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獨領風騷(二)
張知秋聞言那個汗啊……
苦笑著趕快讓林仙兒把她的珍藏貢獻出來——話說,這些東西也是林美眉地最愛的說……
看的出,自朱高熾以下,太子全家老少都對這個最小的小女兒和妹妹心存溺愛,此刻居然全都含笑以對,似乎並不認為嘉興公主的做法有何不妥。
當然,事實上,自朱高熾以下,大家這麼做的緣由其實也是在半真半假地對張知秋做著一個「非正式」地考察——諸如胖子的待人接物地原則等等。
自古就有所謂「世事練達皆文章」的說法,從一個人平時的一些行事地細節中,那也是能夠看出來一個人地許多內涵來的。
尤其是有資格於此時此刻端座於此地的,幾乎都是本時代一些最精於此道的老少狐狸……
話說,就連美麗地人妖哥馬三寶、那位神奇偉大滴鄭和公公,此時此刻居然都沒能在這個客廳裡排上一個座位,這會兒還正老老實實地在外邊和一眾大佬地幫閒鬼混著呢……
不過張知秋自己確實倒是實實在在地不認為嘉興的做法有何不妥,胖子甚至還為自己的考慮不周而非常自然而然地對嘉興公主當面賠了不是、道了歉。
張知秋的此番做派,落在一眾明朝大佬的眼中,這評價就可謂是好壞參半了,但有一個最嚴重的後果是打死胖子恐怕他也想不到的……
這些張知秋自己不以為意的現代做派,從他張嘴向嘉興公主道歉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要坐實了胖子在明朝永樂二十一年「鹹濕佬怪叔叔」的名頭。
在座諸人無論老少,此刻都已然一致認定:這位來自「海外仙山」的、據說是頗有來頭、疑為是當代「少主」之人,確確實實是對幼女「情有獨鍾」的!
天啊!
如此猥瑣、猥褻,萬分恐怖的大花帽子就此名花有主了!
如果張知秋此刻能夠得知,一定是不被嚇死也會馬上哭死滴……
可惜的是,全然被蒙在鼓裡地胖子,現在還正在一臉風輕雲淡地裝13中,那模樣在此時此刻地明朝眾人眼裡,那真是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的啊……
從這一刻起,張知秋已經注定是永樂二十一年地那個最肥的杯具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搶得過胖子此時此刻地「風頭」了……
那是叫個頂風騷出十三里呀……
這就叫做——獨領風騷!
據明朝諸位大佬地全面考證,張知秋親自向人張嘴服軟之事,有據可查的僅有兩次,分別就是如今年齡恰好相當的兩個小蘿莉:梅蘭與嘉興公主。
除此之外地其他任何時候,張知秋此人行事一貫都是外軟內硬,斷事果決;口蜜腹劍,心狠手辣。
如果不是此人有意放水為之,根本就從沒有任何人能從他手裡佔到過一絲地便宜,實實在在是一副梟雄的做派。
以上推斷,有禮部王郎中和「燕山雙煞」以及那些死裡逃生的巨寇等相關事跡為憑,有心人自可拿來互為佐證。
想必,如果張知秋知道自己,居然在明朝得到了永樂年間幾乎所有朝廷頂級大佬如此高地「評定」以及這樣「中肯」地終極評價,在得意之餘,或許難免也是會「悲憤」到吐血而亡的吧……
由於張知秋是蓄意討好,而眾人本也是刻意逢迎;雙方兩廂情願之餘,一拍即合,客廳內的氣氛很快就變的異常熱烈起來。
胖子並不迴避或是忌諱別人的任何問題——這些老少狐狸自也是不會輕易當面向張知秋問出讓彼此下不來台地問題的。
知道這些明朝大佬對所謂「海外仙山」興趣濃厚,張知秋乾脆和明朝眾大佬普及起了世界地理。
在中國歷史上,明朝的朱棣是唯一一個對海外進行了大規模「探索考察」的皇帝,姑且不論他這麼做究竟是出自何種本意,但永樂朝鄭和七下西洋的功績卻是數千年來獨一無二、不容抹殺的。
雖然說張知秋的地理學的很一般,但世界地圖還是知道個大概地,尤其是對中國周邊的亞洲地區,更是可以精確到一些南沙群島的小島上去——這也是每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心中永遠的痛。
在朱高熾饒有興趣地追問之下,張知秋一時興起,乾脆起身,借口「更衣」回到雙橋,把在台灣的網站上下載的一幅明朝朱棣時期的世界地圖,直接打印卷包過來。
這幅地圖還是張知秋在搜索鄭和下西洋的相關資料時無意中找到的,隨手存在筆記本裡,這時倒是很方便地拿了出來。
「這是家中長輩命我進獻給大明天朝皇帝陛下的,此番既然太子殿下蒞臨寒舍,在下就進獻給太子殿下吧!」張知秋靈機一動,乾脆就此假模假樣地面朝北方深施一禮後,義正言辭地說道。
面朝北方施禮,卻是因為皇帝朱棣現在正在北方大草原上玩殺人遊戲興趣方濃——這是張知秋表示自己對他的尊敬之意。
在胖子做出這番姿態時,屋內眾人的面色可謂是五彩紛呈,罕有不露聲色之輩!
