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情與血 作者:蘭帝魅晨 (連載中)

walter727 2010-8-19 11:29: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5 43780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19
第七節 就像,行走在兩個世界

    陳依抓起房間的分機,撥動夢中李茵的號碼。電話裡一如既往的還是失望。

    『您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再撥……您撥的號碼是空號……』

    『只是夢,夢當然會離奇古怪的不能用現實邏輯推理……只是夢……』

    他掛上電話,滿心莫名失落。握話筒的手還有些顫抖,身體的老毛病又發作,通體麻痺。從小開始就這樣,情緒太激動時,先是臉上產生麻痺感,繼而是手足,然後全身。

    但又沒有顯現過別的問題,只是存在麻痺感,身體的支配完全沒有障礙,反而痛覺會仿佛消失。最早的一次是六歲時,文文還有些小孩子都有的孩性,不小心做了壞事怕挨打就推諉是陳依干的,因此當哥哥的他就代替挨揍。

    有一回文文當他面睜眼說瞎話,那時他還小,還不懂代替妹妹受罰是種保護,很生氣的對父母訴說事實,結果陳父和陳母不相信,狠狠打了他一頓。當時他激怒異樣,委屈極了,繼而皮膚開始產生這種麻痺感,電話線抽落身上時竟然一點不覺得痛。

    所以,麻痺感的問題他也不曾跟父母提過,也不太在意,小時候還覺得挺好,完全不怕疼了。

    他緊緊抓著手腕,第一次迫切希望麻痺感盡快退去。明明心理對夢中經歷的事情沖擊巨大,偏偏他手腳的感覺神經完全消失,哪怕用指甲掐破皮膚也不會感到疼痛。

    好一陣子陳依的情緒才恢復冷靜,麻痺感隨之消失。

    他看了眼表,距離他倒頭入睡才不過二十多分鐘。一時沒有睡意,人又困乏疲憊,練了會氣發覺一如師父所說過度則不堪承受。不由無所事事的有些煩惱。

    忽然想起答應蕭樂回家給她電話,竟然忘了。

    桌上的鐘表時針已經指向凌晨兩點二十分。

    『她應該已經睡了吧……』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唐突的打過去,忘記倒也罷了,既然記得了總是要打的。『響兩聲就掛吧,應該睡了,該不會吵到她家人吧?』

    號碼剛撥通,第一聲呼叫還沒結束電話那頭已經被人拿起。

    陳依覺得很吃驚。

    「接的也太快了吧。」

    「什麼呀!一直抱電話等著呢當然快。怎麼這麼晚?每天都練到這麼晚嗎?第二天夠睡了?」那頭蕭樂的聲音有些含糊,明顯困乏的很。不知怎的,陳依忽然想起夢中他自己守候電話的情景和心情,一時情緒變的復雜。

    「睡吧,明天再說。」

    「嗯……明天放學陪我去做頭發吧?你喜歡女孩子留什麼樣的發型呀?」

    陳依一時難住了,壓根就說不出女人發型的名稱。就知道什麼直發呀,燙發,短發長發這些大體的分類。不由想起夢裡李茵和李心的發型,又覺得那太復雜,根本沒法描述,頭發交錯中搭配絲線交織,那種頭發簡直不敢想像得費去多少時間和工夫。

    最後想起來的竟然是林青的頭發。

    「長頭發吧……」

    「什麼樣的長發呢?」

    「有點波浪,嗯,前面那種傾斜多層次的叫什麼來著?……應該就是你說的那樣,大波浪長發混搭?應該是這種,不過學校留成那樣會不會誇張了點?」

    「沒關系呀,你喜歡就好了。那你說染什麼顏色比較好?」

    陳依覺得蕭樂真不怕出眾,這年代學校裡幾個染發的,多是校外沒讀書的混混才會,老師家長那關就過不了。

    「黑色就好看了,沒必要。」

    「不行啦,我想染嘛,漂亮點你也有面子些呀,去你學校別人就不會覺得你女朋友掉價嘛……你喜歡什麼顏色嘛?」

    「那……藍色?」

    「不行的,本來就有點陰森鬼氣,我皮膚又太白,會像女鬼的啦!」

    「……好像是,那就棕紅色?」

    「棕紅色配皮膚顯黃的比較好。」

    「還有這些講究啊,完全不懂。……金色可以吧?」

    「那就金色。金色配皮膚白的好看。」

    陳依看了眼表,這就聊了十幾分鐘。

    「睡覺了。明天見面再聊。」

    「嗯……那我掛了喔。」

    一聽到這句話陳依就覺得頭大。好在這回蕭樂沒有拖拉的掛斷了電話。

    陳依覺得疲憊之極,倒頭閉眼就睡。

    ……

    朦朦朧朧的,看見滿眼飄揚的黑發。

    又回到夢裡,已經不在山上。他換了身衣服,身上的血跡也都清洗干淨了,李心在幫他梳理頭發。他們在車裡,隱約像是那種極少見到的加長型轎車。車廂裡簡直像間小型會客室,竟然還有酒櫃。

    「完工啦,帥帥的男朋友檢查下工作結果?」她說著,端起鏡子。車裡的陳依怔怔發呆的看著鏡子裡頭干淨整潔的自己,很勉強的擠出絲笑容。「辛苦你了。」

    她放下鏡子,輕輕捧著他的臉,眸子如被水霧覆蓋,變的迷離,幻人心神。

    夢裡陳依的注意力被她目光吸引,漸漸忘記了殺人的余悸。

    「陳依呀,其實我們根本不該相遇、相識。本來也絕沒有可能走到一起。今天你也明白了,我們雖然都生活在地球上,但從出生就注定生活在不應該會交集的兩個空間。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有一天甚至會給你的親人帶來災難。忘了吧,忘了我吧……唔!」

    李心的神情驟然劇變,竟然當場嘔了口血,盡管伸手掩嘴,仍止不住的從指間縫隙滲出。

    陳依目光呆滯,神情卻變幻不定。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盯陳依的臉注視。

    「不可能……」

    夢裡的畫面忽然變了。

    不可思議的變成了幼時,陳依經歷過的一幕幕。

    父母的打架,爭吵,他拉著文文在陽台聲嘶力竭的哭喊,以圖吸引鄰居注意力來勸阻……父母又在打架,爭吵。他拉著文文,躲在房間裡,緊閉了房門,文文瑟瑟發抖。他的內心充滿莫名恐懼,也許文文也一樣如他般單純的恐慌如果父母其中一人被打死了怎麼辦,重傷了怎麼辦,離婚了怎麼辦……

    一幕幕,又一幕幕,那些經歷過的往日情景。甚至於那些早覺得已經忘記的感受,此刻都清晰五比的蔓延身心,真切如過去的當時。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19
第八節 絕對不

    不久前陳父跟陳母爭吵後的情景,陳母鎖緊了房門不容陳父進去,氣怒的陳父也沒有進去的念頭。在客廳的那張沙發上對陳依訴說著那些談論過許多次的苦。

    「男人有時候在外面找女人只是為了緩解工作壓力,你媽一點都不能體諒,我又不是說包養女人不管家了是不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的事情她非要一次又一次的不停老是重提……你現在還小不太懂得,將來大了就會明白,男人嘛,生理需求難免總是會有的,至少對家庭負責了就可以了,要求男人一輩子這方面清白干淨怎麼可能!除非是沒有錢找女人的男人……」

    這次的爭吵是在暑假,陳母意外看到陳父中文BP機上一個女人赤裸露骨的話。

    陳依記得當時很麻木的聽著,夢裡的他也是。也在這時候忽然忍不住的說話。

    「自己這樣就這樣,別拿墨水把全世界的人都潑黑了然後說這種事情很理所當然,就算每個人都是這樣,不對的性質仍然不會改變!」

    陳父當時就暴怒跳起,斥責他道「你個小娃子懂得什麼!好啊,我就看看你長大了是不是一樣!到時候看你能不能體會我的感受!」

    「我不會。其次,即使將來我會,這件事情你仍然對不起媽。」

    陳依丟下這句話,回了房間,緊閉了房門。

    陳父仍舊在門外氣憤罵咧。

    「你不會?老子等著看你以後會不會!老子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們辛苦了多少年,現在一個二個都不理解老子!啊!養你這個娃子也是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一點都不知道體諒老子這個當爹的……」

    這一罵就是二十多分鐘,陳依早聽習慣了,早知道一接話就會這樣。但他還做不到永遠的,任何時候都冷靜的沉默,一年總有那麼幾次會莫名激怒的執言反對。其實明明知道這毫無意義。

    『我以後的婚姻一定不能是這樣,必需不是這樣,我也絕對不要像你!絕對不!』

    我也絕對不要像你!絕對不!

