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生成了吳應熊 作者:而山 (連載中)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好處理
    營地重新被清理好,這個營地三易其手,最後還是回到了出使團手中。高大節把俘獲的山匪全都綁縛後集中在一塊看押,齊惜音則佈置營地重新設置防護,並在四周置下明暗兩哨,然後再令人進山通知齊良。

    齊良與小六子帶傷員出山,山匪已被消滅這回他們敢大膽地點火把了,所以他們走得很快,子時已到了營地。

    「世子!幸不辱使命!」眾人迎住齊良,高大節站出道。

    齊良含笑道:「恭喜大家大敗匪賊!」

    高大節恭敬:「還是世子謀略高明,有若神算!」

    齊良笑而搖手,高大節又道:「還有齊總教頭的指揮有方!」充滿了對齊惜音的欽佩,巾幗不讓鬚眉也!

    齊良這才搜索齊惜音,齊惜音站在一堆男人堆裡,只有幾支火把照著,一時還真難發現,他走前一步道:「齊姐辛苦了!」

    齊惜音以為齊良又會來臨別時的那一套,駭然後退,見齊良只是簡單的說一句,又有點失落。齊良轉對眾人:「大家都進去吧,準備打灶造飯,讓士兵飽飽地吃一頓!」

    高大節道:「飯早做好了!」

    齊良奇怪:「這麼快?你們不會是一邊在打仗一邊在做飯吧?」

    高大節哈哈笑:「看世子說笑,是山匪們做好的,我們撿了個便宜!」

    原來如此!進了大營,齊良讓高大節、劉勝明、劉德祥及魏士安留下,其餘人均出去。見沒自己的份,齊惜音一陣不高興,剛人家還是總指揮呢!

    「匯報一下戰況吧!」齊良坐下來。

    高大節拱手:「稟世子!此次反擊殲山匪八百餘人,俘一千二百餘人,剩餘山匪借夜色逃走,數目不詳,估摸約有四百餘人!」

    齊良點點頭,雖是大獲全勝他臉上卻不見一絲喜色,反凝重神色問:「都問清楚了嗎?」

    高大節搖頭:「還沒有!正等世子下山來作主呢!」這裡面牽涉到許多敏感問題,從齊良不讓齊惜音參與其中可見一斑。

    卻不知齊良心中直搖頭,如若桂明或陳正成其中任何一人在此,這些都不需自己來操心了。高大節非齊良一系,他不好發作,只得道:「帶幾個俘虜進來!」

    劉德祥馬上帶幾個侍衛下去提俘虜,俘虜被帶進來後,齊良吩咐:「士安!帶一隊侍衛在外面十米之外警戒,任何人不准進來!」

    魏士安領命出去,齊良盯著俘虜好半晌,令俘虜們都侷促不安後,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被提來的俘虜有七個,回話的是一個中年俘虜,他老油條地回答:「回軍爺!我們是山上寨子裡的人!」

    齊良問:「你們的寨主是誰?」

    中年俘虜道:「我家寨主是葉大虎!」葉大虎是雲霧山最大山賊。

    齊良又問:「為何要攻擊我們?」

    中年俘虜道:「打家劫舍,攔路搶劫本就是我們這行干的,攻擊你們沒什麼理由,還不就是為了吃為了穿,再撈著銀子花花!」

    中年俘虜回答流暢不似有假,齊良卻緩緩搖搖頭:「一派胡言!把他殺了!」

    劉勝明遵令一聲:「是!」就要把人拖下去,齊良卻道:「還拖什麼?就在這裡殺!」

    眾人愕然,劉勝明再次大條地遵令:「是!」而此次那位已驚得發顫的中年俘虜方清醒過來,趕緊跪在地上告饒:「軍爺!軍爺!饒命,我說,我說!」

    劉勝明以為這樣會停止殺俘,等著齊良說話,齊良卻不耐道:「還等什麼?」他已轉身出去了,他終還是受不了那當場殺人的場面。

    劉勝明揮刀猛地砍下那中年俘虜的頭,清理乾淨後,齊良藉口方便回來,瞅著有點壯的一名俘虜,再問:「你們是什麼人?」

    剛那當眾斬人的場面早已震懾住所有人,俘虜們嚇得小腿直抖,見慣場面的高大節心中亦發寒,他沒想到平日看似溫文爾雅的世子心竟這麼狠。

    壯俘虜擦一把濺在臉上的血,抖抖縮縮道:「我、我們是清軍假扮的!」

    齊良蹙眉問:「你們的將軍是誰?」

    壯俘虜見齊良皺眉,心嚇得直跳,更加害怕道:「是、是、是唐步凌將軍!」

    齊良瞧一眼高大節,這唐步凌將軍他沒有聽說過,但高大節卻知道這個唐步凌仍清廷守護粵西的一名參將!

    見高大節點頭,齊良又問:「為何要攻擊我們?」

    壯俘虜道:「因為你們著明裝,是叛賊……」突意識到自己說話錯誤,馬上改口道:「因、因為你們是義軍,所以……」

    齊良再問:「為何要假扮山匪攻擊我們?」

    壯俘虜回答:「粵西已休戰,平南王府下令暫不准各軍攻擊著明裝的軍民!」

    齊良皺皺鼻,依依搖搖頭:「一派胡言!殺了他!」

    「軍、軍爺!饒……」壯俘虜「噔」地跪在地上。

    劉勝明這回利索,抽刀就砍向壯俘虜的頭,齊良都來不及背過身,就看見一個頭顱飛出。

    齊良暗罵:「也太快了吧!」看見暴出的血,他直反胃,終還是強忍住未當場出醜,他畢竟比這更慘的場面也見過了。

    他轉身借找座位慢慢地走慢慢地坐下,然後再回頭,這短暫的時間已有侍衛把那屍體與頭顱收拾好,只是那攤血還赫然顯目。

    這二次的殘暴斬殺,予人的心靈震憾是無限的,剩下的五個俘虜臉鐵青,膽小點的把持不住已尿褲子了。

    「下面誰來回答?」齊良故似悠閒地問,卻不知他這個樣子就像一個惡魔,一個陰險詭異的魔鬼。

    沒有人敢出聲,只聽見一陣陣磨牙聲。齊良從左到右掃過,隨便指著一個道:「你來回答!」他指的不明確,一個高個的俘虜左右瞧瞧,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便弱弱地站出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顫慄著道:「是我嗎?」

    齊良搖搖頭:「不是!那個胖點的……哦,既然你願意站出來回答,也行,就你吧!」

    高俘虜悔得腸都青了,誰願意站出來啊?自己怎麼就那麼笨呢?為什麼不看清就站出來呢?真是被閻王爺尋住了啊!

    齊良還是問一樣的問題:「你們是什麼人?」

    高個俘虜咬咬牙回答:「我們是吳……」

    齊良馬上截斷:「等一下!」接著轉對劉勝明等人吩咐:「你們都下去,把這幾個俘虜也暫且押在外面等候!」

    帳營裡只剩三人後,齊良道:「繼續說吧!

    高個俘虜惶恐道:「我們是吳軍!」

    齊良與高大節對視一眼,苦笑搖頭,他們知道這是真話了。「你們將軍是准?」齊良逼視著問。

    高個俘虜害怕地瞅一眼,閉上眼回答:「是吳世琮將軍!」

    雖早知是這個結果,但齊良與高大節仍心中發涼,齊良憤憤:「為何要攻擊我們?」

    高個俘虜道:「吳將軍說你們是前明的一支叛軍,要我們剿滅你們!」

    齊良奇怪問:「你們不知我們是誰?」

    高個俘虜搖頭:「不知道!」

    齊良怔然片刻,向外叫道:「勝明!把這個俘虜帶下去,再換一個進來。」

    齊良問換進來的俘虜,換進來的俘虜的回答與高個俘虜回答的一模一樣,齊良最後問:「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

    俘虜回答:「不知道!」

    齊良讓劉勝明把他帶下去後,又問了兩個俘虜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事情已很清楚,剩下最後一個俘虜齊良也沒興趣再問。

    帳營裡只剩下齊良與高大節兩人後,高大節問:「世子!現在該怎麼辦?」

    齊良一臉苦相,本就不該抓這些俘虜,早就該在戰鬥中把這些俘虜殺了或把他們驅散,現在這一千多俘虜成了麻煩,殺了太殘忍,帶著是累贅,且帶回昆明後還不把吳世琮的罪行給暴露出來?

    齊良正苦惱著,高大節小心地詢問:「可要把這些證據收羅好上報給大元帥營?」

    齊良不假思索道:「不行!」

    高大節充滿疑惑,齊良解釋:「把吳世琮的罪行報上去同等於逼他造反,這勢必引起我內部的混亂,極大地削弱我軍的力量,這樣只會便宜了清廷。」他很是無奈:「現階段不足取啊!不足取啊!」他心中擔心的還不僅僅是此,他還擔心吳世琮背後還有人,甚至是一個集團,這樣不用清廷出兵打了,自己內部的自相殘殺就可宣佈雲南集團舉旗失敗!

    高大節暗服齊良這都能忍,提醒:「抓了這麼多人就是不把吳世琮的罪行呈報上去,這事情遲早也會暴露出來的啊!」

    齊良嘆道:「這些俘虜確實是一個大麻煩!」接著以無比嚴肅的口吻道:「一定不能讓這些俘虜透露出口風!」

    高大節苦笑:「這一千多俘虜帶到昆明,他們還會不知道真相?」

    齊良陰著臉道:「不能把這些俘虜帶到昆明去。」

    高大節大吃一驚:「世子的意思是把他們都殺……」難怪他這樣想,之前齊良的毒狠與殘忍給了他深刻印象,現在齊良臉上的陰冷表情也令他不寒而悚。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擇日處斬
    看著高大節的眼神,齊良苦嘆,我是那麼殘忍的人嗎?揮著手道:「把他們都放了!就當什麼事都未發生過!」他心中直可惜,本想在吳世琮控制下的廣東廉州(今廣西欽州、北海一帶)建一個海港與西洋人交易的,可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全殺了覺得人家殘忍,全放了高大節又不讚同,搞高聲音問:「把他們都放了?」

    齊良無奈:「他們都是我吳軍士兵,許多人都是無辜的,他們也是反清聯盟中的一員,殺之可惜啊!」

    高大節突想到己方目前的處境,忙阻止:「不行!世子不擔心他們會返回來對付咱們?」

    齊良道:「當然不是冒冒失失地放,偷偷地放吧,既要讓他們毫無察覺又要給予他們有效嚇阻,讓他們不敢再回來!此事就交給劉勝明去辦吧,他會把此事辦妥貼的!」

    高大節現在對齊良的侍衛隊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不僅紀律嚴明,而且戰力非凡,不管是單兵作戰還是團體陣式他們都令人矚目,其中有好幾個人若是單挑他自認都無法獲勝。他點點頭不再擔心,接著關心其它問題:「世子!下面我們該怎麼走?」

    齊良道:「後面的威脅已除,吳世琮暫時也不可能馬上又派人來,甚至可能經此一仗他都不敢再派人上來了,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找路!不過,向東南與向北都是不可取的,我的意思還是直接向西翻越雲霧山!」

    高大節道:「好!就依世子的意思做!」他現在對齊良也是信服得很。

    齊良道:「今日好好休息,明天一邊派人找路,一邊派出探子偵察周邊情況,一定要保證三十里範圍內的預警,北面與東南面可深入百里偵探。另外,派人前往通知譚炎良軍師與陳正成統領他們,讓他們路上小心,注意東南邊,不要相信任何人。」

    晨曦,昨日戰鬥過的痕跡還在,滿目瘡痍,燒斷的柵欄,燒燬的軍帳到處到是。在幾名百戶的指揮下,士兵們開始忙碌著挖坑掩埋屍體以防瘟疫。

    傍晚,有探子回報:「世子!北面出現一隊吳軍!」

    齊良奇怪問:「確認是吳軍?」還加重語氣問:「穿的是軍服?」

    探子肯定道:「回世子!確認無疑!」

    齊良與高大節相視一眼,高大節問:「可知是誰領的軍?」

    探子回答:「像是廣西馬雄將軍的部隊!」

    高大節大喜:「這下好了!」接著問:「沒有發現別的異常情況嗎?比如其它大隊人馬的出現?」

    探子道:「稟將軍!沒有!」

    齊良同樣高興,廣西所有軍閥中值得信賴的只有馬雄,思慮片刻問:「馬雄將軍的部隊離此有多遠?」

    探子道:「約一百三十里!」

    齊良忙道:「速派人與之聯繫!」同時,驚訝這北面的探子走得還真遠呢!

    探子得令退下,齊良對著高大節笑說:「高將軍!現在我們安全了,可以從北面撤退了!」幾天來他第一次松輕地笑。

    高大節跟著輕鬆地笑,又問:「世子!難道我們當初猜測錯誤?吳世琮在北面根本就沒有佈置?」

    齊良點頭:「應該是這樣的了!」接著自嘲道:「吳世琮還真是厲害,對我們唱空城計,算準我們不敢往北撤退!」

    後面其它探子陸續回來稟報,其中有一條信息令高大節與齊良後怕不已,在雲霧山中有四股山賊欲圖謀出使團,高大節聞言滿臉濺朱,劍眉怒豎道:「這些山賊可惡,一定要派兵剿滅他們!」

    齊良知道高大節只是在說說氣話,清剿山賊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再說現在吳軍也沒有多餘的力量來幹這事。「誰相信這四股山賊沒受人指使?」他哼聲冷笑。

    高大節皺著眉:「世子的意思是他們受了……」

    齊良道:「很有可能!不然哪會那麼統一一致?」想想若是真選擇了翻越雲霧山一途,防不勝防的陷阱,神出鬼沒的山賊,不知自己這千餘人還有多少人能活著?

