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第一六二章 等待災難
    隨著春節的臨近，蕭家集的空氣卻緊張了起來，早在74年6月，政務院就轉發了中科院的6號檔，檔中鎖定了幾個可能發生地震的地區，要求“立足有震，提高警惕，防備六級以上地震的突然襲擊……”

    很遺憾，蕭寒在哪個時空中畢竟沒有生活在蕭家集，對於這次地震到底對蕭家集或是墾豐有沒有傷害他並不清楚，不過，他卻知道這次地震的中心位置是遼省的海城，根據距離推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妨害，但是儘管如此，蕭寒也不敢掉以輕心，面對最難測的天災，誰敢說有把握？

    距離地震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隨著多次的輕微地震，逐漸的造成了一些恐慌，因著地震教育的深入人心，蕭家集的人們對地震所造成的災害認識的更加清楚，所以也就更加重視了，從一月份起，蕭家集家家戶戶的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敢關門閉戶了，甚至已經有人提出要把窗戶摘掉，用塑膠代替。

    總場已經組成了救援隊，針對經過完善了的地震救災操作規程進行了多次的演練，人與各種機器想配合，醫療人員與救助隊想配合等等配合性訓練也已經組織過多次。

    隨著對地震區域越來越準確的預測，蕭家集這邊的人們已經逐漸的安穩了下來，但是救援人員的訓練並沒有放鬆，作為相鄰的省份，江北省也有義務也有責任對將來出現災情的兄弟省伸出援助之手。

    “與港口施工單位配合，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救援地點並以最快的速度進入臨戰狀態，要迅速、準確、有效的救助我們的革命同志，保障革命群眾地生命安全”！這是江北省革命委員會對各個救援隊作出的指示，而由於方剛局長對墾豐救援力量的肯定，墾豐救援隊將作為第一支入遼省救災的隊伍。

    “寒子。你睡了麼”？躺在帳篷裏，建設卻怎麼也睡不著，今天已經是75年地2月1日夜，這時候。公佈的預報範圍已經明確的指向了遼省的丹東、營口、旅大、盤錦地區，而救援隊為了能最快的到達救援地點在三天前就已經開拔，並在預測的安全範圍紮下了帳篷作為臨時營地。

    “沒呢，你也睡不著”？這傢伙在平日裏幾乎就是腦袋一碰枕頭立刻就會呼呼大睡，今天卻是翻來覆去的好久了，這時候更是爬到了蕭寒的耳邊輕聲說話，應該是太過緊張了。

    “睡不著，總覺得下邊有響動”！雖然救援隊的車上就有行軍床，但是那可不是給救援隊準備地。要作為將來的臨時醫院用床，為了能更快的拔營啟程，所以救援隊地隊員們就是在地上鋪了一層油氈後。放下被窩就睡，這就幾乎是貼地而睡了。

    “不是下邊有響動，是你的牙齒有響動”！氣候畢竟不同。相比蕭家集的冬天，這裏地天氣要冷得多，儘管是棉帳篷又在身下墊上了油氈和稻草，可寒氣仍舊從身下不斷的湧上來，不光是建設，蕭寒自己也冷的厲害。

    “這地方，忒冷了吧，寒子，你說南極北極是不是就這溫度”？建設乾脆靠到了蕭寒的身邊，兩個人緊緊的挨著。感覺上倒是好過了一些。

    “南極北極比這還要冷得多，就說愛斯基摩人吧，外出撒尿的時候都得帶一根棍子的”！蕭寒暗笑著說道。

    “為什麼”？建設哪里會聽說過這個後來才會出現的笑話，這時候聽蕭寒講新奇事兒，抬起身子看著蕭寒追問道。

    “為什麼，在撒尿的過程中要不斷的敲碎尿注兒，要不然結成地冰柱兒就會把人給頂個大跟頭”！蕭寒強忍著沒有笑出來，因為這個笑話本身就夠可笑。在襯以建設那副認真的表情。讓蕭寒覺得自己的肚子都笑抽了，這不是蕭寒沒心沒肺。他們可是救援人員，要是一直緊張的休息不好，等到了救援現場是會誤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蛋子忽然在被窩裏哆嗦了起來，渾身笑的就像是被人給用力抖落了起來一樣，整個被窩都起了波浪了，這個故事蕭寒給他講過，他也知道這不是真的了，現在聽蕭寒忽悠建設，光蛋子哪里還能忍得住，隨著光蛋子的這一聲笑，帳篷裏地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趕緊睡覺，等到了時候提不起精神來，看我不一個個地踹屁股”！外邊的部隊領導呵斥了一聲，帳篷裏地人們趕緊收聲，只是還是忍不住，吃吃的不斷噴氣，隨即又笑出聲來。

    “挺高興是吧”？帳篷的棉門簾一挑，一個高大的身影鑽了進來，手裏的電筒刷刷的照了兩遍，隨即說道：“趙振勇，錢小光，孫海立，李大軍，好好好，等回去再收拾你們，現在趕緊給我睡覺，誰再鬧騰，出去給我跑兩萬米去，反正也不好好的休息”！

    帳篷裏軍民共大地，對於來自民間的救援隊員，部隊的幹部還是要寬宏不少的。

    “連長，不怪我笑，實在是小傢伙太……太能忽悠了，呵呵”叫李大軍的這個戰士翻身在被窩中趴起來對連長說道。

    “呵呵，挺輕鬆啊，都好好休息，到時候還得靠咱們這些人出大力呢”！連長很溫和的對腳邊的民間隊員說道。

    “嗯嗯，這就睡，連長同志，還別說，這兒吧，總覺得緊張得要命，被寒子這一鬧騰，感覺上倒是好多了，俺們可比不上咱們的解放軍喲，在炮彈底下都能睡”！一個從製造廠抽調的救援隊員認識蕭寒，這時候趕緊解釋著，也是想為剛才被點名的四名戰士開脫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大家快睡吧”！連長用手電筒晃過了蕭寒躺著的位置，輕輕的走過來對蕭寒問道：“寒子，冷不冷”？

    “我沒事兒，腳下有個大熱水袋呢”隨著蕭寒的話聲，虎嘯吧唧了一下嘴巴，像是不滿主人把自己比成作用那麼單一的物件。

    “真是一條好狗啊，好了，快睡吧”！連長給蕭寒掖了掖被角，轉身走出去了。

    “虎嘯，你給我過來，讓我摟著你行不”？建設壓低了聲音對虎嘯叫道。

    “劈”！虎嘯打了個噴鼻兒，像是很不屑。

    “嘿嘿，老實點自己睡吧，虎嘯對男性沒興趣”！蕭寒翻了個身，緊接著就覺得建設在自己的背上擂了一拳，卻也沒精神和他鬧了，打了個哈欠，卷緊了被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從2月1日開始，營口地震台地震儀的指針開始擺動，到2月日，小震增強。2月4日淩晨，遼省革命委會地震辦公室發佈簡報稱，即將發生5級以上地震。2月4日早晨7點50分，一場4.8級的地震發生了。

    當地震發生過後，救援隊的隊員們被集合到了一起，帶隊的一位副營長在隊伍前邊嚴肅的說道：“同志們，地震逐漸的增強了，而據接到的通報說，現在的地震儀在這次震後已經趨於平穩，根據經驗，這就預示著最大一次地震已經距離不遠了，而這就是考驗咱們的時間到了！同志們，對這次搶險救災我們有沒有信心”？

    “有”回答堅定而有力，同時在隊員們的臉上也顯示著一種極度的自豪，不管是誰說的了（蕭寒你瞅誰呢？就是你），反正這次對地震的成功預報，在國際上都是從未開之先河，這說明在地震預報工作上，我們的紅色共和國已經走到了前列，現在一次次的驗證更是證明了這個說法，隊員們當然會自豪。

    隊員們的神情落在蕭寒眼裏，蕭寒對將來那次更加巨大的災難的應對的信心更強了。

    “經過研究決定，今天所有的訓練就暫時結束，大家利用今天一天的時間好好休息，估計地震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大家一定要養精蓄銳，把精神頭給我養的足足的，到了真格的時候，誰也別給我耍孬”！營長簡短的講話後，隊伍解散了，蕭寒牽著虎嘯，光蛋子牽著虎妞，建設羡慕的跟在後邊，這三人兩頭獒犬在營地中散步，這也是最大限度的讓兩頭寶貝兒適應現在的環境和氣氛，到了救災的那一刻，面對的人群會比這大的多氣氛也更緊張。

    這兩頭獒犬真是太過吸引人了，就在營地裏溜達著，外邊路過的群眾就不由得被吸引住了，站在外邊看著兩條大狗不住的讚歎。

    蕭寒也不介意讓虎嘯它倆和當地的群眾多接觸一下，最起碼適應一下他們的口音也是好的啊，所以乾脆牽著虎嘯來到了人們的跟前，一邊回答著各式各樣的問題，一邊也讓更多的人認識這條特殊的獒犬，思忖著，有必要在虎嘯和虎妞的身上弄一個鮮明的標誌了。

第一六三章 海城地震
    69年渤海地區發生地震後，華北地區又發生強震，國家地震局加強了東北南部的測報。因此72年10月，海城建立了地震觀測站，73年1月1日正式投入觀測。當時，地震觀測站在海城縣東部郊區的玉皇山腳下。

    4間瓦房，全站6人，其中包括5個臨時工，最大的25歲，最小的才16歲。據說，測量海城大地震的儀器設備極其簡陋，只有一台六四型煙熏式地震儀，一台水氡分析儀，還有4種自己安裝的測震設備。

    就在這個極其簡陋的觀測站中，觀測員姜成田正在桌子上認真的整理著筆記：75年1月8日晚，天陰沉沉，對面不見人，而且還有硫磺味……

    75年1月15日，海城首次出現小震活動……

    確切地說，從75年2月1日至2月4日，海城在記錄上就先後發生20餘次小震，地震觀測站的土地電（用來觀測岩石電阻率變化的儀器）可記錄實跳信號，經觀測，2月3日晚和2月4日一早分別發生4.3級和4.7級的有感地震。

    如此頻繁的小震，經常讓人們從夢中驚醒，個別人家還倒了煙囪，房掉瓦。海城縣地震辦也在當天接到群眾反映，有黃鼠狼搬家、大牲畜跳圈逃跑、老鼠發呆不怕人及井水上漲、變味、有響聲等現象。這期間，遼省、鞍山地震辦的領導電話不斷。5個觀測員一眼不眨地守著土儀器。2月日下午2時，土地電終於出現6次大幅實跳信號，自製的地傾斜儀向東南方向報警，經大家共同研究“大地震在海城東南”，並以書面形式向縣裏報告：在海城東部今晚6時後發生5級以上破壞性地震。

    地震的確切時間蕭寒是知道的，當5日的夜幕降臨的時候。蕭寒根本就沒有鋪開被臥，而是將之打成了背包，並且在虎嘯和虎妞地腰間將一件黃色的馬甲給它倆穿上了，上邊是醒目的搜救兩個大字。

    看著蕭寒並不打算休息。而是仔細的檢查著身上地著裝和設備，甚至連鞋帶都重新捆紮了一遍，細心的建設納悶的問道：“寒子，怎麼了”？

    “我有一種預感，最強的地震就要來臨了”！蕭寒頭也沒抬的說道。

    “唉，我對這地震是既盼又怕，盼的是早來早過去，怕的是即便是準備再充足也是損失巨大”！建設乾脆也整理起自己的行裝來，光蛋子見他倆都行動了。自己也把自己已經放開的被卷疊了起來。

