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461
ai.wu 發表於 2018-3-5 21:58
第五四四章 我心永恆


  「你們去省政府肯定是找不到我的啦,我現在剛從中心市場出來,買了一車的菜呢,咱們啊,今天要好好的聚一聚,還記得當年咱們在蕭家集南邊的荒地裡燒烤的情形麼?我今天就想再現一把那時候的情景,這樣吧沒,你們叫上舒芳蕭瀟他們,要她帶你們來聯通的四季植物園吧!」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呢,蕭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原本還略有遺憾的再現當年,這回算是圓滿了。

  車子一路顛簸,很快就來到了植物園這裡,而此時的植物園門口,已經停了幾輛小車,而蕭瀟的甲殼蟲也在那兒,看來,家裡的人們也已經趕到了。

  所謂的四季植物園,那純屬是一處私家植物園,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別人根本就不允許進來的,因此,蕭寒才決定在這裡聚會,在別處的話,他這位省長大人很難不給人認出來,在這裡就沒有這層擔心了,全封閉的空間中,又都是自己的親近,哪怕忘形一些,也不會露出去。

  到了門口,蕭寒和譚振兩個從車上跳下來,小魯則在車上等著往下遞東西,這時候,已經進入植物園的人們也聞訊趕了出來,大家七手八腳的將東西從車上運到植物園裡邊去,好在人多,要不然蕭寒買的這一大堆東西,還真難折騰呢。

  將東西卸完,蕭寒在大家的簇擁下來到了裡邊,就在小水塘邊,舒芳和莊岩正逗弄蕭小北同學呢,見蕭寒過來,莊岩笑著說道:「小傢伙很像你。」

  「應該的。」蕭建勇在一邊插話道:「像別人就出問題了!」

  「滾!」蕭寒氣的在這傢伙身上踹了一腳吩咐道:「去,想法子弄點家什過來,直接找前邊人要就行。」

  「還是我和小魯去吧!」譚振趕忙叫上了小魯,不過呢,光蛋子可不敢違拗大隊長的吩咐,也跟著一起去了,不大一會兒,工作人員就搬著烤架烤爐什麼的送過來了,既然找了他們,他們哪裡敢讓這幫大爺自己動手?總裁知道後,還不扒了自己的皮呀!

  「呵呵,也就是心裡想想罷了,要想重現當年,可不容易!」尉強看著設置好了的東西連同那一堆的菜,不由得感慨道。

  「是啊,怎麼也再現不了了呀,當年,咱們的木炭都是自己燒的,那些鳥啊,鳥蛋的,也都是咱們自己掏的,還記得咱們拿一根長長地棍子綁了尖利的鐵條去溝渠邊串青蛙麼?一切一切,都是咱們費了力氣弄來的,所以呢,到最後的時候,覺得格外的香。」蕭寒何嘗不感嘆啊,只是現在即便是想,也難以做到了。

  「這樣也好,要不,咱們這一大群人要像當年那樣準備的話,到明天也吃不到嘴裡!」蕭建勇嘿嘿一笑,利落的將烤架上的木炭用固體酒精引燃,自己動手,到一邊的塑料袋裡找東西去了。

  為了增加趣味性,除了少量的羊肉串之外,剩下的諸如雞翅什麼的,還都是沒穿起來的呢,蕭建勇翻出了一捆用自行車輻條做的鐵簽字,蹲在那裡開始穿了起來。

  「來呀,大家一起動手,誰也不能閒著!」尉強衝大夥吩咐著。

  十來個人呢,大家動手之後,該用鐵簽子穿起來的東西很快就弄完了,在這裡最蕭瀟的手快,蕭寒穿一串,人家都能穿兩串還多。

  青煙很快就升起來了,一股子烤肉的香氣四散而開,蕭寒坐在一個樹樁上,用鐵夾翻騰著放在鐵絲網上的對蝦,而莊岩呢,則拿著一個小小的刷子,沾著調料,不時在上邊刷一下。

  「嚯,還有一罈酒?」就在這時候,烤好了幾串肉串的蕭建勇終於有了大發現,瞅見那罈高粱燒了,高興的將肉串往小妹手裡一塞,跑過去就抱了過來。

  「還有專門準備的水杯子呢!」譚振趕緊跑過去,從一個袋子裡拿出幾個搪瓷缸子出來,尉強看了,不禁佩服的說道:「對,用現在那種精緻的酒杯,哪裡有用這種搪瓷缸子來得純粹呀!」要知道在當年,雖然是小傢伙們,但在好奇之下,也會喝酒的,當然,不會有很多,所以只用一個搪瓷缸子盛著,大家你一口我一口的在手裡輪轉。

  「本來我也想只買一個的,可想了想,好像某人有口臭來的!」蕭寒說話的時候,不時瞟一眼光蛋子,氣的蕭建勇大叫:「你說這話就不虧心麼?」

  看著這爺倆吵鬧的樣子,幾個人不由得哈哈大笑,有多長時間沒這麼暢快過了?是的,大家的身份地位都得到了提升,尤其是蕭寒,父子二人如今都是封疆大吏,但若是說開心,還是當年在蕭家集創業的那幾年吧?

  「開了開了!水開了!」就在這時候,蕭瀟在那邊嚷嚷起來,卻是架在一塊石板上的大火鍋裡邊的水給燒開了,濃濃的調料香氣頓時就撲面而來,蕭瀟和小妹則迅速的將串號的蔬菜、土豆和豆皮等東西放了進去,稍稍的煮一會兒之後,便放到一個盤子裡用早就備好的湯汁淋一下,這可是蕭瀟最愛吃的麻辣燙呀!

  「酒來了!」蕭建勇好不容易去掉了酒罈子的封口,用力的抱著挨個給排在一起的搪瓷缸子倒酒,堪堪將滿的時候,對譚振吩咐道:「兄弟,開始瓜分!」

  「那我們喝啥「,蕭瀟的小嘴都給蔬菜盛滿了,含混的抗議道。

  「哦,倒是把她們給忘記了,那我讓前邊送點紅酒吧!」蕭寒拍了拍腦袋說道。

  「光顧著你們男的!」蕭瀟抱怨著。

  「你可別怪你哥,只想到男的,是因為當年啊,凡是偷偷燒烤的時候,都是一幫嘎小子!」尉強哈哈大笑,那幾年,受燒烤之益最多的,就是他們幾個下鄉知青了。而且蕭寒之所以經常會組織一把,也無非是給他們幾個知青解饞罷了。

  「我倒是聽爺爺說過的,哥,你們那時候是不是特幸福?」蕭瀟歪著腦袋問道,看得出,她對當年的那段生活還是滿憧憬的。

  「幸福?也算幸福吧,能到蕭家集,對於我們每個人,都是一種幸運!」尉強感嘆的說道。

  要知道,比起別的地方的知青,他們幾個分到蕭家集的知青那可真夠得上幸福了,應該說,比起有些地方知青的境遇,他們猶如在天堂。

  「當然幸福,那時候能填飽肚子就是幸福,可我們呢,可是在吃肉!雖然僅有的調料就是點咸鹽,頂多會有點胡椒面什麼的,不過,總覺得要比今天這調料齊全的好吃得多!」蕭建勇咬了一口雞翅說道。

  「那也沒見你少吃。」小妹橫了他一眼,嗔怪道。

  「呵呵,我們老蕭家,遺傳的就是能吃!是吧,兒子?」蕭建勇嘿嘿一笑,對他那個嘎小子說道,一臉油的小傢伙連連點頭,才三歲多一點兒,已經啃了兩個雞翅膀了,還不曉得塞進去幾串青菜呢。

  「強子,怎麼沒把嫂子和小侄女一起帶來?」蕭寒接過莊岩遞過來的一隻已經剝了殼的對蝦,撅開之後,遞給尉強一半,隨即問道。

  「你嫂子和侄女兒來不了,這幾天,你侄女正發燒呢!」尉強解釋道。

  「沒什麼大妨礙吧?」蕭寒擔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感冒罷了,如今的人啊,活的都金貴!」尉強嘆息,「要在早先,這點病還用掛點滴,連打針都不需要!」

  「哥哥是老腦筋。」如今的小妹已經看不出痴呆之狀了,如非是瞭解的,也只當她是正常人,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蕭建勇這些年對小妹是何等的呵護備至,要不然,也不會恢復的這麼好,這次蕭建勇和小妹也沒帶孩子,倒不是因為別的,孩子還太小,帶出來的話怕受不住顛簸,便留在家中了。

  「寒子,這些年你想我們沒?」小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憨憨的問道。

  「想,尤其是小妹姐,我想的有時候都睡不著呢!」蕭寒暢快的大笑道。

  「真的假的?我才不信,你想岩岩姐才是真的吧?」小妹才不管這麼多,一句話,倒是讓莊岩、舒芳和蕭寒尷尬起來,這個小妹啊,別人縱使知道,也不會宣之於口的,唯有小妹,才會沒有顧忌的說出來。

  「是啊,我當然也想岩岩姐呢,要知道,岩岩姐做好吃的是最拿手啦!」蕭寒掩飾的說道。

  「那你還不和岩岩姐再生一個小小北出來?」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小妹一句話出口,大姐都是一呆,隨即哈哈大笑。

  「小妹,別胡說!」蕭建勇擔心的看了看舒芳,低聲的呵斥道。

  「才沒胡說呢!」小妹並不認為自己說錯什麼了,這些年隨著逐漸的恢復,她可是知道,當年待她最好的岩岩姐是喜歡蕭寒的,可蕭寒呢,卻跟那個平京的小姑娘結婚了,要知道,在此事上,小妹一直都為莊岩鳴不平。

  「莊岩姐……其實,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呢!」出人意料的是,聽了這些話的舒芳卻沒有慍色,反而誠懇的對莊岩說道。

  「別這樣說,其實你和他,還是蠻適合的!」莊岩心中雖苦,但善良的她絕對不會去和舒芳爭什麼的,此時聽了舒芳的話,不禁勸慰道。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啦,只要大家幸福快樂的活著,什麼都不足道!」尉強趕緊出來化解尷尬,其實,他也對蕭寒最終選擇舒芳感到不解,只是後來才琢磨出一些味道來,知道蕭寒對舒芳,還是憐惜多一些,要知道莊岩那時候可是父母雙全,而且在得到了蕭家集的幫助之後,一家人也能聚在一起,相比起來,那時母女相依為命的舒芳,最是弱勢和可憐,而且一直都在苦戀蕭寒……

  「莊岩姐,你這次回來,就留下吧!」舒芳渾不管別人說什麼,她自知的很,在這件事上,自己對莊岩始終有一種難以釋懷的愧疚,只是愛是最自私的,愧疚可以用別的方式來彌補,但是愛人,她說什麼都不會分出去,這個家庭,她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

  「嗯,這回我會留下很長一段時間呢,不過,怕是留在遼省的時間沒多少,需要南北跑動的!」莊岩說道。

  「這樣啊,那你只要來遼省,就住到家裡來吧!」舒芳極力的邀請道。

  「嗯,我會!」莊岩從來都沒有矯情過,同時自己心裡也早就有了一個章程,守候愛人是守候愛人,但絕對不會做出對愛人有礙的事情出來。

  舒芳輕輕的點點頭,她知道,由此一生,莊岩和丈夫之間這種柏拉圖式的精神愛戀都不會消逝了,但這有什麼,本來就是自己的存在才讓兩個人分開的呀!

  這時候,紅酒也被人送到了,不同幾個男爺們的是,女士們都用上了精緻的水晶酒杯,於是蕭建勇趕忙舉起了搪瓷缸子,大聲的倡議道:「來,為了重聚,為了能夠重現當年,我們幹……一大口!」

  「干!」眾人異口同聲的回應著,這時候小妹又開口了,對蕭寒說道:「寒子,好多年都沒聽過你唱歌了呢,今天,要不給大家唱一首?」

  「是啊,寒子叔,我可是也有年頭沒聽過您的歌聲了呢!」蕭建勇也跟著湊活道。

  「是啊,寒子,唱一個吧!」尉強也隨同起鬨。

  「好啊,唱一個就唱一個!」蕭寒聽著這久違的稱呼,不禁心情激盪,唱歌麼,好吧,想到這裡,蕭寒站了起來,輕聲的哼唱出了一首歌。

  悠揚中略嫌淒婉的《我心永恆》從蕭寒口中婉轉傳出,一下子,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這首他們從未聽到的歌曲,在普一出口之際,就吸引到了他們的心神!

  蕭寒先是用英文唱了一遍,在場人中,譚振、舒芳和莊岩是能夠聽懂的,而他們三個已經沉醉其中了,歌聲中,那凝聚不散的愛戀之情,給予每個人的滋味都是不同的,默默的,舒芳和莊岩兩人都滑下了晶瑩的淚珠。

  夜夜在我夢中,見到你,感覺你,我的心仍為你,悸動

  穿越層層時空, 隨著風 ,入我夢 ,你的心從未曾 ,不同

  你我, 盡在不言中, 你的愛拌我航行, 始終

  飛翔, 如風般自由, 你讓我無憂無懼 ,永遠的活在愛中

  只是一見鍾情, 兩顆心, 已相通 ,剎那化成永恆 ,情濃

  怨命運總捉弄 ,繾綣時 ,太匆匆 ,留我一世一生 ,的痛

  你我 ,盡在不言中 ,你的愛伴我航行 ,始終

  飛翔, 如風般自由 ,你讓我無憂無懼 ,永遠的活在愛中

  記得, 所有的感動 ,星光下我們緊緊, 相擁

  無論 ,是否能重逢 ,我的心永遠守候,只盼來生與共

  當蕭寒開始用中文演繹這首歌曲的時候,原本還只是感於曲調優美淒婉的幾個人再次震撼了,這是何等深情的一首歌啊,從未聽到過,那肯定是蕭寒的心靈之聲!

  一曲唱罷,好長的時間,誰都不想說話,也不想動彈,總想讓自己的感覺依舊沉浸在在剛才的歌聲中,最起碼,也能夠儘可能的延長這種感覺。

  好半晌,大家才輕輕的鼓動手掌,小魯悄悄的對譚振問道:「譚哥,咱們,咱們首長唱歌還這麼好聽?」

  「呵呵,你以前是不知道,我也沒和你說過,其實,咱們省長多年前去美國的時候,那可是一首歌迷倒了整個西方世界!」關於蕭寒的傳聞,譚振比小魯知道的多得多。

  「哥?」蕭寒此時已經重新坐到那個只露出十來公分高的樹樁上了,舒芳抹去臉上的淚水,慢慢的挪到了蕭寒的身邊,緊緊抓著蕭寒的大手,將頭紮在蕭寒的胸脯前。

  「傻丫頭,我愛你們大家,不會讓任何人使你們受傷,我自己又哪裡捨得去傷害你們呢?」蕭寒輕輕的摸了摸舒芳的長發,嘆息了一聲。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3-5 22:21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3-5 22:01
第五四五章 萬里來客


  雖然歌聲已經結束,但人們仍舊沉浸其中,沒有人說話,生怕破壞掉如今這份如夢如幻,如醉如痴的氣憤,旁邊的人工小池塘裡,一條魚兒像是給歌聲拘住了靈魂,直到此時才稍稍鬆開,忍不住張開小嘴兒,啵,的一聲,水面上冒起了一個泡泡,不知哪裡吹過來一陣清風,一層淡淡的水霧湧起,像是要將這個空間籠罩起來,用自己的力量創造一個永恆。

  「噢!老天!是精靈王子!戴安娜!你聽到了麼,是我們的王子殿下在歌唱!難道這是聖母賜予我們的獎賞麼!」就在這時,一個無比激動的聲音霍然在游泳池那邊的門口響起,一個龐大高壯的老外正給工作人員擋在門外,他像是已經瘋掉了,根本就不管人家的阻攔,一個勁兒的扳著工作人員的胳膊,掙紮著,想要進來,怎奈畢竟上歲數了,體力終究不行,面對兩個年輕後生,他實在是沒法子過來,急切間,這位已經年過五旬的老外撲通一聲跪倒在塵埃,哀哀的哭喊著:「王子殿下!我是李斯特,來自法國的李斯特!作為您一生的鍾愛著,我懇請,您能讓我見您一面!」

  「怎麼回事?」尉強聽到那邊的喊聲了,但他不懂英語,只好扭頭問譚振。

  「呃,好像是位外國歌迷!」譚越已經聽到那邊什麼動靜了,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蕭寒,對尉強說道。

  「王子殿下!我是李斯特!來自法蘭西的李斯特!我和我的妻子戴安娜都是您最忠誠的歌迷,我們從法蘭西來到您這個東方的神秘古國,就是要追尋您的足跡!嗚嗚……我妻子戴安娜得了喉癌,很可能就等不到今年的聖誕節了,而她心中最大的遺憾,就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王子殿下本人!我帶著戴安娜來到這個東方古國,只盼望能夠見您一面,如果不能,我們哪怕是在您深愛著的這塊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聽一聽,也就算是完成了不分心願,天可憐見!就當我們即將回國的時候,上帝,您讓我聽到了什麼?竟然是我們最崇拜的王子殿下在歌唱!」

  這老外瘋掉了一般,一邊說,一邊衝天祈禱,說到激動處,還會嗚咽的哭號,蕭寒再也忍耐不住,拉著舒芳,從樹樁上站了起來。

  是啊,由於各種原因,自己在舉行了第二次演唱會之後,就決定不再公眾場合下唱歌了,但是,自己可以管住自己的歌喉,卻擋不住這個世界上還有成千上萬,甚至上億的忠實歌迷,依舊在對自己翹首企盼,要知道,在去年的百年歌手評比中,自己作為一名東方來客,竟然成為得票率最高的一代音樂之王!

  「譚振,請那位法國朋友和他的妻子過來吧!」蕭寒對譚振說道,雖然自己不能夠在這裡與遼省的民眾見面,但並不妨礙將兩個追尋自己足跡,都追到了遼省省城的忠實歌迷帶來和自己見一面。

  「好的。」譚振答應了一聲,快步朝門口走去,要不趕快的話,怕是賓館那邊都要採取更強硬的措施將這位法國來的李斯特給驅逐出去了。

  很快,譚振就帶著一對外國夫妻走了過來,那個男人還好一些,他的妻子,卻坐在輪椅上,雙眼中不斷地在流淚流淚,可她的笑容,為什麼會那樣燦爛?竟然能夠遮掩去他滿臉的病容!

