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混在明朝 作者:紅色四月 (連載中)

 
ivyyahui 2009-4-28 11:40: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50047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9 16:13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估計有誤

    瀋陽,“承奉天命覆育列國英明汗”的宮殿之中,後金之主努爾哈赤的臉『色』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因為憤怒而脹得通紅。在場的還有皇太極等四大貝勒。

    他惡狠狠地盯著博和讬,看樣子像是要將自己的這個孫子一口吞掉一樣。

    阿濟格和阿巴泰雙雙戰死,15000八旗精銳僅逃回來不到百餘騎,這怎麼可能?

    對於正黃旗與鑲黃旗的那些精銳,努爾哈赤是再熟悉不過,那是

    八旗精銳中的精銳,就算是關寧軍調集全部的兵力圍剿也未必能夠勝之,更別提是被一支僅三千人馬的追兵給全殲了!難道明軍的這三千人是天兵天將下凡不成?

    當然,他知道博和讬是無論如何不敢欺騙自己的,因此在怒視了其良久後,他終於意識到這股怒氣不應該撒在博和讬的身上,於是收斂了兇狠的目光,重重吐了口氣後臉『色』陰沉下來緩緩說道:“明人如此辱我,此仇焉有不報之理?我要親提大軍伐明,盡屠遼東之地,為阿濟格與阿巴泰報仇!”

    代善聞言第一個起身說道:“明人殺我弟,代善誓與其不死不休!父汗請命代善為前鋒部,我定拿下大淩河以為首功!”

    阿敏與莽古爾泰也緊著紛紛請戰,他們三人與皇太極一起並稱為四大貝勒,乃是最得努爾哈赤寵信的親勇大將。

    與代善等人的積極請戰不同,皇太極沒有開口,而是眉頭微皺沉『吟』不語,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努爾哈赤知道這個兒子極富謀略,機謀決斷不在自己之下,因此對其的意見一向甚為看重。

    此刻見他沉默不語,當即開口問道:“皇太極。你有什麼問題嗎?”

    皇太極聞言抬起頭來,毫不退讓地直視著父親,不慌不忙地說道:“父汗,阿濟格與阿巴泰俱是我朝有數的猛將,那1萬5千勇士更是正黃與鑲黃旗的最精銳。以此等實力,就算關寧軍盡集主力圍剿,亦未必能奈何得他二人,而今卻盡墨於區區三千的追兵手中。兒臣以為這其中定有蹊蹺。若是不能將其搞個清楚,還是莫要輕易動兵地好!”

    代善與皇太極的關係一向交好,對這個弟弟的謀略也極為佩服,所以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

    阿敏與莽古爾泰卻是對一直壓了自己一頭的皇太極頗有不服,此刻聽他這麼一說,都以為他是膽小害怕了明軍,當下忍不住輕輕冷哼了一聲,臉上微微『露』出不屑的神『色』。

    莽古爾泰冷笑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想必是阿濟格與阿巴泰連勝之下生出了怠慢之心,所以才誤中了明人的詭計而已。南人一向詭詐多端,這也不足為奇。但此番既是由父汗親自領軍,那還用再怕明人耍什麼陰謀詭計麼?我看!”

    皇太極知道阿敏與莽古爾泰的想法,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辯駁。只是將目光望向了父親。

    努爾哈赤略一沉『吟』後開口說道:“博和讬适才已經說過,阿濟格與阿巴泰似乎是在明軍新式火器下吃了大虧,因此才招致了此番地慘敗。哼,明人一向慣於倚仗犀利火器。我們難道見得還少了?想當初沙嶺一戰,敵軍兩倍於我,並且火器眾多,最後還不是被我大敗?我看莽古爾泰說得有道理,定是阿濟格與阿巴泰中了敵人的詭計!”

    莽古爾泰聞言不禁面『露』得『色』,皇太極卻毫不在意,依然執著地說道:“父汗,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早在數月之前京師的細作就傳來過消息。說是明軍有了一種名為天武神槍的新式火器,非常厲害。阿濟格與阿巴泰定是在這天武神槍下吃了大虧,這說明這種新式的火器不同於以往,我們絕不可輕忽,以免再重蹈覆轍!另外我軍新敗,蒙古諸部與李氏朝鮮亦在背後虎視眈眈。若父汗貿然領大軍伐明,兒臣擔心都師不穩,容易為敵所趁。還望父汗三思!”

    努爾哈赤一生征伐無數。可稱得上是百戰百勝。前番雖然在寧遠城下遭到小挫,但仍在覺華島戰役中取得了完勝。也達到了自己的戰局略目標,所以這才主動撤退,亦算不得明軍所認為的那樣大敗。

    因此到了晚年之時,他已經變得有些驕縱狂妄,不把一切敵人放在眼裡。

    是以他此時雖然明白皇太極說的很有道理,但仍然未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沉思了半晌後,便將大手用力一揮說道:“我意已決,你不需再多說了!蒙古諸部與李氏朝鮮地確不得不防,既如此,此番你就留守瀋陽坐鎮,待我親提7萬大軍前去報仇!代善,阿敏,你二人各領1萬軍馬分左右直取大淩河堡,我引大軍居中隨後就到。如若能取下大淩河堡即為首功,若一時攻取不下亦不必急,只需將城牢牢圍住,一邊防範錦州、甯遠援軍,一邊等我大軍到來便可!”

    代善和阿敏答應一聲,立刻告退而出,馬上去準備前鋒大軍出發的事宜了。皇太極見狀也惟有暗歎一聲,心知父親的決心已然無法挽回。對此他也沒有辦法,只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小心留守瀋陽了,以防蒙古諸部與李氏朝鮮真的會有什麼異動。

    就這樣,努爾哈赤這一代梟雄並沒有像王銳所估計地那樣會小心行事,而是立刻兵發大軍7萬,號稱15萬,分三路直撲松、錦一線的橋頭堡——大淩河堡而來……

    這的確是出乎了王銳的意料,也註定了努爾哈赤終究是沒逃得過他地夙命!

    ……

    王銳此時自然對這些還一無所知,他在給小皇帝講了一個精彩之極的故事之後,終於有機會脫身出來。

    當初他就是匆匆而走,既沒有來得及回府,也沒有來得及與成國公府的兩位夫人與如夫人告別。

    此時得勝而歸,他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想先去成國公府見見四位夫人的面。

    朱純臣自是高興還來不及,當下二話不說,拉著愛婿就回到了府裡去給寶貝女兒交差。

    依照朱月影的『性』子,此番皇帝親自出城30裡迎接大軍凱旋的熱鬧事情她怎會錯過?

    只可惜她現在已經多了個蘇姐姐來管教著,再想像以前那樣任『性』胡鬧已不是那麼容易。

    看見蘇瑾儘自沉得住氣,現在已下決心以蘇姐姐為榜樣的朱月影也只好打消了再次混在父親侍衛中去親自迎接夫君地念頭。

    但是她也沒饒了老父,非『逼』著朱純臣在事情結束後一定要將那臭小子給拉來府裡問罪。還好王銳是自投羅網,倒是讓朱純臣省了一番心思。

    雖然才愛只有幾天未見面,但是經過了一番戰場血與火的洗禮後,王銳忽然十分渴望著見到家人,並且一想到就要看到四女,心竟沒來由地狂跳起來……

    自從上次國公府裡的“尷尬事件”後,朱純臣已明智地打消了一切好奇之心。他專門準備了一處僻靜的屋子,然後找個藉口就溜之大吉,暗暗琢磨著什麼時候再去“敲詐”愛婿一次,好好去那瑤池苑再“瀟灑”一番!

    王銳暗暗深吸了口氣,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當看到四張絕『色』傾城的嬌顏各自滿含深情地看著自己時,他的心中頓時『蕩』漾起一股暖意,人也愣在了當地……

    丁苑雪和白菲嫣此時和他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因此心裡雖說亦是思念萬分,但卻矜持把持得住,只是笑顏如花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夫君,眼中滿是深情。

    蘇瑾和朱月影就要差得多了,她們倆一個是與心上人離別了半年剛剛重聚,一個是生『性』外向。因此乍一看到剛從戰場上凱旋歸來的郎君,這幾天來地擔心和思念猛地爆發出來,忍不住雙雙彈起身來,同時向王銳撲了上去。

    只不過蘇瑾地臉終究是要嫩了許多,猛然驚覺過來這是當著其餘三女的面呢,當下輕輕驚呼一聲,滿面羞紅停住了腳步。

    朱月影卻不管不顧,直接縱體入懷,雙臂緊緊摟住了王銳地腰,將臉深埋在他的懷裡,一瞬間只覺得喜悅之情充塞了全身,什麼問罪不問罪的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王銳右手摟住朱月影,笑『吟』『吟』地伸出左手抓住了蘇瑾的玉臂,將其也毫不客氣地拽過來摟入了懷中。

    看著滿面嬌羞而又歡喜無限的蘇瑾,王銳忍不住大是情動,二話不說低下頭去,深深吻在了她那微微顫抖的櫻唇之上……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9 16:13
第一百六十章 龍威虎猛大將軍

    蘇瑾的面皮始終是太薄,她仍是處子之身,遠沒像丁苑雪和白菲嫣那樣早就被3p運動給提煉了出來。

    她一想到丁、白二女就在一旁,哪裡好意思和王銳行如此親密之舉?當下就想奮力掙扎。

    只可惜她的力氣遠不如王銳大,更是抵擋不住他的那股“無賴”勁,因此掙了幾下都沒有掙脫。

    再一個不小心之下,她的牙關又被王大官人頂了開來,香滑嫩舌頓時遭到了其大舌肆意地侵犯。

    這種銷魂的滋味終於令蘇瑾放棄了抵抗,並且很快就神智模糊地『迷』醉在其中,不管不顧地任由情郎胡來了。

    王銳一雙玉人在懷,心中忍不住大樂,待將蘇瑾吻得癱軟在自己的臂彎裡後,他又將目標轉向了朱月影。

    這小妮子比蘇瑾要主動和配合得多,因此也更快地癱軟在了另一邊……

    王銳終於心滿意足地將蘇瑾和朱月影放開,又一臉賊忑兮兮地望向了丁苑雪和白菲嫣,眼中自然是不懷好意。

    饒是三人間已經有過了多次的友好3p運動,丁苑雪和白菲嫣仍忍不住俏臉微紅,輕輕啐了他一口,各自將臉扭開不去看他。

    但王銳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們,於是他嘿嘿『淫』笑了幾聲,站起身來直向二女走去。伸出一雙魔爪,好象餓虎撲食一樣定要將這兩隻嫩羔羊擒在懷中!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只聽一個銀鈴般地笑聲說道:“呵呵,好一個龍虎大將軍,果然是龍威虎猛,竟能同時欺負四個姐妹!蘇姐姐,你怎麼竟會看上了這樣的傢伙?”

    眾人一驚急忙抬頭望去。只見窗臺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紅衣少女。她懶洋洋地坐著,一腿屈起,另一隻修長的玉腿擺來擺去,狀甚悠閒地笑看著眾人,卻不是聶靈兒是誰?

    王銳大吃了一驚,本能地後退了兩步,伸手去『摸』腰間。待一把抓了個空後,他這才驚覺自己剛剛從太和殿出來。身上又怎麼可能帶著槍呢?

    正在他有些不知所措之際,忽然聽到聶靈兒小嘴一撇不屑地笑道:“放心吧,本小姐這次來不是為了對付你的,否則我三哥又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放我過來?傻子一個,真不知道蘇姐姐為什麼會喜歡你的!”

    王銳聞言登時氣結,一閃眼間已看到了聶楓的確正站在了聶靈兒地身後,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妹妹的一舉一動,朝他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見此情形王銳方始放下心來。既然要馴悍,他的口舌上當然也不能落了下風,因此淡淡一笑,朝聶靈兒抱拳一禮說道:“想必靈兒小姐是心懸在下此番征戰沙場的安危,所以特來探望。銳感激不盡。就此謝過小姐的一番心意了!”

    聶靈兒的臉『色』登時變得通紅,張口啐道:“呸,哪個記掛著你了?真是自作多情!靈兒只恨那幫賊虜俱是一群廢物,怎麼就沒把你這傢伙『射』死在戰場上。如此也省了本小姐的事情!我今天是來找蘇姐姐地,與你這傢伙完全無干!”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不但悚然而驚。自己這些天來什麼時候不能來找蘇姐姐,為什麼一聽到這小子凱旋後就急匆匆趕了過來?內心底究竟是真的想來找蘇姐姐敘話?還是以此為藉口,想看看他多些?

    猛然察覺了自己心事的聶靈兒忍不住暗暗有些心驚,立刻對自己說道,我當然是真的想來找蘇姐姐啦,誰又會關心那小子?她死了本小姐才高興呢!

    蘇瑾等人都知道他們倆的事情。此刻見他二人鬥嘴,心中各自暗笑,心說以情郎的“無賴”,單純的靈兒小姐又怎會是對手呢?

    果然,王銳聞言也不生氣,只是嘿嘿壞笑道:“靈兒怎能如此咒我?若是我死了,你蘇姐姐她們豈不傷心?眼下你也不必嫉妒她們,待他日你我成婚後。銳一樣會對靈兒疼愛有加。保證讓靈兒也體會到相公龍威虎猛的滋味!”

    只要男人肯拉得下臉來,女人鬥起嘴來又怎會是敵手?

    眼見王銳說得如此“流氓”。聶靈兒如何受得了?她地臉暫態間羞紅得如同彩霞一樣,從窗臺上跳下來,雙腳『亂』跺大嗔道:“三哥、蘇姐姐,你們就這麼看著這傢伙如此欺負我嗎?我這就告訴爹爹去!”

    聶楓面現尷尬之『色』,也不知該怎麼說。

    王銳适才說得暢快,全忘了聶楓還在一旁的事情,此刻猛然醒悟過來自己這不是在當著大舅子的面調戲人家妹妹麼?一念及此,他也忍不住滿面尷尬。

    蘇瑾卻笑『吟』『吟』地走上去拉住聶靈兒的手安慰道:“好妹妹別生氣,姐姐替你罰他便是!”

    說著,她轉過身來對王銳嗔道:“王郎說話好沒遮攔,你還不快給靈兒妹妹道歉?”

    王銳暗暗一吐舌頭,急忙趁勢上前朝聶靈兒抱拳一揖笑道:“小生多有得罪,還望靈兒小姐見諒!在下這就告退,你們姐妹好生敘話吧!”