    “小傢伙不錯呀，速度夠快，整理地也狗標準”！趙振勇端著一缸子熱水走了進來。看到三個小傢伙都在整理行李，走到跟前轉圈看了看說道。

    “你也整理一下吧，這地震就要來啦”！光蛋子撇撇嘴說道。心說，你才幾年的兵齡啊，還跟我裝這大瓣蒜！

    “呵呵，誰說的”？話音未落，就聽外邊一聲驚呼：“看，那是什麼”？

    蕭寒聞言趕緊將背包往身上一背，把虎嘯拉過來就沖出了帳篷，隨即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這才順著人們指地方向看了過去，天空中閃現出的光彩是那樣的詭異。

    “地震了，這是地光”！遠遠地。犬吠的聲音早就傳來，裏邊還夾雜著馬嘶驢叫，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找地方躲避呢，就在幾千米之外，一個碩大的火球映亮了天空，與此同時，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猛地噴發了出來，營地就像是設在了浪濤之中一樣被拋上拋下。

    蕭寒苦笑著想到。看來這個安全距離也不安全了。

    “注意腳下的地裂”！副營長這時候已經竄出了帳篷。大聲的組織著大家集合，並叮囑著一定要注意腳下。莫摔倒，注意地裂這是在野外，只要不調入裂縫中被夾起來就是安全的。

    這時候哪里還能有效的集合呀，人們隨著地面的起伏東倒西歪，緊跟著地面又是一個平移，救援隊員們一下子就給甩了出去。

    “寒子，怎麼辦”？即便是坐在地上也是坐不穩的，建設抓著蕭寒地胳膊焦急的問道。

    “把咱們三個的繩索和虎嘯它們連接上，然後儘量的分開距離，這樣在一人掉進地裂的時候，另外的人還有可能幫忙拽出來”！蕭寒將腰間的繩索抖開，將固定在一端的安全搭扣與建設和光蛋子地相連，隨即又吧虎嘯腰中地搭扣跟自己連在一起，這本來是為對付救援過程中的餘震而設計地，眼下卻是用在了自救中。

    “大家臥倒”！都不用喊了，這時候地面上已經沒有站立著的了，李大軍踉蹌著跑到營地的一邊，抱著一棵楊樹向著城市的方向看著，作為觀察員，這個時候他並沒有忘卻自己的責任！

    “大軍！快臥倒！不要抱著那棵樹了”！李大軍自己並沒有所覺，可在他旁邊的錢小光卻大聲的驚呼著，讓他趕緊臥倒，因為那棵楊樹這時候就像是海綿上的一根竹簽一樣被人撥弄著，李大軍自覺是抱著樹幹在站著呢，其實晃動起來的時候，他的後腦幾乎已經碰到了地面！

    “營長，那邊又冒出了一顆大火球，還有一大片紅光”！李大軍一邊緊緊的摟住樹幹觀察，一邊向後面的營長彙報。

    “李大軍，我命令你趕緊臥倒”！營長已經看到危險萬狀的李大軍了，焦急的大吼了一聲。

    “寒子，快往這邊爬”！建設忽然變了音的一聲狂吼！

    蕭寒幾乎是本能的就往建設的方向滾爬了過去，就在她身後，尖利刺耳讓人肉麻的尖嘯聲中，一道寬約一米的裂縫瞬間穿過他剛才所在的地點向著李大軍的方向穿了過去。

    “大軍”！營長只來得及大吼了一聲李大軍的名字，那道地縫就已經開到了楊樹地前面，那棵楊樹刷的一下就墜了下去眨眼間就只剩下一點點樹冠了。

    “大軍啊”！錢小光發了瘋的爬了過去，他只想著能把自己的戰友拽上來。可那條地縫合上地速度比裂開還要快，頃刻之間已經合攏，地面上除了隆起了一道矮矮的小土壩已經蹤跡皆無。

    “李大軍，我你老婆！要你放開你偏不放啊”！錢小光瘋了似的用手挖掘著樹冠的周圍。這時候，就聽前方李大軍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光，我沒死呢還，別惦記你嫂子啦”！卻原來，就在剛才那一刻，他鬆開了抱著樹幹的手臂，一下子就給甩了出去，這一下倒是救了他！

    “王八蛋你”！錢小光大罵了一聲就竄了過去，兩個人就在地上滾成了一團。

    “全體集合”！沒人發現。這時候已經平穩了下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副營長，一聲哨子猝然響起。副營長撕破了喉嚨一般大吼了一聲。

    腳步聲中，所有的救援隊員趕緊排成了兩排，隨著報數。人員已經清點完畢，除了李大軍鬧了一場嚇死人的險情以外，別人倒是毫髮無傷，看著旁邊地帳篷，蕭寒不禁想到，要不是帳篷而是樓房的話，他們這個救援隊就需要別人來救援了。

    災情就是命令；時間就是生命，這時候已經不需要太多的宣誓和發動，救援隊頃刻間就已經整裝待發了，坐上解放卡車。大隊向著城市地方向疾馳。

    一路上的斷壁殘垣，人們已經從震撼中清醒了過來，受災者瞬間就變成了救援者，撲向了廢墟中，搜尋者未及跑出來的人。

    “救救我家老常吧，他光把二小子遞給了我，他自己卻被蓋在裏頭啦”！哭嚎著，一個幾乎是赤裸地中年女人沖了出來。伸出血肉模糊的雙手攔在了車頭對車上的隊員們苦求著。她家的地處也偏僻了些，周圍並沒有鄰居。而廢墟上除了這個女人，只有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在廢墟上哇哇的嚎啕著，稚嫩的雙手也已經鮮血淋漓了，正在努力地翻開一塊塊的爐渣房頂尋找著下面的親人，寒冬裏，孩子身上只穿了一件肥大棉襖，而下身只有一件單衫圍著！

    怎麼辦？前邊就是城市，那裏需要救援的人更多，可是，扔下這裏不管麼？

    “虎嘯！搜”！蕭寒怎麼都扔不下，大吼了一聲，虎嘯直接著就從車廂上撲了下去，蕭寒，建設和另一位戰士也跟著跳下了車，蕭寒對司機揮手說道：“你減速行駛，我們爭取在最短地時間內找到被壓群眾，之後去追你們，光蛋子，看好虎妞”！

    “是”！

    “嗷”！光蛋子和虎嘯的嗷叫幾乎同時響起，就這麼一會兒，虎嘯已經找到了被壓者的方位了，這就是一間平房而已，掀開大塊的爐渣房頂，用手扒開蘆葦的簾子，一隻男人的手臂就露了出來。

    “謝謝”！男人竟然只是頭上破了點皮，原來他給夾在炕牆與窗臺中間的空子裏了，整個人在炕洞裏滾的都是煙塵，黑乎乎地就從裏邊鑽了出來，手裏還不忘提著髒乎乎地一團棉衣，男人是為妻兒區棉衣的時候被蓋在下邊地。

    顧不得說什麼，蕭寒趕緊帶著虎嘯和建設他們去追趕汽車，這一過程竟然只用了短短的兩三分鐘！

    “上來，咱們趕緊追上前邊的大部隊”！那位連長正站在車門邊的踏板上，看到他們追上來，讓司機把車停下，沖蕭寒他們一揮手說道。

    “這麼快”？車上的人驚奇的問著剛才的情況，蕭寒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趕緊坐下休息，將手上的牛皮手套摘下來，又把虎嘯的腳套整理了一下，這都是蕭寒根據後世在救災中的經驗製作出來的，書牛皮的手套，指頭的部位更是加厚了一層，並且刷上了一層軟膠，這種手套，參與救助隊的他們三個人人手一副。

第一六四章 救援
    “同志們，你們來的正好”！剛進入了市區，一個幹部模樣的人提著電筒就迎了上來，自我介紹自己是革委會副主任，正是來接著救援隊的，這是到達該城的第一支救援隊，而從救援隊的規模和設備上，又是最專業和最有力度的一支救援隊，看到救援隊的車過來，這位副主任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了。

    “現在已經展開了積極的自救，因為絕大多數人在地震的時候都在外邊，所以救援的人員很充足，只是因為使其倉促並沒有過類似救援的經驗，所以效果並不好”！副主任簡明的介紹了情況，隨即副營長就開始指揮，調配各種機械，組織人員搭建急救中心的帳篷，讓醫護人員能最快的進入救助行動，就在瓦礫中間的空場上建立了臨時的指揮部，這一切都是在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內完成的。

    “指揮員同志！醫護隊的場地已經清理完畢，現在正在調試設備並設立臨時手術室”！有人上前報告道。

    “好，讓醫護同志們再加快一下速度，現在已經有傷患往這邊送了”！

    “保證完成任務”！

    蕭寒這時候已經接到了命令了，帶著虎嘯奔向了最近的一處大樓，此時的大樓已經徹底坍塌，只是在廢墟規模上要比平房等建築大了許多倍而已。

    虎嘯這時候已經興奮起來了，撲到廢墟上只一下就沖蕭寒叫了一聲，後邊的救援隊員趕緊拿著各自的工具沖了過去，在那裏，掀開一塊水泥板之後，露出來一個僅可探進手臂的縫隙。

    “裏邊有人麼？能出聲的話答應一聲”！救援隊員湊到縫隙的跟前沖裏邊喊話。

    “救……我”微弱的，裏邊傳回應答。

    “你。在這裏打樁固定手吊車，這塊水泥板過大，要爭取在最短地時間內挪移開，剩下的人扒開這邊的碎瓦礫”指揮著同時也是動手者，救援隊員們已經按照事先曾經演練過多次的就根源程式開始了緊張有序地救助。

    蕭寒帶著虎嘯，從這處找到那處，就在短短的時間內，虎嘯已經找到了三個被埋在廢墟下邊的群眾。

    “虎嘯，好樣的”！救援隊員們美在虎嘯經過的時候都會沖著虎嘯讚揚一句，弄得這人來瘋的傢伙更興奮了，而蕭寒則最不怕它為工作而興奮，因為它的興奮會讓它的感官更靈敏，行動也更加迅速。

    “當家的呀。不叫你回去你偏偏回去呀，你看看咱這一棟樓裏就埋住你一個呀”！一陣哭嚎傳了過來，就在一個筒子樓地廢墟前邊。披頭散髮的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而那座廢墟之上，人們在盲目地挖掘著。那女人的身邊，幾個婦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勸慰。

    顧不得搖頭歎息了，這就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不顧地震預報強行回家睡覺地結果，蕭寒知道，這次海城地震的預報成功挽救了太多的生命，在這次地震當中死傷的人，大多是行動不便的老弱，再有就是這種不聽命令的了。

    “看！好大的一隻狗哦！搜救犬？幹啥的”？零散的光線下，有人看到了虎嘯。奇怪的議論著。

    “這狗可能幹了，埋地那麼深的一個人都給它找到了，快讓搜救犬同志幫忙找找大同吧！興許還能找到”！有人看見虎嘯找人的情形了，這時候趕緊說道，“大家先讓一讓，讓搜救犬同志先上！”虎嘯已經上升到同志的地位了。

    不負眾望，雖然搜尋的時間比前幾次長了些，但是虎嘯還是找到了那個人的位置。只是上邊的瓦礫層實在是太厚了呀。當眾人在機械的幫助下挖出叫大同地男人時，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生命地跡象。女人的哭嚎更淒慘了……

    蕭寒歎息了一聲，沒時間感歎，趕緊帶著虎嘯又奔向下一個地點。

    “寒子，你們找到幾個了”？光蛋子帶著虎妞從那邊走了過來，虎妞和他地身上都是塵土，頭上的汗水更是在光蛋子的臉上沖出了水道道，看上去就像一個花西瓜。

    “六個，你呢”？蕭寒回答道。

    “九個，虎妞很能幹”！光蛋子自豪的說道。

    蕭寒可沒有和他比成績的心思，翻了他一眼說道：“繼續尋找吧”！

    “哦”！光蛋子也知道自己的情緒與環境不相符了，答應了一聲趕緊去往下一個搜救的地點了。

    “虎嘯，來，喝點水”！蕭寒摘下了水壺，遞向了虎嘯，一人一獒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公用一個吧！

