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章 回家

    掀起了轟動也是有好處的，這次訪團回國，終於不用在海上漂流了，沒想到暨尼克松之後，中美間的第二次直航，竟然能讓自己趕上。

    美國已經遠去，歸途已經近在咫尺，在申城短暫休整之後，又飛到平京，難免的，蕭寒再次受到了總理的接見和表揚，原本還要留著在平京多休息幾天的，可蕭寒卻擔心唐家會找上來，乾脆以一個小孩子離家太久急於回家的接口給婉辭了。

    回家的感覺真好，畢竟這次在國內來說就是公差，所以蕭寒是被專車送回的，因為他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嘛，又立了不小的功勞，所以蕭寒得以在後座上睡的昏天黑地，一是倒時差，二也是因為精神上確實乏累的不行。

    回家了，不知道啥時候才會再臨平京呢？想想捨不得自己，眼淚汪汪的舒芳，蕭寒心頭不禁有些悵惘，兩個人還有見面的機會麼？

    淡淡的愁緒，在見到蕭家集村口那座高高的牌樓的那一刻，立即便給沖的無影無蹤了，車子直接就停在了家門口，蕭寒下得車來，一邊和司機往外拿著各種禮品，一邊忍不住往家裡張望。

    「寒子」？家裡人可能都在後進吧，竟然沒人看見自己，倒是剛巧路過的蕭建強，驚喜的見到了自己這位離家多日的小叔叔。

    「寒子回來啦」！蕭寒差點暈倒，剛想讓這傢伙幫忙拿些東西呢，這人竟然蹦了一個高兒，扯著嗓子邊喊邊跑的給全村送信去了----蕭寒出國，而且是一連兩個國家，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小寒」！最先出現的是奶奶那張慈祥的臉，老人家叉著胳膊。攔著自家老頭子不讓他佔先，搶著把大孫子給摟在了懷裡，摸著蕭寒的脊背，「你可想死奶奶嘍」！

    「老太婆，你這樣可不對，光你想啊，攔著我還不讓過來，真是沒見過」！沒搶過老伴兒。老爺子很不爽的嘟囔著，「快放開吧，怎麼地也得跟我親熱親熱吧？可也是我的孫子」！

    「是我孫子。我一個人的孫子」！奶奶不講理，不過，一滴清涼的淚珠兒，落到蕭寒的手上。驚的蕭寒再也不顧二老的「爭寵」趕緊掏出手絹兒給奶奶擦眼淚。

    「奶奶，我這都回來了。您怎麼還哭了」？

    「你奶奶呀。這都不是第一回了，哪天不哭？我都說了你是去給國家辦事去了，可她就是不聽」！爺爺嘿嘿笑著，從來啊，他都是拿老伴兒沒辦法的，當年老哥仨，最數蕭寒地爺爺脾氣軟。

    「奶奶，呵呵。快別哭啦。你看，我可是給你帶回來好多的好東西呢。看看，這是什麼，收音機！還有呢，你在看看這個……」老小孩老小孩，蕭寒知道奶奶，你要是勸呢，老人家怕是一時半會的也緩不過來，還不如逗趣逗趣老人家來地快呢。

    這次回國，蕭寒的行禮成了全團裡最多的，回家根本就拿不了，乾脆給大夥兒分了分，剩下了一小部分才拿得回來，不過，這些剩下的可都是蕭寒針對家人親眷特意挑選出來地，嗯，都算精品吧。

    果然，老太太抹了抹眼淚，拿起了孫子遞過來的收音機問道：「這是資本貨」？

    「呵呵，是美國貨」！蕭寒笑著對奶奶說道：「這可比咱家地老電匣子強多了，有喇叭地，不用帶耳機子」！蕭寒家倒是有一台老式的收音機，不過早就壞的不能聽了。

    之後，又拿出給爺爺帶的刮鬍刀，給阿姨帶的彩巾，給父親帶回來的派克筆加上給倆小傢伙的玩具還有一大堆的東西，讓老兩口看地眼發花。

    「寒子」！

    「寒子叔」！

    「司令」！

    好傢伙，就這麼一會兒，街筒子裡湧來了一大群人，老太爺走在最前邊，那腳步邁得，那裡還有平時安步當車地斯文勁兒！

    見面就是一通熱鬧，這個拎那個提的，將一大堆地東西拿到了屋裡，緊跟著又從屋裡出來，蕭寒知道，這次的出國之行，自己怕是要給鄉親們說上幾天了，但願來的齊整一些吧，要不然，還得重複幾遍，自己這一個月就得在描述中度過。

    「好！今天我剛回來就不說了，從今晚開始，我會在電道（村裡把變壓後電線進村埋設電線桿的那條主街叫電道）的碾盤那裡，給大家開講我在美國看到的新鮮事兒，到時候大家可別忘記了帶板凳啊」！只有這樣了，講一遍吧，相信即便是沒聽過的也不好意思再來問一遍了。

    「是啊是啊，寒子剛回家，大家就看看先散了吧，他又不走，往後日子多著呢，讓他細細的說就是啦」！老太爺趕緊維持秩序，這時候人還不多，等地裡的人再回來，那這個小院可就被擠爆了。

    蕭寒知道，這還只是前期的，隨著的將是一撥撥的拜訪上門，總之，這幾天家裡都不會清淨，可誰也不會煩，因為這代表的是一種濃濃的鄉情。

    「來來來，發糖塊，發糖塊啦，這可是小寒從那個美國帶回來的呢」！在***吩咐下，爺爺拿著一個柳條的笸籮走出來，裡邊是半笸籮條狀的口香糖，這東西好啊，一包十來片，這麼一笸籮怎麼也有幾百片了，蕭寒這是故意留下招待村人的，爭取人人都有，皆大歡喜吧，村人相處，要的就是這個味兒。

    於是，大家嘻嘻哈哈的從笸籮裡拿口香糖，不過，怕是誰也捨不得吃的，這東西，聞聞都香氣撲鼻逗口水呢。

    「這是口香糖也叫香口膠，吃的時候可要主意啊，只能嚼不能咽，」蕭寒趕緊囑咐，大人無所謂，怕的是那些小不點兒們。

    「老太爺，看看吧，這是我給您帶回來的放大鏡」這可不是美國貨，這是到了平京之後，蕭寒用自己根本就沒花的津貼買來的，畢竟由於他在美國的表現，眾多的美國朋友送的東西都不適合饋送。

    「好，好，這可比我原來那個大多了，原來的那個也磨的太花啦」！老太爺接過放大鏡，比量了一下，高興的很。

    人群很快就散去了，雖然還有三三兩兩的過來問候，可也沒先前那種吵鬧了，就在這時候，門外汽車喇叭一響，蕭寒猜度，肯定是老爸和陶自強到了，趕忙迎了出去。

    「爸」蕭國華從車上跳下來，都沒等站穩就往院子裡跑，剛剛到了第一進的過堂屋，蕭寒已經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的老子了。

    「誒！」蕭國華看著快要趕上自己身高的兒子，心頭是一陣的欣慰又是一陣的酸澀，前邊唐家來人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這次蕭寒出國之前要到平京，蕭國華心中卻是擔心會被唐家給生生的留下，所以這些日子裡心裡頭就一直不安寧，這次好了，兒子平安到家！

    「咦？爸，表爺沒來」？看到只有老爸自己一個人，蕭寒不禁奇怪的問道。

    「應該也接到電話了吧，我比他要快一些」！蕭國華的性格就是這樣，雖然也想念的不行，可真見了面的時候卻總是淡淡的，父子兩個心是相連的，即便是他如此，蕭寒還是能體會到父親這時候的激盪來。

    「車在你這兒，表爺怎麼來」？蕭寒笑了，一項穩當的父親這次真是慌亂了，他把車開了來，陶自強還用什麼往這跑呢？

    「呵呵，這是我們委裡的車，不是陶書記那輛」！蕭國華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委裡，什麼委」？蕭寒有些愣愣的，父親不在製造廠了？

    「按照上級的規劃，我們成立了工業管理委員會，現在我在那呢」！陞官了，蕭國華再穩重也是露出了笑意。

    「呵呵，一把手兒」？

    「嗯」其實這都多餘問，現在墾豐的工業也就那幾家，不是蕭國華管著都奇怪了。

    「那製造廠呢」？

    「暫時還是我兼著呢，沒事，就是成立了這個委，也跟過去差不多，犯這個都是連一起的」！一句話，暫時還沒有變動，不過，既然建立了工管委，那麼以後原本屬於製造廠的附庸，相關的幾個廠子怕是要分出來擴建了，這也是必然的趨勢，這時候可不像後來，會有集團一說呢。

    「怎麼樣？在美國還好吧」！少有的，蕭國華急切的問道。

    「還行，走吧，屋裡說」！何止是還行啊，自己可是在美國掀起了一場大波，不過自從回國，蕭寒已經發現，隔著大洋的波紋，並沒有傳遞回國內，就連在平京，在申城的時候，都沒有人知道或者提及過，看來，這個事情已經壓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了，不過這些事情卻是要跟父親說的，不過，今天還不適合。

    「哈，大爺爺，你們爺倆怎麼還在院子裡就親熱上啦，都不及回屋了」？蕭建強的大嗓門出現在背後，蕭寒一看，嗯，三個隊長一個不缺，後邊跟著的……

    「強子？你回來了」？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一章 隊長升廠長

    跟在蕭建強他們身後的正是尉強，一年前好不容易打聽到父母下落的尉強當時很高興，當時還因為這事與蕭寒，小徐等幾個人小小的慶祝了一下，沒想到還沒到一年的功夫就傳來了噩耗---在一次暴風雪中，尉強的父母被暴風雪給掩埋，最終只搶救出了屍體！

    尉強和小妹痛哭了一場之後，決定要去新疆迎回父母的骨灰，這種「孝行」很被這裡的人縮敬重，蕭寒倒是勸過，可尉強決心已定，沒辦法，蕭寒只好幫他辦理了去新疆的手續，尉強將小妹托付給村人毅然上路，這都快有半年的時間了，蕭寒才再次見到尉強，當然十分高興。

    尉強黑了，也瘦了很多，不過，臉上堅毅的表情讓蕭寒瞭解，這個原本還稍嫌稚嫩的青年經歷了磨難之後，變得成熟了。

    「寒子，謝謝你對小妹的照顧」！尉強含笑看著蕭寒，在他的心中，這個比他小八歲的少年稱得上是自己知心過命的朋友。

    「怎麼樣，將伯父伯母的骨灰帶回來了沒有」？雖然是一個讓人心頭劇痛的話題，可還是要問的。

    「嗯，已經帶回來了，並且在幾位叔叔的幫助下，埋在陵園那裡了」尉強誠摯的說道，這段時間他一直奔波在來回新疆的路途上，中間又去了叔叔那裡，大段的時間，小妹可都是蕭寒他們幫忙照顧的，僅僅這份情誼，他此生都難以報償。

    「哦，那你回來也有些日子了吧，可惜，那時我應該還在國外吧，沒能參加伯父伯母他們的遷葬，對不起呀」看到尉強的眼圈有些發紅，蕭寒走上前握著尉強的手。誠懇的說道，就個頭兒來說，蕭寒卻是已經比尉強還要冒頭了。