    其它探子回報的消息倒是安全,東面(清軍)與東南面(吳世琮部)都沒有大股人馬動靜。

    綜合各方面的情報後,高大節問:「世子!決定向北撤退了嗎?」

    齊良點點頭,:「嗯!」

    高大節問:「什麼時候起程?」

    齊良道:「明日清晨!」

    高大節問:「那些俘虜怎麼辦?」

    齊良道:「讓劉勝明今夜就放了他們!」

    漆黑的夜裡,大地如死一般的沉靜。丑時是人最疲倦的時候,看押俘虜的士兵們在打著盹兒,一隊巡邏隊走過後,俘虜群中有人在動,一俘虜竟然弄鬆了束繩,他大喜過望,但依然保持綁束的狀態不動。小心翼翼地四處瞄了瞄,遠處的守護士兵沒有反應,身邊已認命了的打著呼的同夥們也無動靜,他又慢慢地一點一點把繩子全部掙脫開。

    「羊子!」還是有人發現不對勁。

    羊子伸出手作「噓」聲狀,那人大驚,接著大喜:「你的手?」

    羊子壓低聲音:「青松!別說話!」

    青松重重點點頭,羊子移到他身邊,幫他把繩子解開,然後小聲道:「我往這邊,你往那邊,咱倆慢慢一個個地把兄弟們都解開!」

    青松點點頭,又警惕地瞧瞧遠處的守衛們。不知為何,那隊巡邏隊走後便再未回來過,而昨日南面有重兵把守的柵欄處也沒有了人,現在四周的看守都集中到北面,顯是夜寒風冷吧,他們都圍在一堆篝火旁取暖。而此時,那堆篝火漸漸熄滅也沒有人添柴添火,四周漆黑,這更方便行動。

    一個解一個,很快大半的俘虜都脫開了繩子,他們不敢動,還是保持著被綁束的狀態,但他們的心已在狂野地跳動著,就等待所有的人都解繩完畢後逃跑。

    有一個守護站起來四下走了走,這緊張得大家心都要跳腔了。那守護見無動靜又回到火堆旁坐下,不過他未再打瞌睡,只是直著眼無神地亂想著心思。

    所有的人都解脫開繩子後,有人想把那幾個守護的士兵幹掉,但被人理智地提醒:「不能動他們,萬一驚動了大營,咱們便死定了!只能偷偷地逃走!」

    南面柵欄被打開,一個一個俘虜慢慢地爬出去……

    齊良在帳營動一下身,發現身邊空了,坐起來,正見齊惜音往帳營外走,睜著迷迷糊糊地眼睛問:「齊姐你要去哪?」由於軍帳被燒燬不少,以前單獨居住的齊惜音也只好與齊良擠在一個營帳中。

    齊惜音白一眼,臉紅道:「我上茅廁!」

    齊良「哦」一聲又想倒下,突想到什麼,竟急急追上:「我也去!」

    這登徒賊子!齊惜音臉更紅:「人家是女的!」

    齊良一本正經道:「就因為你是一個女人家,所以我更應該跟著你去,因為你怕,我保護你!」

    齊惜音才不信齊良這鬼話,什麼時候不是自己保護他?不過她心中還是甜甜的,也不再理齊良,自個走了。

    齊良嘻嘻笑著跟上,眼卻四處瞧著,看放俘行動開始沒有。見大營南部還無一絲動靜,不由暗急:「都什麼時候了,還沒有一點動靜?」

    出了大營,齊惜音往南部走去,齊良大急問:「齊姐!你往那邊去幹什麼?」

    齊惜音理所當然道:「那邊黑沒人看得見!」那邊的篝火已熄滅,只有一點星火在山風的吹拂下閃動。

    「這邊也可以啊,不要走那麼遠!」齊良阻攔。

    齊惜音啐一口:「你去不去,不去別跟著我!」

    齊良真怕齊惜音壞了事,突地抱著齊惜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西方走。「你幹什麼?」這登徒賊子,齊惜音哭笑不得,人家上茅廁他也管上了,卻也由著齊良。

    現在是深夜,除了一些值崗的哨兵也沒人,齊惜音選了一個地方,羞澀道:「你走開!」

    齊良裝傻:「我就在這裡!」

    齊惜音氣得吐血,狠著道:「你走開!你不走開,人家怎麼,怎麼……」後面的話她都不好意思說。

    齊良嘿嘿笑一聲,走開了,站得不遠,也就七、八步的距離,不過就是這個距離已足夠使人的視線模糊。

    萬簌靜寂地黑夜傳來一陣陣「噓噓」聲,引得齊良一陣暇想,看著齊惜音的黑影他哂然地搖頭而笑,唉!自己對這尤物已越來越迷戀矣!

    看見齊惜音站起來,齊良走近道:「咱們回去吧!」

    齊惜音道:「我睡不著!我們在外面坐坐好嗎?」不待齊良答應,她跑向南面一塊大石頭。

    「嘿!嘿!」齊良阻止都來不及,齊惜音回頭:「你若是不願意,就先回去,我獨自一個人呆會兒!」

    齊良無奈跟著陪著坐下,山風不時的刮一下,雖已是夏天但山裡的深夜比寒春還冷,見齊惜音顫慄一下,他伸手抱著齊惜音道:「外面涼!我們還是回去吧!」

    齊惜音倔強:「不!我就要在這裡!」她往齊良身上緊了緊,喃喃:「若是每日都能與世子這樣相擁相抱就好了!」

    齊良此時無一絲心思談情說愛,他緊張地望著大營南部關押俘虜的方向。見齊良無反應,齊惜音嗔眸一眼,這登徒賊子平日的好話都哪去了?使著小性子也不再理齊良,抬眼望著前方,卻驚得目呆,剛想張嘴大叫,齊良已迅捷地用嘴封堵住她的嘴……

    這登徒賊子!齊良吻得太熱烈,齊惜音拍打著他的背,她又氣又急。非齊良突然顛狂也,而是齊良同樣也看到了那黑夜中一長串蛹動的黑影,心中喊著:「終於開始了!」

    齊惜音嗚嗚地掙脫齊良,瞠著怒目:「幹什麼啊……」右手狠地擰齊良一把。

    齊良做著怪臉噓噓地要齊惜音禁聲,道:「不要叫,不要叫,那是我們故意安排的!」

    「故意安排的?」齊惜音不信,又瞧瞧前面,再瞧瞧齊良的樣子,蹙著柳眉:「真是故意安排的?」

    齊良點點頭,又要吻回齊惜音,齊惜音惱著躲開,問:「為何要故意放他們走?」

    齊良道:「一千多人我們帶在路上累贅啊!」

    齊惜音想想也是,旋又怒道:「那不是當初我白費勁了?」

    齊良道:「怎會白費勁了呢?現在你不是欣賞到一出美妙的深夜放俘虜的大戲了嗎?」

    「去!不跟你不正經!」齊惜音失落,這裡面好多事她不知道。

    齊良又嘻皮笑臉貼上:「他們逃他們的,咱們吻咱們的!」

    齊惜音板著臉,嬌呵:「你別碰我!」

    齊良瞅一眼,知道齊惜音氣什麼,賠著小心道:「齊姐!許多事非不讓你知道也,而是其中許多有關內部鬥爭,我不想讓你牽涉其中,我只想讓你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生活!」

    齊惜音哼一聲:「說得好聽!你對我藏著掖著,我更不快樂,更有煩惱!」

    齊良嘆一聲:「若是齊姐覺得參與其中更快樂,那今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好了!」

    齊惜音現在知道齊良是真心關心自己,幽幽道:「惜音也不是非要參與其中,只是事前你需向奴家說一聲就可以了,我會明事理的。」

    一個有個性有自尊的女性,齊良看著齊惜音,不能再把她當作封建社會一般逆來順受,以夫為天的女子看待啊!「齊姐知道嗎?那日在軍帳裡砍了兩個俘虜的頭顱,讓你早早出去就是不想讓你看見那血腥的一幕!」齊良解釋。

    齊惜音頷首:「明白!」事後,她聽說了。

    齊良笑笑:「明白就好!」又開始不正經了:「來!咱們再吻上!」

    齊惜音一把推開齊音站起來:「我回帳營了!」

    齊良忙阻下:「再等會兒!還有好戲呢!」果然,僅片刻大營南部傳來叫聲:「俘虜逃跑啦!俘虜逃跑啦!」立時,整個大營像炸開了窩,許多士兵衣冠不整的端著刀槍鑽出來,另一邊馬上傳來馬蹄聲,不可能反應這麼快的,明顯是早有準備。

    「不要亂!不要慌!俘虜逃不遠!」高大節在大聲呵斥指揮。

    劉勝明騎在馬上奔過來,跟著補充道:「所有人呆在營地不要動,保護世子!騎隊聽我指揮,跟我追擊俘虜!」

    齊惜音笑道:「他們要保護你,你卻躲在大營外面!」

    齊良嘿笑:「做做樣子嘛!」

    營裡亂了半天,也不見劉勝明下令追擊,後是高大節提醒,劉勝明才喝一聲:「追擊!」這時,俘虜早跑遠了。

    劉勝明雷聲大雨點小地追了一陣子即回來,他們自然是空手而歸。為防俘虜反擊,高大節作了一些佈置,令士兵們持刀槍而臥,巡邏隊也明顯加強了警戒。

    天剛破曉,高大節又催促著士兵們整裝準備上路,齊良從睡夢中被叫醒,睜開迷糊的眼見是齊惜音英姿颯颯站在自己眼前,很不情願地問:「幹什麼?」

    齊惜音道:「起來啦!要上路了!」扶正齊良的身子。

    齊良搖著頭:「天都還沒亮呢!」

    齊惜音拉住又將倒下的齊良,暗罵:「這會像懶豬了,昨晚咋又那麼精神呢?」想著昨夜被這登徒賊子的糾纏便一陣臉紅,就差一點這登徒賊子就又要做壞事了。

    「快起來!大家都在等你呢!」齊惜音拍著齊良的臉頰。

    「不!我再睡會兒!好困!」齊良的身子軟綿綿地在齊惜音手中搖來搖去。

    齊惜音徹底被打敗,由著齊良倒下,坐在旁邊乾生氣。外面劉勝明稟報:「世子!所有人都已準備好!請世子上路!」

    劉勝明話音未落,齊良如箭竄般坐起,應道:「馬上就來!」

    齊惜音杏眼圓睜,原來這登徒賊子又在戲耍自己!她恨得咬牙,摔著手不理齊良,向外叫道:「小六子!進來侍候世子著衣!」

    齊良整裝出來,外面高大節、劉勝明等人已在待候,齊良道:「把營地燒了!派人通知後面譚炎良與陳正成,讓他們向西北方向前進與我們會合!」接著跳上馬:「出發!」

    行不過二十里,天已大亮,大山裡空氣清新,將士們個個精神,不久遇到馬雄派來接應的部隊。中午時分,齊良與馬雄會合,馬雄跪在地上頓首:「叩見世子!」

    齊良扶起馬雄:「馬將軍請起!」

    高大節問:「馬將軍怎麼到雲霧山來了?」

    馬雄道:「之前我奉大元帥令佯攻肇慶府,這幾日得報雲霧山脈出現一大股山賊,想到世子的出使團馬上就要到,擔心你們的安全,遂帶一部南下看看!」

    高大節道:「馬將軍這一下看看,看得好啊!」

    馬雄問:「怎麼?你們真遇到那股山賊了?」

    高大節道:「不僅遇到了,而且還與之打了兩仗!」

    雖已見齊良等人好好地就站在眼前,馬雄還是一陣擔心問:「情況怎麼樣?」

    高大節道:「世子英明!把那股山賊給全滅了!」

    馬雄馬上躬身:「世子為民除害,造福百姓,卑下欽佩!」

    有了馬雄大軍的保護,出使團的安全得到保障,齊良等人也不急著趕路,他們一邊等待後面的譚炎良與陳正成等人,一邊聽馬雄介紹粵西的戰況。

    與馬雄會合後的第三天,在梧州府附近譚炎良與陳正成終於趕了上來。齊良大喜,不急著趕往梧州城,就在野營裡為他們接風洗塵。

    劉勝明是一個急性子,他不好問譚炎良,只好抓著陳正成問:「正成!我們走後廣州的情況怎樣?」雖兩人現在是上下級關係,但倆人還是像以前在額駙府一樣親若兄弟。

    陳正成望著譚炎良:「還是軍師說吧!」

    齊良示意:「先生便說說給大家聽吧!」所有人都靜心期待。

    譚炎良道:「當晚世子走後,天明我即派人通知福建使團及台灣鄭家的人,他們接到通知後隨即撤離!」

    陳正成接著說:「到了中午,我去尚之信世子府通報情況,你們猜他說了什麼?」

    一向老沉的陳正成居然俏皮的吊起了大家的口胃,劉勝明最性急,問:「正成!尚世子都說了什麼?」

    陳正成笑笑道:「尚之信世子居然搶先一步,十分平靜說:『貴出使團可是走了?』」

    眾人怔然,齊良暗自感慨:「人家也不是一個傻瓜啊!」

    譚炎良猜測:「這應該是尚之信手下的首席謀士杜緯侖的推斷!」

    齊良眨眨眼,這位杜緯侖首席謀士還是輕視了他,今後得讓夜鷹組多注意他。

    劉勝明問:「後面的事呢?」

    譚炎良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平南王府倒也大方,對所有出使團均不阻攔,讓大家平安離去!」