    陳依的腦子裡只剩下這個聲音在回蕩。

    漸漸,夢裡的畫面回到車裡。

    李心迅速擦拭了嘴邊血跡,還抓了瓶酒漱口。神情顯得很慌亂失措。忙完後還注意車裡陳依的神情變化,見他目光仍舊呆滯才長松口氣。

    「還發呆呢?醒醒啦,醒醒啦!」

    「啊?」陳依茫然清醒,意識到方才的發呆走神,頗有些抱歉。「可能被嚇壞了,還需要點時間調整自己。」

    「我能理解的。嗯……雖然很想陪你,可是出了這種事情爸爸已經很擔心,剛才打電話過來問,我……必須回家了。」

    「嗯。你回去吧,我沒事,一點時間就能調節好。」

    「我讓車送你……不許說不!我也會擔心你回去路上的安全呀?請你讓我能放心的回家,好嗎?」

    陳依沒有再堅持拒絕,雖然覺得那些人即使還有同伙也不可能找上他。

    司機王叔開了輛銀灰色的凌志小轎車送他走了。

    這是間商業大廈,是這座城市的建築,陳依知道大廈座落的位置。

    李心還在車裡,表情已經變了,完全脫去李茵的偽裝。臉色看起來特別蒼白,精神似乎很疲怠。

    「大小姐剛才是?」

    「他是個奇怪的人。腦波拒絕異能從外部侵入改寫記憶,我不僅不能抹去他的記憶,反而把他的記憶全接收了……真是糟糕透頂的一天,我討厭了解別人的記憶,那些感受全都一絲不漏的、如同經歷過般的去體會一次。」

    李心輕手抱頭,直叫那保鏢快開車回家。

    「剛才在山上第四個統一教信徒那槍射出來的子彈憑空消逝了,我看不見那人,但能感覺到她的存在。頭發很長,黑色,細如絲,應該是穿了皇帝新衣,看身高還是個女孩子吧,是否就是總門這兩年有最強異能者之稱的An?」

    「根據大小姐的描述判斷應該是她。大概是總門得知統一教信徒的行動,唯恐大小姐出事所以派她來的吧。只可惜連累大小姐計劃落空,剛才……」

    「際遇如此,無話可說。我總是不能親手殺他的,因為我不會讓茵有一天會聽人說,她的初戀男朋友是被她姐姐親手殺死。」

    「大小姐行事謹慎,跟老爺太像了。」保鏢說罷,面露難色狀遲疑道「今天的事情……」

    「我會跟茵說。當姐姐的希望了解和觀察她莫名其妙談出來的男朋友很正常,其它已經沒必要和不應該說的話,我相信你和王叔都不會無謂多嘴。」李心說到此,面色又顯得痛苦難忍。「再開快點……還有,托總門幫忙觀察陳依的情況,我要知道他的異常跟安哥魯莫亞異族有沒有關系!唔……」

    李心一聲痛苦呻吟,再也不想說話。

    陳依那關上房門後的心聲,猶如誓言的『絕對不!』不斷的、反復的在她腦海裡回蕩。她從來沒有如此完整的接受他人記憶,她的異能總能如讀取數據般根據時間段對人腦的記憶進行刪減和添加,從來沒有興趣也沒有必要了解不需要知道的信息。

    這次是個例外。

    還是個她根本不可能去體會的,奇怪的、病態的惡劣家庭環境下的成長經歷。

    ……

    清晨的光亮刺的人眼疼,今天罕見的烈陽高照,猶如夏日。也是這座城市的特色,即使真正的冬季來臨,還有可能再碰上如火如荼的烈陽。

    陳依差點想不起來今天星期幾,又應該做什麼。

    如果不是文文催促說該上學了,他還記不起自己需要上課。

    他覺得像是行走在兩個世界,夢裡的事情不再單純的是夢,因為在對他產生影響。夢應該是無所謂的,醒來就可以忘記。他有點懷疑自己得了妄想症,或者別的什麼精神病。不過這年代的心理醫生很少,甚至於國內還沒有流行這個詞匯,大眾完全沒怎麼聽說過。

    他當然也不可能去找,只寄望於求助師父。

    他還想去夢裡離開的那棟商業大廈看看。

    王佩琪曾說他是An發覺的總門新成員,在哪裡她沒有說。在夢中,他卻以第三者角度聽見李心的話。那到底是不是一個夢?An因為他夢裡殺人的場面而察覺到他戰斗能力的麼?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19
第九節 那就努力吧(上)

    陳依感到困惑,一個人為夢幻的事情產生探究的念頭本就是非正常現象。

    上學的路上依舊碰到於成傑,他今天看起來有些情緒低落。

    「還是第一次感到你有心事。」

    「人類真是脆弱。」於成傑如是感慨更讓陳依覺得莫名其妙。「我爸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從小就看著我長大,對我非常關心。昨天她病了。」

    「絕症?」陳依下意識的這麼猜想。

    「精神病。」於成傑抬臉瞟了陳依一眼,自顧傾訴。「我們都很吃驚,她是個很聰明的人,婚姻也挺幸福,有個女兒,學習很好人也長的漂亮可愛。但就是這樣,她忽然瘋了。說自己看到了天堂,即將升天,不許女兒學習,還歇斯底裡的要求她丈夫辭職修法以求全家得升天堂……」

    「她原來有宗教信仰?」

    「從來沒有。而且是無神論者。」

    陳依默然不語,腦子裡忽然蹦出師父提過的那些邪教事件。

    「除了精神有問題她的身體很健康,排除病變引發。」

    「的確讓人難以接受。」陳依有些感同身受,毫無道理的一個正常人忽然變成這樣,她的親人朋友怎麼能夠面對?

    「你家裡有沒有電腦?」於成傑忽然轉換話題讓陳依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隱隱覺得必定有所關聯。「沒有。雖然早就想要一台,但是太貴,我父親不能接受。」

    「聽她女兒說,病發之前她就偶爾說些奇怪的話,譬如有時候明明人在家裡,偏偏說去了哪裡哪裡,碰到什麼什麼離奇的事情。告訴她不可能了,她還難以相信的獨自跑出去求證。後來沉寂了段時間,昨天忽然就瘋了。」

    於成傑確實很在乎那個長輩,他很少如此流露自己的情感。

    「昨天晚上我去了她家。她女兒打開她電腦裡的日記給我看了,裡面都是些奇怪的話,讓我印象很深刻的是說什麼人類就是被制造出來的東西,跟計算機沒有區別,人類身體的奧秘就像計算機語言。計算機語言你知道是什麼嗎?」

    「看過些入門基礎知識,懂得的少,如果沒記錯是說0和1的二進制吧。電腦的運作最終都以這種形態進行。」

    「二進制計數不是很麻煩?一個三就是兩個1表示了吧?」

    「太久沒看也忘記了很多,好像也有是與否的意思。不是1,就是0.」

    於成傑怔怔失神,半響忽道「如果這方面的書還在借我看看吧。」

    「好。」

    「電腦確實太貴了,我爸也很難下決心買,不過真的很想知道阿姨是不是瘋了,其實我寧願相信她真的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奧秘而徹底覺悟。雖然這明明不可能。」

    「如果我家裡買了,一定讓你研究。」

    陳依當然不是隨口說說,電腦的問題他早就跟陳父提過。的確太貴,一萬多RMB,還算是最便宜的。那年代本來就沒有幾個人擁有,畢竟還是普通工資只有400塊的時代。也沒有網絡,讓人根本沒有必需擁有的願望。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那東西除了玩游戲還能拿來干嘛。

    「我們要是能賺錢自己買就好了。」於成傑耿耿於懷的話卻讓陳依如被點醒。問題只是錢,如果有錢購買就不再是問題。

    做為初一學生的他們當然沒有辦法賺這麼多的錢,但陳依馬上想到一個可能實現的主意。不過需要等待時機。

    而眼下他卻為於成傑經歷的事情煩惱。因為意識到他自己如果繼續在意夢裡的事情很可能也會是下一個分不清現實和幻覺的瘋子。

    中午快放學時,王福拿胳膊碰碰陳依,朝窗外一努嘴。「你條女又來了。」

    課室窗外果然站著蕭樂,發覺陳依的目光時還落落大方的擺手招呼,滿臉親切微笑。

    「路遙好像喜歡上你了啊,你看,變了臉色。」

    「沒什麼關系吧。你多心了。」

    「小樂的事情怎麼說了?想這麼拖下去?」王福對陳依跟蕭樂的關系似乎頗為關心。

    「她是我條女,就這麼簡單。」

    王福立即變的興奮,一把拍了他肩頭道「這才像話嘛!喂,小樂是不是處女?」

    陳依無語,想不到王福也會有說這種話的時候。

    「別搞神秘呀!我們都很好奇,現在只有你能證實。」

    「你條女是不是處女?」陳依神色不動的反問讓王福微微一愣,旋即脫口而出道「干嘛告訴你這種事情啊……」王福忽然反應過來,不由喪氣。「叼!沒意思。」

    是的,陳依知道王福是那種不會拿自己跟女朋友私隱說的人。

    前頭的於成傑忽然回頭。

    「那個是你女朋友?」

    「你耳朵向來靈,還需要多此一問?」

    於成傑回過頭,片刻,遞過來草稿本。

    『路遙剛才傳紙條叫我幫忙問你。』

    『說是。』

    陳依在上面寫上這兩個字又遞了回去。

    「喂!」王福又拿胳膊碰碰陳依。

    「什麼?」

    「阿濤不太喜歡你。」

    「是嗎?」陳依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雖然不明緣故,但那天在酒店客房就讀懂了阿濤眼裡對他有看法的潛在信息。

