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時空旅人傳奇 作者: 文詞 (連載中)

mk2257 2011-2-23 22:04:2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2 58295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55
第五十一章 群雄會


    「在下還有兩年就是及冠之年,這也是家中長輩所定必須娶妻生子的最後年限。所以,在下此次返歸天朝,除了希望縱覽故國大好江山,唯一的目的,卻是為了給自己尋幾房佳妻美妾。」

    張知秋說到此處,故意略略一頓,眾人果然露出了急為認真地神情。

    「這些軟甲,原是長輩們給在下未來地妻妾們準備的。所以,無論給多少金銀,這些長者賞賜給內眷的東西總是不可能賣掉的!這些軟甲也只能是我的妻妾們才能穿著!」

    張知秋微笑著發表了自己外軟內硬的「老婆宣言」。

    涉及到「海外仙山」的老輩,這個份量就太重了。在座之人雖然也俱都號稱是手眼通天之輩,但也畢竟不是帝國的一等權臣,不能一手遮天不是。

    就是他們今日想謀奪這幾件防彈衣的終極目標,其實也都不是為了自己女兒或是自己享用,而是準備拿來討好各自的靠山和主子的。

    他們今天能搶先一步坐到這裡和張知秋「開價」,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得到消息的時間要搶先一步,只要他們出了這個大廳,有的是比他們更牛的大佬出面,不過那時也就沒有他們什麼事了。

    畢竟是事關生死之事,古今中外就沒有幾個人能看得開、放得下的。

    在座幾人之中,對此最沒有什麼野心、奢望的,就是順天府推官陳唐山了,他此刻能大模大樣地坐在這裡,除了自身職位是主要原因以外,其實也已經是沾了自己女兒的光。

    更何況這事成與不成,都與陳唐山沒有半點的關係,根本就不是他這個級別的小官所能置酌的。

    不過,此刻陳唐山當然也絕不會傻到跳出來去做那只兩面不討好地出頭鳥。

    大廳上陡然間一時沉寂下來。

    周大同作為主人,自是不好冷場太久。見此情形,輕咳一聲就待發話,管家卻是急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慌裡慌張,成何體統!」周大同這次是真的有些怒了!

    這幾天周大同肝火旺盛,很容易就會發怒,更何況這令他丟臉抹黑的事是一件接著一件。

    不說以前,就是剛才林仙兒和周若柳直闖客廳,就已然又被人看了次笑話,可周大同卻也是只能硬生生地吃下這個「鱉」,但眼下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管家也是這樣,卻讓他實在有些掛不住臉了。

    「可是有何要事?」正要發怒的周大同在自己話音將起的瞬間忽然醒悟過來:這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管家絕非莽撞不懂規矩之人,要沒有大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直闖客廳之舉的。

    「老爺,外面先後有多位大人來訪,現在已經有十多位……」老管家竭力鎮定下來,先浮出滿臉最標準的笑容,然後一一向在座的各位大人們告了罪,這才開始向周大同稟告,只是話剛開頭,卻已是被人從外面打斷了。

    「周大同,你好大的架子呀,居然還要本侯在外面等著見你!」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甚至在周大同偌大的客廳裡激起了低沉地回音!

    「哎呀!您老人家怎麼來了?」周大同抬頭一看,一個神氣活現的強壯老頭已然出現在客廳門口,當即口不擇言地說道。

    這個頗為精神的神氣老頭,正是周大同昔年在軍中的頂頭上司,如今的老侯爺。

    「呸!怎麼的,你這小兔崽子的門檻高了,本侯爺就來不得了?」侯爺老頭嗓音嘹亮地「說」著,把屋裡的張知秋也震的是一麻一麻的。

    老傢伙打仗打聾了耳朵!

    張知秋悻悻然惡意揣度。

    事實上,胖子這回猜的還真是對的。

    周大同這廂還在忙不迭地賠禮告罪,神氣老頭背後早擠過來另一個白面老頭,伸手就是一劃拉:「讓讓、讓讓,別擋著別人道!」

    神氣老頭大怒轉身,腰桿卻是立時不由塌下來半截:來人竟是一位國公!

    周大同不由扭頭看了一下老管家,他也正擦著冷汗瞪大了眼——看來逼他闖客廳的還不是這兩位主兒。

    果然,在老公爺、老侯爺的帶領下,後邊又陸陸續續地進來兩個侯爺、十多個伯爵、子爵,這些人無一例外地有著一個共同點:都曾是軍人出身,現在則位高權重。

    周大同這時就是用屁眼也能想到他們這次突然來訪是所為何事,不由的感到頭痛萬分:他奶奶的,這京師的小官可真不是人幹的……

    這些超品的大佬都過完之後,周大同正待回屋,卻赫然發現院裡居然還有兩人,定眼看時,不禁又是給嚇了一跳:這兩人正是本朝戶部和刑部的兩位掌門大佬——尚書大人!

    兩位尚書大人都是文官出身,本身品級也低於諸多爵位在身的超品貴族,乾脆默契地拉在了最後,不摻乎他們這一撥。

    但尚書大人們此來,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道理——各自的副手家裡出此大事,身為主官,關心一下是極其必然、極其必要的。

    無聲地歎口氣,周大同用力扯著笑臉躬身迎請兩位尚書進門。

    雖說自身爵位高於二人,但這職位上的品級卻是差了兩檔;更何況身為主人,客氣一些本是應該的,主動行禮也不丟份——反正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趕,周大同已經認命了!

    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大官,儘管只是在明朝,張知秋還是感到非常地興奮——這可是相當於現代的正部級和副國級國家領導人啊……

    而且居然還是一群!

    如果他們不是惦記著自己的東西就好了!

    張知秋貪心不足地遺憾著。

    其實不是張知秋小氣,按說幾件只要有錢就能搞定的防彈衣,張知秋本不應該這麼扣扣索索、小裡小氣的,只要他大大方方地拿出一些後世的精品,結交好這些明朝土著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那樣對他在這裡將要干的任何事情大約都是有益無害的吧。

    可是,真是這樣的嗎?

    作為一個不是那麼循規蹈矩的學生,張知秋歷來所看的「閒雜書」數量之多、品種之雜,遠不是那些優等生所能揣度的。

    每當看到那些豬腳縱橫天下、快意恩仇的時候,張知秋總是熱血沸騰地恨不能那個人就是自己,可現在真當輪到自己進入「主角模式」了,胖子反而是顧慮重重地遲疑了。

    這無疑正是讀書越多,想法越多、做事越磨嘰的最新具體例證之一——哪怕胖子讀的都只不過是些「閒書」。

    最重要的是,現在牽涉到的不僅僅只是自己,還有養育自己的父母,而他們現在卻依然是下落不明,沒有任何地線索!

    如果只是關乎自己,張知秋絕對會作風豪放的多!

    如果這事現在只是關係到張知秋自己的生死,以胖子既往一貫地「四肢指揮大腦」的作風,絕對是先做了再想,甚至根本是只做不想——怎麼暢快怎麼來才是少年人的風格。

    生死,等閒爾!

    可是現在,張知秋不敢。

    也不忍。

    張知秋不敢、也不忍由於自己的莽撞與過失,而置自己的父母於死地——話說自己甚至還有一大幫遠遠近近地七大姑、八大姨地親戚來著,他們怎麼也就一起都沒了呢?

    張知秋是極度地鬱悶啊……

    是誰說現在的孩子是骨子裡只愛自己、只有自己的?!

    站出來,讓爺滅了丫的!

    現在張知秋不確定的是,如果自己做了一些事之後,可能帶來的是什麼難以預料的後果——會不會真的有蝴蝶效應,這已經不是張知秋此時所要考慮的問題了。

    或許應該會存在有一個「可接受」的改變範圍——它不會引起太大的「歷史波動」,不會引發巨大的災難。

    但這個「度」在哪裡?

    又應該如何去把握?

    這些都是近幾天來張知秋在閒暇時所要考慮的主要問題。

    張知秋從一開始就已經隱約覺得,自己目前所處的這種特殊地狀態、自己所具有的這種穿越古今地「異能」,極可能與造成自己一家「離奇車禍」的,正是同一個原因!

    而且這個原因也正是直接導致了自己一家人的生存痕跡都被從「原時空」中抹去、父母至今下落不明的罪魁禍首!

    小打小鬧或許應該不打緊——自己留在明朝的幾十副塑料跳棋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好像也沒有引起什麼巨大地變故吧……

    張知秋忽然有些不那麼自信了,他在這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先去現代看看,然後再決定自己在明朝的態度和做法。

    打定主意的張知秋長吁一口氣,立刻感覺自己全身都是酸痛無比——緊張的胖子一直保持著一個雖然很帥、很酷但其實不那麼「宜久」的帕斯,而此刻這裝13的後遺症開始劇烈地發作了……

    放鬆全身的筋、骨、皮,張知秋愜意而略帶放肆地把自己擺了一個很舒適地姿勢,開始饒有興趣地聆聽一眾明朝大佬們的「躲貓貓」。

    說來也是無奈,可能諸位大佬在碰面之前,誰也都沒有想到會面臨當前的這種局面,所以也根本就沒有考慮好應該如何應對。

    於是在各自互相顧忌之餘,現在反而只能是坐在一起不著邊際地瞎扯。

    Ps:這章改的真是頭疼無比,糾結無比,難過無比……

    順便打劫一切能留下的東西!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56
第五十二章 凰求鳳


    「據聞張公子有意在我大明開花散葉,可有此事?」在大家終於都已經有些不耐之際,爵位最高的那位很橫地白臉老公爺笑瞇瞇地開口了。

    老頭兒這嘴一張,原本還顯得頗為熱鬧的客廳立即就立竿見影地沉寂下來——大家的耳朵都一直是老高老高地支稜著呢……

    張知秋津津有味地聽著一幫子明朝老頭兒東拉西扯地拉八卦,正是大感有趣之時——這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親耳聽得到的。

    可是,忽然間大家就同時都閉嘴了。

    就連胖子一直看的津津有味地那對正聊的熱火朝天地老頭兒,其中那個正喊著對方小名套近乎的老頭兒,也硬生生地只叫了一半就「卡呲」一下說沒就沒了,竟是連個名字都沒喊全!

    更可疑的是,對面的老頭兒不僅也是一副全然漫不在乎的模樣,反而兩人轉臉一起衝著著自己瞪了過來!

    張知秋當下不由就是一愣:難道這就是被抓現行了?!

    感情這廝自從想明白自己的難題之後,就一直都在一心一意地關注著他人的八卦,根本就沒聽見大明朝德高望重地白臉老國公剛才對自己的問話。

    正當張知秋眼珠亂轉、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面對被窺隱私的兩老頭兒即將爆發的沖天怒火之時,眼見他不在狀態的白臉老公爺又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話,張知秋這回是立刻就聽見了,可意思卻還是想了想才搞明白。

    所以胖子這反應就顯得慢了不是一拍。

    張知秋那個怒啊——你說你一沒文化的鄉下老頭兒,靠和別人打群架起家發的財,這剛闊氣了沒幾年,就開始忘了老本、學著那幫子酸秀才開始拽文了?

