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生成了吳應熊 作者:而山 (連載中)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6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萬萬不可
    自清廷定遠平寇大將軍安親王岳樂由江西攻入湖南,吳軍夏國相部醴陵阻擊失敗後,吳軍整個湘北戰區頓然危急,周王吳三桂恐岳州——長沙——衡州「一」字型防線被攔腰切斷,由岳州退往長沙,清軍岳樂部逼近長沙時,他又由長沙退往衡州,設大元帥營於衡州城中。

    連番的敗仗愁白了吳三桂的頭,現在他已不復去歲舉旗時的豪情壯志,整個反清聯盟貌合神離,陝西王輔臣投降清廷,四川丟了大半,湘北洞庭湖一帶盡失,唯一令其安心的便是背部廣西被拿下來了,後方還算安穩,可想到那逆子心中又隱隱作痛。都四天過去了,昆明還沒有消息傳來,他心神不寧地望著窗外紋絲不動的一株棗樹發愣,難道那逆子連做一下姿態都欠奉?

    「殿下!汪先生、譚先生及高將軍已到!」吳家最忠誠的奴僕吳忠憂慮地望著自家老爺稟報。

    吳三桂動動無神的眼神:「讓他們進來!」

    美貌如婦的汪士榮、長相猥褻的譚炎良以及高大魁梧的高大節先後進來,齊跪在地上:「恭請周王殿下金安!」

    此時的吳三桂一改剛才的頹廢愁苦,變得精神矍鑠,威嚴如山,鷹隼般的利眼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汪士榮、譚炎良與高大節三人頓感到無盡的壓迫,不由自主地一陣緊張畏縮。

    今日吳三桂召三人來,主要詢問兩路使者分別出使陝西及廣東的事情。

    「都起來吧!」吳三桂話音未落,又有太監匆匆進來稟報:「殿下!夏國相將軍緊急求見!」

    汪士榮三人徵詢地互望一眼,又把眼光遞向正堂而坐的吳三桂,而吳三桂此時卻是一陣心顫,平日修養極深的鎮定功夫告失,雖還紅光滿臉但已是溝壑縱橫的臉上**,他知道昆明來消息了,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消息呢?

    「微臣叩見殿下!」夏國相很意外汪士榮、譚炎良及高大節三人在,但此時他毫無心思猜測三人在此的原因。

    「平身!」吳三桂既緊張又情急地望著夏國相,可惜夏國相頭垂地,他得不到任何信息。

    夏國相站起,恭畏道:「稟周王殿下!昆明送來一封申訴書,要求……」

    吳三桂拍著椅子扶手,霍地站起:「逆子!」不是他想聽到的消息,他心一陣發冷。

    堂下四人已多年未見周王殿下發如此肝火,紛紛驚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夏國相知道內情,汪士榮及譚炎良多智也已猜出個大概,只有高大節愚鈍不知周王因何為一份申訴書而震怒?

    這都不知是從昆明傳來的第幾封申訴書了,吳三桂陰著如戴了鬼魑面具的臉坐下,語冷如霜:「那逆子膽敢違令,難道李菱等人也敢違令嗎?」

    高大節仍不太解,望向譚炎良,譚炎良點點頭,高大節皺著眉頭還是不解,費勁地尋思著,不知世子何事惹怒了周王。

    夏國相不敢回答吳三桂的話,再不敢看自家岳父大人的眼神,猜著周王殿下會怎麼處理此事呢?

    「下諭令,要求昆明內閣遵令行事,不得有誤!」吳三桂怒髮衝冠地吐出幾字。

    夏國相欲言又止,吳三桂深皺眉,道:「有什麼事就說!」

    夏國相左右看看,吳三桂道:「直說無妨!」他知道夏國相顧慮汪士榮三人,下面可能涉及到一些機密事情,但現在已顧不上了。

    夏國相遵令:「稟殿下!現在昆明局勢不那麼簡單,留守內閣可能已被架空,李菱大人等已無實權!」

    「什麼?」吳三桂震驚,怔愣半晌方道:「有什麼情況都細細道來!」

    夏國相道:「世子以五千天朔軍為基礎已控制了整個昆明地區!」

    吳三桂搖頭:「不可能!他那五千訓練才半年的新兵能控制得了整個昆明城?吳世琮是干什麼吃的?李菱是一干什麼吃的?昆明城那一干文臣武將都是干什麼吃的?」

    夏國相苦笑,世子有監國之名義,如果他有意造反誰阻止得了?「稟殿下!駐防昆明的三千軍士已被吳世琮將軍調回廣西!」

    吳三桂怒問:「誰給他的命令?」

    夏國相不敢實說,那三千駐軍非為吳世琮調走而是被世子逼走的,找個還過得去的理由搪塞道:「吳世琮大將軍前線吃緊,急需兵力補充!」

    吳三桂瞅一眼一點不相信,粵西吳軍與尚軍早已休戰哪來的前線吃緊?「走了那三千駐軍,不是還有昆明訓練營的四千新兵嗎?不是還有昆明各部府衙役嗎?」

    夏國相都不忍直說,但周王步步緊逼,他咬牙道:「昆明訓練營牛鋒統領被世子以增援前線為名逼走,現牛鋒將軍正走在趕往我湖南前線的路上,目前昆明新兵訓練營已被世子接管!」

    吳三桂青筋凸起,橫眉豎眼:「逆子賊膽,他想造反不成?傳令,拿了那逆子!」

    汪士榮驚懼,忙站出道:「殿下萬萬不可!目前我軍各戰場告急,局勢堪憂,若是再起內亂必自潰,後果不堪設想!」

    吳三桂頹然,又睜起虎賁的雙目:「任由那逆子胡作非為,難道我軍就不危不急了嗎?」後方動亂,兵源糧草,響銀武備均被控制,這仗還能打嗎?

    高大節站出道:「敢問殿下,因何要拿了世子?」他這是針對那日出使廣州歸途中接到的那份大元帥營密令而言,他一直跟世子在一樣,不認為世子有什麼過錯。

    吳三桂不能回答,而一些機密事情夏國相也不能回答,比如世子在各部密派暗衛之事等等,他只能說一些明面上的東西,道:「高將軍可知在昆明發生一件震驚所有人的經濟區事件?」

    高大節點頭:「此事卑職回來後聽說過!」

    夏國相接著道:「世子手下桂明膽大妄為,射殺吳應麟將軍二百餘名親兵,此事是否要處置,以儆傚尤?」

    高大節道:「應該!」

    夏國相道:「周王殿下下達諭令要處斬桂明,但世子護短,竟妄為違令!」

    高大節道:「可卑職聽說,這所有的一切都因吳應麟將軍而起!」

    夏國相語塞,天朔府及昆明留守內閣上呈的文卷都說明了整個事件真相,自己秘密瞭解的也是這麼一回事,可周王對這事情的處理蘊含的深意卻絕不這麼簡單,他又不能明說,只得蒼白地解釋:「一個天朔府卑微的指揮竟敢以下犯上射殺大將軍的親兵,不管事由如何,這都是死罪!」

    高大節頗為不服,也不與夏國相爭辯,轉向吳三桂躬身道:「稟周王殿下!末將懇請殿下查明事情真相,秉公辦事,以消彌周王殿下與世子之間忌隙!」

    譚炎良想阻止高大節已來不及,高大節愚鈍啊!明眼人都知道這根本不是殺不殺桂明的事,而是周王試探世子會否遵令大元帥營令,是不是有奪權篡位之事?但誰也沒有想到世子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屬下直接與自己的父親作對,竟還不惜弄兵起亂,世子失策啊!

    吳三桂陰著的臉如西伯利亞北風來臨的冬天,夏國相恐吳三桂責罰高大節,搶在前面道:「其中詳情高將軍尚不瞭解,呆會下去後,某再向高將軍細說!」接著轉對吳三桂道:「稟周王殿下!汪先生所言極是,大元帥營暫不宜直接傳令捉拿世子,此會引起我軍內部的混亂!」

    「難道就任由那逆子妄自非為,大元帥營威信掃地?」吳三桂齎恨。

    夏國相道:「不直接傳令捉拿,但可秘密派人去捉拿!」此事只要不聲張,不管成功以否都還有可迴旋的餘地,在夏國相的心中他非常清楚父子連心,現在周王盛怒之下什麼話都說出得,什麼命令都會下達,但若真要殺了世子,他相信周王殿下還是不捨的。

    吳三桂問:「昆明已是那逆子的天下,怎麼秘密派人捉拿?」

    夏國相道:「可遣一軍以押運糧食的名義回昆明,而後突然發難捉了世子,這可最大限度的消彌影響,減少我軍損失。」

    吳三桂讚道:「此計甚好!」接著問:「遣哪支部隊回昆明呢?」

    夏國相道:「目前我軍各戰場均吃緊,但粵西戰場稍好,可讓吳世琮將軍領軍回昆明!」

    高大節下意識地否定:「不可!」

    吳三桂與夏國相奇怪地望著高大節,吳三桂厲眼一瞪:「有何不可?」

    高大節想著世子對自己說過的話,萬不能把吳世琮襲擊出使團的事稟告大元帥營以免造成內亂,現在他更不能說了,父子已鬧矛盾,難道還要來一個宗室矛盾?他支吾著不知如何作答,譚炎良站出道:「卑職亦認為不可!粵西戰場我軍雖與尚軍休戰,但雙方還在對峙著不宜抽兵,且廣西孫延齡素不安穩,也需有軍威懾!」

    吳三桂點點頭,轉問夏國相:「夏將軍以為如何?」

    夏國相蹊蹺高大節的反應,見譚炎良如是說,想其中必有隱情,便道:「那就直接從大元帥營調兵吧!」

    吳三桂問:「調多少兵為宜!」

    夏國相道:「四千軍!」

    吳三桂疑問:「需要這麼多嗎?」

    夏國相道:「世子有天朔軍五千,加上兵部昆明訓練營還有兩千新兵,聽聞他還在積極招募新兵,如此算下來,世子控制的兵力應有近萬,不可小覷!」

    吳三桂嗤之以鼻:「他都是一些新兵何懼之有?就派兩千軍回昆明,讓高將軍領軍,務要拿了那逆子!」此有讓高大節代罪立功之意,上次高大節、譚炎良與馬雄在廣西未能拿了齊良,吳三桂大為不滿,不然事情何至於此?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6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誰能領軍
    今日第二更!!!!!!

    高大節吃驚自己又被點將了,同時又異常為難,遲疑著建議:「殿下不能把世子召到衡州來嗎?」

    譚炎良真想上前捶捶高大節那碩大而笨拙的腦袋,這麼幼稚的問題也問得出來?汪士榮吃驚狀就若一位被人偷摸了一把胸部的小女人,吳三桂反而笑了,夏國相隨即跟著笑著解釋:「若是世子願意來衡州,他還會在昆明做那麼多動作嗎?」

    高大節摸摸腦袋,傻然而笑,吳三桂道:「士榮、炎良、大節今日便不談廣東與陝西的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汪士榮,譚炎良與高大節應一聲,躬身退下。

    大堂裡只剩下吳三桂與夏國相兩人,夏國相瞟一眼好像洩了一股精氣的吳三桂,吳三桂則嘆息道:「這裡只有我們翁婿兩人了,有什麼事都說出來吧!」

    夏國相謹慎道:「稟殿下!世子的天朔府已秘密控制雲南省七個縣,訓練了後備部隊近萬;王府各部府都有天朔府派出人員滲入;各部府均有不等數量的大官小吏投*天朔府;天朔府暗衛對各部隊基層繼續滲透!」

    吳三桂雙眉怒豎:「這逆子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真想造反,篡了老子的位?」這才是他想殺桂明以試探齊良的真正原因。

    夏國相不敢答這句話,吳三桂像是突然老了十歲般,老態龍鍾道:「麟兒為何與世子有如此深的矛盾?難道只是因為孤把戴家小姐強給了世子嗎?」

    夏國相搖頭:「這只是一方面,更深層原因應該是王位的爭奪。」

    吳三桂當局者迷,不置信問:「王位爭奪?麟兒難道還要搶了世子的王位?」

    夏國相道:「世子宿衛京城作人質十數年,誰能想到他還會回得來?扳指數數殿下的繼承人,吳應麟將軍是最大機會的一個,他早就在做準備了。」

    吳三桂喃喃自語:「相煎何太急?」雖不是親生兒子,但他對吳應麟的寵愛更勝親兒子。

    夏國相又道:「聽聞世子出使廣州歸途中,在粵西雲霧山脈遭一股大的山匪襲擊幾近喪命……」

    吳三桂驚問:「有這種事?」

    夏國相鄭重地點點頭,吳三桂孤疑問:「這又如何?」

    夏國相道:「屬下懷疑此事仍吳世琮大將軍所為!」

    吳三桂驚跳起來:「國相!此事可不能亂說!」

    夏國相深深憂慮道:「那股山匪系吳世琮將軍部眾所扮八九不離十,此事從剛高大節將軍與譚炎良先生的反應上就可探知一二!」

    吳三桂想起剛高大節與譚炎良反對吳世琮領兵回昆明的表情已相信了幾分,「國相的意思是高大節、譚炎良及世子都知道是吳世琮所為?」他依然存著幾分懷疑。

    夏國相點點頭,吳三桂馬上問:「為何他們不上報此事?」

    夏國相搖頭:「屬下對些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屬下猜測不外乎兩個原因,要麼三人還沒有確鑿證據,不足以定吳世琮將軍的罪;要麼考慮到我軍內部的團結,他們顧全大局,把此事隱瞞了下來。」

    吳三桂對後面一種猜測嗤之以鼻:「若是那逆子懂得顧全大局,他便應該把他那屬下給殺了!」

    夏國相的想法恰恰與吳三桂相反,異常認真道:「屬下認為後一種可能更大,聽聞那日出使團大敗山賊,捉了匪徒近千,他們要想蒐羅一些證據易如反掌,應該不存在證據不足的問題。」

    吳三桂愕然,如此前後矛盾之事真令他對自己的兒子不理解了,既願舍下自身安危也不願揭露吳世琮的罪行,是為了顧全大局,又為何不願殺一個無足輕重的屬下,做出一種姿態呢?

    夏國相瞅一眼臉上陰晴不定的吳三桂,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會否逼得世子太緊了?畢竟當前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清廷!」

    吳三桂瞪一眼,夏國相馬上不敢再作聲,好半晌吳三桂才出神道:「國相你說世琮與麟兒會否是同夥?」

    夏國相是吳三桂的女婿,雖也是吳家核心利益相關的人,但他畢竟是外姓,這個問題他不敢輕易作答,稍不慎即可能是血流成河。

    那逆子處境如此危險,他作出那麼多的佈置也可理解,吳三桂幽幽出神,心中一陣悲哀,家族內鬥,禍起蕭牆啊!最可恨的是自己身為周王竟不能對任何一個人下重手處置,稍不慎即可能致整個集團土崩瓦解,所有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現在還不能判斷那逆子是否想謀權篡位,但那逆子的手確實伸得太長,也不得不提防!