    「清廷安撫使團呢?」劉勝明又問。

    譚炎良道:「第二日,清廷安撫使團也離開了廣州,不過,人家的離開規格高啊!人家大大方方地離開,平南王還親出城相送!」

    齊良暗嘆:「看來平南王是鐵了心跟著清廷了!」見齊良默然神情,齊惜音以為他在為桑蘭珠傷神,不由一陣鼻哼。

    高大節問:「東翼反清聯盟的部隊動靜呢?」

    譚炎良道:「福建使團撤退後,他們在潮州府的進攻也停止了,顯是為了投桃報李,方便自己的出使團回歸吧!但在惠州府進攻的台灣鄭軍卻不依不饒地進攻,反而更加猛烈!」

    齊良皺著眉:「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把有限的兵力投到這內鬥上有意義嗎?」

    譚炎良譏諷道:「人家現在是想攻下惠州府,就在此處紮根了!」

    齊良冷笑:「不把清廷這最大的敵人打掉,他們在哪紮根都扎不牢,說不定連他們的台灣老本都會丟掉!」

    眾人默然,齊良這句超未來的話沖淡了大家會合的喜悅。譚炎良咳一聲,打破沉默道:「雖平南王爺以行動表明了自己依然站在清廷一方,但世子之前與尚之信世子達成的協議,他的首席謀士杜緯侖表示依然有效。也就是說,尚之信世子將單方面與與我方合作,併力爭整個平南王府保持中立。」

    這是出使團忙碌幾月以來的唯一收穫,齊良道:「譚先生整理一份完整的記錄呈報大元帥營吧!馬雄將軍對肇慶府的不管是真攻還是佯攻都可停止下來了!」他正準備結束談話,齊惜音突然問:「那位桑蘭珠姑娘與柳依依姑娘呢?」

    齊良眼睛突暴,怎能在這種地方問這些?瞪一眼柳依依,柳依依裝著沒有看見,心中還在啐罵:「沒良心的!我還不是在為你問!」

    陳正成瞅一眼齊良,笑說:「桑蘭珠姑娘當然是隨著清廷安撫使團返程了!而柳依依姑娘還在廣州城!」這些,他本想私下再向齊良單獨匯報的。

    齊良雖不滿齊惜音,但心還是在認真聽陳正成說。聽到桑蘭珠離開,悵然若失,又聽柳依依還在廣州,方稍安。

    齊惜音還待再問,齊良已站起,道:「譚先生與正成剛回來,都很辛苦,讓他們歇息會兒吧,晚上一起慶祝!」

    第二日早晨,陳正成與劉勝明來找齊良,齊良見著兩人不說也不坐,活動活動手腳,笑笑道:「有什麼疑問,說吧!」

    陳正成道:「稟世子!白雲山事件有許多蹊蹺之處!」

    齊良道:「說出你們得出的結論!」

    陳正成挺直身子,大膽道:「卑下認為白雲山事件是我方與福建出使團之間協作的結果!」

    旁邊陪著齊良的齊惜音吃驚望著齊良,齊良停下活動道:「現在事情已過去,直說了也無妨。不錯!白雲山伏擊事件確是我主與福建方面密謀的結果,由譚先生與對方商妥定實施計劃,整個計劃知道的人不超過四人,目的就是為了方便我們兩個使團的安全離開,現在看來,這個目的我們達到了。」

    劉勝明恍悟:「難怪那日遭到那麼多蒙面人的伏擊,我方居然沒有一人死亡!」當時看見利箭在天上飛,而不在身上追,他還嘲諷那些歹徒箭法差勁呢!

    現在許多當時感覺蹊蹺的地方均豁然開朗,比如為何不見歹賊們玩命追趕,僅只追到山澗就停止了?為何世子那麼肯定歹徒不敢追到大路上來?等等,原來都是雙方在做戲。

    齊良指著劉勝明道:「可是你們卻射死了人家五名士兵!事後人家還找譚先生算賬呢!」

    劉勝明傻傻一笑,摸摸頭:「世子不是沒告訴我們嗎?」

    齊惜音疑問:「這麼說世子腳受傷也是裝的了?」

    齊良歉意道:「沒辦法,為了麻痺敵人嘛!」

    齊惜音狠狠瞪著眼,虧自己當時又擔心又照顧的,最可恨的是這登徒賊子當時竟還無事般地調戲著柳依依與桑蘭珠,原來他根本沒受傷!

    齊良不敢看齊惜音那似要殺人的眼睛,對著陳正成讚道:「正成!你們很不錯,不僅能夠一天之內查出真兇,還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查出真相。」

    陳正成道:「得到世子的確認,卑職多日來的心結打開了!」

    這時,遠處傳來匆匆地腳步聲,劉德祥帶來一名滿臉風塵的傳信兵,報告道:「世子!劉玄初軍師傳來急報,桂明統領被捕入獄,大元帥營令擇日處斬!」

    齊良驚叫起來:「什麼啊?」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很難相信
    整個世界都如凝固般,齊覺得自己心臟已停止跳動,這樣的事實他怎能接受?所有的人都義憤填膺,齊良馬上反應過來,馬上吩咐:「集合侍衛隊,箭上膛,與其它部隊隔離開來,不分敵我有敢膽*近者,殺!」他陰沉著臉,眉宇間透著凜凜殺氣,這太令人失望了!

    劉勝明、劉德祥還在怔愣中,不知桂統領被抓與身邊的出使團護衛軍有什麼關係?為何要與他們隔離開來?

    陳正成最先恍悟過來,吼道:「還怔著幹什麼?遵世子的命令行事!」既然大元帥營對桂明下手了,保不定也會對世子下手,而目前最方便動手的就是出使團護衛軍,畢竟高大節與譚炎良都是出自大元帥營啊!

    齊惜音也已明白過來,心中感嘆,又無不為齊良擔憂。

    齊良接著又沉聲吩咐:「棄下一切無用之物,立刻出發!」

    陳正成問:「世子!可要向馬雄將軍、高大節將軍及譚炎良軍師知會一聲?」他心中還是抱著一絲期望,希望譚炎良等人不知道此事。

    齊良木著臉:「不用了!」

    二百來名侍衛隊很快整裝完畢,他們只帶上武器及必要的水及乾糧,很快跳上馬,連出行必備的軍帳也棄下不要了。

    前面劉德祥帶明衛第一組五十名侍衛在警戒護衛軍宿營方向,這邊劉勝明率著百餘名侍衛圍著齊良、齊惜音和小六子,等著他們上馬,而陳正成則在指揮全場。

    齊良人還沒有跳上馬,已大吼一聲:「出發!」

    魏士安的明衛第四組已如箭一般射出在前開道,二百餘匹快馬只聽「轟隆轟隆」聲全都奔出大營,揚起一團塵煙。

    護衛軍裡被驚動的士兵們莫名其妙,但世子侍衛隊他們從不敢去招惹,只是奇怪地看著他們離去。

    一名軍士匆匆跑進一座大帳,單膝跪地:「報!世子的衛隊已闖出大營!」

    大帳裡坐著馬雄、高大節及譚炎良三人,也真是奇怪,現在還是清晨三人竟都全裝貫帶的聚在一起。三人相視一眼,譚炎良長嘆一聲道:「這樣走了也好,省得大家為難!」

    高大節問:「不去追他回來了嗎?」

    譚炎良道:「高將軍沒有看大元帥的命令嗎?上面只是說控制住世子,可沒有說要殺世子!我們去追他,若是他不願回來呢?我們若是用強,他反抗呢?我們怎麼辦?」

    世子侍衛隊的厲害高大節是知道的,特別他們的連發弩,簡至就像一個魔器有射不完的利箭,若是用強不損失千人休想留得住他們,這也是他們雖做好了準備卻遲遲不願動手的原因。

    在出使團與馬雄會合的第一天,馬雄即向高大節秘密出示了大元帥營的密令,那時兩人就一直想動手,可世子侍衛隊護衛嚴密一直沒有機會,一直等到譚炎良回來,後又一直等到現在。

    高大節憤然道:「世子英才,不知上面什麼小人盅惑了周王殿下,竟下如此昏庸的命令!」

    譚炎良道:「我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如高將軍所說,可能周王殿下只是受人盅惑呢?等周王殿下醒悟時,我們這些得罪世子的人怎麼辦?即便周王殿下與世子真有隙,那也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世子是周王殿下的兒子,從大元帥營下達的密令中即知周王殿下還是顧及世子的,我們萬不能魯莽行事,以便為將來埋下殺身之禍!」

    高大節與馬雄雖心中作苦,但想譚炎良所說是道理,同時贊同地點點頭。

    譚炎良又道:「我們雖不能追世子回來,但我們還是應該送送他的!」

    高大節問:「我們一起去嗎?」

    譚炎良道:「我們就不要去了,以免引起誤會,讓下面的人去吧!」

    騎在奔馳的馬上,齊良處在狂暴的怒火中,難道吳三桂情願選擇吳應麟也不選擇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現在甚至懷疑吳世琮膽敢假扮山賊襲擊出使團都是大元帥營下的指令,如此一來,自己的生存環境便相當惡劣了!他現在都還不知道回去後該怎麼樣處理桂明之事,難道就這樣與吳三桂鬧翻了?

    齊惜音擔擾地望著齊良,從大營出來她就一直沒見齊良眉松過,可苦了他了!

    所有人都憂心忡忡,有的人擔心桂明被斬了沒有?有的人擔心會不會有追兵追來?還有的人擔心世子能不能救得下桂明?世子這回會不會甘願冒著與周王殿下鬧翻的風險救桂明?他們畢竟是父子啊!

    後面傳來陣陣馬蹄聲,劉勝明報告:「世子!後面像是有人在追趕?」

    齊良回頭望一眼,心中驚慌,難道高大節他們追來了?問:「來了多少人?」

    劉勝明回道:「塵土太大看不清!」

    齊良道:「不用理會,讓大家加快速度!」

    二百多騎總有落後的,而追趕之人騎的可能又是千里馬,後面傳來叫喊聲:「世子請留步,高將軍有話說!世子請留步,高將軍有話說!」

    陳正成趕馬上來道:「世子!後面追趕的人並不多,好像也不惡意!」

    齊良道:「停下!」所有人均勒馬止住。

    齊良調轉馬頭面對東方,劉勝明等人警惕地圍在他身邊,追趕之人在齊良十米之處停下,接著後面趕來的幾名軍士同樣停下。

    追趕之人領頭的是一名百戶,百戶拱手道:「世子!譚炎良軍師祝世子一路平安!」

    正如自己猜想的那樣,譚炎良等人早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懷中還真揣有大元帥營什麼密令只是沒有動手而已呢。齊良抱拳:「多謝軍師!」

    百戶繼續道:「馬雄將軍還吩咐,一路回去世子盡可安心趕路,若有需要可沿途向各府城鎮所提要求!」

    齊良感動道:「轉告馬雄將軍、高大節將軍及譚炎良軍師,小王記下他們的恩情了,告辭!」

    風餐露宿,日夜兼程,累了大家*著馬休息,餓了啃點幹糧,齊良一行僅花了三天時間即趕回了昆明,這一路還多虧沿途驛站的幫助,換乘了四次馬。

    「世子!我們直接進城嗎?」劉勝明問。

    越接近昆明城,齊良的心越緊張,他已不自覺地放慢了馬速,不待他回答,陳正成已搶先道:「世子!為安全起見,您最好暫時不要進城!」

    齊良喃喃:「也不知桂明被斬了沒有?」點頭道:「大家停下,找個隱蔽地方歇息一下!」

    侍衛們得令在一片樹林中放馬休息,輪值的侍衛則不管多累都散在周圍警戒。

    齊良把陳正成叫到一旁吩咐:「正成!你做下面幾件事:首先派人去盤龍谷探探情況,看盤龍谷的新兵還受天府府控制不;派人進城聯絡劉玄初大人,看他現在的態度如何;查明昆明城周邊的軍隊部署情況;與飛豹組暗衛及夜鷹組聯絡上,我要聽他們的分別匯報;探清桂明的真實情況!」

    陳正成遵令而去,到了傍晚,陸續有消息傳來,陳正成前來稟報:「世子!桂明統領還未被處斬,還關在大牢裡!」

    齊良欣喜,接著問:「與劉玄初大人聯絡上了嗎?」

    陳正成道:「聯絡上了,他讓世子放心大膽進城,整個昆明城還在我們有效控制內!」

    齊良驚喜:「真的嗎?」

    陳正成重重點頭:「是的!與飛豹組暗衛及夜鷹組的聯絡證實了這些消息!」

    齊良道:「這麼說,盤龍谷還在我們手中,那些新兵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中?」

    陳正成再次點頭,齊良仍不放心:「桂明被抓後,新兵由誰控制?」

    陳正成道:「由兩個人在掌軍,一個叫曲軍,一個叫顧奉全,兩人均出自柳營政治院!」

    既是出自政治院,自然是可信的了,齊良終輕鬆下來,只要還控制著新兵營這一支有生力量,己方便還沒有輸得一塌糊塗。「劉玄初大人為何不出城來見我?」他還有疑問。

    陳正成道:「劉大人說,若是世子需要一個儀式,他可讓全城的官員出城迎接世子,要是想達到什麼突然的目的,世子最好偷偷進城!」

    齊良皺著眉,世事難料,人心難測,現在情況特殊他還真不敢輕易就信了劉玄初,事情明擺著,既然整個昆明城還在天朔府有效控制內,為何桂明會被捕入獄?他懷疑這其中劉玄初是否也對大元帥營下達的命令也持支持態度?但另又一想,以桂明之精明,之強悍,他掌控著盤龍谷新兵營怎就會束手就擒呢?應該劉玄初乃至整個昆明城周邊都沒人能動得了他才對啊!