    其實你要拽也沒關係,你和別的農民拽呀,卻差點讓本公子出了大醜——所以順便感謝一下那個一直不怎麼喜歡自己的高中語文女老師好了……

    「正是!」張知秋笑的中規中矩——這可是電視、電影裡最帥地男主角的大殺技,胖子歷經多年勤學苦練,好歹也學得了三分神韻、五分皮毛。

    「張知秋,我願嫁你為妻。不過,我要做正房!」

    正當白臉老公爺打算開口,把自己的小孫女塞給他,就此做個便宜爺爺順便換一大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際,一個清亮的女聲突兀地插了進來,把全無準備的老頭兒氣的好一陣哆嗦。

    饒是在座諸位中,除了是有兩個大肚可撐船、臉皮能制鼓的文人尚書和兩個厚黑造詣不在二人之下的書生副手之外,其餘那也都是久經沙場、以血漱口都面不改色的鐵血老鳥,本應都是些泰山塌在家門口都不會大驚小怪的主兒,此刻卻也是不由地激起一片嘩然!

    其中順天府府尹周大同不但喊的最響也叫的最亮,接著更是只覺眼前一黑,足足暈過去有至少五秒——再要多暈一會兒,他是很想,但卻不敢!

    剛剛口出妄言的,正是順天府府尹周大同的獨生寶貝閨女——周若柳!!

    蒼天啊!

    大地啊!

    周大同悲憤莫名:閨女啊!你給老子我拉下這麼天大的一坨屎來……

    你讓老子怎麼擦你這左撐天、右接地的屁股啊……

    周大同現在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臉面如何了,怎麼處理、怎樣善後才是迫在眉睫地當務之急啊!

    「我也不是因為這件「寶衣」才賴上你,我看上的是你的這個人!!」周若柳當庭而立,侃侃而談,臉上竟是全無半絲羞澀侷促之意!

    周大同腦門青筋蹦起老高,突突直跳;眼前是一陣子一陣子地發黑,他這回是終於撐不住了……

    周大同就這麼虎視眈眈地坐在椅子上,生生地又氣又急又羞又愧,一口氣沒喘上來,就此暈了過去!

    要說慘還是真慘——周大同當年在草原鏖戰,最凶險的一次身負大小傷口十三處,肩膀上被狼牙棒連皮帶肉扯出來的口子比周若柳的嘴張開了還大,就這他都沒有暈過去的呀……

    不過,廳內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會去關注這麼一個死老頭子,就連那已經跟了周大同幾十年、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也不例外——大家全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客廳中央的那個錦衣飄飄的女孩子,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之外了!

    張知秋也是目瞪口呆地癱坐在紅木雕花靠椅中,腦袋嗡嗡直響:我的個腎啊!這繞來繞去的,原來是把自己給裝進來了啊……

    「我周若柳的夫君,可以胖、可以丑,但一定要是個大英雄!我等了十七年,就只等到你一個還入的我眼,你就是我周若柳此生唯一的夫君!」

    周大小姐緩步走到張知秋面前,目光犀利地直盯著他——怎麼著也像是那只看到小白兔的大灰狼!

    胖子聞言卻是極度地不樂意了:什麼?本公子胖是胖點,可怎麼就長的丑了?你這麼說純粹就是光溜溜地污蔑!!

    至於說周若柳喊著、叫著要嫁給自己的話,胖子反倒是沒有怎麼在意:在他初中的時候,有個女同學就已經這麼幹過了,可惜表白的對象不是他。

    至於上了高中以後,雖然張知秋就讀的是省內的重點高中,學風也很嚴謹,但這種你情我愛的事,也就只有老師們才嚴陣以待地當回事,胖子就聽說過有校內女生流產的傳聞,但具體怎麼回事他可沒興趣去打聽。

    至於說周若柳這個女孩,張知秋是在明朝美眉中最有好感的一個:年齡相當,相貌一流,性格也是自己很熟悉的那種款式,相處起來一直沒有任何障礙。

    但是,結婚娶老婆的事,那現在還真不是張知秋的考慮範圍——咱一現代老爺們,怎麼也的混到三十多歲了,才能開始考慮在一棵樹上吊到死吧……

    「你可以嫁給公子,但不能是正房!」另一個聽起來聲調不高、但穿透力極強的清脆女聲生生壓下了客廳內所有眾人的齊聲驚呼!

    今天對明朝諸位大佬的考驗那是一波一波的,周若柳引發的震盪方興未艾,這就又跳出來一個林仙兒!

    這下可是連張知秋也為之頭疼不已——你說你一個未成年少女,你瞎摻乎個什麼、起個什麼哄呀,這不純粹是添麻煩搗亂的嗎?!

    周若柳凝視著林仙兒,林仙兒雙目平視,毫不示弱。

    二人之間……

    沒有火花!

    「呵呵,我們姐妹何必分什麼彼此?」周若柳忽然莞爾一笑,猶若春歸大地:「你我不分大小,就算平妻好了!」

    林仙兒一怔,眼神不復平靜地開始四下游移,再也不能直面周若柳的雙眼,臉色卻是被面巾遮擋,眾人一時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林仙兒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我們今後的孩子也都是嫡出,將來各自分枝散葉,各成體繫好了!」周若柳很有氣勢地手掌一揮,將幾十年後的「家務」也一併來個現場敲定。

    周大同剛剛悠悠醒轉,聞言又是一口氣接不上不來,這下憋的更狠,連脖子帶臉都變的青紫,急喘兩下,乾脆利落地回爐暈倒。

    林仙兒悄然退後一步,竟是再未答話。

    志得意滿地周若柳就當她已然默認,當即轉臉,面向張知秋!

    大廳內一時落針可聞!

    張知秋此刻也早已傻在那裡。

    當林仙兒挺身而出的時候,胖子還是很欣慰的,覺得這孩子真是一個有眼力、有擔當的女中豪傑;卻不料轉眼之間風雲逆轉,周若柳一席話卻是把林仙兒也套了進去,這一手連打帶消,就連張知秋一見之下也只有是欽佩有加的份兒。

    「果然是將門虎女,眼光敏銳,出手絕情;不動則已,動則一招封喉,深諳狠、準、穩之精髓,絕非等閒之輩!」張知秋嘖嘖稱羨,暗自驚奇,直接「鏈接」了某大大形容絕世高手地詞語來讚美她。

    張知秋現在很能理解林仙兒避戰的苦楚,事態發展到這一步,她一個未成年少女已經實在不宜繼續摻乎下去了。

    要按現代的標準,林仙兒現在還尚屬「幼女」才對。

    張知秋心思急轉,權衡利弊:或許,借周若柳此刻沛不可當之勢解決眼下的困局,也不失為一個權宜之計?

    畢竟,應對一個人,總是要比被十多人「圍毆」還是要好的多吧?就算是得罪人,周老頭兒在這夥人裡那也不過就是個中等偏下的角色,得罪他一個,總比全部得罪光要好吧?

    電光火石間將一切厲害關係梳理清楚的張知秋當即下定決心,抬頭面向周若柳,微笑著便要開口!

    「好!」大廳中忽然響起一聲悶雷般的沉喝,竟讓周若柳也驚退了半步!

    張知秋駭然四顧,原本以為是那個頗為神氣的大嗓門侯爺老頭兒,定神看過去時,卻見他也正極為吃驚地看向一人!

    「好你個周大同!」說話之人,中等身材,白淨面皮,蟒袍玉帶,卻是今日在場諸公中那個爵位最高的國公!

    這老頭兒剛才與張知秋說話之時,原也和聲細語、普普通通;但此刻這兩句斷喝,卻是有如悶雷滾過大廳一般,就連客廳幾扇窗戶上糊著的精白紙,竟也被他直接震破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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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57
第五十三章 今天我要嫁給你了(一)

    周大同原本已然昏厥過去,吃這一震,竟是自己又悠然醒來,恍惚間正聽的國公爺在喊自己的名字,當即暈暈乎乎地起身行禮。

    「好!」白臉國公今日第三次脫口說了這個「好」字,倒是讓廳上眾人也為之異常震驚:大家都知道此老雖然近年來行事不拘小節,但其實原本卻是一個秉性內斂,多謀多智之人,平生除卻膺服原本的燕王、今日的永樂大帝朱棣,還真是沒有對誰公然連說三個「好」字的!

    眾人明白,今日老國公要麼是確實真心實意地感覺周大同「真好」,要麼那就是發了雷霆之怒,甚至是殺機已動!

    周大同久暈初醒,懵懵懂懂間也不摸頭腦,只聽的老國公不住說好,雖說一時不知這「好」從何來,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稀里糊塗地只是一味口稱「不敢」。

    「唉!周大同,我們雖說同殿為臣,但這些年的交際卻是少了許多,不意老弟已然是非復吳下阿蒙!當年你若有今日之才,今時成就當不在老夫之下!」白臉國公上下打量周大同一番,正色說到。

    「國公何出此言?」周大同聞言卻是大驚,自己過去與老國公不屬一個系統,一貫與此老鮮有往來,難道今日這卻是在哪裡有得罪他的地方了?

    官場中人,遇事先往壞處著想,古今如一。

    不過,要說周大同現在已然「得罪」了老國公,那也不為錯——畢竟周若柳的屁股,還是要周大同來擦的。

    老頭這話此番要是傳將出去,周大同萬分肯定,自己一定是不見其利,只受其害!

    這大明朝的高官不少,顯爵更眾。

    周大同這個順天府尹雖然看著官位不大,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一個要職,甚至可以直達天聽,隨時覲見皇帝陛下,正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嘴饞,恨不能就此取而代之的。

    現在再被老國公這麼一捧,別人還不定猜測他周大同又在惦記著朝中哪個要職,這就似乎開始在底下造勢——這有資格做這番猜疑的相關人等,雖然說不能就此提早收拾了他,但順便下些絆子那可是勝任愉快的緊。

    「你生的一個好女兒呀!」老國公轉臉看向一旁兀自器宇軒昂的周若柳。

    天地良心,老國公今日還真就是真心實意、沒有半絲惡意地在做最真誠地讚歎:「此女若身為男兒,他日成就必然在你我之上!」

    「今時雖為女身,卻是巾幗不讓鬚眉!可惜她已心有所屬,否則老夫一定要厚著臉皮和你攀個兒女親家!」

    「真不知你是如何調教,竟然得此佳兒!」

    老國公一邊讚歎,一邊還在不斷地上下打量這周若柳——他對這個名動京畿地周家「女混混」那也是早有耳聞,但本尊這還是首次得見。

    「流言誤人吶!」老國公此刻還真是心中有那麼一些遺憾——自己最小的兒子還尚未娶妻,若早知道這周若柳竟是這般奇女子,那定然說什麼也要娶來做媳婦的。

    而那時節,以周家「三公子」在京師無人問津地惡名,周大同還不得是哭著、喊著地把女兒送過府來?

    可惜呀……

    周大同聞言,那卻是勃然大怒、目眥欲裂!

    好你個老賊頭!老子雖然今日爵位在你之下,但也稱得上是聖眷正隆,在朝中的影響也未必就在你之下多少!

    可恨今日竟然如此對我公然羞辱,這可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大同因為周若柳今日行事之荒誕,剛剛被兩度氣暈;這甫一清醒,卻聽的老國公這番言辭,當即真是要氣炸了心肺!

    「國公何出此言!」周大同盛怒之下,原本方才說話期間一直都在躬身為禮,當下也憤然挺腰而立,含怒自威!

    「周兄莫要誤會!」老國公一怔之下,卻見周大同竟是這般反應,但只一轉念間便以己度人地思量了一番,立時知道是他誤解了自己的本意!

