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隋 作者:虎贲氏 (連載中)

gungear 2011-3-12 22:50: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4 91169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4:31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奸雄梟雄上

    涼的海灘灘涂地卜,二十多萬的隋軍面黃肌瘦地擠在著淵,個、個都是精神萎靡,對于這些從大隋內地征召而來的士兵,海上的顛簸幾乎讓他們被折騰的筋疲力盡。.

    唯一搭建的一處帥帳里,于仲文,薛世雄。楊義臣等人都是一臉的凝重,雖然于仲文登岸後,打破了沿海附近兩個小城。可是百濟國那些搜刮來的糧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大軍所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熟悉百濟的地形,要從百濟走6路回遼東,不會比從平壤回遼東好上多少。格反因為不熟悉道路,恐怕到時隊伍會在路上直接散掉。

    “如今全軍剩下的糧食只夠士兵們喝上三頓稀的。”于仲文看著楊義臣等人,聲音好像鏗刀一樣專著那般難听,為了從平壤撤到百濟,他們幾乎扔掉了大部分的軍輻,沒有帳篷,沒有馬匹,就連箭矢也只剩下少量,現在他們手下那些被餓得有氣無力的士兵不會比乞丐強上多少。

    “這些糧食。再平攤下去,只是一起等死。”薛世雄終于開了口,“唯今之計。只有挑選精銳,往百濟腹地而去,只要能夠找到一處大城,全軍便可得救。”

    “薛將軍。你說的好听,百濟彈丸之地,民不過數十萬,哪有什麼大城,我看薛將軍是想做那帶兵之人吧。”左武衛將軍崔弘升在一旁冷冷開了口,百濟這里雖沒有高句麗的大軍威脅,可是這從海上一路顛簸過來,再加上糧食耗盡,這一回誰都別想全身而退。

    “崔弘升,你,”薛世雄看著出言譏諷自己的崔弘升,怒目而視道,他好心出主意。卻是給人當成了小人,如何心中不火。

    “夠了,都少說兩句。”于仲文看到薛世雄要作,卻是連忙喝道,現在他們都是榮辱與共,這一回誰都別想獨善其身。

    “于將軍,你說怎麼辦吧?”崔弘升看著于仲文,直接問道,現在各軍的情況都好不了,一旦斷糧,誰還管得了手下士兵,到時候別說隊伍散了,就是嘩變也有可能。

    “現在這個時候。只有如薛將軍所說,挑選精銳,想辦法帶回遼東。”于仲文看向了薛世雄等人。不過他卻是改了薛世雄的主意,是讓眾人保住自己手下的嫡系人馬撤回遼東,至于那些去歲為了征遼而新募集的府兵,只有放棄一途。

    薛世雄等人看到听到于仲文這個折中的主意都是愣住了,放棄二十多萬正值青壯的府兵,這些可都是大隋府兵中的主力精華,到時候就算他們回了遼東,也是難逃楊廣的責罰。

    “要不就一起死。要不就棄本保車。”于仲文看到眾人猶豫,卻是沉聲道,只要能把自己的嫡系人馬帶回去,他們就還能東山再起,要是再猶豫下去,可就是連最後全身而退的機會都沒了。

    “各軍的人數如何定。”崔弘升第一個附和道,他是第一個撤到百濟的,如今全軍所用的軍糧還是他從附近的兩個與其說是城,還不如說是塞子的百濟城中搜舌來的,他自然清楚百濟這窮野地方是根本撐不起大軍消耗的。

    “每軍五千人。”于仲文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最後沉聲道,說出了他心中的數目,如今只有宇文述還沒到,他們七個主帥,每個人帶五千人回去,就是三萬五千人,以目前全軍的存糧,足夠支持他們進入百濟腹地,能夠就敵于糧,趕在入冬前撤回遼東。

    “其實那些百濟人,可以拿他們做肉干。”一直沉默的趙才忽地出聲道,接著手仲文等人都是看向了他,自漢末以來,五胡亂華,食人之事,數不勝數。只是自大隋統一天下以來,卻是再也沒有這等事情。

    “趙將軍,倒是可以獨領一軍,為我等做些冉干。”楊義臣看著出這種主意的趙才。在一旁譏諷道。

    “好了,都別吵了。”于仲文看著一盤散沙的眾將,卻是怒聲道,在平壤時,好歹還有高句麗人的近二十萬大軍,能讓他們不至于內斗,如今倒好,撤到了百濟,卻是先互相斗了起來。

    于仲文怒。其余人也是沒了聲音,如今天氣即將轉涼,他們要是再拖下去,怕是帶不了多少士兵能回到遼東去。

    大海之上,張仲堅站在甲板上,眺望著前方若隱若現的海岸線,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當初他也曾心折于郭孝恪想要力挽狂瀾的舉動,但是當他把那些官軍送到百濟以後,卻現這根本沒有什麼意義,近三十萬大軍需要的糧草便是讓百濟全國的余糧都拿出來也不夠用的,而且那些官軍士兵根本就沒坐過海船,下了岸以後,沒多少人還能

    如今那近三十萬官軍在百濟恐怕也快到了斷糧的時候。到時候一旦大軍因為缺糧而崩潰。只會比在平壤兵敗更加恥辱,尤其是那些衛府大將,當他們灰溜溜的逃回遼東的時候,恐怕會淪為笑柄,而率一那個笑到最後的人只會是郭孝恪。

    力挽狂瀾。將大軍從兵敗平壤的局面中挽救下來,可最後卻因為那些衛府大將們的無用,而讓大軍不戰而敗,而親自孤軍在平壤斷後的郭孝恪即使最後敗了。也是做到了仁至義盡,沒有人可以怪罪他。

    真是好精妙的算計,好深沉的心機,張仲堅臉上露出的冷笑變得更加嘲諷,郭孝恪實在是太可怕,就連他當初也給瞞過了。

    “大人,宇文述已經暴病了。

    李海虎走到了張仲堅身後,壓低了聲音道,宇文述本就年邁,再加上海上風浪大。第一次出海,他們只是給他做了些不宜食用的海鮮等物,宇文述便病倒了下來,按照現在的情形,恐怕等回到遼東,他這病也就拖得差不多了。

    “做得很好,記得不要讓人看出破綻。”張仲堅點了點頭,郭孝恪算計宇文述那些人。對他來說也有好處,要是不能讓這些門閥世家出身的衛府大將們顏面丟盡。在楊廣跟前成為徹底的酒囊飯袋,又如何有他這樣的人的出頭之日。

    “你到時帶人回去一趟,去找郭孝恪,告訴他,趙才聯合其余各軍主帥逼我,並非我有意不去救他。”張仲堅仍是認為郭孝恪在平壤難逃敗局,不過他也不覺的沒了自己的接應,郭孝恪就會死在平壤,想到這個男人的心機城府。張仲堅就是心有余悸,他不想徹底得罪郭孝恪,誰也不知道他回到平壤後會怎麼對付趙才。

    “是,大人。”李海虎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張仲堅心里對郭孝恪的看法,在他眼中。郭孝恪不僅是個無敵的統帥,也是個仁義的英雄。

    平壤城外,淵大詐軍中,帥帳內,看著兩個自稱是高寶藏心腹,一身隨從打扮的人,淵大作臉上,露出了殘忍而猙獰的表情。要不是這兩個高寶藏的心腹偷偷跑出來告密,恐怕他還要給高元蒙在鼓里。差點就給算計了。

    “你們兩人,先下去好好休息,本帥是不會虧待你們的。”淵大祜看著兩個,前來投奔自己的高寶藏心腹,讓他們下去了。

    待那兩人退下後,淵大稽看向了帳中的諸將道,“各位都親眼看到听到了,高元竟然想要出賣我等,以舟大隋求和,此等刻薄寡恩之主,我等還保他做什麼?”

    听到淵大作的話。在座的諸將,即便不是淵氏的心腹黨羽,在听到高寶藏的那兩個心腹說到,高元要殺了他們向大隋求和,都是心中忿怒起來,那最後一點的猶豫也都沒了,這時候淵大詐便是要帶他們直接殺到內城,砍了高元的腦袋,他們也不會皺半下眉頭,既然高元不仁在前,就休怪他們不義了。

    “好,既然各位都听我號令,那便回去整頓軍馬,務必要讓將士們知道高元的丑陋嘴臉。”淵大作雖然心中打定主意要除去高元和高氏,但是他終究不願意背上個賣主的惡名,朝群情洶涌的諸將道。

    “是,大人。”隨著一聲聲的領命聲,那些將領們一個個魚貫走出了大帳,只剩下淵子路在帳中。

    “三叔,要麻煩你去隋軍大營一趟,你告訴那郭孝恪,只要他肯撤兵,我願意拿高元的人頭奉上,向大隋求和。”淵大作心中做出了決斷,高元雖然手上只有集余的王宮守軍,可如今內城幾乎大半是他的人馬,他要是殺進內城,到時候城外的郭孝恪真地答應了高元,拖住他這里大半的兵力,給高元煽動起那些鼠兩端的牆頭草,他就危險

    。

    “只是高元的人頭。還不一定能讓那郭孝恪動心。”淵大作說完後,卻是不等淵子路開口,自語了起來,然後道,“三叔,你先去隋軍大營,看看那郭孝恪是何意思?”

    “是,大人。”淵子路看著行事有些淵子游影子的淵大祜,心里面原本有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只要這次能除了高元和高氏,這高句麗便是他們淵氏的了。

    很快,淵子路便帶著幾十騎人馬,出了大營,朝五里外的隋軍大營而去,如今平壤的這場爭斗,勝敗的關鍵已經落在了那個郭孝恪手中,只要他兩不相幫,高元就沒有半點勝算,若是他插手進來,就不知道是鹿死誰手了,想到這里,淵子路心里沉了下來。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4:31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奸雄梟雄下

軍帥帳,听著前來稟報的十兵說宗消息,郭孝恪看向而魏征和長孫無忌,就像兩人所料的那般,淵大稽主動派人過來了,看起來那高元手上的實力恐怕還在他們的猜測之上,要不然這淵大稽的動作也不會這般快。.

    “讓他們進來。

    郭孝恪朝那來稟報的士兵點了點頭,此時他帳中諸將全都在場,自從宇文述的第一軍撤走後,郭孝恪便將賀廷玉的一萬人馬招了回來,和誹大詐的十一萬大軍對峙。

    “將軍,那淵大詐派人過來,恐怕是有取代高元,向將軍求和之意,只要將軍的條件不是太苛刻,想必淵大詐必定會答應。”長孫無忌搶在了魏征前面說道。

    木蘭站在賀廷玉身邊,看著魏征這個認下的大兄,卻是為他有些著急,這幾日她可是沒少听說這個大兄和長孫無忌明爭暗斗的話,她雖然喜歡長孫無垢,把長孫無垢當成妹妹一樣,可是對于善于做戲,行事陰狠的長孫無忌卻沒有多少好感。

    “你們覺得我跟那淵大詐開什麼條件為好?”郭孝恪此時心情不錯,要是淵大祜最後送上高元的人頭,等他回到遼東,這開府建牙是跑不了了。

    “將軍,軍中可是很久沒有酒肉吃喝了?”見郭孝恪臉上笑意,羅士信知道此時便是說些玩笑話也無妨,第一個跳出來道,他話一出口,帳中其余人也都是附和道,既然淵大作要求和,要是不狠狠地敲上一筆,實在是對不住這大好機會。

    “酒肉不過小事爾。”郭孝恪笑著道,他麾下的士兵壬練量比其他各軍都大,過去在遼東時都是酒肉管飽,自從九軍出征平壤以來,恐怕已是憋壞他們了。

    “將軍,這御寒的衣物和糧草都可趁機索要。”賀廷玉在諸將中最是沉穩,他想的更加全面點,要說糧草的話,他們省吃檢用,就算是挺過冬天也行,但是這御寒的衣物,卻是毫無辦法,只有找淵大詐解決。

    “伯陽所言甚善。”郭孝恪點了點頭,這朝鮮半島入冬之後的嚴寒天氣才是他目前最大的敵人,不管淵大祜和高元誰勝誰敗,他撤回遼東時,必然是入冬之後,若沒有御寒衣物,他麾下士兵怕是多有無謂的

    。

    “將軍,待會可向那淵大詐的使者索要乙支文德的家人。”一直沒有說話的魏征終于開口了,而他的話頓時讓長孫無忌心中一怔。臉上閃過了訝異之色。

    郭孝恪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愣,但他隨即大笑起來,魏征果然是深謀遠慮,乙支夫德死守遼東城,只要高元一死,高氏傾覆。再加上他的家人在自己手中,不怕他不獻城投降,只不過唯一的問題是,淵大作肯不肯把這遼東城等于是拱手相讓。

    “玄成之言,果然是眼光獨到。”郭孝恪贊了一句魏征讓長孫無忌心里好像是有貓爪在撓一樣,不是滋味。

    很快,淵子路帶著幾個親隨被帶進了帥帳,當他看到尉遲恭,秦瓊,裴行儼,羅士信。劉弘基,魏刀兒這些身形雄壯,一臉殺氣的猛將時,心里面一下子緊了起來,暗道郭孝恪能夠殺高建武,敗姜以式,在遼東連下十七城。到平壤後,又讓他們屢番受挫,果然是名不虛傳,光看他帳下這些猛將。便知道此人的厲害了。

    “下臣淵子路參見大隋郭將軍。”雖然知道郭孝恪不過二十出頭,但是當淵子路拜見郭孝恪時,還是有些悄訝,不過當郭孝恪那冷電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立刻心中一凜,知道這個看上去年輕的隋軍主帥是個無情得近乎冷血的人,死在他手上的高句麗人不下十萬之眾。

    “淵大詐派你來。究竟是什麼意思?”郭孝恪很是無禮地問道,不過淵子路並沒有惱火,來之前他就已經料到會這樣了,如今平壤的局面全在此人手中握著。他幫高元,則高元有取勝之機,若是不幫,高元必死無疑。