    「讓他不要說那麼多費話,叫他出城來見我!」齊良嚴厲道。劉玄初如果沒有二心,以他的智慧這時就應該適時地出來向自己表忠心。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5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人沮喪
    陳正成理解齊良,雖這有點不近情理,但確也是惟一消除猜忌的辦法。就在陳正成思考著該怎樣對劉玄初說,而又不使他對世子產生心結的時候,小六子匆匆跑進來稟報:「世子!劉玄初大人來了!」

    歐!齊良怔一下,旋即微笑,陳正成也長長地鬆出一口氣。

    「叩見世子!」劉玄初乾瘦的臉上帶著些許激動。

    「先生請起!」齊良趕緊上前,「這段時間累著先生了!」

    劉玄初告罪:「卑職愧對世子重託,沒能把事情處理好,桂統領被抓入獄了!」

    齊良現在哪還計較這些,只要劉玄初還忠於天朔府,他便已很知足。「不要著急!先生請坐,咱們慢慢說!」旁邊只有一塊大石頭,他卻讓給劉玄初。

    劉玄初不敢坐,依然站著道:「世子!或是咱們一起進城後再說?世子請放心,昆明城依然在天朔府的有效控制之中。」

    齊良問:「昆明城周邊的軍事部署情況怎樣?」

    劉玄初道:「目前昆明城周邊五十里範圍內有一萬二千軍,其中五千軍是我天朔府盤龍谷的親兵,戰鬥力最強;另有四千剛招入伍的新兵在兵部昆明訓練營訓練,沒有戰鬥力;其它城北有二千軍駐守,城東有一千軍駐守,他們名義上隸屬於兵部,實際上受吳世琮將軍控制;剩下的就是一些王府侍衛及府衙衙役了!」

    「駐守城北與城東的三千軍有什麼動靜?」齊良不在意那四千新兵,對這三千老兵卻感到緊張,又是吳世琮啊!

    劉玄初道:「世子請放心,我盤龍谷親兵以野戰的方式分別在城北及城東訓練,並且在兵部的新兵訓練營附近也派有五百軍實施監視。」

    齊良疑惑問:「我們現在就處在城東,怎麼沒見到先生所說的我盤龍谷的親兵!」

    劉玄初笑道:「城東與城北的駐軍駐地較遠,距離昆明城約有三、四十里,我盤龍谷親兵則在昆明城門口搞訓練,而世子恰巧處於他們兩者的中間,所以看不到他們!」

    這時,陳正成道:「世子!這些軍情卑職正想向您稟報呢,恰在此時劉大人趕來了!」

    齊良恍悟是自己多疑了,聽劉玄初如是說,他相當滿意己方的佈置,以訓練的形式駐於城外,既可監視吳世琮的三千軍動靜,又可有效控制昆明城,難怪劉玄初讓自己放心大膽進城了。

    劉玄初笑道:「世子!這些都是桂統領的一手佈置!」

    齊良驚訝:「桂明不是被抓入獄了嗎?」

    劉玄初神秘一笑:「在昆明城誰能拿得了他?」想起桂明的強悍,把自認常勝將軍的吳應麟都吃得死死的,他由衷地欽佩。

    齊良急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玄初道:「天朔府與吳應麟將軍府發生衝突,具體許多事情卑下都已呈報過世子,世子應該知道在昆明經濟區的衝突中,桂統領率部射殺了吳應麟將軍許多親兵,吳應麟將軍懷恨在心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向大元帥營告狀,大元帥營雖知事情曲直,但畢竟桂統領射殺那麼多的士兵罪責嚴重,所以大元帥營對桂明下達了收獄處斬的命令。」

    這些齊良都知道,點點頭,劉玄初繼續道:「接到大元帥營命令後,昆明留守內閣與天朔府均感為難,是桂統領主動要求服從大元帥營命令,因此被抓入獄!」

    這樣,許多蹊蹺之處都可解釋得通了,齊良嘆道:「桂明犧牲自己,顧全大局,他這是不想讓我為難啊!」

    劉玄初道:「桂統領正是這個意思,不管世子怎麼處理,他都毫無怨言,他這樣做也是為了給世子爭取一些時間!」

    齊良問:「桂明現在怎麼樣?」心中感動,一個多麼忠心的部下,且又是多麼的有才幹啊。

    劉玄初道:「世子放心!桂統領沒有受任何的苦,他的安全也有絕對的保障!」

    齊良揮手:「走!咱們進城,看桂明去!」

    既然昆明城還在己方有效控制中,齊良也不再遮遮掩掩,高調地進了城。進城後,齊良直奔大獄,連王府都未回,可見他對桂明的重視。

    所有的監獄都是一樣的,裡面陰森黑暗,氣味難聞,不過桂明有方方面面的關照,他被單獨關在一間幽靜且採光好的小屋子裡,他作為死刑犯連枷鎖都未上,可見其特殊。

    外面守護的有十二個人,其中兩個是獄卒,十個是王府侍衛也就是飛豹組明衛。見齊良進來,紛紛跪在地上頓首:「叩見世子!」

    齊良道:「把門打開!」話未說完,人已走到牢欄處,裡面桂明快跑過來,齊良玩笑道:「桂明!上次天牢你去救我,現在我來救你!」

    桂明已十分激動地跪在地上:「卑職參見世子!」

    齊良拉著桂明的手:「你受苦了!」

    桂明歡喜道:「世子回來就好了!」

    齊良重重地點點頭,對大家道:「咱們回王府再說!」就要帶桂明出獄。桂明馬上又跪在地上:「世子!不可!您不能就這樣帶我出去!」

    劉玄初在一旁附和:「是啊!如果就這樣把桂統領帶出去,桂統領的一番心思就白費了!」

    齊良望著桂明,桂明認同地點頭:「世子應該通過正常渠道,有大元帥營命令後,再放卑職出去。」

    齊良明白桂明這是不想讓自己與吳三桂鬧矛看,成全桂明一片苦心,道:「好!咱們就等著大元帥營的特赦令!」接著吩咐:「把這裡清理一下,我們在這裡議議事!」這個容易,劉玄初已多次來這裡與桂明議過事,兩個做相的獄卒又是端茶又是搬座,與他們以前作大爺的身份完全倒了過來。

    侍衛們在獄外二十米警戒,裡面只剩桂明、劉玄初、陳正成和齊良四人,這基本上就是天朔府的核心領導集團。進城後,部分侍衛已先一步回王府,齊惜音與小六子也一起回了王府,齊惜音是齊良不想讓她進監獄那種污穢的地方,而小六子齊良則是想讓他先一步回去向母妃孫氏報個平安。

    「世子!若是周王殿下不赦免桂統領怎麼辦?」劉玄初先不考慮怎樣想辦法去說服周王,而是提出一個假設。

    三個人都定定地望著齊良,齊良一點也不為難,很自然地回答道:「不管大元帥營下不下發特赦令,我都要讓桂明出獄!」

    桂明感動萬端,抖著嘴唇道:「世子!桂明不值得您這樣做!」

    劉玄初則既為齊良的豪情義氣所感動,卻又為齊良的輕率與短視而失望,與大元帥營翻臉意味著放棄一切,那他原來的遠大志向,宏偉抱負還怎麼實現?

    齊良輕鬆地笑道:「為了桂明,我的部屬,我的好兄弟,就值得我這樣做!」他在回來的路上就已做好最壞打算,萬一不行,救出桂明後就帶著侍衛們離開中華飄居海外。

    劉玄初輕嘆,攤上齊良這樣的主子是下屬們的福份,可卻是懷有志向的人的悲哀,感情用事會毀了大家之前付出的一切。

    「世子若是執意放出桂統領,世子可曾考慮過事後?」他有點心灰意冷,又有點冷酷地問。

    陳正成有點驚訝地瞅一眼劉玄初,劉大人不願意桂統領出獄?而桂明則明白劉玄初只是為了世子的大業,他無一絲責怪。

    齊良蹙蹙眉,仰望屋頂一張陳年蜘蛛網,怔愣出神道:「不外乎兩種可能!」

    劉玄初關切問:「哪兩種可能?」

    齊良道:「一種,佔領昆明,乃至整個雲南全省及周邊,另樹大旗,與父王徹底決裂;一種,帶著兄弟們移居海外!」

    放出桂明即意味著與大元帥營鬧翻,但具體聽到這種結果眾人還是無比震驚,

    桂明急急道:「世子不可,萬萬不能因為屬下個人而影響世子與周王殿下之間的父子感情,更不能因為屬下而影響到世子的宏偉大業!」現在他深深自責自己的魯莽。

    劉玄初愣然出神,喃喃:「驅除靼虜,恢復中華!就這樣與周王殿下決裂了嗎?世子就這樣放棄了嗎?」

    齊良先安撫激動的桂明,而後不以為然地對劉玄初說:「如果照這樣一直下去,先生認為現在我們還有打敗清廷的可能嗎?」

    劉玄初不知作答,齊良接著道:「如果沒有特別手段,十年之內清廷即可清平宇內,而我們內部的決裂只是把這個時間向前提了提而已!」這就是知道歷史結果的他之所以不惜與吳三桂決裂也要救出桂明的根本原因。

    三個人都不敢相信齊良的斷言,劉玄初遲疑著道:「不、不會這麼快……」又覺這樣回答太洩氣,又道:「不會是這種結果吧?」但依然信心缺缺。

    齊良苦笑:「反清聯盟各懷鬼胎,缺乏誠信,缺乏協作,如何長期抵抗清廷?各勢力內部又有派系紛爭,奢華內耗,又怎能聚蓄力量發展壯大?」

    劉玄初知道這些都是事實,雲南集團內部就派系林立,現在尚有周王這桿大旗樹著,大家還能團結在一起,若是萬一週王去了,下面這些人還不知散成何樣呢?

    見人人沮喪,齊良笑著鼓勵:「大家不要這樣沒精打采的,事不至此,我們為何不想想怎樣才能令大元帥營下達特赦令呢?」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5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複雜情感
    殘酷的現實令桂明、劉玄初、陳正成三人不感樂觀,大獄裡發黴的空氣中散發著憂慮的情緒。劉玄初聳著一下鼻子,頹廢地問:「世子有什麼辦法能令大元帥營下達特赦令?」已相當於皇帝的周王諭令已出,豈會輕易改變?他對此難抱希望。

    齊良從不相信世上沒有不能改變的事,信心十足道:「可從三個方面入手,一、我將親寫奏摺向父王請求給予桂明特赦。」

    劉玄初不認為這有什麼用,如果說說就可特赦,大元帥營當初又何必抓桂明?想當初周王下達抓捕令時,一定早考慮過世子的反應了。

    齊良接著道:「二、由先生出面,再請昆明留守內閣書寫陳條,清晰講明事情經過,上呈大元帥營,請父王重新裁決。」

    劉玄初暗搖頭,這更沒用了,這種陳條都已不知上呈多少了?

    「三、由正成負責,收集整個事件的人證、物證發至《中華日報》上,並請文人對此事寫一些長篇大論登於報上,甚至於可把吳應麟曾經做過的一切醜事,違法的事都寫上,要每天都寫,連續地寫,總之一句話就把吳應麟搞臭!」

    三人訝然,劉玄初眼睛一亮,這倒是一招新鮮手段,製造輿語,利用民心,只是這能令周王改變命令嗎?古訓雖說「民為本、社稷次之,君為輕!」,可什麼時候不是聖旨天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上述只是表現,真正能起作用的還是實力!」齊良閃著睿智的目光,「而實力就是錢糧、軍隊和民心!」

    世子能有如此深刻的認識,劉玄初開始增添一點信心,想那登報發表文章就是發動民心吧。

    「上述三個方面如能為我們拖得一定的時間就是勝利!」齊良期望道。

    既是為了爭取時間,大家明白世子後面還有動作,而這動作就是關鍵。劉玄初問:「世子怎樣用實力說話?」

    齊良道:「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昆明城周邊,首先要掌握的是兵部的昆明新兵訓練營四千新兵及三千駐軍!」

    眾人愣然發呆,這是要與大元帥營決裂了嗎?桂明急急切切又待說話,齊良緊接著道:「接著想辦法控制整個留守內閣!」

    劉玄初終忍不住,阻止道:「世子!這樣已等同於造反了!」這不是前面所說的兩個結果之中的第一種嗎?

