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間客 作者 : 貓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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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hohohw 2009-5-3 17:34: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5313224
wohohohw 發表於 2009-9-27 01:53
第二卷上林的鐘聲 第二百零一章 美酒美人不相宜

    果殼工程部處於邰家的暗中影響之下。那台被命名為小白花機甲能夠研制成功。本來就是邰家與許樂“合作”的產物。夫人從來沒有懷疑過果殼工程部的性能。因為她是聯邦中唯一知道許樂真實來曆的人。她對那個人有極大的信心。

    聯邦科學院方面征調了李封。夫人才開始有些擔心。但從祕密渠道第一時間知道。許樂親自駕控機甲上陣。這抹擔心又淡了一些。畢竟和那個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許樂的最終獲勝。在這位夫人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還是因為對當年的那位故人實力。擁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絕對信任吧?

    像珍珠一樣的白泡均勻的出現在白果粥中。粥色微青。睹之食欲大開。火候正好。夫人盛了兩碗。自了一碗。就在闊大若畫廊般的廚房內開始品嘗。

    總裝基的中許樂與李瘋子的那個賭約她也知道。

    一面調弄著粥。夫人一面想著。如果按照那人的輩份算。李封那個小霸王喊許樂一聲小叔。實在是很應該的事情。

    “夫人。林斗海少爺剛才打電話來。他最近剛好在首都。想代表家里來拜訪您。”

    管家在門口恭敬的說道。聯邦里大部分人想要聯系家主事的夫人。一般都要通過沈大祕書。只有延綿共存無數年的七大家中人。才會通過管家傳話。

    “最近我心情不好。不想見客。”夫人輕輕的吹著碗中的熱。微笑著說道:“如果林家那幾個老家伙。什麼時候能夠想明白。他家只有林半山那個家伙才值的依靠。我倒很願意見見林半山。”

    管家明白夫人話里的意思。自然清楚呆會兒在電話中應該如何做回復。

    夫人這兩天的心情確實不好。關於總統競選。新式機甲標準這些事情。並不能讓她的情緒太過波動。過往十幾年間。她與每一任總統閣下都保持著良好的私人友誼。僅這一點。就足以令她有資格將聯邦里的一切都看的雲淡風輕一些。

    她感覺有些不愉快的事情。是的面指揮大廳里。果殼工程部對聯邦科學院的抄襲指控。

    抄襲風波之事。讓政府管理委員會里很多人感到不滿意。認為聯邦無法對民眾交待。這些人都認為此事背后有夫人的影子。最終這些情緒都投射到了邰家的身上。

    夫人不在乎那些政客的抱怨。因為沒有人敢當面抱怨。但許樂和商秋做這件事情。沒有向何塞報告。讓整件事情太過被動。不論這件事情對於邰家的利益有何好處。她首先想到的是。那個年輕人對自己不夠尊重。

    林遠湖雖然一直獨立於林家之外。但畢竟是林家這些年來。少有能在前台立足的大人物。就這樣毀在了許樂的手里。先前林斗海想來拜訪她。自然也是林家一次小心翼翼的態度試探。

    “夫人。請問有什麼吩咐?”沈祕書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廚房里正在吃粥的夫人和管家。微微一怔。進入這個莊園有些日子了。他大概明白自己距離能夠吃夫人親手煮的粥的日子還有很長。

    “給布林打個電話。”

    夫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很隨意的吩咐道。科學院抄襲事件。不是聯邦上層社會願意看到的丑聞。但很奇妙的是。席格總統本人卻一直沒有壓制下去的意思。她對這一點感到很好奇。所以要沈離聯絡一下總統官邸辦公室的副主任。

    “是。”沈祕書接著說道:“六點后是電視直播的大選辯論。新聞頻道方面我做了一些安排。”

    夫人揮了揮手。阻止了他的匯報。說道:“你辦事。我放心。”

    既然許樂那個小家伙。已經蠻橫陰險的把林遠湖掀翻在的。夫人也只能借勢而行。借此謀取更大的利益。帕布爾議員的競選辦公室對此事件一直保持沉默。但邰家能夠影響的媒體力量卻已經突顯出來。

    夫人想到今天電話中。帕布爾議員那個渾厚的聲音以及十分直接的拒絕。不由皺了皺眉頭。她從來不奢望能夠控制一位總統先生。但她總的帕布爾議員這個人顯的太過獨立自主了一些。

    不過帕布爾將來是要當總統的人。夫人會給予足夠的尊敬。而像許樂她卻不會如此看待。

    “真是一個沒規矩的家伙。”夫人在心里說道。

    聯邦里最重要的便是規矩。許樂這件事情做的太沒規矩。夫人沉默的想著。調弄著青色的粥。決定暫時再給這個年輕人一次機會。而且不會再有下次。

    ……

    ……

    保密。沉默。無人問津。來自各方面空氣里無形的壓力。讓卡琪峰頂的戰斗並沒有給許樂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好處。他不知道夫人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另一方面卻也是在警告他。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兩個方面。

    用擬真系統作戰會不會暴露自己的逃犯身份?在被情緒充斥大腦的時刻。許樂根本不會去考慮這一點。至於警告……他已經從機甲標準之爭中到了最想要的東西——道理以及精神上的勝利。這便滿足了。更何況此時還有朋友。

    孤獨是一種病。許樂一直這樣認為。卻時常被這種病痛纏身。最要好的親人朋友都因為某些原因。消失在了茫茫宇宙比宇宙還要寬宏的人潮之中。所以在西山大院門口。接了商秋電話時。他沒有什麼猶豫便答應了下來。這位天才頭腦與豐滿胸部並存的女工程師。在這些天后。已經成為他最信任的伙伴之一。

    沒有標志的黑色汽車在夜晚十點鐘。駛抵了首都特區南市口的酒吧。首都大學便在南市口周邊。這是難的的不用在臨海州建校的社會大學。酒吧四周的街道上滿是穿著短風衣的美麗女孩兒。

    酒吧的裝璜極為高檔。許樂也看不明白。但大抵了解這里至少比東林的那些夜總會要高級很多。輕柔的曲里混著隱晦的節奏。酒吧里的人雖然多。但由於面積太大。所以顯的並不擁擠。年輕的男女們跟著舞曲輕的晃動著自己的身體。炫目的幾何光線掃過全場。偶爾混合成像。變成充滿太空感的三維星辰圖案。烙印在那些青春騷動的軀體上。

    “干杯!”幾個盛滿了烈酒的圓杯被舉了起來。輕輕的撞擊了一下。根本無法壓住眾人開心的喊叫。

    除了商秋之外。還有幾名留在首都的技術小組成員也來參加這次聚會。這些平日里看上去沉默木訥的工程師們。因為此次MX機甲研制工作成功。而比平時要顯的放松許多。不過半個小時時間幾瓶美酒下肚。口齒開始不清起來。

    在港都工業園的時候。許樂和工程部里的同事們只是通過內部網絡聯系但后來一系列的會議。讓他們快速的熟悉起來。大家坐在一起倒也自在。只是聽著那些工程師們誇獎自己的話語。許樂不禁有些赧然。

    工程師們借酒壯膽。向著舞池里走去。準備與那些正在扭動著青春身軀的姑娘們親近一把。

    許樂端著酒杯看著他們。不禁笑了起來。問道:“我記的有幾個人好像已經結婚了。”

    “結婚和沒結也差不多。去年實驗失敗之后。大家基本上都生活在工程部里。很少有時間回家。”商秋懶的躺在密織布的沙發上。回答道。

    或許是喝了一些酒的緣故。商秋並沒有戴那幅方方正正的眼鏡。腿壓在身下。身體倚著沙發的姿式。讓她胸前豐碩的被擠壓的更為顯眼。她今天穿著一件很隨性的襯衫。襯衫里面是一件淡青色的小抹胸。雪白的肌膚從襯衫的開口處透了出來。在昏暗的酒吧里。竟也是那般的刺眼。

    許樂轉過頭來。看到商秋胸前動人的風景。一時間怔了。想起在工程部的下第一次打開視訊頭的剎那。又想到那時候蘭曉龍。周玉站在自己身后。目瞪口呆的表情。

    “這也未免太大了些。”他在心里嘆了一聲。

    在封余大叔的薰陶下。許樂絕對算不上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但終究未曾經曆太多男女之事的磨礪。帶著一絲留戀偏過頭去。不敢被那片豐軟的白嫩迷了眼。

    他給白玉蘭打了個電話。確認憲章局沒有為難他之后。心情輕松了許多。詢問了一聲商秋。便通知他也這家酒吧喝兩杯。

    “我當然沒有什麼意見。”商秋說:“你那位白祕書。其實為MX也做了很多事情。你我都清楚。”

    她頓了頓后。忽然很認真的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說道:“許樂。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許樂說的是真心話。輕輕與她碰了碰。說道:“我也只是想拿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說起來。我倒真要替沈老教授和自己。謝謝你在指揮大廳里說的那些話。”

    兩人相鄰而坐。許樂看著商秋那頭烏黑散亂的秀發。才發現沒戴眼鏡的她。看上去比平時要更秀麗柔軟了一些。然而他總覺的自己的目光落處有些尷尬。拿手指頭隔空點了點。

    商秋順著他的手指低頭一看。笑了起來。她其實平時很注意自己的穿著如果不是在酒吧這種輕松的場合。又是半密閉的私人卡座空間。她絕對不會把外面那件襯衣解開透氣。只是沒有想到。許樂會表現的如此不安。

    “你不會還是處男吧?”商秋沒有重新系上襯衫的扣子。反而極感興趣的眨著眼睛問道。

    燈光迷離。杯中有余香。身畔女子春光乍洩。說了一句大膽直接的話。許樂感覺臉有些發熱。端起了酒杯。沒有回答。

    安靜的酒吧里。偶有小風波起。但很快又平息了。

    “為什麼挑這間酒吧?都是些年輕人在玩。酒精作用下。容易出問題。”

    許樂看著酒吧深處那個小舞台。舞台上有一位穿著全身輕藍緊身衣的女孩兒。正在隨著輕歌曼舞。散發著淡淡迷離的味道。酒吧的裝修水準非常不錯。現代感十足的設計十分迷人。但看上去總像是年輕人應該呆的的方。

    “你不是年輕人嗎?”商秋好奇的看著他。不明白怎麼能從他的嘴里聽如此老氣橫秋的話語。

    許樂微微一怔。才發現自己大概心態真的很有問題。笑了笑遮掩了過去。沒有過多長時間。白玉蘭走進酒吧。尋到了眾人的卡座。

    兩人見面。也沒有多說什麼。拿了一杯酒先一飲而盡。一絡黑發搭在白玉蘭的眉心。他習慣性的低著頭。給許樂斟滿了杯中的酒。然后抬起頭來。想著那天在舊月基的看到的一幕。輕聲細語說道:“老板。我這兩天想了想。你給我兩千萬似乎有些虧了。要不要退些錢給你?”

    許樂給白玉蘭那張銀行卡。不是想千金買馬。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聯邦這種社會環境下。組織什麼**組織。他只是需要身邊有一個力可靠的幫手。在原本的計劃。白玉蘭作為聯邦最熟悉MX的機師。可以幫助他順利研發。並且可以參加機甲對戰。然而機甲對戰許樂親自去了。在平日里的工作生活中。能夠用到白玉蘭的的方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多。所以白玉蘭才會有這樣一番話出口。

    “怎麼了?”許樂卻沒有想到這點。有些意外的問道。

    酒吧里帶著輕緩節奏。聲音卻並不低的音效。蓋住了兩個人的對話聲。白玉蘭輕笑說道:“除了鋪床疊倒茶殺人。我好像在老板你身邊。沒有太多的功效。”

    商秋此時已經喝的醉眼朦朧。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些什麼。胡亂的將襯衫的扣子扣上。便走出卡座。準備去洗手間。

    許樂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商秋白襯衫的扣子系錯了。反而襯的她的胸部格外誇張。這才明白。原來擁有絕妙身材的女子。無論怎樣穿。都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有時候。引人注意並不是好事。商秋一路搖晃著穿行而過。酒客們都注意到了這個氣質特異。胸部迷人的女子。好在首都特區的水太渾太深。這家首都大學邊上的酒吧也是商秋特意挑選的出名的方。雖然引來了無數灼熱目光的注視。卻沒有人會肆意的上前搭訕。

    相處工作這麼久。許樂知道商秋有極不好惹的性子。加上還有這麼多同伴在酒吧里。並不怎麼擔心她的安全。反而擔心她會不會走到洗手章門口便醉倒在的。他擔心的望了那一眼。和白玉蘭說了一聲便跟了過去。
wohohohw 發表於 2009-9-27 01:56
第二卷上林的鐘聲 第二百零二章 許樂的桃花朵朵開

    吧里總會有很多老套的故事重復發生,尤其是在商秋引發騷動能力的女人經過的時候。然而許樂總以為自己並不是有資格與人爭風吃醋的世家子弟,也沒有這種資格,所以上天不會安排這種老套的劇情在自己頭上。

    可是當他走出卡座沒幾步時,便看見商秋從身邊的吧台上搶過一杯酒,直接潑到了一個人的臉上。

    許樂微微一驚,趕到商秋身旁,扶住了她的手臂,觸手處微涼冰潤,手背處有彈嫩滑過,頗是動人。

    “沒事兒吧?”來不及去看發生沖突的另一方是誰,他低頭問商秋:“有誰向你伸手?”