    “我家將軍心向大隋,只是無奈高元獨夫,一意孤行,如今我家將軍願意棄暗投明。為大隋除此逆賊,以表忠心。”淵子路很直接地說道,大隋布的征遼詔書里,高元可是不折不扣的逆賊,他的人頭還是夠分量的。

    “就只有高元的人頭嗎?”郭孝恪看向了淵子路,一臉的不滿,那目光看得淵子路。也是心中一寒。

    “不知郭將軍想要什麼?”想到淵大詐的吩咐,再加上郭孝恪那直白的話,淵子路皺眉問道,他看得出面前的郭孝恪恐怕是早就猜到了他的來意,要是開不出能讓他滿意的條件,這個郭孝恪恐怕會幫高元。

    “酒肉糧草,御寒衣物,還有乙支文德全家老你可以回去告訴淵大作,若是想要大隋的冊封,還得看他的誠意。”郭孝恪不但開出了條件,還在最後加了淵大詐無法

    大隋的冊封。淵子路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如果說殺了高元,他們最麻煩的是會背上賣主的惡名,即便淵氏取代高氏,也很難得人心,可如果能得到大隋的冊封,那麼淵氏便不是篡國,而是名正言順地取代高氏。

    “郭將軍,此事我做不了主,不知道可否讓我回去一趟。”淵子路雖然心動,可是交出乙支文德全家老這件事實在是事關重大,不是他做得了主的。

    “可以,不過動作最好快點,高元那里,恐怕也隨時會給我答復。”郭孝恪倨傲地說道,他的神情讓淵子路看得一愣,然後連忙告退出了帥帳,帶著一眾親隨士兵,飛快地打馬回了大營。

    淵子路帶人離去後,尉遲恭忍不住問道,“將軍。那淵大作要是把乙支文德全家老小送來,真幫他向皇上請冊封之事?”尉遲恭話剛說出口,本想說話的秦瓊看向了郭孝恪,其他人也等著郭孝恪的回答,只有長孫無忌和魏征還有賀廷玉沒有在意。

    “怎麼可能。不過是訛他罷了,他若是多送了禮物過來,我自然笑納,至于事情,我是不會幫那傻子辦的。”郭孝恪如此說道,讓尉遲恭等人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將軍太壞了。”羅士信一邊笑,一邊不由自語道,他身邊尉遲恭等人雖然沒有開口附和,不過他們臉上的神情倒是和說了沒什麼區別。

    魏征看著輕描淡寫,就將詐偽之事說得如此這般不惹人生厭的郭孝恪,心里面也是不由佩服起來,這時他想到了撤到百濟的九軍。這幾日九軍都撤走之後,他靜下心來,才現郭孝恪讓九軍撤到百濟的下場未必會比留在平壤好多少,相反對宇文述等人來說。他們在百濟全軍崩潰,倉惶逃回遼東。只會比在平壤戰敗更加淪落為笑柄,而郭孝恪親自帶軍斷後,先不說聲望上的好處,這一回要是能帶著高元的人頭回去,就是居功至偉。

    想到這里,魏征看著郭孝恪的目光不由變了,他不知道郭孝恪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還是只是無意為之,總之郭孝恪的面目似乎一下子模糊了起來。魏征覺得自己跟隨的這個主公,已不是曹操所能形容,還要多上劉備詐偽的梟雄之姿才夠。

    淵大作軍中。帥帳之內,只有淵大祜和淵子路兩人,听完淵子路帶回來的郭孝恪條件,淵大詐猶豫了,交出乙支文德全家老就等于是把遼東城拱手送給郭孝恪,可如果他不答應,還有高元。

    “大人,此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遼東之地。本就不是我國之地,更何況如今只剩下遼東城一座孤城,乙支文德他未必守得住,眼下大人最緊要的事情便是這平壤。”淵子路看到淵大詐還在那里猶豫難決,在一旁不由大聲道。

    “三叔,你說的有道理,沒了遼東,我以後可以再打回來。”听到淵子路的話,淵大詐猛地點了點頭,心中做出了決斷,“三叔,你現在就去告訴那郭孝恪,他的條件我全都答應,但是我要如何信他不會誆騙我。”

    淵子路再次到了隋軍大營,而郭孝恪給他的回復也很簡單,只要酒肉糧草,御寒衣物先行送到,就撤兵十里,乙支文德全家老小送到,撤兵三十里,高元人頭送到,回師遼東,信與不信自便。

    面對郭孝恪那種滿不在乎的強勢姿態,淵子路心中已是信了七分,這一回他沒有再回去。只是派了親隨,將郭孝恪的回復帶給淵大作。

    淵大稽和淵子路一樣,最後信了郭孝恪,對淵大詐來說,和大隋的這場戰爭,他們已經輸了,而郭孝格雖然只有兩萬人,可這兩萬人起碼能牽制住他一半以上的兵力,薩水平原上那一戰,他已經見識過了郭孝恪的厲害。

    淵大作明知道只要繼續拖下去,一旦入冬,就能讓郭孝恪全軍不戰自敗,可是他如今拖不起,而且即使他能拖,又有什麼意義,和大隋再打一場國戰,這一次高句麗已經損失了過十萬人以上的青壯,不但元氣大傷,更走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他別無選擇。

    最後淵子路留在了郭孝恪軍中,直到第二天,淵大蔣送來了酒肉糧草和御寒衣物郭孝恪退兵十里後,他才放下心來,親自回去帶了乙支文德全家老小送來。而郭孝恪亦是如約撤兵三十里,到了薩水河畔,只等高元的人頭送到。便回師遼東。

    從來就沒打算讓那三十萬府兵安然地撤回遼東,只是想讓主角既能獲實利,又能搏個好名聲罷了,而且我很不想讓高句麗人打贏這場仗,搞得九軍掛掉。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4:32
第一百五十六章勒索

壤城內,隨著一隊隊的士兵進城。控制了各處要道翹為,口在外城的那些大戶人家都緊閉家門,淵氏勢大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說不定這平壤城是要變天了,不少人心中都是這樣想著小心翼翼地觀望著局勢。

    內城王宮,當高元知道淵大詐全軍進城,已經控制住了外城以後,臉上的神情一片死灰,他知道自己被出賣了,也許是高寶藏,也許是那個郭孝恪。

    淵大稽不會留下自己,高元想到這里,臉上的表情也狠毒起來,既然高氏注定耍亡。那就亡吧,王宮大殿內,高元瘋狂地大笑了起來,接著看向了殿中的心腹,大聲道,“給我帶兵去把百官都殺了,燒光所有的東西,我要淵大稽什麼也得不到。”

    大火在內城的各處不斷升起,那些得到命令的王宮守軍,就像是掙脫了牢籠的野獸一樣,到處肆虐,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官員和貴婦姐,如今都成了他們刀下瑟瑟抖的可憐蟲和胯下的玩物。

    外城,看到內城沖天而起的黑色煙柱,騎在馬上的淵大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終究是小看了高元,他這是死也要不讓自己好過。“全軍立刻攻打內城。”淵大祜在馬上喊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再也顧不得去安撫外城的那些大戶人家。

    平壤城外,只是帶著百騎人馬的郭孝恪听著城內不時從風豐傳來的喊殺聲,看著那被火焰染得通紅的平壤城的王宮方向,臉佔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這個淵大詐。到也光棍,居然把兵全帶進城了。”跟在郭孝恪身後的羅士信想到城外空蕩蕩的高句麗軍軍營,卻是咧嘴笑道,“將軍要是現在進攻的話。我看沒準能把這平壤城給打下來。”

    听到羅士信的話,郭孝恪並沒有說話,打下平壤城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這一次就算他帶著高元的人頭回去,可只要平壤仍在高句麗人手上,以楊廣追求完美的性格,到時候他一定會再來一次征遼,直到打下平壤才會結束這場戰爭。

    魏征和長孫無忌在一邊,都是一臉的沉默。他們當然知道如今郭孝恪要做的事情是養賊自重,自古功高震主者都不會有好下場,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尤其是楊廣這等人,郭孝恪若是打下平壤,恐怕就休想留在遼東。自立一方了。

    “將軍,如今高句麗已然內亂,我軍即使撤回遼東,恐怕來年皇上會再次征遼,到時候淵大詐肯定抵擋不住。”魏征策馬到了郭孝恪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高句麗對郭孝恪來說,如今便是最重要的籌碼,只要一日高句麗還是東海霸主,楊廣就會讓郭孝恪坐鎮遼東。

    “玄成,不必擔心。”郭孝恪明白魏征是怕高句麗因為內亂而國力衰微,到時候抵擋不住第二次征遼,他會被召回東都洛陽,那樣可就沒有多少自立的機會了,不過郭孝恪此時也不能肯定楊玄感到時候會不會起兵反隋,但是至少在魏征面前他絕不會露出任何茫然的情緒。

    “看起來將軍已有決斷。”魏征看到郭孝恪一臉淡然,亦是心中輕松了下來。

    百濟外海,宇文述強撐著病體,看著那灘涂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想到于仲文等人居然帶了精銳,詐稱攻城,帶著僅剩的糧草走了,扔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自己,不由氣得渾身抖。

    “父帥,于仲文他們根本就是故意推脫,可千萬不能上岸啊。”宇文化及扶著宇文述,亦是跳著腳大罵于仲文等人,如今他們的糧食也只夠他們撐到遼東罷了,要是再加上那二十多萬張嘴,大家一起等死好了。

    “父帥,大哥說得是,咱們直接回遼東吧,若以保存全軍論,父帥才是頭功。”宇文智及亦在邊上勸道,只有宇文成都有些不忍心地看著那些岸上的士兵。

    “唉,罷了,既然于仲文他們棄了這些士兵,我又有何辦法。”宇文述長嘆了起來。語氣喘噓,朝身旁的宇文化及道,“讓張仲堅,調船直接去遼東。”

    海岸上,原本看到張仲堅船隊的大隋士兵們還歡喜地以為能夠得到些糧食,可是當他們看到那些船忽地調轉船頭。揚帆而去時,一個個都是表情凝滯了起來。然後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但是視線中那些本來代表著希望的海船卻離他們越來越遠。

    “那些大官把我們披下跑了。”士兵中。有人怒吼了起來,他們泡在及腰的海水里。臉上因為憤怒而變得異常猙獰扭曲。

    各種各樣的咒罵聲,在海灘上響了起來,那些中低級的軍官們開始帶頭鬧起了事,那些被于仲文等人留下的部將燃刁替罪呈羊,甚系千有些部將索性加入到了燥亂的十兵當申弘,樂本還能勉力維持的大軍終于四分五裂,自行崩潰了。

    沒人想留在這荒涼的海灘上等著被活活餓死,小者近百,大者近千的隋軍士兵如同蝗蟲一般從海灘向著各個方向而去,那些體質差的,或是在海上的顛簸中生了病的都被扔在了海灘上,這個時候每個人想的只是如何活下去。

    “去找郭將軍。

    那些分裂的士兵小團體中,出身卑微的軍官們朝士兵們這樣說道,他們對于那些拋棄了他們的大官們徹底絕望了,這些世家門閥出身的老爺們只是把他們當成了可以隨時扔掉的炮灰。

    對于不認識百濟道路的低級軍官們來說,他們唯一能想到的路,就是回平壤,找到郭孝恪,而更多的隋軍士兵則是散落成了一股一股的流寇,在百濟國內到處肆虐。

    九月初一,朝鮮半島的天氣已經變得寒涼起來,平壤的戰爭也到了尾聲,高元在死守了王宮近半個月以後,終于被淵大稽攻破,而淵大詐得到的只是被燒成一片廢墟的王宮和滿目瘡簇的內城。

    站在廢墟中,看到高元那具被燒得幾乎不能辨認的尸體,淵大詐一鞭子狠狠抽打在了高元的尸體上,泄著心中的憤怒,這一仗他打贏了,可是也打輸了,高元死了可他得到是化作瓦礫堆的內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給高元一把火燒了個干淨。

    “給我把城中所有的高氏逆賊都抓起來。”想到還在薩水河畔的隋軍,淵大作咬牙切齒地說道,高元的人頭給燒得面目全非,就是送去隋軍那里,也沒什麼用了。倒不如把高氏的那些余黨全送去,隨便那郭孝恪如何處置。

    三日後,薩水河畔的隋軍大營,郭孝恪軍中多了數百的高氏子弟和城中並非淵氏黨羽的高句麗官員,當知道高元最後玉石俱焚,和淵大稽拼了個魚死網破。郭孝恪帥帳中,眾人都是面露錯愕,沒想到高元竟然這般狠,親手殺了妻子兒女,一起**。

    “將軍,這是我家大人的一點心意,還請將軍過目。”淵子路送上了淵大詐送出的禮單,現在的高句麗幾乎是一夜間回到了幾十年前,雖然淵大稽手上還有十多萬的大軍,可是卻再也經不起一場戰爭了,如今能做的就是討好大隋討好這個郭孝恪。

    郭孝恪看著淵大詐送出的禮單,也不由驚嘆淵大詐的出手闊綽,近萬兩的黃金,這可絕不是一筆小數目,想必即便是楊廣听了也會心動。

    “轉告你家大人。這些禮物我收下了,不過皇上那里,還需再備一份。”郭孝恪讓長孫無忌收下禮單後,卻是朝淵子路道,既然淵大祜搜刮了全城的高句麗官員和高氏的財富,就絕不止他現在送出的這筆數目,他如果不好敲上一筆,簡直對不起自己。

    淵子路看著獅子大開口的郭孝恪,不由一時氣結,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如今形勢比人強。如今郭孝恪就是索要更多的財物。他也只能照給,否則的話,說不定第二年這個殺千刀的郭孝恪又會帶兵來打平壤。

    淵子路走後,郭孝恪的軍帳中炸開了鍋,羅士信他們幾個一個個都是眼紅脖子粗的看著長孫。無忌手中的禮單,那可是近萬兩黃金。

    長孫無忌估算著手中的禮單,除了那些黃金,淵大作送來的那些珠寶裘皮粗粗折算一下。也有好幾千兩黃金,再加上郭孝恪訛詐淵子路的數目,到時候他們怕是能帶上近三萬兩黃金回到遼東。

