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時空旅人傳奇 作者: 文詞 (連載中)

mk2257 2011-2-23 22:04:2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2 58290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35
第三十章 連環案(四)

  周府尹歎道:「你多用點心吧!這傢伙鬧得太不像話了,京師官宦巨府有幾百家,家家都有著年青的閨女,要是他都來這麼一手,老子這個順天府尹也只好自殺謝罪了!」

  霍建華惶恐地打了一躬道:「大人請放心,卑職一定全力以赴,拚死也要將他正法!」

  周府尹用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霍捕頭,本官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的身上了!」

  霍建華跪下一條腿,惶恐說道:「卑職必不負大人的厚望!可是卑職覺得大人剛才對王郎中的態度太強硬了一點,假如這老頭子真鬧起來,大人聖眷再重,只怕也不大方便!」

  周府尹一笑道:「他不敢鬧的,否則老子也不會跟他如此頂對。陛下雖然看著老子順眼,可這老傢伙卻也是太子所看重的人。不過這件事情,他不但不敢鬧開來,還會幫老子掩飾!」

  霍建華不禁一怔,周府尹又笑笑道:「他家小丫頭在太子妃跟前很得寵,有被選為太孫妃的可能,若是鬧出來,老傢伙的損失比我更大,只要人沒有出問題,送回去給他就沒事了,你別看他吵得凶,回頭老子送人過去,他還會給老子賠罪說好話呢!這官場中歷來只有利害,沒什麼交情與道義!」

  周府尹這幾句話下來,那是真不把霍建華當外人了。

  霍建華呆了一呆,這才低聲道:「大人若沒有別的吩咐,卑職這就告退辦案子去了。」

  周府尹點點頭道:「你多費點心吧,辦完了這件案子,還有把趙大的滅門之仇報了,本官也不想幹了。可憐趙大的老子原本與老子是戰場上換命的交情,為保他家這顆三代獨苗,那是一天都沒讓他在軍旅裡混啊!臨死才開口求老子給他尋了這麼一個可以舞刀弄槍地太平差事,老子原本想著,官面上老子會罩著他,以他的武功,這順天府是大可去得,等過的幾年,也好去刑部混個出身。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害得老友滿門被屠!」

  霍建華垂頭彎腰,不置一詞。

  「本來老子聽說京畿治安最壞,經常有官家子弟仗勢欺人,才想憑著帝眷隆重,老子再替皇上效一次忠,可是接任以來,才發現難治的卻豈只是一些紈褲?前些年有趙大幫襯,這兩年卻是多虧你了……」周府尹感慨萬千,臉上頹容盡顯。

  霍建華忙道:「家父當年受趙伯父活命之恩,他的遺命,卑職理當盡力……」

  周府尹點頭道:「你盡點心,辦完這兩件事,我們兩個人都可以輕鬆了!」

  霍建華諾諾稱是。

  「在這兩件事上,你有什麼需要本官出力的,儘管開口!」周府尹默然片刻,接著卻是神情一厲,改顏正色道。

  「卑職還真有一事要稟報大人!」霍建華當下也正色莊容說道。

  「講!」周府尹非常乾脆。

  「這兩件事如果能得到一個人的幫助,那麼相信一定會是事半功倍!」霍建華坦言。

  「你說的莫不是那個前些日裡鬧得沸沸揚揚的張知秋?」周府尹略一沉吟,沉聲說道。

  「正是此人!」霍建華點頭,心裡也是有些訝然:想不到一向看著粗豪的周府尹,居然也有這般細膩的心思。

  「好!老子也早有此意,這就去會會這個藏頭露尾的張大財主!」周府尹呲牙一笑,狠狠地一捋滿臉的絡腮鬍子,豪氣大發!

  霍建華於是在忐忑中告辭出門,到他平時處理公務的班房裡等候著其他人的消息。

  張知秋如今確實不在鼓樓街的張府中。

  這是梅蘭小姑娘在張府轉了三圈後無奈地得出的結論。

  起先,被霍建華大早上一番話擾的心煩意亂的霍小玉那是一個上午都是諸事不順,在她嘗試著給自己繡出嫁時要穿的鴛鴦戲水紅肚兜卻被扎到第五針時,終於憤而將手裡的活計一股腦兒地擲於地上。

  「小姐,其實繡花也不難的。」一旁陪坐的梅蘭小姑娘麻利地拾起霍小玉的繡花弓架,熟練地拍拍打打去塵去土,看樣子這活兒已是熟練之極。

  可她的話讓霍小玉更添煩躁了:年方九歲的梅蘭的繡活,現在也已經在她這個已經十七歲的老姑娘之上了。

  「都是這該死的天氣,九月了還都這麼熱……」霍小玉憤憤地指天罵地。

  「還有,不早跟你說過了嗎?以後不要叫我「小姐」,要叫姐姐!」看著有些看著自己發呆的梅蘭,霍小玉只覺著整個世界都是與自己作對為敵的。

  「小……姐姐!」梅蘭仍是發著呆,眼裡卻冒著星星地說:「要是這時候能吃一塊「冰雞」該有多好啊!」

  「哼!那個壞人!」提到「冰雞」,霍小玉立刻想起那個老是掛著一臉壞笑的胖子,心情更加地壞了:「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哥哥不是壞人!小……姐姐你不要罵他!」梅蘭小姑娘回過神來,聽的霍小玉的無端咒罵,終於鼓起勇氣為自己心目中的好胖子抗辯。

  「哼!姐姐就姐姐吧,還什麼小姐姐!」霍小玉反正今天是看什麼都不順眼,聽什麼都不順耳。

  梅蘭撅著嘴不說話了。

  「那你說,這個壞人有多長時間沒來看你了?」霍小玉還覺得憋氣,忍不住對著梅蘭開火。

  梅蘭的眼淚轉啊轉的,幾經周折還是沒能忍住,終於「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哥哥不要梅蘭了!哥哥不要梅蘭了!」小姑娘哭的異常傷心,也哭的異常投入。

  被梅蘭小姑娘這一哭,霍小玉那顆躁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反應過來的她駭然地捂著自己的臉羞不自抑: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啊……

  小心翼翼、曲意逢迎的霍小玉很快讓沒有多少心思的梅蘭破涕為笑,重歸於好了。二人百無聊賴之下,決定去找那個「現在有些變壞了」的胖子,並且決定不走便門,而是要堂堂正正地從張府的大門進去!

  得到通報的林仙兒甚至還沒有走到三門就見到了業已登堂入室、迎面而來的霍小玉和梅蘭。

  雖然心下恚怒,但林仙兒也只能是板著臉將二人迎到主宅的客廳,好在她臉上蒙著面巾,梅蘭是看不見,霍小玉是猜的見,但二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並不在意林仙兒的態度--你還真當自己是主母不成?

  「哥哥呢?蘭兒想她了!」梅蘭一見林仙兒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之前所有的什麼生氣啊、怨恨啊、不和他說話啊……統統忘的一乾二淨。

  「公子出府尚未返家。」林仙兒恭敬中帶著冷淡地回答。

  沒有辦法,雖然她現在因為對霍建華兄妹的不滿連帶著對梅蘭小姑娘也很不待見,但她畢竟還是自家公子的「妹妹」,應有的禮數是不能缺少的。

  倘若今天來的只是霍小玉,林仙兒連大門都不會讓她進的;同理,梅蘭小姑娘就是踹開張府的大門橫著進來,那也是佔著「主子」的名分的,除了張知秋發話,張府裡林仙兒以下,那也就只能是眼睜睜地瞅著,要毛巾不能端茶水的。

  好在梅蘭小姑娘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家的這份讓某人嫉妒、羨慕的特權,倒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問:「仙兒姐姐,哥哥什麼時候走的?又什麼時候回來呢?」

  「公子在七天前就離開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林仙兒雖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但也倒是有問必答。

  「啊?那他去幹什麼了?」霍小玉忍不住插話。

  林仙兒目不斜視,恍若未聞。

  徹底無視之。

  「是啊,哥哥去幹什麼了呀?」沒有等到答案的梅蘭小姑娘也忍不住自己要問了。

  「公子沒有交待。」林仙兒仍是輕描淡寫地回答。

  這次林仙兒答的卻是不盡不實,張知秋走的時候還是特意有過囑咐的:如果家裡有她無法解決的急事,就在胖子臥室的桌上留張紙條。

  雖然不知道公子怎麼能夠看到這留在臥室桌上的紙條,但林仙兒卻是緊緊地記在心裡了。

  不過,林仙兒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和義務要把公子對自己的囑咐和別人說,即便是「公子的妹妹」--也不行。

  更何況,林仙兒也並不覺得一個九歲的小丫頭來找公子討要「冰激凌」是一件自己「無法解決的急事」--她鄙視那些把「冰激凌」稱之為「冰雞」的人們,但卻並不準備糾正他們,正確的名稱就只有自己和公子知道好了。

  至於冰激凌,當然是沒有。

  無論是冰激凌還是冰雞,都沒有。

  這絕對是實話。

  梅蘭小姑娘很失望。

  霍小玉大姑娘也很失望。

  梅蘭小姑娘不相信。

  霍小玉大姑娘也不相信。

  於是她們倆在張府足足轉了三圈--沒有發現張知秋。

  「仙兒姐姐,蘭兒有些餓了,中午想要吃大雞翅和大雞腿。」走的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梅蘭小姑娘坐在客廳裡,越發地懷念自己的哥哥了。

  當然,還有他的冰雞和大雪糕。

  梅蘭小姑娘神神秘秘地說:如果幫了哥哥,就給你冰雞吃!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36
第三十一章 故人來訪

  林仙兒認真地想了想,決定還是應該滿足梅蘭小姑娘的願望。

  現在府裡的這些公子帶來的新鮮肉食並不多,全部放進籃子吊在井裡,這是要準備給公子回來吃的。

  不過,公子的妹妹也是可以吃的吧。

  至於其他人,那不在林仙兒的考慮範圍之內。

  林仙兒正要傳下飯去,一個家人急匆匆地跑到了廳外:「報!府外有二人自稱是故人來訪!」

  因為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林仙兒,在一開始稱「夫人」被林仙兒否掉之後,現在張府眾人都隨著一個昔年當過家將的傢伙修正了自己對張府主人們的稱謂--林仙兒已被眾人視之為張府主母,雖然現在不是,將來也一定是;即便不是唯一,肯定也是幾分之一。

  現在對張知秋的匯報程序是這樣的:立定,彎腰,行禮,口稱:「稟公子」或「回稟公子」,對林仙兒的程序則簡化為:立定,彎腰,行禮,口稱:「報!」

  這學的卻是軍隊上的做派。

  「故人來訪?」三人一驚,面面相覷。

  「請!」林仙兒下意識地說。

  「有請!!」回過神來的林仙兒說。

  「我去請!!!」醒悟過來的林仙兒向外飛撲!

  張知秋來歷成謎,包括林仙兒在內的許多人,都因為「誅仙劍」的存在而將其視為傳說中海外仙山的傳人,林仙兒更是見識了張知秋諸多不為人知的、不可思議地手段,對此最是深信不疑。

  這也是為什麼張知秋如此一個身份不明卻身攜無數「重寶」地巨富之人,在這牛人無數、水深無比地天子腳下、京畿重地,仍能活的滋潤無比的唯一原因。

  此刻驚聞有張知秋的「故人」來訪,不但是林仙兒驚的手足無措,就是不把林仙兒放在眼裡的霍小玉也一樣是手忙腳亂--這來的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仙人」啊!