    “虎嘯，累了吧”？看著虎嘯略顯勞乏的樣子，蕭寒忍不住心疼，被埋的人少，搜救點就格外的分散，雖然只是找出了六個人，可這六個人已經遍佈了兩三個社區了。

    “寒子，快來，是學校，學校裏的學生被壓在裏邊了”！這時候，一命救援隊員在廢墟下邊對蕭寒焦急的喊到。

    “學校”？蕭寒跳了起來，對虎嘯說道：“虎嘯，快走”！

    帶了虎嘯趕到了事發地點，在一座廢墟的前邊，幾名老師正在那裏焦急的尋找著，這時候已經是寒假，但是學校裏卻留下了幾個學生在“護校”！

    “怎麼回事”？蕭寒看著幾名教師問道。

    “是我們疏忽了”！一名五十多歲的教師擦著汗趕緊承認錯誤。

    “我沒問你誰的責任，我問得是學生現在的大致地點”！沒時間聽解釋了，蕭寒焦急的問道。

    “應該在宿舍吧”？燈光下，這位老師的腦門上一層汗珠。

    “別著急，說清楚點”！學校裏都是平房，只要找對了地點，救起來也容易，蕭寒沒必要逼他。

    “今天我和李碩他們在學校輪值，原本是接到通知後帶他們去看露天電影了，中間我回家了一趟，等回來的時候，四名學生卻只剩下一個在那等我，說已經有三個學生返回了學校，因為電影已經看過了沒意思……”教師懊惱的說道，他是責怪自己沒能看好自己的學生吧，而他，也卻是說不好確切的地點。

    “你能確定他們是回來了”？蕭寒一邊問著一邊已經帶著虎嘯沖老師們都在尋找的廢墟那邊走過去了，那裏應該是老師們最懷疑的地方吧。

    “應該是，都是老實學生，不會中途去別處的，唉，都怪我，中間為啥要離開喲”！老師的聲音中已經帶有哭腔了。

    “好了，先不要想責任的事情，還是告訴我，那幾個學生是在哪個宿舍的”？

    “他們不是一個舍的，現在……”

    明白了，不是一個宿舍的，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了，一個是分散各處，一個是集中在一個宿舍紮堆，蕭寒點點頭，帶著虎嘯在廢墟上一陣搜尋，可是，虎嘯搜尋遍了整個一排宿舍的廢墟卻沒有反應。“你確定必然在這處宿舍麼”好幾排的宿舍呢，蕭寒不禁有些頭疼。

    “說不好啊，不過應該是在這兒的，因為他們雖然不在一個宿舍，可都在這一排的呀”！老師對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

    “好了，你也不要著急，我們再仔細的找找”！蕭寒開始帶著虎嘯往別的地方去尋找了，可那幾位老師還固執的在那排宿舍的廢墟上惶急的尋找著。

    “嗷”！虎嘯忽然叫了一聲，緊跟著就刨它腳下的廢墟。

    “這兒是實驗樓啊，怎麼會在這裏”？老師還有些不相信，救援隊員們則已經沖了上來開始挖掘了，經過一場奮戰之後，三個學生都給救了出來，只是叫李碩的那名學生卻是再也不能挽回生命了。

    “志勇啊，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啊”？那老師跪坐在地，抱著滿臉鮮血的李碩哭了一陣之後抬頭問著一個只是有些輕傷的學生。

    “老師……我錯了”！學生也嗚嗚的哭了起來，蕭寒貓腰為虎嘯整理了一下腳套，卻沒心思聽師生們講述經過了，還有更多的人再等著他和虎嘯的救助呢！

    一夜的搜尋，虎嘯已經陸續的從廢墟中找出了四十多人了，蕭寒就覺得自己的腿有千斤重，但是看著被救出來群眾為生而欣悅，蕭寒硬挺著和虎嘯兩個在廢墟中繼續搜尋，此時此刻，東方的朝陽升起，在陽光的照耀下，廢墟中升起了嫋嫋的青煙。

    “報告指揮中心注意防火，在冬季，肯定有不少的取暖火爐的存在，現在傷患們大多都住在防震棚和簡易房中，別引著了，那就是另一場災難了”……記得海城地震過後，死於火災和凍傷的就達上千人，蕭寒怎會讓歷史重演！

    “寒子，你和虎嘯稍稍的休息一下吧，都一夜了，不停的尋找之下，狗也累壞了呀”！連長看到了一臉疲憊的蕭寒，關心的勸道。

    “知道建勇和虎妞現在在哪兒麼”？蕭寒擔心光蛋子。

    “建勇和虎妞已經搜救出了四十多位受災群眾了，現在應該在鋼廠家屬區吧”！連長也不盡明瞭的說道。

    “哦，那我等他一起休息吧，讓我們在搜救一會兒”！看著周圍殷殷的目光，蕭寒怎忍心休息呢，蹲下來摟著虎嘯的大頭說道：“虎嘯，很多人在等著咱們去搜救，再努把力，待會兒在休息好麼”？

第一六五章 考驗

    當災難來臨，一個選擇題就會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生命和財產哪個最重要？毫無疑問，生命最重要！

    儘管疲累，儘管困倦，可蕭寒依然在咬牙堅持著，嶙峋的廢墟中，他和虎嘯的身影帶給了人們太多的希望，當從倒塌的建築下救起被壓群眾，身邊的人群情不自禁的歡呼的時候，蕭寒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來，虎嘯，再喝口水吧”！長時間的搜索，讓虎嘯原本濕潤得泛著油光的鼻頭兒乾燥欲裂，儘管由於體格彪悍並沒有露出過於疲乏的神態，但是蕭寒知道，這次長時間的搜救，對虎嘯來說是一次極為嚴峻的考驗。

    搜救的間隙，蕭寒把水壺摘下來，想著讓虎嘯喝口清水，可是，搖晃了一下水壺才發覺，水壺中已經沒有水了。

    懂事的在蕭寒的大腿上挨擦了一下，虎嘯伸出大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鼻頭兒，瞬間的濕潤，讓它顯得精神了很多，蕭寒不禁蹲下來，捧著虎嘯的大腦袋貼在自己的臉上。

    “小恩人！來，喝口水吧”！廢墟下方的空地上已經搭起了一個簡陋的棚子，裏邊一位白髮如銀的老奶奶沖著蕭寒招手說道，蕭寒猶豫了，因為大地震的緣故，城裏現在是面臨絕水的境地，不管是河水還是井水，經過了化驗之後表明，都不能飲用（自來水系統已經癱瘓），裏邊含有大量的有毒物質，此時此刻，水是寶貴的！

    “來吧孩子，我們還指望你和那條大狗能多救出幾個呢啊”！老奶奶依舊在熱情的招手說道。

    “老奶奶，您的水還是留著您喝吧。我和虎嘯再想辦法”！蕭寒看著老奶奶從身邊拽出的一個方形地塑膠壺，是那種兩升大小的水壺，而其中的水線，只在三分之一還不到的位置。

    “孩子。聽話，要不是你和這條大狗哇，我地小孫子就找不到了，要是渴著了你和狗可怎麼行喲！大夥兒還指望你們呢”！老奶奶乾脆從棚子裏鑽了出來，顫巍巍的雙手捧著那個小水壺向蕭寒遞了過來，蕭寒趕緊接住，老奶奶責微微的貓腰，伸手摸著虎嘯的大腦袋說道：“看著你啊，就是條仁義的好牲口

    為了不讓老奶奶寒心。蕭寒從塑膠壺裏往自己的軍用水壺裏倒了一些，在老奶奶還要蕭寒再多倒點的時候，蕭寒卻帶著虎嘯遠遠的走開了，直到老奶奶再也看不到，蕭寒才把水壺扭開，湊到虎嘯的大嘴旁邊，喂了一些水給他。站起來向四周看了一下，尋思著，又把水壺地蓋子擰緊了，自己口渴還可以忍耐著，可虎嘯卻是不能給渴著的。

    畢竟只是一隻獒犬。虎嘯並不知道主人沒捨得喝水卻給了自己，幾口清水喝下去，虎嘯的精神恢復了許多，一人一獒又踏上了搜救的征程。

    “這是昨夜值班的同志，剛剛醒來，你可以向他瞭解一些情況”！一堆廢墟的前面，兩個戰士抬著一副擔架被人們圍在中間，現場組織搶救的一位元連長趕忙蹲在擔架跟前輕聲地問道：“同志，請你回憶一下，昨晚還在招待所入住的有多少位同志呢？因為住宿記錄已經損毀了。只有你才能給我們提供最準確詳細的情況了”！

    擔架上，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頭纏著繃帶，臉色蒼白，聞言努力的睜開眼睛想了想，伸出了手比了一個六地數字。

    “你是說是六十名同志入住在招待所裏麼”？連長確認的問道。

    艱難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被人理解後壓力釋放的笑容，笑容尚掛在唇邊，美麗的容顏就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灰敗。一滴晶瑩的淚滴出現在眼角。那是她對青春生命的眷戀。

    “挖！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救出這六十名同志”！連長聲音嘶啞的一揮手。

    “挖”！戰士們應道。剛剛消逝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美麗鮮活的生命！

    “江北救援隊地同志們來支援了！”霍的，一個聲音大聲的對大家通知著，短短的時間內，城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有這麼一支救援隊，他們在所有的救援隊伍中是最專業、最迅速，也是救援範圍最大的一支精良的隊伍，在人們地心目當中，只要是這支救援隊趕到現場，不管對麼難以完成地救援任務都會迎刃而解。

    “寒子，盡可能的迅速準確地確定人員位置”！看著那位疲乏的少年，在看看那條渾身塵土，已經疲累到了極點的大狗，連長忍痛下達了命令。

    “是”聲音暗啞的應了一聲，蕭寒帶著虎嘯就向廢墟沖去，在斷壁殘垣中迅速的穿插著，一個、兩個、三個……隨著更多的外置確定，救援隊迅速的投入了營救行動當中。

    “工兵營！給我上！”這時候，又一批支援的解放軍隊伍從別的救援地點趕到了這裏，一聲命令之下，工兵營的戰士已然進入了救援的位置，整個招待所的廢墟上就佈滿了身影，忙碌的人影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的就是希望。

    “寒子，快，休息一會兒吧”！連續的在各個廢墟中間已經奔忙了十幾個小時了，以一個少年的體質能堅持到現在，連長都覺得這是一個奇跡，幾百個救援點的搜尋，幾百個位置的確定，就像是在滿布障礙物的路途中進行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奔襲呀！見救援隊伍已經各就各位，連長硬拖著蕭寒，將他按坐在一根折斷的木樁上。

    “連長同志，我不能休息，剛剛只是確定了四十三個位置，加上已經救援出來的十三個，還有四個位置沒有確定”！六十人，現在還有四名同志的被壓位置沒有找到，蕭寒不想就這麼休息，那會讓他感覺負罪！

    “你現在即便是去確定，對救援工作幫助也不大，你看，整個招待所的所有位置都在進行挖掘，相信即便是沒能確定位置，隨著整個招待所的救援工作，也會發現的。”！

    “可是，沒有確定位置，就不能保證我們的救援動作的準確性，不行，虎嘯，跟我來”！深知生命的可貴，蕭寒怎會就此停下，帶著虎嘯又進入了救援的人群中，一個、兩個、三個……當第四個位置確定之後，救援的隊伍不禁為這位堅持的少年鼓起了掌。

