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469
0935493272 發表於 2009-4-17 22:30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二一章 扇貝母種

    「哦?大關,為什麼是大關」?蕭寒衝口而出的話讓方剛停下了腳步,有趣的看著蕭寒問道。

  「方局長,我是這樣想的,如果要設立實驗性的觀測點的話,就應該將觀測點的地形狀況這一主要因素考慮進去,大關地形複雜,我覺得將大關作為山地形觀測點是合乎要求的,另外,平原、城市、這兩種地形也需要建立觀測點,這樣,數據的搜集就比較全面了」!蕭寒原本只是衝口而出罷了,可是半年以後大關就會發生大地震可這話是沒法說的,只能硬著頭皮找理由。

    「嗯,我回去研究一下,山地、平原、城市多種地形分別建站觀測,這個主意很不錯」!方剛沉吟著點點頭。

    「方局長,其實建立觀測點也只是希望能夠預警而已,可地震終究不會被阻止,出了預警,在震後的搶險救災尤為是重中之重,如果地震發生在農村還好些,畢竟人口密集度、建築物構成都與城市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造成破壞最大的還是城市地震,所以應該針對城市地震的搶險救災制定一套完善的應急方案出來」蕭寒殷殷的對方剛說道。

    「是啊,城市畢竟人口集中、高樓林立,比之農村的土木建築,救助被壓人員的困難係數是呈幾何數字上升的,你有什麼建議,我看你的這個城市地震應急方案就很好」。

    「那只是一個大的框架,在實施的時候還有很多的細節有著這樣和那樣的困難目前還不能解決,比如搜救犬、施工機械等等,這其中只是做了最好條件的假設而已,其實,我們國內現在還沒有這些相應的配備,比如搜救犬,再比如各種針對性救援的設備。而且,目前我國還沒有設立專門地救援單位,在抗震的時候,沒有相關方面專業的救援人員。」

    「是啊,在地震更加頻繁的日本,已經建立了專業的消防救助隊伍,咱們國內則一直還是個空白,這個事情。我會仔細的研究的」!

    蕭寒將自己要說的話也都說完了,下面地進展也只能看方剛回去之後的研究結果了,盡了自己的人事,蕭寒心頭輕鬆了許多。

    送走了陶自強和方剛副局長,蕭寒也沒有必要和父親去總場了,乾脆和正要去養殖試驗場送蔬菜和食水的光蛋子一起,坐著村裡的三馬車去了養殖試驗場。

    這時候養殖試驗場的條件已經改善了許多,最起碼扇貝網籠和圍海攔網都從過去的湊合式換成了現在的尼龍網,從這一點上看就強了許多,當來到養殖場的時候。老常正跟幾個人在試驗池塘中提上來幾籠扇貝,這時候的扇貝已經生長到5厘米左右了,按照平常,5厘米大小地扇貝已經可以上市了,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可惜了些,按照現在的生長速度,再等上一個來月,這些扇貝就能長到8厘米左右。

    「寒子來啦。看看,咱們的扇貝這下就算是成功啦」!老常很高興,用一把扇貝刀從網籠的繩筏上割下幾個扇貝,送到了蕭寒的眼前。

    「呵呵,這時候的扇貝可是最鮮美的,要不是還要當母種,今天咱們就來個扇貝宴」!蕭寒接過來,高興的掂量了掂量。

    「哈,你要是敢弄一桌扇貝宴,那老米就敢弄一桌我老常宴啦。那傢伙殺了我地心都有。他可都指望這些扇貝呢」!老常笑道,臨南那邊的圍海已經結束,因為扇貝的種苗還沒能完全試驗成功,所以今年只是養殖了幾個普通的貝類品種而已,所以,作為價值最高的扇貝,已經成了老米的心頭肉。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來看一看。要是知道被蕭寒他們吃了許多,他會瘋掉的。

    「唔。常見的幾種貝類的養殖咱們已經基本上試驗過來了,老常,咱們是不是要往其他的方向進行一下試驗了?比如說蝦類、魚類養殖」?蕭寒建議道,對於海水養殖,她也只是在國務到海濱旅遊地時候看過一些而已,根本就是門外漢,只能從方向上指引一下而已。

    「嗯,倒是想到一起去了,寒子,你來」!老常衝著蕭寒招招手,帶著蕭寒來到了他那間簡陋地實驗室,在一個水泥池子裡,趴著三四隻巴掌大的龍蝦。

    「這是哪裡來的?應該不是咱們這兒繁殖的吧?」蕭寒可不認為這麼點時間老常就能繁殖龍蝦成功。

    「呵呵,當然不是繁殖的,是貴海送到這裡的,我想著試驗一下,看能不能人工繁殖,至於對蝦的養殖,目前在南美好像已經有了對蝦養殖成功地例子,不過由於品種地問題,銷量並不廣,所以我覺得還是咱們本地對蝦,無論是從外觀上還是從口感和營養上都要比別的品種價值高,我想就咱們本地蝦種做一下試驗」!老常說道。

    「老常,養殖這方面我就是一個門外漢,你放心大膽地試驗吧,需要哪些幫助儘管提,現在陶書記可是把咱這試驗場當寶呀」!

    隨著多種貝類的人工養殖成功,養殖試驗場的確是成了陶自強重視的寶地,現在還得加上一個老米,可以說兩個縣的一把手都把目光盯在了這裡了。

    「是這樣,我想咱們應該建立一個比較完善的孵化室了,隨著養殖研究的深入,沒有一個較為專業的孵化室,現在很多的研究項目都難以展開」老長為難的說道。

    「建立一個比較完善的孵化室麼?嗯,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老常,你把建孵化室所需的材料設備給我列一個清單,我回去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搞回來」!蕭寒現在有把握的很。

    「行,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上一次陶書記來我也跟他說過,陶書記也曾經多方的打聽了,只是很多的材料和設備儀器等等目前國內都找不到,呵呵,他呀,早就惦記著找你呢」!老常打的也是國外的主意,而目前與國外的聯繫上,蕭寒確實有著別人沒有的便利條件。

    「其它的貝類養殖情況怎麼樣?」今年可是貝類養殖的第一個收穫年,蕭寒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你放心吧,只要到了收穫期,你就等著大豐收吧!經過了估算,我想我們今年圍海的這一小塊,能出產蟶子一萬公斤左右,文蛤八千公斤左右,其他貝類兩萬公斤左右,這僅僅是第一期的收穫,等明年的春天,才是大收穫的季節,到那時候,產量最起碼會翻上幾番」。老常信心十足的說道。

    這個產量數字,在蕭寒的心目中還是微乎其微,不過,這只是第一次的收穫而已,只要這次收穫上來,那就說明了大規模養殖的可行性,況且僅僅是這點產出相對於今年的各種投入已經可以獲利了,蕭寒還是比較滿意的。

    「嗯,老常,你預想過未來沒有,我是想過,等明後年,這裡的淺海區域將會被攔網圍成一個個豐收的海田,裡邊已經不單單是出產一些紫菜還帶什麼的了,會有大量到讓人吃驚的鮮貝產出,而這裡,這裡,還有那邊,將會圍出一塊塊池塘,裡邊養殖著對蝦龍蝦和各種魚類,那將是一個何等美妙的場景」!蕭寒大膽的設想著,這也是給老常打氣。

    「嗯,我也設想過,可是,那邊的化纖廠可正在緊張的基建當中哦,到時候污染的控制就要靠你啦」!老常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個你就放心,今年已經召開了建國後第一次環保工作會議,更是在我們的影響下,政務院又批示了防止沿海水水域污染,我相信等明年咱們豐收之後,中央和各級政府會更加重視,這個你就不用擔心啦」!蕭寒很有自信,在那個時空中之所以在環保問題上造成那麼大的漏洞,最主要的還是一個國家重視不足的問題,而如今有了自己的介入,有了自己和鄭老的一番交談,相信這個情況已經得到了很大的重視,別的不說接連兩次環保工作會議和政務院的專門下文就說明了這一切。

    這時候,光蛋子他們已經將車上的東西交接完畢了,蕭寒笑著問老常:「老常,有啥新鮮的物事沒有?我回去還得向蕭樂樂同志交差呢」!

    「呵呵,早就給你準備好啦,看看牆邊的石頭上,那麼大的一個海螺呢,不過,裡邊的肉可是被我們已經掏出去啦,要不會臭不可聞的」!老常知道每次蕭寒過來,都要弄些貝殼,卵石什麼的回去糊弄蕭樂樂,所以在平時的時候就給他留心著,蕭寒一看,好傢伙,臉盆大小的一個海螺殼正擺在一塊石頭上,當即高興的捧了起來,對老常呵呵一笑:「有這傢伙,肯定能交差了,對了,老常,海螺也可以養殖的呀」!

    「你可惦記晚啦,這個海螺裡邊弄出來很多的小海螺,我已經弄了專門的網籠給養上了」!老常也笑了,看著蕭寒他們上車離去,回轉身卻深深的鎖起了眉頭。
0935493272 發表於 2009-4-17 22:34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二二章 病

    等三馬車開動好久,輪換回家的小衛和光蛋子說笑了一陣後猛然驚叫了一聲:「等等」!司機也不知出了啥情況了,一腳剎車就停在了那裡,差點把光蛋子從車廂上甩出去。

    「靠!你發瘋了呀」驚魂稍定的光蛋子埋怨著,剛才一下把他給嚇了一身的冷汗。

    「寒子,老常沒跟你說他兒子的事情」?小衛也顧不得給光蛋子道歉了,急聲的問蕭寒。

    「老常,沒有啊,他家裡出什麼事了」?老常家裡也沒啥人了,在老常被關進牛棚,打成黑五類的第二年,妻子就跟他劃清了界限,連老常唯一的兒子都帶走了,怎麼現在小衛卻提起了老常的兒子?

    「唉,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老常家裡來了一封信,說是他兒子常新生了病,還很重,老常從收到來信就唉聲歎氣的,怎麼,他沒跟你說麼?」小衛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走,回去問問老常,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這個老常,他怎麼不說呢」?蕭寒暗自埋怨著老常,要司機調轉了頭,又回到了老常這裡,老常剛剛進屋,聽到車響又趕忙迎了出來,詫異的問道:「寒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還我怎麼又回來了,早就說過,家裡邊要是有啥困難就儘管說話,可你還是拿我當外人,說說吧,家裡出了啥事情了?要不是聽小衛說,我這一走不是把事情給耽擱了?

    「唉,小衛,我不是不讓你跟寒子說嘛,就是說了,也只能是讓寒子跟著為難而已」老常看著小衛一跺腳,這些日子,小衛是待在這裡時間最長的一個。在很大程度上,老常已經把小衛當成了自己的徒弟。

    「你不說怎麼會知道我為難不為難的呢?說吧,家裡的事,我肯定會給你想辦法」!蕭寒催促道。

    「是這麼回事……」老常低聲的道出了原委。

    卻原來,老常是在革命運動中最先受到衝擊的一批人,成分不好,又是技術崗位,都沒怎麼的呢就給打成了黑五類。先是批鬥遊街,後來又給關進了牛棚,這段時間中,老常地妻子始終帶著兒子跟著默默的承受著,可是,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有了變化,最終老常的妻子不得不含淚跟老常劃清了界限。

    老常的兒子叫常新,論歲數比蕭寒還要大一歲,就在老常進入牛棚的第二年,常新病了。跑了很多家醫院就是查不出是什麼病因,只是常新的人快速地瘦了下去,而肚子卻飛快的凸了出來,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肚子比七八個月的孕婦還要大,漸漸的,人都瘦成了一把骨頭,而那個大肚子更是薄薄的剩下了一層膜兒。終日的住在醫院裡。

    老常是黑五類,而常新自然就是黑崽子,一個黑崽子總住在革命者的醫院中,這在造反派的眼中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於是向老常地妻子下了最後通牒,要麼把常新弄到家裡去自生自滅,要麼就和五類分子老常劃清界限,這樣相逼之下,老常和妻子為了兒子的生命,含淚離婚。劃清了界限。

    可是。儘管是住在醫院中,可常新的病因病因不明還是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就在不久前,老常的妻子輾轉給老常來了一封信,信中說,常新的病更加的重了。

    「現在常新住在哪家醫院裡頭」?蕭寒問道。

    「就在工人醫院呢,都已經在裡邊連續住了快一年多了」!老常聲音很低沉。夫妻倆為了兒子的生命都不得不選擇了分手。可還是不能治好兒子地病,老常心中的沉痛蕭寒怎會不理解?