    不過老國公本就向來多智,知道這還真是怪不得周大同發怒,實在卻是自己今日做事倉促,顯得有些過於唐突了。

    老國公歷來多謀善斷,做事也從習慣不拖泥帶水。

    這時既然主意已定,當即軟下身段,不但立即改了口中稱謂,而且單刀直入,直奔主題:「周兄莫怪,老哥我實在是喜歡令愛的這份聰穎灑脫,並無它意!而且我還有一議,卻是要與老哥你和令愛相商!」

    「國公要是打算與我家聯姻,這話就不要再提了!」貿然插話的卻是周若柳。

    周若柳本已不爽老頭前邊的一番說辭,又見自家老爹似是剛又吃了個悶虧,還在那裡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沒有當場發飆就已經是在開始顧慮「自家夫婿」的面子了。

    周若柳這丫頭待人接物地所有標準設定,與後世美國佬那是有的一拼——絕對是典型的雙重標準。

    大廳中的其餘諸人,包括張知秋在內,對這一系列的變故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大家就這麼呆呆傻傻地坐著,呆呆傻傻地看著,呆呆傻傻地聽著。

    「呵呵,老夫此刻並無此意。」老國公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在這麼多年來也是極其罕見的——這實在是一個真正能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狠厲人物。

    「周小姐能料敵先機,擇機而動,老夫只能說是「後生可畏吾衰矣」!」老國公現在真的是滿臉的苦笑:「一步失機,步步走錯。老夫現在也只能是和周兄與周小姐協商了。」

    「你和我協商什麼?」回話的仍是周若柳,而深知老國公厲害的周大同見事情似乎並不是如自己所想,但一時還看不透因果的他也早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伙,絕不肯莽撞行事,乾脆來個裝傻充愣。

    老子不說話,自然也就不會說錯話,也就不會被你抓住馬腳——這就是周大同此刻的真實想法和打算。

    至於周若柳要說的話,錯了也就錯了,難不成你這老傢伙還好意思和一個小女孩子較真不成?

    何況就是真要較真,那自己也捨命奉陪就是——難道還會有比這更壞的結果嗎?

    但今天注定會是一個爆冷的日子,對每一個人都是。

    而周大同的感受恰好就是所有人裡最深的那一個。

    「老夫想要給自己的小孫女也爭取一個平妻的位置。」老國公向周大同與周若柳各自深深地看了一眼,笑容一斂,正色而言!

    「啊!」

    「啊啊!!」

    「啊啊啊啊啊!!!」

    客廳內的驚叫聲轟然而起,聲震屋宇——前面剛被老國公震破的窗戶紙,這下仍還完好的就已經是寥寥無幾了……

    遠在順天府衙後宅主客廳外二十步的地方,此刻聚集著近百號的家丁、家將,大家同在京師,各家老爺又都地位超然,彼此關係良好,眾人也就處的不錯——畢竟大家在京師家丁、家將圈裡,那也都是彼此地位相當的有身份、有臉面的「大人物」!

    可是當這有如驚雷般地喧嘩聲傳出來後,有幾個比較敏感的家將已然在瞬間抽出了腰刀:屋裡可是有兩個來自「海外仙山」的超級高手,莫不是談話說崩了,已經動起了手不成?

    院內眾人面面相覷,都已感覺大事不妙:自家老爺的性情自家清楚,就是其他家老爺的脾性,院裡的其他老少爺們也都能說出個八九不離十——那可都是國之柱石,哪一個不是泰山崩於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主啊!

    可現在屋裡叫的這般震恐,恐怕已是不定被虐殺了多少人——否則就是打死,這些大老爺們也不會叫的這麼恐怖啊……

    眾人這些思緒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這時就看出各家的素質高下,首先躍出的正是白臉老國公的幾位家將,同時抽刀在手,瞬間還擺出一個軍陣衝殺的陣勢,齊喝一聲,直衝而去!

    其餘眾人原本都還有些懵懂,這時一見,眾家將再不及細想,也各自抽兵器在手,齊齊發一聲喊,狼奔豕突地衝向二十步外的順天府衙內宅主客廳!

    最後亂七八糟跑作一團的,是兩位尚書大人的幾個家丁。

    原本赤手空拳的家丁們見別人都是拿著兵器,不由都是急得在原地團團亂轉,直到刑部尚書家那個年齡最小的書僮彎腰從院裡掀起一塊板磚時,大家這才頓時俱都茅塞頓開,紛紛從地上抄起兩塊板磚,然後亂哄哄地你喊我叫,踉踉蹌蹌地奔向客廳。

    周大同是客廳裡第一個醒過味來的人——畢竟他是主人,對自家週遭環境的變化要更敏感一些。

    院內的喧鬧讓周大同簡直都要瘋了——從小時候光著屁股時開始算起,他這一輩子所丟的臉,加在一起也沒有今天一天丟的這麼狠的。

    可這院裡又發生什麼事了?

    還嫌老子今天丟人丟的不夠嗎?

    在這一刻,周大同可真的是起了殺心——如果真是有不開眼的混蛋給我搗亂的話,今天一定要見血去去晦氣!

    周大同怒氣沖沖地大步前衝,剛走到大廳門口,兩扇上好的梨花木雕花木門已然被人從外面打成粉碎!

    PS:裸奔期,大家多支持一下,在新人榜上也到月底就到期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58
第五十四章 今天我要嫁給你了(二)

    大明朝永樂二十一年九月裡最大的悲劇,終於在諸多明朝超級大佬的親眼見證下,令人難以置信地發生了……

    順天府府尹周大同大人終於如願以償地見血了,而且見的還是他自己的血。

    不得不說的是,事實證明,張知秋確實是個很沒有義氣的人——周大同捨生忘死地替他頂了這麼大的雷,可這小子卻是在別人生死未卜的情況下,悄悄地溜走了。

    和他同流合污的還有原本是象九天仙女一般的林仙兒,可憐也被這廝帶的像個地老鼠般一味溜牆避人地鬼鬼祟祟,雖說是無人得見,但終歸已是是仙氣盡失。

    其實張知秋原本也不想做的這麼斷情絕義的,可是先是林仙兒悄悄地跟他說:「公子,那老頭沒事,我看他閉著的眼睛下面眼珠子亂轉,而且心跳也強壯的很,我離著七步遠都聽的一清二楚,哪裡會是一個垂死之人!」

    接著是周若柳掩著臉做哭哭啼啼狀,一定要他這個「夫君」給她撐腰做主——家裡唯一的頂樑柱現在生死未卜,你讓俺小女子情何以堪……

    對於自家男人有多少小妾,周若柳其實是一點兒都不在乎的;但她可絕對不想在自己家裡有三個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平妻,那這日子可真就沒法過了。

    所以一定要先加強聯繫,努力給未來的老公留一個好印象,然後再想辦法。

    所以任何一個機會都決不能錯過!

    而張知秋看到的卻是,這個和她那貌視粗豪的老狐狸老爹一樣、總想哄死人不償命的小狐狸,功夫修煉其實還不那麼到家,演技也實在欠佳,水平更是有待提高——最基本的來說,眼淚還有那麼流的嗎?你還真當日後我那N多部奧斯卡是白看的不成……

    其實這也不能怪怨已經是自學成才、無師自通地周若柳了,畢竟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張知秋那麼多地「學習、觀摩」機會,否則的話,胖子現在早就已經被蹂躪致死還是含笑九泉的那種。

    可是,我的那個腎啊!

    要是真的一次娶這麼多老婆……

    對俺這對才剛長了十八年的粉嫩粉嫩的新腎可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考驗咧……

    胖子淫蕩地摸著自己肥的快要流油的腰腩,無比糾結地YY著……

    張知秋的逃亡大計實施起來還是蠻順利的,大家都已然亂成一鍋稀粥,誰也顧不上誰,而正在試圖上演「訓夫記」的周若柳也被已然感覺天塌地陷、如喪考妣的老管家嚎咷痛哭著給請走了。

    儘管以周若柳資深的碰瓷訛詐資質,早已是一眼看透了自家老爹兒戲般的業餘表演,但此時此刻周大小姐也只能哭喪著臉,眼巴巴地看著眼前自己相中的「絕世好男人」被那個蒙著臉也感覺是禍國殃民的小妖精給拉走了。

    林仙兒拉張知秋離開就是為了要揭穿周大同「所設陰謀」的,她怕自家「老實本分」的「忠厚公子」又要被人算計,上當受騙。

    回到張府的張知秋總算是暫時喘過一口氣來,想想今天的「遭遇」,胖子的心情也是奇差無比——不管什麼時代,這懷璧其罪的道理始終是顛撲不破的呀!

    是哪家的「叫獸」說這世上就沒有絕對真理的?

    奶奶的這一條算不算?

    張知秋圪蹴在地上到處掀板磚……

    「嗯,你還有什麼事嗎?」急著要回雙橋的張知秋頗為奇怪和意外地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林仙兒。

    以前這丫頭雖然和自己也算親近,但絕不會像今天這樣主動站到自己五步之內;以往林仙兒總是能隨時出現在張知秋面前,但她不經召喚一般都會蜷縮在隔壁自己的專屬小屋裡練功打坐;過去自己只要沒有什麼表示,小丫頭準會是在第一時間就悄然消失……

    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道意外的事情總是習慣於這麼成群結伙地出來打劫的嗎?

    要不怎麼人人都說是「禍不單行」呢?

    「公子,我……」林仙兒欲言又止,原本還抬著頭,被他這一問也垂下去了。

    張知秋見了心裡就是「咯噔」一跳:乖乖隆個冬,豬油炒大蔥——不是這個武力值一百加的小丫頭看了這幾天我這接連不斷地倒霉樣,覺得在這張府福利低、風險大、前景黯淡,想要就此跳槽了吧?

    張知秋越想越像越不安——這可絕對絕對使不得啊……

    這林仙兒雖然說年齡小、長的丑、還有神經病(人格分裂症),但絕對是一個物超所值地優質員工:技術高超、勤勉有加,對敵人心狠手辣、對老闆任勞任怨,歷來以身作則,急老闆只所急、憂老闆之所憂,一貫無條件加班加點,還從來不提工資和加班費!

    如此絕世好員工,那真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啊!

    自家這些日子居然怎麼就這麼不懂的珍惜呢?

    張知秋痛心疾首地反躬自省!

    這要趁著那會兒剛剛雪中送炭的熱乎勁兒,是多好的下手機會啊……

    就這麼有如白馬逛街般……跑了!

    張知秋搖頭晃腦、後悔不迭!

    更何況,林仙兒現在還是張知秋在明朝唯一所能倚仗的武裝力量——還是屬於戰略導彈級別的這種:能打、能拼、能嚇人!

    這個對胖子的重要性似乎是用什麼來形容都好像不過分的……

    「仙兒,你以後的月份銀子就按一百兩支取!如果不夠,你隨時可以來找我!不,咱家的錢不都是你在管著的嗎?以後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好了,只要事後告訴我一聲就行!」

    想清楚一切前世今生、前因後果的張知秋終於迷途知返,知錯就改,痛下決心地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彌補自己所犯的錯誤。

    希望還來的及吧……

    張知秋幾乎不抱什麼希望地患得患失——這要是自己,就是腦袋被驢輪番踢個百八十遍,那也不能這麼給人無恥地壓搾呀,還真當爺是傻的不成?