    說罷,他也不管聶靈兒有何反應,朝丁苑雪和白菲嫣使了個眼『色』,然後匆忙退出房外。

    不一會兒的功夫丁苑雪和白菲嫣也跟了出來,只留下了蘇瑾和朱月影在屋裡陪著聶靈兒說話。自打從聶家莊走後,蘇瑾和聶靈兒也是第一次見面,兩個好姐妹自有許多話說。

    見過了諸女後,王銳放下心來,當即去向老丈人告辭,要立刻回侯府去。他找藉口對丁苑雪和白菲嫣說府中地晴兒、芸兒等人對她們倆甚是想念,要她二人正好跟著自己一起回府去看看。

    丁苑雪和白菲嫣自然知道王大官人心裡存的是什麼念頭,又是歡喜,又是嬌羞,當下順水推舟答應下來,與他一同回到了侯府……

    王銳這一回來,侯府上下自是立刻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侯爺此番千里奔襲大破賊虜。這等前所未有的大捷當真是令舉國震動,京師裡就自然更別提了。

    眼下京城內一提起威武侯地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無論你是官是民還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要豎起大拇指說個“贊”字!

    現在侯府中人在京師內採買府裡的一應日常用品,無論到哪裡人家竟然都不肯收錢,言道侯爺保家衛國,現下乃是朝廷和黎民百姓地擎天玉柱、架海金梁!我等孝敬一二只是略盡綿薄心意而已,又怎能收錢?想賺侯爺的錢?那不是讓人家指著脊樑骨痛駡麼?哪個又有那麼大的膽子?

    侯府的人對此既感榮耀。又十分為難。因為王銳早就有嚴令,絕不允許自己府裡的人借侯府之名幹這樣的事情。

    他們不敢違令,但無論怎麼說人家就是不肯收錢,哪怕換了侯府地衣服去也總能被認出來。無奈之下,眼下侯府已儘量少去采賣東西,實在必不可少的也只好委託國公府去代買。這倒也成了奇事一樁,亦令侯府上下對侯爺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現下見侯爺凱旋歸來,整個侯府立刻陷入到一片歡樂地氣氛之中。謝天博固然是欣喜若狂。方孝正夫『婦』倆得知兒子這一次也是立了大功,已經升做了把總的消息後,亦是老臉都樂開了花。

    當晚侯府自然是大排酒宴,好好慶賀了一番。

    待到吃完飯後,王銳還抽出時間與謝天博對弈了一盤。這才拉了四位夫人一同到碧波苑好好放鬆享受一番。

    雖說才離家幾天的功夫,但經歷過戰場生死的洗禮後,王銳的心裡固然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觸,丁苑雪、白菲嫣、晴兒、芸兒四人也一樣有種異樣地感覺。因此表現得分外溫柔。

    於是碧波苑中溫情『蕩』漾,春意盎然,王大官人又一次體驗到了“冰火兩重天”地極致享受,自是爽得一塌糊塗。

    更讓他驚喜地是白菲嫣見識到了晴兒和芸兒地這番“絕技”後,面上『露』出了驕傲的神『色』,言道若論口舌的功夫,天下間更有何人是她的敵手?她高興之下竟然答應趕明兒就向晴兒和芸兒討教一二,待她練成後再讓相公看看什麼才是天下無雙地“簫技”!

    王銳見當初的yy幻想竟有一日真的美夢成真。大喜之下就在溫水池中與四位夫人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地5p運動。

    好一個王大官人,這一次被封為龍虎大將軍還真是實至名歸!好一個大將軍盡顯龍威虎猛,直將四位夫人戰得紛紛討饒,最終這才酣暢淋漓地鳴金收兵……

    第二天一大早,龍虎大將軍早早吃完了早飯,精神抖擻地率領著王謙等一干親兵護衛怒馬如龍直奔龍虎衛大營而去。今天是接受虎賁衛的好日子,從此以後龍虎歸一,他必將以此在這個時代掀起一場龍虎風雲!

    校場之上。虎賁衛地三千將士列成了四個整齊的方陣。雖然還比不上龍驤衛的軍容之盛,但比之以往卻也不可同日而語。周寧一直在暗中模仿著龍驤衛的一些訓練方法。自然亦收到了不小的效果。

    虎賁衛眼下的裝備比起龍驤衛來也差上了一大截,僅有500名槍騎兵,勉強湊成了一營,並且每人只有一支騎火槍而已,雷霆神武炮則還未有裝備,其餘天武神槍倒也裝備齊全。

    雖說還比不上龍驤衛,但就以其現下的火力之強,普天之下也再無第三支部隊能與之抗衡。只需裝備跟上,再略加以調教,相信其不久之後就能與龍驤衛並駕齊驅!

    王銳除了親兵護衛外,只帶了史梁與劉成學兩人來。此刻他站在點將臺上向下望去,心中忍不住感慨良多。

    以他此刻的威望和龍驤衛地成就,從表面上震住虎賁衛應該沒有問題。但這虎賁衛中想必老魏的勢力應當不淺,怎樣將其徹底拔除,使之真正處於自己的掌控之中,卻也要廢一番思量了。

    王銳一邊想著,一邊望了台下隊伍之前的周寧一眼。能清晰地感到他的目光中神『色』複雜,既有敬畏和期待,又隱隱含著一絲敵意與不服。

    他無聲地一笑,突然朗聲說道:“銳深蒙聖恩,現下忝為龍虎大將軍,統領龍虎二衛!當初我曾將龍驤衛比成廢物、戲子兵,但龍驤衛眾軍知恥而後勇,眼下已是當之無愧地無敵之師!今日我看虎賁衛眾軍比之龍驤衛當日可不同日而語。相信只要更加努力,就一樣可以成為真正的無敵之師,但不知諸軍可有信心否?”

    虎賁衛眾軍一片沉默,半晌也無人答話。

    忽然之間,方陣前面有一名千總陰陽怪氣地高聲答道:“回大將軍的話,我等是後娘養地,又怎麼敢與龍驤衛相比?大將軍太高看我們虎賁衛了!”

    他地話音剛落,虎賁衛眾軍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也有不少人立刻跟著隨聲附和起來。

    史梁與劉成學大怒,雙雙踏前一步,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王銳卻一揚手喝止住了他二人,笑『吟』『吟』地朝那名千總說道:“不知將軍尊姓高名,聽將軍之意。似乎是對龍驤衛頗有不服了?呵呵,將軍想要怎麼就請但說無妨!”

    那名千總縱馬上前兩步,將手中地大刀一揮傲然說道:“末將成八遒!只要龍驤衛中有人能勝得了末將手中的這把刀,成方遒自然心服口服!”

    這成八遒看人高馬大。手中地大刀跟半扇門般一樣,看上去就知是一員勇將了。

    史梁哪裡將他放在眼裡,眼見其竟然這般狂傲,大怒之下就要向王銳請戰,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莽夫!

    王銳卻一擺手制止了他,轉向自己親兵護衛中的聶楓笑道:“你就去陪成將軍玩玩吧,可千萬小心些,莫要傷著了人才好!”

    為了方便隨身保護。聶楓平常就多扮作了親兵護衛的模樣。王銳讓其出馬,就是想要好好殺一殺對手的狂傲之氣!那成八遒的武藝再怎麼精熟,想必也絕對不是聶楓這等超級高手的對手。

    聶楓也覺得這樣很好玩,當下躬身施禮應道:“大將軍放心,小人絕不敢傷了成將軍!”

    說罷,他下得台來翻身上馬,直朝成八遒飛馬而去。

    見王銳竟然只派了個護衛小兵出戰,而且這個小兵居然如此狂妄。不但成方遒。而且整個虎賁衛眾軍都忍不住大怒。心中只覺得這個龍虎大將軍也太狂妄,居然派了個小兵出來侮辱對方。

    成八遒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來。心說你既然如此辱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待會一個照面不將這個小兵一刀就斬于馬下,老子以後就改跟你姓王算了,從此叫做王八球!

    他一邊惡狠狠地想著,一邊縱馬而出,與聶楓二人各自在校場兜了半圈之後,突然同時撥轉馬頭,相對疾沖而去!

    但見兩匹健馬蹄聲如雷,噴著鼻息迅速地接近。

    70米、60米、50米……10米!

    就在兩匹馬的距離拉近到只有7、8米時,只聽成八遒猛然發出一聲霹靂般地大吼。

    隨著吼聲,他手中門扇般地大刀高舉在空中,如同晴天裡打了個霹靂閃電一樣斜斬而下,仿佛一下就越過了10米地距離,其勢若電閃雷轟,眼瞅著一刀就要將聶楓連人帶馬劈成兩半!

    虎賁衛眾軍為成八遒的這一刀之威猛然爆發出一陣彩聲,誰不知道成千總乃是軍中有數的猛將?你龍驤衛再厲害,也不該派個小兵出來,如此侮辱虎賁衛,那也就別怪別人不客氣了!

    周寧此時心中也禁不住有氣,所以雖眼見著成八遒一刀就要將大將軍的親兵劈為兩半,卻也未出言喝止。心說這個罪責老子抗下來了,待會看你還怎麼說!

    就在所有虎賁衛的人都以為成八遒地這一刀肯定會將對手劈于馬下之時,聶楓突然出手了。

    只見他閃電般拔出腰間的寶劍,輕飄飄地迎著成八遒的大刀刺去。

    所有的虎賁衛眾軍見狀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心說你這軟綿綿地一劍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成將軍連人帶劍一刀兩段!

    眾人發哄笑聲中,聶楓的寶劍如同長了眼睛一樣,不差毫釐地正刺中成八遒的刀頭。

    只聽“叮”地一聲脆響,令所有人瞠目結舌地一幕出現了。

    但見刀劍相擊之下,碎的不是聶楓的寶劍,而竟是成八遒那門扇一樣的大刀!那輕飄飄的一劍仿佛萬鈞巨錘一樣,將門板似的刀身震碎成千萬片,最大地碎片也不過拇指般大小,直令見者無不駭然失『色』,心說這是怎麼恐怕的一劍啊,其中究竟蘊涵了多麼可怕的力道?

    成八遒只覺得雙臂巨震,如遭萬鈞巨錘所噬一般,手中一輕,隨即兩個胳膊酸麻得沒了半分感覺。

    他只微一愣神間,緊接著就感到頂門和前胸微微一涼,然後兩馬就交錯而過。

    在全場虎賁衛眾軍目瞪口呆地注視下,二人錯馬而過,各自馳出了數十步方才勒轉馬頭站定。

    聶楓瀟灑地將寶劍唰地一聲還入鞘內,笑『吟』『吟』地盯住了對手,在馬上抱拳微微一拱手說了聲承讓!

    成八遒手裡握著光禿禿的刀杆,呆坐在馬背之上沒有言語。

    忽然之間,他頭上的戰盔從中裂成了兩半,掉落在地上。身上的戰甲也嘩啦裂成了兩片,隨著光禿禿的刀杆掉落在塵埃……

    校場之中一下變得死一般沉寂,足有半晌的功夫,虎賁衛眾軍才猛然爆發出一陣如雷般地喝彩之聲。

    軍中最服地實力,成八遒雖然落敗,但是聶楓如此出眾地武藝卻是懾服了眾軍之心。

    成八遒在馬背上呆坐了片刻,直到眾軍的喝彩聲如雷般響起,才讓他醒過神來。

    他用難以置信地目光上下仔細打量了聶楓好一會兒,突然雙手抱拳還禮道:“你地武藝很好,我打不過你,輸得口服心服!”

    說完,他又縱馬來到點將台前,翻身下馬跪地說道:“末將狂妄,還請大將軍治罪!”

    王銳見他這般直爽,心中倒也喜愛,於是微微一笑道:“成將軍快人快語,正是勇將本『色』!又何罪之有?你既已心服,這就快快起來吧!”

    成八遒又磕了個頭方才起身,忽然梗著脖子朝王銳說道:“啟稟大將軍,末將适才在心中發誓,若不能一刀斬了您的這個親兵,從此就跟了大將軍您的姓,以後就叫做王八遒了!”

    王銳微微一愣,隨即再也忍耐不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史梁、劉成學和一干親兵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無不覺得這成八遒當真是憨得可愛,自己隨便發了個誓竟然就當了真,而且還當眾說了出來。

    王八球?虧這廝怎麼想得出來!

    王銳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強忍著笑意朝成八遒正『色』說道:“姓氏名字緣自于父母,豈可輕易改變?你剛才的誓言只是兒戲而已,不必當真。本將軍現在就賜還你的本姓,你仍是叫成八遒好了!”

    那成八遒冽嘴一笑,朝王銳『插』手施禮道:“多謝大將軍賜還本姓,既然如此,那我仍是叫成八遒吧!”

    眾人無不莞爾,周寧卻用冒火般地眼睛瞪了他一眼說道:“老成休得再無禮,還不趕快退下!”

    成八遒暗暗吐了下舌頭,這才撥馬回到了本位。

    周甯縱馬來到台前,在馬背之上朝王銳『插』手施禮恭聲說道:“啟稟大將軍,不知末將周寧能否討教!”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9 16:14
第一百六十一章 嘔像力量

    王銳早就在等著他了,此時見他終於忍不住親自出馬,當下淡淡一笑說道:“不知周將軍想要討教些什麼?請但說無妨!”

    周寧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在馬背上抬起頭來直視著王銳,毫無懼『色』地昂然說道:“大將軍的威名震于天下,龍驤衛更是無敵之師!但末將不才,仍想與大將軍比試一番。末將只想讓大將軍知道,若是虎賁衛裝備了與龍驤衛一樣的火器,同樣可以大破賊虜,震皇上與我大明之威!”

    王銳聞言心知他對龍驤衛大破賊虜的功績並不服氣,認為那僅僅是靠了火器的犀利而已。如果虎賁衛也一樣裝備了雷霆神武炮、霹靂彈和足夠的騎火槍,同樣亦可以大破賊虜,取得一樣的戰果與功績。

    現在抱著同樣想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包括關寧軍的那幫人必定也是這樣想。認為王銳的功績只是倚仗了火器的犀利而已,若是換成了自己,相信同樣可以做到,沒准還會做得更好!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了,王銳對此也早有預料,心說看來只有拿點真本事出來讓你見識見識了,也好讓你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誰都能學得會的,即使給你了也只是個危險的玩具而已,根本發揮不出其甚至的威力來。而且龍驤衛的本事也才『露』出了冰山一角罷了,其真正的可怕還遠遠未顯『露』出來呢!

    想到這裡,王銳也不動怒,只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讓龍虎二衛比試一番好了。若是虎賁衛能與龍驤衛不相上下,本將軍便當退位讓賢,親自向皇上保舉周將軍為虎賁衛統領就是!不知周將軍意下如何?”