  梅蘭小姑娘雖然不明白二人因何變成這副模樣,但也知道是發生了大事,乖巧地緊跟在二人身後迎了出來,只是二人此刻卻是誰也顧不上理會她的感受了。

  林仙兒的速度最快,她也沒有等霍小玉二人同行的覺悟,率先以自己傲人的輕功在三息之間就由主宅趕到了五進院子之外的大門處。

  「快!大開中門!」人還遠在客廳尚未舉步前,林仙兒就開始低聲沉喝,人到此處,語音方落!

  林仙兒直接飄出大門旁日常使用的小門,留下驚的有些發呆地門房在聽到大門外開始的對話後才醒悟過來,連滾帶爬地跑去開大門。

  「奴婢林仙兒見過二位仙長!」林仙兒甫出大門,迎面看到一男一女兩個氣概非凡之人傲然挺立,不敢細瞧,急忙上前恭謹見禮。

  這是林仙兒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自稱「奴婢」--就是昔日張知秋當面,她也從未這麼低聲下氣地委屈過自己。

  「罷了!起來吧!」那個高大魁梧,長滿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氣勢雍容地發話了:「你就是那個林仙兒?」

  「正是。」林仙兒回答的清清爽爽、中規中矩,心下卻是不由地一陣緊張,一陣歡喜,一陣迷糊:公子的故交親友竟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了麼?是公子傳回仙山的嗎?

  「雖然戴著面巾,但果然是不愧這天香國色的稱謂,真真是我見猶憐啊!」中年男子身旁站著的那個一身清爽打扮的大眼睛女孩子倒背著雙手,只這兩句話的功夫已是繞著林仙兒轉了一圈,看著身背誅仙劍、一身網游裡仙子裝扮的林仙兒嘖嘖讚歎。

  林仙兒低頭不語,卻也並不生氣,只是在心裡暗暗稱奇:原來這海外仙山的仙人們都是這般如公子所說的「無厘頭」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三人一時各自轉著心思,俱是無語,氣氛正覺有些微妙,遠處霍小玉和梅蘭終於連奔帶跑地趕了過來。

  因為拖拽梅蘭搞的自己也有些氣息不勻的霍小玉遠遠看到林仙兒三人談笑晏晏,不由有些心中氣苦,也不知怎的就憑空起了一股不平之氣,卻是無論如何再也壓不下去。

  「霍小玉攜張公子義妹梅蘭覲見……」

  猛然間霍小玉雙眼圓睜,俱都是不可思議之色;胸中那股不平之氣卻也被眼前的二人驚的煙消雲散、蹤跡皆無了,就連她說了一半的問候語,也就此卡在了喉嚨之間,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低頭恭立的林仙兒聽的霍小玉如此失禮,遽然抬眼看向霍小玉,眼裡已是如霜如雪。

  「好犀利的一股冷氣!!」中年男與大眼女二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份無法遮掩的訝異!

  是「冷氣」而非「殺氣」,區別僅在於林仙兒的這一眼中並無殺意而已。

  「……竟然是周大人和若柳妹妹!」驟驚之下的霍小玉甚至真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二人卻哪裡是什麼仙山來客,分明正是順天府尹周大同父女!

  因著霍建華的關係,周大同霍小玉是認得的,周若柳更算的上是玩得來的密友--兩人一般的脾氣火爆,一般的有俠客情緣,還一般地在某些時候自動地吧忽視自己女孩子的身份。

  總體而言,二人的區別在於,霍小玉還只是一個有些男孩子性格的女孩子;而周若柳卻是一個把自己當做男孩子的女孩子。

  事實上,在周若柳十五歲之前,周大同都是有意無意地把她當男孩子來養的,穿著打扮也一貫是男孩子的模樣,直到去年老周才幡然醒悟:自己老大不小的閨女這眼瞅著就是沒人要了!一急之下,從此禁止周若柳再穿男裝,反倒是各式女裝購置了幾大屋子。

  只是周若柳這麼些年都做男孩子慣了,一時卻也難以調整,更是坐實、做大了她「京師第一女混混」的名頭。

  林仙兒剛才之所以沒有認出周若柳來,一方面是她先入為主,已經認定這二人是「仙山來客」;再就是心情緊張的林仙兒根本就沒來得及仔細查看二人的相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當天來張府混飯的周大小姐竟然是穿著男裝、冒充男人進府的,而當晚除了掌控全局、還要兼顧打點女賓的林仙兒可能根本就沒有注意過這麼一個小白臉男人。

  「原來二位竟是假冒公子故人!」林仙兒此刻眼中的殺氣已是猶若實質,即便是周大同這種爬過屍山血海的沙場宿將也大感吃不消。

  「小丫頭,我什麼時候冒充過你家公子的故人了?」周大同驟感壓力之下,不但「老子」這個口頭禪說不出口,就是「本官」這種居高臨下的自稱也不敢用了,規規矩矩地用了一個「我」字。

  周若柳也是嚇的一個哆嗦,眼睛卻是變得更亮了,燦若星辰。

  林仙兒的氣勢仍在不斷攀升。

  自從親手擊斃燕山雙煞之後,林仙兒好像突破了自身的一個瓶頸,尤其是她的心境,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這種提升很明顯地表現在她的氣勢上。

  「我只是對你家的門房說「故人來訪」這沒有錯吧?」周大同首先撐不住了,他緩聲說道。

  林仙兒氣勢一凝。

  「其實我是和這幢房屋有故。」周大同有些感慨地說:「你家公子恐怕還不知道這幢房屋的來龍去脈吧?」

  「這有什麼關係嗎?」林仙兒目光如刀:「還有,你究竟是誰?」

  「呵呵,本官順天府尹--周大同!」爆出自己的身份,周大人似乎重又有了一種大權在握的感覺。

  「你又是哪個?」林仙兒不為所動,連眼神都沒有變化一下,直接轉向周若柳。

  「我是周老頭的三公子,周若柳!」周若柳被林仙兒的咄咄逼人之態一逼再逼,京師第一女混混的光棍勁兒當下也發作起來。

  林仙兒連眼睛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二位此來有何貴幹?」林仙兒現在已經平心靜氣地恢復了一貫的神情,當然,一起回來的還有她的優雅和客氣。

  「我想看看這幢與我有故的宅邸。」周大同沉吟片刻,才緩緩地說出在這一刻之前就算是打死自己也絕不會想到的一句話。

  周若柳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恍若老了幾歲的將軍老爹,覺得今天所發生的事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恍若做夢。

  「二位請。」林仙兒也是沉吟片刻,才緩緩地說出在這一刻之前就算是打死自己也絕不會想到的一句話。

  霍小玉覺得不是這世界瘋了,那就是自己瘋了。

  周大同一臉沉重地在整幢院子裡緩慢地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大門前。

  「本府有事需要張知秋的協助,如果他在三天內不來見我,我就把你們張府上上下下二十一口人都請去順天府吃太平飯。」周大同一臉的沉重,一臉的落寞,一臉的……寒意!

  林仙兒無動於衷,平靜如昔。

  「啊哈!這才是我所熟知的老頭子嗎!」周若柳一呆之下,卻是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PS:周若柳瘸著腿灰頭土臉地說:看我這麼可憐的份上,把你們的朋友介紹幾個給我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37
第三十二章 如此故人

  在今天之前,周若柳也從來沒有當著自己老爹的面稱之為「老頭子」的,頂多也只是在一班損友面前擺「范兒」的時候喊幾句充充門面;可今天她實在是被林仙兒逼急了也嚇著了,這才下意識地顯痞擺壞,其實是她真的感到害怕了,色厲內荏而已。

  當然,周若柳甚至自己也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倒是她這個老奸巨猾的「粗豪」老爹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也才默認、甚至放縱了她的這種做法,其實只是為了不在周若柳的心裡留下心理障礙。

  當然,周大同這麼做,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絕對不會有這些現代心理學理論做指導的,但大半生的軍旅生涯,使他見識了太多的心理疾病及其所帶來的嚴重後果--軍隊古今中外都是世界上心理疾病最嚴重也是最多的地方,不是之一。

  「林小妞兒,你還是從了本公子吧!」周若柳終於感覺這世界重又變的正常回來,一掃今天的全數晦氣,習慣性張狂地伸手就要去捏林仙兒的臉。

  林仙兒聲色不動,一腳飛踢,無影無形!

  周若柳哇哇叫著飛出三尺開外!

  周大同臉色沒有一絲變化,連眼神也沒有一絲波動!

  二人颯然出門,背後大門轟然而閉。

  「周老頭,我到底是不是你家閨女啊?」周若柳氣急敗壞地壓低嗓子在周大同耳邊喊:「你就看著我那麼被人踢!而且,我被踢飛的時候,你甚至連一點表示都沒有!」。

  「就你做的那事,她要不踢你,老子也要踢你!」周大同冷哼一聲。

  周若柳抓狂地說著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胡言亂語。

  「況且,你被踢出三尺遠還在哇哇鬼叫,老子還表示什麼?」周大同板著臉說:「你要是被踢的一聲都不出了,老子才是著急!」

  周若柳若有所思地不說話了。

  「你就知足吧!」周大同驀然長歎一聲--今天是他近來歎氣最多的一天,就是近幾日這三起案件連發,老傢伙都沒有這麼歎過氣:「她要是「當真」的踢了,你還想自個兒走著出來嗎?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位高人調教出的這麼一位高手!」

  周若柳還想著要辯些什麼,周大同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她蔫了:「你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吧?林仙兒只有十三歲。」

  十三歲的一流高手。

  你還讓周若柳說什麼?

  張府的飯真的很好吃--這主要得益於張知秋從現代搞來的各種調料和調味品,比如說,炒菜裡的雞精;比如說,炸雞翅上裹著的澱粉,這些都是永樂朝絕對沒有的東西,無論是土豆粉還是玉米粉都沒有。

  「姐姐,你吃這條雞腿吧!梅蘭有這個雞翅就行!」在梅蘭的「閨房」裡,梅蘭吃的滿臉掛油--雖然梅蘭沒有過來居住,張知秋還是讓林仙兒給她準備了一間屋子,反正這宅子裡就空房多不是。

  「我不吃了!」霍小玉狠狠地將筷子拍在桌上,張府準備的飯菜很豐盛,味道很好吃,但那種大雞腿、大雞翅卻分別只有一根,整雞倒是上了一隻,不過一看就知道這是在市集上現買、現做的老母雞。

  那種看起來、吃起來都很特別的大雞腿、大雞翅,張府卻只準備了一份。霍小玉就是用屁股也想的到,這絕不會是做給自己的;但作俑之人的林仙兒顯然也不在意這份美食將被誰吃掉,她只是在盡自己的一份「職責」而已。

  張府之人對自己的無視--就連輕視都達不到,讓霍小玉幾欲發狂,但她又沒來由發脾氣:大家都很客氣,很禮貌,很尊敬梅蘭……和她。

  可這又做錯了什麼嗎?

  似乎沒有。

  但霍小玉就是想要發狂!