    「沒關係，你是去幹大事情的，可不要在意」！

    「嗯，不過，小妹的照顧，你可得謝謝建強，他在照顧小妹的事情上可是最細心地」！蕭寒拉過了蕭建強對尉強說道。

    「我知道的，小妹都跟我說了。這段時間。一直是建強叔和嬸子在照顧他」！尉強點點頭。

    小妹已經恢復的太多了，平常與人相處，已經很難看出精神上的問題，甚至還能參加一些力所能及的勞動了，這才跟蕭建強逐漸的熟悉了。

    蕭建強也就是個破嘴，其實本人卻是一個極為熱心的傢伙，加上小妹的歲數和瘦小的樣子。讓蕭建強想起了他餓死的妹妹，所以在生活和平常地勞動中，蕭建強便特意地照顧小妹，後來逐漸的熟悉之後，更是經常給小妹送一些吃得用的。建強老婆也知道政府心頭那塊永遠的痛。對於蕭建強對小妹的照顧很支持，加上蕭建強有些避嫌的意思總是拉著老婆一起去，現在的情景，小妹倒好像他們兩口兒地閨女了。

    「寒子，回來的時候我順便去了趟東北，見到我叔叔了，他已經從牛棚裡出來了，並且恢復了以前的工作」尉強想了想說道。

    「哦。那可好。不管怎麼說，都是個照顧」！

    「叔叔聽了我的事情。跟我說，你們對我，對小妹的這份情誼，我跟叔叔和小妹，永遠都不會忘記，有機會，叔叔會來這裡對你，對建強叔，對所有蕭家集地老少，道一聲謝意」！

    「沒必要這麼惦記在心裡，像你這種情況，就是別人也不會袖手旁觀，你告訴叔叔，什麼恩情啊，大家都是親叔伯中國人，難處伸手算不得什麼」！

    本來就不是誇誇其談地人，有恩情，記在心裡就是，見蕭寒這麼說，尉強重重的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你們三位大隊長怎麼這麼清閒」現在正是早稻插秧後的管理期，這三個人應該沒這麼有空的，蕭寒笑著問道。

    「呵呵，你走這倆月呀，還真的發生了不少事，現在我們三個已經成了撒手掌櫃的啦」！蕭連成看樣子挺美，絲毫也沒有靠邊站的委屈，怎麼回事？

    「你還不知道吧，現在連成和連防可抖了，人家兩個現在算是國家的幹部啦！」蕭建強拍著他兩個叔叔地肩膀，沒本法，這傢伙沒大沒小地慣了。「哦？是麼？都成哦了幹部了」？

    「嗯」蕭連成笑著點頭，「我去了造紙廠，原來的廠長要走了，我去那裡代理一段時間而已」！

    「什麼代理呀，陶書記可是說了，要你連你們家口都搬過去地，還給你轉了干，寒子，你可不知道，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副科級」！蕭建強給蕭連成揭底。

    「那怎麼還在家」？蕭寒也很高興，自己的大哥嘛，陞官是好事，不過，論說種地連成是把好手兒，管理造紙廠這種企業，能行麼？

    「其實我也怕我不成，不過，老廠長還帶我一段時間，再說生產什麼的也有副廠長技術員啥的，我倒是真想去試試」蕭連成口頭謙虛，可蕭寒知道，這可是個跳出農門的好幾回，人家肯定珍惜。=

    「那連防大哥呢」？

    「連防大叔更了不得了，陶書記和你爸從南邊引來了塑料生產設備，要建一處塑料薄膜廠，生產那種寬幅的塑料薄膜，讓他先帶著籌建，這以後也免不了是一位正式的幹部，現在村裡都安排好了，你要不會來，等明天之後哇，回來找他倆就不容易嘍」！蕭建強哈哈的笑著，確實也給蕭寒帶來了驚喜，這個塑料薄膜可是蕭寒給老爸說了很久的了，只不過一時之間要建的廠子很多，還沒有顧及到而已。「狗娘養的你也別光說我倆，你也就是晚一步，娘的，陶書記籌建的那個鹼廠，不是說到時候要你去負責麼」？蕭連防也給蕭建強揭了底，卻原來，這三個傢伙竟然都在這段時間內被提拔了。

    「呵呵，很好啊，不過，到了廠子裡可得好好幹嘍，連成大哥不說，怎麼的還上過初中，連防大哥也是高小畢業，就是建強這傢伙了，斗大的字都不識得一笸籮，可真費勁呢」！蕭寒其實也理解陶自強為什麼陡然將這三人都給提拔上去了，只因為這幾年，三個人幹的可都不錯，只是各個分場的頭頭也都不錯，而且也都是簇新提拔的，要安排這三人，還只能是往企業方面，畢竟那裡屬於幹部比較密集的地方，只是一去就安排這麼重要的位置，那就有些費琢磨了。

    「嘿嘿，知道的，這些天，我們可都一直在趕著學習哪，老師都是干校的」！蕭建強抓了抓頭皮，憨憨的說道。

    管他呢，找現在的機構設置，這仨人也就是帶頭幹活的份兒，後邊工委那裡有老爸坐鎮，讓這仨人上去，倒是比上來個半懂不懂不聽話的強的太多，陶自強有蠻書記的綽號不錯，可那傢伙的蠻和愣是有針對性的，真正到工作上，就會表現為十足的魄力。

    不管怎麼說，蕭寒都不會打消人家的積極性，再說也大小不了，三人兩個已經是中年，笑傲堅強也已經快要三十歲了，現在得以脫出農門，自己怎能阻攔？不過要囑咐一下老爸了，這仨人管理水平肯定不盡人意，恐怕得好好的操心一段時間才行。

    「那村裡的事兒呢」？

    「嗯，一隊現在是蕭國輝當家，三隊連防交給了蕭連江，咱們二隊暫時還沒變動，將來我想讓禿子頂上去就行」！蕭建強說道，禿子叫蕭學峰，這傢伙雖然脾氣暴躁了些，不過倒是把幹活和管理的好手，一直給蕭建強當副手，不用說，蕭寒也知道是他。

    「呵呵，沒想到哇，我剛回來你們就都要陞官了，唉……以後想指使你們可找不著啦」！

    「哪兒的事兒？他倆我不敢說，要是有啥事找我，一個電話，指哪打哪」！蕭建強把胸脯拍的砰砰響，這還用說，蕭寒的主意多他們體會的最深了，而且還都是好主意，在他們對新工作還沒底的時候，可不能得罪了這個點子王！

    「王八蛋，就你好我們都是狗屎行了吧」？蕭連防抬腳就踢，卻被蕭建強笑著躲過。

    「走吧，大伙屋裡說話，都堵在這裡幹啥，走了」！蕭國華看著蕭寒和這仨人打交道，內心卻是感歎，要指使這三個傢伙，怕是蕭寒比自己還好用。

    「得令，主任同志」！蕭連防竟然笑嘻嘻的敬了一個非常不標準的軍禮，這人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滾進來」？蕭國華也被突然變了風格的蕭連防弄的一愣，隨即笑罵道。

    蕭國華內心中對陶自強已經是感激無比了，不知不覺的，隨著老陶的出現，一天的人生已經大變了模樣，而今的安排又是一種怎樣的信任！

    老陶說了，農業上，現在已經基本無事，若非出了大災害，產量只能是穩中有升，現在他最大的心願，就是相關工業的發展了，有蕭國華在，他只需要在後邊給支撐就是，剩下的，安排好了聽話的頭頭們，就任他去施展了。

    蕭國華也知道現階段這樣安排最合適，這樣自己就能對墾豐各個企業隨心操縱，說實話，他們也就是起個帶頭和傳達的作用而已，自己現在倒是一個大廠長的成分居多，技術上有了干校的強力支持，那自己怎不大幹一場？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二章 駭人聽聞的謊言

    今天固然就是一個熱鬧的日子，剛剛將三個隊長和尉強讓到了屋子中，蕭寒逗弄了一下樂樂，又從喬素娟手裡把妞妞接過來狠狠的親了幾口，將妞妞親的直閉眼，外邊陶自強的聲音就闖了進來。

    「還是你這當親爹的著急啊，我倒是趕到你後邊啦」！到了老親家這裡，老陶是半分都不會客氣的，挑門簾進來，看到炕上一盤桔子，抓起來一個剝開就吃，邊吃邊問：「小寶貝兒沒從美國給你表爺帶回來啥好東西」？

    「哪裡敢把您老人家給忘記了呀，早就給您準備好了，看看，袖珍收音機，這回您可以隨時隨地都收聽黨中央的廣播了，這裡還有個耳塞子，要是怕吵了我表奶奶，您還可以插上聽」！蕭寒拿出來一個袖珍型的索尼收音機，遞給了陶自強。

    「嗯，是宗好東西，不過上邊這些密密麻麻的數字是怎麼回事」？陶自強拿過來，讚歎著，卻發現了不同，跟普通長短波不一樣的就是，這台收音機的波段標示有好幾排。

    「呵呵，這是四波段的收音機，您老可得做好精神準備，這傢伙可是能收聽敵台的，太晚那邊的反動廣播也能收聽到」！蕭寒故意逗他，其實，這台收音機已經被細心的照顧過一次了，現在雖然還是這個外觀，卻是不能收聽那些敵台的。

    「呵呵，沒事，我還怕這個？咱也是老革命了，想當年連敵占區都經常去，還怕個小小的廣播麼」？陶自強根本就不在乎這個。

    「呵呵，逗您的，早就處理過了，您是不怕，可別人就說不好啦」！蕭寒笑了，當初處理這機子還真是蕭寒首先提出來的。以黃老他們，誰都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用黃老的話說：「我這些年都待在資本主義社會國家，那裡還不是到處充斥著反動言論？可我也沒變質」！

    「陶叔，您比我出來的不晚多少啊，路上怎麼耽擱了」？蕭國華對陶自強問道。

    「怎麼耽擱了呀，還不都是那個老米，半路上就把我給截住了，說了老半天」！陶自強揮揮手說道。

    「哪個老米，米書記」？蕭國華問道。

    「嗯。還能有哪個？」

    「還是說找您聯合建廠的事。」

    「就這事兒。老傢伙看咱這這麼熱鬧，都有些血奔心了」陶自強說的這位老米，是現今臨南縣的縣委書記兼革委會主任，去年剛剛從臨海調過來，卻是對墾豐如今地發展羨慕的很，也一心想要籌備著組建幾個廠子，自己又沒有什麼能量。加上技術關不好過，找陶自強都求援幾回了。

    「米書記要建什麼廠子」？原本就屬於臨南，這剛剛被劃到墾豐也不幾年，沒必要如此生分，蕭寒心想。要是能幫忙。還是幫一把的好，這幾年的生產總值，墾豐將臨南拉下的太遠了，一個億對一千萬，這給誰都不好受！

    「還能建啥廠，想著要建一個造紙廠呢，還有化肥廠和機件電鍍廠，這都跟咱們墾豐的一樣嘛。搞什麼搞。資源很多麼」？陶自強不屑的說道。

    陶自強也有自己的考慮，造紙廠吃草的能力他可是十分瞭解的。要不是墾豐是個農場，而且隨著前兩年蕭寒鼓搗地那些太陽能灶，沼氣等等節能地東西的逐步開發和普及，哪裡會有如今這麼充足的原料？

    臨南是有水稻，可大部分還是旱田，真要是再建一座造紙廠，那兩個廠子可就是再爭資源了，還有化肥廠，墾豐現在也有，電鍍廠，他臨南建電鍍廠作甚？機件電鍍？他的機在哪裡？墾豐的製造廠本身就有電鍍車間的，難道還給他去加工麼？這就是陶自強內心的真實想法。

    化肥廠、電鍍廠？蕭寒打了個激靈，這兩個企業可都是高污染地行業，墾豐這邊因為有自己盯著老爸和陶自強，費盡周折的弄了防污設備，若非如此，那些企業連蕭寒都不希望墾豐上，現在臨南竟是想上馬這些企業？

    不怪蕭寒感覺可怕，這種情況他瞭解的很深，在那個時空，他從農村朋友那裡聽說過的實在太多了，在某個時間段，大大小小的鄉鎮企業如雨後春筍一般地冒出來，之後，又都因為管理和經營上地原因紛紛倒閉，害得銀行的資金成了廢墟不說，因為大量的污染排放，將這幾個縣還都困在了嚴重污染危害之中。