    “此事,我不想有除了你們之外的任何一人知道。”看著冷靜下來的尉遲恭,羅士信等人。郭孝恪沉聲道,他知道這段日子自己頻繁跟魏征還有長孫無忌密談。讓這些部下都有些猜測,他不想彼此生出些隔閡來,因此淵子路的這張禮單,他沒有瞞眾人。

    “是,將軍。”尉遲恭等人都是大聲喝道,他們對楊廣和朝廷可沒有多少忠心,他們每個人都是郭孝恪一手提拔上來的,便是郭孝恪要造反,他們也跟著造反。

    “有了這麼多黃金,將軍到時候又可以招兵買馬,便是當個王爺也行。”出了帥帳,敢這麼說的就只有羅士信一個人。

    “羅矮子,你忘了將軍吩咐了。”尉遲恭狠狠瞪了羅士信一眼,羅士信自知理虧,倒是沒有還嘴,只是閉住了口不再說話。

    這時候,尉遲恭他們多少都猜到了郭孝恪的心思,知道自家這位將軍就算沒有反意,可也絕對說不上忠于朝廷。(未完待續)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4:32
第一百五十七章隋軍流寇

  得到淵子路的回稟。.淵大祜在臨時搭建的行宮里大引一出許氣,可第二天還是乖乖地按著郭孝恪的意思,送上了一份足夠顯示高句麗向大隋賠罪誠意的禮單,他現在只盼著把郭孝恪這個瘟神越快送走越好。

    九月初三,郭孝恪全軍渡過了薩水,撤往了遼東,這也讓那些監視他們的高句麗探子們松了口氣,這場仗終于打完了,對高句麗人來說,和大隋的這場戰爭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他們失去了遼東,失去了十余萬的青壯。最重要的是平壤內亂,淵氏和高氏竟然在這個時候分出了生死勝負。雖然最後淵氏獲得了勝利,但是高句麗卻徹底慘敗,再也沒有和大隋分庭抗禮的可能。

    百濟國內。從和高句麗接壤的邊境匆匆趕回的百濟王余璋,面對國內到處肆熹的隋軍流寇,簡直快要氣瘋了,本來想著大隋和高句麗之間觀望的余璋怎麼也想不到到最後竟然會是百濟平白無故地遭到了無妄之災,那些撤到百濟的隋軍,簡直就和蝗蟲一樣可惡。

    原本余璋還指望著高句麗在大隋的打擊下國力衰微。百濟可以趁機崛起,一來一報過去高句麗入侵百濟之仇,二來也能侵略高句麗,獲取人口土地。但是現在全都完了,那十多萬散落的隋軍,如今在各地搶掠村寨等到來年,恐怕百個百濟就全都糜爛了,到時候他恐怕還要擔心高句麗和新羅來趁火打劫。

    “大王,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那位郭將軍,讓他派人帶那些隋軍回遼東軍帳內,余璋身邊的幾個老臣都是苦苦相勸道,雖然他們有三萬大軍。可以圍剿那些散落的隋軍流寇,可是十多萬隋軍”者幾十近百。大者幾百近千,在各地鬧騰,根本剿不過來,而且更加會惹怒大隋,利時候大隋兵討伐,百濟恐怕就要亡國了。

    “可惡余璋大罵著,拔出了佩劍朝著帳子的器物亂砍一氣,過了很久才冷靜下來,看著那幾個跪在地上,嚇得氣都不敢喘一聲的大臣們罵道。“還跪在那里干什麼,還不趕緊派人去高句麗找那個郭孝恪

    “是,大王英明見余獐打消了帶兵去清剿各地隋軍的念頭,那幾個老臣都是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心里松了口氣,如今這朝鮮半島上,高句麗被大隋直接打成了殘廢,他們百濟也給那十余萬隋軍一鬧,元氣大傷,要是再把大隋給得罪了,就只有等著新羅人坐收漁利

    。

    九月初五。百濟派出的快馬探子在薩水以西追到了郭孝恪的大軍,不過倒霉的是他們遇上了在大軍側翼護衛的韓鞠騎只,結果二十人隊伍,直接給射死了一半多,最後只剩下四個機靈的,直接從馬上跳下趴在地上裝死的活了下來,總算是把消息帶到了。

    帥帳中。被召集的眾將,听到百濟人帶來的消息,都是群情洶涌起來,尤其是秦瓊,他在平壤城下給來護兒當成過棄子扔掉,此時听到于仲文他們竟然扔下二十多萬大軍在平壤,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以

    。

    最後郭孝恪壓下了眾人,只是沉聲道“伯陽。你帶五千人,押運軍中的糧草去百濟。

    說話間。卻是看向了賀廷玉,當初想到讓九軍撤到百濟,他心里面也是想到過九軍在百濟無法補充糧草的情況,只是他沒想到這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是。將軍看到郭孝恪眼神中傳遞的意思,賀廷玉連忙應聲道,然後轉身出了帥帳,心中卻是激動非常。在他看來百濟這次事情就是郭孝恪布的局,如今天氣已轉寒涼,等自己到百濟時,已經入冬下雪,那個時候還能活下來的士兵無一不是大隋府兵中的健壯之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士兵對于仲文等人怕是恨之入骨,絕對可以為將軍所招攬。

    帥帳里,郭孝恪又吩咐了一下眾人緊守口風之後,讓長孫無忌殺掉了那四個百濟探子,他從沒有接到百濟王派人送來的消息,也不知道有十余萬的大隋士兵在百濟國內淪為流寇。

    眾將離去後,打點好一切的賀廷玉回到了帥帳,而長孫無忌和魏征也留了下來。如今軍中只有他們︰人知道郭孝恪的野心是何等之大,而且也願意加入到這野心中去。

    “伯陽。你此去百濟,務必要遮掩行藏,不耳讓人知道你的身份。”郭孝恪在賀廷玉進來後,卻是吩咐道。百濟那散落的十余萬大隋士兵,是他最好的兵源,他甚至巴不得這十余萬大隋士兵跑去新羅和高句麗境內當流寇,個個見血才好。

    “是。將軍。

    廷玉知道其中的分量,偷偷收攏這些亂兵。可是犯忌諱己”要是讓楊廣知道。可是對郭孝恪相當不利。

    “其實賀將軍此去,可以化整為零,派遣士兵去那些散落的大隋士兵中宣揚將軍的消息,同時帶他們往新羅去劫掠,我想百濟王一定樂見其成,必要時可以亂軍的身份,找百濟人勒索些糧草。”魏征依然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可是口中說出的話卻讓長孫無忌也要贊一聲夠狠毒,這朝鮮半島上。原本是高句麗勢大,百濟最弱,如今高句麗已經給打成了殘廢,百濟也是遭了池魚之殃,唯有新羅沒有受到半點損失,若是不加以平衡,恐怕新羅倒有吞並兩國之勢。

    听到魏征的話。郭孝恪的眼神一亮,他當然知道日後唐軍在朝鮮半島雖然滅了高句麗。但最後不過卻是為新羅做嫁衣。讓新羅人統一了朝鮮半島,自那以後漢人便徹底失去了對朝鮮半島的領土控制,而在漢時,漢四郡囊括了大半個朝鮮半島。

    “玄成所言極是,如今大隋征遼之後,新羅勢大。不能讓他們太過得意了。”郭孝恪開了口,也是贊同魏征的意見,要讓新羅人也吃些虧,免得破壞了三國間的平衡。

    “將軍和魏長史的意思,我明白了。”賀廷玉點了點頭,那十余萬的大隋士兵全擠在百濟也不是地方,到是新羅是個不錯的去處。

    翌日,賀廷玉帶著挑選的軍中死忠于郭孝恪的五千士兵,悄悄離開了大軍往百濟而去,數日後,當遠遠跟著郭孝恪他們的高句麗人的探子把消息送回平壤以後,淵大詐卻是高興了起來,他當然知道百濟王余璋是個什麼德性。大隋征遼前,他倒是給他們通風報信,不過自從遼東戰況于他們不利的消息傳來以後,這個牆頭草就帶了三萬人馬在兩國邊境上做出了厲兵秣馬的樣子,等著跟著隋軍來分一杯羹,是個十足的

    人。

    “那郭孝恪是個壞種,余璋那個廢物這回看起來是有難了。”淵大作恨恨地罵道。這一回平壤內城被燒,王宮變成一片廢墟不說,他從那些官員家中抄沒的財產到有大半都給郭孝恪勒索了去,如今听到郭孝恪派了人馬去百濟。他就盼著百濟更加到霉些。

    “大喜。我看要不派人去百濟國內探听消息。”淵子路看著冷笑的淵大詐,卻是在一旁提醒道,如今他們對百濟和新羅不再走過去那般強勢,倒是不能不在意這兩國的動靜。

    “好,三叔。你馬上派人去,要是百濟出亂子的話,我到是也想去湊個熱鬧。”淵大作臉上露出了幾分冷漠,他想從百濟國內槍些人口糧食來補充國內。

    “是,大王。”淵子路明白淵大作的意思,也是連忙出了搭建在王宮廢墟上的臨時行宮。

    遼東城外。隋軍大營中央的**宮內,楊廣陰沉的臉就像入冬後的天氣一樣,汪公公站在楊廣身邊,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于仲文他們一路從百濟折回遼東,人雖未回到遼東,可是這奏折卻已經先送了過來。誰也不想直接給氣頭上的楊廣遷怒,所以索性在快到遼東的時候。放慢了度,想等楊廣的氣生得差不多再說。

    “這群廢物。酒囊飯袋,窩囊廢。”終于當楊廣再一次親眼確認了于仲文等人奏折上的消息以後,怒氣爆了,那道奏折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後近乎歇斯底里一般地大罵了起來,三十多萬的大隋府兵精銳,他們竟然只帶回了不到四萬。

    看著在那里大罵于仲文,薛世雄這些軍中大將的楊廣,汪公公的眼楮不由膘向了地上的奏折,不知道九軍到底出了什麼事,讓楊廣這般惱怒,難道是在平壤吃了敗仗,汪公公心中猜測著,然後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撿起了那本于仲文送來的密折,飛快地掃了一眼後,放在了桌

    。

    “來護兒。你該死。”想到因為來護兒的輕敵冒進,四萬水師死,在平壤城下。讓九軍失去了海路補給,最後不得不撤到百濟,但仍舊是因為缺糧而大軍崩潰,楊廣臉上的神情扭曲了起來,那聲音更是讓汪公公打起了哆嗦。

    “去召裴世矩來見聯。”格廣轉身看向了汪公公。那目中的凶光讓汪公公差點就跪在地上,連聲領命後,汪公公飛快地出了御書房。

    “郭孝恪。你究竟是死是活?”御書房內,楊廣一個人喃喃自語道,他現在還能指望的就是郭孝恪了。(未完待續)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4:33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宇文述之死

   示萊沂海,水軍駐扎地。.軍營里片死與沉沉。平壤城不”讓來護兒每天都處在擔驚受怕之中。請罪的奏折他已經快馬送往遼東。自己卻是以整頓水軍之名,留在東萊忐忑不安地等著楊廣對他的處置。

    “父帥,此次兵敗,非戰之罪,實在是高句麗人太狡猾”來整看著眼窩深陷,人都瘦了一圈的來護兒,卻是上前寬慰道,“皇上那里,父帥不必太過擔憂

    “是我輕敵冒進,中了高句麗人的詭計,喪師四萬,我有何面目”來護兒自投軍以來。大小數十仗,還從沒有過如此慘敗,他幾十年來的威名一朝而喪,叫他如何不意氣消沉,尤其是四萬水軍,都是他從江南帶來的,可自己在平壤卻扔下他們獨自逃回,回想起來,來護兒更是無地自容。

    水軍東萊大營內,另一處營帳內,周法尚也是緊皺眉頭,他現在關心的只是九軍在平壤的戰局,如果九軍慘敗,水師絕對逃脫其罪,到時候來護兒不好過,他身為副帥,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大人,營外有人馬接近周法尚身邊的一個心腹親兵匆匆從帳外進來,自從水師撤回東萊以後,來護兒萎靡不振,平時軍中大小事務都由周法尚打理,這營外探子傳回的消息也是先送到周法尚這里。

    周法尚听著親兵的話。臉色一下子白了。喃喃自語道,這個時候來的人馬除了遼東那里。還能有誰,來護兒請罪的奏折才送出三天不到,遼東那邊就有人過來。看起來這明是禍事了。

    “去大帥那里稟告。”周法尚整了整衣冠,一邊走出軍帳,一邊吩咐道。是福躲不過,是禍逃不過,反正水軍主帥是來護兒,天塌下來有來護兒頂著。

    水軍大營外,打著御營旗號的人馬中,沈光騎在馬上,臉色陰沉,九軍雖然避免了在平壤慘敗。保住了大隋的顏面,可是在百濟的潰敗卻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皇上這次走動了肝火,來護兒這次恐怕不只是丟官那麼簡單,搞得不好,人頭難保。

    隨著洞開的大營大門。周法尚親自帶著人出營迎接沈光。換作平時以他一軍副帥之尊,何須做這等掉身份的事情,但是如今水師慘敗。周法尚也是心中惴惴,想從沈光這里套個近乎,好提前知道些消息。

    “周大人,你這是何必。”看到周法尚這個左武衛將軍居然親自出營,放低姿態到這般地步。沈光連忙下馬道,這次水師慘敗,終究要怪來護兒輕敵冒進,和周法尚這個副卑沒有太多干系。

    “沈將軍,不知道這次皇上派你來?”周法尚說話時,卻是朝軍中帥帳的方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他和來護兒雖是同僚,不過這次水師在平壤慘敗,來護兒屢次都不听他的勸,他心中也是有些怨忿的。

    “周大人,我也不瞞你。九軍在平壤走海路撤到了百濟,不過卻仍是因為缺糧而不戰自敗,諸位大將軍向皇上一起彈劾來護兒將軍,我此來是奉皇上命令壓帶來護兒將軍和周大人回遼東的沈光和周法尚並肩而行道。