  林仙兒沒有和她倆一起用餐,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不屑於去陪客吃飯,那也不是她分內的事

  對於自己的職責是什麼,林仙兒一向都明白的很。

  自己就是丫環。

  自己就是公子的丫環。

  自己就是公子一個人的丫環。

  如此而已。

  梅蘭的房間在第四進院子裡,而林仙兒的臥室則在第五進院子張知秋臥室的旁邊。她現在也沒有吃飯,而是正用一手漂亮的小楷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詳詳細細地記錄下來,準備放到張知秋的桌子上去。

  雖然林仙兒並不介意周大同的威脅,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公子有所隱瞞。

  收起紙筆,林仙兒卻仍是無心用餐,癡癡地坐在桌前,回想著這幾天來的點點滴滴,只覺所經歷的一切比自己之前十七年裡全部的經歷都更加驚心動魄和耐人回味。

  「也不知師傅找到她所說的那個人了沒有。」林仙兒默默地坐著,一時間又想到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另外一個親人,木木地想著,一時竟是癡了。

  原本雖然林仙兒的父親久病纏身、家境困窘,但林家也還沒有落魄到要林仙兒「賣身葬父」的地步,這家底卻是在京師被林父的病一點點熬干的。

  林仙兒是與父親一個月前一起來京師尋找師傅的,因為自半年前一梅仙姑離開她寄居多年的這個小山村之後,就一直杳無音信,而她走之前給林父配的藥丸卻已吃完--藥方、藥材林仙兒都有,但連續煉了三爐藥丸均告失敗的林仙兒明白,自己的功力還是有所不足。

  無奈之下,林仙兒憶及師傅曾說是要來京師尋找一個人,只好帶著將要臥床不起的父親投奔京師,期望能在這裡能找到自己的師傅。

  林仙兒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師傅了,在她的記憶中,自己從來沒有和師傅分開這麼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師傅回到村裡,見到自己給她的留言了麼?

  林仙兒忽然有種隱隱的的困惑與恐慌:如果師傅也出了什麼意外,那自己該怎麼辦?如果師傅要自己離開或是與公子起了衝突,那自己又該怎麼辦?

  林仙兒不願、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張知秋是在殺了燕山雙煞的第二天一早才返回雙橋的。

  離開的時候,因為擔心今天可能會有官府或是什麼其他人來找麻煩,所以張知秋的借口是自己要在靜室打坐--打坐不等於是「練功」的哈,是個人都可以沒事隨便去坐坐的。

  張知秋對林仙兒的要求是,一定要在聽到自己同意後才可以進屋;但有急事的話,可以先在書桌上留言。

  不過他的這一手瞞天過海只撐了一個白天,一天後林仙兒就終於可以確定,自家公子其實已經離家出走了。

  林仙兒甚至不惜「違規」親自入屋,驗證了自己的這個推測。

  要知道,林仙兒不僅是個高手還是個女人,不僅有無比靈敏的「感覺」,還有無比靈驗的「直覺」。

  能完全瞞過現在林仙兒知覺的人或許有,但肯定不是現在的張知秋。

  而張知秋此刻的打算是,最長間隔半個小時他就閃回一次,如果周邊條件許可,幾分鐘來回一趟也很簡單--基本和眨眼一樣方便,這樣應該不會誤事才是。

  張知秋有很強的緊迫感,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所以他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來辦自己認為的該辦的事,他覺得自己耽誤不起。

  離開的時候,經過再三考慮,張知秋還是給林仙兒留下了一柄追月弩和二十隻弩箭,瞄準鏡想想也留下了。但同時他也囑咐林仙兒,這些東西最好不要在人前顯露,就是在自家的那些僕人面前也是如此。

  在大明,民間私藏弩箭是最高可以追究到「謀反」的大罪,能省事還是省事些的好。

  林仙兒在客廳的八仙桌桌面下訂了幾枚鐵釘,然後就將追月弩直接掛在下面,桌面上邊蓋了桌布,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為之驚艷的張知秋也不得不驚歎林仙兒這與生俱來的戰術意識。

  仔細想想,如果是在白天的話,張知秋的客廳應該是發生衝突幾率最大的地方了,有這樣一隻伏弩,張知秋自己也搖搖頭--誰想找麻煩那就來吧……

  張知秋乾脆把追月弩換成了森林之王2006A!

  追月弩在林仙兒的百般求懇下,最終也還是留下了,林仙兒把它吊在了自己的床下。

  張知秋自個兒琢磨琢磨,還是不得不佩服:如果真有人潛入張府,重點的搜索地址將是自己的書房和臥室。

  但這次卻是張知秋自作聰明過頭了:其實林仙兒只是單純認為,張知秋的臥室和書房有他自己在,已經足以應對任何來敵了。

  況且,公子還能缺武器麼……

  張知秋子也沒想到的是,自己這次一回來雙橋就有老大的麻煩接二連三地落到頭上。

  麻煩一開始是來自那輛剛買了幾天的東風小麵包。

  張知秋是在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發現不妥的。

  兩個民警正在圍著他的二手車在拍照,旁邊還有一個女警在拉著院內的一個大媽問長問短。

  張知秋立刻就發懵了--出了什麼事?

  院內早起、又不需要上班的一些閒人三三兩兩地圍了過去。

  張知秋稍稍地站在外圍遠一些的地方,努力地支稜起耳朵--胖子覺得近一段時間以來,自己的體質有了很大幅度的提高,比如現在,自己在這個一般人不可企及的距離,仍然可以清晰地聽到那邊的談話。

  「有誰認識這車的車主?」拍完照的一個男民警隨意地指著麵包車。

  閒人眾皆搖頭如一。

  PS:男民警說:打劫一切可以留下的東西……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38
第三十三章 張知秋的麻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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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知秋剛搬來幾天,開這車也就兩三次,每次倒騰東西的時候也不需要下車,所以還真沒有人對他有印象。

  「有認識的,見著了給他打個招呼,這是輛贓車。」年輕民警呲著牙說。

  「你怎麼知道這車主就不是那個偷車賊啊?」還真就有閒的蛋疼的出來捧哏。

  「這車是在外地丟的,但以前就泡在這一片「釣魚」的,哪個賊偷了鄰居的東西還放自家門口等著警察上門?估計也就是個貪便宜買了賊贓的。」年輕民警看來是個科班出身,說起案子來一套一套的有板有眼。

  張知秋腦袋嗡嗡地在一旁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怎麼辦?現在自己絕對不能被警察找上門來,自家的身份可能將沒法說的清楚。

  這要在幾天前胖子可能也就這麼順水推舟了--當時他曾非常認真、非常正式地考慮過報警「投案」的,還是準備要去國家安全部!

  但在自己現在已經有能力、並已開始著手解決問題的時候,張知秋卻不希望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到高牆大院裡--不管是被動進去,還是「被主動」進去的;他既不想做「犧牲品」,也不願做「實驗品」。

  一咬牙,拼一把!

  張知秋慢慢地走了過去。

  「這車不是賊贓!」圈外的張知秋語出驚人,眾閒人沸水澆雪般變幻陣勢將他拱了出來:「他們當時交易的時候就在東柳馬路邊那塊釣魚車成堆的地方,很多人都看見了,我也看見了。」

  「哦?你是幹什麼的?當時在那裡幹什麼?」幾個民警的興趣立刻都起來了。

  「我是打工的,那會兒在等公交車。」張知秋理直氣壯地說。

  那兒確實是有一個公交車站,雖然稍微離的遠了幾步,但勉強也說的過去。

  「你叫什麼?能和我們回所裡做個筆錄嗎?」幾個民警一對眼,女民警開口了。

  「不行、不想!」張知秋雙手亂搖。

  「我還約了人,誤了我的事你們還能給我補償不成?」張知秋一臉地理直氣壯。

  「不過,這個事情見的人很多,這個司機既然報的是假案,那一定心虛的很,你們一詐就能唬出來,乾脆就說買主把交易過程錄音了不就完了!」張知秋笑嘻嘻地說著,一邊不慌不忙地走開了。

  張知秋還真的是把交易過程錄音了,用的是自己那部嶄新的蘋果手機,效果一流。因為無法辦理相關手續,他當時留的這一手看來還真是對了。

  現在的人心啊……

  「怎麼辦?」一個年輕的男民警有些急躁地看著遠離的張知秋。

  「怎麼辦?涼拌!」女民警無奈地說:「莫非你還想把人強行帶回去不成?」

  「每一個公民都有配合警察辦案的義務!」年輕民警還真就有這心思:「我怎麼就不能把人帶回去?」

  女民警一翻白眼不去理會了:白癡!

  「話不能這麼說。」另一個稍微老成一些的民警開口了:「他能主動提供辦案線索就已經盡了公民的義務,我們不能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

  「可是……」年輕民警還有話說。

  「如果這樣做了,這個人以後遇到同類事件還會給我們主動提供線索嗎?」老成一些的民警似乎是帶隊人,耐心地做著解釋:「況且,他只要是住在這個小區,如果真想「請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還是領導老謀深算!」年輕民警恍然大悟地一臉的佩服、一臉的懊惱:「你看我這臭嘴,應該說是領導成竹在胸,技高一籌!」

  女民警目瞪口呆地看著年輕民警:馬屁精,有眼色,有衝勁,有幹勁,雖然能力差點,但還是有個高學歷墊底--如果不出意外,這將是又一顆有可能即將升起的警界明星啊……

  當然,升不起來的原因同樣也很多,比如說,換個關注的角度:有個高學歷墊底,有衝勁,有幹勁,有眼色,馬屁精,能力差點……

  不過最大的升不起來的原因卻是與領導沒有「眼緣」,那除了有更大的領導看你順眼,一般就先踏踏實實地歇菜吧……

  或許自己應該加強與同事間的革命友誼了。女警笑的燦爛無比地、帶著明顯地小崇拜的神情,「天真無邪」地看著兩位運籌帷幄的帥哥。

  「回去!立刻訊問那個司機!」本應心情舒暢的「領導」卻是滿臉嚴肅地不苟言笑。

  張知秋陰沉著臉踱出小區的大門,連早餐也沒胃口去吃了,身份問題現在已是一柄時刻威脅著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

  鬱悶啊!

  頭疼啊!

  今天就去辦一個「真的假證」吧!張知秋下定決心,這看來已是自己當前最緊迫的一個問題了,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時候。

  張知秋聽說過這種事,但沒見識過:用錢在公安機關辦出一個「真正」的身份來,但「真」到什麼程度,要看錢的厚度。

  張知秋決定給自己辦一個最起碼要可以自由出入派出所的「真身份證」出來。

  在西直門四處尋找人辦證的時候,張知秋接到了李觀書的電話。

  在之前張知秋已經接到了好幾條短信,也都是李觀書發來的,只有一個主題:約他盡快見面,有要事面談。

  深深地歎口氣,張知秋無奈地決定先去見見這個一直急著要見自己的人。

  關於這個「身份證」的問題,張知秋不怕花錢,但是怕化了錢也辦不了事。

  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要說「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了,沒有合適的渠道,張知秋這錢是想花也沒處花。

  很糾結啊!