    “寒子！寒子！快看看虎妞，虎妞受傷了”！光蛋子幾乎已經是在哭著召喚蕭寒了，就在救援現場十幾米之外，光蛋子抱著碩大的虎妞，滿臉焦急的沖蕭寒大喊著。

    “什麼”？蕭寒聽了一驚，趕緊和虎嘯趕了過來，從光蛋子的懷中將虎妞放到了一塊稍稍平整的地面上，就見虎妞的後腿上，一個創口還在汩汩的流著鮮血。

    “怎麼回事”？傷口雖然可怕，但是並不致命，蕭寒稍稍的放了點心，對光蛋子問道。

    “就在那兒！”光蛋子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廢墟說道：“在經過一處搭在斷牆的縫隙的時候，上邊忽然落下了一根大腿粗細的木棍，是虎妞把我給撲了出去，可木棍頭兒上的一根大釘子卻紮傷了虎妞”！光蛋子抱著虎妞的腦袋心疼的說道，手裏還拿著一根四楞的鐵釘。

    “沒事，建勇，別擔心，虎妞沒事的，走，趕緊帶虎妞去醫護隊，在那裏給虎妞包紮一下”！蕭寒拍拍光蛋子的肩膀說道。

    “嗯，我這就去”！雖然不遠處就有救護隊，可光蛋子卻捨不得虎妞自己走去的，貓腰又把虎妞給抱了起來，翻過腕子捂著虎妞的傷處往那個救護點跑去。

    “這小子，真是急眼了”！光蛋子也是一臉的疲憊，可此時此刻為了虎妞，這傢伙已經傾盡全力了。

    “虎嘯，走，咱們也去看看”！虎妞因著性別的緣故，在與人相處的時候要比虎嘯來的酸氣得多，光蛋子又一味的寵溺著，蕭寒不敢相信當醫護隊處理傷口和打消毒針的時候，光蛋子能保證虎妞不泛酸，跟連長說了一聲，趕緊帶著虎嘯奔了過去。

    “誒誒誒！你這是幹啥玩意兒呢，都啥時候了你還有閒心抱著狗來治傷啊？這人還都救不過來呢，走開走開”！蕭寒來的正是時候，光蛋子抱著狗剛到醫護隊這裏，就給人擋在外邊了。

    “大哥，這是搜救犬！是在搜救的時候受傷的，你快讓一下讓我進去吧”！光蛋子焦急的為虎妞解釋著。

    “搜救犬？啥玩意兒”？那人一愣，看著虎妞身上的那件馬甲，猶豫著嘟囔道。

    “小劉，快讓他們進來吧！這狗可是大功臣啊，都不知搜救出多少群眾啦”！瞭解情況的人也不少，這時候裏邊已經有人看到這裏的情況了，趕緊對阻攔的漢子說道。

    “哦，那好，快進快進，是我的錯”！漢子聽裏邊的人一說，趕緊讓開，還要伸手幫光蛋子去抱虎妞。

    “別”！蕭寒嚇了一跳，沖上去就把漢子給拉到了一邊，就在剛才這漢子教訓光蛋子的時候，虎妞原本耷拉著的嘴角已經往上翻起來了！

第一六六章 嚴冬中的暖流

    搜救工作已經結束，可蕭寒他們這支救援隊暫時卻被風雪攔在了這裏，大地震後，氣溫猛地隨著一場降雪驟然降低，原本在中午的時候還能達到零上的的溫度，現在一下就降了十幾度，道路已經被大雪給掩埋了，救援隊只好在原地紮營。

    “寒子，現在我要是出去撒尿的話，怕就得帶著根棍子了吧”？建設擁著被子，哆嗦著對蕭寒說道，在搜救中他也累得夠嗆，因為他要聯繫蕭寒和光蛋子，將最需要他們的地方告訴他們，好讓搜救工作更有效率。

    “呵呵，你要不出去試試”？蕭寒這時候乾脆就摟著虎嘯了，虎嘯傻乎乎的還以為自己的表現獲得了主人的歡心呢，實不知它無良的主人只是把它當暖水袋而已，這傢伙醜臉上露出了美不滋兒的表情，用光蛋子的形容就是：“你真淫蕩”！

    “寒子，給”！光蛋子倒是比建設他倆強很多，冒著嚴寒卻能來去自如，這時候正從外邊鑽了進來，手裏是一個布兜兒，裏邊裝了幾個輸液的玻璃瓶，那裏面灌的是開水。

    蕭寒接過一個，隨手放在自己的懷裏，很有效，立刻就覺得胸口窩兒暖烘烘的了。

    “虎妞，來，咱們熱乎熱乎”！就像是在哄小孩兒，光蛋子特別溫柔的對虎妞說道，將一個瓶子墊上了牛皮手套放到了虎妞傷口的跟前，虎妞伸過大腦袋，在光蛋子的手上舔了幾下。

    “呵呵，這傢伙，真能睡”！光蛋子竄上行軍床，用被子把虎妞和自己圍在了一起。只讓虎妞露出腦袋來，用臉貼著虎妞寵溺的說道。

    搜救工作結束的很迅速，當搜救結束之後，負了傷的虎妞更加疲累了。一躺下就直直地睡了兩天，嚇得蕭寒和光蛋子趕緊又是量體溫又是打針的，好在虎妞的體質同樣彪悍，些許的發熱，竟然讓他倆給弄得好了。

    “嘿，行動挺迅速啊，已經有啦”！帳篷地棉門簾再次挑起，錢小光也拿了幾個瓶子走了進來，看樣子是想給蕭寒他們三個用的。

    “這還怕多？拿過來吧”！光蛋子勾著手指說道。幾天的相處，讓帳篷裏的七個人兩隻狗已經很熟識了。

    “呵呵，給你，這可是好東西呀，又可以取暖又可以解渴”！錢小光把瓶子給他們三個分了一下，坐到了蕭寒的跟前，看著虎嘯說道：“聽說還要要給你們倆請功呢。虎嘯，你高興不？”

    虎嘯根本就不屑理他，大腦袋往蕭寒懷裏縮了一下，乾脆就閉上了眼睛。

    “中午吃啥知道不”？因為大雪的阻擋，救援隊自帶的食水已經消耗一空了。而外邊的救援物資又因為大雪的緣故，運進來地很少，所以在糧食上已經採取了限量供應。

    “稀粥加窩頭，小城革委會給送來了不少的棒子麵兒，今天伙食員說啦，管飽”！錢小光高興的說道。

    “好啊，是不是外邊的物資已經到了”？光蛋子的食量最大，僅僅兩天的限量已經讓他苦不堪言了。

    “到了，但是沒多少，聽說外邊很多的物資都給大雪擋住了。嗯，過了這一陣就好過了，等著吧”！錢小光安慰著三個少年。

    “開飯嘍”！外邊隱約地傳來了呼喊的聲音，錢小光一笑說道：“喲，今天大通鋪的飯怎麼這麼早啦？”

    為了取暖的需要，震後的群眾自發地蓋起了簡易的房子，蕭寒乾脆把那年挖灌渠搭大通鋪的事情和老鄉們說了一下，於是乎得到了全體人的贊同。反正又是冬天。和衣而臥就是，男的女的倒是沒有太多的顧忌。於是，那種長龍式的大窩棚又出現在北國的風雪中了。

    “不知大通鋪那裏是啥好飯啊”！光蛋子只惦記著吃的。

    “要不咱去看看？”就是暫時地緊張而已，明知道外邊大量的救援物資已經抵達，只是暫時受阻于大雪而已，所以這種抄飯的行為倒是尋常，所以建設才這麼說。

    “能有啥好飯啊，跟咱也差不多，頂多咱是窩頭，他們是餅子罷了，誰叫咱人多鍋少呢”？錢小光站起來說道：“幾個小傢伙等著吧，一會兒給你們端過來”！

    “那就謝謝錢哥啦”！正因為外邊的寒冷懶得動呢，建設聞言高聲的感謝道。

    “不用那個”！錢小光揮揮手說了一聲轉身一挑門簾當即就謔了一聲：“老杜，你們這是幹啥”？

    “哈，你猜猜，我這鍋裏是啥”？大通鋪那邊的臨時負責人姓杜，這時正端著一個砂鍋站在帳篷的外邊，老杜常來，知道蕭寒他們住在這的。

    “唔，挺香，啥肉這麼香啊”？錢小光吸了吸鼻子說道。

    “不知道了吧，地震地時候不是竄出來不少地蛇嘛，這大雪下來，可都凍成了冰棍啦，我尋了幾條，熬了點蛇羹，給幾個小的補一補”！老杜笑道，隨即端著砂鍋就走了進來，一股子讓人垂涎地肉香隨即就充斥了整個帳篷。

    “蛇肉？我可不敢吃”光蛋子天不怕地不怕卻是最怕蛇，好在這年月也不知啥緣故，牛鬼蛇神的倒是真很少見（有人猜疑是平墳的功勞），現在一聽是燉的蛇肉，腦袋瓜都搖瘋了。

    “哈，你不吃是吧，正好，來，杜叔叔，放我和建設中間”！蕭寒喜道，蛇羹蛇肉他可是吃過的，想想那種白細又噴香的蛇肉，趕緊讓了塊地方出來。

    “哇，這蛇可真不小呢，這麼粗”？揭開砂鍋的蓋子，蕭寒驚呼了一聲，這蛇可真不小，都有兒臂粗細了。

    “好，你們吃啊，要是不夠，那邊還有”！老杜吸了吸鼻子說道，隨即就往回裏走，建設若有所思的看著這鍋蛇羹對蕭寒笑道：“怎麼辦”？

    “等一會兒，等老杜差不多到了裏頭再說”！蕭寒把砂鍋的蓋子又蓋在了砂鍋上。

    “咦？怎麼不吃啊”？錢小光驚咦了一聲，仨小傢伙這是玩的什麼道道兒？

    “錢哥，我跟你打個賭，這蛇羹肯定就這一點兒，這是老杜捨不得吃呢，特意給咱送來了，假裝說還有好多，你看看，這一段一段的根本就是一條蛇上的，連在一起也夠長度了吧？他們那兒啊，根本就一點沒剩”！

    大通鋪那邊就有十幾個傷患，要說需要進補的，誰還有那些傷患更需要的，蕭寒決定把蛇羹送回去。

    “寒子叔，要不給虎妞和虎嘯各留一塊吧”聞著香氣，光蛋子卻是心疼兩條狗了，糧食都限量了，兩頭獒犬的蛋和肉早就供應不足了，倆傢伙倒不是嘴刁，實在是人家本來就是肉食動物，現在能夾雜著糧食，也算是進化了一些，但要是沒了肉味兒，虎嘯和虎妞根本就不動嘴，算起來，這都已經餓了兩頓了，要不然也不會乖乖的在床上臥著。

    “它倆夠嗆吃蛇肉啊，這香氣有些特殊，你看看，從蛇羹進屋，這倆傢伙根本就沒理會，分明是不喜歡的，給也不會吃”！蕭寒何嘗不心疼這倆傢伙呀，只是暫時誰也沒辦法，好在餓幾頓還不會餓壞的。

    “建勇，別著急，這雪不是停了麼，不用明天，後邊的物資就能送上來啦，到時候弄頓好的好好補償倆傢伙一下就是了”！建設安慰的說道。

    “但願吧”，光蛋子對這種說法也實在沒底。

    “寒子！你們快出來看，那邊是什麼”！帳篷外，錢小光忽然大聲的招呼著裏邊的三個小傢伙，他發現了什麼驚人的事兒了？

    “可千萬別再是地光了”！光蛋子竄了起來，當先就跑了出去，蕭寒和建設也跟在後邊沖出帳篷，一看之下頓時就呆住了，崎嶇的山路上，一條黑色的人流正往這邊走來，那是成百上千的老鄉，挑著的，背著的，還有用獨輪車推著的，那分明是各種救援的物資！