    「說覺得你是玩真感情的人,他想來不喜歡玩真。不過不用管他,我跟他也合不來,那家伙跟禽獸似的只知道操!」王福滿不在乎的表示對阿濤這方面品性的不認同。「不過也別因此對他太有成見,他這人別的方面還是不錯的。」

    「嗯。」

    下課的鈴聲終於響起。

    「下午冰哥過來,晚上帶你去見個人。」

    「知道了。」陳依走出教室時蕭樂就迎了過來,熟絡的跟王福和阿濤打聲招呼,見他跟於成傑說中午不回家,又忙跟於成傑問好。於成傑有些臉紅的答應了一聲,獨自走了。

    還是那麼愛臉紅。

    「你朋友?好乖仔喔。」

    「這麼早來了,又逃課?」

    蕭樂嘻嘻笑道「體育課不就是用來逃的嗎?」

    陳依啞然失笑,覺得這話形容的果然貼切。反正正常程序大多都是點完名跑完步就自由活動,還真是用來逃的。

    「陳依!」

    老遠一把聲音在背後炸響,蕭樂有些有些緊張的盯著來人。

    陳依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年級主任的聲音。好像這時代年級主任就是恐怖的代名詞,就是一張冰冷的臉,言舉無不氣勢洶洶,充滿殺氣,很多爛仔不怕自己的班主任,卻怕年級主任。

    「年級主任好。」陳依很鎮定的依禮問好。

    「她是誰?」

    這年級主任約莫四十歲的年紀,戴副金框眼鏡,穿著總是一絲不苟的整齊,干淨。為人十分嚴厲,偶爾暴怒時會有丟粉筆擦襲擊學生的攻擊傾向。

    「我表妹,叫XXX。」

    「你表妹?昨天她就來過,她來這裡干什麼?」

    「當然是找我。」

    「找你干什麼?」

    「老師,我表妹來找我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要去拜祭某個逝去的親人,可能是她學習上遇到問題需要幫助,可能是她在學校遇到很困擾的事情,也可能是她父母吵架。但是,肯定不方便對外人說,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私隱不可亂洩。您一定能理解。」

    陳依說這番鬼扯的話眼皮也不眨,從小學開始就不怕老師,也不怕年級主任。

    「把你家的電話給我,如果你父母說不是,哼!」

    蕭樂看起來更緊張了,陳依卻滿不在乎的從書包取了筆,撕了頁草稿本寫上電話遞過去。

    年級主任拿了就走。

    「不會有事吧?」蕭樂滿是擔憂,更有自責和愧疚。

    「我基本上能夠斷定她不會真打電話過去問,只不過希望看到我的心虛以確定判斷而已。現在她雖然沒有完全相信,至少也相信了一半,所以不會打電話求證。」陳依信心十足的安慰她道「再說了,剛才那個名字也不是胡掐,她問也多余。那個真是我表妹的名字。」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19
第十節 那就努力吧(下)

    昨天因故無暇碼字,少更的一節最近兩天會抽空補上。書友見諒。:)

    ******

    蕭樂這才被寬慰,直說陳依膽子真大,年級主任也不怕。

    是的,年紀主任的恐怖程度讓很多學生心理自然而然的畏之更甚於父母。

    准備吃飯的初一年級教師辦公室,年級主任風風火火的闖進去。

    把那張紙條丟給趙班主任。

    「看你們班的陳依!像什麼話?那個女孩我第二次看見她了!他說是他表妹,叫XXX,你查證一下!我不希望學校裡發生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

    趙班主任一口水險些沒噴出來,忙尷尬的接過紙條,擦拭教案上的星點茶水。

    「我會問問的。」

    物理老師淡淡插話道「剛才沒有當面問那個女孩陳依父母叫什麼名字嗎?」

    一句話,讓年級主任的氣焰頓消,頗有些尷尬和懊惱。

    「真是!怎麼忘了,一看到陳依這個學生就光顧著生氣了。唉!總之你有空打電話給他父母問問吧。」

    她如來時般急匆匆的又走了。

    趙班主任長松口氣,感激的朝物理老師報以微笑。

    「這個陳依真是……還真敢!把家裡電話就這麼寫給主任了……」

    物理老師喝著茶水,淡淡然,慢悠悠的道「他不怕老師,人又冷靜。眼皮也不眨的隨便瞎扯沒多難。這電話你打也白打,隨便把親戚名字扯出來,電話裡頭也問不出究竟。」

    趙班主任苦惱抱頭。

    「我怎麼剛畢業就碰上這種學生呢……過兩天那女孩再來,年級主任又得拿我開刀,可是這孩子說了也沒用呀。」

    物理老師默不作聲的自顧喝茶,趙班主任頭疼一陣,忽然有了點子。

    「家訪吧!跟陳依談心多少回了,他從來不多說自己的事情,也許能從他家裡打開缺口。」

    ……

    蕭樂考慮了很久都沒有拿定主意中午吃什麼。陳依惦記夢裡最後離開的那棟大廈,想到那附近有條食街,就提議過去,蕭樂欣然答應。

    蕭樂的話滔滔不絕,什麼事情都能說的極富感情,生動如親歷其境。但陳依注意到她絕口不提家裡人的事情,好在他也不想探問,因為他也沒有說自己事情的yu望。

    「老公?」

    這稱呼讓陳依每次聽時心裡都有些發抖,不是幸福的發抖,而是難受不適的發抖。但他也知道這種稱呼在拍拖的情侶中很正常。

    蕭樂抓他胳膊輕輕搖晃。「老公!你怎麼回事呀?老盯著窗外那棟大廈,都不認真聽我說話!」

    「我在夢裡見過,有點想去看看。」

    「咦?」蕭樂興趣夷然的扭頭眺望。「夢見李茵的時候?」

    「嗯。」陳依懶得詳述,也覺得沒有這種必要。

    「那我們去看看。」蕭樂說完就叫來服務員結帳,掏錢的手被陳依按住,也不過多堅持,捧著臉笑吟吟的只顧望著他笑。

    「怎麼?」發覺到她異樣的陳依忍不住追問。

    「覺得老公很好呀。」

    結了帳,雙雙走出餐廳,蕭樂抱著他胳膊,頭臉身子都貼他身上,恍若成年人裡都少見大膽的甜蜜情侶。一路上極其惹人注目,她也混不在意。

    「老公的父母是做什麼的?」

    「電話公司的普通職員。」

    「那可是好差事呀,聽人抱怨說裝個電話拉條線都得陪著笑臉遞大紅包才行呢。」

    「看來你父親這麼抱怨過?」這種話對於學生來說,很難在家庭以外的地方聽見,陳依如此判斷。但他萬沒想到蕭樂的反應離奇的激烈。

    「不要提他!」就像被點燃的炸彈,忽然爆發,那聲音根本不是『大』,分明是吼叫出來的。

    「很抱歉。」

    蕭樂怒紅的臉色半響才歸復平靜,聲線也恢復了如常的溫柔,好像還夾雜幾分羞愧和難堪。

    「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大聲說話的,只是……老公以後別提他了好嗎?」

    「我會記得。」陳依沒想到性格如此活潑開朗,總是笑容滿面的漂亮女孩竟然對父親心存如此深沉的怨怒。

    他正自顧想著,臉上忽然感覺到溫熱,又迅速變冷。

    蕭樂突如其來的飛快在他臉龐親了一口。

    「老公不許覺得我很凶喔!」

    陳依說不清楚這刻的感覺,只是覺得比他預料的冷。不知為何他沒有預想中情侶之間的那種甜蜜溫存,反而很冷靜,一點都無所謂,完全感覺不到蕭樂表現的情誼的無所謂。

    他只顧加快腳步的走進大廈下的停車場。跟夢中一樣,在西面的路道轉進地下層。

    他一輛輛的看下面停放的汽車。

    裡面的車子本來也不多,卻沒有一輛跟夢中的記憶吻合。

    蕭樂沒有追上他,半響才走下車道,沒有進入地下室,靜靜站在路中,在光與暗的交界處,看著他。

    陳依把她忘了。

    當他果然找到夢裡的這個地下停車場時,忽然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他確定自己僅僅知道這個大廈的位置,因為大廈很有名氣。但他絕對沒有來過,甚至根本不知道大廈背後不起眼的路是通來這個停車場。