  李觀書的聲音很柔和:「終於返京了?」

  「你是第一個打進電話來的人。」張知秋真真假假地說。

  在這個世界上,知道張知秋這個手機號碼的,現在就只有李觀書了。

  那些曾經的鄰居、朋友、老師和同學,已經沒有一個人記得、甚至是認識自己,他們以為遇到了騙子、神經病或流氓。

  父母的情形與自己如出一轍。

  張知秋這一家三口好像從來就沒有在這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不知道還有沒有一個與自己同樣的電話號碼。

  接完電話的張知秋忽然想到這樣一個可能:如果這個世界上確實還有一個與自己的手機號碼相同的電話號碼,那麼幾乎就可以證明自己是「單獨」穿越到了一個「平行世界」,但如果沒有,那這又會意味著什麼呢……

  張知秋的眼睛倏然變的亮若晨星!

  李觀書約了張知秋一起吃飯。

  吃火鍋。

  張知秋在中午十二點鐘如約趕到。

  讓他意外的是,在包間裡還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認識一下,我哥哥,李觀棋。」李觀書看出張知秋的疑惑,微笑著率先開口了。

  「你好。」張知秋同樣很有風度地伸出右手。

  「你們家的名字真有意思,琴棋書畫嗎?」張知秋笑著套近乎。他還不想和李觀書鬧的不愉快,如果是需要自己幫忙,只要自己能幫的上的,就一定幫。

  因為張知秋現在也希望李觀書能幫一個自己的忙:查一下自己的那個電話號碼。

  那個可能存在,但還沒有被售出啟用的號碼。

  張知秋用的是那種不記名的電話卡。

  「哈哈,你猜對了,不過無獎。」李觀棋看來是個很豪爽、很好打交道的人:「我還有一個小妹李觀畫,大姐觀琴夭折了。」

  火鍋吃的很愉快,最起碼張知秋吃的很愉快。

  「我驗過你的那些黃金!」李觀棋的相貌看起來與李觀書很像,在男人裡屬於是那種清秀型,本不像是那種很直爽的人,但他說話、做事卻真的是非常地直爽。

  「我曾經反反覆覆地斟酌過,但還是決定和你實話實說。」李觀棋仔細地用自己的手絹搽乾淨嘴巴。

  「你的那批黃金上有一種特別的輻射。」李觀棋直視著張知秋的眼睛:「一種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衰減至幾近於無的輻射。」

  李觀棋滿意地看到了張知秋臉上吃驚地神色。

  「你放心,這種輻射對人體沒有太大的危害。」李觀棋愜意地把自己扔進椅子鬆軟的靠背裡:「但真正詭異的是,這種輻射是被附加上去的,也就是說,這些黃金本身原本不是金的同位素,是沒有輻射性的。」

  「說實話,我不是太明白你所說的話--」張知秋有些遲疑地說。

  「明白,明白!」李觀棋笑著擺擺手:「這些先擱置不談,現在我還有幾件事想和你商量,首先我希望能收購你手裡全部的這批黃金,還按上次的價格;其次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把這批黃金賣給過其他人,如果有,我想知道這個人的名字;最後,我想知道這批黃金的來歷。當然,我就只是想知道它的出處,絕對不會損害你的一絲個人利益。」

  「哈哈哈哈……」張知秋聽完大笑起來。

  「看來你是覺得就一定能吃定我了?」張知秋自個笑了半天,見根本無人理會,不由也是好生無趣。

  PS:「諸位手裡的點擊、收藏、推薦,都一起開個價過來吧!」李觀棋扶著眼鏡說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39
第三十四章 張知秋的麻煩(二)

  不過,他卻絕對不是因為害怕,只是感慨著事情來的這麼快、這麼讓他沒有絲毫準備而已。

  「小兄弟,別這麼說話。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做交易。」李觀棋仍是一副笑瞇瞇、大咧咧地樣子,但張知秋卻再也不覺得他是個很豪爽、很好打交道的人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張知秋敏感地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詞彙。

  「你妹妹那裡有我的身份證複印件,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張知秋也笑著說。他是真的一點兒也不緊張,他不相信眼前的人有能力去明朝把自己抓回來。

  「準確地說,是身份證的高像素掃瞄件。」李觀棋好脾氣地笑著糾正。

  張知秋板著臉看了李觀書一眼。

  「難道你還覺得意外不成?」李觀書見狀奇怪地問了一句。

  「是有一些。」張知秋難得的臉紅一下:這可能還真的是自己少見多怪了,畢竟這麼大額的交易,誰也希望把牌捏在自己手裡的。

  「哈哈哈哈,你這人真的很有趣!」李觀棋興致勃勃地看著他:「你那個身份證是真的,在網上可以查詢;但你的身份是假的,我請公安部的朋友核實過了,還有一個人也用這個身份證號碼。」

  張知秋驟聞之下,感覺竟是一喜:想不到,自己準備千方百計地去幹的事情,竟然就這麼一下有了結果。

  「管他有什麼想法打算呢,先解決我自己的問題再說!」張知秋暗自振奮。

  「那你有沒有也查查我這個電話號碼呢?」張知秋故意做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來:「或許也會有什麼驚喜在等著你呢!」

  「那不過是個不記名的號碼,查了有什麼用?」李觀棋有些奇怪地看著張知秋,一愣之後若有所思:「不過你說的對,這可能是我的一個疏漏,謝謝你。」

  看著李觀棋從善如流地開始打電話佈置人查自己的電話號碼,張知秋只覺的有一種被蛇盯上了的感覺:陰冷。

  在短暫的等待期間,張知秋甚至還單獨去了一趟廁所,感覺整個飯店的氣氛也還正常,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生意不錯。

  張知秋還抽空花一分鐘時間去鼓樓街張府臥室轉了一圈。

  真是這樣嗎?

  張知秋懶的去想那麼多。

  看來穿越時空是很有助於消化的一件工作。

  從廁所回屋的張知秋看著仍然冒著熱氣的火鍋,竟然感覺口舌生津,乾脆又點了兩盤肥羊,開了一瓶啤酒;不一會兒的功夫,再添五盤!

  饒是李觀書一直都只是板著臉象張知秋欠錢不還似的,這時也被震撼的張大了嘴巴:要知道,在剛剛結束的飯局裡,張知秋已經獨自包攬了三分之二的肉食!

  「慚愧、慚愧!」李觀棋也不說清楚自己到底「慚愧」什麼,卻是讓服務員又上了十盤各式肉食,自己也開了一瓶啤酒陪著張知秋慢慢地喝了起來。

  不過,火鍋是一口不吃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今天已經是吃到嗓子眼了」,他現在這純粹是在「捨命陪君子」,又說要不是今天請客的是他,那是打死也不會再吃了;但自古沒有客人沒吃飽,主人就放下筷子這種說法的不是?

  哪來什麼狗屁的說法。

  張知秋不予理會,埋頭苦戰。

  「呵呵呵,有些意思。」一直喝著悶酒地李觀棋在接了一個電話後,笑著抬起頭來:「你這張電話卡是三年前在你那張身份證的所在地售出的,但直到幾天前才啟用。竟然有這麼遠的佈局,這可與我原來的想法就相去甚遠了。」

  李觀棋一臉的認真,一臉的嚴肅。

  「原來是這樣!」張知秋在李觀棋接電話的時候就有所預感,但李觀棋的幾句話還是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原來老子還是在這個世界裡混的啊!」百感交集的張知秋驀然間就這麼淚流滿面地瘋狂大笑起來。

  「爸爸、媽媽,等著我,兒子一定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一定會找到你們的!」張知秋在心中狂吼!

  李觀棋和李觀書一言不發地看著癲狂地張知秋,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好!」張知秋突然大喝一聲:「不管你們代表的是什麼機構,我都和你們合作了!」

  在這一刻,在見識了李觀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之後,張知秋就是個傻子也已然明白他代表的究竟是什麼,但也正是這種舉手談笑之間就能解決了張知秋根本無力解決的問題的能力,讓他下定決心與政府強力部門進行合作--他們的優勢是無可替代的。

  「或許我也應該接觸一下東廠或錦衣衛了。」這一刻胖子想的還挺遠。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與我們合作的誠意。」李觀棋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客氣模樣。

  「呵呵……」張知秋也笑了起來,他「很理解」李觀棋這個「合作誠意」所代表和所要表達的含義。

  但,果真就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麼?

  「誠意有了,你們的實力我也見識了。」張知秋已經擦乾了眼淚,這時臉上卻是弄的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怪模怪樣--大概是激烈的情緒波動導致臉部肌肉局部暫時失控吧……

  「那我也表示一下我的實力吧!」張知秋仰頭喝下杯裡最後一口涼啤,愜意地抹抹嘴巴:「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找到我,一切就按你們的規矩辦;找不到,就對我客氣些,大家商量著來。」

  在李觀書詫異的神情和李觀棋和煦的笑容中,張知秋拉門而出。

  「他就是上天也要出了這個飯店吧?他就是入地也要下了這二樓吧?」八分鐘後,李觀棋站在酒樓的大廳中怒喝!

  「二組三十七人,全部在崗,經紅外線熱成像檢查,二樓沒有任何其他隱藏生物!」一個很精幹、很沉穩的年輕人立正回答。

  「一組四十三人,全部在崗,經紅外線熱成像檢查,一樓沒有任何其他隱藏生物!」一個很嫵媚、很隨和的女領班立正回答。」

  「三組十三人,全部在崗,含紅外線熱成像監測在內的三項實時監控記錄都表明,二小時十七分內沒有任何人出入飯店!」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在聽取了耳機內所有組員的逐一匯報後,立正回答--逐一匯報是為了確認所有的組員在這一刻都仍在崗,都仍活著。

  「這就奇了怪了!」李觀棋面如土色:他和妹妹親眼看著張知秋拉門而出,但包括一直寸步不離地站在包廂門口的兩個服務員在內的、整個飯店裡裡外外一百另三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到有人出來!

  兩個站在包廂門口的服務員確實看到包廂門打開了,但絕對是無人出入;她們的說法得到了緊鄰包廂外三桌特工的分別證實。

  而整個飯店在今天根本就沒有外人在場,連廚師都是局裡久經考驗的特工客串。

  飯店已經經過最專業、最徹底地交叉檢查,甚至包括多部紅外線熱成像儀--各種攝錄儀器幾乎遍佈整個飯店犄角旮旯,就連廁所的盥洗鏡後也隱藏著一個攝像頭,但蹲坑裡確實沒有。

  張知秋同學就是以騎馬蹲襠式往返的……

  好在李觀棋也沒有那麼變態的徹底。

  還有最後一分鐘,李觀棋頹然一揮手,眾人四散,在三十秒內飯店內已然又是觥籌交錯,笑語歡聲,而那個眼鏡竟已跑到吧台買單!

  李觀棋想不出如果張知秋就此消失、不再出現的話,自己該怎麼做!

  李觀書自嘲的一笑:原來自己就是那種走多了夜路,終於見鬼的人。在這件事上,她是比較無辜的那一個--貪財不是罪吧?

  即便是以她們家的背景,即便是有個在局裡實權在握的李觀棋,李觀書感覺自己還是「被傷筋動骨」了。

  無妄之災,認了!

  率先走向包間,李觀書推門而入,然後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提防的一頭撞入張知秋的懷中--還是以零距離、全方位、最緊密接觸的那種!

  這怎麼可能!?

  李觀書坐在地上,驚詫的連自己腳踝處錐心的疼痛也一時沒有沒感覺到:自己可是挺胸抬頭、大睜著兩眼走路的人,在那一刻前,自己的眼前明明是空無一人的!