  「李斯特,你好!」蕭寒就站在那裡,和煦的看著這對患難夫妻,伸出了手,柔聲說道。

  「戴安娜,看,果然是的,是咱們的王子殿下!」李斯特愣愣的看了蕭寒好一會兒,雙手抓住蕭寒的大手,撲簌簌的淚水一個勁兒撲簌簌流下,回過頭,對著妻子欣慰的說道。

  「戴安娜,你好,李斯特,您擁有著一位漂亮的妻子呢!」蕭寒走到戴安娜跟前,俯下身,輕輕的在戴安娜額頭吻了一下,掏出手絹,為戴安娜抹去那怎麼擦也擦不干的淚水。

  「王子殿下,我是在天堂麼?」戴安娜強忍著激動,在一個寫字板上,用炭筆重重的寫道。

  「不,戴安娜,咱們可沒在那個只有陽光的天堂,咱們在人間,雖然有著陰雨,有著災難,但卻擁有者充斥整個宇宙空間的,無盡的愛!」蕭寒轉過去,推著戴安娜走了過來,將戴安娜的輪椅停在大家中間,隨即對李斯特說道:「李斯特,不介意和我的這幾個朋友慶祝一下團聚吧?」

  「不不不,當然不,當然不介意,王子殿下,謝謝您!」李斯特手足無措的說道。

  「李斯特!來,請你喝我們中國的大高粱!」光蛋子又找了個搪瓷缸子,到了小一半大高粱,沖李斯特邀請道。

  「謝謝!」李斯特接了過來,剛要痛飲而下,可那嗆人的高粱燒氣味卻猛的順著他的喉嚨灌了進去,一口都沒喝,那張臉就成了紅燈籠,這一下,其餘的幾個男人都爽快的大笑起來。

  「好烈的酒!」李斯特倒也不尷尬,他知道人們雖然在笑,但都是善意的,因而在穩定了自己的心神之後,大聲的讚了一句,隨即幾乎是捏著鼻子,將那半杯酒一飲而盡!

  「好漢子!夠爺們!」光蛋子趕緊遞上了一根烤雞翅,左手的大拇哥都要伸到人家的臉上去了!

  「得,這下好了,連國際友人都有了呢!」尉強看了看滿臉通紅的李斯特,調侃了一句。

  「李斯特,來,你還是喝這個吧?」見這老外也確實喝著困難,蕭寒倒了一杯紅酒,遞了過去,李斯特卻再次一飲而盡之後,對蕭寒說道,殿下,我可不能不做爺們啊,卻原來,這傢伙竟然能夠聽懂中文。

  接下來,李斯特竟然成了這個聚會的中心了,人們紛紛問他,在法國,人們是怎麼看待精靈王子的?

  「噢,這不是任何人能夠評價的,如果非要找一個人來評價我們的王子殿下的話,那只有仁慈的瑪利亞才有資格,要知道,是寒的歌聲給了我重新從失敗中爬起來的力量,是寒的歌聲,讓我遇到了戴安娜並最終相愛,是寒的歌聲,讓我們對整個生活,對漫長的人生充滿著希望!」李斯特激動的說著,說他當初是怎麼第一次聽到的蕭寒的歌聲,然後又是在什麼情形下,被蕭寒的歌聲從消沉中喚醒,之後如何又遇到了同樣沉醉於蕭寒歌聲的戴安娜,最終相愛,結婚,並生下了五個兒女。

  本來今天這個聚會就是懷舊的一次聚會,而李斯特夫妻的加入,讓這個聚會更是懷舊的不得了了,由此,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從每一個牽涉到的相關人嘴中說了出來,當然,在這種時候,譚振和小魯也只能做聽眾,但是他們兩個聽眾,卻是最激動的兩個聽眾了,雖然譚振也通過一些途徑瞭解過自己這個老闆,但哪裡會有光蛋子、尉強這樣知根知底的人講述來的真切詳細呀,間或夾雜著李斯特的感慨,譚振覺得,自己的這個老闆,簡直就是神蹟!

  「寒!」在蕭寒的多次要求下,李斯特夫妻終於不再和蕭寒叫王子殿下了,轉而用他們常用的暱稱來稱呼蕭寒了,喚過之後,李斯特有些期盼的問道:「寒,可能是我因為被這麼大的驚喜砸在頭上讓我利令智昏了,可是,即便是您和您的朋友們認為我失禮,但我的請求還是要和您說出來,嗯……您能不能再為我們唱一首歌呢?」

  「李斯特……我已經十年多都沒有接觸過演唱了呀!」蕭寒其實也是真為難了,他這些年,可是將能夠盜版的歌曲盜版了不老少,不管是邁克爾還是麥當娜以及老鷹樂隊的那幾個,幾乎每到瓶頸期,肯定會給自己來信或者乾脆打電話,要不就是派專人來,反正不給歌曲是不成的,可以說,他腦袋裡記憶的那些歌曲已經消耗殆盡了,再有,那可得真的自己作曲了,雖然蕭寒很自信,自己也能創作出不錯的歌曲來,但他哪裡有那個時間啊!

  「寒子,其實我們呢……嘿嘿,也想聽呢,你們說是吧?」尉強倒是不怕熱鬧,擠了擠眼睛,沖蕭瀟他們鼓動道,尤其是,他這傢伙連自己的妹妹都利用上了,因為他知道,只要小妹開口求蕭寒,蕭寒肯定會憐惜小妹,不會推辭。

  於是,小妹這個已經成為了孩子媽的老小姑娘出馬了,和蕭瀟兩個一邊一個扳著蕭寒的肩膀,眼睛裡小星星那個飛呀飛!

  蕭寒真的給纏的沒辦法了,別人還好說,最主要是小妹,她……太執著了!再加上他偶爾抬頭,看到另一雙剪水雙眸滿是期盼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只好妥協了,說道:「那這可是最後一首了哈,之後誰求我也不唱了,今天可是咱們憶苦思甜的懷舊聚會呀,怎麼能搞成我的獨唱晚會呢?

  「好,這裡我做主了,保證不會讓你再多唱了,不過啊,我有一個要求,你這回唱的這首歌,必須要不比你剛唱的這首差,想忽悠我們可不成!」尉強出頭說道。

  「這哪裡說得好,評判標準不一樣的,而且這首我心永恆,主要是以那種幽怨的哀傷取勝,要是換別的歌,一般的歌曲,哪裡會這麼容易引起共鳴?」蕭寒不干了,要知道我心永恆這首歌在煽情上可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威力的呀!

  「哈哈,那我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尉強這是誠信的為難蕭寒了,氣的蕭寒大罵:「你這傢伙分明是嫉妒!」

  「對啊,我就是嫉妒,你拿我有法子麼?有法子你就想去!」

  「這樣啊,那等一會被我的歌聲給感動得哭鼻子可別賴我!」蕭寒已經想起了另外一首堪稱經典的歌曲了,好在還沒給自己盜版呢,當下心裡就有了底。

  「在唱這首歌之前,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好啊好啊!」蕭瀟立馬贊成,這可算是搭頭呢!

  「這是一個發生在法國某個小城的故事……山姆與未婚妻莫莉搬進了由朋友卡爾幫忙換來的一套漂亮公寓,年輕的銀行職員山姆與未婚妻莫莉相愛至深。

  一天晚上他們看戲歸來時,卻遭到了歹徒的搶劫。在搏鬥中山姆中槍身亡,莫莉悲痛欲絕。而山姆變成了一個幽靈。

  他很快就發現原來是朋友卡爾竟然是導致他死亡的主謀。為了竊取銀行裡的巨款,他想要獲得山姆所掌握的密碼。

  如今他又對莫莉展開了追求!

  山姆漸漸地學會了如何使用力量。他常常遊蕩於莫莉的周圍,時刻保護著她,但卻無法交流。為了制止卡爾,他找到了一位能與幽靈溝通的靈媒奧塔,並通過她與莫莉取得聯繫。起初莫莉並不相信。但事實終於使她感受到了山姆的存在。

  然而深深相愛的兩個人卻無法直接接觸和交流。為了保護莫莉,懲罰凶手,山姆對卡爾展開了報復。他取出了被卡爾竊取的巨款,並且使卡爾的幾個手下遭到了報應。氣急敗壞的卡爾想要傷害莫莉。幸虧奧塔和山姆及時趕到。面對充滿了仇恨的幽靈,卡爾終於自取滅亡。完成了心願的山姆終即將前往天堂。

  在消失之前,莫莉終於見到了顯出身形的山姆……」

  《人鬼情未了》!這本來就是一個蕩人心魄的故事,蕭寒呢,又在一些敘述細節上,摻雜了大量的自己的理解,於是乎,這個故事剛開始講出來,就已經將這些人給迷住了,而李斯特和戴安娜,也在舒芳的小聲翻譯下,被這個淒婉的故事感動得一塌糊塗,就在大家情緒給調動上了的時候,蕭寒用略嫌沙啞的聲音將這首歌演繹了出來……

  這首歌蕭寒完全是按照人家原唱的「正義兄弟」來模仿演繹的,因為不管是哪種版本,蕭寒覺得都距離這對兄弟演繹的相去甚遠,所以他也就不操這個心了,直接照搬!

  當然,英文過後,自然還要用漢語唱一遍了,賺足了在場幾位女士的眼淚之後,蕭寒趕忙打住,說道:「今天可是個挺高興的聚會啊,怎麼非要聽傷感的歌曲呢?行了,下邊請尉強同志和蕭建勇同志合唱革命歌曲,兩隻老虎跑得快!」

  「去去去,這哪裡是革命歌曲了?」尉強和蕭建勇氣道。

  「怎麼不是?偉大領袖曾經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你看,這歌詞中,兩隻老虎一隻給揪掉了尾巴,一個給擰掉了腦袋,這不是革命歌曲是什麼?」一番笑談,終於將場內的憂傷氣氛給抵消了。

  「沒想到我老哥唱歌還這麼好聽呢,以後啊,本姑娘再也不買那些破磁帶了,想聽了呢,就打開哥哥聽幾段!」蕭瀟美滋滋的對小妹說道。

  「好啊,就是沒地方接電線!」小妹連連點頭,只是一個疑難問題讓她發了愁。

  「插鼻孔裡唄!」小光蛋子含混不清的為他老娘解決了難題。

  「你們這幫傢伙呀,吃俺的,喝俺的,聽俺的,然後呢,還要算計俺的,小心我招來我的部下將你們一個個繩捆索綁,洗洗涮涮烤來吃!」

  好友相聚,總會覺得時間太短,因為這個,蕭寒特意的多買了好些東西,怎奈,再好聽的曲子總有聽完的時候,當外邊燈光璀璨的時候,聚會不得不解散了。

  李斯特和戴安娜都去休息了,剩下的幾個人也不需要收拾殘局,通過植物園這邊的專用通道,來到了賓館的十六樓,今晚,整個十六樓已經整個包了下來,當然,也沒法子不包,本來這一層大套就沒有幾個嘛。

  「女人和小孩子都趕去睡覺,剩下咱們幾個純爺們兒了,將聚會上沒能盡興的酒喝掉!」尉強將娘幾個給趕到了房間裡,他們兄弟幾個連同譚振,霸佔了一個房間,在這裡,也不喝高粱燒了,蕭寒特意準備的三十年茅台拿了出來,讓樓下的廚房做了幾個清淡可口的小菜,大家也不用坐座位,就在地毯上坐了下來,圍著茶几,邊便敘舊,邊暢飲美酒,不過,對於蕭寒是有限制的,他們幾個可不想喝到半截,給保健醫生追到賓館來。

  此時的尉強,已經是一家部屬企業的老總,而光蛋子呢,已經在中央保衛局有了很重要的位置,加上蕭寒這個一方大員,談起花來,自然不會儘是敘舊之談,譚振在這裡,也只起個服務作用罷了,早早的就到外間去看電視了,一旦這邊招呼才會過來,房間裡,只剩下了三個人。

  「寒子叔,有些個事情總想和你溝通,只是電話和通信都不方便,你又極少回京,我這才找了個理由來遼省見你的。」蕭建勇將房門關上,坐下來,對蕭寒說道。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3-5 22:22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3-5 22:01
第五四六章 隱患


  「建勇,你有你的責任,在涉及高層機密上,你一定要堅持原則,大是大非的問題,決不允許含混!」光蛋子要說,卻給蕭寒攔住了,雖然他之所以安排一些蕭家的出色人物進入各個環節擔任職務,有著一些尋求臂助的意思,但這些人中,絕對不包含蕭建勇,因為他的位置絕對不允許他多做動作!

  況且,即便是由於他這個時空穿梭者的介入,歷史已經改變了太多,但大方向,卻依舊遵循著歷史的軌跡,有時候蕭寒甚至會懷疑,歷史的修正能力是不是太過強悍了,有很多事情他都做了預防,但最終,頂多是晚一些,要不就改頭換面的重新來過,他能做到的,也只能將那些事件所引發的損失降到最低,比如不遠的將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吧,他已經多方籌謀,但找現在的趨勢,即便是明年能夠錯過去,但是在時間上,絕對不會錯開太遠!

  現在,他還等待這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就是八一九,當然了,時間上是不是還是八一九蕭寒已經沒有把握,但他覺得,前後必然也差不太多,畢竟他影響的 進程也只是國內而已,相比於國內,在國外的影響就小了很多,哪怕是美國,雖然有著微軟,有著暴雪,還有著其他一系列的公司、實體,但對美國的政局,卻沒有產生影響,也不能不敢產生影響啊,但su,就不同了!

  「寒子叔?」光蛋子驚愕的看著蕭寒,隨即,虎目之中就被淚光籠罩了,雖然蕭寒一直都沒說,但他始終將蕭寒看做是自己的終生領路人,甚至對那些受盡敬仰的偉人,都沒有這麼深的感情,他對蕭寒的忠誠,甚於任何人,可就是蕭寒,從來都不會要他利用身份的方便為他做些什麼,哪怕是傳遞消息一類的小事情都沒要他做過,在以前,他還以為蕭寒是覺得不是時機,到現在給蕭寒訓斥一頓之後,他全然明白了,他的寒子叔,從來都每當他是一個可籍利用的棋子!

  「行啦,我的原則,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瞭解?」蕭寒淡淡的說道。

  「唔!」蕭建勇含淚,用力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就此閉口不言,而是十分鄭重的繼續說道:「雖然您有您的原則,但是,事關重大,我還是不能不說,寒子叔,有些事情,我看到了,想到了,卻沒法子去做,但是,我擔心……」

  「沒什麼可擔心的,你記住,在風中,胡亂搖擺意圖四散而飛的總是那些纖細的枝條,而那些粗壯的枝幹,卻從來都不屑於在這些小風小浪中做出動搖,你看現在這個情況,有可能發生摧折大樹根基的颱風麼?沒有!」蕭寒見蕭建勇有些鑽牛角尖,語重心長的說道。

  「寒子叔,我……我懂了,原來您什麼都知道!」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蕭建勇又怎會理解不過去?

  「記住你的職責,你的職責就是將我們的核心,用戰士們的忠誠布起來的銅牆鐵壁保衛的安如泰山!」蕭寒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重重說道。

  「嗯,我會的,不管什麼時候,飛射而來的子彈絕對射不穿我們的防線!」蕭建勇保證道。

  「這就對了,不管誰怎麼說,什麼觀點,只要是你職責上的保護對象,在你職責範圍內,你都要保護他的絕對安全!」蕭建勇的姿態,讓蕭寒放心了。

  畢竟大家各自都有著各自的事情,光蛋子更是,他要不找藉口,甚至於二十四小時都有事情等著他,所以聚會之後,大家便紛紛離開,倒是莊岩,在蕭寒家裡住了兩天才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春節的氣息也就越來越濃了,街頭上的行人、商店裡的顧客、胡同裡的孩子,彷彿每個人都給過節的喜氣衝去了一切憂慮,變得愉快興奮,蕭寒坐在車裡,看著快樂環繞的人們,不禁心中感嘆,還是這個年月好啊!

  如果你是六七十年代出生的,肯定會有這樣一種感悟,隨著九十年代結束步入二十一世紀,人們的生活水平確實得到了飛速的提升,但有一點,卻是六七十年代生的人共同的感受,那就是這年啊,是一年不如一年有勁,儘管各個娛樂行業都想著法子烘托這個過年的氣氛,諸如各種晚會、賀歲片等等等等,儘管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但這個年的味道卻越來越淡,到後來,甚至於一些年輕人在過年團員這個方面,都沒有了感覺,要不,怎麼會有常回家看看那首歌曲呢?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蕭寒不誤感嘆的想著。

  春節臨近了,各個機關廠礦也確定了放假的時間了,按照安排,蕭寒會比一班人晚兩天趕回蕭家集,因為他要值班,不過,現在離過年還有幾天呢,舒芳和蕭瀟幾個,已經積極準備收拾行囊和年貨,張羅著到家的時候怎麼過年了,尤其是蕭瀟,才多大的個小丫頭啊,她也想村子裡那些個小姐妹。

  「哥,這是你讓我想法子找的兩支人參。」舒芳從儲藏室走了出來,拿出一個寬寬的盒子遞給了蕭寒,蕭寒打開來看了看,嗯,有蕭小北的小胳膊粗細,估摸著應該有七八兩重吧,這可是正宗的老山參,長白山的呢,是尉強通過關係弄來的。

  「帶上,給咱爺爺奶奶補身體的。」蕭寒知道,人參這東西,未必就百病百靈,但自己長時間沒有回家,拿上這些,也是個念想。

  「咱們還得準備啥年貨喲,哥,要是準備太多,乾脆,你弄一架專機得了!」蕭瀟笑嘻嘻的湊過來說道,其實論說帶的東西,就數這丫頭帶得多了,就連念祖給她的毛毛熊,這丫頭都拿上了,要不拿上,晚上睡覺的時候,毛毛熊自己在遼省,肯定會害怕滴!

  「專機沒有,我啊,給你當頭一擊!」蕭寒好笑的在小丫頭額頭敲了一下,隨即思緒卻飄飛到自己那一灘事上了,如今已近春節,自己一家人在張張羅羅的準備年貨,那麼下邊的老百姓的生活,是個什麼樣子?蕭寒在後世可是聽多了傳聞的,自然不會所有的事情都相信報表行業報告,想到這裡,看了看表說道:「譚振,你去準備車,咱們出去一趟!」

  「好的。」譚振應聲走了出去,蕭寒也拿起了羽絨衣,走到了外邊,隨即醒悟,對蕭瀟叫道:「蕭瀟,給你譚哥也準備一件羽絨衣!」

  「啊!哥,你們是不是要到外邊玩兒啊,不行,我也要去!」一見蕭寒要準備羽絨服,肯定是要在外邊行走了,小丫頭不摻和一把那才怪了,只可惜,這次蕭寒卻是說什麼都不帶她了,下去走走而已,帶上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頭,也太過惹人注意。

  好不容易哄住了小丫頭,這才和譚振兩個開著那輛普桑走出了家門,也不需要遠走,出了城,找個比較大一些的鎮子就是了,正好,他倆到的時候,是這個鎮子的農村大集,聽著街筒子裡人聲鼎沸的聲音,蕭寒笑道:「唔,今天看來還有熱鬧看!」

  遠遠的,就有鑼鼓傢伙的聲音,來遼省也這麼長時間了,他們兩個對這種動靜自然不陌生男,正是在東三地區長興不衰的二人轉,兩個人幹脆將車停到了外邊,鎖好門後,下來,安步當車往裡邊走去。

  ……,

  正月裡吃櫻桃大街去 ,

  二月裡過端陽百花盛開,

  三月裡吃元宵元宵佳節,

  四月裡下嚴霜遍地草白,

  五月裡冰河把我好凍,

  六月裡下大雪飛滿長街,

  七月裡打鞦韆鞦韆高掛,

  ……

  農村人都圖個熱鬧,自然而然,唱的段子也都是人們喜聞樂見的段子,蕭寒和譚振聽著這熟悉的王二姐思夫,隨著人流往裡邊擠了進去。

  路過二人轉場子的時候,很是費了一番力氣。

  他們兩個自然是不會停下聽段子的,只是呢,傳入耳中的二人轉和觀眾喝好的聲音卻不由得他們不聽,傳入耳中,二人的心情變得更加輕鬆了。

  譚振跟著蕭寒,也私下裡走過不少的地方,現在也沒有了那種微服私訪的念頭,就好像一個普通人那樣,徜徉在小鎮的街頭。

  大姐兩邊已經給各式各樣的小商販擠滿了,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規矩,買菜的在一起,買肉的呢,用那種又長又大又厚重的木頭肉案排成了兩排,紅彤彤的豬肉擺在案子上,屠夫則手持尖刀在那廂招徠客人,好一番熱鬧景象。

  譚振很有些語言天賦,來了半年多,早就將東三話學了個七七八八,張口就是一嘴純正的東三味兒,不時的和街邊的商販說說這個問問那個的,他知道,蕭省長就是要從自己與這些人的談話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也沒什麼一定的目的,只是想瞭解現在老百姓的生活現狀而已,所以話題也沒有必要事先安排,所以呢,譚振問的很隨意,商販們回答的也很隨意,誰也沒有想到,這是他們省長在微服私訪。

  聽著這些鄉言,聞著農村大集特有的氣息,雖然說話的強調不盡相同,但總能讓蕭寒找到在蕭家集的時候,在自家門口趕大集的感覺,這一刻,他沉浸在這種感覺中,也唯有這樣,才能切身的感觸老百姓的生活。

  這已經是春節前所剩下不多的幾個集日了,因而來的人比平時多了幾倍,而在不遠的地方,更是時不時的傳來隆隆的鞭炮聲,蕭寒這才猛地醒覺,好像這個年月,鞭炮還沒有實行專營專賣制度呢,都是那些農村裡的小炮仗作坊自行銷售,那些商販們為咯額吸引顧客,往往會選擇自己帶來的最好品種,爭相燃放,記得在後世裡,這種俗稱炮仗市的地方可是出過不少回事故,而且其中有好些起,都釀成了重大的傷亡!

