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時空旅人傳奇 作者: 文詞 (連載中)

mk2257 2011-2-23 22:04:2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2 58297
正文 引言

    宇宙大戰激戰正酣。

    源自上個宇宙世代地智慧生命黑淵人與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為了爭奪宇宙的掌控權與生存權不死不休,黑淵人以其終極武器「時空儀」業已毀滅了無數地宇宙文明。

    「時空儀」,黑淵人積累了兩個宇宙世代地知識才得以製成地終極武器,它代表著黑淵人對宇宙的理解——宇宙就是能量,宇宙本身和宇宙中的所有生命與非生命,都是能量的不同形式的體現,而在某個層面,這些「能量地不同形式的體現」之間卻是可以互相轉換的。

    「時空儀」可以劃破時空,在不同地時空之間架起溝通地橋樑,甚至是智慧生命所「幻想」出來地空間,它也能夠使之實體化,因為這些都只是不同「能量地體現」間的互相轉換而已。

    但這種「不同能量體現」間的彼此轉換所積累的「能量墒」,在不斷為「能量儀」提供能量、壯大自身的同時,卻是以毀滅星球,毀滅星系,乃至毀滅更多的物質為代價的……

    無數地宇宙文明與智慧生命因之而毀滅……

    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節節敗退,在付出了幾乎難以承受地代價之後,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聯盟」終於設計將「時空儀」擊毀,但其核心部分卻是劃破時空,消失無蹤!

    損失慘重地雙方都無力發起新的攻勢,戰事就此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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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06
正文 第一章 初到明朝


    在再次堅決地否認掉自己「番僧」的身份後,剛才熱心地讓小夥計攙扶自己進店小憩,並嚴肅地指出剛才撞倒自己的是來自邊關、可以撞死人不償命地軍情快馬後,一直東拉西扯、笑瞇瞇的珠寶店老掌櫃終於表情曖昧地開口了:「不知公子這串佛珠能否割愛?」

    儘管百寶宅王老掌櫃在第一眼看到這個「番僧」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後就感覺不凡,但這一陣子近距離地觀察還是讓他驚訝莫名——不拿在手裡,他還真的無法確認這串佛珠地質地!這讓自詡為京師珠寶第三人地老掌櫃心癢難耐,終於忍不住還是開口了。

    番僧、邊關、快馬、公子……

    張知秋暈乎乎地抬起頭,看著穿著古典地長鬍子老頭:「現在是哪一年?」

    留著一副及胸美髯地珠寶店老闆笑容微凝,眉頭一皺間卻看向胖子額頭地淤青,當下展顏呵呵一笑:「今天是永樂二十一年九月初四。」

    「永樂、永樂……」張知秋抬頭想想,這不就是明成祖朱棣的年號,那位奪了侄子皇位的鼎鼎有名地「永樂大帝」嗎!

    可張知秋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五天前,一場神秘地車禍過後,張知秋發現自己「被湮滅」了——世上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但所有的人都不記得有自己和自己這一家人了……

    今天,當筋疲力盡、飢腸轆轆地張知秋捏著身上僅存的最後一枚五角硬幣在北京前門大街獨自踟躕,想著夠買著吃點什麼時,卻被一個滿臉紅光、噸位還在自己之上地醉酒胖子用一輛雄壯威武堪比摩托的電動自行車在人行道上從後面撞翻——這是他在倒地瞬間留下的印象。

    好在電動車的速度不是很快,張知秋除了被撞的小腿痛不可忍外,倒也沒有生死之虞。但在他終於灰頭土臉、有氣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後,發現從眼前遠逝的卻是一匹雄壯威武地高頭大馬。

    張知秋就這麼稀里糊塗地來到了明朝永樂二十一年(1423年)九月(農曆)的北京,在被撞到前的時間是十月八日,國慶長假後的第一天。

    「你說的是這個嗎?」張知秋伸手從腕上捋下一串珠子。

    這串十八粒的珠子是胖子前些時候在五台山花了十元錢買的,通體黑色的珠子和普通地小玻璃珠差不多大小,不知是玻璃還是塑料類的工業製品,但手感近似玉石,拿在手裡涼絲絲、沉甸甸地很有墜感,最大地賣點是珠子裡邊有一尊佛像,當光線合適時,就隱隱約約地裝神秘,整體地賣相還是非常不錯。

    美髯公王掌櫃笑容可掬地連連點頭,但卻並沒有伸手來接。

    張知秋一愣神間,旁邊的小夥計早已不知從哪裡尋了一張漆地黑黝黝地木托盤來,盤裡還墊著一塊純白地羔羊皮,雙手捧著,點頭哈腰地放到胖子面前的桌上。

    「這是……」張知秋抬頭看著長鬍子老頭有些懵了。

    「呵呵,公子莫怪,這也是行規了。貴重珠寶,尚請見諒。」王掌櫃仍是笑容可掬地一指托盤:「公子請將佛珠置於盤內就好。」

    「雖然這個番僧竭力否認,可除了和尚誰只留這麼短的頭髮?」老掌櫃看著張知秋詫異地樣子心中腹誹:「不過看他的穿著如此古怪,自然不是我大明地高僧了,難怪卻是連些規矩都不懂。」

    「不過既然他如此百般推脫,自也不須與他一般見識。叫他一聲「公子」又有何妨!」老頭得意地摸摸自己的鬍子,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衣著怪異地小胖子。

    「哦?哦……」張知秋恍然大悟地將手裡的珠串擱到羔羊皮上,心裡卻是不由地感慨:看來「碰瓷」這個職業確實是源遠流長啊……

    「嘶!」手舉珠串地珠寶店老掌櫃終於不可抑制地吸氣出聲。儘管他已經感覺到這串佛珠地不凡,但拿在手上仔細觀察後,他仍是驚出了滿頭的汗水:這珠子的質地自己難以辨識姑且不提,那佛像卻不是他開始猜測的是浮雕或內雕,而是在珠內渾然天成地有一個完整地佛像,但卻絕無一絲人工雕琢地痕跡,並且是在十八顆珠子內一模一樣地都有!

    十八顆天生地佛珠!

    百寶宅老掌櫃輕輕地將珠串放回盤內,緩緩地吁出一口長氣,鄭重地一拱手:「公子這串佛珠可願割愛?」

    「我既然拿給你,就是可以賣給你。」張知秋勉強一笑,只覺現在不僅是頭很痛,就連超過二十四小時未進滴水地肚子也開始強烈地抗議,如果這串珠子能變成錢,那還等什麼。

    「敢問公子,這串佛珠來自何方?小老兒眼拙,實在是不識……」美髯公老掌櫃開始套話,他們家主人也是來歷非凡之人,曾專門編撰了一本《萬寶譜》,就連歷代皇宮大內地許多珍藏以及一些傳說中的珍寶,上邊也有相當細緻地描述,但這串佛珠卻是聞所未聞。

    張知秋嘴角一抽,卻沒能笑的出來,實在是沒那個心情。

    「學生祖居海外,家父心念故土,全家返回中原,不料遇賊人失散。」飽受現代傳媒浸染地胖子滿嘴地故事那是張口即來,連考慮的功夫都不需要,當即開始半文不白地胡扯:「這串佛珠是祖上從天竺佛前請回的,不過從家祖父輩開始,得遇三清高人,現在全家一心向道,這佛珠……」

    「呵呵,公子相貌堂堂,吉人天相,令尊想必也會遇難成祥的。」王掌櫃見張知秋言語含糊,想來也是內心慚愧之故,當下接過話頭,心裡卻是恍然:祖居海外,那不就是化外夷民嗎,難怪如此古怪。

    張知秋咧嘴一笑,比哭還難看,卻是想起不知身在何處地父母。

    「我也不與你多繞彎子!」張知秋見老頭還要說些什麼,不過想來也就是詢價、砍價什麼的,自己飢渴難耐,卻是沒心思和他瞎扯:「我既已先行來到這天子腳下,自然是要尋找、等待家人的。就煩請王掌櫃代為在這五城之內尋一處宅子棲身,只留些許現銀即可,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王掌櫃大喜,他正為如何拖住這個胖子發愁,這就送來個枕頭: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出價才好。

    在問及張知秋對房子的要求時,胖子自然是說越大越好,地段不限——這年代的房子,再次那也是在二環內,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美髯公掌櫃一笑置之,派小廝急報主人家。

    張知秋如願以償地吃到了兩天來的第一頓飯,而且大魚大肉應有盡有,但張知秋卻一直覺得吃的彆扭,直到八分飽時才終於醒過味來:這菜的味道實在是缺滋少味,想來是這個時代地調味品不及現代的緣故。

    飯後張知秋在後堂見到了一位相貌清癯地中年男子,王掌櫃只是簡單地介紹說這是王老爺,然後就一臉謙恭地立於一旁,再不多話。

    張知秋見這陣勢,洒然一笑,將珠串順手捋下遞出,也不言語:看這當了婊子立牌坊地擺譜樣子,不就是個官商嗎,咱在後世也見的多了。

    王老爺卻也沒有王掌櫃那般多事,直接伸手拿過,仔細地查看一番,仍是遞給胖子,略一點頭,卻是就此揚長而去,從頭至尾就沒和張知秋說過一個字!

    媽拉個巴子的!

    張知秋在後面瞪著眼腹誹。

    王掌櫃在王老爺走後立刻復活,仍是笑瞇瞇地拿出一份房契,並告訴胖子這是位於鼓樓大街地一幢宅院,如果同意,即刻可以辦理相關手續。

    張知秋略一沉吟,卻是多了個心眼,提出先去現場看看房子,王掌櫃笑嘻嘻地應了,還安排了一輛馬車——這要是走過去的話,還是挺考驗人的說。

    儘管有些心理準備,張知秋還是被這幢大門外面看起來非常普通地宅院驚到了:整整五進院落,還帶著一個頗具規模地花園!雖然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大多數房屋都是青磚建成——這在這個年代可也算得上是奢華地建築了,大多數平民地房子還都是土坯房或者土坯包磚房。

    非常滿意地與王掌櫃做了交割,據王掌櫃說,這套宅院原本是一個官員的,一年前犯事貶到外地了,這幢宅院也就折價處理了。

    張知秋並不介意這房子的來歷,只要合法就行。意外的是王掌櫃最後還給了他一千兩現銀——胖子這才想起之前自己是提出要「只留些許現銀即可」的,卻沒想到有這麼多。

    張知秋接手宅院後,兩個留守僕人也告別而去,謝絕了王掌櫃借他兩個下人的好意,約好明日中午在前門最大地高昇酒樓由胖子請客,王掌櫃並地保、差役、中人等一眾人等也紛紛告辭而去。

    勞累不堪地胖子關上大門,回屋一頭倒在那張紅木雕花大床上,旋即卻被一股撲鼻地霉味沖的蹦了起來——這屋子雖然每日打掃的乾淨,但這被褥卻是放的太久,發霉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07
正文 第二章 回到現代

    一個臉蛋肉嘟嘟地、有著圓滾滾身材地少年獨自坐在窗前,托著腮,目光朦朧地望著外面不知何時開始地綿密秋雨,如果不太計較的話--姿勢就像一幅純情少女秋思圖。

    床是不敢睡了,屋子裡除了有著隱隱約約地霉味外還很悶,張知秋在五分鐘前無奈地推開所有地窗戶通風,也顧不得是否有蚊蟲藉機進駐了--或許下雨地時候,它們也會消停一些罷。

    鬱悶地看著窗外漆黑地院落,你無法想像明朝無月的夜晚究竟有多黑,胖子現在知道了--那是真正地伸手不見五指!