    “老天，就這路，這天的，老鄉們這真是拼了呀”！看著山路上艱難行進的人們，蕭寒覺得眼睛酸酸的。

    “哦！咱們的物資到咯！”大通鋪那邊也看到眼前這幅景況了，有幾個孩子聽了大人的話音之後，當即興奮的跳躍著，歡呼了起來。

    “走啦，咱們也不能坐等呀，都去迎一迎”！不知是誰招呼了一聲，這邊的各個帳篷和簡易房裏，湧出了密密麻麻的人流向著運送物資的隊伍迎了上去。

    “同志們，我們來晚了呀，這幾天，讓你們受苦了”當先是一個五十來歲的漢子，一身黑色的棉衣這時候已經沾滿了積雪，唇邊的鬍鬚上更是結滿了白霜，皮帽子上也是一層白，看上去就像是聖誕老人差不多，見到這邊的人都迎了上來，大聲的表達著歉意。

    “不晚不晚，我們這不是還有吃的麼”！

    個個都成了雪人了，大雪中步行已經消耗了他們全部的體力，這時候到了目的地了，很多人一屁股就坐到了雪地上，看到這個情景，即便是在這徹骨寒的嚴冬，人們的心裏也湧上了熱辣辣的暖意。

第一六七章 愛書法的念祖

    當大雪逐漸消融，道路恢復暢通之後，各種物資源源不斷的供應上來，支援災區的重建，不過，這已經和墾豐救援隊沒有關係了，除了帶來的各種小型施工設備被留了下來之外，在道路通暢那一刻，救援隊就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受到各級政府的表彰是免不了的，就連虎嘯和虎妞都得到了兩朵兒紅布紮成的大紅花，美得虎嘯抬腿就在頒獎台邊的柱子上留下了一泡尿，這麼光彩的地方不劃入勢力範圍怎麼成？

    這樣一來，倒是促進了這些小型機械的銷售，隨著救援隊的事蹟在各大報紙上登載，雪片一樣的調撥單和訂單就湧了進來，製造廠現在是加班加點的進行生產。

    海城地震之際，遠隔近千公里的蕭家集竟然也有震感，不過僅僅是震感而已，只是讓蕭家集的人們在露天看了一夜的電影。

    儘管在臨走前蕭寒一再保證自己一定會注意自己的安全，可家人心中還是擔足了心，對比回來後受表彰等等光彩，在家人眼中還不如平平安安的在家裏陪著家人呢，當蕭寒他們三個回到了蕭家集，家人們圍上來的時候，誰也沒去管他們三人身上的紅花和手中的獎狀，都拉著手仔細的上下查看了一遍，發覺除了瘦了一些並沒有別的傷患之後，光蛋子的胖媽媽摟著兒子就哭了起來。“我說你這傻娘們哭個啥子？小子這就是長大了，看看，這大的獎狀都給你掙回來了，你還冒騷尿”！光蛋子老爸叫蕭連壯，可真夠壯的，論體型若非是蕭國柱回來。這人就是村裏最大號的一個，號稱蕭家集第一大力士，不過蕭國柱發起來之後就退居第二了，可眼下蕭國柱不是在部隊麼。這人又拾起了這個稱號，為人粗拉拉的沒啥心眼兒，此時看到身披紅布，胸掛紅花的兒子，不禁樂得嘴都咧成了瓢兒。

    “你個憨貨，我見了兒子哭兩聲咋了”？當著人，光蛋子媽還敢分辯兩句，回頭對自家男人嘟囔了一聲，卻是不敢再哭了。
    “哥。你可回來了，你走了，把咱爺爺奶奶地魂兒可也帶走啦，天天的念叨喲，悄悄告訴你哈，奶奶還直拜佛呢”！念祖拉著蕭寒的手，親熱的說道。僅僅分別這些天，念祖就已經察覺，哥倆是分離不得地了。

    “走，咱回家吧”！蕭寒看著明顯憔悴的二老，一手攙一個。溫聲說道。

    “嗯，回家”！爺爺也歎聲說道。

    回到家裏奶奶早就做好了可口的飯菜，就連虎嘯的伙食都又提高了一個檔次，肉末蛋羹拌白米飯，聽奶奶說，過去的地主老財都沒有這種生活。

    “姨，別給我夾了呀，這都多少了，我吃不下的”！蕭寒的碗裏現在是兩個大雞腿外加兩塊精瘦的豬肉，另外還有片粉兒若干。堆的就像是一座小山，可就這樣，喬素娟還一個勁地給他往碗裏添呢，蕭寒苦著臉央求道。

    “吃吧，本來就瘦，這回就剩下一個大架子了”！喬素娟也不看他，自顧的叨咕著，蕭寒這一來一去是折騰瘦了。伸出胳膊。骨頭的棱角都可以看出來，喬素娟是真心疼了。

    “來妞妞。找哥來”！妞妞鼓著小腮幫子吃的正歡呢，聽到哥哥叫她，喜顛顛的就爬了過來，鑽到了蕭寒的懷裏坐在腿上，含含混混的說道：“大雞

    “給”蕭寒都沒等小丫頭話音落下，那只最大地雞腿就塞到了妞妞的小胖手兒裏。

    “哎呀，別給她，你看你們哥倆，真正就是一個胖球兒一個瘦猴兒，勻勻就好了，妞妞放下，你看你都吃成了小肥豬兒了”！喬素娟嗔怪的叨咕著哥倆，伸手就要從妞妞手裏把雞腿拿走。

    “壞媽媽”！妞妞趕緊的咽下了嘴裏的肉，一邊撕咬著雞腿，一邊評價。

    “吃吧，能吃就吃，咱家地孩子就這樣，小時候胖的不得了，好像喝涼水都長膘，可要是稍大一點就瘦成幹兒，擔心個啥”？奶奶從不禁著孫女兒吃東西，只要能吃她老人家就肯給，這幾年生活水準一天比一天高，老太太巴不得孩子們都胖乎乎的呢。

    “媽，這丫頭現在死沉死沉的，抱一會兒就壓得胳膊酸”！喬素娟還待要說，老太太回了一句讓她立馬閉嘴：“嫌累就我抱，我孫女再沉，我抱著也舒坦”！

    無奈的翻了翻眼皮，喬素娟乾脆悶頭吃飯，胖就胖吧！

    “呵呵”看著眼前的情景，念祖心裏頭只覺得溫暖，雖然好像是有些小爭執，可這又何嘗不是家人間故意做成的一種樂趣呢？

    “傻笑什麼呢，這個給你”！

    “呃！我這兒呀好多”！念祖這下不笑了，看著碗裏的雞腿也發了愁。

    “呵呵呵呵”看著飯桌上的家人，爺爺無比的舒心，這家裏地人口是越來越多啦，在老人的心裏，開枝散葉是最重要的，眼前的桌子上，不正有著三個丫瓣麼？

    “哥，你幹嘛去”？不知怎麼的，蕭寒覺得今天好像缺了點什麼，吃飯的時候就尋思，嗯，是在村頭兒的時候沒見到老太爺，吃過了飯，蕭寒乾脆就去探望老人家，難道是身體又不舒服了麼，剛走到門口，念祖就小跑著跟了上來問道。

    “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我這是在養生呢”！

    “切，還澆水呢，我跟你一起去”！沒多長的時間，念祖倒是把蕭家集地話學了個十足十，養生在蕭家集有另外地意思，在用水泥抹牆或是打地面的時候，在徹底凝固之前總要用水保養，念祖用地就是這個歧義。

    能不帶麼？蕭寒也無所謂，帶著念祖就往老太爺的家裏走去，剛剛進了院門，就聽屋中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蕭寒趕緊搶前幾步，來到了屋裏，一股濃重的中草藥味就沖鼻而來。

    “老太爺，您這是怎麼了？病了”？老太爺歪靠在太師椅上，閉著眼影，並沒有察覺蕭寒的到來，聽到蕭寒說話，這才睜開來，笑著說道：“寒子回來啦，聽說又立功了，可我這老傢伙因為不舒坦就沒出去”。

    “老太爺，您身體不好就怎麼舒服怎麼待著，難道重孫還能讓您老去迎著？”老太爺的面色有些灰暗，額頭的皺紋顯得更多更深了，都快九十歲的老人啦，可不能填病，關心的問道：“您這是怎麼了？請莊老看了沒”？

    “請了，莊老每天都會來，沒大事，人老了嘛，多點症候也是難免的事情，寒子，別擔心太爺，看不到你光彩的那一天啊，太爺才不走呢”！

    “那樣最好了，咱爺倆可得說定了，我不成事您老就得壯壯實實的陪著我們這些孫兒輩，我跟你拉鉤”！蕭寒伸出手說道，在這位老人的面前，蕭寒就覺得自己永遠都是個孩子。

    “小傢伙，好，拉鉤就拉鉤”！老太爺笑了，和蕭寒拉了勾，轉臉對念祖問道：“念祖啊，在老家生活的還習慣吧，我不常出去，也看不到你呢”！

    “老太爺，念祖在二伯祖這裏生活的很好，奶奶也很照顧我，大伯和伯娘他們也都很好，就是我哥哥總欺負我”一本正經的回話呢，最後卻是把蕭寒給賤價處理了。

    “哈哈哈，看到你們哥倆這麼友愛，老三在地下有知也會安心的”！老太爺感歎了一聲，隨即對蕭寒說道：“這屋裏我也嫌悶，走，扶我到院裏去坐坐”！

    “嗯，念祖，給老太爺搬著椅子”！外邊的石凳涼，小矮座又不舒服，蕭寒細心的囑咐了念祖。

    “誒”念祖痛快的答應了一聲，看蕭寒把老太爺給攙扶到門口的時候，這才把那張太師椅搬了起來。

    “唔，今天這日頭真不錯，正好曬曬我這老筋骨皮”！

    “呵呵，日光浴，多曬曬太陽好”蕭寒笑道，隨即又回屋去取來茶具，出了門，卻看到念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石桌，手還在小幅度的比劃著。

    那石桌就是姑子島（其實應是孤餘島，這裏還是按俗稱吧）上的那塊出土石碑，上邊是工整的楷書，沒想到念祖竟然對書法感興趣。

    一邊點燃了鋸末爐子，蕭寒很有趣的問念祖：“念祖喜歡書法麼”？

    “嗯，很喜歡，在日本的時候就很喜歡”！念祖抬頭答道。

    “呵呵，其實那石碑上的字也就尋常，要是想學書法，等哥哥給你找一本字帖吧”！

    “好啊，我正愁沒字帖臨摹呢，在哪兒呢，我在咱房間裏怎麼沒見到”？念祖急切的問道。

    “沒在家，等我拿到了給你就是了，著啥急呀，過兩天吧”！不是蕭寒防著弟弟，實在是他和老太爺藏著的那些東西有著太多的秘密，蕭寒不認為念祖知道了能有啥好處。

第一六八章 坦白

    雖然說蕭寒已經說了，要找一本更好的字帖給念祖，但是念祖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仍然對這塊石碑上的文字很感興趣，趁著蕭寒和老太爺喝茶的空當，甚至還會把裝著茶具的紫檀託盤拿起來，用手在那些碑刻文字和圖案上摸索。

    “念祖？”蕭寒並不遲鈍，雖然因念祖與自己親近的關係並無戒心，但是如此明顯的失常，蕭寒哪里會看不出？皺著眉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聲音也有些冷淡了，不管念祖是有什麼原因，蕭寒都不喜歡自己的親人與自己作偽。

    “哥，我說了你可別怪我瞞著你”！念祖卻並無躑躅，蕭寒的話音剛落，念祖就轉過身，錘頭站在了蕭寒的面前。

    “瞞著我？”

    “嗯，其實，父親讓我留下的時候就對我吩咐過，要我務必要把孤餘島上出土的石碑找到，將上邊的文字內容記下來，尤其是那些人名，父親要求我，要將整個石碑的樣子刻在腦子裏，不要漏過任何細節”！