    「公子,仙兒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林仙兒垂著頭,細弱蚊蠅的聲音以胖子那早已被脂肪糊的半死的耳朵根本就聽不清楚,恨的心如貓抓的張知秋直想立即就到國美搬台大功率地音響功放過來才好。

    「嘿嘿,仙兒,你看,我呢,這幾天事兒煩,所以呢,有些上火,這耳朵吧,它老是嗡嗡嗡地聽不清……」張知秋彎著腰、陪著笑,很狗腿、很小心翼翼地說:「你看,你說話是不是稍微再高上那麼一丁點兒?」

    「公子!!」林仙兒罕見地抬起頭來白了張知秋一眼,那一瞬間的風情,竟讓胖子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在林仙兒看來,有著「半仙」之體的張知秋怎麼會聽不見自家的說話,只怕是院裡一隻螞蟻爬過,他也是能分出公母來——這麼說的意思,分明是要自家將那些羞人的話大聲地說出來給他聽才如他的意……

    公子怎麼可以也這麼「壞」呢……

    林仙兒垂頭不語了。

    張知秋使勁地搖搖頭,再憤然敲上一敲——看來自己最近的身體果然大大地有些不妥,就連看著個蒙臉的醜女都能覺著驚艷,真真是丟光了二十一世紀所有淫蕩男的臉……

    「公子的心意仙兒真的明白的,可是仙兒現在只有師傅一個親人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一定要師傅為仙兒做主才行。」林仙兒仍舊是垂著頭,但也依了張知秋所願,這聲音總算是抬高了一些,勉強能讓胖子低著頭連聽帶蒙地猜出個七七八八的了。

    可是問題又來了,這話雖說總算是連蒙帶猜地基本是聽明白了,可是這話裡的意思,張知秋卻是叫個一頭霧水,整個兒不明所以。

    「仙兒,你知道的,我這人呢,生來就比較笨的;所以,有什麼話,你一定要用最直白的話來和我說,否則我一定是聽不懂的……」張知秋嘮嘮叨叨地像個祥林嫂般磨嘰著:他是真的、真的沒有聽明白林仙兒話裡話外想要表達的意思。

    難道明朝的小女孩子就開始喜歡讓周圍的男人猜她們的心思了?

    張知秋在心裡滿地打滾的愴然悲呼:「……不帶這麼玩的!我連班裡那班情商為負數的眼鏡女們的心思都看不懂,還讓我跟這些十幾歲就要開始與天斗、與地斗、與婆婆、小姑子、小叔子、大大小小地妯娌、鄰居、侄子、兒子……們刺刀見紅,專業玩心眼的明朝女們逗著玩?」

    「那還不如乾脆殺了我吧……」張知秋悲憤莫名!

    「……公子不疑仙兒來歷蹊蹺,不棄仙兒相貌醜陋,僅憑一面之緣,就以「防彈衣」重寶相贈;家中金銀巨萬,公子也任由仙兒一手掌理……這些仙兒心裡一直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記著的;但是直到公子今日在周府尹周大人府上的那一番話,仙兒才是知道了公子的心意……」

    林仙兒的話開始時越說越高,語氣也是越來越激動;可沒過兩句,又已逐漸轉低,直至微不可聞。

    PS:張知秋努力堆出一個大大地笑臉:各位大大,看在我這好事連連地份上,也都將就著給隨喜一些罷……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2:59
第五十五章 今天我要嫁給你了(三)

    張知秋聚精會神地聽著,總算是把最後一句之外的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落下的那句,也只好就當做是沒聽見了。

    雖然丫是真的沒聽見,偏偏還要「配合著林仙兒」,擺個海外高人的架子。

    「呵呵,這個原本就是想要故意為難他們一下的,想不到這個周若柳居然也是箇中高手,看破了我的打算不說,還反過來將了我一局!」

    張知秋搖頭晃腦地做著事後總結——這是少數幾個不招胖子討厭地學校規定之一。

    從小學開始,每每是考試還是其他的一些老師們認為比較重要的事件結束後,大家都要被要求寫出字數不等地「事後總結」來,這個字數的多少與年齡地大小是同比增長的。

    「更可恨的是那個白臉的老傢伙,還是個什麼國公的,居然也是眼疾手快、毫不手軟地就乘人之危、趁火打劫,所以說這老傢伙雖然腦子是笨了些,但眼色卻是極好的,也難怪他現在能爬的這麼高!」

    張知秋開始說第一句時,還帶著幾分洋洋自得,但從第二句開始,這臉色就一刻難看過一刻了。

    林仙兒疑惑不解地抬起頭來,迷迷糊糊地說:「仙兒很笨,聽不懂公子所言……」

    林仙兒話沒說完,小腦袋早已又垂到了胸口,張知秋見她還有話要說,終於再也顧不得矜持、裝什麼高人,緊趕著向前湊了兩步,腦袋都快杵到人小姑娘Ru房上了,這才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幾句讓他魂飛魄散、魂不附體、有如青天霹靂般地嚇死人不償命的話語。

    「……但在仙兒心裡,仙兒是願意嫁給公子的……」林仙兒的話一如既往地清清脆脆、柔柔糯懦,還是那麼說不出的好聽。

    在林仙兒看來,胖子在周大同府裡已經說的非常明白:張知秋家裡的長輩們準備這些寶貝「防彈衣」,那就是給未來的兒媳婦、孫媳婦們護身保命用的傳家寶物,而且一早就分好了妻、妾的級別!

    而張知秋早在初見自己之時,就以「正妻」級的寶衣相贈,那分明就是已把自己當做他的妻子來對待了。

    在林仙兒看來,柔韌貼身的軟體防彈衣自然要比軟硬復合體防彈衣要高級許多,雖然事實上後者的防護能力其實是要高於前者的,不過這點差別主要是針對現代槍彈而言,對所有的冷兵器而言,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所以林仙兒的這種認知也可以說是正確的。

    林仙兒此話一出,自己也好像失去了支撐,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腳;張知秋則更是不堪,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了青磚地上。

    我的那個腎啊!

    我要是沒有湊上去聽見可該有多好!

    胖子此刻是悔恨交加,恨不能讓時光倒流——這個明朝版阿凡達想要嫁給我!

    張知秋的大腦瞬間就短路了:這是言情片直接就接轉恐怖片了?他奶奶的,這麼做,真的是會要嚇死人滴……

    胖子腦瓜裡噌噌噌噌地往外冒著各種亂七八糟的影像:那我以後要是每晚醒來,還不得給床上身邊的「鬼臉」給嚇死?還是說要跟一個一輩子臉上都蒙著塊布、最後連自己都忘了長什麼樣的人攜手共老?

    我的那個腎吶!

    張知秋感覺自己想要崩潰了……

    「公子!」原本已然站立不穩的林仙兒一見張知秋倒地,一驚之下也是險些一跤摔倒,好在她基本功實在是太過紮實,一晃之間,不但沒有跌倒,反倒是一手就將胖子這小二百斤肥肉給拎了起來。

    一般來說,在一般情況下,如果林仙兒不是被人打倒或是自己想要摔倒,那麼她就是站在地上睡著了也不會輕易倒地的——這也算是基本功太過紮實的一個後遺症吧……

    「……公子,就算是很高興,你也不該要如此激動的,仙兒可是……會害羞的!」林仙兒含羞帶怯地一句貼心的話語,讓剛剛站起來的張知秋兩腿一軟,差點兒就此再次倒地。

    胖子沒倒的唯一原因,僅僅只是因為林仙兒這個人形支架實在是太結實、太強悍了……

    「爹爹要是還在,想必也會為他的女兒高興的……」林仙兒這時想起了自己已然逝去的父親,不由地淚眼朦朧,悲不自抑。

    「那是,你那疑是肝硬化嗝屁的死鬼老爸,一定是會擺個特大豬頭去感謝自家列祖列宗的:這麼一個壓箱底的燙手貨,終於就要出手鳥……」張知秋哭喪著臉在心裡替林仙兒補足她的未盡之言。

    「公子,仙兒既然決心要嫁你為妻,那麼有些事我也不好再瞞著公子。」林仙兒看著張知秋,非常認真地說。

    張知秋低著頭嘟囔了一句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話語。

    胖子現在真是糾結、痛苦到了極點,頭髮那是一把一把地往下薅啊……

    眼下的這個困局究竟該要如何突破?

    林仙兒這個小蘿莉又該如何應對?

    胖子思來想去,無計可施;真是心喪若死,沮喪到死!

    愁緒千千結的張知秋雙目無神地看著林仙兒,就連說話的力氣和勇氣也沒有了。

    驀然間胖子眼前一亮,直盯著林仙兒低垂著的腦瓜上梳著的兩個精緻地孩童抓髻,忽然間找到了這個問題的漏洞所在!

    「哇哈哈哈,果然是一切遊戲皆有臭蟲啊……」張知秋大喜若狂。

    「對了,別看她長的看個頭不小,起碼不低於一米六二的樣子,可她的年齡小啊!」張知秋已然大喜!

    「就算是明朝的女孩子結婚早,我拖她個幾年還是不在話下的吧?到時候,爺要是還在這片兒混的話,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張知秋越想越對越得意。

    「哈哈哈……」終於找到了解決難題的「辦法」,張知秋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地得意大笑起來。

    林仙兒剛才給胖子的壓力確實是太大太大了——這實在是難捨難棄的一個核武器級的超級「極品」啊……

    林仙兒眼見自己剛說了要告知一直隱瞞一些地實話之後,公子就顯得如此暢快,不由地又是感動,又是嬌羞,忍不住又是一個白眼拋了過來!

    林仙兒的這個「媚眼」,威力起碼也算是達到了戰術導彈級,直接就把張知秋雷的象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鴨,「嘎嘎」地直叫,終於是把林仙兒也唬的一個瞬移湊了過來。

    「完了,完了,這下可真的是完了!」張知秋面如土色地輕撥開林仙兒伸來的手臂,心喪若死地在心中哀嚎:「我什麼時候病的這麼不輕了啊……」

    「明明知道這是一個丑若無鹽、賽過東施的芙蓉妹妹,可我怎麼還會被她掃了一眼就覺得無比幸福、無比激動呢?!」胖子惶惶然不明所以,實在是有些被嚇得不輕。

    「公子,你怎麼了?」林仙兒惶急地攙著站立不穩地張知秋,一手把著胖子的脈門凝神苦思,眼裡已是波光粼粼!

    「我沒事,沒事……」張知秋滿臉苦澀地說著,也沒心思再推開林仙兒了,就任由她那麼拿捏著,搖搖晃晃地走向座椅。

    林仙兒小心翼翼地將張知秋扶到椅子上坐好,心裡也是非常奇怪:按她自己的經驗來看,公子確實是沒有任何問題——就連脈象也還是一如普通未曾習武之常人,既然連這一點都還能做的這麼好,那就是真的沒事唄?

    彩蝶穿花般又去給張知秋沏了一杯極品茉莉花茶,林仙兒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繼續自己的未盡話題。

    「師傅是在我三歲那年來到我們村子裡的,這一住就是整整十年!」

    「師傅那天見到我後,說我不但是絕無僅有地天生的任、督二脈暢通,是個天生的練武奇才,還是億萬人中不出一個地「身俱媚骨」之人。」

    「師傅說,我以這二者集於一身,實在是這天地間最大的一大異數;如果我嫁與這世俗中人,定然會是顛倒眾生、禍國殃民的一代妖姬,所有一直希望我能一心向道,發揚光大我道門一脈。」

    林仙兒輕聲細語地說著,而一旁的張知秋卻早已是呆若木瓜了。

    我靠!

