大田裏趟水摸泥。

    過了沒有多久,老米和老馮就先後到了大院這裏,兩個人將自己縣裏選拔出來的助手往大院裏一放就對蕭寒說道:“走吧,路還不近哩,咱們爭取早去早回”!

    “好地。咱們這就出發”!蕭寒這邊已經安排妥當了。這時候聽老米這麼說,當即就跳上車說道。

    車子順著山路往山溝裏鑽去。漸漸的,前邊的路就變得越來越難走了,儘管是越野車,可在這種路況下也是行路艱難。

    “能有多遠,這樣走也太慢了”!蕭寒眼見著太陽越來越高,怕是到晌午地時候都走不了多遠,有些著急的問道。

    “大約還有20多裏路吧”!這裏已經是老馮的地盤了,所以老馮知道地清楚些。

    “還有這麼遠啊”!看來,走路去是不行了。

    “誒!前邊有一輛驢車,要不咱們說說,讓老鄉帶咱們一段吧,你看看咱們這車,還沒人家驢車快當呢”!老米突然伸手往前邊一指說道。

    “好主意,嘿嘿,老馮書記,這可是在您的地盤上呢,和老鄉商量搭車地事兒就交給您嘍”!狹窄而又顛簸的山路,吉普車還真沒有驢車走的快,蕭寒當即贊同的對老馮笑道。

    “這好辦,走,咱們追上去,小穆,你停下車,我看開車是追不上人家的”!老馮當即對司機說道。

    三個人下了車緊跑了幾步追上了那輛驢車,老馮當先開口說道:“老鄉!我們是縣裏地,能不能順便搭一下你的車呀”!

    “縣裏的同志啊,行啊,你們上來吧,不過前邊就是我們村子了,搭車也搭不太遠”!趕車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漢,看了看他們三個笑著答應了。

    “成,就是到你們隊上就成”!老馮點頭說道,隨即三個人就上了人家這兩驢車,小小的,驢車加上三個大人,立刻就顯得十分擁擠。

    “老鄉,你是前邊高坎兒村的吧”?老馮對自己掌握的這個縣當然瞭若指掌,略略的觀察了一下隨即說道。

    “呵呵,您這位同志說地不錯,前邊就是我們高坎兒村,您是哪個單位地”?老漢笑著說道。

    “我是縣革委會的,我姓馮”!馮書記隨口回答。

    “姓馮?那您認不認識馮書記”?老漢神色間一震,急忙問道。

    “馮賀成是吧?呵呵,我就是,老哥您叫什麼呀”?高坎兒就是個百十戶地小村,裏邊都姓高,所以也沒必要問貴姓了。

    “我叫高老三,您就是馮書記呀,嘿!要知道是您這位大書記,我才不會讓你上車呢”!老漢一看就是個直來直去毫無顧忌的那種,雖然腔調沒變,可這話說得卻是難聽的很呢。

    “哦?那是為什麼?我馮賀成咱麼不招老哥您待見了”?老馮並沒有生氣,還是和氣的問道。

    “你說及怎麼不招我待見了,你看你幹的這叫啥事兒吧”!老漢用鞭子在驢背上抽了一下,把頭小毛驢抽的一哆嗦,隨即就看到高老三有些懊悔的拍了拍小毛驢的後背,感情那鞭子根本就不是想往驢身上甩,至於想甩誰,蕭寒早就偷笑著在端詳老馮了。

    “老哥啊,您是說我退耕還林這事兒吧”?老馮有些恍然的問道。

    “就是啊。看樣子你自己還清楚這事勞民傷財的事情嘍?可你為什麼一定要壓著下邊非要退耕不行呢?當年開墾這些梯田地時候花費了大夥兒多少力氣你不曉得麼?現在可好,讓你這麼以倒騰,那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費啦!你說我心疼不心疼”?高老三雖然沒看向這邊。但是臉上的怒氣卻很明顯了。

    “老哥啊,那我問你,你們高坎兒以供有多少畝梯田”?老馮不急不忙地問道。

    “加一起怎不麼也有四十多畝吧”!高老三想了想說道。

    “哦。那你們村多少人口呢”?

    “唔……目前是433口張嘴吃飯的”!

    “那人均有多少土地”?

    “加上原來的山田和後來開地梯田,一人差不多四分地呢”!

    “四分啊,那您老哥再算算。那四十畝的梯田每年能長多少糧食”?老馮微笑著繼續追問。

    “大前年是打了十口袋穀子,前年打了五麻袋棒子。去年因為缺水,只收了兩口袋棒子,哦,還有半袋子黃豆”!說到產量,高老三雖然仍舊說了出來。語氣卻變得低沉了。

    “是啊,那一口袋糧食咱們就打120斤,一麻袋呢,就打20斤,這樣算起來,三年的糧食產量有多少呢?只有2500斤糧食!照一個人一天八兩來算,那四十畝梯田只夠你們全村地人口吃個十來天的,即便是毀掉,能有多大地損失呢?”

    “就算是只有兩千多斤糧食。可沒了梯田。這些糧食誰給”?高老三有些氣結的問道。

    “我給”!老米淡淡的說道。

    “你給?你是誰”?讓老馮算賬算的有些頹喪也有些生氣的高老三看了看米書記有些不敬地問道。

    “我是臨南的老米,米汝倉。我問你,去年年底的時候,縣裏邊救助了你村多少糧食”?老米也不以為意,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不過在驢車上坐著晃來晃去的,卻是顯得有些張狂了,高老三一撇嘴說道:“你也別管救濟了多少糧食了,那可是國家給的,怎麼了”?

    “是啊,那救濟糧是國家給你們的,看樣子你們吃著救濟糧還挺仗義呢”!老馮覺得臉上有些不好看了,去年的糧食可都是人家墾豐和臨南湊出來支援青山縣的,靠地是自己和老米地人情和人家墾豐的階級感情,可眼下這位高老三卻有些不知人情地樣子,現在就對著人家老米呢,這讓他這位當家人情何以堪啊!

    “為什麼不仗義呢?那可是國家給的,咱們社會主義國家,是不會餓死自己的人民滴,這得感謝偉大領袖,感謝黨中央”!高老三自豪的說道。

    “哦!是國家給的,你可以感謝偉大領袖也可以感激黨中央,可是偉大領袖並不種田,黨中央的辦公室裏也不長糧食!那你是不是還要感謝一下種出這些糧食的階級同志呢”?蕭寒忍不住問道。

    “你詆毀!偉大領袖怎麼不種田了?偉大領袖一個最高指示就能讓這世界換新顏!偉大領袖……偉大領袖就是往地理去看看,那穀子苗就蹭蹭的長!結的穗子都有……都有棒子大”!高老三瞪著蕭寒,氣呼呼的說道。

    “呵呵,那您是不是在怪他老人家沒能到你們高坎兒村看看呢?要是他老人家坐著飛機,透過飛機的窗子看看咱們的大好河山的話,你們高坎兒是不是就畝產過萬斤了”?蕭寒笑著問道,這人還真有趣呢。

    “我……我當然不怪他老人家呀,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哪里會顧得上我們這個巴掌大的小地方喲”!高老三趕緊給自己撇清。

    “恩,您很明白,所以說呀,咱社會主義社會制度是好的,可也得有人去執行這個制度不是?你知道去年的救濟糧是怎麼來的麼”?蕭寒收起了笑容,看著高老三,他的心裏很痛很痛,意識上的愚昧,還要拖累我們這個苦難的國家多少年啊!

    在蕭寒或諷或提示的問話下,高老三雙眼茫然的看著四周山上已經栽上了桑樹苗的梯田,嘴裏喃喃的叨咕:“人家大寨怎麼就能靠著梯田過上好日子呢”?

    過了高坎兒,老馮親自去找了高坎兒的大隊書記,讓他給自己派了驢車,三個人繼續上路,這一路上,高老三變得格外沉默,蕭寒知道,今天自己對他說的話對這位敦厚的農民衝擊過甚了,索性讓他自己在那苦惱的思索,但願他能逐漸的明瞭吧,有時候,想法是好的,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好的想法就一定能實現。

    “高老哥,你知道崔狼窩怎麼走麼”?山裏的路隨著山勢或是起伏或是盤旋,走了一陣之後,連老馮都搞不清方向了,看著高老三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別自己記不清路了,這個高老三再暈乎嘍,深山裏邊迷路可不是好事情。

    “崔狼窩我當然認識,那是我姥姥家呢,你放心吧,我肯定能給你們幾個帶到那裏”!高老三的神經畢竟大條的很,這時候被老米這麼以岔開思路,卻將剛才自己苦思的問題給扔到了一邊,蕭寒看著高老三又恢復了原先的神情,內心不禁苦笑,憑著這麼一次,這個高老三怕是不會改變什麼的。

    驢車晃晃蕩蕩的在山裏鑽了許久,這才看到遠遠的霧氣中,隱約的露出了建築物的輪廓,這時候老馮也找到了感覺了,對蕭寒和老米說道:“這裏就是崔狼窩了,崔秀理就是在這個村子中,我打聽了,因為這裏畢竟是個山旮旯,所以後來也沒人願意來這兒揪鬥他,倒是活的挺自在呢”!

    “呵呵,那就好,雖然住的實在是偏僻了些,不過也算是變相的保護了他呀”!老米感歎道。

    “你們是來找崔秀理的?”嘎啦一聲,高老三猛地拉起了驢車上簡易的刹車手柄,等著兩隻大眼睛對他們三個問道。

    “是啊,我們來找崔秀理,怎麼,是你親戚麼”?高老三都說了崔狼窩是他姥姥家了,那麼這個崔秀理是他親戚是很可能的事情了。

    “崔秀理是我表兄,你們……你們找他是想幹啥的?他人都瘋了,你們還想抓他麼”?高老三面色鐵青,面龐都有些扭曲了。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21 22:36
第一九五章 婦女主任的男人

    不太對啊,蕭寒忍不住看了老馮一下,你不是說崔秀理因為在山旮旯小村裏沒人揪鬥活的挺自在麼?那人家表弟怎麼會說崔秀理已經瘋掉了?

    “恩,你說崔秀理是你表兄?而且他現在已經瘋掉了”?老馮也有些意外,在自己消息來源和眼前的高老三之間選擇,老馮還是相信自己消息來源多些。

    “那是我的親表兄,難道我還會咒他”?高老三就是一個杠頭,雖然知道現在自己面對的是兩位縣革委會主任,可還是那副生冷不忌的模樣。

    “究竟怎樣,咱們還是先進了村子看了再說吧”!事情有些變數,老米卻很淡然,在一邊拉了老馮一把,“指不定咱們去了,這崔秀理他就好了呢”!

    村子不大,零零散散依著山勢所建的房屋在一個不大的山谷裏四處散落著,都是那種用石塊磊的牆壁,雖然大小形狀各異,但是在這些山民的擺弄下,卻磊的格外光滑,只是石塊與石塊中間少有填充物,而這時候又正是春風正盛的季節,山間清風掠過,會發出一種難聽的尖嘯。

    村頭有一棵歪七扭八的老槐樹,槐樹底下則是一大塊圓滾滾的臥牛石,上邊的半部分被磨得很光亮,而下半部則長滿了青苔,在臥牛石上,一個看不出具體歲數的人半躺在那裏,已經是春深季節了,他身上還穿著老棉褲老棉襖,這個時候正解開了棉襖的衣扣兒,攤在石頭上很認真的尋找什麼。

    “二舅,你吃了沒”?高老三竟然認識這個人,到了村口趕緊到跟前打招呼。

    “吃?吃什麼”?這人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高老三懵懂的問道。

    “這都晌午歪了,你還沒吃中飯”?老米詫異地問道。

    “咳!他們這裏向來是不吃中飯的,剛才高老三問的,大概是早飯吧”!老馮瞭解的多些,小聲的對老米說道。

    “哦,我倒是聽說過,這裏好像是一天只吃兩頓飯的。呵呵,我給忘記了”!老米笑了一下。這時候老馮也已經走向前和這人問道:“老哥,知道你們大隊書記崔世林在沒在村裏麼”?