    污染後果是嚴重的，那可是幾個靠海的農業縣啊，就因為污染：正在蓬勃發展的淡海水養殖栽入泥潭、糧食、蔬菜大棚急劇減產、嚴重地區的居民發病率急劇升高，蕭寒記得，就他朋友的那個小鎮，一年間死於癌症地竟然達到了20多人！

    可以這麼說，就是那些賠錢地污染企業，毒死了那幾個縣的經濟，最讓然心痛地是，還毒害了當地人民的身體健康！

    「陶伯伯，有件事情您和我爸都在，我得和您們說說」！思忖著，蕭寒很鄭重的開口說道。

    「哦？什麼事，我家小寶貝可從來都沒跟咱們這麼正式過呢！呵呵，國華，看看，小寒要是板起臉來，小模樣兒還真夠看，比我這書記還威嚴，哈哈」！桃子強制橫在高興，看到蕭寒的模樣還想著調侃，只是看蕭寒的表情不變，真的是很沉重，這才將蕭建強一推：「一邊去，小寒你說，爺爺聽著呢」。

    「表爺爺，這次我去美國的時候，因為要將斯特朗女士的骨灰送回到她的故鄉，所以乘坐著火車曾經橫穿美國的好幾個州，在經過印第安納州的肯特蘭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副人間慘劇……」於是，蕭寒將後世發生在他朋友那個小鎮的事情，去掉了海水養殖，又把害處適當的加了「潤色」，描繪給了陶自強和自己的父親，雖然是謊言，可蕭寒卻心安理得，要是因為自己的「謊言」能讓現今頭腦明顯發熱的兩位猛醒的話，還有啥不可說的？

    「這麼嚴重？一個小鎮就死了五十多人？」？蕭寒的「謊言」讓陶自強動容了。

    「小寒，這是你真是所見」？蕭國華也鄭容的問道，他不是懷疑蕭寒，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污染的害處他知道，可如此駭人聽聞，難免就讓他震驚了，隨著產量的增長，其實現在墾豐這些企業已經開始不注重污染的處理了，蕭國華內心萌生了慚愧之情。

    「還有比這更嚴重的」這回，蕭寒乾脆把切爾諾貝利事件給搬了出來，不過換了地名而已，以這個事件為主架，摻和上一些別的污染事件（太多了！）雖然還沒發生，可這也是真實事件吧，蕭寒只想用它來震撼聽者的心靈，先震了他們，之後自己再圓謊吧！

    蕭寒把切爾諾貝利事件講完，即便是聽得半懂不懂的蕭建強他們也不說話了，垂著頭在那裡沉思，最震驚的就是陶自強，這人喃喃的嘟囔著：「比大屠殺還要可恨，大屠殺也不過是殺死了事，可這污染要是殺起人來……綿延幾十年，禍及幾代人……」


    「小寒，爺爺明白你的意思了，國華呀，咱們必須要把環保的工作重視起來！」

    「嗯，陶書記，這方面是我做的不夠了，我會注意的，想不到，我這一個大學畢業後又參加革命工作十幾年的國家幹部，竟是要被自己的兒子提醒教訓……我……」

    「好了，自責有啥用，不過呢，好在咱們現在的廠子少，規模也小，排污也不多，亡羊補牢還為時不晚啊！」看到蕭國華自責的模樣，蕭寒也心疼，趕緊勸慰道。

    「對，亡羊補牢，等咱回去就把治污的工作抓起來，咱保不了也不能就去害」！陶自強在膝頭捶了一拳，看來是下定決心了，蕭寒瞭解陶自強這位蠻書記的良知，他肯定不允許自己親手創立的這些企業，成為毒害老百姓的罪魁禍首！

    「可是，咱們怎麼都行，寒子都說到這份上了，咱們幹起來就是，我不懂治污，可咱們有的是專家，而且我也知道，造紙廠已經有了治污設備，將來我去的時候肯定要嚴格堅持治污工序，不過……咱們只能管咱們墾豐啊，又管不了別的縣，臨南那邊……人家會聽咱們的麼？」蕭連成說出了他的擔心。

    「是啊，淡海水養殖，這已經是咱們最近兩年需要大力籌措發展的時候了，咱們倒是可以控制，可是，要是別的縣不管不顧，那咱們那些個淡海水養殖工程也沒必要上馬了，最終都給毒死，上有啥用」？蕭建強無奈而又憤恨的說道。

    「哼，我來想辦法！要是老米真的建起了污染企業，臨南縣的所有河流情況還有誰比我更瞭解？凡是入海的或者經過咱們這兒的，我都給他斷流，他愛往哪兒排放就往哪兒排放，想流入海裡或者是流到咱這兒？辦不到！我他娘的憋死他」！到了這時候，陶自強的蠻勁又上來了！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三章 堵不如疏

    陶自強的話把大家都給逗笑了，這位陶書記，有時候生猛的實在可愛。

    「陶書記，您要是那麼做，老米會找您干仗的」！蕭連防笑著說道。

    「我怕他？就是打到中央去都行！我就把小寒說的這些往上邊一報告，我不信中央的人不重視！怎麼得了這是」？陶自強憤憤的說道。

    「表爺，那您可就把我給害了呀，這些事情咱們的報紙可沒報道過……」蕭寒苦笑著說道，怕的就是這個。

    「哦……對對對，不管為了啥原因，肯定是不能報道的，不能說」！陶自強倒是想當然，之後到呢個這樣經看著三個隊長和尉強說道：「小寒剛才說的事情你們可別跟別人說，要是說了讓我知道了，誰說的我斃了誰」！說著話，陶自強還拍了拍腰間的槍，威脅意味十足，不過，在場的這些人誰會在意，都是自己人。

    「那怎麼辦」？陶自強有些發愁。

    「堵不如疏」！蕭寒笑著說道。

    「怎麼疏」？

    「其實現在商量這個還是有些早，畢竟老米那裡還什麼動靜都沒有呢，咱們啊，是預防，所以時間倒是來得及，不過這還得看老常那邊的實驗性養殖進行的怎麼樣了」！蕭寒說道。

    「老常那裡的實驗性養殖」？陶自強摸著下巴，搖搖頭說道：「怎麼都覺得捨不得，那可是咱們三四年的心血！這一下都是給老米撿了個便宜」！

    「表爺，這算什麼便宜，咱們提供了技術，可各種種苗還不是得咱提供，要是光咱自己進行養殖的話，那麼咱們建的孵化室可就沒有效益啦」！

    「呵呵呵，也對啊，用咱們的種苗還能收錢的」！陶自強這時終於明白了。就像是這幾年墾豐的稻作研究所一樣，別看就那麼幾個人，幾十畝的試驗田，可如今那裡的產值已不下於一個分場，因為，那裡出地都是稻子的原種！

    「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咱們圍海養殖技術一旦成熟，咱們還真得好好的推廣推廣，養的人越多，咱們的種苗就買的越好。到時候。全國各地都來買咱們的苗兒，那可就賺翻了」！陶自強從稻種上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這種情況。「是啊，不過目前咱們開發的產品還是單一了些，只有幾種貝類已經試驗成功，太少了呀」！陶自強有些遺憾的意思。

    「嘿，表爺，您可真貪心啊！這才多長的時間啊。就已經養殖成功了扇貝、毛蚶、青蛤、等好幾個品種了，您還嫌少，那多少是多啊」？蕭寒笑話道。

    「嘿嘿，怎麼地咱們這裡能見地所有品種都養過來吧」？陶自強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自己是有些愛財的模樣了。

    「其實。這些貝類的養殖技術都差不多。一通百通，咱們也不過是在繁殖研究上費了時間而已，隨著逐漸的鋪開，咱們還可以陸續的推出啊，比如蝦類、魚類、螃蟹等等，都可以養的，怎麼的咱們養地終究比野生的長的快吧」？

    「是啊，再怎麼說。貝類的價格都偏低。還是養殖大對蝦、黃螃蟹、大龍蝦這種玩意兒來錢快，出口也好看啊」！對於海產。在座的恐怕也就是尉強不太通曉了，蕭家集這裡自古就離海近，說起海產養殖來，像蕭建強他們都說出個四五六。

    「行，那明天這人再來地時候我就拉他去看咱們地養殖場去，讓他參觀參觀，要說海岸線，臨南也不少呢，他一準被吸引」！陶自強這回倒是自己想了個主意。

    「嗯，不光是老米會被吸引，別的縣也會得知這個消息，到時候肯定要掀起一場養殖的高朝，等收到了效益之後，誰要是辦廠不注意排污的處理，那咱就有辦法治他了」！蕭寒點點頭說道。

    「哈，對對對，到時候，您陶書記就拿著活蹦亂跳的海產品，到那家排污企業的污水溝中一扔，看看他還敢把這些藥死人的醃水往外排不」！蕭連成反應過來了，笑著說道。

    「呵呵，到時候還要我老陶親自去？告訴養殖場的人就行了」！

    「對，就是這個主意，要是誰敢胡亂地排污，養殖場地人都會活吞了他」！蕭連防也附和著。

    蕭寒暗自吁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的企業新引力要比將來小得多，用這個方法還是可行地，只要開了這個頭兒，將來不管是誰要排污，首先想到的就是下游的淡海水養殖了，不能杜絕也會很大程度上的收斂吧！

    「表爺，那明天你們去的時候，我也過去看看，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應該讓我的人輪一下值了」！蕭寒隨即說道，自己回來了不去看看夥伴們可不成。

    隨著年歲的增加，義勇軍小隊當中有的人已經高中畢業了，沒有上大學的機會，只能是在生產隊裡邊去混工分，可如今旱田改了稻田，勞動力相對的就用的少了，工廠那邊可以分流一部分，可終究還是有限的，畢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兒的活兒。

    即便是有大學可考，那夜視儀一根獨木橋，蕭寒可不認為蕭家集這些人都能考上，乾脆，弄了個養殖技術學校，而教師和校長都是老常一人擔任，又央求了陶自強和老爸，支持著在靠海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小型的試驗場，於是就把剩餘的幾個連同老常都安排到了試驗場裡。

    老常也真爭氣，在蕭寒的明示暗示之下，終於在養殖場裡成功的養殖了青蛤，當一麻袋的青蛤送到縣政府那邊讓大師傅給所有幹部放湯之時，陶自強這才明白，那個不大點的養殖場，竟然也創造了如此的奇跡。

    海邊人最愛吃的還是海產，不過在過去，青蛤還是很少見的，這次好傢伙，竟然弄來了一麻袋，陶自強當即就意識到了這個試驗場的價值。

    就這樣。原本還有些勉強的陶自強當即就變得大力支持了，連這東西都能養，那麼別的海產豈不是都一樣？

    「行，到時候我來帶你，我也有很長時間沒去了，這回去，還是讓老常給咱燉海蜇」！想起了燉海蜇，陶自強就忍不住要流口水，若非是在海邊，這種奢侈地吃法那就是奢望。

    「養了海蜇」？這個蕭寒卻是不知道。好奇的問道。

    「嗯。扔裡邊還只有拳頭大，可沒幾天，長的就超過臉盆了，現在也有鍋蓋大了吧，長的是真快」！陶自強很清楚這件事。

    「那好，明天我正趕嘴，有口福了」！蕭寒也很愛吃漁民們燉的海蜇。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美味！