  整個飯店二樓在剎那間有整整三秒鐘的時間,是絕對靜止、靜音的。

  張知秋在這三秒過後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滿屋子的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人們大快朵頤,各行其是。

  使勁地晃晃腦袋--看來自己近來確實是睡眠不好,這都已經到了影響身體健康的程度。這是張知秋在這一瞬間滑過的唯一念頭。

  「對不起、對不起!」張知秋下意識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李觀書連聲道歉。

  胖子其實也是被嚇的不清,這剛一閃回,「小弟弟」就被身材高挑的李觀書淑女走路時習慣性拿在腹下的手包硬頂,這會兒那種酸痛難當的味道正在讓張知秋飽嘗冰火兩重天的那種「快感」,整張胖臉都被扭曲成一個古怪的模樣。

  PS:美女經理李觀書求包養……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40
第三十六章 張知秋的麻煩(四)

  在網上搜了一圈他這幾天所接觸的、知道的所有人名,似乎沒有什麼明朝大佬的存在,只這一下便打消了胖子所有的學習積極性,直接回臥室呼呼去了--林仙兒還在外屋給他「看床」著呢,安全的很……

  話說哥們兒這下午剛睡的覺啊……

  張知秋寂寞地在明朝的紅木雕花雙人大床上形單影孤地躺著,迷迷糊糊地想不明白,鼾聲卻已是漸起漸響。

  第二天上午張知秋在王府井閒逛的時候被李觀棋在大街上堵著了,他很激動很生氣地質問張知秋,為什麼既不來交易金子也不開手機,張知秋很平淡、很振振有詞地反問,如果是在你的屁股後面吊著一個大尾巴,你還會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嗎?

  其實卻是好久沒有電話好打出去的張知秋忘了開機。

  自從有了山寨版江詩丹頓,失去自身唯一還在使用的「看時間」功能的胖子的手機,已經極少有被開機的機會了。

  李觀棋一愣,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其實張知秋根本什麼都沒察覺,專業特工的素質那是胖子拍馬再練幾年也趕不上的,只是一來被李觀棋神出鬼沒的堵在大街上很不爽很害怕,二來確實是因為電影看多了信口開河地一詐,結果還真就把李觀棋給唬住了。

  李觀棋是實實在在的高估了張知秋,在他的心裡,張知秋不但是一個神秘的高人,而且必然還有一個龐大的團隊在背後做全方位支持,所有他只好什麼也不說。

  言多必失的道理是每一個初入行的特工最先瞭解和理解的「行業真理」之一。當然,期間的掌握過程就不足為外人道了,都是滴滴辛酸淚啊。

  李觀棋甚至可以肯定,在自己的機構裡,一定會有吃裡爬外的人存在,或者說原本就是屬於各種勢力團體、不介意做一些「不影響國家安全之事」的人。

  「既然你不喜歡,我立刻取消所有對你的保護人員。」李觀棋冠冕堂皇地說,而且立刻開始撥打手機。

  「如果再有一個你們的人出現在我的視線,我們的合作協議就自動廢除;而且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我!」被狠狠下了一跳的張知秋狐假虎威地威脅著,他是真的被結結實實地嚇到了--雖說也是有一點心理準備的。

  李觀棋的臉色變的極其惡劣。

  張知秋的這句話,在李觀棋聽來意義非常明確:「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我」的意思,就是要讓自己永遠地告別這個花花世界--總不會是張知秋永遠躲著不見自己吧?

  其實張知秋還真的就是他猜的這個意思。

  所以,有時候被誤會一下也可能會是很不錯的。

  這一段張知秋的運氣不錯,現代和古代所發生的誤會都被他佔了天大的便宜還不自知。

  「你不能不講理。」李觀棋的嗓音突然就變得沙啞起來,這在中醫上稱之為「急火攻心」:「有些人不屬於我管。」

  「你認為這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嗎?」張知秋這是說的自己實實在在的心裡話,他根本沒有李觀棋想的那麼複雜,就是想著把跟蹤自己的人嚇走,別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摸進雙橋的屋子裡去不小心拉下一些什麼東西沒有帶走。

  李觀棋悲憤了,他覺得自己杯具了!

  「我需要請示上級。」李觀棋強忍悲痛--如果這時有人落井下石,哪怕只是把這個決策的過程拖的長久一些,明年的今日兩個漂亮的妹妹就可以給自己的墳頭上香了。

  如果足夠幸運的話,那裡邊才可能會有自己的骨灰盒,但更大的可能是一座與死人搶地的空墳--為這種級別的「事件」所累而被滅口,屍骨無存才是正常的,最可能的表現形式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人間蒸發。

  李觀棋越想越怕,額頭的冷汗匯聚成溪。

  「天氣真的好熱啊!」張知秋好心情地粲然一笑:「我在全聚德烤鴨店等你,今天我請。」

  李觀棋的心立刻就忽忽悠悠、窪涼窪涼地了:這就要安排人下手了麼……

  好在李觀棋與領導的溝通很暢通也很有效,領導立刻就權衡清楚了利弊,知道什麼才是「對國家最有利的選擇」。

  「你放心好了!」李觀棋放下電話,已經重新變的溫文爾雅:「從現在開始,不會有一個我們的人跟著你了。」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如果還有人在跟蹤你,那就不是我們的人,我們也不為他的生命負責--這就是電影裡常見的經典鏡頭,嚴肅的上級嚴厲地對即將要開始倒霉的豬腳說:從現在開始,我們這裡就沒有你這個人;你不會得到任何救援,我們也不會對你所做的任何事情負責!

  當然,領導對倒霉鬼豬腳所取得的所有成績是絕對、必然要負責到底的……

  張知秋倒沒想那麼多,好心情地驚聞李觀棋哭著、搶著要請自己吃飯,樂的嘴都攏不上了。

  沒文化的人果然比學問高的人幸福指數要高呀……

  買完單的李觀棋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廢話,出門打車飛速遠離,心懷奔向解放區的全滿額度激情與愉悅。

  擠了一趟北京有名的地鐵,果然是很有感覺--基本上和沙丁魚罐頭是同一類產品,而且要在車停的瞬間就要拚命往上衝才有可能把自己變成其中的一員。

  沒有經驗的張知秋是在第三趟地鐵時才終於在面容清秀、行為彪悍地地鐵小美眉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被塞進去的--他被直接按在一位嬌俏的辦公室女郎凸凹有致地嬌軀身上,神情淡定的美女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張知秋是撅著屁股下來地鐵的。

  沒辦法,「老二」這鄉下孩子沒見過大世面,硬是直愣愣地給張知秋丟臉了……

  因為自己不在鼓樓大街開伙,張知秋現在也懈怠了「採購」這項很有錢途的工作,兩天來沒有買過一根青菜。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張知秋現在不敢去動那輛東風小麵包了,他怕警察請他去「協助調查」,派出所民警可不一定也知道「天師」是姓張的……

  放幾天等等風頭過去再說吧。張知秋很沒出息地想著,渾然不覺自己現在也將要是腰纏數百萬的「款爺」了。

  張知秋把第一次倒騰來的黃金全部打包準備賣掉,他現在不缺金銀--前兩天那些收受了他重禮的諸位大人們以「送禮」的方式給了他十幾萬兩金銀,雖然仍是遠遠不及他們心目中那批「珠寶」的價值,但好歹不算是敲詐勒索得來的了。

  想來他們也是非常忌憚張知秋那莫須有的「海外仙山」背景的。

  黃金的買賣很順利,甚至都沒有用得著老闆出面--整個過程中,除了那個張知秋上次見過的、一絲不苟的中年女出納,就只有謙謙君子李觀棋在了,李觀書根本連面都沒露,張知秋也一點兒都不在乎。

  最後臨別前,李觀棋鄭重其事地通知了張知秋去看那件「寶貝」的時間、地點。

  廁所,還是廁所……

  將裝滿人民幣的大包直接扔到鼓樓大街的臥室裡屋,雖然裡邊都是錢,但胖子還是實在覺的這包有些太重了--比上次的不但要大上幾倍有餘,還是兩個!

  要不有錢人都說「錢多了也是負擔」呢……

  當天所有剩餘的時間,張知秋都用來逛杜仲公園--這個他昏迷後醒來的第一現場,雖然不知道李觀棋給他要看的是什麼東西,但張知秋直覺地感到那應該是與自己相關的一件東西。

  獨自漫步在杜仲公園,張知秋不知疲倦地走遍了它的每一處角落。最後,他來到自己當初醒來的地方,原樣躺了下來,慢慢地閉上眼睛。

  天邊,夕陽如血。

  當晚,張知秋沒有去鼓樓大街。

  當張知秋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似乎,一夜無夢。

  李觀棋約好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了地方張知秋才發現,原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沒有懸掛任何標牌的大院,李觀棋正氣宇軒昂地在大門口等著自己。

  一路走來,平平淡淡,除了合腰粗的整排林木,甚至連人也沒有幾個,這與張知秋心目中的國家強力機構的印象可是天上地下;但轉念一想,人家憑什麼把你帶到那裡?

  於是心平氣和。

  但讓張知秋感到意外的是,他最終還是如願以償地在一個非常莊嚴地辦公室見到了一個非常威嚴地便裝中年男子,這讓胖子感到莫名地激動:無論他的神情、氣度和舉止,都非常符合特種部門領導在張知秋心目中的定位--換句話說,就是和電影裡演的是一樣一樣的那種。

  「這就是所謂的大巧若拙、返璞歸真吧……」張知秋心潮澎湃!

  「聽小李說,你是當代張天師的後人?」領導親切、和藹、平易近人地開口了。

  「不敢。不過一些小手段倒是有的。」張知秋中規中矩地回答,感到好有壓力呦!電影、電視裡面的相關鏡頭有如暴雨梨花針似的直射而來,扎的胖子腦門都是暈暈的。

  PS:領導威嚴地說:你們有沒有忘記什麼不該忘記的事情還沒做?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41
第三十七章 張知秋的麻煩(五)

  「哦?這倒要見識一下了。」領導波瀾不驚地笑著,寬厚的請胖子喝茶。

  「我能見一下「龍組」的高人嗎?」張知秋覺得領導好親切、好和藹、好平易近人,忍不住提出了一個冒昧的、非分的要求。

  「人民的英雄,只要心懷敬仰就可以了;瞻仰就已大可不必,可我聽你的意思,還想是要參觀一下不成?」領導微微一怔,接著笑容就如春花般綻放了。

  聽聽,領導就是拒絕也能說的這麼委婉好聽。

  真不愧是領導!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張知秋為自己的弱智行為大慚:自己怎麼竟能以這種態度對待這些傳說中國家與民族的守護神呢?