    听到沈光對自己和來護兒的稱謂不同,周法尚心里稍稍松了口氣,看起來這次宇文述,于仲文他們是要一口咬死九軍在百濟不戰自敗全是來護兒的責任了,他就算給牽連,也還不至于會丟了性命。

    中軍帥帳內,來整看著一臉死灰的來護兒,卻是急道,“父帥,沈光此來,定是皇上怒”來整看到來護兒那顧廢的樣子,聲音大了起來。

    “皇上要砍了我的腦袋,便砍了去。”來護兒看著相勸的兒子,卻是苦聲道,他這個時候還能怎麼樣,與其想那些沒用的,還不如老實

    。

    不過片刻,沈光便跟著周法尚進了帥帳,看到來護兒如今整個一以酒澆愁的酒鬼模樣,沈光也不由嘆了口氣,他當初看到來護兒在江南的大江之上統帥水師,在那五牙大艦上是何等的威風,和如今簡直是判若兩人。

    “來將軍,這是皇上的聖旨。你自己看吧沈光不願為難來護兒,只是將帶來的聖旨交給了來護兒,然後站到了一邊靜靜等待。

    來護兒雙手有些抖地打開了聖旨,看著上面冰冷的申斥詞句,臉上露出了幾分淒楚,最後他顫巍巍地合上了聖旨,高舉道,“臣來護兒接旨。”說完後將聖旨交給了一旁的兒子,自己則是解下了魚袋帥印,就連身上那身紫袍也脫了下來。

    看著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來護兒,周法尚也是暗自搖頭,這一次宇文述,于仲文等人聯名彈劾來護兒,這大軍兵敗平壤的罪責如今全都落在了來州刊大卜。便是皇上想饒來護兒命,怕也是不能了。 第二日。沈光帶看來護兒回了遼東,本來來護兒若是兵敗後直接回遼東請罪。或許皇上還能顧念些舊情,講些情分,但是來護兒不該心存僥幸。將水師帶回東萊後便沒了動靜。

    遼東城外,隋軍大營里,于仲文等人如今都是幾十年的威名一朝而喪,只有宇文述的第一軍搭乘張仲堅的船隊全軍還算完整地回到了遼東,的到了楊廣的褒獎,不過沒有一個人會嫉妒一個將死的人。

    海上的顛簸加上張仲堅的暗算,宇文述在快到遼東時,便在海上生了重病。此時已是命不久矣,楊廣雖然派了御醫日夜看護,但也只是勉力吊著宇文述的性命而已。

    “大公子,宇文大人怕是不行了。”大帳里,一直守著的御醫在宇文述再一次清醒過來後,放下了搭脈的手指後,朝帳中的宇文化及道,宇文述已經年近八十,本就年老體衰,氣血虧損,哪還經得住戰場上的折騰和海上的顛簸,這幾日只不過是用上好的參湯吊著一口氣罷了。

    “我要見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和孫子,宇文述卻是抓著宇文化及的手道,他要死了,可他實在放心不下宇文家,宇文化及的脾氣太暴躁。不是一個好家主,可惜宇文成都年紀還太輕。欠缺了歷練。

    “化及,智及,為父實在放心不下你們。”宇文述的聲音虛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有些話他一定要交代給這兩個不讓他省心的兒子。

    “你們以後記得,要韜光養晦,不可哥觸怒皇上,為父不在你們身邊,萬事都耍當心。”宇文述看著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抬起了手,像是兩人小時候一般,摸著他們的頭,臉上出現了妖異的紅暈。

    “成都。你過來。”看到跪在一旁的宇文成都,宇文述打起了精神,抓住了宇文成都的臂膀道,“宇文家以後就交給你了,你要照看好你父親和二叔,別讓他們做錯事,知道嗎?”

    “皇上駕到。”隨著尖利的嗓音,大帳口掀開了,在一眾千牛備身的護衛下。楊廣快步走了進來,宇文述始終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心腹老人,當年他能登上帝位,宇文述鞍前馬後,功勞不

    看到楊廣進來,宇文述掙扎著想要從床榻上下來,楊廣連忙上前扶住了他,“伯通,你身體不好。”楊廣扶著宇文述躺下了,這時汪公聳連忙帶著兩個衛士搬了張馬扎讓楊廣坐下了,而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宇文成都三人就跪在邊上。

    “皇上。老臣自知命不久矣,求見皇上,只是想請皇上念在老臣過去也曾為皇上效過犬馬之勞,不要計較老臣的兩個逆子干的混賬事情。”宇文述知道,兩個兒子過去倒賣兵器給突厥人,貪墨軍餉的事情在楊廣的心里始終是個疙瘩,他生怕自己死後。哪天楊廣突然又想起那些事情,會找兩個兒子的麻煩,卻是抓著楊廣的衣袖請求道。

    “伯通。聯答應你就是。”看著宇文述形消骨瘦的樣子,楊廣的心軟了下來。卻是長聲道,想起了當年宇文述的諸般好來,接著道,“伯通,你還有什麼要求,聯都答應你

    “老臣別無所求,只是請皇上能讓老臣的孫兒繼承家業,為皇上效力。”宇文述看著跪在一邊的宇文成都。卻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道。

    “聯答應你。”感覺到宇文述抓著自己的手上的力氣,楊廣點頭道,接著看向了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听旨,聯封你為天寶大將軍,護衛聯左右。”

    听到楊廣的親口御賜,宇文述臉上笑了起來,抓著楊廣的手無力地落下了。竟是含笑而終,他或許是旁人眼中的貪婪奸臣,可是作為一個父親,長輩,卻沒有幾人能比宇文述做得更好。

    “伯通楊廣悲呼了起來,不管宇文述生前如何,可是他如今死了。那些原本的猜忌一下子煙消雲散,讓他只記得了宇文述的好。

    “爹。”听到楊廣的悲呼,一時間大帳內。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都是大哭了起來,兩人雖然一個輕薄無行,一個狂悖無禮,可是對于宇文述卻是孝順非常。

    楊廣看著痛哭的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兩兄弟,想到宇文述臨終前的哀求。心里再也惱怒不起兩人過毒干的事情。最後只是離開了大帳。

    宇文述的死,讓于仲文等人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意。在他們眼中,或許宇文述是因為不堪重負,才會病重不治。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4:33
第一百五十九章 郭孝恪的消息

  月二十七。.汀東城外,隋軍大營里。凡故左瑚衛大將吃軍中,一片縞素,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宇文成都俱是披麻戴孝,在軍中大帳為宇文述守靈。

    六合宮中,楊廣依舊是臉色陰沉,直到現在郭孝恪都沒有半點消息傳來,他相信郭孝恪是自己的霍去病,又想到王遠知的將星之語,還有郭孝恪夢中得“自己。詩句,不由喃喃自語了起來,“聯是天命所歸,是不會敗的。”

    汪公公在一旁听到楊廣的自語聲,心里卻是有些害怕,這幾日皇上時常一個人自言自語,渾然不像過去那般,讓他有些擔心。

    “汪公公,裴大人來了,就在外面侯著。”一個千牛備身輕步走到了汪公公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自從九軍只剩下六萬人回到遼東,皇上便時常會無名之怒。已經打死了好幾個宮人和小太監。

    “你先出去,讓裴大人等著。”汪公公亦是壓低了聲音答道,這個時候的楊廣最是打擾不得,便只有讓裴世矩繼續在外面侯著了。

    過了一會兒,楊廣不再自言自語,他轉身看向了汪公公,聲音低沉,“裴世矩來了嗎?”

    “來了,就在外面侯著,皇上。”汪公公連忙答道,生怕楊廣會忽地怒。

    “讓他進來楊廣坐了下來。面前是一方紫檀木的棋盤。

    裴世矩跟著引路的千牛備身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當他看到楊廣坐在棋盤前時,不由心里暗暗叫苦,這幾日他最怕的便是和楊廣下棋,要是說以前楊廣還有人君之量。那現在的楊廣完全就是喜怒無常,便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惹得楊廣怒,受那無妄之災。

    大殿內,裴世矩戰戰兢荒的和楊廣下起了棋,一邊下棋。一邊不時地偷偷看著楊廣臉上的表情,生怕自己下錯一步。

    “來護兒,該不該殺。”楊廣手中的白子放下後,忽地說道,讓裴世矩一下子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來將軍輕敵冒進,以致于水師敗績,九軍險些傾覆于平壤,雖有大罪,但罪不當死。”裴世矩思量再三後,方才緩聲說道,注意這楊廣臉上的表情變化,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楊廣陰沉的臉上沒有一點變化。

    “來護兒該死,不過大隋只有他一個擅長水戰。”楊廣終于開了口,如鷹隼般的目光直視裴世矩,讓裴世矩心頭一顫。

    “那個張仲堅,你知道多少?”楊廣忽地話題一轉,讓裴世矩一下子間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不過他仍是連忙回答道,“據說此人祖上是南朝的將軍,輾轉來到遼東落腳,幾代在海上經營下來,到此人手中,已是有大小船只數百條,此次九軍能從海路退到百濟,全仗此人之力

    “聯若用此人。可行否?”楊廣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棋盤上,放下了手中的白子。

    裴世矩看著棋盤上的劫材,知道楊廣是真動了殺心,要不然也不會問能不能用來歷不算太清白的張仲堅,不過這個時候,裴世矩雖然心里為難,可還是硬著頭皮答道,“張仲堅此人雖可用,不過臣以為來將軍還是罪不當死

    “哼。”楊廣冷哼了一聲。那目光看得裴世矩背上冷汗直流。不過只是一會兒,楊廣便再次看向了棋盤道,“你很好,沒有勸聯殺來護

    “來護兒即使有大罪,但九軍之敗也全落不到他頭上去。

    楊廣自言自語地說道,想到了于仲文他們的奏折上,把所有的罪都推給來護兒,聲音里帶著怒氣。

    大營中,麥鐵杖的行營里,一向豁達的麥鐵杖在宇文述這個老對頭死後,也是掉了幾滴淚,不過他更多時候卻是在擔心至今渺無音訊的郭孝恪,九軍上下,除了死掉的宇文述,每個人都給他罵了一遍。

    “那些關西佬,就是看不得二郎出頭。”燒著炭火的大帳里,麥鐵杖一邊喝著酒,一邊罵道。郭孝恪帶兵斷後,在他看來就是給于仲文他們逼得,誰讓九軍中郭孝恪不是關隴世族的出身,而且資歷又淺,不讓他去送死讓誰去。

    “大帥,慎言錢士雄听到麥鐵杖的罵聲,卻是苦笑道,這回九軍能回來六萬多人已是不錯了,當初九軍出征,他就同意郭孝恪的看法,九軍的補給是個大問題,真要怪的話,也該怪來護兒混賬,竟然中了高句麗人的誘敵之計,才讓九軍陷入困境。

    “慎言,慎言個頭,這里就咱們三個,大帥的話要是傳出去。不是你說的,就是我說的。”孟金叉瞪著錢士雄道。

    “大帥,是郭將軍送來的軍報。”就在孟金叉和錢士雄摳氣的時候,帳外,一個麥鐵杖的老親兵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手里揮舞著一份軍報,大聲道。

    “快拿過來我看看。”麥鐵杖忽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幾步間到了那老親兵面前,劈手搶下了那封軍報拆開看了起來。

    “大帥,上面寫了什麼,二郎他怎麼樣?”看到麥鐵杖看著那封軍報,目不轉楮。眼都不眨一下。錢士雄不由緊張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間,麥鐵杖大笑了起來,聲音里滿是喜意,“二郎這小子,果真了得,竟然打得高句麗人獻上了高元的級求和。”

    听到麥鐵杖的話。錢士雄再也顧不愕什麼君子儀態,和孟金叉一起從麥鐵技手中搶過那軍報。兩人湊一塊看了起來。

    “那送軍報的人呢?”麥鐵杖看向了來稟報的老親兵問道,他要找那人好好問下郭孝恪的情形。

    “回大帥的話。那幾位回來的兄弟,趕了幾天幾夜的路,下馬便昏了過去,屬下已經送他們先去歇息了,要是大帥要問話,屬下這就去喊他們起來。”那老親兵連忙答道,那幾個來送信的騎兵到的時候,幾乎都累得不成*人樣了。

    “讓他好好歇息,等幽門醒了,帶他們來見我。”麥鐵杖揮手道,既然知道郭孝恪無事。他也不差那一天半天的功夫。

    “二郎這小子真神了。”這時孟金叉也是看完了那軍報,不由眉飛色舞地喊道,一改于仲文他們狼狽逃回後的不快臉色。

    “大帥。這里還有郭將軍給大帥的李小姐的信。”那老親兵這時又拿了兩封信出來給麥鐵杖,這些都是私信。

    “哦。”拿過信,麥鐵杖心里還是頗為高興的,郭孝恪寫了私信給自己,足以說明他心中把自己這個老上司擺得很重。

    拆開信箋,麥鐵杖很快便看完了,郭孝恪要他在楊廣面前幫來護兒說幾句好話,“二郎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麼?。看完信,麥鐵杖把信給了錢士雄,至于孟金叉這個粗人,給他看了也是白看。

    “我看恐怕是和那個張仲堅有些關系。”錢士雄看完信之後,皺了皺眉頭道,這回九軍還能回來六萬多人,可以說這個張仲堅是關鍵,“二郎讓大帥為來將軍說好話,恐怕是不想讓這張仲堅做大。”錢士雄很快便想到了為何九軍都撤到了百濟,唯獨郭孝恪卻孤軍在平壤作戰,怎麼想都是其中有鬼。

    听著錢士雄的話,麥鐵杖卻是點了點頭,罵道,“這張仲堅看起來也不是好異西,二郎也是,直接把話明說就是,何必這麼拐彎抹角

    “大帥,二郎手上沒有真憑實據,更何況這張仲堅此次的確是立下了大功,不可造次。”錢士雄在一旁道,他是看出了郭孝恪的意思,只是要他們保住來護兒。不至于讓擅長水戰的張仲堅得以趁機做大罷了。