    “呃。這個……馮主任,別看我管他叫二舅,其實他還五十歲不到呢”!高老三嗆得咳了一下,扭過頭不好意思的解釋著:“看上去和一般人沒兩樣兒,其實我二舅是個傻子”!

    “啊”!老馮也笑了。這人衣著神情明顯地不正常,只是剛才高老三很自然的與其打招呼,自己也就隨著忽略了這件事,和一個傻子大廳消息,自己還真夠五迷地。

    “書記在家。在家,在家……”沒想到老馮的問話剛過,這個人就嘟嘟囔囔地回答了起來,就是反反復複的念叨著在家兩個字,別的卻是不說了。

    “高老哥,你知道大隊部所在的地方吧,能不能帶我們去”?老米對很高老三問道。

    “知道,我帶你們去吧”!高老三點點頭,卻伸手入懷。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布包。裏邊是一塊已經吃了半邊的玉米餅子,拿出來。遞到了這人地手中,和聲說道:“二舅,你就在這兒吃吧,我先走啦”!

    “餅子”!這人那裏還有理會他的心思啊,捧著那半塊玉米餅子大口的吞咽了起來,就連掉落的玉米渣,都用手捏起來再放到嘴裏,看起來真是餓的狠了。

    “唉,這個村還不如高老三他們地高坎兒呢,一個人也就一分山田,原來的時候這裏出產黑色的棉石,是大戶人家給死者樹碑的好材料,只是建國之後……用石碑的幾乎沒有了,他們崔狼窩也就迅速的窮困了起來”!老馮一邊走一邊解釋著這個村的情況,很快的,就在高老三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有著三間房子地小院跟前。

    相較村裏別地房子,這個小院中三間瓦房顯得高大很多,而且小院的院牆上還端端正正地掛著崔狼窩革命委員會的木牌子,被漆成了白色的大木牌一寸多厚一人來高,寬裏下更是足有半尺,竟然比蕭家集村部弄的都正規。

    “馮主任,這裏就是崔狼窩大隊部,我就不跟著你們進去了,我……我去看看我大舅去”!高老三把他們三個帶到了這個小院的跟前,遲疑了一下對三人說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不遠處,兩間低矮的茅草頂的小屋就在半山腰上矗立著。

    “好啊,你去串親吧,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了,這村的大隊書記我認識”!牢房擺手統一高老三離開,隨即對蕭寒和老米說道。

    院牆挺高,院門關的也嚴謹的很,老馮上前拍了拍木門上的鐵環,噠噠的輕響過後,裏邊傳來了問話的聲音:“誰呀”!

    隨著這人打開裏邊屋門,蕭寒聳聳鼻子,隱約的聞到了一股酒肉的香氣。

    “是我呀,縣上的老馮”!老馮在門邊上答道。

    “哪個老馮?別含含混混的哈,沒時間跟你在這猜謎”!裏邊的人說話很沖。

    “我是誰?我是馮賀成!叫崔世林出來”!其實老馮心裏也憋著一把火兒,只是跟高老三那個有些愣性的混人卻沒法發作而已,現在到了一個自己轄下的小村竟然還吃了閉門羹,加上裏邊這人呵斥的口氣真的太硬,老馮少有的顯露出了一縣之長的威風。

    “馮賀成?沒聽說過,該去哪去哪,別和咱在這兒嗦”!裏邊的人卻是毫不在乎的說道,隨即又有一個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啊,怎麼說話呢,梆子,外邊是誰?馮賀成?這不是咱縣革委會馮主任的名字麼?”

    緊跟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終於到了大門的跟前,嘩啦一聲,大門打開。從裏邊走出了一個人。

    藍色的褂子披在肩上(那年月地幹部都這打扮)露出了紅色的秋衣,身材不高,模樣長的倒是很順眼,這時候看到門外的果然是他猜測的馮主任,臉上堆起了討好的笑容:“哎喲,還真是馮主任呢,你看著這話兒說得。快快快,梆子。去在洗仨大碗拿過來”!

    這人一張嘴就是一股子酒臭味兒,不過想來酒量應該不錯。除了眼睛有些發紅,面色卻正常的很。

    “馮主任,您這是……呀,怠慢怠慢,這大門口可不是說話地地方。走,咱們進屋說去,呵呵,馮主任,您來的還真巧。正好我堂兄從山溝裏抓了一隻野貓,連著一隻雉雞都給燉上了,我們正在打平夥兒呢(後來叫A制)”!

    “恩,看來你地生活不錯嘛”!老馮一皺眉說道,打平夥倒是無可厚非,可在大隊部裏打平夥就要有些說道了,不過今天也不是來檢查工作的,老馮也就沒有顧得發作。

    “喲,這兩位是……”看上去。這小個子確實八面玲瓏。看到老馮臉色不好,就知道是自己吃喝惹得毛病。隨口就解釋了原因,隨即又熱情地對蕭寒和老米問道。

    “這事跟我來的兩名同志,一個姓蕭,這位姓米”!也沒必要和他說清楚,老馮含混的帶了過去。

    “那好,那好,走,現在也只是剛剛揭鍋,一起去吃兩塊貓肉,在喝兩口酒吧,山裏也沒啥好東西……”一邊說話,一邊躬著身子往裏邊請,蕭寒三個跟著這人進到了屋裏。

    外邊掛的是大隊部的牌子,可這裏邊地三間房卻根本就是住戶的設計,中間的過堂屋裏邊鍋灶俱全,右手的一間還搭著火炕,這時候炕上邊擺了一張矮桌兒,一大盆紅燒貓肉正在桌上冒著熱氣,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字則正從炕上下來在炕沿下邊穿鞋,見到老馮他們三個進來,熱情地招呼著:“哈,來來來,紅燒野貓肉剛剛端上來,正好一起打打牙祭”!

    “馮主任,您肯定認識吧,這是我堂兄,是公社的民政助理”!崔世林趕緊給老馮介紹著這人的身份,隨即又喊了一聲,“翠香!把我那瓶清燒拿出來”!

    “誒”!裏屋一個女人輕快的答應了一聲,緊跟著屋中人影一閃,一個長相挺秀麗的婦人把崔世林的堂兄擠到了一邊,急匆匆的出了門,在和蕭寒擦身而過之際蕭寒卻聞到了一股子燒鍋的氣味,再想想這女人緋紅的面頰,顯然這女人也是座上地酒客之一了。

    “呵呵,翠香是我們村地婦女主任,這不,我們正在商量事情呢,堂兄就拿了野貓過來,我們幾個傻老爺們哪里會擺弄這個啊,就勞煩人家翠香給幫忙弄了弄”!崔世林解釋的倒是滴水不漏,可蕭寒卻直覺這個叫翠香地女人看上去清麗淳樸,但是骨子裏卻有一種很引人的魅惑力。

    “世林啊,這次我們來可沒時間和你們喝酒,我是有事情才來你們崔狼窩的”!老馮也沒有追究的心思,不過這頓酒他卻沒興趣參與,索性直來直去的說道,“那個原來臨海絲織廠的顧問崔秀理現在在哪里呢?我們這次來就是想找他”!

    “崔秀理呀……馮主任,那就是個瘋子,您找他做啥子喲”!崔世林神色間一愣刹那間就恢復了正常,笑著對老馮問道。

    “瘋子?我前些天還和常山打聽他的情況來著,常山說他生活的還不錯,現在怎麼回事?怎麼會瘋掉的”?老馮奇怪的問道。

    “恩……其實崔秀理從市里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正常了,您說,翠香是個多好的女人啊,跟了他這個老貨本來就是他的福氣,可他崔秀理就不當寶兒,想起來非打就罵,後來乾脆就徹底的瘋掉了,這不,到現在都快三四年啦,要不是翠香照顧著,早就瘋的死掉啦”!崔世林恨聲說道。“會是這樣”?老馮遲疑的問了一句,之後對崔秀理說道:“那現在呢?帶我們幾個去看看崔秀理,要是真的瘋掉了,我們三個這次可就白跑啦”!

    “那成,要不咱就先吃點再去。在後山坡那邊住著哩,要走老半天”!

    “不了,要是真的瘋掉了,我們也就不再指望他了,還得趕緊另想辦法,走吧,帶我們看看去”!老馮堅持著。

    “哈哈。馮主任感情是不相信咱吧,那人已經瘋的不成樣子了。馮書記還是要親自看看去才相信,我說兄弟呀。還是帶著馮主任先去看看吧,要不然馮主任是不會安心地”!崔世林的堂兄忽然笑著說道,雖說讓崔世林帶著老馮去看崔秀理,可話裏話外的擠兌的意思卻很明顯,不過老馮向來就不是處場面的。對這種擠兌他上桌喝酒的言辭根本就置之不理,加上中間的級別相差太大,老馮斷斷沒有和他們幾個坐一起喝酒地道理,所以還是堅持著往外走,崔世林沒法。和堂兄打了個眼色之後,笑著追了出去。

    “呀,馮主任,我這酒都拿來了,怎麼您這是要走”?正在這時候,那個叫翠香的女人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趕了進來,可能是跑了一段路吧,原本因喝酒而緋紅的面頰更是騰起了一層豔雲,鼻息咻咻。梳地光亮的髮髻也有些散亂。卻顯得有些嬌慵,看上去更增魅惑。圓滾滾的胸脯更是一鼓一鼓的,仿若要撐開那薄薄的春衫出門納客一般。

    “唉,馮書記竟然是專程來找你家那個瘋子地,就說有急事,卻是說什麼也不上桌,非要先去看看呢”!崔世林歎聲說道。

    “呀,去看瘋……秀理呀,唉……”提起自己的丈夫,原本一臉興奮的翠香幽幽的歎了口氣,隨即展顏一笑說道:“好啊,難得上邊的領導還在意俺家地那個瘋子呢,崔書記,您等著,我帶馮主任他們去看看吧,今天……也得給他去送些吃的了”!

    “咳,送啥吃的啊,正兒八經的飯食他根本就不動彈,反倒是那些死貓爛狗的他最感興趣”!

    “那……也總是要盡點心意不是,我總歸是要看看去的,我一會兒就回,啊”!翠香的口氣,很有一些懇求的味道,這不得不讓蕭寒懷疑,這2個人之間肯定有秘密。

    于己無關的事情蕭寒也不想追究很多,跟著翠香爬上了村南德山坡,在翻越過去之後,就看到一座孤零零地小石屋在一棵松樹地下邊孑然孤立,看上去是那樣的蕭索,雖然此時剛剛是深春地季節,可卻有一種獨立寒秋才有的瑟莎。

    “秀理”?走到了屋前,翠香輕輕的敲打著房門,這門被關的緊緊的,而且這間小小的石屋根本就沒有窗子。

    “秀理,我是翠香,你把門打開呀!有領導來看你了”!翠香加大了些力氣,拍打房門呼喚著,可裏邊卻沒人應聲。

    “秀理!開門呀!我是翠香呢”!翠香的聲音有些焦躁了起來,拍打的力氣也大了不少,在這山溝溝裏,不禁引來了回音。

    一陣讓人牙酸的吱呀聲中,屋門終於打開了,黑咕隆咚的門口,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面龐閃現出來,緊跟著一鼓酸臭的氣味從屋裏湧出,蕭寒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之後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

    身量頗高,頭髮已經灰白,而面上卻很少褶皺,那高老三叫他表兄,應該也是近六十歲的年紀了,可若是不看那灰白的頭髮,僅看面龐的話,倒好像是三十許的人。

    “你來做什麼”?冷冷的,崔秀理對翠香說道。

    “我來……看看你呢,對了,這是縣革委會的馮主任”!雖然對方的語氣是那樣的厭棄,可翠香仍舊很溫柔的跟崔秀理說道。

    “你是帶人來抓我的?好……好好,你真好啊”!蒼白的臉上湧現出嫉恨的神色,原本灰濛濛沒有神光的眼眸中也透出了憎恨至極的光芒,隨即將房門咣當一聲全部打開,這男人大步走出了門外。

    “這多年了,我也受夠了這種日子啦,要抓就抓吧,我認了”!瘦削的身形在陽光下有些瑟瑟的發抖,嘴唇抽搐著,整個人給人的印象就是兩個字----絕望!