    『如果是幻覺為什麼我會知道這裡,如果不是幻覺,又為什麼亂七八糟的全經不起推敲!她的車停在那裡,當時在那裡……』

    一剎那,他仿佛聽見那輛車引擎的聲音。

    一剎那,他看清這裡沒有夢中的車。

    「師父,你在不在?你在不在?」

    陳依不斷對玉佩呼喊。一次又一次,毫不理會那頭呆板聲音冰冷、重復的反饋回應。

    『請指明編號,請指明編號……』這樣的回應超過十幾次,陳依仍舊自顧不斷的呼喊。那把呆板的聲音終於變化了說詞。『37777情緒狀況異常,轉交10011處理查證,結束。』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王佩琪的聲音經玉佩穿進陳依腦海的第一句話,那麼的無可奈何,欲怒不能。「這樣下去我相信你能打破總門問題成員最高紀錄。當然,這種紀錄我很難感到自豪。」

    「師父,我能不能見見An?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親自問她。」

    「第一,九級民兵不可能見到她,因為她很忙,除非受理任務否則根本不會露面;第二,現在你也不可能見到她。前些日子因為異寶的出現導致連串意料外事件,總門精銳才會盡聚此地,如今他們中百分之九十九都已經回到職責范圍。」

    陳依怔怔失神,十分失落。

    「怎樣才能見到她?」

    「等你變成五級戰士的時候就有機會跟她合作任務。」王佩琪似乎很忙。「好了,師父還有事情處理,閒話有空再說。如果你那麼急切想見她,那就努力吧。」

    通訊中斷。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20
第六章 開始戰斗 第一節         信徒!另一種所謂真理(上)

    通訊中斷。

    陳依恍然的徘徊卻得到指引。

    見到An或許能夠得到某些證實。他不必要現在茫無頭緒的追逐什麼,這樣下去根本得不到答案,只會讓他變的越來越沉溺於幻像直至不可自拔。

    他忽然看見在路中的蕭樂,她的臉埋在地下停車場的黑暗裡。

    「我……」

    「老公找到了嗎?」

    蕭樂仍舊掛這慣有的笑容,但語氣總讓陳依聽著感覺不自然,就像明明不開心偏偏要裝的若無其事那種。

    「沒有。跟夢裡看到的不一樣,的確只是個虛幻的夢,以後不必要多想了,否則就跟神經病沒什麼區別了。剛才沒有嚇壞你吧?」

    「沒有呀!」蕭樂還是挽上他手。

    走出地下停車場,重見光明,陳依才有種完全立身於現實的真實感。

    「快上課啦。下午記得要來學校找我喔。」

    「嗯。」陳依想起王福說的事情。「下午冰哥說是來我學校,要帶我去見一個人。」

    「那放學還是我來找你吧!」

    「你也想去?」

    蕭樂怔怔發呆,半響,忽然皺眉。「還是不了。十之八九又是跟阿濤很熟的那幾個變態佬!」

    「變態佬?」陳依倒有興趣提前掌握些情況。

    「老公可別跟他們來往太多。那兩個人很變態的,喜歡說什麼末日即將來臨,只有尋找到真神追隨的人才能夠得到救贖飛升天堂。嘴裡說的好聽,一個個都是跟阿濤一樣的色鬼加變態!反正我覺得像騙子,你都不知道,阿濤一塊玩的那幾個女孩專門幫他們勾男人上chuang,然後講些神呀末日呀什麼的……」

    陳依沒想到蕭樂挺清醒,暗覺總門的情報也不是絕對准確,這樣的她哪裡需要旁人搭救?

    「……嘻嘻,老公聽的這麼入神,不會也信這些吧?」

    「半信半疑吧。」陳依暗覺不能把話說絕,萬一傳別人口中難免有疑。

    「真有神呀,那就早該降下神罰把壞人都劈死啦,神那麼厲害呀,還搞什麼世界末日,無所不能嘛,那世界上有多少壞人神應該知道呀,挨個放雷劈呀!我才不信呢。」

    陳依不禁失笑,更覺得蕭樂根本不是個需要人規勸的人。

    「不說那幾個變態和神棍!放學不能來的話就……晚上給我電話,來我家玩呀!我一個人好悶。」

    「你一個人住?」

    「家裡人都有事不在,大多都是自己在,還有個幫忙做家務的阿姨,不過最近她兒子來了,每天做完晚飯就走了,剩我一個人在家。」

    「看情況吧,還不知道晚上怎麼說。」

    蕭樂還是軟磨硬泡,直到陳依答應說早的話一定給她電話才罷休。臨上的士時,她忽然又拉著他不讓走。

    「老公,親一個……」

    說著,一臉明明鼓足勇氣又裝做坦然大方的把臉湊近,陳依遲疑幾秒,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下,蕭樂這才鑽進車裡,擺手道別。

    陳依越發感到所謂負責是件很沉重的事情,那不是通過一句『我絕對會負責!』就能了結一切,恰恰相反,那僅僅是個開始。他並不討厭蕭樂,但實在沒有那種感覺。他覺得夢裡對著李茵無時無刻心都在笑,但對著蕭樂做不到,反而有種壓力,她靠近,對他越好,這種壓力就越沉重。

    他不知道怎麼回應,或者說知道怎麼回應又無法說服自己去那麼做。

    陳依不願這種情緒滋長下去,輕手拍拍臉龐,深吸口氣,讓自己打起精神。

    『沒有那麼難,沒有那麼難,其實蕭樂漂亮又討人喜歡,不會那麼難……』

    他覺得情緒好點時,不在想蕭樂的事情,搭車趕回學校。路上不由自主的考慮到錢的問題,談戀愛的確費錢,僅憑陳父給他的那點零用錢絕對不夠。他覺得似乎必需動用樹下埋藏的儲蓄了。

    『但是這樣下去也經不起多久花啊……必需想想辦法……』

    他發覺一個人的支出跟兩個人的支出不是1加1等於2疊加方式。他自己不過是吃早餐,每天一塊錢,或者一塊五。但跟蕭樂中午的一頓飯就『揮霍』了三十多塊。他自己絕對不可能發神經似的跑到酒樓喝中午茶。

    一個下午他都在課室琢磨晚上的事情和怎麼賺點錢用的問題。

    放學時照舊跟於成傑打了聲招呼說別等他,跟王福一並離開了教室。

    冰哥果然在校門外的小店鋪。

    「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喝醉!」見面時冰哥的第一句話,跟阿濤他們一樣顯得心有余悸。陳依故作不好意思的連忙道歉,冰哥擺擺手道這種小事不必多提。

    「晚上帶你見個人,是我認的結拜大哥,聽我說起你後非常看得起你,無論如何都要見見你。」

    冰哥說著起身招呼眾人攔車走。小K連忙叫嚷道「冰哥有沒有跟軍哥說陳依不能喝酒啊?」

    「叼!看你他媽膽小的,軍哥哪像你們動不動就想灌醉別人?」

    「第一次跟陳依出去喝酒,當時太高興嘛……」

    陳依忽然發現士多店裡有個女人走了出來,看著十分眼熟,但這女人明顯比他年長許多,十足的成人。正猜疑時,就見冰哥摟住了那女人肩膀,十分親熱。

    「回力酒吧那條女啊!記不記得?被冰哥包了一晚後忽然就搞上了,現在變成冰哥條女了。」王福湊低他耳旁悄聲提醒道。

    陳依感到匪夷所思。王福又低聲怪笑道「冰哥說她原來還是處女,想不到吧?」

    何止想不到,簡直就覺得匪夷所思。

    「裝不認識她,省的她覺得難堪。」

    陳依點頭表示明白。在酒吧曾見過她表演那樣的舞,盡管也許彼此都心知肚明留有印象,但如果說穿,的確還是尷尬。這女人臉上不好看,冰哥也會難堪。

    一共攔了兩輛的士,還坐的十分擁擠。那女人被冰哥抱腿上,還有兩個女孩情況也是如此。的士司機開始不樂意上這麼多人,說怕交警查。冰哥沒好氣的直催促他開車,那司機也不敢驅逐眾人下車,最終只能做了這筆生意。

    車子開沒多久,陳依就覺得旁邊冰哥和那女人動靜不對。片刻,聽見冰哥不耐煩的道「叼都叼過啦!摸幾把還怕個X羞啊!」

    那女人表情有些難堪,雖然抓著冰哥往她上衣胸口裡揉的手,卻沒有過份抗拒。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20
第二節        信徒!另一種所謂真理(中)