    齊良道:「事情不會得隱蔽些嗎?表面可以什麼都不變,但實質已發生變化!」

    劉玄初深深失望:「卑職等愚鈍,請世子明示!」

    齊良翻著白眼,他們哪是不懂?只是不願與大元帥營翻臉而已。

    齊良直接下達命令:「正成與桂明負責處理軍事事務,解決昆明周邊駐軍;先生負責處理政事事務,解決留守內閣問題,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必須達到我剛佈置的要求!若是你們動作做得大,咱們就直接反了,若是你們不顯露山,咱們便與大元帥慢慢談價還價!」

    「只要我們手中有了錢糧,有了軍隊,有了民心,這就是實力,而有了實力還怕大元帥營不妥協?」齊良信心十足,在他眼裡與吳三桂作對並不什麼大事,他遵循的是後世強者生存,用實力說話的法則。而在桂明、劉玄初與陳正成眼裡卻感到震驚,犯上作反自古以來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是被世事所唾棄的行為,難道世子早就想要謀反了?

    齊良站起道:「今日我有點累了,大家都休息吧!明日我要聽有關天朔府政務、軍事及經濟方面的匯報,你們準備一下。另外,我還要看到你們怎樣控制昆明城周邊的解決方案!」

    桂明、劉玄初與陳正成一陣苦笑,這談何容易啊!

    齊良走出兩步,四周看看小屋,回頭又笑道:「把這里布置好點吧,今後我們的議事會議就設在此了!」

    三人又是一陣愕然,這做做樣子還真做到了家!

    回到王府,齊良先去別院拜過母妃孫氏之後準備回柳營,看見碧波蕩漾地翠海,穿過郁蔭蔥蔥的柳林,他突然想起那一剪倩影,曾令其神魂迷醉,不能忘懷的絕世美人——陳圓圓!他驚訝發現他出使廣州的這幾個月裡他居然一次都沒有想起這位史上聞名的名妓,這與他離開昆明時的那份失落形成鮮明對比。

    難道自己對陳圓圓不感興趣?他對陳圓圓的感情很複雜,自己都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陳圓圓美豔絕侖,風華絕代這是無疑的,自己第一眼看見就被迷上了。陳圓圓王妃的身份與自己世子的身份都不能阻擋自己對她的暇想,可自己為什麼不能不由自主地掛唸著她呢?連建寧公主自己都會不自覺地會想到的啊!

    齊良在柳營裡徘徊,難道自己只是因其歷史聞名的原因才對她懷有一種探究的興趣?想通這一點,齊良感到輕鬆多了,自然多了,那份當初產生的渴望的邪惡的**思想累人啊!

    抬眼望著那座掩在花叢樹蔭中的小院,齊良坦然地走去,這座小院他一直想進去,可又一直壓制著自己不要進去。

    「世子!」深入小院十米,才有一個女婢發現齊良,驚惶失措地跪下。

    齊良問:「王妃在嗎?」

    乖巧清秀的女婢連頭都不敢抬,輕聲細語道:「王妃在內院看書作畫!」

    「下去吧!」齊良往裡面走去。

    女婢沒有下去,而是落後幾步跟隨著齊良。進到內院,幾個女婢驚異地望著齊良,全都慌忙跪下請安。

    優雅嫻靜的陳圓圓正為一枝翠竹添上最後一片竹葉,聽到外面的聲音,她筆鋒一抖,那片竹葉竟被拖出一條墨跡,破壞了整枝翠竹的美。他回來了嗎?

    「見過王妃!」齊良恭敬道,低下眼瞼,竟沒有看陳圓圓那如畫卷般的臉。

    陳圓圓盈盈一禮:「世子!」聽到齊良稱其為王妃,心中竟莫名失落。

    陳圓圓若辰星般的目光複雜地望著齊良,心湖瀲灩,他怎麼進這院子來了?

    而齊良也在望著陳圓圓,風髻霧鬢,點染曲眉,眉目如畫,光豔逼人,媚態如風,國色天香,丰姿冶麗,端麗冠絕,有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端是畫中嬌!他又忍不住迷醉其中。

    女婢們為齊良奉上香茗,陳圓圓珊珊走近,一股暗香襲來,齊良有點慌亂地想退後一步,陳圓圓側首嬌柔道:「給世子端一盆水進來洗把臉!」

    齊良一路風塵,進城後趕這趕那都還未來得及洗漱一番,現在臉上還是花的。陳圓圓嘴角很難察覺地露出一絲笑,心中感動,他應該都還未落腳的吧?

    齊良歉意躬身:「應熊冒昧了!」

    陳圓圓留給齊良一個丰姿綽約,倩麗的背影,女婢們端上水,齊良很快洗一把臉,兩鬢的發絲全打濕了,垂下的細發飄在耳邊,陳圓圓竟有種想上去為其梳妝的衝動。齊良對其粲然一笑,自己伸手捋上那帶著水珠的亂發,陳圓圓不由臉頰紅暈,以為齊良窺破了她的心事呢。

    齊良看到陳圓圓作的畫,感興趣地走過去:「夫人在作畫嗎?」

    陳圓圓羞赧道:「拙劣之作,不堪入眼!」

    清飄淡雅的水墨畫,寥寥幾筆,幾枝翠竹躍然紙上,一如陳圓圓本人。只是有一株翠竹的竹葉好像細長了點,破壞了這整體的美,這應該是敗筆。疑惑地望向陳圓圓,陳圓圓正怯怯地站在一旁,她好多年都未再有過這種奇妙的心境啊!

    見那上面的墨跡還未乾透,齊良轉念一想,不會是自己的到來擾了她的心境,壞了她的畫吧?微微欠身,帶著試探性的意味抱歉道:「應熊無心之過!」

    這回真被窺破了心事,陳圓圓臉紅如燒,恨不得有個地縫鑽了進去,心裡不明白為何他總能如此輕意地窺破自己的心跡?

    齊良色魂與授,這都已是不惑年齡的女人了為何還有這般少女的蘊韻?開始進院子的那份坦蕩已杳然無存,有點做賊心虛不敢再看陳圓圓那如刀削精緻般臉。

    看看畫又看看陳圓圓,齊良突提起筆,就在那片壞了的竹葉上飛速勾畫幾筆,然後笑意欣然地退站一旁。陳圓圓秀目瞟在上面,訝然失神,上面兩隻輕盈蝴蝶巧妙地停在上面,旋又一陣心顫,他這是什麼意思?

    齊良見陳圓圓神態愈發不對,瞧到畫上,就想馬上捏死自己,自己真是混蛋,怎能這麼魯莽地畫兩隻蝴蝶呢?畫兩隻蜻蜓不行嗎?

    此時誰都不敢說話,屋裡靜得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齊良向前走近幾步,陳圓圓緊張得心跳停止,「見夫人安好,應熊放心了,應熊告辭!」齊良揖禮道。

    陳圓圓感動鬆懈但又一陣失落,幽幽怨怨還禮,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5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工作匯報
    今日第二更!!!

    回到柳營,小六子侍候著齊良,齊良隨意問:「齊總教頭呢?」一段時間以來,大多是齊惜音在侍候著他,一時不見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小六子懦懦地搖頭頭:「回世子!不知道!」他哪管得著齊惜音啊?

    齊良想齊惜音一定是去鬼屋了,都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還沒有一點自覺性!嘆息,這女人美是美,誘是誘人,可就是對自己缺乏依戀性!可世上又有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依戀自己呢?

    第二日巳時,齊良趕去大獄參加昨日講定的議事會。大獄裡劉玄初、陳正成早已在,齊良驚訝的是裡面已大變樣,地上竟奢華地鋪著紅地毯,四面掛著帷布,屋頂上那張陳年蜘蛛網也不見了,牆角放著檀香,中間擺著桌子與錦墩,桌上還有幾碟點心及水果,他一陣苦笑,這還是監獄嗎?作如此佈置還不如幫桂明換間屋關押呢!

    「這都是誰佈置的?」齊良坐下來問。

    一位候在門外的人諛顏道:「是卑職張羅佈置的,不知世子是否還滿意?」

    齊良不認識這位陌生的官員,劉玄初介紹道:「這位是王表典獄長!」

    矮胖的王表馬上再次跪在地上頓首:「王表恭請世子金安!」這樣算是讓世子記住他了。

    「下去吧!」齊良無表情道。若是陳正成與劉玄初吩咐佈置的,他會罵罵,也會很失望。

    王表馬上跪退,侍衛們在遠處布下警戒後,齊良道:「先說政務吧!」

    劉玄初遞上一份文卷,匯報導:「天朔府已控制七個縣,縣令及縣尉均由柳營書院及政治院派出;天朔府有三十名學員進入了王府各部、府,重點佈置在兵部、工部及戶部;王府各部及各地縣府投*天朔府的有八人,職務最高為侍郎,親近天朔府的有十二人,之中有一位大學士。文卷中是天朔府出人員在各地各部各府的職務名單,及投*和親近天朔府人員名單。」

    齊良驚喜,僅僅幾個月天朔府已發展到這種程度,劉玄初能幹啊!問:「柳營書院及政治院派出這麼多學員,裡面還有人嗎?」

    劉玄初回答:「柳營書院又新招了百名學員,目前總計有一百二十人,分一級學員,二級學員。」

    齊良有興趣地問:「那幾位清廷名士現在怎樣?」

    劉玄初笑道:「李棠與傅宏烈整日不聞不說,而那方孝標倒有時去課堂坐坐,有意思的是他還經常與幾位書院聘請的西洋傳教士爭吵!」

    齊良哈哈大笑:「有爭吵好!有爭吵才有進步!」他當然知道這個爭吵其實是學術方面的爭論!接著作出指示:「正成!加快昆明城西北學院區的建設,柳營書院與政治院移出王府,三月之內柳營書院至少要招滿三百人,分成三級,學制三年,頒發畢業證,特殊需要可提前結業,但畢業證必須經嚴格考試合格之後方可頒發。柳營政治院同上,並準備籌建工學院。」

    陳正成記錄下來後,齊良吩咐:「說說軍事方面的情況吧!」

    陳正成遞上一份文卷,但匯報卻是由桂明來說,為了準備今日的議事會他昨夜與桂明商議了整整一宿。

    桂明雖人已入獄,但天朔府的軍務依然由他掌控著,他匯報導:「天朔府掌握的軍事力量以在訓練的盤龍谷新兵為主,五千人全額滿員,裝備齊整,已基本形成戰鬥力;其次,有天朔府控制的七個縣預備役部隊,每縣一千五百人,共一萬零五百人,但其中常規預備役部隊僅三千五百人。」

    齊良問:「他們的戰鬥力如何?」

    桂明道:「縣一級的預備役部隊因為有常規訓練保障,稍有戰鬥力;而鎮、所、村一級的預備役部隊只能維持治安!」

    齊良道:「這就是說能夠參與作戰的只有三千五百人了?」

    桂明點頭。這也相當不錯了,齊良十分滿意,畢竟這些部隊沒要天朔府出一分錢,現在希望的就是多控制一些縣,到時能作戰的部隊自然會多起來。

    「從盤龍谷新兵營中抽調優秀的士兵下到那些鎮、所去擔任專職軍事教官,把鎮、所一級的預備役部隊戰鬥力也提上來!」齊良吩咐。

    桂明點頭,接著講未完的匯報:「其它,天朔府派出有二十多名軍事人員進入各部隊,但因為他們職務低,能控制的部隊不超過一千。」

    那些是天朔府播下的種子,寄希望於未來,齊良不打算用他們,知道就行了。

    「後勤方面的情況呢?」齊良打開文卷瀏覽,上面許多東西寫得很清楚。

    桂明道:「盤龍谷目前能日產箭五千,刀、槍、劍、弓等各一百。」

    齊良對這不滿意,吩咐:「招收人手,擴大生產規模,加強生產力度!」接著問:「火炮方面的研究有什麼進展?」

    桂明道:「在幾個西洋番人的指導下,火炮方面有很大進展。」

    齊良奇怪問:「哪來的番人?」

    桂明回答:「北京中心情報站唐楠送過來一批西洋番人,對火炮方面很在行!」

    齊良滿意點頭,早期的佈置終於結果實了,吩咐:「加快火炮方面的研究,他們需要什麼給什麼,一定要達到或超過清廷的紅衣大炮威力!」

    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用銀子來堆砌,齊良擔心地詢問:「經濟方面的情況呢?」一直以來天朔府都被資金問題所困擾。

    這方面本應由經濟部張明洲來匯報,可齊良沒有指示,張明洲不能進入天朔府的核心領導圈中,所以由天朔府負責政務的劉玄初來匯報:「稟世子!天朔府經濟總的發展很好,受到衝突事件影響的經濟區已完全恢復到原來的生產水平,制鏡廠、制煙廠及化妝品廠每月可產生利潤二十萬兩。」