    “不,不是的,秀理。馮主任他說他是來看你地,找你有事情做”!翠香退後了些,仰著臉看著面前的男人,臉上的神情很複雜。

    “看我?別再騙我啦,這幾年你們騙的我還不夠多麼”?這男人一伸手,把翠香給撥到了一邊,轉眼看著老馮和小寒三個。之後詫異的問道:“就你們三個?那些紅衛兵呢?就你們三個也不怕我會抗拒呀,呵呵。想必是知道我崔秀理的底細,量我也沒那個膽子反抗是吧。可是,這麼多年,我就是條軟蟲子也會長些硬殼的,你們就這麼篤定”?

    “秀理,我覺得不是你想像地那樣子……”翠香惶急的說道。

    “閉嘴!別再想騙我。再說,我也不會反抗,來吧,是手銬還是繩子”?崔秀理說到這裏,卻緩緩地跪了下去。雙手交叉著背在了後背,垂下頭,臉上的蒼白又抹上一層死灰。

    蕭寒冷眼旁觀,發現眼前地情形分明透著一絲詭異,好像不是自己尋思的那麼簡單呢!

    “你是崔秀理……同志”?老馮看著崔秀理現在的樣子也是一皺眉,遲疑了一下,還是用同志來稱呼對方了。

    “是,我叫崔秀理,男。現年54歲。出生于……”崔秀理雙眼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光,仿佛呢剛才踏前一步的並不是他。此時地崔秀理簡直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崔秀理同志,我瞭解過,你……是被冤枉的,這些年,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崔秀理身上還有著濃重的酸臭味道,可老馮卻不以為意的走上前,抄著崔秀理地肩窩,將崔秀理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不像是瘋掉了呀”?老米也看出此種的古怪,湊近蕭寒,小聲的說道。

    “這裏邊肯定是有故事,至於瘋掉沒瘋掉,好像和這個翠香有著很大的關係”?蕭寒沒有應聲,老米卻在小聲的和小寒交換著看法。

    “這個崔秀理就是那個因為給偉大旗手織繡像的時候除了差錯給差點專政的老織工”?蕭寒有些不確信的問道,這人的名聲可不小,想當初因為給領袖織了一幅非常成功地繡像而名聲大噪,後來被旗手看到了那幅繡像,一下子就看上了這種用精湛手工織造地美麗物事,於是特意吩咐專人趕到臨海讓崔秀理給她也織一幅相仿的繡像,可惜,這次卻是出了問題,繡像依舊美麗,只是在偏轉一些角度地時候,棋手的炯炯雙目,竟然在那一刻變成了雙眼泛白的睜眼瞎,於是乎,終於引起了棋手的大怒,而崔秀理則因為這件事情給打倒在地,還差點踏上一隻腳。

    好在崔秀理的出身很好,在揪鬥的過程當中也有人刻意的保護,最後在一天夜裏帶著妻子返回了山溝裏的老家,這才在崔狼窩隱匿至今,現在看來,崔秀理即便是在自己的老家,這日子也並非是老馮剛才所說的逍遙啊!

    “我是冤枉的?你還叫我同志?這麼說旗手同志不再追究我的事情了?好哇,真是太好了,我早就說過,那只是操作上的失誤,因為趕時間,我才沒有注意的,這下好了,我又可以上班了吧?偉大領袖,您真英明,旗手同志,您的胸懷更是像大海一樣寬宏”!聽到老馮所說,崔秀理捂著臉又緩緩的跪倒在地,沖著平京的方向連連磕頭。

    “秀理,旗手其實已經被偉大領袖的接班人華主席給打倒啦,同時還有另外三個四人幫成員呢”!翠香跟在崔秀理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旗手?旗手被打倒了?”聽到了這個消息,崔秀理猛地一愣,轉臉就對老馮問道:“我不信她,我聽您的,您說,旗手真的給打倒了麼”?

    “是的,崔秀理同志,旗手在去年就給打倒啦”!這個崔秀理的精神狀態確實不正常,但是老馮也不以為意,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復。

    “那麼說,我給那妖婦織的繡像雖然是個瞎子,也不算是對抗革命?反而能證明我是正確的?那麼,你們為什麼直到現在才來給我平反,來解放我呢?你們早先幹什麼去了”?沒想到,這位崔秀理的角色變換卻是如此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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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22 08:57
第一九六章 大有姦情

    聽了這一連串的質問,蕭寒多少都有些發愣,崔秀理的態度轉換之快,變臉變的之迅速,實在是驚人,直到此刻,蕭寒還真的有些懷疑崔秀理的精神狀態有些不正常了。

    “崔秀理,你他媽的吵吵個啥!老實點”!正在這時,蕭寒他們背後忽然傳來了呵斥的聲音,是崔世林和他的那位堂兄到了。

    看到崔世林到來,崔秀理很明顯的有些慌亂,眼神也不敢看對方,躲閃著,卻是安靜了下來。

    “馮書記,您看,這東西就這樣,時好時壞的,有時候看上去就是好人一個,可要是發起瘋來,六親不認死命的折騰,他不光打翠香,有時候連他的老娘都會挨幾下,要不是看在他是個病人,大家又都姓崔的份上,我早就用鐵鐐把他鎖起來了”!崔世林笑著對馮賀成說道。

    “胡說,我根本就沒瘋”!崔秀理猛然尖叫了一聲,卻給崔世林那位堂兄一腳給踹了個趔趄,隨即罵道:“你沒瘋?你沒瘋會把翠香打成那樣子?不說翠香了,那畢竟是你的女人,儘管你打個夠,可你老娘呢?你親生的兒子呢?他們怎麼招惹你了?你哪回發瘋不是把他們往死裏打”!

    “你們……你們冤枉我”!喃喃的,崔秀理無力的坐到了地上,臉上的神情有些茫然,痛苦的扭曲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馮有些糊塗了,更多的是因為失望而引出的氣憤,眼前的崔秀理,怎麼看都不正常,這樣的一個人。是否還能給絲綢計畫添一把勁兒呢?

    “馮書記,這人真地是瘋了,現在看上去很正常,可他犯病的時候可真是嚇人呢,您要是還覺得有疑問,我可以帶您去找他的家人,聽聽他老娘孩子是怎麼說的就是了”!崔世林說道。

    “走吧。咱們去看看也好”!蕭寒覺得眼前的情形太過蹊蹺,暗中拉了老米一下。老米當即反應了過來,對老馮說道。

    “那好。翠香,你和我帶馮書記他們去你家裏吧,也讓馮書記瞭解一下實際情況”!崔世林趕緊對翠香說道,隨即做了一個虛引的動作,對老馮說道:“馮書記。您請”!

    蕭寒看了一眼仍舊呆坐在地上的崔秀理,轉身跟著老米他們往山坡上走去,爬過了山坡,又來到了大隊部地門前,崔世林指著之前高老三去的那兩間低矮地屋子說道:“那裏就是崔秀理老娘的家。走吧,咱們一起去瞅瞅”!

    到了那兩間茅屋地跟前,房門打開著,高老三正在堂屋裏吭哧吭哧的挪動一個水缸,見蕭寒他們過來,愣了一下,隨即也沒吭聲,自己只顧把那個水缸緩緩的向門前挪動。

    “呵呵,是老三啊。什麼時候來的”?崔世林認識高老三。見了面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哼,你管我”?高老三哼了一聲。語氣很不客氣的說道。

    “呵呵,我當然管不著你啦”!崔世林也不生氣,笑了一下隨口問道:“你妗子在屋裏吧”?也不等高老三回答,逕自沖著垂著門簾地裏屋喊了一嗓子:“大嫂子,世林來看你啦”!

    說著話已經挑開了門簾兒,黑乎乎的小屋裏,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半爬半跪的匍匐在炕上,幾個人進屋都沒有察覺,直到崔世林輕輕的在她地肩膀上拍了一下,這才轉過頭來,昏暗的光線中,老人的兩眼都泛著一種無神的死灰,卻是已經瞎了。

    “誰呀”?老人嘶啞的問道。

    “大嫂子!我是世林啊”!崔世林大聲的在老人的耳邊說道。

    “哦,是書記呀,您怎麼有空到我這個瞎婆子這兒來了”?老人偏著頭說道。

    “恩,不是我要來,是縣裏革委會的馮主任來看你來了”!崔世林抬頭對老馮一笑,指了指老太太說道:“這就是崔秀理的老娘,看到沒?這條拖著地左腿就是那畜生給打斷地,老太太眼睛瞎了,耳朵也不好使,嘿嘿,您找她瞭解情況,還真有點費勁呢”!

    “這一家都這樣子了,崔世林,難道你還不想放過”?高老三突然將老馮擠到了一邊,站到了崔世林的面前,恨恨地盯著崔世林。

    “這一家都這樣,難道是我造成的麼?你瞪著我幹什麼?這可是縣裏的馮主任要瞭解崔秀理的情況呢,你攔著不讓要是耽擱了咱政府的事情,你能負責麼”?崔世林根本就不在乎高老三兇狠的模樣,冷冷的對高老三說道。

    “瞭解什麼情況?啥情況還不是你這當書記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說的?我妗子現在又聾又瞎,還是個癱子,你說,能跟她這樣的一個殘廢人瞭解出啥來”?高老三嘴唇顫抖,瞪著崔世林說道,那兩隻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

    “殘廢人……嘿,要不是她親生兒子發瘋打斷了她的一條腿,老嫂子上山爬坡的還俐落著呢,誰叫她攤上了這麼一個混賬兒子?”自來到這裏就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民政助理嘿了一聲介面說道。

    “我哥混賬!是,他是混賬,連我也想掄他幾個耳光,可是,他混賬也是因為你們逼得!要不是你們逼他,他能變成現在這樣”?高老三大聲的說道。

    “我們逼他?我們怎麼逼他了?你可不要紅口白牙的冤枉人,那可不是我們逼他,逼他的是萬惡的四人幫!”!崔助理當即說道。

    “哼,四人幫,四人幫可都在平京呢,就是有他們的原因,過手的人也不是他們,逼得我表哥這模樣的,不是你們是誰?四人幫是元兇這不假,可你們幾個難道不是幫兇麼”?催助理的話把高老三給頂了個結結實實的,高老三儘管臉憋得發紫,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正在這時,原本靠在屋門旁邊的翠香卻忽然開口說道。

    “翠香?翠香你也瘋了麼?你怎麼這樣說話”?崔世林剛聽到翠香說話的時候還笑嘻嘻的靜聽,可隨後的內容讓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了,轉過臉,極端詫異的尖聲叫道。

    “翠香,你這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吧,胡說些什麼呢?”原本抄手在外邊站著的催助理驚愕之下放下了手臂,緊走兩步竄到了翠香的旁邊,一扳翠香的肩膀,大聲的呵斥道。

    “崔世立!我就是要說!這些年,我給你們老崔家的人也糟蹋的盡夠了!馮書記在這兒呢,我齊翠香要是再不說出來,我這輩子就沒機會告訴這些冤屈去了”!翠香身子用力的一掙,從崔世立的手底下掙脫出來抗聲說道。

    “哥,你別攔她,叫她說”!咬牙切齒的,崔世林對堂兄說道。

    “世林……”!崔世立驚愕的看了看自己的堂弟,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我就是要說”!齊翠香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叫了一聲之後,看著馮賀成緩緩的說道:“馮主任……您可要給我們這些苦命人做主呀”……

    “你!”崔世立還要衝上來阻攔,卻給崔世林一把手擋在了後邊,這時候崔世林的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了,嘿嘿的冷笑了一聲對齊翠香說道:“你很苦命?你很冤屈?那好,你說,你把你的苦命,你把你的冤屈都倒出來,也讓馮主任聽聽,我們老崔家都是怎麼糟蹋你的,你說呀”!