  老百姓喜歡這個味道,但是,前提是在這種味道下,老百姓不會受傷害才對,蕭寒想了想,記憶中,要取締這種私售鞭炮的炮仗市還要有些年頭,不由得皺眉對譚振說道:「你聽遠處的炮仗聲了沒「?

  「早就聽到了,真熱鬧,蕭哥,你是想去看看「?譚振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要知道在他的老家,那些商販也是這麼幹的,起先還都是趕著驢馬車去趕集,如今呢,已經發展到了機械化,炮仗市中,多數都是農村用的小四輪,更多的是蕭家集首創如今已經遍及全國各地的三馬車。

  「那種炮仗市你是見識過的,你覺得這樣是不是有著重大的安全隱患?」蕭寒隨口問道。

  「肯定是有的,但咱們國家的老百姓都幾千年的習慣了呀,要是不讓放炮,那這個年過的還有啥意思?難道,蕭哥你要禁止放炮仗?」譚振問這個的時候,就連他的心裡都是揪揪著的,要知道他現在雖然已經工作多年了,但是對於放炮仗,卻是情有獨鍾的,這幾年跟隨蕭寒,也工作了,也收入高了,每每過年回見,都會買很多的炮仗到家裡,他老家如今還屬於比較貧困的地區呢,所以有他這個大供應者,每到大年三十的晚上,幾乎是全村的小孩子都來他家裡,要是自家省長真的和中央提請個什麼建義的話,他可是知道自家省長的影響力的,那樣的話,真就慘嘍!

  「倒不是取締,堵不如疏,禁止放炮是一偶寫不近人情,但也是無奈之下才會採取的措施沒,你也應該有所瞭解,每年間,大年三十晚上,都是各醫院最忙的一晚,這件事情,還真是矛盾呢,不讓放,傷民心,可敞開著,就會傷人身,燃放鞭炮的事情先放到一邊,銷售和製作鞭炮煙花這方面卻是要進行控制了!」蕭寒一邊思忖,腦海裡也回憶這上一世的時候都採取那些策略了,只是他在那個時空中,總也沒有重視這方面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弄好辦法來,也只能留待以後,要你專門人員去發愁了。

  「關於這方面,省委省政府倒是往下發過文件,要求各級公安部門在春節期間一定要嚴格管理鞭炮市場,並規定了一些時段,公安,消防和醫院等部門要進入戰備狀態。」譚振想了想,倒是想起了一個印象,對於鞭炮安全問題,省裡這邊,是做了預防工作的。

  「嗯,你記著,這算是一個問題。」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順著大街往前走,畢竟只是個小鎮而已,這百多米的大街,已經夠長了,兩人一路走來,已經走到了街頭上,這才看到,隔著不寬的一條水溝那邊,農田已經給人剷平提供出來,一輛輛的各式車輛都堆在那邊,而人群已經將真個場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好傢伙,怕沒有幾萬人!」看著炮仗市那裡人山人海的景象,譚振不由的咋舌說道。

  「是啊,你看這麼多人,就擠在這麼一塊地方,幾乎是人挨著人,車挨著車,一旦發生炮仗炸市,那結果必然是傷亡慘重!」蕭寒看著那邊,不時的有二踢腳在高空炸響,間或有各式各樣的煙花在人群中燃放,人們呢,好像這一刻膽子變得格外大,在身邊不足兩米就有商販在燃放炮仗,卻是連耳朵都不堵一下,笑哈哈的穿行其間。

  「省長您看,有幹警在維持秩序的!」就在這時,譚振忽然看到有幾名身著公安制服的男人穿行在市場裡,遂提醒蕭寒去看。

  「哼!」蕭寒剛開始還覺得挺欣慰,上邊佈置了,下邊執行的還不錯,待他仔細看清之後,卻忍不住氣的哼哼了。

  那幾個公安幹警,幾乎每個人都提著蛇皮袋,兒蛇皮袋中,鼓鼓囊囊的,瞧形狀根本就沒別的,裡邊裝的都是炮仗!

  「嘿嘿,興許是人家自己買的呢?」譚振也看到了,見蕭寒臉色不對,趕忙說道,其實,這樣說,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這還只是一個不大的小鎮,儘管不大,但聚集在這個市場的炸藥,也有十幾萬斤,這樣大的安全隱患……你看他們都做了些什麼?場地這麼窄,人群這麼稠密,燃放這麼無序,一旦出了事情就是大問題,他們倒是很會利用職務之便,恐怕蒐羅幾個大集,連他們親戚朋友都不用買炮仗了吧!」蕭寒看著炮仗市裡的情形,擔心又氣惱的說道。

  「呵呵呵,大兄弟是個明白人,一眼就瞧出來其中的不妥了,是啊,場地太小了,人群也太集中,真要是出事,那可就是大事!」也沒察覺,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站到了他倆的旁邊,聽了蕭寒的話,接茬說道。

  「不行。」蕭寒沖這女人點點頭,卻是沒心情和她說話,轉過來走了幾步,拿出手機給省公安廳打了過去。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佈置下去的,但就我來看,你們的佈置力度,根本就沒起到作用,隱患就在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轟的一聲爆炸,到那時候後悔都來不及,要你們佈置,不是發個文件就成功了,更重要的是抓落實,我要求你們,從現在起……」蕭寒正衝著一名值班的副廳長發火呢,耳輪中就聽轟的一聲,一片火光伴著滾滾呢濃煙直衝而起!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3-5 22:23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3-5 22:02
第五四七章 修羅場


  蕭寒他們站的這個地方,距離炮仗市大約四十多米的距離吧,爆炸發生之時,蕭寒就覺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整個身子就好像是給誰來了個貼山靠一般,幾乎都飛了起來,往後急退,蹬的一下,撞到了後邊的一棵楊樹上,但此時此刻,他卻絲毫也沒覺出疼痛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壞了!」

  顧不得身上給撞的痠痛,急忙扭頭去看譚振,而此時譚振也已經反應過來,橫跨一步,拉著蕭寒的胳膊就往後閃,剛才拿一下將蕭寒推了一傢伙,譚越此時已經滿懷自責,如今的念頭,就是趕緊帶省長離開!

  「譚振!別拉我,趕緊打電話!」蕭寒想要再去拿手機卻發覺,自己的胳膊根本就抬不起來了。

  「省長,快往後邊閃!」這還只是第一波爆炸而已,要知道炮仗市可不是一輛車,那是幾十上百輛車呢,這一爆炸,其餘的車肯定會接連殉爆!

  「趕緊打電話呀!」蕭寒給譚振拉得蹬蹬蹬倒退,直到靠到了馬路對面人家的院牆上,譚振這才撥通了省政府的電話,也不管是誰在那裡值班了,直接將小鎮炮仗市炸市的事情講了出來,要他們趕緊組織公安和醫療等相關部門來這裡搶險,電話剛剛打過去,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便隨之而來了。

  「老天爺!」剛才接話的那名婦女已經給驚呆了,爆炸聲中,人們猶如見了火的螞蟻一般開始四散奔逃,但哪裡這麼容易就逃出去呀,裡邊跑炮仗橫飛,到處火球,那些車輛給爆炸的衝擊波撕裂成一塊一塊的碎片四散飛射,蕭寒親眼見著一對父女正攜手驚惶的往外奔逃,幾片鐵皮飛來,猶如切豆腐一般,刷的一下,將那位父親的右臂整個切了下來,那父親卻絲毫顧不得自己的劇痛,本能的左手一攬,將女兒護在了身前,顯然,想用自己的軀體為女兒謀得一塊逃命的庇護所,但當他將女兒拉到胸前,卻看到女兒的頭,僅僅連著一層肉皮,耷拉在一邊,頓時哀號一聲,摔倒在地。

  「王八蛋!」蕭寒大罵了一聲,卻不知道是罵那些忽視安全不按要求執行的各級官員還是罵這傷亡慘重的爆炸了,掙紮著就要衝過去,要知道,他可從來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同胞如此無助的在災難中掙扎逃命!想當初,海城地震是這樣,唐山地震,也是這樣!

  「不!」譚振哪裡敢放開他呀,大聲吼道:「要去我去!」

  就在這時,最大的一聲爆炸終於發生了,一股衝天的火焰,滾滾升騰的蘑菇雲,隨之而來的衝擊波一下子將三個人推得貼在牆壁上!

  蕭寒根本就沒在意這種衝擊波的衝撞,看著那猶自散不開的人群,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媽呀,媽呀!」炮仗市上一片哀號,隨著爆炸過去,人們猶如驚鳥一般湧了過來,人人面如土色,人人煙燻火燎,很多人的身上都是帶傷沾血的,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呀,恨不得再長兩條腿,生怕跑得慢,而讓蕭寒最憤怒的是, 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兩名身著警服的公安人員,讓蕭寒最終爆發的是,這兩人不知是捨不得還是忘掉了,手裡邊,竟然還拎著那個鼓囊囊的蛇皮袋子!

  「該死!」要是蕭寒能過去,他恨不得將這兩個敗類拎過來揪成兩截,怎奈人實在是太多了,簇擁著只想遠離這裡,一時之間,蕭寒也好,譚振也罷,根本就難以動彈!

  零零星星的爆炸聲猶在響起,但已經沒什麼威力了,從第一起爆炸到現在,幾乎十幾起大規模的爆炸也只用了十來分鐘,而就這僅僅十分鐘,炮仗市那邊已經是一個人間地獄!

  爆炸聲漸漸停歇了,直到這時候,逃命過來的人們這才稍稍穩定了心神,覺得已經安全之後,紛紛停下腳步,扭頭默默的看著那片修羅場。

  哀鴻遍野!

  遠遠看去,那片開在麥田上的空場中,依舊硝煙瀰漫著,但透過偶爾閃現的縫隙,可看到地面上橫躺豎臥都是死傷人員,大片大片的血污根本就不鮮見,那些各式各樣的車輛,或是給撕裂成一團廢墟,或是正冒著滾滾濃煙……

  「嘔……」也不知是誰,忽然尖叫了一聲之後,連連乾嘔,隨即人們像是見了鬼一般呼啦啦的往後閃,蕭寒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團血淋淋的肉塊正掛在自己曾經靠著的楊樹上,那塊血肉的下邊,還連著一塊不知何物的臟器!

  「哇!」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猛地哭號起來,最裡邊哭喊著一個名字,瘋了一般就往爆炸現場跑去,那應該是看到了親人吧,蕭寒知道這時候絕不能亂,掙紮著從牆上起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大家聽我說!我是遼省省長蕭寒!」

  如果僅僅前半句的話,是沒什麼震撼的,當蕭寒報出了自己的職務和名字之後,四周的人猛然一驚,有人仔細辨認了一下,認出來果然是剛調來不久的蕭省長,有機靈的,趕忙幫著為創意秩序。

  「大難來臨,我們千萬不要亂!現在聽我指揮,在場的,黨員站出來!有急救經驗的站出來!」

  蕭寒的兩個站出來迅速的穩定了現場,很快,幾十名黨員就站了出來,隨著的,還有幾個聲稱是赤腳醫生的群眾,蕭寒對他們說道:「有誰是這村的幹部?馬上組織維持秩序,不管是誰,未得命令,決不允許進入現場,馬上執行!」

  一聲過後,黨員群裡出來了兩個人,開始組織控制現場,而蕭寒走到那群黨員和懂急救的群眾面前,對他們說道:「現在馬上進入現場,由你們幾位懂得急救的做指揮,迅速組織搶救,要知道,哪些可以動,哪些不可以動!我已經通知了相關部門,相信專業救治人員馬上就能趕來,我們要為他們提供方便,最大限度的!」

  說完,當先往爆炸現場跑了過去。

  有著多次災難現場的經驗,蕭寒也不缺急救常識,在他的帶動下,很快的,對那些可以移動和急救的傷員進行簡單的止血和包紮,但爆炸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很多人都是斷肢身殘的,僅憑捆縛等手段,根本就難以止血……

  「省長……不行啊,這血根本止不住呀!」一名黨員抱著一個齊膝斷腿的傷員,看著那噴湧的血箭,慌手慌腳的哭了起來,因為他剛才用撕下的布條當繩索都捆紮兩三道了,卻絲毫也沒取得效果。

  「啊,那兒有塊塑料布先裹著,然後緊緊紮上!」蕭寒正在給一個給切掉左手的傷員捆紮脈腕,聽了那人的哭聲,四處一看之後,指著不遠處喊道。

  「省長……救護車啥時候來呀!」他給包紮的這個小夥已經知道蕭寒的身份了,小夥子雖然左手齊著腕子斷掉了,卻咬牙不喊一聲疼,只是聽著週遭鑑起的哭號,擔心的問道。

  「很快的,你放心,很快就來了!」蕭寒安慰的拍拍小夥兒,說道。

  「省長,您也流血呢!」小夥面頰灰白,卻看到蕭寒的腿部也在流血,竟然還不忘關心。

  「我這沒事兒,你別說話,注意休息!」蕭寒撇了一眼自己腿上的窟窿,不過是給根指頭粗的鐵筋戳開了而已,根本就沒在意。

  救護車終於趕到了,這也得虧是距離省城不遠,再加上是譚振通知,因此在組織上沒人敢不盡全力!

  蕭寒看著迅速停靠的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呼啦啦的沖車上擁了出來,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省長……」一輛切諾基刷的在路邊停下,李左鋒都沒等車停穩,就已經打開車門踉蹌著跑了過來,直到看見蕭寒也確實沒什麼大礙,這才軟軟的坐到了地上,喘息幾口,對蕭寒說道:「這是第一批人員,隨後還有兩批,我已經緊急抽調了公交公司的所有小型客車,也正在趕來的途中。」

  「醫院那邊組織的怎麼樣?」現場急救和人員運輸看樣子是不成問題了,現在最關鍵的是,醫院那邊,經過了這麼多年無災害,不知在急救方面能不能做到完善了。

  「醫院那邊應該不成問題,我已經責成第一、第三、遼醫、人民等四所醫院做好接治傷患了,各個醫院的領導層,也都給我下了保證!」李左鋒回答道。

  「嗯,這就好!」蕭寒點點頭,救治及時,但願能減少些死傷吧!

  就在這時候,一輛212吉普車刷的在路邊停下,幾個幹部模樣的人從車上慌慌張張的跑了下來,幾乎是不分先後的,一輛尼桑轎車也同時趕到,從車上邊也下來幾個面帶惶恐的幹部,李左鋒低聲對蕭寒說道:「尼桑車裡下來的是省城市西城區區委書記李明軍和區長趙大友他們。」

  「不管他們,左鋒,你扶我起來。」蕭寒擺擺手說道,直到此時,李左鋒才察覺,不光是自己坐在地上,蕭省長也坐在地上呢,而且身上一片一片儘是血污,當即擔心的叫道:「省長,您也受傷了?」

  「就一個小口子,不礙事!」蕭寒淡淡的說道,之後,在李左鋒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到了路邊,這時候有幾個群眾連忙幫著伸手,將蕭寒扶坐到剛搬來的一張椅子上。

  「省長,先去醫院吧,您……您傷了哪兒了?譚振!你哥王八蛋趕緊給我過來!」李左鋒一眼就看到蕭寒受傷的左腿了,那裡還在流血呢!不由得氣怒狂吼,將正在幫著抬傷員的譚振叫了過來。

  「我……我踹死你!」李左鋒眼淚都流出來了,氣的給了譚振一腳,罵道:「你……你怎麼保護省長的!」

  「不關他的事情,他也有傷」譚振的背上,赫然有一道足有三寸長的傷口,好在不很深。

  「秘書長……」譚振心虛外帶委屈,這時也不由得哽嚥了。

  「回去找你算賬!」李左鋒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省……省長,這件事怪我們,是我們的責任!」這時候,西城區區委書記李明軍和區長趙大友走了過來,面色慘白的向蕭寒認錯。

  「責任當然在你們!」這時候蕭寒那裡還會他們客氣呀,聲色俱厲的咬牙說道:「省市兩級下文,裡邊怎麼說的,場地必須寬敞,商販必須有序,組織必須得力!」

  「你們看看,就這麼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幾十輛載滿鞭炮的車輛擠在一起,那可是幾十噸炸藥!而且是經過處理將爆炸藥性充分發揮的炸藥!在這麼點兒的地方,聚集了不下上萬人,你看看現場!屍橫遍地!」

  「省長,其實我們已經佈置下去了,剛才我問了,之所以炮仗市徵地不夠,是因為有些老百姓領了補償款之後,自己的地卻捨不得拿出來……」事到如今,鬧不好就是丟烏紗帽的責任,顧不了太多的李明軍趕緊分辯。

  「你們也不用推諉,該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你們就盼著不要出現太大的傷亡吧,要不然,責任重大者,我不在意砍下他的腦袋,左鋒,走,去醫院!」蕭寒懶得和他們廢話,雖李左鋒說道。

  「唉!譚振,快過來扶省長上車!」李左鋒根本就不搭理這幾個倒霉蛋了,沖譚振招呼一聲,疾步向車邊走去,卻原來,心急之下,他根本就沒找司機,從一起聊天的朋友那抓過鑰匙就趕來了。

  「省長,您可……」李明軍還待要說,那個趙大友呢,更是毛愣,竟然伸手要攔著,李左鋒伸手一推,大罵道:「趙大友,你他媽混蛋你!你就顧著你的烏紗帽是吧,你們看!省長也是受了傷的,要是省長給你們耽擱,我……他媽的!」還沒等李左鋒罵完,這兩個傢伙已經看到蕭寒腿上的傷了,這才訕訕的退到了一邊。

  「責任該怎麼追究先不用考慮,你們現在要做的是組織好現場搶救!」蕭寒知道,這時候自己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了,對這幾個幹部吩咐了一聲,轉身上了車,直到這時候,他才感到,受傷的大腿火辣辣的疼,看了看,還好,並不深。

  「省長,您沒事吧?」譚振今天悔死了,要知道會這樣,說什麼也不讓省長到這裡來,看著蕭寒渾身血跡,他是真心疼呀。

  「沒事兒。」說實話,長這麼大,蕭寒還真沒受過傷,頂多也就是破皮了不得了,那還是在抗震救災的時候發生的呢,現在察覺,自己好像脆弱了,就流了這點血,怎麼會覺得腦袋都有點暈?其實他是忽略了,給兩波衝擊波推到牆上和樹上,受點震盪在所難免。

  「對了,譚振,那幾個公安人員,你查出來,扒了他們那身虎皮!」蕭寒歷來就是個記仇的人,怎能忘記他恨得咬牙的那幾個公安呢,這時候還不忘囑咐譚振道。

  「呵呵,看來那幾個傢伙是把省長氣著了,放心吧,咱不用管,他們都跑不掉!」譚振給蕭寒的小心眼兒逗笑了,隨即碰觸到背上的傷口,不由得齜了齜牙。

  「走吧,去醫院,不包紮縫針也得消消毒,我看劃開你後背的那片鐵皮可是夠髒的了。」蕭寒靠在椅背上,閉眼說道。

  暈乎乎的來到了醫院,蕭寒任憑譚振和李左鋒連同後來趕到的小魯等人架著自己處理了傷口,好半天之後,才止住了眩暈,睜開眼睛問道:「現場處理的不知怎麼樣了呀!」

  「數字還沒統計出來……」譚振小聲說道,「不過,就現場當時的統計,當場死亡的群眾,最少也有十二三名吧,之所以沒個准數字,是因為一些屍骸已經給炸的碎裂開來了,大多都是賣鞭炮的商販,那些碎裂的,需要經過拼湊確認才能斷定!」

  「修羅場啊,真正的修羅場!」蕭寒嘆息道,對於這個結果他心中已經有所預料,畢竟他參與了搶救,就在現場,碎肉碎器官到處都是,就連幾十米遠的樹上都掛了一團,難以辨認很正常,眼前閃過那個想拚命護住女兒卻發現女兒早就殞命的父親,可以想像,這起爆炸給人造成的傷痛會是多劇烈!