    今天的第三節,補昨天……嗯……還是前天?反正就是之前少更的一節。

    ^^^^^^

    車裡其它人全都裝做不知,唯獨小K以眼角余光偷看。

    的士在大富豪夜總會附近的酒店停靠,冰哥領眾人吃過晚飯,時間已經超過八點,結罷賬就直奔大富豪夜總會包間。

    八點二十分,一個油頭大腹細眼的男人來了。

    冰哥等人紛紛起身相迎,口中齊叫『軍哥』。

    軍哥態度可親的招呼眾人落座,目光尋掃一圈最後落在陳依臉上,呵呵輕笑。

    「這個生臉的小兄弟一定就是冰兄弟新結拜的弟兄陳依吧?」

    「軍哥好。」陳依隨眾人這麼叫。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軍哥連連點頭,又搖頭,轉而朝眾人呵呵笑道「陳依小兄弟竟然深藏不露,只看身板哪裡能夠相信?是不是?」

    「軍哥說的是,那天晚上把我們嚇了一跳,真不知道他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小K等人紛紛附和響應。獨陳依對這種場合沒什麼經驗,悶悶的沒有接話說。

    「陳依小兄弟啊,你有這樣的潛力說明天生就不是一般人。這個世界有很多被冥冥中一些神靈眷顧的奇人。可惜黑暗的社會規則把一個又一個的奇才埋沒,對於明明身負奇能卻不得發揮的這些人而言人生是痛苦又無奈的。但你不一樣,因為你結識了冰哥,因而又結識了我。」

    他說到這裡舉杯邀陳依喝。

    「那天只是酒喝多了,軍哥過譽了。」陳依說著陪他喝干杯裡的酒。

    「不不不!」軍哥飲盡杯中酒,直擺動手掌否定。「如果喝醉酒就能讓人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那麼我想世界上會有無數人寧願長醉不醒!是不是?」

    眾人又都叫好稱是,獨冰哥旁若無人的自顧揉弄回力酒吧那女人的胸部。

    軍哥親熱的招呼陳依坐到身邊,語重心長的道「陳依小兄弟啊!我聽小冰說的時候就有一種感覺,你可能不是普通人,可能是神所選中的聖騎士,擁有神聖力量的戰士!也許我這番話讓你覺得唐突,但是!這些並非瘋言瘋語,這樣吧,晚上你跟我們一起去個地方,在那裡,也有個像你一樣擁有神靈眷顧力量的聖戰士,見到他你一定會明白我這番話的真實性。」

    軍哥鄭重其事的拍拍陳依肩膀,轉而又呵呵輕笑的招呼眾人道「現在就不說這些了,大家玩的高興點啊!都放開點放開點,不要拘束,人生的終極追求是自由嘛,是不是?」

    他不說,回到王福身邊坐下的陳依卻開始想,想他口中那個所謂擁有神聖力量的人是何方神聖。不由覺得這人倒是善於言辭,倘若真是個有奇異能力的人,眼見為實,哪裡會讓人疑心其它?

    片刻,夜總會的『媽咪』領來一群女人,個個身材高挑,容貌美麗。冰哥招呼了個相識的女人在身畔坐,軍哥也選了個留下,小K等人更是圍著一群女人說些讓人難堪的評論比較話,最後各自拉了個抱回沙發。

    王福自己挑了個,替陳依也挑了個。

    「你們就坐在我們身邊可以了。」王福小聲叮囑,那兩個女人雖然有些詫異,卻沒有多說什麼,樂得輕松。

    不料軍哥發覺了狀況,眉目一沉,怒氣沖沖的朝那兩個小姐喝斥大罵道「你們兩個會不會做事?我們花錢讓你們來陪坐的嗎?」

    兩個女人都有些不快,卻沒有發作。陳依忙解釋說他和王福不好此道,不怪她們。

    軍哥聞言臉色稍顯和悅,卻仍不肯罷休。「這個我不管。總之你們兩個記住了!今天晚上不能讓我這兩個小兄弟盡興的話,你們以後不用再在這裡做了!」

    其中一個女人臉上的不快盡去,拿了酒忙湊上前賠罪道歉。另一個女人眼裡的怒意一閃而逝,輕咬了下嘴唇,終於也拿了酒跟過去賠罪敬酒。軍哥臉色這才好看,隨意碰唇沾了點酒就讓她們回去。

    兩個女人回來時臉上都堆滿笑容,忙乎的替他們斟酒,陳依並不習慣,忙擋了。「我自己來好了。」

    那女人頗有些無奈的道「小帥哥就放過我們吧!你倒是不介意,可是那位老板又會罵我們伺侯不周。」

    陳依無可奈何的由她把酒杯斟滿了,忙說了聲謝謝。

    那女人曬然失笑,側臉打量他道「第一次來吧?」

    陳依頗有幾分窘,不待答話一旁的王福已伸頭湊過來插話道「美女想要吃童子雞那是沒可能了,兩天前我這兄弟才沒了處,哇噻,說了你們都不信啊,第一次就把他女朋友足足搞了一個多小時!」

    陳依很想找個東西把臉擋起來,暗責他口不擇言,老喜歡揪出這事情說。

    不料那小姐難以置信的湊近過來問他道「真的假的?小帥哥那麼生猛呀!不是超人了?」

    陳依更難堪了。心想這不是侮辱超人麼?好好一個英雄變成這種事情的形容詞。

    「不信?不信試試啊,你那麼有手段肯定能撩起我兄弟那把火,晚上親自見識過後不就信了!」

    「好辦法喔……」那小姐目光飄到陳依臉上,真有副躍躍欲試的意思般。「小帥哥!晚上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生猛呀,當然啦!我是不相信你那麼厲害的,如果真有那麼猛,我不收錢怎麼樣?」

    王福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起哄喊叫道「大家聽!是這美女自己說的,如果陳依能搞她一個鐘就不收錢。」

    冰哥似乎也被勾起興致,惡趣味的火上澆油道「你今天要是能勾起我這個兄弟的火讓他願意脫下褲子讓你吃,我給你1000塊小費!如果能讓他當場干你,給你2000塊小費!」

    一時間,陳依不僅覺得他旁邊的女人眼裡在發光,甚至整個包間的小姐眼裡都在發光。讓他想起動物世界裡頭的狼群。

    但他不想當陷入狼群裡頭的羊。

    「冰哥別開玩笑了。」

    冰哥興致勃勃的大手把桌子一拍,叫道「什麼開玩笑?2000塊我還不放在眼裡,就看她有沒有本事賺!」

    王福身邊的小姐不甘落後的說話道「冰哥,要是我也能辦到,你是不是也賞?」

    她這麼一說,其它小姐大半都附和起哄的要求了。

    「那可不能讓他獨佔一群美女,不過也不會忘了你們就是,只要你們能讓我其它兄弟當場把持不住,都給500塊小費。」冰哥說完,又伸手一指小K,又依次點了兩個男的道「這三個不算,就是死不要臉的淫蟲來的,你們三位美女只能怪自己倒黴跟錯了主。」

    這一點實際上只剩下陳依和王福。

    那三個小姐當場失望抱怨。「冰哥不能這樣呀,太不公平啦!」其它幾個小姐竟然十分團結的幫腔說話,一時間包間裡鬧哄哄一片。

    「好好好!這樣,你們如果能讓這三條蟲噴他媽的三次以上,就給500塊小費!」

    陳依覺得這就是惡魔的許諾,話音落,包間裡頭的女狼群起而動!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20
第三節        信徒!另一種所謂真理(下)

    這才是補的第三節……嗯,其實剛才我糊涂了。

    ******

    陳依根本無暇關心其它人的情況,因為他身邊的女人伸手就朝他褲子裡鑽,簡直就像一個色急的男人意圖霸王硬上弓。

    陳依連忙抓住她的手,但她另一只手已經伸進他上衣裡,來回不停的撫mo。

    「小帥哥幫幫忙嘛,我們賺錢很辛苦的,難得遇到冰哥這麼大方的好客人,難道你忍心讓我賺不到這筆錢?」她根本不容陳依說話,說話間紅唇已經湊到他臉上,若非陳依連連後避早已經貼上。

    她嘴裡呼著熱氣,聲音尤其柔軟。「小帥哥喜歡怎麼玩?喜歡女人吃你下面麼?我特別會吹的喲,或者是喜歡這裡?」她挺胸貼近,拼命往陳依身上擠。「摸摸呀,很大很軟的呢……」

    陳依一直在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但是根本沒有用,如果剛才這女人的目光像狼,此刻就是條纏上身的蟒蛇,讓人根本不能掙脫。

    這種僵局持續了片刻,陳依從開始的試圖言語說服到更用力的抓握她的手,到最後憤怒。

    「住手!」

    這聲低喝讓那女人一時沒在動作。陳依覺得她也是被冰哥高價的懸賞吸引,緩了緩語氣,盡量平和的道「請不要這樣。」

    那女人換了副語氣,湊近些低聲商量道「小帥哥幫幫忙嘛,要不然這樣,拿到賞錢一人一半,權當幫我嘛!」

    陳依簡直沒有想過她會蹦出這種提議,險些懵了。

    「請不要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我雖然不想害你賺不到冰哥的錢,但是也不能為了幫你就脫褲子。」