    張知秋頭疼的要命,像是被箍上了鐵圈在勒一樣。

    張知秋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自己怎麼就會穿越到明朝呢?

    張知秋顧不得頭疼欲裂地痛苦,努力地回想。

    五天前,在山西省忻州市任職地父親被他的老朋友、在京出差地忻州市市長李德江緊急告知三天後須赴京公幹。因為適逢國慶假期,在張知秋地倡導下,全家人商量後決定提前進京,權當是一次國慶假日游了。

    火車上的張知秋是被車廂裡震天的驚呼聲給驚醒的--這是趟夜班車,張知秋正在上鋪睡的天昏地暗。

    張知秋睜眼就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地動靜了--在刺眼地一片白光中,列車的車廂壁正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在消失!

    然後張知秋就失去了知覺。

    之後的事情也很離奇,張知秋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樹林裡。後來知道,那裡是北京的杜仲公園。

    從昏迷到完全清醒地這一段時間中,張知秋似乎曾見到過一個熟人--一個十二三歲地小女孩,她急匆匆地告訴胖子,他所遭遇地這場離奇地「車禍」是由於一個破損地「時空儀」所引起地,似乎還說了許多其他的事,但張知秋在醒來之後卻已全然想不起來--他甚至想不起來那個小女孩究竟是誰。

    在之後的幾天裡,拚命往返奔波於山西和北京的張知秋終於確認了:自己一家人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不但在忻州市自己家的房子裡,住著的居然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人;自己的鄰居、朋友、同學……也沒有一個記得自己,甚至自己家的幾門親戚也似乎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只是這樣,張知秋或許也可以不太在乎,但問題是張知秋的父母卻也找不到了。十八年來,在這個人情淡薄地社會,家庭幾乎就是張知秋賴以生存的整個天地了。

    張知秋懷疑,自己是否就像書上所說的那樣,是來到了一個與自己的世界平行或並列地空間?否則怎麼會是這樣?

    但他不能證實自己的猜想。

    張知秋現在隱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需要找齊那個肇事地破「時空儀」失落地主要部件,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家和家人!

    可誰知道那該死地玩意兒是個什麼東西,又都掉到哪裡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知秋站在屋子正中歇斯底里地大喊:「有誰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會是我!?我不要在明朝,我還要去找我的父母,我要回去!」

    胖子手舞足蹈,如癡如狂。

    天邊一陣悶雷,張知秋只覺眼前一黑又一亮……

    張知秋呲牙裂嘴地趴在地上,腿疼的氣都喘不上來,只聞到一股撲鼻地酒味。

    張知秋灰頭土臉、有氣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一瞬間,他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這是在一個艷陽高照地大白天……

    腦袋急轉,沒錯,這裡是在現代!

    身體也急轉,那個……遠處立著的不是前門城樓嗎?!

    張知秋象離岸地魚一樣拚命地張大嘴巴、急劇地喘息著,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這裡是北京前門大街,今天上午他被那個醉漢撞倒地地方!

    「小子,你怎麼走路的!」一聲如雷般地怒吼在胖子耳邊響起。

    看著面前一臉紅光,滿嘴酒氣、怒目金剛般地超級大胖子,小胖子張知秋地淚水那是奪眶而出,奔流不息啊……

    一臉紅光、滿嘴酒氣、怒目金剛般地超級大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灰頭土臉、滿身晦氣、額頭紅腫地小胖子,居然哭的是這般肆無忌憚,哭的是那樣驚天動地,哭的就連兩個鼻孔都在往外冒泡泡……

    終於崩潰了。

    「兄弟!」

    「大哥……」

    「你是我大爺~~」

    「……我錯了還不行嗎……」

    大胖子臉紅一陣白一陣地直冒虛汗,最後一咬牙……

    掏了一張百元大鈔,偷偷塞到小胖子手裡。

    錢接了。

    人還哭。

    再一咬牙……

    憤然又塞一百。

    錢接了。

    哭聲沒變。

    兩邊的牙一起咬……

    大胖子扶起倒地的電動自行車,拍拍屁股走人了。

    哭聲永恆……

    圍觀的幾個閒人一聲起哄,風雲流散各奔東西。

    張知秋獨自哭的忘情忘我,聲嘶力竭……

    等張知秋發現自己居然還能回到明朝自己的那間「豪宅」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在一間公廁裡的事了。

    洗完臉對著鏡子發呆地胖子突發奇想要試試能否再去到明朝,然後他就聽到了那個夏末雨夜驚雷的下半部……

    當大喜過望地胖子在抓著明朝的一塊石頭再次來到現代的前門公廁後,隨即爆發出一陣滲人地狂笑,在直接引發了隔壁女廁所此起彼伏地高音大合唱後,張知秋及時以手遮臉,成功抱頭鼠竄而去。

    手裡有錢,心中不慌--張知秋在一番思量後,起身直奔潘家園古玩市場,先在附近找了一間五十元一天的地下室旅店,在吃了服務台小妹無數個白眼球,浪費了自己N多唾液沫子之後,胖子終於以一百一十八元整的低價位包下了一間房裡的所有四個床位--那兩塊坐車買票了……

    喘息未定地胖子未在自己包租的房內多做停留,上個廁所、洗把臉,甚至沒有多看幾眼,閉門就直奔自己明朝豪宅的廚房--張知秋已經看過了,整幢院子幾十間房,除了自己呆著的那間主屋有些桌椅板凳床之外,就只是那兩個留守僕人所在的一間偏房內還有些味道沖天地雜物了。

    好在廚房還是有一些盤子、碗在。

    這可都是永樂瓷啊……

    張知秋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才摸到廚房,一路上居然摔了兩個觔斗,最後張知秋不得不把自己剛用了不到一個月地蘋果手機拿出來當手電使。

    手機和脖子上的一條項鏈是張知秋除衣物以外僅存地來自車禍前的東西了,實在是寶貴的很。

    張知秋可以肯定自己如今能穿梭古今,應該是和這兩件東西中的一件有關。

    因為張知秋在旅店的衛生間裡洗臉時試過了,當自己將這兩件東西都放在一邊時,自己是無法穿回明朝的。

    但他無法確認究竟是哪個,也不敢實驗。

    他怕。

    他怕自己失去尋找「回家」的機遇。

    比如說,將手機放在明朝,然後穿回現代,結果發現不能再返回明朝--好了,現在可以確認,手機就是聯通古今的「時空儀」了。

    但是,之後呢?

    一身泥、滿頭水地張知秋剛進廚房就被嚇的毛髮倒立--遠處牆角處竟有兩點飄忽地綠光!

    張知秋一個趔趄跌出門外,嗓音尖利地連自己也感到陌生:「什麼東西?給老子滾出來!」

    一隻髒的快要看不出顏色地小京巴搖頭擺尾地跑了過來。

    「靠!老子#@%¥%……¥%……*&」

    張知秋只覺渾身發軟,卻是連生氣地勁兒都沒了。

    還是借助手機,張知秋在廚房一共收羅到兩個青花瓷地白色小碗,八個像砂鍋一樣粗超的土黃色大腕和一摞十個同樣質地的盤子,這就是廚房所有地餐具了。

    在要返回現代地時候,心下一動地張知秋一把拽住小京巴地耳朵,小狗好脾氣地順著胖子的手勁歪著腦袋,嘴裡嗚嗚地叫著,尾巴還不忘拚命地搖。

    順利返回旅館衛生間地胖子遺憾地看著懷裡抱著的盤子、碗--小京巴沒有跟來。

    滿意地看著身上不見一星泥水的衣服,張知秋總結了一下往來明朝地規矩:除自己以外,不可以拐帶其他活著的生物,死的生物能否走私還有待驗證;可以攜帶與自己接觸的非生物物品往來現代與明朝;自己從現代去往明朝時,會回到離開時的那個時間點;從明朝返回現代的時候,在明朝的生活痕跡會被「抹掉」--那是否意味著自己在明朝受到的傷害會在返回現代後也被「抹掉」呢?

    怦然心動地張知秋立即回到廚房,好一陣忙活卻找不到菜刀--其實是那兩個留守僕人離開時帶走了。

    胖子沒留意到的還有,廚房所有地鐵鍋也都棄他而去了。

    這個年代缺鐵,非常缺。

    張知秋罵罵咧咧地好一陣煩惱--他剛才嘗試過用牙咬破手指,發現這是一項難度很大的事情,胖子感覺自己已經疼得就要抽筋了,可手指上除了牙印還是牙印,愣是不見血!

    在充分地鄙視完CCTV對祖國大花朵地誤導之後,胖子不得已用一根木刺解決了自己的難題,好在在他飛速趕回廁所後,那個剛沁出一滴血珠地「傷口」也已無影無蹤了。

    狂笑不止地張知秋被服務員美眉隔著房門嚴重警告:電視機的音量已經嚴重影響到其他旅客的休息!

    還有,如果實在膽小害怕,那就不要看這種鬼哭狼嚎地恐怖片……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08
正文 第三章 結緣廁所

    張知秋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兩個貨真價實、完整無缺地永樂青花瓷碗,走遍整個潘家園,別人給出的最高收購價位是兩隻碗貳萬,至於剩餘的那十八個盤子和碗,也還是這個出價最高地古董店老闆給的最最實惠:不論盤子還是碗,統統都是一百一個!