甚至包括太子朱高熾,也是微微然面露驚容——當然就是半真半假地那種了……
因為張知秋的這番話裡有兩個含義很清楚:一是「海外仙山」有東西要「進貢」給大明王朝;二是這位「海外仙山」的傳人明顯已然將太子作為了皇室正統——是那種可以代表皇帝陛下、也是視之為唯一接班人地那種「認定」。
在中國古代的每一個朝代,都會有一些包括「海外諸國」在內的「蠻夷之邦」之人,哪怕只是抓一把草來說要「獻給」皇帝,那也是要號稱「番邦進貢」的!
而中央朝廷,則起碼要以十倍、百倍地金銀財物去做回贈,不如此不足以彰顯「天朝上國」地榮耀。
如此一來,搞的歷朝歷代地這種假番使、真騙子,那真可謂是前仆後繼,層出不窮。
至於說朱高熾地變臉色,其實卻是源於激動:看來兒子朱瞻基前邊的一番努力和自己此次的「禮賢下士」之舉,確實是沒有白費苦心,終於將「海外仙山」如此強大的一個外部勢力給拉到了自己的一方!
這將會是自己在踏上皇位之前的又一個強有力地外援;至於說當上皇帝之後如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時移世易,凡事又豈能一概而論。
其他大佬變臉的緣故其實和朱高熾是大同小異,只不過有的是因為自身不屬於太子的陣營,而為自己的主子感到憂心罷了。
話說,這其實就是張知秋做事不講究的地方了:你胡亂收集資料到也罷了,偏還不把這文案工作做細做實,竟是把隸屬於不同陣營的人硬是生拉硬拽地給湊到自己家來!
按說這要是換個人請客,這些人也是斷然沒有會同時出席的道理;可是這「海外仙山」的來頭,卻沒有人敢於或是捨的主動放棄這次機會的。
「這個萬萬使不得!」太子朱高熾靜下心來,吃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體肥如豬,一腿又有殘疾,實在是不良於行。
「既然是要進獻給大明皇帝,那就要等父皇凱旋歸來之時,再於金鑾殿上由你親自「進貢」為妥。」朱高熾緩緩推開搶前來攙扶自己的朱瞻基,肅顏正色說道。
「哦,皇帝陛下此時已然取勝,十月就將班師回朝。」張知秋聞言順口說道,這一段資料他剛剛才查閱過,記得非常清楚。
客廳內外剎那間萬籟俱寂。
「不知張公子這個消息卻是從何而來?」正當張知秋對屋裡突然變的有些詭異地氣氛感到極其詫異之時,皇太孫朱瞻基謹慎地發言了。
張知秋取勝聞言大喘了一口氣——奶奶的,就算你們是關心皇帝老子的安危,也不用搞的這麼誇張吧?
「今夏阿魯台已為衛剌特所敗,潰不成軍。如今聽說我朝大軍出塞,早已嚇得跑的不知所蹤,哪還再敢有南犯之意,皇帝陛下此次卻是抓不到此人了。」張知秋仔細回憶了一下資料記載,笑著複述到。
「原來如此。」朱瞻基感激地說道。
張知秋頗為不爽地斜睨了朱瞻基一眼,雖然黑胖子的表情動作都非常到位,但他的用詞卻還是不小心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原來、如此……
那意思彷彿就是在說:你就可勁兒地忽悠吧……
「嘿嘿,我還知道一些秘聞,不知朱兄可有興趣得聞?」張知秋既然感到不爽,說起話來就又少了幾分顧忌——這實在是他最大的毛病之一。
年輕氣盛、好衝動——無論是誰有這些毛病,都總是會有要付出代價地那一天的……
「願聞其詳!」朱瞻基卻是客氣地一拱手。
客廳內四下驟然響起一片巨大地吸氣之聲——這些明朝大佬的反應與那位不和諧的太子賓客如出一轍,都對張知秋如此公然地對皇太孫稱兄道弟的行為感到極其震驚!
太子朱高熾反而卻是滿臉的平靜,似乎並未聽到一般,讓客廳內的有心人都不得不欽佩此人的肚量之大、心機之深!
PS:胖子一如既往地打滾撒潑假裝翻觔斗,然後理直氣壯地用破鑼嗓子碎碎念:支持支持偶,支持支持偶……
嗯,採用節拍就是那首「可憐可憐我……」的那首啥子「愛情乞丐」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