  要說原本張知秋還對諸如「龍組」等這些傳說中的機構還是半信半疑的話,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已經讓張知秋完全相信了這些傳言。

  「我不是要考校你,但是,作為一種凶器,我們是不允許它被掌握在一個無力掌控全局的人手裡的,正如我們國家不允許民間持有槍支,就是因為普通人不能控制隨之而來的嚴重後果。」領導的時間很緊張,所以領導並沒有太多的客套,直接拿起一根閃亮發光的管子,臉色一正,肅容說道。

  「您是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張知秋一愣之後,立即反應過來,當即就有些喜出望外。

  「是的。這正是由我們局裡的專業機構精心製作的成品,但我所說的話,你可理解?」領導語重心長地說。

  「理解、理解!」張知秋點頭如搗蒜。

  「我隨時可以給您進行匯報表演!」張知秋還是學著影視劇裡的台詞。

  「哈哈,那我今天就要開開眼界了!」領導大手一揮,極其有氣勢地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你就在我這間辦公室裡露一手吧!需要人配合的話,小李可以搭一把手!」

  「謝了,我自己就可以。」張知秋恭敬地站了起來。

  領導以最溫暖的笑容予以鼓勵。

  「我對「躲貓貓」有些小心得,這就給您逗個樂兒。」張知秋笑著對領導說。

  李觀棋在旁邊一陣惡寒,也不知是因為張知秋這副諂媚的准狗腿子模樣,還是被他的「躲貓貓」一詞給雷到了。

  「你能堅持多長時間?」領導心情頗好地問道,看得出來也很有興趣。

  不能亮出自己所有的底牌,這是張知秋在這十幾年裡從書籍、影視和網絡傳聞中耳濡目染所得來的「人生經驗」。

  「十分鐘左右吧!」張知秋說起謊來那也是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主,這手硬功夫卻是在學校苦練十幾年才臻於大成的。

  領導微笑,點頭。

  張知秋起身。

  張知秋轉向。

  張知秋直行。

  張知秋開門。

  張知秋消失。

  領導與李觀棋對視一眼,繼續微笑著不動聲色。

  十分鐘後。

  門開處,張知秋一臉賊像地走了進來。

  當然,這只是李觀棋的個人主觀看法,不作為客觀表述。

  「好!」見張知秋回來,領導滿臉的讚賞與欣賞:「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國家後繼有人了!」

  「不敢、不敢!」張知秋連連擺手。

  胖子這還真不是假裝客氣,自己的這個「異能」來的蹊蹺,恐怕將來走的也會古怪,這還真就說不好就是什麼時候的事。

  還敢囂張個屁!

  張知秋是真沒底氣、真不敢在這種機構、這種領導的面前張狂。

  說白了講,也還都是被那些影視劇給「毒」的……

  要不,就胖子一小破孩子,他還真是知道個屁……

  「小張!」領導按鈴呼喚。

  一個清秀、文靜的職業裝女孩子走路沒有帶出一絲聲響地應聲而入,看起來似乎還不到二十歲。

  胖子想,應該是照顧進來的烈士子女或內部子弟,這種現象常見於一些壟斷性的國企,比如說石油、石化,比如說電力系統,許多人都是子承父業的。

  「你和你的這位本家去試試威力吧!」領導拿起那只「暴雨梨花針」遞給女孩小張,轉臉溫和地對張知秋說。

  「謝謝您!」張知秋麻利地起身,真心誠意地向領導鞠了一躬,又向李觀棋微微的點頭示意--畢竟是這傢伙帶自己進來的不是……

  「能讓我先看看嘛?」一出領導的辦公室,張知秋就忍不住嬉皮笑臉地和女孩子套近乎--誰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害羞與嬌柔,一點都不像是特工。

  大概就是個內勤服務人員吧!張知秋給她定性。

  「可以……的吧。」女孩果然很害羞,臉上立刻隱約地泛起了一絲紅暈;女孩也果然很嬌柔,說話的聲音近乎低不可聞。

  張知秋大喜搶過針筒,冰冷沉重的墜感讓胖子的第一感覺非常良好,害羞嬌柔女內勤的反應已不在胖子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國家安全部的效率那真不是吹的,短短三天時間,張知秋要求定制的、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就被研發並製作出來了,而且其性能之優越遠遠超出了胖子的預期。

  整個針筒由鈦合金打造而成,像一個大號爆竹,針筒上的控制按鈕可以選擇分五次、也可以一次性發射一百枚特種鋼精製的鋼針,在五步之內,其穿透力可以洞穿三寸厚的榆木板!威力之大甚至已經勝過了大多數的制式手槍。

  這些鋼針可以多次重複使用,現在每筒是配備了一千根備用針。

  當然,隨著發射距離的拉大,它的威力也在急劇的衰減,但在五步之內,它幾乎就是無敵的;二十步內,絕對是一擊致命的!

  後來據說國家安全部甚至也考慮把它作為一種列裝武器,但肯定不會大批量推廣--相對於它的性能,它的造價有些太昂貴了,主要是它所耗費的材料,尤其是用來生產強力彈簧的特種合金,生產工藝反倒不是很複雜。

  要知道,兵工廠批量生產一把五四手槍,成本不過才合百十塊錢。

  當然,暴雨梨花針還有一個配套的專用上針器,採用的是液壓的原理--這個可就不大方便隨身攜帶了。

  張知秋在室內靶場玩的樂此不疲,不亦樂乎。

  「都有什麼發現?」在張知秋離開大約五分鐘之後,一直默然不語地李觀棋忽然高聲大喊起來。

  領導桌上的揚聲器裡傳來一片嘈雜。

  「一個一個說!成什麼樣子!」李觀棋板臉怒喝:「吳大琨,你做個總結!」

  「處長,您坐!」原本一直保持雍容而笑並認真思索狀的領導在李觀棋突然發話後,迅急地以超出他身體極限地速度站起並走出辦公桌範圍地辦公區。

  「不,老蘇,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李觀棋大大咧咧地一擺手:「你剛才做的很好,繼續保持就好。」

  「是,處長。」領導一挺腰:「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處長,全部三十六台攝影器材以及其他八台相關儀器全部工作正常,但包括紅外線攝像機在內的所有機器都沒有拍攝或記錄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具體的技術分析要在一小時後才能陸續給出!」

  「執行吧!」李觀棋有些頹然地揮揮手,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害羞嬌柔女內勤的存在感很差,當張知秋再次意識到她的存在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

  有些尷尬地笑笑--這可不是給害羞嬌柔女內勤的,而是張知秋想到領導可能還在一直等著自己而感到有些心虛了。

  急急忙忙地趕回領導的辦公室……外邊,領導果然很忙,張知秋在外面孤獨地等待了半個小時。

  害羞嬌柔女內勤已經在他不經意的時候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害的張知秋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沒有;接連跑了兩趟廁所,卻終是顧忌這個特殊的場合而沒敢溜回鼓樓大街。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給廁所也裝上攝像頭。」胖子在心裡嘀嘀咕咕的充滿不安,電影、電視裡這些特殊部門總是要多變態有多變態的--只有你還想不到的,沒有他們會做不到的。

  幽靈一般出現的李觀棋把正在發呆的張知秋終於帶回了現實世界,他指指屋門:領導召見了。

  在張知秋愉悅地過著癮的這段時間裡,李觀棋是趕去聽取含技術部門在內的多部門聯席會議對張知秋的「匯報表演」進行分析的。

  一句話,沒有任何可以接受的結果:張知秋的「消失」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不只是體溫,就是體味也沒能被局裡裝備的國際上最先進的儀器測出來。

  用那個六十多歲、特意借來主持、實施這項工作的老專家的話說,「這套儀器足以捕獲特定區域內的、數量級為「個」的特定氣味分子」;其他類別的大多數儀器雖然達不到這麼變態,但也足以代表了世界最前沿的科技水準。

  但即便是如此高精尖的設備,在張知秋從人們的視線內「消失」的同時,他也從這些設備那裡乾淨徹底的消失了。

  這是前所未有和駭人聽聞的。

  PS:老專家說:我的儀器可以捕捉到點擊、收藏和推薦,大家還是自覺些的好……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42
第三十八章 張知秋的麻煩(六)

  「這應該是國際上最先進的技術和手段!」老專家說的話聽起來感覺有些彆扭,在他的眼裡,一切都只是「技術和手段」:「就是那些最擅長裝神弄鬼的日本鬼子,在這套儀器的聯合檢測下,也是無所遁形的。這個胖子比他們強的不可以道里計。」

  「他這絕對不是什麼科學技術,但也已經脫離了傳統武術的範疇。」發言的這位鶴髮童顏,赫然竟是一位鶴氅絲絛的羽冠道士。

  接下來眾人各執一詞,卻再也未能達成一致地意見。

  在激烈的爭執聲中,兩個人先後悄然地離場了。

  「小張,你怎麼看?」一個先行離場、衣著普通、毫無特色的中年人語氣平淡地問道。

  現在在他身邊跟隨左右的,竟是剛從領導辦公室外趕過來的、嬌柔害羞的女內勤小張;而十步以外不離不棄的,卻是後來離場的、儒雅大氣的處長李觀棋。

  「看起來就只是一個普通人。」答話的正是小張,依然的害羞,依然的低語。

  「如果一個普通人,就是象張知秋所表現出來這樣水準的一個普通人,你要解決需要多長時間?」中年人語氣毫無起伏。

  「三秒之內。」小張的話音仍是弱不禁風。

  「如果是面對這個張知秋呢?」中年人的聲音也是普普通通,沒有特色。

  「三秒之內。」略一遲疑後,小張的聲音微微抬高了一些,聽起來柔柔糯懦,明明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卻偏偏感覺像是吳儂軟語:「你死我活。」

  中年人平平淡淡地看向小張。

  「如果動手,三秒之內,我們倆只能有一個人會活下來,但我不知道那個人會是誰。」小張有些遲疑的回答--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的語速也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提高。

  但想必中年人是能感覺出來的。

  這也就夠了。

  小張,國安部在編特工,代號紅隼。

  李觀棋一直都是在後面遠遠地默默隨行,連眼睛都不左右亂看。

  「難道還真的是怪力亂神?」中年人臉色平淡地在心裡喃喃自語:「那這也太扯扯了些吧……」

  作為一名資深的高級特工,中年人見過的詭異、古怪之事數不勝數,基本上都是屬於裝神弄鬼,甚至他本人也可稱作是這方面的一個高手,但他卻是一名堅定的無神論者。

  中年人微微一笑,沖小張點點頭,小姑娘仍是默默地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悄然而去。

  「觀棋!」中年人駐足回首。

  他向來殺伐果斷,只在這片刻間就已做出取捨。

  「一號行動結束,立刻啟動執行二號方案。」中年人沉穩地對邊走邊還能做出彎腰躬身做聆聽狀這種高難度動作的李處長說。

  「是!局長。」李觀棋啪地原地一個立正。

  「我叫你小張沒有意見吧!」在莊嚴的大辦公室裡,領導一如既往地和藹。

  「當然,應該的。」張知秋以最快的回答速度體現自己的誠意。

  「好!」領導放下手中閱了一半的文件,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張知秋:「我聽小李匯報說,你想看一下我們手裡的東西才會告知你手中黃金的出處,是這樣嗎?」

  「是的。」張知秋一凜,感覺領導的目光如刀般割來,但他硬挺著腰,終於頂住了:這關係著自己的父母,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堅持到底的!

  「為什麼?」領導單刀直入,刺刀見紅!

  「我也關心它的出處。」張知秋沉默了片刻,避重就輕地回答。

  「唔!」領導重重地一哼,之後是長達五分鐘的深度思考。

  張知秋感覺如坐針氈!

