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洞房
天的朝見,這場婚禮也就差不多結束了。待楊保姐及一干從者侍女退出去後,偌大的內寢就只剩下了李元嬰和武照兩人。
身上繁重的襄衣冕冠早已在剛才的合卷禮脫去,李元嬰眼睛有些出神地看著也已經將花釵榆衣、穗袖等吉服除去的武照。雖然他自從穿越後就一直惦記著這位未來女皇。不過真的將她娶回家後突然間又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不由自嘆。從這一刻起,後世的史書上只會多一個武姓的滕王妃,而不再會有“武則天”這三個字出現了!心思緒萬千,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打破此刻的寂靜。
“殿下武照見李元嬰眼薦直勾勾地看著她,可是卻一句話也不說,不由低聲輕喚了一聲,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頰飛紅,慌忙又把頭給低了下來
如黃鵝般清脆悅耳的低喚立刻就把李元嬰的心思從追憶感慨給拉了回來,心裡有些汗顏,也不由失笑,沒想到在他滕王李元嬰的洞房花燭夜,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卻是他的膝王妃。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婚前和武照僅有的三次接觸,武照都表現得羞澀不已,不過現在這樣才像她武照的性格嘛。
李元嬰將新房環望了一番,雖然他已經在這裡睡了大半年,不過今晚的佈置卻與往昔有了很大的不同,而剛才的興致也都為應付那些繁瑣的禮儀而磨光了,所以直到現在才將他的新房好好地觀察了一遍。
武照低頭半晌,卻仍舊沒有聽到一絲動靜,心裡不由陣陣失落,更多了一絲不安,慌忙又抬頭望去,只見她的夫君在案前倒了一杯清茶後。緩步朝她走來。
李元嬰露齒一笑,施施然在武照的身邊坐了下來,將剛剛斟的那杯清茶遞到武照面前,柔聲道:“照娘,剛才忙了大半會兒,也就喝了一杯合卷酒,應該也渴了吧,給!”
武照微微有些錯愕,滿腔的幽怨頓時就化成了喜悅,歡快地“嗯”了一聲接過李元嬰手的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然後就把茶杯遞還給了李元嬰,如小貓似的。
“錢了吧!要不我讓初雪和初晴送一些糕點進來?”看到武照那可愛的表情,李元嬰也不禁有些口話燥,順勢將手剩餘的清茶牛飲而盡。
看到李元嬰的動作,武照的臉蛋兒又是一紅,輕輕地咬著芳唇喃道:“今天殿下來親迎前,母親就已經囑咐過兒,讓兒多用些膳了!”
“這到是,今天一大早我也是被楊保娼耳提面命了老半天,可惜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到現在肚空空如也!”李元嬰有些鬱悶地說道。
武照聽到李元嬰的哀嘆,也是撲哧一笑,“怪不得殿下剛才把碗裡的同牢肉都給吃盡了!”想到剛才行同牢合秀之禮時李元嬰那狼吞虎嚥的模樣,兩人相視而笑,隔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那層稍顯陌生的隔膜也在笑聲悄然消失。古來能把同牢肉吃盡了的人,李元嬰怕是頭一份了吧?剛才可是看得楊保娼和跟著武照而來的那些應國公武家的侍女們個個目瞪口呆,難道滕王殿下是餓死鬼投胎不成?
笑過以後李元嬰臉上自然也有些發紅,而肚裡面也適時“咕咕”地叫了起來。李元嬰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道:“看來我是得毒讓初雪和初晴送些糕點進來了!”
正要起身去叫喚初雪、初晴,結果衣袖卻被武照給輕輕地拉了一下。“呃?”李元嬰有些不解地回頭看著武照。
武照吐了吐舌頭,突然變戲法似地從衣服裡面拿出一個油紙小包裹來。輕輕打開油紙,笑嘻嘻地將小手攤在李元嬰面前,“喏!”
兩塊晶瑩剔透的小糕點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同樣晶瑩剔透的小手上。武照感覺到李元嬰那有些戲德的目光,小聲解釋道:“殿下,這是兒出來前三娘強塞給兒的,說是讓兒待會兒,”
李元嬰沒待武照說完,就把她手上放著的那兩塊糕點給取了下來。將其的一塊放在武照的另一隻手上,莞爾道:“來,一人一塊,即使在家時多用了些膳,不過想來也還是經不住剛才這一番折騰的!”肚裡正唱著空城計呢,李元嬰兩三口就把這塊還帶著武照體溫的小糕點給祭了五臟廟。
“嗯!”武照輕啟朱唇咬了凶”口後,發現李元嬰手裡的糕點也已經悄然不見,乖巧地將自己的這塊遞到李元嬰嘴邊,“殿下,兒不餓!”
