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惡狗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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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上次的台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時間也進入了秋天。
海沙村的十五艘船的船隊也慢慢地進入了正軌。那次之後，海沙村的人並不因此而不敢再出海，相反他們正加願意加入到這支船隊之中，甚至連周圍的村子的人都願意來“打工”！
做海的人多少都有點迷信，而趙海生在這樣的一種處境之中還能活著回來，而且是所有的人都活著回來，這種奇跡讓人們都相信趙海生的這支船隊有若神明附身！
因此人們非但不害怕，還更加地“勇敢”起來！船隊也因此而迅速地進入了狀態，這魚也就越打越多。
趙海生站在碼頭邊上，看著那正在忙碌地下著打來的一羅筐一羅筐的魚，臉上帶著一絲淡淡但是卻掩飾不住的喜意！
從台風之中活著回來之後，船隊休整了七八天就慢慢地開始重新出海，到現在那可以說一切正常得很，而且還遠遠地超出了趙海生的估計，每次都是滿載而歸，這海鮮一車車地運出去，這錢自然也就滾滾地回來！
所以說，他趙海生怎麼可能不高興？
“嗯，看來又得買幾輛車才行了！”趙海生的心里默默地計劃著。
“砰砰砰！”
一陣玻璃被砸碎的聲音猛地傳進了趙海生的耳朵里。
皺著眉頭轉過身來，看到的一幕讓趙海生不由得怒火慢慢地升了起來！
幾個十七八的青年手里拿著幾根木棒正站在他的海鮮車旁邊，剛才的響聲正是車窗的玻璃被砸碎時發出來的！
這幾個人趙海生認得出是羅門村的人，羅門村看到趙海生這跑海鮮發達了——這車是越買越多，眼紅發熱，也買了幾輛車在跑，只是由于趙海生起步早，為人又豪氣，所以他們村子的海鮮車經常裝不滿貨，而且運到廣州等地由于人生地不熟，也賣不出好價錢！
這樣一來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趙海生這些人故意擋住了他們的財路，所以就把氣發到了趙海生的頭上來。
最近一段時間來，羅門村的人明顯地在這碼頭上給趙海生、給海沙村找起麻煩來！
之前已經有幾次小的沖突了，發生了一些口角等，只是這一次對方竟然來真的了，砸起車窗來了！
趙海生還沒有走到車邊，潮磊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大步地沖了過去！
“我X，你們這班小子，想找死是不是？”
潮磊一撲到，一腳就飛踢了過去，把一個來不及躲閃的人揣倒在地上。
那個人雖然做好了準備潮磊等人會發狂，但是根本敢沒有想到潮磊一個人就敢直沖了過來，面對著手握木棒的自己幾個人馬上就動起武來！
潮磊也不是什麼善類，而且村子與村子之間並不是和氣一團，不時發生著一些小的磨擦！
所以潮磊這些人都深知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一定要比別人更狠！所以當事情發生之後，潮磊馬上沖了過來，馬上就是一腳先踹了過去！
“喲！潮磊，你這小子看來翅膀長硬了，敢動我的人了啊。”一把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了出來。
這個時候趙海生已經走到了潮磊的身邊，他一听到這個聲音，知道今天恐怕是難以善了了。
因為對方這顯然是早有準備，而且是專門來下套，而且這個套還下得很明目張膽，擺明著就是認為我就這樣，你海沙村的人能把我怎麼樣？
趙海生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瘦小個子的人，走起路來，左搖右晃，一步三搖！
而且那一雙眼楮轉起來就象猴子一樣，在老人的說法里，這樣的人都是讓“鬼屎”（也就是會有很多計謀）吃了腦子，所以才會這樣的骨瘦如柴。
這樣的人，很不容易對付！小動作特別多！
早就知道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趙海生在前幾次小沖突發生的之後就已經打听過這個人，知道對方叫朱學輝，對方的名字里雖然有一個學字，但是卻與文雅一點也沾不上邊，而是羅門村一個混混！