    “真憑實據,什麼真憑實據,于仲文他們個個都到了百濟,只有二郎一個人在平壤,那就是真憑實據。”麥鐵杖正在氣頭上,听到錢士雄的話,卻是不忿道。一邊的孟金叉這時候才听了個明白,也在一旁鼓噪起來,“對,就該讓皇上知道,那張仲堅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趙才他們

    錢士雄看鬧得起勁的孟金叉,沒有再說話,反正郭孝恪也不怕在得罪什麼人,大帥也有卸甲養老之意,便是在皇上面前黑那張仲堅一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麥鐵杖軍中後營一處軍帳內,李秀寧看著滿臉笑意走進來的麥鐵杖,先是愣了愣,隨即便臉上一喜,連忙問道,“干爹,可是將軍他有消息了。”自從九軍在百濟不戰自敗的消息傳開後,李秀寧天天都是擔心不已,不過在她心里,郭孝恪永遠是沒人能打敗的英雄。

    “嗯,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這丫頭,二郎在平壤打了個大勝仗,逼降了高句麗,還把高元的人頭給帶回來了。”麥鐵杖大笑道,接著把那封郭孝恪給李秀寧的信拿了出來,“這是二郎給你的信。”

    看到麥鐵杖大手中握著的那封信,李秀寧連忙拿了過來,當她拆開之後,看著上面郭孝恪的字跡,心里充滿了幸福。

    “這次等二郎回來。我看就把你們的婚事辦了。”看到李秀寧臉上那甜得仿佛抹了蜜一樣的笑靨,麥鐵杖卻是大聲道。

    “干爹,我和將軍”听到麥鐵杖的話,李秀寧的臉上盡是羞意,可是眉角眼梢卻都是歡喜。

    “這事就這麼定了。干爹給你做主,要是不趕快把婚事辦了,到時候皇上給二郎賜婚個公主。看你上哪兒哭去。”麥鐵權卻是朝李秀寧打趣道,不過他心里到也是不無擔心,宇文述家的那個沒用的老三,宇文士及都娶了個公主當駙馬,就更別提郭孝恪了,這婚事得趕緊辦,越快越好。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4:33
第一百六十章來護兒的決定

  訃合宮,大殿內,裴世矩執著黑棋的午有此顫,不樸蹦用月臉色越來越陰沉的楊廣,額頭沁出了冷汗,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楊產。.

    這時,大殿外忽然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拈著白色雲子的楊廣眉頭一皺,重重地把棋子拍到了桌子尖,听得裴世矩心頭一跳,差點手中的棋子就落在棋盤上。

    “誰在喧嘩。”楊廣看向了從大殿門口進來的汪公公,聲音低沉,讓殿內的千牛備身和宮人侍女都是臉上一白,心中害怕起來。

    “哎呀,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進殿的汪公公一臉的紅光滿面,那小步走得又急又快,手中高高捧著那麥鐵杖送進宮的軍報,好像報喜的喜鵲一般口中喃喃道。

    裴世矩看到汪公公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那封軍報,卻是立刻想到了郭孝恪,想到汪公公口中的話他的手穩了下來,連忙朝楊廣道,

    “皇上,必是郭將軍處有捷報了。”

    “汪藻。”楊廣听到裴世矩的話,目光看向了滿臉堆笑的汪公公,聲音里有些驚喜之意。

    “裴大人真是料事如神,郭將軍在平壤大破賊軍,高句麗已是降了。”汪公公一邊附和道,一邊將手中的軍報呈給了楊廣。

    一把拿起那封軍報。臉上一掃陰霾之色的楊廣一邊看一邊笑了起來,“這個郭二郎。果然是聯的霍去病,于仲文,楊義臣他們都老

    听著楊廣的話,裴世矩也是暗自心驚于郭孝恪的戰果,九軍在百濟不戰自敗,對楊廣來說沒什麼,但是楊廣絕不會接受征遼的失敗,郭孝恪這一次等于是保全了楊廣的臉面。

    裴世矩心中明白。郭孝恪此次回到遼東以後,必將成為大隋最炙手可熱的新貴,楊廣的霍去病之語,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霍去病的出身比郭孝恪好不到哪里去。

    “裴世矩,你說聯該如何獎賞郭二郎。”楊廣將手中的軍報遞給了裴世矩,雖然平壤城沒有被打下,但是對楊廣來說,郭孝恪帶回的高元人頭,足以讓他在受邀前來觀戰的各個屬國的國王和使者面前維持住上國天子的神威。

    “郭將軍立此大功。當開府建牙,為大將軍。”裴世矩要是這時候還不明白楊廣的心思。他便是自己找不自在,看過那軍報以後,卻是連忙應聲道。

    “將此軍報傳閱各軍。”楊廣滿意地看了眼裴世矩,朝汪公公道,他此舉無異是在羞辱于仲文等人,不過裴世矩心里清楚,如果郭孝恪不站到軍中所有將領的對立面,楊廣又如何會放心地將他從一介布衣擢升到衛府大將的位置。

    原本因為九軍在百濟不戰自敗的消息而士氣低沉的隋軍大營,隨著郭孝恪在平壤的大勝而再次大振,尤其是那些出身普通的中下級軍官和底層的士兵更是把郭孝恪視作了領袖人物。郭孝恪大軍還有數日的行程,軍營里關于郭孝恪孤軍破敵,在平壤大勝高句麗已經是傳得神乎其神。

    于仲文,楊義臣,本不是心胸狹窄的人,但是被軍中那些底層士兵在暗中偷笑,又有流言說他們嫉賢妒能,不諳兵事,卻是讓他們也對郭孝恪生出了忿恨之心。更不自說趙才等人了。

    一時間大營內,郭孝恪雖是聲勢無兩,但是那些衛府大將們卻已經把他當成了仇敵,到是如裴世矩,虞世基等人這些一向被視為楊廣身邊的佞臣,把郭孝恪當成了可以拉攏的人。

    不知不覺間,郭孝恪被推倒了風口浪尖,麥鐵杖軍中,那些聞風而動的人開始了投機,每犬都有數撥人來拜訪麥鐵技。

    又送走一撥官員後,麥鐵技坐下後,卻是朝錢士雄道,“這可真是世態炎涼,前幾日我這里還是門可羅雀,這幾天卻是連人都見不過來。”

    “大帥,這些情便是如此,富貴時人人攀附,落魄時又有幾人記得你。”錢士雄想起年輕時,卻是感嘆道。

    “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還妄想和二郎套近乎。”麥鐵杖冷笑了起來,他如何不清楚朝中這些人的德性。

    “皇上這幾年猜忌之心日重,大帥拒絕那些人是對的。”錢士雄點了點頭,這官場上的事情不比打仗,麥鐵杖當年就沒有少吃虧,如今哪還會讓郭孝恪重蹈覆轍。

    “這事情等二郎回來,要跟他好好說說。”麥鐵權皺眉道,他怕郭孝恪到時候會不小心因為結交官員的事情而惹得楊廣不快。

    大營內,關押囚犯的一處營帳內,來護兒一個人坐著,喝著悶酒,他沒想到自己這回落難,人人都落井下石,到最後竟是麥鐵杖這個老粗跳出來替他說

    “父帥。”看到來護兒只是喝酒,那碗碟中的飯菜一筷未動,來整不由輕奐道,“這一回郭將軍大勝,皇上說不定”

    劣郎,這一回你我父子卻是欠了郭將軍天大的人情。”來護兒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兒子道,麥鐵技和他平時沒什麼交情,這一回居然跳出來為他說話,定是郭孝恪的意思。

    來護兒雖然為人倨傲,但卻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郭孝恪這一回幫了他,他卻是再也提不起對郭孝恪的嫉恨之心。

    “來將軍,麥將軍來看你了。”帳子忽地被掀開了,看守的士兵一邊說話,一邊有些巴結地請進了麥鐵杖,如今大軍營地里,誰不知道麥鐵杖是郭孝恪的老上司,誰不巴結麥鐵杖。

    “來將軍,我這里有好酒。”麥鐵杖揮退那看守士兵,卻是讓錢士雄取出了楊廣御賜的美酒,這一回他是沾了郭孝恪的光,得了楊廣不

    賞。

    來整連忙從錢士雄手中接過了酒壇,然後搬了馬扎請麥鐵杖和錢士雄坐下,自己在一邊為三人倒酒。

    “鐵杖兄,這次多謝你仗義直言。”來護兒現在也算是看透了,端起酒杯,朝麥鐵杖敬道。

    “這酒我當不得。”見來護兒起身朝自己敬酒,麥鐵杖站了起來,來護兒本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便是現在落了難,他也不願去落井下

    。

    “要不是二郎,我也不會為來兄你說話。”麥鐵杖本就是來為郭孝恪向來護兒示好的。因此倒也直言不諱,自己當初本沒有為來護兒說話的意思。

    “郭將軍的恩情,來某記在心里。”來護兒見麥鐵技說得如此直白,也是不由一愣,但隨即便一飲而盡道,就算沒有這事情,郭孝恪在平壤打了勝仗,也是等于拉了他一把。

    “來兄爽快。”麥鐵杖也喝下了杯中的酒,兩人一起談起了當年南猛的戰時的舊事。

    來整在一旁不時為三人添酒,心中猜測著麥鐵杖的來意,卻沒有覺坐在麥鐵杖身側的錢士雄卻是把目光投向了他,眼中不時閃動著精光。

    麥鐵杖和來護兒說了很久之後,麥鐵技忽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來護兒道,“來兄。你怎麼看那張仲堅?”對于張仲堅,麥鐵杖沒什麼好感,而且郭孝恪也似乎對這張仲堅頗有戒心。

    “此人雖然流落海外。但也有些忠義之心。”來護兒現在已經沒有了還為大將軍時的意氣風,說話時也蔣慎了起來。

    “一個。來歷不明的海盜罷了,來兄抬舉他了。”麥鐵杖看著說話小心的來護兒,卻是大聲道,“我看于仲文他們幾個和這個張仲堅走得很近,來兄卻是要心里有數。”這一回,郭孝恪在平壤大勝,狠狠地折了于仲文他們的臉面,原本還互相有些小怨的幾人這次竟走出奇地一致,為張仲堅說好話。

    來護兒听著麥鐵杖說的那些話,雖然面無表情,可心里卻已是翻江倒海一般,于仲文他們聯名上奏彈劾他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般絕,竟然要讓那個海盜來取代他的位置。

    “多謝鐵杖兄。”來護兒朝麥鐵杖沉聲道,于仲文他們這次是要斷他後路,他雖有大罪。可大隋那麼多將領中,只有他最擅長水戰,楊廣即使要降罪于他。也是會從輕落,可是于仲文他們竟然一起給那個張仲堅說話,分明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父帥,于仲文他們好狠毒。”麥鐵杖走後,來整卻是朝來護兒恨聲道,其實便是他們水軍沒有在平壤戰敗,就水師能帶的那些糧食,也頂不住三豐多萬大軍的用度。

    “他們這次是要讓為父做替死鬼。”來護兒也是有些憤怒地道,臉上的神情陰沉,這個時候他有些明白為什麼郭孝恪耍幫他了,現在他們兩個都一樣,都給于仲文他們這些關隴世族出身的當成了仇敵,郭孝恪幫他也就是幫自己。

    “六郎,去拿紙筆。”來護兒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決定以退為進,楊廣遲遲沒有降罪于他,恐怕也是心里猶豫不決,郭孝恪雖有幫自己之意,可是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否則的話,要是讓楊廣猜忌,只會讓事情變得不妙。

    來整一邊磨墨。一邊看著父親執筆所寫,卻是一下子愣住了,這分明是一封絕筆書,“父帥。”

    “磨墨。”來護兒抬頭看了眼兒子,只是沉聲道。

    來整沒有說話。他看著父親有些陰沉的臉色,已是猜到了父親要做的事情。(未完待續)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5:23
第一百六十一章紅拂女

   瓦落的雪中。郭孝恪騎在馬!,回頭看了眼身後白茫茫的麻川,心中也是有些後怕,要不是從淵大稽那里得了大批的御寒衣物,恐怕他麾下的士兵,有大半都要折損在這嚴寒的天氣中,只是不知道去了百濟的賀廷玉最後能召集多少散落的士兵。

    “將軍,遼東氣候苦寒,想要立足,卻是有些難。”魏征不知什麼時候策馬到了郭孝恪身邊,卻是在一旁輕聲道。

    “我知道。”郭孝恪看著身邊的魏征,一臉的平靜,雖然自楊堅篡周以來,大隋兩代皇帝都有意打壓世族,可是卻收效甚微,哪怕是楊廣手里殺了高頰,逼死楊素。但也只是讓世族略微收斂一些。實際上是暗流涌動。

    這天下,郭孝恪能夠自立的地方無非是江南和這幽遼之地,對郭孝恪來說,本來江南是最好的去處,但是他手下士兵大半都是北人,而且在江南,他會處處受到掣肘,反不如幽遼之地便利。

    魏征很快便想通了其中關節,這幽遼之地對于沒有根基的郭孝恪來說,才是最好的自立之的。江南雖然開皇年間被殺了一批南朝世家,可是地方上的宗族勢力仍舊盤根錯節,並不利于他們行事。

    “玄成,皇上那里。你說會如何看待高句麗。”郭孝恪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楊廣不會動第二次征遼之役,到時候他就沒有藉口可以留在遼東。

    “這一次將軍雖然逼降了高句麗,但是未下平壤城,九軍也大敗而回,只有將軍得勝,以皇上的性格,是絕不會就此罷休的。”魏征一邊說道,一邊看向了隊伍中那些被押送的高氏子弟。

    “將軍可向皇上明言。高句麗如今是淵氏取高氏而代之,為求休養生息才向大隋求和,皇上必會思量。”魏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朝郭孝恪道。