    好吧,就算全是民窯的產品,可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人窮志短地張知秋最後還是賣掉了那兩個青花瓷,至於其他那些盤子、碗,張知秋氣吞山河地對古玩店老闆說:「我要留給孫子!」

    隨便找個廁所將這些累贅扔回廚房,張知秋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和廁所結緣,大感晦氣地胖子在狠吐兩口吐沫後,指天發誓:明天就在現代地北京買幢豪宅……

    讓偶們鄙視這個無恥的淫吧……

    張知秋在懷揣盤子、碗逛潘家園時就想好自己要買什麼東西去明朝了:假珍珠。

    張知秋在精心物色好地一家珠寶店裡花一萬五千元買了二十串顆粒最大地馬約裡卡珠(Majorca),這是原本由西班牙人發明的高仿珍珠,由於工序精細,幾乎可以假亂真,享譽當代世界各國。

    馬約裡卡珠是由乳白色的玻璃製成內核,然後在表面塗上一種特殊的用魚鱗製成的閃光薄膜。優質的仿製珠,要塗上30多層,每層需在不同的時間塗上,這樣可產生光的干涉和衍射,使表面形成燦爛的色彩。

    在珠核覆膜過程中,還要進行幾道浸液的烘乾、清洗和拋光的工序,最後一步更是使用一種特殊的化學浸液,可能是醋酸纖維素和硝酸纖維素來聚合有機物質,使表面硬化,以免產品受損。

    這種仿製珠,其外形與海水養殖珠極相似,常被鑲嵌於現代款式的K金首飾上,產品暢銷全球——這些仿真首飾是胖子下一步地目標。

    張知秋已經想明白了,自己最好是不要做出什麼改變歷史的蠢事,那樣可能自己就真的永遠也找不回自己的家和家人了,但究竟要怎麼做才是對的,他現在也沒有任何頭緒,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來倒販些假首飾什麼的不會影響歷史滾滾的車輪吧……

    張知秋心裡也沒譜。

    不過張知秋確實知道近代歷史上是發現過許多假珍珠的,這也是他在第一時間就想到「走私」假珍珠的原因。

    順其自然吧。

    既然自己無端地能夠往返穿越到明朝,說明那裡一定是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現在也只能這麼理解了。

    張知秋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現在的錢不值錢,但從來沒有獨立進行過大宗採購的張知秋在很快地發現自己的錢不夠用時,還是小小地吃了一驚。

    除了一張席夢思棕櫚床墊和一些床單、被褥等床上用品以外,張知秋連自己的廚房都沒有完全裝備起來,就發現自己已經重新淪為貧民了。

    還是赤貧的那種。

    將所有小件地東西分幾次倒騰到明朝後——基本都是廚房用的東西,不的不說,胖子還真是和廁所有緣,基本上這些東西都是走的「廁所——廚房」專線。

    最後包括席夢思棕櫚床墊在內的一些大件物品,張知秋實在是弄不進廁所也不敢弄進去,好在有店家代為聯繫好貨車,但胖子最後不得不退掉五十斤重的一袋大米——他沒錢了。

    貨車司機在如約將張知秋和他的貨物放下之後,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就飛車離去了。在他看來,這個一臉傻笑的小胖子實在是有些不太正常——一在晚上九點半,將一車家居用品卸在一處遠離居民區的偏僻地橋洞下……

    張知秋是在橋洞下堅守了三個半小時後才終於等到一個視界內無人地機會的。

    坐在明朝地青磚地上,胖子那是內牛滿面——這都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胖子灰頭土臉地蹲在灶前,在第N次生火無果後,終於明智地放棄了在明朝吃煮方便麵地奢望,老老實實地就著一根一斤重的灌腸干吃了一包康師傅,好在當時採購時居然還順了一瓶農夫山泉,使的張知秋此刻免於被方便面噎死的下場。

    或許明天還得買個蜂窩煤爐子吧……

    張知秋把方便面咬的嘎吱嘎吱響。

    吃飽喝足地胖子把新買地蓄電池手電筒用繩子吊在脖子上,冒雨把臥室地一應物品搬過去,前前後後地好一番折騰,最後一看桌上新買地鬧鐘,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嗯,這時間也是個問題啊……

    張知秋若有所思地看著鬧鐘:這明朝的時間該怎麼個確定呢?

    頭疼啊……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它。

    這一點張知秋倒是很看得開。

    不過很快地,突然出現在原本很僻靜地橋洞下的、很看得開的張知秋同學馬上就被這裡呼嘯往來的幾輛汽車驚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感吃驚地張知秋在愣了足有一分鐘之後才能開始正常地思考問題:這返回來之後不應該是回到離開時的那個時間點嗎?

    那怎麼會出現原本沒有的汽車呢?

    難道我又再次穿越到一個新的、陌生的時空?

    張知秋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在嗡嗡直響。

    坐在馬路邊上,張知秋咬牙切齒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地使自己鎮定下來。

    捧著頭想了又想,張知秋最終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他沒有去看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而是直接撥通了報時台。

    報時台所報的時間與手機所顯示的時間是一致的。

    張知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他在去明朝之前是看過時間的,現在的情況雖然確實很糟,但已經是張知秋所設想的幾種可能中最好的一種了:兩邊的時間起碼在一個多小時前張知秋去往明朝時就已經開始同步了。

    這個時間同步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張知秋也搞不明白。

    之前的幾次往返,胖子都是帶著東西鑽到商場廁所的蹲坑裡,而明朝那邊更是沒有任何時間的參照物,往來之際也就並沒有留意時間的流逝與否,而這個問題恐怕也將是一個永遠地謎團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張知秋在重新看完時間後再次返回廚房,並且順便給自己的手指又放了點血,好在這次用的是新買的縫衣針了,所以也沒有上次那麼疼。

    不知當時怎麼就會買了這麼一包東西——胖子也滿頭黑線地看著冒血的手指,自己根本就不會用這東西,難道就是下意識地買來挑刺、放血什麼的嗎……

    五分鐘之後,張知秋滿意地站在橋洞下的馬路牙子上,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兩地的時間確實已經同步了,但往返間地點的規則還是沒變:從哪來,回哪去。

    張知秋悄然喟歎一聲,認命了。

    摸摸兜裡僅存的七塊五毛錢,張知秋賊眉鼠眼地左顧右盼,然後以極其猥瑣地動作迅速鑽到路邊地綠化帶中,隱身於一從花下……

    其實胖子只是不想再和廁所「結緣」而已,而且他在花下什麼也沒幹的說……

    張知秋什麼也不干地蹲在地上,為在潘家園地下室旅店中等待自己臨幸的四張潮乎乎地單人床默哀一秒鐘,然後毫不猶豫地蹲回了明朝。

    且不論自己的這點錢根本不足以支持自己在這個時間返回旅店地奢望——公交已經停運了,而北京出租車的起步價是十元,主要是明朝那個主屋臥室在這好一陣的通風之後,原本的那股若有若無地霉味也已消失無蹤了,更何況還有自己新買的夢思棕櫚床墊、雙人鴨絨被褥和皮皮狗大抱枕什麼的在等著自己……

    當然,現在還是夏天,張知秋也沒忘記給自己買了一床最高檔地涼席和最柔軟的毛巾被。

    嗯,還有大瓶地殺蟲劑和大包地蚊香。

    一夜無話。

    張知秋是在傳說中的公雞打鳴聲中醒來的。

    從小在城市長大的胖子從沒聽過原版地公雞打鳴。

    迷迷糊糊中,被吵到的張知秋左手一陣亂摸——在忻州家裡的時候,張知秋的左手床頭櫃上就有一個鬧鐘,不過鬧鈴聲不是公雞叫就是。

    抓摸無果地胖子煩不勝煩,大叫一聲:「讓我再睡五分鐘!」

    然後豁然醒來。

    獨坐床頭,張知秋怔怔地望著屋頂,悄然落下淚來。

    就在剛才的夢境中,媽媽假裝生氣地指著不斷喧囂地鬧鐘要來掀張知秋的被子,胖子那是抱著枕頭、扯著被角地死活不讓……

    不知過了多久,發呆中的張知秋終於回過神來——是被一泡尿憋的。

    抬眼看看鬧鐘,居然還不到五點。

    張知秋暗罵一聲,但被尿逼著,也只好出屋去找廁所——這年頭屋裡可不興有這東東,不過張知秋倒是邊走邊想,等爺有錢有閒了就在自個兒屋裡修一個……

    張知秋在院裡整個轉了一圈,愣是沒有找到他心目中的廁所!

    開始胖子還是不慌不忙地在院裡踱著方步,但十分鐘之後,張知秋是一溜小跑著來到花園的——這院子現在畢竟是自己的,那就不能隨意隨地大小便不是?

    但如果一定要找個可以隨意隨地大小便的地方,那貌似就只有這裡比較合適的說……

    這泡尿那個爽啊,那是前所未有……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09
正文 第四章 小蘿莉梅蘭

    張知秋哼著茉莉花地小調,身心暢快地提好褲子,一抬頭卻看見五步外地牆頭上金雞獨立著一隻紅毛大公雞,而且這哥們……

    它正歪著頭在看著胖子的小弟弟之所在!

    胖子那個羞啊……

    胖子那個惱啊……

    胖子那個怒啊……

    胖子彎腰拾起一塊石頭,憤然出手!

    石之所至,雞落毛飛!

    胖子張狂地中指沖天,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人!」

    一聲嬌叱過後,張知秋目瞪口呆地看到兩米多高的牆上突兀地跳出一位英姿颯爽地高挑美女,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對正兩手高舉地胖子怒目而視。

    正當張知秋頗感尷尬的時候,讓他更為難堪的事情發生了。

    「哎呀,小姐!!小紅被打那個壞人打死了呀!」

    一個帶著哭腔地小姑娘的聲音在牆那面驚叫。

    「那個……我是……」張知秋面紅耳赤地不知如何應對。

    「你是哪裡來的番僧?為何在這裡?又為何打死我家小紅?」美少女並不下牆,就這麼居高臨下地質問。

    張知秋無言地看著自己夢特嬌地灰色T恤和真維斯地灰色褲子——這和番僧很像嗎?

    「我不是番僧。」張知秋定定神,不著痕跡地收回雙手:「我只是久居海外,衣著服飾有異大明而已。在下昨天剛剛買下這幢房子,還沒來得及更換自身衣物。關於這只公雞……」

    張知秋努力地在自己臉上堆砌出一個燦爛爛地笑容:「我想這是個誤會,不過我願意為此付出賠償。」

    「你這個壞人!」不等牆上的美少女發話,牆外的小蘿莉已經憤然出言:「你能賠給我一個活著的小紅嗎?你賠我一個活著的小紅!嗚……」

    「我就說呢……」牆上的美少女沒有理會哭鬧地小丫頭,只是恍然地點點頭:「你既然是買下了這裡,那大家以後就是鄰居;既然是個誤會,那賠償的話也就修要再提。」

    牆外的小蘿莉聞言放聲大哭。

    美少女有些心虛地扭頭向下看了一眼,向張知秋擺擺手,縱身跳了下去,哭聲旋即漸行漸遠。

    張知秋苦笑著摸摸腦袋——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回屋躺在床上,張知秋還在想著那個哇哇大哭地小蘿莉——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單純地覺得愧疚,另外,他對那個能一躍跳上二米多高牆頭的少女可是真的有些好奇。

    當然,現在也僅僅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看看時間已是將近六點,張知秋決定去現代花掉身上僅剩的那七塊五毛錢——正好買三個肉夾饃,這是胖子這幾天在北京的最愛;另外再湊些昨天剛買的吃食,張知秋準備去哄哄那個哭的一塌糊塗地小蘿莉。

    在不幸地被一位過路地恐龍妹妹憤然斥為流氓之後,張知秋終於還是無奈地花費了半個小時在附近找到一間公廁,並且心灰意懶地就近在公廁前買到了三張熱騰騰地火腿雞蛋餅!