    「嗯，可惜還是晚了些，要是能有海腸子燉那麼一鍋，可就更好了」！蕭連成也嘖嘖的吧嗒嘴。

    「原本我在某地呆過，真羨慕人家的海灘啊！都是漂漂亮亮的沙灘。那海水藍汪汪的看著就想在裡邊游兩圈。後來說要調到臨海，還高興呢，這邊也有海呀？可到了這兒地海邊一看，俺娘喂！都是爛泥灘，那還說黑乎乎地捲著污泥，看上去就髒的不行，想看藍色的海，得出去十幾里。沒想到。咱們的爛泥海灘，還成了寶地了」！陶自強感慨的說道。

    「寶地不寶地的。還得等鋪開大量養殖的時候才能定吧，我都發愁呢，那東西可都是活物，扔灘子上，要是都跑了可怎麼辦」？蕭建強有些給潑冷水地意思。

    「呵呵，你沒辦法，咱小寒肯定有」！對於這個，陶自強根本就不發愁。

    「還是堆起攔壩？那淤泥灘子可夠嗆，而且，浪頭再低也有三尺，這可是個大工程」！

    「這就不用你發愁咯」！陶自強拍拍蕭建強的肩膀，得意的說道，真是對蕭寒有著一種盲目的信任！

    「寒子，你真有法子」？蕭建強好奇的問道。

    「有啊！怎麼沒有？不過現在不會告訴你，告訴你印象可不深，得了吧，這也晚了，你伸把手，咱們還是忙和點飯吧，我肚子都咕咕叫啦」！

    蕭寒怎麼會沒有辦法，攔網圍海，網籠養殖等簡單易行地養殖方法在後世可是很成熟，有了這個技術打底，蕭寒還會擔心什麼。

    飯早就有人張羅了，奶奶和喬素娟可一直都在忙著，蕭寒一邊說著話，一邊湊到妞妞地跟前，看著妞妞因熟睡而紅撲撲的小臉兒，彎下腰又是狠狠的親了一口，將小丫頭親的在睡夢中就是一咧嘴，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聽著喬素娟在過堂屋咯咯的笑，伸手抱起了自己的親親小妹兒，用手點著她：「就知道睡睡睡，到時候睡成一隻小胖豬兒」！

    妞妞用小手兒抹著惺忪的睡眼，之後愣愣地看著哥哥，對這個經常摧殘自己小臉兒地傢伙終於有了印象，伸著小手兒就來抓蕭寒的鼻子，小東西可比不了樂樂，是個名副其實地「大淚包」，可不知什麼緣故，只要是蕭寒擺弄她，怎麼都不會哭，別看分別這麼久，那陣兒蕭寒親她的時候小東西就已經認出哥哥了，這下子來了第二次，睡夢中還哭了一嗓子，可等看清是哥哥，小東西的臉上還掛著淚，卻已經咭咭的笑了，伸著小手一個勁的去抓蕭寒的鼻子和眉毛。

    這時候在窗台上擺火車的樂樂看到蕭寒抱妞妞，趕緊就跑了過來，嘴裡含混的叫著哥哥，也要讓蕭寒抱，陶自強看小外孫跑的很囂張，怕衝下炕來摔著，趕緊伸胳膊就攔著，沒想到樂樂抱住姥爺的胳膊就是一口，咬出幾個小牙印兒，小腳兒一飄還來了個側踢。

    「小王八蛋」！陶自強可是歡喜的很，男孩子嘛，「跟小虎崽兒似的」這就是溺愛了，屋中看著「對峙」的一對老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媽，你聽屋裡那個熱鬧」！知道這些人是沒了正事在玩小孩子，喬素娟卻是不惱，笑著說道。

    「嗨，就小寒一個就能把房頂支起來，再小些，淘著呢」！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四章 艱苦的養殖試驗

    嘻嘻哈哈中，蕭寒坐在展台上給大家講了通美國的趣事，便掩不住睏倦，早早的回家睡了，一覺到天明，院子裡已經有人在說笑了，蕭寒起身，從窗戶往外看去，幾個將要去養殖場那邊輪值的「退役」隊員正等在院子裡。

    「建設！你們來了怎麼不叫我」？蕭寒有些歉意的問建設，這位義勇軍曾經的副司令，卻是已經到了「退役」的年齡了。

    「知道你從那麼遠的美國剛回來，肯定累的不行，多睡會兒吧」！建設用手敲了敲窗戶下半的玻璃說道。

    蕭寒趕緊起來，叫幾個人進屋坐下，自己忙亂著梳洗吃飯，剛端起飯碗，外邊的汽車喇叭就響了起來。

    「是陶書記來了吧「！建設趕緊起來就往外迎，還沒邁出門檻，陶自強的聲音就從外邊傳了進來：「你還別跟我彆扭，去不去吧，我反正是要去的」！也不知是跟誰在說話。

    「還有誰」？蕭寒詫異的看了看爺爺，常來常往的慣了，又是實在的親戚，所以現在陶自強來的時候，爺爺和奶奶一般也就是在屋中侯著，現在這樣子是有別人，老兩口趕緊放下了飯碗迎了出去，蕭寒順手給樂樂夾了一口菜，囑咐著：「慢點吃，別撒在脖領上」！

    既然有外人，蕭寒將飯碗放下，也跟著走出屋門。

    「介紹一下，這我親家老哥老嫂子，這位呢，是臨南的縣委書記，老米。小寒呢」？原來真是老米一大早就去堵他了，卻被帶到了這兒。

    「表爺，我正在吃飯，一會兒就好」！這是來接自己幾人去養殖場了，聽陶自強那話頭兒，好像老米還不是很情願去那邊。

    「吃吧。老嫂子你們也去吃，我在院裡跟老米等一會兒就是，別客氣」！陶自強揮著手說道。

    話雖如此。也沒有把客人扔院裡自家悶頭吃飯的，爺爺和奶奶跟老米寒暄著。蕭寒則趕緊回到飯桌上，匆匆的扒下了飯，不忘捏了捏妞妞的小胖臉兒，說道：「等著啊，哥哥給你們帶好吃地回來。樂樂在家聽話」！

    「樂樂總聽話」！小傢伙嘟囔著回答哥哥，人家可是有名的乖孩子呢。全村都誇樂樂聽話還不哭，怎麼哥哥卻是老這麼囑咐自己？

    「呵呵，嗯，樂樂最乖，等回頭哥哥給你帶海螺回來」！拍拍樂樂的大腦袋，蕭寒趕緊走出了屋：「表爺，我吃好了，咱們這就走吧」！

    一路無話。因為有了老米的那輛車。倒是寬鬆的很，越往南走。這風就越發的清涼，夾雜著大海地氣息，車上人的心情也就越發的舒暢了。

    路很平坦，所以這七十來公里地路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說笑著眼看就到了海邊，養殖場那幾處「草窩」已經可見，再拐過彎兒，一排磚瓦房就出現在面前，這還是去年秋天才完工地新房。

    聽到外邊車響，房子裡走出幾個人，老常用手遮在眉前看了看，已經認出了陶自強的那輛車，老遠就笑著迎了過來。

    這邊人也就下了車，幾個小的歡呼著抱在了一起，說笑著逕自去了，剩下陶自強對老常說道：「我們又化緣來了，有啥好吃的沒」？

    「呵呵，有，有，海蜇可以現撈，昨天堡上的貴海他們來，還放下了一條大鱸子，怎麼也有五斤種」！貴海是附近魚堡地隊長，因著試驗場旁邊有一條潮溝，倒是跟老常慢慢的成了朋友，有啥新鮮地海貨，過來的時候就會扔給老常。

    「嘿，來的不巧，要是我看到他，還得劫下點好東西」！陶自強跟貴海也很熟，聽說是貴海曾經來過，有些遺憾的說道。

    「呵呵，這就不錯啦，五斤多的大鱸子，還有海腸子呢，夠吃」！老常笑道。

    「哦？這陣了還有這東西呢」？

    「昨天風大，湊巧弄到了點，貴海也就扔這兒了」！因為老常對海水養殖的專業水平很高，所以貴海對老常可真沒說的，這年月海上的日子越來越艱難了，看到老常地試驗，貴海可是對老常寄予很高地希望。

    「唉，如今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了，很多人都洗腳上岸啦「陶自強歎道。建國後，隨著中央地鼓勵和號召，一時間海捕產量猛增，只是終究是局限在近海，過度的捕撈之後，現在憑著那些樹葉兒船已經很難再有大收穫了，不過還好，製造廠那邊正針對船用的柴油機進行著開發，相信不久的將來就能排出更大排量的機帆船，到時候就能緩解這種情況，而今卻暫時還沒有辦法。

    「是啊，這冬養的紫菜海帶都沒活兒了，一到開海就等著憑天賞，這漁民也忒難了點「！老米也是瞭解這種情況的，臨南的漁民可要比墾豐多很多，為了漁民的生路，老米也發愁。

    「呵呵，來前沒告訴你，這回可以跟你說啦，你看看這塊塘子，猜猜裡邊是什麼」？陶自強笑了笑，扳著老米的肩膀讓他看。

    「圈起來的？裡邊養了什麼？是蟶子還是牡蠣」？老米問道，因為很明顯，裡邊用葦簾隔開了幾個部分，上邊還用木頭搭著架子，一看就是養殖用的，而現在據他所知，也就這兩種貝類可以養殖「。

    「呵呵，蟶子和牡蠣子倒是都有，不過那還不是最主要的」！陶自強說道。

    「那還有什麼」？

    「走，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常，投苗了沒」？

    「投了，昨天剛投完，今後就剩下刷網倒籠子了」！老常帶著陶自強往裡邊走去，踏上架子，從中提起一個籠子來。

    四四方方的一個網籠，底部是葦簾兒，而用來結網的卻是麻線，看到這這種「自力更生」的網壟，蕭寒不禁搖搖頭，沒辦法，尼龍網對目前來說既不可望更不可及。

    得給托爾金先生或者是美國的朋友們寫封信了，沒有尼龍網，圍海養殖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可是，目前國內卻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只能向國外求援了。

    「這裡邊是什麼」？老米湊到了網籠的近前，卻沒看出裡邊有什麼，還是老常對他說道：「是扇貝，去年就已經培育出扇貝種苗來了，只是沒有養好，今年應該能出產品啦」！

    「扇貝」？對比蟶子和牡蠣，扇貝的價值可高多了，老米清楚的很。

    「不光是扇貝，還有青蛤、文蛤等好幾個品種，今年最新投的就是扇貝」陶自強說道。

    「可這籠子也忒難做了吧，不好普及呀」！老米也不傻一點兒，陶自強的意思，他已經明白，只是看著這個純手工的網籠咂嘴。

    「嗯，目前是難了點，這還是找十幾個婦女同志忙了一個冬天，才做出了百十個來」！老常也有些遺憾的說道，這種速度，對付試驗還行，可要是大規模的養殖，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這個不用擔心，國外有一種尼龍網，可以圍海，也可以用來做網籠，同時咱們現在用的是蘆葦網盤，到時候也可以考慮換成更易製作的東西，比如鋁合金什麼的」。眼前沒有，但是蕭寒相信能從國外弄過來，這種事情不管是找美國的朋友還是找托爾金先生或者是找舒伯特都行。

    「尼龍網尼龍繩的我倒是都見過，不過目前咱國內還沒有生產的吧」？老米倒是很有見識。

    「是的，目前是沒有，不過我能從國外聯繫一批，那東西並不貴，相信咱們國內很快也就能生產了，這個不是太大的難題」！蕭寒保證道，只有沿海的養殖先發展成一定的規模，才能引起大家的重視，等到了要排污禍害的時候，會引起更高的注意吧！

    雖然陶自強是大力的支持了，可是，整個養殖試驗場現在的條件還是非常艱苦的，走進養殖場的宿舍，看到裡邊泛著鹽鹼的被褥，以及灶台上砍了一半兒的冬瓜，蕭寒就覺得心疼，自己這幾個退役的小隊員就是生活在這種環境下呢！