  「走,去看看傷員吧,待在屋裡也不踏實!」蕭寒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忍著腿上的疼痛走到了門邊。

  一天之後,初步的傷亡數據出來了,在這起炮仗市場爆炸事件中,當場死亡的人數是十六名,重傷五十多名,輕傷簡直就是無數,再後來,傷重不治的,又增加了七名死者,一起爆炸,真可謂死傷慘重,二十三名群眾就此罹難,還有更多的人,會就此殘疾一生。

  爆炸事件發生之後,由遼省省委省政府迅速下發文件,要去哦球嚴厲整頓鞭炮市場,而此時,也不過是亡羊補牢罷了。

  事件過後,經過調查查證,對相關責任人進行了重處,光撤職的各級官員,就達到了十二名,更有五名直接責任人,被判了七年到兩年不等的徒刑,當然,那兩個死裡逃生的公安人員就在其中。但這又能怎樣,死者已矣,怎麼都不會復生。 本帖最後由 ai.wu 於 2018-3-5 22:23 編輯

ai.wu 發表於 2018-3-5 22:29
第五四八章 樂園


  原本想到下邊走走,看看,也貼近老百姓感受一下老百姓如今的生活,卻沒想到第一站就遇到了炮仗市炸市,一時之間竟然造成了一個死傷慘重的場面,等到蕭寒回到家中的時候,雖然已經得知了消息,舒芳和蕭瀟她們也給嚇了一大跳。

  好在出了腿上給戳了一個不深的血孔就沒有別的傷勢了,但就這點傷,還是讓保健醫生一通埋怨,倒不是埋怨蕭寒,是說醫院那邊處理的太粗糙,太簡單等等,輪到他這裡,難免將一些諸如防止破傷風等藥物用了一遍,並且換上了更高檔次的敷料,這才算完,不禁讓蕭寒擔心,真要是回家的時候帶著這位保健大夫,可有自己受罪的了。

  有時候呢,這人的心還真難以理解,就距離省城這麼點距離的地方發生了如此慘重傷亡的大爆炸,但老百姓卻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那些個鞭炮是該買買,該放就放,走在大姐上的時候,到處都是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這還沒過年呢,一到傍晚,四周的天空裡就會轟隆隆連成一片響。

  聽著外邊的隆隆炮聲,省委省政府這邊則緊急召開了旨在預防節日間安全的會議,有了這個案例,所以呢,多數是在說防止鞭炮爆炸傷人和防範火災的事情,大年根下的,真要是出了事,那就真過不了年了。

  不管是什麼時候,總是上邊吆喝底下干,什麼事情,在落實上都是重中之重,通過這次事件的迅速處理,也好,下邊人再也不敢心存僥倖了,據瞭解,很多市縣在節日期間的值班表都重新做了安排,那些個局長縣長的們,任是誰,都怕丟了自己的烏紗帽,因而隨後幾天,風平浪靜。

  大年二十七,蕭寒值完班之後,一家人就登上了飛機,此時節,雖然臨清市已經修建了機場,但班機機次還是有限的,所以也只好在江北省省城落腳。

  抵達江北省城的時候,有關方面已經安排好了接機的車輛了,所以一下飛機,立刻就登上了返回蕭家集的行程。

  坐在車中,看著外邊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景色,蕭寒感慨不已,自己有好長時間都沒到家看看了,還真沒想到,自己如今的年歲和身份,到回家的時候竟然還難免激動。

  幾年前,省城通往臨青乃至孤余島港口之間就修建了高等級公路,雖然沒有冠與高速公路的名號,但其實在質量上,並不落下稱,所差的就是沒有全封閉而已。

  因為不是封閉性公路,這一路雖然好走,但速度卻不能太快,上午起行的,中午的時候,也才到臨海而已,沒奈何,在臨海段在休息之後,這才繼續登程,好在這時候已經相當近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那個熟悉的村莊身影,已經在望。

  遠遠的望去,此時的蕭家集和幾年前又大變了樣,原本統一建設練成一片的農村式平頂房屋,遠看去是平平的一片的,現如今卻不是這樣了,出現了高低的層次,卻原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即便是墾豐那邊不參與,蕭家集也已經成為一個重鎮,在蕭家集的企業已經達到幾十家,而如今,為了發展的需要,墾豐市在經過幾年的往北擴建之後,幾乎已經和蕭家集連上了,這倒是蕭寒以前沒有想到的,誰又能知道,一個只是副縣級農場總部的所在地,在十幾年後會成為一個在全國都名聲赫赫的地級市?

  為了不影響集港的運輸,所以呢,原本通往港口的寬闊公路並沒有給包含在內,如今還是作為外環樣式存在的,倒是離著這條公路的不遠處,重又修建了一條輔助公路,現在呢,人們習慣稱呼為二環路。

  「停車。」臨近村頭的時候,蕭寒忽然說道,司機趕忙將車停下,蕭寒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就在公路上,眺目遠望,村東頭兒,那座高高的牌樓依然矗立。

  「門樓所在的那條大街,已經不是中心公路了,你看,原來接連高等級公路的這條馬路,如今卻是作為中心公路的。」司機輕聲的介紹道。

  「北面這邊,還是和以前的佈局差不多,是作為生活區和商業區存在的,南邊這一半,則大多是廠礦企業,你看在原來蕭家集老村的地址那邊,則是重工業區。」司機是臨青派出的,因而對情況十分瞭解,也知道蕭寒離家多年,而變化大的正是這兩年,所以,司機給細心的介紹著。

  「變化真是太大了呀,要不是記得周圍的景觀,我還真認不出自己的家門了呢!」家鄉能夠有這樣的變化,蕭寒自然高興的很,欣悅的一笑,這才上車,拐了個彎之後,駛上了中心公路。

  原本通往老縣城的鄉間土路已經不見了,擴建後,這裡成了商業區,拐上商業中心這條路往北走,大約五六百米的時候,再左轉彎,長街中心部位,則正是那道牌樓。

  「停下吧,從這裡,咱們必須要步行進去了!」蕭寒依照自己的老習慣,每逢久別歸家的時候,到了這個地方都會下車步行進村,雖然現在叫村已經不貼切了,但在他心中,牌樓裡邊,那才是真正的蕭家集呀。

  現在的蕭家集,可不像以前了,以前的時候沒,即便是農閒,也沒有多少人在街上溜躂,但現在這裡可是商業區,兩邊建著商廈,門面,專賣店什麼的乃是最繁華的市中心部位!

  當兩輛轎車一輛中巴停到路上的時候,就有好奇的人在一邊張望了,待到蕭寒下來,不禁有人撇嘴說道:「看嘿!這人好有架勢呢!嘖嘖,多大的官兒似的,不就是開的奧迪麼,比人家奔馳寶馬差遠了!」

  「誰呀?」聽了這人的嘟囔,這家名酒專賣店老闆恰巧出來,聞言不由得奇怪的問道。

  「就在馬路上呢!」

  「哦。」老闆也是沒事閒得慌,便從裡邊走了過來,伸脖子往外邊一看,切了一聲說道:「興許是上邊哪個部門的小頭頭?這新鮮什麼呀,每年這蕭家集來視察參觀的還少呀!」

  「架子忒足!」見老闆贊同,那個店員兒就更來勁了。

  「呀!」就在這時候,身邊忽然有人驚喜的一聲尖叫,緊跟著,啪啦一聲,一瓶價值兩百多元的五糧液就給摔到地上了,那老闆剛想說話,一瞧,卻是認識的,自己的老顧客,臨清市有名的集體企業老總,蕭學海!

  「摔就摔了,記我賬上!」蕭學海連看都沒看摔壞的那瓶酒,人就像是一頭奔馬一般,衝出了門口,那專賣店老闆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可是知道這位蕭老總多大的派頭的,現如今,怎麼和個孩子似的了?

  「小爺兒!」蕭學海衝出了名酒專賣店,直到奔行到蕭寒身邊的時候這才將堵在喉嚨裡的氣息調整過來了,顫動著嘴唇低叫了一聲,粗壯的漢子,差一點就落下淚來。

  「學海呀,不錯呀,如今也是西服革履的了呢,呵呵,我看看,喲,還是阿瑪尼!」蕭寒看著如今已經顯露老態的蕭學海,不由得習慣性調侃著,但就是這種習慣性調侃,卻讓蕭學海倍覺親近和溫馨,要知道,如今以他集團董事長的身份,輕易是沒人敢調侃他了,有時候呢,他會為這種改變驕傲,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感到一種別樣的孤獨,就現在,能夠毫無芥蒂與自己說笑的人,終於回來了。

  「小爺兒,咱……咱現在大發了,總得顯擺顯擺不是?」涎著臉,蕭學海心裡這個舒坦呀!

  「唔,是得顯擺顯擺,不等不靠憑自己雙手賺來的富貴,顯擺也不怕!」蕭寒點點頭,不再說話,抿著嘴大步向前。

  「啊,是寒子叔!」

  「天啊,是小爺兒!」

  「我操!快告訴我爸去,是大哥回來了!」

  「玲玲!玲玲!二太爺家的大爺爺回來了呢!」於是乎,分散在各處的蕭家人奔走相告,呼啦啦從各處的門裡跑了出來,讓那些外鄉人奇怪的是,這些人明明都與大路上的那人極為親近,但這時候竟然誰也不往跟前去,卻都往牌樓裡的村子裡邊跑,這算啥親熱?

  他們哪裡曉得,蕭寒牌樓前這一段路之所以步行,他為的是紀念心中的那幾位先去的長輩,老太爺,板子大伯,尤其是老太爺,見到這道牌樓的時候,蕭寒總會恍惚的看到,那個佝僂卻穩定無比的身影就在牌樓門柱那裡向自己張望!

  老太爺,要是沒有您,我即便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施展不出來,沒有您用深厚無比的威望坐鎮,自己哪裡能夠成立義勇軍?哪裡能夠指派村裡人按自己的意願坐著做那?更不可能在農閒時組織全村人為義勇軍小隊開荒試驗田,沒有這些,自己談何起步?

  一幕讓外鄉人怎麼都搞不懂的一幕出現了,牌樓裡邊,蕭家集的人們紛紛從一個個門口裡邊跑了出來,卻誰也不上前,就那麼默默的在牌樓裡邊等候,中間的位置,卻空著一條容人體圍出來的通道。

  「老天,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驚叫一聲,對身邊的夥伴說道。

  「是誰啊,好大的排場呢,我看,這不是蕭家集所有人都在迎接他?」

  「迎接麼?要是他的話,是配得上全村迎候的!」明白人嘆息道。

  「說這麼猛,誰呀?」

  「蕭寒!說你知道麼?」

  「怎麼不知道……」

  就在他們嘰嘰喳喳議論的時候,蕭寒此時已經沖牌樓拜祭過了,來到了村人的身邊,掃視過一張張熟悉的容顏,含淚點頭,攙扶著手邊的長輩,激動的說道:「我回來了,走,咱們回家!」

  「噢!回家嘍!」小孩子們雖然給這一大群長輩弄得暈乎乎的,但多少都聽說過一些,正肅穆的時候還沒人敢吱聲,現在蕭寒發話,這幫小虎羔子們便撒了歡兒,氣的蕭學海不由得大罵,這幫兔崽子!

  「行了你,還不前邊領著我,兩年沒回來,啥都大變樣了,我看啊,沒你帶著,我是連家門都找不到!」蕭寒笑罵道。

  「也是哈,我要不帶著您,您還真找不到家門,咱們村啊,原先都是平房,又佔地方呢,住著又不寬敞,後來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乾脆學城裡……其實也不是學城裡了,咱們現在就屬於城中村啊,所以呀,建了幾棟樓房,重新規劃了一下,您還別說,村子還是佔原來那麼大的地方,可設施不同啦,現如今,咱也有公園,也有人工開挖的小湖,堆起來的假山呢,聽惠子太奶奶說,比他在口木住的地方還漂亮!」蕭學海可勁兒的顯擺道。

  「行,說明你這腦袋裡邊也不僅是裝得麵糊糊,還是有點腦仁兒的!」

  在蕭學海的帶領下,蕭寒終於來到了自己的新家,到跟前一看可不得了,竟然是一座佔地不小的別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小爺,你可別皺眉,宅基地呢,還是那麼些,不過蓋這漂亮洋房子的錢,可是我二小爺出的,嘿嘿,反正他有的是錢,俺就可勁兒花唄,我跟您說,我那二小爺要不是太爺太奶他們攔著,都想買塊地方蓋一處大別墅呢!」

  蕭寒這才明白了,感情這都是念祖的主意,雖然特殊了些,村裡人是不會說什麼的,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住在空中花園中都無可厚非,至於別人,有惠子奶奶,有念祖和二叔在,怕想說也說不出來,他這個家庭啊,說特殊,也真是特殊的很呢!

  「嗯……大家都散散吧,見都見到了,再說小爺也不是來了就走呢,怎麼都待幾天,大家陸續的來吧,今天就算了,小爺兒肯定累了,咱們又都知道小爺這幾年的身體不像以前了,是有老病根兒的,散散,散散吧!」蕭學海知道,自己要不說話這些人一准圍著蕭寒說幾天幾夜都不會離開,現如今,也只能由他唱這個白臉了。

  「呵呵,沒事兒,到家了我也高興,這一高興啊,就不覺得累了,大家……這也放不下呀,那好,想來的,自帶板凳!」蕭寒卻是知道,從很大程度上,自己是蕭家集的主心骨,這麼多年沒回來,大家指不定多想自己呢,因而不顧身上的乏累,對大夥兒說道。

  「小爺兒,還是我海哥說得對,今天啊,我們就饒了您了,讓您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吧,從明天起,您就屬於我們的啦!」一個孫兒輩的傢伙觍顏說道引得大家都笑起來,留下幾個準備幫忙搬東西收拾屋裡之後,大部分人都笑呵呵的離開了,還有明天呢,到時候,肯定一個不少的,都湊到這邊院子裡來。

  「誒?你老太爺他們呢?」蕭寒轉了一圈,竟然沒找到爺爺和奶奶,不由得奇怪的問道。

  「哈哈,年歲大了,腿腳也不方便,就沒告訴他們,現在啊,肯定都在老人樂園那邊呢!」蕭學海哈哈一笑說道。

  「老人樂園?」

  「是啊,村裡有錢啥都好辦,現在又不比以前了,總不能讓一幫子老頭兒老太太的整天去蹲牆根吧,所以村裡出錢,修了個老人樂園,裡邊都是設置的老人們喜歡的娛樂項目,還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伺候著,所以啊,老人們除了在家睡覺之外,就連吃飯,有的都不回家!」蕭學海自豪的說道。

  「哦,升級版的敬老院?」

  「不全是,應該說包含敬老院,原先的敬老院不是都供養的沒下輩的麼,咱這老人樂園不一樣,沒下輩照顧的,就在樂園裡邊全托,有下輩照顧的呢,就憑自願,願意在那吃住就在那吃住,不願意的,沒事兒就去那邊找老哥們老姐妹的去聊天,下棋什麼的,屬於全放開形式,反正咱光服務員都雇了二十幾個,時不時的,還有村裡孩子們去愛心奉獻,怎麼都照顧得過來!」

  蕭寒明白了,這基本上就是村裡出錢,將全村的老人給供養起來了。

  「這樣也好,全開放式,很不錯。」蕭寒點點頭,隨即問道:「就光咱村的?」

  「那可不唄,村裡出錢,村裡的福利,跟敬老院系統根本就沒關係。」

  「那我爺爺奶奶的,平常總去?」

  「那當然啊,都是老弟兄老姐妹的,湊一起多熱鬧,多有意思啊,甭說是我老太爺他們,就是惠子老太奶,也都喜歡去那邊呢,要我說啊,從建起這個樂園,我惠子老太奶奶變得開朗很多呢,要知道以前,她一般都不出門的!」

  「是啊,之前怎麼沒跟我說過?」

  「嘿嘿,沒說,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麼,話說我二小爺兒可是知道的哈,人家還拿了兩百多萬給贊助呢,不光這個,還送來了好些個設備,唔,有保健設備,還有一些常用的醫療設備,並和咱市以院達成了合作,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老人們檢查身體,對了,還有常駐的大夫在裡邊呢,不過,人家是輪換的,都是一院的一流大夫,嘿,就連孫院長,都經常來!」

  「好,你這個安排真是太好了,老人們受了一輩子苦,現在咱發展起來了,也挺該給老人們一個幸福安康的晚年了,這樣吧,我再讓你二爺撥點款過來,也省的村子裡的公益金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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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九章 不得閒