    “為什麼要你這麼做？”念祖的坦白，讓蕭寒心裏舒服了些。

    “父親沒有告訴我原因，只是要求我一定要這麼做”話都說開了，念祖乾脆坐到了蕭寒的跟前，拉著蕭寒的手懇切的說道：“哥，雖然父親說做好不要讓你們知道，可是，我覺得瞞著你們心裏邊很難受，而且，我敢保證，父親是不會做出對親人不好的事情的。我瞭解他，為了自己地親人，他能捨棄他自己的生命，而咱們可是一家人啊”！

    “念祖。不要說了，你父親讓你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其中的緣由我也能猜到一些。你說地對，國峰還不會損害自己的族人”忽然間。老太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蕭寒說道：“小寒，去取毛邊紙來，咱們把石碑兩面兒地圖樣和文字幫念祖拓印下來”。

    “老太爺，太感謝您了，您真的不怪我”？念祖欣喜之餘還是有些忐忑，在蕭家集地這些日子裏，讓他充分感受到了一個大家庭一樣的溫暖。這種感覺很舒服，他怎麼也不願意失去。

    “呵呵，老太爺不會怪你，不過卻是要怪你那老子！跟自己的親人還動什麼心思呀，要是早和我說，在他離開的時候就能帶走石碑的拓印啦”！

    “老太爺，父親他……”念祖想為父親分辯，可父親畢竟對親人隱瞞了這件事情，所以話到後來，聲音也就低不可聞了。

    “呵呵。念祖，老太爺不會看錯，你果然是個好孩子，放心吧，你父親也未見其就是自願如此，話又說回來，就是拓印石碑是他自己的主意，老太爺也不會責怪於他。念祖。你放心就是，這件事情于族人並不相干。不過，你今天這事這話只能盡於此，往後也不要和別人提起了，你二爺爺那裏也不要說啦”！老太爺擺擺手對念祖說道。

    蕭寒此時已經拿來了毛邊紙，遞給了老太爺，眼神中自然就帶上了探尋的神色。

    “呵呵，與孤餘有關吧，沒想到這麼多年，還有他們的人在，不知這些人現今地宗旨為何，連大清朝早就滅亡了，新中國已經穩如泰山，呵呵，想必也只是六個念想吧，這碑文和圖樣並無秘密存在，你放心吧，老太爺早就思慮的很清楚了，不過倒是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也許是湊巧了吧”？老太爺說道，蕭寒已經明白了老太爺的意思，只是念祖這時候卻如墜雲中了，眨巴著眼睛看看蕭寒，又看看老太爺，一臉的不解。

    “這事於你也沒有干係，你就不需要瞭解啦，小寒，找幾個人來幫忙，咱們幫著念祖把碑文和圖樣拓印下來，跟人說起的時候，就說是念祖對上邊的書法有興趣”！

    “誒，那我這就去找人”老太爺都這麼說了，蕭寒索性就按照老太爺說的做，孤餘堂麼？蕭寒倒是對這個存在了幾百年的老“地下組織”興起了濃厚的興趣，那麼說國峰叔叔還是孤余堂地人？

    對於諸如洪門、天地會這種民間的組織，蕭寒並沒有惡感，現在又冒出一個孤餘堂，在蕭寒心目當中也無非就是和洪門等江湖組織差不多吧，倒是自己的叔叔是孤余堂中人讓他頗感興趣，等有機會見了面，問問他，他們的組織裏是不是真的那麼神秘有趣？

    將石碑的兩面都拓印成稿，念祖小心翼翼的折了起來，抬頭看向蕭寒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地笑容。

    “呵呵，你這傻小子，因為這事兒愧疚了很久了吧”？念祖為什麼釋然，蕭寒當然是理解地，僅僅這麼些天，念祖已經徹底的融入了蕭家集，也能融入了家庭裏了。

    “嗯，父親當初交代我地時候雖然對我說並不妨礙家人，可是隨著時間久了，我就越想越多，總覺得瞞著家裏人做事情有些不舒服”！念祖赧然說道。

    “傻小子，將來需要瞞著家人的事情還有的是呢！比如將來你搞物件的時候和女孩子親熱也要回來和我彙報一遍麼”？

    “嘿嘿，不一樣的”聽了蕭寒的話，念祖咧著嘴笑了。

    “孤餘堂……呵呵，當年我也曾和孤余堂中人接觸過，後來這世道大亂，原想這些人也就在亂世之中失散了呢，沒想到還在，看樣子現在已經發展到了海外去了，有趣”！老太爺搖頭感歎著。

    哪里單單一個孤餘堂還在呀，那些個老“地下組織”還有很多呢，蕭寒暗中想到。

    有了念祖這一個插曲，爺三個坐下來的時候，話題則多在說孤餘堂的舊事了，老太爺將當年的一些聽聞和自己所見的事情，當成典故和兩個小傢伙說，這倆聽得也是津津有味的，如今看來，和聽今古傳奇這樣的民間故事的心情也差不多，只不過孤餘堂就曾經在他們所在的這塊土地上罷了。

    “好啦，這孤餘堂的事情我也就知道這麼多，故事聽完了，倆小傢伙也快回家吧，天可不早啦”！老太爺倒是興致頗高，只是這話題終有盡時，天也黑了。

    “老太爺，我平時的時候能不能常來看您，聽您的教誨呢”？念祖極其盼望的問道。

    “只要你不嫌我老頭子無趣，想來就來吧”！

    “嗯！我就是對這些老輩子的事情感興趣，在日本，從來都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些，真是有趣呀”！這小子還沒聽夠呢！

    哥倆回到家中，一進院子，就看到蕭國華正抱著妞妞在院子裏溜達了，小丫頭見了哥哥，掙扎著扭著小身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沖著蕭寒要蕭寒抱她。

    “你這個老子當的不稱職啊，你看，妞妞離我比離你近的多”！蕭寒接過了妞妞，對蕭國華說道。

    “唉，事情忙，整天連站腳的時間都沒有，哪能比得上你整天心閑意閑的整天陪著她？跟你親近就對了”！蕭國華笑著說道，隨即又說：“對了，可能你也得忙些日子了，上邊下來了通知，要你參加七一的全國文藝工作者茶話會”

    “要我去？我又不是什麼文藝工作者，我去幹什麼？不去”！現在可是多事之秋，蕭寒根本就不想踏入平京的範圍，知道歷史的必然又能怎樣？在這等層次下，自己連一隻小爬蟲都不如，一遭不慎就會危及人身，蕭寒本能的興起了危險的預感，這次邀請蕭寒直覺的就不是什麼好事。

    “不去行麼”？蕭國華有些擔心，蕭寒的性子有時候頗為執拗，真要是不願意，拒絕上頭的約請可不是好事。

    “當然不行，所以我這就回信，去，當然去，而且是很高興自己受到了邀請呢”！蕭寒轉而笑著對父親說道，歷史中發生過什麼，雖然在那個時空中因年歲不大，因而並沒有留意，但是也在後來聽聞過許多，相信自己能夠處理好的。

    蕭國華並沒有想太多，兒子這幾年名氣不小，受到邀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現在蕭寒表示並不抵觸這次邀請了，蕭國華也就將這件事先放到了一邊，笑著對兒子說道：“這回咱爺倆一起進京，我也受到了邀請，不過是農業工作會議而已，呵呵，正好可以借我兒子的光呢，這一路的花費呀，你負責了！喏，給你邀請函”。

    “都是出公差，憑啥要我給你負責，再說你是老子啊，哪有老子卻讓一個未成年的兒子給負責花費的？我找爺爺說理去”！一邊氣呼呼的接過約請函，蕭寒瞪著眼睛看著蕭國華，這老子也忒無賴了吧！

    “都是出差，待遇可不一樣，再說再難再咱家就你錢多，我不壓榨你壓榨誰”？蕭國華理所當然的說道。

    待遇是不一樣，蕭寒接到的是約請函，至於蕭國華那裏，肯定就是一紙通知。

第一六九章 臨行前
    蕭國華能被通知參加全國農業工作會議，是與墾豐這幾年的成績密切相關的，在陶自強和蕭國華兩代場革委會主任的相繼努力下，現在的墾豐已經步入了快車道，這在全國來說，已經是一顆最耀眼的明星，其光芒已經把大寨的風頭徹底的蓋了過去，不管是工業還是農業，墾豐這一個人口還不到三十萬的縣級單位的產值，就相當於一個中型城市的規模了。

    八十多萬畝的超噸糧田，這本身就是一個誘人的概念，更何況墾豐出產的不管是早稻也好還是晚稻也罷，其大米的品質在全國也是首屈一指的，在口感上，已經超過了天津的小站，現在的墾豐大米那就是最好吃的大米，這是全國公認的。

    三十萬人，經管著八十萬畝的噸糧田這已經夠讓人驚豔的了，可是，這三十萬人可是墾豐的總人口，其中有相當的一部分是老年人和兒童，再加上近五分之一的人還在各個廠子裏工作，確切的說，經管著這八十多萬畝土地的，只有二十來萬人，從人均產值上，一下子就讓別的地方只能是仰望了。

    想當年陶自強還在墾豐任上的時候曾經豪言，如果再多給我一倍的人，那麼我就會做不止翻兩番的成績！老陶雖然直白了些，但是不得不承認，墾豐現在最缺的就是人。

    在工業上，製造廠現在已經發展成為了擁有工人四千多名的大型企業，其產值占了墾豐總產值的近三分之一，現在地製造廠。早就擴建的超過了原先的範圍，就這一處製造廠，其規模就要比臨南縣城還要大！

    在製造廠之後，產值排行第二的就是墾豐堿廠。擁有一千五百多名工人地墾豐堿廠，現在的產值雖然只有製造廠的四分之一還要弱一些，但是這可是一隻下金蛋地老母雞。相對成本來說，更能讓人垂涎。因為墾豐堿廠不足百里之外就是在全國排名第四的墾豐鹽場。

    在墾豐堿廠之後，就是墾豐造紙廠了，現在地造紙廠，規模雖然還是一個生產車間，工人也還只有五百多，但是因成本的低廉，銷路的旺盛，產值方面。現在並不次於堿廠許多，而且經過了分析之後，肯風造紙廠的擴建工程已經報請並通過了審批了。

    這三個廠子，是墾豐農場的三大工業支柱，其餘的諸如塑膠廠、輪胎廠、飼料廠、漁網廠、水泥廠、化肥廠、鑄造廠、玻璃廠等等林林總總的小型企業還有十幾家，在墾豐，可以說是農業工業是相伴成長的。

    這就是墾豐地現狀，所以蕭國華這次去平京開會還有著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再次向中央要人！

    爺倆一邊吃飯，一邊將墾豐的情況歸攏了一下。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在蕭國華心中裝著的，現在所謂的整理，不過是他這個當老子的想請自己的作家兒子代自己寫一份發言稿而已，在通知中已經明確的告訴他，這次會議上，有他的發言。

    “行了，就先這樣吧，估計到了上邊的時候。還需要專人審稿和改動地。咱們也沒必要做的太過精細啦”！蕭寒將圈圈點點過的稿子往蕭國華面前一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呵呵。就是專業人士的手筆呀”！蕭國華的秘書劉強拿過了稿件流覽了一遍之後感慨的說道，劉強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他無論和誰說話，都能讓你對他起好感，哪怕他是在批評你也是一樣，對於這個人物，蕭寒倒是聽說過，此人將來在仕途上走地那是相當地遠呀！

    “行啦，劉大秘，你就別當著和尚誇禿子啦，這是你的底子打地好”！蕭寒呵呵的笑道，這人辦事真的能讓你舒服已極，明明自己已經把稿件給準備妥當了，可自己來到場部的時候，他還顛顛的拿著稿子來讓自己給把關，這一下拍在自己身上，可要比直接拍蕭國華這位老爸效果好得多。