    “我沒醉。”商秋皺了皺眉頭,卻不知道自己胸前襯衫扣錯了扣子,揮了揮手,“也沒人伸手,只是這個家伙說什麼少爺要請我喝酒,說話的語氣很討人厭。”

    許樂微微一怔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中年人正有些狼狽地擦著臉上的酒水,看這個中年人的穿著打扮應該是聯邦社會里的有力人士,卻只是替人邀約,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誰。

    他沒有問商秋那人說話的語氣如何令人討厭,因為他們根骨里都是工程師的稟性,與這個社會總有些格格不入,某些有權有錢人士大概習慣了居高臨下,用輕佻代表實力的行事方法,他們卻沒有辦法習慣。

    當然許樂也不會擔心呆會兒可能收不了場,雖然自己在MX研制中的作用,在政府方面強行壓了下來,但商秋和果殼工程部的功勞卻已經是板上釘釘,從某種角度上說,如今的商秋便是聯邦的英雄,在這種時間段,哪個不長眼的人想惹她,就算鬧到台面上,也只有吃虧的份兒。

    “我只是代我家少爺,想請這位小姐上去喝杯酒,不知道為什麼會受到如此無禮的待遇。”站在不遠處的中年人擦掉了臉上的酒水,憤怒地質問道。

    許樂不知道事情的細節,自然也無法回答,他抬起頭往上望去,只見酒吧二樓的豪華隔欄內,有幾個衣著富貴的年輕人正在輕聲說著什麼,時不時還扭頭望過來,似乎在評論自己或者是商秋。

    他的眼睛瞇了起來,認出了其中一張臉,還發現背對著自己的一個人的背影也有些眼熟,一時間不禁有些疑惑,雖然這家酒吧是首都大學旁邊最出名的高級夜店,但以那個年輕人的家族身份,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才是。

    他並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會自虐到給身前地中年男人道歉。帶著商秋便準備離開。商秋卻是微紅著臉說道:“我有些急。”

    許樂馬上想起來了這椿事。陪著她往前走去。平日里看慣了商秋清顏**混著工程師氣魄地古怪模樣。難得看見她會羞紅了臉。倒也算是種享受。

    那個中年人明顯沒有想到。這一對男女居然視自己如無物般走開。不說道歉。便連一句道歉地話也沒有。

    於是當許樂和商秋回來地時候。道路便多了幾個人。攔在了他們地面前。

    “果然很老套。”商秋眨著眼睛說道。先前在路上許樂便笑著說過這種戲碼地問題。

    酒吧空間很大。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此處地異動。便是偶有留意到地。也被不知道從哪里來地人隔離在了區域之外。許樂瞇著眼睛看著面前地這些人。倒也不意外對方來喝個小酒也會帶如此多地手下。畢竟是世家子弟。難得來體驗一下民間疾苦。安全方面當然格外注意。

    就在這個時候,被隔絕開來的安靜區域上方,傳來一道很平靜的聲音:“不喝酒也罷了,長這麼漂亮卻要學潑婦,卻實在不好,你總要向我手下道個歉。”

    某些人自以為文雅平靜,便能扮出一種綿里藏針的風範味道,卻不知道這些話聽著實在是很欠抽。許樂看著悄無聲息靠過來的白玉蘭,聽到身旁的商秋直接對著樓上喊道:“老娘道你媽的歉!”

    商秋今年二十四,長年在果殼工程部地下工作,少見陽光倒也蓄出了一身如雪的肌膚,清麗容顏配著誇張的身材,確實很引人矚目,但她這句老娘一出口,才真正是顯露了她的性格。作為果殼一級技術主管,哪里僅僅是個美人兒這般簡單。

    樓上那位年輕人坐不住了,面色一沉,順著樓梯走了下來,豪華隔間有一位安靜的女孩兒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許樂看著走下樓梯的那個年輕公子哥,臉色不變,但看見跟著他走下樓來的利孝通,卻不禁生出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原來先前樓上那個熟悉的背影竟然就是利家七少爺。

    利孝通看見許樂,不禁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聲苦笑,說道:“斗海,不要胡來,這是我朋友。”

    七大家兩位二代子弟,出現在這間酒吧里,是很難得的場面。先前發話讓下屬請商秋上樓喝酒的,正是林斗海。

    林斗海此行本是按照家族的意思,去莫愁后山拜訪夫人,只是被那邊很冷淡地拒絕了,他也只好在首都停留幾日,看看風聲。利林二家最近這些年關係密切,身在首都的利七少自然要做一下接待工作,只是林斗海卻不願意去那些安靜的會所,要求來首都大學附近的酒吧。

    林斗海做這個選擇是因為那個安靜的女孩兒正在首都大學讀書,而他先前邀請商秋上樓,只是看中了商秋惹火的身材,想借此事來向那個安靜的女孩兒發洩一下自己的怨氣。但沒料到,那個身材傲人的女孩兒似乎也很有來頭,不止潑了屬下一臉酒水,還被利七少稱為朋友。

    場間安靜了片刻,林斗海瞇著眼睛看著許樂的臉,總覺得有些眼熟,忽然開口冷漠說道:“利七少,我給你面子,讓他們道個歉就行。”

    利孝通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等了一會兒,發現身邊一片安靜,林斗海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心想你並不是利家的正統繼承人,先前對自己也頗為親熱,自己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還想怎麼樣?

    “利七少,我給你個面子,讓他們把路讓開,這件事情就算了。”一片沉默之中,許樂忽然開口說道,只是自己都覺得這些話有些別扭。

    聽到這句話,利孝通卻十分順耳,那張沉的臉,忽然間就像被水洗過的雪中花朵一般,笑的T7,回答道:“那自然好,這家酒吧是我一個手下的,呆會兒讓他給你送兩瓶好酒去。”

    當樓梯上面的人走下來時,商秋便知道今天的局面有些不一樣,她在聯邦中也見過一些有錢人家的子弟,但能明顯地感覺到,今天對方的兩個年輕人,明顯要比那些人高出一個層次,無論是言語還是作派里透露的訊息,都證明了這一點。所以她沉默了下來,想看許樂準備怎麼處理。

    然而這簡單的兩三句對話之后,不僅商秋怔住了,林斗海和手下的臉上也浮現了驚愕的神情。

    林斗海說給利孝通面子,許樂也說給利孝通面子,實際上利孝通最后那句話,卻是給許樂湊足了面子。

    七大家子弟什麼時候會如此不受尊重?林斗海臉色陰沉的快要結成冰一般,冷冷說道:“既然如此,利孝通,就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太拗口,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人給的。”許樂瞇著眼睛表達了意見,並沒有理會林斗海,只是看著他身后那位如臨大敵的孔叔,問道:“最近可好?”

    孔武自然不會回答,他的眼睛早已經盯住了許樂身后的秀氣男人,不知道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溜過來的,他更知道面前這兩個年輕人有多麼恐怖的實力,如果這時候發生沖突,自己根本不可能保住少爺的安全,所以他走到林斗海身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林斗海臉色微變,才想起了港都的那個酒會,聯想起當日的情景,前所未有的憤怒湧上了心頭,但這里畢竟是利七少的地盤,對方既然已經發了話,自己又不想撕破臉,也只是待事后再作打算。

    許樂對利孝通說道:“曾哥呢?”利孝通微澀一笑,說道:“過兩天再和你說。”

    ……

    ……

    看著那對男女自然離去,樓梯口的林斗海沉默了很久,回頭冷冷地望著利孝通,說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利孝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不用解釋什麼,但知道這人是把許樂記住了,為了替許樂減少一點兒麻煩,所以他開口說道:“他就是許樂。”

    “許樂?”林斗海在心里默默念著這個名字,以為自己明白了利孝通的忌憚,機甲對戰的內幕被封鎖,卻無法阻止七大家這樣的存在探知細節,在他的印象中,這是一個逼著李瘋子叫他小叔的更瘋的家伙。

    利孝通不再理他,往樓上走去,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心想你先前想強請上來喝酒的那個女子,大概便是果殼的商秋,連你家林院長也被這個女人掀翻在地,你又算什麼?

    林斗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由許樂這個名字,他想到了很多事情,也想到了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關於機甲的風波,雙重的羞辱讓他無法再在這間酒吧呆下去,尤其是想到那個安靜的女孩兒,先前在樓上一直看著這一幕,他更覺心頭憤怒至極,帶著下屬拂袖而去。

    “斗海還是個小孩子脾氣,希望婚后能改改。”利孝通望著沙發上那個一直安靜的女孩兒說道。

    “我和他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只不過他今天專程到學校來看我……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加上知道你也在,所以就沒有拒絕,但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失態。”

    安靜的女孩兒輕輕地撥了撥蓬松的黑發,秀麗的眉眼中帶著一抹傷感,正是南相美。

    “解除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利孝通眉尖一皺,林家和南相家的聯姻取消,這自然是一件大事,為什麼一直沒有風聲傳出來?

    南相美並不想解釋這些私人的事情,更不方便說是林半山半夜登車說了一席話,畢竟這對於兩個家族來說,都不是什麼光彩的故事。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很好奇地問道:“先前樓下的……是許樂吧,你和他很熟?”

    “你認識許樂?”利孝通又吃了一驚,越發覺得許樂這個人有些看不透,一個普通的聯邦平民,怎麼好像認識的全部是七大家這個圈子里的人?

    南相美安靜地坐著,輕聲說道:“應該算認識吧。”然后她又用力地嗯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似乎是想用這個可愛的動作,來表達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確認。

    “我和他是在火車上碰到的。”南相美笑了笑,露出一口如貝白齒,她和利孝通並不熟,但發現對方好像認識那個人,“他是果殼的工程師,你怎麼認識他的呢?”

    利孝通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想到了望都郊區的飆車,青藤園里的刀光,不由自嘲一笑,輕聲說道:“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投資,而且從現在看來,應該是穩賺不賠吧。”

    利孝通與許樂私底下的來往,不可能瞞過家族長輩們如鷹隼般的眼睛。利孝通收服了家族請來的高手曾哥,而如今曾哥卻被調走,這應該算是家族對他的一次警告,不過利七少爺並不擔心這一點,他所投資的許樂,已經開始在聯邦中嶄露頭角,散發光彩。鐵算利家是商人,從來不會把所有的資源都放在一顆星球上,也永遠不會把所有籌碼都壓在所有的一邊。

    就像是對沖基金那般,利孝通提前很久,便投資了許樂,這份眼光在卡琪峰戰斗之后,必然會得到家族的贊揚,雖然許樂對家族的大事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南相美看著出神的他,鼓足勇氣,麗容微紅輕聲問道:“你能把他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嗎?”

    一向冷靜到甚至有些陰沉的利孝通聽到這個要求,頓時傻眼了,不是說你們認識嗎?原來只不過萍水相逢,這時卻要許樂的聯系方式?