    「那……老常。要不你就去省城看看常新吧」!蕭寒勸道。

    「都劃清界限了,我去看的話,不僅起不到好作用,還會有相反的效果,我不能去」!老常搖搖頭,眼中分明已經湧出了淚水。

    「這樣啊,老常,要是你相信我的話,你寫封信,我去」!養殖場這裡離不開老常,同時,這種家庭的悲劇更是讓蕭寒有一種同病相憐的酸痛,剎那間,蕭寒決定自己去一趟,老常去了起反作用,自己去了可不會。

    「寒子,我在蕭家集這裡就已經受你的照顧太多了,這件事情再麻煩你的話,我的心裡真是太過意不去了」!蕭寒地建議讓老常眼前一亮,可想想人家現在已經給了自己這麼多地好處了,老常愧然的說道。

    「老常啊,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呀,我可沒幫你什麼,倒是你,給我們沿海的漁民帶來了養殖技術,實驗成功了這麼多的養殖品種,是我們欠你的才是,不要推辭了,你去寫信吧,我明天就動身」!病情耽擱不得,儘管蕭寒也有很多事情,卻決定最快的趕到省城。

    「好,寒子,真是太感謝了,我……我這就去寫信」!老常激動地說了一聲,進屋去寫信了,有蕭寒前去,比他自己去更有信心,蕭寒地能力在那兒擺著,怎麼都比自己這個去了只能起反作用的黑五類去有用地多。

    老常進屋不久就拿著一封信走了出來,將信封交到蕭寒的手中,抓著蕭寒的手激動的說道:「寒子,蕭家集老少爺們對我老常的恩情,我姓常的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老常,不要再說這種見外的話啦,由於種種原因把你困在了蕭家集,兒子生病都不能去看看,我們也幫不上別的忙,代你去看看常新,盡一些心而已」!蕭寒說完,對老常點點頭:「你放心吧,但有可能,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爭取能夠挽回常新的健康,將來好讓你一家人團聚」!

    「嗯,我相信你,寒子」!蕭寒的能力已經毋庸置疑,老常由衷的再次感謝,蕭寒抖了抖老常的手,之後反身上車,衝著老常說了聲:「消息很快就會給你傳過來,你放心的在這裡就是了,咱們走」!

    回到蕭家集,蕭寒知道去省城這一趟是當務之急,想了想,還是讓建設跟自己一起去吧,自己一個人終究不方便,叫光蛋子把建設叫了過來,把老常的事情和建設一說,建設當即就痛快的答應了。

    「那咱們怎麼去?」建設問道。

    「呵呵,咱們訛詐一回老米怎麼樣」?蕭寒鬼笑著,卻打起了老米的主意。

    「我看行,這老米為了沿海養殖的事情可都血奔心著呢,對,就找老米」!建設舉雙手贊成。

    蕭寒操起了電話,要通了臨南縣委,還真巧,老米正好在,聽是蕭寒找他,趕緊接過了電話。

    「老米書記,我今天可是要跟您求援了」!聽到老米的聲音,蕭寒說道。

    「說吧,小作家,有啥事用到咱老米了」?老米當然小心翼翼,自己的種苗可都掌握在蕭寒手裡呢,少給自己一些,那就意味著明年臨南的圍海養殖大大的減產啊!「是這樣的」蕭寒也不兜圈子,將老常的事情說了一下,老米也對老常的遭遇很是同情,不過他可不敢多說,只是歎息了幾聲然後問道:「寒子,你去是最好了,是不是找我要車的」?老米已經猜透了蕭寒找他的原因了。

    「嗯,你也瞭解墾豐這邊比臨南的車子還要少,現在想用車,也只好找您啦」!

    「行,我會安排,明天一早,我會安排車去蕭家集,你等著就是」!老米痛快的答應了。

    「那就早點來,不要等到上班時間,早點出發早點到」!蕭寒叮囑了一聲,聽著那邊答應之後,放下電話對建設笑道:「好了,車的事情搞定了,你去準備兩件出門的衣服吧,咱們明早就出發」!

    給老米打完電話,蕭寒還要跟陶自強打一下招呼,省的到時候有啥事找不到自己還得跑來問,自己拿出信紙開了封介紹信,蓋上公章,交給建設說道:「也不知道有沒有麻煩,你拿衣服的時候把咱的各種證件都帶一下」。

    「嗯!」建設本來就已經跟蕭寒搬到一起去住了,就回家拿幾件衣服和家裡說一下就好,商定之後,蕭寒逕自回家,和爺爺奶奶說了老常的事情,又引著奶奶他們唏噓了一場,左右蕭寒出門也是經常的事情了,再加上行事穩妥的建設,一家人倒是沒啥不放心的。「奶奶,這次去看常新,怕是要花錢,你把我存著找出來」!蕭寒的存折一向都是奶奶保管著,不過老太太對蕭寒怎麼花用倒是從不干涉。

    「別亂花,也別禁著自己」!老太太隨口說著,掏出了鑰匙把大櫃打開,伸手從大櫃的深處掏出了一個小包,裡三層外三成的解開,拿出了蕭寒的存折,「要哪個」?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17 22:39
第一二三章 吃肉的病人
    “要哪個”?也不怪老太太這樣問蕭寒,因為蕭寒的存摺實在是太多了點,平京的有、臨海的有,而省城的也有,而且還不是一張,有定期的還有活期的,林林總總不下十來張,蕭寒看了看,拿上了二個存摺,省城的和平京的,照老常說的那樣子怕是需要轉院到平京才行。

    看到婆婆手裏的幾張存摺,喬素娟不禁笑道:“小寒真是個小財主”!

    “這都是蕭寒的那啥?稿費”!奶奶隨口說著,卻是給兒媳做解釋,一邊說著,一邊又把剩下的層層包裹上,小心的放到了櫃子裏鎖了起來。

    喬素娟也就是隨口問一下而已,她也知道這些錢都是蕭寒的稿費,倒也並不貪圖,抱著妞妞說道:“妞妞看到沒?將來呀,你的嫁妝可就落到你財主哥哥的頭上嘍”!

    妞妞也不知道媽媽在說什麼,咿咿呀呀的胡亂答應著,逗得全家大笑。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太能還沒有亮,老米就把自己的車給派來了,開車的小王跟蕭寒和建設也早就熟悉,見他倆都已經穿戴好了,笑著問道:“等急了吧”?

    “沒有,還挺早呢,我們這是怕被你堵在被窩裏丟人呢”!建設說著話,將手裏的背包往車座上一扔,就上了車,三個人一邊說話,車子啟動,轉眼間就出了村子。哥。今天就累著您啦,咱們這兒離省城實在是有些遠”!蕭寒跟小王客氣地說道,這段路是不近。加上開的又是蹦蹦達達的吉普車,這一路夠有罪受地。

    這年月路上根本就沒有幾輛車,只是路況太不理想了,車子就是想跑也跑不起來,把人晃的都骨頭酸。

    晃呀晃顛呀顛,好不容易終於省城在望的時候,這時候也已經是黃昏了,三個人找了家農業銀行支了些錢。又找了家國營的飯店吃碗餃子,這才來到了工人醫院。

    到了工人醫院一打聽,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常新的病房。

    “你們是……”這就是老常的妻子吧,雖然只有五十來歲的年紀,可滿臉地皺紋,灰白的頭髮,看上去都有七十多,這都是因為兒子的病操心操的,見了蕭寒三個奇怪的問道。

    “我們是臨海墾豐農場的,您是劉翠芬同志吧”?蕭寒和顏悅色的問道。

    “啊?墾豐農場的?是不是老常他……”劉翠芬驚叫了一聲。老常在墾豐她當然知道,怎麼墾豐的人竟然到了這裏了?不由的就往壞裏想。

    “劉阿姨,老常很好,現在正在我們墾豐那兒搞養殖呢,我們是受他所托特意來看您和常新地”!蕭寒趕緊解釋著。

    住院的不多,而這件病房裏就常新一個,所以蕭寒也就沒有避諱。

    “老常……他還好麼”?劉翠芬低聲問道。

    “老常很好,您放心吧”!蕭寒又強調了一下,說完話,抬頭看向了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和自己歲數差不多的男孩兒,這時候正在睡覺,蠟黃的面色、瘦削的臉頰,而被子下肚子部位卻高高的隆起。

    “劉阿姨。這就是常新吧”?蕭寒問道。

    “不不不,我們已經改姓了,現在叫劉新……”劉翠芬的眼神有些閃爍的說道,看蕭寒幾人的樣子,雖然年歲不大,但是氣質上卻像是已經工作了的,不由得不懷疑他們地來意。

    “劉阿姨,不要擔心了。給。這是老常給您寫的信”!蕭寒把老常的信遞給了劉翠芬,自己怎麼解釋都不如這封信來的明白痛快。

    看著蕭寒地眼睛。有些遲疑的伸出手,最後卻飛快的從蕭寒手裏拿走了信封,轉身跑到了窗子的旁邊,將信從沒有封口的信封裏抽出,一邊看著,漸漸的抽泣起來。

    正在這時候,外邊的樓道一陣腳步響起,緊跟著一個略微粗豪的聲音傳來:“翠芬啊,開下門”!自一進屋,建設就已經把門給關上了,自己靠在門上讓蕭寒和劉翠芬說話,外邊地人推了推沒有推開,便對裏邊叫了一聲。“啊,大路吧,你先等等”!劉翠芬慌亂地把信收攏了一下,裝在衣兜裏,一邊迅速的抹掉了面頰上地淚水,走過來,對蕭寒說道:“是廠裏的同事,可能是給我們送飯來了”!

    建設閃身躲開,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高大漢子站在外邊,臉上的笑意在見到蕭寒他們幾個的時候霍然消失,換上了戒備的神色,遲疑的問道:“你們是……”

    “哦,大路,他們是……嗯是墾豐農場的,來看小新”。劉翠芬趕緊解釋著,又對蕭寒他們介紹:“這是我同事,路大友”!

    “墾豐農場的?”略有狐疑的看了看他們三個,轉臉對劉翠芬說道:“嫂子,高師傅我們幾個湊了幾張肉票,割了二斤多肉我煮了煮給小新帶來了,給你,這就是,還有一些紅薯飯”。

    “大路,你們也不富裕,就別總惦記著我們倆了”!劉翠芬感激的說道隨即把路大友的手一推:“家裏的孩子們也都跟小燕兒似的等著呢,一個月就那麼點兒葷腥,還是給孩子們拿回去吧”!

    “呵呵,家裏還有,沒說是幾個人湊的嘛,一家切上一點就夠了,你還是留下吧,要不然高師傅會怪我的”!路大友將手裏的飯盒往劉翠芬手裏一塞,趕緊說道:“你這裏有客人,我就先走了啊”!轉身匆匆的離去了---蕭寒他們的年歲和氣勢,讓路大友有一種不好地感覺。

    “劉阿姨。怎麼常新有病還要吃肉麼”?看劉翠芬端飯盒的架勢,裏邊的分量應該不輕,可床上地常新消瘦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吃肉的呀?