    「孤百年之後,我軍必大亂,誰可幫世子?」吳三桂突然極度地沮喪。

    夏國相惶恐:「殿下龍馬精神,正值壯年,還有千歲、萬歲可活呢!」

    吳三桂一身戎馬,不是昏庸糊塗之人,搖著手阻止夏國相,而後望著他,殷殷期切道:「國相!你一定要與國柱、士圖幫世子啊!」夏國相、胡國柱及郭士圖均為吳三桂的女婿。

    父子連心,果然周王還是心痛自己的兒子,夏國相嘆息,只是世子自己走得太遠,做得太過份了!「奴才現在誓死效忠殿下,將來誓死效忠世子!」他慌忙跪下表忠心。

    吳三桂點點頭,也不知他是否真相信了夏國相的誓言?

    「殿下!吳應麟將軍與吳世琮將軍怎麼辦?」夏國相問。

    吳三桂道:「等渡過眼前難關再說吧!」

    夏國相道:「但如此老把吳應麟將軍這樣關著也不是辦法,下面的將軍士們已在議論紛紛了!」

    吳三桂最可恨的就是這點,若是那逆子稍能明事理一點把那桂明殺了,自己早把此事處理好了,現在弄得不上不下,左右為難,真想剮了那逆子,深深嘆道:「等高大節將軍把那逆子捉拿回來後再說吧!」

    昆明周王府,已過去十天,既沒有等來催促處斬的諭令也沒有等來期盼中的特赦令,整個天朔府的人都在惶惶不安中度過,只有齊良一人例外,他早想好了大不了飄居海外。

    兵部昆明新兵訓練營已被顧奉全率一千天朔軍接管,且補足了被牛鋒帶走的兩千人。另外,曲軍招募的新兵也已有二千人,現在整個昆明地區牢牢控制在天朔府中,齊良悠閒地喝著茶,等著大元帥營的下一步反應,他還蠻期待的。

    「世子!大事不好!」劉玄初與陳正成同時進來。

    齊良放下茶杯,放下手中的書,不急不躁問:「什麼大事不好?」

    陳正成回答:「大元帥營遣回一支二千人的押糧部隊!」

    齊良不以為然:「這有何慌?不就是押糧隊嗎?難道我們還怕了那二千人不成?」

    陳正成解釋:「此支押糧隊非一般押糧隊,他們裝備精良,是一支精銳之師,其中有一千人為周王殿下的關寧鐵騎!」

    齊良驚訝,左等右等想不到等來的是大元帥營的大軍,看來吳三桂已鐵了心想拿自己了。唉!他深深嘆息,自己能顧全大局,可無奈吳三桂不顧全大局,終要針鋒相對了。「這樣一支精銳之師怎麼會是一支押糧隊呢?」他問。

    劉玄初道:「明為押糧隊,實為捉拿世子的派遣隊!世子!咱們該如何應對?」

    齊良側首一想,笑道:「大元帥營既然以押糧隊的名義出兵,即是不想把這事鬧大,我們便也不把事鬧大,為雙方都留條退路吧!讓他們知難而退!」現在他心中大定,知道吳三桂還不願與自己鬧翻,想是還顧慮著什麼吧。

    陳正成問:「如何使其知難而退?那可是二千百戰之師,領軍的還是高大節將軍!」

    「高大節將軍領軍?」齊良略有吃驚,遂即命令:「不能讓他們接近昆明城百里,他們不是押糧隊嗎?問他們要多少糧食,給他們就是了,讓他們押著糧食趕快回去,前線將士們正餓得慌呢!」末了他還不忘幽了一默。

    陳正成可沒有這種俏皮心情,憂慮問:「如何阻止高大節將軍接近昆明城?」

    齊良道:「調三千天朔軍前往馬鳴關阻擋!」

    劉玄初問:「世子認為三千僅訓練半年的天朔軍能擋得住高大節將軍的關寧鐵騎?」

    陳正成補充:「問題還不止此,我們派誰領軍去阻擋高大節部?」

    最理想的人選當然是桂明,可桂明被關在獄中,難道把他放出來?齊良此時深深感到自己天朔府人才的短缺,竟派不出一個大將去阻敵,喃喃自語道:「劉起龍佐領雖不如高大節將軍,若多帶兩千軍尚還可阻住高大節部,但其不可信;魯輝湘佐領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可惜他重傷在身,又不能領兵,看來只有我去了!」齊良十分無奈。

    劉玄初阻道:「不可!他們就是來拿世子的,世子怎能送貨上門?若是世子萬一有失,我們便一切都完了!」

    陳正成詢問:「可否把桂統領放出來?」

    齊良與劉玄初對視一眼,均搖頭:「為了佔據理義上高點,沒有大元帥營的特赦令不能把桂明放出來,除非我們真的要造反了。」

    陳正成苦惱:「如此,誰領軍去阻擊高大節部呢?」

    劉玄初與齊良同時看著陳正成,陳正成無領兵的經驗,更無指揮大隊人馬作戰的經驗,他們又同時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6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這麼簡單
    雖頂著個天朔將軍的名頭,但真讓自己去對陣高大節,齊良也是沒信心,左右瞧瞧同樣一籌未展的劉玄初與陳正成,徵詢:「不若去問問桂明?」

    劉玄初捋捋黑白相淆的鬍鬚,神情凝重地點點頭,陳正成則雷厲風行地站起來就要動身,齊良叫住道:「正成!大元帥營遣軍回滇之事暫不可告訴桂明!」

    陳正成道:「卑職省得!」他知道世子擔心什麼,桂明知道此事後又會憑增心理負擔。

    陳正成走後,齊良望著略顯疲態的劉玄初問:「先生!這幾日留守內閣沒出什麼事吧?」

    劉玄初道:「暫無什麼事,只是幾名老資格的大學士以停職抗議,李菱大學士也自動賦閒了!」

    齊良道:「由他們去,便是沒有留守內閣,僅憑天朔府一樣可以讓整個政務系統運轉!」

    劉玄初思慮著問:「世子!是否我們正趁此時機,大力增派與提拔我天朔府的人?」

    齊良反問:「先生是想與大元帥營徹底對著幹了嗎?」

    劉玄初馬上道歉:「卑職魯莽了!」

    齊良滿懷深意道:「還是保持原樣吧!為雙方都留條退路,也好將來與大元帥營和解!」

    劉玄初仍覺時機難得,不甘問:「世子連吳應麟系的人也不趁此良機清除嗎?」

    齊良沉思片刻,道:「不動他們吧!不過,各地縣令及縣尉倒是可以加速更換!」在他的眼裡,掌握基層政權比佔據幾個高位重要得多,這是他從後世學來的經驗。

    劉玄初對此不敢苟同,審視地望著齊良,異常認真地問:「世子!您真沒有與周王殿下翻臉之意?」

    齊良道:「先生看現在的我有與父王鬧翻的意思嗎?這不是大元帥營逼人太甚嗎?」接著意味深長道:「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清廷,我們最大目標是『驅逐靼虜,恢復中華』,只要在這個前提下,我不會與任何人為敵!」

    劉玄初欣慰世子還沒有忘記這些根本,可又擔心齊良會為一些小事而放棄這個大志向,桂明一事就是一例。

    午後,齊良再次與劉玄初聚在一起等待陳正成帶回桂明的意見,可兩人誰也沒有想到桂明推薦的領軍之人竟是曾沒有聽過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剛滿十九年歲的年輕人。

    「陳統領!你確定桂統領沒有說錯,就是這個樂靜?」問了好幾遍,劉玄初依然不能相信。

    陳正成鄭重地點頭:「卑職確認無疑!」

    齊良倒不覺什麼,俗話說志不在年高,英雄出少年嘛,自由以來有的是少年英雄,如十二歲的甘羅出使趙國,十三歲的孫叔敖勇斬雙頭蛇,十三歲的荀灌突圍搬兵等等,平靜問:「這個樂靜是什麼情況」

    陳正成倒背如流:「樂靜:男,十九歲,湖南桂州人,出身貧寒,自幼好學,在岳州時被選入天朔府五十名學員中,到昆明後,被派入盤龍谷新兵營擔任基層政治指導,後又回政治院學習,一個月之前再被桂統領要回天朔軍中,現擔任天朔軍一名百戶!」

    這份簡歷並不突出,劉玄初再次問:「陳統領可是向桂統領說明了選人的目的?」

    陳正成道:「我問桂統領,若是天朔軍遭遇強敵,誰可領軍?桂統領說:『若是只是穩定局勢,平息騷亂,曲軍與顧奉全都可,若是遭遇強敵,依目前天朔軍之戰力,只有樂靜能領軍取勝!』」

    劉玄初茫然搖頭,齊良拍板:「桂明既然如是說,便讓那樂靜領軍!」

    劉玄初吃驚,真讓一個百戶領軍三千去禦敵?但見齊良堅定的目光,他打消了欲勸說的念頭,只是補充道:「為防萬一,是否再給樂靜添一千軍?」

    齊良問:「我們哪還有可用之兵?」確實一千天朔軍被顧奉全摻進了昆明新兵訓練營,五百天朔軍被曲軍帶著在招募新兵,另五百天朔軍需要留守盤龍谷。

    劉玄初建議:「從昆明新兵訓練營抽調一千軍可好?」

    齊良斷然搖頭:「不用了!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一個不慎反而壞事。」停頓片刻,又道:「不過,還需加一點!」

    劉玄初問:「什麼?」

    齊良道:「需讓正成隨隊監軍!」他更擔心天朔軍的指揮問題,軍中的那些千戶、百戶會否聽從一個百戶指揮?現在有了陳正成這個與桂明同級的天朔府指揮的坐鎮,這應該不成問題了。

    樂靜接到命令後,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只是問:「陳統領!卑職有多大的權限?」

    陳正成道:「全權處理全軍的軍事事務!」

    樂靜大敢地對上陳正成的眼睛:「陳統領的監軍作用呢?」

    陳正成反問:「你以為呢?」

    樂靜側首思慮片刻,恭敬地躬身:「明白了!」

    陳正成很滿意眼前這位十九歲青年的表現,古井不波,寵辱不驚,沉穩幹練,具備一名將帥的素質,但又想打壓一下他的傲氣,冷冷道:「你還不明白!」

    樂靜怔一下,謙遜問:「請陳統領指教!」

    陳正成道:「你應該問一下此次我軍出擊的對像是什麼?目的是什麼?需要達到怎樣的一個度?」

    樂靜理所當然道:「軍隊的目的就是戰勝敵人,殲滅敵人!」

    陳正成加重語氣大聲道:「樂靜百戶!如果我軍出擊的對像是百姓,你也要殲滅他們嗎?」

    樂靜認錯:「陳統領教訓得是!」馬上詢問:「請問統領,我軍此次出擊的對像是誰?目的是什麼?需要達到怎樣的效果?」

    孺子可教,陳正成愈發對樂靜有信心,回答:「此番我軍出擊的對像是大元帥營回昆明接糧草的押運隊,由高大節將軍領的軍!」

    樂靜吃驚,但馬上恢復正常。他的反應陳正成盡收眼底,接著道:「我軍出擊的目的是阻止高大節部接近至昆明城百里;需要達到的效果是有效嚇阻,儘量不傷人!」

    樂靜毫不猶豫大聲道:「明白!」所有的天朔軍都曾經過洗腦,他們忠於天朔府,聽命於世子,而樂靜更是從政治院出來的人,對天朔府有更加堅定的信念。

    陳正成帶有考查似地意味問:「百戶!我們應該在哪裡阻擋高大節部?」

    樂靜想都未想,隨口而出:「若是高大節部從東北而來,我軍應該選擇在馬鳴關阻擊!」

    陳正成眯著眼微笑,桂統領推薦的這個樂靜果然不錯,隨口即能說出與劉先生和世子一樣的想法。「百戶!出發吧!我聽從你的指揮!」

    樂靜還顯嫩稚的臉上動容地**一下,應一聲「是」躬身而退。

    穿州過府進入雲南境內,十幾天來,高大節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該怎樣捉拿世子?要是世子反抗怎麼辦?要用武嗎?若是世子以死相逼怎麼辦?要放棄嗎?想起臨行前譚炎良與汪士榮兩位參軍給自己的良言——知難而退!他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將軍!前面三十里馬鳴關發現有駐軍!」一名探馬回報。

    高大節從渾沌的思慮中恍神過來,但仍是不經意地問:「知會一聲,讓他們給我們提供一些食物和水!」這是在後方,他不認為是敵人。

    探子苦笑道:「駐軍掛著天朔軍旗幟,對我方並不友善!」

    高大節驚詫:「天朔軍?」他想了許多的可能,可就是沒有想到還在昆明城百里之外即被阻了。傳令:「全軍加速前進,沒有命令誰也不動輕舉妄動!」

    馬鳴關兩邊高山峻嶺,懸崖峭壁,一條大道穿山而過,此是東北方向唯一通往昆明的通道,如果不能通過馬鳴關就必須折回改道了,如此至少需多走二百里路。

    馬鳴關前,一座大營延綿深入山中,看不清全貌,高大節騎著高頭大馬立於大營前二千米處,吩咐:「前去通報,就說我高大節要過關!」

    一匹健馬飛奔而出,至大營五百米處停,高聲大叫:「大營裡的人聽著,大元帥麾下高大節將軍大軍駕到,速出來迎接!」

    軍營裡馳出一馬,立於營前,馬上之人明知故問大聲道:「來者何人?」

    高大節奔馬過來,高聲道:「在下高大節,敢問小將軍是誰?」

    「末將樂靜,天朔軍百戶,見過高將軍!」樂靜彬彬有禮。

    高大節問:「世子可好?」

    樂靜道:「世子甚好!謝高將軍掛念我家世子!」接著問:「敢問高大節此是去哪?欲意何為?」

    高大節道:「本將軍奉周王殿下令,回昆明押解糧草!」

    樂靜哈哈大笑:「真是湊巧,我駐軍正好有大批糧草,可以給了高大節,高將軍押了回吧!」他乾淨明了地想簡單了事。

    高大節道:「多謝百戶美意,本將軍還需向兵部備報過後,方可提糧草。」

    樂靜道:「無妨!高將軍就安心在馬鳴關安營紮寨吧,卑職明日可派人讓兵部的人過來與高將軍接洽就是。」

    你一個小小的百戶怎可能叫得動兵部的人?高大節便是傻瓜也知對方無意讓自己過關了,嘿嘿而笑:「本部需要押解的糧草數量巨大,恐你部所儲糧草不夠!」

    樂靜昂然道:「高將軍儘管放心就是,只要你開口,我部一定如數奉上就是!」

    高大節刁難:「大元帥營需要千匹馬驢馱糧草,你們有嗎?」

    樂靜不慌不忙:「高將軍耐心等待幾日,我們不僅為將軍送上千匹馬驢的糧草,還將為將軍僱用千名馬伕驢夫!」

    高大節氣厥,漸不耐,沉聲道:「本將軍要見世子,要見李菱大人!」

    樂靜爽快道:「完全可以!將軍請過1」

    這麼簡單?高大節愕然,怎又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7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無數雙眼
    高大節懷疑的目光審視面前這位名不經傳,年輕清秀的小將,感嘆此子不簡單啊!大手一揮,就要令大軍啟動。