  「看來這個電椅子的效果是出人意料的好啊……」在一旁板著臉直挺挺站著的李觀棋在心中幸災樂禍:「連胖子這樣的「高人」也會中招啊……」

  張知秋現在坐著的這個豪華大班椅其實是一個特製的電椅,它唯一的功用就是使人「如坐針氈」,這會使當事人的自信心急劇地降到最低而不自知:他只會以為是自己的自我修養不足或是氣餒心虛。

  張知秋現在就是這樣,坐臥不寧又不得不強自忍耐。

  就在胖子等的頭髮冒煙的時候,領導終於發話了:「我可以安排你去看一眼,但要等到明天了。今天你先就住在這裡吧,讓小李給你安排一下。」

  「太好了!」張知秋喜歡的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坐的太久了:「不過,我不需要李處長的安排了,我可以明天再趕過來。」

  「我讓你留下是有原因的。」領導和煦地一笑:「你要去的地方是有嚴格規定和要求的,所以我們首先要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其次就是一些滅菌、消毒的工作也需要一些時間。」

  「我不做體檢。」張知秋猶豫著掙扎良久,終於還是做出來決定:「如果您一定要這麼做的話,我只能和您說抱歉了!!」

  張知秋不敢冒險。

  他不知道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奇怪的事情後,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變化。

  如果因此被抓來養著慢慢切片,耽誤的可不僅僅只是自己。那樣張知秋就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體檢是一定要做的,但那要等到自己找到父母、一家團聚之後。

  「這樣啊……」領導皺著眉陷入了長考。

  「這樣吧,我明天給你答覆,但你今天還是要住在我們的招待所裡;換句話說,在你決定完全放棄我們之間的合作之前,你暫先不能離開這個大院,這是為了那件「東西」的安全,請你理解。當然,如果你決定放棄,那麼現在就可以離開了。」領導終於皺著眉頭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好!我住在這裡!」張知秋也一咬牙豁了出去:這是現在自己唯一的線索,哪怕只有一分希望,就絕對不能放棄!

  「這裡管飯吧!」做出決定的張知秋如釋重負,甚至好心情地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

  「外來人員都是要自己付費的。」回話的竟是一直在旁邊冒充兵馬俑的李觀棋:「我們的辦公經費非常緊張,國家還很不富裕。」

  張知秋白眼狂翻:我靠了個去的!@#¥#%@……

  張知秋在招待所的標準客房裡當著李觀棋的面,翻開了自己所有的衣兜,除了一張不記名的公交卡之外,就剩下那個基本不開機的手機了。

  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賴賬的胖子,在來赴約之前就根本沒帶任何不相干的東西,知道在這種地方,被搜身只是一個最基本的普通待遇。

  「你這手機都不開,扔了算了。」李觀棋仍然怨念深重。

  「沒錢!」張知秋理直氣壯地說:「我一直都是窮人賴著……」

  李觀棋只有自己咬牙。

  似乎也不想自掏腰包的李觀棋處長沒有在招待所請客,而是假公濟私地把張知秋帶到了單位食堂。

  「靠!國營單位的福利果然不錯!」張知秋進門就四處打量,這裡和一個普通的自助餐館除了地理位置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李觀棋不理這沒見識的鄉下人,自顧拿個盤子去掃蕩了。

  「哈!你也在這裡!」四處張望的張知秋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嬌柔、害羞的女內勤小張。

  「嗯。」小張頭微微一抬,看到胖子,輕輕地應了一聲又垂了下去。

  「給我佔個座兒!我先去拿吃的,你有什麼要我捎的嗎?」見色心喜的張知秋喜出望外:這下子不用面對著李觀棋那個討厭的傢伙了。

  張知秋與李觀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感覺很有壓力:丫的人長的人模狗樣地帥氣不說,偏偏還一副文質彬彬的儒雅氣質,正是張知秋現階段最羨慕、偏又死活學不來的那種男人風度--這簡直就是太欺負人、太氣人了!

  內勤小張點點頭,又搖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紅暈,沒有說話。

  胖子哈哈一笑,好心情地搶飯去也!

  食堂的供應很充足,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張知秋很快就把自己的盤子堆成一座小山,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還又一手抓了兩個半斤裝的伊利酸奶利樂包。

  「年輕人,有多大的胃,就吃多少的糧;貪多、佔多了會撐著自己的。」一個路過的衣著普通、相貌普通、身材普通,說話聲音也普通的中年人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您老放心好了!」張知秋呲著牙笑嘻嘻地回答:「其實我就是一飯桶!」

  中年人聞言,抬頭仔細地看了看張知秋,仍是搖搖頭,自顧走開了。

  張知秋好心情地看著他的背影:門房?花匠?大概差不離就是這樣了。

  張知秋以前在山西老家曾見識過一些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工人」,形象、氣質那都是如出一轍,剛才的這個中年人也是如此。

  「這個人很不簡單!」緩步離開的中年人沖正好迎面而來的李觀棋象任何一個單位的門房面對處長時那樣慇勤地一點頭:「你要慎之又慎!」

  張知秋遠遠地看到了,不屑地撇撇嘴。

  這個人長的太沒特點,胖子轉臉就把他忘掉了。

  PS:張知秋口誦經文一千遍啊一千遍:點擊、收藏、推薦票……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43
第三十九章 張知秋的麻煩(七)

  「這麼大的食堂,你就沒個其他去處?」張知秋不爽地抬起頭來,沖正帶著標準笑容健步而來的李觀棋拉著臉嚷嚷:「你在這裡,太影響食慾了這個……」

  內勤小張吃驚地看著放肆地張知秋,悄悄地在桌下拽拽他的衣襟:「李處長,您請坐!」

  張知秋聽出來小張那句特意加重處理的「處長」二字,塞了滿嘴的牛腩還能不屑地撇撇嘴:「在這個大院裡,向他這樣的處長恐怕是多如牛毛、遍地橫行吧?」

  見李觀棋對自己視若無睹、恍若未聞地向小張風度翩翩地問好,自顧瀟灑自如地進食,張知秋那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自從在辦公室見了李觀棋面對領導時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樣後,張知秋對他的印象早已是一瀉千里。

  「偶像」的光環就此破滅後,胖子很快就再也看不上這個曾經差點兒成為自己「行為規範」偶像的「年輕俊傑」了。

  而且在為自己曾經的年幼無知感到極度自慚的同時,張知秋對李觀棋的打擊力度那也是與時俱增,下意識地感覺非如此不足以平息自己所受過的那份羞辱!

  其實要說是因為對李觀棋的盲目「崇拜」而感覺受到了「羞辱」,那也只能說是胖子自找的--相信李觀棋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胖子如此憎厭,對他而言,這也算得上是一場飛來橫禍了。

  但人總是這樣,一定要把自己所犯錯誤的責任歸結於「客觀因素」或是都推給別人,張知秋現在的一系列行為就是典型的一種惱羞成怒後的「補償性」打擊報復,以此來淡化「過去所犯錯誤」對自己的心理創傷--這只是人類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行為,生活中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其實都是如此緣由。

  結論是,太帥果然是有罪的……

  「國家級機關噯!」張知秋也斜著眼看著李觀棋:「處長也就是一大打雜的吧!」

  「哼!」李觀棋也是頗為不屑地瞥著胖子:「小鬼,你家老子又是個什麼銜,說來聽聽!」

  張知秋大怒:「我爸那好歹也算的上快是一方父母官了,豈是你這種跑腿、打雜的閒人所能攀比的?」

  李觀棋聞言,那是心裡暗自狂喜:好小子,准算是讓我抓著你的一絲破綻了!當下低頭吃飯,不再接口--這也是一種用肢體語言服軟的表示。

  見小張一直只是不抬頭地默默吃飯,風頭正盛的張知秋忍不住又去撩撥她,順便打擊一下李帥哥:「小張,你起碼也的是個科級了吧?」

  「我和李處長是平級。」小張慢慢地嚥下口裡的大米粒,低著頭輕輕柔柔的說。

  張知秋聞言一愣,看著已然稍稍有些不自在的李觀棋,卻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突如其來的暢快之意,仰天放聲狂笑起來。

  李觀棋在胖子笑聲初起的時候,就在第一時間把臉塞在盤子裡起身跑路了。

  正自快樂無比的張知秋忽然看見小張也是一副恨不能把臉放在桌子下面的模樣,笑的極其囂張的胖子終於有些尷尬了:「小張,對不起!其實我不是想要讓你難堪的……」

  小張的淚水終於撲簌而下。

  張知秋好一陣手忙腳亂。

  說到這裡,張知秋是真的佩服人家這大機關人的風度與氣度。當然,李觀棋這種混在革命群眾中的敗類是除外的。

  胖子這裡這麼起勁的鬧騰,可即便是離他們最近的鄰桌,人家也就是抬頭掃了一眼,該幹嘛還幹嘛,連多看第二眼的興趣都缺缺。

  張知秋就親眼看見,在自己笑的最為歡暢的時候,鄰桌那兩個竊竊私語的人也只不過是抬眼溜了一眼就把他當做空氣視而不見了,連嘴裡說話的頻率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再遠些的人,連溜一眼的興趣也沒有。

  好。

  真好。

  張知秋其實現在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氛圍:就是要所有人都把自己當成空氣才好!

  張知秋花了五分鐘的時間,不但讓小張姑娘破涕為笑,還成功地問到了小張的閨名和年紀:張吹水,今年芳齡十九。

  「張吹水?」張知秋面容古怪地念著這個實在是讓他感覺有些古怪的名字。

  「不許笑!」內勤張吹水悄然抬頭,輕輕地咬著下唇:「你要敢笑,我就殺了你!」

  「好!」胖子大義凜然地把這當做是小姑娘對自己的撒嬌,堅定地說:「我絕對不笑!」

  一分鐘後,一直臭著臉的張吹水終於嫣然一笑,重又低下頭去,還親手替胖子打開一個伊利酸奶利樂包。

  午飯後的張知秋居然以不識路這種爛的掉渣的借口約張吹水美眉去招待所小坐。

  國家安全部頭號女殺手紅隼張吹水愉快地「上鉤」了。

  紅隼的來歷很奇特,十三歲之前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但在那年她被人推薦秘密參加了國安部的選拔,一出手就幾乎打殘了一個來自軍中特種部隊的高手;四年後學業有成第一次正式出任務,就是去美國追殺一個危害極大的國安部叛徒,其實部裡原本對她的期望只是充當疑兵和做一次實地鍛煉,但在其他三組人都先後失敗之後,紅隼卻獨立完成了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之後兩年裡,紅隼僅出了兩次任務,都是在國外,一擊得手,了無痕跡,成為國安部最為得力的「利刃」之一。

  紅隼張吹水現在的公開身份是國家安全部第二總局內勤,而整個第二總局也只有副部級的局長劉江明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李觀棋是知道張吹水有個代號叫「紅隼」的,但也僅此而已。

  國安部的很多人都有代號,甚至是每執行一次任務都會有一個新的代號,許多人都因此而擁有過一個同樣的代號。

  所以局裡一個小內勤有個代號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至於張吹水所言與自己「是平級」之說,李觀棋只當這是小姑娘的玩笑話,心裡還在驚歎:這麼內向的女孩子竟也能說出這麼有殺傷力的冷笑話!

  但事實上,紅隼確實是與這位國家安全部的明日之星是平級:一個十九歲的副廳級幹部,一個充滿神秘與矛盾的女孩子。

  李觀棋不輕不重地敲響了張知秋在招待所的房門。

  沒有應答。

  再敲。

  無人應聲。

  繼續敲。

  內勤張吹水一臉汗漬地開門了。

  「你這麼在這裡?」李觀棋一愣,目光立即鋒利如刀。

  張吹水在唇邊立起了一根食指,悄然地讓開房門。

  李觀棋立刻看到了正坐在迎面的沙發上、目光迷離的張知秋!