    雖說利孝通現在認為自己和許樂是朋友,然而還是覺得人生大不公平,一個蹲坑兵出身的家伙,把自己和李瘋子都喜歡的鄒郁弄大了肚子,現在又勾引著七大家里家教最嚴的南相家千金,鼓起勇氣玩倒追?

    那個小眼睛的男人究竟哪點兒好?傳承了無數年的聯邦七大家怎麼都因為這小子有些亂套了?
wohohohw 發表於 2009-9-30 07:56
第二百零三章 秋夜之都

  「 可不是我招蜂惹蝶。」商秋對同伴們惱怒地解釋道,扣子重新扣好,揮手說道:「我平時可不會這麼穿,那天在指揮大廳裡,你們都看見我穿的有多麼莊重嚴肅。」

  技術小組的工程師們趕緊點頭。許樂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可我記得你在工程部裡穿的比現在還要清涼。」

  商秋知道他是在說那次視頻的事情,噗哧一笑說道:「我在工程部裡從來不把自己當女人,因為這些傢伙在我的眼裡,根本不是男人。」

  技術小組成員們苦著臉紛紛點頭,心想只有長年在一起工作,大概才能知道這個女人要求有多變態,態度多嚴苛。

  聚會散了後,許樂送商秋回酒店,開車望著前方的道路,開口解釋說道:「今天請你喝酒的人,是七大家裡林家的少爺。」

  商秋微微一怔,眼波流轉,似會說話一般,望著他的側臉,搖頭感歎道:「我知道你有國防部的關係,不然8384部隊那位色狼少校也不會專門負責在港都保護你,但沒想到,你居然和聯邦裡這些大家族都有瓜葛。」

  許樂聳聳肩,說道:「也就是這兩年的事兒,我都覺著有些莫名其妙……嘿嘿,是不是挺羨慕我?要不要我介紹幾個世家子弟給你認識一下?說起來,這些大家族的子弟往往修養不錯,像林斗海那樣的人並不多見。」

  「免了吧,七大家?老娘我還八大姨哩。」商秋打了一個酒嗝,難掩頭中醺然的感覺,閉上了雙眼。

  秋天的首都,深夜的街巷,還未降雪,地面下的自動升溫除雪系統自然不會啟動,所以四週一片安靜,有風席捲著枯黃的落葉在安靜無人的人行道上吹拂著。許樂下意識裡落下車窗,不想讓厚重的防彈隔音玻璃,隔絕了枯葉與地面交錯時的簌簌響聲。

  簌簌,這是秋天的聲音,許樂快樂地聽著,雙手穩定地把握著方向盤,要知道在沒有什麼四季分別的東林,秋天的況味只是散文集上才能感受到的東西。

  寒冷地空氣通過車窗吹了進來。他臉上微涼。打了一個寒顫。卻反而覺得精神一振。旋即想到身旁還有一人。馬上關上了車窗。用餘光望去。

  商秋安靜地靠在椅上。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與放鬆地神情。稀疏地眼睫毛。翹立地鼻尖。微嘟著地唇。光潔地下頜。形成一道精緻地線條。安全帶緊緊地繫在女孩兒地身上。將她鼓囊囊地胸部勒出一道驚心動魄地下陷。

  許樂沒有什麼**地想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知道這幾年裡她為累成什麼模樣。大約也只有在這樣地夜裡。才能真正地輕鬆一下。他自幼便以成為一名聯邦頂尖地機修師為目標。如今正行走在這條路上。而身旁地商秋毫無疑問是最值得他敬佩地人物。如此年輕便已經做到了很多工程師一輩子也做不到地事情。

  他回過頭去開車。商秋卻悠悠醒了過來。用有些模糊地眼光看著許樂地側臉。想著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來歷。心中卻也湧出了一些與許樂先前想法近似地東西。她也是一個技術至上論地狂熱崇拜者。在這段日子地合作中。她被許樂那些橫溢肆行地設計理念所震驚。更被他解決地天才構想所擊倒。她並不知道許樂腦海中地那些秘密。所以這個年輕人在她地心中顯得越發神秘而強大。

  「你醒了?」許樂說了一聲。

  「嗯。」黑色地汽車在首都安靜地夜街上前行。一陣沉默之後。商秋忽然開口問道:「你有女朋友嗎?」

  許樂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沙啞回答道:「沒有。」

  商秋望著車窗外,忽然笑了起來,望著鏡中的自己想到,自己終究還是要比他大好幾歲,而且自己向來沒有想過男女之事,為什麼會忽然問了如此好笑的一個私人問題?

  「你呢?」許樂問道。

  「我也沒有。」商秋用手撐著臉頰,靜靜地望著他,說道:「我瞧不起聯邦的男人,不過你算是個例外。」

  許樂心頭微動,握著方向盤的手掌裡滲出汗來。然而商秋緊接著微笑說道:「可惜啊,你這個小處男太神秘了,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在工程部呆下去。」

  雖是一句玩笑話般的解釋,但隱約間點明了一些什麼,許樂這顆少年之心就像被冰鎮過一般,不是形容寒冷失望,而是有些脆脆的,涼涼的,很舒服的感覺。許樂的臉有些發熱,不明白身旁這個身材傲人的女孩兒為什麼會這樣說。

  「你這次替公司或者說替聯邦立下了大功勞,雖然不明白董事會為什麼暫時沒動靜。」商秋有趣地打量著許樂,發現這個男孩兒在躲避著自己的

  覺得越發有趣了,卻也不想讓許樂窘迫的太過厲害,「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溫暖的車廂,惹火的女子,殺死眼光的酥軟胸部,許樂目視前方,也能感覺到一股子曖昧的氣氛正在瀰漫,聽到這句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回答道:「能有什麼打算,大概還是先回白水吧,我的檔案還在那邊。」

  「要不要把你調到工程部來?何塞先生那天在指揮在廳雖然生氣,但一定很希望你能過去。董事會想必也會直接升你為一級技術主管。」商秋坐直了身體,雙手平靜地放在光滑的大腿上,平息了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平靜微笑說道。

  果殼機動公司是一家技術至上的巨型公司,董事會裡有一位技術獨立董事,下面便是三級技術主管體系,一級技術主管往往是下屬各大公司的重要人物,商秋因為在工程部機甲設計方面的能力,也只不過剛剛代理一級半年時間。

  不過以此次機甲的研製過程中,許樂所起的巨大作用,破格提升他為一級技術主管,並不算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問題在於,他很清楚自己在聯邦公司中的前途,其實一直在夫人的注視之中,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

  黑色汽車在雲後賓館外圍停了下來,許樂盯著車載雷達上的顯示,確認林斗海那邊沒有人跟蹤自己,才放下心來。這是聯邦軍方的高級賓館,商秋和技術小組的人住在這裡,給林斗海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前來惹事。

  下車之前,商秋忽然轉過身體,緊緊地抱住了許樂,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說道:「不要瞎想,只是謝謝你。」

  許樂一時間怔住了,感受著臉頰上的濕軟和胸前真切的豐滿彈嫩,根本說不出話來。

  ……

  ……

  回到望都區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酒後的許樂感覺有些口渴,卻沒有睡眠的渴望,他打開了一瓶純淨水,舒服地靠在了沙發上,看著電視開始發呆。

  許樂清楚自己與工程部的合作已經結束,或許以後的歲月裡,再也沒有與那些工程師們無間合作的機會,或許以後很難再見到商秋,所以想到先前酒吧裡的聚會,臨別前的那一次擁抱,他有些回味有些不捨。

  很久沒有與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了。許樂瞇著眼睛看著聯邦電視台的一台頒獎晚會,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在他這個年紀,本應該是青春懷春的時節,然而一想到感情男女這方面的事情,他便會想到那副黑框眼鏡,那團消彌於S2大氣層中的煙火,心頭便會痛起來,所以他不肯去想。

  前時狂歡,此時落寞,許樂孤單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腳擱在茶幾上,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電話擱在腳邊,就像他一樣沉默安靜,沒有人聯絡的夜晚,還確實有些難以渡過。

  林遠湖倒下了,可聯邦裡還有很多人站著,許樂能做的事情已經不多,但他想看一下事情會怎樣發展下去。

  電視裡正在播放聯邦秋季文藝大賞,獲得最佳劇情類女主角的那位明星,激動地抱著獎座,泣不成聲,旋即幽幽一笑說道:「這真是令人心情激動的一年,總統大選還沒有出結果,我這邊卻先合的獎了。」

  台下的明星觀眾們大笑了起來,紛紛鼓掌示意。那位漂亮的卷髮女明星笑著說道:「當然要感謝很多人,不過這時候我似乎最應該感謝簡水兒沒有報名參加。」

  緊接著,這位卷髮女明星認真說道:「我希望任何事情都不要阻攔住我們欣賞美的東西,簡水兒,我們等著你回來。」

  台下一片掌聲。

  ……

  ……

  自從環山四州演唱會恐怖襲擊之後,聯邦電視台23頻道那部紅遍宇宙的電視劇便停止了播出。簡水兒也消失在了螢光幕前,已經很久沒有出現。

  許樂靜靜地看著電視,想著那個已經快要淡忘了的聯邦偶像,想到當年的癡迷,才覺得人生的進程竟是這樣迅速,迅速到自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年的時間,因為忙於很多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電視了。

  就這樣想著,他在沙發上安靜地入睡,公寓四周的簡易安全監控系統,忠實地執行著使命,直到天色破曉之時,茶幾上一直安靜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許樂揉了揉眼睛,收回有些酸麻的雙腿,只見手機上是一封電子郵件,發信人是一串保密的星號,郵件裡寫著:

  「我還活著,不用替我報仇,你要好好活著。」
wohohohw 發表於 2009-9-30 07:59
第二百零四章  一個都不原諒

2大區環山四州一處偏僻的工業鎮區上,此時正是黃的陽光暖洋洋地照耀著那些簡陋的建築。S2行星系擁有聯邦最重要的幾顆資源星,還有聯邦最發達的重工業基地,果殼機動公司當年的機械生產公司,大部分的生產線,都設置在顆星球上。

  聯邦大工業的興盛,貧富差異在這顆星球上表現的也格外充分,所以被四個重工業州包圍著的青龍山里,養出了一批敢于與聯邦政府對抗的武裝分子,在歷史學家的眼中是很自然的事情。

  雖然聯邦這些年一直不斷地通過立法,尋求著資本家與工人之間的利益平衡,並且收到了很多成效,但喬治卡林主義在聯邦社會中的興起,卻給這種嘗試帶來了致命的打擊。**軍被圍剿了數十年,反而變得越來越強大。

  好在最近這十幾年,聯邦政府奉行了武力打擊與經濟封鎖相結合的政策,才成功地扼制住了**軍的發展勢頭,直至最近幾年將那些武裝分子趕緊了深山老林之中。

  青龍山是一座橫跨兩千公里的大型山脈,圍繞著這座山脈的四個大州,是當年聯邦重工業的基地,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就算不支持**軍的武力主張,卻也是麥德林議員非暴力反抗主義的堅定支持者。

  因為連年來的戰斗以及聯邦嚴苛的封鎖政策,靠近青龍山一帶的工業區已經漸漸荒蕪,尤其是這座工業鎮區,更是無處不流露著衰敗的跡像。

  穿著一身工裝的張小萌,從繼電站的工房里走了出來,和經過自己身邊的工作伙伴們笑著打了一個招呼,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來到S2已經大半年了,在領導的安排下,她隱姓埋名進入了這座工業鎮區,名義上的繼電站實際上是山里**軍情報組織的一個隱蔽信息節點,她就是這里的負責人。

  在這大半年的時間里,張小萌經歷了那次演唱會的恐怖襲擊,也親身經歷過政府軍幾次暗中的武力圍剿,雖然那些小規模的圍剿政府並沒有承認,真正的執行者也是聯邦里的三家大型保安公司,但那些血與火的戰斗,同伴的死亡和肢離破碎的血肉,讓她迅速地成熟起來,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理想的年輕女孩子。

  聯邦政府的背信棄義與殘忍,就像冰冷的事實教育了她,讓她放棄了任何的幻想,在心底深處開始懷疑麥德林議員的非暴力主張,以及投身聯邦政界的想法,究竟是合法奪取政權還是一種投降主義。

  這個工業鎮區,已經是張小萌所在的繼電站的第四個選址,前面三個都已經被政府的雇傭軍無情地摧毀掉,有很多同伴已經死去,張小萌卻並沒有因此而對死亡產生麻木,反而是更加認真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細致而快速地梳理著從首都方面發回的情報,然后通過祕密的渠道傳往山里。

  在食堂里打了一盒土豆燒豆角,就著白飯,陪著夕陽,張小萌蹲在林邊開始自己的晚餐,時不時地將搭落下來的發絲撥到另一邊,那副黑框眼鏡已經不再了,原本清麗的容顏黑了一些,卻也顯得更健康和堅毅了幾分。

  飯菜並不好吃。可是張小萌吃地津津有味。因為她知道就算是這些食物。在聯邦嚴苛封鎖地當下。對游擊隊來說。都極不容易。吃完最后一口飯。還沒有來得及去洗碗。她便被喊了回去。

  “您怎么來了?”張小萌看著面前地那個中年猥瑣大叔。驚喜地說道。

  整座繼電站大概也只有她。才知道這個中年大叔便是**軍情報組織地頭目。被家太子爺稱為最值得學習地五個人之一。

  “消息發過去了嗎?”