他的混在周圍都已經出了名的！做生意的人就怕踫到這種情況。但是趙海生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既然事情來了，就得去解決。
“輝哥是吧，我是海生，海沙村的。”趙海生笑著向對方伸出了手。
朱學輝根本不鳥趙海生伸過來的手，而是斜著眼楮上下要量了一下趙海生，歪著嘴說︰“趙海生？趙海生是誰？海沙村我倒是知道，不過就是一個小村子嘛。”
趙海生神色不變，收回了自己的手，笑著說︰“呵，海沙村可不是一個小村子啊，有幾百條的後生呢。”
趙海生這一句話說得那可是軟中帶硬，海沙村確實不是一個小村子，相反，它是整個海潭鎮最大的村子。而趙海生嘴里所說的幾百後生更是很明顯的一句威脅的話，想來硬的是吧？好，我們村子有幾百個可以打架的人，要你們就放馬過來吧！
“你！”
朱學輝讓趙海生的這一句話頂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不過他雙眼一陣亂轉之後馬上就說︰“哼，這碼頭是我們羅門村，你們想來這里拉海鮮，怎麼也得經過我們同意吧。”
“你們的碼頭？！哈，這太好笑了，這碼頭什麼時候變成你們村子的？你們村子出錢建的？還是這上面刻了你們村子的名字？”一旁的潮磊忍不住地說。
這個時候，趙海生和潮磊的身後已經圍了十來個人，那是從車上下來的司機，當然，早有準備的朱學輝的身後聚集起來的人更多，足有趙海生他們的三倍有多。
如果就此干起架來，那無疑趙海生他們會大大地吃虧。但是，誰叫對方有準備呢？
為了方便在碼頭這里買賣海鮮的海沙村的人，趙海生就在碼頭旁邊搭了一個棚子，楊大爺就是這個棚子的主人。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馬上就從棚子里鑽了出來，只不過他並沒有上前去。
當看到一個接一個的海沙村的青年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楊大爺一把拉住一個，小聲地說︰“你不要過去，快，孫大鐵正在鎮子上，你去鎮子口的那個鋪子，把孫大鐵叫過來，還讓他把人都帶過來。”
楊大爺人老，這世面見多了，看到這種情形就知道現在什麼都是假的，道理？肯定是講不通的，最實用的就是馬上把村子里的人都帶過來。
現在只要有個一百幾十號人站在這里，比什麼都管用！
那個青年也是個機靈鬼，一听就明白，馬上轉身就向著鎮子口往跑去，為了怕朱學輝發現，還特意繞了一個彎！
“呵，這小子還挺機靈的，不錯！”楊大爺笑罵道。
對于發生這種事情，楊大爺並沒有太擔心，這事情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這海就這麼大，周圍的村子都在這里撈吃的，有人撈多了，就肯定有人撈少，這沖突就肯定是免不了的，所以村子與村子之間打個群架什麼的太正常了。
楊大爺這一輩子下來，遇到的、看到過的這種事情都有十幾回了，所以他才能“不動如山”般地吩咐這班愣頭青去干該干的事情，那就是趕緊去找人來！
海沙村是整個海潭鎮最大的村子，說起打架，那是絕對不會怕任何人的。
關鍵是，如果真的打了，就要打贏！
楊大爺當年可是掙下海沙村的大大威名，到現在這年青的一輩，那可不能弱了名頭。
“哼！這碼頭就在我們羅門村，不是我們羅門村的，難道是你們海沙村的？！”朱學輝小腦袋一抬，斜著眼楮瞪了潮磊一眼！
“你！”
這一下是潮磊讓他頂得說不出話來，這擺明是強詞奪理，但是如果有人真的是這樣強詞奪理，還真的不好處理。
在這個時代，抱有這種觀點的人還真的有！這就象是天旱時爭水是一個道理︰這河流經我們的村子，那當然就是我們村子的。歷朝歷代，因為這種事情而打架的事情從來也沒有少發生過！
揮了揮頭制止了潮磊，趙海生笑著說︰“輝哥，這碼頭不是你們村子建的，如果就這樣說是你們村子的，也說不過去，據我所知，這碼頭是鎮子里面出錢建的，而這錢各個村都湊了份子，如果光說是你們羅門村的，也太說不過去一點。”
“是啊！怎麼能說這個碼頭是你們羅門村的呢？
“對啊，我們村子也湊了錢，憑什麼說是你們村子的呢？
“按你這樣說，那這個碼頭我們村子的船都不能靠了？”
……
趙海生與朱學輝發生沖擊之後，碼頭周圍的人慢慢地都圍了上來，一是大家都有看熱鬧的傳統，二是雖然這明面上看來只不過是趙海生和朱學輝的沖突，但是實質上卻是海沙村和羅門村的沖突。