    「慢著!高將軍何必讓兄弟們奔來跑去勞神呢?他們便在馬鳴關外休息好了,我部會好酒好菜招待著呢!要去見世子與李菱大人,高將軍一人去就是了!」樂靜眯著眼帶著微笑,在女人看來是迷人的笑,在男人看來是邪惡的笑,但在高大節看來卻是戲耍的譏笑。

    「大膽!盡敢戲耍本將軍!」高大節怒髮衝冠,髮指眥裂。

    樂靜慌忙告罪:「高將軍誤會,小的無一絲戲耍之意,只是誠心誠意為將軍著想!」

    高大節越聽越不是味,喝道:「本將軍就要帶兵過這馬鳴關,你待怎樣?」

    那張薄面終於要撕破了,樂靜絲毫不懼:「末將領軍五千駐守馬鳴關,高將軍覺得能通得過嗎?」他誇張地多報了二千軍。

    高大節疑竇叢生,一個百戶領軍五千?看看露在馬鳴關外的部分營寨,估摸只有千人左右。

    樂靜瞅一眼問:「高將軍可是不信?」嘿嘿笑兩聲,向後揮揮手,馬上看見營中一面高高飄揚的旗幟在左右搖動,立刻馬鳴關兩邊山上旌旗湧動,人聲震天。

    高大節大驚失色,這何只是五千兵馬的聲勢?卻不讓弱了己方氣勢,豪氣衝天道:「本將軍若要過馬鳴關,誰敢動我?」說著夷然不懼地趕馬向前走了幾步,突地從空中飛來兩支利箭落在高大節坐騎兩尺前,樂靜一改之前的笑臉,肅容道:「高將軍得罪了,若是不聽奉勸,刀箭無眼,高將軍可要小心了!」

    「爾敢!」高大節心驚,對方不像是作戲。

    回答他的又是兩支利箭,這次這兩箭離他的座騎更近,僅距一尺矣!

    高大節馬驚蹄揚,好不容易控制下來,看看滿山的旗舞人動,他揮手退了下去,今日部隊兼程趕路已累,決定明日再來。

    時而響起的蛙叫,擾亂了靜寂的夜空,也擾亂了高大節的心情,面對天朔軍的強硬和那位樂靜百戶的難纏,他十分煩躁,難道明日真要兩軍血戰?自己人對自己人動刀槍他想想便是一陣反感無味。他也不相信對面領軍的是一名百戶,對面領軍的到底是誰呢?難道是世子?想到世子,他竟升起一種親切感,這叫自己如何下得了手啊?

    想著頭痛,索性不想了,幸好不用擔心對方襲營,高大節蒙頭大睡。

    第二日旭日初升,馬鳴關外揚起一陣塵霧,高大節列陣完畢,樂靜針鋒相對帶出二千軍在大營外對峙,他橫著馬來回地觀察著高大節大軍,見對方千餘鐵騎緩緩抽出大刀,他大手一揮,左右兩邊各兩百士兵迅速搬出拒馬障及木柵。接著他大吼一聲:「舉箭!」兩千士兵四個方陣,斜六十度舉起連發弩。

    樂靜吼道:「放箭!」鋪天蓋地的箭雨飛向天空,又拋落下來,就像一塊黑布飄向天空又飄落下來。連續發射五箭僅轉瞬間,地上已鋪滿萬隻利箭,這種震撼的場面即便是發射者也感到無比震驚,高大節魂驚魄散,自己這二千人馬怎夠對方射?他清楚記得這種連發弩是可以連發十箭的啊!

    「退軍!」強攻是不行了,高大節下令撤退,他也知道對方在還沒有開仗之前即射箭,實為發出強烈警告。

    過了兩天,雙方均相安無事,高大節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通過這馬鳴關,有探子回報:「將軍!我軍背部發現天朔騎軍!」

    高大節驚問:「有多少?」

    探子道:「數目不詳!」

    難道他們想包了自己餃子不成?正在這時,一名親兵跑進稟報:「將軍!對方射來一支信箭!」

    「都說什麼了?」高大節沉聲問。

    親兵拆開信瀏覽一眼,道:「稟將軍!對方警告我不要想著繞道進入昆明!」

    高大節苦澀,他還正有此意呢!「告訴他們!我要見世子!」

    一會兒後,親兵回報:「稟將軍!對方回答:世子不在!」

    高大節不相信,退一步道:「見他們領軍也行!」

    不久,親兵再回報:「對方說他們的領軍您已見過,就是樂靜百戶!」

    高大節惱怒,自己誠心誠意卻被對方一辱再辱,一個百戶怎可能領軍五千?難道那些千戶、佐領都是吃乾飯的?人家不願見,他也無可奈何,又猜不出對方的領軍到底是誰,獨自鬱悶著。

    到了晚上,整個營寨就像炸開了窩,許多士兵好玩地到處追打,因為滿地老鼠在跑。鬧了一個晚上,第二日弄了一餐美味的老鼠肉吃。子時,整個營寨又鬧騰了,這回就不那麼好玩了,滿地毒蛇爬行,許多士兵驚惶躲避,直到清晨也沒有人敢睡覺,眼一閉上滿腦是蛇。

    「盡搞這些下三爛的手段,當真可惡!」高大節知道這是對方搞的鬼,目的是為了騷擾己方,別說兩晚的折騰許多士兵還真沒精打采了呢。

    「將軍!對方又射來一封信箭!」親兵稟報。

    高大節昨日吃了頓鼠肉,現在正吃蛇肉,問:「說什麼了?」

    親兵道:「對方警告說,若我軍還不退回,今日之後他們將把我們當敵人看待了,偷襲,陷阱,火攻、伏擊將無所不用其極!」

    高大節憤怒:「難道他們現在沒有把我們當作敵人看待嗎?看看滿營有多少人被毒蛇咬傷!」不過沒有造成一人死亡,這也是事實,「吩咐下去,加固寨柵,加強戒備!」他還真不敢掉以輕心。

    從這日起,高大節大營每夜都能聽見震天的鑼鼓聲與叫喊聲,高大節怕被偷營,不敢讓士兵們熟睡,連番幾日後,整支大軍全都萎靡不振,瞌睡連連。

    「將軍!」一聲稟報驚醒高大節。

    高大節正在瞌睡呢,一整夜他都全裝貫帶持槍而臥,惺忪地問「什麼事?」

    親兵報:「大營外出現一大隊的馬車、驢車!」

    高大節驚醒,站起來跑到營外,正見許許多多的糧草車排滿了大營外的空間。「搞什麼鬼?」他滿腹疑惑。

    一名天朔軍士兵被領到高大節前,士兵道:「稟將軍!樂靜百戶讓小的傳個話,說糧草已備齊,將軍可以上路了!」

    高大節拍著身邊一匹馬的屁股,怒道:「我要的不是糧草!」

    天朔軍士兵道:「樂靜百戶說了,要糧草還是要命由你們挑,三日之內我軍將發起進攻!」

    高大節抓住囂張士兵的衣領,怒問:「你們的領軍真是那個什麼樂靜百戶嗎?」

    士兵用力扭開高大節的手,整整自己的衣裳,不慌不亂道:「我軍領軍就是樂靜百戶!」

    高大節還是不信,天朔軍士兵已拱手告辭,高大節喝聲叫住:「站住!」

    天朔軍士兵輕蔑道:「怎麼?高將軍還想殺了小的不成?」

    高大節瞪著眼:「我請你喝酒不成嗎?」

    天朔軍士兵錯愕,高大節的幾名親兵已不由分說把他架入了營中。

    天朔軍士兵表面鎮定,內心慌亂無比,樂靜那王八蛋不是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嗎?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高大節果真擺上了好酒好菜。

    「老弟啊!」高大節舉著酒杯,主動地與小兵碰一下杯。

    小兵受寵若驚,他這人生得賤,吃軟不吃硬,人家對他好,便是讓他賣了自己都心甘,樂靜便是這樣把他騙來傳話的。「高將軍客氣!」

    高大節問:「世子在嗎?」

    小兵諛著臉:「不在!」又美美地喝一口。

    高大節瞅一眼,又問:「你們家領軍大人是誰?」

    小兵道:「樂靜!」

    高大節不相信,繼續道:「喝酒!喝酒!」他不相信小兵說的話是因為他不相信小兵這個人,能夠把他的手掰開的人絕對不簡單。

    好幾杯下肚後,高大節笑著道:「敢問老弟的尊姓大名?」

    小兵擦著油膩膩的嘴:「小的江強!」

    高大節道:「堅強好啊,堅強好啊!來!堅老弟喝酒!」心裡則罵道,看你喝醉了還怎麼堅強?他更不相信這小子前面的鬼話了,還以為對方在暗示著什麼呢!

    「高將軍!小的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高大節道:「再喝三杯,最後三杯,我們一起喝!」

    江強無力推卻,又與高大節灌了兩杯,第三杯他杯還沒舉起便倒了下去。

    「江老弟!江老弟!」高大節帶著濃濃地笑容搖著江強。

    「嗯!啊……」江強已酩酊大醉,「高將軍!小的不能再……!」

    高大節壓低聲音:「江老弟!你們家世子在大營嗎?」

    「不在!」

    「你們的領軍是誰?」

    「樂靜!」

    高大節愕然,還真是那麼回事?但打死他也不相信!他更覺高深莫測了!

    第二天,江強睜開眼,驚得跳起來,周圍無數雙眼睛正盯著他。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8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容再想想
    江強頭還在犯暈,有人踢他一腳,喝道:「還不起來?」

    江強撐起身子,感覺手麻麻地痛,抬手看了看滿手的灰泥,抬頭又看見了由頭圍成的一片天空,驚問:「我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躺在帳營裡嗎?」

    有人沒好氣道:「人家早走了,人家把你扔在了大道上!幸好沒有豺狼,不然,喂了狼肚都不知道!」

    江強站起,拍拍手又拍拍屁股,齎恨:「可惡!竟把大爺扔到了野外!」睇眼見樂靜正陰冷地盯著自己,忙住粗口,不過還是憤憤不平地回瞪了眼。

    樂靜無表情:「帶江小旗下去!」江強是天朔軍一名小旗,相當於現代軍隊的一名班長。

    江強受不了樂靜那目光,分明是輕視、不屑,暗咕嚕:「有什麼了不起!」摔開身子:「我自己下去!」他很是不平,兩人一起玩到大,又一起加入天朔府,為何樂靜已是百戶,他則還是一名小旗?現在更離譜,樂靜竟領軍五千了!

    樂靜明白江強那眼神,也不計較,只是沉聲吩咐:「派出探子,監視高大節部行蹤,送他們出滇!」

    得悉高大節部已退,齊良高興萬分,桂明推薦的這個樂靜果真厲害,他在雲院接見陳正成與樂靜。

    「末將叩見世子!」樂靜十分恭敬。

    英威不凡,翩翩少年,齊良喜歡地看著樂靜:「立此殊功,樂靜!想讓本王怎麼獎賞你?」

    樂靜謙遜:「末將未殺一名敵,未奪一寸土,不敢居功!」

    陳正成目睹樂靜整個指揮過程,對其讚賞有加,喜愛道:「樂靜百戶指揮得當,機智退敵,應立頭功!」他欣賞的是樂靜的指揮。

    齊良笑而點頭:「正是因為你未殺一人,所以才說你榮立殊功!」能令高大節知難而退,這是最理想的結果,齊良欣賞的是樂靜的智謀。

    陳正成建議:「樂靜百戶能統軍領兵,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可讓其統領天朔軍!」

    樂靜十分感激陳正成,沒有陳正成座鎮壓制那些天朔軍的千戶、百戶,難以想像他能號令全軍,由他的好友夥伴江強的反應便可窺見一斑,他連忙推卻:「末將不敢!」

    齊良笑道:「何無不敢?」

    樂靜道:「末將從未上過真正的戰場,也未指揮過真正的戰鬥,恐難擔如此重任,有負世子重託!」

    齊良點點頭,樂靜認真道:「非卑職矯情,此次能退敵,純屬僥倖,若高大節將軍真的放手來搏,末將自認不敵!」

    旁邊的劉玄初首次認可地點頭,他欣賞的是樂靜的虛心與清醒。

    齊良道:「高大節的退兵有許多複雜的原因,但樂靜你的有效嚇阻肯定是決定性的因素,勿需妄自菲薄,你的功勞絕非僥倖。」側首思慮片刻,道:「升你為千戶,桂統領還在獄中,你暫統領天朔軍,如何?」

    樂靜馬上跪在地上:「世子寵榮,卑職敢不誓死效命?」

    齊良道:「下去吧!把本王的天朔軍帶成百戰之兵!」

    樂靜遵令,躬身退下。

    「恭喜世子又得一員虎將!」劉玄初笑容滿面。

    齊良從樂靜還顯消瘦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睇向兩人:「為何是恭喜本王?」

    劉玄初不解自己哪說錯了?齊良指著劉玄初與陳正成兩人:「你們聽好了,是天朔府又多了一名虎將!而天朔府不是我個人的,而是由我、你們、還有許許多多的文臣、武將組成的!」

    劉玄初心裡巨震,齊良繼續道:「我們是一個集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你們是為我服務,某種程度也是為你們自己服務,而我們大家都是為了我千千萬萬的漢族百姓服務!」

    劉玄初與陳正成跪在地上,劉玄初感慨良深道:「世子教訓的是,世子博大胸懷,卑職跟隨世子無怨無悔!」

    陳正成更簡單:「效忠世子,即是效忠我億萬漢族百姓!」

    齊良抬抬手:「都起來吧!今後在我面前都不要行跪禮了,我希望慢慢革除這種跪拜的陋俗。」

    劉玄初與陳正成心中又是一震,齊良只是敲敲邊鼓,各種封建禮教陋習不可能短時間內就能摒棄,他只能一點點來,慢慢地來,至少現在沒人再在他面前自稱奴才了。他認為對封建社會各種腐朽的東西動大手術應該是他掌握最高權力的時候,他希望自己有登上極位的那一天。