    「小衛，給我看看你們的手」！蕭寒叫過來其中一個，讓他伸出手來，上邊的裂口摞著裂口，整個手比老樹皮還要粗糙，這還只是在這待了一個月而已，要是時間長了，關節等處還會留下隱疾，這裡濕、鹵、冷的環境實在是太磨人。

    「沒事，陶書記給我們送來了獾油，現在摸完水就洗淨抹上，不壞手了，這些口子都是以前沒有的時候才裂開的」！小衛知道蕭寒心疼他們，趕忙寬慰著。

    「獾油」？蕭寒扭頭看陶自強，這個表爺啊，真是個關心底層的好書記，別看他在別的事上大大咧咧，可對底層勞動者的生活，關心到無微不至。

    「嗯，是托我戰友弄來的，摻和上凡士林，護手好的很」！陶自強不在意的說道。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五章 平京來人

    這邊說著話，那邊司機已經把車掉了頭倒車至門口，之後打開後邊儲物箱的蓋子，從中往外掏蕭寒他們帶來的蔬菜，其實這節令也沒什麼蔬菜，就是一些韭菜和菠菜而已，還有兩個大冬瓜，這東西禁放，別的菜卻是放不了幾天的。

    「老米那車裡也有，讓司機把後邊打開，我給大家帶來了大油和豬肉」！陶自強看這邊在卸東西，大聲的喊到。

    果然，從老米的車裡拽出了兩掛豬油和一條頂得上四分之一還多頭豬的後腿來，陶自強還說呢：「不吃大油不吃肉，這人啊，幹活兒就沒勁」！

    「快，剁下一塊來，今天咱們還就豬肉燉海腸子了，小衛，別忘記了把那幾條八帶魚放裡邊，更好吃」！老常高興的很，陶書記每次來，不是給帶菜就是帶肉，得虧他這麼惦記著大伙

    「產量怎麼樣」？這時候，老米已經被養殖場給吸引住了，見陶自強光顧著跟這邊說話，連忙一扒拉他，追問道。

    「產量？你撒多少苗兒就有多少產量！這東西要是用網子一圍，根本就跑不了，多少產量就看長的快慢了」！陶自強大手一揮，「走，咱們還是到這塊塘子的各處看看吧，分成區的，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他倆溜躂著去看塘子，這邊小哥幾個可就開始忙和了，切肉的切肉，剁海腸子的剁海腸子，小衛把八帶魚先用海水洗了一遍，之後用淡水一過，也扔到了鍋裡。蕭寒也不管那兩個老的說什麼了，坐到了灶台前用蘆葦引著了木柴，專職燒火。

    其實現在也就八點多，可養殖場這裡就一口鍋，要燉海蜇，還要燉海腸子。還得把那條大鱸魚給燒出來，再帶著要做米飯，所以當一切妥當之後。這就已經晌午了，好在今天已經了了活兒。倒是沒有啥事情。

    「寒子，你真的能搞來尼龍網麼」？老遠的，老米就開始追問了。

    「呵呵，信不過你就別要」！蕭寒看老米也是個干實事地人，觀感已經很不錯。看老米一副見了賤價處理商品的老婦人的模樣，故意逗他。

    「那好。我可真要，老陶，這回看你了，你說，你到底給我多少種苗」？

    「那就要看我們能剩下多少啦！總不能我空著地方反倒給了你吧」？陶自強笑道。

    「那不成，怎麼也得給我一半，我那兒漁民多呀，再說。養殖面積可比你還要大」！老米有些著急。

    「呵呵。這個我倒是忘記了，我們這塊兒有塊深水區。連著姑子島的那片肯定不成的，好一半就一半」！兩個傢伙當著小孩子也不介意，吵吵嚷嚷的在那兒開始講價。「可說好了，我現在可沒錢，得出了蛤才能給錢，行不行」？

    「行，反正呢，你老小子要是敢欠下我……我們小傢伙們地，到時候我砸你家鍋去」！陶自強自不怕老米賴賬，很大方的說道。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寒子，網子的事兒可就拜託你啦」！

    「成啊，回去就寫信，估計有個月就能到吧」？蕭寒保證道。

    「那就好，正不耽誤今年地撒苗，那我明天回去就到堡子開會，將漁民們都招呼上來準備養殖了」！有了蕭寒的保證，老米一錘定音。

    「來吧，吃飯啦，嗯，這香味可真饞人」！陶自強聞了聞屋子中濃郁地香氣，笑著說道。

    「來來來，老米，你做炕上來，他們幾個小傢伙就各找各的位置，老常，你也來」！

    「陶書記，喝兩口」？老常拿出了一個酒瓶子，裡邊有半斤酒吧。

    「不喝，這是我給自己立下的規矩，除了在自家，我滴酒不沾」！陶自強仍然像以往一樣拒絕了，盛了一碗飯，夾起了一塊燉海蜇，招呼老米：「你隨意啊，別見外，到時候搶不到可別怪我」！

    「呵呵，跟你們我客氣個啥」？老米抄起了筷子，夾了一口魚，邊吃邊讚歎：「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呀，這鱸魚，不管是江裡的還是海裡的，都這麼美味呀」！

    「呵呵，江裡往來地那些可不是為了吃魚，而是打來賣的喲」！蕭寒忍不住又調侃了一句。

    「那是舊社會，咱新社會了，打漁地也吃魚」！老米哼哼著，又夾起了一段海腸子：「這東西其實比海參還要好吃，都說海參金貴，可那東西有啥吃兒啊」？

    說笑著，大家圍在桌子旁邊，一時間桌子上是一片「竹林」。

    正吃的熱鬧呢，就聽外邊有車的響動，緊跟著喇叭響起，大家一愣，卻聽得一個人問道：「墾豐的陶書記在這兒麼」？

    「在，是誰在找我老陶啊」？陶自強回頭衝著窗戶回答道，外邊的人口音可不是臨南這塊兒的，很純正的普通話。

    聽了陶自強的回答，外邊地人立馬推門走了進來，是一個身著中山裝地青年，臉上掛著笑意，一進門「嚯」了一聲，笑道：「今天改善生活？哈哈，我可趕上了」之後看了看圍著桌子的這幾個人，將目光停留在蕭寒地身上：「我是政務院的秘書馮雪峰，是來找蕭寒同志的」。

    「呵呵，你找小寒怎麼提我老陶的名字」？這人很順眼，雖說是來自中央部門的，卻平易的很，所以陶自強立刻就對這人產生了好感。

    「還不是您陶書記目標明顯嘛，呵呵，是鄭老讓我來的，有事找我們的小作家」！馮雪峰笑著說道。

    「鄭老？他老人家的身體好吧」！這裡的人大多數都見過這位老人，聽馮雪峰提及，也忘記了應有的禮貌，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再問。

    鄭老在墾豐這幾年，因著故有的威望和功績，全墾豐的人無不都在照顧和敬仰著，即便是離開還不久，但仍舊十分的想念。

    「來前的時候鄭老就跟我說了，要我給墾豐的大傢伙帶好，老人家的身體很好，說是在大家的照顧下，比來墾豐之前還要好呢」！馮雪峰略略的知道鄭老與墾豐人的感情，隨即說道。

    「好哇，只要他老人家壯實就好」老常感歎了一聲。

    「先吃飯還是先說事兒」！陶自強大咧咧的問道。

    「當然是先吃飯啦！這麼香的飯菜，我都流口水了」！馮雪峰的話可就半真半假了，這年月能吃上這麼一頓也確實不容易。

    「不光你一個吧，外邊還有誰，叫進來，這東西在我們這邊都不好遇的，看看，這個是燉海蜇，一大鍋就變成這麼一碗，這個是海腸子燉八帶魚，除了這季節還得風大的時候才能撈著，看看這魚，也不多見呢，你還真有口福」！鄭老找蕭寒，大家放心的很，陶自強看馮雪峰也不像認識這些海貨的，便熱情的給介紹著。

    「好，我去招呼小曹，就我們倆」！馮雪峰轉身出去，把司機也招呼進來，大家擠了擠給騰了地方，馮雪峰坐下，夾起了一筷子海蜇，點頭說道：「還真是第一次吃燉海蜇呢」！

    「呵呵，我們這兒也不常吃，要趕上季節還要趕上上海蜇，就是這東西上來別的可就全沒有了，不過這可是我們這養殖的，隨時可取」！陶自強說道。

    「哦？這就是養殖試驗場了吧，也是小作家弄出來的」？

    「算是大家的努力吧，這其中老常的功勞最大」！陶自強看馮雪峰也不是調查的態度，就是聊天而已，隨即回答道。

    「都試驗成功了什麼了「？

    「眼前就扇貝，今年剛投苗，已經成熟的是青蛤和文蛤」。

    「不錯，扇貝我吃過，青蛤也見過，文蛤是不是車螺？就是裝擦臉油的那種貝殼」？沒想到馮雪峰還真知道。

    「不錯，你這是在海邊待過」？

    「呵呵，我喜歡撿貝殼，早幾年在北戴河那邊待過一段時間，不過，那時候可就是養一些紫菜，過了冬天養些蟶子啥的，現在能養的終於多了」！

    只說了是鄭老找蕭寒，卻是沒說具體的事兒，大家也不問，隨意吃喝就是，馮雪峰吃著吃著卻是抬頭看著蕭寒，問道：「我們的小作家還生氣麼」？

    「生氣？他生啥氣」？陶自強接過了話題問道。

    「呵呵，就是我們的小作家曾經在美國唱了幾首歌，造成了很大的轟動，可版權卻被某人給以組織的名義白送出去了，而且，現在照銷售情況來看，一千萬的銷量光版權費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說道某人的時候，馮雪峰眼中閃過了一絲輕蔑。

    「什麼？一千萬的銷量？寒子，怎麼回事」？陶自強吃驚的問道，不管是啥，一千萬都是多得嚇人的一個數字。

    「沒啥，就是唱了幾首歌，後來美國方面有人想要購買版權，當時訪團副團長說是為了中美的友誼，不能談錢，就贈送了出去」！蕭寒淡淡的說道，心頭卻在滴血！

    「哈哈哈哈」蕭寒淡然的口氣讓陶自強穩當了下來，卻引起了馮雪峰的一聲暢笑，指著蕭寒：「我服了，真的服了」！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六章 薑是老的辣

    作為一個重生者，以他前世的知識和記憶要想賺錢成為個首富什麼的，這根本就不難，畢竟前世的層次已經在那裡。雖然他今生的心願並不在此，但是這筆錢損失的也真是窩囊！

    就因為在人家的地頭兒，自己才忍下沒有說話，自己畢竟是訪團一員，關乎的可是祖國的名譽！

    「不怪志雙和我打賭，說你即便是知道了銷量卻總能保持平靜，看來，還是他真的瞭解你呀，不過，寒子，你就真的不心疼？」

    「怎麼不心疼？當時沒爭是為的一個團結也顧及著他畢竟代表著訪團，很大程度上是咱國家的名譽……」！蕭寒實話實說。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這事兒會給人家美國人說咱中國人犯傻」？馮雪峰直接道出蕭寒忍下的下半句，「放心好了，今天我來，大部分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喏，你先看看，這是英國托爾金先生給你的來信」！

    馮雪峰遞給蕭寒一個厚厚的信封。

    蕭寒打開來，托爾金先生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上邊照例是一些訴說別情的話語，而後，托爾金寫道他的身體已經有些不行了，怕是今後寫信會很困難，遺憾與蕭寒的交往時間太短等等，最後讚歎了一下蕭寒的多才多藝，到了美國竟然用歌聲掀起了轟動。

    「托爾金先生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麼」？蕭寒抬頭看著馮雪峰問道，記憶中，托爾金先生確是在這個年代故去的，蕭寒心中很悲痛。