  接下來幾天,蕭寒家裡成了蕭家集的聚會中心,也不僅如此,臨清市的領導班子成員,甚至江北省的一些比較熟悉的官員都以各種藉口過來,雖然達不到太大的目的,但總能夠接連上一些關係。

  直到大年三十這一天,才算真正的消停下來,至此,一家人才能夠真正的過上一個團圓年。

  蕭國華,蕭國棟哥倆就像是約定好了的一般,直到大年三十中午的時候,才一起趕了回來。

  今年的春節,對於蕭寒家裡來說,是真正意義的團圓年,在外的,就連蕭國鋒和念祖爺倆都趕回來了,甚至於,蕭國鋒還帶來了一個他在瑞典認識的一位華裔女人,看樣子,雖然現在還沒有舉行儀式,但兩個人的親暱姿態表明,離這個結果已經不遠了。

  蕭寒回到蕭家集,算是事情最多的一個了,又最數他年輕,所以一些拜訪的事情都由他來完成,雖然蕭國華和蕭國棟哥倆如今也正當壯年,但有蕭寒在,這倆人不約而同的退居二線。

  雖然蕭寒不喜歡這種人情往來,但人在局中,也不得不遵循一下規則,年後,大年初二,蕭寒便先行離開了,平靜那邊,還需要他逐個的去拜年呢。

  普通人過年,幹部們過難啊!雖然早就有鍛鍊了,但蕭寒依舊覺得乏累不堪,好在到了平京之後,雖然需要拜訪的人多了,但都不需要用飯什麼的,不過是禮物送上,之後聊一會天罷了,所以一天下來,蕭寒就走了好幾家,照這樣,都走下來,也不需要兩三天。

  其實這不過是走過場罷了,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姿態,幾天的流水賬一般的日子下來,就連偶爾和蕭寒出去的蕭瀟小丫頭都受不了了,用她的話講,那就是看著不愛看的人,說著不愛說的話,結果呢,還得沖那些討厭的人遞著笑臉兒,弄得蕭寒只好搖頭苦笑。

  也難怪,就連他自己,這個時候在平京也是頗覺憋悶,要說思潮動盪的話,可能今明兩年,應該是最亂的兩年吧,就連文革的時候都不如,畢竟那個時候,一些不統一的觀點是不敢擺出來的,而這兩年不同,因為民主二字逐漸抬頭,於是,一些人的膽子變大了。

  將該走的過場走完,蕭寒便準備休息一天,其後,便是私下裡的走動了,這樣需要他私下走動的共有三家,一是鄭老那裡,二則是徐老那邊,第三家,則是雲老那邊,他也需要去好好的坐一坐,甚至還需要用餐。

  蕭寒能閒下來,蕭瀟是最高興的,在來平京之前,小丫頭就跟哥哥講好條件了,要在平京好好宰哥哥一頓,結果推遲到現在,才算是看到了一絲光明。

  本來,按照喬素娟的意思,是準備讓小丫頭去東省的,可是小丫頭卻說啥都不去,蕭寒倒是知道,這小丫頭是有點別的心思,雖然只是處於朦朧狀態呢,但她那些小女心思,蕭寒還是很瞭解的,不過,蕭寒倒是沒有去管教的心思,只順其自然就好,更何況,蕭寒對小亮的看法也還不錯,小夥子是個有能力,有心思的人,至於門第,這從來都不再蕭寒的考慮之中,至於說早戀,沒有經過早戀洗禮的少年男女,是不會在感情上真個成熟的!

  「其實你拉著我去逛街,不過是把你哥當錢包罷了,不如這樣,我把錢包給你,你自己去溜躂得了,你知道,這幾天可把你老哥給累壞啦!」既然要休息一天了,蕭寒因為腿腳痠疼,所以早上起來之後,便洗了個熱水澡,其後游泳方便桑拿箱蒸了一把,現在正在保健醫生的退拿下,趴在理療床上休息呢,沒想到小丫頭早就收拾停當了,斜靠在門口,就等哥哥完成這一步驟之後,好拖出去逛街呢!

  「切,本大姑娘帶你逛街是給你面子,你還推三阻四的,再說,我沒錢麼?哼,過年的時候,我二哥給我……」說到這裡,小丫頭不由得吐了一下舌頭,要知道,蕭寒可是說過再三,不讓念祖偷偷給她錢的,念祖那小子出手向來沒個輕重,曾經又一次蕭瀟偷偷的和二哥「借」錢,念祖一下子就給了她好幾千,而且是美元!

  「好了吧?說漏嘴了吧?」舒芳帶著蕭小北好笑的湊了過來,昨天晚上小丫頭還偷偷的和她說呢,說是這次念祖學聰明了,給她的錢是以存摺形式悄悄塞給她的,是平京的戶頭,裡邊存了十萬美元……

  那時節,小丫頭還要嫂嫂保密來著,沒想到這才到早晨,小丫頭自己個兒就說漏了!

  「拿來吧?」蕭寒趴在理療床上,沖小丫頭伸出了手。

  「才不,你拿過去就不給人家了!」

  「我給你攢著,等你出嫁的時候再給你,就當是你的體己行了吧?」蕭寒諄諄善誘。

  「給你就給你,不過,這幾年我吃的,穿的,花的,都朝你要哦!」小丫頭知道拗不過,只好將小存摺掏了出來,依依不捨的翻開看看,嘟著小嘴遞給了哥哥。

  「你還有理了,就不沒收你的,啥時候我短過你的了,你吃的穿的,我哪樣沒負責!」蕭寒氣的在小丫頭的小手上摑了一巴掌,將存摺打開看了一眼,心說念祖這傢伙也得給他上上課了,給錢給幾百元也就是了,以現在的物價水平,小丫頭兩三個月也能不過花那麼多,這傢伙倒是大方,一下子就給十萬塊,而且是中國銀行的外幣存摺!

  其實呢,哥哥將自己的「體己錢」收繳了去,小丫頭根本就不心疼,她心裡的小賬兒算的精得很,就知道,自己給哥哥收繳去多少,到最後肯定百倍千倍的給自己「賺回來!」

  就在這時候,外邊忽然傳來了門鈴聲,這所住宅,還是蕭寒在平京的時候住的那一所,不過小寒和到遼省之後,這次住進來,並沒有安排警衛罷了,所以來人拜訪的時候,便會有直接按門鈴的情況出現。

  「這麼早,能是誰?」舒芳一邊說著,就想去開門,卻給小丫頭給攔住了,要開門還要走一段路去外邊開大門的,嫂嫂抱著蕭小北呢,哪裡會要她去開門?

  不一會兒,蕭瀟嘟著嘴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訪客,其中一個蕭寒是認得的,是經濟日報社主編崔南雲,而另一個,蕭寒倒是不認得。

  「喲,崔主編,您看我這兒,還得等一會兒呢,您先坐,舒芳,給崔主任去拿咖啡!」蕭寒見是崔南雲,連忙客氣的說道,只是保健醫生的要求嚴格得很,向來做不完一套保健套路,是不允許他臨陣逃脫的。

  「行,你先做著,我沒事兒,對了,一會兒給你介紹一個朋友認識!」崔南雲見蕭寒正在做保健治療,便沒有當場介紹跟他來的那個男人,反正和蕭寒也是很熟悉了,自顧坐到沙發上,等著舒芳拿咖啡。

  蕭寒這裡自然都是好咖啡,舒芳還沒端過來呢,只是從咖啡壺裡往杯子中倒的時候,就已經香氣撲鼻了,蕭瀟沖哥哥做了個鬼臉兒,小丫頭老大不願意呢。

  「呵呵,蕭瀟不高興了。」保健醫生看了看蕭瀟的背影,悄聲說道,他知道,蕭寒自己呢,茶與咖啡都不是太喜歡,而這咖啡卻是舒芳煮了蕭瀟她們兩個喝的,這下來了客人,蕭瀟那份兒肯定沒得喝了。

  「唔,好香濃的咖啡呢!」崔南雲吸了吸鼻子,高興的說道。

  「當然好啦,真正的牙買加藍山咖啡呢,是我二哥給我和嫂嫂特意買回來的!」蕭瀟嘟著嘴探出小腦袋嘟囔道。

  「哈哈,看來,我倆是奪人所愛啦呢,不過,牙買加咖啡,值得!就是討小姑娘厭也值得了!」崔南雲哪裡會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啊,反正有好咖啡喝,給小丫頭刻薄幾句,也在所不惜了。況且他和小丫頭也不是陌生人,畢竟小丫頭經常往各大報社投稿不是?

  「崔伯伯,你臉皮比我哥的臉皮還厚耶!」小丫頭嘻嘻一笑,倒是不和這老頭計較了。

  「唔,是好香的咖啡,蕭省長真是好享受喲,還有專人給做按摩,真是會享受!」這時候,一個不和諧的怪聲忽然出現,竟然是崔南雲帶來的那人一邊輕吹咖啡,一邊酸溜溜的說道,只是……這人說話怎麼帶有港腔?

  「呵呵,這咖啡倒不是我能享受的,我一般只喝我們蕭家集老家出的礦泉水,咖啡和茶,都不是我喜歡的,好了,周醫生!」蕭寒淡然一笑,並沒將此人的話放在心上。

  「首長,按照規定,您還得做幾個採樣……」周大夫趕緊說道。

  「過一會兒吧,有客人呢,今天我不出門。」蕭寒擺擺手,先讓保健醫生出去了,隨即對崔南雲抱歉了一聲說道:「老崔,等我換一下衣服。」

  「呵呵,您忙您的,誰叫我們來的早了些。」崔南雲不在意的說道。

  舒芳抱著蕭小北,也不方便陪客,至於蕭瀟,她才沒興趣和這些老頭子呆著,因而蕭寒到臥室去換衣服之後,客廳裡邊就剩下崔南雲兩人了,崔南雲看了同伴一眼,輕聲埋怨:「你怎麼那樣說話,蕭寒同志這可不是為了享受,而是他的身體確實有毛病,需要長期的專人保健才成。」

  「哦,是麼?」那人淡淡的說道,「別說咱們大陸了,哪裡會有這個條件,就是香港那些頂級的富豪富翁,也沒有這樣高的待遇呢!」

  「嘿,你呀你呀……」崔南雲搖搖頭,心說,這次帶你來,怕是帶做了呀!

  沒過多久,蕭寒就換了一身比較休閒的服裝走了出來,坐到崔南雲對面之後對崔南雲笑道:「讓老崔久等了,對了,您還沒給我介紹這位同志呢。」

  「哦,老許,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遼省省長蕭寒同志,蕭寒同志,這位是新華社香港分社的許知春同志,對於您,許知春同志可是早就想來拜訪了呀,只是總是沒機會,這不,今天聽我要到您這兒來,就死活非要跟著來了!」

  「哦,你好你好,許知春同志,對你,我也是久聞其名啦!」蕭寒熱情的伸手笑道。

  許知春這時候才強自忍下了心中的憤憤,假惺惺的和蕭寒寒暄過後,沒等崔南雲說話,就逕自說道:「蕭寒同志,我對您是早就聞名啊,一直想來拜訪,只是不認識門口呢,這不,昨天聽說老崔要到你這來,我就老了面皮跟著來啦!」

  「哦?找我,是有事情麼?」蕭寒一笑,問道,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許知春特特來訪,肯定是有其目的的。

  「是這麼回事,這次呢,我向中央打了報告,申請在香港組建一個旨在擴大我大陸對港影響的貿易公司,中央已經初步答應了我的報告,聽聞蕭寒同志在經濟上有著非凡的眼力和經營能力,這不,為了穩妥起見,我特來向您討主意來啦!」許知春說道。

  「哦?您不是新華社分社?怎麼要牽涉經濟實體?」蕭寒一愣說道。

  「是啊,改革嘛……」這位許知春簡直是舌綻蓮花呀,堂堂堂一番話可謂是大義凜然,將個香港分社辦公司已經上升到勢在必行,利在收回的程度上了,可蕭寒呢,卻是越聽越糊塗,越聽越覺得這事兒真不靠譜!

  「這樣吧,其實您說我在經濟上頗有建樹,那不過是因為我先走了一步罷了,更加上對於我所在地,總是會瞭解詳細一些的,至於香港,我還真瞭解不多,因此,我怕是很難給您一些有用的建義了呀,不過,開辦經濟實體這類事宜,一定要考慮慎密,小心謹慎才行,我建義在開辦之前,應該經過調查論證之後再施行的比較好。」蕭寒建義道,說實話,他對這些官老爺去經商……你當那是在文件上籤字呢?你簽了同意,下邊就馬騮兒的去執行了?哪裡有那麼容易!

  「呵呵,向您來取經,其後也是本著謹慎的原則才由我登門的,其實在這件事上,我們香港分社已經有了充分的調查和論證了,只是畢竟不是專業出身啊,總想找您這樣的經濟方面的權威人士給把把脈!」許知春嘿嘿一笑,那份裝出來的討教姿態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傢伙心中想到,久聞其名,不過是不符盛名罷了,看著高高大大,還不是個銀樣鑞槍頭麼?

  蕭寒哪裡知道人家在心裡這樣詆毀他,其實這也是因為前世的時候封鎖過緊而已,所以有很多人和事,在社會上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對此君,蕭寒倒是真的沒有印象,因此在聽聞他已經向中央提請報告並獲得初步同意要在香港辦經濟實體後,下意識的,覺得此事難成,才提醒其要謹慎小心的,此時見了這人現在的樣子,蕭寒當即就起了警惕之心。

  你那邊都已經打通了關節了,基本上已經獲得了批准,還這麼巴巴的跑來說是討教,一是沒誠意,二呢,我出了注意,劃下了道道,你要是不執行卻空頂著一個名號的話,一旦辦實體失敗,那將會將我置於何地?蕭寒不愛政治紛爭,可並不代表他不懂這些,許知春也只是態度稍變而已,蕭寒卻嗅出了不妥之處,心裡邊定計,一等這傢伙離開,一定要將這件事情給弄清楚。

  許知春之所以來這裡,也不過是給人指點後的行動罷了,以他的政治智慧,還當是指點他的那位大佬多此一舉呢,此君文藝氣息比較濃厚,說白了,屬於那種極愛紙上談兵,實際心機有限的那種人,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幾句話,幾個神情,卻是讓蕭寒對他戒備起來,並且在不久之後,竟然一手粉碎了他的如意算盤。

  崔南雲可是個人精,對於許知春,也因為多年相交理解頗深,在帶他來之前,就已經猶豫過,只是因為這傢伙背後有人推動,崔南雲不好推脫才帶他過來罷了,現在一看這架勢,雖然許知春表面上還維持著一份尊敬,但那眼神和神情卻早就將他的心態出賣了個一乾二淨,知道這次自己帶他來是給自己找了麻煩了,哪裡會容得他再多說呢,趕緊岔開話題後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帶著這人趕緊離開了。

  「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總是香港這樣,香港那樣的,好像香港才是他的家似的,膚淺!要知道就我二哥,那可是在口木長大,在美國幹大事業的,到家的時候,都不帶提的呢!」蕭瀟見人走了,嘟著嘴出來,一邊收拾杯子,一邊鄙夷的說道。

  「一個人一個性格罷了,我可不敢保證每一個來家裡的人都是讓你看著順眼的喲,大小姐,你呃千萬不要看著討厭的就給人家臉色!」蕭寒趕緊打預防針。

  「知道啦!咦?又是誰呀,嗚嗚,想休息一天都這麼難,哥呀,咱們早點走吧,在遼省,你一省之長也沒這麼多人整天登門的呀!」

  「好啦,別嘮嘮叨叨像個老太太啦,出去開門去!」蕭寒氣道。
ai.wu 發表於 2018-3-5 22:30
第五五零章 話裡話外


  小丫頭嘟著嘴出去了,蕭寒知道,人家這是犯小性子呢,誰讓自己剛才把人家的咖啡待了客了呢,而且還是一個不被人喜歡的客人。

  不過,很快外邊就傳來了小丫頭的笑聲,蕭寒不禁無奈的搖頭,看起來,這次來的客人,應該是小丫頭喜歡的了,果然,不大的功夫小丫頭就打開了門,高興的沖裡邊嚷嚷:「哥,是徐大哥來了呢,還有嫂子!」

  原來如此,怪得小丫頭這麼高興呢,原來是徐建平兩口子來了,要知道,小丫頭可是龐玉媛最忠實的歌迷呢,見到自己的偶像,怎會不高興非常呢?

  「嫂子來啦!」蕭寒趕緊起身迎接,對於這位美麗大方且樸實非常的大嫂,蕭寒有著極深的尊重。

  歷史的慣性是蕭寒深感恐懼的,按說有了自己的存在,徐建平的經歷已經大變了模樣,曾幾何時,他還擔心那一對令人羨慕的夫妻會出現差頭,沒想到的是,儘管徐建平並沒有去到東省,依舊留在江北省擔綱省委委員,臨清市委書記,已經同前世的履歷大相逕庭,但蕭寒所擔心的事情,卻沒有發生,這對令人羨慕的夫妻,卻依舊連在了一起,不過,事情依舊有所改變,在那個時空中,他們的孩子要等過兩年才會出生呢,但在這個時空中,龐玉媛現在已經有了身孕了。

  這也要拜蕭寒所賜吧,畢竟在另一個時空中,徐建平可謂是三年一換崗,雖然是屢屢提升,但在生活上畢竟並不是很平穩,但在這一世,他幾乎從參加工作,就是一直在臨青和平京兩地之間調動的,比較那個時空,可是穩當多了,因而夫妻兩個要孩子的日子,也大大的提前。

  「喲,嫂子,您快坐!」舒芳正從裡邊出來,見到龐玉媛,趕緊要她坐下,龐玉媛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嬌貴,今年我還上春節晚會了呢,你看看,不顯吧?」

  「唔,是不顯,比我那時候秀氣多了,嫂子你不知道,我那時候……」舒芳平時,總是會淡淡的,這也是性格使然,但也分對哪個,對龐玉媛,因著丈夫和徐建平的關係,這姐倆雖然並不常見面,但每次見面,都會親近的不行。

  「去去去,你們女人間的話題,到裡邊去說,這裡,讓給我們男人了!」三個女人一台戲,加上蕭瀟這小丫頭嘰嘰喳喳的,更是不消停,徐建平看著嬌妻在那裡和舒芳說的高興,便笑著將這三個女人給轟到樓上去了。

  「得,你轟吧,把孩子給咱留下了!」蕭寒無奈的抱著蕭小北,沖徐建平抱怨道。

  「過來,小北,找伯伯來!」小徐其實是非常喜歡孩子的,但由於妻子的工作性質,一直以來,他都主動的去說,要晚點生孩子,只是妻子是個賢惠又通情達理的,並沒有擔心自己的事業,而是主動的要了孩子,因為這,徐老老兩口對這個兒媳愈發喜歡的不行。

  女人們給趕走了,客廳中,只剩下了二點一個男人,至於蕭小北同學,當然就是那不成人的零點一了。

  「剛才我看那車是經濟報社的吧?是老崔過來著?」小徐坐下來,隨口問道。

  「嗯,是崔南雲,還有一個,以前我並不認識,二哥你應該知道,叫許知春,是香港分社的負責人。」與小徐自然沒有隱瞞的話題,蕭寒見他問起,隨口說道。

  「許知春?我當然知道,那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別理會他!」小徐一聽許知春的名字,明顯的浮現出了厭惡的神色,低聲罵道:「我得找一下老崔,隨便帶人闖什麼?你跟那東西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啊,這人有毛病?」蕭寒是真不知道,見小徐厭惡成這個樣子,疑惑的問道。

  「呵呵,你聽我的就是了,這個許知春年歲不小,但依舊是個人渣。」小徐點點頭。

  「本來我打算明天去鄭老那裡,後天呢在去伯父那邊,今天你過來的正好,乾脆,咱兩家湊一起包餃子吧?」蕭寒隨口解釋著,也是給小徐一個消息,好讓他有所準備。

  「呵呵,怕是不成,我今天是叫你和我一起去和老大聚一聚的,老大在北海那邊他的宅子裡已經準備好了。」小徐擺手說道。

  「唉,我還以為今天能休息一天呢,正要給你打電話,要你和嫂子過來,咱們包一頓家常餃子,看來,是難以如願了!」蕭寒頗為遺憾的嘆道。

  「機會有的是,老大叫你,你總不好不去。」小徐呵呵一笑,知道,不管是什麼時候,最親近的還是他、蕭寒和志雙他們三個,哪怕就是老大那邊,也是有隔膜的。

  「是了,怎麼說你要離開江北?」蕭寒猛地想起了聽到的一則消息,趕忙問道,雖然小徐離開臨青已經是必然之局,但從感情水缸來說,還是希望他留在臨青,要知道,只要再有兩年,臨青就會升格成單列市。

  「總要給別人讓一下地方嘛,臨青,誰看了不眼紅,那可是個出成績的好地方,再說,有你的基礎和計畫在,誰去了都能躺在床上掉餡餅。」小徐倒是通透的緊,到了他這個位置上,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坐地不動的,調動已經是必然。

  「那說好去哪裡了麼?你自己的意願呢?」

  「我?我自己自然想去叔叔那邊了,給叔叔打下手,我心裡舒坦啊!」小徐說ide是心裡話,同樣是調動,如果能到蕭國華手下,那他肯定是最得勁的。

  「你想得倒也不錯,你去,總比別人去強得多,最起碼,你去了,我爸也就能鬆快點。」很大程度上,自己家老頭和小徐都是一脈傳承,先後將臨青打理下來,雖然是前任後任的關係,但冥冥中,豈不是已經嚴密默契的配合過了?