    「幫幫忙嘛,求求你了小帥哥,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我真的很需要錢,你不知道我老家的情況有多糟糕困難……」

    陳依根本不信,即使相信也不會因此脫褲子幫忙。

    那小姐越說越顯得真情流露,漸漸的,眼眶裡竟然有些濕潤,仿佛隨時都會忍不住惦念親人的情況而大哭一場。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開了。

    一個穿西裝的女人在門開時竟然錯愕的懵了三秒,明顯並不習慣於包間內此刻的狀況。

    陳依這才注意到身邊已經成了什麼樣。

    王福的褲子褪到膝蓋,抱著埋首他腿間女人的頭,神情愜意,忽然沒有注意到陳依的目光。他如此,他右首那邊的小K等人幾乎全都脫了個精光。

    開門的女工作人員很快恢復鎮定,轉身把一個人領進包間,迅速關門退走。

    「小樂怎麼來了?」

    冰哥招呼著她進房,手指陳依笑罵道「看你男人多他媽的有定力,真會替我這個大哥省錢!」

    蕭樂也對房裡的狀況顯得吃驚,神色尷尬的挪開視線避免去看小K幾個,認識的朝軍哥問了好,就跑到陳依身邊,語氣不善的沖他旁邊的小姐喝道「走開啦!別搞我條仔!」

    那小姐勉強笑笑,失落比憤怒更多的讓開一旁。好在軍哥招呼了她過去陪,不致太過尷尬。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中午問過XX她告訴我的咯!怎麼了,是不是打擾你好事了?」

    蕭樂故作冷淡的說罷,見陳依默然無語,忙又笑著抱他胳膊哄道「別生氣嘛!我開玩笑的啦,一看就知道你沒有對不起我啦。」見陳依臉色和緩了些,又瞟眼他旁邊的王福道「怎麼搞成這樣了。太離譜了吧,在這種地方亂來……」

    這種事情陳依過去確實聞所未聞,A片裡頭的類似場面畢竟讓人覺得荒唐,因為只是拍戲,但此刻發生在現實,發生在身邊,就讓人覺得荒誕的難以接受了。

    「有什麼辦法。想不到王福會這樣,他不是……」『

    蕭樂頗有些不以為然。「王哥還算可以啦,一般都是能忍就忍,實在忍不住就做了。他女朋友也是,老拽著內褲不讓他脫的,我覺得也不完全是他的錯吧。」

    「還這麼小,會守著最後的防線也正常吧。」陳依不太能認同蕭樂的角度。

    「那她就只讓王哥拉拉手親親嘴不就好了,衣服肯脫,身體別處都肯讓王哥摸,就是不肯脫內褲,不是太自私嗎?當王哥是聖人呀!」

    陳依仍舊不認同,但不想為這種事情多余爭論。他覺得王福如果因為這樣覺得不能忍受大可分手,那他再怎麼搞都沒什麼可說,現在畢竟是有女朋友。

    「我是阿冰的女朋友來的,請你不要這樣!」

    聲音不大,卻足夠吸引陳依和蕭樂轉頭去看。

    軍哥神色冷峻的甩開回力酒吧那女人的推阻的手,似乎很用力的抓住她胸口,疼的她臉都變了表情。冰哥仿佛無動於衷的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靠!裝什麼聖潔?我不知道你是干什麼的嗎?小冰每個月還答應給你6000塊錢吧,這叫包養,你以為是什麼身份?以為6000塊錢只要當他女朋友就能賺了?」

    那女人扭頭求助似的望向冰哥,後者神情冷淡,仍舊無動於衷。

    軍哥的動作越來越放肆,一把拉她到腿上,動手就要脫她褲子時,她忽然發力掙扎,低臉逃出了包間。蕭樂見狀連忙拉陳依追了出去。

    那女人一口氣跑出大富豪夜總會,伏在馬路邊的欄桿上哭泣。

    陳依心裡覺得她如果就這樣遠離冰哥也很好,根本不想追出來,但蕭樂似乎不這麼想。

    「你別這樣,別哭了,別這樣啦……那個軍哥本來就是個變態……」

    那女人抽泣不止,明明比蕭樂要高,卻反而像孩子似的伏在蕭樂身上抽泣。

    「我……我只是覺得已經這樣給他了,雖然是忍不住賺那5000塊錢,可是我不想一輩子過那樣的生活……覺得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糟糕……所以才答應跟他……不是真的就為那6000塊錢……我希望他能把我當成女朋友對待,不是……不是,不是可以給別人搞的妓女!我不是……」

    蕭樂哄孩子的似的安慰著她,聽她哭訴。「你不要這樣啦,冰哥應該是喜歡你的,他是有錢,但又不是白痴,怎麼會隨便為一個女人就出5000塊錢呀?我認識冰哥也挺久了,他就算高興也不會這麼揮霍無度,那天晚上就覺得他其實是挺喜歡你才那麼舍得的開高價……」

    陳依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考慮過那天晚上的事情,此刻聽來,竟然覺得蕭樂這番話並非沒有道理。

    「不是的……他只當我是個妓女,隨便都可以讓給別人……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再看見他,寧願再回去跳脫衣舞也不要再看見他!」

    蕭樂哄了半響見她還是不肯回去,便招呼陳依過去道「老公你去叫冰哥下來吧,看他到底怎麼想的。」

    陳依覺得有點多管閒事,雖然蕭樂的分析不無道理,但就算是這樣,也沒必要摻合進去,況且,冰哥在包間的表現可以說明一切了。

    不過他難以拒絕,那女人聽蕭樂這麼說也並沒有立即要逃的打算,似乎也希望聽冰哥當面說清楚。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20
第四節        這算不算是種『Man』?

    陳依回到包間,把冰哥叫了出來。

    還沒走出大富豪門口時冰哥就懶懶道「那女人跟我不合適。其實她的樣子嘛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個性不合。剛才你看到了,根本不知道怎麼當我條女。」

    陳依沒聽明白這話的意思,反復回憶剛才的場面還是弄不懂,覺得冰哥不可能變態至要求自己的女朋友陪笑讓別人玩弄吧?

    蕭樂遠遠見到他們來,忙喊叫招呼。冰哥冷著臉過去,沖那女人道「叫我來干嘛?還有什麼好說?我覺得你很沒意思,連錢都不會賺,連婊子都不如。要麼學學怎麼當婊子,死要面子的話就滾,當然,雖然才兩天我也會照一個月的錢給你……」

    那女人極力隱忍著,隱忍著,直到終於忍無可忍,竟然一耳光扇在冰哥臉上。

    「你不是人來的!禽獸不如!」

    她掉頭就走。

    「給我站住!」

    她竟然真的停下了腳步。陳依擔心冰哥發作,轉眼看去時,卻覺得迷惑不解。冰哥竟然微笑的摸了摸被扇的那面臉。看著女人背影,曬然輕笑兩聲,搖著頭走過去一把拽著她胳膊轉至面對自己。

    「扇的好!這巴掌扇的好,不過……扇的還不夠好!我要的就是這種個性,做人干脆點行不行啊?靠,媽的,軍哥不把你當我女人,你自己也不當自己是了?叼,你如果是我的女人,他要對你動手動腳,說不聽就一耳光扇過去啊!難道我他媽的還會因為你為我守身扇了他耳光罵你?有脾氣就朝對的人發作,別他媽的自己忍一肚子委屈回頭還來怪我扇我耳光,現在你知道怎麼當我女人了沒?你他媽的顧忌那麼多干嘛?他不當你是我女人說也不聽就扇他,管他是誰,管他有多大背景,就算是我老爸對你動手動腳你都應該一巴掌扇過去!扇完後的事情有我替你扛著!」

    沒有溫柔的甜言蜜語,沒有安慰。但那個女人沒有哭了。

    陳依覺得眼前的冰哥身形忽然變的很雄壯。下意識的想到學生常提的一個詞。『很MAN』

    「我現在就去扇他!」

    「去!扇了你就是我王冰正式的女朋友,我認你是我女人!」

    那女人深吸了口氣,真就那麼大步朝大富豪去,冰哥跟在她後面,毫無緊張之色。

    蕭樂也看呆了眼,慢慢走到陳依面前,喃喃自語般的道「老公,冰哥好Man啊……」

    「啊……真的很Man.真的……」

    陳依想到路遙的事情,想到此刻的冰哥,覺得難以接受他有這樣的一面,有這種擔當十足的個性。他希望這不是真的,因為他有些敬佩此刻看到的冰哥。他追回大富豪,希望冰哥只是虛張聲勢。

    那女人先回的包間,冰哥後進去的,陳依和蕭樂追進去時,看到軍哥滿臉錯愕之色的瞪著那女人,很快,化成暴怒欲發作時。那女人神色無謂的沖他呵責道「我是阿冰的女人,如果你再敢對我不尊重,還會再扇你!」