    周甯聞言大喜,急忙應道:“若是虎賁衛輸了。末將立誓從此追隨大將軍的鞍前馬後,以效犬馬之勞!”

    王銳也不多言,只是轉身朝史梁點了點頭。

    史梁與劉成學領命而去,下得台來飛馬直奔龍驤衛的大營。

    不多時的功夫,只聽到號炮響起。一列列的龍驤衛將士魚貫從大營中湧出,直奔校場而來。

    沒用半柱香的時間,三千龍驤衛將士已經在虎賁衛之旁排列成了整齊的四個方陣,其速度之快、軍容之盛。讓周寧也忍不住有些微微『色』變。

    這是繼上次演武之後,龍虎二衛地又一次較量。兩邊的將士都明白這一點,因此各自俱是鬥志昂揚,場中的氣氛劍拔弩張!

    因為雙方爭論的焦點是在火器之上,所以這第一項比試自然是就是火槍佇列的『射』速與戰術較量。

    周甯擔心龍驤衛的出『色』發揮可能會給自己這邊帶來很大的壓力,因此他主動請求就先由虎賁衛來獻醜。

    王銳正想先看看虎賁衛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當下正中下懷,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於是周甯精心挑選出了三個火槍營。虎賁衛率先開始了表演……

    不得不說周甯地偷師已經是相當的成功,而且虎賁衛也的確是暗自下了一番苦功。

    王銳只看了片刻就忍不住暗暗點頭,就見虎賁衛的三列火槍手也如波浪一般地上下起伏交替『射』擊,將三段擊的戰術已經演練得非常純熟。而且他們的『射』速也很快,平均達到了每分鐘5發的水準。

    這樣的水準。已完全能夠和當初演武時地龍驤衛媲美,也怪不得周寧會如此有信心。偷師能偷到這個水準,應該說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所以連王銳也連連點頭,心知這周寧亦是一難得的出『色』將才。

    不一刻的功夫。虎賁衛的三列火槍手已各自完成了三輪地齊『射』,洋洋得意地退了下去。

    龍驤衛的眾將士雖然神『色』不動,但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了些許的譏笑之意,心說就這水準也敢來叫板?難道真當我們是豬,幾個月了還會停留在原來的水準上原地不動不成?

    史梁和周寧也算是老交情了,他此時也不禁對老朋友頗為不滿,心說難得虎賁衛現下也歸了大將軍統領,你不好好表現一下。卻來叫地什麼板?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心中冷笑一聲,決定給老朋友一個深刻的教訓,當下將令旗一揮,三列龍驤衛的火槍手迅速地在場中整隊完畢。

    大甸子之戰中,龍驤衛的火槍手實打實地面對著八旗鐵騎如『潮』水般地衝鋒,可以說是經過了血與火的洗禮,經受住了實戰的考驗。

    此番進行的只是演練和表演而已,因此三列火槍手自是表現得更加自如。他們純心想讓虎賁衛的“小弟”們開一開眼。所以發揮出了顛峰地水準。三段『射』擊有如行雲流水一般,『射』速更是輕鬆達到了每分鐘7發的驚人水準。

    周寧只看了片刻就已是臉如死灰。他原本以為虎賁衛最起碼已經擁有了不輸于龍驤衛的水準,但此刻一見之下方知道差距之大。

    每分鐘2發絕對是巨大的差距,如果是兩邊對『射』的話,那麼只需短短的幾輪虎賁衛的火槍手就會全軍覆沒,而龍驤衛的損失絕不會超過3成。

    他當然清楚這中間地巨大地差距,也知道虎賁衛為了練成如今的水準已不知付出了多少艱苦地努力,真不知龍驤衛這恐怖的速度是如何練成的?

    虎賁衛眾軍亦是垂頭喪氣,原先高昂的鬥志立刻被打掉了一半。

    周寧愣了半晌的功夫,這才重新振奮起精神,上得前來先是爽快地認輸,然後又提出了第二項比試。

    由於龍驤衛是千里奔襲打破的賊虜,所以這一次比試的當然就是急行軍。雙方很快達成了一致,就比20裡的全副武裝徒步強行軍。

    按照周寧的提議,雙方可以各自精選1千人來比賽。

    但王銳卻淡淡一笑,言道虎賁衛可以精選出1千人,而龍驤衛則全體都上。只要虎賁衛最後一個回來的人能夠比龍驤衛的快,這場比試就算是虎賁衛贏!

    儘管周寧不願意占這種便宜。但他想到虎賁衛已然輸了一陣。如此這一次再輸地話,那麼往後也不必比了。因此猶豫了片刻後,周寧還是一咬牙同意下來,務必爭取先贏回一陣來再說。

    在商量好了路線之後,隨著一聲號炮響起,1千虎賁衛和3千龍驤衛將士蜂擁踏上了征程……

    結局再次令周寧差點驚掉了下巴,不到半柱香的時間,3千龍驤衛將士幾乎是同時出發。又同時全部回來。當最後一個龍驤衛的人回來時,精選出的1千虎賁衛將士還沒有回來一半呢!

    看著面如死人般的周甯,史梁暗暗歎了口氣,上前去在他耳邊悄悄說出了龍驤衛可以在一夜之間山區徒步急行軍百里的事實。

    周甯聞言渾身一震,用見了鬼一般的目光難以置信地盯住了史梁。

    在他終於確信這位老朋友絕對不會騙自己之後,周寧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露』出頹然之『色』,看樣子已是準備徹底認輸了。

    可王銳卻認為周寧和虎賁衛受到地震動仍然不夠。所以當1千虎賁衛將士終於全部回來後,他朝周寧微微一笑說道:“周將軍,你可知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周甯此刻已然全沒有了不服之『色』,聞言想了片刻,這才恭聲答道:“回大將軍的話。以末將淺見,行軍打仗最重要的乃是糧草。若無糧草,任你有百萬精兵亦是不堪一擊!是以自古以來,兩軍交戰都是以保障糧道為先!”

    王銳贊許地點了點頭。隨即接著問道:“前次龍驤衛千里追擊賊虜,每人只帶了3日的乾糧,周將軍可知道是為何?”

    周甯雖然搞不清楚大將軍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些問題,但此時卻絲毫不敢怠慢,立刻恭敬答道:“回大將軍的話,自然是為了儘量輕裝,以提高行軍的速度!”

    王銳再次點了點頭,笑『吟』『吟』地問道:“但若是追擊賊虜陷入僵局。糧草用盡時,龍驤衛又將奈何?若無糧草,周將軍以為龍驤衛能堅持幾日呢?”

    周寧想了想,這才恭聲答道:“如果糧草用盡大將軍可命大軍到關外任意一處城鎮予以補充,若是真的斷糧,任何精兵都絕堅持不過3日!”

    王銳聞言哈哈大笑道:“周將軍恐怕還從未見過不需糧草之精兵吧?那今天本將軍就讓你見識見識!”

    說罷,他轉身朝史梁點了點頭。

    史梁會意,轉身朝著三千龍驤衛將士揮舞了一番令旗。

    在周寧與虎賁衛眾軍驚訝目光地注視下。三千龍驤衛將士忽然四散開來。紛紛遁入了校場四周的山林之中……

    不多時的功夫,龍驤衛將士已然先後回到了校場。只不過每個人的手裡都多了些活物,蛇、青蛙、癩蛤蟆、蚯蚓、各種昆蟲……等等應有盡有。

    正當虎賁衛眾軍大感詫異之時,龍驤衛的將士已經開始對手中地活物下了口。有拿出刀來剝皮開膛後就血淋淋生啃的、有就那麼囫圇塞進嘴裡吞進肚的、更有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的,仿佛在仔細品嘗著珍饈美味一般……

    眨眼間地功夫,龍驤衛的將士已將那些活物全吃了進去。沒有人皺半點眉頭,更沒有人『露』出痛苦的表情,看那神情和剛剛吃了個饅頭大餅沒什麼兩樣。

    虎賁衛眾軍在瞬間就崩潰了,至少有一半人當場就俯身狂吐起來,轉眼之間就連昨夜的存貨都吐了個乾乾淨淨,只餘下了摳心挖膽幹嘔黃水的份。

    那些勉強支撐著沒有吐的也個個臉『色』煞白,只感到腹中翻江倒海,惟有憋住了一口氣強撐。

    就在這時,幾個龍驤衛的士兵又掏出了一把蠕蠕而動的不知名蟲子,促狹地朝著虎賁衛眾軍眨眨眼睛,隨即將蟲子丟入口中誇張地咀嚼起來。

    這一手徹底摧垮了剩餘虎賁衛眾軍地防線,除了極個別神經同樣大條的“天才”之外,所有人都俯身狂吐起來,直吐得翻江倒海、天昏地暗!

    這一事件也最終決定了兩衛的地位。雖說虎賁衛日後也經過了這種野外生存的魔鬼訓練,並且在各個方面都趕上了龍驤衛。但在心裡面虎兵們早就將龍兵奉為了“嘔像”、大哥,終生都恭恭敬敬再也不敢叫板……

    周寧是少數沒有嘔吐地強人之一,但看樣子也是臉如死灰,搖搖欲墜了。他已在心中徹底服了大將軍,能將龍驤衛的這些士兵訓練成如此非人的怪物,這恐怕也只有同樣非人的魔鬼才能夠辦到吧?

    這樣地軍隊他想也不曾想過,更是不可能聽說過。但其戰鬥力究竟如何,那恐怕用腳指頭也能想明白!

    王銳見狀心知今天地目的已然達到,於是微微一笑說道:“周將軍,這就是無糧地精兵。在完全斷糧地情況下,龍驤衛也能夠在野外支撐至少30天以上!惟有練成此境,方敢誇口稱天下無敵!不知周將軍以為然否?”

    周寧渾身一震,滾鞍下馬拜服於地道:“末將今日方知自己乃井底之蛙也,請大將軍重重治我狂悖無禮之罪!若大將軍不棄。周寧願今後誓死追隨將軍的鞍前馬後,以效犬馬之勞!”

    那些吐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虎賁衛眾軍此時也勉力支撐著身體,跪地齊聲道:“我等願誓死追隨將軍,以效犬馬之勞!”

    說實話,虎賁衛中的確有不少所謂的老魏親信。但是這些人也並非是閹党的嫡系心腹。只不過想追隨著九千歲,謀得一個更好的前程而已。

    而王銳今天的這一手可說是徹底震懾住了眾人,有不少人不免已經想到,似乎跟著這位龍虎大將軍才更有前程。試想如果當初歸大將軍統領地是虎賁衛而不是龍驤衛。那麼今天揚名天下的想必就是自己了!

    一先感到這裡,大多數人的心都活動起來。這也很正常,因為在虎賁衛的人不可能是閹黨裡的重要角『色』。他們還沒有資格與老魏形成利益地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只是為自己的前程考慮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是牆頭草罷了,哪一邊的風頭更勁,就會倒向哪一邊。眼下王銳充分展示出了自己的手段。自然使不少人動搖起來。當然,這還僅僅是個開始,離他真正想將虎賁衛完全掌控在手中還早。

    王銳掃視了台下有如殘兵敗將地虎賁衛一眼,不由得暗暗一笑,道:“你們說錯了,龍虎衛是皇上的龍虎衛,而不是我的龍虎衛!你們要效忠的是皇上,而不是本將軍!從今日起。龍虎二衛已親如一家。本將軍希望爾等能齊心協力,共同實現我龍虎衛的榮耀!看到了嗎?那就是龍虎衛新的訓示!”

    他伸手指向了校場邊的那幾塊巨型訓示牌。那上面的三榮耀、三責任和三不怕地訓示中的龍驤衛已經全部換成了龍虎衛的字樣。

    眾軍扭頭看過後,不由得齊聲高呼:“皇上萬歲!我等必效死力,實現龍虎衛的榮耀!”

    只不過龍驤衛的吼聲震天,虎賁衛的叫聲則如同蚊子般罷了。

    王銳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皺眉朝那幫子已經吐得幾乎脫了力的虎賁衛眾軍說道:“虧爾等還是男子大丈夫!就這麼點蛇蟲活物就受不了了嗎?若想成為鋼鐵般的無敵之師,就要經過鋼鐵般地意志磨練!既然如此,虎賁衛今天中午地午飯暫停,全部改成吃這種蛇蟲活物。從今日起每日的一餐都改為這樣,什麼時候不吐了,什麼時候恢復正常!好了,解散回營!”

    他地話音剛落,虎賁衛眾軍就全部險些一頭昏倒在地,又忍不住摳心挖膽地幹嘔起黃水來……

    王銳暗暗一笑,當下回到大營對兩衛重新做了些安排。

    為了穩定虎賁衛的情緒和進一步的觀察,王銳對其原有的軍官未做大的調整,只是派了史梁以副將的身份前去坐鎮,負責新的全面訓練,龍驤衛這邊則暫時由劉成學全權負責日常的訓練與軍務。

    另外每一營還加派了作訓官與提訓官,負責訓練和展開思想政治工作,火器的換裝也逐步開始實行。

    周寧等一干虎賁衛的將官對此安排也頗滿意和放心,看來大將軍的確是真心想將虎賁衛打造成和龍驤衛一樣的無敵之師,而並非是趁機將其吞併,全部換上自己的心腹。

    至於訓練一事交由史梁等人來全權負責眾人毫無異議,今天的比試大敗和嘔吐事件已經表明出了兩邊巨大的差距,看來僅靠偷師還差得很遠,這一回要請明師來正八經地訓練才行!

    在終於將龍虎二衛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王銳又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大營,直接趕回了玉淵潭。因為今天是玉淵棋院開院的日子,他答應了過百齡與謝天博無論如何都會到場。

    玉淵棋院還在籌備之時名聲就早傳了出去,過百齡上次雖然敗于了王銳之手,但是其棋壇泰斗和第一人的名望卻是絲毫未減,而且那盤嘔血的千古名局更是為人所津津樂道。

    眼下過老親自掛帥,嘔血名局的另一主角——現下風頭之勁無人能及的太子太傅、威武侯、龍虎大將軍王銳也參與到其中,玉淵棋院想不吸引人的眼球恐怕也難。

    今日裡期盼了許久的玉淵棋院終於開院,因此無論是棋壇之友,寒門士子,甚至是達官顯貴王公貴族都紛紛被吸引到場,連信王和成國公也親自來捧場,氣氛自然是熱鬧之極。

    王銳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場面,所以也不如何奇怪,不過他還是因為發現了兩個人而暗暗感到有些欣喜。

    這兩個人在歷史上亦都是赫赫有名之輩,一個是史可法,而另一個則是孫傳庭!