  「哈,你這樣說我最高興了,得,你可不能光說不動彈!」小徐當即心情大悅,一下子,就把蕭寒給釘死了。

  「行,明天我會說。」彼此的關係,已經毋庸諱言。

  「拜託拜託!」小徐假惺惺的抱拳說道。

  「你呀,也別打算能輕鬆,只要你去了,肯定是把最重的膽子壓給你,我估計……常委兼單列市,這已經是肯定的了。」蕭寒輕笑一聲,說道。

  「不管那些,讓我幹啥我就干啥,要是我去了,咱不干,難道還讓老頭子去幹是怎的?」看來,小徐是有著精神準備的,而且,應該在他那方面,也已經在運作了,現在蕭寒再一應承說話,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

  現在這哥倆也都是主政一方的,到一起的時候,即便是說上幾天幾夜,話題也是說不完,等到舒芳出來問怎麼安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小徐看了看自己的腕錶,說道:「走吧,老大的習慣,總喜歡在開飯前坐一坐的,咱要去晚了,肯定不高興。」

  「我們也去?」舒芳輕聲問道。

  「當然得去,到老大哥那聚會嘛,都去都去,蕭瀟也去!」小徐揮手說道。

  「嗯,一起去吧,我來開車。」蕭寒點點頭,幾個人便就此出了屋子,在外邊,蕭寒開了一輛子彈頭,跟著小徐的尼桑,朝北海那邊開了過去。

  此時的平京,正可謂是風起雲湧,很多人出門,恨不得用膠帶在眼睛上掛一副帶縣委功能的望遠鏡,因而,蕭寒和小徐都低調的很,小徐的車也好,蕭寒的車也罷,基本上都屬於才平京初次出現的。

  很快,就到了老大的宅子門口,這時候,老大已經交代人在裡邊等候了,車一到,便有人趕緊打開了大門,蕭寒和小徐誰也沒有下車直接將車子開了進去,下車後,小徐對蕭寒說道:「你給我弄的這輛車真不錯,在外邊還不顯眼,性能也過得去,最主要的是,你怎麼想起了這個?」小徐指著車牌問道。

  「看電影學來的。」蕭寒知道他在說什麼,因為這輛車的車牌托架是特製的,只要在車裡按動按鈕,那車牌就能翻轉成另外的號牌,而且車上的三個號牌,都是有著正經手續的。

  「鬼點子真多!」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陳虎那傢伙瞎琢磨的,我的那輛子彈頭也是這個樣的,不過,我還從來沒翻過牌子呢!」

  「你當然不用翻啦,那車,你還是第一次開出來的吧?對了,等回去的時候我到你車庫裡邊看看去,選一輛別的,你車庫裡有的吧?」

  「嗯,有三輛,一輛尼桑,一輛桑塔納,一輛是蘇聯產的嘎斯。」蕭寒知道小徐的意思,就是想選一輛低調點的車用作私用,跟他說是不見外,以小徐現在的地位和能量,要不是不見外,哪裡用得著去找他要車。

  兩人說這話進了房間,這時候,老大已經在客廳中等著了,見了面也不用客氣,吩咐保姆倒上茶之後,哥仨坐下來,談起了閒話。

  「大哥,你說我在小寒那裡碰到誰了?」小徐忽然說道。

  「碰到誰?肯定是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吧,要不你也不會專程說。

  「還真讓您猜到了,許知春,你說,這人應該出現在小寒那裡麼?」

  「嘿,我倒是你有著不同的觀點,我覺得啊,就目前來說,這個人,正應該在蕭寒那裡出現!」老大卻表達了他不同的觀點,這倒是讓小徐和蕭寒吃驚之後,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蕭寒看著老大問道:「辦實體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是不是涉及的資金很是不少?」

  「當然不少啦,不說要擴大影響力?少了的話,還怎麼擴大影響力呀!」老大憤憤的說道,「這幾年,我可謂是求爺爺告奶奶,費勁心思,絞盡腦汁的,連小寒都麻煩夠了,才弄得基金有了現在這個規模,終於能夠為那些應該受到幫助的人創造一些福利事業了,但某些人,卻是嘴巴一張,就獲得了大筆的資金,看著吧,這些資金都不如扔水裡,哼,扔水裡還能聽個響動,要是給他,敗了了拉倒!」

  看著老大憤恨不平的樣子,蕭寒就知道這筆資金肯定是一個天文數字,不由得問道:「很多麼?有多少?」

  「唔!」老大哼了一聲,伸出了一根手指。

  「應該不是一千萬,難道是一個億?港元還是人民幣?」蕭寒當即就猜了出來。

  「錯了,是一個億,不過,既不是港元,也不是人民幣,而是一個億美元!」

  蕭寒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苦笑,大國呢,自然會是大手筆,要知道這時候,即便是以老大和小徐的身份,都會因為這一個億美元而憤憤不平,但在那個時空呢?一個力拓,就是幾千個億,而一個兩房,更是幾萬億。

  當然,有那些做比照,並不代表蕭寒會置這「小小的一筆」而不理,皺眉思索片刻之後,隨即展顏說道:「放心吧,學費肯定是要交的,但我有辦法,讓這筆學費不會繳納太多!」

  「哈,有你這句話就好,你可不能出手慢了呀,那東西興許不會貪污,但肯定會揮霍,要是晚了,損失會更大!」老大高興的說道,他知道,在國內還有些侷限,但在國外,要讓蕭寒盯上,這年月能不被蕭寒盯死的人還沒出生呢,要知道,將微軟、魔幻等公司集合在一起的話,那是個何等驚人的龐然大物?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定計,但蕭寒卻始終弄不明白,難道相關領導人就不用腦袋想想麼?這種錢也是能胡亂投資的?明明是個只知道弄筆桿子的酸文人,恐怕到菜市場買菜都能挨糊弄的一個書呆子,而且是那種私心很重的書呆子,將這麼一筆龐大資金交給他去運營,這簡直是盲目!

  「那對了,老書記的身體怎麼樣,我準備過幾天去探望呢。」蕭寒隨即將這事放到了一邊,對老大問道。

  「身體很不好,雖然採取了新的治療方案,但成效明顯不足,我倒是去看過一次,人已經瘦的脫了形兒了!」老大知道蕭寒說的是誰,這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便徑直說了出來。

  「那怎麼外邊沒有消息呢?」要知道老書記可是因病暫休的,雖然那是事實,但在外邊,還是有著這樣那樣的傳言,另一個時空中的具體情況蕭寒因為地位所限,根本就不清楚,但在這一時空中,老書記確實是因病而離開的崗位,這明明就是客觀存在的原因啊,為什麼不放到明面上來,根本就不需要顧忌嘛!

  「小寒?」老大有些不理解,畢竟他沒有另一個時空的經驗,也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有什麼風險,因而奇怪的看著蕭寒。

  「一個勞模住院的時候,領導人去探望還登報上電視呢,我就不信,在老書記病重期間,會沒人去探望,有的話就報到出來嘛,老書記在民間可是身負厚望的,公佈出來,也讓關心他老人家的民眾落個心中明白嘛!」蕭寒乾脆直說了。

  「哦,以前還真沒涉及到過這類情況……「是啊,當年不管是偉大領袖病重還是誰病重,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諱言莫深,但聯繫到實際情況來看,如果之前的保密還有其理由的話,那麼老書記這件事沒,明顯就是考慮不周,疏忽了!

  「看來,小寒是聽到什麼了是吧,是啊,有時候,圈在大院子裡四不透風,外間甚囂塵上的事情,裡邊卻是要慢半拍甚至一拍兩拍的才能聽到,民間對核心是如此,而核心對民間何嘗不如是呢?」老大這下明白了,看了看小徐,見小徐也表示確如此,嘆息了一聲說道:」應該提起注意了,嗯,現在還不晚「。

  一番飯前閒談,卻交換了很多的意見,對於很多的事情,都做到了溝通,這也是蕭寒無奈的一方面,即便以他的身份,即便他能夠與老人們經常傾談,但老人們的身位太過高重了,每一分鐘,都牽涉到億萬軍機,因而即便是說,有時候也說不全面,倒不如幾個小的坐下來傾談一番,只需事後撿一些重點,重點匯報就是了,而老大的身份是最適合做這個的。

  話到現在,基本上都已經達到意圖了,飯菜早就已經準備齊全,老大見此情景,立馬宣佈開飯,正要開動,卻聽到門口車響,緊跟著,陳虎從外邊走了進來,一見餐廳中酒菜齊備的情景,不禁高興的說道:「哈哈,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正餓呢,快快快,給我也準備一副碗筷來!」

  這傢伙如今是到處亂飛,誰曉得他在平京啊,所以聚會的事後,都沒人想起他,沒想到這傢伙自己倒是冒上來了。

  「還以為你在滬市呢,啥時候回來的?」老大要保姆給他送上一副碗筷,為他倒了一杯酒之後問道。

  「剛到一會兒,打你們誰的手機都是關了機的,我就猜想,肯定是湊一起了,要不也不會怕打攪,掂量掂量,要聚,也只能在大哥這邊聚,所以啊,也不用你們請,我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先別搭理我,我先弄個大蝦墊墊肚皮!」

  「這混球,好像八年沒吃過飯似的,奶奶的如今我們誰的生活能比得上你,你可是沒有籠頭的小馬駒,連吃帶踩任意胡來!」原本還有些凝重的氣氛,給這小子徹底攪和活了,老大不由得笑罵道。
ai.wu 發表於 2018-3-5 22:43
第五五一章 深談


  酒足飯飽,老大便提議打橋牌,但蕭寒不擅於這個,因而便推辭了,弄得老大一個勁的說他這人很沒意思,掰著手指替他數算,問他都有什麼愛好。

  「我哥會唱歌!」聽人們數落哥哥,蕭瀟不服氣的嘟囔道。

  「也是,你哥呀,是不做就不做,只要做了,一定就要做到最好,這人啊,完美主義!」老大給嘎小丫頭搶白,倒也不生氣,哈哈一笑指著蕭寒說道。

  「就是,要麼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你們哪個唱歌有我哥唱得好聽呢?哦,嫂子除外!」小丫頭得意忘形,倒是將龐玉媛給忘掉了,話一出口,卻想了起來。

  「喲,我可沒你哥唱歌好聽呢!」龐玉媛大方的一笑說道,說實話,雖然蕭寒不是專業人士,但就唱歌來說,龐玉媛對蕭寒還是很佩服的,哪怕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領域,但能在西方各國造成偌大影響的,中國,還就這一個!

  「嫂子你可別這麼說,論起歌迷或者擁護者來說,我可比你差遠了!」蕭寒是從心裡對這嫂子尊重,而且,對於她的歌聲,也是最喜歡的歌唱家之一。

  「那是啊,你走的那幾個國家,加一起還沒有咱國家人多呢,你這是謙虛?你這是變相在諷刺你嫂子呢!」小徐這根本就是故意。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說的你這種人了!」蕭寒無奈的指著小徐說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其實,你是沒留心罷了,現在在國內,你的磁帶也是有的,上一次我去新華路的音像店,就聽到你的歌了。」突然,龐玉媛說道。

  「還有這樣的事?」蕭寒倒是真的吃驚了,自己的磁帶竟然傳到了國內?雖然肯定是盜版的,但那也說明國內對於自己的歌也是承認的嘛,哪怕自己並沒有再次步入歌壇的打算,但能夠得到別人的承認,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嫂子說的倒是真的,上一次我也在場,要不是那店主就剩下一盤人家是留著自己聽的,我還要買下來呢」小徐在一邊幫著證明道。

  「這也不新鮮,你的那個美國朋友叫啥來著?邁克爾是吧,就連他的磁帶都有了呢,我曾經聽了以耳朵,啥味兒啊,我都聽不出男女來,可小孩子就喜歡,也真沒轍」老大也跟著說道。

  「人家都風靡西方世界了,必然是好聽的,你不喜歡是你腦筋老化,哼,你該學習充電了,老大哥!」蕭瀟終於找到了攻擊點了,在一邊調皮的說道。

  聚會一次,不過是要拉近一下感情而已,也不一定就要商議什麼,這樣其樂融融的氣氛,卻是幾個人都希望的,因而在這種氣氛下,時間飛快的溜走了。

  到了給分手的時候,各人乘坐著自己的車輛悄然離開,第二天,蕭寒便按照安排,去了鄭老的家裡,抵達的時候,鄭老已經在書房裡邊專門等他了,卻原來,鄭老在很舊之前,就像和他面談一番了,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蕭寒在遼省的一些動作,鄭老總有一種出乎意料的感覺,甚至覺得,自己這一陣子要求穩定,要求謹慎,卻沒有蕭寒這個一向走在改革最前列的排頭兵做得保守,這可是讓鄭老非常吃驚的一件事情。

  蕭寒這次來是和舒芳帶著小北一起來的,到了這裡,舒芳就和小北陪著老太太閒聊去了,書房裡邊就剩下一老一小,蕭寒為鄭老續了一杯茶水之後,老老實實的坐下來,都沒等鄭老問及,自己就將自己當前的思想動態以及一些打算說了出來,一邊聽著,鄭老一邊點頭,其實呢,這一陣子,經濟過熱,當然,這個過熱不是說是發展過快,而是在一些領導人的心目中,過度的重視經濟建設了,因而形成了一手硬一手軟的局面。

  「今年早些時候,在顧問委員會的一次常務會議上,就堅持社會主義思想教育問題,曾經進行過討論。」鄭老渾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蕭寒趕忙注意傾聽:「。此次會議的議題是討論關於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決議草案。

  會議在討論中對決議中要不要寫「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問題發生了分歧。有人提出,建議對「草案」去掉幾個字,也就是去掉「資產階級自由化」這幾個字。對此,有人馬上附議,說不應提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我們不管什麼資產階級自由化,也不管什麼無產階級自由化,我們只搞社會主義四個現代化。

  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同志馬上反駁說:『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怎麼能取消啊!』在座的一些老同志也認為這句話不能取消。這時,路老說:『請雲老講講吧。』雲老說:『還是讓鄭老講吧。』於是我才說出了前些天在人民報上登載的那番話。」

  為了蕭寒能夠便於理解,鄭老將自己在人民報上重要講話的原因和前因後果和蕭寒簡單的說了一下,蕭寒點點頭,其實,就目前來說,有人會覺得這時候講思想建設,怕引起廣大群眾的誤會和錯誤理解,一旦形成錯誤理解,會對經濟建設不利,可蕭寒卻不這麼認為,經濟建設現在已經走上了正途,然而,真要是像前世一樣國度的傾向於經濟建設而忽略了精神文明的建設,到頭來,會成為捨本逐末,那時候的損失,就不是苦幹幾年能夠挽回來的了,甚至是一種無可挽回的失敗局面!

  「提倡社會主義文明建設,這幾年,我講得最多,而且我最堅持。那個被不少人提倡的自由化實際上就是要把我們中國現行的政策引導到走資本主義道路。

  這股思潮的代表人物是要把我們引導到資本主義方向上去。我們搞的四個現代化有個名字,就是社會主義四個現代化。我們實行開放政策,吸收資本主義社會的一些有益的東西,是作為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生產力的一個補充。

  搞自由化,就會破壞我們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沒有一個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就不可能搞建設。自由化本身就是資產階級的,沒有什麼無產階級、社會主義自由化,自由化本身就是對我們現行政策、現行制度的對抗,或者叫反對,或者叫修改。

  所以我們用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這個提法。管什麼這裡用過、那裡用過,無關重要,現實政治要求我們在決議中寫這個。我主張用。反對自由化,不僅這次要講,還要講十年二十年。這個思潮不頂住,加上開放必然進來許多烏七八糟的東西,一結合起來,是一種不可忽視的、對我們社會主義四個現代化的衝擊。

  一些香港的議論,一些外國資產階級學者的議論,大都是要求我們搞自由化,包括說我們沒有人權。我們要堅持的東西,他們反對,他們希望我們改變。我們還是要按照自己的實際來提問題,解決問題。」鄭老聲音低沉,蕭寒知道,老人這是一邊思考,一邊和自己討論,蕭寒十分感動,向這種會晤,鄭老能夠將自己猶在思考的事情拿出來和自己說,那說明對自己的信任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

  文化大革命結束之後,社會上和黨內就有少數人否定偉大領袖的偉大歷史地位和領袖思想的科學價值,企圖擺脫黨的領導地位,主張放棄社會主義制度(甚至當時滬市曾有一個「民主討論會」鼓吹「萬惡之源是無產階級專政。」要「堅決徹底批判gcd」;在平京,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的同時,離會場不遠的地方形成了一個自由論壇——西單「民主牆。」隨著改革開放的逐漸深入,在國際大氣候和國內小氣候的推動下,這種思想傾向逐漸發展成為一種思潮,成為西方和平演變戰略的重要內容。

  而這群人,就將是那個時空中,在明年春夏之交發生的事件中充當急先鋒的那一撥人,蕭寒對於這些可是清楚的很,這幫人中,有幾個,已經給他扭轉了思想,但還有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自己臆想的理想主義中,恰恰是這種無序的、不講規則的自由化思想,卻是危害性最大的!