    “唉。自從有了這個病,吃飯就越來越多,嘴也越來越饞,要不是這個肚子,我們都以為是饞癆呢,幾天不吃肉就不行啊,好在廠裏的同事和……老常的朋友們經常接濟,要不然。哪里去找肉吃啊”!原來如此。

    “劉阿姨,現在常新的病還沒有確診是麼”?蕭寒走到常新的跟前,端詳著常新的面色問道。

    “沒有……唉”!劉翠芬歎息了一聲,看了老常地信之後,她已經相信了蕭寒他們了,最起碼這三人是沒有惡意的。

    “劉阿姨,想過轉院麼?要不,咱們轉院到平京去看看吧”?從省城到平京,火車也就是4個多小時的路程,所以說轉院到平京還是可行的。

    “我也想轉院。可……”劉翠芬看著熟睡的兒子,為難的沉吟了一下,卻沒有說下去。

    “阿姨,您不要擔心錢的問題,這樣吧,咱們安排一下,最好今晚就轉院,我去找醫院的領導,阿姨,你帶我去一下可以麼?”

    “今晚就轉院”?劉翠芬猛地抬頭。看著蕭寒,面上驚喜交加。

    “嗯,治病就不要耽擱,既然省城的醫院不能確診。那麼咱就去首都,我想平京的醫院終歸會有辦法地”。蕭寒肯定的說道。

    “可是……”劉翠芬好像因為什麼事在遲疑著,蕭寒猜想八成是住院費的事情,遂對劉翠芬說道:“阿姨,放心吧,一切有我,走,帶我去找醫院的領導吧”!

    “嗯”興許是老常在信裏說了蕭寒的情況吧。劉翠芬看蕭寒篤定的神情。點點頭,帶著蕭寒出了病房。在走廊裏轉了幾個彎推開了一間辦公室,客氣的對裏邊的人說道

    “董院長,您值班啊”!

    裏邊的人正在案頭寫著什麼,聞言抬頭微笑著說道:“呵呵,是翠芬啊,怎麼,有什麼難處要我幫忙了?你說話就是,能幫的我一定幫”

    很痛快地一個人,蕭寒還沒看到這人呢,已經對這位董院長有了很大的好感,從旁邊走到門前,對裏邊的人客氣的說道:“這麼晚了您還在,真佩服您地工作精神,董院長,我叫蕭寒,這次找您是想給常新辦轉院手續的”。

    “轉院?轉到哪里,你是幹什麼的”?沒想到董院長卻是不給她好臉色,狐疑的問道。

    “我想讓常新到平京的醫院去檢查一下”!

    “去平京?”遲疑著,董院長卻是看向了一邊的劉翠芬,劉翠芬用力的點點頭,對董院長說道:“他們……他們是從墾豐農場來的,還帶來老常地一封信,您瞅瞅”?

    “不用了,老常既然都來信了,我信得過墾豐來地同志,轉院手續我這就安排辦”!廢話一句沒有,董院長隨即打開抽屜從中拿出了相關的手續,提筆就

    “董院長“!劉翠芬遲疑地叫了一聲,董院長抬頭,對劉翠芬說道:“住院費是吧?我已經打了報告,現在還沒有審批下來呢,你先這樣著,等審批下來,會減免一些,剩下的我給你墊著,還是先轉院的好”!

    “董院長,這樣可是太……”劉翠芬激動的嘴唇發抖,感謝的話語因為激動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看起來,在住院期間董院長對她們母子的幫助肯定不小,而且照董院長的口氣,這住院費也欠了不少了吧,想想現在在比較一下那個時空,一時間蕭寒有些恍惚了。

    困難,這是那個時空中醫院最常用的理由,可再困難,還困難過現在嗎?就在眼前,董院長的辦公桌的小廚門上,赫然有一個樹癤子掉落後留下的大洞!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17 22:39
第一二四章 確診
    “你們準備怎麼走”?將轉院手續交給了劉翠芬,董院長這句話卻是對蕭寒說的。

    “坐火車吧,省的太過顛簸”!蕭寒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董院長點點頭,對蕭寒又說道:“那我給火車站打個電話,聯繫一下,看能不能安排”。

    “好的,那麻煩您了,董院長”!蕭寒感謝的說道,董院長看了看他並沒有答話,而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機給車站打了過去。

    很快,車站那邊就聯繫好了,叫他們到購票處的三號視窗找一位元售票員拿票,建設聽了,從蕭寒這裏拿了錢就跟小王出去取票了,等取回來,建設把四張車票遞給蕭寒說道:“是晚上十點的火車”。

    “那好,王哥,您就不用跟我們去平京了,找個招待所住一晚就回去吧”!既然是轉院了,也沒有讓人家小王跟著去的道理,找了一家招待所之後,讓小王休息一晚回去就是,回過頭,蕭寒買了一些吃食回來,這時候,劉翠芬已經將病房裏的東西都收拾俐落了,中間常新醒來一次,吃了些東西之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差不多了,翠芬,我已經安排了車子,送你們去車站”!這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董院長又出現在病房的門前對劉翠芬說道。

    “謝謝您了,董院長”!蕭寒知道這人的性子不是拘泥的。沒必要千恩萬謝,匯成一句話就是。

    等到了平京協同醫院辦好了入院手續之後,東方已經騰起了晨暉。看著忙碌到現在地兩個孩子,劉翠芬終於消除了僅有的戒心,心疼的說道:“寒子,建設,你倆也找地方休息一會兒吧,現在離上班還有兩個多小時呢,我看你倆也累得不行了”。

    “呵呵,沒事地。劉阿姨,我們倆可都有鍛煉,您瞧,精神著呢,現在好了,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阿姨你還是睡一會兒吧”!

    兩個人勸慰著劉翠芬在一邊空置的病床上睡下了,剛一轉身,看到常新正要掙扎著從病床上坐起來。

    “常新,你想幹什麼”?趕緊過來扶起了常新。並在他背後墊上了枕頭,蕭寒問道。

    “謝謝,我想知道,我爸他還好嗎”?殷殷的目光盯著蕭寒的眼睛,看得出常新對父親的思念。

    “老常在我們那裏過的很好,現在正在沿海養殖試驗場那裏幹著他最愛的工作呢,這些天,已經試驗成功了很多種海水養殖產品,你放心吧,他現在過的很好”。蕭寒說道。隨手將一個桔子剝開,遞到來了常新地嘴邊,“你渴了吧,吃幾瓣桔子吧”。

    “唉!我真不想再吃東西啦。可又怕媽媽和爸爸白白的為我犧牲這麼多”常新沒有去吃那瓣桔子,而是喟然的說道。

    “常新,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現在已經轉院到平京了,相信你的病很快就能治好,到時候,還要靠你去孝敬你的二老呢,你說是吧”?這是個懂事的年輕人。眼神中那種隱隱的哀傷表明了。因為自己而使得父母受累,他心頭的痛苦並不比父母輕。

    “常新。不要太過傷心,等你治好了病,養好了身體,你可以去我們墾豐啊,去看看你父親”!

    “我的病能好麼?雖然沒有確診,可我卻感覺,我肚子裏就是一條大蟲子,他爬滿了我整個腸道,這樣的病能治好麼”?常新語氣森森地說道。

    “肯定能治好,別說是一隻大蟲子,就是肚子裏藏著一隻大老虎,也能開刀給你取出來,呵呵,這就對了,多笑笑,咱們的路呀,還長著呢”!

    “你們兩個呀,說的話都嚇人,好了,寒子,咱們出去弄點吃的吧,也給常新和阿姨帶回些來”!看看常新的精神已經穩定,被兩個人肚子裏長蟲子藏老虎的弄得發毛的建設站起來說道。

    “嗯,常新,別想太多,現在可是在平京的醫院呢,你放心吧,一定會有辦法的,想吃什麼,我們給你帶回來”!蕭寒問了常新,之後和建設兩個從病房出來到外邊找地方吃了飯,又等了一會兒,醫生們終於上班來了。

    等候確診的時間總讓人感覺漫長,在蕭寒地認識當中,既然省城的醫院都沒有確診,那麼即便是來到了平京,肯定也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心裏早就有了準備,看著企盼結果的劉翠芬母子,蕭寒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著。

    在三樓地會議室,幾位一聲也正在對常新的病情進行著討論,其中一位戴眼鏡的中年醫生對長在總結的醫生問道:“雅靜,你確定這就是幾年前莊老曾經治過的那種變異絛蟲”?

    “是的,錢醫生,從各種化驗和檢查結果表明,這跟幾年前莊老治療過的那位患者是同一樣的病情,在患者地腸道裏有一條變異地絛蟲,而且這位常新患者腸道內的絛蟲比幾年前地那位患者身上的要大得多”。叫雅靜的女醫生肯定的說道。

    “那可怎麼辦?幾年前那位患者要不是咱們找到了莊老,對於那條變異絛蟲根本就沒有辦法嘛,可如今莊老兩年都沒露面了,到哪里去找莊老啊”!旁邊的一聲歎息道。

    “不管怎樣,咱們還是試試吧,要是這條絛蟲跟幾年前的有區別呢?驅蟲藥要是能有效呢?不試試也不知道哇”?有人建議著。

    “試試也可以,等不見效之後,咱們再做打算吧,據我估計,百分之七十以上是不會見效的,幾年前咱們也不是沒有試驗過,最好還是能找到莊老”!最先說話的男醫生說道。

    “那就將這個結果通知患者家屬了”?女醫生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屋中的同事們問道。

    “告訴他們吧,也不要隱瞞,將幾年前的哪個病例也跟他們說說,興許他們能找到莊老也說不定呢,我看那個叫蕭寒的應該是個有點能量的小夥子呢”!最先說話的男醫生拍板道。

    等蕭寒得知結果,有些驚愣的問道:“真是一條大蟲子”?

    也不怪他有些驚愣,常新自己就說過,他感覺自己肚子裏就是一條大蟲子,卻原來,有時候患者的感覺也管用的。

    這時候蕭寒也想起來,還是在前世的時候,又一次他和朋友上街,在街上被一個騎自行車的男孩給撞了一下,大家還當作沒事,可朋友卻白了臉色說道:“我怎麼感覺肚子裏邊有啥被撞破了”?

    當時大家都笑他,說是一輛自行車就把他的膽子給嚇破了,可那位朋友還是堅持去醫院檢查,其結果讓蕭寒他們幾個是目瞪口呆的,那位朋友肚子裏的臟器是被撞破了----脾破裂,要不是朋友的感覺靈敏,真要是回家睡覺,那會因失血過多而喪命的。

    “這種病例在四年前我們曾經遇到過一例,當時那位患者也和常新是同樣的情況,不過,普通的驅蟲藥根本就拿這種絛蟲沒有辦法,最後還是請來了一位已經在我院退休的老專家給治好的”!雅靜醫生對蕭寒說道。

    “哦,這樣啊,是不是這位老專家已經不在平京了”?既然有先例,而且別人還沒法子醫治,只有老專家有辦法,這時候跟自己這三人說這些,蕭寒已經猜想到原因了。

    “是的,你猜想的很對,莊老兩年前就離開了平京,具體去了哪里,我們也不知道”!雅靜有些佩服蕭寒的判斷力了,遺憾的說道。

    “那現在呢,不知大夫們想怎麼做”?人都失蹤了兩年了,蕭寒幾本已經不抱希望了,有些擔心的問道。

    “現在算是保守治療吧,我們會用其他的驅蟲藥進行驅蟲,可是,根據四年前的那個病例的情況判斷,普通的驅蟲藥是很難達到驅蟲的效果的。

    “那四年前莊老用的是什麼驅蟲藥呢?難道是秘方?莊老沒有留下來”?既然有過治好的先例,應該能留下藥物的呀?