    “玄成之言,我記下了。”郭孝恪點了點頭,魏征在大事上的謀劃,一向都很準。

    “將軍,前方是御營人馬迎接將軍凱旋而歸。”一騎飛騎忽地從遠處馳來,中氣十足地大聲喊道,一臉的喜氣洋洋。

    “這麼大的排場,不是好事啊。”當听到楊戶竟然派御營人馬出營列隊,還讓百官隨行迎接,郭孝恪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雖然他不介意和于仲文等人結怨,但是這種給楊廣算計的感覺並不好。

    “將軍一人獨攬大功,皇上這是想讓將軍成為眾矢之的。”魏征亦在一旁道,郭孝恪在朝中。除了麥鐵杖以外,似乎便再也沒有交好之人,終究是勢單力薄了些。

    “不遭人妒是庸才。”郭孝恪看著有些擔憂的魏征,淡然地說了一句後,卻是策馬去了前軍,魏征一愣之後便緊跟了上去。

    “乖乖,這可是來了多少人?”看著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前軍的劉弘基不由嘖嘖道。他一旁的羅士信等人也都是三臉的驚愕。

    “老裴,你說皇上這回會讓將軍當個什麼大官?”劉弘基看向了幾人中最像讀。

    “將軍這次的功勞,我看當個衛府大將沒問題。”裴仁基想了想答道,不過他心里也是沒什麼底,除了當年的衛王楊爽,大隋可沒再出過自家將軍這般年紀輕輕就戰功彪炳的人。

    “將軍要是當了衛府大將,我看我也能當個鷹揚郎將。”劉弘基笑了起來,他一旁同行的尉遲恭等人也是滿臉喜意。

    前方兩道的雪地里,那些穿著官服的官員們則是心里暗自罵著郭孝恪害得他們這大冷天地還要出來相迎,尤其是于仲文等人,更是臉色鐵

    。

    張仲堅穿著虎牙郎將的袍服,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郭孝恪人馬,臉上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就在他一旁的趙才看了眼那面在風中被扯得筆直的“郭,字帥旗,卻是冷哼道,“真是好大的威風,恐怕再過幾年,我等都要去仰他的鼻息了。”

    听到趙才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張仲堅沒有作聲,只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不甘,他不想一直被郭孝恪壓著,他要讓人知道他張仲堅不比郭孝恪差。

    站在一眾武將對面的文官中,裴世矩看著于仲文,楊義臣等人難看的臉色,卻是心中暗自爽快。平時于仲文等人可都是說他和虞世基巧言金色,諂媚惑主,從來都不正眼看他們一下,如今他們也要給人低

    。

    虞世基在一旁也是一臉的得色,他雖和郭孝恪沒什麼交情,不過他相信郭孝恪是不會拒絕自己的好意的,能夠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從一個兵到現在的冠軍侯,虞世基可不像那些沒什麼眼力的人會認為郭

    “恭迎郭將軍得勝回營。”隨著前方御營士兵的大呼聲,百官們站立的地方也有人喊了起來,不過那些關隴世族出身的官員卻大多都是一臉鄙夷地看著邊上那些跟著大喊的人,大隋能得天下,全是靠的他們之力,如今楊廣居然要他們給一個不知道哪里的鄉下小子做陪襯,如何叫他們服氣,有幾個火氣大的,更是直接朝雪地里呸了一口,口中罵罵咧咧地,沒有一句好話。

    “這些關西佬驕橫慣了。還真當這天下是他們打下的。”麥鐵杖听到不遠處幾個不知道是誰軍中的虎牙郎將在那里低罵,卻是忍不住說道。

    “大帥不必理會這些人。”錢士雄在一旁拉了拉麥鐵杖,關隴世族一向抱團得很,這一回郭孝恪算是把于仲文他們給徹底得罪了,以後說不定還會有更難听的話。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郭孝恪的心中異常平靜,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楊廣的命令而已,這些歡呼的人群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自己倒

    。

    “玄成,輔機,這感覺如何?。騎在馬上,郭孝恪看向了身邊的魏征和長孫無忌,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笑意。

    “很好。”長孫無忌答的很簡單,他看到了人群中的高士廉,這個曾經的舅舅,如今的他已不是那個寄人籬下,要看人臉色的外甥,而是一府長史。

    魏征順著長孫無忌的目光看到了人群中,臉色難看至極的高士廉,想起了長孫無忌和這個舅舅之間的恩怨,卻是不由微微搖了搖頭,長孫無忌如此這般也實在是氣量小了些,不過這真小人卻比偽君子好得多。

    人群中,劉文靜盯著郭孝恪,心中越地忌憚,唐公樹此大敵,實在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如今裴世矩和虞世基這兩個楊廣身邊的佞臣。似乎都有和郭孝恪親近的意思,要是讓他們勾搭上,怕是會對唐公不

    。

    劉文靜不遠處,李密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郭孝恪的大勝,無疑挽回了楊廣的臉面,至少這一次大軍征遼,不至于讓楊廣完全失去人心,而且九軍雖然在百濟不戰而敗,回來的不到七萬人,二十多萬大隋府兵的精華盡喪,可是只要郭孝恪此人還是忠于楊廣,想要造楊廣的反就沒那麼容易。

    “法主,走吧。”楊玄感看到李密盯著郭孝恪,卻是按住了他的肩膀,郭孝恪的戰功雖然彪炳。可還沒有放在他的眼中。

    “楊兄,郭孝恪此人,必須除去。”李密心里終于下了決心,他看著要離去的楊玄感道。

    “如何除去。”楊玄感看著李密臉上認真的神情,停住了腳步。壓低了聲音道。

    “張出塵。”李密看向了楊玄感,說出了這個當年在司空府沒幾人知道的姓名。

    “我父死後,她已離了司空府,不知去向。”楊玄感見李密提至當年父親帳下的紅拂侍姬,卻是皺眉道,那紅拂女是一等一的刺客,只是其父死後,便脫離了司空府。

    “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她李密見楊玄感並沒有反對自己的主意,心中松了口氣,他最怕楊玄感倔脾氣上幕,非要和郭孝恪在戰場上分個高下。

    “既然法主你堅持如此。我不攔你,不過我不信張出塵能刺殺郭孝恪礙手。”楊玄感朝李密道,然後一個人離開了,那紅拂女便是天下第一的刺客,也休想傷到如郭孝恪這般的人。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成與不成呢?”李密看著楊玄感的背影,一個人喃悄自語道。

    隨著郭孝恪的人馬進了大營,百官也都一齊去了**宮,郭孝恪親自在各個屬國國王和使者的面。獻上了高元的人頭還有高句麗人的降表。

    “高氏逆賊,抗拒天兵。還請皇上殺之以做效尤。”郭孝恪送上高元的人頭和高句麗人的降表以後,卻是高聲請命道,他此次帶回來的還有高氏的宗室子弟,淵大稽不願背上一個趕盡殺絕的惡名,卻是把人都交給了他。

    “準卿所請。”楊廣沉吟了一番後,卻是沉聲道,隨後**宮下的雪地上,那些高氏的宗室子弟紛紛被刀斧手踢倒跪在地上,砍下了腦袋,噴出的鮮血將雪地染得通紅。

    高昌王伯雅,吐谷渾王太子伏順等一眾屬國的國王和使者都是隨著那些落下的人頭心里一緊,看著郭孝恪的目光都是有些畏懼,把這個。渾身透著一股殺氣的冷面青年當成了絕不能得罪的人。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5:23
第一百六十二章上柱國大將軍

  功宴衛,郭孝恪被楊廣安排在了左之位。.讓敬陪末生圳!仲文等人更是臉色難看,**宮大殿內那些不是關隴人士出身的官員都是不時竊竊私語,有時還有幾聲刺耳的笑聲傳到于仲文等人耳中。

    麥鐵杖坐在郭孝恪的一側,看著末尾的于仲文他們,眼中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楊廣這是把郭孝恪放在火爐上烤。

    大殿內,盡管那些舞姬極盡妖嬈,但是滿殿的官員的心思都在坐在左上座,不言笑的郭孝恪身上,誰都知道楊廣這一次大宴群臣,論功行賞,郭孝恪是功。

    曲終舞散,楊廣朝邊上的裴世矩點了點頭,隨即裴世矩便展開了那道早在郭孝恪軍報送回來當日就擬好的詔書,看了一眼滿殿都是屏息靜氣的官員,朗聲念出了楊廣對郭孝恪的封賞。

    “上柱國,儀同十二衛。”滿殿的官員都是驚呆了,上柱國只是稱號,但可以下轄兩個衛府,只要楊廣點頭,郭孝恪立刻便是手握五萬府兵的大將軍,如今這殿內有上柱國稱號的也有幾人,但是哪個不是家世深厚之輩。

    于仲文等人也是被這消息給驚住了,上柱國,儀同十二衛,他們中有上柱國稱號的哪個不是戎馬多年,才有今日的地位。

    裴世矩的詔書一路念了下去,除了郭孝恪,張仲堅也得了鷹揚郎將的官職,僅次于郭孝恪之下,不過卻是天差地別的距離。

    看著郭孝恪謝恩,坐在不遠處的楊玄感第一次臉上露出了嫉妒的表情,他是因為其父越王楊素當年隨文皇帝建立大隋和楊廣的從龍之功,才有柱國之號,如何比得上郭孝恪這全憑軍功而得的上柱國。

    宴會散去後,郭孝恪被楊廣喚進了御書房答話,這讓滿殿的官員更加嫉妒眼紅,也有更多的人生出了攀附郭孝恪的心思,現在每個人都不再懷疑郭孝恪就是本朝的霍去病。

    張仲堅在離開**宮的時候,看著身後燈火透明的大殿,心中已是放下了對郭孝恪的嫉妒,他頭一次有些後悔自己在平壤海上作出的那個決定。

    離開**宮的每個人,雖然心思各自不同,但是他們都已經明白,郭孝恪的崛起之勢,已經無可阻擋,此時和郭孝恪作對,就是和楊廣作對,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御書房內,郭孝恪坐在了楊廣對面,兩人中間是擺放的精巧沙盤,上面依然是整個朝鮮半島的地理模型,楊廣手中拿著幾枚兵棋,朝郭孝恪道,“淵氏取代高氏,他們當聯是那麼好糊弄的嗎?”說完,將手中鑒金的兵棋狠狠砸在了沙盤上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匠心思雕琢出來的平壤城上,砸了個粉碎。

    “皇上,遼東之地,若要徹底恢復漢朝故地,只有移邊充塞。”郭孝恪看了眼被楊廣砸碎的平壤城模型,只是在一旁道。

    “如今二十余萬府兵精華盡喪,想要再打高句麗,恐怕國力有所未逮。”楊廣看了眼郭孝恪,口中說出的話卻是讓郭孝恪心中訝異起來。

    “這幾日,聯得了消息,那淵氏子淵蓋金在突厥游說始畢,欲聯合突厥共抗大隋。”楊廣看著郭孝恪。臉上的神情陰沉,要不是當年義成公主嫁給啟民可汗,是如今突厥的可敦,他恐怕至今還給蒙在鼓里。

    “淵蓋金。”郭孝恪皺了皺眉,但隨即他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自己在遼東一路攻城略地,使得高句麗動了向突厥求救的念頭,而如今高句麗元氣大傷,他們更是要拉上突厥來抵抗大隋,難怪楊廣忽然謹慎起來。

    “皇上,臣願為遼東太守,以抵御突厥人。”郭孝恪看著楊廣,忽地請命道,雖然自大隋開國以來,經過一系列的戰爭,突厥分裂成東西突厥後,便不復過去東亞霸主的地位,但是這幾年,隨著啟民可汗老死,其子始畢可汗為突厥之主,數年來厲兵秣馬,突厥已有復起之勢,開始重新威脅起大隋來。

    “遼東苦寒,二郎你可想清楚了。”看到郭孝恪主動請纓,楊廣卻是沉聲道,他本有將郭孝恪調入京畿之意,只是怕會激化和關隴世族的矛盾才猶豫不決,卻是沒有想到郭孝恪竟然願意留在遼東。

    “突厥未滅,何以家為,臣今日所有,皆皇上所賜,自當為皇上效命。”郭孝恪起身正色道,渾然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忠臣架勢,便是楊廣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差漏來。

    站在一邊的汪公公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卻是不由暗自贊嘆,郭孝恪雖然看上去好像沉默寡言,在皇上面前話從來不多,可是每一回說的話,都是讓皇上大悅,便是裴世矩和虞世基都趕不上。

    “二郎,聯如今調撥不了多少士兵給你。”楊廣放下了手中的兵棋,看向郭孝恪道,這一回征遼,實際上已經將大隋府兵都已經抽調了個干淨,地方上還剩下的府兵都是要彈壓盜匪,不能再動。

    “皇上,臣可自行在遼東募兵,只是錢糧方面,卻是要皇上操心。”郭孝恪朝楊廣道,遼東地方苦寒,便是其他地方調來了士兵也待不來

    “錢糧方面,你無須擔憂。”楊廣對于郭孝恪的回答很是滿意,要是于仲文他們個個都如郭孝恪這般忠心,大隋早就踏平突厥,他還何須勞師動眾地征遼。

    “皇上,若要佔住遼東,還是要行漢朝移邊充塞之策,否則大軍去後,又生反復。”見楊廣已有剪除高句麗對突厥動兵之意,郭孝恪卻是在一旁道,遼東之地于他而言,最大的不足便是人口稀少,尤其是漢人在遼東只有十數萬之眾,實在太少。

    “移邊充塞。”楊廣皺了皺眉,他當然知道這樣做的好處,不過要遷徙百姓來遼東定居,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很快楊廣便答應了下來,張須陀在山東破了賊軍,那些賊軍的家眷便全部流放遼東,以後各地的被俘賊軍皆可照辦。

    郭孝恪離開**宮時,天色已深,他不得不承認楊廣確實是︰,人各,在開疆拓十卜的野心絕不遜干漢武帝劉徹。其系舊二,心更大。

    佔領高句麗或者說是朝鮮半島,只是楊廣計劃的第一步,徹底擊垮突厥,隨後向東西兩個方向征服沿途各個國家,建立大隋的天朝朝貢體系,才是楊廣所渴望建立的武功,便是郭孝恪也為楊廣那好像根本沒有止境的擴張**而驚嘆。