現在大家現在都看到這個碼頭能給大家帶來錢財，而且很可能是滾滾的錢財，在這方面海沙村由于出了一個趙海生，一下子就牢牢地佔住了先機，別人不僅僅追不上，還眼看著越拉越遠。
看到這趙海生的車越買越多，這海沙村的船隊也越來越多，如果說別的村子的人不雙眼發紅，那是假話，但是海沙村是海潭鎮最大的村子，那不是任何村子的人都敢來首先挑事的。
當然，如果說有村子敢來挑事，那羅門村肯定就是其中的一個！
不過，每一個村子都是明白人，圍觀的人之中也不乏聰明人，雖然他們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在看，但是此時看到朱學輝似乎有想把整個碼頭都“貪”走，這還得了？
所以才出現了有人“幫”趙海生說話的局面。
趙海生頭也不轉，听到這些“幫腔”的話，他心里當然清明一片，知道這些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過趙海生也沒有太過于計較，人心都差不了多少，換作是趙海生處于他們的這種境地，估計也會這樣做吧。
朱學輝確實有點腦子，反應相當快，他一听到周圍的人這樣說，馬上就知道自己這是犯了眾怒了。
這可是很不利的局面！
“呵，我的意思是說，這碼頭既然是建在我們羅門村，那麼我們羅門村佔個大頭，那沒什麼好說的吧。可是現在怎麼樣呢，海沙村都快要把整個碼頭都佔走了，這讓我們這些別的村子的人怎麼活下去？”
趙海生听到朱學輝這話，心里不由得也點頭“贊嘆”了一下。雖然他有著十幾年後的記憶，也受過所謂的高等教育，那一世游走世界，也算得上見過識廣，可是回到這一年代之後，發現人們並不容易對付。
比如說這朱學輝，一句話，就把局面給扭了回來，現在的事實就是海沙村一家獨大，反正大家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既然朱學輝都說了羅門村只佔大頭，那就不會再佔到別的村子的利益，再怎麼著也不會比現在差，所以剛才嚷嚷的人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雖然還會小聲地議論，但是這看好戲的心情就越發地明顯起來。
趙海生搖了搖頭，說︰“你這話不地道。這整個碼頭是整個鎮子的，誰有本事，誰就佔大頭，如果你朱學輝有本事，你買一百輛車，也不關我的事情。”
“哼！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朱學輝手一指剛才被潮磊一腳踹倒在地、現在還故意沒有爬起來的人說，“我們村子的人是潮磊踹的，這事情怎麼樣了結？我看趙老板怎麼樣也得賠個十萬八萬的傷藥費吧？”
趙海生臉一沉，朱學輝這是明顯地要打橫來了，一股怒氣從他的心里生了起來，沖向腦門，他好聲好氣地說話，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一個軟弱的人。
強壓著怒氣，趙海生手一指那被砸碎的車窗，說︰“那這個又怎麼樣算？朱老板你是不是要給我陪個十幾二十萬的維修費？”
“那車窗可不是我們羅門村的人砸的，你說是我們村子里的人砸的，有什麼證據？”朱學輝冷笑著說。
趙海生心一沉，飛快地掃了一眼，發現剛才那向個砸窗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連還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手里的木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無影無蹤！
心中嘆了一氣，趙海生知道如果說對付這種混混的手段，他還真的嫩得很。
旁邊的人可以作證？
這種時候大家都在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哪會有人幫他說話？就算有人，那朱學輝也肯定不會認的，對方今天就是來找事的，所以說不管怎麼樣，都不太可能能善了的了。
趙海生牙一咬，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放手去和對方干架，人群之外突然傳來了一把陰硬的聲音︰
“誰說不是你們羅門村的人干的？這些人，是不是你們羅門村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