    張知秋直挺挺地站在廁所的蹲坑裡,心裡那份鬱悶就不用再提了——為毛哥們就真的和廁所這麼有緣呢?為毛這廁所前總是會有賣飯的呢……

    看來在現代買房的步伐要加快了,否則……

    嘔!

    張知秋在順利返回明朝後,想想還是搬張凳子先來到自家花園的牆下——隔壁要也是五進院子的大宅,那自己在街上敲大門恐怕是會無人應答的;最起碼自己就絕對聽不見幾百米外、隔著幾進院子的自家院門被敲。

    如此,還是先打個招呼為好。

    張知秋踩著凳子正好超過牆頭,大喜過望地胖子剛一露頭,還未及張口,就被一塊土塊迎面擊中額頭,土塊應聲而碎,雖不甚痛,卻是撲了滿面地黃土,把張知秋嚇的哇哇大叫,險些就此一頭栽下牆來。

    「嘻嘻,你這個壞人,偷偷摸摸地趴在我家牆上想幹什麼?」

    張知秋摸摸腦門,卻欣然發現並不疼痛,定神看時,一個**歲地小姑娘雙手叉腰地站在隔壁院裡,卻是笑嘻嘻地正看著他直樂。

    「呵呵,那個……」張知秋原本想好地一番說辭被這土塊打的七零八落,一時竟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小姑娘也不著急,就那麼笑嘻嘻地看著他,一邊沖遠處屋內高喊:「小姐,快出來啊,有壞人!!」

    「我不是壞人!」張知秋一急之下,說話反而利索起來:「我是想去你們家拜訪,擔心你們聽不見我敲門,所以先提前和你們打個招呼。」

    「你騙人!」小姑娘依舊是叉著腰,她歪著頭、皺著鼻子拆穿胖子:「我坐在屋裡都聽得見外邊敲門!」

    張知秋聞言大為訝異,這才定下神來仔細觀看。

    卻原來這隔壁的院落並非他所想的是如自家這樣地五進院落外帶花園的大宅,不過只是一個兩進小院而已,而且這大門也開在另一邊,胖子要想過去拜訪,恐怕要繞好遠的路才行。

    「家兄未歸,小女子不方便接待貴客。」屋門開處,張知秋早上見到的那個高挑少女緩步而出,靜雅賢淑,要不是衣服未換,胖子真要以為是見到了她的姐妹。

    要不說這女人多變呢!這可是與生俱來的本事。

    「呵呵……」

    張知秋尷尬地笑笑,忘了這茬了,這可是在大明朝。

    「那好,不知令兄何時返家?我也好早做準備。」張知秋也不拖泥帶水。

    「家兄是這順天府的捕頭,公務在身,實在說不好何時才能返家。」少女這就話說來,就連張知秋也聽的出語氣中的淡然。

    「如此說來……」張知秋有些語塞了。

    好傢伙,順天府的捕頭,那不就是後世北京公安局的刑警隊長嗎!可如此手掌實權地高干,怎麼住的地方竟是如此寒酸呢?

    「那就再等機會吧!」張知秋轉念一想,自己操這閒心幹嗎,真是沒事吃多了撐得。

    「我給這位小姑娘準備了一件小玩具,就當是我給你賠禮道歉了!」張知秋的這一段話是分別對院內地兩個人說的。

    既然不要賠償,那就陪個禮吧!

    張知秋這是把心思打到那個大皮皮狗抱枕的頭上了,據說女孩子不論大小都喜歡這類玩具。

    「好啊、好啊!」不等少女說話,一邊的小蘿莉已經是高興地蹦蹦跳跳:「不過,我不喜歡的玩具可不能算!」

    少女瞪了小姑娘一眼,欲言又止,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張知秋飛奔回到臥室拿上皮皮狗,想想又跑去廚房將所有的幾根灌腸和其他一些熟食都撕去包裝,和早上買回來的兩個火腿雞蛋餅一併放入一個沒有標識地布袋子裡提到花園。

    再次趴在牆頭,少女已經不在院內,只有那個小蘿莉正眼巴巴地盯著牆頭。見他露面,立刻喜笑顏開。

    小丫頭見了皮皮狗果然高興地欣喜若狂,當即抱著繞院子跑了一圈才又回到牆下。

    「公子,謝謝你!」小蘿莉落落大方行了一個淑女禮,轉而又興奮地說:「梅蘭很喜歡這個玩具呢!」

    張知秋大囧,聽這名字起的:梅蘭!!

    轉念又在心裡腹誹,如果沒有了禮物,偶這「壞人」的帽子可能就是沒人給摘掉了……

    「這個玩具是什麼呀?這麼樣子這麼奇怪?」小蘿莉愛不釋手地摸著皮皮狗,對腳邊的食品袋子不屑一顧。

    「這是海外地一種狗,叫沙皮狗。」張知秋信口開河地回答,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哎呀,那這狗可真難看!」梅蘭小蘿莉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不過,我喜歡!」

    張知秋:「……」

    「你還是先把早餐拿回去吧,要不一會兒就涼了。」張知秋實在是不想陪小孩玩了,只好換個法子攆人。

    「早餐?你說的是早飯吧?」梅蘭小蘿莉不確定地說:「那還要一個多時辰才吃呢!」

    「什麼?」張知秋一愣。

    一個多時辰,那就是三個多小時了。

    正要發問的張知秋突然想起書上的一個說法,古時候普通的人家一般是只吃兩頓飯的,這當然是與那時落後的生產不無關係。

    「你聽我說,」張知秋無由地感覺心裡一酸:這麼小的孩子,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卻連個飽飯也吃不上……

    「小孩子一天要吃三頓飯才能長大的哦!」張知秋一副狼外婆的模樣:「你看我,長的多結實!」

    張知秋一米七八的淨身高,裸重近二百斤,在這個時代也稱得上是個龐然大物了。

    「嘻嘻,你好肥呦!」梅蘭小蘿莉一隻手比劃比劃:「你一定吃了很多人的飯!」

    張知秋險些從凳子上摔下去。

    這話聽著它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如果你想長的高高的,漂漂亮亮的,那就要以後每天都吃三頓飯!」張知秋撓首弄姿地顯擺著,以身作則嗎。

    「可是……」小蘿莉顯然看不上胖子的那一身肥肉,但還是眨巴著眼睛滿腹地疑問:「我們一直都是每天吃兩頓的呀……」

    「那你想不想吃三頓?」張知秋繼續裝大尾巴狼。

    「……想!」可憐滴小蘿莉肚子實在是不爭氣。

    「那就回去吧!記著,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我們一起吃早飯!」狼外婆笑了。

    「嗯!」小白兔上鉤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10
正文 第五章 賣身葬父

    張知秋隨便幾口啃完雞蛋餅,想想昨天只是與人約了午飯,卻沒定時間,不由有些頭疼,想想還是決定先去買些這時代的衣物,最重要是要買個帽子,省的老是被人當做番僧。

    臨出門了,張知秋又拿出昨天特意買的電子秤,將昨天收的那一千兩銀子稱量一番,總重卻是不對。

    張知秋陰沉著臉思量半天,最後總算想起明朝與現代的計量單位是不同的,這才鬆了口氣——他倒不是生氣被人騙了銀子,只是擔心騙局背後所暗藏的危險因素,那才是他最害怕的。

    至於銀子,哥們以後還會缺這阿堵物嗎?

    張知秋陷入臭屁自戀中……

    古制,一斤是十六兩,一兩也就是將近四十克左右。張知秋呲牙裂嘴地用袋子拎了一百兩銀子,差不多就是八斤的樣子。胖子心下不由感歎:這回總算知道為什麼古代有錢人出門一定是要帶著狗腿子了……

    張知秋興致勃勃地走在明朝北京地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地車馬人群,覺得比在現代逛大街還要過癮。

    北京這個名字就是現在的永樂皇帝在登基後改的,史載:「……正月,宴諸王於華蓋殿。立北平布政司為京師,詔改北平為北京。」這裡京師就是首都的意思。

    也是自明朝永樂之後,北京、順天府、京師開始三名並稱,但北京指的其實是北京城區,而順天府指的是包裹郊區的所有北京地區,共領五州十九縣。即通、薊、涿、霸、昌平五州和大興、宛平、良鄉、房山、東安、固安、永清、保定、大城、文安、武清、香河、寶坻、寧河、三河、平谷、順義、密雲、懷柔十九縣,又混稱為順天府二十四州縣。

    這明朝的北京,街道狹窄,也沒有規定要行人、車輛靠右行走,所有人都是按著自己的心意,想在哪走,就在哪走,人群混雜,倒是憑空多出幾分熱鬧來。

    不過,張知秋人長得高大,穿著又是十分古怪,在他身邊三步之內,愣是無人靠近。胖子開始是沒有感覺,後來察覺了卻也不放在心上,只顧左右亂看,倒也自得其樂。

    過了兩條街,還是沒能看見賣衣服的店舖。害怕耽誤了飯點,張知秋隨手扯住一個過路的老頭問路,倒把人唬的夠嗆。

    問過才知道,距離這裡最近的成衣店卻是離自己的住宅不遠,只是方向卻是在另一邊。張知秋這下啼笑皆非,這樣一來,他這半天卻是走了冤枉路了。

    當下張知秋一陣急趕。到地頭後,那個中年店老闆居然極有眼色地口稱胖子為「公子」,大喜之餘地胖子豪氣大發,一氣拍出五十兩銀子,將四季服飾從裡到外一次買個齊全——其實是他實在是拎銀子的手酸的不行了。

    同樣大喜地中年店老闆不但贈送了胖子一頂合適地帽子,還打算派一個小夥計將胖子的衣物打包送回家裡。

    張知秋連假裝地推托之詞都沒有,他這半天早就牢騷滿腹了,店老闆此舉,那是正合我意。

    張知秋叫老闆現場趕工,在一件長袍內加縫一個內兜,無聊之餘又挑了一雙手工地精製布鞋;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在店內屋角,藉著店內衣物遮擋,當眾將T恤和褲子脫了下來,直接穿上那件加兜的長袍——內兜是用來放手機的。

    店內眾人在胖子更衣期間,那真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好在張知秋作為現代人還是有著穿短褲地習慣,總算是沒有來個鬧市全裸,將後世子孫的臉一起丟淨——這個年代地人是不穿內褲的,大家那可都是真空上陣的說……

    張知秋可不在乎眾人難看的臉色——難道我還把長袍套在外面不成?不知道這北京城九月初的天有多熱嗎?