    劉玄初與陳正成坐回位,齊良嘆著氣道:「高大節大軍雖已退,可不知接下來大元帥營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陳正成也深深憂慮:「周王殿下會否更加憤怒,派出更多的軍隊前來……」

    劉玄初睿智道:「周王殿下憤怒那是肯定的,但要說還會派更多軍隊前來則不太可能,畢竟我方各戰場均吃緊,哪有多餘的兵力抽出?」

    齊良認同:「高大節將軍的知難而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高大節將軍不願與我天朔府作對,這應該代表了大元帥營相當一部分人的思想,父王若是還想增兵的話必定會遭到他們的反對!」

    劉玄初與陳正成均點頭,齊良抬頭道:「但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都應該向大元帥營示弱、示好!」

    劉玄初問:「怎樣示弱?示好?」

    齊良道:「馬上寫一封奏摺懇請大元帥營赦免桂明,此為示弱!放通衡州與昆明之間的信函通道及驛站通道,並請出李菱等退閒的大學士出來行政!」

    劉玄初喃喃:「我們做出了姿態,希望大元帥營不是以增兵來回應我們!」

    齊良道:「做兩手準備吧!有備無患!」

    陳正成馬上道:「我會嚴厲督促各部加緊訓練!」

    湖南衡州大元帥營,夏國相小心翼翼稟告:「殿下!高大節將軍回來了!」

    吳三桂驟然睜開雙眼:「宣他進殿!」

    夏國相抬望一眼馬上低下眼瞼:「高將軍跪在殿外不敢進殿!」

    吳三桂蹙眉問:「為何不敢進殿?難道他沒把那逆子捉回來?」

    夏國相輕輕應一聲:「是!」

    吳三桂怒色:「那他回來幹什麼?」

    夏國相回答:「高將軍帶回來一些糧草!」

    吳三桂拍桌而起,暴吼:「孤要糧草幹什麼?」怒極而笑:「他倒真把孤的關寧鐵騎當作押糧隊了!」接著怒吼:「宣他進殿!」

    高大節惴惴不安進來,連忙跪在地上:「叩見周王殿下!卑職無能,請殿下責罰!」

    吳三桂壓下上竄的怒火:「為何無功而返?」

    高大節戰戰兢兢稟道:「卑職被阻於馬鳴關,不能接近昆明城!」周王越是不動聲色越是可怕,他還看見周王正在恐怖的摸著鼻子,這是周王發怒之前的徵兆。

    「怎麼被阻於馬鳴關?」吳三桂陰冷著臉。

    高大節道:「世子的五千天朔軍據守山高峰險的馬鳴關,以木障阻路,以利箭阻行,卑職無法通過!」

    吳三桂沉聲問:「真的有五千軍嗎?」他不信那逆子不留點軍隊看護昆明城。

    高大節堅信道:「世子天朔軍隱於馬鳴關內,只見滿山遍野的旌旗和吶喊聲,卑職認為只有多不會少!」其實他內心也一直在懷疑那日樂靜百戶所報的五千數。

    吳三桂色霽:「死了多少人?」

    高大節道:「未死一人!」

    吳三桂再度拍桌而起:「未死一人,你便退兵了?」

    夏國相與高大節怔愣地望著發怒的周王殿下,難道一定要損兵折將,死傷無數才好嗎?

    吳三桂隨即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這畢竟不是與清廷作戰,那是與自己的兒子作對,是內部鬥爭,能不死人最好。

    夏國相生怕周王責罰了高大節,忙轉開了問:「周王殿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吳三桂齎憤:「增兵拿捉那逆子!」

    夏國相阻道:「殿下萬萬不可,我軍哪還能抽出多餘的兵力?」

    高大節及時補充道:「稟殿下,如若想捉拿住世子,至少需一萬五千軍以上!」

    夏國相道:「如此拚個頭破血流,兩敗俱傷,只能便宜了清廷。」

    吳三桂不甘:「難道就任由那逆子妄自非為?」

    高大節道:「殿下!此次天朔軍未傷我一兵一卒,且送上許多的糧草,說明世子並無與殿下為敵之意,不若……」他偷偷瞟一眼,不敢說下去。

    吳三桂瞪一眼:「不若什麼?」

    高大節咬咬牙,大著膽道:「不若赦免了那桂明死罪,相信世子一定還會聽令於大元帥營。」

    夏國相馬上附和:「微臣也是這個意思!」

    現在吳三桂也是騎虎難下,昆明留守內閣還被那逆子控制著,不捉了那逆子,怎麼保證政令暢通?又怎麼保障軍隊的後勤需要?

    「爾等說得輕巧,放了那桂明如何向麟兒交待,又如何向全軍將士們交待?」吳三桂冷哼。

    夏國相建議:「可革了那桂明之職,永不錄用,再放出吳應麟大將軍,不追究他的責任!」由於《中華日報》連續不斷的大篇幅宣傳,吳應麟許多陳年舊事都被掀了出來,目前輿論對他相當不利。

    「此事容孤再想想,爾等先退下吧!」吳三桂道,他心中還有顧慮,那逆子從此會否更加囂張?那逆子控制著昆明真還會聽命於大元帥營?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8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龐大計劃
    今日第二更,晚了點,大大們見諒!!!

    天朔府向大元帥營的申訴沒有得到回覆,但大元帥營也沒有再派兵回昆明,如此相安無事地過了三月。

    這三月裡,全國戰局幾經波折,湖南方面:先是吳軍高大節部奉命出擊,偷襲江西袁州得手,迫使進攻長沙的清定遠平寇大將軍安親王岳樂回撤江西,後不久,清簡親王喇布又奪回袁州、吉安,重又恢復清軍對吳軍的攻勢;四川方面:胡國柱與王屏藩被清定西大將軍貝勒洞鄂大敗,已失四川四分之三;浙江方面:康親王傑書、貝子傅喇塔及總督李之芳合攻衢州,將耿軍馬九玉逼回福建,之後,李之芳回軍攻溫州,大敗耿軍大將曾養性,耿軍全線收縮,被迫採取守勢;廣東方面:耿精忠聯絡鄭經攻打廣東,雖已奪潮州、惠州二郡,但耿鄭家互有猜忌,相互掣肘,再無進展。

    在這三個月裡,齊良埋頭苦幹,專心發展,政務方面:已控制雲南全省三分之二以上的縣、府,整個昆明留守內閣已附屬於天朔府。

    軍務方面:有樂靜統領的五千天朔軍、曲軍統領的四千昆明城防軍、顧奉全統領的兵部昆明新兵訓練營四千新兵、及各縣、府預備部隊八萬,其中常規預備部隊二萬。另外,還有清統區十二支敵後武工隊,總人數約二千人。

    經濟方面:經濟區已建或在建各類工廠六十五家,盤龍谷產能擴大了一倍,僱用人數達七千。

    教育方面:柳營書院、柳營政治院已移至城西北學院區,天朔工學院已開院。目前,柳營書院有一、二、三級學員四百人,教師十八人;柳營政治院有一、二、三級學員二百人,教師十二人;天朔工學院有學員五百人,教師二十人。

    文化方面:昆明城已出現四份報紙,分別是以綜合新聞為主的《中華日報》、立足本省的《雲南日報》、思想爭鳴的《滇池》、及以商業為主的《昆明商報》,其中《中華日報》已日發行量達三萬份,影響巨大,思想波及清統區,至北京城都有人偷偷傳閱過期了的《中華日報》。

    財政方面:獨立於周王府之外的天朔府生產經營能力強,每月淨利潤十五萬兩白銀。

    各方面發展均向好,但齊良臉上卻沒有一絲喜色,因為整個反清聯盟的大局勢不好,雲南集團軍事失利,天朔府在盈利但周王府在赤字。

    劉玄初走進雲院,後面跟著張明洲,齊良看見劉玄初那苦瓜似的臉,既是心痛又是害怕,劉玄初每次這種表情必定又是來要出銀子的。

    「稟世子!大元帥營傳來文卷要求撥付三十萬兩軍晌至衡州,戶部已空,內閣李菱學士及戶部杜志清學士議後轉送天朔府,要求我天朔府支援!」劉玄初苦惱道。

    齊良怒色:「我天朔府又不是金山,挖之不盡,取之不竭!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劉玄初不敢答話,但他知道這只是世子在發牢騷而已,畢竟前方的消耗還是需要支撐的。

    張明洲側首思索片刻,小心地詢問:「世子!這月經濟部剛收到二十萬兩制煙廠銷售利潤,是否……」現在他已進入天朔府核心決策層,並已得到齊良的信任,只要是有關經濟財務方面的事務,劉玄初基本與他一起來匯報。

    齊良擺著手:「經濟部良性經營也需要資金,不能哪裡需要錢都向你經濟部拿!」

    「唉!」齊良長長嘆一聲,「我天府軍的軍費開支已沒有讓戶部支出了,且王府的日常用度一再壓縮,他們還向我要錢,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劉玄初怔愣發呆,齊良望著院子裡紛紛飄落的樹葉,喃喃:「得想一個徹底的解決辦法啊!不然,我天朔府遲早會被拖垮!」

    張明洲道:「要想戶部有錢,唯一的辦法就是增稅!」

    齊良問:「增什麼銳?」

    張明州道:「農業稅及鹽稅!」這是王府收入的大頭。

    齊良頭搖得更猛:「農民的負稅已夠重,再增稅怕是會官逼民反了!」

    「那該怎麼辦?」張明洲沒別的辦法。

    齊良道:「增稅不是辦法,開源才是根本!」

    張明洲問:「怎麼開源?」

    齊良道:「現在我們的工廠並不多,所以收到的經營稅並不多,如果我們的工廠多了,銷售多了,是不是稅收也會增加呢?」

    劉玄初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這也要有人來投資才行啊!」

    張明洲沮喪道:「目前經濟區已建和在建的六十五家工廠中,其中我天朔府獨資和合資的就有三十家,佔了近一半!」

    齊良道:「這正說明民間的投資不夠,我們引資的力度不大!」

    張明洲道:「難啊!留守內閣與天朔府做了大量的宣傳工作,許予了眾多的優惠政策,可響應者寡!」

    齊良道:「我們的工作還是沒有做好,既然吸引不了他們,我們就逼!」

    劉玄初感興趣問:「怎麼個逼法?」

    齊良道:「逼得那些鄉村的土財主們主動進城來投資。」

    劉玄初色變:「世子萬不可用強啊,這會引起社會動盪,反利其害!」

    齊良笑道:「先生多心了,我怎麼會用強呢?」

    劉玄初與張明洲孤疑地望著齊良,齊良胸有成竹道:「只要讓那些地主老財們覺得呆在那鄉村裡再無利可圖,他們自然會把埋在土裡的錢罐挖出來進城來投資的。」

    「又怎麼讓地主老財們覺得田地無利可圖呢?」劉玄初還是不明白。

    齊良笑笑,帶著邪惡:「比如無人給他們種田,或是糧食價格大跌……」

    張明洲機敏,馬上道:「提高工廠工人的薪水,吸引大量勞力進城!」旋又苦惱:「可這也得有相當數量的工廠才行啊!」這又回到了那個誰來投資的問題。

    齊良不緊不慢道:「不要著急,一步一步來吧!」接著問:「周王府有多少田地?」

    劉玄初老實回答:「卑職沒有看過統計數,此事需問戶部!」

    齊良又問:「現在一個佃戶一年的收成是多少?」

    劉玄初道:「一個佃戶租種一畝地需交四、五成收入給地主,一成五付各種稅賦,剩下的收入只有三成五或四成五的樣子。如此,碰個風調雨順豐收年,他們勉強能保住一家三五口人的肚子。」

    齊良道:「把王府所有的田土全部低價轉租給佃戶們,王府只收他們一成的地租,規定每人只准租種一畝,一家最多租十畝!」

    劉玄初與張明州大驚,這樣王府一年不知要損失多少?齊良接著又道:「從今日起,天朔府開始籌措資金,大力收購民間田土,然後跟王府的田土一樣以一成的地租放給佃戶們!」

    劉玄初與張明洲越聽越驚,世子這是要干什麼?齊良又道:「下文至各縣各府,要求各地預備役部隊在當地大力開墾田地,開發出來的田地歸當地縣府所有,均以一成的地租放給佃戶們!預備役士兵家屬可以優先租種。」

    說罷,齊良得意洋洋地晃著頭,這樣還怕那些地主老財們不乖乖進城來投資辦廠?

    劉玄初與張明洲正細細消化齊良所說,這樣一來,那些佃戶們自然會蜂擁租種王府、天朔府、縣府的地了,沒有人種地,地主老財哪來的收入?在這戰爭年代,大批青壯年被送上戰場,城裡工廠又在高薪搶人,地主老財的田地無人耕種的現象會更加加劇,這確實是一條逼迫鄉村地主老財走進城的好辦法。

    張明洲補充:「我們還得創造出許多的東西吸引他們才行,一定要讓他們覺得這東西有利可圖,他們才會拼下血本!」

    齊良點頭:「明洲說得在理,發明出什麼東西由制院負責,做出什麼投資項目由經濟部負責。至於實施這個龐大的『逼人投資』計劃,則由先生負責,先制定出一份具體實施細則來吧!」

    劉玄初與張明洲遵命,齊良又道:「不過這只是一份長遠計劃,一時半會見不到效果,當前的困難我們還是得解決的!」停頓片刻,很是不甘,帶著憤怒道:「從天朔府劃撥十萬兩銀子給戶部,其它讓他們自去想辦法!」

    議事已畢,劉玄初吃力地起身,臉上現出一塊紅暈,齊良瞅著問:「先生最近身體怎麼樣?」

    劉玄初做無事狀:「很好!」

    齊良搖搖頭,他既想讓劉玄初休息,可又不斷給他加工作,終不忍道:「先生!天朔府成立一個農業部吧,人選你自己挑,讓農業部去實施那龐大的計劃,你負責指導一下就是了。」

    劉玄初感激齊良的關心,也覺得齊良這建議好,馬上道:「可以讓黎仲澤出任天朔府農業部部長!」

    齊良問:「這黎仲澤是誰?」

    劉玄初道:「柳營書院第一期學員,現在王府戶部協助杜志清學士處理田地方面事務!」

    齊良記起來了,問:「可是柳營書院『四子』之一?」

    劉玄初點頭:「正是!黎仲澤,廣西南寧人,現年二十四歲,精通農政!」

    「就他了!」齊良拍板。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38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達到要求
    今日有事,各位大大們見諒,少更新了一些字,後面很補上!!!!!