    「臭……婊,子!」

    軍哥勃然大怒,揚手就要打她時被冰哥攔住。

    「軍哥別這樣啊!我女人剛跟我不久,不懂規矩。不過也難怪她這樣,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軍哥因為不知道動了下手腳,她當然會反應過度。」

    軍哥的目光轉到冰哥臉上,陰沉冰冷,從鼻子裡發出聲冷哼。

    「小冰,你要為這麼個婊子出頭了?由他給我一耳光?啊!」

    「軍哥,她不是妓女,是我女朋友。將來有可能會結婚的女朋友,你說這種誤會讓我怎麼辦?我當然不能因為女人責怪軍哥的不是,軍哥剛才也是不知道嘛。」

    「好……好,很好!」軍哥一把推開左右兩個試圖打圓場小姐,怒氣沖沖的夾起皮包就走。

    連沉浸生理愉悅的小K都早被驚呆,不知所措又畏懼的盯著冰哥。

    冰哥的女朋友這時才顯出害怕之色,滿臉擔憂的求助冰哥道「我是不是太沖動了……他會不會報復你?」

    「你記住,你只需要做應該做和必需做的事情,其它任何事情不需要你考慮,就算他找人來砍我,拿槍射我,也都會有我在前面替你頂著。」冰哥說完,滿不在乎的笑笑,掃眼包間裡頭的人道「搞什麼?忽然冷場是什麼意思?不想賺錢了啊?還是說嫌我給的少?好,今天我高興,美女們繼續努力,每人都有1000塊小費,OK?」

    小姐們熱情歡呼,氣氛剎那再度激烈。

    冰哥招呼陳依坐開一旁,點了根煙道「你跟小樂先回家吧,軍哥應該不會就這樣算了。」

    陳依覺得好不容易靠近的線也許就這麼斷了,那個軍哥沒可能還會跟冰哥他們來往密切。遲疑幾秒,卻覺得不該走。如果那個軍哥的線斷了,那麼阿濤和或許跟000教會有關系的冰哥和王福更不能丟棄。

    如果今天,現在他就這麼走了。絕難指望眾人再對他推心置腹。

    「小樂你先回去。」

    蕭樂十分擔憂又緊張的抓著他胳膊,似乎想勸,但話沒有說出來。她也知道那很沒有義氣,如果陳依真的跟他走了,會被人從骨子裡看不起。最後她還是松了手,勉強笑笑道「嗯,你們要小心點,回家記得給我電話報個平安。」

    冰哥目送蕭樂離開,又勸阻陳依道「再怎麼說你還讀書的,軍哥如果真來報復肯定不會是小事。你還是別摻合進來比較好。」

    其實陳依心裡也有些莫名驚懼,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更覺得接受了師父重托,絕沒道理為這麼點事情就打退堂鼓。「既然當我是兄弟就沒理由這時候說這種話。」

    「好!」冰哥重重拍他肩頭一把,笑道「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本來不應該多留馬上走,但是今天他找不到我們明天還會找,總是找不到我們就會找我們身邊好找的人下手。與其如此不如就等他來,但是我們不能這麼空等他找人來砍是不是?你看他們幾個現在個個頭腦不清醒幫不上忙。這是鑰匙,上次那個房間你應該還記得,就是那個櫃子,裡面有個黑色的舊包,裡面有家伙,幫忙走一趟帶過來,順便用這把鑰匙打開旁邊的抽屜再取五萬塊錢過來,萬一有人受傷去醫院要用。」

    陳依點頭答應,接過鑰匙。冰哥又遞給他五百塊錢道「路上多給司機點催促開快點,來晚一點我們就有可能沒機會反抗。」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20
第五節         別投入感情(上)

    陳依接過錢當了回跑腿。

    上次那間房子並不難找,屋子裡頭依舊如故,但地上再沒有報紙鋪墊,干淨了很多。

    櫃子裡黑色的包中裝的有半個手臂長的刀幾把,還有三支手槍,兩顆『菠蘿』。

    抽屜裡的錢不止五萬塊,全部百元的藍色鈔票,堆成疊,幾乎塞滿了抽屜,約莫二十疊。陳依完全不能理解冰哥父母的想法。將近二十萬塊錢就這麼放著,隨便自己的孩子取用?真就有錢到了這種地步麼?而他父親說來在親友中收入最高,還在為十幾萬的裝修費遲疑難下狠心。

    錢與錢的差距,對待錢的概念竟然能夠相差這麼遠。

    陳依拿了五疊塞進包裡,匆匆忙的關門下樓,攔車直奔大富豪夜總會。

    但他趕回包間時,已經不見了冰哥他們一伙人。

    夜總會的小姐告訴他那個油頭大腹的人領來一群人把冰哥他們帶走了。

    去了哪裡,她們都不知道。

    陳依負著黑色背包走出夜總會,站在片刻前的街邊欄桿旁時,心裡一片茫然。冰哥為什麼會那麼合作的跟軍哥走?他想起電影裡的情節,不由懷疑會否就在附近建築的偏僻巷道,於是開始搜尋。

    沒有結果,附近的建築根本沒有電影裡那種狹窄又昏暗的走道,樓與樓之間的距離很寬廣,燈火通明,絕對不適合為作奸犯科提供便利。

    這麼空自焦急一陣,他又覺得此刻的自己實在可笑。冰哥他們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他本也不必擔心,俗話有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陳依當然不相信什麼命運,但是做善事當然有可能在某一天換來別人的感激回報,同樣的,作惡事也總有被報復的時候。

    走著他又回到大富豪門口,越發覺得無奈。既不能就這麼回去,又茫無頭緒線索。正考慮該問問蕭樂能否提供線索,還是求助師父時,忽然看見馬路那邊跑出來個人。

    是王福!

    王福的臉上有淤腫,好像跑了很遠的路,上氣不接下氣,一路扶著欄桿跑幾步一停。

    陳依連忙迎過去。「怎麼回事?」

    「走!」

    王福領著他就往來路跑,轉進夜總會後面的住宅區時,他就拉開背包拿了兩把手槍往腰間插了把,塞給陳依一把。

    「軍哥那個王八蛋!我操他老母,這兩年吃用拿了冰哥家裡多少錢,今天翻臉就他媽的不認人!」

    王福激怒罵咧著髒話,一直走到棟樓下面,忽然又道「在地下室的房子,你下去後一定要穩住場面,就我們這樣搞事情沒辦法了結,除非真他媽的敢開槍殺人,那樣鬧出人命誰都不好過。軍哥那群人什麼事情都敢干,真見血了很麻煩。我去打個電話找人來幫忙,你千萬要穩住場面別讓他剁了冰哥手指!」

    王福叮囑完了就走,急匆匆的去找公用電話。

    陳依懷裡揣著槍,心裡暗罵真是好差事。躊躇幾秒,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大步朝樓上跑。

    地下一層只有一扇門,房門緊閉,他不可能去敲門。

    門是綠色的鐵皮門,鎖是那種上螺絲的便宜貨。他家裡每次遺失鑰匙陳母必定更換兩層大門的鎖,陳依買過,也動手拆卸安裝過。這類鎖固定用的螺絲質量並不優良,他覺得有可能實現電影裡頭警察踹門的場面。

    門的另一面連接門框由金屬貼片固定,踹那裡肯定是笨蛋行徑。鎖舌是銅鑄的,絕對不可能一腳踹斷。陳依短暫考慮幾秒,覺得要想踢開門則必需靠一腳沖力震毀鎖的固定,這樣鎖舌才會喪失作用。

    他深吸口氣,運功聚裡,後腿兩步,快速前沖同時旋身一腳朝最靠近大門邊緣的門鎖位置狠狠踹出!

    『嘭!』的一聲震響,那道鐵皮門整個被踢開,門鎖飛進房裡時,陳依左手拿槍右手握了把西瓜刀飛沖了進去。但這一刻他竟然想的是陳母過去總買價格貴的鎖,陳父說沒必要她還責備陳父在這種事情上馬虎大意,說便宜的破鎖就是引賊惦記。現在,他覺得陳母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

    像是間堆放貨物的倉庫,一箱箱的東西直堆到天花頂,進門就是寬敞的大廳,裡頭好像還有房間,半掩的門裡傳出來的聲音像是小K的哀嚎哭叫,也不知道正遭遇什麼慘事。但陳依根本懶得理會小K的遭遇,王福已經安全了,現在他只是不希望冰哥和阿濤出什麼大事而已。

    冰哥整張臉都被人打腫了,但還站著,背後是回力酒吧那個女人。竟然安然無恙。

    軍哥和三個約莫十八至二十歲出頭的男人把他們圍著。那三個人都拿著槍,卻好像不能使用似的反而抄著棍子,明顯在攻擊冰哥。

    陳依的闖入驚動了他們,其中一個人怒目瞪來同時,舉槍就朝他對准。

    張動的嘴巴像要罵咧什麼髒話。

    但那人沒有罵出口。

    看到他舉槍,陳依根本連思考都來不及,右手握的刀已經夾帶急沖之勢揮了出去。

    鮮血濺的他滿頭臉都是,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自己就置身在夢中,為保護李心揮舞凶器殺人的時候一樣。

    但這次他沒有殺人,也許潛意識的反擊仍舊夾雜理智。這一刀砍重那人握槍的手,那根大拇指只連著層皮,湧噴著鮮血,讓人不忍再多打量半眼!