    這是胖子聞聽此段後所發表的唯一感言。

    就這模樣,還要「顛倒眾生、禍國殃民」?

    你他奶奶的見過什麼是「妖姬」不?

    張知秋不屑地搖搖頭:村姑就是村姑,哪怕她是一個「神婆」級的村姑。

    「我六歲那年原本已是答應了師傅要受她衣缽,出家做個小道士的。」

    「那時我已拜師二年多,師傅說我是她見過的最好的習武天才,可是父親知道後卻堅決不同意,並且告訴師傅說,如果她一定要讓我出家,那就不讓我做她的徒弟,後來師傅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今年師傅說要來京師找一個「能化解我劫難」的人,臨行前卻也不知是又與父親重提了舊事還是怎麼的,他們兩在屋內說話時,父親和師傅發了老大的脾氣!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見他老人家發過那麼大的火。」

    林仙兒說到這裡似乎也有些累了,停頓了下來。

    PS:碎碎念一百遍啊一百遍:要點擊、要推薦、要……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3:00
第五十六章 今天我要嫁給你了(四)

    林仙兒的話音有如清泉過石,有著說不出的一種特殊韻味。

    其實父親和師傅是為什麼爭吵,這只是林仙兒自己的猜測;而他的父親直到過世,也從來沒有和她說起過這個話題。

    但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一直都像一家人般和睦相處的父親和師傅,又會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分歧呢?

    這也是林仙兒近來想的越來越多的一個問題。還有一個原因是,她開始越來越思念師傅這個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微不可察地搖搖頭,將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都清理出去,林仙兒繼續著她的講述:「幾天後師傅臨行前,就說再用藥物遮掩一下我的容光,也好避免一些莫須有地覬覦。不過,這卻一直都是得到父親的贊同的。」

    林仙兒說著,大約是想起了多年來相依為命,如今卻已陰陽相隔地父親,語調中充滿了說不出的一種憂傷。

    而張知秋此刻已經腦袋轟轟地聽不清林仙兒後邊在說些什麼了,一種突如其來地、巨大的幸福感已經洶湧澎湃地把他給吞沒了!

    ……天吶!我聽到了什麼?一個才剛滿十三歲就被冠以「妖媚」名頭、身俱「媚骨」的小蘿莉,剛才居然半推半就地說要……嫁給偶?

    張知秋雙眼望天,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在睡覺做夢了。

    「公子,其實我不塗抹這些藥時,長的卻是比那周若柳要好看些的……」林仙兒說到此處,卻是悄然抬起頭來,眼裡滿是認真與自信。

    張知秋此刻早已經聽不見林仙兒說話了。

    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裡,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讓張知秋在這瞬間突如其來地就進入了狂化!

    吼!

    吼吼!!

    吼吼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想不到俺張知秋居然也會有「美少女蘿莉養成」的這一天?」

    「哇哈哈哈……」

    「人品啊人品……」

    胖子這廝已然陷入夢境不能自拔了。

    「公子!」

    「公子?」

    「公子……」

    林仙兒終於被張知秋這廝滿臉形諸於外的淫蕩之色給嚇到了,怯生生地悄然重又退離胖子五步開外!

    「嘿嘿嘿嘿……」

    張知秋仍是瞇著眼陶醉中,嘴裡噴出來得那股子騷味能直飄八百年後……

    「對了!」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張知秋終於是笑醒了,精神大振地看著林仙兒,順手再擦擦嘴角——總覺著似乎有什麼可疑的液體在那裡試圖組織集體偷渡:「你把臉上的塗料洗了給本公子看看!」

    「公子,那是藥物,不是塗料……」林仙兒怯怯地回道,腳下不露聲色地已然又挪出兩步——這完全是一個未成年少女對迫在眉睫地危險的本能直覺反應,與林仙兒美眉的智商、情商……

    一概無關!

    「好,就算它是藥物好了!」胖子大度地一揮手,嘴裡還低聲地喃喃自語:「偶就說俺這麼人品出眾的人,怎麼也會得那神經病呢……」

    原來張知秋一直還在念念不忘自己剛剛出的臭事。

    「這藥物只有師傅才會配置,仙兒……不會!」林仙兒此刻又完全被嚇回到了那個怯生生地小可憐本色。

    「那你就任憑他們把你一張好生生的臉給毀成這個鬼樣子?」張知秋聞言吃驚地說,也不知是為林仙兒抱不平還是為自己。

    「這些藥物是可以洗去的,當初我在村裡的時候也抹過,事後都是能洗了的。父親說,這樣大家都知道我只是個醜丫頭,也就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我的壞主意。我一年中也總是要這個樣子在村裡露面一兩次的,平時都是用面巾遮掩。」

    林仙兒淡淡然地說著,張知秋卻是能感覺到她心中的那份哀思。

    「你父親是個高人!」張知秋由衷地說:「他這麼做是對的,也是為了你好!」

    「嗯,師傅呀,也是這麼說的。」林仙兒輕聲地說。

    「這次師傅要出遠門,也還是怕我有什麼閃失,才特意用加量的藥物把我的臉面塗抹成這般樣子的……」林仙兒娓娓道來,此番聲音卻又是柔柔糯懦,聽來說不出的一種舒適愜意。

    「啊!為什麼要加大藥力?」張知秋吃驚地說:「那萬一要洗不掉可怎麼辦?」

    「加大藥力是為了讓臉上的塗層更加持久,因為師傅這次出的是遠門。」林仙兒說話間停頓了一下:「我到現在也還沒有找到她老人家。」

    「啊!」張知秋傻眼:「那要是你那個神婆師傅一不小心嗝屁在外面,你難不成就一輩子頂著這張「鬼臉」?」

    「師傅不是神婆!」林仙兒抬頭,憤然替自己的師傅正名,露在外面的脖頸也微微泛起紅色——這次絕對是被氣的:「師傅也不會那個……屁在外面!」

    張知秋見林仙兒一味只是替自己的師傅正名,卻全然不管自己所提的關鍵問題,當即就想著要換著法子再問,小姑娘卻是不再給他這個機會了。

    被張知秋攻擊自己情若母女的師傅地言行所激怒的林仙兒,在最後拋給張知秋一個蕩氣迴腸、回味無窮的白眼之後,飄然而去了!

    父親,您就放心的去吧!女兒已經找到自己此生的歸宿了!

    林仙兒在自己的小屋裡,含淚給遠在天上的父親磕了三個響頭,默默禱告!

    林仙兒一邊流淚,一邊卻是想著父親臨終前給她的最後遺言:如果有個不嫌棄她現在這張「鬼臉」,並願意娶她為妻之人——林家的女兒絕不能為妾,而自己也確實喜歡對方的話,那就自己做主,把自己嫁了吧!

    父親還有一句話,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件事林仙兒可以自己完全做主,既不用向師傅懇請,也不用經過師傅的同意!

    至於自己這個父親,只要當女兒有所決定的時候,給自己上柱香、通知一聲就好了,自己無論是身在哪裡,都會為女兒衷心祈福的!

    林仙兒明白父親的心意,他一直總是擔心自己的師傅從中作梗,不讓自己嫁人,總是怕師傅重提讓自己出家當道士的事。

    但是林仙兒覺得,師傅已然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自己的親事還是希望能夠得到現世長輩的祝福,想來師傅也會希望自己得到幸福、不會阻攔自己嫁給所愛之人的。

    當然,自己也是絕對不會再去顛倒別的「眾生」,成為禍國殃民的「一代妖姬」的!

    「師傅啊,您在哪裡,仙兒想你了!」林仙兒默然地抬起頭來,看著窗外的一片藍天。

    「那你還是把這滿臉的東東給洗了吧!」林仙兒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張知秋那張滿懷期待地笑臉。

    「討厭,真討厭……」林仙兒臉紅紅、心跳跳地悄悄說。

    林仙兒已然飄然遠去,張知秋卻還是在原地木立片刻,回味良久。

    不過,雖然偶爾做做夢確實有益於身心健康,但是夢醒之後總歸還是得該幹嘛幹嘛。

    下意識地擦擦嘴角將要流出的口水,再對自己的無敵好運氣和幸運黃金眼無比臭屁地自戀一番——除了自己,誰還能隨便在大街上撿個醜女都能升值為極品美眉啊!

    這是何等的……那啥!

    就是不知道這好運氣能不能延續到幾百年後……

    張知秋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一會兒是不是先去雙橋買兩塊錢的彩票去?

    糾結啊,糾結……

    張知秋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最後乾脆嘿然一樂:帥哥我這就先回雙橋去也……

    胖子地淫蕩回歸,讓一直在雙橋焦頭爛額地專家們終於可以又鬆了一口氣了——因為他們現在竟然重新偵聽到了目標屋裡的動靜!

    歡欣鼓舞之餘,在聽到不久之後傳來熟悉地電腦開機聲後,也讓特工們意識到目標有可能會要上網,立刻便以專線電話把這一最新消息報了上去。

    這是專家組、特工組自進駐雙橋小區以來,聯袂發出的、關於目標的第一條有效情報。

    而之前所有對上級的匯報與溝通就全部只有一個議題:所有各類******的「被干擾」及「失靈」問題。

    自從發現這個問題以來,雙橋小區幾乎已經彙集了國內外所有各類、各型地竊聽設備,當然結果還是讓人比較欣慰的——這些外國貨用鐵一般地事實雄辯地證明,它們確實一點兒都不比中國貨強……

    而上級的指示也一直都非常明確:相關的技術問題會由總部來想辦法解決,所以絕不允許一線人員私自行動,更不允許他們在目標所在的樓上做任何手腳。

    是「絕對」不允許!

    張知秋在回到雙橋的第一件事情,當然是要首先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明朝雖然其他條件都還不錯,但這飲食方面卻的確是比不過現代這些充斥著無數「人工製造」的危險物的東東。

    當然,這或許也只是胖子個人的口味問題。

    張知秋以前雖然也很能吃,但因為是總有父母管制著,所以總是不能盡興地想吃就吃;現在總算是可以為所欲為地大吃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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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天而降,砸死這個胖子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3:01
第五十七章 今天我要嫁給你了(五)

    不過,讓張知秋感到欣慰的是,雖然自己的食量狂漲,但自己的體重卻反而是有所降低,這是自從坐在火車上也能遭遇車禍以來,對胖子來說唯一讓他感到有些欣慰的好消息。

    在吃飽喝足之後,張知秋打開電腦聯網,他有好多知識需要補充,也還有許多問題需要找百度大嬸聊聊。

    在開電腦待機的同時,張知秋還順手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雖然明知道不會有電話打進來,但看著這些自己熟悉的東西,讓張知秋有一種自己還活在人世的存在感。