    “四年前莊老用的不是秘方,也不是很特殊的藥物,是……砒霜”!雅靜為難的說道,這種化學名為三氧化二砷的物質,幾千年來在老百姓心目中可算是臭名昭著,雖然很多的中醫都曾經用其治療過疾病,可還是多數人都對這種號稱八步斷腸散的東西深具戒心。“砒霜驅蟲?”我的個乖乖,蕭寒心頭打了個冷戰想到,砒霜啊,是不是啥秘藥,這東西藥房裏就有,可是,能用的好的醫生卻寥寥無幾,看起來,有關用量和用法,莊老沒有留下來,也不敢留下來。

    “既然這樣,那就按照大夫的意思保守治療一下吧,難怪這麼不容易確診,誰能想到整個腸管裏都是一條大蟲子?”蕭寒看著床上的常新苦笑道。

    “呵呵,我的預感看來還不錯嘛,果然是一條大蟲子,可不是啥大老虎哦,要不這樣吧,要是普通的驅蟲藥不管事,那就弄點砒霜來,我自己酌量著吃點”!知道了身上是什麼病的常新倒是恢復了少年的活潑,蟲子而已,藥死它,排出來就是,雖然貌似這蟲子的抗藥性很強,可終究有治它的藥物的,這就是常新的心態。

    蕭寒看著瘦削的常新,心中對這位堅強的少年都有些崇敬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17 22:41
第一二五章 怪事
    接下來的保守治療果然是無效的,雖然驅蟲藥用了很多種,可常新肚中的絛蟲卻依舊不見動靜,更甚的是,常新吃的更多,精神也變得更加萎靡了。

    “不能在進行這種保守治療了,看起來,那些驅蟲藥還是微微的有效的,不過,卻不能達到驅蟲目的,倒好像是刺激到了它一樣”雅靜一聲和幾位同事商量過後,果斷的終止了這種治療。

    “怎麼辦”?協同醫院的大夫們已經無能為力了,別的醫院也不過是如此而已,所以最後,還是把希望寄託在莊老的身上了。

    “雅靜醫生,您能告訴我莊老的住處麼?不管怎樣,我們都想去試試,要是碰巧能見到莊老呢,那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蕭寒找到了雅靜醫生,想問問莊老的住處,即便是碰,也碰一次去吧!

    “莊老住在郊外的,我可以把位址給你們,希望你們能找到莊老吧”!雅靜一聲拿起了一張空白處方,將莊老的住址寫在了上邊,交給蕭寒,口中雖說著希望蕭寒能夠找到,可眼神中分明對這種想法不抱希望。

    “去碰碰運氣吧,要是實在找不到人,也許能找到線索不是,街坊鄰居的興許知道莊老去了哪里了”。蕭寒接過了那張寫有位址的處方,看了看,是平京郊外的一處宅子,看後隨手就裝到了衣兜裏“但願吧”!雅靜醫生歎息道。蕭寒意識到,這其中定然有著什麼隱情地。

    “建設,咱們去找一下”!對於平京。蕭寒有著很深的記憶,即便是多經變遷,但是找這麼一個明確的地點還不成問題。

    公交加步行,當兩個人來到紙上所寫地地址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蕭寒看了看這處幽靜的小院對建設說道:“看來就是這裏了”。

    一個原本十分精緻的小院,只是外牆上白色的石灰牆已經有些剝落變色了,上邊的龍脊瓦也缺失了很多。顯得有些敗落,門口一棵大槐樹,將整個小院都罩在樹影之中,這要是槐蔭繁茂之季,將更會顯得幽深。

    小院的院門已經退色,就連上邊的黃銅門環都染上了綠鏽,蕭寒只好自我安慰,興許莊老地訪客不多而他自己卻在呢?

    走上前,提起門環輕輕的敲打了兩下,院子中一陣悉索的響動。卻沒有人來開門,蕭寒湊近門縫想往裏邊看看,卻發覺門縫的另一面也有著一眸瑩光。

    “請問這是莊老的家麼”?發覺裏邊有人,蕭寒趕緊退後大聲的問道,可是,裏邊依舊靜悄悄的,卻是沒人回答他。

    剛才看錯了?蕭寒心中這樣想邁克也不好意思在湊到門縫那裏去瞧了,那明明是一雙清瑩中帶著怯意的眸光啊,自己再去“偷窺”就很不合適了。

    “請問,莊老在家嗎?我是來求莊老為我的朋友治病的。是變異地絛蟲,四年前莊老曾經在協同醫院治療過一次的”!蕭寒只好大聲的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裏邊還是沒人答應,建設不知蕭寒曾經和裏邊的一雙眼睛對了個正著,聽著蕭寒問了幾遍都沒人回答。忍不住也走上前想湊到門縫上去看。

    “你們是誰,想找哪個”?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院門打開,一位頭髮雪白的老太太走了出來,看看他倆後輕聲的問道。

    “老奶奶,是這樣的,我們是從江北來地,到平京協同來給我一個朋友治病。現在已經確診了是一種變異的絛蟲。普通的驅蟲藥根本就達不到驅蟲的效果,聽協同醫院地雅靜醫生說。四年前莊老曾經治癒過這樣一位患者,我們就從雅靜醫生那裏問了莊老的位址,,冒昧前來找莊老了”。蕭寒趕緊把來意說明,好不容易有人理會了呀,而且看老太太鶴髮童顏的樣子就不像是普通人,蕭寒寄予的希望很大。

    “哦,這樣啊,莊老兩年前就出門了,現在裏邊沒人,你們走吧”!老太太倒是和顏悅色,可分明就是在扯謊,蕭寒暗自鄙視,白長了這麼一副慈祥的好相貌了,扯謊都面不改色的。

    心裏儘管再鄙薄,可蕭寒卻沒法說出口,總不能說你撒謊,剛才分明就看到裏邊有人了,我倆都對了光了?

    “可是,剛才敲門的時候,聽到裏邊有動靜的“!建設不管這些,急忙說道。

    “哦,那也許是老鼠呀,耗子地吧”老太太地神情一下子變得淡漠了,冷冷的說道。

    我暈!蕭寒心說,還老鼠呀,耗子地,這老鼠不是耗子?看著老太太平淡無波的表情,心中卻是猜測,看起來建設剛才死說裏邊有動靜的事兒讓老太太心裏有些亂,要不不會出現這種語病的。

    “老奶奶,我們真是從江北趕來的,您看,這是我的證明,這是……這是協同雅靜醫生給我寫的位址,老奶奶,要是您知道莊老的下落,您還是告訴我一下吧,我朋友現在被那條絛蟲折磨的已經奄奄一息的了,而且,他父親和母親因為他的病已經付出了太多的犧牲,我們不能看著這樣一條寄望了太多的年輕生命就此逝去呀,老奶奶,您一定要相信我們呀”!建設拿出了厚臉皮戰術,搶上幾步,幾乎都要是拉著老太太的手在哀求了。

    “哦,是這樣……莊老……可莊老兩年都沒有回家了呀,我也不知道莊老頭子去了哪里了,要是知道,我會告訴你們的”!建設的一番話讓老太太又有些慌亂了,一邊說話,一邊往後縮著,堪堪就縮到了院門裏邊去了。

    “老奶奶,您聽我說,我們倆真的不是”……蕭寒看老太太要躲回院子,趕緊往前湊著說道,可這時候老太太已經縮回到了小院當中,咣當一下把小門給關的嚴嚴實實的了,呱啦一聲,明明還上了栓。

    “有古怪,這事兒怎麼都透著一股古怪的氣味”!建設低聲的對蕭寒說道。

    “是啊,是有古怪,剛才我順著門縫往裏看的時候,那門縫裏分明就有一雙眼睛,不過,不應該是老年人,倒好像是一個小姑娘的”!蕭寒也將自己的所見告訴了建設。

    “那怎麼辦,明顯的,院子裏是有人的,可就是不見咱們,要不咱們跳牆進去”?建設說道。

    “不妥,我看這位莊老肯定是因為什麼事情躲起來了,咱們可別這麼魯莽,還是回去找雅靜醫生問一問吧,到底莊老出了什麼事情了,瞭解一下情況咱們在決定行動”。蕭寒思量了一下,對建設說道。

    “嗯,也只能是這樣了,現在咱是兩眼一抹黑的,走回去問問清楚吧”!建設也只能點頭。

    兩個人又回到了協同醫院,也沒去見劉翠芬母子倆,直接就去找了雅靜醫生。

    “沒找到吧”?雅靜早就知道了結果,笑著問道。“雅靜醫生,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莊老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我說的是莊老失蹤前”。蕭寒問道。

    “能有啥事啊,兩年前,莊老突然定為反動權威,之後又批鬥過幾次,家也抄了,人也給關起來好幾個月,當時的時候折騰的挺凶的,醫院的同事們都為莊老擔心呢,可關了幾個月之後,莊老忽然就給放了出來,還把已經封掉的宅子還給了莊老。

    就這樣,莊老回到了自己的家,從那兒以後,就沒見莊老了,就這麼簡單“!雅靜醫生也沒有隱瞞,這事情隨便找一個人就能瞭解得到。

    “哦,這樣啊,那雅靜醫生,兩年前是哪里的人將他打成反動權威的?是你們醫院革委會還是別的什麼地方”?蕭寒追問道。

    “當然是醫院的革委會呀,要不說有些奇怪呢,莊老退休都有年頭兒了,不知道還把他揪出來幹什麼,除了四年前到醫院救治過那位絛蟲患者,老爺子根本就不來醫院,整天的在家裏看看書什麼的,也不知啥地方招惹他們了”!雅靜醫生是位心直口快的,也不管蕭寒他們是什麼身份了,就這麼直直的抱怨著。

    “你們醫院的革委會主任是誰?我問的是兩年前的”!

    “就是現在的這個,叫孫智海”。雅靜說到孫智海的名字的時候,明顯就帶著蔑視的意味。

    “那孫智海不是莊老的學生啥的吧”?蕭寒突然起了一個念頭,別是莊老有啥寶貝秘方寶典啥的被人給惦記上了吧!

    “切,孫智海原本就是在我們醫院燒鍋爐的,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成了個委會主任了,莊老怎麼會有這樣的學生”,雅靜醫生輕蔑的說道,隨即奇怪的問蕭寒:“你怎麼會想到孫智海是莊老學生這麼奇怪的問題?呵呵,今天你倆有點怪怪的,怎麼回事?一回來就找我問莊老的事情,是不是在莊老的家那裏看到什麼了?
0935493272 發表於 2009-4-18 22:38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二六章 山林間

    「倒是沒有看到什麼,雅靜醫生,莊老家裡就他自己」?看來不是自己想像的那種事兒了,蕭寒又問道。

    「莊老的老伴兒在五幾年就過世了,他兒子和兒媳原來也都是醫生,不過現在都被下放了,弄得一家人四面八方的想見面都難,唉,也不知道這個孫智海和莊老有什麼不對付的」雅靜醫生說道。

    「哦,那他兒子和兒媳原來也在協同這當醫生啊」!蕭寒這下失望了,一家人被拆了個七零八落,到哪兒去找人啊,隨口問了一句,卻不過是話趕話而已。

    「嗯,莊醫生原來在我們醫院,是第二批下放到東北去的,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裡,莊老的兒媳倒不是我們這兒的,是人民醫院的內科主任來著,不過方醫生比莊醫生下放的還要早,她差不多是第一批下放的呢」!雅靜一聲搖頭歎息了一聲,卻也不好說太過同情的話。

    「方醫生?」蕭寒心裡一跳,總廠醫院的方醫生不就是從平京下放的麼?倒是沒有問過具體的單位,能這麼巧麼?心裡抱著萬一的念頭問道︰「方醫生叫什麼名字」?

    「方醫生好像是叫方淑惠吧,對,就是這個名字」!雅靜醫生想了想回答道。

    「寒子,那不就是方醫生」?建設驚喜的看著蕭寒說道。

    「嗯,就是方醫生。還真是巧了啊」!蕭寒也覺得這世界真是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方醫生竟然是這位莊老地兒媳!