  這幫人到處叫囂全盤否定偉大領袖的歷史作用,否定領袖思想在我國的指導地位;否定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宣揚社會主義不如資本主義,大陸不如台灣;否定無產階級專政;將社會主義等同於極權、專制甚至是法西斯主義,抹煞社會主義民主制度的巨大成就;

  抨擊馬克思主義的主要觀點,宣揚馬克思主義「過時論」;認同所謂超階級的、抽象的人權、民主理論,主張以資產階級民主制度作為我國政治體制改革的樣板和指導理論;主張政治上的「多元化」;主張經濟上的「多元化」、「私有化」……

  想到這裡,蕭寒莞爾一笑,對鄭老說道:「其實吧,我也考慮過,在幫咱們中國,究竟是施行社會主義好還是施行資本主義好,坦白的講,就目前來說,不管是經濟水平也好,還是人們的法制化,民權花也罷,美國好像都高於咱們……只是,在經過大量的思考之後,我卻是看清了,被某些人看做良藥的資本主義,其實,並不適合咱們的國家!」

  鄭老聽了蕭寒的話,也不禁笑了起來,像這種堪稱禁忌的話題,也唯有今天,唯有在座的兩個人敢於討論罷了,不過,他對蕭寒的思想以及觀點,還是十分重視的,因為蕭寒的一句話說到他心裡去了,那就是,就建國直到現在,資本主義,並不適合中國!

  「建國前的中國,四分五裂,沒有獨立,也沒有統一。我黨建國,從舊中國接受下來的是一個爛攤子,工業幾乎等於零,糧食也不夠吃,通貨惡性膨脹,經濟十分混亂。我們解決吃飯問題,就業問題,穩定物價和財經統一問題,國民經濟很快得到恢復,在這個基礎上進行了大規模經濟建設,靠的是什麼?是社會主義!

  在現實的國際經濟和政治秩序條件下,唯有施行社會主義道路才是擺脫資本世界循環體系,掙脫資本剝削鏈條的唯一選擇。

  正因為我們在建國後就施行獨立自主的社會主義道路,使有十多億人口的中國擺脫資本主義剝削鏈條,從而擺脫比經濟多年停滯、深陷貧困深淵的非洲可能更為悲慘的命運;避免社會財富兩極分化必然導致的社會群體的分化、對立和衝突!如果十億人的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對世界是個災難!

  中國十億人口,當時……也別說當時了,就說現在吧,即便是現在,還處於落後狀態,如果走資本主義道路,可能在某些局部地區少數人更快地富起來,形成一個新的資產階級,產生一批百萬富翁,但頂多也不會達到人口的百分之一,而大量的人仍然擺脫不了貧窮,甚至連溫飽問題都不可能解決。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擺脫溫飽的問題。」

  蕭寒說到這裡,看鄭老聽得入神,便繼續說道:「有些人只看到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相比之下,我們的經濟、科技水平要比人家相差百年,卻沒有看到,美國的成立和咱新中國的成立存在這何等樣的不同與差距!

  眾所周知,美國能夠發展到現在的程度是經過了多少年的?自1776年7月4日,大陸會議在費城正式通過《獨立宣言》,宣告美國誕生。距今已經是兩百一十多年了,就說成立之初吧,因為英國殖民者的存在,美國當時的人均經濟水平,已經是咱中國的幾十上百倍!可以這麼說,人家是從打好的基礎上成立的國家,之後呢,更憑藉著堅實的基礎快馬揚鞭,就這樣,他們也才在百年之後達到了世界第一的水平!而今我們新中國才成立了多少年,更何況,我們建國之初,非但沒有地基,甚至還要填坑自己打地基才成,現在的差距看著駭人了?當時的差距已經是沒法提的!

  更重要的是,美國是十畝地養著一個人,那麼,我們呢,是十畝地養著八個人,而且土地的質量還不如人家,就這樣不顧客觀事實一味的橫向相比,這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自卑!

  人們說不管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能讓人過上好日子的就是好主義,但用這個簡單的標準來衡量我們,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一股腦的,蕭寒將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所想,所考慮的東西都倒了出來,說完之後,蕭寒抬眼看著鄭老,卻見鄭老正看著他滿意而笑。

  「我……我說得不對?不會吧?」蕭寒給鄭老笑毛了,再次過濾了一遍自己所說的話,自我感覺很良好啊?老爺子笑什麼呢?

  「好,很好,其實你能考慮到這些,可謂是非常樸實的社會主義觀點,只可惜啊,很有一些人卻看不到這些,唉,比起一個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難道某些人的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小羅!」鄭老說到這裡,忽然對外邊叫了一聲,因為不夠資格得聞鄭老和蕭寒談話內容的生活秘書小羅應聲趕緊跑了進來。

  「去,弄幾個簡單的小菜來,再拿一瓶酒,之後就不用管我們啦,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呢,邊吃邊喝,邊說話!」鄭老將小羅招呼過來,竟然給了這樣一個吩咐。

  「啊?我可是給您二老拜年來的呀,就這麼把我給安排了?」蕭寒吃驚的叫道,「我還想吃包餃子呢!」

  「放心吧,你伯母忘不了你的餃子啊,跟他們吃飯也沒有話說,湊一起去做什麼?我陪你你還不滿意是怎的?」鄭老氣呼呼的說道。

  「呃,那好吧,不過有一點啊,我喝酒隨意,您……您得按照紀律要求的量來喝,我可怕遭埋怨!」蕭寒委委屈屈的妥協了。

  很快,幾小碟子清淡的酒菜就準備好了,一盤兒老粗海蜇皮,一盤兒醬油花生米,一碟子白斬雞,還有盤切好的烤鴨,算是葷素搭配吧,酒呢,自然是茅台。

  「對了,看到酒我想起一碼事兒,您老能不能將您那好菸給我一些?」蕭寒將酒瓶拿了過來,打開來晃動一下,不禁心中偷笑,看著虎氣昂昂的一瓶酒,其實裡邊連半瓶都沒有,這才想到,自己也是被控制起來那類的,他和鄭老喝酒,哪裡會有人敢給他們多了呀!

  「笑什麼?肯定是不夠喝吧?我也是沒辦法的!」鄭老無奈的攤手笑道,隨即看著蕭寒:「我可是聽你哥他們說過,說你雖然不吸菸,但你那裡可是啥煙都有的,據說還有哈瓦那的雪茄?你怎麼不說給我送過來一些?還有臉搜刮我這個老頭子?」

  「那我跟您換行了吧?一支哈瓦那,換您一條熊貓怎麼樣?」蕭寒無賴的說道。

  「行啊,要是你能將遼省給我在兩年內搞成一個樣板,我讓辦公廳為你專門提供都行!」老人和煦的一笑,將了蕭寒一軍。

  「成,就為您老的特供煙,我也拼了。」蕭寒隨口應承著,為鄭老倒了一杯酒。
ai.wu 發表於 2018-3-6 22:22
第五五二章 年後回歸


  接下來這幾天,蕭寒先後拜訪了幾位老人,無一例外,在拜訪的時候總會有一番長談。

  蕭寒並不是想兜售自己的思想和觀點,只是結合目前嚴峻的行事,從下往上反應一種情況,讓這些被隔在深宅大院中,無力去下面調查研究的老人們對於下邊的情況聽一聽來自不同角度的聲音,借此,蕭寒也想為自己樹立一個新形象,那就是非僅擅長經濟,在政治上,他蕭寒也有成熟的主張。

  那麼說了,蕭寒這是在做什麼?是不是想要更進一步,非是如此!蕭寒之所以做這些,說這些,不過是要加重一下自己的份量罷了,要知道在以前,老人們的心目中,他總是那個能鼓搗經濟的小孩子,現在他要給這些老人一個知會,那就是,小孩子已經長大了,他的目光已經不單單的盯在經濟上了!他已經成長為一個政治經濟都有相當水平的一方大員!

  蕭寒不清楚自己輪番拜訪下來後會取得什麼樣的成效,盡人事,聽天命,僅此而已,該做的做了,該說的說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一向以來施加的影響足不足夠改變一場浩劫!

  從李老那裡出來,蕭寒鬆了一口氣,此次平京之行,自己計畫中的動作已經完畢,明後天,自己就要離開平京回轉遼省了。

  回到家中,蕭寒略坐一會兒之後,直接撥通了英國的電話,今年春節唐雲沒有回來,因而蕭寒幾乎每天都要問候一下母親,已經做過安排了,再過一個月,唐雲就會回國,那時候,小丫頭蕭瀟也就已經離開了,省的母親和小丫頭都不自在。

  與母親簡短通話之後,蕭寒將電話打到舒伯特先生的辦公室,此時的舒伯特先生已經不負責具體事物了,只是坐鎮在魔幻公司罷了,因而他倒是挺閒的。

  「哦!親愛的寒,你終於想起我這個老傢伙了!」接通之後,舒伯特高興的叫道。

  「舒伯特先生,您說得哪裡話,我就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記您呀!」蕭寒聞言大笑,這個老爺子,隨著年歲越來越大,卻是越來越幽默了,也許是魔幻公司的氛圍,也許是魔幻公司的發展順利,反正這老頭天天都有著很不錯的心情,據說,是據說呀,這老頭如今跟魔幻公司的一位女星打得火熱,都不曉得他這樣大的年歲,還能不能提槍上馬了……

  「哦,我知道您的,寒,您一向就是這樣,為了很多事情,您都能做到忘我,沒想到我也能有幸讓您這樣!」舒伯特的漢語說的是越來越溜,什麼典故都是信手拈來,對於一些中國式笑話,也挺擅長呢。

  「舒伯特,我找您是有件事情需要您幫忙的,可能要耽擱您幾天悠閒的時光了!」人家現在都形同退居二線了,這時候差使人家,自然要客氣一些。

  「親愛的寒,跟我不需要這樣客氣,我現在可是身強力壯呢,放心,有事情儘管交給我就是了,保管和幾年前一樣,讓您滿意十分!」舒伯特在那邊高興的說道,他知道蕭寒找他肯定不是關於公司的事情,那麼除了這些,找自己能有什麼呢,當然是私活兒,而他舒伯特現在最愛干的就是蕭寒的私活兒!

  「是這樣的,舒伯特先生,我需要您幫我物色一個高明的騙子,我需要一些非常規的幫助,您心目中有這樣的人選吧?」以魔幻公司給舒伯特帶來的身份和地位,如今的舒伯特比一些老牌貴族的交遊範圍還要廣闊,在那個光怪陸離的國度,什麼樣兒的怪才都有的,諸如蕭寒說的這種高明的騙子,有時候呢,這種人往往活得還挺自在,甚至於會有一些一流的騙子會用一種非常體面的身份穿行於富豪和貴族中間,而那些貴族和富豪非但不以為奇,相反,還會因這樣那樣的原因,和這些人保持一定的聯繫,雖不親密,卻也不會敵視他們,因而蕭寒料定,舒伯特手裡肯定有這方面的人選。

  「哦!我最最親愛的寒,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這個老頭子的,您絕對不會任我這個老頭子在現在我的這間豪華的囚籠裡邊慢慢腐爛!聽了您的要求,我現在是熱血沸騰呀!僅憑您說的第一句話,我就知道,肯定是要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說吧,需要做什麼,我好選擇最合適的一個為您服務!」舒伯特聞言大喜,毫不在意蕭寒要他找一個騙子幹活肯定是很陰暗,很反面人物的活計,非常積極的爭取道。

  「是這樣的,您應該聽說過我們國家駐港的華新社分社吧?」蕭寒將許知春的事情和舒伯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其實這些,和舒伯特將要做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聯繫,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要針對誰,達到什麼目的,這就足夠了,但蕭寒不準備瞞他,畢竟許知春不光是一個文人或者失敗的經營者,他還是一個國家在港的代言人,政治上不得不考量。

  「寒,您太過小心了,其實您完全沒有必要注意這些,要知道那可是在香港,是我們的租借地!」舒伯特毫不在意的說道。

  「舒伯特,很快就不是了!」蕭寒不滿的哼了一聲。

  「啊啊啊,當然,固定談不攏的事情,咱們老朋友之間還說這些干什麼呢?但總之有這樣一個情況,那裡畢竟還沒有給收回呢是吧,所以呢,要那些該死的騙子去港做事,他們會十分願意的,甚至於,他們會拿這次工作,當成一次愉快的旅行!」舒伯特可不想在香港問題上和蕭寒辯解什麼,哪怕在他的心目中也是不願意捨棄香港的!

  「好的,我需要您安排的這個人,用最卑劣的手段將這個人手裡拿筆資金騙出來,請您注意,是最卑劣的手段!卑劣到稍微有些經驗,有些警惕之心的話就不會上當,我要的就是這個度!」蕭寒繼續說道。

  「我明白了,看來這個人肯定是您非常討厭的,將他手裡的金錢騙出來並不是您最主要的目的,您最主要的目的應該是讓這個人在香港,在您的國家甚至是在全世界成為ieyige笑話,不是麼?」舒伯特的理解能力依舊不減,很輕易的就明了了蕭寒的態度,得意洋洋的說道:「放心吧,交給老舒伯特,一定會讓您滿意的,而且是短時間內就要完成!」

  「嗯,是的,舒伯特,我的事情就這些,接下來就要說說您的事情了,雖然咱們魔幻公司美女如雲,但照顧美女的精神生活是那些年輕人的事情,雖然您出於好意身體力行的去安慰她們,但您務必要注意,您的年歲畢竟不饒人了!」到最後,蕭寒面帶詭笑,刺激了舒伯特一句。

  「呃……」舒伯特啞口了。

  這事情也就交給舒伯特了,蕭寒才不會再多去費心相信有了舒伯特的安排,許知春的下場將會很丟人,很慘……

  第二天蕭寒終於遂了小丫頭的願望,並沒有當日啟程,而是帶著一家子逛了街,吃了飯,到新建的遊樂場裡玩了一圈之後這才乘飛機回了遼省,此時節,正是正月十一,過大年的氣氛依舊在大街小巷中洋溢。

  大街上,到處都掛著彩旗和氣球等能夠烘托節日氣氛的物件,各大商場酒店門前,更是綵帶飄揚,儘管已經正月十一了,但街頭巷尾,依舊充滿著火藥燃燒後的氣息,還沒到遼省的時候,譚振就和蕭寒匯報過,說這年春節,儘管已經多方預防了,但火災仍舊發生了多起,傷人事件更是讓各大醫院忙了個昏天黑地。

  「舒兒,你和蕭瀟帶著小北先回家吧,我這就去高鴻廉書記家拜個年,這次耽擱的也久了些,正好也有些事情和高書記交換一下意見。」車行至十字路口,蕭寒對舒芳說道,待舒芳點頭後,從車上下來,上了後邊的車,那裡邊,裝有準備好的多份禮物,在其中,就有給高鴻廉準備的。

  高鴻廉家裡他也不是去過一次了,因此自己駕車也能輕車熟路,等到了高書記門口的時候,卻正巧碰到老兩口送客人出來,一見是蕭寒到了,高鴻廉非常奇怪,不禁問道:「不說你在平京還有很多事情,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平京的事情還算順利,之前說得多,也不過是怕中間有所耽擱罷了,左右就是將自己想得唸得和幾位老人溝通一下罷了,最終會有怎樣的結果,當時是得不到回應的。」自己在平京的那些動作也沒必要瞞著高鴻廉,更何況向他拜訪幾位老人的動作,也瞞不住,左右也不是夾私攜帶的事情,蕭寒索性就照直說了。

  「唔,還是你方便呀,我也想去探望一下那些老領導,但始終是不得方便,年前的時候也去走過,卻也沒能走上幾家。」見蕭寒如此坦誠,高鴻廉點點頭,將自己的一些動作也稍微透露了一下,但究竟有多少水分,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不過就是過來看看而已,也沒有留下用飯,呆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蕭寒便告辭離開。他知道,自己回來即拜訪高鴻廉的事情,不用多久,就會傳到一些人的耳朵中去,結合自己在平京拜訪頻頻,這些人,指不定會狐疑成什麼樣呢,這,也是蕭寒想要的結果。

  回到家中,卻驚奇的發現,家裡竟然異常熱鬧,蕭寒驚異的推門進去,卻原來,張姐一家三口都在之外,雷明潔竟然帶著一個不大的小丫頭來做客了,蕭寒看著那個小姑娘,發現,並不是去年在夜市攤上遇到的那個,這個雷大姐呀,喜歡孩子,自己呢,卻堅持獨身,也只能整天拐帶著別人家的孩子出來了。

  「看看吧,這是我乾女兒,蕭省長怎麼樣,漂亮吧?」女同志就有這點好,稍微親近一些的領導即便是脫落行跡也不會顯得不合適,蕭寒哈哈一笑,對雷明潔說道:「蕭省長漂亮這是公認的了已經,要知道在年前的居委大媽見面會上,可是有不少的大媽要給我介紹對象呢!」

  雷明潔當即大笑,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毛病了,等歇了笑聲之後這才說道:「這丫頭的爸媽在年三十的夜間,因為幫著鄰居救火,都給燒傷了,現在還在醫院呢,剩下這個小孩子,我就給帶著了。」

  原來如此,竟然是一個炮仗受害者,蕭寒雖然早有準備,但面對一個稚嫩的小姑娘吧,怯生生的跟著別人,還是覺得很難受,問了問,雷明潔說傷得還不輕,蕭寒便說道:「如果自家也就算了,既然是幫著別人救火,那也算是救火英雄,你和他們熟悉也就不需要通過別人了,看看家裡有啥困難的,咱們著手給解決一下,舒芳,給大姐拿五百塊錢,算是我這個當省長的為救火英雄買一些營養品。」

  「省長,我來可不是朝您要錢的,要是這樣,舒芳妹妹下次就不歡迎我啦,您放心吧,她們家裡那邊,我會安排好「。雷明潔莞爾笑道。

  就在這時候,蕭寒的手機響了起來,蕭寒拿起一看,竟然是國外的號碼,當時就想到了念祖他們身上,結果呢,卻是舒伯特,接通之後,舒伯特跟蕭寒說道:「寒,已經安排好了,並且在香港已經落下腳,並且就你說的那人的情況做了充分的瞭解,制定的計畫您還需要聽麼?」

  「不需要了。」沒想到舒伯特的動作這麼快,蕭寒可沒有聽計畫的心思,怎麼都是算計自己這邊的人,哪怕是個敗類,蕭寒也不願意詳詳細細的聽這個敗類是怎麼墜入圈套的,看起來,那位許知春要悲劇了,還沒回香港呢,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一道讓他苦口難嚥的大餐。

  「哦,寒,您等一下,那邊又過來消息了,剛剛反饋過來的消息說,您說的那位許先生已經抵達香港了,您國內那邊不是正在過您民族最重視的一個節日麼?看起來,這位許先生最起碼在這方面和您是一類人呢!」舒伯特驚奇的說道。

  「好了,舒伯特,事情沒有結果之前,就不要就此事給我通報消息了,還是等結局最後出來之後再說吧!」蕭寒打斷了舒伯特的話,心說此君和我能有共同點,那也就奇怪了!