    齊良驚喜,問:「生產出來的產品銷售如何?」

    這方面劉玄初相當佩服齊良,不僅是他,所有人的都對齊良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可以用財源滾滾來形容現在的天朔府。

    劉玄初道:「產品銷售根本不存在問題,現在可恨的是不能生產出更多的產品來!」

    齊良壓制住興奮的心情:「還要加大宣傳力度,讓《中華日報》多做宣佈,我們的目標是這些產品要進入清廷控制區,甚至要遠銷至番夷各國!」

    劉玄初興奮之餘問:「只是現在有人開始跟著天塑府學樣,今後如果人人都這樣,勢必影響到天朔府的收益!」

    齊良不擔心:「只要我們的技術保密工作做好,他們願學樣由著他們去,只要他們做得出。不過,制煙廠一定要嚴格控制,任何人都不准私營,違者嚴懲,從煙葉的生產與收購方面就要嚴格控制,要像製鹽一樣控制。」

    劉玄初擔心:「世子!這樣還是難防私人製造,且這樣也會激起民怨。另外,雖我方控制區不准生產,但別的勢力區域可以生產啊。」畢竟這不是關乎國計民生,禁令止行沒道理。

    這種低技術的東西還真是防不能防,齊良皺皺眉,想自己一家獨自壟斷也不現實,便道:「可由天朔府發放生產執照,在我方有效控制區生產執照一省不得超過兩個,且每一家制煙廠都必須採取參股的方式,股東至少五個以上,天朔府必須佔相對大股。」這樣即可擴大再生產,又可滿足部分富人染指制煙行業的願望,還可為天朔府節省大量的資金。

    劉玄初新奇地望著齊良,都不知世子長的什麼腦袋?一下就想出了解決辦法。他繼續匯報:「天朔府還在各地以獨資形式,合股形式和協作形式(指定收購)開採有各種鐵礦、煤礦、銀礦、黃礦、銅礦十七座,這些目前已足夠滿足盤龍谷生產方面的需要!」

    齊良道:「僅僅只要我們辦廠開礦是遠遠不夠的,要鼓勵那些有錢人加入進來,讓更多的廠進入經濟區,進入盤龍谷,先生要聯合王府留守內閣制定好相關的政策,給那些商人們創造出良好的投資條件!」

    今日齊良說了許多後世的新鮮詞彙,但大家聯繫前後文尚還能明白什麼意思。對此,大家也見怪不怪,他們早已習慣了世子那層出不窮的新鮮詞兒,現在他們自己都會不自覺地用上呢。

    劉玄初與陳正成記下齊良的吩咐,齊良看著兩人,一個體弱多病,疲憊不堪;一個一知半解,似懂非懂,暗嘆:「也為難他們了!」想想問:「張明洲這人怎樣?」

    三人怔然,劉玄初回答:「張明洲精明能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齊良望向陳正成,陳正成明白齊良需要什麼,回答:「張明洲無任何污點,也無任何可疑之處,對天朔府忠心!」

    齊良道:「既然經濟方面已放手讓他幹了,今後就讓他參與日常議事吧!把他列入飛豹組保衛系統中,日常出行配備五個侍衛!」

    齊良又道:「我準備成立一個後勤部,專門負責天朔府軍事後勤方面的工作!這樣可為桂明減少些壓力,今後桂明就可專心帶兵了。」充分信任地徵詢:「桂明!你覺得誰可擔當這後勤部部長之職?」

    桂明想想道:「製造院主事洪通或是盤龍谷工事主事周照聲。」

    齊良道:「就周照聲吧!」他知道這周照聲是所謂的柳營書院「四子」之一。而洪通是專業人士,還是專心搞他的武器研究為好。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5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獄議事
    茶水換了一次又一次,獄間裡飄著一股輕幽幽的茶香,難得啊!在這瀰漫霉味臭味的大獄裡能聞到這種清香。

    齊良端起一杯茶輕輕抿一口,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這獄間雖佈置豪華但卻沒有床,難道桂明晚上只能*著牆角?這些個阿諛奉承的人該佈置的不佈置,不該佈置的卻極盡奢華。

    桂明、劉玄初、陳正成三人靜靜地坐著,他們等著齊良說話,下面應該進入這次議事會的主題了。

    齊良慢悠悠地品著茶,他的本意是已議事半個時辰了,讓大傢伙休息一會兒,輕鬆一下,可誰知大家反而更緊張,只得道:「怎麼處理昆明周邊軍事問題,桂明與正成你們的解決方案是什麼?」

    昨晚陳正成與桂明商量一宿,傷腦筋的正是此事,陳正成期期艾艾:「兵部昆明新兵訓練營的四千新兵尚還好解決,只是城外三千駐軍十分棘手!」

    「說說你們的方案!」

    陳正成振振神,鼓足勇氣:「以兵部的名義,讓昆明訓練營新兵與我盤龍谷新兵進行部分對調,特別是軍官!」

    齊良問:「兵部會同意嗎?換進盤龍谷的人會否影響我天朔軍的純潔性?」

    陳正成不好意思道:「若要兵部的同意,就得世子出面!」

    齊良氣厥,這是什麼鬼方案,搞來搞去還得自己出面!「好吧!我去跟周顯龍說!」周顯龍是王府負責兵部的大學士。

    劉玄初道:「周顯龍大學士是親近我天朔府的人,而兵部左侍郎歐定國已投*我天朔府,此事應不難辦!」周顯龍正是那位親近天朔府的大學士,而歐定國則是投*天朔府職務最高的人,兵部一直是天朔府重點滲透的部門。

    王府兵部基本已掌握在天朔府中,難怪桂明與陳正成兩人打著對調的主意。

    齊良側首想一想,擔心問:「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牛鋒將軍及兵部右侍郎蔣凌辛大人可不是我們的人!」

    這正是最為難之處,要想控制新兵訓練營,這兩人是必須越過的檻,但又不能動他們不然會引起大元帥營的注意。

    劉玄初突然想到什麼,說:「最近大元帥營又要求增派一部分新兵去湖南,我看可以讓牛鋒送兵過去!」

    齊良讚道:「這主意好!把新兵營裡那些認為不合適我天朔府的人都一併送走!」這裡面他指的當然是那些軍官。

    陳正成興奮:「此事容易辦,想必周顯龍大學士與左侍郎歐定國能夠積極配合。」

    劉玄初問:「只是牛鋒走後,誰來接替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之職呢?」

    齊良則問:「留守責任內閣有權限任命這麼高級別的將領嗎?」

    劉玄初回答:「有!但終還得大元帥營諭準!」

    齊良嘆息,就是只有提名權而無任命權了。「這樣吧!不管有沒有,空缺也無妨,把牛鋒調走後,加快更換昆明新兵營基層軍官,先掌握訓練營的根本再說,想必這些兵部應該能辦到吧!」

    劉玄初道:「這沒問題!」陳正成還是關心人選,問:「世子!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的人選應該推薦誰?」雖無任命權,但人選還是應該推薦的。一般情況下,只要留守內閣推薦的人,大元帥營都會通過。

    齊良望著陳正成,笑笑:「我心目中最佳人選是你!」

    陳正成吃驚,而桂明與劉玄初並不感到絲毫意外,劉玄初只是可惜道:「就恐大元帥營通不過!」陳正成是天朔府兩個指揮使之一,這太明顯。

    齊良道:「所以為免引起大元帥營的猜忌,我們必須找一個天朔府之外的人,但這個人又會聽命於天朔府。」

    這樣的人選難找啊!眾人陷入沉默,桂明突然想起道:「劉起龍佐領如何?」劉起龍與唐道木兩人曾率一隊侍衛增援額駙府,桂明對兩人均印象深刻。

    齊良道:「他不在昆明!」

    桂明笑道:「稟世子!劉起龍佐領正在昆明!」

    齊良喜道:「怎麼回事?」

    桂明道:「吳應麟將軍回昆明時曾帶回千餘傷兵,其中就包括劉起龍佐領!」

    齊良擔心:「他的傷勢如何?」

    桂明道:「他只是傷到左臂,再修養一段時間後應無大礙!」

    「還有些什麼傷員回到了昆明?」這些都是百戰老兵,齊良想如果能把他們都收歸天朔府便都是無價之寶。

    桂明道:「還有一位魯輝湘佐將!」

    齊良驚訝:「他也受傷了?重嗎?」

    桂明道:「他的傷勢比較重!」有關世子與魯輝湘的事他聽說過,所以特別點了他的名。

    齊良心中斟酌,如若論人選,魯輝湘比劉起龍更合適,畢竟自己對他有提拔之恩,魯輝湘也曾起誓效忠自己,只是他作為人選也很難在對他抱有偏見的吳三桂那裡通過,而且現在他也身受重傷無法履職。「應該去看看他們!」他喃喃一語,接著果斷道:「就劉起龍吧!把他推薦給留守內閣!」其實在他的心中,如果不能由天朔府的人出任,最理想的便是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之職空缺!

    接下來要解決的是城外三千駐軍,這些都是忠誠度很高的老兵,要想不動聲色地控制他們難度很大,齊良問:「有辦法了嗎?」

    陳正成透著殺氣:「稟世子!唯一的辦法就是一窩端掉他們百戶以上的軍官!」

    齊良被噎得半死,這就是他們商量一整夜的結果?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辦法。「怎麼一窩端?」他倒不怕吳世琮,既然吳世琮膽敢向自己下手,自己也沒必要對他客氣,只是若是驚動大元帥營便不可取了。

    陳正成道:「此事由夜鷹組負責實施,然後再由兵部出面重組三千駐軍,天朔府則可趁機滲透進去。」

    又是讓別人辦事,他們這都想的什麼辦法啊?且風險太大,實不可取,毫不猶豫否定:「此方案不行!」

    陳正成與桂明嘆氣,他們早知會是這種結果,眾人都陷入一籌莫展之中。齊良想想道:「讓兵部以培訓學習的名義先把三千駐軍的千戶軟禁吧!然後再慢慢把百戶、總旗、小旗基層軍官換掉!」

    劉玄初擔心問:「如此不怕吳世琮將軍回昆明責怪嗎?」齊良並沒有把自己在路上遇襲的事告訴三人。

    齊良齎恨道:「他回來更好,我正要拿了他!」

    劉玄初驚問:「世子!這是為何?」

    齊良恨恨道:「我在回昆明途中,在雲霧山下遭數量眾多的山賊襲擊,差點丟命!」

    這事陳正成知道,驚呼:「難道那是吳世琮將軍干的?」

    齊良噴著怒火:「不是他還有誰?此事高大節將軍也知道!」

    陳正成忙道:「既有高大節將軍作證,為何不稟報大元帥營?」

    齊良苦笑:「若是想讓我吳軍早日垮台,就把此事稟報上去吧!」

    眾人陷入深深的憂慮中,事情變得比想像中還要複雜多了。同時,他們又感到一陣悲哀,如此內鬥還如何與清廷斗啊?

    桂明道:「世子的辦法可行,只要不驚動大元帥營就行了,想那吳世琮只能吃了這啞巴虧!」接著自嘲:「若是我是那吳世琮,我應該有自知之明,馬上把那三千軍撤回廣西。」

    齊良拍板:「此事就如此解決了!」轉問劉玄初:「先生解決昆明政務的方案呢?」

    劉玄初道:「稟世子!卑職的方案很簡單,架空留守內閣!」

    齊良感興趣問:「怎麼架空法?」

    劉玄初道:「兩種辦法,一,文件還由大學士們批,決策還有由他們定,符合天朔利益的我們放行,不符合的我們利益的敷衍了事或是讓它們出不了各部府;二、控制驛道,截斷大元帥營與留守內閣之間的聯繫!」

    齊良道:「第二種最有效,但風險大,很容易引起大元帥營的注意,不可取!用第一種吧!畢竟,目前留守內閣還是很配合天朔府的!」

    劉玄初補充:「如此,就得再多派些人進入各部府中!」

    齊良同意:「可以!從柳營書院及政治院調人,如果不夠,從天朔府和盤龍谷調人也無妨!」

    劉玄初遵令,齊良站起道:「今日就議到這裡,大家分頭行動吧!」正在此時,外面劉德祥匆匆進來報告:「世子!城外監視的探子稟報,城北與城東三千駐軍正悄然開拔!」

    眾人愕然,桂明、劉玄明、陳正成望向齊良,齊良問:「他們走的什麼方向?」

    劉德祥道:「東方!」

    桂明道:「回廣西了!」陳正成詢問:「世子!可要派兵攔下他們?」

    齊良道:「由著他們吧!他們走了更好!」

    桂明馬上精明道:「接管他們的駐地,並以昆明城駐防空虛為理由讓兵部征招三至四千人!」

    齊良道:「此辦法可行!讓天朔軍派出大批軍士混入其中,柳營政治院隨機派出政治幹部進入。」接著諄諄教訓道:「我們要儲備好幹部及兵器啊,需要時才可隨時拿得出手!」

    桂明深有體會:「世子說得的,可見世子當初把盤龍谷每一個新兵都當作小旗軍官來培訓是多麼的英明。」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5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頗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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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明自覺地不踏出獄間,齊良走出牢門,突回頭道:「桂明!讓人在裡面安一張床吧!」