    不過,這次張知秋不但猜錯了,甚至還小小地驚訝了一把。

    霍小玉今天一上午都有些心緒不寧,就連用最能靜心地蠅頭小楷抄寫了三千字的「新三字經」,也還是未能讓自己如往日般氣定神閒下來。

    練功打坐就更是不敢了,師傅和哥哥都曾說過,如果心神不寧,最好是不要勉強行功,那樣「走火入魔」的可能會很大。

    真是奇怪,這「新三字經」也不知是哪個大儒所寫,有些觀點,似乎與霍小玉既往所學可謂是大相逕庭,但霍小玉也不敢就此肯定自己就是對的。

    畢竟自己讀書不多,而這本「書」又是如此地豪華精美,絕非一般普通人所能刊印出來的,自己又怎敢胡亂質疑、造次。

    早飯吃的很好,也很飽。

    霍小玉有時真是感到非常的奇怪,隔壁的張府怎麼就能做出這麼多風味獨特的飯菜來,而且會有那麼多在市面上見不到的好東西來供他揮霍……

    這話可不是自己說的,也不是哥哥霍建華說的,而是來自於據說已經走遍天下、吃遍寰宇、識遍異寶的、大明朝最見多識廣之人鄭和鄭公公。

    當然,這些肯定也與張府的那幾個廚師、下人無關。

    其實不止是霍小玉,京師裡的很多人在吃過或是聽說過張府的家宴之後,都曾經打探過張府幾個廚師、下人的來頭,但他們的履歷都很簡單,基本上都是以前犯官的家奴,通過官府發賣給張府的。

    張府經手人就是張知秋那個神秘地丫環林仙兒。

    前些時,還有據說是曾見過林仙兒沒戴面巾時的相貌之人稱,她的面孔就像是夜叉轉世,可怕地很,但這些天卻也不再有這類說法風傳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且,據說是通過多方落實,張知秋平時的飲食也並不由張府下人打理,而是由林仙兒親自負責;他們兩人單獨使用主宅的大廚房,並不與張府的其他僕人混用。

    真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都對張府和張府的事感興趣。

    值得一提的是,張府還有兩個特點一直為京師這些知道他們家的人所津津樂道:一是張府沒有女傭,連丫環也沒有一個——至於林仙兒,現在是沒人把她視為張府下人的。

    二是張府所提倡的「一日三餐制」。

    據說這是由家主張知秋親自吩咐過的,在飲食方面,張府的家人們是整個京師家僕界、家將界、甚至還有更高層地清客界最讓其他人所羨慕的。

    張府下人們的伙食之好,也就只有是達到將軍、尚書這一級別地勳貴府裡,那些高級家將、管家、清客之流們才堪堪有的一比——早飯之外的兩餐見肉,竟然只是張府下人們日常的伙食標準!

    這讓京師這些勳貴府中的普通下人們簡直嫉妒的要死,一般他們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才能分潤一二,哪裡能如張府這般根本不限量地敞開來吃——就是一般級別稍低些地官員小妾,也是享受不到這般待遇的。

    話說,在整個古代歷朝歷代中,大明朝地官員薪俸是最低的——低到你不去貪污受賄就不足以餬口維生的地步。

    明朝有名地清官海瑞,官至尚書,他五歲地女兒就是因為家窮吃不飽飯,接受了別人給的一個餅子,被海瑞親自關起來餓死的。

    而海瑞死了之後,家裡窮的更是連給他買棺材的錢都沒有,甚至還背負有他人小額外債……

    這就是明朝公務員地工資水準——海瑞那可是國家地部長!

    現在京師的各大宅門裡話題最熱的,就是猜測張府究竟有多有錢。

    最早是在前些天,張知秋出手就送給順天府總捕頭霍建華家的小丫環梅蘭老大一根「精鋼母」,轟動了京師九城,前前後後不知有多少人盯著這塊「精鋼母」盯的眼睛充血。

    只不過因為人人都有些忌憚「海外仙山」地偌大來頭,連帶著也沒有人敢對霍家就此用強,否則只怕霍建華早已「主動」奉獻給哪位大佬了。

    唯有例外的是那個慶壽寺的道明和尚,前些時幾乎是每天都要去霍家準時「講經」,直到後來燕山雙煞伏屍鼓樓大街之後,這才突然銷聲匿跡。

    不過,當時大家的主流看法還是認為,可能是張府主人張知秋就喜歡褻玩這類**女童,故而才如此一擲千金、出手大方。

    所以後來就連霍小玉也聽說,有許多家豪門已經準備好了多個如梅蘭般大小的美貌妙齡女童,都只等著張知秋將梅蘭「接走」之後,就直接以送禮的方式送給他來攀交情。

    話說,永樂年間一個象梅蘭這麼大、還基本不能幹活地小姑娘還是非常便宜的,視相貌而言,一般幾兩、超不過十幾兩銀子就可以搞定了。

    但後來這些人卻是都失望了,因為梅蘭「不願意」離開自家小姐——這其實卻是霍小玉在背後做的手腳。

    但當時不忿張知秋為人、不忍梅蘭就此被他這麼掩人耳目地糟蹋的霍小玉,也只能是暫時先消極地出了這麼一招——畢竟一切都還只是別人的猜測,張知秋惡行未彰,誰又敢冒然給他這個「海外仙山」的傳人扣上這麼一頂帽子。

    霍小玉的這個做法是得到了霍建華總捕頭地大力支持的——當然具體地更多也只是表現在了行動上,霍建華從來也不是一個多嘴多舌的男人。

    不過,據霍小玉後來對張知秋的觀察來看,他應該還是真的「很正常」地那種「喜歡」小梅蘭,似乎並沒有人們所傳的那麼不堪。

    反倒是霍小玉覺得,這個張公子在看自家的時候,有時候到是有那麼一些色迷迷的感覺。

    難道,張知秋對梅蘭所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霍小玉的臉龐升起一團紅雲。

    這個想法其實在她心底已經壓了太久、太久了,但以往霍小玉總是稍有觸及,就忙不迭地自行「逃離」開去,可是今天,這個念頭卻是無論如何再也壓不下去了。

    自己今年也已經是十六歲了!

    多麼可怕的一個年齡!

    陷入沉思的霍小玉,好像覺得自己也不那麼討厭那個「色迷迷」的胖子了……

    吃飽喝足地張知秋甫一開手機,竟然是就立刻接到了李觀棋打進來的電話,這讓正在打一個飽嗝的胖子差點弄岔了氣,彎著腰好一通狂咳才算是理順。

    惱怒地胖子自顧起身去衛生間洗臉、漱口——反正對李觀棋這個人,張知秋雖然說不上有多大地惡感,但好感也是絕對欠奉的。

    李觀棋看來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在胖子從衛生間磨磨蹭蹭地耗了足有五分鐘出來後,他的那部蘋果手機還在不依不饒地響著。

    難道這個小白臉衰哥找我真的是有什麼事?

    張知秋半躺在沙發上,嘀嘀咕咕地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李觀棋地名字在那兒一閃一閃,想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抬手準備接電話,胖子在驚歎此人運氣好的冒泡地同時,不由也在好笑地猜想,這個儀表斯文、儒雅的傢伙,不會是像個鹹濕大叔那樣,猥瑣地抱著手機在一直不停地給自己撥號的吧……

    張知秋這回還真就又是瞎貓碰著死老鼠地猜對了——但是沒獎。

    抱著手機在一直不停地給胖子撥號——這事還真是有,他的電話也就是這麼被打進來的;但撥號的卻不是李觀棋,而是第二總局總務處剛剛劃撥給他們處裡的一台自動撥號機。

    要說李觀棋的處,之前還真沒幹過這種不上檯面地事情——用自動撥號機打爆別人電話的這個創意,聽說是來自公安部治安局的一個小年輕地餿點子,當時的目的是要用來「治理」遍佈全國滿大街地非法小廣告的。

    這台撥號機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一直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在撥打著張知秋的手機號,而只要一接通,就會自動接轉到指定的手機上,而現在這個指定手機正好就是李觀棋的。

    「今天竟然遭到領導表揚了!」李觀棋電話一通就笑嘻嘻地向胖子表達著自己的開心:「心情不錯,想找個能刺激起我胃口的人一起吃飯,想來想去也就屬你最合適!」

    背景音很安靜,應該不是在自己所在的辦公室裡——這傢伙現在應該正道貌岸然地鑽在樓道的犄角旮旯裡自我陶醉吧!

    張知秋很是興致盎然地替李觀棋配齊背景圖像。

    胖子可是知道,現在地機關,除了領導之外,其他人就都只好委屈一些,幾人甚至十幾人共用一間辦公室了——想來李觀棋這個小白臉也不例外。

    「我靠!」

    接到電話、心情不錯地張知秋久違地在第一句話就爆了粗口,但李觀棋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一點兒都不受這種外來負面情緒的影響:「地方隨你定,要不要我再給你找個美眉過去?」

    PS:霍小玉首次求票……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3:02
第五十八章 今天我要嫁给你了(六)

    「我了個去!」張知秋不知所謂地開口笑罵,他其實很喜歡這種朋友間隨心所欲的感覺:「難怪你這傢伙都過三張了還打著光棍,原來是個花花公子,不過我喜歡!」

    張知秋就近約了李觀棋在附近的一家飯店——他實在是懶的多走了。

    不過附近轉轉還是可以的——話說自打落地到北京以來,胖子都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和機會好好逛逛這座古今交融的國際名城。

    對了,還要順便花兩塊錢買張能中五百萬的彩票。

    「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麼樣?」這是李觀棋在包間酒桌上高舉著啤酒杯對胖子所說的第一句話。

    張知秋當即就呆住了。

    我的那個腎啊!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李觀棋要給張知秋介紹的這個女孩子胖子自己也認識,而且還是他在現代的北京最為熟悉的一個女孩子——曾經破了張知秋單獨與同齡女孩子在一起獨處時間最長的歷史記錄。

    這個女孩就是國家安全部第二總局的小內勤,張吹水。

    張知秋對那個看起來很沉靜、而且總是非常顯得害羞的女孩子很有些好感,她習慣性低著頭的樣子和林仙兒不那麼強悍時的那個「分裂人格」也很有些神似之處。

    但也僅限於此了。

    當然,指證林仙兒「人格分裂」,也純粹只是張知秋的一家之言,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真不好說。

    「你怎麼想起做這種狗屁倒灶的事了?」張知秋毫不見外地往嘴裡塞了一大塊紅燒肉,嚼的滿嘴冒油。

    他對李觀棋這人沒啥感覺,但對他的工作單位很有感覺。

    事實上,張知秋甚至直至現在也不知道李觀棋的具體職務、級別,只是從上次在無名大院的接觸情況來看,胖子下意識地將他歸類於那類辦公室小雜魚的跑腿幫閒角色。

    這也是張知秋不介意和李觀棋進一步交往、接觸的原因。

    如果胖子此刻知道李觀棋的真實身份,雖說也未必就會立刻轉頭就跑,但肯定就與現在這種放鬆地、自然地、朋友似地相處的情況會大相逕庭。

    不得不說,那天那個威嚴而又不失親切、和藹的「領導」,對胖子的震撼是極其強烈的,而且印象極其深刻,幾乎完全吻合在他心目中對神秘機構神秘領導的形象定位。

    當然,他們對這個形象的定位和印象其實是完全來自於類似地電影電視——要不雙方怎麼能有這麼高地契合度涅……

    不過,你就是現在就立刻打死胖子,他也是不會承認自己其實竟是如此淺薄無知的——雖然事實就是這樣。

    「嗯。」李觀棋也大口嚥下一塊燒豆腐:「你知道的,我們這個工作比較特殊,一般大家結婚都盡可能地不去找同事,那樣實在是對雙方的壓力都太大。」

    李觀棋的語音有些低沉。

    張知秋點點頭,他只用屁股猜的,也可以想得到。

    「張吹水這個女孩子是個孤兒,性子又那麼內向,從來都是很難與人打交道的一個人。」李觀棋抬頭居然露出來滿臉的詫異之色。

    「說實話,那次吃飯,你居然能把她給約出來,幾乎是讓我摔掉了眼鏡——你就是把我們局長約出來吃飯我都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那是為什麼?」張知秋被李觀棋成功地吊起了好奇心:「難道張吹水的架子比你們局長還大不成?」

    「那到不是。」李觀棋搖搖頭:「問題是局長也有挨不過的人情,只要你路子走對了,請局長、請部長都是有可能的!」

    李觀棋得意地擺出一副你這就不知道了的神情。

    「可這張吹水那向來是對誰都不講情面的,也沒少讓人下不來台,在局裡更是沒少得罪有實力、有實權的人,可偏偏我們局長還就是很護著她!那就誰都拿她都沒有辦法了。」

    李觀棋還有一些隱藏在心底深處,恐怕此生都不會對人說起的事沒說——他今天來給張知秋做這個「紅煤」,居然、竟然是局長大人的親口指派與委託!