  蕭寒卻是不知道,此君跟他非但沒有共同點,之所以這麼快就返回香港,實在是那邊有著一位勾魂的存在,更何況,此君已經被香港的燈紅酒綠徹底的迷失了心神,要非是必要,甚至都不想回到國內!

  有雷明潔在,氣氛便會格外熱鬧,只是別人都興高采烈,蕭瀟卻始終難以提起興趣來,原本小丫頭一心留在遼省的,卻沒成想在思慮再三之後,喬素娟卻是下了決心,連續打電話要她跟他們去東省,無奈之下,小丫頭也只好遂了母親,倒是因為哥哥不幫自己說話,對蕭寒可是脾氣大著呢。

  見到小丫頭如此沮喪,蕭寒卻是不以為意,他也看出來了,對於趙明,小丫頭很可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了,隱約間,趙明卻是處處躲避著蕭瀟的,就從非必要不來蕭寒這裡就可見一斑,對於這一點,蕭寒倒是對小夥子讚賞非常,這說明,小夥子極有原則,且有著明確的定位。

  「媽,晚飯我就不吃了,還是到賓館那邊去吃吧,春節期間,我們游泳館很忙的,有很多人,都會在這個大冷的季節去游一下。」看到蕭瀟耍小脾氣,趙明暗自皺了皺眉,說實話,他對蕭瀟不是沒有好感,但他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蕭瀟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便是自己妄想著能和蕭瀟到一起,但憑蕭瀟的一些做派,也不是他這種小門小戶的人能夠養得起的,再說,兩人相差天淵的各種習慣,到將來這都是不穩定因素呢,因此,趙明選擇了躲避。

  「趙明哥我開車送你吧?」蕭瀟極為期盼的問道。

  「不用了,陳總給我配了摩托車,今天你要是送我了,我車就得放這邊,反而不方便!」趙明委婉的拒絕了,和蕭寒等人告罪後,便轉身離開。

  蕭寒冷眼旁觀,卻沒有半點想幹涉的心思,還是讓時間檢驗一切吧,趙明的擔心,蕭寒其實十分清楚,也贊同他的一些想法,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兩人真的兩情相悅的話,改變趙明一家人的境況,對蕭寒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關鍵的是,現在看來,趙明對蕭瀟的好感,根本就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慕,感激多一些,對於漂亮女孩子的欣賞有一些,出於蕭寒的身份,對蕭瀟的尊重也有一些,但怎麼都缺了最主要的因素,這樣的話,喬阿姨將蕭瀟把持到東省去也好,相信通過時間的推移,蕭瀟也能真個看明白。

  「蕭瀟,你來。」舒芳對於蕭瀟的事情,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見趙明離開後,蕭瀟的情緒更為低沉,雙目中都霧光閃現了,終究不忍心,招手要蕭瀟過去,姐倆嘀嘀咕咕的到樓上去了,蕭寒倒是擔心,憑舒兒的口才,能夠勸服蕭瀟麼?
ai.wu 發表於 2018-3-6 22:23
第五五三章 小魯瀝血


  不管小丫頭願不願意,再過一個來月,即便是她躲著不去東省,喬素娟也會飛過來將她抓回去的,至於小丫頭情竇初開的心事,蕭寒倒是並不重視,一切有待時間的檢驗,等小丫頭到東省之,經過一段時間還不能相忘,那就再做打算了。

  有張姐在,雷明潔又是個利落的,包餃子倒是不用蕭寒他們伸手,很快,廚房裡邊就飄出了餃子餡的香味兒,聽著裡邊張姐和雷明潔說說笑笑的,根本就不當事兒,蕭寒將雷明潔帶來的小姑娘叫道了跟前,和藹哄著小丫頭背背唐詩,講講童話故事,擔負起了看孩子的重任,忽然間,蕭寒想到,這大年剛過,自己總要到曹尚坤那裡去探望一下,而且老嚴書記那裡,自己可是好久都沒去了,明天還有時間,應該走一趟的。

  想到這裡,蕭寒拿出了手機,給譚振打了過去,譚振早在兩三天以前就已經回來了,這次不光是他自己,連新婚妻子都帶到了遼省。

  「譚振,你聯繫一下小魯,明天咱們出去一趟,拜訪一下曹尚坤和老嚴書記。」蕭寒交代完之後,便不再理會這個事了,有譚振在,相信他能安排的很好。

  真是利落手兒啊,他這邊剛通完電話,廚房那邊就已經操持著餃子下鍋了,很快,熱氣騰騰的水餃就端了上來,正是蕭寒最愛吃的海鮮餡兒。

  「餃子就酒,吃喝都有啊,舒芳,你把我那二鍋頭拿來,咱也不多喝,二兩總行吧?」蕭寒看到了餃子,往小碟子裡倒了一點醋之後,卻想起喝酒來了,讓舒芳到廚房裡邊去拿酒。

  「就二兩啊,可別多喝,要不又得挨抱怨!」舒芳將就憑遞給了蕭寒,卻趕緊叮囑道。

  「成,二兩就行,我也就是解解饞。」蕭寒不敢不從。

  「呵呵,沒想到省長還愛喝二鍋頭呢!不是有好酒?」雷明潔奇怪的問道。

  「好酒不好酒的全憑個人的感覺,我呀,喝酒也就是喝個意思,從不在乎喝啥酒,況且這二鍋頭我從十幾歲就喝了,已經習慣了它的口味,相反,茅台啊五糧液的,我覺得也就那個樣兒,都一樣苦,一樣辣!」沒辦法,蕭寒對於飲食,還夠不上品的程度,不管是酒還是茶,這兩種文化始終於他無緣。

  也就剛吃了幾個餃子吧,二鍋頭剛到上都沒能喝一口呢,手機忽然急促的響了起來,舒芳沒等蕭寒說話,趕緊到客廳將他的手機拿了進來,對蕭寒說道:「是譚振!」

  「哦,準是沒聯繫到小魯,那明天就我們倆去一趟也成。」蕭寒猜度著說道。

  「省長……我和您說個事兒,您可別著急,剛剛我聯繫小魯的時候得知了一個消息,小魯因為致人重傷,現在給關在子長縣的看守所呢!」

  「什麼?」蕭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小魯致人重傷?還給關起來了,怎麼自己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具體怎麼回事你瞭解了麼?」蕭寒急促的問道。

  「嗯,情況基本清楚了,我跟您說……」

  時間往前推兩天,小魯回家過完年後,便去了原來的老部隊,他剛入伍的時候,新兵連一結束,便因為他在新兵連的訓練中十分出色,過硬的素質,一下子就給基地副主任藍運東看上了,調到身邊當了警衛員兒。

  在軍營之中,普通一兵最好的出路就是給部隊首長當警衛員,幾年之後,要是伺候的首長滿意,肯定會給某一個不錯的出路,老連長當年就是這樣,給藍運東當了兩年的警衛員,就給送入了軍校,現在當連長,聽說就要給調到總部當參謀了。

  當然,小魯這傢伙更是一個異數,給藍運動只當了一年的警衛員,結果參加全軍大比武的時候,因為獲得了全軍第二的好成績,便給中央警衛團選了進去,再到後來,更是給蕭寒當了司機,不管是誰,有小魯這樣的際遇都是讓人羨慕的呀,因而到了老部隊之後,先是在藍運東家裡吃飯,後來,又給老連長拉到了連隊一通灌,最後,醉成了爛泥一灘,正如老連長所說,任你是英雄漢,也怕車輪戰!

  「小魯,醒醒!」

  朦朧中,有人在推自己肩膀,小魯睜開眼睛,見是老連長蕭翀站在床前,見小魯睜眼,貓下腰拍著小魯臉笑道,「小魯,話務班小百靈找你,你小子,啥時候把咱這兒最漂亮的小姑娘給釣上了?」

  「哪有啊,吳霞不也在話務班麼?」

  小魯儘管還有些頭腦不清,卻還是知道解釋一下,小百靈叫許嫣然,漂亮的不得了也精明的不得了,基地這幫餓狼都惦記得貓抓心肝一般,人家卻是茅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要是自己給誤會和她有瓜葛,空惹人怨不說,到最後一場空還白落笑話。

  「行啦,別解釋了,快起來,人家姑娘就在外邊,瞅著像是有急事!」老連長呵呵一笑,也沒當重,推了他一把催促道。

  「唔!」從床上起來,習慣性的整理了一下衣裳,小魯出了宿舍,行走間還有些暈乎乎的,這一回,可是給老連長他們灌慘了。

  「小魯!」

  一個清脆異常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小魯一扭頭,營房大門的邊上,許嫣然正一臉焦急的等在那裡。

  「小許?找我有事?」

  小魯走過去,一眼就看到許嫣然領口露出的白膩肌膚上,有兩道紅紅的印記,像是給抓的,不過,沒好意思問。

  「小魯,我跟你說,中午前兒栗三兒說請我們吃飯,我和吳霞、小翠就……就跟他出去了……」

  許嫣然是部隊本地人,說話習慣兒化音,聽著俏皮婉轉,今天卻顯得惶惶的,抓著小魯的胳膊說道。

  「什麼?你們缺心眼兒啊!栗三啥人你們不清楚?還跟他出去!」小魯一聽就知道要壞菜,惱恨的罵道,揮胳膊想甩開許嫣然,卻給她抓得緊緊地。

  栗三叫栗名揚,是基地主任栗孝功的兒子,仗著老子的地位,玩弄了不知多少女兵,所謂請吃飯,肯定不懷好意。

  「都怪我……我不是想……」

  許嫣然吶吶的說著,卻給小魯猛的打斷,「行了!說,他們現在在哪兒!」

  只聽了半截,小魯已經明白,這個許嫣然,肯定是因為她自己轉志願兵的事情想利用一下主任公子,可那栗名揚就是一條吞了淫羊藿的豺狗,又豈是她們能夠招惹的?想到這裡,不禁對許嫣然生起了難奈的嫌惡。

  「在肥廠路的秀雲飯店……小魯,你快一點兒,我是覺得情形不對才打車跑回來……」

  「媽的,你倒是機靈了,滾回你們那兒老實呆著,回頭老子找你算賬!」

  小魯沒時間聽她囉嗦,甩開她抬腳就往營外跑去,吳霞是他老家一個村的,四年前到部隊,認識他後就一直把他當哥哥待,小魯臨去平京的時候還交代一眾弟兄多關照呢,這要是出了事兒,自己是無顏去老家了。

  部隊所在的縣城很小,基地營房離得也不遠,小魯出了大門,沒幾步路,就趕到了新華大街的街口兒,印象中,這條街過去不遠就是肥廠路了,可那秀雲飯店在哪段卻不很清楚。

  「嘔……」

  實在堅持不住了,小魯扶著一根電線杆,貓腰衝著路邊的水溝吐了一場,這一吐,酒意便有些消散,心思也靈活了不少,猛然想起,藍運東的女兒藍靈不正和栗三處對象麼?

  不得不說栗三也不是個簡單角色,這小子雖然禍禍了不知多少女兵,卻因為行事小心,加上上下遮掩,除了極少的一部分人,知曉這事兒的並不多,小魯能夠知道,也是因為吳霞在話務班的緣故。

  栗三遺傳不錯,爸媽都一表人才,到了他這兒,這王八蛋也生了一副好樣貌,高大帥氣,談吐不凡,跟藍運東又門當戶對,一直以來,藍家人全當他是好姑爺。

  藍運東軍銜不低,都少將了,人卻十分樸實,妻子楊淑雲雖出自大家,可本身卻不帶半分傲氣,唯一的遺憾就是膝下只有一個女兒。

  常言說得好,上邊不知下邊爛,栗三不是東西,但藍運東卻不知道,只因為這傢伙隱藏的太好了,而且玩女兵的手段也高超,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那些女孩子即便吃了虧,也不敢說出來,小魯要不是聽吳霞說過,他也不可能知道,這次之所以抓時間要回老部隊,很大程度上,是想和藍運東說明,攪黃這樁親事。

  「大娘,打個電話!」想到這兒,小魯轉身到了路邊的小店,對看守公用電話的老太太說道。

  小魯知道藍靈的尋呼機號碼,撥通尋呼台之後,小魯留了言,讓她速到秀雲飯店,印象中得知,栗三帶藍靈去過這裡,尋呼小姐問尋呼人姓名的時候,小魯心中一動,沒說自己的,假稱姓栗。

  放下電話,交了一塊錢,小魯想了想沒問小店老太,而是走了一段之後問一老頭:「大爺,秀雲飯店是在西頭還是東頭兒?」

  「東頭兒呢!」

  「謝了,大爺!」

  就這麼大點兒的一個縣城,時間並不太長,小魯就找到了秀雲飯店,別看這地方在小縣城挺有名,地點卻偏僻的很,小魯知道,凡是在這種地方開飯店的,肯定是有門路,根本就不指望在明處吸引的那一點兒食客。

  推門進去,對迎上來的服務員問道:「栗三在哪?」

  「您是……。」

  給蕭寒當司機也有半年多了,無意中,小魯和蕭寒學著,也有了不弱的氣勢,那服務員遲疑的問道。

  「栗三打電話招呼我的!」

  搞事兒都來這裡,那栗三和這飯店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小魯隨口撒了一個謊,沒想到立時就起了作用,服務員也沒懷疑,指著樓梯說道:「在五樓呢!頂頭兒的經理室!」

  娘球的,果然是蛇鼠一窩,搞事都到經理室去了,小魯暗罵了一聲,抬腳就往樓梯上跑去,倒是給服務員給誤會了。

  「哎!今天弄得挺熱鬧哈,一撥一撥的,都七八個了吧?嘖嘖,剛才那女的還帶了小孩兒……」

  匆匆跑上了五樓,經理室很好找,小魯來到門前,發現這門上包著厚厚的一層人造革,裡邊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是加了隔音的。

  搡了搡,門紋絲不動,小魯也管不了許多,往後撤了一步,衝起來就是一個直踹,一聲悶響,那扇門就給小魯踹了開來,隨著一陣狂暴的音樂,入眼的一幕,頓時讓小魯的腦袋轟的一下,全身的熱血湧上了頭頂。

  房子十分寬敞,鋪著厚厚的地毯,就在轉角的沙發旁邊,吳霞渾身赤裸著,仰面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雪白的肌膚滿是青色的淤痕,下身隱隱透出了血跡。

  沙發上,那個叫小翠的女兵給也是一絲不掛,一個胖大的畜生正趴在她身上噁心的聳動著,只看小翠軟軟垂下的胳膊,肯定也失去了意識。

  就在一邊寬大的老闆台上,三個青年用力的按著一個女人,栗三赤條條的,正在用力的撕扯著那女人的衣服,小魯一眼就認出來,給按在下邊的是藍靈!

  讓小魯徹底爆發的是老闆台一邊單人沙發上的一幕,一個小小的身子給殘忍的窩在那裡,腦袋,給一個赤裸裸的人渣踩得陷入了沙發坐墊,而一個瘦猴正把著他胯下那根死泥鰍準備要插入呢,一邊快速的擄動著讓它硬起來,一邊嘎嘎的奸笑:「都說三扁不如一圓,今個哥幾個都試試哈!」

  「小琦!」

  這小男孩小魯卻是認識的,藍運東妹妹的孩子,李琦!眼前這醜陋的一幕,讓小魯覺得心中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畜生!」

  如同低沉的一聲虎吼,小魯鞭腿直抽瘦猴兒,瘦猴應聲飛了出去。而此時的小魯,已經旋身一拳,掏在了赤裸青年的胸腹部位,兇猛的一拳,讓這人渣慘叫著栽下了沙發,這時候,其餘的人終於給這聲慘叫驚醒過來。

  不知為何,這幫人動作飄忽遲緩,那一雙眼睛也沒有焦點,非常的散亂,小魯自然顧不得許多,一伸手抓住了正在撕扯藍靈衣服的栗三,往下一按,同時提膝猛撞這貨的面部,噗的一聲,就像是撞破了一顆爛西瓜,湯水飛濺,也是用力大了些,栗三給這一下直接就撞了出去,仰面朝天摔在地上。

  「雜種!」

  小魯扔掉了夾在手指間的幾綹子頭髮,覺得不解恨,又在他的腹部跺了一腳,像是擠蛤蟆一樣,從這王八蛋的嘴裡噴出了一團血污。

  「啊!殺人啦!」

  儘管精神恍惚,可這幾個傢伙還是給小魯的凶狠震住了,原本要撲上來,這下子全都轉身逃竄,如同沒腦袋的蒼蠅,四處亂撞,嘩啦一聲,有兩個人竟然撞破了玻璃,躥了出去!

  「雜碎!」

  小魯此時也喪失了思考力,只想著把這些人渣給全部撕碎,順手抄起了老闆台角上的一個紅酒酒瓶,毫不遲疑的砸向了小翠身上那堆臭肉的頭,嘣的一聲,人應聲而倒,瓶子卻完好無恙。

  「操!」小魯卻是連想都沒想,掄起來又是一下,這回利索,腦袋瓶子一起破!

  「你你你……別……別過來!」

  一個慌不擇路在牆角亂竄的傢伙轉過身,見小魯正朝自己走過來,慌亂之中搬起了一小盆弔蘭,舉著對小魯叫囂著。

  「去你媽的!」

  小魯揮手就把手裡只剩下一半兒的酒瓶砸了過去,一聲慘叫中,那人眼眶上插著半截瓶子嘴兒,軟軟的滑倒在地上。

  飛濺的鮮血和淒厲的慘叫讓小魯稍稍平靜下來,回身從沙發上將李琦抱了起來,軟綿綿的,要知道,就在上午他來老連隊之前,小傢伙還纏著他要他帶著去南山坡上摘野棗子。

  「小琦!小琦?」

  小魯抱著小傢伙搖晃著,好在,小傢伙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小魯一咧嘴,竟然哭著說道:「小魯哥哥,你好猛!」

  「嗯,小魯哥最厲害了,有哥哥在,誰也傷害不到你!」

  小魯用力的點頭,小傢伙給嚇到了,這樣說,也能給他增加安全感。

  「小魯哥哥,我好困!」

  心神的乍然放鬆,小孩子再也沒有精神挺下去了,呢喃了一聲,腦袋一歪就昏迷了過去。

  「靈姐……」

  小傢伙的昏迷,讓小魯手足無措,趕緊抱著小琦來到老闆台這裡呼喚藍靈,只是無論他怎樣搖晃,藍靈都毫無知覺,小魯發現,就在藍靈頭部一側,一罐用來修補車胎的強力膠,已經打開了蓋子。

  「王翠!王翠?」

  「靈姐,靈姐!你醒醒啊!」

  「不許動!舉起手來!」正在這時侯,警察終於趕到了,幾名刑警衝了進來,用槍指著小魯大聲的呵斥。

  「快叫救護車呀!靈姐、小琦、吳霞她們都死了!」小魯這時候腦袋中已經一團糟,終於有人和他說話了,也不管來的是什麼人了,放開藍靈,大聲的喊道。

  「不許動!」稀里糊塗中,就覺得自己的雙臂給人扭了起來,一個嚴厲的聲音隨即響起。

  「我不動,我是來救人的!」瞬間的迷茫過去,小魯已經清醒了許多,並不反抗,任由警察銬上了自己。

  「救人的?我看你是來殺人的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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