  李觀棋的手已摸到了腰上。

  「劉局讓我問他點兒事。」張吹水見狀眉頭一皺,輕聲說:「進來,別說話!」

  李觀棋訝然地看著這個局裡一向極為低調、內斂的小內勤,這下是真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一隻手!」斜倚在沙發上的張知秋忽然說。

  「唔,有些奇怪……」張知秋瞇著眼睛,好像正在觀察遠處的一件什麼東西:「原來是一隻機械手……」

  「對!沒錯,就是一隻機械手!」張知秋忽然肯定地說道。

  李觀棋的臉色剎那間變成一片慘白,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張開--當然,這個幅度微小到只有李觀棋自己才知道的程度。

  「這怎麼可能!」李觀棋在心中狂呼:張知秋描述的正是國安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件東西!

  但李觀棋也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這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從國安部這個渠道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什麼「超自然」的存在嗎?

  儘管不是第一次面對張知秋這個怪胎和見識他的「神奇」,李觀棋此刻的腦袋還是亂成一塌糊塗。

  張知秋現在感覺正置身於一個星際戰場,這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一場湮滅一切的大爆炸……

  然後張知秋就很古怪地注意到了一隻手,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紀錄片,鏡頭自動做了切換,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只殘手隨著一些東西一起在大爆炸中消失不見,但它的樣子卻已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赫赫赫赫……」張知秋忽然抱著自己的頭慘呼起來,眼前的一切都如幻境般消散了。

  無意識地推開張吹水伸過來攙扶的雙手,張知秋下意識地走向廁所--這種構思他自己已不知預想過多少回:只要遇到危險,就去穿越時空!

  在推門的一個瞬間,張知秋就已經完成了一次時空穿越的輪迴,在這種無意識的狀態下,整個過程用時不過一秒,遠超張知秋自己創造的最快紀錄--原來有些事是傻瓜比不傻時做的還好。

  就連一直盯著監視器的專業人員,也是在事後的技術覆核時才注意到了這一瞬間的「畫面延遲」:胖子伸手推門,眼睛一花,畫面中似乎有一秒鐘的人物缺失,接著胖子推開廁所,進去洗臉……

  整個所有的過程都在嚴密地監視之下,就連張知秋隨後撒的那泡又臭又長的尿液,也通過專用管道收集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遺失,沒有意外。

  ps:張吹水低頭要收藏、求票!如果不給……

  後果自負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44
第四十章 張知秋的麻煩(八)

  洗了一個冷水臉的張知秋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他苦笑著對張吹水美眉道歉說,自己是中午空腹喝酒而有些酒勁上頭了!

  對一旁矗立著的李觀棋則視而不見!!

  張吹水仔細地看了看張知秋,確定如他所言,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不由莞爾一笑,隨即害羞地低下頭去,乾脆也起身去了衛生間,只剩下張知秋與李觀棋兩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覷。

  張吹水輕輕地掩上衛生間的房門,眼中的震撼、驚駭之色再也無法遮掩,好在她一直低垂的頭有效地遮擋了她心中的惶恐。

  張吹水的師傅是一個遁世的「方士」,通俗地描述,就是一個側重於醫藥研究的老道,張吹水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孤兒,因為在她有記憶的時候起,自己就是一直和師傅與兩個師兄生活在一起。

  自己的師傅應該是女的--張吹水到現在也不敢確定,但兩個師兄和自己卻都是女的,這是絕對不會錯的,而自己居然也是被稱作「三師弟」。

  張吹水的師門雖然身披道袍,但不拜三清,不頌道經,不忌殺生也不忌葷腥。

  不過在張吹水的印象裡,師兄們打獵從來不用武器,只要她們看到的動物,在與她們的眼睛對視的幾秒到幾十秒之內,就會乖乖地跟著回來,任殺任宰絕不反抗--對視時間與動物的品種和體型相關。

  張吹水是在七歲起也開始練習後,才知道這是師門的一項秘技。

  就在張吹水以為自己會這樣一輩子無憂無慮地和師傅、師兄們終老山林的時候,在她十三歲那年,師傅帶她出山了,她在後來還加入了國安部。

  那年張吹水的這門功夫還只是初窺門徑,師傅甚至為此專門為她配置了師門流傳下來的一些輔助藥物以彌補她的功力不足;但她此時的「化形術」卻是已有小成,已經可以初步改變自己的臉型與身材了--但這些除了師門中人,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也是張吹水幾年後能無人察覺地完成那些別人無法完成的任務的根本原因。

  師傅當年給張吹水的唯一交待就是,找到一個能夠免疫這門功夫的人。

  張吹水不知道張知秋的狀況算不算--他應該是中招了,因為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幻界」,這是這門秘技威力的主要體現,但時間只持續了短短不到二分鐘,這就讓張吹水有些不知所措了。

  記得當年師傅說過,如果當事人沒有「被解除」秘技的影響,那麼他可能在超時之後變成真正的瘋子。

  以張吹水現在的功力,配合師傅配製的藥物,在她今日這般全力施為之下,就是一頭大象,在一個小時之內也會陷入「清醒的幻覺」中而不能自拔--而且這種狀態的外在表現,看起來應該是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

  這要比局長交給她的、從特別渠道走私自美國的sdfsd效果強的太多了。

  但這些情況張知秋都不符合。

  他的反應非常激烈。

  而且,他只是在洗了一把臉之後就完全恢復了正常--張吹水甚至在他身上察覺不到絲毫的師傅配製的藥物的痕跡,那是一種常人淡到根本不會察覺的、就算專業「聞香師」聞到也不會有任何突兀感覺而只會不經意忽略的、很普通的、近乎無味的味道。

  但這本應該是絕對不可能的!

  難道這個外表臉嫩、其實像師傅一樣是個老妖怪(三清在上,水水只是非主觀無意的!)的小胖子已經練成了傳說中可以蕩滌一切的「三昧真火」?

  張吹水的腦袋也亂成一塌糊塗。

  各懷心事的三人很快就風雲流散,各奔東西。

  且不說國安部二人如何,張知秋自己在招待所床上躺著,只覺著眼皮是重有千斤,睜都睜不開來,在暗讚一聲「老子現在就是個豬」之後,胖子心安理得地去與嘗試著約會周公之女去鳥……

  晚飯的時候,張知秋是被前台的電話叫醒的,然後稀里糊塗地獨自在招待所的飯廳裡稀里糊塗地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沒有衰哥也沒有霉女相陪。

  晚飯後,張知秋大大方方地給自己洗了一個熱水澡,並不介意有可能的走光--雖然體形是胖了些,但張知秋自己還是覺得能拿出手秀秀的。

  睡了一個下午的胖子開始上網,這個招待所竟然還配備著台式電腦,雖然只是兩年前的舊款,但帶寬卻是專用的,好用的很。

  於是,淫蕩的胖子徹夜未眠--當然,明史還是看了一個小時的,至於其他的時間在幹什麼,你自己去想好了……

  第二天早餐後,張知秋給招待所留下了永遠地飯桶傳說……

  上午八點,頂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的李觀棋準時敲響了張知秋的房門,帶著嫉妒的眼神(這是胖子的定語)看著他油光水滑、嫩的出水的臉蛋兒,酸溜溜地說:「昨晚睡的可好?」

  「好著咧、好著咧!」張知秋笑的一如偷到小母雞的老狐狸。

  看東西的地方果然不在這個大院。

  張知秋被帶上一輛密封良好的汽車--當然,李觀棋是陪同,否則胖子沒準敢不敢上也還難說。

  兩小時後,汽車停在了一個空曠院子裡的五層小樓前,張知秋和李觀棋在這裡接受了一個多小時的「殘酷安檢」--連胖子的屁眼都被塞進了窺鏡,讓一個看起來是乾巴老頭的傢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地看了個夠。

  要不是看到李觀棋也是面如土色地和自己享受著同等的待遇,張知秋肯定是要發飆的。

  張知秋終於在地下不知多深的地方見到了傳說中的「國寶」,在那一瞬間,胖子的第一反應是狠掐了自己一把--這東西怎麼和自己「夢裡」見到的一模一樣呢?!

  不知道劉江明局長作了怎樣的工作,張知秋甚至被同意了用手去觸摸這個詭異地機械手--當然是要戴著防護手套的那種。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短短的一瞬,張知秋已經經歷了一個高級硅基生命體從生到死的完整一生!

  雙眼一閉,張知秋乾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在李觀棋看來,張知秋只是輕輕地用手指觸碰了一下那個殘缺的機械手,在一道藍弧閃過之後,就頭髮直豎、臉色大變地暈到了。

  看起來就像是被高電壓瞬間所擊的典型症狀。

  「人還沒醒?」中年人--國安部第二總局局長劉江明沉吟著問道。

  「是的。」李觀棋畢恭畢敬地回答:「已經做了徹底的身體檢查,也已經可以確認,就是被超高壓電流所傷。」

  「而且,他的身體也沒有什麼異常,不大像是一個身負武功之人,各項身體指標更像是一個普通人。」李觀棋在一頓之下又補充道。

  可憐滴張知秋,原本還哭著喊著不做體檢,甚至不惜以中斷合作相威脅,可他現在就只差要被人切片檢測了,就是國家領導人的體檢標準和他相比,那也是幼兒園與博士後的差距。

  「為什麼會有高壓電?是從哪裡發出的?」劉江明再次問出了這個困擾了很多人的問題,雖然他已經聽過了匯報,但他此刻還是再問了一遍。

  「高壓電疑是機械手中的一個電容類元器件發出,該部位事後已經燒燬。但據初步檢測,應該沒有對機械手其他部分造成損傷,更細緻的檢測還在進行。我們之前沒有見過類似的電容類元器件,國內外都沒有,而之前的各種檢測也沒有發現這是電容類元器件。」李觀棋作為國安部的特派員,參與了整個事件的事後調查,此刻的回答也很細緻。

  「相關的專家對這次事件是怎麼認定的?」劉江明想了想問道。

  「因為之前有過專家長時間用手直接接觸、檢測過機械手以及該部位的記錄,還有就是其他專家也曾戴著同樣的手套接觸過該部位,但都並沒有因此發生任何意外,所以現在的初步結論傾向於是一次意外。」李觀棋回答的很快。

  「張知秋所帶手套經事後檢測,沒有任何問題。」李觀棋做了一點補充。

  李觀棋所說的這個「長時間用手直接接觸、檢測過該部位」的專家,正是他的小妹李觀畫,而張知秋是第一個被允許接觸這個機械手的「外人」。

  「他身上可帶著什麼異常之物?」劉江明不溫不火地繼續發問。

  「除了隨身衣物,身上只帶有一部今年蘋果公司四月推出的新款手機,經拆機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李觀棋回答。

  「那就給他換一部新的吧。」劉江明略一沉吟:「也不要動什麼手腳了,直接監聽這個號碼吧。」

  「是!」李觀棋立正:「我自己去專賣店買一部手機回來,這個案子我會全程跟進。」

  就連現在仍然昏迷的張知秋也不知道的是,在那道藍狐一閃的瞬間,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枚正面刻著「道」字,背面是一篇《道德經》的金屬項鏈,莫名地消失了。

  PS:張知秋夢遊求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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