    “崔世林同志”!看著崔世林一步一步的向齊翠香緊逼,老馮終於忍不住大喝了一聲,此種的蹊蹺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此時的老馮,已經下了決心要弄明白這裏的狀況了。

    “馮主任”!崔世林聞聲呆了一下,隨即停住了腳步,低聲的應著,退了回來,只把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在翠香的臉上。

    “馮主任……”翠香的眼中湧出了淚水,清澈的淚水卻是洗刷掉了原本的嫵媚,雙頰浮現出一種亢奮的豔紅,看著老馮緩緩的跪了下去。

    “馮主任……他崔世林不是人,他是一頭畜生啊”!

    “他媽的”!崔世立惡狠狠的罵了一聲,抬起腳來就要往齊翠香的身上踹過去,就看他眼中的凶光就知道,這一腳已經是要把翠香往死裏踩了。

    “你幹啥”!高老三這時候正在齊翠香的旁邊呢,看到這個情形,用力的一搡崔世立,將崔世立推得踉蹌了一步,這一腳終於沒有踹出去。

    “操,高老三,你是作死是不”?崔世立的眼睛都立起來了,咬著牙對高老三說道。

    “你弄死我”!高老三貓著腰就往前闖,那模樣卻是要跟崔世立拼命了。

    “都給我住手”!這幾人走馬燈一般的亂竄,連老馮都覺得有些暈乎了,看到兩人鬥雞一般的卯上了勁兒,氣得大吼了一聲,嘩啦一下,竟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六四手槍,俐落的上膛之後沖著外邊的天上就是一槍。

    “啪”清脆的槍聲響起,在場的幾個渾身一震,都木在了當地。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22 23:16
本帖最後由 top19840415 於 2009-5-22 23:17 編輯

第一九七章 當村長的料

    槍聲響起,連蕭寒也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溫和的老馮也有如此暴烈的一面兒,老米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雙臂抱攏,往後縮了一下靠在了蕭寒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你沒想到吧?呵呵,我可是知道的,老馮這是現在了,要是再年輕十歲,也算是個暴徒呢”!

    “呵呵,是沒想到,看著老馮挺溫和的呀”!蕭寒也小聲的和老米對答。

    “57年他在小坡子當公委書記,那一年大暴雨下來,差點就沖毀小江大堤,老馮組織搶險的時候有一個民兵連長不知道為什麼撒腿就往家裏跑,老馮當即就掄起了步槍,要不是我手快把他攔住,那一槍一準兒把那連長的大腿給掐折了,他以為那連長是逃跑,實際上那連長是想回家拿大錘砸樁,事後呢,這傢夥還給人道歉,不過人家沒跟他計較罷了”!老米小聲的說道,卻原來,一向文質彬彬的老馮還是個霹靂火呢。

    “馮……馮主任”!崔世立給嚇了一跳,剛才那粒噴出槍口的子彈就距離他耳朵不遠的地方呼嘯而過,他自己都覺得耳邊的頭髮都給吹得飄了一下,確實嚇壞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這裏難道不是共產黨的天下了怎地”?老馮拎著手槍面色鐵青的問道。

    “馮主任,這娘們……這娘們肯定是要胡說八道”!崔世立緩了緩神,諂笑著說道,隨即走上前擋在翠香的前邊。掏出了一盒滿天紅香煙,哈著腰遞過來一根,“馮主任,您來棵煙消消氣兒,這裏邊的事情挺複雜地,要說清楚三天也說不完”!

    “三天說不完就說四天。甭管齊翠香說的是真是假,你們總得讓人說話吧?這樣吧,今天我們這遭就算白來了,別的也暫時顧不上了,我就看你們這崔狼窩情況很複雜,這樣也好,我就給你們解決解決”!老馮說著話。也沒接崔世立的香煙,將手槍王腰間一插,隨即繞過了崔世立站到了齊翠香的跟前。

    “你起來,咱們共產黨員可不時興這一套。我不是舊社會青天大老爺,你呢,也沒必要給我下跪”!

    “馮主任……”齊翠香未曾說話先哽咽,卻給老馮一揮手攔住了話頭兒,“讓你起來說話沒聽見?你是不是個黨員?看著你倒好像是舊社會被人欺負的小媳婦兒,我很懷疑你怎麼入地黨”!

    “起來吧,別跪著說話”!老米和聲對齊翠香說道。

    “恩”點點頭,齊翠香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老馮。

    “說吧”!老馮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拍拍木質的炕沿對蕭寒和老米說道:“我領導無方,倒是讓您二位看熱鬧了,原打算是到這裏找人,沒想到卻是來挑膿瘡的,看起來今天咱的事情得撂撂了。也坐下,聽聽到底啥情況”!

    “馮主任,其實……其實秀理他並沒有瘋”!齊翠香糯糯的說道。

    “繼續說,我看他也不像是真瘋的樣子”!

    “嗯,是這樣的,那年他從臨海廠子裏跑回來地時候,神經是有點不正常,誰都懷疑,總怕別人把他給送出去。尤其是……我。他總說我在家不守本分,在外邊偷人。稍有不對就經常打罵我……”齊翠香垂頭低聲道出了原委。

    六年前,因為臨海絲織廠的某些領導也想著要向領袖獻禮,便要求崔秀理設計一幅繡像,畫面用的是偉大領袖在延安的圖案,經過了幾個月地設計和趕工,終於織出了一幅形制和工藝都絕佳的繡像,當拿到平京的時候,得到了當時副統帥的讚揚,又是評獎又是表彰的,倒讓廠領導和崔秀理很是風光了一把。

    其後,旗手看到了那幅繡像,很為這種精美絕倫的繡像而讚歎,當時就有人提議,要給旗手女士也織這麼一幅繡像,旗手當時雖然沒表現出太過熱心,可下邊的人追的很緊,所以崔秀理就又給旗手設計了繡像,不過最終結果卻是沒能得到誇獎還不說,卻給自己招來了無妄之災。

    從一個被表彰的勞模,到被揪鬥出來地現行反革命,崔秀理在一天之內就嘗到了什麼叫大起大落,好在還有人在保護他,趁著看守自己的造反派不注意,崔秀理連夜就回到了村裏。

    “秀理這人有些神經質,在別人說是小小的事情,到他心裏有時候會尋思個沒完沒了得”!齊翠香說道。

    崔秀理確實神經質,妻子齊翠香很漂亮,原本這可是他的驕傲,可現在他就算是落難了,原來驕傲的倒成了最擔心地事情,妻子太漂亮了,附近幾個山村都知道齊翠香是看起來美麗,嚼起來香甜的美味糕點,這要是在以前,憑崔秀理的身份不成問題,可現今自己卻成了現行犯,於是崔秀理就對妻子不放心起來。

    在回到家裏之後,稍有風吹草動,崔秀理就會懷疑齊翠香偷人,於是就非打即罵,原本渾圓的好雞蛋,終於給崔秀理自己折騰出了裂縫。

    有縫的雞蛋當然招蒼蠅,齊翠香原來就頗有豔名,現在又總被自己的丈夫打罵,而被打罵的名頭竟是偷人,有人在惋惜的同時,難免就動了英雄救美的心思,在動心地這些人當中,最有力量地當然是崔世林了,那時崔秀林可是民兵連長呢!在崔世林刻意接近之下,靠著身份的便利死纏爛打地終於如願以償,當時正委屈彷徨的齊翠香稀裏糊塗的就跟崔世林發生了關係。

    “哦?既然崔秀理不相信你,打你罵你,你就乾脆和崔秀理離婚嫁給崔世林就是了。可我看你現在對崔秀理也並沒有絕情啊,而且為什麼我們一來,你就把這些醃事情跟我們說出來呢”?老馮半點都不傻,看齊翠香這意思這裏邊不應該只是男男女女的這些事兒。

    “馮書記,事到如今我這張臉也就不要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您說清楚吧。崔世林……他就是個畜生,根本就不是人”!看來齊翠香真是下了決心,一臉絕然地說道。

    “齊翠香,你個爛騷貨不要血口噴人,哦,當初要不是你仗著你那張臉和白嫩嫩的身子勾引世林,世林怎麼會鑽到你的被窩裏。到現在世林都沒有結婚,還不都是你這個狐狸精給害的?我們世林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哦,來了縣裏的大幹部。你就在這兒紅口白牙的冤枉我家世林啊!我撕爛了你這個騷貨地嘴”!齊翠香剛要說話呢,外邊一陣哭鬧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老太太帶著四五個媳婦模樣的正往山坡上爬呢,這時候已經都要接近門口了,看那幾個女人正在露胳膊挽袖子凶巴巴的架勢,肯定是要進屋來撕打齊翠香的,老馮氣得大罵了一聲:“這他娘的真是狗屁倒灶的爛事情,崔世林,這都是你家地吧。你給我攔住她們,要是誰敢再搗亂,都給我抓到縣上去”!

    這時候外邊圍觀的人來了已經不少了,老馮站到了門口對圍觀的村民喊了一聲:“誰是基幹民兵的?都給我站出來,誰是民兵連長?”

    “嘿。馮主任,我是!我是民兵連長”!老馮一聲大吼,先頭兒在村部那兒見到地名叫梆子的傢夥立刻就顛兒了過來,一臉獻媚的對老馮說道。

    “哦,原來你是民兵連長啊,那你聽不聽我的命令”?

    “聽,當然聽啦,我們可是黨的戰士!自然要聽黨的命令,在這兒。馮主任代表的就是党”!梆子挺著胸脯說道。

    “那好。你召集民兵,把這裏的秩序給我維護好了。諾,就這兩間屋子,沒我的話,誰也不能接近這裏”!

    “是!馮主任”!梆子答應了一聲,沖著圍觀地人群就是一通招呼,叫著人名讓人出列,一會兒的功夫就找出了十來個民兵,雖然沒有拿著步槍,可都是年輕的漢字,站在一起維持秩序的話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梆子,你個王八蛋,虧你叔平時還那麼維護你”!那老太太給梆子擋在了外邊,闖了幾次都給梆子推開,最後乾脆被棒子搡倒在地上,不禁拍著面前地地皮哭叫了起來。

    “你說,把你想說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倒要看看,崔狼窩到底藏著什麼樣的膿瘡,我一準把它擠乾淨”!老馮回轉身對齊翠香說道。

    “誰說我不想和崔世林結婚的?秀理打罵我,他們家裏看不起我,我真的不想再找一家好的麼?可是,他崔秀林也不過是看上了我的身子罷了,他什麼時候想娶我了?”

    齊翠香也豁出去了,看到有人將那幾個婦女擋在了外邊,倒是有了勇氣,先對外邊哭號著罵了幾句,隨即回頭對老馮說道:“馮主任,崔世林他就是一個畜生,他禍害了我還不算,還把我當成給他跑官的禮品,我……我陪了公社書記睡又陪了公委書記,要不是那些人趴過我的肚皮,這王八蛋怎麼會這麼快就當上村革委會地主任呢”?

    “你個騷貨還有理了,要不是你褲帶松,別人怎會輕易地就趴上你的肚皮喲,給我家世林跑官麼?可你自己不也是當上了婦女主任麼?要不是因為當個主任多分口袋糧食,你家那個雜種早就餓死了”!外邊地老太太耳力倒是挺好,聽到了齊翠香如此說,點著手指著屋裏破口大駡。

    “我褲帶松?是,我就是個人人能騎的浪貨!可要不是崔世林逼我,我怎會這樣”?齊翠香哭喊著說道:“第一次逼我和公社高瞎子睡,我就說,要想給高瞎子送禮跑官也不一定用我的身子啊,我婆家藏著個金菩薩哩,要不就用那個?可這畜生當時答應了,可後來呢?金菩薩他拿了去,可還是在公社那裏把我給灌醉了,還是讓那個都快入土的高瞎子糟蹋了我的身子喲!”