    李觀棋現在都還清晰地記得,當時自己是借敬禮之際,把頭低垂下來才掩飾了自己眼中和臉上的那份震驚的——是的,當時的那種感覺用詫異、驚奇、怪異……什麼都不足以形容,就只有這一個詞:震驚!

    極度地震驚!

    因為在李觀棋的印象裡,張吹水不是局裡的行動人員,她只是一個簡簡單單地普通內勤而已。

    如果局長是想對張知秋採取什麼特別措施的話,哪怕就只是選用女特工,僅李觀棋手上也有幾十個人選之多,無論如何是輪不到一個內勤出手的,而且這也不符合規定。

    要說局長與張吹水以前有什麼瓜葛,李觀棋是不知道;但要說是男女關係的話,李觀棋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任何一個人——絕對不是。

    李觀棋除了是國安部一位很有前途的處長之外,還是部裡極其罕見的一種專家——他可以一眼就判斷出眼前的女子到底是女人還是女孩子,換句話說,她還是不是處女。

    百不失一,從來沒有失過手,包括那些做過**修復術的,無一遁形。

    據李觀棋自己的說法,要想掌握這一手「觀人術」,首先除了要「會看」之外,尤其還得要「會聞」——就是所謂的「處子之香」。

    但李觀棋的這手絕活,別人最多只能學會百分之五十——只有「看」的那一半,能像他一樣學會「聞」的,一個也沒有。

    但好多人學了之後,還是感覺大有裨益,平均準確率能達到驚人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一個數據。

    所以李觀棋可以負責任地對任何人說:張吹水是一個處女。

    「她好像比我大耶!」張知秋吃的不亦樂乎,同時他也並不排斥在這種場合談一些類似這樣的曖昧話題,雖然說涉及到的人是自己,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李觀棋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他還真是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完成局長的這項「特殊任務」的。

    「俗話說「女大一,抱金雞」,小張也就大你一歲的樣子,你們倆正是天作之合,完美組合!」

    「哈哈哈……」

    張知秋看著李觀棋認真的樣子不由地笑噴了。

    「老大,你不會是當真的吧?!」張知秋狼狽地擦著撒到衣服上的酒水。

    「唉,我和他父親是多年的老朋友,看著這孩子總是一個人這麼孤苦伶仃的,實在是於心不忍吶!」李觀棋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心裡說:老張啊,雖然咱們兩是素昧平生,可我這也算是為了你女兒的終身大事著想,此刻借你的虎皮一用,你老在那邊也不要太在意的哈……

    「不會吧!」張知秋慘呼一聲,仔細地看著李觀棋「努力做出」地、極其認真地表情,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地褪去。

    「怎麼忽然間所有的人都要和我介紹老婆呢?」雖然看得出李觀棋是有些做作的成分,但張知秋還是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這其實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一種情形:所有的人際之間都是一種赤裸裸地利益關係,只要有利可圖,則無所不用其極。

    看來,自己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做人都是一如既往地失敗啊……

    張知秋忽然感到一種深深地倦意,年僅十八歲的他還難以承受這種血淋淋的現實。

    如果可能,張知秋還是願意一廂情願地把李觀棋臆想為自己一個談得來的、臭味相投的、能在一起口花花地喝些小酒的朋友。

    可是,李觀棋此刻的這份執著與認真,把胖子從自己為自己營造的夢境中驚醒了。

    什麼?還有人也在給他介紹老婆?

    作為一名極其優秀的職業特工,李觀棋敏銳地抓住了問題的本質。

    原來如此!

    竟然還有隱藏在暗處的人在不為我們所知地搞活動,甚至還與目標保持著極其密切的往來!

    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消息!

    李觀棋非常自然地向四周掃視了一眼。他知道,在自己周圍,此刻最少還有兩組獨立的特工在監視著這裡,這是出這個級別任務的規矩。

    只要不是自己和目標面臨生死關頭,他們一般是絕不會冒然出手的,而只會一直看著,做好自己「眼睛」的工作。

    但如果還有更明確的命令,那麼哪怕自己就是橫死在當場,他們也可以絕不出手!

    作為全程跟進了張知秋案件的主管官員之一,李觀棋知道有關人員在張知秋所說的杜仲公園確實是發現了一些什麼,但即便是以他現在的職務和密級,也不足以瞭解到更多地詳情。

    這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和重大的案件!

    李觀棋在心底對張知秋的重要性立即又提高了許多:最起碼,現在已經可以確認的是,局長「確實是」正在親自關注並跟進著這個案子!

    這已經是很多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事了。

    PS:李觀棋扶扶眼鏡,很臭屁地說:只要讓我滿意了,要妞有妞,要哥有哥!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3:03
第五十九章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局長會令人奇怪地動用張吹水這麼一個幾乎可以說是「外行」的人來參與此事,但李觀棋立刻決定,從現在開始,自己就要立即忘掉那些不該知道和記住的東西。

    「哈啊哈,原來是你小子現在是紅鸞星動了啊!」李觀棋見到張知秋的神情,知道他大約是有了一些別的想法,立刻很明智地轉移了這個話題:「要不讓你的朋友給我也介紹一個女朋友?」

    「讓我的朋友給你也介紹一個女朋友?」張知秋扯著嘴角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你也的有那命啊!」

    這句話可能要表達的含義歧義太多,李觀棋一時間也不好判斷方向:這是指我的社會地位太低?還是暗示那些人其實極其凶殘?亦或是說他的朋友所處的社會地位非常之高、高不可攀?

    「你相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不等李觀棋回答,張知秋忽然又問出了一個讓他有些猝不及防的問題。

    「我不相信!」迅速地思考了二秒鐘,以他近期對張知秋為人的初步瞭解,並結合今日今時的具體情況,李觀棋做出了如此選擇。

    是的,無論此刻在李觀棋嘴裡說出的是什麼內容,那也只是一種回答問題時所做出的一個「選擇」而已。

    不代表任何實際意義。

    看到張知秋第一時間的反應,李觀棋知道自己又賭對了一把。

    「你為什麼這麼說?」張知秋果然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地愛,也沒有無緣無故地恨,所以也根本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這種好事。」李觀棋漫不經心地喝著啤酒吃著牛肉。

    「那我現在怎麼就有種天上掉餡餅,還砸在自己頭上的感覺呢?」張知秋也不甘落後地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你小子!」李觀棋毫不客氣地指點著張知秋,他心裡非常明白,如果自己回答不好這個問題,那麼自己就將被這個專案組淘汰了——因為他屆時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李觀棋要為自己的前程再搏一把。

    「不怕和你說實話,我和你拉關係、套近乎,那就是看著你小子現在、以後都還能幫到我——不但能讓我通過我妹妹掙到一些小錢,還能讓我在領導面前出彩、出成績,否則我憑什麼巴結你?」

    李觀棋舉著酒杯,一副我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吊樣。

    「你也別忙著否認,我知道你手裡應該還有東西沒有出手,哥哥我不關心你的東西是怎麼來的——那是公安的事情,與我無關;不過,你要是出手的時候,一定要想著我,像我這麼出手厚道的人,相信你滿京城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李觀棋擦著眼鏡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半真半假地說道。

    其實他這眼鏡根本就是個平鏡,純粹就是用來唬人的,但他也絕不怕被人當場拆穿,一句「老子就是用來騙妞的」,就足以抵擋千軍萬馬而毫髮無損了。

    「哈哈,那我又憑什麼要幫你呢?」張知秋聽了李觀棋這話反而心裡一鬆,覺得這個年紀中不溜丟的白臉帥哥總歸是實話實說,還真沒把自己當成凱子來蒙,也算得上是個性情中人。

    當然,李觀棋上次給的金價,也確實是非常厚道了,畢竟他的東西是「來歷不正」的。

    「我當然也是有好處給你的,你不會覺得我就給你介紹個對象就能把你搞定吧?那我可就開心死了!」李觀棋的表現越發地豪放起來。

    「想的到美!你倒是說說,我能從你這兒,得到什麼好處?」張知秋也忍不住被李觀棋的這幅憊賴模樣給逗笑了。

    不過,這也是張知秋想都想不到他面對的是誰——國安部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副局級幹部,為數不多的幾個實職處長之一,國家培養多年的、最優秀的職業特工!

    這個部門可不是**光憑背景就能混的出人頭地的地方。

    雖說那天那個害羞的小內勤張吹水也曾當著自己的面稱呼他為「處長」,自己也「很配合」地將「李處長」洗涮了一番,可別忘了張美眉後邊還有另一句話:「我和李處長是平級。」

    處長級的小內勤——鬼才相信。

    「好處大了去了!」李觀棋事前沒有一絲準備,這時便一邊虛言拖延,一邊在腦袋裡飛速地思索……

    有了!

    不愧是高級特工,李觀棋轉眼之間已經想出了一個一舉數得的絕佳方案。

    「知道北京現在房子什麼價了不?」李觀棋也斜著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扁模樣。

    「靠了!別和我提這茬,咱是窮人!」胖子果然上鉤,有些惱羞成怒地反擊。

    不過,其實張知秋此時對李觀棋先前的些許芥蒂已然盡去,而且從心理上講,已經完全對他不設防了。

    「別介!」李觀棋也是大喊大叫:「別人是不知道,我可是親眼見你從我妹那裡拿的支票!就你現在還敢稱自稱是窮人?」

    不等張知秋反駁,李觀棋豪邁地把手一揮:「我有一個關係——有家房地產老闆有些把柄落在我手裡,你要買房子的話,一句話——五折!」

    「真的假的!」胖子霍然起身大叫:「出言無悔,我要一套最大的別墅!」

    「哈哈,普通房子是沒問題,別墅的話我就需要落實一下!」李觀棋欲擒故縱地說,心裡的狂喜甚至還在張知秋之上!

    雙橋小區的******失靈、監視工作進展受阻的情況,李觀棋作為相關負責人之一是知道的,他還知道局裡因為對雙橋小區的情況非常陌生,所以甚至不敢貿然在張知秋所租住的那幢樓上做手腳,甚至連特工人員都不敢派駐!

    而現在,張知秋居然讓他幫著買幢別墅!