    林邑,琉殊,吐谷渾,契丹,楊廣自大業初開始的一系列軍事行動都取得了大勝,原本在楊廣的設想中,高句麗應該被輕而易舉的拿下,然後他可以集中全力對付突厥,但是九軍在百濟的不戰自敗,二十多萬大隋府兵的損失,讓他不得不壓下和突厥決戰的念頭。

    “唉。”回頭看了一眼,郭孝恪沉沉地嘆了口氣,楊廣的雄才大略是不假,可是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野心,他要做的事情,本該是數代人才能完成的事情,可他卻要一個人做完,這就注定他會是個失敗者。

    十月初一,楊廣終于踏上了返回洛陽的行程,這場天下矚目的征遼之役最後以大隋的勝利而告終,雖然大隋為此付出了近三十萬的傷亡。但是對于隨行觀戰的各個屬國的國王和使者們來說,大隋依舊是不可戰勝的龐然巨物,而郭孝恪則成了他們心中所恐懼的人物。

    飄落的飛雪中,麥鐵杖看著遼東的方向,一臉的不解,他不明白郭孝恪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冬天冷得要死的鬼地方,繼續圍著那座遼東城,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

    “大帥,二郎是回不了洛陽的。

    錢士雄看著麥鐵杖,在一旁輕聲道,“于仲文他們可以讓二郎當上柱國,但是絕不會同意二郎帶兵駐扎在京畿之地。”這是關隴世族的底線,他們是不會讓郭孝恪這樣一個對楊廣忠心耿耿的外人在腹心之地手握重兵的。

    “那些關西佬,遲早有一天會到霉的。”麥鐵杖想到于仲文等人,卻是聲音有些憤懣,關隴世族打壓山東人和江南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以前就沒有少吃過虧,這一回為著郭孝恪的事情,他卻是更加惱怒。

    “大帥,皇上要是真向那些關西佬下手,這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錢士雄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擔憂起來,當年大隋平陳之後,僅僅是因為在江南推行均田一事,就逼反了江南的世家門閥,開皇初年的這場平叛之戰,大隋幾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定下去,要是換了手中握有兵權,關系錯綜復雜的關隴世族,恐怕大隋未必能經受得住,更何況如今各地已是民怨沸騰,盜賊四起了。

    听著錢士雄的話,麥鐵杖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錢士雄說的是實話,楊廣大力推行科舉,提拔寒門士子,至今也沒見幾個大官,就已經讓關隴世族耿耿于懷,如今再加上郭孝恪,說句難听點的,那些關西佬怕是想造反的有不少,一旦楊廣行差踏錯,這天下便會動蕩不堪,如今府兵等同虛設,楊廣手中能用的只有二郎一個。

    “唉,看起來二郎是個明白人,我不如他。”麥鐵技嘆了口氣,郭孝恪不回洛陽,是避免和那些關西佬矛盾激化,那些關西佬給逼急了,可真是什麼都干得出來,自漢末以來,北地哪次改朝換代,沒有那些關西佬。

    懷遠鎮,天子臨時行轅內,喉嚨處仍舊裹著白紗的來護兒聲音沙啞,謝過了前來傳旨的汪公公,當日他行苦肉計自戕,險些真地喪命,不過最後還是活了下來,最後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楊廣在看了那封濺血的絕筆書後,寬宿了他,只是奪了他的大將軍之職,貶為鷹揚郎將。

    “父帥,喝些粥吧。”送走汪公公後,來整端著碗粥到了來護兒身邊,這段時間,他們父子嘗盡了世態炎涼,原本巴結他們的親朋故舊沒有幾個來看望他們,都是把他們當成了瘟神一般。

    “先放著吧。”大起大落之後,來護兒人也變得陰沉起來,在他心里,郭孝恪已是成了盟友,而那個同為鷹揚郎將,手中船只人馬編入水師的張仲堅和于仲文他們則是他的敵人。

    “六郎,你可願去郭將軍麾下。”看著面前比自己當年更出色的兒子,來護兒忽地問道,他這回雖然得了楊廣的寬宵,可是想要再恢復昔日的地位,卻是很難,他想來想去,只有搭上郭孝恪這條大船才有可能辦得到。

    “孩兒願去。”來整听到來護兒的話,愣了愣之後,卻是沉聲道,當初他對郭孝恪有些嫉妒,不過現在他對郭孝恪只有心悅臣服。

    “好,那你便去郭將軍帳下做個小校吧。”來護兒見兒子願去,卻是開口道,兒子跟在他身邊,未必能有個好前程,反辮是郭孝恪在遼東,上陣立功的機會多的是,說不定他還要指望兒子。

    “父帥,你的身體?”來整雖然心里願去郭孝恪麾下,可是始終都放心不下來護兒。

    “為父沒事,那個張仲堅為父還沒看在眼里。“來護兒擺了擺手,朝兒子道,他知道郭孝恪幫他,更多地還是不想讓那個張仲堅做大,雖然他在平壤打了敗仗,不過他手下水師的骨干還在,只要給他一年時間,他就能在江南把張仲堅壓下去,不過那張仲堅如今背後有于仲文,趙才幾人撐腰,他也要找郭孝恪以為臂助。

    因為大雪,楊廣在懷遠鎮逗留了數日,而工部尚書宇文愷則是因為受寒而一病不起,最後客死遼東,讓楊廣也是有些傷感,這一次征遼,先是段文振,再是宇文述,如今宇文愷也病去,他竟是在這遼東損失了三個親舊重臣,讓他心中喘噓不已。

    在遼東城下駐扎的郭孝恪聞訊後,也是帶著輕騎快馬趕回了遼東,吊唁了宇文愷,宇文愷于他有恩,郭孝恪自覺能有今日的地位,除了麥鐵權,便數只有相處幾天的老師段文振和宇文愷對他幫助最大,如今他麾下隨軍的工匠中,就有不少是宇文愷從將作府里調撥給他的

    因為宇文愷的死,楊廣在懷遠鎮多逗留了三日,而郭孝恪也趁這個,機會和來護兒見了一面,收下了來整,如今他是上柱國大將軍,雖然不入十二衛,可是楊廣卻給了下轄兩衛府的兵權。給來整一個虎賁郎將的官職並不是件難事。

    “郭將軍,六郎就托付給你了。”來護兒看著站在郭孝恪身邊的兒子,臉上的老牛抵犢之情,讓郭孝恪身邊的秦瓊也是心中一軟,他當初在來護兒身邊時,來整跟他相處不錯,兩人也算得上知交。

    走出天子大營時,郭孝恪看向身旁的秦瓊道,“叔寶,你如今還恨來將軍嗎?”郭孝恪沒想到只是這幾個月的功夫,來護兒就蒼老得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若不是他的眼神仍舊犀利,他絕不相信來護兒還有和張仲堅相爭之心。

    “將軍,我忽然覺得他很可憐。”秦瓊沒有回答郭孝恪的話,只是靜靜地說道,他曾經恨不得殺了來護兒,可是現在當他看著白蒼蒼,行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來護兒,卻是再也提不恨意,原來那個驕橫的來護兒已經死了,死在了平壤,如今剩下的不過是一個,整日活在恥辱中的可憐人罷了。

    “你看得開便好。”見秦瓊放下了對來護兒的仇恨,郭孝恪也是心具放松了下來,他並不想因為和來護兒一事而讓秦瓊和自己有隔閡。

    幾日後,楊廣的車駕離開了懷遠,郭孝恪真正成為了遼東的主人,不止是遼東,便是涿郡和幽州,也在他的北庭都護府治下,從今後開始,郭孝恪不止要對高句麗用兵,還要抵御北方的突厥人,如今大隋的邊境處于空前的虛弱狀態,如果這個時候突厥人大舉進攻的話,局勢會變得很糟糕。

    懷遠鎮,這個征遼大軍的前進補給基地,如今成了郭孝恪先要經營的重鎮,懷遠鎮剩下的軍糧和軍械,足夠供養一支十萬人的大軍三年之用,對郭孝恪來說,這可以讓他用最快的度重新把在百濟活下來的大隋士兵武裝起來。

    懷遠鎮原本為楊廣所修建的行宮,如今成了北庭都護府的官衙所在,從遼東城前線回來的長孫無忌和魏征帶著從軍中挑選的精干文吏,開始整理起懷遠鎮的各種文案和賬冊。

    懷遠鎮當初修建時,便是作為一個軍需要塞而建,有近十余萬的民伏在懷遠鎮,楊廣走時,一紙詔書將這些青壯民伏全部強留了下來,用來移邊充塞。

    “將軍,這些民伏,若是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留下,恐怕會生出大亂來。”官衙正廳內,匆匆整理了賬冊和文案的魏征便來見了郭孝恪,他知道若要經營遼東,這人口是最要緊之事,可是如今這些被楊廣一紙詔書強留下來的十余萬民伏卻都是不願待在這遼東苦寒之地,要是靠武力強留的話,只會適得其反,而且還會壞了郭孝恪的名聲。

    “我知道,玄成。”郭孝恪皺了皺眉,他讓楊廣移邊充塞,沒想到楊廣竟是這般省事,直接把這些民伏給他留了下來,這些人的家室都在河北等地,如何肯留下來。

    “玄成,你看這樣如何,這遼東雖然天氣苦寒,但是土地肥沃,適宜耕種,那些民伏只要願意留下,便分給他們土地稻種,牛馬農具,免他們五年賦稅。”郭孝恪想來想去,也只有許以利益才能留下這些民伏。

    “將軍,如此甚好。”听到郭孝恪願意免去五年的賦稅,魏征卻是大喜起來,如今各地賦稅極重,以楊廣的性格,只會加重稅賦,而不會減輕,以郭孝恪開出的條件,莫說那些民伏,便是拿去河北各地,也能招募到不少人甘願離家來遼東定居。

    “將軍,五年不收賦稅,如何維持大軍。”魏征本想離去,但是卻又想到了這問題,雖然楊廣答應調撥錢糧給郭孝恪,可是魏征心中卻並不放心,畢竟楊廣善猜,再加上郭孝恪不在洛陽,說不定哪天楊廣就會變卦,到時沒有朝廷撥下的錢糧,他們很難維持大軍的用度。

    “高句麗,百濟,新羅,僂國,突厥,都是我軍的糧倉稅賦。”郭孝恪听到魏征的話,卻是笑了起來,他在遼東,可不是來做好人的,更何況與其守住遼東,還不如學東漢末年的公孫瓚,主動出擊,既能練兵,補貼大軍用度,又能削弱那些小國,何樂而不為。

    听著郭孝恪那理直氣壯的話,魏征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將軍所言極是,我軍用度自當由那些小國出。”

    “想來,尉遲將軍,羅將軍他們是很樂意去那些小國征收賦稅的。”魏征難得地和郭孝恪開了一句玩笑後,便出了正廳。

    魏征很快便找到了長孫無忌,將郭孝恪和他商量的事情告訴給了長孫無忌,長孫無忌雖然不忿魏征一個人去找郭孝恪,但是這個時候他也只有壓下心中的不滿和魏征先處理懷遠鎮中的那些民伏,楊廣前腳剛走,這些民伏就已經鬧騰了起來,吵著要路費回家,那幾個帶頭鬧事的,都給長孫無忌直接派徒騎砍了腦袋,沒有讓他們繼續煽動下去,暫時壓下了那些民伏。

    崩機這一手快刀斬亂麻,卻是用得高妙。”听到長孫無忌已經鎮壓了那些帶頭鬧事的,魏征心里雖然覺得長孫無忌做得過了點,可是卻不得不承認長孫無忌這般處置是最正確的。

    “玄成兄,我們還是先去安撫那些民伏吧。”對于魏征的話,長孫無忌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第一緊要的事情,就是讓那些民俠徹底安分下來,不再鬧著要回家。

    “也好。”魏征點了點頭,和長孫無忌一起出了都護府,羅士信帶了近千士兵和他們一起去了那些民伏的營地,也只有羅士信這個。“惡人。才鎮得住場面。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5:24
第一百六十三章李秀寧的心意

   不氓鎮外,民夫大營里,各營的領頭的,能服眾的人都武裝的士兵請到了大營中軍的校場上,和幾千的民夫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是惴惴不安。.