    “一盤爛賬”!老米這時候也大概明白這裏邊地事情了。不由得低聲罵道,隨即對老馮哼了一聲:“這些就是你這裏的幹部?怪不得啥工作也搞不上去呢,都是這路貨色的話,老百姓不跟著餓死就算是命大了”!

    “媽的,等我回去再說,我不擠出他們的卵黃來。我就不姓馮”!就這麼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為了當個小村官,就又是金錢又是女人地往上送,在這個年月還真是少有聽說呢。

    這時候,儘管齊翠香哭號的依舊是那樣的可憐兮兮,可蕭寒三個對她卻更多了鄙視的心思了,接下來。在她斷斷續續的敍述中得知,這個女人糊塗是真糊塗,因為一時情愛的心思,就把婆家藏有珍貴金器的事情告訴了崔世林。正因為如此,崔秀理家這才遭了難,老頭子被氣死、老太太被打斷腿、崔秀理變得半瘋不瘋,就連她親生地兒子都在崔秀理一次犯病的時候給破了相……

    “爛婆娘”!一直在一邊聽著的高老三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火了,轉身操起了一根鎬柄就往齊翠香的頭上砸了過去,蕭寒趕忙伸手阻攔了一下,儘管如此,高老三用地力氣太大了,還是在齊翠香的肩膀上掃了一下。一下子就把這女人給砸倒在地上了。

    “馮主任!您可得給我大舅,給我妗子他們做主啊!這幫畜生……這幫畜生都應該槍斃呀”!高老三還要掄鎬柄,卻給小寒死死的抓住,論力氣他遠遠不及蕭寒的,索性把鎬柄一扔。撲通一下跪倒在老馮的面前。

    “高老三,你起來,不用你求,這些個垃圾害人蟲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在共產黨的天下還有這幫村霸村匪,這真是我們的工作失誤啊,我倒要看看,再咱這種山旮旯的地方,還有多少這樣地情形”!老馮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村霸村匪麼?蕭寒暗自搖頭。這在一定的程度也算是一個特色吧。地痞流氓當村長,原想在這個熱血燃燒的年代會少一些。如今看來,愚昧落後的鄉民,卻是早就把這種害人地蛀蟲給畢恭畢敬的養起來了呀!想想這些鄉民,真是可悲又可憐。

    在那個時空中,蕭寒就曾經聽說過,某些農村,村幹部很大程度上就是村裏最霸道的人來擔任,其中很有些人甚至是進過監獄的,上邊的某些官員之所以對這種情況半睜半閉,還不是因為此種村幹部卻是最有力度的?提留、統籌,凡此難題,唯有這些村霸類型的村幹能迅速的完成指標麼?刁民便用流氓治!“把這幾個害人蟲給我先抓起來!梆子是吧,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要是放跑了一個,我為你是問”!老馮尋思了片刻,突然恨聲的吩咐著。

    “誒!堅決執行馮主任地命令!崔廣湖!崔廣鶴!你們還愣著幹啥子,快把崔世林和崔世立這對害人蟲給我綁起來”!梆子大聲應命,誇張地揮著胳膊一通張羅。

    “梆子,咱可都姓崔呀,往前數三代都是一個祖宗!你他媽的就因為一個娘們就來禍害你地同宗”?見事不可為,崔世立怨毒的看著一臉得意的棒子狠狠的說道。

    “操,這時候想起都姓崔了?以前你們哥們耀武揚威的時候咋就沒想起來呢?崔秀理不姓崔?那你們哥們怎麼為了人家的那些金子就這樣的禍害人家呢?老爺子給你們氣死了,老太太讓你們設計著打斷了一條腿,老二被你們逼著用袁大頭換饃饃,連人家的女人你們都換著人輪番的日,你這時候想起都姓一個崔了,我呸”!梆子也狠狠的回敬著。

    “王八蛋,吃喝的時候你沒跟著油嘴?你當這個民兵連長還不是我們哥倆給你爭取來的?別當你是個啥好玩意兒”!也不反抗,一任兩個民兵在用不知從哪兒尋來的繩索死命的捆縛自己,崔世林紅著眼睛只盯著梆子說道。

    “哈,人到啥時說啥話吧,我是不是好玩意兒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反正我沒趴別人的婆娘,也沒把別人婆娘當禮物去跑官,也沒有貪圖人家的財貨逼死人,比你,俺就是個大好人”!梆子拍了拍崔世林的腦袋,撇著嘴說道。

    “哈哈哈”圍觀的村民們都肆意的笑著,也難怪啊,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崔世林兄弟就這麼當著大傢夥的面被抓,栽的真痛快呀!

    “恩,這傢夥也是個當村長的材料哇”!蕭寒離這邊比較近,這幾個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嗤笑了一聲,對老馮說道。

    “我明白,等撕扯清楚了一個我也不會放過,現在咱怎麼辦?崔秀理……”

    “帶上他,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半瘋,只要他把自己絲織技術拿出來就行,再說這也是一個姿態,有了他這塊招牌,相信那些不願出來的織工就會打消疑慮了,時間不等人啊,咱們的絲綢計畫已經不容得再拖拉了”!蕭寒透過門口看著哄笑的村民們說道,不管怎樣,自己能做的事情還是做起來吧,相信人類作為“靈長類動物”,終究能夠在外力的推動和自我努力之下逐漸的完善自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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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23 23:20
第一九八章 準備開宰

    蕭寒的絲綢計畫是他自重生以來最複雜的一個計畫,這個計畫涉及到三個縣的協同,要養蠶、繅絲、絲織三方面做到協調者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蕭寒將每一步都規劃得相當完善,行動之際,非常慎重。

    從崔狼窩出來,老馮他們三個縣把崔秀理給送到了已經檢修完備的絲織廠之後就離開了,至於崔世林這些人怎麼處理,有老馮在蕭寒並不關心,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從江南省訂購的蠶繭何時運到,以便繅絲廠開工,關閉了整整八年的繅絲廠,雖然尋找回來了大部分的老工人和技術人員,但是能否順利運行,還要看實際的生產情況。

    具體的生產細節,即便是在那個時空中,蕭寒也從沒有參與過,所以這些具體的事物,蕭寒來了個一推六二五,交給了老馮和老米兩位主任和相關的負責人了,他主要的還是在大院那邊,督促著兩位大師級的“裁剪教員”,儘快的將這些只是稍有基礎的學員們教授出來。

    短短的時間內,要想這些學員都能達到設計的水準根本是不可能的,教授的目的,只能是服裝製作這一環節,蕭寒只是希望,當舒芳和兩位大師設計出服裝圖紙之後,不至於還要親自操刀去裁剪縫製就可以了。

    幾百年的流傳,使得東西方在制裝上的工藝大不相同,所以儘管這些學員有些基礎,同時學習的時候也異常認真,但是在學習上還是有著相當大的難度,好在這些學員鍥而不捨,而教員又教授的十分認真,蕭寒曾經問過拉格非和範思哲。按現在這樣的進度,這些學員什麼時候能達到一個合格的助手水準,結果兩位“教員”先生倒是非常地有自信,用拉格非的話來說,只要給他倆一年的時間,這些學員就能初步的達到助手的水準了。有了這個保證,蕭寒這才放下心來。

    時近七月的時候,平京大學就給蕭寒發來了入學通知書。可蕭寒考慮了再三,還是給相關地領導寫了信,申請將自己的入學時間再往後推遲些時日,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時值夏季,邢志棟教授的超級稻計畫已經到了向世人公諸地時候了。之所以蕭寒對這個計畫的發佈如此的重視。最主要的他是想通過這個計畫吸引包括日本在內的產稻國家來墾豐進行“技術交流”,蕭寒的目地很簡單,那就是用技術換技術,前世地時候邢教授相當於將自己的研究成果無償的提供給這些產稻國家使用,而蕭寒到來這個時空之後,卻不甘心將雜交稻技術平白讓人。蕭寒準備用雜交稻技術,換回自己需要的東西了。

    其實早在墾豐成立之初,因為噸糧田的緣故,這塊土地就已經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在其後地這幾年中,墾豐的水稻產量又是屢屢創下新高,在很大程度上,水稻單產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所有產稻國家的前列。

    在稻種的控制上,蕭寒要求的一向非常嚴格。除了定點的一代種生產基地。稻作研究所試驗田裏產出的原種,蕭寒卻不允許流出半粒。

    “小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邢教授現在非常高興,超級稻計畫圓滿成功的消息已經發佈了出去,邢教授固然得到了他早就應該得到地榮譽,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地是,邢教授自己算算產量的增加幅度都覺得咂舌,看著自己地成果能讓一畝稻田增長了近三分之一的產量,這位樸實的老專家卻只在乎,增產的這些糧食會多養活多少人,在與蕭寒趕到墾豐準備參加現場會之際,邢教授這才發現,墾豐總場的街道上竟然來了這麼多的外國友人。

    “老爺子,您也太小看這個超級稻計畫了,您就沒想想這個計畫的圓滿成功是一個怎樣的成就麼?近三分之一的增產放在誰身上都會眼熱的啊”!蕭寒無奈的笑道,這位樸實的老專家除了特踏實的研究他的雜交稻根本就是心無旁騖,在他的心目當中,一切虛名,一切利益都在其次的,要不然,就以邢老的研究成果,只要提及專利兩個字,想必他會成為新中國建國以來你的第一個億萬富翁。

    其實超級稻計畫一經公佈,最垂涎這一成果的自然是一向以大米為主要食糧的日本,自明治維新以來就採取措施鼓勵水稻種植,並號召國民食用國產大米,現在日本市場上出售的大米幾乎全部是國產大米。

    雖然曾經有日本政府公佈的資料顯示,日本大米的自給率已超過90%。然而,日本大米的自給是以政府的高價津貼和消費者的高價支付為代價的,如果沒有政府的支持,安全可靠市場規律運作,日本的大米在國外大米面前早已是不堪一擊。雖然隨著由於戰後日本國民的生活習慣和飲食結構發生了變化,導致日本大米消費不斷減少,但是其比重仍舊是最大的。

    此外,東南亞等主要產稻的國家對超級稻計畫也十分關注,當盛夏來臨,墾豐宣佈超級稻計畫圓滿成功之際,很多已經與中國建交的產稻國家都向中國發來了賀電,同時提出了派專業技術人員來墾豐參觀學習的要求。

    在那個時空中,中央的某位主要領導同志就很國際主義的答允了這一請求,以至於邢志棟教授的研究成果被提供給這些國家無償使用,在這個時空中,蕭寒不敢指望這位領導人能夠看破“紅塵”,也只能在可能的範圍內,將參觀學習偷換成了“參觀交流”的概念。

    參觀可以,那金燦燦的稻穀就堆放在那裏,您可以盡情的參觀盡情的欣賞,但是提到技術的時候,那就需要交流了,凡是你能拿出來而我這裏沒有或者是落後與你的,那麼都可以作為交換地代價。為了降低影響,蕭寒也不敢提出太難的交換條件,工業技術更是不敢指望,只能對各種農業技術下手了。

    八月裏,墾豐的人驚愕的發現,不知不覺間。墾豐總場竟然湧來了如此多的外國人,這些人膚色或白或黑,活高大或猥瑣。尤其是幾個印尼人,長得活像一隻只的黑猴子,讓人看了都止不住地發噱,怎麼看都像是沒有進化完全的畜類。

    總場這裏就兩個招待所,平時還可以,現在則完全不夠住了。無奈之下。只好把職工活動中心能騰空的房間全都清理了出來,即便是這樣,還有很多人也只好就近住在臨南或者是臨海了。

    不管怎樣,墾豐畢竟已經成了這次農技盛會地主辦方,從參觀地點的制定和參觀路線的確立,這些都要有人去安排。為了“外賓”們參觀的順利進行,蕭國華乾脆就把參觀地點定在了蕭家集,尤其是以蕭家集南邊的試驗田為主,這時候的試驗田裏已經將原種收割完畢了,已經涉及不到洩密。

    為了讓這些賓客更能相信超級稻計畫是真正地成功,所以試驗田這邊地早稻並沒有完全的割掉,還剩下了兩塊在那裏長著當樣板,此外,按照株數捆紮的各種小把兒也都在指定地點擺放的漂漂亮亮的。很直觀的就能讓你瞭解真正地詳情。不管是稻穗還是稻把,這些都在你眼前很能明顯的擺放著。要是不信,那就真是瞎了眼睛了。

    蕭寒和邢教授兩個現在正在準備好的參觀地點查看著是否還有遺漏之處,看著本應該已經栽上晚稻,而因為參觀又不得不空著的幾畝試驗田,邢教授心疼的直咂嘴:“五六畝呢,要是栽植咱們的墾育六號晚稻,這就是幾千斤糧食喲”!