    陳依的槍對准了軍哥,強自壓抑內心的緊張和對血腥的驚懼不安。被他一刀砍傷的人抱著斷指在地上打滾嚎叫。

    裡頭半掩的門裡接連跑出來六個人,也不過成年不久的模樣,有兩個還沒穿褲子,但手裡都端著黑色的五四式手槍。

    和軍哥一樣,都被地上那人的慘況驚呆片刻。

    軍哥的臉上滲出冷汗,但人仍舊顯得鎮定。

    「陳依小兄弟,我就說過你是擁有神聖力量眷顧的戰士,你真正的道路是追隨真神的引領,絕不是跟這種凡夫俗子混跡於酒吧市井。我很器重你,我們所信奉的真神也必定會接納你,給予你通往更神秘強大力量的道路方向指引……」

    「如果真如你所說,今天就讓我帶走他們。」經歷過路遙的事件後陳依已經學聰明了,隱隱體會到言語的攻防性。

    他雖然不喜歡說話,但絕非笨嘴笨舌。因為在他三年級時,性格還沒有那麼內向時曾經參加過學校的辨論大賽,班級決定性的勝利就因為他的詭辯贏得。這也是他從小就不怕老師,敢於眼皮也不眨就鬼扯的原因,他說謊從來不會只應付當時,所以也總能輕易捕捉別人言辭裡可利用的漏洞。

    軍哥呵呵輕笑,陳依知道這是人為自己爭取思考時間整理言詞的下意識表現方式之一。
winghon2005 發表於 2012-12-19 01:21
第六節         別投入感情(下)

    「其實晚上軍哥一席話讓我感到非常受寵若驚,從來都沒有感到自己會被人如此重視,原本很期待軍哥的承諾,想親眼看看,了解自己到底有些什麼不尋常的能力。可惜發生這種誤會,現在軍哥已經挽回了顏面,跟冰哥畢竟也是兄弟,難得軍哥一路抬愛,現在就想求個情,請軍哥放了他們吧。」

    陳依只管拖延時間,隨便亂七八糟的扯些聽似真情流露的鬼話。他猜想軍哥根本不會虎頭蛇尾,因為他自己根本沒有面子能讓人給。

    「不是我不給小兄弟面子啊。但是做為真神的追隨者,我的臉就象征真神的榮譽,它不僅屬於我自己,更屬於我們所追隨的真神,我們的信仰!小冰為袒護他女人闖下大禍,不是我一個人說句算了,這件事情就能算了。況且……做為真神的信徒,我們要修的就是神道,能夠引領我們進入天堂,脫離凡俗的神道!神道首先講究割斷塵緣,神的信奉者就是個大集體,大家庭,此外的凡塵不過是雲煙。小兄弟既然得神靈眷顧,又有心追尋神道,理當從現在做起,就像阿濤一樣在考驗面前做出正確抉擇,甩開凡塵中這些沒必要的感情煩擾。」

    皮球又被軍哥踢回了給陳依。

    軍哥仿佛在等待他選擇,或者說,用言行告訴他正確的選擇應該是什麼。

    動作很自然的,十分放心似的對身旁的年輕人輕輕的,慢慢的一揮手。

    那人就舉槍對准冰哥。

    「砰!」

    陳依開了槍,開完槍後才有些後怕,才發覺他自己簡直膽大妄為的近乎瘋狂。雖然他覺得這一槍絕對不會打中人。因為陳父當過幾年兵,雖然射靶場的一發子彈貴至10塊錢人民幣,也很大方的帶他們家人去玩過幾次。

    對陳依來說靜靶實在太簡單了。這一槍他對著軍哥耳朵旁邊的空處射的,也預留了可能偏差的空間。

    果然沒有傷人。但槍聲的響動仿佛讓整間房子都顫抖。

    也許沒有人想到他敢開槍,還是沒有任何警告的就突然開槍,連帶軍哥在內,全都有些變了臉色。

    「神道修行的事情現在我懵懂不知,軍哥這麼說當然是有道理的,不過現在我只是凡夫俗子,對於兄弟之情還不能說割舍就割舍,總需要些時間。希望軍哥能夠給我一點時間。」

    陳依心裡十分擔心,槍聲太大了。萬一上面的住戶聽見後報警,他豈非自找麻煩,私藏槍支可是重罪,何況他還砍斷一個人的手指,還開了槍!

    就在他有些恐慌擔憂的時候,玉佩傳來師父王佩琪的聲音。

    「你有十分鐘時間帶有價值的人離開現場,主腦根據蒼蠅觀察之眼的圖像信息判斷認為那些箱子裝的都是000教私印刷的修煉經文,以此出售給信徒謀利。裁決門方面已經決定通知警方去查辦,你必需離開現場!」

    「軍哥,槍聲恐怕會驚動樓上住戶報警……」

    那軍哥忽然變了臉色,凶相畢露的道「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也他媽的敢跟我討價還價!」

    陳依知道他要發難,不由更戒備的盯著那幾個從裡頭房間出來的人,看清了那幾把對准自己的槍口,反而更覺得身處絕境,無計可施之下忽然心生憤怒,反而對軍哥怒目而視。決意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干脆開槍拉這混蛋陪葬!

    他的槍口於是也對准軍哥頭部眉心,心裡反而變的忘記了害怕,眼角余光緊盯對准自己那幾把槍上的手指,只要稍覺有動作,就立即扣動機板。

    過度的緊張甚至讓他忘記自己還有皇帝新衣做為護身符。

    形式一觸即發。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進來。陳依以為警察來的這麼快時,就聽見王福的聲音。

    然後看見幾個年輕人沖了進來,四個人橫阻在對准陳依的幾把手槍前面,一個最多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人直闖到軍哥面前。

    「大家都是教會的人,王冰的父親為我們會做出過很多貢獻和幫助,軍哥如此對待教內的兄弟豈非太寒人心?」

    軍哥對那人並不如何買賬似的怒目罵咧道「我們這邊的事情跟你們這群偏離神道的蠢材有個屁的關系!輪得到你們管?」

    那年輕人也不生氣。

    「王福是我的人,他的兄弟王冰本來也算我們教會的人,你傷害自己會的人我為什麼不能管!今天如果你不放人,我相信真神絕不會原諒你的罪行!」

    軍哥怒容滿面,卻按耐久久都沒有發作,仿佛這年輕確實有讓他顧忌的地方。最後,他一甩手。

    「趕快把這群褻du真神榮譽的家伙帶走,今天不必我做什麼,他們這樣的人早晚會被真神降罪!」

    小K幾個被人從房裡拖出來時仍舊在失常的哀嚎哭叫,嘴裡一直罵著變態,撲街之類的髒話。

    一直默不作聲的冰哥直到出了地下室的門口才喝斥小K幾個閉嘴。

    陳依發覺跟小K他們一起去夜總會的幾個女孩沒有出來,剛才又明明聽見裡面房間隱約有她們的聲音。但冰哥沒有提及,他也不好多問。暗想反正片刻後警察會到,那幾個女孩說不定能因此回歸正途。

    離開那裡,王福叫來的那群年輕人跟冰哥道別,原來彼此本也相識,但看冰哥表情似對這群人過去並無好感。

    「你們的恩情我王冰一定記在心裡,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我一定盡力而為,這幾個兄弟遇到這種事情,今天實在沒有心情好好跟你們道謝,改天,改天一定鄭重上門致謝。」

    陳依還不知道小K他們遇到了什麼事情,但他看見小K幾個的褲子上有血,也問道他們身上,更准確說好像是臉上散發出陣陣腥臭。他心裡隱約有猜想,但絕不敢相信會是真的。

    「不必這麼說,雖然你從來不認同我們的修行方式,但是,畢竟都是自己人,這點忙是應該幫也必需做的事情。他們幾個的確受到很大的創傷,但只要他們心中有對真神不變的信仰,災難和不幸就會過去。」

    一行人上了的士,朝XX村回去。

    車上,王冰冷冷立誓道「那頭肥豬,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如果這個地球上還有他這個人存在,我王冰就自己從樓上跳下去!這是給我自己的說法,也是給你們的承諾和保證!」

    「干掉那群撲街啊冰哥,干掉他們啊!我叼他們XX,一班撲街,撲街……」小K幾個平素最當自己是男人的人,此刻坐在車上仿佛忍受了極大的痛苦。毫不顧忌形像的哭喊低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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