    史可法在歷史上是崇禎元年的進士,日後才會官拜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現在還只是個寒門士子而已,想必是慕名而來。

    而孫傳庭眼下也僅僅是個小小的吏部主事罷了,除了王銳,又有誰能想到他日後會成為一代名將,尤其是以鎮壓起義軍而聞名。

    就是他俘殺了闖王高迎祥,後來又與洪承疇一道設兵埋伏,使新闖王李自成部幾乎全軍覆沒,李自成僅以18騎兵突圍而走。

    若非楊嗣昌與熊文燦輕信了起義軍的詐降緩兵之計,令李自成得到了喘息之機得以匿伏在商洛山中恢復元氣,熊熊的起義烈火險些就被其所撲滅,最起碼崇禎的命運可能就會被改寫!

    當然,現下的歷史車輪已經被王銳推動得改變了方向,但是這二人的才能毋庸質疑。最重要的是他二人眼下都還未得志,王銳自是想趁機結交一番,以為日後所用。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9 16:14
第一百六十二章 蒸汽時代的幻想

    事情就是這麼好笑,王銳對這兩位歷史上名臣、名將心生仰慕,可實際上他現在對於史可法與孫傳庭來說才是如高山仰止一般地存在。

    因此當這二人看到堂堂的侯爺竟然對自己言語裡既非常客氣,又著實有結納之意時,都忍不住感到受寵若驚,分外驚喜。

    王銳也很快從他二人的反應裡察覺出了不對,略一思索後啞然失笑,心知自己是犯了穿越人物常見的“角『色』錯位綜合症”,於是迅速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一切恢復了正常,最終給史可法與孫傳庭留下了一個侯爺平易近人、肯結交下士的極好印象。

    尤其是史可法,他在認出了侯爺就是當初在北鎮撫司大牢裡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王兄之後,更是欣喜無限。心知他與左公、楊公等人一樣定是忠義之輩,對王銳自然是愈加敬重,同時亦是佩服不已。

    僅短短一年左右的功夫,自己仍是那個寒門士子,而人家則已成了朝廷中的風雲人物,繼承了左公、楊公等人的遺志獨抗閹宦,這其間的巨大差距怎不令人慚愧?

    信王見王銳居然對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似乎頗為另眼看待,也很有些奇怪,不禁特意記住了史可法與孫傳庭的名字,這也是二人事先所想像不到的福氣!

    收攏人心這種事情也急不得,所以王銳適時而止,很快又轉去別的應酬了。他也是今天的絕對主角之一,要應酬的人和事數也數不過來。

    在人群中走來竄去,王銳猛然一眼發現了姚福欣。這傢伙最近可說是混得風生水起,現在已經是三品的大員了。他當然清楚這一切都離不開王銳,因此愈加堅定了誓死追隨的決心,可稱得上是王銳眼下在朝廷勢力的中堅力量與心腹。

    姚福欣一看到王銳。立刻滿面帶笑上前拜見,同時將自己帶來地幾個人向他一一介紹。

    令王銳感到驚奇的是與姚福欣一同前來的人中竟然有兩個老外,聽了介紹才知道二人一個是湯若望,另一個是鄧玉函,他們因為火器與軍器局的緣故久仰王銳的大名,所以今日特來一見。

    對於湯若望王銳是再熟悉不過了,此人歷史上乃是明清時期在中國的最有名的外國人之一,尤其是因為後來受到了康熙的重用而聞名於世。

    只不過他專精地學問是數術與曆法。王銳覺得現下對自己的幫助不大,因此雖然早就知道此人就在京師,但是卻並未在意。

    可是對這個鄧玉函王銳就不熟悉了,也沒有什麼印象。沒辦法,他畢竟沒有帶著電腦穿越,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知道。但如果王銳手裡真的有一台電腦,並且在網上搜索一下的話,那他非高興地跳起來不可。

    因為這個鄧玉函可以說是大大地有名。他是德國人,學識淵博,精通天文學、醫學、力學、機械學,並且通曉德、英、法、葡、拉丁、希臘、希伯來、迦勒底等多種文字。

    科學家f.切西親王等人于1603年在羅馬創立了著名的靈采研究院,1611年4月伽利略成為了靈采研究院成立以後的第六名院士。而5月鄧玉函隨即成為該院的第七名院士,由此就可見他在歐洲科學界的名望。

    鄧玉函在來華之前已名滿日爾曼,是明末來華傳教士中學識最淵博地。若是王銳知道自己竟然疏漏了這樣重要的一個人,腸子都非得給悔成翠綠『色』不可。

    不過由於主角好運定律的作用。這種事情終於沒有發生。王銳雖然仍是沒搞清鄧玉函的來頭有多大,但卻通過另一個人發現了他所擁有的本事。

    這個人就是王徵,明末著名地科學家,專精機械、經算。時有“南徐北王”之稱,南徐既是徐光啟,北王指的就是王徵了。

    但遺憾的是王銳只知道徐光啟,對於與之齊名的王徵卻也是一無所知,所以當姚福欣將王徵介紹給他時。他渾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地糟老頭子竟然是那麼有名的一個大科學家,並且是他眼下最需要的機械專家與泰斗。

    不過他不知道不要緊,姚福欣知道就行。因為軍器局現在急於在機械方面有所突破,好大幅度提高火器的產量和降低成本,所以姚福欣想方設法將王徵這個大行家給請了來,當然是旨在大大加強軍器局的力量。

    恰巧王徵剛剛譯成由鄧玉函口授的《遠西奇器圖說錄最》3卷,正準備在京師刊行,因此欣然受姚福欣之邀。同時也打算為軍器局出一把力。也算是盡了一份科技興國的責任。

    可是到了軍器局後,王徵卻感到自己先是大開了眼界。這裡正在研究的一些器械連《遠西奇器圖說》上也未曾記載,鄧玉函和自己亦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二人自是好奇心與興趣大起,立刻詢問究竟,這才知道這些器械竟是受了威武侯地指點和啟發而在研究,有些具體功效如何連他們也不十分清楚。

    王徵聽說過仙家典籍的事情,所以當場恍然大悟,認為這些奇怪的機械必是侯爺從仙家典籍上看到的無疑。

    他將事情對鄧玉函一說,鄧玉函自然不可能相信有什麼仙家典籍,但是那些奇怪的機械卻引起了他對王銳的極大興趣,因此兩人懇求姚福欣代為引見。

    正巧適逢玉淵棋院開院,姚福欣就將他二人與湯若望也一起帶了來,同時介紹給了王銳,這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王銳儘管不認識這兩個極其重要的人物,但他在聽了《遠西奇器圖說》一書時登時留上了心,急忙細加追問。待搞清楚情況後,心中忍不住大喜!

    原來這本書分為3卷,可以說是我國第一部介紹西方力學和機械工程知識的著作。

    書地一開始便有凡例九則,說明研究機械工程所必須旁通地學問、譯書時所用的18種參考書、必備地工具、圖中說明所用地拉丁字母,以及所用物件名稱、動力、作用、效益和繪圖名稱等等。

    第一卷敘述力學基本知識與原理。包括地心引力、重心、各種幾何圖形重心的求法、重心與穩定『性』的關係、各種物體的比重、浮力等。

    第二卷敘述各種簡單機械的原理與計算,包活杠杆、滑輪、螺旋、斜面等一般知識。

    第三卷介紹各種實用機械,共54幅圖說,包括起重11圖,引重4圖,轉重2圖,取水9圖,轉磨15圖。解木4圖,解石、轉碓、書架、水日晷、代耕各1圖,水銃4圖。

    王銳聽罷這一切頓時大喜過望,心說自己正急缺機械方面的大家,天上就掉下了這兩個人來!不用多問,僅憑《遠西奇器圖說》這本書,就可以斷定這二人是機械方面的大行家無疑。尤其是這個鄧玉函,來頭絕對是不簡單!

    大喜之下他再也顧不上棋院這邊的事情了。在和過百齡與謝天博打了個招呼後,與姚福欣一行人儘量不引人注目地離開了棋院直奔侯府,準備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信王和朱純臣也發現了王銳地異動,當下二話不說亦一起跟了來。

    在侯府的書房內,王銳以主人的身份為眾人重新做了一下介紹。王徵見了信王和朱純臣不免有些緊張和局促。鄧玉函卻是沒將這放在心上,只是對王銳充滿了興趣。

    老外本來就很直,作為科學家的鄧玉函就更是如此,在他的頭腦中。除了科學其他的一切都無關緊要。

    因此他也不懂什麼客套,一開口就直奔主題,問起了那些奇怪機械的事情。信王和朱純臣也是頭一次聽說,亦將充滿好奇的目光望向了王銳。

    王銳也不隱瞞,當下微微一笑說出了那些機械地“秘密”,其實那些所謂奇怪的機械只是鏜床、刨床、曲軸與齒輪連動系統而已,為的是給一種新式的機器做準備。

    當鄧玉函又問起了這種新式的機器是什麼時,王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姚福欣笑著問道:“姚大人,請問軍器局現下地各種機器都以何為動力?”

    姚福欣急忙笑著答道:“回侯爺的話,無非是人力、水力與畜力而已!”

    王銳點了點頭笑道:“但不知效力如何?”

    姚福欣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道:“回侯爺的話,即便是以效力最高的水力而論,效率也是遠遠不夠,否則火器地製造又何至於捉襟見肘?眼下軍器局正全力想解決此問題,還望侯爺能夠指點『迷』津才是!”

    王銳淡淡一笑,轉頭朝鄧玉函問道:“不知先生的祖國中。又以何為機器的驅動力?”

    鄧玉函想也不想地答道:“亦無非是人力、水力與畜力而已。難道侯爺還有更好的辦法?莫非那新式的機器就是與此有關不成?”

    王銳聞言哈哈笑道:“先生果然聰明,在下所說的這種新式機器叫做蒸汽機!正是以氣為驅動力!”

    在座之人聞言全部愣在了那裡。蒸汽機?那是什麼東西?所有的人連聽都沒聽說過,更是一下想不出來氣怎麼能夠當作驅動力。

    雖說是學文科出身,但其實王銳對蒸汽機還真的不陌生。因為他前世時在中學地時候曾經參加過省裡的一個科技模型大賽,結果他和另外兩個同學共同製作了一個蒸汽機的模型,並最終獲得了二等獎。

    這看上去很狗血 ,可卻是事實,故事有時候並不都那麼複雜。而正是由於這番經歷,所以王銳對蒸汽機有著比較深入的瞭解。

    可是瞭解歸瞭解,想要將其實現卻不是那麼簡單!

    蒸汽機的發明並不像一般人所想像的那樣簡單,一個發明家看見火爐上的鍋蓋被蒸汽頂起來就想到了蒸汽機的原理,那是給小朋友講故事用地。

    實際上,蒸汽機地雛形嚴格說來,不是靠蒸汽壓力做功,而是靠蒸汽冷凝後形成地局部真空。外面大氣壓推動活塞做功,這種機械稱為大氣機。

    要想使蒸汽真正作為動力,就需要高壓蒸汽。而隨著蒸汽壓力地增加,機械材料的加工和密封都是巨大的工藝技術難題

    不錯,王銳早就設想過實現蒸汽機的問題。若是能夠成功,那就是另一個劃時代的貢獻。沒啥說的,大明就將比西方早150年左右而展開了一場工業革命!

    只是這其中有兩個很大的問題,一是現在大明整體工藝水準不足是個最大地限制。二是王銳既沒有時間、精力,也沒有興趣去親自當個蒸汽機的發明者。他仍希望採用火槍、火炮那樣的模式,具體的工作找到相關的人才來做,自己只當個指點和啟發者而已。

    但蒸汽機所涉及的知識面太廣,包括了機械、金屬、物理、動力、熱能等各個領域,並且其中大多數在當時的明朝幾乎是處於空白狀態,遠遠落後於西方的研究水準,想要找到個本土地人才談何容易?

    在王銳的心目中徐光啟是他能想到的最適合人選了。只不過這位老兄現在人在江南,要等到崇禎登基後方能回到京師。王銳眼下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朝中,務要先實現鬥倒老魏,保信王繼承大統的第一目標。哪裡有功夫顧得了徐光啟?所以此事就暫時擱了下來。

    王銳並不心急,開啟蒸汽時代。實現真正地工業革命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歷史上西方是經過了各個領域成熟的知識積累才水到渠成做到了這一點,現在自己想要硬生生將其提前150年,並且是在仍然處於風雨飄搖的明朝,那就更要難上加難了。即便是他懂得其中地竅要。也絕對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因此他只是命軍器局先研究鏜床、刨床與齒輪傳動系統等相關必不可少的機械,一方面鍛煉人才和積累經驗,另一方面也慢慢先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待時機合適時立刻就可以上馬。

    今天巧遇了鄧玉函和王徵,可讓王銳喜出望外。他從那本《遠西奇器圖說》上一下就看出王徵不但是機械方面的大行家,而且更精通不少西方的知識,正是自己苦苦找尋了很久的合適人選。在從姚福欣那裡知道了“南徐北王”的真相後,他當然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至於鄧玉函就更是天上掉下來地寶了。根據王銳趁著路上來的功夫悄悄從王徵湯若望那裡的瞭解,知道他在西方也算得是個頂尖的科學家了,其學識之淵博自不必說,最關鍵的是他已經有了現代科學知識的基礎體系,更容易與王銳溝通,很可能在實現蒸汽機的成功製造這件事情上起到致關重要的作用!

    王銳不由得暗暗感慨起來,心說自打自己穿越地那一刻起,看來上天已經改變了原來對大明地苛刻命運。而變成垂青起來。可說是將一個個大好的機會都扔在了自己地面前。

    對於老天爺的這種厚待他自然不會放過,看來開啟大明蒸汽時代的夢想就要著落在此二人的身上了!

    王銳極力壓抑住自己興奮的情緒。不慌不忙地向眾人解釋道:“是的,雖說看不到,亦『摸』不著,但氣卻是無所不在,並擁有著無窮的力量!否則飛天神翼何以升空?飛龍艇又何以能翱翔九天?只不過正是由於看不到、『摸』不著,所以人們平常都將氣的力量忽略了而已。但是銳卻有一法可以證明此點,諸位看過後便知分曉!”