    “嗯，就這樣了，劉強，拿去列印出來”！蕭國華將稿子又遞給了劉強。

    “好的”，劉強笑呵呵的接過了稿子，拿出去列印了，蕭國華見屋裏只剩下父子倆，也就隨意的伸了一下懶腰，對蕭寒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采風”！

    “呵呵，什麼采風啊，不過就是時間久了也沒到各個廠子去了嘛，這次去平京，很難免的會有人問及這方面的事情，我不能一問三不知吧”？對於這次平京之行，蕭寒可是下足了功夫也加足了小心，在對墾豐的瞭解方面，下的功夫比蕭國華這位當家人還要深，畢竟他整天的是泡在場部裏的，蕭寒卻只能偶爾接觸。

    爺倆下了樓，開車直奔製造廠，對於墾豐最大的這根支柱，蕭寒已經快兩年沒到裏邊轉一轉了。

    “蕭主任您好”廠門衛和蕭國華很熟，一見是蕭國華的車，早就打開了廠門在一邊等候了，看到車到跟前，客氣的和蕭國華打了個招呼。

    “直接去廠部吧”蕭國華對司機說道。

    “哈，你自己去吧，我想我自己個兒溜達一下，從這兒就下去了”場部的人一茬換一茬，這時候也沒有幾個能認識了，蕭寒可不想跟著老爸去廠部被那些人翻來覆去都不會變花樣的盛讚一番，還是想著去生產車間裏邊溜達一下。

    “隨你便吧，找個人帶你一下就行”。蕭國華也不拘管他，隨即讓司機停了一下車，等蕭寒下去，車子才向廠部的方向駛去。

    廠子裏的綠化搞的不錯，這可是蕭寒反復向父親灌輸的結果，因著眾多的廠子，擔心污染的蕭寒早就建議蕭國華投建了大型的汙水處理廠了，何況是這伸手就能完成的小小綠化呢，所以廠部到生產車間這一塊，水泥路的兩邊卻是綠意盎然，頭頂繁茂的枝葉把水泥路給遮掩的十分陰涼，吹來的涼風，讓走在路上的人莫名的爽快。

    “寒子”？製造廠有不少是蕭家集的人，見到蕭寒從月亮門裏走過來，幾個正在車間門口交談的人當中有人叫了一聲。

    “建方啊，幹嘛呢”？蕭建方就是喬老在蕭家集收的那個徒弟，現在已經是製造廠的技術主力了，他們湊在一起肯定是關於技術方面的事情。

    “呵呵，有個技改方案需要再推敲一下，你怎麼來了”？蕭建方迎了上來，拉著蕭寒高興的說道，因為喬老逼的很緊，這傢伙可是快半年多都沒見過蕭寒了。

    “哈，這就是咱老廠長的兒子”？蕭國華在製造廠的威信無人可及，因著創始人的身份，直到現在，廠子裏的人還都習慣的稱呼他為老廠長。

    “嗯，寒子，這是……”蕭建方挨個給蕭寒介紹了一下，有幾個面熟一些，是從幹校那邊撥過來的，也有不認識的，這是直接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

    “呵呵，寒子，我可看過你的書呢，沒想到竟然見到了真人”！蕭寒沒想到的是還在這裏見到了自己的一個粉絲，這人長得倒是文質彬彬的，只是細眼薄唇的一看就是個嘴尖滑溜的人物。

    “那可是兒童讀物，你這個歲數也對兒童讀物有興趣”？蕭寒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哈，那當然，我最愛看的就是動畫片和小人書啦，不信你問建方”？此人卻是毫不介意。

    “拉倒吧，你愛看小人書？路寶會那幾本小人書是誰拿去揩屁股的”？蕭建方也不給這人留臉面，撇了撇嘴說道。

    “呵呵”這倆人可都是他得罪不起的，這人也只好笑笑了事了。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你來這裏肯定是想參觀的吧，沒有我帶你，你呀，想進車間就難嘍”！蕭建方當即就接過了導遊的任務，對那幾個人說道：“就按照剛才商量的去辦吧，我過會兒回去”！

    “好的，帶著寒子好好的參觀一下咱們廠”！那幾個人揮手告別，蕭寒跟著蕭建方就進了車間。

    見慣了後世現代化工廠的蕭寒，乍一見現在的廠子還真有些不習慣，老舊的設備，笨重的機械，操作複雜又費時費力，可眼下也只是在心裏邊想想，畢竟國內的技術水準救世主何樣的。

    “嘩，建華，這是誰呀，小夥子長得真俊啊”！兩個人往車間一走，立刻便有人沖著他倆笑著打趣。

    “呵！看上啦，不過你不行，太老啦”！建華隨口和他們說笑著，一邊指點著各種設備和生產環節向蕭寒介紹。

    “寒子……”正在介紹一台車床的時候，蕭寒看著建華拿著一根鐵棒在上邊做演示，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怯懦的聲音，蕭寒還沒說話呢，建方卻瞪起了眼睛呵斥道：“你在這兒幹什麼，誰叫你進來的？出去”！

第一七〇章 再見陳小山
    “陳小山”？眼前這個灰頭土臉兒，還帶著一個勞動布風帽的人赫然就是在失火事件後就給派到了製造廠的陳小山，只是現在這傢伙的樣子有些慘，蕭寒西歐不敢相認眼前這個皮包骨的人是那個圓乎乎的陳小山了。

    “寒子，我……我能跟你說幾句話麼”？陳小山糯糯的說道，這小子從失火事件之後可沒少給大家遷怒，這兩年也卻是受了老苦。

    “滾開，寒子，別搭理他”！建方顯然還在記恨著陳小山，這也能看得出這小子在製造廠的日子是何等的難過了，在村人印象中一直寬厚文靜的建方都這樣，那別人只能更甚。

    “行了，建方，就讓他說吧”！雖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可蕭寒尚沒有心硬到置之不理的程度上，說實話，他也不喜歡這人，可眼前陳小山的慘狀讓蕭寒沒有硬起心把他趕走，聽聽他說什麼也沒有妨礙，既然當時決定不動他，就沒必要把這仇做多深。

    “寒子……能和你單獨說麼”？陳小山見蕭寒答應，簡直就是喜出望外，灰敗的小臉兒瞬間就騰起了紅潤，哈著腰，餡笑的看著蕭寒卻是進了一步。

    “不行，誰跟你在一起誰倒楣，你還想害我寒子叔啊，快滾快滾”！建方一聽這傢伙得寸進尺，從操作臺上下來就往車間外邊推他。“寒子”！建方高大，陳小山跟他比差了不知道多少，這小子根本就不能也不敢和建方僵持。一邊往後退，一邊尖聲的叫著蕭寒。

    “操，這王八蛋想幹嘛？和建方動手哪！”

    “好像是對小爺兒做了啥，要不建方會推他”？

    “還說啥呢啊。揍他”！車間裏還有別的蕭家集地人，先前只是因為生產紀律的原因，只是在各自的崗位上沒過來。打了聲招呼而已，現在看到建方和陳小山像是起了衝突。頓時有幾個愣性的停了工作就竄了過來，有手腳快地已經飽以老拳了。

    “啊！寒子，求你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幫我一把吧，我陳小山將來……”陳小山現在也不顧的去遮擋砸向自己身上地拳頭了，弓著腰從人縫裏伸出了手，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向岸上求助一樣。

    “算了，你們放開他”！此人之罪並不至死，蕭寒趕緊出聲制止了他們地毆打。

    “寒子叔。別管這王八蛋”！有打上癮的這時候啐了一口，隨著還直掏呢！

    “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扔下工作跑來打架，我是不會說你，等我見了你大爺爺再說”！蕭寒走過去，將施展勾拳的傢伙給拉開，再打下去，陳小山想不在床上躺幾天都不行了。

    “可千萬別，寒子叔。嘿嘿我這就回去，這不都是這小子嘛，我一見到他就拳頭發癢”！這幾個趕緊灰溜溜的回各自的工作崗位去了，陳小山這時候已經捂著肚子蹲到了地上，看到蕭寒過來，也不敢要求單獨談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可憐無比的對蕭寒說道：“寒子。謝謝你。我想讓你幫我帶一封信”！

    “信？給誰的”？這小子讓自己帶信？蕭寒有些不解地問道。

    “嗯，我給家裏寫了一封信。想托你務必交給我父親”！手有些顫抖，陳小山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牛皮紙的信封，遞到了蕭寒的手上。

    “你這龜孫寫信為啥不郵寄呢？讓我們寒子叔帶信，裏邊寫的啥？不是想害寒子吧”！建方一把手就奪過了牛皮紙信封，好在信封夠結實，竟然沒有撕爛。

    “建……建方大哥，真的沒寫別的，就是想讓我家裏想想辦法，能把我調到別處去我就到別的地方去吧，也省的你們看到我的時候就想起建強叔，我心裏也好過一些”！說完，陳小山抱著腦袋嗚嗚的哭了起來，這兩年，愧疚始終纏繞著他，加上原本對他和善地村民對他的仇視，他心中也確實很苦。

    “不管他，寒子叔，這信你也別幫他帶”！建方把信往這人頭上方一遞，見他不接，氣得就要往他頭上摔，想了想不對，當即問道：“對了，你家是平京的，你咋想起來讓我寒子叔給你帶信”？

    “是昨天你和喬老在樓道裏說話的時候，我無意聽到的”。陳小山趕緊解釋著。

    “操，你還敢偷聽”？恨意讓一向文靜的蕭建方變得異常暴躁，說話間，抬起腳就要踹向陳小山。

    “算了，建方，把信給我，不過陳小山，我必須要看一遍，我看了才會給你帶”！沒必要把這人留在墾豐這裏折磨他也折磨大家了，要是他能通過家裏的關係調到別處去，蕭寒倒是不介意幫他一把。

    “嗯嗯，你儘管看，我要是說瞎話，你就不用搭理我了，讓建方他們把我往死裏整”！陳小山連連的點頭。

    “建方，打開”！信還在蕭建方地手裏呢，蕭寒遂對建方說道。

    蕭建方撕開了信封，將裏邊地信瓤掏了出來一看，一張紙，還就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要他父親趕緊想辦法把自己調走。

    “寒子叔，你看”！蕭建方看了半天，那麼簡單地幾個字也不會藏匿啥秘密，遂遞給了蕭寒，蕭寒接過來，只撇了一眼，信之所以寫得如此簡單，當然是知道自己這邊肯定要先把信看過才能幫他帶的，但是越簡單，收到信的人就越能理會信中所說事情的重要性和緊迫性。

    “這信這麼簡單，你怎麼不通過郵政郵寄呢”？蕭寒拿著信紙在他面前抖了一下問道。

    “寒子，其實在以前和家裏的通信中，我從來都沒敢把在這裏的事情和家人說呢，我怕，我爸知道了會不管我的，要不見了面也會打死我，我是想讓你在見到我爸的時候幫我解釋解釋……”這小子的態度很誠懇，可蕭寒卻知道他是言不由衷，在那個時空中，他老子什麼為人早就舉世皆知，對其寵溺都到了那種程度上又怎會因為這麼一件事就不要他，打死他！

    “行啊，我幫你帶，只是我希望你能記住這次教訓，還有……你莫要忘記了為你而死的烈士”！蕭寒雖然聲音不高，可是卻陰沉的可怕。

    “嗯嗯，我不會忘記的，你放心，我陳小山還是個人的話，我將來一定報答，不！我只要一旦有了機會，我就會好好報答恩人的，栓兒那裏，我記在心裏了”！盯著蕭寒，陳小山這話倒是說得很有力，如錘砸釘。