    “老爺子,你也別心窄,放心吧,耽誤的這點產量根本就不算什麼,你等著瞧好兒吧,我保管給你找補回來”!老爺子現在也讓蕭寒給帶的變得異常“過日子”了,由剛開始的不解,到現在地主動配合,他也知道了自己這些技術地寶貴之處,現在蜂擁而至的外國友人更是直接地證明了當初蕭寒嚴格保密的重要性。

    “呵呵,你這傢伙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看來你的小刀兒都準備好了吧,準備痛宰的物件是誰,需要我配合不”?在蕭寒的言傳身教之下,原本如此純潔的一位教授,竟然也知道趁機痛宰了。

    “初步的物件就是日本,還有一個國家,我卻是連宰的欲念都沒得,直接用棍子楔,呵呵,這些當然需要您的配合呀,到時候您只管故作高深就是了,剩下的活兒就由我們包了”!蕭寒笑嘻嘻的說道。

    “小寒!你過來,看看這樣子行不”?正說話呢,那邊的喬素娟對蕭寒叫了一聲,幾個女人正在一張桌子上極為認真的往白紙上粘稻粒兒,見到蕭寒過來,趕緊招呼他過去檢驗品質。

    “呵呵,不錯,粘的很漂亮”!蕭寒將後世所知的一些行銷手段都拿出來了,現在喬素娟為首的這幾位婦女同志正在一張張白紙上製作百粒兒卡和千粒兒卡呢,用這種最直觀的方法,來證明畝產數字的準確性,為了證明成績的嚴密,蕭寒幾乎拿出了所能想到的全部手段。

    “小寒!山口先生已經到了”!剛剛看完了婦女同志們的勞動成果,那邊就有人大聲的對他呼喚著,一轉身,卻是自己的老爸站在路邊,而他身邊一臉笑意的可不就是曾經來過蕭家集一次的山口先生麼?

    “爸!這是……”蕭寒走到近前疑惑的問道。

    “呵呵,山口先生這次是帶了交流團來參觀的,咱們不是親戚嘛,於是山口先生就先過來探親來啦”!蕭國華笑著對蕭寒說道,只是說話間遞過來只有他們爺們兒才能理解的一個眼神,蕭寒明白了,這些日本人啊(雖然山本的身份還有待商榷,此時此地也只能把他先當成日本人了),總是要想辦法找點便宜才行,這時候因為還沒有正式的“入場參觀”,所有來賓還不能進入試驗田,這個山本肯定是負了某種使命,竟然利用“親戚”身份想提前進入會場了。

    “哦。山本先生你好”!蕭寒客氣的和山本打著招呼問道:“念祖在日本還好吧”?

    “蕭寒先生,謝謝你的關心,山口惠在那邊很好的,真是勞您掛念了”!山本恭敬的回答道。

    “山本先生,論起來您還是我地長輩,跟我可千萬不要這麼客氣。要是爺爺知道了,肯定會埋怨我不懂規矩的,來來來。山本先生,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到研究所裏邊坐吧”!既然想先來打探打探,那就如你所願吧!

    山本聽了蕭寒的話自然高興,原本尋思著還要費些周折,沒想到到了這裏就順利的進入了一向戒備森嚴的研究所。心中不禁暗自得意。這次要是真地憑藉親戚的關係獲得一些好處的話,那麼對自己地組織,對自己組織的計畫就太有利了,想到這裏,山本趕緊答應了一聲,跟著蕭寒來到了研究所的院裏。

    “蕭寒先生。這是在做什麼”?剛進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喬素娟她們幾個在那裏製作卡片了,山本故作好奇的湊到近前看了看問道。

    “哦,這叫千粒兒卡,是為了更直觀的證明墾育六號的產量地,這張卡片上是一千粒稻穀,只要在天平上稱量一下,就能得到千粒重地數字啦,此外呢。為了證明我們並。沒有浮誇,您看。那邊那塊田地是刻意剩下的一片稻穀,而這片稻穀長寬都有固定的數字,等參觀的那一天會當場割下來並當場脫粒,到時候只要過一下磅,就能證明實際的產量啦,而且對比按照千粒重推算出來的產量數位,更能清晰地反應超級稻計畫的成功啊”!蕭寒仔細的給山本解釋著。

    “蕭寒先生,這些都是原種麼”?山本好像不在意的問道。

    “當然不是,應該算是二代的吧,雖然還能作為稻種繁育一年,但是那已經是要退化的了,至於原種……其實原種的產量並不高,最實際的就是栽種一代種,要是您的國家需要稻種地話,我保證供應地都是產量最高,正在黃金階段的一代種。

    “哦?只是提供一代種麼

    “恩,也不盡是這樣地,最便宜的方法就是提供一代種,直接用資金購買就是,至於原種,原則上是不能出售出去的,需要進行等價的交換才行”。現在還不是砸悶棍的時候,所以蕭寒算是直話直說了。

    “蕭寒,你也知道日中兩國之間畢竟還是有一大段距離的,要是每年都要購進稻種的話,豈不是太麻煩?我只是想問一下,交換的具體要求是什麼呢”?

    “以技術換技術罷了,比如說你們可以用你們的一些農業方面的技術交換墾育六號的培育方法等等”!雖然知道這傢伙也算是明知故問,可蕭寒依舊耐心的給他解釋著。

    “恩,這種方法很好,等價交換也是互通有無,蕭寒先生,聽說你現在正籌備建立絲織廠,其實諸如絲織的技術,雖然也是我們日本人的祖先學自中國,但是經過了幾百年的發展,即便是你也不得不承認,在有些方面,日本的絲織技術已經超越了貴國啦,用絲織技術交換行不行呢?”

    “用絲織技術交換麼……不好意思,我總覺得這樣交換是我們這邊有些虧了”!蕭寒絲毫沒有和他商量的意思。

    “哦,不是吧蕭寒先生,我想你還是不瞭解,在很多方面,日本的絲織技術已經超越了它當初的老師了,你不要忘記,以日本現在的領土面積,絲綢出口上卻是占了大頭兒的”!山本自信的說道。

    “呵呵,是啊,我承認日本的發展是很快,尤其是戰後重建的過程,是如此的讓人欽佩,不過,您好像低估了雜交稻技術的價值了,我想以貴黨的一貫做法來說,絲織技術頂多就是屬於雞肋,而雜交稻技術則非如此啊”!你就是說出大天來,蕭寒也不準備讓步。

    “呵呵,不談這些,今天我來就是探親的,順便看看蕭家集神秘的實驗場,算是提前給自己解惑吧,恩,那邊是在幹什麼呢”?

    老白上火了,牙疼的厲害,半邊臉腫起了老高,耳鳴得吱哇亂響,實在是寫不下去了,就更新這些吧,明天好些了補上!!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26 22:15
第一九九章 下套兒

    山本看到的是幾個小隊員正用土簸箕背來了很多的土塊兒,直到從土簸箕中倒出來的時候,山本才看明白,那是一團一團的水稻茬子。

    小隊員們將這些水稻茬子在地上用木棍輕輕的敲去了上邊的泥土,之後又用一個塑膠的大盆將這些茬子洗得乾乾淨淨的擺放到了一塊長條的木板上晾曬,倒是看得山本糊塗了起來----這又是什麼舉動?

    “呵呵,山本先生,要衡量稻種的優劣,也就是斷定產量的高低,這總有幾個先決條件的,其一就是分蘖率,在我們採用了雜交稻種且旱育稀植之後,我們的水稻分蘖率是驚人的,單株分蘖可達二十,不過,這還需要控制,並不是分蘖越多越好,現在將這些稻子根挖出來就是打算曬乾後將單株的分蘖讓大家能夠最直觀的看出來”!蕭寒笑著解釋道,既然都打算把人家當冤大頭來宰一頓了,也得讓人家挨的舒心不是?

    其實山本本人對水稻種植方面並不是很瞭解,這次之所以派他來洽談這件事情,最主要的就是想利用上他和山口家的關係,雖然在來之前填鴨式的學了很多,可那不過就是灌輸的而已。

    在他的印象當中,影響水稻產量的因素也無外乎就是分蘖率、稻穗長度和密度以及粒重了,現在聽蕭寒這樣一說,很感興趣的走上前去,拿起剛剛洗淨的稻子根須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就在剛才地參觀之中,他已經看到了那些稻穗了,那些稻穗都在二十來釐米左右。上邊的稻粒大約400粒,而千粒重則為25克上下,這個成績已經不是一般的喜人了。

    “也別光看這些成熟稻穗的資料,在水稻種植上,抗病、抗蟲、抗倒伏,這些都對產量有著很大程度的影響,病蟲害不說,就說這個倒伏吧,正當灌漿的時候是最容易倒伏的。那時候因為穀殼裏邊已經充滿了漿液,所以會比較重,這時候稻穗就會形成勾頭,在這時期一旦倒伏,就將形成“白穗兒”,所謂的白穗兒就是秕子。那是幾乎沒有產量可言的”!蕭寒也蹲下來,拿起了一團稻草地根須比量著說道。

    “山本先生您看,我們的雜交稻在抗倒伏上時很成功的,你看稻草莖的管壁多厚實,而且硬度也很明顯的,您捏一下哦試試”!蕭寒將一根草莖遞到了山本的手上。

    山本捏了一下,儘管這時候草莖已經乾枯了,但是那種極具地彈性卻在告訴他,人家這跟草莖也是很有剛性的。

    “草莖成熟後,在綠色時期還要比現在硬很多。那時候捏上去會發出喀嚓喀嚓的斷裂聲,就像是……就像是在捏斷蘆葦時候的感覺呢”!蕭寒得意的自誇著。“蕭寒,我想問你一下。如果我們日本向從你們這裏得到雜交稻培育技術的話,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山本試探的問道。

    “呵呵,要是我說項得到日本的冶金技術,或者說是特種鋼材生產技術,您能做主用來交換麼”?蕭寒嘻嘻一笑,淡然說道。

    “呃。”山本愕然了一下。隨即也輕笑著說道:“農業技術交換工業技術麼。恐怕我是很難做主答應你嘞。畢竟那和我們是兩個系統。在這裏。我即便是願意。也不可能和你拿來交換地”!

    “恩。那就再想想”!蕭寒不以為意地說道。交換日本地特種鋼材冶煉技術這樣地想法蕭寒不是沒有。不過。就他地瞭解。這種期望達成地可能性很低。不過。也不是不可能。這要看自己給念祖寫地那封信地效果了。

    蕭寒很垂涎日本地冶金技術。在這個時代中。日本產地車輛和國產地車輛地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呢。就說主傳動鋼軸吧。咱大解放下邊地傳動軸都有大腿粗細。而人家日本車地呢。卻只有兒臂粗細。上下高低一目了然。

    “山本先生。雖然咱們是親戚。可在交換代價方面。這還需要地是正規地協商。不過。我自然不會為難您地。剛才所說地不過是我最希望得到地交換條件而已。其實我心中也有考慮。這基本很難達成。所以呀。只是說說而已”!蕭寒這時候卻開始和山本套近乎了。

    “呵呵。我相信你們中國人。尤其是蕭家集地蕭家人。是不會為難親戚地。對我們肯定不會獅子大張口。咱這是私下議論。蕭寒。不知你真正想和我們交換地是什麼技術呢?先和你說下。我可是農林省和農協這方面地人呢。工業那邊實在是無能為力。真是非常抱歉”!山本很鄭重地鞠躬說道。

    “靠。當我一點兒也不知你地底細麼?裝得這麼像”!蕭寒暗自鄙薄著。不過卻沒必要挑明什麼。只是隨口笑笑說道:“我曉得地。不會讓自家親戚為難”!