    桂明動容,蛹動嘴唇囁嚅:「世子!您應該去看看戴家小姐!」

    齊良怔愣一下,不置可否,轉身走了。大批人出了大獄,那位送行的王表典獄長很想上前與齊良再說上一句話,但被侍衛們遠遠地隔到了後面。

    望著藍藍的天空,齊良道:「先生與正成先回王府!」

    劉玄初與陳正成欣慰一笑,知道世子接受了桂明的建議,說實話,他們倆還不敢向世子提這種建議。兩人告罪離開,齊良滿腹心事地趕往松莊,幾次都欲止住前往的腳步,這戴萌萌太不像話,與那吳應麟藕斷絲連幾次做出這種出格失節的事,這次事件鬧得如此大如此被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便是這任性而又水性揚花的女人造成的。

    到了松莊,小六子下馬前去通報,松莊大門馬上打開,戴欣匆匆跑出迎接,齊良「嗯」地應一聲帶著怒氣走進去。

    「世子!小姐在樓上!」戴欣帶著愧疚,小心翼翼道。

    齊良走進閣樓,喝聲:「都出去!」裡面的女婢們均躬身退出,齊良「噔噔」地跑上樓,這時戴萌萌剛接到稟報,正想下樓,驟見齊良跑上來嚇了一跳,現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停也不是,走也不是,這閣樓還沒有一個男人上來過呢。

    「見過世子!」戴萌萌終記起要行禮。

    齊良不吱聲,只是站在一級梯級上冷冷地盯著戴萌萌,戴萌萌面容依然嬌好,身材依然美妙,只是眉宇間透著驚惶與憂鬱。「我要上去!」他蠻橫道。

    戴萌萌現出慍意,但還是順從地退讓一旁,齊良快上幾步,轉了一角即到了一間清雅的閨房,裡面簡單而雅緻,飄著淡淡地清香。齊良毫不遲疑地走了進去,可戴萌萌卻低垂螓首站在門外,陽光射在她身上,在樓板上投下一個短短的身影。

    「你不進來嗎?」齊良像是主人。

    戴萌萌心已蹦跳得如炒豆般,他到底想幹什麼?這可是人家女兒家的香閨!咬咬唇挪動翠步進了門,可也只是站在門口,與之前的位子僅是移前了一步。

    齊良突地竄上把門關上,戴萌萌如驚兔般跳開,驚惶問:「你、你想幹什麼?」

    屋裡陽光暗淡許多,齊良把戴萌萌頂在牆上,雙手撐著牆,陰森地盯著,戴萌萌臉色雪白,再次驚悚地問:「你想幹什麼?」

    齊良虎目射出兩道冷芒,冰冷質問:「為何要見那吳應麟?」

    齊良的眼神實比之猙眉怒目更教人心寒,戴萌萌憷然,咬緊唇不作答。齊良劍眉怒豎:「可知因為你,我與他已成了死敵?」當然這是誇張的話,他與吳應麟最根本的衝突是王位的爭奪。

    戴萌萌知道天朔府與吳應麟將軍府發過的一切衝突,她也認為是自己的原因而造成了雙方的衝突,心中一直悔恨愧疚。

    戴萌萌捂著臉「嗚嗚」地哭出聲,「你這笨女人,可知你這樣既害了他,也害了我,還害了你自己!」齊良惡狠狠。

    戴萌萌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種委屈?齊良幾乎是貼著戴萌萌的耳:「你是否還在想著他,是否還在想著與他在一起?」

    戴萌萌小姐脾氣發作,吼道:「不要你管,我不要見到你!」

    齊良大怒,這不可救藥的女人,貼緊戴萌萌,獸性大發,捧著戴萌萌一陣狂吻。

    戴萌萌拚命掙扎,齊良一隻手已伸入戴萌萌衣中捏住了她的豐乳,戴萌萌顫慄一下便是一陣憤怒,拍打著齊良。

    齊良索性一不做二休,幾下把戴萌萌的衣裳全都撕下,戴萌萌飽滿酥胸完美地呈現出來,峰巒起伏,巍巍顫顫,齊良雙手都抓了上去,緊緊地用力。

    戴萌萌嬌軀發顫,臉紅如燒,酥麻快感與欺辱憤怒並在,她無助地淒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聞言,齊良熱血潮退,自己真是畜生了,這只是一個弱女子!他悻悻退後,而戴萌萌則掩著自己的雙乳慢慢地蹲下,淒淒切切地哭著。

    齊良擦擦臉上的汗,在一張古色古香的梳妝桌旁坐下,這平常應該是戴萌萌坐的地方,齊良驚訝桌上擺著的是一塊橢圓形的西洋鏡,鏡裡自己赤紅的臉有點猙獰。他平復一下心情,儘量使自己的臉看起來溫和,瞧見床邊掛著一件湛藍的衣服,他走過去拿起走戴萌萌身邊,幫她披在肩上。戴萌萌只顧低頭哭著,當齊良要扶起她時,她又拚命掙扎:「你走開!你走開!」

    齊良用力把她抱起,那衣服又掉了,露出戴萌萌那似雪的肌膚,齊良強忍住想侵犯的衝動,費出很大的毅力再次幫戴劃萌萌掩上,輕聲地不住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我賠禮,我道歉!」

    戴萌萌咬牙切齒:「我恨你!我恨你!」但人卻無法自主地被齊良有力的擁著往那張大床走去。

    齊良一會兒要幫戴萌萌掩衣裳,一會要用力擁扶著戴萌萌,手幾次不小心觸到戴萌萌胸前豐乳,嚇得他馬上移開,深怕戴萌萌又生誤會。戴萌萌惱怒間自己把衣服捏得死緊,可卻還是顧不及穿上。

    讓戴萌萌坐在床邊,齊良抓起她的手,道:「是我不對!你打我出出氣吧!」

    戴萌萌扭著身子不理他,齊良就直接抓著她的手打上自己的臉,「啪」一聲響,嚇得戴萌萌色變,還真打了?馬上抽回手,見齊良一副小心翼翼認錯樣,心中火氣已消了大半。

    「你再打!你再打!」

    戴萌萌別過身子不理齊良,伸手要穿衣服,誰知齊良竟出手攔住。「你——」戴萌萌氣厥,他還想幹什麼?

    齊良嘻嘻笑著:「不生氣就好!」從背後輕輕摟著戴萌萌。

    戴萌萌轎斥:「你走開啊!我要穿衣服!」說著臉又是一片酡紅。

    齊良雙手從後面摸上戴萌萌的豐乳,整手覆蓋竟不能全,雖比齊惜音的要小,但也已是相當可觀了。這回齊良很溫柔,輕輕的揉捏,較之前戴萌萌的感覺完全不同,立時渾身酥麻,原來這種感覺這麼美妙,怎麼開始自己沒有感覺呢?

    「你——」戴萌萌長長地「嗯」一聲,「你不可這樣對我!」

    齊良把戴萌萌扳轉過來,甜甜一笑,不捨的再捏一把,然後慢慢地幫她把衣裳穿上。這時戴萌萌都不知作何想,這壞胚子今日都做了些什麼啊?

    齊良再輕輕幫戴萌萌擦拭掉臉上的淚珠,站起道:「萌萌!進王府住吧!」

    戴萌萌雖臉還紅,淚還未乾,但已恢復正常,輕輕道:「家父讓奴家暫不要住進王府!」

    齊良明白,戴家要麼是看見吳軍不行了,要麼是知曉了大元帥營與天朔府之間的矛盾,也不強求道:「萌萌你自己作主,不管你選擇誰,都希望你不要後悔。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清楚的告訴你,我與吳應麟已成了死敵,你只能選擇一方,而不可能站在中間!」

    戴萌萌默然,心中思緒萬千。齊良突道:「把戴欣給我!」

    戴萌萌抬頭望著齊良,齊良道:「戴欣是一個人才,讓他老呆在你身邊是浪費!」

    戴萌萌輕輕點點頭,齊良站起走出門,戴萌萌沒有送。

    下到樓下,戴欣緊張地望著齊良,他似乎聽到了樓上小姐的哭聲,問:「世子!小姐怎麼樣了?」

    齊良瞟一眼:「小姐把你交給我了!」

    戴欣怔然,齊良瞪一眼,命令:「跟我走!」

    戴欣不相信,向樓上大聲叫:「小姐不要奴才了嗎?」

    戴萌萌傳來聲音:「欣哥!你跟著世子吧,他能讓你出人頭地!」

    「可是——」事情太突然,戴欣一時尚不能接受。

    齊良道:「小姐的安全你放心,自有天朔府來保護!」

    戴欣想想如此也好,天朔府的人是絕對不會讓吳應麟進來的,少卻許多麻煩。

    路上,火辣辣的太陽毒得很,但戴欣身子挺得筆直,現在他的心中患得患失,離開小姐意味著離開了戴家,但進入天朔府就進入了一片開闊的天地,而這片天地正是他夢寐以求的。

    「戴欣!你入仕途還是想進軍隊?」齊良很滿意戴欣那純粹軍人的氣質。

    戴欣豪不猶豫道:「奴才想進軍隊!」

    齊良道:「今後不要自稱奴才!」

    戴欣一點不做作:「是!卑職遵命!」

    齊良道:「你先去柳營政治院學習一個月吧,先後再進天朔軍!」

    政治院是什麼地方戴欣不知道,但既然是齊良的安排他便服從。「不過,之前我想讓你辦一件事!」齊良又突道。

    戴欣欠欠身:「請世子吩咐!」

    齊良道:「我準備把香炮、西洋鏡及化妝品交給戴家銷售,你與你們戴家聯繫一下吧!」

    戴欣驚喜:「真的嗎?」這三樣好東西他是知道的,現在小姐所用的化妝鏡及化妝品都是這些新品,而自己懷裡揣著的那小盒子,就是香菸,這東西真帶勁,特別提神。

    「當然是真的,不過,戴家只能在非吳軍控制區銷售,且只能暫簽合同兩年,具體讓你們戴家與天朔府經濟部去談!」齊良淡淡道。

    此舉齊良頗有深意,一是想利用戴家在全國的商業點;二是想把戴家綁上自己的戰車。僅是婚姻關係是不可*的,最牢固的關係還是利益關係,絕不能讓戴家倒向吳應麟,更不能倒向清廷。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5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新的佈置
    各位大大!身體不適,得結石,疼痛難忍,更新變慢,萬分抱歉,缺下的慢慢補上!!同時,警告大大們,多運動,多活動,多喝水,每天至少步行萬步以上方屬正常!!

    陪母妃孫氏吃過午膳,齊良回柳營午睡小憩片刻,醒來時陳正成準時出現在雲院(齊良住處),自齊良吩咐制定規範的工作制度後,大家都遵制度行事,事情簡便了許多。

    「世子!夜鷹組有報!」陳正成稟告。

    「都說什麼了?」齊良還沒有從睡眠的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

    「夜鷹組秘密潛至四川及徽州的信使回報,四川故明少卿李長祥及徽州謝四新均不願受聘!」陳正成道。

    齊良問:「以什麼名義邀請他們的?」他本就對這些舊文人不抱希望。

    陳正成道:「以周王殿下的名義!」

    齊良苦笑,以吳三桂的名義都不能招攬他們,何況自己小小天朔府了,抬眼問:「他們都說了什麼?」

    陳正成道:「徽州謝四新對信使答一詩:『李陵心事久風塵,三十年來詎臥薪?復楚未能先覆楚,帝秦何必又亡秦!丹心早為紅顏改,青史難寬白髮人。永夜角聲應不寐,那堪思子又思親。』」

    看來,這謝四新不能原諒呈三桂當年的降清,這應該代表了相當一部分前明文人的思想。

    「那李長祥呢?」

    陳正成道:「李長祥要求周王殿下改大明名號收拾人心,立懷宗後裔鼓舞忠義!」

    齊良嘆息,這李長祥雖有出山之意,但卻只念故主,只忠前明,這應又是代表了另一部分前明舊臣文人。

    「不用管他們,他們愛怎樣就怎樣!」齊良揮揮手。說吳三桂其實就等於說他自己,以吳三桂之威名尚且不能邀動這些舊文人,又何況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且他也不認為這些文人有什麼大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應該還是普通大眾。如果勞苦大眾還沒有起作用的話,那是因為宣佈不夠,發動不夠,縱觀後世整個中國歷史,只有二十世紀中葉發動的群眾最為徹底,那種力量無堅不摧,什麼文人、什麼思想、什麼文化統統*邊站。

    想到這裡,齊良問:「夜鷹組現在什麼規模了?」

    陳正成道:「卑職正要向世子稟報這方面的情況!在出使廣州這一段日子裡,卑職與景山奉世子令已組建了廣州中心情報站。至此,夜鷹組在全國已建立四個中心情報站,分別是北京中心情報站、福州中心情報站、西安中心情報站、廣州中心情報站。」