    擠在一起的人群很安靜,在見識過那些官軍士兵的手段後,沒人覺的鬧事能有什麼作用,雖然只是在涿郡。懷遠,遼東城之間往返,運送插重,或是在懷遠干些苦力活,對這些老實巴交的民夫來說,閑暇時像郭孝恪在遼東大神威的那些故事也是他們平時愛听的。

    郭孝恪在這些民夫中的名聲並不壞。甚至被當成了一個大英雄,不過長孫無忌心中清楚,這次的事情一個處置不當,就會讓郭孝恪壞了名聲,這是他和魏征都不願見到的。

    中軍的校場上,長孫無忌和魏征一起走上了搭建的木樓高台,“魏兄還是你來說吧?”長孫無忌擺了擺手。朝魏征道,剛才是他派了緩騎殺了那幾個帶頭鬧事的人,他若是此時說話,那些民夫未必會信他。

    “我知道各位都是想著回家。但是皇上有旨意,要各位留于遼東,便是我家將軍也抗命不得。”魏征看著底下安靜的人群,中氣十足地大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這強留這些民夫這外荊情得推到楊廣身上去,絕不能和郭孝恪有半點關系。

    听到魏征的話,原本安靜的人群中。開始有了竊竊私語的奐音,楊廣下詔的事情,這些民夫大半都是知道的,只是楊廣走得急,他們都沒太在意,如今听魏征這麼一提,一個個都是變了臉色,那去年這位皇上下旨征遼時,他們就是給那些凶神惡煞般的官差給抓來遼東當了苦力,現在這位皇上又是一道旨把他們留在了遼東,叫他們如何不絕望。

    “各位,我家將軍宅心仁厚,不忍見大家客死遼東異鄉,卻是給大家想了條出路。”看到底下的人群都是臉色慘白,魏征適時地大聲說出了郭孝恪的條件,“只要各位願意,可以修書取家人來遼東落戶,我家將軍會撥給各位土地稻種,還有農具牛馬,並免去五年賦稅o”

    魏征的話有如炸雷般在那些民夫耳邊響起,每個人都是愣住了遼東的氣候雖然苦寒,可是他們一路上從涿郡走到懷遠和遼東城,知道遼東的土地肥沃,只要好好開墾。就是上等的良田,如今郭孝恪可以分地給他們,提供牛馬農具還有稻種,並免除五年賦稅,大半人都是動心了,他們本就是在家鄉生活最窮苦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抓來當了民夫。

    “皇上的旨意,我家將軍違抗不的,若是有不願留下,想著逃回去的。到時掉了腦袋,可別怪我家將軍沒有把話說明白。”威逼利誘,軟硬兼施,魏征這一番話下來,差不多個個民夫都是認清了情勢,留下還能得塊地。能免五年的賦稅,不想留下,就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四周那些一個個高大魁梧。臉上神情凶狠的官軍士兵,那些民夫都是不敢再提回家的事情,一個個都是絕了回老家的念頭。

    “前面的各位,回去把我的話,轉告其他人。”魏征看著人群中靠前,那些各營的帶頭的或是有些威望的人,大聲說道,十多萬的民夫。他可沒那麼多功夫,一個營一個營地跑過來,就只有讓這些人傳話了。

    不過片刻,數千人便散了個干淨,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打消了回家的念頭,更何況如今天寒地凍,他們便是真地上路回家,恐怕走不了多遠,就要凍死在遼東,于是一時間再也沒人提回家的事情了。

    羅士信帶著一千士兵在各營敲鑼打鼓地四處巡視,同時大聲念著郭孝恪的那分地免五年賦稅的活路。卻是和那些帶話的各營的帶頭的一起讓全營的民夫都知道了這事情。

    懷遠鎮囤積的糧草最多,這也讓長孫無忌和魏征有底氣留住那些民夫。起碼比起原來楊廣駐扎在遼東城前線的時候,原本一天只能吃兩頓。半飽半饑的民夫們如今都能吃上七分飽,這最直接的方法,讓那些民夫都願意相信郭孝恪的話。

    于是不過幾天時間里,各營的民夫都推舉出了能做主的人,表示自己願意留在遼東,也願意讓家里人來遼東落戶,于是整個十月,長孫無忌和魏征都在忙著按照地方登記那些民夫提供的家人住處,往往是一個。縣一個縣的大地方,派出了士兵和那些民夫推舉出來在當地有些名聲的人一起回去,去取那些民夫的家人來遼東落戶。

    郭孝恪在懷遠只是逗留了一個月。等長孫無忌和魏征整理好那些民夫的名冊後,便帶著秦瓊等人回了遼東城前線,他把乙支文德家人的事情在楊廣面前瞞了下來,為的便是能夠全取遼東城里的糧草物資,而不必交出其中部分,而且乙支文德也算是個人才,可以收歸帳下。

    “將軍這一走,這懷遠可就全靠魏兄打點了。”長孫無忌掌管緩騎。這一回郭孝恪要勸降乙支文德。他是非跟去不可的,雖然說對郭孝恪把懷遠如此重地交給魏征經營,長孫無忌心里略微有些嫉妒,不過他還是分得清事情輕重緩急,只是說話時難免帶

    “長孫老弟言重了,我看遼東城才是長孫老弟大展拳腳的地方。”魏征如何听不出長孫無忌話中的酸意,不過他並不以為意,反到是笑著道。

    長孫無忌是心思玲瓏的人,魏征話音剛落,他心中便已是明白過來,郭孝恪讓自己也去遼東城。恐怕是要把遼東城交給他打理,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實在是不應該。

    “那就承魏兄吉言了。”長孫無忌朝魏征一禮後,卻是連忙帶著身邊的緩騎出了都護府,朝懷遠鎮外而去,他此時心思都已飛到了遼東城。

    看著長孫無忌離去的背影,魏征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長孫無忌現在只是太過年輕,行事還不夠深沉,可是再過幾年,便會成為連他也要頭疼的人物,到時候自己絕不會像現在這般能的輕松應付此人。

    “大哥。”魏征正自思量間,身後忽地響起了一個有些粗豪的聲音,魏征回過頭,現卻是魏刀兒來了,對于這個能文能武的族弟,魏征還是比較看重的。

    “也好,這幾日卻是把那些瑣事忙完了,正好小酌幾杯。”遼東天寒,便是不怎麼愛喝酒的魏征也是會經常喝上幾杯以御寒。

    看到魏征答應下來,魏刀兒卻是歡喜了起來,他前幾次找魏征喝酒都沒有喝成,這回可總算是讓他給請到了。

    不過片刻,都護府內的一處廂房里,魏征和魏刀兒圍著火爐。一邊燙酒一邊喝著說起了話,魏刀兒來找魏征喝酒是個幌子,其實他是為了自己那個寶貝妹妹而來;他這個做大哥的哪里會看不出這個木蘭對郭孝恪的情意,只是木蘭實在是固執不過,任他怎麼說也不肯恢復女兒身,生怕不能再跟郭孝恪上陣。

    “大哥,有件事我不想瞞你。今天我一定要說出來。”幾杯酒下肚後,魏刀兒臉上有了些微醺的醉色,卻是咬了咬牙道,“其實木蘭是個女孩,是我小妹,當初我游學在外,這傻丫頭居然頂替我應了征遼之役,一個人跑來了遼東。”

    魏征听到魏刀兒的話,雖然有些吃驚,不過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吃驚的樣子,他早就懷疑木蘭其實是個女孩兒,只是他不是個喜歡窮根究底的人,而且木蘭平時也沒有露出把柄的地方,現在听到魏刀兒說出真相,他只是有些感嘆,木蘭。一介女兒身,居然能在一群男人里,靠著實打實的軍功當上將軍,光這一點就不知道該羞煞多少男子。

    “木蘭原來是個女孩兒。難怪我看她每次在將軍身邊時都有些怪。看起來木蘭是愛慕將軍。”也未等魏刀兒開口,魏征已是笑著道,讓魏刀兒一臉的錯愕,他什麼話都沒說,魏征就好象已經全都知道了。

    “大哥,我也知道,有那李小姐在,木蘭高攀不上將軍,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小妹,我實在不忍心看她一個人,”說到這里,魏刀兒這個,昂藏八尺的男兒竟然聲音有些哽咽,他這個妹妹打小就吃足了苦頭,好不容易現在有了盼頭,可她又喜歡上了郭孝恪,這叫他如何放心得下。

    “誰說我家小妹高攀不上將軍。”魏征心思電轉間,口中卻是脫口而出,把木蘭說成了我家小妹,對于李秀寧,魏征雖然不反對郭孝恪和她在一起,可是魏征心里。李秀寧都不是郭孝恪正妻的最好人選,雖然李秀寧叛出家門,可是像她這種世家小姐,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為了家族出賣郭孝格,就算不會。可萬一以後郭孝恪和李家對上,李秀寧又該如何自處。

    要是說得更遠些,萬一這天下動亂,神州板蕩,到時候郭孝恪和李家逐鹿天下,李秀寧再給郭孝恪生下個兒子,日後又會多生事端,魏征從不認為自己想得有些多余,在他看來這完全都是有可能的事情。看看這次楊廣直接一紙詔書就把那些民夫強留在遼東,就可見楊廣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回去之後仍舊會濫用民力,到時候各地不變生禍亂才

    。

    看到魏征的臉色一下子鄭重起來,再想到剛才魏征那句我家小妹,魏刀兒心中明白,這個族兄怕是站在小妹一邊,有這位族兄相助小妹未必就爭不過那個李小姐。

    “二弟,這事情你不必操心,只要將軍一日沒和李小姐大婚,我家小妹就有機會。”魏征朝魏刀兒沉聲道,木蘭的性子他明白,雖然上陣得時候渾然不像個女孩兒。倒是比一個個男人都要狠上三分,可是平時里為人處事卻是最好不過。根本沒有半點在戰場上的樣子。

    “可是大哥,我看將軍好像對小妹她?”見魏征不急的樣子。魏刀兒卻是有些急,雖說這李秀寧給郭孝恪留在了這懷遠鎮,打理女營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出兩人之間的悄意。

    “將軍未必不是對小妹無意,我看將軍心里恐怕也猜到過小妹的女兒身,只是不願承認罷了。”魏征如今想起郭孝恪和木蘭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情愫,卻是眉頭舒展了開來,他雖然來得晚,可是在軍中那麼長時間,郭孝恪當初跡前的事情也早就打听了個清楚,木蘭可是最早就跟隨郭孝恪的,要是論感情深澗書曬細凹曰甩姍)不一樣的體蛤”、說閱讀好去外片,不絕對不輸給李秀中,想來郭孝恪自只也是心里猶豫才故意不願去知道木蘭的女兒身。

    “二弟,這事情,你須得多開導開導小妹,只要小妹恢復女兒身,我不信將軍會無動于衷。”魏征寬慰著魏刀兒道,若是木蘭能當上郭孝恪的正妻,他的地位也是能更加鞏固,不用擔心長孫無忌。

    “那傻丫頭從小就倔,我說什麼她都不听。”魏刀兒想到自己勸了妹妹幾次都沒用,卻是有些氣惱地自語道。

    “小妹只是自己鑽了牛角尖罷了,我不信她就甘心眼睜睜地看著將軍被李小姐搶走。”魏征看向魏刀兒心中已是盤算開了,這事情李秀寧也是個關鍵,要是李秀寧肯主動讓出正妻之位,這事情就好辦得

    。

    “大哥,要不你來勸勸小妹吧?”一口喝下杯中的酒,魏刀兒說出了他真正的來意,他就是看中魏征這個族兄能言會道的那張嘴,想讓他去勸勸妹妹。

    “好,等過幾日,我找小妹談談。”魏征點了點頭,木蘭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孩,論才智絕不輸給李秀寧,而且比起有些野心的李秀寧,木蘭的性格更適合當家,在魏征眼中,女人干政不是件好事,雖然李秀寧還沒有干涉郭孝恪決定的事情,但是看李秀寧打理女營時表現出來的那種手段,魏征都不覺得李聳寧會是個甘于寂莫的女人。

    幾日後,都護府內,巡視完女營回來的李秀寧剛回來,便有侍女稟報,魏征求見,對于魏征,李秀寧是非常敬重的,如今懷遠鎮上十幾萬民夫,仍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可以說全是魏征的功勞,不過魏征一向都對她有些刻意的疏遠,不知道這回突然來見她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魏征見過李小姐。”片刻後,李秀寧在偏廳見到了魏征,她如今在郭孝恪身邊沒有名分,雖然人人都當她是將軍夫人,但是她心里清楚,賀廷玉,長孫無忌這些郭孝恪身邊的心腹並不願意她來當郭孝恪的正妻,只因為她是李家的女兒,看眼前魏征的樣子,恐怕也是其中一個。

    “魏長史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請魏征坐下後,李秀寧沉聲道,身上自有一股氣勢,不過這讓魏征更加堅持自己的想法。

    “不瞞李小姐,魏征此來。卻是為了木蘭將軍而來。

    魏征並沒有先去找木蘭,在他看來只要能說服李秀寧讓出正妻之位,木蘭那里根本不需要花太多心思。

    “魏長史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李秀寧說話時,聲音已經冷了下來,她早就心中肯定木蘭是女兒身,只走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她才一直沒有說破這件事情,如今魏征這個木蘭的族兄忽然跑來找她,她便是再蠢笨也知道了魏征心里在想些什麼。

    “李小姐明白就好,只是不知道李小姐願不願意將正妻之位讓出來。”看著臉色徒然變冷,有股不怒自威的英雌氣勢的李秀寧,魏征也是硬著頭皮道,他今日也算是冒險,如果這事情傳到郭孝恪那里,他可以預見自己絕對會激怒郭孝恪。郭孝恪是霸主,是奸雄,他是不會容忍別人來管他的家事的o

    巍長史,就不怕日後將軍責怪嗎?”看著正襟危坐的魏征,李秀寧也是有了些怒意。

    “便是將軍責怪,魏征也要請李小姐讓出正妻之位。”魏征看著李秀寧,沉聲道,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一切都是為了郭孝恪好,郭孝恪要成就大業,就絕不能娶李秀寧當正妻。

    “魏長史,難道我就真地那麼不堪嗎?”看到魏征的樣子,李秀寧想到賀廷玉和長孫無忌,臉上神情也不由有些黯然。

    “李小姐言重了,若非李小姐的家世,魏征絕不會如此唐突地來找李小姐。”看到李秀寧那冷艷臉上露出的哀愁神情,魏征心中雖有些不忍,可還是說了出來。

    “家世嗎?”听到魏征的話。李秀寧臉上忽地笑了起來,只是看上去卻有些淒楚,生于李家,本非她所願,她亦無法選擇,可是她既然離開李家,便是一心一意跟著郭孝恪,就如她當日對父親所說,她若嫁作他人婦,心中便只有夫家,可是為什麼這里的每個人都懷疑她,除了郭孝恪。

    “我知道木蘭將軍是個好女孩兒,也愛慕將軍,但是我不會讓什麼,是不是正妻,我也不在乎。”李秀寧猛地抬起了頭,那雙曼妙的鳳目顧盼生姿,那種不似女子的凌厲眼神看得魏征也是心頭有些寒意。

    “李小姐的意思,魏證明白了。”听完李秀寧的話,魏征站了起來,李秀寧未必對正妻之位有什麼心思,倒是他今日這番話,把李秀寧給得罪了。

    “木蘭,為什麼你不願恢復女兒身。”魏征走後,李秀寧一個人喃喃自語道,她知道木蘭不願恢復女兒身,是想成全她和郭孝恪,可是她寧可木蘭穿上女裝,到時不管郭孝恪最後選誰,她都不會舟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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