    老闆最後連胖子的鞋錢都沒要,乾脆一起贈送了事,率眾送瘟神一樣將他請出店外——一次花費五十兩銀子,那也勉強算的上是大客戶了,一戶農民,一年的正常銀錢開銷也就五兩銀子。

    張知秋出門就從袋子裡摸出一塊最小的銀子賞給抱衣服的夥計——大概三錢左右吧,他實在是沒有明朝人民對銀子的那份手感,上手就能估出重量。

    小夥計大喜,他還是個學徒,老闆除了管飯,他是沒有一文工錢的。於是胖子心安理得地將裝銀子的袋子和自己換下來的阿迪達斯運動鞋也一併甩給他,自己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感覺終於有了一些明朝紈褲的感覺。

    遺憾地是這家鋪子裡沒有折扇賣,那可是一個合格紈褲地必備道具呀……

    張知秋的YY之旅沒走多遠就走不動了——前面被人堵的水洩不通。

    大感鬱悶地胖子發揮自己身高馬大地優勢,奮力前行——他這在現代不起眼地身板,在這明朝可真是有姚明出場一般地震撼力,起碼那些被他擠到一邊的人就都是敢怒不敢言地讓胖子感覺大好——給他的感覺就像在學校欺負低年級的學弟一樣,真的是好懷念……

    擠進場內的胖子看清楚了,兩個衣著破舊地潑皮圍著一個頭戴白花跪在地上地小姑娘不住出言挑逗,旁邊還躺著一個麻布蓋著的屍體,小姑娘面前地上寫著的四個大字張知秋連蒙帶猜地認了出來:賣身葬父。

    胖子一臉地黑線:這麼經典地橋段都能讓自己碰上了——緣分吶……

    看著瑟縮地女孩和麻布裹屍地男人,張知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奮力搖頭將這個不吉祥的聯想驅除,胖子無視那兩個營養不良地瘦小潑皮,逕自開口了:「你需要多少銀兩?」

    張知秋地話一出口,原本喧鬧地人群為之一靜,兩個潑皮也對視一眼,將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十兩紋銀。」小姑娘沒有抬頭,聲音雖低,倒是清脆。

    眾人聞聽一片嘩然。

    十兩紋銀,在當時實在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胖子到是沒什麼感覺,按現代銀價五元一克計量,十兩共四百克,折合人民幣不過貳仟元,起碼在現代埋一個死人是遠遠不夠的。

    「家父生前患病,欠了許多債務。」小姑娘仍是低著頭,卻是低聲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眾人啞然。

    「好,這銀子我出了!」張知秋回頭招呼圈外的小夥計,他背著包裹,拿著鞋子和銀子,怎麼也擠不進這圈內。

    「給我一百文,我就把這死人背到城南地亂葬崗去!」旁邊一個中年農夫聽到有人肯出錢,立刻大聲攬活。

    「我九十文就干!」旁邊有人搶活。

    眾人都是笑成一片。

    張知秋也是一笑,驀然心中一動,掀開蓋著死人的麻布,卻見到一張蠟黃的臉龐,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

    「我給一兩銀子,去買輛板車來,這個屍體不能直接接觸,到了地頭要連板車一起燒掉深埋。」頓了一頓,張知秋又接著說:「還有,你們自己身上穿著的衣物也最好是一併燒掉掩埋。」

    「公子所言,莫非這個漢子得的是時疫?」一個顫抖地聲音在人叢中響起。

    雖然沒聽懂這個「時疫」是什麼意思,但張知秋猜測他和自己想說的是一個意思:「這個人可能得的是肝硬化,恐怕是會傳染的。」

    眾人雖聽不懂張知秋所說的話,但「時疫」二字卻是明白的,只是見他這裡點頭,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地轟然散去,就連那兩個搶著要背死人地「背屍男」也跑的不見蹤影。

    「公子,快走!那時疫是要人命的!」那個成衣店地小夥計還有些良心,遠遠地站了,大聲地招呼胖子。

    張知秋苦笑著擺擺手,到不是他有多麼崇高地情操,只是他想到自己的時空通道應該是足以泯滅這些病菌的。

    「公子難道就不怕這時疫嗎?」一直低著頭地小姑娘終於抬頭了,張知秋一看之下不由暗歎可惜。

    這原本應該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有長睫毛、大眼睛、高鼻樑和紅嘴唇,可惜不但是皮膚黑了些,臉上還有佔了一半領地一塊黑色胎記。

    「事情總得有人去做吧!」張知秋半真半假地說。

    揮手招過一直在遠處徘徊地小夥計,見他畏畏縮縮地不敢向前,張知秋暗歎一聲,只好自己走上前去。

    「你把東西給我,你去用最快地速度給我買輛平板車來,價錢好說,見車付錢!」張知秋直截了當地說。

    小夥計應聲而去,跑的倒是飛快。

    張知秋返回原地,大致估摸著掏出十兩銀子,然後將袋子整個遞給小姑娘:「你也別跪著了,這些錢你拿去,早日返鄉吧!」

    小姑娘慢慢地站起來,無聲地接過袋子,卻是詫異地抬起頭來:「公子,這銀子給多了。」

    「不多,這就是給你的,回去尋親訪友,好好過日子吧!」張知秋看著弱不禁風地少女,心裡也是一陣黯然,失去親人地痛苦,他現在完全能夠體會到。

    「我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沉默片刻,小姑娘低聲地說:「只要安葬完父親,我就是公子的人了。」

    「也好,也好。」張知秋苦笑著摸摸鼻子。這個丫頭跟著自己也好,否則被人知道她手裡有這麼一筆銀子,還不知是幫她還是害她呢。自己的院子很大,房子很多,就讓她住在第一進院子裡看大門吧。

    看著小姑娘瘦弱的身體,張知秋忽然想,自己不會是在使用童工吧?有心問問她的年齡,又顧忌這個年代地種種不便,終是忍住了沒有開口。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11
正文 第六章 醜女林仙兒

    接下來兩人各懷心思,都沒有心情說話,就那麼乾巴巴地站著,各自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木輪轉動地特有聲音將張知秋從思緒中驚醒,抬頭看時,幾個人推著一輛平板車直奔而來,但卻沒有看見那個成衣店地小夥計。

    走近了張知秋才又注意到,這幾個人穿著的似乎是這個年代地制服,換句話說,他們是官差。

    幾個人默不作聲地近前,張知秋看到他們不但臉上都蒙著一塊白布,手上居然還戴著手套!

    真是意外之極!

    當先一人小心地掀開屍體上覆蓋地麻布,略一遲疑,又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屍體地臉色,甚至還掰開眼瞼看看。

    「他得的不是時疫。」小姑娘輕聲說話了:「之前有大夫看過的。」

    驗屍人沒有理會,仍是仔細地看了一會兒,又起身來到小姑娘面前,冷冷地發話:「抬頭!」

    小姑娘身軀一顫,卻是沒有如言抬頭,張知秋急忙近前:「這位醫官是要看看你的臉色,是否有被傳染……就是那個,是否有得時疫。」

    小姑娘聽了,終於慢慢抬起頭來,驗屍人直接湊到她的臉前,仔細地看了又看,小姑娘那麼黑的胎記都沒能掩住她臉頰上飛起的紅霞。

    「睜開眼睛!」還是那種冷若冰霜地語調。

    「是誰放謠言說,這裡有得時疫之人?」驗屍人最終在仔細地把完小姑娘地脈後,長吁一口氣,一把撤下包臉地白布,和手套一起扔到平板車上。

    這是一個長著山羊鬍子、面色冷峻地乾巴老頭。

    「這位醫官大人,人死為大,入土為安。」張知秋笑嘻嘻地湊上前去,一手將那十兩銀子塞了過去。

    「我是順天府仵作,當不起醫官的稱呼。」乾巴老頭手掌一翻,銀子消失無蹤;嘴角一抽,算是給了張知秋一個笑臉:「年輕人,給你個忠告,要謹言慎行。」

    在張知秋唯唯諾諾地連聲稱「是」聲中,這位順天府仵作大人帶著自己的人,推著平板車揚長而去。

    既然不是時疫,那就不關官府的事。

    誰死誰埋,要不誰都死了往官衙門前一擱,官府還幹不幹事了……

    張知秋苦笑著直起腰來,他不是怕事,實在是不想也不敢惹麻煩上身。

    見小夥計還是了無蹤影,張知秋將小姑娘留在現場等候,自己匆匆忙忙地往家急趕——時間實在是不早了。

    張知秋趕回家時,昨天送他過來的那輛馬車果然已在大門口等候,胖子告聲罪,氣喘吁吁地跑回臥室,扔下衣服包裹後抓了幾根珍珠項鏈又打包了一堆銀子就走。

    等趕到前門高昇酒樓時,時已當午——下車前張知秋悄悄地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一刻。

    張知秋上樓後,發現一桌人除珠寶店王掌櫃笑臉相迎外,其他幾人的臉色都是非常地難看,說不得只好把他那套一天三頓飯的說辭又拿來說事,並且一五一十地將自己一上午地行程做了一個詳盡地說明,總算是讓大家臉色稍霽;待聽到胖子喊酒樓把最好的菜、最好地酒都上來之後,終於是賓主齊歡,誤會全消。

    一席酒吃到將近下午四點,把張知秋這個素來地酒囊飯袋也累的夠嗆——真沒想到,明朝人民的戰鬥力居然有這麼強悍。

    這桌酒席酒樓最後給個優惠取整,收了八十三兩銀子,但也還在胖子心理承受範圍之內。後世比這貴的酒席不知道有多少,一般人聽了那真是能被嚇死。

    散席之後,張知秋沒有急著被送回家,而是跟著王掌櫃回到了百寶宅。

    一番茶點過後,不耐地胖子直接拿出一串一百零八顆地馬約裡卡珠項鏈,一直都很優雅淡定地王掌櫃在站起來的時候帶翻了自己的茶杯,卻是恍若不覺,眼珠瞪的一點兒都不比昨天小。

    「天啊!我從未見過這麼大、這麼多地極品珍珠,更難得的是這些珠子還都大小如一!昨天那串佛珠老漢知道是好東西,但說實話,不知道有多好;但這串珍珠,據老漢所知,這恐怕是宮裡也沒有的啊!」王掌櫃看著項鏈的神情就像少女看到了心儀地情人,那種急色的神情甚至讓胖子都有些毛骨悚然。

    「公子如果願意割愛,百寶宅願出足色紋銀五萬兩!」王掌櫃五指一伸:「我知道這串珍珠絕對不止值這個價,但能立刻就拿出這麼多現銀來買它的,整個京師不出兩掌之數。」

    「呵呵,這我清楚。找的就是百寶宅!」張知秋打個哈哈,轉臉卻肉痛地吸口涼氣:媽B的,這下虧大發了,這珠子賣這麼貴,在這順天府是絕對不能拿出第二根了,否則自己非被人生吞活剝了不可。早知道是這樣,王八蛋才買二十根呢,弄的自己在現代那是兜比臉都乾淨啊……

    約好全部要收黃金,百寶宅還當真實力雄厚,愣是按一比十的比例在胖子和王掌櫃喝茶的功夫湊足了五千兩黃金。

    當然,這茶喝的時間也有些長,足足一個時辰——這可是兩小時啊!