    「你們認識方醫生」?雅靜醫生也驚奇的問道。

    「當然認識啦。方醫生現在是我們農場最好的醫生呢,」!建設笑著答道。

    「呵呵,這可真巧了,方醫生在你們那裡還不錯吧」?

    「很好,現在在我們新建地總廠醫院裡當院長呢」!蕭寒答道。

    「哦,那可真好,最起碼沒受罪,聽說你們墾豐農場現在建設的聽熱火的。報紙上還經常登載你們那兒的新聞圖片什麼的,看來,是個條件很不錯的地方」!墾豐農場現在是名傳全國,雅靜醫生知道也不足為奇。

    「方醫生在我們那兒,他丈夫在東北,莊老失蹤,還有呢,方醫生不是還有個女兒麼」?蕭寒數算著,忽然想起來,方醫生曾經在一次聊天的時候提到過她的女兒。說是跟爺爺留在平京了!

    這絕對有問題,方醫生提到女兒地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傷心的神色,要是莊老失蹤,方醫生的女兒呢?想到這裡,蕭寒趕緊問道︰「那莊醫生的女兒呢?」

    「跟莊老在一起,後來莊老失蹤了,就不知道去了哪裡了,要是沒在你們那兒的話,興許是去了她爸爸那裡了吧」?雅靜醫生也不知道,僅僅是猜測而已。說著話已經站了起來,對蕭寒說道︰「好了,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我得出去看病號了。等有時間再聊」!

    「好的,您忙吧」!蕭寒和建設從方醫生這兒出來,相互看了一眼,建設說道︰「那你在莊老的宅子那兒看到的那雙眼睛怕就是方醫生女兒的吧」!

    「很有可能」!蕭寒也是這麼判斷的。

    「那怎麼辦?要不咱倆跳進去看看」?建設相信蕭寒不會看錯,這就說明莊老地宅子裡肯定是有人的,現在為了救人,建設不禁舊事重提。

    「不敢想像,要是真的他們爺倆在宅子裡藏了兩年的話。那他們吃什麼喝什麼呀?再說。又是因為什麼事情會躲起來兩年多不見人呢?」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這年月都是憑糧本購糧,即便是看到的那位老太太想偷偷的給他們送飯也辦不到。

    「要不給老家打個電話吧,問問方醫生,她也許會知道一些事情呢,老爺子失蹤了,方醫生也沒說過呀,還有她的女兒呢?肯定是藏起來了」。

    「也只能這樣了」蕭寒點點頭,好在墾豐因為特殊原因和省裡乃至中央都架設了專線,打長途比別的縣要通暢許多。

    當電話打回墾豐,方醫生接到蕭寒的電話沉吟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蕭寒,因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終是建立起了相互地信任,方醫生告訴蕭寒,莊老確實沒有失蹤,而是偷偷的去了莊老老伴兒的娘家,那是郊縣的一個林場,老爺子帶著孫女在那躲著呢,方醫生之所以知道,卻是老爺子讓內佷給方醫生送去了信地緣故。

    「那……方阿姨,我們要是去找老爺子該怎麼跟老爺子聯繫呢?」畢竟是躲藏起來了,要是貿然上門,肯定還是給個不見面。

    「老爺子很小心的,你們這樣去上門找他肯定會讓人給擋下來,可眼下我在墾豐你們在平京,我也沒啥好法子啊」?方醫生在那邊說道。

    「這好辦,方阿姨,你把電話給陶書記,我跟他說」!蕭寒心想,乾脆讓陶自強派車過來,將這兩個殘破的家庭往一起聚一聚算了,行動上小心些,誰還能追到墾豐去?就是追到那裡了,蕭寒也有自信能保護周全,對,就這麼辦了。

    跟陶自強一說,陶自強當即就答應了,不管是方醫生也好,還是老常也罷,這兩個人在陶自強的心目當中都佔著很重的份量,加上目前這兩家的情況也真讓人同情,陶自強那裡會拒絕。

    等商定好了之後,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只是到了這時候,蕭寒還在尋思,到底宅院裡那雙清凝的眼楮是誰呢?

    電話打過,蕭寒回到了醫院,將劉翠芬拉到一邊,悄悄地將這些情況一說,為了不使其太過興奮,只是說找到了藏起來地莊老了,卻沒將自己想把他們兩家往一起湊合的事情,要劉翠芬盡量保持現在地精神外貌,別讓人看出破綻來,畢竟那位孫智海究竟跟莊老有什麼恩怨現在還不清楚呢。

    就這樣在醫院裡等了兩天之後,小黃開著汽車,終於風塵僕僕的趕到了,見了蕭寒也沒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意思是告訴蕭寒,方醫生已經來了。

    「那就辦一下出院手續吧,就說咱們也等不起了,還是回家裡另外想拌飯吧」!方醫生既然已經到了,蕭寒半點功夫都不想再耽擱了,趕緊張羅著辦理了出院手續,雖然病在這裡沒有治好,可醫院方面也沒有阻攔的理由了。

    「寒子,這樣走難道就放棄了」雅靜醫生聽聞蕭寒他們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的事情,趕緊跑了過來,焦慮的問道。

    對於這位熱心痛快的女醫生,蕭寒還是很有好感的,乾脆悄悄的告訴她︰「您也知道方醫生就在我們墾豐,其實方醫生倒是跟莊老學了幾手兒,而治這變種的絛蟲正好是其中之一」。

    「哦,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嗯,小新啊,要是病治好了,恢復了健康,想著給阿姨來封信啊,別忘了」!這些日子裡,常新的堅強和樂觀已經打動了雅靜醫生內心的母性,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仍舊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見到常新要走,雅靜醫生拉著常新的手囑咐著。

    「嗯,雅靜阿姨,我會的,等我治好了病,我就給您寫信」!常新鄭重的承諾著,看著眼前的一對醫患,蕭寒內心卻是感觸頗深。

    好在吉普車的後座夠寬,瘦削的常新半躺在上邊也佔不了太多的地方,稍微擠了擠就開出了醫院的大門,在半路再接上等候的方醫生,按照方醫生的指示就奔了郊縣的林場。

    路上很顛簸,所以車速很慢,直到太陽下山,這才算到了地界,順著一條小路又走了好遠,這才來到了一片山林的近前,密林間,是依著山蓋起來的幾間瓦房,這時候已經冒起了裊裊的炊煙。

    「寒子,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吧,我先下去看看,跟幾位舅舅說一下」,方醫生跟蕭寒說了一下推門下車,向著那處院落走了過去。

    「寒子,這山裡邊的風景就是比咱平原地區漂亮啊,看看這麼多的樹,要是再早一些,肯定是鬱鬱蔥蔥的,現在看卻是黑乎乎一片了」建設和蕭寒在後邊窩的也難受,車一停下,兩個人就趕緊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著周圍的山林,建設不禁讚歎著,平原地區長大的孩子到了山裡哪有不新鮮的。

    這時候,院子的方向響起了一陣狗叫聲,蕭寒轉身看去,方醫生已經走到了院落的大門前,就見一隻黑色的大狗鋪在籬笆上,衝著方醫生狂叫著。

    「靠」!建設也跟蕭寒學會了這句了,「這傢伙跟小牛犢似的,別咬了方醫生」!

    「不會吧,這八成是人家護林員養的獵狗,不會輕易的傷人的」!蕭寒看著那條大的過分的黑狗,其實也有些擔心,就在這時候,院子裡已經走出了兩個男人,正在和方醫生打著招呼呢。
0935493272 發表於 2009-4-18 22:41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二七章 相見

   「建設,方醫生在向這邊晃手呢,是在叫咱們過去吧,走,去看看去」!方醫生跟那兩個人是認識的,見面的時候顯得很親切,說了幾句就沖這邊晃了一下手,應該是在招呼蕭寒他們過去。

    「車在往前開一點兒吧,我們倆先過去看看」蕭寒對開車的小黃說道,隨即和建設兩個朝著大門走去,這時候,院子裡已經又出來了不少的人,有男有女,正出來門口迎接著呢。

    這可是一大家子人,蕭寒看了看,六個男人的長相都差不多,難道竟是兄弟六人?

    「舅舅,我給你說,這就是蕭寒,在墾豐啊,外甥媳婦得虧人家的照顧了「!方醫生拉著一位老人的手,給老人介紹著蕭寒,之後又對蕭寒說道︰」寒子,這是我五舅,這幾位都是我表兄表弟們「!

    「老人家好」!蕭寒和建設趕緊跟老人打著招呼,老人笑呵呵的應了好,伸手往院子裡虛引了著說道︰「走吧,先到屋裡說話,人口多,地方窄,你們可得擔待著」!

    「呵呵,人多地方窄,誰叫你老傢伙這麼能生來著」?旁邊的一個老頭打趣的說道︰「你這一輩子也沒幹別的,光尋思著咋生孩子了,丫頭小子讓你湊合了整一打」!

    蕭寒不禁暗笑,一打是十二個,難道老爺子竟然有十二個子女麼?

    「你這是嫉妒」!老爺子也不生氣。刺了邊上老人一句帶著蕭寒和建設就往裡邊走,一邊走還一邊說︰「偉大領袖都說過人多力量大,我多生幾個還是給國家做了貢獻哩」!

    這時候可不是跟老人說要計劃生育地時候。蕭寒默默的聽著,打量著這個院落。

    山裡的房子石頭垛,一流六七間瓦房都是用石頭砌成地,院子裡的地倒是平整了,用石片隔開了一個個的菜畦,裡邊栽的是韭菜等蔬菜。

    那隻大黑狗並沒有用繩索栓著,應該是得到了主人的命令,老老實實的在牆根下臥著呢。只是抬著腦袋,眼冒凶光的看著蕭寒和建設兩個,凶悍的模樣讓蕭寒和建設直往一邊靠。

    「沒事,彪子乖著呢」!看出來他倆是被狗嚇到了,方醫生笑著說道,看起來這條狗她也認識。

    「方阿姨,說了要找莊老地事兒了麼」?蕭寒小聲的問方醫生。

    「說了,不過我她爺爺並沒有在這兒,在山的那一邊呢,等會兒就過去」!方醫生說道。

    「哦」!原來莊老躲的還要深呢!

    「老爺子就怕運動。只要一有運動,准躲到外公這邊來,這次可沒躲,卻給孫智海捎上了,差點就給關起來,要不是有他曾經救過命的一位領導給他說話,老爺子這回肯定會挨折騰,不過這也把他給嚇夠嗆,回到家裡連夜就跑到了這裡。」方醫生雖是說笑,但是眼角嘴邊卻帶著酸澀。

    「唉」!能說什麼。蕭寒只有歎息,這時候老人已經吩咐了下去︰「去,找幾根棍子,扎一副擔架。準備抬病人到那邊去吧」!

    幾個中年漢子答應了一聲,各自忙和去了,老人回頭對蕭寒說道︰「那邊根本就沒有路,車沒法開過去,得用擔架呢,記得抗戰的時候,那邊就是抗日救國軍的一個秘密醫院,附近的山民都知道。就是鬼子不曉得。搜查也都不知多少遍喲!可最終還是光知道傷員在山裡,可就是找不到」!

    好麼。原來這地方還挺有歷史的,不怪莊老往這裡跑,鬼子都沒找到,造反派也是沒轍,山民們誰會告訴他?

    在屋裡坐了一會兒,擔架很快就做成了,兩個漢子從車上將常新抱到擔架上,抬著就往老林裡鑽去,蕭寒他們幾個在後邊跟著,順著蜿蜒的山路也不知走了多遠,只知道要是沒人帶著,肯定會迷路,漸漸地,天上最後一絲光亮也消逝了,兩個抬擔架的漢子放下了擔架,將一盞馬燈點亮,繼續前行。

    順著山勢拐了也不知道多少個彎兒,翻過了兩道山梁之後,才看到點點的燈火在前,看樣子這回是到了。

    在這裡,竟然是一個小山村,有著幾十間的瓦房,他們的來臨,引起了村裡一陣狗吠,那邊有人已經在問了︰「是老二回村來了吧」!