    “這就好,這就好,如是這次任務能夠達成,我將非常感謝”!山本高興的又鞠躬謝道。

    “呵呵,無需感謝的,這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您能帶著良好心願來到蕭家集,為您提供必要的幫助,這可是親戚應該做的喲”!蕭寒大笑說道。

    “好的,真是太感謝了,回去見到山口惠的時候,我會告訴他,他有著一位極為出色又重情重義的好哥哥”!山本非常誠懇的說道。

    “哦,提起念祖,我還有件事情要麻煩山本先生”!蕭寒拍了一下額頭,像是猛然被勾起了記憶一般對山本說道。

    “哦?什麼事情,只要是山本力所能及的,山本會很樂意效勞”!山本這時候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說實話對於這次交換之所以這麼重視,無外乎這也是他想在日本那邊更前進一步而已,這是他那個組織的任務呢,至於日本在這次交換中能夠受到多大的益處,非是作為談判人,這與他沒有多大的干係。

    “是這樣,我們這些年不光對雜交稻進行了研究呢,還對固有的水稻品種加以了改良,恩,不知山本先生聽說過黑米沒有呢”?蕭寒逐步的在露出他的目的。

    “紫米麼”?山本對這些確實不太通達,疑惑的問道。

    “不是紫米,紫米指的是黑糯米,我說的是黑米,還是一種稻子”!蕭寒很耐心的解釋著,為了敲竹槓,蕭寒不在乎多費些唇舌。

    “哦,知道了”!山本笑了,黑米也聽說過,不過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倒分不清黑糯米和黑大米的區別,只是在藥書上看到過:黑米“滋陰補腎,健身暖胃,明目活血”,“清肝潤腸”,“滑濕益精,補肺緩筋”等功效;可入藥入膳,對頭昏目眩、貧血白髮、腰膝酸軟、夜盲耳鳴症、療效尤佳。長期食用可延年益壽。因此,人們俗稱:“藥米”、“長壽米”。由於它最適於孕婦、產婦等補血之用,又稱“月米”、“補血米”等。“以前的黑米,因為米粒表層有一層特殊的膠質膜層,所以要是煮的不得法,其中的養分等等就不能全部的被揮發出來,我們經過了改良之後呢,保持了原來的藥性,同時也使得那層膠膜兒變得脆弱,這樣在煮食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繁瑣了,雖然因為是剛剛試驗階段產量不多,可我還是特意為三奶奶準備了一些,西望望您能幫忙給捎回日本,就算是作為小輩的我們隊老人家的一些孝心吧”!蕭寒說話間,帶著山本到了研究所內,從一個房間裏的白色瓷壇中提出了一個細密白布的米口袋。

    交給了山本之後,蕭寒鄭重的說道:“拜託您了,請轉交給我的三奶奶”!

    “好的,我一定會帶給姐姐的”!山本刻意的將姐姐兩個字咬的相當清楚。

    “恩,為了表達我的謝意,同時您畢竟也是我的長輩嘛,這裏還有一些,您拿回去嘗嘗吧“!蕭寒又拿出了一個米口袋,不過這個只是半袋子,袋口也已經打開了。

    山本也不推辭,接過來打開袋口看了一眼,立刻就給裏邊猶如黑玉琢磨的晶瑩米粒給吸引住了。

    “好漂亮的黑米呢”!仔細的審視著這些黑米,山本也忍不住要讚歎。

    “不光漂亮,最重要的是好吃而且具有養生功效喲”!這時候,原在實驗室裏的邢志棟教授從屋裏走了出來對山本笑著說道。

    “是啊,這種在中國歷史悠久的“貢米”現如今也能進入到尋常百姓家啦”!在邢志棟教授的身後,老太爺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這次為了敲竹槓能敲的杠杠響,他老人家都給蕭寒弄過來當托兒了。

    “哎呀,老人家,您好啊”!山本見是老太爺,神情間很是激動,不過也就是片刻的失態而已,瞬間就恢復了正常,順著老太爺的口氣說道:“恩,吃貢米,也體驗一把王公貴族的滋味”!

    “哈哈哈哈,你這個滋味體會可比真正的那些王公貴族簡單而又金貴多啦,這黑米可是經過了改良的呢,藥效要強很多,在烹煮的時候還簡單省事得多了”!老太爺特意強調的說道。
top19840415 發表於 2009-5-27 01:16
第二〇〇章 開胃菜

    蕭寒安排這一切,純粹就是想報復一下,可是這個報復的心思只是因為前世一個鬱悶的記憶而已。

    就在安排這些表演的時候,蕭寒忍不住有些鄙視自己的想法,這樣處心積慮的,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兒了些?

    蕭寒承認,他一向就不是一個寬宏的秉性,相反,他很容易記仇,不過這次,卻不是什麼仇怨,更多的是因為痛心。

    在那個時空中,這個靠自己的土地都喂不飽肚子的島國竟然會向中國出售所謂的高級大米,而且一公斤的售價竟然能達到100元!就連島國相關部門都不敢相信能賣到這種價位,而且是上架之初(比俺書上架強上了天)被瘋搶一空!

    以至於日本農林水產省綜合食料局食糧部食糧貿易課課長澤瀨正明都驚呼太不可思議了,從第一批大米銷售的回饋看,日本人很是吃了一驚。賣得快、賣得貴,情況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意料。而且在腦殘體們逆反的消費心態下,每袋198元的大米比每袋188元的賣得更快!

    當時曾有記著採訪日本民眾,一些東京市民告訴記者,他們不會買類似品牌的大米,“因為太貴了。我們一般都買價格相對較低的米。”

    澤瀨正明則告訴記者:“同樣類型的大米,在香港每公斤的售價約合65元人民幣。我們估計,在中國內地,也大概賣這個價錢。但沒想到1公斤賣到了99元,比香港賣得貴,覺得有些意外。”

    對於這種情況,蕭寒並不恨人家島國,恨只恨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中國,最是不缺腦殘的人----想想看,就稻穀脫殼後地大米啊!百元一公斤(其實也就是!腦殘體們還趨之若鶩!

    就是因著這些苦澀的記憶,蕭寒才導演了這一出,就當是禮尚往來吧----雖然責任並不在人家日本人……

    “哦……”聽了老太爺的話。山本也不由得點點頭,隨即沉吟了片刻之後猛地抬頭問道:“不知這種黑米的產量怎樣呢”?

    “產量倒是不錯,不過,在種植的過程當中實在是繁瑣呀,無論是水肥還是生長環境的要求,都達到了苛刻的程度。我們……喏,你看到那邊的大棚了沒有?雖然已經撤下了覆蓋的塑膠保溫覆膜,但是大棚地圍牆還在,在那幾個大棚中,我們分成六十多種不同的情況進行試驗種植,先後試驗了不下六個批次,這才找到了一點竅門兒,說來也慚愧,因為剛剛試驗嘛,而且對種植和管理的要求實在苛刻。所以到現在為止,雖然單產不錯,可總的產量並不多”蕭寒無奈的說道。

    “這麼難以種植麼”?山本有些失望地說道。“恩。主要是後期地管理實在是繁瑣地讓人生厭!不說別地了。這種黑米是要用作藥膳地。所以一切地農藥都不能噴施。就連肥料都是邢志棟教授親自琢磨地配方呢。照顧這一畝地黑米田塊兒。比照顧雜交稻100畝還要費時費力。勞動成本實在是太高了。也難怪這種黑米都種植了兩千年了。卻一直都局限於一些特別地產地而難以推廣開來。始終是金貴貨。在古代乾脆就是當成貢米”!蕭寒遺憾地攤手說道。

    “原來還想著要是能夠大批量地種植這種黑米稻地話。出口到貴國肯定受歡迎。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因為這種原因而難以達成心願”!

    “哦……這樣啊”!山本沉默了。這時候也不提要趕回去地話了。掂量著手中地半袋子黑米尋思了再三之後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道:“蕭寒。要是提高一下收購價格。你能不能專門為我……恩。您地親戚供貨呢”?

    “不行不行。即便是提高收購價也不行。我可不能害你啊。因為產量實在是難以保證。你回去檢測一下就知道。這種黑米之中只會有對人體有益地成分。至於農藥殘留什麼地。我可以用我地名譽保證。絕對不會有地。那麼你說。我在這種情形下。根本就不敢保證太大地供貨量啊!”蕭寒誠懇地推辭了。

    “是啊。照顧這種金貴地作物。簡直就是費力不討好呢。有這功夫。還不如多管理一下大田。提高些產量來地實在喲”!老太爺也跟著使勁兒地歎息。

    “呵呵。沒關係。價格地確定。是以價值和成本綜合得出地。既然管理上百倍地費心。那麼。售價上就提高一百五十倍。這樣也能有賺頭啦”!看來山本是真地很想經營這個買賣。始終都不撒手地跟這兒勸說著。

    “山本先生,我們可是親戚,我可不能坑害你啊,一旦你那邊賣地好了,我們這邊卻不能提供充足的貨源怎麼說啊”!蕭寒還是在已勁兒地推辭著。

    “蕭寒,我可是相信你的能力的,想想辦法吧,你可以這麼想,這袋黑米即便是我交給了你的奶奶,可要是她吃了愛吃,別的米都不想碰的話,你可就孝心變壞心啦”!山本其實並沒有這麼好騙,今天之所以這樣懵懂,實在是這米的賣相真是好的出格了,加上一系列的觀察,蕭寒所說的難處,山本都沒有理由去懷疑,人家工作都細緻到了將稻根挖出來進行分析了!

    “論起來還得和您叫聲舅爺,您這簡直就是在為難我呀,這麼說吧,你說個最高的數字,要是不太恐怖的話,我就豁出來,大不了讓我的小隊員們多抽出些人來照看黑米田了。”已經不容的蕭寒再拒絕了,山本將人情和利誘都運用上了,就連山口秀子老太太都給搬了出來,蕭寒再不答應……還是人麼?

    “那……一百噸怎樣?你這兒可都是號稱噸糧田呢,一百畝的田地不多吧”?山本看來真的很照顧蕭寒他這位親戚了。一百噸地數字確實是他壓縮又壓縮之後的決定,像他們現在託名的山本家族竟然只經營一百噸的糧食,這簡直就是對家族的侮辱呢,只是因為這種黑米太難種植的緣故,所以他才會這麼說。

    “天!舅公喲,哪里能種那麼多,上百畝的黑米比一千畝雜交稻還要費功很多的,難道我要用一百人去侍候這些黑米稻大爺呀,不行。您還得壓縮,這樣吧,我保證每年能向您提供20噸的黑米,我覺得這都是我手頭人手兒地極限啦”!山本漫天要價,蕭寒乾脆就就地還錢。

    “20噸?20噸的數字也是你蕭寒能拿出手的?呵呵,我可是聽說你義勇軍小隊的隊員都有二百多呢。你可以就小隊員們的方便調動使用的,這樣你地人手緊張問題應該就不大啦,你說2噸這個數字,簡直就是在敷衍我,還是不想給我供貨喲”!

    “這樣啊,可您要的一百噸的數目也太大了些,這樣吧,我好好想想,再和村裏的幹部商量一下,盡可能的多為您供一些貨就是。您也別一百噸二百噸的說了,要是可能,我還不願意多供貨呀。我覺得,咱倆折中一下吧,我盡全部的努力,給你提供每年50噸的數量吧”!