李元嬰張了張嘴,將糕點放進嘴。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寬厚的嘴唇在武照的手指尖上輕輕地
武照顧時一激靈,如脫兔般把她那如蔥根般的纖纖素手給縮了回來,有些侷促地說道:“殿下可是還餓著?兒這就去喚初雪她們”。不過才走出去幾步,武照還沒有反應過來。嬌軀就坐在了李元嬰的懷裡,櫻嘴微張,明媚的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李元嬰那俊秀的面龐越來越近,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漸漸地急促了起來。
李元嬰在武照那格有一絲糕點白沫的唇角輕輕地吻了一下,咬著她那如玉般的耳垂悄聲道:“不忙,糕點這邊還有呢!”
雖然因為昨天那繁瑣的禮儀而累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亦沒能休息。不過一到卯時,李元嬰還是準時睜開了雙眼,都是郝處俊那傢伙給鬧得,看來都快養成生物鐘了。本要習慣性地叫喚初雪、初睛進來,卻突然感覺到手臂有些發麻,隨即恍然,如今的他也有枕邊人了!
自從書省冊妃的制書下來後,武照的心裡就一直擔心著今天的朝見。所以雖然初試雲雨,但武照這一整夜卻並沒有深睡。李元嬰輕輕動彈了一下後,武照也跟著睜開了雙眼,略帶羞澀地低喚道:“殿下醒啦?”
李元嬰微微點義,耳鬢廝磨了一陣。早已久立在外的侍女們聽到裡面的動靜後也就在初雪、初猜的帶領下走進內寢。
要進宮朝見擊了,沐浴、著花釵、服榆衣,武照昨日那一身行頭又的重新穿了起來。趁著這會兒工夫。從應國公武宅陪嫁過來的那個幾個侍女也紛紛過來拜見她們的新主公。而初晴看到武照那略顯得有些蹣跚的樣,也是不覺一笑,拉著初雪咬著耳朵小聲說些什麼。不過卻被她姐姐給輕輕地打了一下。
稍微用了點稀粥填飽肚後。李元嬰便要帶著他的滕王妃進宮朝見。而張天水和薛仁貴自然也早已將李元嬰的輪車和武照的厭翟車備好停在了滕王府門外。也是湊巧,當他們滕王府的車駕到了宮城的降車所後,也正好撞上了李治的晉王府車駕。
李治興沖沖地就跳下了絡車。這到是把跟著他的那個老太監給嚇出了一身冷汗,笑嘻嘻地拱手道:“椎奴見過小皇叔!這位應該就是維奴的小皇嬸吧!”趕忙就朝身後招了招手道,“淑娘,快點過來見過小皇叔和小皇嬸!”
,呃,這就是李治和武照的第一次見面嗎?李元嬰怔了一怔,看來他這蝴蝶效應還真不小啊!不由沿著李治的目光望去,還別說,這位差點就變成他滕王妃的長孫淑比起他老爹長孫麵糰來,那可是強多了。心裡暗笑,牽虧是沒能長成小麵糰兒,否則可就實在對不住攤奴了!
“兒見過小皇叔,小皇嬸!”同樣也是一身花釵榆衣的長孫淑緩步走來,朝李元嬰和武照盈盈一拜,脆聲道。
幾人在降車所寒暄了一會兒,司賓就引著滕王妃武照和晉王妃長孫小淑去了兩儀殿朝見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而李元嬰和李治也就站在兩儀門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昨天的事情。打聽之後才知道昨天雖然李治那邊也被賞了彩段三千,御馬八十,但李治的實封卻只有八百戶,不禁有些搖頭,看來他手的這個實封千戶還是有些燙手啊!
小皇叔,您也是時候出發去江南了吧?”李治突然有些羨慕地
。
李元嬰頜首笑道:“再過幾天是要動身了,怎麼,雉奴想要之官並州的事情還是沒有著落嗎?”
李治無奈地說道:“其實舅舅也是支持維奴之官並州的,不過這回舅舅卻影響不了父皇和母后,最後也只是讓父皇答應等雉奴在弘館業成後就讓椎奴之官!”
“哦?長孫司空支持椎奴之官嗎?”李元嬰目光一凝,訝道。
李治這才有了些笑容,“是啊。雉奴也有點不敢相信呢,原本只是想試試看,沒想到還真被魏皇兄給猜著了!”
李元嬰點了點頭,心想大概是長孫無忌不想介入諸王奪嫡,所以打算把如今和他最親的椎奴給外放出去吧。嘴上則說道:“人皆憐幼。皇兄和皇嫂也是舐犢情深!以雉奴的聰慧要想從弘館業成還不容易嗎?。
李治嘟著嘴道:“要是雛奴也能像小皇叔那樣通一經就好了”。
說話間,張阿難提著根拂塵笑容滿面地就走了出來,腆著臉說道:“滕王殿下,晉王殿下!陛下有旨,召兩位殿下兩儀殿超見!”
想來是禮畢了吧,李元嬰和李治對視一眼,點點頭,拱手道:“有勞張內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