    “好，我相信你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就是”！將信裝到了衣兜裏，蕭寒心頭卻是一片陰冷，信誓旦旦的人他見得多了，更何況是瞭解他父子的為人？在過去的兩年多的時間裏，這小子真的沒有跟家裏說這邊的事情？蕭寒怎麼都不會相信，蕭寒已經決定驗證一下，如果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對不起，為了族人將來不被報復，蕭寒要先下手了。

    “寒子叔”！建方追上了蕭寒，急切的叫了一聲。

    “讓人盯著他，就明著盯著，在我從平京回來之前也不要動他，一切都等我從平京回來之後再說”。也沒有回頭，蕭寒輕聲的對建方說道。

    “嗯，我知道怎麼做，盯死他都不費事”！建方點點頭，蕭寒都這麼吩咐了，這下可算是奉了聖旨啦！

    隨即蕭寒若無其事的又跟著建方走了幾個車間，詳細的詢問著，也隨手在筆記本上記錄一下，問的很仔細，蕭建方回答的當然更是仔細，也別說，雖然在那個時空中對於機械製造蕭寒可是真正的門外漢，但是他見到過後世各種先進的機械，針對不同稍稍的提及一些，往往就會讓蕭建方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這一路行來，倒不知是誰的收穫更大了。

    “寒子叔，這下我可是真的服了你了，這麼多的奇思妙想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你這走馬觀花的一路看，可比我們整個技術攻關小組兩年來發現的問題，提出來的整改意見都多”！蕭建方真是徹底的服氣了，原本這幾年跟著喬老也真的學到了本領，可是，在小寒面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對這位小叔叔還是得仰望才成。

    “呵呵，我這些都是想當然，沒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就是這麼一回事”！

    “嘿嘿，您還謙虛，我可是想起來了，那年的噴霧器，聽說就是您做的噴水槍呢”！

    “這都多久的事情了，還提，走了，你忙你的吧，我得去廠部那邊啦，不光要看你們廠，別的廠子我也要去看一看”！製造廠是重頭，可別的廠子也不能錯過，蕭寒發覺自己來一趟也值了，相信通過剛才的瞭解，即便是有人問起，自己也能說的比較能靠譜了，最重要的是，知道了該怎樣說，或者是需要怎麼說。

第一七一章 探望陶自強
    陳小山讓蕭寒給自己捎帶信件也是迫不得已，前幾次和家裏通信的時候就發生過信件被拆開和丟失的事情，因為信裏邊寫的一些事情，還給他正在平京某郊縣裏邊為權力掙扎的老子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所以才想到讓蕭寒給帶信的。

    只是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蕭寒是一個重生者，對於他們父子的所有履歷都清楚的很，更瞭解他們父子的心性，陳小山此舉，一下子卻把自己推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境地，蕭寒為了家人為了蕭家集，並不介意早早的撚死他這只還遠未成型的蛀蟲，甚至連他老子的軌跡蕭寒都要“幫”他扭轉一下。

    距離會議召開的日期還有些日子呢，可爺倆就已經在做出行的準備了，這次平京會議陶自強也被通知參加，快一年多沒見到自己這位表爺了，蕭寒就想著去探望，而且蕭國柱也是住在省城，索性連開會帶走親戚吧。

    從墾豐到省城，可以從臨海坐火車，也可以坐長途公交，但是爺倆走親戚帶的東西實在太多，蕭國華無奈之下也只好決定讓場部的車去送爺倆到省城。

    這動靜就有些大了，一家人還在家裏張羅帶什麼東西的時候，村人們就在串門的時候得到了消息，老陶在蕭家集人的心目中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蕭家集能有今天的興旺，村人們把大半的功勞都記在了陶自強的身上，聽說爺倆要順便去省城探望老書記，一時間都拿出自認為最好的禮物送了過來。都想要表達一份心意，眼見著就是有車也拉不下了，爺倆這才好說歹說地把村人給勸走了。

    這下好了，原來的時候爺倆就準備了兩口袋大米加上不少的海貨，現在村人們這一摻和更不得了。大包小裹的堆成了小山。

    “儘量的塞吧。頂多我委屈一下吧”！看著這麼多地東西蕭寒無奈地說道，怎麼都不能不帶，這畢竟都是村人的心意。

    好不容易裝完車，總算給蕭寒留出了能坐下的空間，蕭寒坐在裏邊的時候，還得時不時的注意一下身邊碼放的東西，一不小心就會砸到腦袋。

    車裏東西多，開車的時候就不敢開的太快。等到了省城已經是傍晚了，爺倆商量了一下，左右是給陶自強帶地東西最多，還不如先去陶自強家。

    因為工作的關係，蕭國華倒是來過幾次陶自強在省城的家，司機小王也是輕車熟路的，很快，汽車就拐進了胡同，在一處很幽靜的小樓前邊停了下來，按照陶自強的級別自然沒有這麼好的待遇。這棟小樓卻是一家人來省城的時候，他老泰山的老部下給安排的。

    車到門口，小院裏就想起了脆生生地狗叫，一隻白色的京巴勇猛的沖了出來，沖著車子狂吠。

    “拉倒吧，小心我一腳把你給碾死”！司機小王下了車，根本就沒在乎這只比腳都大不了多少的小東西。

    “哈，是國華來了吧？毛頭走開”！聽到外邊的動靜，陳蘇水老太太趕緊從屋裏迎了出來，借著門口的燈光已經看到了這輛熟悉的吉普了。雖然蕭家這爺倆還沒下車，老太太也已經猜到，是親家侄兒來了，高興的老太太直沖著屋裏喊：“老陶！快出來，是國華來看你了”！

    “哈，是國華呀！怪不得這一早上就有喜鵲在門口叫喚呢，原來是貴客要臨門”！陶自強一邊提鞋一邊往外跑，老頭子即便是當了廳級的幹部。也還是那副老農的模樣。

    “你這是損我呢吧”！蕭國華這時候已經下來了。不是他架子大，是車裏東西多。要不幫蕭寒抵擋一下，蕭寒都沒法從裏邊鑽出來。

    “表爺”！蕭寒看到陶自強當然很高興，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

    “謔，大寶貝兒”！看到蕭寒，陶自強驚喜的大叫了一聲，張開雙臂看了看蕭寒，卻露出無奈的表情，以現在蕭寒的身高，來抱他還差不多……

    “呵呵”老頭子這副表現，讓蕭寒的心中只覺的溫暖，走上前，爺倆緊緊的抱了一下，陶自強板著蕭寒的肩膀，滿眼都是寵溺，滿臉都是笑容：“長高了，我們地大寶貝兒真是長大了呀，這才多久沒見，都是個男子漢了，好！好哇！老婆子，還記得當年小傢伙第一次來家裏地時候吧，你都抱在膝頭稀罕不夠，現在可抱不動嘍”！

    “來，乖孫子，讓奶奶好好看看，嗯，我家的小寒真俊啊”！陳蘇水招手叫過了蕭寒，拉著蕭寒地手，還是多年前那種稀罕不夠想看進眼睛的模樣。

    “奶奶，想我了沒”？蕭寒攬著老太太的肩膀，貼在老人的耳邊膩聲問道。

    “想……想……當然想，想得我呀，滿炕的摸呀，就是摸不到”！老人反手摟著蕭寒的腰，臉上都笑開了花兒。

    “咳，來就來唄，帶這麼多東西幹啥”！這時候司機小王已經打開車門開始“卸貨”了，陶自強看到這麼多的東西不斷的搬下來，有些嗔怪的對蕭國華說道。

    “呵呵，我可沒這麼東西給你帶，這都是村裏的鄉親們知道我要來省城看你的時候，特意送到家裏的”！蕭國華笑著解釋道。

    “哦，鄉親們還真想著我老陶啊！唉，有時候想想墾豐，我也很想念老鄉們啊，怎麼樣？老太爺還壯實吧”？回想墾豐，陶自強感動是很正常的。

    “還行吧，有些小毛病，大體上還算壯實，臨來的時候讓我給您帶來了一壇酒呢”！

    “是嘛！准是老人家藏了好久的老燒鍋吧，嘿！這下有口福啦！老婆子，趕緊幫把手，把這些東西都搬回咱家去，鄉親們的心意咱得接受”！

    東西很多，蕭寒和小王來回幾次才搬完，一時間也沒地方擱，乾脆先堆到了客廳裏，他倆來回搬運，那只叫毛頭的京巴聞聞這個，嗅嗅那個的，都是好氣味的東西，興奮的撒歡兒。忙了快半個多小時才算搬完，蕭寒這才進了屋裏坐到沙發上聽蕭國華和陶自強說話。

    雖然也見過面，可聊起墾豐的時候，陶自強還是不厭其煩的問了這個問那個，從人到物問的詳詳細細的，聽著蕭國華細數這段時間的飛速發展，陶自強高興的對老太太吩咐：“快去準備酒菜，我要跟國華好好的喝幾杯”！

    “早就準備啦！還用你說？一會兒小紅和國柱就過來”！

    “呵呵，國柱也在家呀，這就更好了”！蕭國華一聽弟弟也正好在家，欣喜的說道。

    “嗯，昨天來的時候說明天就要走的，你來的正好”！陶自強說道。

    “國柱這樣一年到頭都在家待不上幾天，苦了陶紅啦”！一年中，蕭國柱幾乎要有大半的時間在海上，蕭國華不禁替弟弟對陶紅抱著一份歉意。

    “苦啥呀，當兵的誰不是這樣，她都隨軍了，比那一年都不能見回面的強了不知多少，做了軍人的家屬，這是最起碼的覺悟”！陶自強大手一揮卻是毫不在乎，想當年陳蘇水老太太不就是這樣等過來的？

    “奶奶，也沒必要怎麼準備，您看看，這些海貨裏就有拿起就能吃的，裝上幾盤都是下酒的好菜”！在陶自強這裏，蕭寒從來都不見外，這時候見父親和陶自強說話，他也不插嘴，乾脆蹲在地上把那些大包小包的解開，從裏邊拿出一些熟制的乾貨對老太太說道。

    “嗯，確實是好酒菜，老婆子，你也別忙和了，都不是外人，取幾個盤子裝上一些就是，謔！好大個兒的絨蝦呀”！蕭寒此時正解開一個塑膠袋子，那裏邊是一袋紅彤彤的絨蝦。

    “這是老常給您弄的，看看，這一大包呢”！

    “嗯，看起來灘塗養殖那塊發展的也很好吧”？

    “好著呢，今年秋天的時候還會是一個大豐收”！

    說說笑笑的，幾個人齊動手，將桌子擺上，放好了碗碟就等蕭國柱和陶紅了。

    “趁著國柱大哥和紅姐還沒來，我把車停到西邊供銷社的後院去吧”！小王幫著弄好了一盤幹蜆子肉，拍拍手對蕭國華說道。

    “行，今晚你也走不了了，找個地方把車放好吧”！蕭國華點點頭，小王在陶自強家裏也住了幾回了。小王出去放車，這邊說話等著蕭國柱，正聊的高興的時候，門口有人叫了一聲：“表姑，你家有客人呀”！

    “哦，是長城啊，沒事，也不是外人，快進來快進來”！老太太從廚房裏探出頭一看，熱情的招呼著來人。

    “國華，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表嬸的舅舅的孫子，咳，看這大彎兒繞的，叫陸長城，在省委機關工作，是個挺能幹的小夥子，呵呵，長城啊，這是你國柱表姐夫的哥哥，墾豐的”！雖然說著繞玩，卻也都是實在的親戚。

    “呀！是表兄啊！早就聽說過你的事蹟啦，就是一直也沒得見，這回還真巧了，你可是我的榜樣啊”！陸長城三十來歲的樣子，很清瘦，身上的穿著也很樸實，眉眼間透出一股幹練的神色，聽陶自強這一介紹，趕緊伸出手熱情的說道。

    “呵呵，你稱讚過了，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氣，正好，咱們聚在一起喝幾杯”！蕭國華站起來，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