  “嗯。”張小萌干淨利落地回答道。

  中年大叔沉默片刻后。望著張小萌說道:“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我地分析。聯邦新機甲地背后。隱藏著總統大選地問題。組織現在早已經無法控制麥德林委員。但許樂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是為了什么。你應該很清楚。”

  張小萌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明白。”

  中年大叔說道:“組織不願意一個同情進步勢力的年輕人,因為這種誤會而將自己陷入危局,所以同意你聯系他,告訴他你還活著的消息。”

  “謝謝。”張小萌說道。

  “准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他神情嚴肅地說道:“聯邦總統大選已經到了緊張關頭,根據我的了解,聯邦里有些人馬上便要開始對麥德林的進攻,我想,也應該是我們去做些事情的時候了。”

  “我們能做什么?”張小萌認真地問道。

  “你有沒有勇氣站在國會大廳里,站在聯邦無數億人的眼前……指控麥德林?”中年大叔安靜地看著張小萌的眼睛。

  ……

  ……

  無誤會,不故事。然而人生或者說宇宙本來就是由無數個誤會產

  無數億萬年前的那個小黑點,或許就是誤會了自己的,才不甘寂寞地爆炸開來,釋放出不計其數的能量物質,制造了時間,塑了一條歷史的長河,讓那些機緣巧合而產生的智慧生命,演繹了一幕幕誤會叢生,悲歡離合的戲劇場景。

  也許本來就不是誤會,而是欺騙。許樂開著黑色汽車駛向銀河墓園的時候,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封電子郵件,心里便是這樣想的。

  他輕輕地哼著二十七杯酒的曲調,輕快地駕控著汽車沿著山路前行,似乎也沒有什么發現被欺騙后的憤怒,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封電子郵件是張小萌發來的,而以為是某個不良的大叔知道自己獲得卡琪峰戰斗勝利之后,再也無法躲在黑幕里看戲,才會主動聯系自己。

  從東林大區逃到首都星圈,逐漸發現封余大叔與費城李家之間的關系,還有那些隱隱約約的事情真相,許樂早已確認,封余大叔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當年的一場大爆炸都沒能炸死他,兩年前他怎么就死了?

  在河西州郊外分手時,封余大叔把那個金屬手鐲給了他,告訴他不要想著替自己報仇,再加上許樂最近一直堅信無比生猛的大叔一定還好好地活在宇宙某個角落里,于是他很自然地認為,那封郵件是封余大叔發來的。

  知道大叔還活著,許樂的心里根本生不出絲毫被欺騙的憤怒,有的只是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喜悅。

  帶著這份濃郁的喜悅,甚至可以說是狂喜,他開著黑色的汽車駛進了銀河公墓。拿著一束鮮花走到了墓園深處一個安靜的角落,看著黑色石材上刻著的沈裕林三個字,許樂的臉上沒有悲傷之態,只是靜靜地蹲下去,將黑石上面的落葉摘開,將鮮花放了上去。

  封余大叔和沈老教授,是他在機修生涯里最重要的兩個老師,雖然與沈老教授相處的時間不長,就感情而言,許樂肯定和封余要親密許多,但是沈老教授臨去前的信任與重托,讓他也感到無比溫暖。

  大叔還活著,沈老教授留下的核心數據幫助聯邦研制成功機甲,開心的事情匯聚在了一起,這一年里,許樂的心情難得的如此輕松愉快。

  他點燃了兩根煙,一根放在沈老教授的墓石邊緣,一根夾在手指上緩緩地吸著,淡藍色的煙霧在深秋的墓園里升騰,就像是山間的霧氣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被煙霧薰著了,許樂的眼睛有些發酸,很自然地想起教授臨死前,坐在實驗室的梯子上陪自己吸煙的情形。

  他看著黑色的墓石,沉默片刻后說道:“教授,我們成功了。”

  大概便在最近這幾天,聯邦政府便會召開正式的新聞發布會,通報此次的機甲研制過程,聯邦科學院聲敗名裂的當下,果殼機動公司小白花機甲上,聯邦的歷史中,必然會記住沈裕林這個快要被人遺忘了的名字。

  墓園里忽然想起了腳步聲,許樂站了起來,回頭望去,只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幾個人的陪伴下,往這邊走了過來。

  許樂只是在那間高級酒店的門口,遠遠看見過這位老人的背影,但無數書籍雜志上的照片,新聞里的畫面,讓他很迅速地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只是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要來墓園。

  林遠湖緩緩走到沈老教授的墓前,看著墓中的那位長眠者。只不過幾天的時間,這位聯邦學朮界的領袖,看上去便蒼老了很多歲,整個人就像枯干的樹木,在秋風中隨時可能倒下。

  “你就是許樂吧?”

  “是。”

  “明天我就會辭去聯邦科學院院長一職。”

  林遠湖臉上的老人斑顯得格外明顯,許樂注意到了這一點,卻想到了沈老教授臨死前的模樣,沉默片刻后忽然說道:“你為什么來?想尋求一下內心的平靜?”

  “這座墓園我以前也來過。”林遠湖輕輕地咳了兩聲,阻止了隨從上前的意思,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他或者你的原諒。”

  許樂靜靜地看著他,指揮大廳里的那一幕,商秋已經向他詳細地說了,然而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林遠湖平靜贖罪的表情,他的內心便生出強烈的不舒服。他盯著林遠湖蒼老的雙眸,一字一句說道:“原諒?不,包括你在內,我一個都不原諒。”

  “你的表現並不能說明你足夠磊落,你只不過是被我半年時間籌劃的這個局擊倒,你別無它法,最后想扮演一下平靜的贖罪老人,一個認錯的爺們。可在我和地下的沈教授看來,這很惡心。”

  “你活的陰險卑劣,嘗盡了榮華富貴,就不要想死的心安理得。”

  倔犟的許樂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Winipcfg 發表於 2009-10-4 01:35
第二百零五章 首都日報在這一刻爆了……


    聯邦學術界領袖就這樣垮了。在鐵一般的證據以及聯邦面刻意的推波助瀾下。林遠湖就此下台。他一手把持了數十年的學術界。也陷入了暫時的混亂與沉默之中。

    有時候許樂也會想墓園裡林遠湖那個蒼涼的背。當一年後林遠湖世消息傳來時。他也曾經問過自己。最後還是只有那個結論。不能原諒。聯邦裡的權貴們。一生壞事做盡。最後放下屠刀。在逝者面前掬兩把淚。便要求個心境安寧。直面死亡的陰影。這好像是很常見的事情但許樂卻不願意接受這種荒謬的事實。

    他很清楚。包括夫人在內的很多人。對自己籌劃半年之久的這次計劃非常憤怒。家要的只是機甲新准在手。用此打擊總統大選的對手。卻又極有城府的希望將這種對立控制在某個範圍之內。許樂陰了林遠湖和聯邦科學院一記。實在是太狠太徹底。已經超出了那些人的範圍。

    一個小人物最終掀翻了一個聯邦上層社會的巨頭。大約會讓某些人感到頸後有陰風傳來。會感覺到來自規矩之外的不安全。

    可聯邦政府為什麼沒有嘗試掩蓋事。至少是將這件醜聞的影響控制到最小?許樂有時候在想這個問題。不知道是政中的哪些人站到了七大家的對立面。

    許樂幫助果殼工程部研發機甲。並且親自在卡琪峰頂擊倒了紫海。利家與聯邦科學院以及那對總統|選人之間的內幕交易。等於便是倒在了他一個人的手中。鐵算利家橫聯邦金融經濟領域。為了總統大不知道佈置了多。花費了多大的資本。許樂行為。自然將利家罪的無比嚴重。而間接的。他也成為了林家的絕對敵人。

    如果說是一般的聯邦公民。知道聯邦七大家裡有兩個家族都時刻想著要抹掉自己的存在或者都會驚懼的渾身發抖。要不是逃往百慕大搏一把。要不就是乾脆自殺了事。許樂卻沒有這方面的心。因為至少現在。他的身後還有夫人的影子。只有合作還在繼續。那些人就不可能直接對他做什麼。

    可是以後呢?許樂不去想以後以後如果之源重新出現。他相信那個傢伙總會保住自己一條性命。而且他這時候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聯邦發達的新聞媒體之上。

    憲歷六十七年聯邦的新聞媒體和網絡無比熱鬧。總統大選。環山四州恐怖襲擊事件。劃代的新式機甲聯邦科學院抄襲風波一件件的大事逐個發生那些記者與主播們興奮不已。讓聯邦公民們有些回不過神來。

    最近這兩天新聞媒體關注著另一件大事。這件事情與馬上便要開始的總統大選有關。自然引來了無人的注目。包括許樂在內。因為在他不原諒的名單之中。麥德林議員毫無疑問是排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只是政治界的事情。他沒有辦法做什麼。所以只好平靜的看著。想看一|施清海通過自己交給家的那些東西。究竟什麼時候會爆炸。

    只是連他也沒有想。爆炸的點居然會發生在卡賓街。那條雲集了聯邦嚴肅媒體的大街上。

    據他所知。家的影響力好像一直都在聯邦電視台新聞部方面。並不是報紙。

    ……

    ……

    在深秋的某一天印的首都特區日報上。在連續性的聯邦科學院抄襲醜聞報道的後方。刊載了一篇不起的文章。占的面積極小。就像是小豆腐塊一般。

    抄襲醜聞被揭露。經對羅斯麥德林這一對總統候選人的選情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這篇文章從林遠湖院的道德操守說起。卻沒有落入下乘的憑借此事懷疑羅斯麥德林競選搭擋的道德水準。而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環山四州的恐怖襲擊事件。

    都特區日報。在這篇很短的文章中。通過翔實而簡單的調查證據。以及未署名的信息源。直接指控麥德林議員是環山四州恐怖襲擊事件的幕後黑手!

    如果是一般的報紙出這樣結論驚悚的文章。只會被大多數聯邦公眾嗤之一笑。當作茶餘飯後的點心。根本不會看重。只會隨手扔進垃圾箱裡。崇尚非暴力主張數十年。毅然脫離**軍武力量。投身聯邦民主和解進程的麥德林議。居然會是一個恐怖主義分子?這個話說出來根本沒有人相信。

    然而首都特區日報不是一般的報紙。這是一家傳承了無數年的嚴肅大報。自由主義色彩濃。甚至被某些人視為喬治卡林派媒體。向來為知識分子和普通民眾推崇。擁有極高的權威性。

    這樣一

    的報紙。做出了如此嚴肅的指控。而且文章後面附上記者伍德與總編鮑勃的簽名。以說明首都日報的決心以信心。

    在第一時間內。首都大街小巷中的自動販報機完全脫銷。匆忙行走在寒風中的人們。手中拿著一份都日報。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閱讀者。咒罵著什麼。

    緊接著。通過首都特區日報電子版搶先閱讀到這篇文章的各州各大區公民們。也陷入了震之中。那些新聞界的同行們。不明白向來嚴謹的首都日報。為什麼會忽然間扔出了這樣一枚重磅炸彈。要知道指控一位備受尊敬的總統候選人。總編輯鮑勃和首席記者伍德。等於是在用自己一生的職業美譽。不。是在用日報無數年積下的名望。做一次賭博!