    李觀棋現在最想對張知秋說的話是:「兄弟,我是真的相信天上是會掉餡餅的了,因為這種好事現在就落在了我的頭上!」

    「那好,你趕快幫我問問!」張知秋已然被這突如其來地興奮打暈了,他現在已經開始憧憬著自己一家團圓之後,父母會是有多麼驚喜時的場景了。

    雖然說張知秋現在在明朝已然擁有一幢五進院子的「豪宅」,但他總是不能把自己融入到那裡,更多地也只是把它當做是自己在明朝落腳的一個「旅店」,絲毫談不上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感覺。

    當初張知秋之所以要提出「買」房子,一是他確實不知道怎麼給那串「佛珠」定價,而且當時自己也確實需要一個落腳點;二是自己初到異地孑然一身,當真要背著一袋黃金、白銀的去住店,恐怕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所以,換成不動產就是當時最佳的一個選擇。

    就是直到現在,張知秋偶爾想起,也還是為自己當初的靈機一動而慶幸、自豪不已。

    但是現在……

    五折地北京別墅,不用說住,就是租出去也能夠自己在北京每天象豬一樣除了吃就是睡地活著了!

    要是倒手賣出去,那足夠自己全家人都在山西象豬一樣活著了……

    張知秋很小農地憧憬著。

    李觀棋的電話自然是無人應答,因為他撥的是自己辦公桌上的座機。

    「他奶奶的,居然敢不接我的電話!」被「落了面子」的李觀棋惱羞成怒地憤怒著,罵罵咧咧地要給「那頭豬」一個好看!

    張知秋歪歪在椅子上,舉著酒杯苦笑著說:「我不得不說,你的人品一般,官品馬虎,但酒品是真的很差勁!」

    李觀棋聞言開懷大笑,抬手自乾一杯為慶,絲毫不以為忤。

    二人酒飽飯足,執手告別,相約電話聯繫。

    張知秋雖然喝的不少,但腦子還很算是清楚,聞言趕緊告知李觀棋,最好是給自己發手機短信,因為自己#¥%%……#%……

    胖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及時想出一個對「為什麼不開機」這個問題能說的過去的理由——別把李觀棋拿來和張知秋比,二人基本上不具有任何可比性。

    好在李觀棋似乎也喝的不少,不僅一點兒都沒有注意這個問題,更沒有糾纏不清地問個不休。

    暗出一口長氣的張知秋投桃報李,立刻非常義氣地答應了李觀棋一定要替他代為安排的和張吹水美眉的約會。

    作為一個非常負責任的人,張知秋在回家的路上習慣性地走到了雙橋農貿綜合批發市場,但到了地頭他才醒悟過來,自己今天沒有開那輛東風小麵包車。

    已經慢慢開始習慣於大手大腳花錢那種美好感覺的胖子,不想出門一趟卻只為吃一頓飯,乾脆從市場裡直接雇了一輛微型小貨車,整整買了滿滿一車的吃喝拉撒,這才志得意滿地回到家中。

    張知秋是花錢花爽了,可是直把那些跟著他的特工忙的雞飛狗跳。

    因為情況匯報上去之後,上級的指示是要詳細到統計出胖子所買的每一樣貨物的價格和數量等等一系列很繁瑣的事務,甚至最好是連他和每個攤主所說的話也都能記下來才是最好。

    PS:胖子裸奔求票,話說這周的日子真不好過……
mk2257 發表於 2011-2-23 23:04
第六十章 風起前夜(一)

    令第三總局負責處理張知秋案件的領導慶幸的是,多虧李觀棋及時地把張知秋要買別墅的情報及時上報,否則恐怕第二天雙橋農貿綜合批發市場就又要多出一批自己派出的商業從業人員了。

    大感人手不足的外勤人員又不得不緊急補充了一批過來,因為需要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所以這個人員數量最終是加倍又加倍。

    直到最後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機動人員可派……

    回到家裡之後繼續上網瀏覽的胖子,這次在第一時間就中了大獎,他稀里糊塗地就搜索出了幾條不大顯眼地八卦新聞。

    ……著名考古學專家、博士生導師、科研所教授涉嫌嚴重學術造假,騙取巨額國家科研經費……

    ……在其主持發掘的「具有重大考古意義」的「明朝王侯古墓」中,被爆發現長期使用過的現代塑料跳棋……

    娘了個去的!

    張知秋驚呆了……

    張知秋的再次爽約讓梅蘭小姑娘非常的傷心,她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小屋裡不肯出來,也不肯吃飯。

    霍小玉對張知秋的不講信譽開始也很憤怒,後來就很傷心,但等到過了飯點之後,她卻忽然感到擔心起來:那個色色的張公子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這個念頭一起,就猶如春雨澆過的大地,各種繁雜的念頭如春草般不受任何控制地瘋狂猛長,再也無法平息。

    坐臥不寧的霍小玉最終還是決定暫時放過對張知秋爽約的憤慨,因為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要落實和知道事情的真相。

    霍小玉的提議幾乎沒有任何障礙地得到了梅蘭小姑娘的無條件支持,她興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把正過來準備再次催她們吃飯的王媽看的直搖頭,只好自己先去吃飯了。

    話說霍家現在也已習慣了一日三餐的生活,這到了飯點不吃東西,還真是肚子裡空落落的難受——王媽以前一日兩餐也過的很好,現在卻是等都等不及了。

    這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又一個最新例證吧。

    作為霍家一個特殊的存在,王媽的身份介乎於長輩和管家之間的這麼一個定位,行事還是相當有自主權的。

    通過便門來到張府,霍小玉和梅蘭果然沒有見到張知秋,這令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然後互有所覺地對望一眼,莫名其妙的開始笑個不停,停也停不下來。

    既然張知秋不在,心情大好的二人決定繼續找林仙兒蹭飯——只有林仙兒的手裡才掌控著張府最好的食材與輔料,其他下人的一應用品,除少數諸如調料、味精等大明朝罕見或是沒有的東西之外,基本都是在京師的集市市場上另行採購的。

    但二人今天注定是吃不到張府的飯菜了,因為一向很少出門的林仙兒今日居然也不在家裡!

    不過讓霍小玉心裡感到好受的是,據老管家所言,張知秋和林仙兒二人卻並不是一起出行的。

    更準確地說,府內就沒有任何人看到主人出門,但張知秋卻的的確確是不在府中。

    不過,只要想想自家主人的來歷,沒有人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就連霍小玉和梅蘭都沒有。

    開玩笑,那可是「海外仙山」的傳人曖……

    現在京師裡的人都在傳說,張知秋其實是「海外仙山」當代唯一的少主人——要不他能有如此大的排場?

    最紮實的證據是,那些在明朝勳貴眼裡都是很大「排場」的排場,人家張公子卻根本就不以為意,甚至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什麼「排場」!

    這就只有唯一的一種解釋:只有是從來都生活在這種富貴環境中、根本沒有接觸過普通平民生活的人,才會有如此的自然反應。

    因為他根本就習以為常,當然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多麼奢侈、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京師裡所有人的猜測都是對的,胖子的確是生活在一個明朝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富貴環境」中長大的,他所擺出來的「排場」也的確是他所認為不值一提的——要讓胖子自己評價,那種場面甚至於是很寒酸的。

    但這些其實與是不是「海外仙山」的嫡傳公子才具有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霍小玉和梅蘭小姑娘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回家自吃回鍋的舊飯姑且不提,他的哥哥霍建華霍大捕頭此刻卻別說是吃飯的時間,根本就連吃飯的念頭都沒有。

    順天府府尹周大同大人,在自己家的客廳裡會客時,被老國公的家將破門而入,重傷以致昏迷——這個消息猶如在京師九城裡扔下了一顆原子彈,不知多少人被「炸」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那幾個肇事的家將當時就被白臉老國公自己親自動手拿下了,但在關入順天府監獄不久,卻被神秘人秘密提走!

    後來嘴上起了一圈燎泡的老國公多方打聽才知道,提人的原來還不是他最初想的、可能性最大地錦衣衛——竟是由東安門北側地來人直接帶走的。

    坐落於東安門北側的那座非正式衙門,俗稱「東廠」!

    於是,老國公也與當天下午「忽然中風」失語了——見人只會「嗚嗚嗚嗚」地那種!

    京師的通衢大道上,忽然多出了眾多來去匆匆地快馬,而順天府衙的幾乎全部捕快和衙役也全體出動,甚至京城五城兵馬指揮司也派出了眾多兵丁「掃街」,許多外地來京師混口食的「大俠」們,也都被毫不客氣地請去吃幾天「太平飯」。

    也有幾個不聽招呼的、所謂江湖大派的「名家子弟」,那接下來和他們出面打交道的就是身穿飛魚服、腰繫錦絲帶、標佩繡春刀地錦衣衛了!

    這注定有些人會是這輩子靠自己走出不來西郊民巷的大明門了——那裡是錦衣衛的衙門所在地。

    凡是進來大明門之人,再出去時還不死、不殘的,那你回家之後絕對應該向你所敬奉地、不管是哪界地哪位神靈,都務必要重重地補上一份孝敬,真誠地謝謝他保佑你平安無事、囫圇著回來了。

    可就是這麼牛掰地錦衣衛,東廠對其可是有監察權的!

    這也就難怪天不怕、地不怕地老國公在知道東廠插手自己的事情時,也會「忽然中風」了。

    太子朱高熾是在正午時分派御醫來到順天府衙的,而皇太孫朱瞻基也以個人的名義來看望了周大同。

    周大同在醒來之後,身體「極其虛弱」,只與皇太孫朱高熾單獨交談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就在御醫的建議與勸阻下,謝客靜養了。

    諸人之中最為失意者中,絕對少不了的一人,自然要有已然自認為是張知秋「准媳婦」的周若柳,因為她「張家大婦」的身份,由於幾個關鍵性步驟的缺失,到現在為止還未能最後定讞,這讓她心中充滿了急迫感與危機感。

    但現在周若柳卻是什麼也幹不了,甚至想要一見自家老爹的要求,也被一直守在臥室門口的御醫給堅決地制止了。

    被氣的回屋連摔兩個茶碗的周若柳,要不是絕對自信自己的這雙久經歷練的火眼金睛,還真就被御醫這個道貌岸然的白鬍子老頭給騙了。

    周若柳在屋裡咬著牙獨自暗暗奇怪:什麼時候,這京師裡就忽然有了這麼多地「同道中人」的呢?

    上午的那個白臉地老國公是一個;現在的這個老御醫絕對也算一個!

    而且還都絕對是一些睜著眼說瞎話,騙死人不償命的主兒!

    周若柳以自己的這雙縱橫京師多年地眼睛打賭,自己是絕不會看走眼的。

    可是自家的這個老頭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

    這可就連周若柳也想不明白了。

    周若柳絕對可以保證,自家老頭子現在的身體還是像昨天那麼的健康、結實,雖然他上午倒地的時候摔的也還確實是非常地「實在」。

    但有一點周若柳可以肯定的是,早上只喝了一小碗米粥的周大同,現在一定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基本上到了下午他就可以差不多真的是處在「極度虛弱」中了……

    原本周若柳還想去張府與張知秋一會的;但感受到府衙這種詭譎的氣氛,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遠離自己的老爹為好。

    那個老糊塗是會被人賣的連骨頭都不剩的!

    周若柳恨恨地想。

    「老二究竟想幹什麼?!」太子府裡,胖胖的朱高熾恨恨地拍打著椅子的扶手。

    門外,皇太孫朱瞻基剛剛拜別離去。

    「太子殿下,老國公此舉固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這周大同此舉又是所謂何來呢?」說話之人赫然正是先前代表太子拜訪周大同的那位太子賓客。

    太子賓客是太子府的一個正式官職,屬於是東宮大臣,品級高居正三品,也是侍郎級的高官了,與周大同這個順天府尹是平級。

    PS:那個啥,請弟兄們給介紹一些新朋友過來吧,偶這就讓胖子零下三十度裸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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