    「已經臥床不起了，這封信。怕是托爾金先生給你的最後的一封了」。馮雪峰說道。

    「哦」蕭寒沉悶的應了一聲，將托爾金先生地信箋折疊起來。

    「下邊那封是英國書商羅伯特寫給你的」馮雪峰見蕭寒疊起了托爾金的信後有些恍惚沒注意到下邊還有一封，遂指點他道。

    蕭寒拿起了羅伯特的信，這信還很長，首先是對蕭寒一番盛讚，其中也談及了托爾金先生的病情。表示了他的遺憾之餘卻是誇獎蕭寒，托爾金先生手中那支神奇地魔幻之筆竟是被來自東方的少年給接了過去，告訴蕭寒。書的銷售很順利，而且是順利到了火爆地程度。到寫信的時候已經銷售出了400萬冊，而這時，各個書店早就已經斷貨，所以第二版長在付印。

    嗯，400萬冊。銷量只能說是不錯，比蕭寒預計地低了很多。這時候蕭寒也沒什麼精神，還陷在對托爾金先生病情的擔憂之中。

    看著蕭寒無精打采，馮雪峰不禁暗自點頭，這是一個最重情感的人，隨即拍了拍蕭寒的肩膀，對他說道：「不要太過傷心，用咱們的話來說，托爾金先生畢竟已經八十餘歲地高齡了。是喜喪」！

    「沒事的。我過會兒就好」！蕭寒答應了一聲，將信往旁邊挪了下再看下邊一封。卻還是舒伯特地信件，只是，上邊卻沒有郵戳的痕跡，這在一封國際信件上很明顯。

    打開來，卻是舒伯特緊急補發的一封信，在這封信中，舒伯特簡直已經把蕭寒誇讚成了一位主神！

    「天啊，您讓我太震驚了，我萬萬沒有想到，您竟然有著如此的才能！太震撼了，您可知道，您的一張碟片已經在整個歐美掀起了一場狂瀾，而正是因此，出自您手的這本傑出著作也隨之而起，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碟盤的銷售帶動了書，還是書的銷售帶動了碟盤，反正現在我已經忙地昏天黑地，究竟再印多少才夠賣？願主神給我一個答案吧」！

    看來，舒伯特真地是給震撼住了，裡邊通篇都是溢美之詞，看得蕭寒都覺得自己已經在往起飄，不過，舒伯特在最後卻是告訴蕭寒，趕緊接著寫下一部，至於第一部的銷量，現在他還不能給出一個確切地數字，只是通過與銀行協商，讓銀行迅速的給蕭寒建立起了一個專門負責的小組，用來管理如同雪片一般飛來的匯票本票等等事宜，同時也讓銀行對發行工作做以監督。

    隨後的，就是幾份簡歷和評價說明，並附有照片，說是讓蕭寒確認一下，授權這個小組為蕭寒管理帳戶的匯入事宜，並且要求蕭寒或是本人，或是委託，務必要派去一個監管人，這樣，他才能安心的去操作出版事宜。

    「寒，原本之所以操作那麼簡陋，除了托爾金先生當您的委託監管人之外，是因為我確信我的品德不會為幾百萬冊的版稅所誘惑，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已經不行了，因為這個銷售的數字將是幾千萬甚至更多！我想我是抵擋不了這個巨大的誘惑了，為了保證我不犯錯，寒，您幫幫我吧」！

    看到這裡，蕭寒不禁為舒伯特的品質而讚歎了，這傢伙真是實話實說，只是，隨著托爾金先生的病情加重，自己怕是真的要選取一位可以信賴的代理監管人了，與銀行那邊相配合，這樣就堵住了所有的漏洞，也不會傷害一位可信賴的朋友了。

    「寒子，看了舒伯特先生最後一封信有什麼感覺」？馮雪峰笑著問道。

    「我想……我這次發財了」，蕭寒笑著，將信件都收攏了起來。

    「哈哈哈，是啊，這是一筆很大的財產呢，不過，目前來說，這些還比不上你的那幾首歌呢」！馮雪峰拿過了身後的文件夾，將其遞給了蕭寒：「看看吧，我想你會更加高興的」！

    「這是什麼」？蕭寒接過來，沒看，卻是先問道。「這是黃老在美國為版權的事情，與美方簽署的一份補充說明，已經成為了當時那位副團長簽訂轉讓書的附加文件」！

    「什麼？」這可真是一個驚喜，蕭寒趕緊打開了文件夾。

    卻原來，姜終歸是老的辣，在那位副團長簽了美國方面匆忙送來的轉讓書之後，黃老就已經向在美國的朋友進行了詢問，終於找出了補救的方法！

    蕭寒的的演唱是在何處進行的？那是在各個劇院中，而能留下蕭寒原聲的是哪裡，也只能是那幾家劇院，除了劇院，別人即便是錄製了下來，那也只能是「現場版」！

    雖然蕭寒的演唱會可謂最肅靜的演唱會，可那效果也是不同的！

    「在紐約演唱會結束，那位副團長簽了轉讓書之後，黃老就已經開始行動了，為什麼以後的約請函都是黃老轉交你的？他要的就是各個劇院的一個保證，那就是不能將劇院的官方音像外流，所以，最終，你所損失的只是林肯中心的那兩首歌的劇院原聲」！蕭寒一邊看著，馮雪峰一邊給他講述整個事件的經過。

    「那現在市面上流通的是……」

    「對，僅僅是劇場的現場版，不過，我真的要佩服你呀，即便是那種有些失真的現場版，仍能夠掀起如此的狂潮，千萬銷量啊！」

    「哈哈，那肯定是賣的比較便宜了」！蕭寒笑道。

    「那劇院官方的版本呢？在黃老手裡」？蕭寒問道。

    「沒有，咱們中國人是講信用的，所以呢，說是贈送就是贈送，黃老現在已經把那幾個劇院的原聲碟盤也贈送出去了」！馮雪峰戲謔的看著蕭寒，想看看蕭寒究竟是個啥表情。

    「呵呵，黃老是怎麼贈送的」？蕭寒笑嘻嘻的問道，黃老可不是那個白癡，豈能白送給人？

    「聽了你《心靈的天空》和《ThDivDane》與後期幾首歌的合集，原本那些現場版的瑕疵就更加明顯了，呵呵，我很佩服歌迷們的癡迷竟然是如此的執著，雖然前期銷售很旺，但是聽完之後，原本的小遺憾變成了大遺憾，不管是劇院原聲也好還是現場版也好最終卻是要比錄音棚裡面專業的音質差了太多，所以現在天天有歌迷坐到碟片發行商那裡，要求出版商推出你真正的原聲大碟呢」！

    是啊，版權是白送了，可蕭寒並沒有被人給送出去，要蕭寒的原聲，那也只有找蕭寒，要求完美再現偶像歌喉的歌迷怎麼會認同和滿足於現場版這種最垃圾版本？哦，你要翻唱？誰鳥你！

    一直以來，蕭寒就不是個合格的歌迷，對於維塔斯也不過是最喜歡的一位而已，所以他可沒有真正歌迷的體會，對於是否正版，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所以說，黃老把持了劇院的原聲之後，只說是你自己要自行收藏著，可到後來歌迷們越鬧越厲害，美方就找到了黃老，雖然客氣，卻還是要求黃老找您，交出那幾盤劇院的原聲，當時黃老就給交了出去，不過，這個時候劇院的原聲還能滿足歌迷們的需要麼？當有人試聽之後，這種稍強的版本根本還是不被接受，最終的結果就是我現在來找你的原因。」馮雪峰攤開手對蕭寒說道：「寒子，黃老用這個條件可是換取了一個大好處，至於詳情我不能說，可你應該相信黃老的吧？」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七章 即將到來的大項目

    馮雪峰看著蕭寒，等著蕭寒的回答，蕭寒咧嘴笑了笑，說道：「是不是還要我去一趟美國呢」？

    「這到不用，只要你答應，那麼接下來的細節談判，黃老就可以進行下去了，所以才這麼急」！馮雪峰說道。

    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這就是老革命家與那些小官僚的不同之處，這件事情，雖然還沒有告訴蕭寒究竟是什麼好處，但是從引起了鄭老和黃老如此的重視來看，這個好處肯定小不了，要是用那位副團長的思維，還用派專人從平京來墾豐問自己麼？而鄭老和黃老卻是這樣做的，雖然自己的心願就是不想再演藝界出頭，可這兩位老人家如此行事，叫蕭寒怎麼拒絕？

    「那，我答應了，歌我會唱，不過……」

    「呵呵，沒問題，鄭老說了，下不為例，尊重我們小作家自己的意願」！馮雪峰知道蕭寒沒說下去的意思，這次出「口」，蕭寒同志已經很勉強了。

    「兩種方案，因為確切的時間並沒有定下來，具體什麼時候讓你去平京還沒有定下來，鄭老的意思是想推薦你進入平京大學，這樣你一邊在平京大學學習，一邊等待談判的結果，另一個就是還是像現在一樣，你在墾豐，到時候會派專人來接你，寒子，我覺得你應該選擇第一種方案，雖然我相信你通過自學，也學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識，而且還有著很深的造詣，可是，終究沒有大學裡來的系統」馮雪峰建議道。

    平京大學？蕭寒心中卻是有些不屑，如果是水木還好些，現在進入那個政治家的搖籃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來，我膽小，可是不去，心裡想著。已經選擇了第二種方案：「還是待在我們臨海吧，哪裡我也不想去，到時候給我通知就是，我一定會去的，我可不想這麼早就離開爺爺和奶奶」！

    馮雪峰苦笑：「你呀，要我怎麼說你，有的時候你比我們這些成年人還老成。有時候，你還就是個孩子」！

    「呵呵呵呵，他當然還是一個小孩子呢，要不你以為他是什麼」？雖然有著無比的忠誠，可是，在目前這個複雜的情況下。平京那是真正地風口浪尖，陶自強雖然可惜錯過了這麼一個被舉薦上大學的機會，可相比蕭寒的安全。陶自強卻是贊成蕭寒的決定的。

    「好吧，鄭老也說了，不能有半點的勉強，老人家說要尊重他這位小朋友的意願。唉，真是可惜了」！馮雪峰搖搖頭。「要不然，你就是我地小師弟啦」！原來是在可惜這個。

    「馮哥，能不能告訴我是個什麼好處」？蕭寒藉著帶馮雪峰參觀養殖場之際，悄悄的問道。

    「呵呵，其實也沒必要保密，只是現在還在談判伊始才沒有透露而已，告訴你也沒什麼，美方這次將無償為我國修建一個中型或大型的港口。並將提供一批重型的施工機械。與此同時，還將從杜邦公司引進幾項化工技術及配套設施。嗯……知道遼陽化工的計劃項目吧？填補了原本與法、日、德、意四國未曾解決的幾項空白，這可是一個很大很大地好處哦」？

    「是這樣」？蕭寒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還沒等開口，馮雪峰就已經笑了：「原本黃老是不能肯定港口的規模地，恰巧鄭老卻是在你們墾豐這兒待了幾年，對姑子島的情況也是知道的，所以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是大型港口，明白了吧」？

    「嗯」蕭寒怎會不高興？相比那個時空，這個建設項目提前了將近二十年呢，想想當一個大型的深水良港能提早二十年建成，那將對當地經濟起到一個什麼樣地促進作用！

    「你呀，還是鄭老看你看的透徹，知道你小傢伙肯定會問，而且肯定會有所聯想，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將來地化工廠，初選的建廠地址也已經確定了，因為美方的援建港口計劃，那這個化工廠將與其同時規劃，也就是說這所大型的化工廠，也將在墾豐或者說是臨海的境內，這回滿意了吧」？