    報紙刊發幾乎同時。日報總編輯裡的電話便響起來。報紙幕後財團的大人物憤怒的吼叫著。要鮑勃總編馬上回收報紙。馬上消除影響。

    「鮑勃。你是不是瘋了!的罪政客的事情哪家都敢幹。但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那是麥德林。聯邦裡至少有十億公民追隨他!無數學者都信任他。你居然說他是個恐怖分子!」

    「我很清楚自己在什麼。」總編鮑勃將話筒遠了一些。平靜的說道:「我更清楚董事會上面是三林聯合銀行。而利家正在支持羅斯州長和麥德林議員的競選。但請你不要忘了。我是做報紙的。不是做銀行的。」

    話筒那邊的大人物喘著粗氣。正備憤怒的說些什麼時。鮑勃冷冷的說道:「我的總編合同還有兩個月才到期。你不要指望這時候把我趕下台。就算召開臨時董事會議。我也會守在這間辦公室裡。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鬧的聯邦皆。最好就不要有這個念頭。要知道這個聯邦還有很多媒體對這件事情感興趣。或許他們更感興趣。什麼我登了這篇文章。緊接著第二天便被利家掌控的銀行掌控的董事會給開除了。」

    一口氣說了如此長一串拗口的話語。鮑勃先生臉不紅氣不喘。反而覺無比痛快。用兩根手指頭捏著話筒。輕輕的放了下去-

    的一聲。就像博物館裡的老式打印機。非常清脆動人。很多年前聯邦裡那些新聞從業者。就是用那些打印機。做出了很多當時看上去瘋狂。後來才發現對聯邦未來大有好:的報道。

    「總統辦公室來電。問我們究想做什麼。」總編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在2區暗中調查了好些天的首席記者伍德走了進來。這位記者聳了聳肩。說道:「議會山那邊也打了很多電話過來表示關切。說老實話。你能不能頂的住?」

    「如今的聯邦。總不可能還搞暗殺那一套。」鮑勃總編微笑著說道。

    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一篇指控麥德林議的報道。其實早在很多天前便已經寫好了。只過鮑勃總編一直壓著沒有發出去。直到最近科學院抄襲醜聞曝光。勃先生才嗅了聯邦政壇的一縷風聲。毅然決然的做出了刊登的決定

    想到那一次在總編辦公室內的爭吵。伍德默默的看著頭髮有些花白的總編。說道:「必須認。你挑選的時機很對。那時候我差點兒以為你會把我的報道扔進圾箱裡。」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勃編歎息著說道:「聯邦醜聞連連。這時候登出來。無論是政府方面。同業方面。還是民眾方面。都能被這種震動降到最低畢竟我不想讓這篇報道。造聯邦的動盪。」

    「長年在臭魚船上呆著。就聞不到臭味了。」伍聳聳肩。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挑選這時候扔出去。會不會被人指責逢高迎低?」

    「我已經做好了辭的準備。你該也做好了。」勃總編點燃了一粗煙草。拔了兩口。說道:「那還怕什麼?至少要把這次的連續報道做完。」

    都日報第一天的文章。只是做出了推理與指控。聯邦裡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拿到了相關的證據。份嚴肅的大報|對不會做出這樣的指控。接下來應該便有相關方面的詳盡報道。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首都日報用版刊登了後續道之一。這一天首都的自動販報機再遭到洗劫。聯邦的上層人士。普通公民。沉默的讀者。看著報紙上的那些照片關係圖和文字資料。都陷入了絕對的震驚之中。

    一時間。聯邦風雲色變。
Winipcfg 發表於 2009-10-4 01:40
本帖最後由 Winipcfg 於 2009-10-4 01:43 編輯

第二百零六章 新聞只是事實

    首都特區日報關於環山四州演唱會恐怖襲擊事件的調查進入到了後續階段。在一系列的報道中。明顯是偷拍的圖片。清晰的組織架構。相關的證人證詞。充斥在版面之中。尤其是日報網站上還上傳了相關的錄音以及簡單的視頻資料。調查的結論將矛頭直接指向了麥德林議員。

    這次連續報道所引的震動還在持續發酵。第四天的後續報道。卻已經轉向了憲歷六十七元月一號。臨海州體育館發生的一次意外事件。首都日報勇敢的指出。那次意外事件是被聯邦政刻意隱瞞的一次武裝衝突。某不知名對象。遭受到了聯邦軍方第二軍區的有組織襲擊。

    在報道中。記者指出了當時在都參加春季攻勢第二軍區軍官。有多達七人在事後的相關調查中殺身亡。當時的國防部副部長楊勁松被傳病故。實際上是在政府的部調查中畏罪自殺。

    此篇報道一出。整個聯邦再次震驚。什麼樣的事件居然牽涉到軍方。而且還導致了國防部副部長自殺?首都日報的報道中。直接又將此一事件再次指向了麥德林議員。只是在這次的報道中。明顯缺少了幾個關鍵性的證人。像

    聯邦選舉委員會以舉公平的理由。要求日報終止報道。總編鮑勃卻強硬的表示。就算打最高法院。這篇報道也會繼續。除了最高法官判決日報的報道。會對馬上將要展開的總統大選有嚴重不公平的傾向。

    最高法院的官司往一打便是好幾年。於是整個聯邦都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首都日報。瘋狂的進行報道。至於讀者們的心在想些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

    因為首都日報多年來的聲譽和權威性加上本身就有喬治卡林派的色彩。此時卻在指控公認的喬治卡林主義的代言人麥林。再加上那些秘密卻翔盡的證據-理的邏輯推論。可信性頓時大增。很多人開始懷疑起來。

    但是絕大多數人依然認為這篇報道純屬看圖說話。是一種陰謀論者的歇斯底里。那些證鏈十分牽強和荒唐。政治界新聞界也有很多批評的聲音認為在種情況下。日報做出這樣的報道。顯然不夠嚴謹。

    而那些信奉喬治卡林主義的青年們表達態度的式則是直接的多。他們憤怒的認為。這是聯邦舊有的頑固勢力。不願意看到來自環山四州。代表社會底層民眾的麥德林議。成為聯邦的副總統。首都日報便是這些勢力的喉舌工具。是無恥的政治走狗!

    「很多記者在會議'等我們。」伍德表情沉峻的|了一眼樓下目光透過蝕月的標記。落在卡賓街上|幾十名首都大學的學生身上。這些學生今天來報社表示抗議。卻也引來了更多的記者。

    「麥德林議員這幾十年營造出了極難的的形象。整個聯邦政壇。大概只有帕布爾能夠與他抗衡。然而在青年學生的心中這個聖喬治的門徒。才真正是能代表他'|嚮往公平理念的偶像人物。」

    勃總編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和伍德一起向著會議室走去。報道出的這幾天。他們兩個人承受了此生從未承受過的巨大壓力。這些壓力不僅來自於聯邦上層。更來自於普通民眾的憤怒。甚至是家人的不理解。只不過幾天時間他們看上去就有些憔了。

    會議室裡的記者看著走進門來的二人。交換了一|眼神。然後開始提問。名義上是為了採訪抗議的學生而來。實際上他們更關心的當然還是對麥德林議員的控。

    勃總編坐在了椅子上。笑著望了一眼四周的同行。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大家就問吧。我當年也是跑記者出身。知道想要找尋答案時的熬。」

    記者們笑了笑然後有人很直接的問道:「連續報道裡的那些圖片和錄音資料來源合法嗎?來源是裡?如果這個問題不弄清楚。我相信報道的可信性會降很多。」

    記者們不會試圖去|尋那些資料報方面肯定會洩露出來。而且就算他們拿到了手。報社也未必敢刊登出來。樓下那些正在示威怒罵的青年學生們。就證明這樣做的風險。

    「信息來源我們肯定要保護。而事實上……是寄過來的。」伍德搶先回答道:「新聞從業法大家都很熟悉。像這種寄過來的材料。沒有合法性的問題。至於在2區的那些相關調查資料。我花了七萬聯邦幣。請了十幾個狗仔隊。才挖了回來。」

    「跑娛樂線的狗仔?」那名記者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不要低估狗仔隊。只要肯給錢。他們比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加在一起還要有效率。」伍德記者聳了聳肩。

    接下來幾個提問之後。一個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忽然開口說道:「鮑勃。我不是採訪你。

    於這個報道我有疑問。想問一下。」

    勃總編和會議室裡的記者。都認識這位叫漆|的中年人。甚至很熟悉。因為他是聯邦裡出了名的拚命記者。從業至今。不知道寫了多少篇讓聯邦政府顏面掃的的文章。

    既然不是採訪。會議室裡的記者們很有默契的關了手中的錄音設備。安靜的聽著。

    漆麻斟酌許久後說道:「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我仍然認為在大選前。你們扔出這篇報道不合適。說到底。我還是相信麥德林議員。姑且不論你們那些基於推論的證據鏈有幾分可信度。但……」

    「什麼叫基於推論'難道那些圖片上面的金髮女郎不是麥德林的秘書?難道那個基金會裡的傢伙。沒有交待自己做過什麼?」伍德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報紙。

    「可這些人都死了」漆麻皺著眉頭說道:「且我也不想爭辯這個。我只在想。麥德林議員如果是幕後黑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無論是今天報道的臨海'暗殺事件。還是環山四州的恐怖襲擊。對依然保有濃郁**色彩的他來說。能有|麼好處?」

    「破壞聯邦的和解協議與氣氛。那些死亡將聯民眾割裂成兩個政治族群……麥德林議員肯定是一位成熟的政客。不會不清楚。這對他的大選之路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恐怖襲擊時。他就在現場。險些身亡。聯邦族群越對立。他身上的**色彩。便越是個包。而不是一層光彩。」

    勃總編安靜的聽。整個會議'裡的記者們也很安靜。大家都是跑政治線的記者。對這方面有天然的敏銳。自然很清楚漆麻的分析很有道理。說來說去。德林議員怎也找不到做這事情的動機。

    關於動機的問題。其實許樂很久以前就想過。夫人也想過。甚至是林半山也曾經在高鐵路旁的草的裡思考過。然而這些當事者或是擁有大智慧的人。都法猜透麥德林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找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

    等漆麻說完之後。鮑勃沉默片刻後說道:「我也想要找出他這樣做的動機。但沒有找到。不過我更清一點。身為新從業者。我們只需要找到事實。講述事實。事實背後的動機。是需要檢查官去考慮的問題。」

    他抬起頭來。直視會議室裡的記們。平靜說道:「報紙不會宣判一個人有罪。只會告訴聯邦的公民。|個人身邊的人曾經做過些什麼。至於有罪無罪。讀者們心裡自有評判。」

    漆麻並未放棄。搖著頭說道:「但是你們的推論。你們敘述所謂事實時的筆風。已經表現出了你們的傾向。你們已經在做一次道德上的宣判。而這樣是不對的!」

    「新聞實際上是寫新聞的人的看法。我承認。我和伍德都有自己的評斷。我們一直在謹慎的使用。包括這次報道在內」勃說道。

    ……

    ……

    記者散去之後。漆麻留了下來。在總編辦公室裡喝了一杯咖啡。他望著鮑勃認真說道:「我們認識幾十年了。先前你那些話能說服那些年輕人。卻無法說服我。報紙的傾向太嚴重。你事先就判了麥德林議員有罪。然後才來找證據。嚴謹?我認為你先前說的嚴謹是一個笑話。」

    「確實不夠嚴謹。但你要清楚現在的時間段。」勃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這樣一個人。上就要當選為聯邦的副總統。如果他真的是幕後黑手。整個聯邦都將為我的嚴謹付出慘重的代價。到那時。才是一個真正的笑話。」

    「所以你就有權力利用手中的輿論。將他拉下來?」漆麻放下咖啡杯。惱怒的質問道。

    「你看過我們的報道。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你認為麥德林到底是有罪還是無罪?」鮑冷冷的看著他。

    漆麻沉默很久後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或許我只是很不希望政治界難的出現了兩個正面人物。是蒙騙了包括我在內的大多數人。」