    劉玄初與張明洲走後,齊良準備去盤龍谷看看,現在他最要緊的還是軍隊,沒有軍隊的保駕護航,所有的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另外,他還關心著盤龍谷的生產問題,前方戰爭消耗甚巨,盤龍谷出品的武器雖還能跟上戰爭的消耗,但王府戶部卻給不出錢,貨款一拖再拖,已拖欠盤龍谷二十餘萬兩款項了。

    已是秋日,小六子為齊良披上披風,齊良整整衣冠正待出門,陳正成跨步進來:「世子要出門嗎?」

    齊良點點頭,問:「正成有什麼事?」小六子馬上知趣地退出。

    陳正成道:「衡州暗衛傳報,吳應麟將軍已被放出!」

    歐!齊良驚訝,沉思片刻問:「之後的情況呢?」他很失望,造那麼大的輿論也沒有扳倒這位白衣將軍。

    陳正成回答:「大元帥營令其統軍五千,游擊江西!」

    齊良思考著這裡面蘊含的道味,僅領五千軍較之以前少許多了,說明大元帥營對吳應麟還有防範,但游擊江西,就是獨立成軍了,有極大的自主權,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目前我軍戰事吃緊,湘北一帶特別長沙城馬寶將軍受到很大壓力,大元帥營不得不起用吳應麟將軍!」陳正成小聲道,打斷了齊良的思慮,接著又猜測地問:「世子!大元帥營放出吳應麟是否意味著也將對桂統領網開一面?」

    齊良緩緩點頭:「有這種可能!密切注意這方面的動靜,再讓那些報紙造造勢,我們也再寫一份奏摺上去。」這種時期把桂明關在大獄真是浪費。

    陳正成應聲是,齊良抬腳要出,見陳正成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問:「正成還有事嗎?」

    陳正成囁嚅:「卻還有一件事。」

    齊良道:「有什麼事就說,我還要趕往盤龍谷呢!」

    陳正成瞅一眼道:「廣州中心情報站報,柳依依小姐回北京了!」

    齊良頓時就若掉入了冰谷,不是早說好來昆明的嗎?陳正成稟報之後,悄然退下,齊良走到窗旁失神地望著灰濛蒙的天空,人在廣州還有一份期待,現在去了北京便什麼也沒有了。

    心中隱隱地痛使齊良面無血色,蒼白如紙,不曾擁有是失望,而擁有之後再失去則是痛苦,原來失去是那麼的痛!

    「世子!齊總教頭回來了!」小六子進來還沒有落音,後面已響起腳步聲。

    「參見世子!」齊惜音風塵僕僕,發上還鋪著一層黃塵,不過,玉臉上依然嬌美乾淨,只是掛著醉人的紅暈,顯是趕路時戴著紗巾的。幾個月來她少在王府,一般住在鬼屋,最近一月她還帶著幾十名特訓隊員進山野外訓練去了。

    齊良依然未動,齊惜音現出慍意,這登徒賊子一點也不想人家,虧人家興沖沖回來,連臉都還未及洗呢。惱著走過去,扳過齊良的身子,立嘴張目呆:「世子你怎麼啦?」她驚訝看見齊良淚洗滿面。

    「惜音!」齊良突地抱住齊惜音。

    齊惜音也不顧自己身上的骯髒,雖不明究裡,也回抱著齊良。「齊姐!你會離開我嗎?」齊良抱得齊惜音緊緊。

    齊惜音感到齊良的脆弱,特別一聲「齊姐」,油然升起一種母愛,撫著齊良的頭:「我不會離開!我永遠不會離開!」

    齊良閉上眼感受著這份溫暖,任由淚水湧出落在齊惜音的肩上,兩人就這樣相擁相抱著。良久,齊良站直身子,轉過身擦乾眼淚,返回頭時又已是威嚴肅穆,端莊懾人。

    「世子!發現什麼事了?」齊惜音這才開始問。

    齊良黯然:「柳依依回北京了!」

    難怪了!突又想,若是自己離開了,他會這麼痛苦流淚嗎?抬頭瞅一眼,咬著唇本想數落他幾句,可見齊良那可憐樣,終還是出言安慰道:「她會回到你身旁的!」

    齊良道:「不會了!北京與昆明相距幾千里何年何月才能見面?」路程還不是問題,最可怕的是政治的分隔。

    可能她有不得己的苦衷吧,但終究香音杳杳兩不能見,齊良出城後狂奔一陣又慢慢溜躂在通往盤龍谷青石板路上,總不能擺脫對柳依依的那一份思緒。秋風蕭瑟,地上的枯草打著捲兒,樹上的黃葉飄飄揚揚,搖搖欲墜,待到春花秋月時,何時才能再聽那一曲香音哪?

    早有侍衛前一步通報,到達盤龍谷時,樂靜帶著一隊官兵整齊列隊恭候。

    「叩見世子!」整齊劃一的動作,異口同聲叫聲,聲音響亮而有力,將士們個個威武有神。

    這是自己的部眾,自己與他們榮辱與同,他們把前途與生命交給自己,自己要對他們負責,齊良暫拋開那些兒女情長,振振精神:「免禮!」

    「請世子進營!」樂靜退讓一邊。

    「進營!」齊良大手一揮,他現在豪情萬丈,熱血沸騰。

    進了盤龍谷,齊良左右瞧瞧,感覺有不對,好像總欠缺了一點什麼。

    「兒臣叩見父王!」突地一人竄出跪在地上。

    「世璠!」齊良這才發現原來是沒有看見自己那便宜兒子。他跳下馬,打量著吳世璠,又有變化,變得更結實更加有力。他從廣州回來時,第一次看見發生變化了的吳世璠著實嚇了一跳,都不敢認了呢。

    齊良拉著吳世璠往裡走:「世璠!還能堅持得住嗎?」當初看見吳世璠的變化,齊良很欣慰,少了一份厭惡,多了一份親切,但還是沒有讓他回王府,還想讓他磨練磨練,特別強調在盤龍谷不准搞特殊,這次吳世璠果然沒令人失望,他老老實實站在小兵隊列中,沒有與樂靜那些軍官們一起去門外迎接。

    吳世璠堅定道:「能!」

    齊良看著吳世璠的手,笑道:「世璠已完全達到了父王的要求,臉變黑了,手變粗了,可以回王府了!」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40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攻防演練
    得到齊良的肯定與讚賞吳世璠十分興奮,恭敬道:「入盤龍谷軍訓之後,兒臣感慨良多,收穫甚夥!」

    齊良有興趣問:「都有什麼感慨,什麼收穫?」見吳世璠黑白分明的眼睛綻出精光,確比以前那灰灰的眼神有若天壤之別。

    吳世璠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但一份天真仍然留在臉上,一本正經道:「盤龍谷軍訓對兒臣而言,猶若再世造人,兒臣懂得了軍營生活的艱苦,自己以前花花公子的生活是多麼的荒唐;兒臣懂得了強健的體魄與堅強的意志源於日常刻苦的鍛鍊和磨練,自己以前奢淫懶惰的生活是多麼的荒涎;兒臣懂得了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彌足珍貴,自己以前自以為是頤指氣使的生活是多麼的幼稚無知!」

    齊良頻頻點頭,連連讚道:「好!好!好!我兒長大**了!」說實話,自從時空穿越附體重生以來,他對自己平白多出的兩個便宜兒子有著天然的排斥,少與他們接觸,更遑論交流,直到吳世霖的死才激起他那份遲來而陌生的父愛,他想接觸他們了,想拉納他們了,但那日吳世璠在柳林中的荒淫又令他喪失了這份興趣,甚至於厭惡。

    「世璠!將來你想幹什麼?」齊良關心問。

    吳世璠毫不猶豫道:「我想帶兵,像樂靜一樣,像桂統領一樣!」他對桂明十分尊崇,對樂靜十分欽佩,樂靜僅比他大三歲。

    齊良怔然,期艾道:「世璠!父王讓你來軍隊,並不是想讓你帶兵上戰場打仗的,而是讓你來鍛鍊鍛鍊,磨練磨練,強健你體質,堅強你意志,為的是你將來能更好的管事理政!」

    吳世璠卻堅毅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戰在沙場,兒臣想呆在軍隊!」

    齊良驚詫,第一次真正地認真審視吳世璠,這雖還帶有少年天真的夢想,但已能相當程度地反映一個人的思想品格與精神面貌了。

    「就先在軍隊呆著吧!多磨練一下也好,多學習一下也好!今後父王再作安排!」齊良不願打擊年輕人的積極性。非他不願吳世璠上戰場,而是這冷兵器時代的戰爭講究人群衝鋒,一線士兵存活率低,讓吳世璠消耗在戰場上不說自己心裡這一關過不去,便是母妃孫氏那一關和吳三桂那一關也過不去,但如果讓吳世璠呆在指揮層,以他王孫的身份又會干擾別的軍官的指揮,反會壞事。

    「多謝父王!」吳世璠欣喜。

    齊良道:「有時間多回王府幾趟,祖奶奶想著你呢!」

    吳世璠重重地點頭:「嗯!」

    「下去吧!好好訓練!」齊良吩咐。

    吳世璠下去後,齊良招來樂靜:「本王想看一下天朔軍的演練!」他認為訓練的結果要通過實戰來檢驗,日常多搞些針對性的演習對將來的實戰有莫多好處。

    樂靜躬身問:「敢問世子,您想看多大規模的演練?」

    齊良想想道:「兩千人吧!」

    樂靜馬上下去佈置,不一會兒,兩千多名軍士分兩個方陣出現在校場上。齊良肅容盯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整齊而精神,心中自然湧出一種豪情:「這就是我的軍隊!」

    樂靜站在齊良的身邊,精神抖擻,就要揮動旗幟下令展開對練,齊良伸手止住:「樂千戶!本王並不想看這什麼平面的對殺,本王要看攻防演練!」隨著火炮的出現,熱兵器開始粉末登場,這種雙方列隊對殺的戰爭方式日漸減少,更多的是某一方佔據地勢優勢我守你攻。所以,齊良想看看軍隊的陣地防禦和單兵作戰動作技術及軍隊的進攻戰術科目。

    樂靜馬上根據齊良的指示臨時調整演練方案,設定第一千人隊為紅方,千戶是劉子雄防守一個無名山頭,面積約三平方公里大小;第二千人隊為藍方,千戶楊志英,進攻無名山頭,雙方戰鬥準備半個時辰。

    齊良看了一下樂靜與眾同僚在一刻鐘時間內製定出來的演習方案很滿意,這樂靜確有將帥之才。為了使演練更精彩,也更有實用性與針對性,他加了一點料,吩咐:「給兩個千人隊都配備五門火炮。」這些火炮均為盤龍谷新出產品,現僅製出十五門,且尚在試測階段。

    在秋風起,灰塵揚中演習開始了,所有的人都不准再接觸那兩個千人隊,齊良由樂靜等一眾軍官們陪著站在一處高地觀看,他時不時地舉著一個長長的望筒,其它人也都是如此,像美國動畫《唐老鴨與米老鼠》中的鏡頭,甚是滑稽。

    這單筒望遠鏡系天朔府制鏡廠新品,乃非賣品,這是天朔軍的秘密武器,雖然天朔府後勤部已存有一定數量,但給天朔軍只給十個,所以僅配發到千戶一級軍官,且對單筒望遠鏡的使用與攜帶都作了嚴格的規定,齊良希望這望遠鏡能在將來對清軍作戰時起到特殊作用,並希望這項科學技術能保持兩到三年的優勢。使用中有一條規定,特殊情況下既使毀滅也不能落入他人手中,這特殊情況就包括被圍、被俘等情況。

    無名嶺山頭,第一千人隊正在建立防禦工事,他們必須得在半個時辰內構築好防禦陣地,因為「敵人」將會很快來進攻了。第一千人隊千戶劉子雄把配屬的五門火炮安放在無名嶺山頭的後側,並派出兩個百人隊守衛,如果「敵人」欲從後面進攻這個炮兵陣地,他們須繞許多彎路,而且還不能展開大部隊的進攻,因為前面上山之路崎嶇,所以劉子雄認為派二百人防守已是綽綽有餘,這兩個百人隊其實也是留著的預備隊。

    在藍方楊志英的第二千人隊發起進攻之前,齊良突又命令暫緩片刻,他帶著一干高級軍官跑到第一千人隊的防禦陣地仔細而全面的視察一遍。齊良走過所有的防禦點,但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之中發現了許多問題,他想等到演練之後再說,說不定自己認為的是錯的呢?畢竟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巡視一遍後齊良等人迅速離開,指揮旗舞動,演練正式開始,第二千人隊一門火炮開始試射校正炮位。接著,便是第一輪的猛烈炮擊,炮擊的主要地區是無名山腳下的第一千人隊的前沿陣地。炮轟之後,第二千人隊四個百隊分成三個方向試探性地進攻,意旨發現「敵人」的薄弱環節。

    很快,第二千人隊千戶楊志英發現「敵人」的防禦陣地在西面有一個死角,那正是「敵人」的薄弱的環節,他馬上調整部署,命令兩個百人隊在無名山東面與南面佯攻,四個百人隊重點進攻無名山的西面。

    第一千人隊在無名山腳前沿的陣地全部被「敵人」摧毀,現在西角也危在旦夕,這時,第一千人隊千戶劉子雄命令雪藏了許久的五門火炮開火。頓時,西角狹小的地區全部被炮火覆蓋,第二千人隊損失慘重,被迫退下來。這是第一千人隊設的一個套,開始他們故意示弱,目的就是想利用西面這個易攻難守的地形,用火炮狠狠地打擊進攻的「敵人」。

    第二千人隊第一輪強攻無果後,試著想打擊「敵人」的火炮陣地,可好不容易繞到「敵人」的背部,卻發現「敵人」早已布有重兵防守,而且此地根本不適合進攻,只好又退了回來。

    雙方又在正前方進行拉據式的攻防,進攻一方的第二千人隊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不斷的調整進攻重點,搞得第一千人隊調動頻繁,分不清主次,感到兵力嚴重不足,於是第一千人隊千戶劉子雄把守護火炮陣地的那兩百名預備隊也調了過來防守,可這正中第二千人隊下懷,因為他們在後面偷襲第一千人隊火炮陣地的部隊並未完全撤退,還留有兩個百人隊一直隱蔽在無名山的背部。

    演練進行了一個半時辰,天已快黑,藍方第二千人隊成功摧毀紅主第一千人隊的火炮陣地和無名山山腳下的前沿陣的,但因為藍方第二千人隊不分輕重地多次進攻無名山主山頭,自身損失慘重,也無力攻下紅方第一千人隊佈防的防禦陣地。雙方相持不下,最後齊良命令演習結束,樂靜判紅方劉子雄的第一千人隊獲勝。

    演習結束後,士兵們打掃戰場,分批撤下,齊良召集千戶以上軍官開研討會,他對這次演練基本滿意,對樂靜道:「樂靜!你來總結一下!」

    樂靜讚揚道:「將軍士們表現不錯,劉子雄千戶與楊志英千戶指揮得當,攻防有據,各有千秋。」

    本作品16k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齊良斜視著樂靜,大為不滿樂靜這沒有實質意義的總結,難道他就是這樣帶兵的?年紀輕輕的就染上了官場的那老油條味道,真令人失望。不過,捨身處地想想,也能理解樂靜,他一名剛提上來的十九歲千戶,以前還是這些在座千戶的手下,工作中最好還是表揚多好,批評少好。

    「樂千戶!說些實質的東西!」但齊良對樂靜看得高,要求自然不同,如果樂靜連這些人事關系都處理不好,何以堪大任?