    滿意，當然滿意！一座大型的港口，緊跟著還有一座大型的化工廠，如此一來，墾豐簡直就會變成一個國家的工農業雙重地重點！

    「鄭老說過，儘管因為種植水稻地緣故，這裡的大片荒灘已經變成了良田，可是，還有著三分之一強地地方等待開發，那些可都是純粹的灘塗，種不了莊家，那就建工廠」！

    什麼叫一石激起千滄浪？這就是了，經過連鎖反應，自己真的給家鄉真的帶來了大變化，雖然這個變化的過程會需要很多年。

    帶著馮雪峰也參觀了一下試驗場，這時馮雪峰便要離去了，美國那邊還在等待這國內的消息呢，走之前，蕭寒給鄭老寫了一封信，左右現在跟化工、化纖等企業都在進行著談判，這個東風不借可就有些可惜了，借此機會，把尼龍網的事情給連帶著解決了吧！估量了一下需要的數目之後，蕭寒很賴皮的聲稱，這就是自己的附加條件，總不能讓自己白唱吧？

    將馮雪峰送走，蕭寒還是難掩笑意，陶自強看著他問道：「剛剛是不是馮秘書跟你說了啥好消息了？樂成這樣兒」？

    「嗯，陶爺爺，真的是好消息，你看」蕭寒遙指海面，在那個方向，隱約可見一團黑影，那就是姑子島的位置：「那裡將興建一處大型的深水港，而那邊，嗯，現在看不到，不過您肯定也知道的，就是您常常覺得可惜的那片「白地」，將會建起一座大型的化工廠，隨之則是各種附屬的工廠企業隨之而起，到時候，咱就不用這樣小打小鬧的啦」！

    「真的？是馮秘書告訴你的」？陶自強驚喜的抓著蕭寒的肩膀問道。

    「是的，鄭老已經初步的定下來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咱們這裡又將是一幅繁忙的建設景象」！

    「大型港口、大型化工廠，真要是這樣，那咱們這片幹啥都不行的「白地」可就成為了一個大工地了呀」！陶自強閉上眼睛都能想像得到，原本在自己心目中的老大難，現在一下子就給解決掉了，那一大片的荒灘，又不能種糧食，白扔著，他可惜著呢！

    「環保問題我也跟鄭老在信中說過了，越是這種大型的項目，因其矚目，想來不會成為問題，只要咱們心中已經產生了這個理念，堅持下去，不能因為工業而害了農業，害了老百姓「！蕭寒說道。

    「嗯，剛剛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相信中央會重視的」!陶自強堅信的很。

    從養殖場回來，進了門這才想起來，自己卻是要失信了，臨走的時候可是跟樂樂說了，要給他帶回來好吃的，可如今因為馮雪峰的到來，弄得蕭寒把這件事情早就扔到了腦後，見到小傢伙的時候，這才猛地想起。

    看到蕭寒回來，小傢伙盼的可都眼藍呢，張著小手兒早就撲上來了，非讓蕭寒蹲下，小胳膊直往蕭寒的衣兜裡邊鑽。

    蕭寒一邊手忙腳亂的抵擋著樂樂的進攻，一邊趕緊給喬素娟使眼色，好在還有從平京帶回來的那些東西呢，只要小傢伙沒見到過就能糊弄過去吧？

    喬素娟笑著從屋裡拿出幾塊飴糖，悄悄的塞到了蕭寒的手裡，這才解決了小傢伙的問題，只是小傢伙很奇怪：難道這種軟軟香香的糖塊也是養殖場裡養出來的？蕭寒可不知道，他這樣一來，倒是讓小傢伙對養殖場始終存有很深的崇拜，因為那地方可是能長很多的好東西的！

    「寒子，剛才蕭建勇來過了，說是找你有事，等了你都快有一個小時呢，見你不來這才走」！喬素娟見蕭寒哄好了樂樂，這才對蕭寒說道。

    「嗯，從回來都沒去義勇軍小隊那邊呢，準是想我了唄，要不會有啥事情」？蕭寒想想也是，從回來，自己都沒有去過小隊那邊呢，不怪光蛋子要找上門來。

    將樂樂送回到屋裡，交給了奶奶，蕭寒便來到了小隊的駐地，這個駐地，現在倒好像是一個學校多些了。

    「寒子叔！你把我們給忘記了吧！等你了一天呢，總也不見你」！光蛋子現在已經頂替了建設原來的職務，蕭寒不在的時候，都是蕭建勇同志操持著小隊平時的學習和訓練，把這傢伙可累的不輕，而蕭寒回來卻一直都不見蹤影，這傢伙終於忍不住了。

    「呵呵，我今天去了養殖場，一是瞭解一下養殖實驗的情況，也是為了將來大規模的推行做一下打算，怎麼？有事解決不了了？」蕭寒有些歉意的說道，別看才兩個月，黑壯的光蛋子好像真的瘦了。

    「哪裡是解決不了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光蛋子為難的說道。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八章 失火了

    「什麼事不知道怎麼解決」？蕭寒問道。

    「今天我陪小妹去陵園那裡……嗯，是陪她給她爸媽的墳除草的」光蛋子的臉有些發紫，可還是繼續的說了下去，「你也知道，小妹的爸媽沒進最裡邊，就靠著高坡埋在了邊上，所以雜草長的很多，小妹不知啥時候看到過了，回來拿了鏟子就想自己去，我覺得小妹自己去那裡有些不好就跟去了」

    「好啦，不要解釋了，往下說」光蛋子長大啦，也知道跟小妹兩個去那麼偏僻的地方不好意思了。

    「我倆先給他爸爸的墳上清理了一遍，之後就去清理旁邊她媽媽的，就剛轉過去，卻看到……看到陳小山跟一個女的在不遠處兒的旱田溝裡……還正在脫衣服」光蛋子說這種事的時候臉都成了黑色了，儘管還沒有成年，可一些事情，光蛋子可是知道的。

    「哦？那女的是誰」知道陳小山將來的下場，蕭寒可不願意老蕭家的姑娘跟這傢伙發生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當時小妹被嚇到，叫了一聲就哭，那兩個人聽到就趕緊跑了，不過，一個是陳小山肯定不會錯，另一個是鄰村的女知青，我光見過卻不知道她的名字

    這事情，蕭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他可不知道陳小山將來的妻子是誰，要是人家兩個真心相愛，只是有些出格的話，自己怎能管這個，光蛋子還真給蕭寒出了一個難題。

    「這事兒，你沒跟別人說吧」？蕭寒問道。

    「沒，我能跟誰說呀，把小妹好不容易哄好了送回家，之後就去等你了，這不是你才來」？光蛋子說道。

    「那就好。這種事只要人家兩個都願意，咱們也不跟著去瞎摻和，要是有機會，我見到陳小山的時候囑咐一下他就是，讓他注意影響」。這事情也只能這樣了，蕭寒又問了一些小隊的事情之後，將光蛋子誇獎了一頓。兩個人就跑到干校那邊去吃飯了。

    現在的干校，倒是大部分都成了蕭家集這些小傢伙的課堂，有著專業技術的人都去墾豐的各個廠子裡去改造了，剩下的只是一些後來地機關幹部和基礎學科的教師什麼的，這些人平時的時候就在試驗田這邊幹些比較輕鬆的農活兒，教師更有用。這裡本就是一個半公開的學校嘛，因為干校這邊有一個小食堂，所以有時候蕭寒他們幾個會過來這邊吃飯。

    「寒子來啦。今天正好兒，從水溝裡撈了不少的小魚兒，用醬煮了，大夥兒打牙祭呢。快，我給你裝一碗飯。這醬煮地小魚兒香著呢」！食堂管理員見到蕭寒來了，熱情的招呼道。

    相比別處的干校，蕭家集這裡的生活真可說是在福中了，不管怎麼說，能吃得飽，住的好，活計又不是很重，這些人都存著感激之心。畢竟別處怎麼樣。他們也不是沒聽說過。

    「好啊，弄了多少。別不夠吃」中午剛吃的燉海鮮，所以蕭寒倒不好意思跟這些老同志們爭食。

    「有好多，咱們這兒現在就二十來人，那魚怎麼都有二十多斤呢，就是小點兒」！不管是干校還是蕭家集，糧食是不缺，倒是食油很金貴，豬油不用說了，植物油都沒有多少，倒是在邊邊角角地種了不少的黃豆，於是便做了很多的農家大醬，算是個調味地佳品吧。

    「好，給我來一碗」！蕭寒從旁邊的廚子裡拿了一個中號的瓷碗，抽了一雙筷子，和光蛋子兩個又盛了一小碗魚，坐到凳子上，一邊跟這些下放的幹部嘮嗑，一邊吃飯。

    「寒子，魚塘啥時候還出魚呀」？老秀現在也算是個老人了，畢竟他是第一批地，加上現在人家可是數學老師，還能教授各隊的生產會計們會計知識，所以不像剛來時那麼畏縮了，樣子也順眼了好多。

    「呵呵，出魚得看節令啊，這麼吧，五一地時候會出一些，不敢保證多，一斤來重的，沒人保一條吧」！五一將近，蕭寒倒是記起來了。

    「好，我現在可就是胃虧肉哇」！老秀有些得意的轉臉兒看著別人說道，蕭寒小是小，可能跟蕭寒搭訕著說話，還真得有點份量才行。

    「拉倒吧，身在福中不知福，吃你的飽飯吧」！管理員也是個老資格，聽老秀在這裡抖擻，撇著嘴說道。

    「呵呵，我是實話實說，實話實說」！看到蕭寒有趣的看著自己，老秀還真有些發虛了，是啊，這裡雖然不是大米白面，可麥米加高粱的二米飯終究是管飽的，年節的還會改善伙食，自己剛才真有些不知好歹了，他可是知道這些都是眼前這個小孩子賜予地呢。

    「行，老秀，等今年地暑假，你也去老常那裡幫忙吧，他那裡倒是可以天天吃魚，不過，到時候可別喊苦」！一味的寬鬆也不行，有時候有些人還真需要經常地敲打，這個道理蕭寒豈能不知。

    「討饒討饒，老常那裡就是吃的再好，我這把身子骨也不敢去」老秀端著飯碗趕緊跑了，邊上立刻是一陣哄笑。

    「寒子，吃完飯咱倆下盤棋」？管理員在那邊向蕭寒討戰，這人的棋藝不錯，有時候會和蕭寒下幾盤消解消解，來了蕭家集這裡，又是在義勇軍小隊的羽翼護庇下，蕭家集干校的業餘生活還算豐富，倒是不用這些老幹部自己去開發了。

    「好，就贏你兩盤」！將空了的飯碗放到桌子上，蕭寒點頭說道，隨即對光蛋子說了聲：「回去的時候從我家過一下，給家裡個話兒」！

    「嗯」光蛋子點頭答應了，他這時也放下了飯碗，抹著嘴說道：「我這就回去，你也不要太晚了，省的我太爺爺那兒惦記」！

    這時候外邊已經是漆黑一片了，管理員見光蛋子要走，問了聲：「要不要個手電？外邊挺黑的」！

    「不用，就這幾步路，我閉著眼都不會走錯，這可是在咱家呢」！光蛋子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卻嚯了一聲驚叫道：「那邊怎麼了？紅光滿天的」？

    「哪裡」？蕭寒聞聲也跑了出去，見西北的方向已經是大火騰騰：「那是飼養所」！

    「難道是玉米秸著了」？光蛋子也反應過來，驚叫了一聲。

    雖然有了手扶拖拉機，也有了三馬車，可還是少不了牛馬等大牲畜，這年月用玉米秸餵牛餵馬是用的最多的，自從旱田改水田，蕭家集卻是沒有了來源，只好用別的東西跟旱地的生產隊進行交換，為著好管理，就圈了一塊地方，垛了起來備用，而冒火光的地方就是那個方向。