    包括鄧玉函在內,此時也無法想像虛無飄渺的氣又會有什麼力量,因此聽王銳這麼一說既感詫異,又是好奇,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看他究竟有何方法能證明氣的力量。

    王銳當然是成竹在胸,現在是在他的府裡,工具自是充足。所以他命人取了一塊平整的紙板來,然後又拿過一個瓷碗,將那個最簡單的大氣壓強的實驗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一幕。若非王銳再三強調,最起碼信王等人絕對會認為他是在使法術不可。

    將碗和紙板小心地放好後,王銳朝仍處於震驚中的眾人笑『吟』『吟』地說道:“适才並非是銳使用了什麼法術,能托住紙板和碗中之水的正是氣的力量!”

    鄧玉函最先反應過來,他拿起那張紙板平放在空中,然後一鬆手,紙板自然掉在了地上。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氣連這一張紙板都托不住,怎麼加上了碗中之水卻反倒可以呢?這究竟是何道理?”

    王銳揀起那張紙板,一邊比劃著,一邊朝他笑道:“只有這一張紙板的時候,氣的力量作用在了紙板的兩面而相互抵消,自然不可能托得住了。先生請看,當紙板覆蓋在盛滿了水的碗上之時,碗口這一塊已經只有一面受到了氣的力量,因此這才托住了紙板和水的重量!也惟有如此,氣的力量方才顯現出來,先生可想明白了麼?”

    到了17世紀以後,中、西方的科學開始體現出很大的差異。由於中國古代沒有構造出一個自然觀,而總是用神神怪怪地學說去解釋自然科學,所以儘管有許多智者早于西方的科學家們發現了很多現象,但是卻不能將之形成為理論,從而導致了在現代科學上的逐漸落後。

    而西方則正好相反,是用科學逐步打破了神學的禁錮,構造出了自然觀,用科學去解釋所有的自然問題,並最終走在了前面。

    因此鄧玉函作為頂尖的科學家,自然很快就明白了王銳所說的道理,臉上『露』出興奮之極的神『色』。對於他這樣一個科學家來說,又有什麼能比發現了一個新的理論而感到更高興呢?

    但是他只高興了片刻,就忽然又皺起眉頭說道:“不對!尊敬的侯爺,如果是如您所說道那樣,氣的力量應該無處不在,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能感覺得到才對,可是為什麼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呢?”

    王銳聞言心中暗贊了一聲,當下笑『吟』『吟』地說道:“先生問得很好,氣的力量的確無處不在,當然也作用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只不過我們呼吸的是氣,內外相通,身體裡的氣亦無所不在。如此內外兩下裡抵消,自然就感覺不到了。若是能將身體裡的氣全部抽光,那麼我們立刻就會被氣的力量壓成齏粉矣!”

    鄧玉函略一沉『吟』,隨即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又變得興奮起來。

    他現在已經將其他人都忘到了腦後,眼中只剩下了王銳,所以立刻又追問道:“請問尊敬的侯爺,這氣的力量究竟有多大?難道比之水力、畜力還要更加有效麼?”

    王銳微微一笑說道:“氣的力量是要按面積來算的,就以我們每個人為例,所要承受的重量大約有4萬斤!不知先生以為比之水力、畜力如何?”

    一個標準的大氣壓力約為每平方米10萬牛頓,按照我們身體面積換算的話就是20噸左右,所以王銳說的絲毫沒有誇張。

    眾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氣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忍不住再次愣在那裡,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07
第一百六十三章 軍情再起

    除了鄧玉函和王徵之外,其他的人早都已徹底聽暈了頭,渾不知王銳說得是什麼。其實就算是王徵也是聽的一知半解,就更別說信王與朱純臣等人了。

    信王與朱純臣已經見識過王銳的太多奇跡,但此刻仍不免感到萬分詫異,心說難道這些玄而又玄東西也是出自於仙家典籍不成?

    不過眼下不是尋根問底的時候,所以二人也惟有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繼續聽。不管怎麼說,從那老外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他對王銳是佩服萬分,心裡面自然也感到十分得意和高興。

    鄧玉函也被王銳所說的數位深深震撼,以其嚴謹的科學態度,他很想立刻問一問這個數字是如何得來。

    可是轉念一想,這肯定是個複雜的過程,不適合眼下探討,於是將話題又轉移到了蒸汽機上,想要知道這種機器又是如何能利用上氣的力量。

    王銳微微一笑,當下命人取了火盆來,然後將盛滿了水的銅壺座於其上。

    接下來的過程就像是我們小時候聽到的那個故事一樣,水被燒開了以後,蒸汽從壺嘴噴出,並推動著壺蓋上下跳動。

    王銳笑著對眾人說這就是蒸汽了,所謂的蒸汽機就是以此為驅動力。如果真的能夠將其製造出來的話,將來必會替代現在的人力、畜力與水力機械,使生產的效率得到一個飛躍,完全進入到一個新的蒸汽機器時代。

    為了讓鄧玉函和王徵更加明白,王銳簡單畫了個草圖,一個連接容器的汽缸,一個活塞。

    基本的原理很簡單,當容器裡的蒸汽冷凝後,就會產生真空。於是大氣壓力推動活塞運動。重複這個過程,活塞自然就會連續運動,這就是大氣機的工作原來了。等到將來能夠產生出高壓蒸汽時,才會真正由蒸汽做功,成為名副其實地蒸汽機。

    其實中國古代的科學家早就做過有關真空的實驗了,《淮南萬畢術》中有這樣的實驗記載:將沸水倒入很薄的銅甕之內,又不注滿,將銅甕密封。投入井中,在下沉過程中,銅甕遇水受冷,發生爆炸,聲似雷鳴。

    這個“銅甕雷鳴”的實驗,事實上是由於盛沸水的銅甕驟然遇冷,內部沸水變冷後造成局部真空,這樣外部大氣壓加上井水壓力就將銅甕壓破。爆炸出雷鳴的聲響。

    這是世界上最早發現真空地實驗。這個實驗完全可以按照人的意圖發展為一種受控實驗。但是我國古代沒有構造自然觀,沒有將些實驗轉化為真空理論,所以不能與技術結合起來,自然也就發明不出蒸汽機了。

    而伽利略的學生托裡拆裡等人對真空理論的研究,使得人們想到可以利用真空把大氣壓力作為動力加以傳遞。

    接下來工程師們發現一個充滿蒸汽的容器一旦冷凝。就能製造真空,這種設想最終導致了原始大氣機的出現。

    1705年,一個叫紐康門的工匠結合了種類大氣機的優點製成了在工業上有較大用途地大氣機,這就是蒸汽機的雛形。而我們熟悉的瓦特並非是看了水燒開的現象從而受到啟發發明了蒸汽機。而只是個對蒸汽機的改良作出了最突出貢獻地人而已。

    歷史上蒸汽機從發明到完善當然是個極其複雜而又漫長的過程,但王銳既是穿越而來,又瞭解其中的竅要,那結果就只能說是逆天了。

    看到鄧玉函和王徵已經明白了原理,末了王銳就又搬出了他那套“臺詞”,說自己雖然從仙家典籍中知道了氣的力量以及蒸汽機地原理,但具體要如何實現卻是不知,所以想請他二人幫忙。最終將這一劃時代的機器給製造出來。

    王徵本就有一顆科技興國之心,自然明白這蒸汽機若是製造出來的話會對大明帶來多麼大的影響,所以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鄧玉函就更不用說了,以他對科學的狂熱,眼下知道了一個全新的理論和如此神奇的機器,你就算是讓他罷手不理也難,因此心甘情願地被抓了“壯丁”,並且最終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就這樣。鄧玉函和王徵進入了軍器局。主要負責蒸汽機地研究,當然也參與其它機械的研究、製造。

    有了他二人的加入。軍器局的研究實力可說是大增,從此也算是有了領軍人物。

    可王銳卻很清楚,雖說是自己懂得蒸汽機的竅要, 又有了鄧玉函和王徵這兩個大家的幫助。但是受熱能、真空理論等學科和整體工藝說破的所限,想要將完善的蒸汽機搞出來,並真正能夠成為萬能地動力,恐怕還需要很長地一段時間才行。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已經看到了蒸汽時代的曙光!

    ……

    努爾哈赤不顧皇太極地勸告,要親率大軍為阿濟格與阿巴泰報仇,出瀋陽,舉兵向西,直撲寧錦一線而來。

    他命令代善、豪格領兵1萬直趨大淩河城。阿敏與莽古爾泰領兵1萬,徑取右屯衛城。

    袁崇煥自從甯遠大捷升任遼東巡撫後,就開始精心構築寧錦防線。除了修繕、加固錦州和寧遠兩城外,還命于大淩河、小淩河築城屯田。

    只是因為時間倉促,眼下大淩河、小淩河與右屯衛的城防都還未竣工,守軍加起來也不過2、3千人而已,又如何能抵擋得住上萬的八旗精銳?

    因此眼見建虜來勢洶洶,大淩河與右屯衛的守軍未做任何抵抗就棄城而逃,全部逃奔到了錦州。

    代善、豪格與阿敏、莽古爾泰兩路大軍在輕取了大淩河、右屯衛後未做停留,直接左右兩路並進,直趨錦州。最終順利地會師於錦州,並距城3裡處四面紮下了營寨,等待努爾哈赤中路大軍的到來……

    袁崇煥終究是在遼東帶兵與建虜對抗了多年,而且又身肩關外安危的重任,所以他並沒有像王銳判斷的那樣樂觀,而是認為努爾哈赤多半會興兵報仇,是以早就做了相應的部署。

    他命滿桂移駐前屯,孫祖壽移駐山海關,黑雲龍移駐一片石。調趙率教執掌錦州的防務,以總兵左輔、副總兵朱梅為左、右翼,統兵三萬,準備憑城禦敵。

    而袁大帥自己則坐鎮甯遠居中調度,以拒努爾哈赤的大軍。

    當代善、豪格和阿敏、莽古爾泰的兩路大軍會師錦州時,遼東經略王之臣有些害怕了,急忙上奏朝廷,請求皇上再派龍虎之師千里馳援,大破賊虜大軍,以再顯皇上與我大明的天威。

    袁崇煥對此則不贊同,如果一遇賊虜來犯就需要朝廷調兵來打,那還要關寧軍幹什麼?還要經略王之臣和他這個遼東巡撫幹什麼?

    他的心中也憋了股氣,想要再次大敗努爾哈赤的大軍,重振自己與關甯軍的威名!因此他給朝廷的上奏充滿了信心,誓要守住寧、錦二城,重創賊虜。

    兵部見遼東兩個大佬的意見相左,也不知如何才好,於是又推到了皇帝那裡,請皇上來決斷究竟是否再派龍虎衛出擊。

    只不過這時候兵部的心理已經不是對建虜來犯的慌張與害怕,人人都堅信只要威武侯與龍驤衛再度出擊,定能擊破賊虜大軍無疑。只是無論派與不派龍驤衛出擊,恐怕都難免會得罪了王之臣與袁崇煥二人中的一個,所以兵部不願意去做這“壞人”,而是將燙手的山芋扔給了皇帝。

    此時王銳也早知道了努爾哈赤大軍來犯的消息,不由得頗感意外,在他看來這一代梟雄的此舉實為不智。這一次不論自己和龍驤衛是不是出馬,恐怕努爾哈赤都難取勝,所不同的不過是敗得慘不慘罷了。

    由於前番的大勝已經充分證明了龍驤衛和火器的實力,因此眼下王銳對於小皇帝是否再派自己和龍驤衛出擊已然抱了無所謂的態度。

    因為他很清楚由於火器的成功突破,建虜的致命威脅已可以說是基本解除。現在他的精力已開始重點轉移到朝爭之上,只有先將老魏徹底剷除,他的下一步計畫才能放手大幹。

    正因為如此,所以儘管朝廷上議論紛紛,爭論的都是威武侯與龍驤衛該不該再度出擊的問題。可是王銳卻穩坐釣魚臺,對此毫不關心,這段時間來將時間都耗在了軍器局,向鄧玉函和王徵儘量講解蒸汽機的竅要和共同探討大氣壓力與真空理論的問題。

    小皇帝也出人意料地沒說究竟派不派威武侯與龍驤衛出擊的問題,而是保持了沉默,這讓眾臣愈加忍不住猜測紛紛。

    就在這個當口,努爾哈赤的中路大軍已然抵達錦州城下,開始向城池發動了猛攻……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07
第一百六十四章 袁大帥的求援

    錦州城,即廣甯中屯衛城,位於小淩河與哈喇河之間,北依紅螺山,南臨遼東灣,地處險要,勢踞形勝,是寧錦防線的前鋒要塞。城門有四:東門甯遠,南門永安,西門廣順,北門鎮北。

    努爾哈赤的大軍一到,隨即向城裡的趙率教『射』了勸降書,稱“或以城降,或為玉碎!”。

    待見到趙率教並無反應,努爾哈赤當即下令開始攻城,錦州激戰隨之爆發!

    這個時候建虜還沒有火炮這樣的攻城利器,用的仍是攻城車、梯和擋箭的挨牌,強行迫近並登城的老套戰術。因此對有高大、堅固城牆的城池往往難有辦法,並且傷亡頗重。

    但努爾哈赤此番是含恨而來,務求要摧垮寧錦防線,盡屠關外之地,好給兩個兒子和1萬5千八旗勇士報仇雪恨。所以甫一開始,八旗軍就對錦州城發起了最猛烈的攻勢,想要不惜代價地一舉攻克這個寧錦防線的前鋒要塞。

    代善和豪格率軍猛攻北門,阿敏和莽古爾泰則對西門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兩門交互強攻,大有不一舉克城誓不回還的架勢。

    趙率教上次親歷了王銳的大勝,因此對火器克敵的印象非常深刻,認識也比以往有了一大步的提高。

    錦州城雖然沒有新式的火炮,但是“紅夷大炮”、“木龍虎炮”、“滅虜炮”等等老式地火器卻也不少。

    趙率教將其充分地利用起來,大膽地將敵人儘量放到『射』程之內,再以密集的炮火實施打擊。收到了極佳的效果。

    只是這樣一來防守上的難度也大了很多,八旗精兵以騎『射』冠絕天下,將之儘量放進之後,其精准的箭術給守城的士兵帶來了極大的傷亡和心理壓力。

    趙率教與總兵左輔、副總兵朱梅不得不全部親自披掛上陣,冒著賊虜的箭雨鼓勵所有守城地將士。有數次敵人已經頂著密集的炮火和箭雨的打擊強行登上了城頭,但都被明軍拼死給打了回去。

    激戰了大半日,努爾哈赤見損失慘重,終於下令停止了攻擊。八旗軍丟下了約有千數具的屍體。撤兵5裡重新紮營,仍然將錦州團團圍住。

    接下來的兩日,八旗兵繼續對城池發動猛攻,但都無功而返。三天的時間過去,錦州城安然無恙,韃子的傷亡卻已超過了3千,野外焚燒屍體的滾滾黑煙都遮蔽了半邊天。

    努爾哈赤大怒,又命人『射』了戰書進城。曰:“久聞趙總兵猛將也,若爾果勇猛,何不出城決戰?何如野獾入『穴』,藏匿首尾,狂嗥自得。以為莫能誰何!不知獵人鍬钁一加,如探囊中物耳!想爾盼有援兵,故出此藏首匿尾之策也。夫援兵之來,豈惟爾等知之。我亦聞之矣。我今駐軍於此,豈僅為圍此一城?正欲俟爾國救援兵眾齊集,我可聚而殲之,不煩再舉耳!今與爾約,爾出千人,我以十人敵之,我與爾憑軾而觀,孰勝孰負。須臾可決。爾若自審力不能支,則當棄城而去,城內人民,我悉縱還,不戮一人;如若不然,待城破時,俱成齏粉,爾莫怪我不先告矣!”