    張知秋再次謝絕了王掌櫃贈送僕人的好意,倒是坦然接受了那輛馬車。而且,回家的時候還是要借用一下百寶宅地車伕的,胖子可沒那本事自己把馬車趕回家去。

    這無論什麼年代,有錢人總是要有輛好車的。

    出了百寶宅,張知秋意外地發現那個黑臉胎記地小姑娘正站在門口等候,見他出門,上前規規矩矩地施禮,並口稱「公子」。

    張知秋大為驚奇,連聲追問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行蹤的,小姑娘回答說:「公子卓然不群,特立獨行,走在哪裡都是引人矚目之人。」

    張知秋聽了,半晌啞然無語:呀呀個呸的,這罵人不帶髒字不說,聽完還得忍著……

    上車後,小姑娘將手裡的銀袋執意要交給張知秋,並一一交待了買車、買棺和運屍、挖墳、埋人等一系列的人工費用,與胖子的交待有些出入的是,那屍體既然並非時疫發作,也就按常規的做法,入土為安了。

    張知秋既不想聽這些讓他感到晦氣地事情,心底也不想收回銀子後再包養這個執拗地醜丫頭,但最終還是無奈地妥協了。

    心情不爽地胖子一路無話,回到家時,天已見晚。

    客氣地塞塊碎銀子把車伕打發走,胖子板著臉指著前院說:「這個院子你隨便選一間住吧!」說完,顧自揚長而去。

    把金子搬回臥室,想想今後院裡今後就有了外人,而這屋內的很多東西恐怕是不方便見人的,不由大感煩惱。

    當下想著明天一定回現代買套房子,然後將這些來自現代的東西統統都扔回去,省的以後為此擔心——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白費了那麼大的勁,還得再累一回。

    發一會兒呆,忽地想起前院地小姑娘,那院子裡除了那個臭不可聞的僕人屋外,其他房屋裡可是什麼也沒有。

    四下看看,乾脆將那些現代的東西逐一打包了,和黃金一起扔到這個院裡距主屋最遠地一間空房內,剩下的那些白銀現在已不放在胖子的眼裡,就那麼扔著吧。

    現代地東西最終只留下那個席夢思棕櫚床墊和床上的枕頭、被褥什麼的,這些個就留給那小丫頭吧,張知秋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回現代睡覺比較習慣——今晚就走。

    張知秋最後還給自己留了個手電筒——沒辦法,今晚雖然有月,但胖子還是覺得路黑不好走。

    對了,明天要批發些蠟燭。張知秋給自己下達了新的採購任務。

    張知秋一路迤邐而行,來到前院後果然是一片黑燈瞎火,不由也是心下歉然。想要叫人,卻發覺自己根本就沒問過小姑娘的名字,不由大大地鄙視自己一回:原來自己還真的是色友啊!如果小姑娘沒有臉上那塊胎記,沒準自己現在連她喜歡吃什麼口味地甜點都打聽的一清二楚了吧……

    好在胖子的難題很快就被解決了。

    西廂的一間小屋無聲無息地打開了,小姑娘悄然站在門口,低聲行禮:「公子。」

    「好了!」張知秋一揮手遮掩自己地尷尬:「咱們家沒那麼多規矩,以後在家裡不用行禮,也不用叫我公子,直接說話就成。出外面的話,再說好了。」

    好奇地在小姑娘的屋門前探頭探腦,雖然果然是空無一物,但畢竟也算是女孩子的房間,非請勿入的道理張知秋有時候還是會遵守的。

    這個主要看胖子自己的心情決定。

    「你在這屋裡幹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張知秋又是尷尬、又是好奇地問。

    「我在打坐。」小姑娘平靜地回答。

    也是。

    張知秋暗罵自己一聲「豬頭」:在一間一無所有地房間裡,你能幹什麼?

    沒事找罵!

    「對了,我叫張知秋,你也可以叫我胖子。」張知秋伸出右手:「你叫什麼?」

    見小姑娘無動於衷,張知秋醒悟地縮回手來,嘿嘿一笑。

    「我叫林仙兒。」小姑娘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脆。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12
正文 第七章 跑路

    胖子的手電筒一陣劇烈地抖動,燈光四射:我靠,你是不是還認識一個叫上官金虹的凱子啊……

    「你還沒吃飯吧?先吃飯,然後換個屋子住。」張知秋乾巴巴地笑著說。

    見林仙兒紋絲不動,張知秋開玩笑地說:「你放心好了,我第一不和你搶飯,第二不和你搶床,我自己另有住處,不會和你擠的。」

    林仙兒原本穩如磐石地身軀聞言也是不由好一陣晃動。胖子這淫人,和明朝小妹妹開這種玩笑,實在是罪不可恕……

    「公子,院門外有人!」林仙兒的聲音不知是否因為害怕,聽起來有些顫抖。

    「院門外當然有人了,」張知秋恬著臉笑道:「院門外就是大街,怎麼會沒人!」

    其實張知秋此刻倒真的沒有什麼唧唧歪歪地想法,他是下意識地把這個小姑娘當成自己在現代那些久經考驗的女同學了。

    「不是的,這輛車從百寶宅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現在還在牆外面,一直就沒有離開。」林仙兒的聲音終於恢復正常了。

    「你說什麼?」張知秋終於吃了一驚。

    從百寶宅開始跟蹤,那可能是百寶宅在四處調動這批金子的時候落在有心人的眼裡了!張知秋心思電轉。

    「我從小習武,耳力比常人要好一些。」不等張知秋詢問,林仙兒主動開口。

    「這樣啊!」張知秋略一沉吟,緩緩地說:「你今晚還是不要住這裡,一會兒在中間的幾進院子裡隨便找間屋子住——你也不用告訴我住哪裡,除非是我出來找你,否則不管外面如何,你都不要出來……」

    張知秋說著說著,忽然停了下來,伸手在自己臉上重重地一掌:「我還真是個豬啊!」

    「你沒事吧?怎麼……」林仙兒嚇了一跳,一直隱身在黑影中的身體終於踏入手電筒地光圈。

    「我沒事,就是罵罵自己。這人要胖了,腦子就是變得不好使。」張知秋一伸手:「你跟我來!」

    林仙兒明顯地遲疑一下,然後慢慢地走到張知秋面前,但卻沒有伸出手來。

    「快些,不要墨跡,時間就是生命啊!」張知秋毫不見外地抓住女孩冰涼地小手,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拔足飛奔。

    林仙兒不由自主地被張知秋帶著飛跑起來。

    來到主屋的臥室門口,張知秋主動地放開女孩略顯粗糙的手掌,自己逕自跑進去抓了一把銀子塞進銀袋,又飛快地跑了出來。

    「走,快走!」張知秋拉著一頭霧水地林仙兒又開始往大門口飛奔,終於在第三進院落時開始步行,以平息急劇地喘息。

    當然,大口喘息地只有張知秋小胖子哥。

    「你拿著這些銀子!」張知秋不容分說的將那一袋碎銀塞給林仙兒:「等一會兒你就出去,找附近最好的一家客棧住著,明天……不,後天下午的時候再回來!」

    見林仙兒有些不明所以,張知秋笑著說:「我一會兒也走,我們都到外面去住,這裡就留給別人折騰好了。」

    林仙兒聞言莞爾一笑,在夜色下她臉上的黑色胎記一點都不顯眼,而那一瞬間的風情竟讓張知秋有一種耀眼地感覺:「好的。」

    張知秋扒在門縫上看著林仙兒漸行漸遠,身後並沒有礙眼的人——其實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跟著,總算是放下一顆心來。

    林仙兒身材窈窕,九月的天氣衣著單薄,身上有無攜帶大宗地東西一覽無餘。那些打大批金子主意的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為難一個不知情的下人,打草驚蛇。

    況且,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這也是張知秋敢讓林仙兒外出的原因,否則,她還是一定會被抓或被殺的——哪怕只是為了幾句無用的口供,或是防止可能地報官求援。

    但張知秋並不認為林仙兒是在欺騙自己。

    事實上,從昨天開始,百寶宅的那些舉動都實在是太顯眼了,自己昨晚能活著睡到今天,還真是不知那路不開眼的神仙在天保佑。

    現在,開始跑路吧!

    看看時間,還不到八點,看來今天順天府是個陰天,黑的這麼早。不過,在現代地北京,這個時間還正是熱鬧的時候吧!

    不敢久留,張知秋先回屋拿了五十兩金子。在這個時間段,他能兌現的地方大概是只有現代當鋪了吧!

    從公共廁所出來後,忽視了門前雞蛋餅小販熱情地推銷,張知秋忍不住回頭吐口濃痰,發誓自己今後絕不再走廁所專線!

    玩空手道的張知秋鎮定自若地讓出租車去附近最近地當鋪,那哥們拉著他直接轉了半個小時,下車的時候打出張一百二十塊的發票。

    「靠了!有錢的主誰他媽來這裡!等著我出來再說!」胖子蠻橫地要坐霸王車,結果那哥們一點兒都不含糊:「哥們有的是時間,今天就奉陪到底了!」

    最後胖子的車費是由當鋪老闆墊付的。

    不過,當鋪老闆的好人帽子在五分鐘後就下崗了:驗證了胖子的黃金真假和成色後,老闆給張知秋的開價是:要麼就收購全部黃金,一克貳佰;要麼就立刻還車錢,帶東西走人!

    張知秋內牛滿面地掏出金子:這真是秦瓊賣馬——一文錢逼死英雄漢啊!誰讓老子現在是兜裡透光,連個鋼崩都沒有啊!可憐金價現在都上三百了……

    在如願收購黃金後,當鋪老闆又善心大發,直接贈送了張知秋那個裝了四十萬現款的紙袋……

    在當鋪老闆的眼裡,張知秋就是那種「底潮」的一次性顧客,所以根本不用有任何客氣,這基本也就是再見無期了。

    出了當鋪,那個拉張知秋過來的出租車居然還沒走,那哥們一點兒都不見外地過來拉客,胖子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就上了旁邊的一輛出租車……

    想到自己從火車上醒來時是在杜仲公園的小樹林裡,張知秋驅車直接趕到杜仲公園附近的一家旅館,準備明天就在附近先租一套房子,自己實在不能忍受那條「廁所專線」了……

    照例在旅店包了一個單間,張知秋立刻急不可耐地返回明朝的臥室,欣慰地發現自己繫在門上的細線還在,看來這夥人的確如自己所想的那樣,要等到夜深後才會動手。

    一股腦地把所有的黃金、白銀和來自現代地東西都倒騰到現代地旅館後,張知秋才總算是安下心來。不過,所有的吃食他都沒帶走,廚房有許多原來主人家裝糧、現在空著的罈罈罐罐,胖子直接把大米、白面什麼的往裡一倒,搞定!