    「快！撂下飯碗，自己拿著自己的家什，咱們去救火」！管理員也看到了，招呼了一聲，大家趕緊撂下了飯碗，回到各自的屋子裡，端盆的端盆，拎水桶的拎水桶，蕭寒和光蛋子乾脆抄起了鐵掀，大家一起往那邊跑去。

    這時候，村子裡的人也發現是失火了，大喇叭裡已經開始號召社員們趕緊拿著滅火的工具趕往火場。

    蕭寒拎著一把鐵掀，和光蛋子兩個當先衝到了火場，這時候，整個草料場已然是火光一片，放了一個冬天的玉米秸正是最干的時候，藉著風勢，這火已經連成了一片。

    「完蛋了，咱們背的這些草算是全燒光了」！蕭建強趕到現場，一看這情景，一拍大腿，趕緊組織救火。

    「大家注意安全，趕緊取水救火，這些柴草燒了沒關係，別連著連飼養所和生產隊都給點著了」！現在已經有了青草，所以這些草即便是燒光了，損失也可以擔待，可要是連各隊的飼養所和生產隊的房屋給連著了，那損失可就大了，需要打開一個防火道。

    蕭寒看了看火勢，這麼會兒的功夫所有的玉米秸垛都成了烈火一團，索性也沒必要救了，打開防火道是主要的，一邊招呼著大家注意安全，一邊拿著鐵掀往前衝去。

    「寒子，你這樣可不行」蕭建強一把就拉住了蕭寒，隨即扭頭安排：「你們這群，趕緊繞過草料這邊往北邊去，那裡還有一垛稻草呢，看別連著，你們這些人，趕緊把衣服弄濕，拿叉子去挑開玉米秸」！

    大伙哄然應了一聲，各自照安排行事，蕭建強一拉蕭寒的胳膊：「走，咱倆上房，這火場這麼大，沒有個指揮可不成」！

    兩個人趕緊往飼養所裡跑，順著梯子爬到了房頂上，這時候蕭連成他們連同新隊長也都到了，下邊的組織更加得力了起來。

    「大夥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蕭學海，你他媽給我看著點，你那一下子差點把你二叔給撓著」！蕭建強跳腳罵著，卻是蕭學海掄著撓耙清理柴禾，險些把他親叔叔給傷著。

    「操，那中間的兩個是誰呀？怎麼鑽裡邊去了」？蕭建強剛罵完蕭學海，就看到火場的中央鑽出兩個人來，蕭建強還以為是誰沖的瘋了，竟然鑽到火場中央，氣得大罵。

第三卷 青春變奏曲 第八十九章 火中英豪

    「媽的，那是陳小山兒，怎麼鑽那裡去了？昏了頭」！藉著火光看的很清楚，蕭建強一眼就認出了那兩人中的一個，忍不住大聲罵道。

    蕭寒也看到了，那時陳小山拉著一個姑娘就像是被掐掉了腦袋的蒼蠅一般在火場裡亂竄，看來就是鄰村的那個女知青了，可是，這倆人怎麼鑽到火場中央去了？

    怎麼辦？這草場上橫七豎八的垛滿了玉米秸，整個草料場倒像是個迷宮，大火圍困中的兩個人，已經找不到出路了！

    「唉，可惜了這麼多的草料，還想著今年收秋前不用發愁呢，現在一把火兒」看到火勢已經基本上被控制了，蕭連成多少放了點心，這時候也順著梯子爬了上來，看著熊熊的火光心疼的說道。

    「練成，別幾吧惦記這點兒草啦，你看，陳小山兒那小子怎麼鑽到最裡邊去了，這可怎麼辦」？聽到蕭連成上來，蕭建強急死火燎的問道。

    「操，我剛看到，那人是陳小山兒？另外那個是誰」？蕭連成這下站到高處也看到了，一邊罵，一邊看著蕭建強：「這怎麼辦？這麼大的火，咱們也就是圍著看著罷了，這中間怎麼過去呀」！

    「娘的，淨給老子找麻煩，等出來我收拾死這個王八蛋」！蕭建強吼了一聲，轉身就下了房，之後就聽他招呼飼養所的飼養員：「張旺，張旺！你把你棉被給我拿出來」！

    「幹什麼，建強，你不能去生闖火場」！猛地一個念頭，蕭寒卻是覺得蕭建強如此的冒險有些不值，其實不過是親情關乎著罷了，他真的是不願！

    「是啊，建強，這火實在是太大了」！蕭連成也想著要阻攔他。

    「寒子。大成叔，沒事，我披上棉被燒不到我的」！蕭建強讓張旺把棉被用水淋濕，之後頂在身上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招呼：「學海、學江!過來幫忙，往我被上扔點兒土」？

    「強叔，我去吧！把被子給我」！蕭學海見蕭建強要強突火場。頓時就不幹了，在生產隊裡，唯有強叔對他這個缺了幾根弦的憨貨才是真好，讓強叔去闖火場，他怎能放？

    「你給我放開，娘的。搞這種事兒你能比上我，這叫土坦克！對付鬼子的機槍都沒問題，還怕這點火？」蕭建強罵了一聲。「趕緊給我撩上幾鍬土，快點的，別讓我踹你」！

    蕭學海最怕的就是強叔，這時候不由自主地答應了一聲就要鬆手。

    「學海。你他媽給我拉住你強叔，你敢鬆開。我扒了你的皮」！蕭寒真的急了，這還是他回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開葷罵人，而且是罵的如此大聲。

    「建強，別逞強，咱們商量一個辦法呀」！蕭連成扒著房簷，衝著蕭建強吼道。

    「這麼大的火，等有了辦法那倆人也變成熟的了，來不及了。傻海。你給我放開，要不老子宰了你」！蕭建強抬腿就在蕭學海的身上踹了一腳。蕭學海嚇得一哆嗦就鬆了手，蕭建強頂著淋濕地棉被就往火海中闖了進去。

    「強哥！」

    「強叔！」

    身後的人看蕭建強往裡邊一闖，那火苗就旋成了一個大火球，擔心的喊道。

    「操你媽的都別杵著了，趕緊給老子上啊，他就頂著個被子鑽進去了，會要了他的命的」！蕭連成慌亂之下，一下子就從房頂上摔了下去，好在房子不高，他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帶著哭腔罵著被驚呆了地村民們，從旁邊一人手裡搶過了叉子就要往裡闖，卻被蕭連防一把給抱了個死。

    「大成哥，你冷靜冷靜！」

    「是啊，大成叔！……」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蕭寒看著火場中已然找不清方向的建強，拼盡全身地力氣大吼了一聲，隨即用手攏成喇叭狀，對火場中的蕭建強喊到：「建強！聽我的，往左」！

    也不知蕭寒怎麼能發出這種聲蓋全場的吼聲，蕭建強正尋找著通路，聽到蕭寒地喊聲，往左一轉，終於找到了道路。

    「建強，往右！」走對了，蕭寒趕緊指示著下一步。

    又走對了，之後，在蕭寒的指引下，蕭建強在烈火熊熊中，終於來到了已經暈迷地陳小山跟前。

    「先救女的！建強，你他媽必須給我活著出來，要不然」……蕭寒淚已滂沱，可是，他還得擦掉眼淚，因為，他還要為蕭建強指出回來的道路。

    有著剛才的記憶，蕭建強這次順利了很多，見蕭建強已經穿過了最後一個草垛，蕭寒忽的從房上跳下來，他心中卻是再想，救出那女孩就行了，那個人……

    踉蹌著，蕭寒跑到了蕭建強即將出來的地方，彎下腰，從火苗的間隙中看著裡邊，喊道：「建強，這裡，你往這裡走哇！你給我滾出來」！

    烈火依舊騰空，濃煙中，卻是不見蕭建強的身影，蕭寒扭頭喊到，都給我往這裡潑水呀！潑呀！「

    終於，一個還呼呼地影子出現在火場地邊緣，蕭建強有些踉蹌的從火中鑽了出來，手裡抱著那個昏迷地女孩兒。

    「強子」！蕭連成趕緊竄了過去，將蕭建強身上的棉被掀開，攙住了他，隨即吩咐：「還不快接過這個女孩去」！

    劇烈的喘息著，蕭建強一陣咳嗽之後，站起來，拍拍蕭連成的手：「大成叔，我沒事，來，給被子澆水」！

    「你不能去了，救出一個就行了」！蕭寒要往前闖，卻被蕭建強舉手給攔住了，指著地上的棉被：「快，快澆水呀，那可是一條人命」！

    「強叔，我去」！有人站了出來吼道。

    「操，你這就不是人命，誰也別爭！我都闖了一次了，裡邊誰有我熟悉！還是我去」！蕭建強堅決的喊道。

    是啊，那裡邊的是一條人命！蕭寒無語了，給自己開解著，剛才不救出來了一個麼？那再救一個也能行吧？

    「澆水，澆水，多澆水」！知道阻攔不了蕭建強，蕭連成連連的指揮著，十幾盆水澆下去，整個被子變得精濕。

    「等我還是給你指路」！蕭寒慌忙說了一聲，跳起來就往飼養所跑去，也不走梯子了，直接往上一竄，就扒到了院牆上，翻上去又竄到了房頂上，這時候，蕭建強已然再次闖入了火場！

    「建強！往左」……

    也許是真的記住了路吧，蕭建強這次走得更加順利了，三下兩下就走到了火場的中央，可是，原本倒在地上的陳小山卻不見了！

    「陳小山」！蕭建強在火場中大吼了一聲，可是，不知在何處的陳小山卻是沒有應聲，蕭寒暗罵了一聲，趕緊仔細的尋找了起來，這小子不是已經暈迷了麼？怎麼會走掉的？

    「建強，你先出來」!一邊找，蕭寒一邊對蕭建強喊著，可蕭建強卻沒有動，還在那裡大喊著陳小山的名字，就在這時候，火場中央的水泥管中，陳小山的應聲終於傳了出來。

    「麻辣隔壁的，你給老子出來，怎麼鑽這裡去了」！蕭建強吁了口氣，罵道。

    不一會兒，陳小山從管子裡鑽了出來，晃悠著，卻是站都站不穩了。

    「走，咱倆披著，一起走，你我可抱不動」！蕭建強把濕漉漉的被子披在兩個人的身上，一摟陳小山的腰就往外走。

    「建強，往右」！蕭寒看已經找到了陳小山，這才又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火勢已經到了極點，吡啵的玉米秸暴烈的聲音已經連成一片，蕭寒喘了一口氣，看著蕭建強終於架著陳小山來到了即將出去的兩個草垛之間，這才呼了一口氣，轉身就要從房上下來。

    災難就在這一刻發生了，一股旋風從火場中猛地竄了起來，一旋兩旋就攪起了漫天的火焰，蕭寒瞪大了眼睛，這次卻是再也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了。

    嘩……草垛終於耐不住大火的焚燒，坍塌了下來，沖天的火苗將一蓬蓬火星兒送上了天空-

    「建強！」蕭寒驚呆了，狂吼了一聲，愣愣的看著那片連在一起的火海，嗓子嚶嚶的，卻是怎麼也喊不出來了，心頭就像是壓上了如山重的爛棉花，想拱起來，卻軟踏踏的沒有著力的地方「建強」！下邊的人也看到了草垛坍塌的情景了，上千人淒聲大叫，這時候，村莊中取被子的人終於趕到了，十幾個人幾乎是同時頂著被子衝進了火場中。

    「建強……你他媽的一定要給我出來呀！」蕭寒軟坐到了房頂上，終於哭叫了出來，「建強，寒子還要等著吃你陞官的花椒肉呢，咱村裡，最你小子做的花椒肉正宗了！建強，你他娘的起來往外走啊！我跟你去抓敵特，還讓你小子立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