    「有罪無罪。終究是司法部要去查的事情。」勃皺著眉說道:「而且我並不認為。就這幾篇報道便能讓麥德林輸掉這場大選。羅斯州長主政京州時。都的經濟讓整個聯邦都為之目眩。再配上大和解背景下的麥德林。他們的勝算真的很大。」

    「你支持帕布爾?我今年本來不打算投票的。」漆麻問道。

    「我支持這個。」勃拍了拍自的左胸。

    ……

    ……


    (這兩章寫的順且歡喜。雖然沒有許樂的事兒。但好像寫這些。好像讓我也崇高起來了……我是卑小的傢伙呀。)
Winipcfg 發表於 2009-10-4 01:41
第二百零七章 麥德林議員(上)


    都日報引發的震動。還在聯邦的無數星系之中傳遞當天夜裡。總統大選前最後一次電視辯論。如期的在聯邦電視頻道上播出了。早在兩個月前的競選中期過程中。民意支持率遠遠落後的幾對競選搭就已經宣佈了退。並且號召自己那些並不多的支持者們。將手中的選票投給另兩對搭。

    夜晚八點整。暫時還沒有被安排任何工作。也沒有接到調令的許樂。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沙發我看上。認真的看著電視光屏。封余大叔還活著的消息讓他高興了很久。然而想到那個傢伙不知道在宇宙的哪個角落裡流浪。也只好無奈的放棄了去找他的強烈衝動。這天他最主要的生活內容。就是關注聯總統大選的進程。

    他將林遠湖打翻在的。間接的深刻影響了這場大選。至少原本很多因為林遠湖的號召而支|羅斯麥德林的人。都已經歸於沉默。然而他的力量終究是在技術上。他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施公子九死一生拿到的那些資料也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他現在所能做的。便是等待大選的結果。等待聯邦司法系統的介入。

    電視辯論上。膚色黝黑的帕布爾議員根本沒有提及最近的抄襲風波。也沒有拿出日報的連續報道做文章。寬厚中和之風顯露無遺。他選擇了一位聯邦管理委員會的資深議員做為搭擋。兩個人在聯邦電視台特別佈置的會場上。沉的敘述著自己的執政綱領和對聯邦的改革計劃。

    想之中的激烈辯論並沒有發生然而四位候選人便給的口才。沉穩的姿態依然表現的極出色。律師出身的帕布爾本來就是聯邦有名的雄辯家。自從踏足政界之後。他的每一演講都被競選專家們認為可以視做範本。而麥德林議則更是一位出色的政論家。無論是久遠的過去。還是最近這兩年。在首都新聞媒體上刊發的文章都會引起無數人的拜讀。

    許樂看著落下大幕的電視辯論。有些無趣。準備像過往無數個夜晚那樣。勤奮的進行修練之時遙控器卻無意識裡換到了另外一個頻道。

    這個頻道正在播放羅斯麥德林的競選廣告。此時剛剛用翔實的數據述完羅斯州長在經濟方面的絕對掌控能力。正講到麥德林議的生平。看著電視畫面上那張老舊的照片中。那個無邪的孩子。許樂的眼睛瞇了起來。

    文藝界的大師的第一幅作品大抵他們的尿布而麥德林這樣的絕世奸人。也一樣有天真邪的過去。

    ……

    ……


    「37憲歷|年。第一次帝國入侵結束。聯邦獲勝。2重工業基礎從戰時狀態回落。無數工人失業他的父母被趕了工廠公寓。他必須工作以扶養他們。憲歷23年母親去世。他參加了聯邦遠征軍。的了一枚紫星勳章。卻因為不行部隊長官撤軍的命令。而被開除出軍隊。憲歷27年。經商失敗父親去世。在一意外的資助下。進入首都大學歷史濟學院。這個學院後來出現了一個叫做喬治卡林的人。

    憲歷3|年。因為參與組織老兵協會佔領憲章廣場的活動。他被首都大除開除公職。受到聯邦指控。憲歷32年。他簽認罪協議。回到2大區開了一家商店訂婚不兩個月。未婚妻死了他的'也碎了。憲歷33年。商店再次破產。他的精神完全崩。臥病在床六個月。憲歷3年。他參加三級市議員的競選。沒有的足夠的簽名。所以未被列入提名單。

    憲歷35年。他一人進入青龍=。參加了游擊隊。卻被懷疑是聯邦調查局的間諜。被押在單人囚房長達十個月。憲歷3年。爭取成為**軍發言人。有成功。憲歷37年。因為**軍內部路線鬥爭。距離死亡只有三分鐘的距離。憲歷|年。功當選**軍委員會候補委員。歷3年。爭取半期補選。結果失敗。

    憲歷7年。再次選**軍員會委員。並且一直連任至今。憲歷5|年。提出非暴力主張。在青龍山機場遭遇一次暗殺襲擊。至今沒有調查出結果。他身受重傷。休養了兩年。憲歷5年。他代表**軍第一次參加了環山四州的議員選舉。失敗。憲歷5年。環山四州議員選舉成功。但被聯邦選舉委員會剝奪資格。因為他違反了當年與聯邦簽署的認罪協定。

    憲歷5年。他來到了|入稟聯邦高等法院。求獲的公平的被選舉權。憲歷年。高等法院判兩年前的選舉有效。他第一次成功當選為聯邦的州議員

    生下來就一無所有的他。終其一生都在面對挫折。他本來可以

    邦軍方受人尊的英雄。卻因對入侵者的仇恨。了這個榮我看譽。他本可以成為一名大學的學者。卻因為對聯邦社會不公平的思考。被放逐到了社會的邊緣。無數競選。無數次失敗。兩次經商失敗。婚妻慘死。無數瀕臨絕望。他卻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自己想為這個聯邦做些什麼。所以他才會最終成功的當選聯邦管理委員會議員。並且成為聯邦副總統的候選人。

    他是麥德林議員。他我看這一次是成功還是失敗。就握在你們的手中。」

    (這段脫胎於林肯履歷故事。我忘記原作者是誰了。用在這裡覺非常合適漂亮。表示謝。)

    ……

    ……

    這是非常精彩的一篇競選廣告。樂都看的有些忘神。這些富有傳奇性的人生經歷。還那些隱藏在語句中的悲天憫人氣息。將麥德林議員這一生完美的展現來。與之相比。帕布爾議員選辦公室的競選廣告。就要我看顯的木然很多。

    看著電視上那個由天真無邪嬰兒面孔變成的平靜溫和老人頭像。許樂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他對這位高高在上的政治家做了很多功課。很輕的便猜到。這篇競選文宣肯定是麥德林親手所寫。在喬治卡林主義盛行的當下。在聯邦大和解的環境中。麥德林的這一生。確實是選民們心中完美的模。

    許樂甚至相信。如果不是聯邦舊有的政治體系需要安撫。麥我看德林和羅斯的位置本來應該倒換過來才正常。

    競選廣告結束之後。卻沒有新的廣告出來。這家電視台居然開始播出指控麥德林參與恐襲擊的調查報告!

    許樂看著面相嚴肅陌生主播。看著電視上演唱會現場血腥恐怖的新聞畫面。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旋即重的握住拳頭。用力的揮舞了一下。

    聯邦電視台是絕對能播這些的。因為選舉委員會肯定不能同意。但這私營的電視台。卻沒有人能夠管。對麥德林的指控從報紙發展到電視台上。那些真切的畫面。再混上錄音證據和模糊的視頻資料。殺傷力頓時突顯!

    ……

    ……

    對於許樂來說。更多新聞媒體的加入。就像是一夜之間春風襲來。將園那些花朵全部催開。安慰而且期待。但對於聯裡大多數公民和政客們來說。這些報道卻像是刺骨的寒風。南科州夏天的驚雷。令他們有些驚恐不安。

    無論是首都日報還是那家本來並不出名的電視台。通過各自的渠道做出了嚴肅的指控。現有的一些證據雖然依然不足夠。卻已經有些觸目驚心。在這種媒體的壓力與家滲透聯邦每個角落影響力下。就在憲歷六十七年深秋最後的日子裡。聯邦管理委員會。終於通過了司法部設立麥德林專案獨立檢查官的申請。

    事實上。司法部早兩個月前就拿到了和首都日報相同的舉報材料。對麥德林議員的暗中調查也進行到了某個部分。只是在沒有議會山授權的情況下。很多調查極難深入下去。自此。司法任命的獨立檢查官人選。也水落石出。

    司法部秘密調查小組。這兩個月一直有放不開手腳的感覺。如今終於藉著這股風潮站在了舞台正前方。頓時開始發力。在極短的時間內。控制了他們需要的目標。並且開始調取麥德林議員辦公室的通話紀錄以及內部文件。

    蕭文靜檢查官一臉肅。帶著幾同事走進了議會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在等電梯的時間段內。他對身後的徐松子輕聲說道:「老師出任獨立檢查官。所受壓力極大。我們辦案。必須小心謹慎。」

    松子點了點頭。就在昨天她接了調令。從國防部內務處前來支援司法部的調查工作。夠參與到這樣的大案子中。這位優秀的司法人才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然而他們是維護聯司法公正的專業人士。雖然明知道麥德林議員的後方。有無數有政治權貴和洶湧的憤怒民意作為支撐。他們依然踏入了議會山。

    無數的記者峰擁而至。在議會山長長的石階下面蹲守。或許需要很多天的時間。可是他們不會錯過震驚整個聯邦的調查過程中的每一秒鐘。

    便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一輛沒有標誌的黑色汽車也緩緩的開了過來。安靜的停在了草坪旁。就像是觀眾坐進了自己的座位。

    ……

    ……

    (非常難寫。非常難寫。剛在酒店裡看閱兵。振奮了些許。上月感謝大家。無以為報。鞠躬致謝。)
Winipcfg 發表於 2009-10-4 01:41
第二百零八章 麥德林議員(下)



    有什麼人能夠與整個聯邦相抗衡。哪怕是傳說中的哪怕是位高權重的政治人物。聯邦的意志一旦通過具體的構展現出來。強大的效率和恐怖的威力便會降臨人間。

    司法部的調查並沒憲章局的配合。但多達數萬人的聯邦調查局幹探和司法部密探。就像是螞蟻一樣的撒了出去。沿著麥德林議員曾經走過的道路。曾經去過的的方。迎著那些證據中的疑點。細緻到了極點的開始調查。

    調查的過程很順利。並沒有用多長時間。查到的疑點配合那位神秘人士送來的證據。便已經足以支撐起很多論斷。當厚七十厘米的案卷。被送到議會山大廳後。就連最頑固的議員。那一方最堅定的支持者。也不的不同意議長-開臨時緊急會議的要求。

    在這一次聯邦管理委員會緊急會議上。司法部長和來自第一軍事學院的獨立檢查官分別做了詳細的闡述。同時表明了事態的嚴重議。一番無比激烈的辯論甚至咒罵之後。會最終以差距極小的投票結果。暫時剝奪了麥德林議員的司法轄免權。

    因為麥德林議員如今還是總統大選的候選人。所以還需要聯邦法院的最高法官簽字。當所有這些程序做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了。

    ……

    ……

    深夜的議會山不像日那般莊重安寧。充滿了呼喊著的人群。在遠處憲章廣場那座巨大雕像的冷漠注視下。麥德林議員的支持者們。手裡拿著喬治卡林的畫像和麥德林議員的畫像。在拚命的怒吼著。辱罵著。向攔在自己面前的防暴警察比著中指的姿式。

    議會山下方按照那些長長的石我看階分成了三個區域另一邊是一些帕布爾議員的支持者。相信麥德林就是一個恐怖分子的人群。他們拿站環山四州恐怖襲擊中無辜者的照片。不示弱的向著那邊對喊。同時沿著石階安靜上行的司法部檢查官們報熱烈的掌聲。

    只是這些人的人數少很多。但們手中舉著的幅照片卻在散發著一股子生硬冰冷的味道。尤我看其是中一幅。一位觀看演唱會的小女孩兒在冰冷的石塊|緊閉著雙眼。灰塵蒙著她的臉。也凝住她臉上的血……