    倒是那些有字的外包裝張知秋都一件不拉地帶走了。

    最後臨走的時候,張知秋還特意從廚房的鍋台裡掏出一把細灰,然後仔細地撒在臥室的地上——這一招是跟電視劇學的。

    鬆了一口氣地胖子只覺渾身酸痛,卻是了無睡意,躺在旅館鬆軟的床上,想著這一晚上的狼狽,胖子咬著牙發狠:媽拉個巴子的,還真就不信了,老子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地四有青年,難道還鬥不過你們一幫子明朝土著?

    不甘受辱地胖子從床上一躍而起,揣著幾萬現金就出門了:來的時候好像看見附近有家「國美」來的……

    在國美買回一台價值萬元的IBM筆記本,這也算是曲線愛國了——在條件許可地情況下,張知秋還是不介意做一個糞青的。

    不是不想做更大地貢獻,店裡最貴的就是這款;不是不想去專賣店,這一屋子的金子、銀子和票子實在是讓人不敢離開……

    張知秋在美美地泡了一個熱水澡後開始上網,胖子準備給自己配備一些冷兵器時代地神兵利器了:比如說見血封喉地現代鋼弩;比如說削鐵如泥地寶刀利劍……

    原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網上真是賣什麼的都有,張知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一家位於北京朝陽區的體育用品專賣店,從網上的介紹來看,東西很齊全,而且高中低各檔都有合適的產品。

    張知秋決定明天一定要去這裡看看。

    幸福的夜晚總是很短。張知秋一覺醒來,居然已是上午八點半。

    給門鎖上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又特地囑咐樓層服務員不要打掃房屋,儘管很不放心屋裡的金銀,張知秋也只能是用電腦包背著現款出門了。

    今天的事還多的很。

    在附近的高檔小區張知秋很快找到了自己中意的房子,租、售都有許多,胖子不得不感慨現在的有錢人果然很多,這房子都是幾套幾套地置。

    張知秋不是不想買自己的房子,但他現在不敢確定自己的身份。事實上,當天他之所以在前門逛街,是因為他是準備去國家安全部「投案」。

    當然,這個決心呢,是很難下。張知秋是在國家安全部和前門大街之間轉到第三個來回時,被那個醉酒胖子撞到明朝的。

    之所以選國家安全部,是因為張知秋覺得,這種奇怪地事情在基層單位根本是無法得到理解和解決的。

    但現在張知秋已經不想這麼做了。

    他不想失去這個找回自己和家人的機會。

    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為好。

    張知秋不想在一個戒備森嚴、自成一體,不需要也不能與外界聯繫接觸的社區內度過餘生。

    所以,無論永樂年的順天府有多麼大的危險,張知秋也一定要去面對的。

    這是他的宿命。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13
正文 第八章 美女經理李觀書

    張知秋順利地租到了一個精裝修的兩居室,他的身份證沒有引起房主的質疑。

    第一次在旅店開房,他的身份證也同樣沒有引起任何異議,但他是在遞出身份證之後才意識到這個舉動背後所蘊含的危險的。

    當時可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張知秋不確定的是,自己在原戶籍所在地的公安局戶籍檔案裡,還是否存在的呢?

    張知秋決定,還是要盡快設法去驗證一下這張唯一能證明自己真實存在的寶貝。

    如何將所有的東西安全地轉移到自己租的屋裡,張知秋想想還是決定冒一下險借助一下明朝的通道。否則張知秋用屁股也能夠想到,當自己無中生有地從旅館的房間拿出大批雜物時所能遇到的麻煩。

    時已近午,張知秋仔細地觀察了昨晚自己撒在地上的細灰,除了自己的腳印外沒有第二種痕跡。

    難道林仙兒是在大言欺人?

    張知秋思索良久,不得要領。但還是決定按自己的計劃辦事。

    昨晚沒事,並不是說以後也沒事。

    百寶宅的漏洞是一個客觀的存在,遲早會有人盯上自己的。

    張知秋敢與自己打這個賭。

    從來都是財帛動人心。

    古今如一。

    張知秋租住的小區叫「雙橋小區」,面積很大,院內二十四小時超市和大小飯店等一應俱全,讓胖子感到巨汗的是,小區內居然還有一家規模不是很小的旅店……

    在超市充分滿足了自己的購物慾,在飯館解決了自己的午餐,打著啤酒嗝的胖子心滿意足地背著錢包直奔體育用品專賣店。

    那錢包真的是要背著——裡邊放著三十多萬現款。

    位於朝陽區的這家體育用品專賣店規模很大,經營的品種也很多。在張知秋提出要採購多把刀、劍、弩時,他被請進了後面的經理室。

    說實話,在那一瞬間胖子真有掉頭逃跑的**,他真的害怕進屋後面對的會是幾個全副武裝的大蓋帽。

    好在張知秋的臆想沒有成真,但讓他意外的事情倒是真有:這裡的經理是個看不出年齡的美女,言行之間魅力四射,讓張知秋這種悲痛之人居然也為之心曠神搖。

    厲害……

    「你好,我姓李,李觀書。」女經理笑著從大班桌後站起身來:「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我要幾把最好的刀、劍和弓弩。」張知秋終於是定下神來,微笑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所謂的最好是指哪方面呢?」美女經理笑的比胖子好看多了:「有具體的要求嗎?」

    「刀要結識,劍要鋒利,弓弩要精準。」張知秋到這份上,也不怯場。

    李觀書閱人無數,一看就知道眼前是個外行的發燒友。看他的衣著言行,倒是像個富二代——胖子今天上午給自己採購了N件仰慕已久的服飾,順便把自己包裝的油光水滑。

    不過張知秋雖然算不上是真正的富二代,但老爸原來也是地級市中縣團級的政府官員,在他此時刻意地拿捏下,基本的公子哥素質還是有一些的——地方上的縣團級可不像是在北京,那是真正的一方大員。

    「我這裡還真的有這麼一批東西,刀槍劍戟應有盡有,樣式華麗,是用最硬的釩鋼合金打造的,都能稱得上是寶刀、寶劍級,削鐵如泥不在話下。」美女經理慢條斯理地開口了。

    「這批貨是一家網游公司為了宣傳自己的遊戲特意重金定制的,但現在公司破產了,這些東西是在我這裡代賣。」見張知秋似有疑惑,不等他問,李經理主動釋疑。

    張知秋聞言為之一振。

    昨晚他也做了一些功課,知道釩鋼合金號稱是最硬的鋼材,而網絡遊戲裡冷兵器的華麗,是個人都知道。

    看來這回是撿到寶了。

    「好,如果一切如你所說,這批貨我要了!」張知秋豪爽地一揮手。

    美女經理嫣然一笑,真是百媚橫生。

    「你在給介紹一下弓弩吧。」張知秋不敢多看,也不想表現的太菜,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先生是打算練習射藝還是準備進行弓獵?」美女經理看著男孩的緊張有些好笑,倒也自得於自己的魅力。

    「過幾天打算和幾個朋友們到一個獵場,聽說那裡有不允許用槍,所以過來買上幾把弓弩玩玩。」

    「那你有理想的牌子或者型號嗎?」儘管知道胖子是菜鳥,該說的話美女經理絕不會拉下一句。

    「沒有。」張知秋老老實實地搖頭:「還是你給推薦一下吧。」

    「沒有問題!」美女經理的笑容更甜了。

    「我只有兩點要求,一就是要有殺傷力,二就是要實用。」張知秋做了補充說明。

    「你要是認真的準備狩獵,我就先給你介紹一款專門用於反恐和狩獵大型野獸的反曲弩——進口的追月225a。這款弩,質量,精度,射程,都是相當的好,有效射程100米以內可以用來射殺大型獵物,精度50米距離誤差2-4厘米,不過就是拉力比較大,有225磅,也就是要一百公斤的力量才能將弦拉開。就算用上弦器上弦也要大力士才能拉開。」李觀書對自己的商品非常熟悉,根本不用借助資料就能把產品的性能介紹的一清二楚。

    「好,這個要五把。」張知秋立刻被征服了。

    最後,覺得不大肯定能拉開弦的胖子又加訂了五把森林之王2006A重型折疊弩,它的最大射程80米,精確射程60米,這款弩設計了三條並列箭道,可以一次性擊發三支箭、或九顆鋼珠,絕對是群毆的利器。

    還有不可或缺的俄羅斯軍用紅外線瞄準鏡,可惜只有兩個,都要了。

    「如果你的朋友還會使用弓呢,最好是用狩獵反曲弓,箭速快、體積小、便於攜帶。不過,這需要有專門的鍛煉才適用。」女經理笑語嫣然:「弓和弩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狩獵弓你就給我挑一個最重的型號,這個也要五把。」張知秋沒有接口。

    現在不會,不等於以後也不會。

    這都是要用來保命的東西,多多益善。

    釩鋼合金的刀劍和這50米內誤差不超過四厘米的追月弩,在明朝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神兵中的神兵了。

    「還有,每張弓、弩都配上一千隻箭吧。」張知秋看著美女,心情也好了起來:「我還想看看那些傳說中的神兵利器。」

    「沒有問題。不過,我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箭,弓箭和弩箭都不夠,補貨的話,最快要三天。」女經理做了這筆大生意,心情也是好的很:「這追月弩的箭支都是特別製造的鋁合金箭,一根二十元,好些的弓箭也要十元一隻。」

    張知秋一愣,隨即把手一揮:「錢不是問題!」

    「把其他小弩也配五把吧。」張知秋最後還是追加了訂貨,自己真是未必拉的動一百公斤的硬弩:「不需要那麼大力氣的,體積小一些的。」

    李觀書不動聲色地點頭應了。

    這個胖子一看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二世祖,從沒見過買弓弩要一次性配這麼多箭的,這些箭都是可重複使用的。

    雖然猜到那批網游產品會很多,但張知秋絕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各種兵器加起來足有一百多件,他甚至見到了傳說中上清靈寶通天教主所擁有的誅仙四劍: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

    張知秋親自持著誅仙劍,手起劍落,毫不費力地斬斷女經理特意讓人找來的一根拇指粗的鋼筋,為怕對方作弊,他又一劍削斷了一根不銹鋼地椅子腿。

    誅仙劍毫髮無損。

    美女經理笑容也未減分毫。

    不過,要說漂亮,那可是真的漂亮,絕對都是美輪美奐。

    網游產品,果然是唯美的東東。

    張知秋見獵心喜,胸脯一拍:東西我都要了!