    不想世子如此不留情面,樂靜愣然,明顯感覺出齊良語中不快,挺直身子,精光綻放,馬上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清晰簡潔道:「此次演練,紅方劉子雄的第一千人隊因能因地制宜利用地形特點構築防禦工事,效果不錯;藍方楊志英的第二千人隊能利用各種戰術,迷惑「敵人」,能用智取勝。」

    齊良仍不滿意,冷冷拋出一句:「劉子雄千戶沉著冷靜,楊志項千戶機智勇敢,這些都不說了,下面說發現的不足!」

    樂靜此時已感覺到了齊良的怒意,再不敢掉以輕心,敷衍了事,站起來:「世子!各位同僚!此次演練暴露出許多不足:紅方第一千人隊所構築的工事過於簡陋,經不起火炮的考驗;劉子雄千戶指揮有問題,特別聯絡方式方面,各種作戰指令傳達不到位。藍方第二千人隊單兵作戰問題許多,進攻時不會保護自己,損傷很大;小團隊間的配合生疏;大團隊間的指揮不統一。」

    齊良容色稍緩,掃視眾將領,語氣還是生硬道:「劉子雄千戶與楊志英千戶,你們兩人也說說!」

    劉子雄站起來行禮,他對樂靜剛所言不以為然,傲然道:「世子!樂統領!各位同僚!此次演習暴露出諸多不足,特別火炮的使用,沒有充分認識它的威力,沒有更好地利用它。」樂靜曾是他手下第一千人隊的一名百戶,現在人家爬在他頭上去,心中很不是滋味啊,他這種感受比其它千人隊的千戶們的更深。

    劉子雄之後,楊志英緊接著站起:「世子!樂統領!各位同僚!因為我指揮的失敗,終沒有拿下無名山頭,我應該負責!」作為判輸的一方,他的情緒明顯有點低落,也很不服氣,因為事後點數,他作為進攻一方的第二千人隊活著的士兵比擔任防守一方的第一千人隊的要多,但卻判他輸了。而且,他對樂靜也一直不服,不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

    齊良搖著頭,說的都是費話,不知這些軍官是不想說還是未意識到?這些軍官欠缺的太多啊,得讓他們充電學習,看來有必要建一所專門的軍校了。他倏地站起,敲著桌子道:「這就是你們的總結嗎?這就是我引以為傲的天朔軍嗎?」

    所有的人駭木驚色,齊良首先指著楊志英:「作為進攻一方,楊志英千戶最大的錯誤是沒有探清敵情,地形未認真堪探即貿然進攻,連『敵方』的火炮陣地在哪都不知道,被『敵方』火力覆蓋,損失慘重,這是不允饒恕的!」

    楊志英面色耳赤,身子竟在發抖。

    齊良接著指著劉子雄:「作為防守一方,劉子雄千戶最大的錯誤是指揮失當,不能捉捕戰機,不能隨機應變,不能在『敵方』攻擊力竭之時發起有力的反衝鋒,任由戰爭時間延長,徒增己方傷亡!」

    劉子雄不敢吱聲,嚇得魂飛色變。

    齊良最後指著樂靜:「樂千戶,作為天朔軍的統領,你應該為暴露出來的所有問題負全責,難道平日你們訓練就只是喊喊殺殺?沒有火炮使用?沒有步炮協作?沒有專門的攻防演練?」

    如一記記重錘敲在所有人腦上,劉子雄與楊志英面如灰死,樂靜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喜色。他自己被罵不要緊,他就是需要一個身份崇高的人來敲打這些將領們,他許多新想法想在軍中試驗,但都遭到下面千戶、百戶們或明或暗的抵制,為此他苦惱不已。

    上次馬鳴關取勝那是因為有陳正成的坐鎮,在盤龍谷沒有了陳正成,他嘗盡了處處遭掣肘的滋味。

    有了齊良見真章的開場,後面參加與未參加演練的千戶們都開始認真地思考,湧躍發言,各抒己見,只講不足,不講成績,人人作好筆記。

    研討會進行了半個時辰,總結出來的不足有四十多條,涉及方方面面,其中還包括傷員救助及後勤補給方面的問題。到這時,齊良才露出一絲笑意,他就怕不能發現問題,發現了問題才好解決問題。

    已到用晚膳時分,大家仍意猶未盡,小六子幾次來到門口,見裡面依然氣氛熱鬧又悄然退了出去。

    「問大家一個問題,為何士兵們都沒有綁綁腿?」齊良突然問。

    全場安靜下來,誰都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就連樂靜也回答不出。樂靜想想道:「這綁腿自古就有之……」

    齊良截斷奇怪問:「古代就有了嗎?」他還以為是後世中國紅軍的專利呢!

    樂靜肯定道:「有的!」

    齊良問:「我軍為何不用呢?」

    樂靜噎著,真不知如何回答。齊良轉念一想即明白這應該涉及到部隊的統一著裝問題,這不是某個人就能決定了。看來,又得讓後天朔府勤部門制定一個單兵裝備標準了。「知道綁腿有什麼好處嗎?」他饒有興趣問。

    樂靜熟讀兵書,侃侃道:「綁腿自古代兵戰就有,其好處有很多,特別是在山嶽叢林地區作戰效果尤顯,如:打了綁腿後開始有不習慣的腿肚子漲,可幾天後就會感到很舒服,特別是在登山時感到小腿不酸累,有防止血脈下積而引起的漲疼;山地行軍,山蟲螞蝗隨時順著褲管爬進去咬吸,且有效防止荊棘樹枝刺扎與牽掛;在遇到山岩陡坡需要攀爬降落時將幾根綁腿布連接絞成繩索作牽引用;有遇到需要捆紮的東西那綁腿布是有效的替代。」

    齊良補充道:「如果負傷骨折時可解下綁腿布起到固定骨頭的作用;如果有士兵負傷時,砍兩長兩短的樹枝將幾副綁腿布製作成簡易擔架。」他都是從醫治救助方面來說的。

    這時,一個千戶開玩笑道:「如果抓到俘虜,還可將對方用綁腿捆個結結實實,保管他解脫不了。」

    眾人哈哈大笑,齊良則嚴肅道:「對!王千戶說得對,這也是綁腿的作用!」接著問:「有了這麼多的好處,大家認為該怎麼辦?」

    大家異口同聲:「讓士兵們都綁上綁腿!」

    「好!此事我會吩咐天朔府後勤部辦理,今後我天朔府所有的將士都綁綁腿!」齊良道。

    「今天的研討會就開在這裡,大家散會準備用餐,今晚本王請客!」齊良站起來。

    將領們喜道:「謝世子!」

    齊良突又話語轉硬:「今後大家努力,勤軍受兵,英勇殺敵,本王以酒宴招待你們,或是庸碌懶散,貪生怕死,本王就以責杖招待你們!」

    眾人肅然,齊良又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膽有違抗者,斬!樂靜千戶即為統領,就是代表本王在行使職權,大家都得無條件遵令,如有什麼意見可以事後再向天朔府陳述。」接著大吼一聲:「大家聽明白了沒有?」他已完全明白天朔軍中的問題所在,心中思量著,自己任命樂靜這麼一個無資無歷的人為統領是否錯了?不過,想想自己既然要培養出一名將才,就得把他放在各種矛盾中,各種問題中,讓他在困境中成長。

    「聽明白了!」大家大聲應答。

    「我將留下五名天朔府侍衛給樂靜統領,今後樂統領有令,有人抗令不從者,五名侍衛可先斬後奏!」齊良陰森森道……

    眾人駭然,但樂靜卻是一喜,從此之後,應該軍令暢通了吧!

    「好了!大家散會吧!」齊良揮手道。

    這次研討會十分成功,大家都受益非淺,齊良與樂靜走在最後,齊良道:「樂靜!把今天的開會內容整理成條上呈天朔府,供軍隊建設參考。另外,明天你進王府一趟,大家一起議一議軍隊建設方面的問題。」

    樂靜遵令離開後,齊良往宴廳去,看見第二千人隊千戶楊志英,見其沒精打采,情緒低落,叫住問:「楊千戶可還是在為今日演練被判輸心有不服?」

    楊志英道:「卑職不敢!」

    齊良道:「有什麼敢不敢的?」笑著安尉:「楊千戶大可不必氣餒,這種相同兵力的攻防是不能判輸贏的,怎麼說防守的一方都要佔些優勢,古言: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只是今後你帶兵練兵時需再用點心就是了!」

    楊志英恭敬道:「卑職謹遵世子教誨!」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4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巨大震動
    晚宴之後已是戌正,齊良趕著回王府,野外繁星密佈,大地靜寂無聲,深秋的夜風襲來,已有了點冬天的味道,齊良把披風緊緊裹著,腦海裡竟又想起了柳依依,他發現他現在很害怕寂寞,遂打馬飛奔起來,想把那份抽心剝繭的思念隨風驅散。

    劉勝明吆喝一聲:「跟上!」侍衛們總是適時地把齊良包裹在中央。這次,齊良把唐楠等五名侍衛留在了樂靜的身邊,唐楠目前也是飛豹組明衛分隊長之一,不是基於對自己的救命之恩,齊良對唐楠也是讚賞有加,他對唐楠很放心,唐楠不僅忠誠,而且機敏。

    到城腳下,進城時遇到一些麻煩,但這是正常程序。從城牆上吊下一個籃子,裡面緩緩落下一人,驗明齊良等人的身份後,城門慢慢打開,小六子十分氣惱這些人竟敢阻攔世子,又惱火費了許多時間,大聲呵斥城防兵,齊良敲著小六子的腦袋罵道:「這裡有你指手劃腳的地方嗎?這是他們的職責,我很贊同他們的做法。」

    本是驚瑟的城防兵們得到世子的肯定,十分高興,身子挺得筆直:「世子英明!」

    齊良突厲聲道:「恪盡職守,照章辦事,這是應該的,若是有人借此吃拿卡要,本王絕不輕饒!」

    城防兵頭磕於地:「小的們不敢!」

    齊良不再說話,趕著馬一溜煙穿過城門。回到王府,齊良意外發現齊惜音淡妝輕衣在雲院等自己,馬上明白她的心思,捏著她如脂般的手感激道:「齊姐!謝謝你!」想她是因柳依依而來安慰自己的吧。

    當然也不排除一月不見,寂寞難耐,想與自己來溫存一番,齊良又色色地想著,就要擁過齊惜音那豐腴而柔美的胴體。齊惜音伸手阻著:「你一身髒西西的,別碰我!」這登徒賊子回來腳都未落穩呢。

    齊良發著小家子脾氣:「你身上髒時,我都未嫌棄,現在我身上髒了,你就嫌這嫌那了。」

    齊惜音啞然失笑,這哪跟哪啊?「世子!你沒事了吧?」嬌柔地問。

    齊良道:「我有什麼事?我像有事的人嗎?」

    齊惜音孤疑:「你真的沒事了?」

    齊良鄭重道:「我沒事!」

    「世子沒事就好,惜音放心了,我走了!」齊惜音盈盈躬身。

    齊良怔然,就這樣走了?齊惜音優雅地轉身,那美妙的身姿就像湖中蕩起的一陣陣漣漪,但齊良那色色的心卻被激起了巨浪:「齊惜音!你站住!」

    齊惜音駐足沒有回頭,又聽這登徒賊子惱火直呼自己的名字,她正咬唇吃吃地偷笑呢,

    「你就這樣戲弄本王嗎?」齊良怒瞪火目。

    「奴家怎麼戲弄世子了?」齊惜音優美轉回身時,臉上的笑已隱去,很是無辜地問。

    齊良又能怎麼說呢?難道說你穿得這麼性感,神態做得那麼誘人,某某人想受不了啦?「惜音!咱、咱倆好、好像也有一個月沒有在一起了,今晚你是不是能留、留……」雖已是老關係,雖自己貴為世子,但想任何人說到這類事時都不免難為情的。

    齊惜音斷然搖頭,繃著臉:「不行!」

    「你——」齊良氣得撞牆。

    「我陪你去沐浴吧!」齊惜音綻放一笑,突又道。

    「啊?」齊良難以置信,「一起洗澡?」從冰谷突然回到夏天的海灘,齊良興奮得只想穿牆。

    「齊姐!你真好!」拉著齊惜音的手就走。

    齊惜音紅暈佈滿整張臉,這登徒賊子!只要他高興就好,自己什麼都願做的。

    第二日,齊良與齊惜音一起用早膳,昨夜兩人抵死纏綿,齊良現在還感到渾身酸楚,全身乏力呢,而齊惜音則恰恰相反,嬌豔欲滴,滋潤煥光。

    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自己這個身膀兒,還得多鍛鍊啊!

    「世子!長史劉大人求見!」小六子進來稟報,眼神兒偷偷瞟了齊惜音一眼,他這個還未長成的小太監竟也受不了惺忪慵懶睡美人模樣的齊惜音的誘惑。

    「讓劉大人進來!」齊良吩咐。

    劉玄初邁著大步進來:「見過世子!」

    齊良道:「先生用過早膳了嗎?來,與我們一起用點!」

    劉玄初恭敬謝道:「多謝世子寵愛,卑職已用過!」他掃了一眼,既是吃驚又是欽佩感動,桌上只有稀粥與饅頭,還有一小碟罈子菜,就連自己的都不如。

    「小六子!把這些都撤了!」齊良咕咕大口喝乾碗裡稀粥。

    劉玄初忙道:「世子勿急,卑職在旁邊候著就是!」

    齊良道:「我用完了!」轉問旁邊的齊惜音:「齊姐!你還要嗎?」齊惜音早用完了,她美目一直瞅著齊良,看著他痛快地吃著東西,既高興又憐惜,看你還貪!