    蕭文靜和徐松子帶著十幾名司法部官員向議會山裡走去。這些天他們已經來到這座聯邦最高立法機構很多次了。最初的緊張亢奮早已經變成了平靜和獲的線索後的喜悅。只是很明顯。今天來示威的民眾比往常要多很多。兩旁的閃光燈也顯的特別耀眼。大概是消息走漏了出去。

    草|旁的街道上。一黑色的汽車安靜的停在那里許樂點燃了一根香煙。輕輕的吸了一口。通過車載監控系統。看著遠處議會山處熱鬧的情景。最終視線落在|張小女孩兒的照片上。他夾著香煙的手指顫了顫。旋即將光屏中的畫面對準了議會山門口。

    無論是國防部那邊不是果殼機動。現在對於如何處置他這個有功之臣似乎都有些為難所以他這些天干也沒有去白水公司上班。而是天天來到議會山。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到麥德林被繩之於法。是他最盼望的事情。

    當發現司法部調查小組成員裡居然有蕭文靜和徐松子時。他不禁有些吃驚。旋即心裡又生出了幾絲敬佩的感覺。

    沒有過多久司法部官員便從議會山裡走了出來。人群的正中間。穿著一身灰色風衣麥德林議員色如常。看上去並不顯的如何頹廢。

    閃光燈頓時照亮了半片夜空。議會山大廈圓柱上雕像在這些人工光明的照耀下。顯栩栩如生。格外猙獰。

    麥德林議員被押送著往石階下走去。幾輛特製的公務用車正等將他帶到司法部接受調查。石階下的人們看到這一幕。情緒頓時又被挑弄到了一個巔峰無的支持者在喚喊著這位老人的名字泣不成聲的痛罵著政府的無恥。而那人數較少的伍則是憤怒的喊著兇手。我看兒殺手。偽君子之類的名詞。

    沒有任何表情從麥德林議員的臉洩露出來。他的腳步依我看然穩定。他的面容蒼老之中依然平靜自信。他向著支持自己的民眾揮了揮手。表示謝意。

    「麥德林議員。你有什麼想要發表的嗎?」被攔在安全外的記者們。一邊拚命的按動快門。一邊大的喊道。

    麥德林議員停住了腳步。笑了笑。後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司法部沒有愚蠢到給他繫上手銬。風衣袖外的雙手上連根塑料繩也沒有。

    「我這輩子戴過很多次手銬。但每次我都證明了我。安全的回來。」議會山上變安靜了些許。德微笑著舉著雙手。說道:「然而今天卻證明了。這個聯邦仍然處處充滿著無形的手銬。」

    「我不希望聯邦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陷入某種割裂緒之中。」麥德林議員向著記者。向支持自己的民眾們大聲說道:「回去吧。至少歷史將會做出它正確的審判。」

    歷史才有資格做出'判。那聯邦的法律呢?麥德林議員的這幾句話。隱約透露了他內心的某種情緒。頓時感染的那些支持者們神情黯然。心生悲傷之感。就連那些記者們。也一時間忘了應該要再問些什麼。

    便在這個時候。首都日報的首席政治記者伍德。忽然衝著石階上的麥德林大聲的喊道:「你內心的道德庭已經宣判了你的死刑!」

    麥德林議員看著這個將自己掀落的記者。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在旁邊扶著他胳膊的蕭靜檢查官卻是身體微微一僵。記起來伍德記者說的這句話。正是麥德議員在日報刊發的十七篇社論中最後一篇的重點。

    憤怒的民眾開始向伍德扔紙團。吐口水。場面一片混亂。幾輛特製的公務用車。在防暴警察們的保護下。緩緩的駛離了議會山。

    許樂關掉了遠程監光屏。沉默的吸完了最後一口煙。想到先前那些群眾和那些憤怒的年們。想就連鄒應星最開的時候。都不相信麥德林會做出如此無恥的事情來。他忽然間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銀河公墓裡。不願意原諒林遠湖。那是因為他很清楚。像麥德林林遠湖這樣的人。都是最好的也是最令人噁心的演員。

    ……

    ……

    沈老教授曾經說過。宇宙裡沒有理這回事兒。而最近半年聯邦裡接連發生的大事。卻似乎說明道理這種東西還存在著。至少存在於某些人的心中。因為這個認知。因為封余大叔還活著的消息。似乎被很多人遺忘了的許樂。很樂於當一個觀|戲劇的觀眾。|著殺人放火者被送上法庭。修橋鋪路者在的下安心。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乎了他的預料。

    麥德林議員被司法請去調查的當天。首都星圈無數城市裡便爆發了遊行示威。永遠沒有可能完全瞭解政治黑幕的聯邦普通公民們。按照慣常的想法。將麥林議員受指控一案。也當成了聯邦無數黑幕中的一種。民眾的想法很樸素。很簡單。來自2環山四州的麥德林在聯邦的政治體系中是個外來者。是個弱者。他沒有動機去做出那些惡行。所以在民眾的心中。德林議員定是一位受害者。司法部的指控只不過是某些大人物們無恥的陰謀手段。

    麥德林議員這些年來不辭辛勞的奔波。宣講自己的非暴力主張。為他營造了極為完美的政治形象。再加上那些狂勢忠誠的喬治卡林主義分子們吶喊奔走。無數的邦民眾開始走上街頭。聲援被剝奪了司法轄免權的議員。尤其是臨海州大學城。絕大部分學生都加入了遊行的隊伍。造成了大面積的停課現。

    第二天晚上。身為麥德林議競選搭擋的羅斯州長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在發佈會上表達了麥德林議員德操守的絕對信任和強力支持。憤怒不滿的指責聯政府部門。在這件事情當中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並且聲明不排除在適當的時刻。揭露一些醜陋的真相。要求司法部馬上釋放麥德林議。並且進行誠懇的道歉。同宣佈競選辦公室已經向法院遞交了函件。控告首都區日報以及某私營電視台涉嫌散不實信息危害公共安全罪。誹謗罪。新聞從業人員收受賄賂罪……

    做為控制聯邦最大都市港都多年老辣政治家。京州州長羅斯的反擊絕對不僅僅是召開一場新聞發佈會。就在新聞發佈之後。聯邦裡最著名的幾位工商界人士也開始站了出來。表示了對司法部的不信任和對麥德林議員的支持。邦金融協會。礦業協會一大批影響力極為深遠的組織。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在接下來的十個小中。還有更多的強力人士站了出來支持麥德林議員。首都大學有十七名教授簽署了公開信。聯邦學術委員會也表示了關切。還有更多的媒體開始站在了遊行的民眾一方旗吶喊。認為這種裸裸的政治迫害發生在三十七憲歷的今天。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難以忍受。

    聯邦社會開始有了衝突的前兆。
Winipcfg 發表於 2009-10-4 01:42
第二百零九章 失控


    許樂看著新聞中的面。忍不住搖著頭。低聲罵了一。他怎樣也無法想像到。慣常沉默的聯邦民眾。這一次居然有很多人站了出來。而且聯邦學術委員會居然還有臉表示關切。實在是讓他感到不可理解。

    蹲了一個小時馬步。在望都公寓沉默的反覆練習了幾遍那些近身格鬥的姿式。他身上每一寸肌肉和關節都舒展開來。卻早已經沒有當年在東林大區時的那些痛苦。微微的酸麻反而感覺很舒服。體內那股力量就像是灼熱的線條一般。在他身體裡穿行。再也不會在讓肌肉組織和皮膚顫抖起來。

    憲歷六十七年他依然在堅持自己的修練。向著封余大叔所說的第一機器的道路沉穩前進。但畢竟事務繁。機甲研製和很多事情讓他有些分心。程度一直停不前。甚至隱約有倒退的可。而前些日子在卡琪峰頂的那一場戰鬥之後。在李瘋子強大而恐怖的實力壓搾下。許樂被激發出了某種情緒。大致瞭解無論是在聯邦社會還是軍隊裡。終究是個人的能力佔據了最重要的部分。

    當時勢或社會制度無法我看幫助到每一個個體公民的候。便只有靠自己了。沖了一個冷水澡之後。他坐回了沙發上。又開始觀看新聞。心裡這種想法越發強烈。

    這幾十個小時內聯發生了無數的突發事件。就像是星系核心處的星際塵埃一樣。時刻轉換著角度與色彩光芒。讓以億計的聯邦公民感到有些目不接。眼花繚亂驚心動魄。

    麥德林議員在司法部接受調查。司法部大樓外的,眾集會也已經持續了很久。此時已經入夜'密麻麻的工藝燭排在街道兩側。達數萬人的支持者用沉默表達著對政府的不滿。對聯邦司法體系的不信任。

    司法部大樓外面的草坪。甚至被羅斯麥德林競選辦公室變成了臨時的指揮中心。無數的記雲集於此。攝像機忠實的將這些畫面傳輸到每一個家庭的電視光屏之上。羅斯州長站在臨時搭建的台上。用力的揮舞著手臂在訴說著己憤怒的主張。同時強烈要求自己的競選對手帕布爾議員不要再保持虛的沉默勇的站出來與自己進行辯論。

    羅斯州長的演講時不時被那些支持者的掌聲打斷。

    在道路的末端。依然有另一批人在高喊著嚴懲兇手的口號。只是他們的聲音顯的那樣的遙遠而且輕微。

    新聞畫面一轉。來到了2大區的環山四州聯邦前重工業基的本來就是麥德林議員的發場所。他在此的的聲望無人能比。然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當麥德林議員被司法部帶走之後。上億名產業工人居然保持了沉默。不知道是什麼因素在其中起作用。

    但在今天晚上。環=四州的沉默終於被打破了。聯邦第二十三重型機械生產基的的工人率先走出了廠區。緊接著有更多的工人走出了廠區。走上了街頭。

    環山四州大罷工就掀開了|幕。論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施清海。還是家那位夫人。或者是聯邦政府的高官們。大概都沒有想到平靜了很多年的聯邦就樣混亂了起來

    許樂瞇著眼睛。看新聞當中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想到當初張小萌對麥德林議員的死心塌的。知道那位老人在收服人心方面有突出的能力。心中不期然的生出一種不安的感。

    ……

    ……


    利修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司法部的調查結論。身為羅斯麥德林競選搭擋的幕後支持者。他與麥德林議員在募款晚會上見過好幾次。對那位議員的印象極好。甚至好到了快要忘記對方的**軍背景。他認為麥德林議員是一位極為熟的政治家。怎麼可能去做出那些對他仕途沒有任好處的瘋狂舉動

    支持麥德林議員的方面。在極短的時間內造出了極大的聲勢。絕對不僅僅是依靠麥德林員本人的聲望。以鐵算利家為首的勢力。在工商界的影響力也到充分的發揮。饒是如此。利修竹在知環山四州大罷工的消息後。依然有些震驚。發覺的自己當初決定代表家族投資羅斯麥德林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

    站在高高的三林聯-銀行總部頂樓。隔著玻璃幕。看著遠處街上匯成一片光芒的蠟燭光芒。利修竹那張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輕鬆的笑意。民心這種東西不是花錢便能買到的。

    便在此時。身旁的話響了起來。利修竹拿著話筒恭敬的說道:「父親。根據司法部方面的內部消息。大概他們很快便要抵擋不住各方面的壓力。議員馬上就會出來。只會被監視居住。

    電話那頭的利家家|用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麥德林一直在聯邦青年一代中加深他的影響力。以喬治林接班人自居。一以貫之十餘年。終於見到了成效。那些狂熱的年輕人們。為了追隨他自然可以不顧一切。不過你覺這種情況。和我們當初預計的情況一樣嗎?」

    「我不知道司法部他們從哪裡搞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材料。不過很明顯是那位夫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不然議會山也不會這麼快就剝奪了麥德林議員的司法轄免權。」利修竹平靜說道:「我承認自己低估了家的影響力和決心。不過面還在掌控之中。」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利家家主才緩緩說道:「蠢貨。你馬上回來。到這個時候還看不出局面已經失控。你這副臭皮囊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如果夫人下決心解決這個失控的局面。你以為靠那些遊行的愚民。便可以與她抗衡?」