    可是不論他如何激怒、恐嚇。想要誘明軍出城野戰。趙率教卻偏偏不上當,就是依託了高大堅固地城牆和火器之利與敵周旋。他很清楚錦州城的重要。因此不敢有半點的大意。

    努爾哈赤見錦州城急切間攻取不下,於是又轉換了策略,留下代善與豪格領1萬軍馬繼續圍城,自己則率其餘大軍直取寧遠。如果能直接攻下寧遠,那錦州也就再難以堅持下去了。

    殊不知他的這一舉動卻正中了袁崇煥的下懷,因為錦州是寧錦防線地咽喉。若是錦州失陷,則甯遠危困,關門亦會動搖。

    所以說在正常情況下,只需努爾哈赤再堅持數日,袁崇煥絕不會坐看錦州危困而不來救援。如果那樣的話,八旗兵就可以趁機與明軍展開野戰決勝,待一舉擊潰援軍後再乘勝攻取寧遠。

    袁崇煥正處於救與不救都兩難的境地時,努爾哈赤卻突然捨棄錦州而兵發寧遠。這反倒令袁崇煥拋卻了心中的顧忌,放下心來在寧遠城外與敵決一死戰。

    相比于錦州,寧遠地城池更堅深,兵馬更精壯,火炮更猛烈。但袁崇煥卻沒有採用龜縮城內被動防守的消極戰術,命令總兵滿桂、副將尤世威和祖大壽等率精銳之師在城外,掘濠以車為營,列火器為守禦。他自己則坐鎮于城上指揮調度,準備與努爾哈赤一決高系下!

    此舉也正合了努爾哈赤的心意,他一直想與明軍在野外決戰,此刻看到袁崇煥在城外列成了陣勢,自是大喜過望,立刻揮軍發起了進攻。

    兩軍從早晨一直打到傍晚,戰鬥極為激烈。八旗軍充分發揮出了自己騎『射』所長,而明軍城上和車陣的火器也是配合默契,對敵造成了巨大的殺傷。

    激戰了近一整天後,雙方都是傷亡慘重,八旗兵死於炮火之中,明軍倒於刀箭之下,橫屍城外,屍體填滿了濠塹。滿桂、尤世威與祖大壽三人盡皆受傷,代善第三子薩哈廉和第四子瓦克達也都俱受重傷。

    努爾哈赤見明軍的炮火猛烈,兵士也勇猛善戰,於是下令停止了進攻,大軍退至雙樹堡紮營。

    待到第二日,努爾哈赤率軍再『逼』城下,欲親自引軍突擊。

    眾將大駭,急忙諫止。努爾哈赤大怒道:“昔日我攻寧遠。不克;今我再攻寧錦,又未克。似此野戰之兵,尚不能勝,其何以張我國威耶?爾等勿複多言!”

    言罷,他一馬當先親率大軍對城外的明軍車陣發起了突擊,眾將慌忙跟上。

    由於大汗的親自出馬,八旗兵士氣高漲,捨死忘生發動了一撥撥『潮』水般地衝鋒。在付出了巨大地傷亡後。敵軍終於衝破了城下的車陣。袁崇煥見勢不可為,只好將殘部盡數攏入城內,重新憑藉城池的險固拒敵於城外。

    努爾哈赤見損失慘重,明軍又已龜縮至城內,而寧遠城比起錦州來還要堅固,無奈之下只好聚攏了大軍又往錦州而去。

    滿桂和尤世威見狀請令率軍趁勢追擊,也正好馳援錦州。袁崇煥也以為努爾哈赤終究是技窮而退,於是答應了二人地請求。

    不料這卻是努爾哈赤設下的一計。當滿桂和尤世威追至笊籬山時,不幸中了阿敏和莽古爾泰的埋伏,隨即被回擊的努爾哈赤大軍重重包圍。

    二人雖身陷重圍,但卻力戰不屈。就在絕望之時,幸得祖大壽率領援軍趕到。殺出一條血路將二人救出,一同逃回了命遠城。

    努爾哈赤乘勝回師而攻,於灰山、窟窿山、首山、連山、南海,分為九營。形成對寧遠包圍態勢。但這一次卻不再強攻,而是將敵人重重圍困起來,耐心地尋找戰機。

    與此同時,錦州那邊的戰事也發生了出人意料地變化。因為努爾哈赤地大軍往攻寧遠,只留下了代善與豪格的1萬人馬,所以在兵力對比上明軍已然處於優勢。

    這令得監軍紀用產生了出城突襲敵軍地想法,若是能將這1萬韃子一舉擊潰,然後發兵從後偷襲努爾哈赤的大軍。與甯遠的守軍對敵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沒准就會將韃子的主力盡殲于寧遠城下,從而取得從所未有的大勝。

    他將這想法興奮地與趙率教一說,滿以為會立刻得到其贊同。沒想到趙率教卻十分謹慎,認為韃子最喜野戰,一直在誘我出城決戰。眼下城外的韃子雖然只有1萬人馬,但是亦不能輕敵,所以他並不贊成紀用的冒險想法。而是認為只要堅守住錦州城。韃子最終就惟有退兵一途。

    但紀用已經被在寧遠城下合圍並盡殲韃子主力的想法燒昏了頭腦,認為趙率教太過謹慎。

    他不願意放過這千載難逢地機會。因此不顧趙率教的力勸,命令副總兵左輔與朱梅趁夜出襲韃子的大營,務求一戰而竟全功。

    只不過代善與豪格俱是身經百戰的大將,早就料到了明軍有可能會趁夜襲營,因此已然布下了陷阱,專門等著敵人來鑽。

    結果左輔與朱梅偷襲不成反中了代善與豪格的圈套,損失慘重,連朱梅都當場陣亡,其餘殘兵敗將狼狽逃回了錦州城。

    經此一戰,錦州地守軍士氣大落,而韃子卻士氣大增,代善與豪格僅憑著1萬人馬竟然就敢叫囂著要強行攻城。

    努爾哈赤聞報後也是大喜,全軍因數攻寧遠、錦州不克的低落士氣一掃而空,變得重新高漲起來。

    他趁勢一面命令加緊了對寧遠、錦州的圍困,一面派出小股部隊四處『騷』擾劫掠,看樣子是想和明軍耗上了。

    袁崇煥的兵力本就不足以與努爾哈赤地大軍決戰,全憑藉著寧遠、錦州的堅固城池才能拒敵於城下。

    他本來希望憑著寧遠城下幾次消耗戰,磨光努爾哈赤的耐『性』,最終令韃子無從“下口”而不得不撤兵。

    但是錦州的意外打碎了他的夢想,眼見韃子的大軍將寧遠圍困得如同鐵桶一樣,並且大有不達目的絕不甘休的樣子,袁大帥終於向朝廷上疏請求增援…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08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度出擊(上)

    乾清宮內,皇帝、信王、成國公、王銳、老魏、王體乾、李永貞,顧秉謙等一班閣臣以及兵部尚書王永光等人又聚集到了一起,目的當然是商議眼下正如火如荼進行的寧錦激戰。

    王永光照例先將目前的戰況簡要介紹了一遍,最後恭聲說道:“啟稟聖上,袁撫臣對守住寧錦極有信心。但為了早日退敵,他才上疏請求朝廷增援。不過他一不求兵,二不求糧,只求朝廷能撥給其新式的火器。若有天武神槍與霹靂神武炮在手,撫臣亦敢保證大破賊虜與寧錦城下,使其再不敢正視我大明之境也。只是他這個請求臣等無法做主,所以還請皇上聖心決斷!”

    王銳聞言頓時在心裡笑了,心說現在只要是大明的將領,恐怕都在眼饞我這點家底了,而且心中無不認為自己的那番大勝也是僅憑著火器的犀利罷了!

    不錯,自己是希望大明全面進入火器時代,有朝一日也想看到所有的大明軍隊都裝備上新式的火器。只不過那是將來的事情,而不是現在,眼下的新式火器仍很有限,當然要掌握在最有資格使用它的人的手中!

    況且自己費了多少心血才搞出了這些新式火器,又費了多少心力才打造出現在的龍驤衛?眼下它們是自己的王牌,也是大明的王牌,又豈能容他人染指?袁大帥端地是做得好夢!

    朱由校似乎是沒有休息好,臉上微帶『迷』糊之相。他聞言眨了眨眼,轉頭朝王銳問道:“袁撫臣想要朝廷支援新式的火器,王卿以為如何?”

    王銳淡淡一笑說道:“回皇上的話,新式火器的武備情況李公公再清楚不過了,皇上為何不問問他呢?”

    看到朱由校的目光望向自己,李永貞急忙說道:“啟稟皇上。一來眼下內庫的銀兩也是緊張,二來新式火器的生產極為麻煩。兵工廠自成立之日起就一直在全力運轉,但產量也僅夠龍虎二衛而已,袁撫臣地請求恐怕是無法滿足!”

    他說的全都是大實話,現在龍虎二衛剛剛歸一,火器局正在全力為虎賁衛補足裝備和龍驤衛上一次的巨大消耗。

    這其中所花費的銀兩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雖說朱由校已命內庫支付一應消費。但內庫也不是無底洞,塗文輔作為內庫的掌管也在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所以現在王銳又墊付了不少銀子在裡面。又怎麼可能有存貨去支援袁大帥?

    朱由校聽了李永貞的話後點了點頭,但還未等他開口,老魏忽然上前一步搶先說道:“啟稟皇上,前番龍驤衛的大勝已然證明了新式火器地厲害。若要大破建虜,看來惟有天武神槍與雷霆神武炮方行!既然如此,皇上為何不下一道旨意令舉國上下全力生產?如若我大明之軍全都能裝備上此等犀利火器,又何需再懼建虜?普天之下又再有何人能敵?”

    王銳聞言忍不住在心裡大罵起老魏來,一時也不知他是真的白癡。還是又另有陰謀。

    以大明現下的情況,如果真像老魏所說的那樣,豈不是成了窮兵黷武?以其目前已經不堪的國力又如何承受?結果自然是自己非把自己搞垮了不可!也不知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惟今之計只需要維持龍虎衛這麼一支精銳即可,有了這麼一支擁有著遠超這個時代的強悍戰鬥力的無敵之師在,大明自保應該絕無問題。

    在這個基礎之上。大明只需全力解決內患,並改革吏治發展經濟。待到國力日盛時,再逐漸全面邁入火器時代。到時候別說是驅逐建虜光復河山了,就算大明主動要將版圖擴大到世界上去。亦不是沒有可能地事情。

    這就是王銳定下的基本發展之計,但是他眼下的身份特殊,不方便說出只將新式火器裝備龍虎衛的想法,以免讓小皇帝誤會自己在專軍或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野心。所以他只能暗暗朝老魏翻了翻白眼,卻沒敢開口反駁。

    朱純臣是他地老丈人,自然也不方便說。信王和李永貞的見識未到,不一定能看出問題的關鍵所在。而那一班閣臣都是老魏的人,自是就更加別指望著他們能說了。

    因此王銳眼見著小皇帝竟然對老魏地這個荒唐主意連連點頭。似乎是非常贊同的模樣,他的心裡不由得著急起來。

    好在朱由校並未立刻開口同意,而是轉向了他微笑道:“魏公說得好象有點道理,王卿認為如何?”

    王銳大喜,暗暗深吸了口氣,不慌不忙地開口道:“回皇上的話,臣以為魏公之言還有待商榷才是!常言道兵貴在精不在多,若是廢物之人。縱使百萬之眾又有何用?天武神槍與雷霆神武炮雖利。但其所耗費的銀錢過巨。方今我大明內患未除,國力與百姓皆不堪重負。若果如魏公所言。目前朝廷的財力又如何支撐?所以還望皇上三思才是!”

    這是他首次當著小皇帝和眾臣之面與老魏針尖對麥芒地“頂牛”,所以閹党的一干心腹大將們都忍不住有些微微『色』變。

    朱純臣也立刻在一旁幫腔道:“皇上,臣以為威武侯所言甚是!眼下內患叢生,百姓已負擔頗重,實不適宜再如此窮兵黷武,否則必將動搖國之根本,還望皇上三思!”

    他二人的兩頂大帽子扣下來,老魏卻似乎絲毫沒有生氣,只是笑『吟』『吟』地說道:“皇上,成國公與威武侯言之有理,适才是老奴想左了!不過若是換了威武侯地話,不知眼下又有何妙策?”

    王銳淡淡一笑,上前一步朝小皇帝跪地昂然道:“啟稟皇上,臣當初一意欲將龍驤衛練成無敵之師,所為者何也?自是要以一當百,以百破萬!今賊虜不顧新敗,竟敢再我天威。臣自當再請親率龍虎衛出關迎敵,此番必定斬賊酋之首獻于闕下!還望皇上恩准才是!”

    他一邊慷慨陳詞,一邊在心內暗罵老魏,你這個老閹狗,繞了這半天彎子還不是想『逼』得本少爺親自請求出征,然後您老人家再想辦法從中渾水『摸』魚嗎?『奶』『奶』的,老子就滿足你,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

    果然,老魏聞言嘿嘿笑道:“呵呵,若威武侯肯出馬,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大破賊虜指日可待,皇上和我等亦都高枕無憂矣!”