    「奴家已用完!」齊惜音隨便一個動作都散發著盅惑的誘力,她站起來,向齊良與劉玄初都盈盈依禮:「奴家告退!」

    對於齊惜音,劉玄初很有好感,聰明能幹,一點不做作,若非出身問題,倒是一個好的主母人選。不過,他從不干涉齊良的私事,既便要干涉也應該是下面整個天朔府核心成員一起來說。

    齊惜音飄然而去後,劉玄初稟道:「西洋傳教士蒙特兒已回到了昆明城!」

    齊良驚喜:「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劉玄初道:「就在世子去盤龍谷視察之後!」

    齊良奇問:「從廣東到雲南的路不是被那吳世琮給封了嗎?」從廣州至昆明名義還暢通著,但所有與天朔府有關的東西卻已過不來。

    劉玄初道:「蒙特兒是從安南(今越南地區)走陸路進的雲南!」

    難怪了,齊良問:「他都帶來了什麼東西?」心中充滿期待,劉玄初既然這麼早專程稟報此事,應該是好消息吧。

    劉玄初笑意欣意:「與蒙特兒隨行的有二百餘人,全是碧眼金發的番人,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新鮮玩意兒!」

    齊良興奮:「大善!本王要重重賞他!」這裡面應該有許多人才吧,旋又迷惑,這才僅僅四個月,五月不到,他能從歐洲大陸打個轉兒又回來?猜想這投機分子,肯定是在東南亞或是印度次大陸,最多是在中東地區就打轉了,路上隨便蒐羅了一些歐洲破產分子,冒險分子,甚至於逃犯湊數便想敷衍了事。

    「先生!對這些人進行嚴格的甄別與考核,有用的留下,依我以前跟他們的約定按規矩辦事,該給予重獎的重獎,該給予優惠政策的給予優惠政策,絕不食言!」齊良咐咐。

    劉玄初道:「世子放心!卑職已安排人手在做了!」

    齊良又道:「這些人的安排儘量往書院、學院方面*!」

    劉玄初明白齊良的意思,就是儘量不讓他們擔任實職,可齊良卻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在齊良心中只有軍權不能碰,其它都可以。

    「為了便於我方與番人們的交流,先生可以考慮在天朔府下成立一個翻譯院,也可在柳營書院下設立翻譯班。」齊良道。

    劉玄初把齊良的吩咐一一記下,齊良又道:「對這批番人中懂軍事與懂軍事技術的人可以交由陳正成統領與桂明統領安排!」

    劉玄初點頭:「明白!」

    齊良最後道:「下午,將在大獄舉行軍事事務會議,請先生參加!」

    昆明大獄,監獄方面終為桂明另換了一個地方,桂明雖還是受押之中,但所住的地方較之以前已有天壤之別,那是一個獨立的小院,裡面聞不到一點霉味,也不見一個獄卒,若非是在大獄內,這完全是一間別緻的宜居小四合院。

    齊良也已有十多天未見到桂明了,見到桂明,齊良十分奇怪也十分羨慕,清閒雅居幾個月竟未見他絲毫髮福發胖,而自己卻需要拚命鍛鍊才能抑止那種趨勢。

    「世子!」桂明在門口迎著齊良。

    「人都到齊了嗎?」齊良問。上午,他的書房室(相當於秘書辦公室)已發函通知相關人等與會。

    桂明道:「都到齊了!」當然沒有人敢在世子之後到,除非不可抗拒的原因。

    走進單獨闢出的會議室,裡面赫然坐了六人:劉玄初、陳正成、樂靜、曲軍、顧奉全、周照聲。

    「參見世子!」六人起身行禮。

    齊良大步流星走到中央,洪亮聲音:「開始吧!」

    所有人落座,小六子與侍衛們退出,周邊被劉勝明嚴密佈置警戒。

    「今日召大家來是專門研究天朔府軍務問題!」齊良掃視一週,表情嚴肅,「在座各位都是天朔府軍務方面的高級軍官,當然劉先生除外,但他是天朔府長史,統管一切,自然也能管到軍務方面的事了。」

    「天朔府日漸擴大,各方面都需進行必要的改變以適用形勢的需要,為便宜管理,我準備將天朔府分成兩個部分。」齊良桌上放著一份卷宗,這是一份絕密文卷,是他親手執筆,誰也沒有見過。

    七人洗耳恭聽,一點也不敢落下,他們心中巨震,這可能是一次巨大的變革,說不定將來會載入史冊。

    齊良停頓片刻,用異常嚴謹而又鏗鏘有力的聲音道:「天朔府將分兩個部分:一、政務院:涵蓋所有經濟、文化、行政方面的事務,並處理與周王府、衡州大元帥營之間的聯絡;二、軍務院:涵蓋所有軍工、軍技、軍情、軍事學院、軍隊方面的事務,並處理與吳軍各部之間的聯絡。」

    大家細細消化這一震撼的消息,齊良繼續道:「今後政務院與軍務院互不干涉,相互平等,政務院必須為軍務院服務,軍務院必須為政務院保駕護航。」

    劉玄初咀嚼著其中個味,世子這是為兩大院定位,相當於大殿上的文武兩套人員。

    「劉玄初大人為政務院主事,我負責軍務院!」齊良道,「有關政務院方面的事務,另有會議詳細討論,今日我們討論軍務院方面的工作。」

    桂明道:「想來,世子已早有初稿,不若世子把它全都說出,大家再慢慢商議!」

    齊良點點頭:「正是。」接著說:「我打算在軍務院下設四大部:一、政治部:負責宣傳、人事、組織、政治思想等方面事務;二、參謀部:負現統籌軍隊作戰、情報分析、訓練、調度等方面事務;三、軍情部:負責情報蒐集、分類、策反、反諜等方面事務;四、後勤部:負責軍事教育、後備力量、軍事科技、武器裝備、軍工建設等方面事務。」

    這又是一記重磅炸彈,全都超出了大家所學知識的範疇,許多新鮮詞彙令大家目不接暇,目瞪口呆。

    齊良掃視大人一眼,嘆息,讓這些人來提意見顯是不可能了,由著他們去震驚去發呆,繼續道:「陳正成擔任政治部部長;桂明擔任參謀部部長:張景山擔任軍情部部長:周照聲擔任後勤部部長。」

    這份人事安排大家倒不感意外,只是那張景山是誰?七人之中有四人不知道,但他們誰也不敢問。

    「軍隊的建設沿用舊軍,設旗——總旗——百戶——千戶——衛,這是軍隊的基幹,根據戰爭規模的需要,之上再臨時設立將軍營,大將軍營,更進一步的可設立元帥營。」齊良道,轉問桂明:「桂明!舊軍的具體設置是怎樣的?」

    桂明倒背如流:「前明舊軍通常情況下一衛統轄5個所,兵員5600人;衛的指揮機關叫「指揮使司」,設指揮使1人,正三品指揮同知2人,從三品指揮僉事4人,正四品衛鎮撫2人,從五品經歷1人,從七品知事1人,正八品吏目1人,從九品倉大使、副使各1人,各司其職,逐級負責。1個千戶所下轄10個百戶所,兵員1120人;千戶所設正千戶1人,正五品副千戶2人,從五品所鎮撫(鎮撫是專管軍紀的官員,百戶缺員時可代百戶行使職權)2人,從六品吏目1 人,與上文提到的65個獨立的守禦千戶所的官兵配置大體相同。1個百戶所下轄2個總旗,兵員112人;百戶所設正六品百戶1人,從六品試百戶1人。總旗下轄5個小旗,兵員56人;小旗管轄10名士兵。」

    齊良一邊聽一邊看看自己手中的卷宗,道:「各單位的人數就不變了,但指揮機關要變一下。小旗為10人,設小旗長、副旗各一人;總旗為56人5小旗,設總旗、副旗各一人;百戶為112人兩個總旗,設百戶,副百戶,參政(政工)各一人;千戶為1120人10個百戶,設千戶、副千戶、參政(政工)、參軍(參謀)各一人,副千戶兼負責後勤;衛5600人5個千戶,設指揮使、參政、參軍各一個,副指揮使兩人,其中一名副指揮史負責後勤。」

    大家發現,百戶單位增加了參政一職,而千戶以上增加了參政與參軍兩職,對此大家並不陌生,參軍古以有之,而參政雖是一個新鮮事務,但在天朔軍中也已存在有相當長一段時間。真正令大家感到驚訝的是齊良接下來的話,齊良道:「參政與各級軍事主官同級。今後,各級軍事主官只有軍事權沒有指揮權,各級參政只有指揮權沒有軍事權,參軍負責訓練、作戰、軍務、行管等。」

    劉玄初深為欽佩,這真是神來之筆,如此今後再不用擔憂軍隊的控制問題了,除非軍隊三大主官一起反,但這種可能性極低。

    「對上述,大家有什麼意見?」讓大家靜靜消化思考一陣後,齊良開始徵詢大家的意見。

    樂靜第一個提問:「世子!卑職有一點並不明白,參軍與參政、及軍事主官是一個級別嗎?」

    齊良道:「不是,參軍比參政和軍事主官低一級,他只是協助軍事主官,給軍事主官提出建議,但決定權在軍事主官手中。」

    曲軍疑惑問:「世子!如此配置,好似參政比軍事主官權力更大?」天朔軍日前的管理中就是這樣,對此他作為軍事主管頗為不滿。

    齊良笑而點頭:「可以這樣理解!」畢竟忠誠才是第一,這就必需講政治。

    顧奉全問:「世子!若是臨戰時,參政干預軍事指揮怎麼辦?」他是柳營政治院出身,應該說是政工系的人,他對這一套軍隊指揮管理系統頗有一些體會。

    齊良道:「軍隊實施軍事主官負責制,仗未打贏,追究的第一責任人就是軍事主官,你說軍事主官該怎麼辦?」

    顧奉全道:「當然是以自己為主了!」

    桂明憂心道:「世子如此配置當然好,只是日前軍隊基層將士素質低下,執行起來會走樣,最後還是會誰強誰說了算。」

    齊良嚴肅道:「這一套軍隊管理制度必須無條件執行,若有違令者或是越權者重重處置。」

    「另外,桂明這個問題提得好,針對軍隊基層將士素質低下的問題,我準備建立一所軍校,專門培養軍隊基層軍官,暫命名為天朔軍校,此事交由後勤部周照聲部長負責。」齊良望著坐在一角文文弱弱的周照聲吩咐,「周部長可要把它盡快建好,這方面你可以讓陳正成統領幫你一下,因為以前這方面的事務都由他負責。」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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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5:40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一批物資
    今日停了一會兒電,晚了點,大大們見諒!!!

    軍隊建設基本方案確定下來後,齊良道:「天朔府所屬部隊統稱為天朔軍,現暫編兩衛:以盤龍谷在訓新兵為主,建天朔衛,樂靜千戶代行指揮使權;以昆明城外新兵駐軍為主,建昆明衛,曲軍千戶代行指揮使權。」

    聽到此,統領周王府兵部昆明新兵訓練營的顧奉全有點失落,坐在他身旁的陳正成小聲道:「奉全勿用多想,世子暫不編你部,應是顧及大元帥營。」

    顧奉全點點頭,齊良接著道:「按照已定軍隊建設基本要求,桂明、陳正成、周照聲及張景山(缺席)盡快建設好各自部門單位,呈報上部門機構框架及人員編制。四大部建後,馬上對天朔衛及昆明衛進行整編和建設,參謀部完成對部隊的架構建設,要定崗定員定職責;政治部完成對部隊的人事任命,軍事主官、參政及參軍需合理擋配,相得益彰,一切以提高軍隊的忠誠度和戰鬥力為首要;後勤部積極籌措武備物資,保證部隊統一著裝,統一武器,使軍隊正規化,作戰化。」

    大家認真聽講,齊良道:「這一切,我希望在一個月之內完成!首先保證天朔衛的建設,昆明衛也可同時建設,不過,在大元帥營沒有正式批准之前,暫不能用昆明衛的稱謂!」

    至此,顧奉全方知世子有諸多考量,只得連連嘆息!

    「為了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必須經歷真正的實戰,天朔衛正規化建設完成後,馬上分批次地參與雲南全省及周邊地區的剿匪軍事行動,各地山匪、水匪的分佈及具體情況天朔府已掌握,屆時會把任務分發至各作戰部隊,並有天朔府特訓隊員協助行動!」齊良道。

    不知內情的樂靜、曲軍、顧奉全等人十分驚訝,天朔府還有這等實力?就是連劉玄初與周照聲都十分奇怪世子什麼時候作了這番佈置?