    四個中心情報站都是政治中心,情報站的作用就是收集各勢力高層信息為天朔府的戰略決策提供依據。

    齊良問:「台灣情報站還沒有設立嗎?」

    陳正成道:「情報站已建立,但不是中心情報站!」

    齊良點點頭,陳正成接著匯報:「夜鷹組目前有正式成員二百人,外圍成員一千三百人。」

    齊良擔心問:「預算超標沒有?」

    陳正成道:「預算已超標,不過,還在天朔府准允的範圍內!」

    「透支的部分怎麼填補的?」

    陳正成回答:「劉玄初大人用天朔府特別經費劃撥!」

    齊良皺眉問:「夜鷹組經濟處的成效怎麼樣?」

    陳正成道:「自趙凌凡接手經濟處後,成績斐然,三個月裡已盈利九萬兩!」

    齊良滿意,短短三月能令夜鷹組經濟處五十萬兩資本增值近百分之二十,這趙凌凡還真是不錯,不愧為柳營書院「四子」之一。當然,這裡面少不了有夜鷹組強勢護衛的便利。

    是否該把天朔府生產出來的產品讓給他們去經銷呢?齊良突冒出一個想法,想想還是搖頭,夜鷹組經濟處是秘密組織,將來是不可能長期存在的,還是不要摻合正當商業活動為好。且夜鷹組經濟處剛成立不久,各種商業點絕對比不過戴家,答應了戴家的事也不便改動,另外思及其它種種因素,衡量再三,權其利弊,齊良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要求經濟處在敵統區設立錢莊的事進行怎樣了?」這是齊良曾專門指示的一件事。

    陳正成道:「經濟處還沒有相關報告呈上,不過,聽景山說實施方案已作出。」

    齊良「嗯」一聲,陳正成瞅一眼:「卑職個人認為,經濟處遲遲不到把實施方案呈上,可能是資金方面的原因!」

    確實,經濟處就那麼五十萬兩銀票,既要做其它方面的商業活動,又要成立以資本為主的錢莊,資金當然捉襟見肘了。「催促他們一下,看看他們的方案是什麼再說,若是有需要,天朔府可以考慮增資!但此事你先不要透露出去,讓他們盡著那點錢做!」齊良吩咐。

    陳正成點頭:「明白!」

    「現在敵我鬥爭形勢嚴峻,夜鷹組應該增加職能,還應起更大的作用才行!」齊良凝重道。

    陳正成心驚,小心地問:「世子的意思是?」

    齊良道:「清廷目前勢盛,對我吳軍進攻猛烈,我們應該想辦法抑止住清軍這股勢頭,至少也應該拖拖他們的後腿!」

    陳正成問:「世子想怎麼做?」

    齊良道:「鬼屋不是培訓出許多特訓隊員嗎?把他們派入敵統區,組成武工隊,發動群眾,反抗清廷,這至少可以消耗部分清廷力量。」他這是受了後世中國一部革命題材電影《敵後武工隊》的啟示。

    陳正成讚道:「世子英明!」

    齊良道:「每支武工隊人數不宜多,五至十人即可,人員從特訓班裡或是飛豹組明衛中挑選,但每支武工隊中必須要有一個政治院學員,設一名隊長及指導,隊長由特訓班裡出的人擔任,指導由政治院學員擔任,軍事聽隊長的,政治聽指導的。」

    陳正成問:「他們的經費哪裡出?」

    齊良道:「沒有經費!讓他們在當地自籌資金,隨他們打土豪還是攻官府都成,但就是不准搶劫老百姓!具體的實施你與景山、桂明及劉先生一起拿出一個方案來吧!今後所有武工隊都照此執行!」

    陳正成應是,又問:「怎麼控制這些武工隊呢?」

    齊良道:「軍事與政治分置只是控制的一方面。另外,所有武工隊須接受所在區域中心情報站的業務指導!」

    陳正成擔心問:「如此,夜鷹組的權力會否過大?」

    齊良點點頭,思考片刻,道:「這樣吧!每支武工隊發展至一千人時,脫離夜鷹組指導,歸天朔府直接指揮。不過,要指明的是不要以老弱病殘,婦幼嫗少來充數,需經過天朔府的考核認定後方行!」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6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額外獎賞
    與陳正成談話告一段落,齊良站起道:「正成!先放下手頭的事,陪我去一趟傷養院!」

    「是!」陳正成收拾好東西,下去準備。

    傷養院設於昆明城北,是專門安置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員的,自雲南舉旗後,裡面出出進進總保持有二千傷員左右。走進傷養院,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股濃濃的藥味,滿眼看到的是缺胳膊少腿的士兵,這都是同類自相殘殺的結果,齊良一陣感慨一陣悲愴。

    「世子駕到!」小六子積極跑在前,每次看到卑賤的人跪拜自家主子,他便有一種跪拜自己的感覺。

    「小六子!你胡叫什麼?」齊良喝止都已來不及。

    聞聲,傷養院裡已跪滿的人,參差不起的響起:「叩見世子!」

    「免禮!都起來!」齊良狠瞪一眼小六子,這些都是傷員讓他們動一下都困難,何況下跪了。

    小六子知錯地退到後面,齊良大聲道:「弟兄們辛苦了!本王來看望你們了!」

    「謝世子!」一些人臉上冷漠,機械地回答;也有一些人激動,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高貴的人;還有一些人感動,世子竟稱他們為兄弟,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弟兄們為周王府浴血奮戰,有的還英烈捐軀,本王這裡謝過你們!」齊良突深深鞠一躬。

    眾人惶恐,紛紛道:「世子多禮,折煞小的們了!」

    齊良接著道:「弟兄們為周王府的付出,功勞簿上都記載有,本王我都看在眼裡銘記心裡,請你們放心,周王府不會忘記你們,也不會虧你們!」他掃視一眼,豪氣道:「所有人聽著,為表彰大家的功勞,小王天朔府出資,所有傷員每人獎勵三兩銀子,小旗五兩,百戶十兩,千戶二十兩,佐領五十兩!」

    三兩銀子即可夠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糧,所有人雷動:「謝世子體恤,謝世子隆恩!」

    這時,有一個不合適宜的聲音弱弱地問:「敢問世子!我們其它獎賞撫卹還有嗎?」這人其實聰明,他特別聽出上述獎勵是世子天朔府給予。

    齊良讚賞點頭:「大家放心,周王府給予的優撫一點不少,剛本王所答應的是本王天朔府給予眾將軍士們的額外獎勵。」

    「謝世子!世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放心下來。

    齊良繼續道:「大家好好養傷,康復後本王讓你們都加入天朔軍,不能再從軍的,本王也會知會各地方縣府鎮所村落,讓他們給予你們照顧,減免各種稅賦!」

    許多人感恩涕零,泣不成聲:「世子大恩,小的們沒齒難忘!」

    陳正成適時站前一步吼叫:「驅逐靼虜,效忠世子!」

    所有人跟著叫喊:「驅逐靼虜,效忠世子!」聲音響徹雲霄,持久悠長。

    「素聞世子慈悲心腸,宿衛北京城時即慷慨大方地救濟災民,卑職高山仰止啊!」傷養院主事陪著齊良各處巡視。

    齊良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接著問:「傷養院藥材還夠用嗎?」

    主事道:「傷員越來越多,各種用藥早已告急,不僅如此,人手也大大欠缺!」

    齊良想想道:「藥用方面,本王去想辦法,人手方面我讓天朔府醫官院派些人過來幫忙!」

    主事大喜,天朔府醫官院他早已聞名,他們在昆明城建立的天朔醫院目前是醫術最高,條件最好,醫理人員最多,生意最好的診所。

    陳正成挨近,輕輕提醒道:「世子!剛那一番獎勵至少已耗用天朔府三萬兩銀子!」即是提醒齊良勿要再慷慨地答應什麼了。

    齊良頷首:「知道!藥用方面我會讓李菱大人去想辦法!而醫理人員方面,我們可以派出大批學徒下來,正好讓他們實踐!」

    陳正成放心下來,遂不再多說,剛他相當欽佩世子那一番作勢,花那三萬兩銀子值得,半年之內至少可以收攬一千以上的百戰老兵。

    內院是高級護理所,齊良問主事:「劉起龍佐領在嗎?」

    主事恭卑地回答:「劉大人在!」

    「他恢復得怎樣了?」

    「劉大人基本已康復!」

    「我們去看看他!」

    內院一間簡單的小屋裡,劉起龍正躺在床上看書,驟見齊良,他慌忙跪在地上:「參見世子!」外面震天的吼聲他早知世子來了,只是沒想世子會來單獨看他。

    「劉佐領可還好?」齊良笑容可掬,「我們一別已是大半年了!」

    劉起龍道:「謝世子牽掛!卑職想唸得世子緊!」

    齊良問:「身體恢復得怎樣?」

    劉起龍道:「已無大礙,再過兩月即可完全康復。」

    齊良道:「這就好!」接著問:「康復之後,劉佐領有何打算?」

    劉起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但也有敏銳的政治嗅覺,不動聲色回答:「繼續上沙場,為周王效力!」

    齊良大為失望,本欲把推薦他為昆明新兵訓練營統領的事告訴他,現在也了無興趣了。不過,劉起龍至少還是反清的,齊良鼓勵幾聲後,索然離開。

    門外,傷養院主事與陳正成等人在候著,齊良吩咐:「去看看魯輝湘佐領!」

    魯輝湘與劉起龍比起來,傷勢嚴重得多,他躺在床上暈沉沉地睡著,齊良坐在他床邊叫了好幾聲,魯輝湘方醒過來,露著難以置信的神情孱弱地道:「世子!」掙紮著要起來,齊良連忙壓住他:「魯佐領免禮!」

    「世子怎來了?」魯輝湘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

    齊良關心道:「來看看你!聽聞你身受重傷,本王萬分難受!早應該來的!」

    旁邊陳正成道:「世子昨日下午方從廣州趕回,聽聞魯大人受傷,一直惦記著要來看魯大人!」

    魯輝湘感激道:「卑職何德何能勞世子如此掛念?」

    齊良道:「魯佐領別多說話,注意身體,本王來看看你是應該的!魯佐領受苦了!」

    魯輝湘露出苦色一笑,那張如鍾馗般的臉擠成一堆亂麻,這次他受傷著實不輕,雖保下了一條命,但卻不知何時方可康復。

    齊良回頭吩咐:「正成!通知天朔府醫官院楊松齡大夫前來給魯佐領治傷,給魯佐領用最好的藥,配最好的護理,一定要讓魯佐領早日好起來!」

    魯輝湘流出兩滴淚,感動萬端:「多身世子!卑職無以圖報,日後但有差遣,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一生中,只有齊良看得起他,就連下面的士卒們都對他敬而遠之。

    齊良拍拍魯輝湘的手:「魯佐領莫談以後,你安心養病就是,等你病好後,我舉薦你為天朔府指揮,統領天朔軍!」

    魯輝湘心中堵得慌,有種肝腦塗地,誓死報答的強烈願望,這時,他反而什麼都不說了,只是重重點點頭,齊良頷首含笑。

    回程路上,陳正成低頭尋思,世子讓魯輝湘統領天朔軍,那麼桂統領幹什麼?世子不會準備棄了桂明了吧?冒出這個念頭,陳正成便感到一陣悚然,一種罪惡。世子是絕不會不救桂明的,依桂明在世子心目中的地位,自己也沒必要為桂明的前途擔心。

    周王府經過幾番裁減之後人少了許多,走進碩大的王府顯得很清靜,齊良從傷養院回來還未落腳,後腳劉玄初跟進了雲院。

    「先生請坐!」齊良打消想去沖涼一番的念頭。

    劉玄初不及坐下,急切稟報:「世子!大元帥營諭令,要求今明兩天擇時處斬桂統領!」

    齊良驚問:「什麼時候來的諭令?」

    劉玄初道:「世子離開王府出城之時!」接著強調:「諭令先到內閣李菱大人處,然後再轉到卑職處!」

    齊良問:「李菱大人怎麼說?」

    劉玄初道:「只是一個文書送過來的文函,李菱大人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齊良陷入沉思,這意思很明了,人家讓天朔府看著辦!

    劉玄初道:「以防萬一,卑職已令明衛加強了大獄的保護力量。」

    齊良點點頭,他不擔心這個,相信在昆明城只要自己在,還沒有人敢膽不經自己同意就斬殺了桂明。他感到擔心的是自己回到昆明還不到一天,大元帥營既下達了這份諭令,試探意味明顯啊!

    僅有兩天時間,加上途中的傳報,至多四天的時間大元帥營就可知自己到底執行了諭令沒有,時間相當緊迫,齊良沉聲命令:「讓李菱大人暫扣下這諭令不發,馬上向大元帥營提起申訴,希望這一來一去能為我們爭取一些時間,剩下的……」瞅向劉玄初與陳正成:「就看你們的行動了!」

    劉玄初與陳正成肅容,齊良道:「其它工作先放下來,首先解決軍事問題,要兵部周顯龍大人與歐定國大人配合你們行事,讓昆明新兵訓練營牛峰統領最遲明天天黑之前啟程上路,接著歐定國大人暫時接管新兵訓練營,顧奉全(天朔軍政治指導)率一千天朔軍進昆明新兵訓練營協助;曲軍(天朔軍軍事主官之一)負責徵召四千新兵,十天之內完成;桂明既然不能出來,正成暫負起全責,先生則處理好各部府之事務!」

    劉玄初與陳正民躬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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