    「是我回來了,二叔,您吃飯了沒」?前邊的漢子回答著。

    「還沒,我這兒正尋思呢,晌午前那頓吃的挺飽,晚上這頓還吃不吃呢,要不就省下」?那人已經迎過來了,看到兩個人抬著擔架,後邊還跟著蕭寒他們幾個,有些詫異的問道︰「哪個村的?摔下來了」?

    「二叔,不是的,這回是我表嫂帶來地,是城裡的病人!找我姑父來治病的」!

    「哦!剛才還在村頭那兒不知刨啥來著,天一黑就回去了,去吧,現在准在家裡呢」!來人說道。

    村子的房子也是依著山勢建造地,很不整齊,高低前後也沒啥規矩,就這麼幾十間房子,竟然跟個迷宮彷彿,要不是人帶著,想找誰可是個大難題,拐了幾個彎,終於來到了一個小院的前邊,漢子衝著裡邊喊了一聲︰「巖巖,來給表叔開門,你快來看看,是誰來了」!

    一個輕盈的身影從屋中走了出來,飛快的跑到了大門的前面,呱啦的一下卸掉門閂,將門打開,歪著頭往這邊看著。

    「巖巖,是媽媽」!乍一見分別了幾年的女兒,方醫生搶上前幾步,哽咽著說道,張開手臂迎著自己的女兒。像是不敢相信,巖巖愣了一下,很快就看清了站在面前地是誰,嗚咽著跑了過來,一下就撲到了母親地懷裡。

    母女二人用力的互相摟抱著,也不說話,只有輕聲地抽泣卻是讓後邊看著的幾個直覺得心酸,看樣子這女孩兒也只是十幾歲,卻是跟母親已經分別了將近四年。

    「好了,巖巖,咱不哭了啊,後邊你表叔他們還擔著病人呢,走,咱們去看你爺爺」。方醫生將女兒從懷裡推開了一些,掏出手絹為女兒擦拭了淚水,回手在自己臉上胡亂的擦了擦,對女兒說道。

    「淑惠?是你麼?你回來了?這可是……這可是……太好了」!大家並沒有注意,院落裡,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正站在那裡,聲音顫抖的說道。

    「爸,是我回來了,這些年你身子還好吧,爸」!方醫生拉著女兒走到了莊老的跟前,哽咽著問候道。

    「好,我很好,只是苦了你跟重兒了呀,這天南海北的啥時候是個頭兒呀」!莊老憐惜的將方醫生散亂的頭髮撩到了腦後,手撫方醫生的頭頂,聲音中也隱含哽咽。

    「爸,終究會有個頭兒的,這不是咱三口又見面了麼?不一定啥時候,莊重就會也回來的,到時候咱們一家還是包小餛飩吃,最您包的快呢」!

    「嗯,我等著,看這個世道啥時候過去」!老爺子收回手,將孫女攔到身邊,拍著方醫生的後背說道︰「走,咱哪,屋裡頭去說話去」!

    「爸,光顧著哭了,這次我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您看,這是我帶來的一位病人和他母親,那兩個,是蕭寒和建設,是我下放那個農場的」。

    「哦,行,先都進屋裡,這回家裡算是有點人氣兒了,要不是你們來,這院子裡就我們爺倆,夠肅靜的」!莊老看了看躺在擔架上的常新,衝著劉翠芬說道︰「放心吧,大老遠的來了,只要我能治,咱高低把孩子治好就是!

    「嗯,那先謝謝您,莊老」一句話讓劉翠芬心裡就有了依靠,激動的感謝著,她可知道,人家以前就治好過這類病人的。

    「別客氣,到家了就是客人,走吧,咱們屋裡說話,這外邊黑咕隆咚的也不是待著的地方,老二啊,搭手把孩子抬到屋子裡的炕上去,外邊涼了,別受了風」。

    進了屋,蕭寒發現,這屋子雖然不高,跨度倒是不小,這時候雖然點著一盞油燈呢,可屋中還是顯得黝黑一片。

    把常新連同擔架放到了大炕上邊,在莊老的指引下,大家也都找了座位,這時候莊老讓老二把馬燈提到了常新的跟前,看了看,又搭了把脈,有些遲疑的問道︰「在醫院診斷過了」?嗯,在協同醫院做的確診,是一種變異的絛蟲,說您老曾經治癒過一位同樣病患的病人」!劉翠芬趕緊說道。

    「啥?你們是從平京過來的?還是從協同醫院?哎呦喂,這回你們可是……唉,讓我怎麼說呀」!莊老爺子是頓足捶胸,轉身看向兒媳厲聲問道︰「他們在平京,而且還是在協同住院,你怎麼能把他們帶到這裡來?我老頭子這不是白白的躲藏了兩年了麼」?

    「爸,您別著急,不用擔心……」方醫生剛要勸慰卻被莊老爺子一口打斷︰「我還不擔心?你呀,根本就不知道是咋回事,老天爺,你們這一來,非把孫智海那催命鬼給引來不可,快快快,我得找地方躲一躲了,你們哪,真是想害死我呀」!
0935493272 發表於 2009-4-18 22:45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一二八章 無語

    「爸,我根本就沒在協同露面」!方醫生見老爺子真嚇壞了,趕緊大聲的解釋著,她這聲音一大,終於讓老爺子稍微的安定了點兒,呼呼的喘著粗氣說道︰「唉,怎麼的都沒法子了,看來這兩年是白躲了,好啦,再怎麼說人都來了,我也不能不治,先瞧病吧,有什麼是什麼」!

    莊老雖然怨氣不小,可還是決定先給常新看病,蕭寒倒是覺得老爺子挺可愛,怕死是誰都怕的,只是老爺子怕成這樣,都不顧的和兒媳剛剛見面就吵,現下稍微安定一些竟然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本分,這本身就很難得了。

    「將燈芯捻的大一點,我好好的看看,要是有電燈就好了」!儘管將馬燈調到了最亮,可那燈光還是不能滿足莊老的要求,翻開眼皮看了看,老爺子一陣搖頭,之後又讓常新伸出舌頭,還是個搖頭,本來他是不滿意光線,可這樣一來卻把劉翠芬給嚇壞了,她還以為老爺子是為兒子的病情搖頭呢,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當地,把老爺子嚇了一跳,趕緊要伸手攙扶。

    「莊老先生,您可千萬千萬要治好小新的病啊,我……」

    「大妹子,起來吧,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你別急,孩子的病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治好,你先起來,起來說話,看你這樣子,跟我也差不了幾歲,給我老爺子下跪可折了我嘍」!莊老是看劉翠芬地樣貌而說的這些話。在他心目中,大概以為;劉翠芬也有六十歲了吧,倒是沒有考慮方醫生先前的身份介紹。

    「起來吧。大妹子,看你這歲數也是老來得子……」老爺子說不下去了,看劉翠芬比自己都不小,而這孩子也不過是十幾歲,老來得子也忒老了點吧,好像都有點沒六兒?

    「老爺子,我就是長得老,其實我還不到五十呢」劉翠芬趕緊解釋著。得知兒子地病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卻記起了羞澀。

    「什麼?哦,我知道了,你呀,這都是被兒子的病給磨的,這當媽的心啊……你放心吧,這病也不是啥絕症,最多就是個疑難雜症,我有辦法,只要按照我說的辦。這孩子的病我給你打包票」?

    說完這些話,老爺子看了看大伙,又說道︰「今天天也太黑了,我想看啥都看不清楚,這病到也不是太緊的病,還是等明天吧,我仔細地看看,這用藥啊,得按照病人的情況來」。

    「那是,今天我們就在這兒歇了。您老明天天亮的時候再看」!蕭寒趕忙說道。

    「那好,這屋兒啊,就這麼一個小炕,也就能放下他們娘倆。咱們這些人就去那屋吧,那屋是個大炕,左右現在也不用燒,山裡邊乾燥的很呢,大家就擠著湊合一宿」!莊老這時候已經徹底的安下了心要治病了。

    「老二啊,你們怎麼辦?要不也一塊擠擠得了」!

    「我們好說,我去我二叔那兒,老四。你呢」?回到了村裡。住的地方還不好解決麼,老二已經想到了落腳的地方了。轉而問老四。

    「我去疙瘩那兒湊合一宿吧」老四也有了下處。

    「好,咱們就各安其位了,現在這天兒也不早了,讓他們娘倆歇著,咱過那屋去」。莊老又點了一盞油燈,帶著這幾個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這時候蕭寒已經適應了屋裡的光線了,恍惚的看著這屋子的北牆那裡有著一個像是書架一樣地傢俱,也沒好意思打聽,看著老爺子怎麼安排大家休息,這一路,可算是累壞了他了,憋屈在車後座和前座的縫隙那兒,就是誰也南搪那滋味。

    等到了這邊的屋子,一下子就尷尬了,莊老,蕭寒建設可是三個男的,而莊老和方醫生更是公公兒媳婦,這一張大炕怎麼睡?

    「淑惠呀,要不我們三個男的就去找地方,這大炕就你娘倆睡」怎麼想都不能和兒媳婦睡在一個炕上,莊老乾脆就想去村裡找地方....

    「爸,這都啥時候了,不要去打擾別人啦,都是湊合睡的,又不脫衣服,您啊,就是這樣,沒事兒的呀」!方醫生笑著將莊老按坐到大炕上,莊老還羞臊的要站起,方醫生已經嗔怪上了︰「哎呀,虧您還是位醫生呢,好啦,咱中間隔一下就是了」?

    「唉,行啊,要是我們老家的規矩,兒媳婦的窗戶下都不能去地」原來莊老是秉承著自己故鄉的規矩呢。

    這時候能有啥做簾子的呀,只好用一條夾被當作布簾,用繩子栓到了過樑上,這才算讓莊老安心的上炕睡覺。

    蕭寒真是累了,將鞋子脫掉,卻見建設早就躺在了中間,看看莊老肯定是睡最那邊了,無所謂地笑笑,蕭寒遂挨著簾子躺了下來。

    「莊老,您放心,咱們先給常新治病,等常新能動能坐車的時候,您就跟我們去墾豐,到了那裡,不管是孫智海還是兒智海,都拿咱沒辦法,那裡就是咱說算啦」!聽著建設已經呼呼的睡了,可莊老還在那邊反覆翻身,想來還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蕭寒趕緊安慰著。

    「是麼?去墾豐?我可從你方阿姨的信上看到過,說你們墾豐可是個好地方啊,對她們這些下放的幹部就是要比別處強,而且還不折騰人,好,我去」!莊老聽了蕭寒的話,幾乎都沒怎麼考慮當下就答應了,蕭寒暗笑,您老這種膽小的特性倒是挺可愛地。

    「寒子,能不能讓巖巖也去你們那個培訓班培訓一下」?方醫生也沒睡,聽到蕭寒說到了讓他們一家三口去墾豐地事情在布簾那邊說道。

    「行。這有啥不行的,不過,巖巖初中上完了麼」?看著巖巖好像比自己要小。蕭寒問道,這時候雖然還不能確認,但心裡就覺得那天看地應該就是巖巖。

    「呵呵,你以為巖巖現在多大了?巖巖比你大喲,今年我們巖巖已經十八歲啦,比你大三歲呢,初中地課程早就學玩了,而且呀。高中的課程已經在自學了」!