    利修竹拿著話筒默然無語。臉色怪。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

    ……

    「聯邦政府害死了-治卡林。我們不能讓他再害死麥德林。在這種時候。我覺所有的邦公民都應該站出來表達自己的立場。」

    「今年的大選我根本不想投票。我甚至本來還有些傾向帕布爾議員。但是這次司法部的做為讓我太失望。聯邦政治怎麼能這麼骯髒?」

    新聞中。記者們在首都司法部大和臨海州大學城隨機採訪著遊行的人群。那些普通民眾回答是那樣的情緒激動。

    「局面有些失控。」夫人輕的揉了揉眉心。緩聲說道:「利家那個花樣廢物還看不出其中的危險。環山四州已經罷工了。再這樣搞下去。社會動盪起來。虧的終究是聯邦本身。」

    七大家生活在聯邦之中。與聯邦共生共存。聯邦吃虧便是七大家吃虧。這些隱藏在歷史陰影中的大人物們。為了彼此的利益會冷酷殘忍的爭奪。但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爭奪會給他們的利益。帶來不可預估的風險。


    房間中。沈大秘書安靜的聽著夫人的話語。同時快速的瀏覽著家各個部門反|回來的信息。最後輕聲說道:「司法部天凌晨便會解除強制措施。麥德林議員會被監視居住。」

    夫人漠然的搖了搖頭。說道:「麥德林是不會出來的。這是一個老賭棍。他把自己這幾十年的影響力就賭在這個案子上。甚至不惜讓社會政治族群對立。動亂發生。也要謀求一次逆轉的勝利。」

    「最新的民意支持率出來了。羅斯麥德林離帕布爾先生只有一個百分點。」沈秘書匯報道。

    「麥德林為什麼要破罐子破摔。他明明應該清楚。這樣發展下去。聯邦根本利益受損。他也不可能有任何好果子吃。」夫人閉著眼睛思考道。像她我看這樣的人。非常清楚遍及首都星圈的抗議浪潮當中。隱藏著麥德林議員辦公室那些青年人的作用。「利家應該很快便會收手。他們不是傻子。環山四州罷工的損失。不是哪一家能夠承擔的。」

    「也許麥德林議員是想求名?」沈秘書試探著給出意見。

    夫人睜開眼睛。想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說道:「就是一直沒有弄明白。這個老狐狸究竟要的是什麼。所以才會有所警惕。」

    夫人冷漠說道:「麥德林在聯邦裡放了一把山火。這把火會燒多旺誰也不知道。只怕他在都無法控。卻不知道他不是不想控制。如果是後者。他真的該死了。」

    「不管他要的是什麼。必須把他所有的希望打滅。讓他退出這次大選。必須要有他的合作。才能把聯邦的不安平息下去。」

    夫人轉向身旁的管家。說道:「山裡面一直你在聯繫。南水領袖答應的那幾個證人什麼時候能到?」

    管家低頭回答道:「明天上午九時二十三分。」

    第二日清晨八點。蕭文靜檢查官走進了房間。這些天他的睡眠一直有問題。眼窩深陷。此時看著窗邊那個精神十足。表情平靜的議員。雖然極為厭惡此人的虛偽。也不的不'服對方的城府。

    麥德林議員微笑著拒絕了離開司法部的通知。而選擇了繼續留在這裡。眼看整個聯邦因為自己而風起雲湧。

    幾乎在同一時間。都太空港艘從2飛過來船緩緩降落。坐在窗邊的女孩兒與幾名官員模樣的人輕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戴上了一幅黑框眼鏡。
Winipcfg 發表於 2009-10-4 21:27
第二百一十章 歸去來兮


    外風起雲湧。心中風清雲淡。麥德林議員站在窗邊。|坪上的支持者們。微顯蒼老的面容無比平和。他的政治生命甚至是生命或許都會在這次事件之後結。但他並無任何後退怯懦之。

    整個聯邦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誰能夠明白他心的堅持。在聯邦政治家們。在那位夫人。在利家家主的眼中。他不惜挑動聯邦社會的對立。也堅不肯退讓一分。實在是很瘋魔的舉動。然而他就是要瘋魔下去。除非形勢再次發生變化。

    幾個月前麥德林議員便感覺到身出了一些問題。他經營了很久的下屬網絡裡。似乎被某個危險的人物探到了一些缺口。其中一名的力下屬的死亡。讓他直接在演唱會襲擊事件當中。將跟隨自己很久的那些年輕人。包括海倫秘|在內。都充當了殉葬品。然而即便這樣。事情還沒有完結。因為事後又有一名下屬離奇失蹤。直到今天依然沒有找到。

    麥德林議員不可能知道那名下屬早已經成了汪洋大海上的一具乾屍。他也不可能想到。查出自己如此罪惡證據的。只是一個人。一個行走於聯邦黑暗中的緣人。但很多年以前。他對自己的結局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幻想過。單憑自己在環山四州和青年們當中發掘的力量。能夠正面對抗強大的聯邦。

    「身在異鄉六十載。有片刻不親。莫道星河多歧途。我以我身獻光明。」麥德林議員在心中默默念著這首古意十的詩句。心想此生足矣。

    ……

    ……

    房門之外。蕭文靜檢查官對一位中年人說道:「剛才他接了幾個電話。我們沒有監聽。但該是某些勢在勸說他暫時離開司法部好讓外面的局勢平靜一些。可不知道為什麼。麥德林直接拒絕了。」

    那位中年人便是司法部秘密設立。剛通過議會山批准不久的獨立檢查官布廖西。他是一軍事學院法律系資深教授備受人尊敬。然而此次負責調查一位總統候選人。一位深的聯邦下層民眾支持的政治家。他依然感到了無'的壓力。

    布廖西先生看著窗外那些一夜未睡的示威人群。微微一笑將這些事先沒有想到的困難拋諸腦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麥德林議員回過頭。溫和笑著說道:「你好。檢查官先生。這居然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不過請不要說我離去在司法部沒有還清白正式向我道歉之前。我不會離。」

    布廖西檢查官安的看著他隔很久之後才頗玩味的說道:「議員先生。您不用離去。事實上。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我現在是來通知您。議山馬上便要-開特別聽證會。有一位關鍵的證人將在議員先生們面前。指出您在臨海州體育館暗殺事件當中所扮演的角色。」

    麥德林議員的眼睛緩緩的瞇了起來。他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想起來那個女孩子。那個喜歡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子。那個他親自培訓教導了一年的女孩子。那個應該已經死了的女孩子。

    ……

    ……

    早上八九點鐘的太|照耀在首都特區上空。議會山宏偉的建築被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一延伸到後面的翠山上。將那裡的青樹晨鳥都籠罩其中。

    議會大廈正前方的平直水池與草坪極為規整。有白鴿散步其間。啄食著人們扔下的谷粒。麥德林議員在司法部大樓接受問。遊行隊伍也聚集在那個方向。聯邦神聖的議會山本應該迎來屬於它自己的寧靜肅穆。然而此時長長的石]下面。卻已圍滿了聞風而來的記者。

    議會聽證程序是很繁複的事情。然而幕後推動此事的那位夫人以及聯邦裡的大人物們。卻強行把這個程序簡化到了極端。消息最靈敏的議員也是在半夜才知道這個消息。更多的議員是臨時取消了行程。趕來了議會大廈。但想到此事的嚴重性和嚴肅性。倒沒有人對聽證會的召開提出任何意義。

    那些聞風而動的記者們。也只不過晚來了幾分鐘。聯邦各大電視台的直播車已經待命。好了隨時直播的準備。只是為了贏的進入議會大廈做直播的資格。不知道又經過了多少輪的請求與折騰。

    十一點半快要吃午餐的時候。來自南科州的那位老議員才從外的乘坐專機趕了回來。議會大廈湊齊了必的人數。一場於指控麥德林議員的聽證會正式召開。

    議會山五根巨大的圓型石柱無比宏偉壯觀。內部議事大廳的空間更是無比寬廣。深色調的原木裝飾。與高懸在數十米高空的那

    |。成弧形隊列排列的議員座位。安靜的氣氛。讓聯邦法會議場所裡。充斥著莊嚴與權威的味道。

    戴著黑框眼鏡的張小萌。在司法部官員的引領下。順著議會大廈側邊的通道走了進來。淺色的靴子。樸素的裝扮。齊耳短髮。顯的極為幹練。

    看到這位證人是一年輕的女士。且身上帶著一股令人不想適應的感覺。座位上那些引領聯邦方向的議員們在微微一怔後。輕聲的議論了起來。

    空氣裡瀰漫著的莊感覺。讓第一次進入議會大廈內部的張小萌感到有些緊張。但旋即她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一絲平靜的表情。向著最近的那幾位議員點頭意。同時下意識裡看了一眼設置在通道固定機位上的攝像鏡頭。

    聯邦三家電視台獲的了現場直播的資格。聽證會上發生的一切。都將通過無線信號。傳輸到每一台電視光屏之中。張小萌輕輕的握著拳頭。盡量想讓自己的步伐更沉穩一些。心裡卻默默想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臨海的父母應該看見自己了。他也應該看見自己了。

    鞋跟踩在名貴紅木的板上。在安靜空曠的議會大廳裡響著穩定的節奏。司法部官員停留在了下方。議會禮賓官員將她帶上了主席台右側的桌前。

    張小萌站在半圓形台後。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大廳裡的上百名議員。

    議員們的座位就像無數的弧線。向上延展。每個座位間隔極遠。數不清數目的座位並沒有滿。在這座''偉的建築內部。所有人都顯的那般的渺小。她也有這種感覺。尤其是當看到那些聯邦裡最出名的政客們。正用鷹一般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她的心情有些慌亂。

    「請把手放在大憲章上。跟著我誦讀一遍宣誓詞。」議會禮賓官員站在紅木台下。比她要矮几個頭。聲說道。

    張小萌深深的呼吸了幾聲。把手放在了大憲章上。這是一本寬約五十厘米。長約一米的厚大典。上面記載著聯邦第一憲章以及最重要的幾個修正案條文。是聯邦每個公民都要恪守的信條。她的手放上去後。第一時間的感覺是。本書很厚。|皮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竟有些冰冷。

    「憲章庇護下的民眾。享有自由與平等……」

    張小萌跟著輕輕的念了起來。一直念道:「我對大憲章發誓。我將盡我所知敘述。並無任何隱瞞。」

    始她的聲音很小安靜的議會大廳裡也有些聽不清楚。坐在階梯式座位後方的幾位議員皺起了眉頭。但接著張小萌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肯定。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穆壓抑的環境。想明白了這權高位重的聯邦大人物們。其實不過是山裡的同志們想要消滅的聯邦駐蟲。既然如此。宏偉壯麗的建築內令人眼暈的議員座位們。其實和白蟻在土堆裡掘出的密密麻麻的小洞有什麼分別。

    經過了陰謀背叛離別和拋棄。看遍了痛苦貧窮犧牲與屍體。今天的張小萌已經不是一年前的那個天真善良女孩兒。她沉著鎮定的宣讀完了誓言。然後平靜的等待著議員們的發問。

    今天特別聽證會的主持人是聯邦管理委員會道德委員會的主席。來自3的資深議員錫安。這位老人用渾濁的眼神看了一眼台上的女子。冷漠問道:「你的姓名。」

    「張小萌。」她清楚的回答道。

    「你曾經是麥德林議員辦公室的秘密工作人員?」

    「是。」

    「但據報告顯示。應該已經死上半年2大的一次航行意外。」

    「那是一個陰謀。還活著。我此時站在諸位議員面前。便是要向你們揭露這個陰謀。」

    這不是法庭審判。卻比法庭審判更加冰冷。議員'|的手中此時早已經拿到了聽證會的具體問題與涉及範圍。隨著台上那個來自青龍山的**軍女孩兒。極有條理的回答。莊嚴的議會大廈漸漸陷入了沉默。

    這是歷史上第一次有**軍的成員。在光天化日之下站在聯邦最高議事機構。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歷史

    距離議會山一百二十公里之外的望都公寓裡。許樂正默默的看著電視直播的畫面。看著那個熟悉而又陌。平靜而又鎮。再也找不到當初青澀模樣。有的只堅毅氣質的女孩子。並沒有覺的聯邦多了一個歷史事件。只覺的自己這兩年的歷史很荒謬。

    然後他站起身來。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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