    眾人也都紛紛點頭附和,臉上無不『露』出釋然的笑容。其實今天在這裡的絕大多數人無論抱著什麼目的,心裡都希望王銳能夠再次率軍出征。眼下見他終於開口請戰,自是都放下了心。

    朱由校的臉上也『露』出高興的神『色』,但隨即又略顯歉意地笑道:“王卿既然肯再度出征,朕的確已高枕無憂矣!只是卿家眼看就已經大婚在即,卻仍要勞馬征戰,朕地心中實是有些過意不去!呵呵……”

    王銳沒想到小皇帝如此細心,心下也不由得微微感動,但此時他已退縮不得,只好硬挺著裝b而上昂然說道:“多謝皇上關心!但匈奴不滅,何以為家?臣願效法先賢,待擊破賊虜後再回來完婚,到時就以賊首為婚禮添彩,如此豈不快哉?”

    朱由校聞言大喜,哈哈大笑道:“好,好,王卿真丈夫耳!不愧為國之棟樑!待破虜凱旋後,朕定當親自為你主婚如何?哈哈……”

    王銳和朱純臣急忙跪地叩首謝恩,眾人也都紛紛跟著誇讚、祝賀,但心裡面卻無不嫉妒。皇上親自主婚?當今世上恐怕也惟有信王和未來地皇子才有此資格,作為一個臣子來說那是多麼大的榮耀?

    朱由校卻不管自己地話有多驚世駭俗,頓了一頓後繼續說道:“既如此,傳旨,賜封太子太傅、龍虎大將軍、威武侯王銳平虜大元帥,賜尚方寶劍,領龍虎衛出征,節制關外各路兵馬。袁崇煥為副帥,加太子少傅銜,輔佐元帥擊破賊虜,欽此!”

    歷史上堂堂的袁督師眼下竟然變成了自己的副手,這也足以令人自豪了。

    不過王銳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而是急忙再次叩首謝恩,隨即抬頭奏道:“啟稟皇上,此番出征非比前次千里追擊急迫,臣請求三日的準備時間。待三日後大軍準時出征,還請皇上恩准!”

    朱由校對這個要求自無不允之理,當下笑著說了聲准奏,然後揮手示意眾人可以退下,自往內休息去了…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08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度出擊(下)

    王銳剛一出宮,就被朱純臣拉去了成國公府。名義上當然是要他去和蘇瑾與朱月影打個招呼,道個別,但一到府裡就先將其帶到了書房之中,隨後命下人全部退下,屋內就只剩下了他們翁婿二人。

    朱純臣看了一眼王銳,語氣認真地說道:“賢婿,你實話實說,此番出征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取勝?”

    王銳聞言沉『吟』不語,半晌的功夫方才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不瞞岳父大人,此番出征不比前次,小婿雖有信心擊退賊虜,卻並無大勝的把握!”

    朱純臣聞言反倒是『露』出了釋然的神情,微微一笑說道:“哦,到底是何原因,賢婿可否說來一聽?”

    王銳淡淡一笑道:“很簡單,龍驤衛之所以能取得前番奇跡般地大勝,主要倚仗的還是火器犀利。但眼下火器局的生產能力仍很有限,經過上次的一仗,彈『藥』已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現在所剩已經不足以支撐一場大戰。尤其是開花彈的數量極缺,因此小婿才有此言。僅憑目前的彈『藥』貯備,擊退賊虜想來不成問題,可若想再像前番那樣的大勝,恐怕是萬難做到!”

    朱純臣點了點頭說道:“賢婿說的不錯,新式火器雖說是犀利無比,但眼下還有很多限制,否則像今日魏公所說的那樣我大明之軍皆能裝備,天下又有何人能敵?另外經過了上次的慘敗,賊虜多半已然知曉了新式火器的消息,想要再令敵出其不意也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銳收斂起笑容,微皺眉頭說道:“火器彈『藥』還只是一方面,另一件事情卻讓小婿更加擔心!”

    朱純臣哈哈一笑,瞥了王銳一眼說道:“若是我所料不差,賢婿指的可是人事麼?”

    王銳點點頭道:“岳父大人說的沒錯。自古上下不能齊心就是兵家大忌!小婿年少識淺,在軍中本就沒有什麼資歷。前次雖有大破賊虜之功,但多被人記在了新式火器的頭上。此番驟登這平虜大元帥之位,只恐那些名帥悍將難以心服啊!若果不能上下齊心用命,僅憑龍虎衛現下地彈『藥』貯備,想要完勝怕是千難萬難!如果前方戰事萬一出現了僵持局面,朝中再有人在皇上面前別有用心的挑唆,那才是小婿最擔心的事情!”

    朱純臣面帶嘉許之『色』。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笑道:“我先前還擔心賢婿會因前次的赫赫戰功和皇上的寵信驕而忘形,聽了你的這番話,才算是放心下來。賢婿年少而不氣盛,得寵而不驕縱,這比之擁有曠世之才更為難得,吾甚為欣慰矣!哈哈……”

    王銳被老丈人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急忙謙遜道:“岳父大人過譽了,小婿慚愧!”

    朱純臣擺了擺手笑道:“賢婿的所慮甚是。對於袁撫臣我也略知一二,此人忠直不阿,但『性』情剛愎,少了幾分寬厚的胸懷。此番他居於副帥,心中恐怕一時難以服氣。不過他終究也算一名將。應懂得輕重緩急之大局。只要賢婿放寬胸懷加以引導,在此大敵當前之下,諒其也不敢做出過分之舉!倘若萬一真地陣前有變,賢婿亦不必顧忌。儘管用你大元帥便宜行事的權力就是!大明的天下畢竟姓朱,無論有何事,自有我為你一力擔當!”

    王銳自從穿越後一直感到最遺憾的事情就是缺乏前世時那份濃濃的親情,雖然眾女讓他已經初步有了家的溫暖,但那份父母的真切關愛卻始終有所缺憾。

    方文正夫『婦』儘管稍微有所替代,可是他們之間相聚的時間太少,他還不能深切地體會到。

    但此刻朱純臣地話中流『露』出的真切關心和愛護讓王銳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意,深切感受到了那份濃濃的父母般關愛。

    他只感到鼻子酸段的。急忙勉強壓抑住激動地情緒,恭敬一揖道:“多謝岳父大人的關心與指點,小婿定當牢記在心!”

    朱純臣呵呵笑道:“你我是一家人,不需如此客氣。至於朝中這邊你大可以放心,有信王殿下和我在,絕不可能讓皇上任人挑唆便是!”

    王銳聞言大喜,終究算是放下了心事,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朱純臣也一揮手笑道:“現在我也算放了心了。你還是趕快去和蘇姑娘與月兒打個招呼好好解釋一番吧。在她們面前。我可是無能為力,幫不上半點忙!哈哈……”

    王銳也是哈哈一笑。當下告辭出來,逕自入內去尋蘇瑾和朱月影了。現在堂堂國公府千金的閨閣,對他來說就像是自家地後院一樣……

    朱月影一聽他剛回來這才幾天,就又要出征,自然是老大地不高興,當下就要去找皇帝哥哥與爹爹理論一番。

    蘇瑾心裡也不願意,但她識得大體,所以急忙幫著王銳勸慰。王大官人也全力施展開溫柔功夫,好半晌後才哄得二女都眉開眼笑。

    溫存了半日後,王銳才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告辭朱純臣出了國公府,徑直去尋姚福欣,商議武器彈『藥』的準備問題。

    姚福欣自然清楚王銳的來意,忍不住皺起眉頭苦了臉,向他大倒起了苦水。

    自從火器局成立的那天起,就始終在全力運轉,與三大煉坊一起晝夜不停地生產新式火器。

    尤其當龍虎二衛合一和上次龍驤衛打破了賊虜後,他更是加班加點指揮著為虎賁衛更換裝備和補充那一場大戰後的彈『藥』消耗。

    只不過現在的生產能力終究是有限,他就算和手下都已經拼了老命,但武器彈『藥』的補充仍然是差得很遠。

    將原來所剩的一點老底一遭劃拉劃拉之後,眼下地虎賁衛好不容易裝備起了一支千人的槍騎營,可是每人仍只能有一支騎火槍而已。

    雷霆神武炮好歹也裝備上了10門,但開花彈卻是急缺,自從龍驤衛上次“敗家”般地將其幾乎耗光後,到現在也還補充上了不足百枚!

    好在紙制子彈的生產相對簡單得多,現下已然補充得七七八八,否則子彈一旦打光,天武神槍也就變成了燒火棍。

    王銳可不管他有多少困難,立刻下了死命令。從現在起火器的生產全部暫停,轉為全力生產彈『藥』。在這短短的三天之內,必須再生產出100枚開花彈、500枚霹靂彈。當他的大軍開拔到前線後,彈『藥』仍然要保持滿負荷生產,並且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前線去!

    姚福欣也很清楚此戰對於他這個“靠山”的重要『性』,當下毫不猶豫地拍著胸脯立下了軍令狀。若是不能完成任務,他就將自己這顆大頭做成開花彈,任憑侯爺用便是!

    王銳聞言不禁莞爾,心說你這顆肉頭的開花彈威力有限,還是留著給我賣命更加有用。

    他心知姚福欣定會端量出此事地重要,對他地辦事能力也頗為放心,於是不再多言,離開火器局後徑奔龍虎衛的大營,召集一干將領共同商議出征之事。

    龍驤衛地眾將士已經有了一次經驗,當聽說此番又要出征的消息時雖然仍大感興奮,但是卻已能控制住激動的情緒,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可包括周寧在內的虎賁衛眾將士就不同了,當聽到此番自己終於也能夠出征的消息時,眾人無不激動異常,比之龍驤衛當初還要厲害三分。

    一想到不久後虎賁衛也會像龍驤衛那樣名震天下,殺敵報國的理想終於能實現,周寧等人的身體都激動得微微顫抖起來,恨不能立刻出兵才好!大家當初都是一樣進的龍虎衛,龍驤衛眼下成了無敵之師,自己也不是孬種!

    王銳自然能猜得到他們的心思,心知也用不著自己多說激勵之言,有龍驤衛的榜樣在那裡,虎賁衛的士氣自是應該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才對!

    他微微一笑,開始有條不紊地佈置起大軍出兵前的各項準備事宜。此番出征不同於上次的千里追擊,準備工作事無巨細,一點也不能有紕漏。好在史梁和劉成學等人都是老手,有他們在一旁幫助,自不會有什麼問題。

    ……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次龍虎衛的出征不必再選在黑夜,而是晴空萬里的大白天。

    小皇帝這回終於得以能親自前來餞行,一個大軍出征的儀式自是搞得花團錦簇,令每個龍虎衛將士的士氣都高漲到了頂點。

    閒話少說,在喝完了壯行酒後。三聲號炮響起,平虜大元帥率領著龍虎之師威風凜凜地踏上了征程……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08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新式武器

    槍騎營在前,火槍營在後,大軍不急不徐迤儷而行,不幾日的功夫已經出了山海關,仍是沿高臺堡、前屯一線直奔寧遠。

    一出了關,王銳立刻命令加快了行軍速度。同時派出大量遊騎斥候,嚴密監視大軍20裡範圍內的一切動靜。

    自從寧錦被圍困之後,關外的主動權已經落入敵手。對於圍點打援這種戰術王銳是再清楚不過了,因為那是我們人民軍隊的看家法寶之一,誰知道努爾哈赤會不會也來上這麼一手?

    而且上一次千里追擊阿濟格和阿巴泰時,對手那天早上的反應讓王銳直到現在還有些疑『惑』。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了追兵將至的消息,阿濟格和阿巴泰斷不會作出那樣的部署。

    可上一次自己是一刻不停地星夜起兵開始了追襲,敵人就算在京師有細作也絕對來不及反應,自己的行蹤又是如何泄『露』?

    答案呼之欲出,卻更令王銳暗暗心驚。但此事沒有證據,他也只有將其藏在心中對誰都沒說,史梁和劉成學幾次有意無意地提起,亦全被他嚴厲制止。

    此番的出征更不比上次,事先準備的時間長,動靜也大,不用內鬼,敵人的細作也肯定會將消息送了出去。因此王銳更是加倍小心,以免中了敵人的埋伏。

    一路之上,王銳與史梁、周甯和劉成學也在反復討論如何進入寧遠城,以及敵軍是否會予以攔截的問題。

    幾經商議後,眾人的看法得到了統一。那就是眼下敵軍雖然佔據了主動,但這裡畢竟是在大明境內,建虜不可能將主力調離甯遠過遠而對援軍發起偷襲和阻擊。

    最有可能採取的戰術是沿途派出小股部隊襲擾,待到進入至寧遠城數十裡的範圍之內以後,再調集主力予以圍殲。意圖將援軍在城外就全部殲滅,給對手實力和心理上都施以最沉重的打擊。

    反復研究了地圖之後,眾人一致認為建虜最有可能實施攻擊的地方應該是在小王屯一帶。此處距離寧遠城約有30裡,並且地形平坦、開闊,最適合擅長野戰地八旗鐵騎。

    大約估計了敵人可能會採用的戰術,對於如何進入寧遠城眾人卻提出了不同的對策。

    史梁和周甯認為應該充分利用龍虎衛的機動和火力,在用飛龍艇偵察清楚了敵軍主力的動向後,從側翼加以突襲。一舉將敵擊潰,然後風風光光地進城。

    而劉成學依舊是以為仍應穩妥起見,事先通知寧遠城內予以接應,然後利用黑夜的掩護一舉突破敵人的防線進入城中。

    聽了三人的爭論,王銳擺手制止了他們,道:“你們三人說得都有道理,但本帥卻另有妙策!”

    史梁和劉成學聞言立刻閉了嘴,可周寧卻好奇地問道:“末將斗膽。敢問大帥究竟有何妙策?”

    王銳笑『吟』『吟』地說道:“兵法雲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但龍虎衛卻是攻防一體,強大地攻擊力也是防守的最大本錢!韃子自詡野戰天下無敵,卻不知前番龍驤衛正是正面硬碰硬全殲了5倍於己的賊虜鐵騎耶?此番的彈『藥』雖不充足,但我們又多了一樣新的法寶。正想讓韃子嘗嘗厲害。所以本帥既不利用機動突襲,也不趁黑夜悄悄潛入,而是打算再堂堂正正與敵正面對決一場,看看究竟是誰的拳頭更硬!”