    「啊?我可看巖巖比我小的,沒想到卻是位姐姐」看到巖巖怯生生的樣子,到現在都一句話也沒說過,蕭寒還以為她頂多十四五呢,沒想到已經是十八歲了。

    「是哦,我們巖巖都十八歲啦,已經是大姑娘啦」!那邊的動靜,應該是方醫生將女兒樓在了懷裡了,分別這幾年,娘倆當然親熱不夠的。

    「那行。等到了墾豐,就讓巖巖姐住在蕭家集就是了,嗯,可以跟香芹她們在一起住,也可以去和小妹作伴兒,白天的時候在我們那兒幫幫忙,晚上就上培訓班」。

    「唉,也就是再多學點東西罷了,怕也是沒啥用,都推薦上大學的。巖巖……」方醫生地聲音低沉了下來。

    「阿姨,放心吧,會有用的,您等著就是」!蕭寒勸慰著方醫生︰「總有繼續深造的機會的。這您可得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不過……寒子,我跟你說,巖巖其實,她……不會說話」!方醫生很遲疑,最終卻還是對蕭寒說了出來,這也瞞不過。

    「什麼?巖巖姐不能說話」?可剛來的時候明明就是老二招呼出來的呀。

    「是的。巖巖的聲帶有障礙。聽力雖然正常,卻不會說話」!方醫生這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年頭多了,心頭的痛楚已經洗慣了。

    能聽卻不能說,這比聾啞更讓人憐惜,聽著別人說話都好好的,而自己卻不能說,這樣對當事人地打擊更大吧!

    「阿姨,沒辦法治麼」?

    「目前還沒有辦法醫治,他爺爺更是為了巖巖的病操碎了心,醫院都走遍了,還找了不少的方子,卻總也沒有效果……嗯,巖巖說呢,她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國外有沒有辦法啊,蕭寒心中想到,可即便是有辦法,能怎樣?現在想因私出國哪裡是容易的?索性也不想了,勸慰了方醫生幾句,最後道了晚安,吹熄了油燈。

    睡夢中,蕭寒彷彿回到了蕭家集,剛進門,就聽到尉強惶急的呼喚聲,趕緊出來一看,卻是尉強開著三馬車在門口焦急的喊他,問他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尉強說小妹又被某縣小山村的人給抓走了,說是要將小妹活埋,給陪葬,蕭寒聞言趕緊上車,兩個人開車往村外追,一邊追蕭寒還一邊抱怨,為什麼村裡人竟然沒人管?

    「不要抱怨村裡然啦,小妹是在北面坡地那裡被他們給抓住的,當時沒有村人看到」!尉強一邊解釋一邊加大油門往前趕,沒用多久就看到一群人正抓著小妹往山裡跑,蕭寒氣道︰「用車撞他們」!

    尉強哼了一聲,沒有半分的遲疑,三馬車就直衝而去,那些人立刻被車撞得就像是飛灰一樣沒了蹤影,而尉強開著車也看不到了。

    自己怎麼到了車下邊了?小妹呢?剛想到這裡,就覺得有人在拽著自己地衣角,一回頭,看到小妹正一臉惶恐的嚶嚶哭泣著。

    「小妹姐,別怕,有我們呢「!蕭寒一把手把小妹摟到了懷裡,輕輕撫摸著小妹柔順的長髮低聲的安慰著,可是,不管蕭寒如何安慰,小妹就是不說話,最後連哭聲都斷絕了,身子也癱軟了下去,蕭寒連聲呼喚著︰「小妹姐?小妹姐」!

    衝口而出地喊聲讓蕭寒猛然驚醒,藉著外邊的晨光,卻看到,一雙清純的宛若湖水的雙眸正在愣愣的看著他。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19 22:33
第一二九章 莊岩不莊嚴
    眼眸的主人像小兔子一樣慌亂,霍的低垂眼簾,長長的睫毛抖顫著,白玉也似的肌膚上騰起了一片嫣紅,精緻的耳廓如同瑪瑙,圓潤剔透的小耳垂也紅豔欲滴了。

    “啊”蕭寒輕聲的驚呼,下意識的掃了一下自己身處的環境,這時候他已經明白身在何處了,不知昨夜睡夢中怎麼滾動的,那道用來遮擋的夾被,卻是隔在了他的身後。

    建設吧嗒著嘴翻了一個身,曲起的膝蓋正好頂在蕭寒的大腿上,蕭寒不禁苦笑,自從跟建設一起睡,這才曉得,這小子睡覺比樂樂還要鬧騰,翻身、折個兒最是尋常了,好在在家中的時候是大炕,蕭寒還不需躲避,可昨夜幾個人是擠在一起的,自己在睡夢中下意識的躲避卻讓自己越了界。

    “嗯”?懷中忽然一聲嬌弱的輕哼,蕭寒一激靈,這才想起,自己懷中還摟著一個人呢,而自己的右臂好死不死的穿過了人家的脖頸,這還不算,左手在幹什麼?感覺左手下柔軟的溫潤,嚇得蕭寒趕緊縮手,臉上火辣辣的,稀裏糊塗的也不知怎樣又收回的右臂了,只看到懷中的人兒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醒……醒啦”蕭寒尷尬的問候了一聲,隨即又覺得,這不純粹是廢話麼,要是人家不醒,自己還指不定摟著人家睡到啥時候去呢。

    感覺身後建設喃喃地夢囈。知道這覺是沒法子在睡下去了,歉然的一笑,慢慢的坐了起來。

    左右已經天亮了。還是起來吧!好在這尷尬地一幕出了倆當事人,別人在睡夢中還未察覺,迅速的起身,穿上了搭在腿上的外套就下了炕。

    莊岩已經縮回去靠在方醫生的跟前了,雙手捧在胸前,眼簾低垂著也不看蕭寒,只是晶瑩的嘴角微微的翹著,竟是一個感覺有趣的表情。蕭寒看了一眼,就覺得胸膛中一股酸酸的感覺鑽了出來,刹那間竟然直透後背。不敢看了,蕭寒輕手輕腳地蹬上鞋子,灰溜溜的走出了門外。

    山間的清晨薄霧籠罩,樹梢上的山雀在啾啾的啼鳴,有別於海邊的腥鹹,這裏的清晨充滿了草木的清馨。

    小村裏靜悄悄的,這時候並沒有急手的活計,所以沒人太早起。蕭寒做了幾個擴胸動作,順著彎彎曲曲地宅間小道走向了村外,回想起剛剛在大炕上的感覺,懷抱著莊岩的時候,就覺得是如此的契合,說不上來的一種特舒服的感覺。

    “渾想什麼呢”?搖搖頭,將這種不良的思想掃到一邊,迅速的爬上山梁,就好像要將剛才的尷尬給扔在身後一樣。

    這道山梁並不陡峭,只是緩坡而已。但是其後的那座尖峰卻壁立千尋,刀削斧剁般地線條怵然入目,越到跟前越覺得壓抑得慌。

    爬到緩坡的頂端,這才看清楚。這座尖峰根本就未與這道山梁相連,卻是突兀而起的,中間隔著窄窄的一道深壑,黑黝黝地也不知道深幾許,這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紅色,蕭寒索性尋了一個樹樁坐下來,透過如煙的薄霧欣賞起日出來。

    一抹豔紅越來越亮,在山間霧流之中就好像是一條不安分的紅鯉在遊動。霍的。一顆赤紅的輪盤跳脫著露出了半張臉,刹那間將薄薄的晨霧都鍍上了一層紅暈。

    好美呀。看慣了海上日出的磅礴,這時候蕭寒看山中日出,直覺的這太陽卻是活潑地,偷偷地向上竄一竄,撒出幾分光彩,將山間的薄霧染上胭紅,再淘氣地抖幾下,讓它逐漸的散落在山間。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輕盈的很呢,若不是已經微黃的雜草,應該是聽不到的。

    不需回頭就知道,定是莊岩也跟著起來爬到山坡上了,背後吹來的清風已經送來了莊岩身上獨有的清香。

    “岩岩姐,你看,太陽把山裏的霧氣都給驅趕散了,它又要染紅山頭呢”!

    一件厚重的褂子霍然搭上肩頭,莊岩淺笑著,指了指身後,蕭寒順著她指的方向回頭,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光景中,身後那座尖峰已經被太陽給整個罩上了鮮亮的紅色。

    “像什麼”?蕭寒站起來,再往遠處走了走,這樣好把整個山峰給納入視野,而這時候,岩岩已經嗯了一聲,俏皮的吐出了尖尖的香舌。

    “哈,是很像,岩岩姐,你的舌頭怎麼會這樣尖的”?蕭寒有些恍惚,這山峰是有些像女兒香舌的樣子,不過此刻蕭寒的心中卻只剩下莊岩剛才吐舌的那一幕了。

    搖搖頭,誰知道自己的舌頭會這麼尖翹翹的?給了蕭寒一個莫可奈何的表情,岩岩沖著蕭寒招招手,那樣子分明是讓他過去,調皮的眼神就像是再說,來,給你看個好玩兒的東西。

    “什麼”?蕭寒已經忍不住浮現笑意,僅這麼一會兒,蕭寒就感覺,和莊岩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像是悶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好久之後,終於脫了樊籠在曠野中呼吸清涼的風。

    “來嘛”!這是蕭寒從莊岩的眼神中得來的訊息,也不需莊岩比劃,僅僅是一個眼神,蕭寒覺得自己真的懂了。

    “啥好東西”?蕭寒走到了岩岩的身邊,輕聲的問道,生怕自己大聲的話會破壞心頭的溫潤和現實的和諧。

    伸出了瑩白的小手兒,那意思分明是說:“來,我帶你去看”

    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大手合在岩岩的小手上,被她牽引著來到了那座尖峰的跟前,這時候岩岩已經放開了他,低頭在地上尋了一塊拳頭大的山石,探頭看了看那道黑黝黝的深壑,隨即將石塊投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從深壑中傳出,緊跟著,便彙集成一串,高低各有不同,仔細的分辯,竟然是有著曲調的。

    “這麼神奇”?蕭寒不禁歎道,真是鬼斧神工,石塊投入深壑,竟然能出現類似琴曲的聲音,這還不神奇麼,也從腳下拾起了一塊石頭,學著莊岩的架勢,往下投去……很可惜,這下肯定是什麼也沒碰到,徑直的墜落下去了,連一個聲音都沒有傳出。

    蕭寒不服氣,又拾取了好幾塊往下投去,只是,好的還能響一下,更多的卻只是無聲的被深壑吞噬而已。

    “算了吧,這功夫我是學不會了,再學下去這道峽谷都被我給填平啦”!一臉沮喪的蕭寒將手裏的石塊往地上一丟,卻引得莊岩抬起了小手掩在嘴邊,用手背輕抵在挺翹的鼻子下邊,雙眼已經笑成了月牙兒。

    “還敢笑我,快,告訴我其中的秘訣,要不然,哼哼”!蕭寒威脅的湊了上去,可莊岩根本就不管他怎樣,卻是蕭寒貼呀貼的貼到了人家的身邊,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嘶,莊岩身上的香味這是太好聞了,蕭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在莊岩的跟前,蕭寒覺得自己不比掩飾任何想法,只去做就是,她的溫婉恬然,自然讓你覺得她絕不會怪你的。

    “唔”!莊岩哼了一下,拍拍蕭寒的手,伸出纖細的手指,指點給蕭寒看,在那裏,有一塊不很明顯的凸起,就好像是攥拳之後拱起的一根手指一般。

    “哦”?蕭寒拾起了一塊石頭,往哪個凸起上投了過去,這回成了,啪的一聲響之後,那石頭翻身墜落,在此過程中,那種猶如彈琴的曲調聲終於傳了上來。

    於是乎,這倆然就像是傻瓜一樣,悶頭在地上尋找,之後找到了石塊就往山溝裏投去,投啊投的,蕭寒霍的大笑,一拉莊岩的小手說道:“好啦好啦,給別人留點念想吧,要不然咱倆可真的把這道山溝給填滿啦。

    點點頭,莊岩笑著看向蕭寒,初陽的照耀下,她額頭的發絲之間閃現幾點瑩亮。

    “岩岩姐,你出汗了”蕭寒看到,從衣兜中掏出了自己的手絹,很自然的伸過去在莊岩的額頭輕輕一抹,擦掉了那幾點汗水。

    “唔”……莊岩輕吟了一聲,笑了笑,隨即又拉著蕭寒往一邊跑去,隨著山勢漸低,最終停在一塊猶如被利斧劈了一半去的山石跟前,在山石中間的一道縫隙上,正汩汩的流出一線清泉,清泉的下邊,已經貯滿了一個小小的水潭。“哈,好清,好甜”蕭寒忍不住將嘴巴湊到那山壁之上,在泉頭吮了一口,隨即贊道。

    恬然的一笑,莊岩蹲下身子,撩起小水潭中的清泉洗了把臉,繃緊的衣衫勾勒出一道美好的曲線,莊岩的腰很細。

    這一刻,原本映在水面上那張如花嬌顏頃刻間蕩漾開去,如夢如幻,蕭寒嘿嘿的笑著對岩岩說道:“岩岩姐,你再吐一下舌頭我看看?我還沒見過誰的舌頭這麼尖呢”!