    很詭異,一邊願意高價大量收購,而這一邊則是使勁兒的捂著兜子不肯出貨。雙方還都實心實意的打著親情牌呢。

    在一番討價還價之下,執著地山本終於得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答復,蕭寒咬牙答應,為他提供70噸的黑米供貨量。

    “呵呵,蕭寒,我想以你地聰慧,到明年的時候,你對管理會更有心得,相信提高產量還是不成問題的吧。而這樣推斷下去。後年將會增加的更多”!山本在其後又說道,以他的眼光。蕭寒這邊的供貨量自是越多越好,多了地話,自己可以適當的降價一些,以他現在在日本的實力,賣到脫銷都不成問題。

    “這我可不敢保證”!黑米的種植確實有著很高的難度,儘管蕭寒已經通過實驗的時候記錄下了詳細的記錄,可蕭寒也真有些擔心產量了。

    “那只有到時再看了”!蕭寒苦笑著說道,其實這句話也並不都是含混推辭,實際上黑米在種植和管理上確實很費人力和物力,再想多賣個錢,蕭寒也不敢說的太滿。

    山本此來是滿載而歸了,雜交稻的底細已經全部打探清楚,又撈了一個黑米地專售買賣,所以山本走地時候,臉上的笑容可比剛來地時候自然多了。

    等山本乘車離去之後,老太爺忍不住在蕭寒的肩膀上拍了好幾下,含笑撚髯也沒說話,這是呵呵的笑著就走了。

    “小寒,你打算定價多少呢”?邢教授有趣的看著蕭寒問道,怎樣種植和管理黑米稻,其實都在邢志棟教授的心裏裝著呢,是很費神費人,可像山本說的加價150倍的話,這一切都非常非常的超高價了。

    “定八十元吧,一市斤”!蕭寒淡然答道。

    “好傢伙,現在咱們的大米也無非是兩毛多,這黑米就賣八十塊”?邢志棟有些瞠目驚舌。

    “要不是還考慮給山本家留下相當的利潤,我會加價更多的。”蕭寒心說我已經夠厚道啦,普通大米人家都能買到100元,我這可是號稱藥材的黑米呢!

    “呵呵,能賣得出去嘛”!邢志棟有些懷疑的問道。

    “肯定能,這還只是一道開胃菜,邢教授,別說咱的黑米的藥用價值確實頗高,就是普通的大米,我這次也要給它賣一個天價出來,到時候,您就等著看我怎麼折騰那些黑猴子就是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5-27 20:24
第二〇一章 父子雙胖


    將農科所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蕭寒騎上了念祖給他“寄過來”的狗牌小自行車,很悠哉的回了家,還沒到門口呢,就可以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龐大而又破爛的大吉普。

    看到這車蕭寒就是一愣,這台破破爛爛的大傢伙讓他在霍然間竟然有了一種時空穿梭的感覺,在那個時空中,蕭寒農村的那位同學就是一個狂熱的吉普車收藏者,而且非破車不收,在他同學的那個大的驚人的院子裏,停放著不下幾十輛各種各樣的吉普車,而蕭寒本人最喜歡的則是一台切諾基生產的大吉普。

    據他同學講,那輛雖歲月滄桑卻仍舊骨骼強壯老而彌堅的大吉普竟然還是解放前美援國軍的遺留物,儘管如此,那車經過大修依然表現強悍,而眼前的這台車,正和那一輛是同一款型。

    這車是誰停在這兒的?蕭寒認識的人當中還沒有誰有這樣的一輛車的,蕭寒一叉大長腿從自行車上邁下來,拎著小巧的自行車來到了吉普車的跟前,頗有興味的打量著這台鋼鐵怪獸。

    “爸!有人要砸咱家的拖拉機”!蕭寒還正想講車門打開過過手癮呢,一個稚嫩卻很渾厚的聲音突然在蕭寒自家的院落裏響了起來,蕭寒愕然的越過吉普車看過去,一個壯壯的小男孩兒正瞪著眼睛瞧著他。

    “你是誰啊,小傢伙,怎麼在我家裏”?這小男孩長得也真是太可愛了,蕭寒忍不住都想在人家的胖臉上擰一下,剛剛因這車引出來的好心情,這時候卻是更盛了。

    小男孩很粗壯。小胳膊都不次於蕭寒的胳膊了,挺著圓鼓鼓的小肚皮,就像是豎起來地一盤碌碌,要是樂樂在麼,兩個小傢伙倒可以比較比較。

    “我叫汪洋”!小傢伙虎虎的答道,剛剛蕭寒已經表明了身份了,小傢伙明顯有些底氣不足,自己個兒可是在人家裏呢。

    “汪洋,呵呵,好名字”!蕭寒可不會認為這小傢伙會是將來的那張出名的臭嘴。歲數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這孩子比那人可愛多了。

    “小寒回來了吧”!剛才隱約的歡笑聲戛然而止,爺爺帶著笑意的問話聲從堂屋裏傳了出來,緊跟著就是一陣咚咚的腳步聲響起。一個龐大的身軀很靈巧的就從屋門中“擠”了出來。

    “謔!你就是蕭寒吧!可算讓我等著你嘞!這大半天,急得我是眼淚嘩嘩地”!一股子濃重的北地口音,更是讓蕭寒增添了幾分恍然,這種被某位笑星帶上將來的春晚之後又流行於全國的艮話兒。讓蕭寒莫名地生起了親切的感覺。

    “呵呵。愣神了吧。我叫汪劍鋒(海龍書友注意。第二號龍套登場。不過歲數上被俺給修理了一下)。恩。是特意來蕭家集找你地”!簡單明瞭。汪劍鋒用一種讓人聽了很舒服地聲音做著自我介紹。

    就這腔調加上音色地特殊。使得汪劍鋒地話音就像是愛吃肉地人看到了白膩噴香地回鍋肉。帶著一股子豬肉燉粉條地實在感覺。讓你無論是誰都不會對這個聲音地主人產生討厭地感覺。

    這時候。蕭國華也從屋裏走了出來。一臉忍俊地笑意仍舊掛在臉上。對蕭寒招手說道:“小寒。這位汪劍鋒呢。是我大學同學地小舅子地姐夫地弟弟。呵呵。北山臨場地場長”。

    含笑說出了這人拐了八道彎地身份。蕭國華隨即對汪劍鋒說道:“劍鋒。咱們呢。還是屋裏說話吧。再怎麼著不過是咱地孩子。一把沒拉住你。你倒迎出來了”!

    不管拐了多少彎。總歸在輩分上要比蕭寒高一輩兒。現在人家主動地搶出來迎接自己地兒子。蕭國華都要謙遜一下。

    “哈。屋裏說就屋裏說。小寒。汪叔這次可是有事求到你頭上來啦。你可不能不幫忙呢”!把住了蕭寒地胳膊。汪劍鋒倒是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雖然目地還沒說。卻是一副你敢拒絕我就和你急地架勢。拉著蕭寒就像到了自家一樣。將小寒“讓”到了屋裏。隨著還扭頭對後邊地胖小子兒擠眉弄眼地說道:“還有人要砸車。快別丟咱家地人啦。這就是你崇拜到現在地寒子”!

    “嘩!爸,他就是寫藍精靈地寒子叔叔”?小胖子瞪著肉乎乎地眼泡看著蕭寒,原本略嫌淡漠的神情,這時候卻是變得如火熾熱。

    “這小王八蛋,整地這叫啥輩兒啊!叫哥哥”!大胖子抬起肉乎乎的大手在小胖子的頭上揉搓了幾下,看得出,這對只是調整了比例尺的胖父子肯定屬於超沒形兒的關係。

    “我才不!就叫叔叔”!沒想到小胖子挺執拗,一晃圓滾滾的腦袋躲開了大胖子的蹂躪,抗聲說道。

    “操,還跟我強眼子是吧”?大胖子牛眼一瞪揚起了巴掌。

    “算了吧,各論個的就是,這點事兒不用比量大巴掌吧”?蕭寒抬手攔住了大胖子,笑著說道,其實要讓他冷不丁的和小胖子論兄弟,他自己個兒心裏也不得勁兒,前生後世的,自己倆歲數相加都快入土了,跟這麼點兒的一個小胖墩稱兄道弟怎麼都不舒服。

    “呵呵,我也就是敢做做樣子罷了,這要是揍了這小王八蛋,我家的東北虎會連血和肉不給我剩下骨頭渣子的”!一縮脖子,汪劍鋒卻是將自己怕老婆的事兒擺在了明面兒。

    “呵呵呵”!這時候都進屋了,汪劍鋒的這番做派,又把屋裏的人給逗笑了。

    “真著笑兒”!小胖子白了自家老爸一眼,緊挨著蕭寒靠在了炕沿兒上,竟是懶得搭理你的小模樣兒,逗得蕭寒攬著小傢伙厚厚的小肩膀兒,還不時的捏弄一下,手感真是好呀!

    北山林場,毗鄰青山縣,距離虎嘯的老家封口不遠,其實光蛋子姑父駱爵梁就是北山林場的林業工人,不過因為其打虎英雄的身份,一向就在林場的職工們中間有著很高的威望,現在已經走上了領導崗位,現在正是和這位汪劍鋒做搭檔呢,所以不管怎麼拐彎兒,就看虎嘯的“面子”吧,蕭寒能幫忙的也不容拒絕。

    “汪叔,啥事啊,讓你老遠的跑了過來”?蕭寒隨意的問道,就這傢伙,一副自來熟的架勢,沒必要和他多客氣,大家直來直去的都舒服。

    “寒子叔叔,我爸是找你來配種的”!大胖子還沒張嘴,小胖子就一副要解密的樣子對神秘的說道。

    “啊?咳咳”!蕭寒給小傢伙的夾生話給嗆到了,啥叫找自己配種啊?不過蕭寒在瞬間也就明白了,看來,這次虎嘯會有性福了!

    眾人也都給小胖子汪洋的話給逗得大笑不止,而大胖子汪劍鋒笑駡了一通之後,很鄭重的盯著蕭寒說道:“山裏出了黑瞎子,也不知道是幾隻呢,近一段時間,有好幾個工人進山伐木的時候都給傷到了,最厲害的一個連命都沒有保住……”

    “什麼,都傷人致死了”?蕭寒也是一驚,北山林場地域廣闊,其中究竟有多少種動植物那根本就是說不清的,出了棕熊也不足為奇,只是現在已經開始了傷人,這就是個大問題了。

    “怎麼不著人去獵殺呀”?爺爺聽到狗熊傷人,立馬兒生氣的問道。

    “獵過幾回,可那東西機靈的緊呢,又是鑽在深山裏邊,實在是不好尋找,以我那老夥計駱爵梁的手段,也僅僅找到了兩隻”!聽了爺爺帶有怒意的問話,汪劍鋒言辭間就有些閃爍,聯繫到駱爵梁曾經表明的心思,蕭寒知道,駱爵梁肯定是不願意將這些寶貴的野生動物真個兒就給獵殺乾淨,所以才想到了要增加一些比較厲害的獵犬,這樣在狗熊來臨的時候,最起碼能警告工人們躲避開。

    “行,不就是找虎嘯配狗麼,只要是犬種不是很次,我答應您”!蕭寒說道,其實這些年之所以沒有讓虎嘯給別的狗配種,實在是虎嘯這傢伙自己的眼光就很高,再加上蕭寒不想讓虎嘯給劣狗配種傷身,這才讓虎嘯同志一直保持處狗之身的,而且那傢伙竟然還頗知禮法,對虎妞這只狗妹妹根本就不動心思,這也是虎嘯這種獒犬通靈的表現。

    “恩,就怕你不答應,雖然林場裏邊好犬種不少,可配得上虎嘯的卻很難找到,次是次了一些,不過在咱國內還都屬於比較優秀的犬種呢,狗配種這種事情,我也懂得一些的,唉……要不是老虎實在是老了,哪里還用操這份心思”!在以前,有老虎鎮守林場工作區,還真沒發生過野生獸類傷人的事情,而如今的老虎,實在是太老了,而與虎嘯同年生的那兩個兄弟總也沒達到老虎的那種靈氣,唯有虎嘯在這幾年卻是闖出了諾大的名聲,這才讓汪劍鋒興起了找虎嘯配種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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