    史梁和劉成學自從跟隨王銳以來。從來見他都是算無遺策,而且每每都能自不可能中創造奇跡,因此早就對其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他的話毫不懷疑。此刻聽到王銳說出有新的法寶,二人不禁『露』出了會心地微笑。

    周寧雖然還不如他二人這般服帖,但卻也是員猛將,心中對這位書生大將軍亦頗佩服。龍驤衛在那裡擺著呢,你不服氣也不行。此時聽王銳說竟然要與建虜正面決戰。他的胸中也禁不住豪氣頓生,自然沒有異議。

    戰術就這樣定了下來,王銳一面命繼續加快行軍速度,一面派王永先行將一封密信送到寧遠城中。

    一路無話,除了發現過敵人的遊騎哨探之外,大軍並未遇到預想中的小股部隊襲擾,這讓眾人更加肯定了敵軍必然是想在寧遠城外的附近對援軍予以圍殲。

    離小王屯約莫還有30裡左右時,王銳下令飛龍艇升空。開始偵察敵軍主力地軍情……

    努爾哈赤自然早就得到了大明已然派出援軍的情報。並且知道援軍的主帥正是最大的仇人和此番大舉攻明地主要目標——那個叫王銳的敵將!

    他的心中自然大喜,以為這一回大仇終於能得報。不過他終究是一代梟雄與軍事大家。雖然高興,但卻並未被興奮衝昏頭腦。

    寧遠城中被圍困的明軍可不是乖巧的小貓,而是一隻老虎。因此努爾哈赤儘管很想立刻調集全部的主力將敵人的援軍殲滅於城外,可是卻不敢這麼蠻幹。萬一被明軍內外夾攻,就算自己不大敗,也將陷入非常被動的境地。

    所以經過一番思索後,努爾哈赤決定命阿敏和莽古爾泰率1萬八旗精兵,蒙古正白旗地固山額真圖圖格率本部1萬蒙古鐵騎,共同于小王屯一線布下陣勢。

    貝勒濟爾哈朗與嶽讬率2萬大軍嚴密監視寧遠城內的明軍,而自己則親領2萬八旗鐵騎居中策應。務求即使不能全殲敵援軍,也要將其一舉擊潰於城外,給寧遠城內的守軍致命的心理打擊。

    當遊騎哨探回報敵援軍離小王屯已經不足30裡時,努爾哈赤大喜,以為敵軍這一回正算是撞在了槍口之上……

    飛龍艇升在100米左右的高空,方圓數十裡範圍內的情況都盡收眼底。不一刻的功夫,艇上觀察兵就用旗語給地面上傳來了消息。

    王銳聞報後微微一笑,當即傳下命令,槍騎營放慢速度變為後隊,而火槍營則全部下馬,進入了他所說的新式武器裡,變做前隊,整個大軍不急不徐地向前穩健地推進。

    那所謂地新式武器其實很簡單,就是馬拉地廂車而已。車廂是木制,長約4米,高和寬各2米,由4匹健馬拉動,從表面上看去毫無稀奇之處。

    但這卻是在王銳的指點下,由工器局所製造出來秘密法寶。車廂壁表面看上去是木制,內裡卻夾了一層鐵板,別說是羽箭了,就是火槍也無法『射』穿。車夫地位置也做了特殊保護,除了正面以外,從其它方向很難對其形成殺傷。

    車廂的兩面各開了8個『射』擊孔,前後也各有4個,幾乎沒有什麼『射』擊的死角。每車的標準配置是可以搭載8個火槍手,就如同一個能夠活動的『射』擊堡壘一樣,王銳將之稱為最原始的“裝甲運兵車”!

    當然,這原始的“裝甲運兵車”還要靠馬來拉動,只適用于平原地形的野戰,還有很大的限制。

    可是王銳這一次要的就是仍與努爾哈赤野戰對決,因此才在炮彈不足的情況下想出了這一招,在短短的數日之內就命工器局趕制出了500輛這種“裝甲運兵車”。

    試想一下當這原始的“裝甲運兵車”排列成車陣之後,敵人的羽箭對其內的火槍手再也形成不了威脅,而八旗騎兵只剩下了當靶子被打的份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不用多說,那樣一來不但傷亡可以降至了最低,彈『藥』的使用也能夠達到最省,當可稱得上是一舉數得的妙招!

    正因為如此,王銳才很有把握和信心地選擇了再次與八旗騎兵正面決戰,決心讓不可一世的努爾哈赤在自己的原始裝甲戰車面前栽上一個大跟頭!

    這時候,阿敏、莽古爾泰和圖圖格也發現了龍虎衛的動向。當從斥候處得知敵人的援軍不避不讓,而是大模大樣地直朝小王屯開來時,這三員悍將都忍不住大喜過望,立刻率軍分左右包抄上去,意欲一舉將敵軍合圍,然後盡殲于寧遠城外。

    王銳從飛龍艇傳回的情報立刻得知了敵軍已包抄上來,他淡淡地一笑,不慌不忙地命令大軍停止前進,就在一片開闊的平原上結成了裝甲車陣,靜等著敵人的到來。

    500輛“裝甲運兵車”圍成了一個圓形陣,如鐵桶般將槍騎營護在了當中,沒有留下一絲縫隙。現在龍虎衛已經亮了招,就看八旗鐵騎能否有本事沖得破這裝甲鐵桶陣了!

    阿敏、莽古爾泰和圖圖格三人的心中越來越喜,因為他們的2萬大軍很輕易地就完成了合圍,將敵人團團圍在了當中。

    可是當三人驅馬上前看清楚了高高在上的飛龍艇和裝甲鐵桶陣時,卻不禁面面相覷,都有些傻了眼…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08
第一百六十八章 裝甲戰車vs騎兵的對決(上)

    這三員悍將當然不認識飛龍艇和裝甲戰車這樣先進的東東,不過他們三個俱是身經百戰之輩,而且努爾哈赤對座下的猛將在指揮上從來都是放權,任由他們自由發揮。

    所以他們三人只是奇怪了片刻,隨即就將其丟在了腦後,當下也不用向努爾哈赤請示,各自一示意後,立刻率大軍發起了衝鋒。在他們看來,自己這2萬鐵騎如雷霆萬鈞般地壓過去,眼前這區區幾千的敵人還不是立刻被碾為齏粉?

    嗚咽的號角聲中,1萬八旗鐵騎和1萬蒙古鐵騎如鐵雲一般從四面八方朝龍虎衛的裝甲鐵桶陣湧了過去。

    但見旌旗翻動,戰刀雪亮如林,馬背上的勇士個個面目猙獰,口發出野獸般的“呵呵”呼嘯之聲,當真是聲如獸嗥勢若雷霆,彙聚成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直撲裝甲鐵桶陣。

    而龍虎衛這邊卻悄無聲息,每輛“裝甲運兵車”都已經用特製的鉤索前後相連,結成了一個圓陣。

    拉車的健馬全部身披重甲,用黑布將眼睛蒙起來,安靜地站在那裡。龍虎衛的所有戰馬都早已經過了特殊的槍炮聲訓練,無論槍聲炮聲多麼激烈也不會因此而在戰場上受驚。

    槍騎兵也全部下了馬,讓戰馬緊靠著車廂的內側臥下,以避免被流失所傷,自己則安坐在戰馬旁養精蓄銳。眼下還輪不到他們出馬的時候,所以眾槍騎兵都已經老到地積攢著體力與馬力。待輪到他們出擊時,就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敵人摧垮!

    龍驤衛的將士已經經過了一次大戰的洗禮,因此此刻都顯得比較平靜。而虎賁衛的將士看到如狼似虎般撲過來的當然的鐵騎,忍不住又是興奮,又是緊張,握著火槍地手心裡滿是汗水。

    王銳面朝著寧遠城的方向。從戰車的間隙中默默地觀察著敵軍騎兵的動向。

    200步……150步、140步、130步、120步!

    “開火!”王銳面無表情,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隨著劉成學的一聲斷喝,“裝甲運兵車”外側的『射』擊孔被齊齊掀開,『露』出無數黑洞洞的槍口,隨即2000名火槍手幾乎同時開了火!

    眼下龍虎衛的配置是3500名火槍手,2500名槍騎兵。由於此番地『射』擊是躲在了“裝甲車”內,所以3500名火槍手採用了兩波次『射』擊的戰術,更強調一次打擊的破壞『性』。連續『性』被放到了次要的位置。

    2000名火槍手齊『射』對於龍虎衛來說也是第一次,場面自然是壯觀之極。因為心理上的微妙變化,火槍手的『射』擊更加從容,準確度自是也大有提高。

    可實際上敵軍騎兵衝鋒的陣型如此之密,瞄不瞄準差別並不太大,若想打不中恐怕還要更困難一些!

    不管怎麼說,第一波的齊『射』給八旗與蒙古鐵騎帶來了巨大地打擊。無數奔馬好似被攔蹄斬了一刀般猛地一頭栽倒在地,將馬背上的騎士或是碾壓在身下砸得筋斷骨折。或是如玩偶般摔出老遠,一下就折斷了脖子。後面的戰馬多有躲避不及,當下也被撂翻在地,重複了剛才的一幕。

    2萬鐵騎衝鋒的情形固然是令人震撼,但此刻被急如風暴般彈雨狂風掃落葉一樣地場面卻更是壯觀。

    阿敏、莽古爾泰和圖圖格三人也犯了與當初阿濟格、阿巴泰一樣的錯誤。就是將騎兵衝鋒的陣型拉成了環繞裝甲車陣的一線,為火槍手提供了最為寬闊地打擊面。

    僅2000名火槍手的第一次齊『射』,就足足撂翻了數千騎,最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人仰馬翻!

    還沒等敵人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第二波1500名火槍手又同時開了火,頓時又有數百戰馬被齊刷刷撂倒在地,引發的連鎖反應將敵軍衝鋒的陣型徹底給攪『亂』。

    不過八旗和蒙古鐵騎不愧為勇絕天下的精兵,即便在這樣的情形下,後面的騎兵仍不慌『亂』,而是急忙減緩了馬速,紛紛張弓搭箭朝敵人『射』去,在第一時間內發起了反擊。

    只可惜他們冠絕天下的騎『射』功夫卻在“裝甲運兵車”上吃了癟。飛蝗般地箭雨雖然『射』中了目標,但羽箭卻穿不透車廂夾壁的鐵板,徒勞地被彈至一邊。

    龍驤衛的將士對這種場面已不奇怪,『射』擊完畢後立刻開始迅速地第二輪裝填。而虎賁衛眾軍則被敵軍人仰馬翻的場面所震撼,有不少人都興奮地跳了起來,頭頂立刻被車壁撞得生痛不說,連第二輪裝填都忘到了腦後,多虧有同伴及時提醒在醒過神來……

    阿敏、莽古爾泰和圖圖格三人都是勇悍而又足智多謀之輩。見狀立刻命令吹起號角。停止了那『自殺』式的衝鋒。

    三人面面相覷,心中頓時隱約明白了阿濟格和阿巴泰為什麼會全軍覆沒的原因。

    他們也算是與明軍打過無數仗了。何時見過如此犀利的火器?好傢伙,僅兩輪齊『射』下來就撂倒了數千騎,而且敵人還全部龜縮在車裡連利箭都傷不到分毫,這個仗還怎麼打?

    暫時停止攻擊立刻請求大汗支援?這又讓百戰百勝從未在明軍手裡吃過虧的三員悍將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三人愣了片刻,到最後還是阿敏地鬼點子多。他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當下與莽古爾泰和圖圖格二人商議了一番。二人聞言連連點頭,立刻整飭了一下軍馬,很快又朝龍虎衛發動了第二次衝鋒……

    剽悍地八旗與蒙古鐵騎並沒有因為适才的受挫而有絲毫懼意,依然發出野獸般地“呵呵”呼叫之聲,旋風一樣直朝裝甲鐵桶陣撲去。

    只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他們不再從四面八方發起衝鋒,而是排成了三列縱隊,如同三把尖刀般直『插』過去。而且人人手拿火把,普通的羽箭也換成了火箭。

    王銳一見之下自然是立刻明白韃子是準備採用火攻的戰術了,並且意圖利用這種尖刀陣型最大限度地減小了受打擊面,爭取以最小的代價靠近裝甲鐵桶陣,然後再用火攻強行破之。

    他在構思這種“裝甲運兵車”時就已經想好了諸般的攻防戰術,對眼下韃子要用的這招自然已早有準備,當下微微一笑傳下了命令。

    隨著一聲令下,那些駕車的馬夫輕輕吆喝一聲輕抖韁繩,拉車的戰馬立刻邁動四蹄慢走起來,整個裝甲鐵桶大陣也開始逆時針緩緩轉動……

    這是王銳所想出的對付敵人尖刀衝鋒陣型的一種戰術,當裝甲陣旋轉起來之後,凡是在『射』擊角度之內的車廂可以向敵人自由『射』擊,待轉過去後正好趁機再次裝填。如此所有的車廂循環往復,就能夠將『射』擊效率發揮到最大極限。

    至於韃子的火攻,王銳則根本沒放在心上。因為這種“裝甲運兵車”除了夾有鐵板的木制廂體之外,整個結構全部都是鐵制,根本不怕火。而之所以沒有將車廂也完全鋼鐵化,一來是要儘量減輕整車的重量,二來就是要『迷』『惑』敵人,令其以為能用火攻破之,誘其奮力向前靠近,如此好用火槍予以敵最大的殺傷!

    轉眼之間,鐵騎尖刀又進入到『射』程之內,韃子猙獰的面容也已隱約可見。

    旋轉的裝甲車陣再次開了火,密集的槍聲與濃濃的硝煙之中,韃子騎兵成片成片地栽下馬來。

    但是這一次的尖刀陣型終究是發揮出了作用,最大限度地減小了火槍的打擊面。因此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三道鐵騎洪流硬生生沖過了百步的“死亡地帶”,終於靠近了裝甲車陣。

    呵呵呼叫聲中,三股洪流猛地散開,無數火把與火箭投向了裝甲車陣。但由於車陣是在運動之中,所以大多數的火把與火箭都被彈開,只有少數引燃了木制的車廂表層,遠遠沒有達到像韃子所預料的可以將裝甲車陣燒成一片火海的效果。

    車內的火槍手見韃子騎兵已經攻到了近前,頓時也紅了眼,只知道瘋狂地『射』擊、裝填,再『射』擊、再裝填,絕不能讓敵人衝破裝甲車陣。

    一排排的槍聲響起,濃密的硝煙幾乎都遮蔽了人的視線,韃子的騎兵也如同割麥子般被撂倒了一片片。

    眼見火攻不能奏效, 對方的火槍卻在一排排收割著己方人馬的『性』命。這些八旗和蒙古精兵的剽悍血『性』也被徹底激發出來,呵呵大叫著奮不顧身縱馬直向車廂與拉車的戰馬撲去,就算用血肉之軀硬沖,也一定要將敵人的車陣衝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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