    一時賓主盡歡。

    不過,當張知秋接過賬單時,他立刻笑不出來了:包括他後來添加的幾件軟體防彈衣和軟硬復合體防彈衣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的總價九十八萬!

    張知秋笑容一斂,微一沉吟後開口了:「我手頭沒有這麼多的現金,信用卡也不方便使用,但我可以用黃金來支付。當然,黃金的來歷你絕對可以放心,這是自家的東西。」

    李觀書聞言,笑容不由也是一僵。不過,憑她的閱歷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年肯定不是**人士,再說,他就是要幹什麼壞事,現在黑市上一隻五四式手槍也不過兩千元,他沒必要搞這麼多精緻的冷兵器去幹什麼,更何況,十塊一把的水果刀比誅仙劍可是實用多了。

    況且,以自己的出身,這件交易無論是有什麼背景,今後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家族都足以輕鬆擺平,把自己乾乾淨淨地從裡面摘出來。

    「可以。」李觀書笑意不減:「見了東西再折價吧!」

    「好!一言為定!」張知秋非常滿意。

    為了體現自家的誠意,他預付了一萬元定金,並要求馬上打包。

    「我很快就回來。」張知秋很臭屁地說。

    故技重施,張知秋找到附近一個偏僻的小旅店,在服務員美眉問他索要身份證時,這個淫人假作羞澀的說:「我沒帶身份證,而且我只待一會兒,一會兒我同學過來……」

    服務員美眉一愣,抬頭看時,臉嫩的胖子背著一個老土的包包,看起來果然是個學生的模樣——事實上,他在幾天前還確實是一個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高三學生。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14
正文 第九章 暈菜

    見多識廣了的服務員美眉板著臉給胖子開了方便之門,不過胖子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原本貳佰一間的標間,胖子付了三百。

    胖子在旅店開房三分鐘後就重新出門了,不過包包內的現金已經換成了一百五十兩黃金。

    害怕書包帶子斷掉的胖子不得不用一隻手勾著包底,看起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起碼服務員美眉就是這麼認為的。

    對張知秋這麼迅速地就折返回來,李觀書沒有表示任何的意外與好奇,只是又加了一個人手來準備張知秋的貨物。

    李觀書看來對黃金非常在行,她沒有找任何人來「掌眼」,自己借助一些儀器驗過了張知秋的黃金,隨後開出了一克二百五十元的高價。

    雖然覺得二百五不大好聽,張知秋還是賣掉了全部的一百五十兩黃金。

    他原本多帶了一些是防患於未然的意思,現在倒是有些後悔帶的少了。

    認真地收好李觀書散著香氣的名片,約定好三天後來取尾貨的時間,張知秋要求將所有的貨物都送到那家小旅館中。

    在再三對服務員美眉保證在半個小時後就搬走、並且悄悄地在服務台上放下一百大元後,張知秋的神兵利器終於得以進入旅店——其實他們都包裝的很好,從外面是看不出是什麼貨物來的,唯一的問題是,這些東西顯得有些太多了。

    張知秋很守信,二十分鐘後,他出門找來兩個人,他們很快就把剛剛搬進旅店的東西又都搬走了。

    當然,張知秋同學也就此一去不復返了。

    大為光火地服務員美眉不得不把張知秋包的那間房屋留到了第二天中午,好在這裡的客流量不大,到也沒有出現床位不夠的情況。

    服務員美眉後來想起那兩個第二次來搬東西的人不就是經常在附近收破爛的嗎!可恨的是,這兩個傢伙竟都一口咬定,那天兩人就是回收了一些空的包裝盒!愣是要把自己這個大美女當成是傻子!

    張知秋趕回順天府時已經是下午六點,順便還把那包銀子也拎了過來——咱現在也是不差錢不是……

    這一天可真是馬不停蹄地跑,要說不累那是假的,但張知秋現在精神處於極度亢奮中,只覺全身的力氣都在往外冒泡。

    張知秋現在是外穿長袍,內披防彈衣,這會兒也不覺得熱了,小腿上還學人綁著一把瑞士軍刀,自我感覺那是良好的很。

    他穿的是軟體防彈衣,這類防彈衣的材料主要以高性能紡織纖維為主,這些高性能纖維遠高於一般材料的能量吸收能力,賦予防彈衣防彈功能,並且由於這種防彈衣一般採用紡織品的結構,因而又具有相當的柔軟性,外面套上長袍,真是一點都看不出端倪來。

    張知秋仔細看看地面,煙灰依舊,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呆立片刻,張知秋決定去街上走走,期待或許能有什麼發現。

    剛出屋門下意識地一掃,張知秋就愣住了:遠處廚房的煙囪裡,正在冒出股股炊煙。

    張知秋迅速地退回屋內,現在在廚房生火的,只能是林仙兒小妹妹了。

    張知秋又花了二分鐘時間把給林仙兒準備的裝備拿了過來:神器誅仙劍,神器魚腸劍,神器軟體防彈衣……

    還沒等張知秋走到廚房,林仙兒已是聞聲跑了出來。緊搶幾步,卻是遠遠地站了,不肯再往近前。

    張知秋在夏末九月的夕陽中,卻分明看見少女白皙地脖頸在慢慢地變紅。

    「不是讓你明天下午再回來嗎?」張知秋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

    胖子現在信心爆棚,超光速地想起了自己明朝大老爺的身份。

    雖說是早已準備了禮物,可自己的面子現在也得找補回來呀。

    他是真的有些不高興了,這唯一能證明自己是明朝成功男的一個丫環,還是不聽自己這主人話的……

    「仙兒已經五天粒米未進,今日實在是耐不住饑,所以回家想熬些稀粥喝,未經公子同意,請公子責罰。」林仙兒有些嚇傻了,呆了足足五秒鐘才反應過來。

    「什麼?五天時間粒米未進?」張知秋也傻了:「你銀子被人偷了?」

    「沒有!」林仙兒的腦袋要的像是撥浪鼓:「公子的銀子一分一厘也不少,全在這裡。」

    林仙兒遲疑著走了過來,伸手從腰上解下銀袋。

    「有銀子你不吃飯?」張知秋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這是公子的銀子,仙兒不敢妄動。」林仙兒低低地說道。

    張知秋一愣,明朝成功男的大老爺派頭一瀉千里:「你傻呀你,有錢不用你餓著,你……」

    胖子指著頭已低到胸脯的林仙兒,後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走吧!先去做飯,讓老爺我也嘗嘗你的手藝。」張知秋最終奮力一甩袍袖,一馬當先地奔飯。

    胖子一直覺得電視上那些帥哥們甩衣服的這個動作是最帥,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也能夠演繹一把了。

    「對了,這袋銀子是老爺我賞你的,以後自己拿著花吧……」張知秋喋喋不休地嘮叨。

    「公子!」林仙兒終於聽不下去了:「你還沒有娶妻生子,是不能稱老爺的。」

    「什麼?這個……那個……」張知秋狠狠地甩甩袖子,吱吱嗚嗚地不肯承認自己沒文化。

    林仙兒悄悄地墜後兩步。

    我甩!

    我再甩!

    我還甩……

    「昨晚在我家門前的胡同裡,順天府的官差和幾個賊人狠狠地打了一場,聽說是衙門裡死了一個捕快。」林仙兒看張知秋地水袖功夫亮完了,趕緊見縫插針地說。

    「什麼?」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的張知秋急速地轉身退了回來:「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林仙兒低頭不語。

    「你……唉,算了!」張知秋被林仙兒這幅任打任罵的樣子華麗麗地打敗了。

    昨天的這事難道是巧合?

    張知秋陷入沉思。

    「你的功夫怎麼樣?是跟你爹學的嗎?」想不明白地張知秋皺著眉頭問。

    「不是。」林仙兒規規矩矩地回答:「是和村裡的一梅仙姑學的,等閒三五個人也近不得身的。」

    唉,師從只能在村裡騙吃喝的神婆啊……

    這出身是真不怎麼樣的說。

    「林仙兒,我贈你紋銀百兩,你現在就走吧,去投靠你的親友。」張知秋擺出自己最溫和的笑容和最謙恭的姿態,他不想連累這個可憐地女孩子。

    「啊!公子,仙兒不喝粥了,只要喝些熱水就行!求你不要趕我走,我爹是流民,我沒有任何親戚,也沒有任何去處了。」林仙兒大驚,嚇的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好吧,你跟我來!」張知秋滿頭黑線地一跺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既然如此,那就坦然地面對吧!

    「我給你帶來些東西,現在我們就先去拿,然後再吃飯。」張知秋認真地對小姑娘說:「你要想清楚了,在我這裡可能會有生命地危險!」

    五天都過來了,吃飯也不在這一會兒了。

    可這時要進來兩個小賊,自己二人大概也是打不過的可能居多,還是先武裝起來為好。

    「公子,我不怕!」林仙兒抬起頭來:「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何處黃土不埋人!」

    「對了,我忘記你是讀過書的。」張知秋聞言一愣,接著又恍然地點點頭。

    「我爺爺是建文遺民,做過戶部主事的。」林仙兒低低地說:「不過,我沒有見過他老人家。幼年時父親一直帶著我四處躲藏,前些年才安定些。」

    張知秋陰著臉沒有說話,默然前行。

    「誅仙劍!」臥室內林仙兒捧著寶劍大驚失色:「公子難道是來自海外仙山?」

    張知秋嘿然無語。

    眼前這又是一個被仙俠小說毒害了的非主流少女……

    「你真厲害!」張知秋由衷地說。

    劍根部的「誅仙劍」三個古篆書胖子是李觀書告知後才知道的,可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卻一眼就認了出來。

    林仙兒顯然是陷入巨大地幸福中不能自拔:「公子,這真的是送給我的?真的是送給我的嗎?這不是不能送人的吧?這……」

    「仿品、仿品!」張知秋被林仙兒的表現驚著了:「淡定,淡定!這是假貨!假貨,你的明白?諾,這還有高仿魚腸劍呢!也是給你的!」

    林仙兒顫抖著抽出魚腸短劍,直接就拽過自己的一縷頭髮,湊近了劍刃鼓勁一吹,斷髮飄飄而下。

    張知秋笑嘻嘻地看著林仙兒地激情投入,忽地卻是臉色一變,胖胖地身體也向前急撲!

    可耐滴俠女林仙兒餓的缺氧,暈菜了……

    扶著林仙兒軟軟的腰身,張知秋慢慢地把她拖離腳邊插在青磚裡的魚腸……

    俺的娘咧,這也太生猛了,偶不喜歡的啦……

    張知秋後怕地抹抹額頭的冷汗:我的媽呀,雖然是贗品,可這好歹也是高仿品啊!假貨中的皇族啊!用古龍大師的話來說,那就是挨著你哪兒,哪兒就要和你別離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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