    有關境內的匪盜齊良早想清除,匪盜不僅影響百姓的安定還嚴重影響境內的商業流通,此事由陳正成親自佈置,但由鬼屋的特訓隊員執行,每次特訓隊員野外生存訓練,其中的科目之一就是必須探明某一區域的匪情,這也是每次齊惜音要帶隊出去時,齊良都十分不願的原因。不過,對於大山大嶺也只有齊惜音及她那個三親信最熟悉了。

    桂明也不知道此事,不過,他猜測應該是鬼屋裡那般人幹的,所以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軍務會議開了整一個下午,快天黑時才散會,樂靜、曲軍及顧奉全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城。齊良與劉玄初和陳正成一起回王府,路上,齊良吩咐:「正成!通知景山一聲,他可以公開身份了。」

    陳正成為張景山高興,突想起什麼,問:「世子!飛豹組屬於軍情部嗎?」

    齊良道:「飛豹組直屬天朔府,明衛部分由劉勝明統領,負責天朔府所有高級官員的安全保衛工作;暗衛部分由馬昕統領,具體的任務是什麼,你們都知道,便不多說了。」

    陳正成又問:「鬼屋由哪個部門管理?」

    齊良道:「鬼屋其實就是一個學院,只是它專門培養特種需要的人才,所以它應該與柳營政治院及馬上要建立的天朔軍校同由後勤部管理,只是它必須接受軍情部的業務指導,就像柳營政治院須接受政治部指導和天朔軍校將接受參謀部指導一樣。」看陳正成一眼,接著又道:「其實,這些學院學校的人畢業出來後,全都由政治部分配,因為這屬於人事方面的事務。正成!你的責任重大,可要嚴把各個關口,為天朔軍挑選出合格的政治人才和軍事人才啊。」

    陳正成馬上道:「卑職定當秉公辦事,唯才是用,唯德是用!」他心中現在豪情滿懷,壯志滿懷,沒想到世子對軍隊建設如此在行,竟整出這麼一套完美的管理體系來。

    十五天之後,天朔府政務院與軍務院各部機構建成,人員編制定崗定員定責完成。一月之後,天朔衛成軍,但昆明衛因大元帥營遲遲不下批文,雖有五千餘昆明衛之實卻無昆明衛之名,所以他們現在的名稱還是昆明駐防軍,人員額定5600人,隸屬於兵部。

    至於兩衛人事方面的安排則頗有點令人意外,天朔府政治部提供的名單齊良做了大幅度的修改,經天朔府核心成員討論後,公佈如下:天朔軍:指揮使——空缺、參政——陳正成(兼)、參軍——樂靜千戶;昆明衛:指揮使——曲軍、參政——顧奉全、參軍——空缺。

    天朔衛指揮使空缺,參政陳正成又常在軍中,所以天朔衛實際還是由樂靜統領。而顧奉全從兵部昆明新兵訓練營調任昆明衛參政後,齊良舉薦劉起龍擔任兵部昆明訓練營主事,對於這份奏摺衡州大元帥營倒是飛快回覆同意了。

    雖劉起龍並未表露出一絲效忠天朔府的意思,但齊良一點也不擔心兵部昆明新兵訓練營會被劉起龍控制,因為經過顧奉全前期的安排,盤龍谷曾有一千名新兵添入其中,新兵營的基層軍官也全都出至盤龍谷。

    四季如春的昆明在西伯利亞寒潮席捲整個北方的時候,也感到了冬天的寒意,街上飄滿的樹葉,野外枯草黃得就像婦道人家的那張黃花臉。年關將近,幾個月裡分赴各地剿匪的天朔衛各部陸續回駐盤龍谷,此次部隊邊拉練邊實戰,取得很好效果,既鍛鍊了部隊又保衛了一方平安,現在雲南境內成規模的土匪幾近絕跡,雲南全境道路暢通,經貿自由,百姓安定。

    剿匪捷報頻傳,但前方與清軍的戰事卻連連失利,現在連《中華日報》都有意識地減少了前方的報導,以免擾亂民心,引發騷亂。

    面對一封封傳來的告急戰報,齊良心情沉重,倍感壓力,但又無能為力。

    張景山匆匆進來,齊良瞅一眼,開口即習慣性地問:「又是前方的壞消息嗎?」

    軍情部部長張景山點點頭,遞過一份文卷:「昨日清晨,長沙城告失,馬寶將軍向西退往資水,日前除了常德府成了一座孤城外,整個湘北地區盡失。」

    齊良喟然長嘆,接過卷宗都懶得看扔在桌上,整個湘北失去後,接下來清軍將會進軍貴州省,戰火引入己方統治區,苦惱啊!按照後世的歷史發展,之後的戰爭將一直在長江以南打,清廷江北可以安心發展會變得越來越強,而己方江南遭戰火破壞實力日漸式弱,最終完全覆沒。雖然如此,齊良並不擔心,因為他知道這個過程還很漫長,他還有幾年的時間準備,他擔心的是這個過程會否還會按原來的歷史軌跡運行?他感覺到部分好像已發生了變化。

    「衡州大元帥營有什麼新的部署以應敵?」齊良臉上凝若冰霜,他怎麼能有好心情啊?

    張景山明顯一怔,齊良馬上意識到自己問得唐突,搖搖手表示不怪他。確實要張景山回答這個問題有點難,軍情部還沒有能力觸至如此高層,目前軍情部能把各地發生的重大事件及時傳至齊良桌面上就已相當不錯了。

    「景山!你先下去吧!」齊良想一人靜靜,應該未雨綢繆,作一番佈置了。

    齊良把卷宗打開,飛豹組暗衛統領馬昕與張景山錯身進來,稟告:「世子!廣西吳世琮部在南寧地區扣押一大批進滇物資!」

    出門的張景山馬上停下腳步又退了進來,急問:「可知是什麼物資?」

    馬昕搖頭:「未接到報告!」

    齊良蹙眉望著兩人,張景山又問:「可是打著胡記商行旗號?」

    馬昕道:「正是!」

    張景山馬上向齊良躬身:「稟世子!這是我天朔府指定採購的物資,全都購置番外,由夜鷹組經濟處經手,為保安全特別僱用了胡記商行託運。」

    「那吳世琮越來越放肆了!」齊良怒瞪虎目。這批物資他十分清楚,是他在廣州時親自開出的採購清單,全是一些西洋工業設備,交由薩蘭斯兄妹負責海外採購。

    齊良平復一下暴怒的心情,望著兩人,擰眉問:「怎麼會馬昕先接到消息?」馬昕與張景山分屬兩個系統,一為飛豹組暗衛,一為軍情部夜鷹組,現在發生的事屬於夜鷹組下面的經濟處,但先接到消息的卻是飛豹組暗衛,難怪他不高興了,這說明張景山的夜鷹組有問題。

    張景山愧疚,心中已決定回去後要好好整肅一下,這回丟臉丟到家了,要知專司情報的夜鷹組比暗衛不僅是人員還是渠道都要強大許多啊。

    馬昕抱歉地瞅一眼張景山,忙幫其解釋:「世子!這不能怪張部長,那批物資被扣押的同時,所有的人也被扣押了,所以沒有人上報這情況。而卑職能得到這消息是因為暗衛正好有一名密探在負責扣押的吳世琮部隊中。」

    齊良一點不留情:「馬昕!你不要替他說話,如此重要的一批物資運送,難道隨行中夜鷹組沒有安排人手秘密跟蹤?」

    張景山立跪在地上:「卑職失職!請世子處罰!」下面安排人員秘密跟蹤是肯定有的,只是不知為何沒有把這情報傳上來,難道是怕責罰?可遲報、緩報、不報罪上加罪啊!

    齊良瞪著眼:「起來吧!好好查一查,損失一批物資事小,整個情報系統運作不暢事大。」

    張景山起身:「卑職遵命!」就要下去,齊良叫道:「景山暫且莫走,問題還要解決呢!」

    張景山懷著戴罪立功的心態道:「世子放心,這批物資卑職怎麼也會把它弄回來。」

    齊良呵斥:「胡鬧!你想損失我多少精英密探?你想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換那批物資?」

    張景山駭然不敢再說話,齊良舒緩語氣:「既是吳世琮扣下的,就不是什麼其它渠徑可以解決了的,得政治解決!」突又想到什麼,問:「馬昕!被扣押的人都有些什麼人?」

    馬昕回答:「四百餘名胡記商行的僱員,還有三十多名番人!」

    果然!齊良哀嘆,情急接著問:「番人之中可有女性?」

    馬昕道:「有四名女性!」

    張景山驚問:「世子可是認為那薩蘭斯兄妹也在其中?」

    齊良喃喃:「哥哥萊特.薩蘭斯在不在不敢肯定,但那妹妹欣芬.薩蘭斯是很有可能在的了!」他想起了在廣州時與兩兄妹的約定,眼前又浮現欣芬.薩蘭斯那獨特的西夷美女風情。

    這吳世琮當真可惡!齊良滿面朱濺,沉聲吩咐:「馬昕!通知劉玄初大人與陳正成部長過來商量對策!」

    劉玄初與陳正成來後,馬昕向兩人通報了一下基本情況,齊良問:「大家認為該怎麼辦?」

    劉玄初道:「既是胡記商行與吳世琮部發生的衝突,就還是以胡記商行的名義去交涉吧!」他的意思很明確,天朔府不能與吳世琮鬧翻,雖然昆明至廣州的經貿線麻煩多,但畢竟還是通的。

    陳正成置疑:「吳世琮一定知道那批物資屬於我天朔府,以胡記商行這種無權無勢的民間商行去交涉他會放嗎?」

    眾人均搖頭,齊良把問題上升一個高度,道:「現在不是討論這批物資放不放行的問題,而是怎樣暢通整條昆明至廣州商貿線的問題,我不想再有麻煩,要一次性永久解決這個問題。」他已對吳世琮煩不勝煩。

    要動手了嗎?眾人又驚又憂。這還用說嗎?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只有戰爭!既便是交高昂的過路過橋費人家可能都不願。

    劉玄初試著問:「可否以兵部的名義向吳世琮施壓?」

    每個人都幾乎是以看白痴的眼神盯著劉玄初,劉玄初卻不以為羞,他另還有想法,接著道:「若是吳世琮不遵令,我們即佔據了名義上的高點,可斷其軍晌與武備!」

    齊良陷入深思,這個想法他不是沒有想過,下面的人也不是沒有人提過,但他一直反對採取這個極端的辦法,擔心的便是會把吳世琮逼反而亂了大局。

    劉玄初接著道:「若是大家覺得兵部沒有權威,我們還可上奏衡州大元帥營,讓周王殿下向吳世琮下諭令。」

    只是大元帥營與天朔府一直有矛盾,大元帥營會天朔府出面嗎?這好像有點緣木求魚的感覺,眾人還是搖頭。

    誰知齊良竟鄭重道:「不妨一試!先生向大元帥營上一份奏摺吧!」這個問題有點微妙,就看吳三桂心中到底偏向誰了?齊良認為這麼長一段時間了,吳三桂應該已知道吳世琮曾偷襲過自己一事了。

    眾人不可思議狀,齊良繼續道:「此只是方法之一,更重要的應該還是向吳世琮施加強大壓力!」

    陳正成問:「敢問世子,怎樣向其施加強大壓力?」

    齊良雙瞳收縮:「大兵壓境應該是強大壓力吧!」

    劉玄初驚呼:「世子準備對吳世琮用兵了?」心中萬分著急,如此豈不引起內亂?後果不堪設想啊!正待勸阻,齊良卻道:「此時情況發生了變化,我們不得不這樣做!」接著轉對張景山吩咐:「景山!向大家通報一下前方的最新戰報!」

    眾人驚疑,張景山道:「接到最新戰報,湖南戰場長沙城告失,馬寶將軍退守資水!」

    所有人被這一消息震傻,齊良無限憂慮道:「長沙城告失,整個湘北盡入敵手,清軍接下來將會進攻貴州,進攻廣西,戰火很快將引入雲南,我們不得不早做準備啊!」

    劉玄初仍不相信地問:「周王府兵部怎麼沒有得到這消息?」

    齊良道:「這是軍情部傳來的最新消息,相信要不了多久,兵部馬上就會得到這份戰報,先生的桌上也會很快擺上與我這裡這份內容一模一樣的文卷。」

    劉玄初默然,「唉」地輕輕嘆一聲,問:「世子準備怎麼做佈置?」

    齊良詢問:「可否以周王府的名義,用最快的速度更換貴州地區重點縣府的縣令及縣尉?」

    劉玄初道:「可以!」

    齊良又問:「可否讓軍情部提前在這些地區秘密組建武工隊?」

    張景山回答:「可以!」

    齊良道:「好!同理,廣西境內遵照貴州地區執行!」

    劉玄初憂慮道:「廣西地區不同於貴州,廣西地區有三股勢力,分別為北面桂林府地區的孫延齡;中部柳州府地區的馬雄;東部桂粵交界地區的吳世琮,若強行更換地方官員必會與上述三個勢力發生衝突。」

    齊良無奈道:「衝突就衝突吧!這次我們一定要把廣東廉州府(今廣西欽州與北海一帶)控制住,打退與外部世界的聯繫!」他依然唸唸不忘奪得出海口,今後只要有了出海口,展開對東南亞及歐州的商業貿易,就可以支撐對清廷長期軍事鬥爭的費用。

    馬昕贊同道:「對!以周王府的名義進駐廉州府,看吳世琮敢不敢冒犯?」

    陳正成與劉玄初苦笑,事情哪會如此容易?吳世琮根本不需冒犯廉州,他只需封住廉州至昆明的連接通道就行了。

    齊良幾次欲說讓天朔衛進駐廉州府,終還是顧慮太多忍了下來,緩緩道:「先生先向大元帥營上一份奏摺看看大元帥營的回覆怎麼樣再說吧!」

    張景山問:「世子!那批物資怎麼辦?」

    齊良道:「正成去一趟南寧府,以周王府和天朔府的名義與吳世琮部交涉,讓他們放了我們的那些物資和人員,景山可秘密從旁協助!另外,為給吳世琮施加壓力,可以以兵部的名義令柳州的馬雄派一部分兵南下威脅南寧府!」

    佈置完畢,齊良感覺自己有點虎頭蛇尾,自己還是實力不強啊!他心中忿然,最後恨恨道:「讓參謀部加強練兵,派出優秀基層軍官下到各地方預備部隊督導練兵。」

    劉玄初上奏給衡州大元帥營的那份奏摺如泥沉大海,過了公元1675年的農曆新年後也沒有見到任何回覆。

    張景山從廣西回來,向齊良沮喪稟報:「世子!幾經交涉,吳世琮部表面上答應放行我方人員和物資,但實際上卻不見一絲行動,就連我們要求見一見那些被關押人員他們也不答應!」

    齊良對吳世琮徹底失望,憤怒得無以復加,這廝既不顧慮大局,又不考慮後果,還蠻橫無理得很,真拿他沒有辦法,典型一個地方軍閥。

    「讓天朔衛以剿匪的名義進入廣西,進逼南寧城!」齊良陰森吩咐,只有來硬的了。

    張景山驚愕,齊良繼續道:「令馬雄增兵南下,合著我天朔衛一同威脅南寧城,逼迫吳世琮放人!」

    張景山想勸又未勸,說實話他心中反十分興奮,他早就想來硬的了。

    齊良舒緩一下心情,問:「正成的情況怎樣?」

    張景山道:「陳部長還在與吳世琮部交涉!」

    齊良又問:「他的安全沒有問題吧?」

    張景山道:「安全沒有問題,他們還沒有膽把陳部長也扣下,他畢竟是以周王府與天朔府的名義去的!」

    齊良想想問:「吳世琮在南寧嗎?」

    張景山道:「卑職回來的前一天,他已離開南寧城!」

    「去什麼地方了?」

    「回高州前線了!」

    齊良眉頭驟展,預感到什麼,問:「可知他為何回高州前線?」

    張景山回答:「聽聞高州前線突起戰事!」

    齊良突厲聲道:「這等重要的情報為何不報?」

    張景山悚然:「卑職還未來得及報!」

    齊良色霽:「有什麼情況,你一一報來!」

    張景山謹言:「廣州中心情報站傳報,近一段時間,法蘭西商人萊特.薩蘭斯頻繁出入尚之信世子府,不久即發生了尚軍進攻高州吳世琮部的情況!」

    齊良側首問:「景山的意思是說,尚軍進攻吳世琮與萊特.薩蘭斯有關?」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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