    紅暈又罩上了岩岩的臉,嗔怪的看了蕭寒一眼,卻順從的又吐出了自己的小香舌兒,轉向蕭寒的時候,已然修窘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強忍著吻上去的衝動,蕭寒慌亂的說道:“走吧,回家去看看”?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4-19 22:33
第一三〇章 弄出來了

    “岩岩和小寒出去玩了”?當蕭寒和岩岩兩個人牽著手兒走進小院的時候,迎候他倆的是兩張詫異的臉,方醫生和莊老都一副不能相信的樣子看著他倆。

    “哈,這倒是新鮮了啊,岩岩竟然不懼生人了”?莊老感歎的說道。

    “呵呵,這位小兄弟好像個漂亮的女孩子,怕是岩岩沒有看出來吧”!老二和老四這時候也已經回來了,有趣的看著蕭寒,老四噴出了窘人的大實話。

    “哈哈哈”小院中的人都給逗笑了,氣得老二直瞪自己的兄弟:“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傻乎乎的還在二叔家問我,叫蕭寒的那個小傢伙是小姑娘啊還是小小子兒?岩岩可精靈著呢!”

    “嘿嘿,這不是小兄弟長相太俊了麼,我也是不敢相信才問問你罷了,你倒是記得清楚”!老四憨厚的笑了。

    “呵呵,小寒就是討人喜歡,岩岩平時可從沒敢和生人一起待過,看樣子這一早兒姐兩個就去山坡上玩了,這也算是一見如故吧”?莊老看著自己的孫女臉上還掛著舒心的淺笑,點點頭說道。

    “走吧,咱們去吃飯,看把寒子給窘的,臉都成了紅柿子啦”!看出這一陣子打趣讓蕭寒羞到了,方醫生趕緊說道。

    早飯是玉米糊糊加貼餅子,好長時間沒吃這種飯食了,蕭寒和建設吃的倒挺香。呼嚕嚕地喝了兩大碗,蕭寒拍拍肚子說道:“嗯,好飽”!

    “吃飽就好。山裏邊比不得咱們那兒,要魚有魚,要大米有大米”!方醫生隨口說道,話意中卻是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墾豐人,是啊,墾豐人對她的照顧讓方醫生歸心,這次又知道女兒和老公爹也要跟自己去墾豐,就更多了歸屬感。

    “咱山裏也不錯。要野兔有野兔,要蘑菇有蘑菇”!老四低頭說道,誰都會在外鄉人面前維護家鄉的。

    “嗯,別地地方我是不知道,不過這裏我確實感覺很棒,空氣也不像我們那兒總帶著一股子海腥味兒,看來明年的時候咱們還要來幾次”!蕭寒圓場道。

    “小兄弟有眼光,等晌午的時候,我弄兩隻兔子,咱熏著吃”!老四抹了一把嘴說道。

    “呵呵。等等吧,這幾天常新可要挨餓的,咱們熏兔子,可會讓他更難受”!莊老說道。

    “怎麼?常新他還要餓肚子”?蕭寒奇怪的問道。

    “是啊,用砒霜驅蟲,必須要餓兩天肚子才成,這樣就能讓腸壁的吸收功能減弱,有利於用藥”!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莊老放下飯碗回到了屋內。

    “那常新受的住麼”?蕭寒擔心原本就剩下了一把骨頭,再餓兩三天地話可就難受了。“沒事。不吃東西還可以輸液的”?方醫生勸慰道。

    “可是,也沒見您帶來輸液器什麼的呀”?方醫生就是空手過來的,根本就沒見到她拿啥設備,怎麼輸液呢?

    “沒事。這兒也有,呵呵,別忘了,這裏在過去可算是真正的野戰醫院呢,雖然現在不用了,可我爸過來的時候還是拿了幾件預備著的”!方醫生笑道。

    等蕭寒吃完飯進屋,這才看清楚了,這間屋子原本給自己怪怪的印象是從何而來了。這裏就像是一個沒有櫃檯的大藥房。北牆隱隱像是書架的東西卻是用木頭打制地一排排的藥箱,上邊還用紅漆寫著藥物的名字。

    “這兩年。沒事兒我就上山采點藥,這些個抽屜都快填滿了,這下我走後可便宜給你二叔啦”!剛進屋,正聽到莊老在和老四說話呢,而他也正在炕沿上擺弄著給一瓶葡萄糖水啟封。

    就這樣,常新整整的餓了三天,這三天連水都不能喝,實在嘴幹了就用棉花沾一些水誰擦拭一下,直到第三天,這才開始準備給常新用藥。

    用藥的過程就這麼簡單,莊老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裏邊的粉末倒在一張紙上,之後折疊了另外一張白紙,撕下一條再折成鬥狀,從粉末中鏟起了一些,看看,又抖落了一部分,這才把上邊的粉末倒進了水杯中,等粉末融化,遞給了劉翠芬說道:“讓常新喝下去吧”!

    砒霜喝下去了,沒過多久常新就說肚子疼,之後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一向剛強的常新在炕上弓起了身子,要不是實在沒精神,肯定會滿炕翻滾。

    “莊老,沒事吧”?蕭寒擔心的問道,這時候劉翠芬也緊張地看著莊老,雖然擔心,她卻不好問。

    “正常,這是肚裏的蟲子在鬧騰呢,不過也沒啥勁了,一會兒就過去”莊老還沒說完,就聽著炕上的常新輕哼了一聲,用手一抹臉上的汗水,對母親劉翠芬說道:“媽,我要上廁所”!

    “嗯,你帶他去吧,不過,要排在馬桶裏,將來咱要燒掉那東西”!莊老撚髯點頭。

    連續地上了三次廁所之後,常新這才虛弱的躺在了炕上,經過這一折騰,他全部的精力已經消耗空了。

    這時候,劉翠芬從廁所中提出了馬桶,木質的大馬桶裏,竟然有半桶還多的白花花的物事。

    一股腥氣撲鼻而來,蕭寒看著半桶白色的物事差一點就吐出來。

    “好了,都在這裏了,翠芬啊,你待會去和老四你們兩個去把這東西燒掉吧,燒的時候注意一些,要燒地徹底才好”!莊老揮揮手對劉翠芬說道。

    “嗯,謝謝莊老了,就是這堆東西在小新地肚子裏鬧騰了好幾年”?劉翠芬恨恨地看著馬桶說道。

    “就是它了”!長老點點頭。

    劉翠芬提著馬桶出去了。就在外邊地胡同口,老四已經點燃了一大堆的木柴,火勢正熊。沒多久,那半桶白花花地東西就化成了灰,被老四用鐵鍁深深的埋了起來,之後又蓋上了一塊厚厚的石板,這才將蟲子處理完畢。

    “媽,我太餓了,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東西呀”!常新這時候的肚子已經癟了下去,就像是一個布口袋一樣耷拉在身前。看上去異常的詭異,說著餓了,常新也注意到自己的肚皮了,呵呵一笑又對母親說道:“媽,你說我是不是得把這肚皮給吃起來才能吃飽”?

    “哈哈,傻小子,那哪里用得著,不用幾天就收縮回去啦,剩下的,多吃點好地補補身上的肉吧”!莊老正好聽到。大笑著說道。

    沒用上一天,常新就略略的恢復了精神,這時候莊老再也呆不下去了,雖說這幾天都過去了,一直都風平浪靜,可他還是提心吊膽的,趕緊收拾了收拾,大家抬著常新翻山又回到了來時的宅院。

    “治好了”?小黃這幾天在這裏待的嘴上都起了水泡了,看到蕭寒他們回來,高興的迎上前問道。

    “好了。嘿,你是沒看到,白膩膩的,就好像是魚肚子中的片兒蟲子。大半桶呢,嘔……”!說著,原本想讓小黃噁心的建設卻先噁心到了自己,畢竟小黃可沒看到,他卻看地真真的。

    “老五,我這可就跟著他們走啦,我怕那催命鬼得知我在這兒弄出么蛾子來,”莊老對老舅爺說道。

    “行啊。姐夫。你放心的去吧,後事有我”!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這些年,自己這位老姐夫也算是常來常往了,此次分別,倒是沒有多少離別的愁緒。

    “你這個老東西,咒我死是不”?莊老呵呵的笑著,催促著大家也別耽擱啦,趕緊走吧!

    這下好,小小的一輛吉普車一下子就擠進來七個人,好在大家都屬於瘦削型的,湊合著也能坐下,心情好了,便是擠一擠心裏也舒坦。

    “這一段到臨海還好說,畢竟是柏油馬路,就是從臨海到咱家那塊可夠受罪的”!擠誰也擠不著司機,小黃從後視鏡中看著後座上擠著的六個人說道。

    “那到臨海地時候我們再多找一輛車吧,我去找我叔”!蕭寒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蕭國柱現在在部隊發展的很不錯,找一輛車還是可以辦到的,蕭寒早就打上了叔叔地主意了。

    “這樣最好”!小黃點點頭,將車子開的很穩,等回到臨海的時候,天都近黃昏了。

    讓蕭國柱找了一輛車,卻把陶紅給捎帶了回來,兩三個月都沒見兒子的陶紅,也真想樂樂那小傢伙兒了,趁著有車,那還不趕緊看看去?

    兩輛車寬鬆了很多,車上的兩家人和蕭寒、建設幾個直到這時候,才算徹底的放下了心事,到了自家的地頭兒了,也不需被莊老念叨車開的太慢而心焦了!

    蕭家集最不缺地就是房子,幹校那邊很多人都去了各廠子,有兩三套房子都是空置地,將方醫生一家三口暫時安排下,蕭寒卻叫過了小黃誠懇的對小黃說道:“黃哥,還得麻煩你您啊,您也瞭解,老常和劉阿姨已經三四年都沒見面了,咱們還是把劉阿姨給送到養殖場去跟老常見面吧”!小黃跟著操勞了幾天了,蕭寒想用人家也有些不好意思。

    “寒子,別折騰了吧,這都很晚了,讓黃師傅回去吧,再說,小新這一路也折騰地不輕呢,等改天再說好麼”?劉翠芬卻是心疼起了有些萎頓的兒子來。

    “這樣啊,那也好,就等明天的時候,再給老常一個驚喜!黃哥,那您就回去吧,喏,這是我從叔叔那兒弄的兩盒煙,你拿回去自己抽吧”!其實蕭寒是想著要小黃跟自己去養殖場,順帶給人家撈點東西來著,這幾天也真是太辛苦人家了,現在看來,也只好給兩盒煙了。“哈哈,特供煙,好東西,那我就拿著了,寒子,我這就走了啊”!拿上煙的小黃樂顛顛的上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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